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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孤独麦客     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txt下载     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三章 定军山(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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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49年11月13日,新华港,雷暴雨。

    在经历了两天时间的紧急磋商后,本地最高长官、新华夏开拓队队长史钦杰一锤定音,决定将第二舰队部分舰只派往波斯的阿巴斯港,与吉文船长等人的两艘探险船一起,再度进行“友好访问”。如果可以的话——其实这才是他们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将与波斯萨法维王朝重新议定双方之间的商业合作书,当然了,波斯人有权拒绝,但那样就可能会将强大的东岸舰队推到他们的仇敌葡萄牙人那一边。何去何从,他们应该会好好抉择的。

    不过,在挑选哪些舰只前往阿巴斯港时,新近调任第二舰队司令的海军少校郭子离却犯了难。盖因如今的海军第二舰队实在是过于寒酸了,战舰数量多年无有增加,只有战列舰一艘、快速巡航舰三艘、武装运输舰一艘(这艘改装了蒸汽动力的船只甚至还在做新华夏环岛运输),总计大小舰只五艘,和本土的第一舰队根本没法比。

    在考虑来考虑去后,史钦杰和郭子离二人实在是丢不起脸,不好意思只派一艘旗舰“自由贸易”号前往波斯,因此最后还是咬牙将缴获自荷兰的“旅人”号武装运输舰一并派出,与两艘探险船组成四舰编队,前往阿巴斯港耀武扬威一番,展开东岸共和国史上第一次“炮舰外交”。

    话说自从郭子离从欧洲护航返回,并升了一级成海军少校后,便火速到新华港来上任,担任这第二舰队司令一职。至于原第二舰队司令王铁锤海军上尉,则被调回了本土,传闻他也将很快晋升海军少校,出任即将成立的第三舰队司令一职,原第二舰队旗舰“共同市场”号届时也将调入第三舰队战斗序列(目前暂编入第一舰队),作为该舰队的旗舰。

    而东岸海军第二代领导集体三巨头之一的李毅海军少校。据说很可能会接替明年出任海军部长的陆铭,担任最最荣耀的第一舰队司令,真真是海军系统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风头一时无两。同时也让王铁锤、郭子离二人各种羡慕嫉妒恨。

    旗舰“自由贸易”号等两艘船离去后,剩下的三艘快速巡航舰“超勇”号、“振武”号、“精武”号将在海军上尉、第二舰队副司令韩德智海军上尉的带领下,谨守门户,保障新华夏岛各港口之间的航线安全。

    如今新华夏岛的形势相当微妙,不防不行。

    自从荷兰人与东岸的关系得到改善后。他们目前基本已经放弃了图莱尔商站的运营——因为根本无利可图。目前该商站仅仅只有几十名欧洲雇佣兵,看守着一个微型砖石堡垒(作为商站兼奴隶关押场所)以及十来间巴洛克风格的石质房屋。据坊间流传的小道消息,荷兰东印度公司目前正在大砍非盈利项目,他们很可能将放弃远在新华夏岛的图莱尔商站,也就是说,该商站内的几十名雇佣兵在合同到期后很可能将面临全体失业的窘境。

    不过他们也不是没有退路,目前东岸共和国新华夏开拓队正积极与荷兰东印度公司展开接触,看看是否能够以一个低廉的价格将荷兰人在图莱尔的全部资产——包括一个微型堡垒、十二间石质房屋、数百顷的耕地、一百多头牲畜以及雇佣兵们的雇佣合同——买下来。如果荷兰人同意的话,那对双方来说几乎是双赢的事情。荷兰人处理了不良资产,东岸人获得了一个经初步开发的殖民据点。且进一步巩固了在新华夏岛西海岸的优势(目前在西海岸共有贝岛龙虾港、棉河港两处据点)。

    史钦杰在新华夏岛呕心沥血经营到了今天,已经将整座岛子看作了自己的禁脔,几乎不容他人染指。荷兰人在图莱尔的商站半死不活的还好说,但法国人近些年在岛上的逐步扩张却令他有些寝食难安了。毕竟,这可是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啊!如果他们愿意,分分钟就能迁移大量法兰西农民来到这座世界第四大岛,与东岸人展开全方位的竞争。

    目前,法国人基本上已经将多凡堡(后世陶拉纳鲁)殖民地的范围极大地扩张了。1643年法国人刚来的时候,他们仅仅是在海岬的悬崖峭壁上修建了一座石质堡垒,作为远征队的驻地。从这时候开始。法国人就开始了自己在新华夏岛的殖民步伐:他们在海岬上修建起了海防炮台、他们在港口内地开辟了耕地、他们在岸边修起了码头。这还不算,他们后来还勾引了东岸城镇内的一些法裔移民技术员叛逃,将许多水力机械的图纸带到了多凡堡。这件事虽然东岸人没有证据,但史钦杰等人一致认定是法国人干的。而这也正是新华夏岛上东、法两国关系恶化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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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45年、1646年,东岸两次指使收编的圣玛丽岛海盗袭击法国人的多凡堡殖民地,但均被击退。这无疑进一步恶化了两国关系。受此刺激,法国政府不但从国内增派了不少陆军部队,同时还迁移了相当数量的失地农民来到这里开垦。后来,马扎然政府更是连续两次送了超过两千名在法兰西国内颇受排挤的新教徒至多凡堡以西屯垦。

    这里位于后世马南尼帕西河附近、安德里亚贝潟湖北岸,背靠山脉,是难得的沿海平原或低矮丘陵地带。面向海面的一侧地势开阔,是典型的亚热带季风气候,比起东岸人占据的北部核心地区气候方面要温和许多:气温低一些、凉爽一些,降雨少一些(但每年仍然不低于1500毫米),确实是一处非常良好的据点——至少这里的蚊子比北部少一些,人得疟疾的几率会大大降低。

    法国人在这个被命名为圣路易镇的地方大兴土木,他们奴役了大量土人开山取石,为他们修建堡垒和房屋,同时也利用从葡萄牙人那里买来的种子,在沿河地带种起了水稻和玉米,以及一些热带水果。看样子他们似乎是想将这两处据点(圣路易镇、多凡堡)联成一片,打造成法国船只的补给基地。

    目前已经有相当一部分法国商人打算去东方“冒险”了,他们对荷兰人、英国人、葡萄牙人甚至丹麦人在东方获得的贸易利润极为眼红,一直鼓噪着马扎然政府给予商人们特许状和垄断贸易权,让他们有充足的动力远航东方。以这个背景看来,多凡堡、圣路易镇这些据点,正好能为这些法国船只提供中途的庇护和补给,战略地位还是相当重要的。

    史钦杰对法国人的想法心知肚明,但早就把整座岛都看成东岸财产的他分外不能容忍法国人在这里的一切殖民活动。在暗中唆使收编的海盗进攻法国人铩羽而归后,史钦杰先是下令断绝了与法国这两个殖民据点的贸易联系,然后拉拢葡萄牙人,让他们也一同加入对法国人的贸易封锁联盟,只可惜葡萄牙人对此不甚配合,让史钦杰比较恼火。

    双方矛盾的进一步激化在几个月前,当时史钦杰接报,两艘法国船只突然驶入了安通吉尔湾,并在后世的曼加贝岛对面的马鲁安采特拉城附近上岸,与当地的土人进行了交流,据说还签订了一份什么贸易协议。依照这份协议,法国船只可以随意停靠在这个港口,这无疑对东岸人在新华夏岛的统治产生了严重的威胁,史钦杰本人更是视这为一个法国人发出的不折不扣的挑衅信号。

    为了回应法国人的挑衅,最近史钦杰琢磨着是不是也把东岸人的据点推进到法国人的眼皮子底下,以牙还牙,让法国人也尝尝这种滋味。他甚至就连地点都选好了,就在法国人的多凡堡东北方不远处,后世的马纳尼沃湖入海口附近,离多凡堡的直线距离不过区区几十公里。正好东岸人引种的咖啡树在北方地区的生长状况不是很好,农业部的专家也建议将种植地点转移到新华夏岛东南部的山区去(后世马达加斯加主要的咖啡产区就在这里,这里的海拔、气候、土壤都很适合咖啡树的生长),这让史钦杰顿时下定了一箭双雕的决心。

    他准备至晚明年年初就会迁移数百名明人移民到这个地方屯垦,然后再驱使大量的岛屿八旗部落前来修建码头、城堡和炮台。在这一切做完后,后面他还会继续往这边的内陆山区迁移一批新移民过来,开辟咖啡种植园,发展经济,彻底在这里扎下根,与法国人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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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借刀杀人(1)

    人类学(体格的特点)、民族学(习俗、技术、信仰的亲缘关系)和语言学(字的类型)的论据,都把马达加斯加居民(马尔加什人)与后世东南亚的印度尼西亚人联系到一起,也就是说,他们其实是马来—波利尼西亚系的跨海移民。

    但这种曾经持续达几个世纪之久的移民行动并没有后续,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同本土的联系被割断了。在一个长时期内(从中世纪开始到现在),马尔加什人是在一个与外界隔绝的环境里发展的,艰苦的环境适应改变了历史的遗风,古老的传统没有回复青春,因此这些背井离乡移居到一个广大而复杂世界里的马尔加什人获得了自己的民族特征——他们既不是亚洲人,也不是非洲人,而是马达加斯加这个偏僻世界里的马尔加什人。

    东岸人习惯上将新华夏岛的马尔加什土著划分为几个民族集团,他们的地区分布和生活方式表明了其对自然条件的适应程度,如森林民族塔那拉人和贝扎诺扎诺人,东部沿海居民贝齐米萨拉卡人,东南山区的安泰莫罗人、安泰扎卡人等,西部及南部的牧民萨卡拉瓦人、巴拉人等等。

    东岸人此次要接触的巴拉人居住在南方的马哈法利高原上,比起有大河流贯的大庆盆地那开阔的原野,马哈法利高原则是干旱、贫瘠而匀整的高地。湿季和干季(往往很漫长)的交替,都只能助长畜牧业的癖好,农业在这些地区发展所要求的技能,是巴拉人所没有的;而征服的战争、与阿拉伯人在沿海的贸易、从非洲学来的粗放畜牧业,是他们的基本职业。

    彭远志一路行来,嘴唇干渴得直欲开裂。马哈法利高原严酷的气候,就是如此地折磨人,更别提现在正是旱季了——他们此时已经越过了干涸的兰塔河。离马南扎诺部落的驻地(后世安帕尼希城附近)已经不远——这里几乎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地表径流(河流多是间歇性的),植物也只长在地下深处有着潜水资源的地方。而如果某个低洼盆地里出现溢出的沼泽或池塘的话,

    那么它一定是周围各个部落的必争之地,生活之辛苦在此可见一斑,而这无疑也锻炼了巴拉人吃苦耐劳的意志及好勇斗狠的作风——后一点尤其是东岸人所看重的,毕竟他们现在可指望这帮土人与法国人争斗呢。

    “这里大概是整个新华夏岛人口密度最低的地区了吧。”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彭远志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悻悻地说着。说完,似是再也忍不住了一般。迅速解开了腰间的玻璃军用水壶,狠狠地喝了一大口甘甜的凉白开,这才重重舒了口气。

    “长官,有人过来了。”担任翻译的一名士官突然提醒道。彭远志中尉闻言立刻手搭凉棚望去,却见一队赶着驼峰牛和山羊的牧人正缓缓靠了过来。

    存在新华港档案室内的一些文件资料显示,马哈法利高原上的巴拉人、安汤德鲁瓦人、马哈法利人大概是整个新华夏岛上文明程度最低的种族,在严酷的自然环境之下,他们被迫向大自然屈服,以游牧的形式支配着附近广阔的区域——这里是山羊和驼峰牛文明的领域。

    靠过来的牧人为数不少,与彭远志等人待在一起的巴拉人拉穆德立刻兴奋地迎了上去。嘴里还在喊着些什么。彭远志将目光转向了翻译,翻译顿时有些面红耳赤,嘴里嗫嚅道:“他的语速太快了。我也没听懂。”

    彭远志无语地叹了口气,干脆就站在那里等待那帮土人过来了,他身后有着几峰骆驼和十几名护卫,骆驼上装载了各种物资,这都是打算拿来结好巴拉人的。

    拉穆德很快与靠过来的牧人交流完毕,随后,在彭远志等人惊讶的目光中,一队头顶葫芦的妇女走了过来,默不作声地将葫芦塞到了众人手里。彭远志摇晃了下葫芦。然后在拉穆德微笑、鼓励的目光中,打开了塞子。闻了闻,继而喝了口——居然是清冽的淡水!

    “这是马南扎诺酋长献给远道而来朋友们的见面礼。”翻译结结巴巴地将拉穆德的话翻了过来。“她们下半夜就从部落里出发了,黎明前才在一处涌泉那灌满了可可甘甜的泉水,然后又走了半天路才抵达这里,并将泉水用作敬献给朋友们的礼物。”

    “这——真是特别的礼物呢。”彭远志笑了笑,向巴拉人表示感谢,因为花费大半夜的时间为尊贵的客人找来最甘甜的泉水,或许真的是他们最“慷慨”的待客方式了。毕竟,在干旱的马哈法利高原,水的问题从头到尾支配着人们的整个生活。

    马南扎诺酋长是个矮小精悍的中年人,岁月的流逝和艰苦的生活在他脸上蚀刻出了风霜的丘壑。他的背上背了根火绳枪——或许是部落里最精良的武器了吧——脸上微微带着笑容,在用额头轻触彭远志并狠狠地拥抱了一下后,马南扎诺酋长转身朝翻译说了几句。

    “尊贵的酋长说,他邀请客人们到部落的驻地去休息。”翻译这次没掉链子,第一时间翻译了出来。彭远志点头表示许可,于是队伍再次出发,并于两个多小时后就抵达了该部落的驻地。

    马南扎诺部落规模不小,大概有七八千人的样子,不过大部分都分散在外围很广阔的区域内,部落驻地差不多只有不到两千人常住。而这里(后世安帕尼希)之所以会成为马南扎诺部落的驻地,大概是因为周边的水资源相对较为丰富吧。彭远志路上看到,驻地四周竟然有一些分布在灌木丛和小池塘间的小块份地,上面种植着花生、高粱等耐旱作物,产出大概也是作为部落上层人员的随时享用的奢侈品;而在这些份地外围,就都是一片荒芜的牧场了——大片大片以砂黄色土壤、短草灌木为主的牧场,脏兮兮的牛羊徘徊在其间,非常单调的景致。

    几位年轻的妇女端上来了几碟花生、一些海产品,帐篷外则开始宰杀起了牛羊,马南扎诺酋长用这种方式对远道而来的东岸客人表示了欢迎。

    “东面的敌人(指法国殖民者)夺取了我们的‘瓦拉’(v),杀死了我们的族人,我们需要让他们付出代价。”马南扎诺酋长将火绳枪解下放在身边,看着对面的彭远志等人,沉声说道:“但他们有很多火枪,我们不是对手,我们整个部落只有几枝火枪,还是从他们手里缴获的,现在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瓦拉”在巴拉语中就是田园的意思。马南扎诺部落原本在安布文贝一带进行着半游耕半游牧的生活,当地的水资源比这里丰富一些,因此更能支撑起一些种植农业,而这些种植农业的产出无疑是整个部落最重要的财富之一。可随着法国人越过山脉向西侵略,马南扎诺部落在对抗中被法兰西人击败,安布文贝等地相继丢失,部落经济实力大减,试问这如何能够忍得下去!因此,东岸人此番前来,其实正当其时——当然了,东岸人也事先派使者做过沟通,在初步取得原则性的一致之后,这才有了彭远志等人的二度前来。

    “尊贵的马南扎诺酋长,我正是为了此事而来。”彭远志在听完翻译断断续续的叙述后,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手头有一批火枪,正适合你们使用,而且我们也可以教会你们如何使用这些武器。( ww.uknsh )现在是旱季,离雨季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你们正好可以熟悉一下这些新武器。雨季结束后,你们便可以出动去找法国人夺回失去的田园了,那里水草丰美、产出丰富,本来就是你们天然的家园,凭什么让法兰西人占据着?”

    马南扎诺酋长闻言有些激动:“即使一只海鸟在雄鹰的逼迫下也会试图保护自己的家园,更何况法兰西人杀死了我们很多的族人,我必须向他们复仇。在过去漫长的岁月里,我的祖先面临过很多次的困难、遇到过许许多多的敌人,但他们都克服了,我也一样!远道而来的朋友,现在有了你们的帮助,我一定能够击败法兰西人,夺回我们失去的一切。”

    彭远志闻言一阵点头,在又听马南扎诺酋长絮絮叨叨了好一顿他祖先的“光辉往事”后,他又善意地提醒道:“最贵的马南扎诺酋长,在此请允许我向您建议,在与法国人最终开战前,您大可以先带领部落的勇士们征服周围的其他部族,尤其是住在北面的安汤德鲁瓦人、马哈法利人,这将大大提升贵部的实力,在将来面对法兰西人时也更加有胜算,不是么?”

    “你的建议是对的,我采纳了,朋友。”沉默了半晌后,马南扎诺酋长抚摸着手边的火绳枪,说道。(未完待续。)

第38章 借刀杀人(2)

    1659年6月5日,在与马南扎诺部落交割完武器弹药----一杆火绳枪交换两头山羊,附赠一批弹药----后,彭远志等人带着骆驼再度返回了出发时的海岸边,第二舰队的“伏波万里”号战列舰正碇泊在近海等待着他们。

    完事后“伏波万里”号便打算向东行去了,他们没有挂上风帆,而是驱动了蒸汽机,以3节的低速向东航行,并与6月8日抵达了一处沿海小码头。这处小码头位于后世圣吕斯以南向海延伸的一个半岛上,是一个新设的定居点,名叫大泽乡,因附近多湖泊、沼泽而得名,目前有一千五百多名定居者,以渔业和种植业为主。

    老实说,大泽乡与法国人的多凡堡一样,都不是什么好港口。盖因新华夏岛东南部连绵的山势使得大片的海岸线都崖岸耸立,优良港口屈指可数,即便是法国人的多凡堡,也仅是勉强找了一处海拔较低的洼地建了个码头罢了,可无奈这个码头正对的海域水浅淤塞,故每次只能用小船来回驳运,麻烦得很。

    东岸人的其实也差不多,在这片从安泰莫罗人手里买过来的土地上,森林密集、沼泽遍地,修建小码头的地方每到晚上涨潮时便会淹没在水下,令人无奈得很。不过,虽然这里有种种不是,但在新华夏东南部一带,也就只能将就了,毕竟条件就这样。而且,不得不说,附近的土地都是比较肥沃的冲积土,因此导致自古以来这里就是人口密集、文明程度较高的区域----当地的原住民安汤巴奥阿卡人、安泰莫罗人、安泰法济人、安泰萨卡人、安塔诺济人等很早就开始向外迁移,而更值得一提的是,安泰莫罗人是当地唯一----可能也是全岛唯一----会用文字记事的原住民,据说受阿拉伯文化影响极深,与东岸人打交道也比较愉快,比如大泽乡就是从他们手里买来的,代价是五百杆火绳枪。

    而之所以出售火绳枪给安泰莫罗人,

    其实很简单,这个部族与法国人矛盾极深,已经厮杀过几场了----其实历史上法国的多凡堡殖民地就是覆灭在他们的手中----双方之间的仇恨已经无法调和了,故东岸人用火绳枪来买地,简直就是各取所需,安泰莫罗人想驱赶走法国人,东岸人想给法国佬添堵,多好!

    “伏波万里”号战列舰小心翼翼地开进了海湾内,在离岸不远处一个深水锚地碇泊,然后便用小艇开始了物资转运工作。彭远志等人也上到了岸上,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新设立的大泽乡首任乡长了,主要任务之一就是在附近展开对法国人的种种不利活动,如果可能的话把他们赶出去----当然这看起来似乎不是短时间内能搞定的事情。

    “大泽乡纵有千般不是,但有一条,海风习习、凉爽无比,比起终日潮湿闷热的新华港或干燥炎热的大庆盆地,这里的气候条件要优越很多啊,也更适合人类生存。唔,这里貌似是亚热带吧,难怪难怪。”彭远志解开了军服领子上的几粒黄铜纽扣,贪婪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笑着说道。

    稳定的东南风----它的强度和方向的变化决定着天气的类型----丰富的雨水、很少的气旋骚扰(多集中在东海岸的中部),都使得附近成了得天独厚的农业地区,稻米、香蕉是主要作物,椰子的产量也很高,当然乘着独木舟捕鱼的原住民也总能带回大量的渔获,总之,这里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东岸人经营新华夏岛这么多年,至今才把触手延伸到这一片,确实有些不应该了。

    “不然附近的几个原住民种族的人口怎么会这么多呢?&rdqo;伏波万里”号战列舰舰长、海军上尉莫烈鳗说道:“不过说真的,你----或者说马队长----对附近的原住民是个什么政策?是友好相处还是敌对状态?要知道,这些人和北方的阿拉伯人总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呢,马斯喀特苏丹国的赛义夫苏丹不是还曾经派人来开展过贸易么?”

    “什么政策?自然是秉持我们对土人的一贯政策了!不把他们赶走,哪来的我们东岸人的阳光下的土地?”彭远志当了几年邵树德的秘书,说话倒是一套一套的,只听他说道:“不过这也是要讲究策略的,现在我们实力弱小,大泽乡总共才十几个人七八条枪,而且粮食还有些不足(向附近的安泰莫罗人、安泰萨卡人采购粮食、椰子、咸鱼),那么这会自然有必要和这帮土人虚以委蛇一下了。反正无论是安泰莫罗人、安泰萨卡人还是安塔诺济人,与法国人的仇恨一直都很大,我就听安泰莫罗人说法国人几乎每年都组织远征队乘船前往各处捕捉奴隶,双方之间几乎是不死不休的。那么好了,我们现在与这些原住民友好相处,甚至支援他们一些军火,等他们与法国人搞得两败俱伤----甚至赶走法国人----的时候,我们再出来收拾残局好了,轻松地很。”

    “这事哪有那么简单?法国人的多凡堡、圣路易镇----哦,现在又多了个新卡昂(即安布文贝)----的实力还是不可小觑的,武装个千把人出来不成问题,就凭大泽乡一地能给他们造成什么麻烦?”莫烈鳗明显有些不信。

    “自然是不止这么点实力了。”彭远志过来搂住莫烈鳗的肩膀,笑着说道:“后面马队长还会会持续往这里投入资源的,多兴建几个定居点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与法国人斗,在不能明着开战的情况下,挤压并培养代理人战争是最合适的了。”

    “伏波万里”号战列舰在大泽乡逗留了两天,6月10日,莫烈鳗海军上尉才带着这艘战舰缓缓离开了码头,然后顺着强劲的东南风直往塔城港而去。而在海军走后,彭远志则抽空前往安泰莫罗人、安泰萨卡人的部落一行,与他们仔细商谈“抗法大计”----该大计总的原则是沿着阿诺西山脉向法国人的侧后渗透,你们不是要伐木吗?就打你到森林里去的伐木工人!你们不是要采集云母吗?就打你去山里采集云母的工人!你们不是要寻找金矿吗?就打你勘探队的人!你们不是要在山里开辟胡椒种植园吗?也打你的种植园!总之办法是很多的,时间长了法国人绝对受不了。

    至于说法国人查悉到东岸人是幕后总黑手,进而找上门来的话,拜托,那是个很大的问题么?你法国佬敢公然动手吗?嘿嘿,正等着你动手哪!届时,新华夏开拓队政府分分钟动员起数千名军士(含岛屿八旗)前来兴师问罪,那么打下多凡堡、圣路易镇、新卡昂,将法国人彻底从这个世界第四大岛赶出去,也就是可以预期的事情了。

    当然了,与法国人在此公然交火确实可能会影响到双方之间的关系,进而造成东岸人在欧洲贸易方面一定程度的损失(比如年贸易额六十多万元的东法贸易)。不过考虑到法国人现在也有求于东岸,再说也是他们自己先动手,那么这事最后多半会不了了之,反正法国人在东印度地区的利益也没多大,何必纠缠不休呢,大家要向前看!

    而除了商量共同对法大计外,彭远志也提出雇佣一些原住民帮着砍伐树木、修建公路,反正本地人口非常过剩。代价嘛,自然是产自东岸的各类日用商品了,本地人一直非常喜欢。

    安泰莫罗、安泰萨卡、安泰法济、安塔诺济各部的酋长、长老基本都原则上表示了同意,( www.ukanshu.com)反正部落里的孩儿们闲着也是闲着,出去给自家挣点家什也是一件美事,省得整田窝在部落里惹是生非。当然了,各部落的头人们之所以能这么爽快地答应,自然也少不了彭远志遣人奉上的大笔礼物了,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而彭远志之所以要急着伐木、修路,一嘛自然是想本地有点产出,二则是关系到东岸人在东南海岸的殖民大业了。其实从地图上我们就可以看出,东南部海岸的港口条件都比较恶劣,不是高耸的崖岸便是淤塞难行的浅水区,甚至还有隐藏内海面下的大量珊瑚礁群,故这里其实是不太利于航运的。那么,为了联系将来设立的各定居点计,修建一条国道(至少也得是三等国道)联系各处,就成了一件很迫切的事情,而这,自然得找上人力相对充裕的各部落了,不然靠东岸人自己修,那得到猴年马月啊。

    6月20日,又一艘武装运输舰抵达大泽乡码头,在给他们运来了急需的各类物资时,还有五十多名老兵,他们将深入到安泰莫罗人等各个原住民部落,教授他们如何使用火器同法国人进行争斗。而这,无疑也意味着,马万鹏主持的“借刀杀人”计划也正式进入了实施阶段,法国人的逍遥日子也一去不复返了。

第40章 1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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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些什么破事啊!”廖逍遥烦躁地看着参谋递来的一些请示书,请示书的内容很简单,即下面一些仆从军或盟军官兵(甚至也有少许挺身队官兵)在地方多有杀戮、强奸、抢劫、纵火等恶行,被宪兵队捕获。 %77%77%77%2e%6c%6e%77%6f%77%2e%6e%65%74(品#书……)但各部的长官却多以其有战功为名(这倒也不全是假话,有些部队军纪甚差,但打仗甚是勇猛),要求司令官阁下对其开一面,下面的官员考虑到友军和仆从军的情绪,不敢擅专,因此便报了来。

    可这些事情廖逍遥也感觉很是棘手,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战事进行到今日,数万盟军官兵在淮安府的撤退已是板钉钉的事情,饱掠已久的各部原本士气还算旺盛,可在进入十月份以后,随着清军各路人马次第开来,伤亡急剧增加,各部——尤其是鲁王、郑氏、广东李元胤所部——怨言极大,数月下来伤病亡无数,普遍已减员三成以;且亦因在外征战日久,士气下降得厉害,战意普遍不足,这便导致了东岸人北路防线的支点之一宿迁县被清信郡王多尼所部攻克,防线一下子开了个大洞。

    不过好在今天已是1658年12月旬了,经过一个多月时间的紧张抢运,淤积在云梯关码头的剩余人丁、漕粮、牲畜及其他物资已转运得七七八八,剩下一点的扫尾工作也在快速进行,预计本月下旬即可彻底抢运完毕,再也不用担心被清军再度夺了回去。

    在解决了这个大麻烦后——同时也意味着最大的战功已到手,廖司令在军的前途从此一片光明——下一步该策划的是如何从前线逐步撤退了。不过,敌前撤退从来都是世界级难题,更何况东岸人目前已露颓势、清军拼凑起来的十万余大军正如狼似虎地盯着的情况下,如何保全大多数有生力量安然撤回,确实是一件很精细的活儿,容不得半点马虎。

    廖逍遥最近为这事愁得茶饭不香,原本坚守宿迁县的各部(廖司令甚至还亲自去打过气)在劣势兵力下并没能坚持太久,目前已撤到了沭阳县一带。士气低落、减员严重。临时抓起宪兵业务的田星汇报:“……各部辎重军械缺损尤多,盖因撤退过程仓皇奔逃、道路泥泞,故多弃之不顾,很多营伍手头甚至无有三日之存粮,

    士卒疲累已极,军疫病横行,辗转于沟壑者不知其数。其情其景不忍卒睹,虽多是盟军士卒。亦令人感叹不已……”

    人家都惨到这个份了,你若是再抓着对方犯下的“小错误”不放,那不是逼着人家造反嘛!睁大眼睛看看,大家是跟着你来发财的,而不是来送死的,即便是向称乖顺的广东李元胤部,北出征时意气昂扬的八千人马,至今怕是已换了一半面孔了吧?军充斥着清军降兵及强拉来的壮丁,老兵也战意低下。这样的部队,你觉得他们心会没有一丝一毫的怨言吗?别逗了!

    正因为如此,廖逍遥在思虑良久之后,还是下笔将公开斩首的建议划掉,改填了禁闭加鞭笞的刑罚,同时还批注要求宪兵队统计调查好沭阳县一带遭强奸的女子数量,并给予一人十五东岸银元的“赔偿”——不管他们接不接受。这笔钱还是要给的。

    “刘司令提出的‘讨鞑爱民’这面破旗,看来是越来越打不下去了啊!反倒是鞑子,至少在这江北之地,似乎是越来越得民心了,毕竟和我们起来,他们才更像是抵御外侮的正义一方。”廖逍遥将笔一搁。意兴阑珊地说道:“也罢,本来是侵略者,也没什么好粉饰的。大宋海外遗民,对这帮清国奴来说,可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匪寇之流么。传令各部,稍稍约束一下军纪,别做得太难看了。听说刘司令攻江西那会。还有乡老提出只要我军约束军纪,那么他们便可与我们合作,可在这淮安府,这种事情却是少之又少,听说也一个迁居宿迁的韩愈家族后人举家来投,想想也是令人提不起劲。”

    12月10日,清军信郡王多尼统率的清军主力开始沿着黄河南下,期间东岸海军炮艇不断骚扰,但收效甚微。后来还是鲁王所部部分水师抽空在清军侧后登陆了一下,才稍稍迟缓了一下清军的步伐,但也仅此而已,清军南下清河县的步伐已不可阻挡,东岸人原本部署在附近的部分军夫也都陆续撤回了清江浦镇。

    而从海州方向南下的贝子罗讬则得到了多尼所遣一部的支援,然后以数万大军的威势猛攻沭阳县。由于东岸人征战日久,枪炮损坏严重、弹药也多有消耗,目前部署在沭阳县的火器——尤其是大炮——并不多,这导致守军守得极为辛苦,伤亡也颇为不小。

    12月16日,固守沭阳县外某寨堡的王朝先所将陆师一部三千余人因误听清军谣言,以为沭阳县左近一万多守军已尽数沿着沭水逃入了硕项湖,全军下顿时大哗。战意全无的该部对接下来的战局持悲观态度,故立即放火焚烧营内辎重,然后顺着沭水往东连夜逃窜,半途被满蒙八旗一支前出的马队发现袭杀了一阵,损失过半、建制全乱,散落各处的兵丁一个星期后才陆陆续续回到了东岸人设在湖畔的收容站,那叫一个惨。

    而新近被轮换到沭阳城的朝鲜御营厅禁军五千余人(其半数已为明人)在得知城外的鲁王部已撤走后,顿时也军心惶惶,战意低下,开始不断派出信使请求撤退。不料途有信使为清军侦骑截获,得知消息的罗讬下令日夜猛攻,并强征附近百姓为签军,蚁附攻城,战况一时极为惨烈。

    12月19日,东岸人自硕项湖一带派出精锐的挺身队两个大队、仆从军一个师并部分盟军官兵,计水陆兵马一万余人,出人意料地在侧翼发起了反击,取得了歼敌四千余的战果,一时打乱了清军的部署。沭阳城内的朝鲜御营厅禁军在具胜、朴燕二人的率领下,拼死突围到沭水畔的码头,与驻守这里的李元胤部一支四千余人汇合,然后在主力的接应下撤往硕项湖。逃出生天的具胜二人痛哭流涕,对着指挥硕项湖反击战的儒尼奥尔尉痛哭流涕,直言“几疑天兵已弃我等”,不过这是后话了。

    战斗打到这个份,盟军将士毫无战意的虚实清军已尽数看透,因此其劲头与士气是越来越大,与大半年前盟军主攻一路士气如虹、清军节节败退一溃千里的局面简直是完全调了一个个。不过,或许清军的高歌猛进也仅止于此了,接下来向东他们面对的是一望无际的硕项湖,在没有水军相助的情况下,简直没有任何可能再进一步,只能望洋兴叹。

    而在这个时候,东岸人的物资转运工作也差不多已完全结束,现在云梯关那儿除预留给顺军的部分钱粮军械外,已是一片白地,无论是漕粮、物资还是人口,都已彻底转运完毕——按照廖逍遥的话说是“落袋为安”。故虽然清军统帅信郡王多尼指挥麾下人马迅速南下,但除占领了东岸人主动放弃的一些据点外,几乎没有任何收获,丧气得很。

    1659年1月1日,东岸人在洪泽湖集体焚烧了千余艘内河漕船,这已经是他们第四次这么做了,可以说,现在除掌握在顺军手头的少许漕船外, ww.kansu.om能烧的都烧了,没烧的也大多劈了当柴火,国营清江督造船厂多年积累,至此毁于一旦。

    1月5日,东岸海军炮艇在破坏了多次清军打造浮桥的企图后,廖逍遥下令南岸的东岸军队总撤退,此地已无固守的必要。而在撤退前,已重新占据了宝应县城的顺军——目前已拉起了三万多人的队伍,但战斗力因注水严重而稀烂得很——也接到了撤退的消息,在仔细权衡利弊之后,刘国昌、刘世俊二人自问凭他们无法抵挡住南北十多万清军的夹击,故只能黯然撤退,同时也宣告了此次给他们在江北谋一块地盘、开辟所谓的“第二战场”计划的完全失败。甚至于,云梯关、灌河口城最终能不能守住、能守多久,也得看东岸大爷的心情和援助力度了,毕竟那只是两个据点,没有任何腹地支撑的据点而已,东岸人没理由花费大代价来维持这里。

    整个1659年的1月份在双方的默契之下耗过去了,东岸人虏获了大量人口、金钱、漕粮、牲畜、书籍及其他物资,盟军各部也多有斩获(虽然伤亡也是历次行动最大的一次),故算是满载而归;而清军信郡王多尼也向北京频繁奏报,三日一小捷、五日一大捷,今日杀敌若干,明日复地百里,总之双方是皆大欢喜,独独留给了偌大的淮安府一地鸡毛、一片狼藉,要知道,这原本可是大明最为富庶、人口最稠密的几个州府之一呢,如今成了这副模样,怪谁呢?或许历史会有定论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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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南北议和?

    山东登州府自古富庶、繁华,尤其是明中后期的万历年间,这座下辖一州、七县、四卫的府一度“户口百万”,由此可见人口之繁盛。其首府蓬莱县(即登州城)因地处要冲,且修建了完备的“水城”等码头设施,兼之更是联系辽东、朝鲜的最便捷通道,故各方人士汇集、商业也极为发达,一度成为胶东乃至山东全省都有名的富庶之地。

    只不过登州府的命运在几十年前急转直下,无论是清兵破关后的杀戮抢掠,还是孔有德之乱带来的浩劫,抑或是秩序真空后地方上蜂起的盗贼所带来的破坏,都让登州府处于持续失血状态。可以说,在东岸人彻底掌控这座山东六府之一前,登州府几乎已处于奄奄一息的状态了。

    东岸人的到来给登州府上下的冲击是巨大的,首先是大量操着西三府山东话的移民(被收编的抗清义军及其家属)来到登州,然后还有少许从他处吸引而来的流民、土匪乃至海外来客。这些人的到来不但使得登州府的人口获得了极大充实,同时也极大改变了当地的人口构成,这自然有利于东岸老爷们的统治,因为这是一个由他们一手建立起来的秩序,短时间内还不会脱离掌控。

    其次,东岸人在自己直领的多个县份——如烟台县、福山县、文登县、招远县等地——推行新政。新政没有不切实际地瞎搞,主要是强制动员全县吏员在冬季疏浚淤塞的河道、水渠,修建水库,铺设道路;同时选派农技员帮助本地选种育种,并经多年努力培育出了适合本地气候的玉米、土豆种子,使得本地粮食产量有所增加;此外他们还酷行军法。任何作奸犯科之徒均严惩不贷,同时大力宣传在山中耕作“贼田”的土匪山贼只要回乡自首,均既往不咎。这进一步肃清了治安。

    最后,他们通过不断的征战从外界往登州输入了大量的牛羊牲畜。并使用低息贷款售卖给百姓,大大提高了劳动生产力。在如此多管齐下的努力下,明末后疲敝破败的登州府开始逐渐恢复了元气,

    并在近些年发展越来越好,直有欣欣向荣的趋势,且人口也攀升到了四十余万,虽不及万历年间的一半,但已是了不得的成绩了。

    而也正因为如此。登州府此时才“有幸”分得了十五万淮安府难民的安置配额,因为就经济基础而言其已经有了一定的承接能力。当然了,登州府的承接能力再强,也不可能一下负担起十五万人的日常食品所需,盖因农业社会的特性,农民们大部分的产出都被其自身消耗了,能拿出来销售的余粮较为有限。再加上登州府的乱世才过去至多不超过十五年,民众们记忆犹新,平日里主动出售余粮的也不甚多,故市面上能采买的小麦、玉米及豆麦等杂粮数量有限。往往只能供数万人一年所需。

    不过好在东岸人手头还有大量的清江浦漕粮,这些漕粮分配到登州府的那部分数量也极为庞大,足够支撑这些移民中的绝大部分在登州生活一年以上了。如果再配上本地采买的一些粮食牲畜,差不多也能勉强支应过去了。毕竟,移民们在集体农庄劳作生活,也不是一点产出就没有,不是么?

    集体劳作、集体生活、集体学习,遍布登州府境内的集体农庄似乎一下子恢复了上古时期的遗风,使得本地不多的士绅看了也啧啧称奇。不过,他们也就看看稀奇罢了,作为一个经济活动较为活跃的滨海大府。他们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了:库页岛一化冻,就得组织人手去那里收皮货、山货、海货;另外日本那边也得插一脚进去。这个披着一层皮的山丹贸易如今之规模越来越大,日本东北诸藩都被牵扯了进去。甚至还开始向中部地区蔓延,直让幕府的锁国令成了个笑话;最后,朝鲜、宁波的贸易也不能停下,这里面的利润也极大,而且胜在稳定,风险较低——登州府能存活至今的士绅,都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士绅了,冥顽不灵的只能在家自己干活种地(因为雇佣不到人),脑袋灵清点的开始转型商人,依托在东岸人的庇护下从事跨国、跨地区贸易,特别是随着众多市场的深入挖掘(比如朝鲜、日本甚至一部分荷兰人带来的南洋市场)以及登莱、宁波等地老百姓生活水平的提高,他们的收益也水涨船高,并渐渐带动了更多人参与进来,成了一个小小的新阶层。

    ……

    文登县外的一处野茶棚外,韩至美正坐在一张桌子前捻须不语,身后是他四个儿子:可昌、可荣、可大、可久。作为宿迁县第一时间投诚的地方大族,韩家(自称是韩愈后人)受到了廖司令的极大优容,不但委了官,还许他们携带绝大部分财产第一时间移民东岸,而且坐的还是比较好的舱位。

    转眼如今已是三月份了,作为家族话事人的韩至美将带着一众老小前往东岸,长子和次子亦将带着家人随之而去,至于已在山东入了职的三子和四子,就只能暂先留在这里了。

    “前日在县中饮宴,曾听人言起北边清国有传言,摄政王多尔衮已然于数月前驾崩,朝中大小事务如今均由顺治亲决。此事——也不知真假如何?若是真,怕是这南北朝之局已成定势啊。老夫虽然辟居乡里,却也知那英亲王阿济格是多尔衮胞弟,向来忠心,这次不吃挂落怕是很难善了的了,而且以鞑子过往的狠劲来看,多半还要丢命。但这个人现在却坐镇襄阳,手握二十多万大军,如何处理却也不是一桩简单的事情,搞不好就要出大事。”韩至美咽了一口粗茶,慢悠悠地说道。

    “爹可是说这清国要倒下?这不正是应了咱家的义举么?”二子韩可荣说道。此番他将随韩至美一起渡海前往东岸,据说廖司令给了个什么大鱼河进修学校的进修名额,出来便可任官,也算是个出身了——当然这是他们尚不了解东岸管制的缘故。

    “清国倒不倒很难说,但这大明却是要倒啦。”长子韩可昌叹了口气,忍不住说道:“前些时日接我们的那位东岸总爷曾言,去岁湖广江西那帮闯贼余孽与大明王师大爆冲突,贼酋李过公然接应叛逃的忠贞营(部分降明的前顺军营伍)进自己防区,为此甚至与衡阳的王师做过了一场,王师败绩。据说李过扬言要兴兵取下衡阳、赣州诸府,以绝后患,目前这事正僵着呢,听说大东岸天兵也在调解,但最终结果如何无人可知。”

    韩可昌是生员,虽然仅仅是个底层读书人,虽然也在大清治下做了多年顺民,但从三观来说终究还是心向大明的。眼下看到南明如此不成器,就连苟延残喘都有些难了,自然是悲伤难过,叹息不已。

    “糊涂。”韩至美作色斥道,“可昌,你以后是要承继家业的,休得胡言此等闲言碎语。皇明三百年天下,我算是看穿了,确实是气数已尽。以后这天下归谁,我也不知,保不齐便是南北朝之局。如此一来,我等投了东岸、投了大宋,倒也不算是一桩坏事。此番去了东岸便好生做事吧,多积攒家业、多结交友人、多生儿女,比什么都强。也许,咱这去了海外的一支,将来在吾族之中也会多有记述呢,如此,爹便心满意足了。”

    父子几个又在茶棚下闲扯了一会,便带着一些家仆继续推着大车往前走了。车上是从烟台拉来的山货,集体农庄虽然都是难民,可并不代表大伙没消费力,更何况东岸人驱使他们干活也是付钱(虽然极少)的,U看书( ww.ukanhum )因此这些产自库页岛的山货多多少少也有些销路,韩家人短短几个月间就搞起了这桩营生,固然有其人多势众、银钱多多有关,但确实也说明这家人经商头脑不错了。

    而就在韩家父子忙活着做生意的时候,清廷除继续在淮安府驱逐盟军武装、收复失地之外,也悄然派出了一个使团经陆路抵达了顺军控制区,并亮出了和谈的意向——对于向一个地不过三省的地方政权倡言议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也“有辱体面”,但清廷是塞外胡族入关,最不在乎的就是体面,换言之政策也是最灵活的。毕竟,如果通过和谈便能获得一丝宝贵的喘息之机,那么对清廷来说无疑是大大的赚了。

    当然了,议和使团也不光朝大顺派了,南明也没跑了。为此,他们甚至下令已攻到川南的吴三桂停止进军,为议和做到如此份上,满清确实也够拼的了,而这往往也说明其内部蕴藏着极大的危机,不过这就很难为外人所知了。(未完待续。)

    ps:躺在病床上辗转反侧,想到断更就心慌慌,再加上编辑也给我推荐,便忍者腹痛开始码字。这章3000字我足足码了四天时间,期间之困难不想多说。总之是想以实际行动告诉诸君,我会努力更新,本书不会太监。

第44章 南太平洋(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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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份的阿劳坎港要比兴南港暖和一些。`除了依旧肆虐的西风外,这里一切都好,没有漫天的大雪,没有弥漫在天空的沙尘。这里绿树成荫——好吧,仅限于海岸边或河流两岸,这里欣欣向荣——这倒是实话,从这里不断进出港的船只就可以看得出来,这里人口繁盛——除了大量的阿劳坎人外,这里还有人数已经过一千的东岸居民,小小的阿劳坎港竟然已经有了数千人口。

    在东岸人买下的地皮上,南铁公司兴建起了一栋两层砖房,作为公司在这里的办公场所。砖房旁边还有一座石砌的物资库,用于存放国内运来的各种商品,同时还兼作公司金库。此时莫茗就坐在二楼中间的办公室内,接待着一位久违的客人。

    “这真是上帝降下的恩赐,莫总裁。我在圣地亚哥见到了著名的萨尔瓦多安赫尔布拉沃男爵,他同意了贵公司开展双边贸易的请求,并邀请您在合适的时候到瓦尔帕莱索去小住一段时日,顺便商谈一些细节方面的问题。”曼努埃尔伊格纳西奥罗德里格斯坐在莫茗的对面,侃侃而谈。

    这个老家伙正是拉普拉塔的土生白人精英罗德里格斯家族的主事者,与东岸人有十多年的贸易联系。虽然中间因为战争的缘故而中断贸易达三年之久,但战争甫一结束,他的儿子阿尔瓦罗便代表家族再度与东岸人搭上了线:他们先是在青岛金融市场上购买了万元的南铁公司十年期债券,然后又申请收购2%的南铁公司股权(价值万元)。 `

    直接花万元的巨资修复双方之间的关系,这手笔不可谓不大。而且,在罗德里格斯家族的带领下,其他一些在战争中远遁智利和秘鲁的土生白人家族也纷纷试探性地投资南铁公司,用作与东岸人恢复贸易联系的投名状,这份功劳可就相当不小了,因此。作为南铁公司总裁的莫茗一直对这个拉普拉塔的商业家族很有好感。

    这次南铁公司意欲与智利、查尔卡斯等地展开私下里的双边贸易,莫茗就准备给他们家族分一杯羹,算是奖赏。

    “我听说战争期间,布拉沃男爵位于毛林河两岸的一些庄园遭到阿劳坎游击队的洗劫。损失不小。而且,他本人是一名虔诚的天主教徒,对我们东岸人成见很深……所以,这里面真的没有问题吗?”莫茗沉吟了下,然后向曼努埃尔反问道。

    “生意就是生意。”曼努埃尔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道:“旧大6的半岛人对该死的荷兰人恨之入骨,双方之间的战争进行了大半个世纪,包括大量贵族子弟在内的无数人葬身战场,无数贵族或商人的船只因为被荷兰人劫掠而损失惨重……但,以上这一切这并不妨碍双方之间的贸易,生意就是生意,和政治扯不上关系。正如您所知道的,在与荷兰人之间的漫长战争期间,王国相当一部分财政是靠向荷兰银行家借贷维持的,如今从新大6运回来的白银中。三分之一到一半是要运到荷兰去偿付债务利息的。所以,这里面没有任何问题。”

    莫茗闻言笑了笑,然后轻轻颌,似是认可了曼努埃尔的解释。南铁公司与西班牙美洲殖民地之间的贸易,只可能是见不得光的私下贸易,因为西班牙王国的政策不允许(西印度院的限制贸易政策)。`但如果参与者都是殖民地的实权人物的话,那么问题就不是很大了,当大家都被绑在同一条利益链上的时候,以土生白人为主的西班牙既得利益者们反而会帮着向本土进行遮掩。

    南铁公司曾经对双方之间的贸易前景做过一番预测,结论是市场十分广阔。“钱途”十分光明。秘鲁的热带树木、鸟粪、金鸡纳树皮和蔗糖,智利的羊毛、皮革和兽脂,查尔卡斯的铅、锡和硫磺,都是东岸所需要的商品。当然了。秘鲁总督区产量最大的商品——贵金属更是东岸人所急需的。而东岸的出口商品是什么呢,答案是很多!

    纺织品、农具、五金工具、染色皮具、肥皂、油脂、建筑材料乃至精盐等一切日用品,以及少量生产资料,如帆布、锚链、武器(当然这个有待商榷)乃至渔船等等,都是他们所需要的。得益于西班牙王国历年来对殖民地的压制政策(仅墨西哥地区有少量工业存在),秘鲁总督区的工业几乎是一片空白。该地区数百万居民日常所需的物资几乎都需要一年一度的宝船队从本土运输而来。曾经有资料记载,秘鲁地区一些有钱人为了修建庄园,甚至需要从旧大6进口砖头,简直不可思议!

    当然了,数百万人的日常所需,数量极为庞大,根本不是一年几十艘宝船能够运输得过来的。而这,就导致了秘鲁地区繁荣的走私贸易,法国船、荷兰船、英国船、葡萄牙船乃至瑞典丹麦等北欧国家的走私船,无一不在如同筛子般满是漏洞的秘鲁总督区进行着数量惊人的走私贸易活动。这种情况在17世纪还好,才刚刚开始,等到了18世纪的时候,西班牙每年两拨的宝船队所运输到美洲的货物,仅仅只是该地消费商品数量的十分之一。至于另外的十分之九嘛,自然是由走私贸易来填补空白了,而其中走私得最欢的自然是英国商人了。

    南铁公司如今财政困难,急需大笔资金来修建两洋铁路以及阿劳坎港、兴南港这两个大型海港码头,而本土恰好又给予了南铁公司在南巴塔哥尼亚地区的东岸商品垄断交易权,这就给南铁公司在太平洋海域开展转口贸易创造了基础。反正这片市场目前看来和空白的也差不多,不占白不占。

    更何况,将海量的东岸商品走私到广阔的秘鲁总督区,不但可以扼杀该地区可能出现的民族工业(虽然不太可能),更可以把正在钻空子走私的其他国家的商品挤出去。开什么玩笑,新大6市场是东岸人的,法国人、英国人、荷兰人、葡萄牙人甚至遥远的北欧人都把商品走私过来了,这成何体统!

    莫茗相信,以东岸商品低廉的制造成本以及更低廉的物流运输成本,肯定能够将其他国家的走私商品逐步驱离秘鲁市场——当然仅限于东岸自己能够生产的商品,至于那些劳动密集型的商品,东岸自己都要问别人进口呢——这样对东岸国内制造业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而南铁公司也能从中搭一把顺风车,获取大量的转口贸易利润,以获得在南巴塔哥尼亚地区持续进行基础设施建设的能力。不然,光凭国家补贴和资本市场融资,那要到猴年马月才能筹集到足够的资金啊。要知道,今年远东地区将有2-3艘移民船试探性地从金山港向东,顺着西风带的北沿边缘抵达阿劳坎港,移民都来了,规划中的铁路却还没半点动静,那不是扯淡么!

    不过呢,将东岸商品走私进秘鲁总督区却也不是没有一点隐患。比如,受到东岸商品冲击的西班牙宝船队运来的商品、外国走私商品等等,在这其中,人的损失不小(圣乔治商行承担了相当数量的美洲进出口贸易,在加的斯港设有大型货栈),荷兰西印度公司作为走私大户损失也不轻,这需要东岸本土贸易相关部门与他们两家协调利益。当然这就不关莫茗的事了,他只关注南铁公司的利益,至于可能因此而引的贸易纠纷,那是政府的事情,人和荷兰人的情绪,还是要靠他们去安抚。

    想到这里,( ww. )莫茗站起了身,在房间里踱了几步,然后朝曼努埃尔说道:“我现在就写一封信,你帮我带给布拉沃男爵。筹建走私网络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这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有太多的人需要摆平,总之前期准备工作一定要做仔细了。这样吧,在你走后,我会在一个星期内组织起一个谈判队伍,他们会秉承我的意志去和贵方商谈,我就不用出面了,他们完全可以代表我。当然,等一切都谈妥后,我可能会去一趟瓦尔帕莱索,但现在还不行。”

    “我明白了。”曼努埃尔也站起了身,看着莫茗说道:“布拉沃男爵是不会拒绝的,也不容他拒绝。有太多的实权人物在长达三年的战争中损失惨重,他们如今急需回本,而与贵方展开走私贸易是见效最快的方式。也许这和他们内心的感情倾向不符,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在实打实的利益面前,相信他们会做出理智的选择的。”

    1649年月15日,“南铁渔”号渔船载着一个五人谈判小组离开了阿劳坎港,顺着洪堡寒流向北疾行,他们的目的地是瓦尔帕莱索——圣地亚哥的外港。此外,这艘船上还装载了相当数量的东岸商品,与西班牙人之间的走私贸易,几乎已经箭在弦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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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南太平洋(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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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群乘坐信使班轮公司的船只南下兴南港去了。要看书 ·1ka书nshu·

    而在他走后,一支规模不小的海军舰队悄然驶进了略有些空荡的罗洽港——这是海军第一舰队的部分舰只。与她们一同驶进罗洽港的,还有两艘于南非河中港改装过的“俘虏船”,这两艘船已被南铁公司买下,成了该公司拥有的第七艘和第八艘船只,接下来她们将在罗洽港装运大量物资,然后南下山后堡,给正在如火如荼地开展建设的山后地区运送补给和物资。

    经历了长达三年多时间的偷偷摸摸的私掠行动后,海军如今可谓是财大气粗,通过拍卖船只和货物共计获得了过万元的现金——这部分是可以使用的,因为这些钱的来源大部来自国内,使用的话并不会在东岸共和国这个“小池子”内造成严重的通货膨胀。

    这些钱里面,除开上缴执委会的一半及允诺分给出战官兵们的份额外,海军部手头仍剩下了过75万元的资金可自由支配。于是,在报经执委会批准后,他们拿出15万元补贴南铁公司,资助他们加快建设兴南港战列舰专用码头及附属炮台;另拿出万元给西部锻压厂和铁岭特钢,资助他们加快研大吨位水压机及钢铁轧制设备;最后他们还拿出了5万元给自然科学研究院船舶设计所,资助他们研多种船型。

    去掉撒出去的这万现金后,海军部手头仍握有45万元的巨额资金。至于这些钱的用途嘛,现在看来已经很明朗了,镇海造船厂已经接到了海军部来的万元的三层甲板战列舰“执委会”号的订单,该厂现在已经开始了紧张的前期筹备工作,开工建造已是箭在弦上。 一看书 ·1kanshu·当然了,“执委会”号的建造资金显然要不了万元,之所以海军部通过联合工业信贷银行的账户划来了万元的钱,

    其实有补贴镇海造船厂前期投入的研经费的意思在内——反正海军部现在不差钱。乐得当散财童子,四处结个善缘。

    此外,海军部还在大鱼河海军造船厂下单建造了2艘风帆护卫炮舰、在现代特种船舶厂下单订购了8艘内河浅水炮艇及一艘医疗船,这一下子又撒出去了万余元;剩下的十多万元么。海军司令6铭打算在靖江港、盐城港两地各新建一处海防炮台,然后再修缮下海军部的大楼,差不多就这样了。

    而除了这些拍卖船只及货物所得外,海军其实还在这三年间缴获了大量外国金银币,折合成东岸银元大约也有五十余万元了。但这笔钱暂时还无法动用。因为其数目太过庞大,又是凭空多出来的(与挖金矿其实别无二致),一旦流入市场,必将对目前正健康有序展着的东岸实体经济造成严重的干扰,故只能暂先运往乌江地区的石浦造币厂(石浦水库附近新开设的造币厂,利用当地丰富的水力资源)融铸成东岸银元,封存在西北垦殖银行的金库内。至于说士兵们应该拿到手的这部分分成,则只能等两年后了,两年后他们将凭借此次下的存单到西北垦殖银行连本带息领取这笔奖金。

    不过,短时间内。海军可能将无法再继续干这种好事了。其一是因为他们这三年间虽然转战加勒比海、北美东南沿海、几内亚湾、巴西近海、南非沿海等地,但频繁的私掠活动依然引起了欧洲各国的注意,毕竟被他们击沉、俘获的二三十艘船只可是实打实的,欧洲人早就已经怀疑这事与东岸人有关了,只不过目前没有切实证据罢了。一 看书 ·1kanshu·

    其二,经过这几年来的努力开拓,东岸人已经在秘鲁总督区培养了一大批西班牙买办,这些人通过与东岸的走私贸易大其财,其势力和影响力在秘鲁也是越来越强——相对应的,东岸商品的份额也是越来越大——这个时候。外国商品已经很难动摇东岸人在此地的优势地位了,除非他们供应的是东岸无法生产的商品。在这样一种情况下,短期内似已再无必要打击欧洲国家前往秘鲁的走私船只。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因素。那就是执委会接下来可能要用到海军了,因此才想办法分批召回了游荡在外海的第一舰队船只。至于说哪里要用到他们,执委会也已经和海军部说得很清楚了:巴西。

    因为现在事情已经有点棘手了!巴西殖民当局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悍然祭起了经济制裁的大棒,断绝了东葡间的往来贸易,这令东岸人有点难受。那些和人民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蔗糖、热带水果、蜜饯干果、羽毛、可可、咖啡、烟草以及包括银铜器、绣花针、鱼钩、纽扣、烛台之类的小商品就不说了。东岸进口自巴西的最大两宗商品棉花和船材的断绝,还是让执委会诸公们显得格外心烦意乱。

    船材好解决,西班牙的中美洲地区一样有巴西苏木(只不过数量远不如巴西这么多),通过秘鲁的买办们购买一些应该不成问题,大不了多花点钱罢了,但棉花却有些难办了!

    众所周知,现在欧洲很多国家都开始展棉纺织业了,如荷兰、英国、法国、威尼斯、瑞典、西班牙(主要集中在南尼德兰)等。在这些国家种,荷、英、法三国的规模应该是最大的,也是得到官方系统支持的,比如荷兰的“纺织城”莱顿市在毛纺织外也兴建了一些棉纺织工场,比如英国曼彻斯特的棉麻、丝麻、丝绵混纺工业区——这个工业区生产的棉布甚至与英国东印度公司贩卖回来的印度棉布展开了激烈竞争,比如法国巴黎由私人出资、政府支持的棉纺织工场等等。

    西欧的棉纺织工业的兴起,极大压缩了东岸人获取原材料的来源。比如以前由东岸人独享的佛罗里达棉花市场,现在渐渐也被一些欧洲商人挤了进来;再比如加勒比海岛屿上的一些棉花种植园,向东岸出口的棉花份额也在日益减少。

    这一切的一切,都使得东岸近些年来开始大力进口巴西棉花——而巴西的棉花种植园这些年同样也获得了高展,巴西的人口也比历史同期增加了不少——以弥补自产棉花质量和数量方面的不足。

    东岸国内不是没有人对这种状况感到担忧,因此前几年当有人在新华夏岛西部沿海盆地现了适宜种植棉花的大片土地后,东岸政府也顺应民意下大力气进行了开,打算以此逐步减少对外国棉花的进口需求,提高棉花这种重要的工业原料的自给率。只可惜目前时日尚短,受限于人力短缺及默纳伯王国土著的袭击,棉河流域的棉花种植园产棉规模还很有限,东岸依然不得不大力进口外国棉花。

    可如今葡萄牙人竟然开始制裁我们了,竟然全面中断两国间的贸易往来了,这岂有此理!我们绝不接受葡萄牙人这种违背自由贸易原则的霸道行为!而在这个时候,海军作为体现国家意志的最强有力的工具,就要随时做好上场的准备了。毕竟,很多时候靠嘴皮子是说服不了别人的,你得用适当的方式在适当的时候向人施加压力,这才可能会取得比较理想的结果。

    当然了,作为一贯施行双重标准的“”东岸共和国,他们是看不到自己最先是如何裸无视巴西殖民当局的利益、与荷兰西印度公司勾结在一起的,他们只看到葡萄牙人实在可恶,竟然搞经济制裁,这绝逼要赝惩!葡萄牙人要怪就怪自己太弱,又陷入了与西班牙、荷兰两国间旷日持久的战争之中,在这个时候,你的诉求、你的利益,自然会被许多人选择性无视了。这无关正义,只是实力使然耳!

    而且可以预见的是,如果葡萄牙人不迅摆脱战争泥潭,大力改革国内政治、经济和宗教政策,鼓励展工商业提高国家实力的话,类似的被打脸行为还将接二连三地上演,葡萄牙人要么忍要么滚,没第三条路可走。毕竟,在如今的东岸,随着莫三回来的一系列关于英荷战争的第一手资料,( www.uukansu.m )执委会内部倾向于联荷制英的人越来越多。在这样一种思路下,葡萄牙这个国家注定会成为大国间交易的筹码,这一点不令人感到奇怪。

    君不见在欧洲,葡萄牙现在也只是一个可怜的交易筹码而已。这个国家自从1637年爆了反抗西班牙王国的起义(最终于年)以来,就陷入了与西班牙王国旷日持久的战争之中。葡萄牙人原本天真地以为,自己在与以西班牙为的哈布斯堡王室集团交战,那么肯定就能自然而然地加入以法国为的反哈布斯堡集团,可现实是葡萄牙人被大大地打脸了!因为英、荷、法等国一致认为,葡萄牙的实力是无足轻重的,并不能为战争胜利添加多少筹码,可他们却占有了与地位不相称的过多财富,因此将葡萄牙人当做敌人也许更划算一些,于是葡萄牙人就悲剧了。

    这个事实再一次向人们证明了什么叫弱国无外交,尤其在面对一帮强盗的时候,你的弱小和财富便是原罪,这是世间颠扑不破的真理!

    1653年4月1日,大批东岸战舰补给完毕后驶入了镇海港海军基地,等待执委会和军部下达的进一步指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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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南太平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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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能完全完成任务。 壹看书 ·1kanshu·”从一艘海军联络船甲板上下到码头上后,高摩用轻松愉快的语气向前来迎接他的执委会主席刘为民说道:“我们迫使葡萄牙人重开了贸易,但去无法彻底禁绝他们与荷兰西印度公司之间的战争。不过这看起来问题不大,海军留了两艘护卫舰及四艘浅水炮艇在那边,再加上荷兰人还接收了我们援助的大量火炮,看起来守住累西腓、奥林达、福塔莱萨一线问题不大……”

    “你的谈判简报我们也看了,执委会已经开会讨论过了,原则上同意派遣批五百名南非八旗新军前往累西腓。另外,雅各布港也将派出四百名拉脱维亚火枪手登船前往荷属巴西,这部分人的雇佣合同总计48万元,将作为新大6友好互助银行提供的第二笔无息贷款贷给荷兰人,我们的诚意不可谓不足。而且通过这次的事件,荷兰人想必也更能体会到一个位于南方新大6的区域强国盟友能给他们带来的好处,这才是我们忙活这么多的真正意义所在,帮助西印度公司,只不过是附带而已。”刘为民一语道破了东岸人的最终意图,这在高摩听来也很有触动,看起来联荷制英的国策已经是越来越深入人心了,就是不知道荷兰人看不看得上华夏东岸共和国,愿不愿意与他们这些异教徒交好甚至结盟——不过就目前的状况看起来,情况似乎还可以。

    “这次的行动,可是我国政府第一次公开干涉生在家门口的国际间武装冲突啊,意义非同凡响。尤其是对于我国国际地位的提高,正面影响难以估量,荷兰人会更加看重我们,双方之间的合作会愈深入。 一看书 ·1kanshu·也许再过一些年头,荷兰人在更深刻地认识我国的力量后,会更加愿意接纳我们加入他们现有的国际贸易体系也说不定;或者说至少,他们也会在重大国际事务上更多地征求我们的意见。”高摩这些天也想了很多。他清楚地知道这次的事件对东岸、葡萄牙、荷兰西印度公司这几家的影响有多大,

    尤其是东岸悍然出动大批军舰,干涉了一场生在两个老牌殖民国家之间的战争,其意义极为深远。

    他们二人所在位置正是都东方县的码头。在商用码头区内,数艘吨级的南海运输公司笛型运输船正在装货,货物以精制袋装面粉、黄油、干酪、火腿等食品为主;而在这几艘船旁边还有两艘已经满载货物的冷藏船,其中一艘满载鳕鱼,一艘则混载了鲸肉、海豹肉、骆马肉、牛肉等新鲜肉制品。这两艘船分别从须鲸港和盐城港直接开来,货物都没下船,在东方港海关交了出口关税后就地停泊在码头内,等待一起出的其余几艘商船以及海军护航的两艘风帆炮舰。

    高摩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批前往荷兰的船队了,反正自从《旅馆密约》被执委会批准后,工商部、农业部、交通部等单位就立刻开始了紧急行动,筹集完大批名单上的物资,挤出了宝贵的运力,派出了得力的护航舰只,全力以赴地给荷兰输血——当然说输血有些过分了。毕竟荷兰人是以比市面还高一些的价格来购买这些商品,不过考虑到现在正处于敏感的战争时期,有能力这么做的国家并不多,所以荷兰人真的应该感谢一下华夏东岸共和国了。

    特里普商行订购的水力机械、金属冶炼器具,萨尔丹造船厂订购的工业风车零部件和水力锯,东印度公司订购的火枪大炮(以前很多是英国伯明翰地区提供),阿姆斯特丹众粮食批商订购的食品,普通商人订购的高档纺织品及皮具等等一系列的商品,几乎涵盖了东岸目前所有的工业生产领域。一看书 ·1kans书hu·

    说实话,当初工商部的官员们在看到荷兰人求购的商品名录时。才第一次知道这个年代的世界上就已经有了这么多种类的商品、同时也是第一次意识到东岸人能够生产的商品数量是多么地稀少(而在这些商品中进行工业化大生产的商品又只有一部分)。有了这种认识后,大家对于挤进目前由荷兰人主导的国家贸易秩序又多了几分渴望——那几乎是一个由黄金铺就的璀璨市场——同时大家更是坚定了移民移民再移民、展展再展的决心,坚持培育市场、普及教育、推进东岸工业化进程一百年不动摇!

    “出口旺盛,工农业从业者都喜笑颜开。尤其是一些从事食品加工行业的私营作坊主们,第一次能赚外国人钱,各个都很兴奋哪。不过要我说,喜中有忧,今年国内货币存量可能又会创新纪录了,通货膨胀率会继续上行。用工成本、生产成本都会增加,这对经济运行可不见得是好事。”刘为民见高摩盯着那些即将离港的商船,笑着说道:“不过政务院会统筹规划的,这点还不用我们操心,一些会在社会上产生大量流通货币的大型基建项目进度会放缓一些,海军抢回来的现金、铁岭金矿出产的金银都会暂时存放在6军第一监狱内,视情况再投放市场,不能把国内的经济给搞坏了。”

    “展毕竟是好事!一个高展中的经济体,怎么可能不是高通胀呢?只要存在出口盈余,那么国内市场上的货币存量就只会越来越多,即便我们已经大力进口了,但估计全社会货币存量突破万也就在不远的将来了。”高摩随口排解道,“再说了,制造业高展、农业开始商品化,这说明我们的经济越来越有活力。说难听点,即便今后有人想倒行逆施,我们这个经济体恐怕也很难再回到农业封建时代了。当然如果在大明就很难说了,保守势力、封建势力实在太强,若是哪个领导人脑残被洗脑了——这是他们最擅长的事情——搞不好社会就会。”

    “好了,不扯那些没用的事了,这次从圣维森特回来,感觉如何?”刘为民问道。

    “感觉葡萄牙人只是暂时忍让,但控制整个巴西也是他们的基本国策,与荷兰西印度公司的战争将是长期化的事情。荷兰人有没有那个决心坚持下去,就很难说了,因为就现今的局势看来,西印度公司的摊子铺得太大,对耗费巨资长期陷入战争泥潭有抵触心理,所以巴西未来的局势还很难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高摩如实回答着,“另外,我觉得葡萄牙人经此番我海军堵门事件,应该会有一些触动了,接下来他们可能会调整政策,大力展海军并充实巴西殖民地的实力,以期能够在将来与我们抗衡。”

    “你认为葡萄牙人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我只能结合一些我所掌握的信息来做些推断。我觉得在他们这个封建色彩还很浓厚的国家里,大概会有人想着恢复当初刚现巴西时的‘古制’。即给予一些商人或领主以贸易特权,然后将一定面积的土地租赁给他们,这种制度要求承租人必须在合同有效期内于巴西领土上建造和维持一座或多座要塞。”高摩回应道,“历史上第一位巴西土地承租人是费尔南·德洛罗尼亚,他以每年四千杜卡特(约合一万东岸银元)的租金租了十年,在那片土地上,他自筹资金,派遣人员和船只在巴西开展殖民活动,据说每年往葡萄牙输出过2万担昂贵的巴西苏木。另外,按照合同,他还有义务每年派出6艘船去现至少里格的未知区域,条件是国王禁止从印度或其他地方开采与巴西苏木类似的木材。”

    “听起来有些意思,但承租人也不一定就能盈利吧?葡萄牙人后来为何不再进行这种殖民尝试了呢?”刘为民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ww.uukashu)出言问道。

    “确实不能保证盈利。”高摩点了点头,说道:“即便给予承租人垄断特权,亏损的风险还是相当大的,一场疾病或土著的袭击都可能会让承租人赔到倾家荡产。不过,公允地说,这种条件对商人或贵族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如果经营得法,以巴西富饶的程度,盈利的面还是占了多数。葡萄牙王室后来主要还是害怕给当地土生白人做大,再加上承租人给的租金低得可怜却还要给予他们种种优惠或特权(利润的大头让私人占有了,国王收入有限,但整个巴西理论上却都是国王的私人财产),赚头实在不大,于是王室便慢慢废弃了这种殖民方式。然后将这些被开出来的土地与早期的殖民将军区合并,由王室派遣总督直接管辖,取代以前那种带有浓厚中世纪色彩的封地模式。”

    “唔……”刘为民思忖良久,然后说道:“还是要辛苦你一下,尽快将你的这些看法形成文字,然后递交给执委会,我们会召开专项会议进行讨论。接下来一段时间应该会相对平静了,葡萄牙人的本土舰队还要几个月才能开过来吧?呵呵,我们终于也能暂时喘一口气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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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南太平洋(9)

    本书起点

    平心而论,南铁公司在附属地建设方面花费的心血是极多的,大量采用国内最新技术、最新科研成果以及最尖端的设备,尤其是在关乎人民福祉及人口增长方面至关重要的医学领域,投入的资源更是海量。 `如果折算成人均医疗资源的话,甚至要过本土不少,令人不得不感叹公司对医疗事业和医学展的重视程度。

    南铁成立两年多以来,除在基础设施建设方面成绩斐然以外,在卫生及文化方面更是花费了极大的精力——这无疑是带有南铁掌舵人强烈个人意志的结果了,因为任何一个理智的领导人都不会在公司草创伊始就将大量宝贵的资源投入到卫生及文化等“相对不重要”的方面,从这个角度说来,南铁现任掌舵人莫茗确实是“不理智”的。

    他“不理智”在什么地方呢?先,他放下了老脸,跑到东岸本土,从大鱼河医疗高专、护士中专等学校里挖了一批毕业生到南铁来任职,并给予了他们极高的待遇。这些人到铁道附属地后,又与一些从大明“抓”来的郎中一起,分别在兴南港等七个定居点各设了一个门诊部,为移民们提供医疗服务。此外,他还通过卫生部里的关系时不时邀请本土的医生、郎中到南铁附属地组成巡回诊所,为本地居民提供临时医疗服务,广受铁道附属地两三万居民们的欢迎。

    不要小看这些门诊部的作用,他们也许能治疗的病不是很多,但在承担卫生防疫、地方病调查和卫生知识宣传方面做得还是相当不错的。说难听点,目前东岸本土都还没条件在每个定居点都配备乡级门诊部呢,很多地方都是村医在糊弄着,远不如南铁。

    如果以上这些都不算什么的话,那么莫大总裁还有更“丧心病狂”的事情,即他还在并不十分充裕的资金中拿出了很大一部分,并且个人捐资两千元,在兴南港成立了一所名叫“南铁卫生研究院”的卫生研究机构。

    这所研究机构于今年上半年才刚刚竣工。占地38万平方米,共约栋建筑,划分为细菌、病理、化学、卫生、血清、病菌六大研究部门——不过你不要被这些专业名头给唬住了,事实上目前东岸本土限于种种原因。才对这些领域展开了一些基础性的研究,所得成果有限。

    “不要不好意思承认,目前我国居民——尤其是南铁附属地居民——的卫生状况依然处于一个极低的水平之上。要从根本上扭转这一状况,还是要大力投资医学研究和教育事业,培养起一支有能力、有道德且有一定规模的医疗队伍。”这段话就是莫茗在南铁卫生研究所的成立仪式上所说的。这所医学研究机构在成立后一个月内。6续招收了名东岸学生以及1名归化的巴塔哥尼裔学生入学——当然这名学生要先上预科学习汉语——充当医学研究人员们的助手。

    南铁卫生研究所前阵子甫一成立,就立刻开展了多项卫生试验、水质药品检查等任务。其中科研任务有:麻疹、鼠疫、猩红热、黄热病、白喉等在东岸肆虐已久的传染病的防治;东岸主要食品资源的营养成分研究、中餐(指明代中餐)营养成分以及如何使中餐更适合东岸人;部分儿童营养不良问题的解决办法等等。此外,还有本土卫生部的一些委托试验项目,如水质调查、药品试验(用特维尔切人试验)等等。 `

    同时,作为一个东西方文化猛烈交汇的国家,东岸也对明国的医学进行了深入的研究。本土目前已经在这方面走了很远,并在草药学方面取得了一定的进展。新成立的南铁卫生研究所当然也不会放弃对东方医药的研究,它甚至还有一个“药学专科”分支挂在化学研究部门下面,专司研究中医草药学,同时大力搜罗明国郎中手里的药方。然后组织人手一起进行研究分析。

    该分支目前有研究人员十八人,几乎全是明朝郎中出身,他们依托图书室内过一千五百册的中医书籍(黑水开拓队搜集,目前仍在继续充实中医书库),对各种中医古籍和古方进行反复考证、研究,同时对自古惯用的中药成方进行科学性的探讨,为此不惜进行大量的人体试验,也要考据个究竟出来。

    无论如何,这是一个相当务实的行为。东岸目前过一半的医疗人员、%的有经验医生都出身中医,他们很多人曾经在明国开设药铺。为病人切脉开药方,经验相当丰富,目前也只有相信并最大程度地利用他们的个人能力了。毕竟在极度缺乏现代医疗设备和现代药品的情况下,东岸人也只能从搜罗来的海量中国古医书中想办法。对各种中医疗法、理论、药方去芜存菁,试图找出对医疗事业有用的东西。

    而那些从明朝过来的中医在这个过程中也得到了很大的收获,一些人甚至还提出了开创性的设想,比如南铁医院目前正在试验的治疗结核病的方法(种痘获取疫苗),就是一名有过给人种牛痘经验的中医提出来的,令人惊喜无比。

    南铁卫生研究所计划。在将来要增加更多的人手,对各种古医书进行全面考证,然后汇总编纂,形成一个医学目录书,名字就叫《明医籍考》,与本土正在进行研究论证的《宋医籍考》遥相呼应。

    与此同时,南铁卫生研究院对于南巴塔哥尼亚地区的“地方病”也特意展开了针对性研究——当然目前才刚刚起步,人手也只有数人。这几名研究人员针对本地多的结核病(冬季寒冷,在室内时间长)、黑热病(在山东非常流行)、甲状腺肿(在河北较流行)、大骨节病(在朝鲜和山丹移民中较流行)、营养不良(在码头力工和煤矿工人中较多,这些明人移民不愿意花钱购买大量副食,因此虽一顿吃了大量谷物,但仍然易患营养不良症)进行了基础性的研究,虽然目前还没什么头绪,但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终究会有研究成果出来,并开始造福国内的万千民众。

    而除了这些成人病症外,作为一个人口非常紧缺的移民国家,南铁卫生研究所毫无疑问也在育儿、妊娠以及妇科疾病方面展开了大量研究。目前这部分的知识主要来自从明朝掳来的郎中,他们在幼儿和妇科疾病方面的经验还是相当靠谱的——至少比那些由木匠转职的,只会截肢和放血的西方巫医要高明多了——给普通民众提供一些咨询不成问题。

    前阵子,兴南港内更是有传言,莫茗莫总裁的妻子、来自法国的造船设计师萝拉打算私人出资两千元,在兴南港单独成立一所妇科及幼儿病院,专门为妇女及幼儿提供医疗服务——她实在不想看到东岸共和国新生的幼儿们因为一场不期而至的流行病就大面积死亡。只是目前看来人才较为缺乏,一时间还开办不起来,只能慢慢筹建了。

    总而言之,南铁在医疗方面的投入是巨大的,对解决威胁附属地居民健康的疾病(外来移民带入)的决心也是无比巨大的。从目前的举措看来,他们的思路非常清晰,那就是展开对疾病的基础性研究、宣传各种传染病预防(虽然效果不佳,但也要坚持下去),以及培养大量的卫生保健、防疫和医务人员,短期的重心是消灭结核病和保护体弱的妇女幼儿。

    南铁卫生研究所的研究人员们一直认为,减少疾病死亡比鼓励出生更为重要。U看书( ww.uukanhu.m )东岸共和国是建立在一片蛮荒上面的国家,而蛮荒的处女地则意味着不宜居,或者说这片土地未经环境改造、充满着各种致病因子,这从东岸国内几乎每个月都有大量人口死于流行病就能看得出来。共和国南方的草原地区(相对北方更为干燥凉爽一些)还好一些,北方的鸭子湖流域以及热拉尔山脉附近可就要严重得多了。

    在那些地方,某个定居点也许死于土著袭扰的只有两三百人,但死于各种流行病甚至不知名疾病的数目往往是其两倍,令人心惊不已——也难怪荷兰人、葡萄牙人在巴西大力移民了那么久,却始终只有这么点人,实在是死亡率太高了啊;北美的弗吉尼亚、新英格兰地区也大差不离,最初开荒的时候也是大把大把的人死于各种疾病,实在令人头疼无比。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一个较好的医疗体系和卫生防疫知识的话,那么开拓蛮荒地带的活儿将变得无比危险。特别是在东岸这个一个大部分成年男性都需要从远东万里迢迢运过来的地方,对良好的卫生制度和医疗体系的渴求程度甚至是远旧大6殖民国家的——他们可没那么多灰色牲口来供开荒消耗。

    所以,加大对医学研究的投入,势在必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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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6000万里拉铁路

    “现在各地都在开拓进取,咱们也不能落后了啊!”西南铁路的建设工地上,杨看着已接近全线贯通的铁路干线,感叹着自言自语。

    在东岸人死命的催促及通车奖、竣工奖的诱惑下,自感经济压力颇大的人去年终于发力了,从12月份到今年(1659年)8月这大半年的时间内,他们竟然连续修通了西平--大隆(33公里)、大通--蔡家宅(37公里)两段铁路,让人刮目相看。目前西南铁路也就一段大隆--蔡家宅段约30公里的路段未修通,全线贯通大概也就是明年的事情了。

    “杨王局长,西南铁路修建至今已近尾声了,我觉得我们是时候商谈一下西南铁路回购事宜了。”代表财团意志的西里古从青岛县赶来了永津县----新设立的县份,辖永津镇、永利乡、蔡家宅乡、五间房乡四个乡镇,与之同时设立的还有广陵县,下辖西平乡、大隆乡、大化乡、大德乡、广陵镇五个乡镇----看起来十分迫切地与国家铁道总局局长杨谈起了西南铁路回购的事情。

    话说人真是被这条铁路给坑惨了。犹记得六年前铁路初开工时这些人的踌躇满志,以及对铁路完工后运营收益的种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使得人先后投入了近五千万银行里拉到了这条全长不过464公里的铁路线上。

    如今,六年过去了,梦也该醒了!人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从这条铁路的运营上回本,或者说回本需要很多年的时间,他们等不起!所以,耐心终被耗尽的财团打算尽快激活西南铁路的回购条款,将这条东岸人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而人弃之如敝履的铁路出售,尽快回笼资金,投入到更赚钱的方面去。

    考虑到与人乃至他们身后的佛罗伦萨、卢卡、帕尔马、米兰等意大利财团的良好关系,

    东岸政府已经正式批复同意以六千万银行里拉的价格回购整条西南铁路----再说这也是当年协议上白纸黑字写明的条款----同时将东、热合营的草原铁路公司注销,并入国营中央铁路公司内,进行统一管理。

    而当初为了鼓励人尽快修完铁路,东岸人还许诺了大量区段通车奖、项目竣工奖、勤奋工作奖等一些列的补贴资金,这些钱有的已经发放了下去,有的则尚未发放,这次也要一并结清。

    再者,人为了修这条铁路,先后从德意志、意大利运来了大量的劳务工,其总数超过了两万五千。这些人里面有的已偷跑到东岸境内屯垦,有的已经在东岸工作满五年符合了《宅地法》的相关条款,可以进行入籍申请事宜,而有的(数量近两万)尚在建筑工地上工作。前两者姑且不论,对于数量最多的后者,东岸人若想留下这个劳动力,那么向人支付一定的赔偿金以买断合同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这样综合算下来,待明年西南铁路彻底全线贯通时,东岸人尚需额外支付近五十万元的费用。如此,再加上回购铁路所需付出的六千万银行里拉的巨款,人六年时间投入超过五千万里拉的资金,其平均年收益也能勉强达到3%,是其国内投资的年金收益的2.5-3倍,收益率确实有些不尽如人意,但对资本严重过剩的意大利佬们来说,确实也不能要求更高了,至少比窝在国内一窝蜂投资年金或政府公债强,不是吗?

    而从东岸人的角度来看呢,其实也不亏。毕竟他们人力紧张,国内的建筑大军总有干不完的活计,国道、上下水设施、房屋、码头、工厂、铁路、炮台等等,不知道累死了多少瓜拉尼、克兰迪、波兰、刚果劳务工,却仍然工期紧张到了极点。这次有人在旧大陆招募劳工来东岸修铁路,这简直是天下掉馅饼的好事,东岸人不但白得一条铁路(当然是要付钱的),还赚了将近两万五千个劳动力,而且人修铁路六年时间,铁轨、枕木、工具、食品、燃料、建筑材料等都从东岸就地购买,就连运劳务工的船只都在东岸三大船厂订造,很多钱都通过种种渠道沉淀在了东岸国内,因此东岸人付出的代价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大,这条长约464公里的动脉级铁路,真的是赚了的!

    只不过,下次再有这样的好事可能不太容易了呢,吃了亏的人估计再也不会对修铁路的成本抱有任何幻想了。下次若是再找他们修铁路,这帮人估计一定会狠狠开价吧,呵呵,六千万里拉的铁路,一去不复返啦。

    现在唯一的顾虑,大概就是这么付账了。要知道,六千万银行里拉,可是折合约一千万东岸银元呢,怎么付这笔账,还是很有讲究的。首先国家财政肯定是拿不出这个钱的,这几年虽然经济日渐发展,国内税收上涨幅度较快、国企利润增长也较快,但东岸政府从来都是奉行积极的财政政策的,即有多少钱办多少事,绝不会搞后世我大清“封桩库”那种把银子埋起来的事情,故国库里确实拿不出这笔钱。

    那么就只能从储备黄金想办法了。不过这也有限,盖因自从支付完给西班牙人的土地贷款还没几年,铁岭金矿即便多番加大产出,再加上海陆军在各地的私掠和洗劫,目前存在首都陆军第一监狱内的储备金银总数仍然不过才区区九十万元而已(最近几年集中兑付了很多到期承兑汇票,前些年大搞建设挖的坑太大),这么点钱大概连首付都不足以支付吧。

    嗯,算来算去,付账还是得另辟蹊径啦。比如,将由东岸人垄断的新西班牙、秘鲁市场的贸易放开一条口子,让人也参与进来,反正东岸人也卖不了所有商品,有些自己不占优势的大可以丢给意大利佬去做嘛,而且他们一定会很乐意,嗯,这个特许贸易权可是能卖不少钱的。

    另外,也不能忘了东岸人强大的生产能力,很多钱完全是可以以货物抵充的嘛。政府只需在国内多印一些钞票,然后将生产出来的商品卖给人以换取真金白银即可,反正这些钞票(一般是汇票)都要几年内才兑付呢,可以大大缓解当前的资金压力----给下一任上台的领导挖坑,永远是在台上的诸公们最喜欢做的事情。

    最后,唔,不要怕丢面子,让人展期,实在不行的话去拉普拉塔银行贷款,今后几年的财政再紧缩一下,对于1657-58财年收入高达536.9万元的华夏东岸共和国财政部来说,分五年以上消化掉这一千万元的铁路回购款,困难固然有,但绝对不是无法克服的。

    “西里古先生,你们这样急切地要求回购铁路,给我国财政造成了极大的困扰啊。就像之前周申沃周委员和你们谈的,我们要求支付方式的多样化,同时要求对部分债务进行展期,同时更要求拉普拉塔银行、圣保罗银行、巴勒莫银行以及圣乔治商行对我国财政部提供低息贷款,否则我们恐怕很难拿出这笔钱呢。”杨也是被人逼得没办法了,只能无奈地说道:“另外别忘了,西南铁路目前尚有最后一段三十公里的路程还没通车呢,还是需要你们继续努力。”

    “周申沃委员提出的付款方式我们原则上表示接受,并且我和洛佩斯先生都得到了包括多利亚家族在内的多家财团的联合授权,但具体支付的现金额度、抵充的货物数量以及至关重要的贸易权,都得一一仔细商谈。现在时间已经很紧了,我们应该尽快动作起来。”西里古尽职尽责地为自己的主子争取着利益,( wwwukashu)只听他说道:“我认为两件事可以同时进行,这并不会影响什么,最后一段铁路,明年年初我们就能彻底完工。更何况,现在只剩最后一段了,我们已不需要这么多的筑路工人,贵国提出的买断工作合同的事情也要抓紧了,毕竟我们不会白养那么多不干活的人。如果没人接手这些工人,我们就只能将他们送回意大利和德意志,我不是开玩笑。”

    “好吧,西里古先生,你成功地说服我了。”考虑到在建的下梅铁路及柳定线,国家铁道总局局长杨终于松了口,“我可以在西南铁路完工之事上为你们签字背书,但你们工地上多余的劳务工我需要他们转移到我国北方的铁路建设工地上,而且最好是立刻、马上,明白了吗?”

    “这不是什么问题,只要有合适的交通工具,他们今天就可以出发前往北方。”西里古高兴地说道,“那么请您尽快与我去一下贵国的首都,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好吧,好吧。”杨无奈地说道,“我们去蔡家宅火车站上车,然后从靖江港坐船回去。

第53章 打通西进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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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西进之路何时能够真正打通啊!”已正式将办公地点搬到小楼乡的陈科叹着气说道:“要是蛟河地区能加快拓荒进度,我们在河间地区不用这么辛苦了啊。 (品&书¥)”

    今天(1659年10月1日)午的时候,西边自发设立的新定居点丰裕乡有一群青年男女跑来诉苦,说他们在大丰河(即米里尼亚伊河)畔的拓荒行动遇到了很大的困难:很多人得了病无法及时医治、缺少雨具和各类防水器具、缺乏牲畜和必要的机械等等,总之言辞流露出来的意思是困难很大,希望峰能支援一些,哪怕他们出钱购买也行。

    对此陈科只能无奈苦笑,事实即便是在作为河间地区最高殖民机构驻地的小楼乡,此类物资也是缺乏得很,特别是在今年小楼乡人口已达三千余的时候,各类物资的缺口更大了,实在没甚余裕支援其他各定居点——没别的原因,这个地方实在太封闭,与东岸本土的乌江地区不通航,而东面的蛟河地区最远却也只将定居点设到了营乡、前营乡一带(且这些定居点历史也很短),离小楼乡这边仍然有约三百公里的距离,短期内看来是很难打通这条西进之路了。

    在这么一个略显封闭的区域内搞垦殖,还得随时面临瓜拉尼土人的袭击及不怀好意的西班牙殖民者的滋扰,其日子过得如何也可想而知了——能坚持下去而不是半途而废,已经算是这帮国内新成长起来的二代青年男女们有种了,这大概与他们年幼时所受的教育及不愿自己心血白流的执拗有关吧,毕竟这里“埋葬”了很多人的青春记忆。

    “去对面的孙家店看看。”陈科披了大衣,带着一帮丰裕乡(位于小楼乡正西方的大丰河东岸)来的青年男女代表去了码头,然后乘坐一艘破旧得可以的小火轮朝对岸驶去。那里有一个同样自发设立的定居点——或许称为集市更准确一些——位于伊库伊河与乌拉圭河的交汇之处,大概有几百人定居的样子,且人种混杂,很多人还是没身份的非国民,一看是自发形成的定居点。

    孙春阳南货铺大概是孙家店最气派的建筑了。这间由孙家从大兴县运输砖瓦并雇人近砍伐木料建成的两层商店。是整个定居点唯一的砖木混合结构建筑,而且也正是整个定居点名称的由来——孙家人开的店嘛,虽然孙春阳南货铺几经增资扩股,

    孙家人的股份早不是绝对控股了,但这并不妨碍世人对其的认知。

    孙春阳南货铺里还是有不少好东西出售的!你可别被其名称里“南货”二字所迷惑了,事实这家店铺的经营范围目前越来越和国营的东岸百货商店考期,小到针头线脑、大到农具牲畜。在乌江游(与下游之间因大兴瀑布阻隔而不通航)乃至隔壁的河间地区,绝对是商业的垄断式存在。

    不过。虽然其搞垄断、卖的货也都不便宜,可却非常受到河间地区(尤其是北半部)拓荒民众们的喜爱,无他,能买到急需的东西啊,这什么都重要!孙春阳南货铺在孙家店乡码头专门备有两艘内河运输公司淘汰下来的35吨级报废明轮船,常年在大兴县北面的白水淀与孙家店之间跑运输,将从大兴县乃至整个乌江地区采购来的商品运到这里的孙春阳南货铺售卖,顺便再收购一些本地的特产品到南边去发卖,虽然不能说是暴利。但扣除各种高昂的成本后,孙春阳南货铺小有收益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在这么一个国家力量尚有不逮的地方展开经营,填补了国家力量的空白,有力支持了东岸民众在河间地区的越界垦殖行动,也难怪孙春阳南货铺在去年被工商部颁发了“优秀企业”的奖状了,确实是人家响应了国家的大政方针,干得好啊!

    经营这家店铺的是孙家第三代、孙诚礼的侄子孙正义。一个在孙家后辈里脱颖而出的商业人才,故才能以弱冠之龄执掌这家不大不小的店铺。要知道,现在的孙春阳南货铺董事会里,可不仅仅是孙家的人,还有东岸国营股份及各类大佬的资本代言人,孙正义能取得这些人的支持和首肯本身是一种能力的体现。

    “孙经理。最近可有啥好货?丰裕乡的孩子们苦得很,看看能不能买点垦荒物资,你知道的,那里沼泽多。”陈科自来熟地走了二楼,一把拽住正在库房内点货的孙正义,急切地问道。

    “货物什么时候都缺。”孙正义扶了扶挂在眼睛的镜片,叹了口气说道:“老实说今天清晨刚来了一艘船。给店里补充了点物资,趁着现在消息还没扩散出去,说吧,要点什么?唔,雨披、雨鞋、水靠什么的肯定是需要了的吧?毕竟是沼泽。渔想来几张么?不是那种亚麻织的烂货,新华夏剑麻渔,结实得很!还想要什么?药物?对不起,真没有,这个很难搞到的,你们还不如向级打报告。”

    “我哪来的级部门,我们这个机构本来是不清不楚的,头既无县政府、也无地区行署,鬼知道央怎么安排的,我找谁去?总不能一竿子支到政务院去吧?”陈科没好气地说道:“简单点说,我还需要一些牲畜,最好是水牛。羊算了,沼泽那种环境蹄子肯定都烂掉了,除非是抗腐蹄的乌江羊,但这恐怕药物还难搞,我不难为你了。对了,水泵有吗?畜力驱动的即可,谅你们也没蒸汽抽水机卖。”

    “你饶了我吧,我如果能卖蒸汽抽水机,第二天会被梅机关的人找门来然后流放到大溪地去,那种严格管制的玩意儿是我们能玩得起的吗?”孙正义苦着脸说道,“不过你说的畜力抽水泵确实是有,要配几头骡子么?这玩意儿耐粗饲,成本不高的,正好用来驱动抽水泵抽水好排干沼泽积水。另外你说的水牛我这还真有几头,不过都是别人定好的,北面的李子园乡(位于后世帕索德雷斯里布雷斯城附近,因有人在当地成功培育出李子而得名)的拓荒者预约的,定金都给了,我不好再卖给你们了,大概这两天那边有人过来提货了。”

    陈科一听水牛是李子园乡那边订好的,顿时不言语了,丰裕乡归自己代管,李子园乡可也是啊,手心手背都是肉,确实不好厚此薄彼。不过此行却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一些雨具、防水用具、抽水机、渔是有着落了,甚至最后孙正义还看在面子出售了一批北方种子公司新近出品的水稻良种给陈科,也算是帮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忙了——丰裕乡那边气候温暖,河流纵横,正适合种植水稻这种在东岸较金贵的谷物。

    “孙经理,你们整日里辛苦地在乌江下游之间转运物资,补充了国家力量的空白,可谓是大大的义举啊。你看,左近多少定居点的百姓承你们的情,你放心,以后河间地区一旦发展起来了,我陈科一定给予你们孙春阳南货铺以最大的便利。像你们这种心系国家发展的良心企业,应该大大地褒奖,应该获得发展,成为传承百年的企业。”解决了自己的一部分困难,陈科自然也不吝溢美之辞, ww.uukansu.com )将孙春阳南货铺给夸到了天去。不过他的话里面有一句却也没错,是孙春阳南货铺如此深耕别人看不的河间地区,今后一旦这里发展起来,该企业凭借先期打下的基础和良好的形象,确实能够别人获得更快的发展及更大的市场份额,或许,这也正是孙春阳南货铺的目的之一吧。

    “那我可先行谢谢陈科长了。”孙正义笑呵呵地说道,“不过要我说啊,这河间游地带交通确实不甚便利,若要获得大发展,最好还是指望国家大力发展蛟河地区,将定居点修到乌江东岸来,彻底打通西进之路。其实这并不是很难,据我所知,当地河流纵横,也不是到处都是密林,修起公路铁路来都没想象那么困难,但这要看面的整体安排了,不是我等小民可置喙的。”

    “呵呵。”陈科只能苦笑,打通西进之路,何其难也!或者算勉强打通了,那些新设定居点也没甚生产能力,搞不好还没河间地区的拓荒定居点富庶呢,那到底谁支援谁很难说了。所以,河间地区——尤其是北半部,南半部的交通其实很便利——要想发展,真的只能自力更生啊,谁都不能指望,也谁都靠不,只能靠自己!

    从孙春阳南货铺满意而归之后,陈科一行人再度乘坐小船离开了孙家店乡码头,返回了对岸的小楼乡。而在这个时候,一个从北边传来的消息被递到了陈科的案头,令他立刻起身朝码头走去——他必须尽快赶到北边的山茶堡一带,迟的话恐怕要有麻烦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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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河间(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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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58年7月中旬,阿尔汉格尔港。持续数年的战争(波俄战争、波瑞战争)极大消耗了俄罗斯的国力,同时也使得贸易愈发盛行了起来——因为俄罗斯需要钱。

    鳕鱼、鲑鱼、鲸油、兽脂、毛皮、蜡、木材、桅杆、焦油、沥青、大麻、亚麻、绳索、蜂蜜——当然还有最大宗的黑麦——是俄罗斯传统的出口商品,这些商品此时正由一个个穿着破烂的罗斯农夫(兼职获取宝贵的现金收入,这对来年春季缴税极为重要)打包装船,然后通过白海运往西方国家各个港口进行贸易——卑尔根、汉堡、伦敦、阿姆斯特丹、安特卫普等商业城市都是其最终目的地。

    杨亮刚刚从莫斯科来到这里,而在此之间,他已经在那座有着大量杂乱交错的木质房子、各种弯曲小巷的泛善可陈的城市住了半年之久了——一方面是和随军征战时(他是东岸战地参观团领队)结交的俄国贵族们叙旧,一方面是代表东岸全权特使郑勇前来递交一份国书,并等待沙皇的回信。

    在莫斯科等待期间,他倒是得到了俄国人的极大优待,年轻的沙皇阿历克谢·米哈伊洛维奇盛情邀请他入住了克里姆林宫——莫斯科城内的防御性堡垒,同时也是政治和宗教生活的中心——足见对其的重视。

    可尽管如此,他对在俄罗斯的生活仍然感到很不习惯,他对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感到惊讶。他们是如此地粗犷、如此地善于忍耐,士兵们对于所经历的种种困难没有一丝抱怨之心;贵族们三天两头决斗——有时为了金钱,有时为了争风吃醋;法官胡乱断案,被告被捕后会被公开殴打,直到他缴纳了保证金;大街上到处是醉醺醺的男人。他们醉倒街头后被治安官兵用皮靴粗暴地踢着身体,然后像死狗一样被拖离……

    这种种的一切都让杨亮这个自诩来自文明之邦东岸的青年军官极不适应,

    他曾经尝试着像一个普通俄罗斯人那样去理解这一切。可在一位寡居的俄罗斯公主看上他后,害怕被强制改宗东正教的杨亮立刻就结束了自己在莫斯科的生活。然后灰溜溜地拿着沙皇回信跑回了阿尔汉格尔港,打算尽快跑路回东岸。

    平心而论,沙皇阿历克谢对东岸商人的优容是无与伦比的,这得益于东岸政府已正式批准在北德维纳河口附近的后世北德文斯克设立一家船厂——小星星造船厂,船厂的所有权由东岸和俄罗斯共有,技术(都是此时西欧常见的技术,但对俄罗斯人来说无异于先进技术)和管理则使用东岸工人,但造出的船只优先廉价供应俄罗斯。

    小星星造船厂的修建极大巩固了俄罗斯与东岸的关系。沙皇也顺势给予了东岸商人在俄国境内更大的特权:“来自华夏东岸共和国的特许商人(名额另行商定),将被永久性地授予免费经商许可证和权力,他们本人及随从、船只、商品以及一切航运而来其他东西,在全罗斯境内都是平静而自由的,没有任何限制、非难和摊派费用,没有直接税、通行税和任何关税,也不会被要求支付任何补助金,将来任何时候也不会暗示向他们征收……”

    另外沙皇还当着众大臣的面口头承诺,东岸商人在俄国境内不会被随意逮捕、不会被随意扣押包括货物在内一切物品、不会因为债务或税费问题而受到妨害、可以自由信仰自己的宗教;东岸商人在俄罗斯境内可以随意选择代理商、发货人、包装工人、过磅员、测量员和马车夫为他们服务,若发现有任何不当行为。可以惩罚并解雇他们;如果有东岸商人在俄罗斯境内受到伤害,那么沙皇的官员将按照事情的紧急情况,毫不迟疑地执行应有的惩罚。

    这样优厚的条件令东岸执委会诸公大为惊喜。于是他们迅速同意在阿尔汉格尔设立一个规模不小的枪械修理厂(同样使用东岸管理和技术人员,并雇佣部分俄罗斯工人),专门使用从东岸海运过来的零件修理损坏的东岸步枪,当然外国步枪也能修理,只要俄国人支付得起高昂的费用即可——准确地说,这是继图拉兵工厂之后俄罗斯国内第二家具备修理枪械能力的工厂,而图拉兵工厂的修建还是在英俄贸易的蜜月期,后来英俄断交,俄国的技术就再没得到更新。可想而知他们对来自东岸的先进技术有多么渴求——与此同时,东岸政府还在莫斯科圣马克西姆教堂附近购买了一片宅地及其附属建筑。然后将其改造成了莫斯科商站,堂而皇之经营起了东岸商品。双方之间的贸易联系可谓日益紧密。

    不过考虑到俄国人的一贯秉性——伊凡四世时期大量英国技师来到俄国指导他们开矿、冶铁,可在他们自己的工人得到培养、锻炼且伊凡四世去世后,新沙皇立刻没收了这些外国资产,重新将矿山和冶铁工坊收归自己囊中,有这样的前科在,东岸人自然也不得不防上一手,烂大街落后的技术给就给了,可哪怕就是此时西欧的主流技术(对东岸人来说并不先进)也要对俄国人藏着掖着,拿不到好处就不往外放,这一点还是要注意的。

    但不管如何,尽管有着这样那样的磕磕绊绊(比如沙皇强令东岸人以高于市场的价格购买他的商品、比如沙皇时常不守信用摊派规费、比如俄国代理商跑路导致收回货款困难等等),可东俄贸易的前景依然被两国众多上层人士所称道,且年进出口总额在1657年已攀升到了三十多万元,对东岸来说已经是一个不错的商品倾销地了——虽然小小的勃兰登堡—普鲁士的贸易额也已达到了二十万元。

    “最近俄国一些本土商人在鼓噪着要向我们征收关税,他们嚷嚷着至少要征3%(此时其他国家商品关税普遍在4%以上)的进口关税,同时离开阿尔汉格尔前往内地销售还需征收2%的通行税。阿历克谢沙皇虽然拒绝了,但看得出来他有些意动。所以,施站长,请小心谨慎对待有关俄国的一切事物,毕竟俄国人出尔反尔是出了名的。”看着五艘满载俄国黑麦的船只(其中三艘雇佣自汉堡)的缓缓离港前往西班牙巴克斯,杨亮对前来送行的莫斯科商站站长施耐德说道:“但也别太担心,俄国人不傻,现在他们还在与波兰人进行着绵长的战争,对各类战争物资的需求极大,毕竟沙皇现在在外征战的军队总数高达15-20万人,消耗巨大。看吧,现在他对我们、荷兰人以及部分德意志商人极为巴结,就指望着我们为了他们运军资呢。另外,你看沙皇不也下令将阿尔汉格尔的两家制绳工厂还给英国人了么?呵呵,当初口口声声英国现政府上下‘双手浸泡了国王的鲜血’,是弑君者,可现在形势逼人之下他们又打算与英国加大贸易联系了。俄国人的操行,谁不明白啊!”

    “昨天阿尔汉格尔的沙皇官员以我们从鞑靼人手里买了部分俄国战俘为由,强行没收了我们二千余匹白棉布。不过据我观察俄国人并未真的怪罪我们购买俄国奴隶的行为,他们仅仅只是为了满足自己抢劫的*罢了,一帮斯拉夫蛮子!”施耐德站长笑着说道,“对了,现在听说无论是英国商人还是德意志商人,都要在圣尼古拉斯、阿尔汉格尔等口岸正常缴纳关税,( ww.uuknsu.com)而商品经这些地方由水路运往莫斯科时同样要缴纳一堆税收,荷兰商人的货物可以减半缴纳税收,但我们东岸的商品可是全免的呢——虽然在实际操作过程中沙皇的官员仍然征收了一些税,但总体来说比其他国家负担都要轻,这让我们成了众矢之的了,无论是俄国商人还是欧洲商人,都眼红得很哪……”

    “不要理他们。”杨亮指挥随从将自己的一些私人行李——足足有十几大箱——打包装上了船,然后拉着船舷上垂下来的绳网,说道:“都是些小事,不值一提。只要沙皇依然需要我们的军资、商品和技术,那么就始终不会彻底拉下脸来给我们好看。或许他们后面会取消一些我们的特权,但也无所谓了,我们也不指着俄罗斯一家市场过活,怕毛!现在大概需要担心的,是瑞典人的态度吧,毕竟我们现在和老毛子贴得太紧了,瑞典已经三番五次警告我们,以后在立窝尼亚市场上怕是要被找不少麻烦,搞不好还要被提高关税,不过这些和俄罗斯市场比起来,孰轻孰重还是拎得轻的。况且俄国还能出口大量粮食到西班牙,这对于我们展开外交行动也大有帮助……”

    说完,这厮头也不回地爬上了船甲板,打算经阿姆斯特丹中转前往里加,与战地参观团的团员们汇合,然后看下一步的安排。(未完待续。)

第55章 河间(6)

    d    和西班牙人的交涉漫长而曲折。

    西班牙人从波萨达斯城派了一个老练油滑的官员,与陈科等人扯了好几天,先是指责东岸人越境垦殖——虽然都是打着投资的名义,但很明显超过了某种限度——然后又说起东岸茶农在野生马黛茶场里的蛮横作风,最后还顺带说起了东岸商人偷逃税款,一个大子儿都没去布宜诺斯艾利斯检审法院区区缴纳等破事,总之就是你们都是罪无可赦的恶棍、罪犯、逃税者,我们没把你们全都抓起来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别再试图挑战我们的耐心。

    陈科等人对于西班牙人的指控自然是全盘否决了,然后他们还指出了依照《巴拉多利德和约》的有关条款规定,西班牙王国最多只能在河间地区设立一个军事据点和不超过五百名军人,如今驻扎在波萨达斯城的梅斯蒂索团规模就已经过千,而听说西班牙王国还打算在巴拉那河一带编练一个全新的绅士团(即白人团),这无疑更是触犯了这一规则,因此西班牙人无权指责东岸人。

    接下来便是无意义的口水仗了,而口水仗打得越多,陈科也越是看清了西班牙人虚弱的本质,那就是他们根本没胆子公然进攻东岸人的村镇!因为他们不知道东岸人的底线在那,害怕这种行为会引来大规模的军事报复,那样整个布宜诺斯艾利斯检审法院区乃至隔壁的巴拉圭、查尔卡斯、智利都可能会受到灾难性的影响,他们承担不起这个后果,因此只能如此色厉内荏地妄图阻吓东岸人,迫使他们知难而退,可这又怎么可能!

    在和他们扯了几天后,陈科便失去了兴趣,10月6日,他在本地官员的陪同下,干脆下乡考察起了野火乡各村的发展状况,将烦人的交涉工作全都交给了随从去办理。

    “这里的土地没有任何地租,也不用花费任何资本资本来增加其肥沃程度,因为周围有无数未经开垦的土地存在着,农民们可以不花任何代价去使用它们。

    很多人占有了大量的土地,其面积远远超过了国家发法律所规定的三十亩上限,因为这里完全没有任何监控,他们想怎么占有土地就怎么占有。很多人完全是抱着在国家管制到他们头上之前,先满世界圈地然后轮作最肥沃的那一块的念头……”野火乡郊外的零散村庄内,本地官员向陈科介绍着说道:“但是这里的物资很缺乏,农具、种子、牲畜甚至人力,都十分缺乏,但土地毫无疑问是上好的,因此造就了很多迅速致富的农民。”

    “我看这里似乎非常缺乏工匠,也缺乏日用小商品。”陈科指着某间院落说道。院落里有一口浅水井,井水的水位很高,似乎是因为附近降水丰富的缘故。井沿边放着一个做工粗陋的瓦罐,这个瓦罐看起来毫不成形,粗胖而歪歪扭扭,如果往里面倒水的话,那么大概一个地方的水能齐瓦罐边,而另一个地方则连半罐还不到。陈科估计,这个瓦罐装满水的时候稍微碰一下就会翻倒,甚至可能连稍微烫一点的水都经受不住,也不知道是哪个拙劣的工匠制造的,更可能是村民自己搞的吧。

    “是的,这里非常缺乏工匠,谁让我们这儿太封闭了呢,大伙儿就连勺子都得去外地市场上买。”官员无奈地一摊手,说道:“我们这里很多农民不仅没受过教育,而且还近乎是文盲。不过我本人对这些农民们是很佩服的,因为这里大部分最勇敢和著名的农场主、伐木场主、牧场主都出身于社会最底层,而且乡里的那间乡村酿酒作坊的组织者、‘化学家’就是一个既不会读、也不会写汉语的人,但他干得很不错,酿出来的烈酒每个人尝了都说好,因此我充满了对农民阶层脑力智能的尊敬,阁下,他们真的很不错。”

    “哦,我想我已经有所了解了。”顶着狂吠的狗叫声,陈科信步走进了一家大门敞开的院子,这个院子旁边就是一家小型的道观,而道观周围还有十几间房屋组成了一个小小的村子。村子的周围便是繁茂的原始森林,看起来环境不怎么样,比较闭塞。

    “我简直难以想象这样的武器如何能够射击。”从屋檐下信手摘下一杆看起来像是火枪的玩意后,陈科立刻对本地村民的动手能力大加感叹——这是一种最最老式的火枪,带有如此不便的枪托,没有背带,子弹也是一块块不大的、多半是不成形的铅,它真的能够射击吗?

    “自力更生制造出来的火枪,唔,狗也是普通的小个非良种狗,缺乏生活日用品,更缺乏医生、教师,你们的生活确实非常艰难。能够在这片蛮荒之地坚持这么久并生活得越来越好,确实是付出了极大的勇气和才智了,对于这一点,我也深表钦佩。”陈科将火枪放回原位,感叹地说道。

    “最近本土有很多大商人开始进入河间投资,比如田星的夫人就投资了一个大型养鹿场,这个养鹿场拥有数百头鹿。他们的资本很雄厚,但是——唔,人力却很缺乏,因为任何一个非国民劳务工来到河间地区后,都会有逃走然后到别处开荒种地自己干的念头,因此本地的人力始终处于极端缺乏的境地,这里适宜的气候、肥沃的土地和茂密的森林能够批量制造有产者,哈哈,这里是广阔自由的天地。”之前一直没说话的傅雷中尉也插了句嘴说道,“但我们得设法将这些人都管束起来,不然若等他们野惯了,天知道他们是听我们的还是西班牙人的,尤其是那些信奉天主教的意大利佬们。”

    “波萨达斯城有多少人?经济状况如何?西班牙人最近往河间地区移民了吗?”陈科一连抛出了三个问题,之前他一直在南边处理日常事务,确实对西班牙人的情况知之甚少。

    “波萨达斯没几个人,不超过四千,其中白人数量大概只有五六百,剩下的都是梅斯蒂索人和印第安人。经济上以谷物种植、果园培育、捕鱼、伐木、放牧为主,还算可以,不好不坏吧,但和我们这边一样,日用品缺乏得厉害,物价不低。”傅雷中尉思索着说道,“移民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我们暂时还没能力对外围广阔的天地进行详细的情报侦查和参谋旅行,但我预计西班牙人应该是往河间地区移民了的,至于数量多少,却很难知晓。除非找到他们的内部人询问。”

    话说三十年来接连被东岸痛打两次,兼且签署了不少“卖国条约”,西班牙的伊达尔戈们也不都是死人,自然会有所触动。事实上从很多年前起,菲利普国王就已经率先调整了移民政策——走在了移民政策更加封闭保守的葡萄牙人之前——从奥地利的亲戚家移民了很多波西米亚、南德意志乃至匈牙利人来到拉普拉塔定居,以充实本地的人口。

    而在第二次东西战争被血洗后,菲利普国王仍然不气馁,毫不动摇地坚持往拉普拉塔输送移民,这次不光有大批波西米亚人、德意志人,还多了一些加泰罗尼亚人、阿拉贡人、安达卢西亚人和意大利人——直到去年(1658年),据东岸人侦知,还有三艘移民船满载1200名带着各种家什的加利西亚人来到布宜诺斯艾利斯港上岸,由此可见西班牙人的移民政策这些年其实是一直坚持了下来的,U看书www.uukanshcm 虽然不知道他们哪来的费用。

    历史同期,拉普拉塔的白人数量差不多只有数千人,但在东岸这个时空,虽然经历了第二次东西战争的“血洗”(克兰迪人大起义),但经过多年恢复,目前白人数量已经恢复到了接近两万的数字,非常惊人,由此也可以看得出西班牙人对拉普拉塔河这个出海口的重视。毕竟,90%以上的海盗还是喜欢聚集在加勒比海围堵西班牙人的宝船队,但对于从拉普拉塔出海的运银船却甚少有人注意,故这个出海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西班牙人是战略性的——虽然从智利、查尔卡斯一带用骡马队运输银块和特产品成本不低,但备用出海口就是备用出海口,西班牙人还舍不得丢掉。所以你便看到了,西班牙人设立了布宜诺斯艾利斯检审法院区,设立了拉普拉塔将军,建立了两个克兰迪团、一个梅斯蒂索团、一个绅士团共四个团数千名殖民军团士兵,意图还是相当明显的。

    “尽量减少和西班牙人的冲突吧,但也没必要惧怕他们。野火乡这里正常开垦就是了,若西班牙人来强行阻挠,那么也别怕他们,召集人手打回去就是了,一定不能示弱,没准这会西班牙人也是在探咱们的底线呢,你一软他就硬了,所以千万不能露了怯。”陈科吩咐道,算是为东岸人在此地的垦殖活动定下了基调。

第56章 河间(7)

    d    “啊!!”一名东岸定居者举着锋利的粪叉将来袭的梅斯蒂索人顶在草堆上,怒吼着说道。被他叉住的梅斯蒂索人嘴角不断溢出大股的鲜血,眼神逐渐开始涣散,眼见是活不下去了。

    “乖乖,这些罗斯移民可真是彪悍啊,和西班牙人也是势不两立,确实比那些首鼠两端的意大利非国民强多了。”正在寨子里收购蜂蜜的徐仲武张大着嘴巴,惊奇地说道。

    这里是火炬乡,位于后世阿根廷蒙特卡塞罗斯市附近,一个只有不足千人的小型定居点,以农林牧渔为主。因为约好的一艘72吨级小火轮在上游不远处不幸沉没,徐仲武带着一干雇工们已经在此逗留一个多星期了,一直没能等到途经的船只离开。看着荷包里的银钱一天天少下去(十几个雇工的食宿也是一笔不小的花销),徐仲武已经在寻思着是不是在火炬乡这边雇一些骡马,顺着陆路往白水淀那边走去算了,反正也不是特别远。

    其实,内河小船在火炬乡以北出事也不是一起两起了,那个地方基本算是乌江中游一带最大的“鬼门关”了——水流湍急加上超过九十度的大转弯,船老大们一不小心就会中招,至今已在那边沉了四五艘船,使得乌江中游一带本就不甚发达的航运事业更是大受挫折。目前据说陈科陈大人已经向上级打报告,要求动员两千名非国民劳务工及数艘蒸汽挖泥船到火炬乡对岸开挖河道,将这段大转弯河道裁弯取直,并增设灯塔,方便船只夜间行船,将这段事故频发的河段彻底改造成适宜航行的普通航段。

    不过这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徐仲武只知道,这会他被困在了火炬乡这个罗斯移民扎堆的定居点无所事事,一天天徒耗金钱,这别提多令他心碎了。不过,老板心碎,他手底下的那帮雇工们看起来倒快活得紧,一个个整天在乡里闲逛,与罗斯娘们打情骂俏,别提多自在了。

    当然了,闲逛了好几天后,

    他们也遇到了一些“好玩的事情”——一队十来人的梅斯蒂索骑兵突然冲到火炬乡外的一个小村子内,喝得醉醺醺的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地用皮鞭猛抽正在那里拓荒和伐木的东岸移民,并怒斥其为“盗窃菲利普国王财产的小偷”、“无耻下流的罗斯奴隶”。

    这自然激起了拓荒的罗斯移民们的愤怒,于是数十个男女老少从村子里冲了出来,手持火枪、长矛、木棍、大镰刀甚至粪叉将这十来个骑兵团团围住,然后便是一顿大砍大杀,当场打死六人、俘获六人,让人看了热血沸腾。徐仲武手底下的帮工们现在还在热议,一个膀大腰圆的俄罗斯娘们用竹竿把一个梅斯蒂索骑兵捅下了马,然后上去就是一顿暴打,直接将其打晕的光辉事迹。

    不过,出了这种事情,徐仲武是愈发不敢在寨子里待下去了,天知道西班牙人会不会来报复!听说他们在波萨达斯城那里驻扎有整整一个团一千多名士兵呢,万一派个几百人过来进行报复,光凭火炬乡这里不到一千个老少爷们,怕是抵挡不住,更别提他们还较为缺乏武器弹药了,怎么和西班牙人斗?如今唯一能寄望的,大概就是西班牙人胆子小不敢明着报复,但徐仲武自问担不起这个风险,于是他打算去找乡里雇佣向导和骡马,准备顺着大河步行朝白水淀一带而去。

    “骡马可以给你,但这个时候是没有向导愿意跟你走的。”早年在东岸军队里服务过的前罗斯移民、小牧场主谢尔盖说道,他穿着一身有多处磨破的短皮袄,腰间挂着一把机制军刀,看起来是当年当兵时的制式装备。

    “为什么?”徐仲武有些不解。

    “谁都知道西班牙人可能会来报复,所以小伙子们都打算留在乡里共同对敌。”谢尔盖用一种不可捉摸的眼神说道,“你也来我们这里好几次了,在我看来和那些来村里收皮革、粮食和蜂蜜的奸商都差不多,区别只不过在于谁的骗术更高明罢了。走吧,年轻人,没胆子留在这里就赶快滚,火炬乡不需要懦夫!”

    “你——”徐仲武被这个中年人的话噎得半死,并且血气开始上涌,浑身都有了点愤怒的感觉。

    “这里的居民多来自阿尔汉格尔和沃洛格达,那里的土地收成很坏,但人口增长迅速,因此所有人都很饥饿。乐观的人认为那里还过得下去,悲观的人则认为那里每年冬天都会饿死成千上万人,泽梁人、奥斯恰克人、图鲁汉斯克人、卡累利阿人即便拼了命地种地、捕鱼、打猎,也没法保证自己和家人安然度过漫长的冬天。”谢尔盖慢悠悠地说道,“那里的官员昏聩无比,下面的人向他报告说在某个苔原区发现了超过七千头的鹿群,然后他就心安理得地得出了全阿尔汉格尔斯克二十余万居民即便地里收成不好,也能依靠打猎活下去的结论。很可笑不是吗,但这就是罗斯官员们的水平。”

    “大家在罗斯时与水底狡猾的鳊鱼、梭鱼争斗,与岸上凶猛的狼獾和狗熊争斗,每天都有人受伤或死去,黑沉沉的森林将我们的痛苦掩盖起来,只有北方的乌云和盖住整个林海的从北方大洋上刮来的暴风知道这种痛苦。那里冬天不出太阳,夏天的风甚至也能吹冻衣服,为了躲避沉重的苛捐杂税,很多人不得不躲进森林里,没有躲进来的人一步步沦为高利贷商人的玩物甚至被官老爷抓进监狱。很多孩子的营养很差,吃的是掺了树皮和苔藓的面包,因此他们的肚子撑得很大,变得萎靡不振和贫血,然后变成小个儿的无生气的人,细瘦的手、脚和大大的肚皮,脑子迟钝,最后死在无人问津的角落。我刚来到东岸的时候,很多人在说一些穷人吃得很差,也许会饿死,但是任何一个东岸的穷人,与这些不为人知的人比起来,都是命运的宠儿、极大的财主。在密林深处躲避的罗斯穷人甚至想象不到,世上有比他们幸福十倍的人却被认为是需要救济的‘穷人’,东岸穷人有时在衣服上的花费就是他们全部生活费用的两倍还多。东岸的穷人有几个会露天过夜?如果让他们像沃洛格达和阿尔汉格尔那数十万濒临饿死的穷人那样过夜的话,也许一个星期内就会全部死光……”

    “北部各省的流浪乞丐相当多,老爷们有时想整顿秩序,想让这些饥饿的肚子就范,但他们的企图从未获得成功。好在他们现在有了新的选择,无数饥饿的北方居民——来自阿尔汉格尔、沃洛格达、彼尔姆、维亚特和奥格涅茨——从长丘与北冰洋之间的森林中迁出,然后登上前往东岸的商船,过上了能吃饱饭的生活。火炬乡985名来自阿尔汉格尔的罗斯移民在登陆的第一天起,就宣誓效忠华夏东岸共和国政府,这里是东岸老爷赐下的土地,没人能夺走!就凭那些混血的梅斯蒂索杂种?他们也配?”谢尔盖重重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轻蔑地说道:“他们的力气比娘们还小,眼神中充满着犹疑和恐惧,没有必死和战斗到底的决心,火炬乡的猎人小伙子们一个能打他们三个!”

    到底是有些年轻,徐仲武被谢尔盖说得有些热血冲头,立刻大声说道:“哼!就只有你们罗斯人有种么?老子不走了,倒要在这里看看西班牙人有没有三头六臂!不过我会让我的助手带几个人骑马去下游白水淀,尽快联系一艘船,一边方面运货,一边给你们这也拉点武器弹药。不过这就要你们这出具公函证明他们的身份了,不然大兴县的军需官怕是不会那么容易相信他们的话。”

    “很好,( ukanshu.om 这才像是一个男人该说的话。”谢尔盖有些意外地说道,“如果有了足够的武器弹药的话,那么即便是那些梅斯蒂索杂种全部压过来,我们也能将他们全数击垮。我有这个信心,那些人都是些养尊处优且只会欺负克兰迪蛮子的软蛋,一旦真刀真枪地厮杀时,他们一定会像个孩子似的被吓哭的。”

    “过于轻视敌人也不好。”徐仲武说道,“要不要通知一下小楼乡那边的陈科长?这件事情不能不汇报给他,也许他还能支援这边一些人手或物资呢。”

    “我已经这么做了,在你尚未发觉的时候,小伙子。”谢尔盖笑了起来,拍了拍徐仲武的肩膀,说道。

    “那我们现在要做些什么?”徐仲武跃跃欲试地说道,他和他手底下十几个雇工每人都有一把步枪,弹药也不缺,自觉在寨子里也是一股不小的武装力量了。

    “现在?干活!种地、捕鱼、割草、伐木,该干什么干什么!地里那么多活计呢,难不成都忙完了?小伙子,要沉得住气,西班牙人还没来呢,我们也要生活,不能因为担心敌人报复就什么也不做吧?”谢尔盖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第57章 河间(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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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47年6月20日,大丰乡,晴,气温10摄氏度。

    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暖洋洋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显得格外舒服。来北方鸭子湖流域视察的农业部副部长郑斌等一行人在大丰乡副乡长的陪同下,进入了新建成没多久的粮食深加工基地。这个基地拥有数条生产线,全部都是由农业部独家投资,用于对本地收获的谷物(主要是小麦)进行深加工。

    来之前郑斌就已经知道这里的所谓加工企业都是什么货色了,因此他对呈现在他眼前的一些“惨不忍睹”的奇怪机器一点也没有感到意外。他参观的第一条生产线便是小麦制粉生产线,和后世现代化的自动化面粉生产线所不同的是,眼前的这条磨粉线郑斌看了半天,实在发现不了其与传统的水力、风力磨坊相比有多大的技术革新。

    所谓的小麦制粉,其实就是利用浸水润麦后小麦胚乳与皮层之间的各种特性差异,通过研磨、筛分、风选之类的工序,将小麦麸皮、胚芽和面粉区分开来,然后再分别对其进行加工。这条生产线采用的生产原理仍然是古老的、代代相传千年的制粉工艺,只不过在细节上进行了一些革新。

    担任这家小麦深加工基地主任、兼大丰食品公司总经理的穿越众蔡德老脸一红,在咳嗽了两声后便上前解释道:“其实我们这条小麦制粉线还是做出了许多工艺革新的。比如,我们对收来的小麦会进行预先处理。你看这里,这是一个平面回转筛,小麦落入筛子后会先进行筛选,将一些大颗粒如石子等异物筛选掉。如今有些卖粮的农民很不老实,会故意在小麦中掺杂一些石子、土块什么的。这些如果不事先清楚都会影响面粉质量。”

    蔡德之前一直是个酱油穿越众,学历也只有初中文凭。在各个部门间厮混了十来年后,

    便主动请缨到农业部里帮忙。这次小麦制粉生产线的研发成功他也算是出了大力。至少这个项目最先是他提起来的,研发人员也是他四处挖来的。因此这次政务院便将他任命为国营大丰食品公司总经理,以示奖励。

    “在经过初道筛选后,我们还设计了由一个鼓风机和一个抽风机组成的风选系统,这个风选系统可循环运作,将小麦中的一些密度较大的物质剔除出去。经过风选的小麦再加水浸润——这个由人工操作,然后再进入麦仓准备开始研磨。”

    郑斌上前看了看,果然有蔡德所说的一些前道处理工序。在这些工具之后,就是核心的磨粉设备了。而这个所谓的核心设备。在郑斌看来,不过就是几对铸铁辊子而已。这些铁辊以一定的速度相向旋转,将通过的小麦碾成粉末状。有时候可根据加工要求的不同,分别使用一对磨辊、三只磨辊、四只及更多磨辊(不同磨辊线速度可以不同)。

    磨出来的粉末状物质再经过一道方筛进行筛分,留在筛上的物质便是麸渣,而从筛网上落下的便是面粉。麸渣里一般还存有大量没研磨干净的小麦,因此可收集起来再次倒入磨辊之间进行研磨,一般需要反复三五次才可,以尽量提高出粉率,减少浪费。

    “这条小麦制粉生产线出粉率为50%-60%之间。嗯,是有点低了,不过我们也在继续改进设备。整条生产线的动力由一套功率为25马力的蒸汽锅炉系统提供。每小时煤耗为60千克(标准塔城精煤)。每日可处理小麦三十吨,如果每年生产时间按三百天来算的话,那么一年大概可以处理约九千吨小麦,出精制面粉五千吨以上。”蔡德看了看郑斌的脸色,见对方在认真地听着,略有些放心地继续说道:“整条生产线包括设备、厂房、工人培训在内共总计花费了现金八千五百余元。花费较高的主要原因还是大部分设备都是特别定制的,不过这样也好,定制的设备不存在公差问题,对零部件加工精度要求低。就是以后维护起来麻烦了些、成本也略高昂了些,不过这都是小问题了。”

    “整条生产线只需要四十多名工人及少数管理人员。一年薪资支出不过三四千元。塔城精煤按照新华夏岛出售给我们的协议价,每吨八角钱。一年才不过花费一两百元。再算上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如维护、装运费用等等,每吨精制面粉的生产成本不会超过一元钱。”蔡德掰着手指头算着说道,“如果真要进行市场竞争的话,目前遍布在国内的一些风力、水力磨坊怕是要全部歇业了。他们单位时间内的生产成本比我们高,而生产效率却远逊于我们,质量也没有我们经过革新后的工艺生产出来的产品强,被淘汰是自然的选择。”

    “嗯,这么低的生产成本,即便是用汽船、火车运到内陆地区去销售都很有竞争力,乡村水力、畜力磨坊大量倒闭是必然的了。”郑斌这时候也点了点头,说道:“这是好事。我们可以解放出来不少人手从事别的工作。在人力紧缺的东岸,更高的生产力水平是我们永恒的追求啊。”

    “虽然这种设备看起来‘落后’了点,丑了点,但在这个时代也是了不得的技术革命了。”看到自己的秘书们离得还远,郑斌也和蔡德开起了玩笑,“不过你们不会只整出了这么一个玩意吧。得,我知道了,先给我看的肯定是比较有把握的东西,下面要看的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真让你猜着了。”蔡德的老脸又有些红了起来,只听他说道:“我们这个粮食深加工基地目前还整了几条生产线,主要是对制粉线产出来的精制面粉进行深加工。比如在隔壁目前上了一条挂面生产线,设计的时候看起来还像模像样的,但真正进行设备制造、调试的时候却发现了一堆问题,目前还在进行紧张的整改呢,钱已经砸下去好几千块了,但啥时候出成果我还真不敢打包票。

    “另外,我们还在搞方便面、饼干生产线的研究,不过目前尚处于理论研究阶段,成果寥寥。而湖西农业区种植的作物还有许多,比如大豆——嗯,这个产量很大,但我们目前还没上机器榨油厂的项目,后期可能会上;有的时候本地农民们也会种一些土豆、红薯之类的杂粮——当然现在很少了,因为无法机器收割,太费劳力——土豆、红薯可以用来制造粉丝;还有就是本地的玉米种植面积很多时候并不低,当然产量也不小,这可以用来酿酒。”

    “玉米这种玩意营养差,要是当主食吃的话可能会让人得糙皮病,不过它却也是一种非常优良的饲料。无论是玉米秆还是玉米棒子,都可以拿来当饲料,也许我们以后会上一个玉米饲料加工厂吧。就利用玉米、豆粕以及麸皮等残渣来生产饲料,供应给广大农户养殖鸡鸭,应该会有不小的销路。”

    郑斌听蔡德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项目,只是笑了笑:“别画那么多大饼来忽悠我,骗项目资金也不是像你这么骗的。你先给我把制粉生产线整利索了,年底前大丰机器面粉厂要正式挂牌成立,生产出来的廉价面粉可供应全国。另外那些麸皮之类的物质可出口到巴西,巴西的那些农场主们很乐意买一些廉价的麸皮来制造黑面包,供应给契约奴或黑奴们食用。”

    “至于你说的什么挂面生产线、饼干生产线、方面便生产线……”说到这里郑斌有些无奈,U看书(wuhu )“拜托你们先做下市场调研,看看有没有需求再说。饼干、方便面海军可能会采购一些,但数量有多少真的很难说。你们总不能上了个生产线,结果却发现一年十二个月里只需要生产一个月就完成全年任务了,其余十一个月就无所事事吧?这成何体统!”

    “哪有那么夸张……”骗项目经费的小把戏被人家一眼看穿,蔡德也有些尴尬,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正色说道:“其实我们下一个想上的项目是大豆深加工项目,无论是做豆制品(豆腐、豆皮等)还是榨油,抑或是做饲料(榨油副产品),都可以搞一搞。现在湖西地区夏收后越来越多的人选择种植大豆,这种作物既能肥田又便于收割、脱粒,营养也很丰富、用途还很广。今年秋收湖西四乡镇不是就收了一万吨大豆么?看来上大豆深加工项目是势所必然了啊。”

    “这还差不多啊。”郑斌这才赞同着说道,“豆油项目其实大有可为。我们的生产成本低,即便是海运到巴西、拉普拉塔、新西班牙、秘鲁、南非甚至旧大陆都有赚头,何乐而不为呢?荷兰人每年从奥斯曼帝国进口大量橄榄油,然后分销到整个欧洲。我们豆油的质量这么好,生产成本也低,完全可以和荷兰人谈谈嘛,打进外国市场应当不成问题。”(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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