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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孤独麦客     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txt下载     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68章 河间(27)

    “基础设施的投资活动始终不见减少,导致建筑材料的价格始终坚挺。?砖头、水泥、石灰、木材的价格始终没有大的跌幅,但铁和钢的价格大概随着铁路轨道需求的减少而下降了很多,并且跌幅还不小。去年(1667年)出售给铁路机械加工厂的平安生铁,比起1655年时的价格已经猛跌了4%以上,重钢轨、轻轨、锰铁、碳钢等传统钢铁制品的价格同样有小幅度的下跌,大概在5%-25%之间的样子,锚链、马口铁、锰钢的价格却一涨再涨,令人有些意外;煤炭的价格由于黑金岛、黑山乡等地煤矿的开采,价格多年以来一直处于阴跌的态势,每年的跌幅虽然都不大,但下跌的趋势却甚少改变,这或许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我们国家在煤炭供给方面异常充足……”

    “谷物的价格被控制得死死的,马铃薯、玉米和豌豆的价格由于拉普拉塔地区西班牙种植庄园的兴起而支撑不住,已跌至近年来的最低点,但除此之外的其他食品价格稳定得令投机者为之绝望。小麦、大麦、燕麦、黑麦、水稻、玉米的价格比起十年前只小幅下跌了5%左右,大豆的价格也只上涨了1%。种种力量在努力维持着东岸国内食品的价格,南非高粱、小麦的虎视眈眈,秘鲁玉米、谷物的垂涎三尺,拉普拉塔大草原上粮食种植庄园的缓慢增加,都起着压制食品价格的作用,但国家每年增加的海量人口对此起了对冲作用……”

    就在《真理报》主编孙悟本坐在科连特斯城内写着稿件的时候,远在大雷泽(即伊贝拉沼泽)另一侧波萨达斯城内的其最大竞争对手、《生意人报》主编、邵树德之子邵正光正一边与下属们谈笑风生,一边琢磨着稿件的内容。作为经济类报纸中的一哥好吧,其实国内目前也就这一份上档次的经济类报纸《生意人报》一贯以来就是从经济角度看待问题,比如这次《真理报》的孙悟本从农村合作社的角度谈起未来东岸农业的展和农村体制的转型,这种报道方式就不是《生意人报》所擅长的,他们更擅长从物价变化、工厂生产规模、进出口贸易等层面来叙述事实,两者的区别还是相当不小的。

    邵正光今年也三十岁了,是邵树德的第三子,与两位光彩夺目的兄长比起来,他本人的事业似乎有些过于平淡。不过,在《生意人报》报社干得非常愉快的他,却还不喜欢大哥、二哥的那种生活呢,在报纸上指点江山、操控舆论、引领潮流,才是他最喜欢的事情啊!

    “……部分商品价格下跌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除生产过多之外,作为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通货之一的黄金价值三十年来始终保持稳定,也是物价下跌的重要原因之一当然这在东岸国内有些争论,有些人认为黄金价值始终不变是物价下跌的主要因素之一,但有些人却认为这只不过是四五种不甚重要的因素之一罢了诚然,在执行金银复本位制的东岸,很多人提倡收回白银以弥补黄金的差额,规定这两种金属间的比率以改善东岸与旧大6、东岸与远东之间的金融关系,以达到稳定物价、有利于生产的目的。

    这是一种很有趣的想法,但我们似乎也有另一种方法,即加大黄金的产量……”

    “铁岭金矿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地执行着为国家供应黄金的任务,其年产量一度达到了惊人的45千克,波谷时也有过2千克。另外,南非的黄金也不是无足轻重的,义成地区行署专员邱海洋的报告为国家贵金属管理总局的官员们打开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门。但国内有识之士警告斯威士人地盘上的黄金储量存疑,产量也极不稳定,并不能使商品价格‘立即回暖’。他们认为,与其追逐虚无缥缈的南非黄金,不如更多地关注一下国内几大银行已经维持了很久不变的贴现率……”

    “……海外投资现在看来是有些过当的。尤其是在热带产品丰富的新华夏地区,外来投资非常活跃,盖因当地出产的胡椒、香水、剑麻、可可、咖啡、棉花、石墨、橡胶等商品的价格在十年内普遍上涨了1-2%不等,这吸引了很多‘盲目的投资者’的跟进。1665年以来国家贵金属管理总局维持2%的贴现率是多年以来所持续时间最久的,虽然中途因为战争或其他因素而使得贴现率短期飙升到过4%、5%,但此后2%的贴现利率一直维持至今,而今年(1668年)恰好是新华夏岛热带商品批价格出现拐点的一年……”

    “……新华夏岛开拓队队长黄仪并不以过量的外来投资为意,他认为新华夏岛仍有继续投资的宽广空间。棉花的种植远远没有饱和,甘蔗产业如日中天,即便是看起来风险颇大、所费不赀的康化港铁矿开采、冶炼项目,也是颇为吸引人的,因为这是私人资本入股钢铁产业的最好机会,虽然政务院会允许他们走到哪一步很值得商榷。但无论如何,新华夏岛筹集资金、人力开本岛的决心是毋庸置疑的,这从他们加大了对岛屿中西部治安良好的控制区内的沙金开采量就能看得出来了,在物价甚至远远过本土的新华夏,货币的供给犹嫌不足潜在的风险是,财政部、国家贵金属管理总局可能会收回新华夏岛的金矿开权……”

    “……限制资本外流,引导富余资本投资国内项目,毫无疑问已成为即将进入第二届任期的执委会诸公们下一阶段工作的重中之重。广兴港(即原波萨达斯城)地处要冲,物产丰富,原为西班牙王国统治河间北部的府城市,曾驱使数万瓜拉尼、克兰迪、克丘亚印第安人大兴土木,伐木采石,建成了规模宏伟的当然也是相对的城镇,并且城外庄园林立,很多农田都已被开垦出来,农业基础较好,交通港口设施更是便利。兼之政务院投入了大笔资金,巴蒂诺建筑公司也派遣了过两千名劳务工在此修建国道,未来展前景不可限量,非常适合风格保守稳健的投资者前来考察、投资,收益应当不至于比投资过热的新华夏岛要低……”

    低头写下了最后那一段,邵正光觉得自己实在是编不下去了,干脆就不写了。奶奶个熊,这次要不是上头施加压力,他才懒得写这种败坏《生意人报》名声的软文呢。大雷泽附近条件是不错,但你是亚热带气候啊,不能种植价格年复一年上涨的热带经济作物,这便使得绝大部分的逐利资金望而却步;而且土地未经整饬,水灾隐患也不小,先期投资大得惊人呢,谁来谁傻逼!《生意人报》作为资格最老的经济类报纸,受众甚多,影响力也很大,因此执委会便把主意打到了这上面,妄想靠这个忽悠一些“老实人”前来这边投资,但这真的就能如愿了吗?邵正光觉得很不靠谱。

    当然了,这也不是说广兴港这个人口、规模不小的城市就没有投资价值了。至少,在行政上被划归山茶县管辖后,该地成为县里最大同时也是最靠谱的对外交流窗口。毕竟,走东面的乌江南下的话,不但浅滩、激流甚多,行船不太安全(也走不了运输成本更低的大船,因为水流湍急、河道急转弯处甚多的缘故,也不太适合使用驳船),就是走到大兴县新塘港那边还要将货物卸下来转走火车,以避开恼人的大兴瀑布的阻隔,这成本一下子就上去了。

    反观货物从广兴港装船运输的话,不但航行更加安全,船只装载的货物也可以更多,驳船等可以明显降低物流成本的交通工具更是可以放心使用,这个优势是乌江那边所无法比拟的。再者,巴拉那河一路顺流而下,直通拉普拉塔河和大海,中途无有阻隔,不用费钱费力费神中间转运,这运输成本确实是低。也难怪即便距离远了些,河间地区的很多商品还是习惯通过巴拉那河转运,除非国家已经实施多年的乌江航道清淤拓宽、裁弯取直等长期工程项目能有一个阶段性成果,不然的话确实不好竞争。

    因此,真要说起来,广兴港乃至山茶县,最有价值的投资标的其实就是当地的河港码头。只不过,广兴港码头目前已被国营内河运输公司给强势“霸占”了,该公司连续两年申请调低上缴国家财政的利润比例(当然利润可以少交,但税还是不能少的),又出售了一批使用年限较久的72吨级内河小火轮给私人航运从业者,然后筹集了一笔资金,对西班牙时代就存在着的波萨达斯码头进行整饬和改造,力图使其更加“现代化”,吞吐量更大,同时也增加船只保养、维修能力。

    而码头既然被国营内河运输公司抢走了,其他的一些项目很多人就没太多兴趣了,除了一些人合资在广兴港搞了些小土窑烧砖制瓦,以就近供应建材之外,就甚少有人问津了,这让乡里、县里官员都有些“忧伤”,执委会诸公也有些头疼与海外殖民地相比,本土很多地方确实不讨喜啊,想当年为了抑制国内通货膨胀引导资金出海投资,结果这么多年下来后,国内老百姓开了眼界,结果却不怎么爱在利润率不高的本土投资了,尤其是新开的河间四个地理副区,让人无奈得很。

    不得已之下,他们一面讨论是否给予愿意投资河间的个人或企业减税在私人资本偷漏税严重的华夏东岸共和国,这一点有多少吸引力其实很难说一面授意邵正光、孙悟本等人通过报刊杂志开始鼓吹、忽悠,力图吸引更多资本去河间投资。此外,财政部也打算在全国范围内行新一轮公债,以募集资金在河间地区搞基础设施建设,要致富先修路的道路,不管在哪个年代都是一样的。

    当然了,若是上述手段不奏效的话,也不排除执委会诸公采取其他一些手段,比如限制海外投资、增加对外贸易企业上缴财政利润的比例等等。但这些手段不是没有副作用的,尤其是后者,当你决定不再执行贸易平衡政策,减少采购欧洲商品的份额时,这往往会引起一连串的麻烦,外交、政治方面的成本支出会变得相当高昂,U看书( ww.uukns)一些以往不曾浮现的矛盾也会渐渐激烈起来,因此这个手段还是要慎重些,而这显然也是执委会试图将增加黄金产量作为选政策的原因所在。

    也只有施展完了上述手段,使得国内民间剩余的资金无处可去,才有可能将他们最终引导执委会希望看到去的地方。邵正光本人也在山茶县投资了数千元,与人合股承包了一小片山头,种植起了从中国大6引进的油桐树这种商品近年来开始在东岸国内逐渐走俏,北边罗国松家族就依靠这个了大财,因此现在也有一些外来资本开始投资这个行业了,而这些资本往往都来自比较保守、不愿意去海外高风险之地投资的商人,邵正光就是其中一员。

    “不写了,休息,好好养精蓄锐,明天去南边新成立的雷泽、钜野二县看看,采采风。”邵正光朝周围的随从们招呼了一声,说道。

    雷泽、钜野二县,分别下辖雷泽镇、怀仁乡、安化乡和武阳乡,钜野镇、须昌乡、小楼乡、李子园乡和丰裕乡,是为全国第79个和第8个县级行政单位,各自拥有大约一两万人口的样子,经济不怎么样,也是一个亟待外来投资“拯救”的地方。草创的河间地区,现在对来自老区的资金、人力和技术,那无一不是非常之渴望的!(未完待续。)8启用新网址

第369章 巴西深耕(1)

    “自从与法国佬全面开战,并顺理成章地取回偌大的河间地区后,现在中央的心思就都放在那儿了,投资力度相当之大。与之相比,我们巴西这一片简直就跟后娘养的没区别了。”北宁地区行署召开的一次例行会议间隙内,平时天南地北各据一方的各县头头脑脑们,难得有空聚在了一起。而这聚在一起的人越多,这是非也就免不了多了起来,这不,新近担任容城、静塞两县代理县长的刘厚非、陆小峰二人,就“妄议”起了中央的大政方针。

    “中央对我们的政策支持在哪里?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外,也就是在食品采购上有些倾斜罢了,但这远远不够。”陆小峰用火柴给两人都点了根烟,然后很不满地说道。

    陆小峰刚才提到的食品采购的支持,主要是昌顺县港口及其他设施的建设工人日常所需的粮食瓜果蔬菜,主要从北宁地区采购,更直白点说,是从北宁、容城、静塞三县采购。这些粮食通过骡马队从内陆高原上经艰险的羊肠小道运抵昌顺港码头,路上的危险程度就不说了,单就这人吃马嚼的,就足以让粮价飚起来。

    所以说,若不是国家强令在附近搞建设的工程队伍要从北宁内陆地区买粮外,人家宁愿吃从南方用海船运过来的受潮的粮食,也不买你的。比如交通部下辖的交建三局,就曾经因为从昌化港一带进口了粮食商人李文长的廉价小麦而被上级责难,最后只能转而从北宁地区采购,也是没谁了。说起来,这大概也算是本土对北宁地区的一种变相补贴吧。

    另外,随着北宁地区官员——上至地区行署专员、老将徐宇,下至各县乡主官——哭穷的声音越来越响,执委会没法之下,也已经下令将屯驻于巴西的各支部队的粮食采购来源也转移到这边,这才稍稍安抚住了这帮人的心,要知道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目前,华夏东岸共和国屯驻在巴西一带的部队共分为三支,其一是在交河港进行整训的三千名非国民劳务工炮灰。这些人是为了替换、补充正驻扎在加勒比海的保国*军等杂牌武装而成立的,训练之余也在当地伐木修路、清理土地,为农田的开发打好基础。这些人的食品所需,也不是什么小数目了,按照规定一律从北宁地区采购。

    哦,对了,现在这部分的人数又增加了一些。由南次郎率领的远征法国魁北克殖民地的部队以失败而告终,目前该部不到三百名残兵败将已经搭乘返航的东岸商船返回了本土休整,就驻扎在交河港。

    其二,是调防顺化港的第一混成营1450名官兵。这帮来自首都的大爷们兜里有钱,消费能力较强,除了粮食外还会消费其他诸如烟草、瓜果之类的商品。同样的,日常生活所需一律从北宁地区采购,对当地的粮食、蔬菜、水果及一些经济作物的种植,多少也是种鼓励当然驻扎在顺化港原圣母受孕要塞——现在海军部已将其改造为海陆一体的要塞式炮台,

    以拱卫顺化这个重要港口的安全——的数百名海军炮台要塞官兵的日常生活所需同样从北宁购买,这加起来也不少了。

    其三,是驻扎在昌顺港部分第一舰队舰只。这部分人数也相当不少,加起来超过了三千,特别是由于海军官兵的伙食费较高,他们的消费能力远超同等数量的陆军,因此对北宁地区食品生产的推动作用简直是非常强的。

    当然还有徐向东率领的一支规模超过两千人的忠国*军杂牌炮灰部队,该部常年在北宁野外与印第安人钻山沟,日常生活所需本就是由北宁就地供给(地方政府支付一部分粮饷,中央拨款再解决一部分),无需多说。

    以上加起来总计八千余名官兵的食品所需,已经足以让人口并不十分丰富的北宁四县的日子好过上不少了。如果再算上在附近修缮炮台、建设港口、铺设道路、建造房屋、伐木取材的一系列国民、非国民建设工程队伍,这人数妥妥接近三万了,日常食品消耗真的不是一个小数目,确实能够让北宁、昌顺、容城、静塞四县大赚一笔,然后吸引更多的拓荒者来此地购地定居,繁衍生息。

    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北宁地区的官员们的抱怨实在是好没道理的,中央不过就是没直接给他们钱(其实严格来说不是没有给,而是给的比较少罢了,上头更多地以物资形式支持,但数量也比较少,因为交通困难),就被他们在私下里黑成这副鸟样。不过呢,话又说回来了,谁让你中央不直接给钱呢?不给钱多给点人也好啊,结果是人也没几个,还得北宁地区各县自己想办法去南方腹地打广告拉人,所以被人私下里诋毁也就很正常了。

    尤其是不给人这一项,非常令北宁地区的官员们气愤。他们今年打报告要新设几个定居点,分别是位于后世菲利斯港附近的蒲城乡、位于后世铁特小镇附近的下都乡、位于后世塔图伊城附近的武遂乡、位于后世伊塔佩蒂宁加城附近的五回乡、位于后世孔沙斯小镇附近的巨马乡,以及位于后世阿年比小镇附近的通古乡,一共六个定居点,中央批准倒是批准下来了,但好说歹说之下才给了不到三千人的移民配额,其中超过一半还是转正的非国民劳务工、炮灰杂牌部队士兵等等,让人“愤怒无比”——细算下来平均一个定居点才五百人左右,这够玩什么?什么都玩不了!北宁地区还得继续花钱打广告忽悠人过来填坑,不然的话填满这六个新定居点要等到猴年马月?

    但北宁地区官员们的抗议无效,因为中央的人口另有用处,除开河间地区吞噬了大量的新增人口之外,本地一些人口较少的老县也分到了不少人口,巴塔哥尼亚今年也分到了八千人,除此之外便是本土在大西洋沿岸新设立的诸多定居点了,一共有十一个,分别是:位于后世卡拉瓜塔巴图小镇附近的渔阳乡、位于后世乌巴图巴城附近的威塞乡、位于后世帕拉蒂小镇附近的燕乐乡、位于后世安哥拉·杜斯雷斯小镇附近的行唐向、位于后世伊塔雅伊小镇附近的怀戎乡、位于后世蒂茹卡斯小镇附近的良乡乡、位于后世克里西乌马城附近的范阳向、位于后世托雷斯港附近的固安向、位于后世阿拉兰瓜小镇附近的潞乡(顺便阿拉兰瓜河也被改名叫做了潞河)、位于后世南廷贝小镇附近的武清向,以及位于后世北布拉苏小镇附近的安次乡。

    这总计十一个定居点从地图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基本是位于沿海平原地带,且将北至顺化、南抵鸭子湖一带的大西洋海岸全部圈满了,气魄不可谓不大。这些地区的人口构成,基本上以新移民为主,占到了六成以上,二代国民、转正非国民及少许从波罗的海、俄罗斯自费而来的自由移民填补了剩下四成。

    毫无疑问,移民里被分配到这些新设定居点的人是不够幸运的——即便是在东方县、平安县、青岛县这类设立数十年、经济发达的老牌城市,每年也是固定接收一些数量的新移民的,而这些移民毫无疑问都算是祖上积了德的,使得后代不用去蛮荒之地垦荒——但因为政策原因被从家乡“赶走”,被迫实边的二代国民们,又何尝幸运呢?

    因为政府的限制,他们这些出生在经济发达地区的二代年轻人,是很难分到土地的,盖因执委会分配给老区的公地开荒指标本来就不多,他们若是不能找到除了种地外的其他工作的话,那么就只好报名去边疆垦荒了,成为实边的“国内移民”中的一员。

    老国民们有理由对这样的政策感到愤怒。因为家乡每年都有来自东方的苦哈哈的新移民欢天喜地地分到荒地定居下来,但他们的子弟却因为政策限制的缘故,除部分得以留在家乡外,剩下的很多人却不得不背起行囊,“上山下乡”,去艰苦的蛮荒边疆地带寻找自己的未来。他们中的很多人就此倒在了垦荒的过程中,从此与远方的家人天人永隔,这无疑使得各地的民怨颇有些大。

    不过执委会的意志暂时是这些人所无法动摇的,东岸也是个高度集权的警察国家、特务社会,老国民们要想让执委会诸公改变想法、调整政策,大概还需要很多年的努力吧,至少短期内是看不到任何可能性的了,因为元老们压根感受不到任何威胁。

    好吧,这个话题太敏感,让我们再把话题拉回到最初的问题上。

    今年大西洋沿岸这么多新设定居点吞噬掉了海量的新增人口后,北宁这种交通不够便利的地区,能从国家开拓总局手里“抠”下来那么三千个移民,已经是非常有本事了。因为按照原本规划,北宁地区今年大概只会投放两千移民的,因为当地大量的存粮都被输出消化了,本地怕是不能再支持过多的人口垦荒。因此,北宁地区的招人广告,大概还是没法停下来了,依旧需要在国内各大报刊、杂志上刊登着,且还要面临其他地区的竞争。

    “今年你们招到了多少人?”已经是正处级干部的刘厚非抽了口烟,向坐在自己旁边的陆小峰问道:“我们县里有些够呛,今年只弄来了阿猫阿狗一千多,好在多是年轻男女,价值比较大。但数量还是远远不够啊,现在搞什么东西不需要人?”

    “我们也一样,广告费砸了一大堆,但效果看起来很有限。前后陆陆续续弄了两千来人吧,都安置到各乡了。”陆小峰说道:“今年枯水期县里还要组织人上河,原本计划组织个三千人规模的,但现在看来没戏了,凑合着弄吧,谁让咱条件有限呢,搞一点是一点,急也没法的。”

    说完这个,两人就有些沉默了。巴西地盾就像一堵巨大的围墙,将辽阔的高原阻隔在内陆,无论高原上的土地多么肥沃、物产多么丰饶、气候多么宜人,但在已不是一个传统农业国家的东岸,除非你想过着与世隔绝的清贫生活,那么是绝对避免不了与外部进行贸易与交换的,因为你没法生产所有东西。

    这样一来,U看书 ww.uuknshu.com )北宁地区的劣势就太大了,艰难至极的交通运输条件使得物流效率极低、成本极高,这就使得绝大部分经济活动陷入了停滞的地步——只要看看贸易额就知道了,北宁地区人均贸易额甚至还不如巴塔哥尼亚,商业活动实在有些不振——人民几乎挤在了一个相对封闭的经济圈内,过着物资相对短缺的生活。

    现在,当地人已经不对近在咫尺的大海感兴趣了,因为那是他们无法逾越的屏障。他们现在更感兴趣的,似乎还是何时能有铁路从南边通到这里,好把他们从窘境中解脱出来。毕竟,光靠政府刻意的补贴,那是远远不够的,也是不靠谱的。北宁地区要想真的富裕,还是需要与外界进行商业交流,而这首先需要一个便捷的交通条件。

    “现在被顺化地区是甩得越来越远了吧?”沉默到最后,刘厚非眯着眼睛,来了这么一句:“那里的城市规模在葡萄牙时代就远超北宁,农业条件也还不错,港口条件更是优良,也没什么地盾的困扰,真是绝了。再加上气候也比较湿热,不光外国资本青睐那里,就连本国的一些阔佬们也喜欢去那儿投资种植园,大量资金、技术、人才在那儿扎堆,与萧条的北宁简直就是两个世界,完全不像近在咫尺的样子,这——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未完待续。)启用新网址

第370章 巴西深耕(2)

    “大西洋西海岸,现在开始了一场圈地运动。从鸭子湖地区到北宁,从顺化到交河,数千里海岸线现在成了一片热土,除北边气候较为湿热的地段之外,顺化以南的千里沃土,已经挤满了来自各地的移民。”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的南次郎上尉,闷闷不乐地站在顺化港码头上,朝正默默抽着烟的周亚夫上尉说道。

    南次郎这次前往北美大陆“装逼失败”,五百名士兵在渺无人烟的魁北克吃了大亏:刚下船就疫病爆发,然后夜间还被法国人偷袭了一次,人员没死伤多少,物资但被损毁了大半,至此任务基本已宣告失败。南次郎趁着形势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方,果断下令登船撤退,这才稍稍保住了剩下的三百人能全须全尾地回到本土。

    不过,虽然安全回国的士兵们对南次郎都很感激——废话,没死在冰天雪地的魁北克,而是回了温暖的东岸入籍分地,能不感激么——但陆军部的上层们可未必会给南次郎这种“作战不力”的家伙好脸色,尤其是再考虑到这厮平日里一贯比较油滑,业务水平也很一般,像政客更多过像军人,因此决定将这个家伙从陆军现役里面踢出去,发配到海外殖民地的预备役守备队里去和土人厮斗。

    南次郎对这个结局没什么不满的。事实上若不是老上司蓝飞少校多加照拂并为之说情的话,他南次郎这次可能就已经退伍返乡种地了,哪还能捞到去海外殖民地当守备官的机会。要知道,这可素来是安顿陆军内部因年龄或其他什么原因而退出现役、转入预备役的军官的绝好通道啊,想想就是了,为国家摸爬滚打了一辈子,临老了给你个去海外殖民地作威作福、发点小财的机会,怎么看都是一种奖赏。只不过,这种“奖赏”对于正当壮年的南次郎来说,不是那么合适罢了。

    南次郎是比较惨,不过此刻站在他身旁默默抽烟的周亚夫上尉却也不怎么好过就是了。虽然背景深厚的他(其父是国家贵金属管理总局局长周申沃)已经换掉了肩膀上的中尉军衔标志,正式成为了一名上尉军官,不过同时地,他身上的制服也换了颜色,从陆军的深蓝色变成了海军的天蓝色。

    说白了,他周亚夫现在已经是一名海军上尉了,不再是陆军系统的一员,这对于青少年时代就一直厮混于陆军系统内的他来说多少有些伤感,毕竟很多朋友都在那里了。不过,事情总是要向前看的嘛,因为之前发生的种种破事,他周亚夫现在在陆军内部的前途颇有些暗淡,未来上升空间已大受影响,既然如此,那么不如顺应求贤若渴的海军系统的招揽,就此投身海军,为他们组建一支初步具备上岸作战能力的部队算了,也是条路子嘛。

    而说起这支在海军内部被称为陆战营(属于小营编制,目前只有三个简编连,全营共约500多人)的经制部队,就不能不提起如今在东岸势力越来越大的海军部,他们不但在争夺军费的过程中完胜陆军,

    就连日后的登陆作战都不怎么想带陆军玩了,这次费尽心思组建的陆战营就是明证。要知道,以往海军出去捞野食找军费,受限于天然短板,必须搭载大量陆军士兵伴随作战,不然根本无法有效扩大战果,更不可能筹集到足够的军费开支。但既然带了陆军一起出动,那么这抢回来的战利品难免就要被人分去一份,这自然令海军上下比较肉疼,因此他们早就想甩掉陆军单干了。

    在这样一种思想指导下,海军就开始了单独组建陆战营的想法。而要组建陆战部队,自然需要足够的陆战人才了,那么曾经接受过完整的陆军教育、根正苗红的定远军校步兵科毕业的周亚夫就成了海军最满意的人选,特别是他的亲兄弟周瑜还在海军担任护卫舰舰长的情况下,这厮简直就是完美的人选。

    于是乎,在明里暗里接触了一段时间后,正因为强攻甜面包山和圣母受孕要塞而被弄得非常狼狈的周亚夫中尉,就这样慢慢与海军勾搭在了一起,最后更是与陆军渐行渐远,以至于彻底断了关系,成为海军上尉,从此执掌陆战营这么一支登陆作战的部队,也算是有了个不错的结局了。

    这次周亚夫上尉从加勒比海返回本土,就是为了陆战营的正式组建事宜的。该营三个步兵连的连、排级军官都已经找齐,多半都是周亚夫这厮弄来的,很多都是在陆军里郁郁不得志的那种,甚至还有预备役大叔级军官,这水平可想而知。

    士兵的成色也相当可疑,以转正的非国民炮灰居多,军事思想和战术都非常老旧,士气也不算很高,很多人只有冷兵器作战经验,不会步炮协同、不会使用米尼枪、更不好“排队枪毙”战术,总之战斗力不宜高估。

    不过万事开头难嘛!陆战营现在这么渣,不代表日后也这么渣。事实上只要海军舍得下本钱,舍得投资,陆战营五百来人的战斗力总是会慢慢提升起来的,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实在不行以战代练,就不信这水平起不来!

    今天已经是1669年1月1日,新年的第一天,周亚夫上尉带了一批军官来顺化港接收一批烟草、蔗糖、干果、面粉之类的补给品,打算过些日子就乘船前往东属佛得角群岛,然后在佛得角分舰队几艘破船的配合下,东渡上岸陪当地的黑叔叔玩玩,看看能不能抓点奴隶回来,补充下海军的小金库——现在文官系统对军费占了国家财政开支的五成以上已经非常不满了,军费被削减简直是随时有可能发生的事,因此现在无论陆军还是海军,都得想办法自己筹集一批军费了,免得后面入不敷出,影响部队正常运转。

    他之所以和南次郎搅和在一起,主要还是来看看对方有没有到陆战营内效力的意思,只不过现在看来南次郎还是铁杆的陆军派,即便已经被转入了预备役任职,但对于海军的招揽还是不假辞色的,或许这和他在陆军内部的关系纠葛较深有关。

    而既然人家不接受招揽,那么其实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周亚夫也闭口不谈此事,转而和南次郎聊起了别的什么东西,比如巴西的过往今昔等等。

    “巴西各地的发展,犹以顺化港为最,毕竟当年的里约热内卢也是葡萄牙人手底下有数的城市嘛,经济基础自然不差的。”周亚夫看着已经整修一新的炮台要塞,颇为感慨地说道:“说起来,在本地投资开设种植园的很多商人,比如荷兰西印度公司、托斯卡纳的科西莫王子、米兰的一些贵族、熱那*亚的投资者们,都是我当年和他们谈的呢。这些商人,对一个稳定的投资环境看得比什么都重,毕竟在加勒比,海盗的威胁和国家间的争斗,太容易让他们的利益受损了。顺化港及其周边气候适宜,土壤肥沃,正适合种植诸如烟草、咖啡、可可之类的经济作物,只不过产量和质量比起热带的稍有些不如罢了,但胜在距离近,可就地销售,也不用缴纳进口关税,成本上低了不少,还是有一定的竞争力的。”

    南次郎闻言点了点头,现在顺化县多个乡镇中,除少部分开辟出来的荒地种上了粮食之外,全县三万多百姓及超过两万名外来劳务工日常生活所需的食品,很多还是要靠外来输入的,比如国家政策引导购买的北宁粮食——当然单靠一个北宁肯定是无法供应顺化全县的,不足的部分还是得从南边昌化一带成片的粮食大农场内购买,这又从侧面催生了近海交通运输业的发展。

    现在的顺化县,就是这样一个被外来投资和繁华商业所浸润的城市。意大利语在某些地方甚至可以当做通用语在讲,每日里生产的烟草、蔗糖、咖啡、可可等商品部分行销全国——虽然产量还没有恢复到葡萄牙时代的水平——部分被船只拉走,运到旧大陆销往其他国家,当然他们这时得缴纳出口关税。

    而说起顺化港的“意大利特色”,就不得不说起如今颇有一些薄有家产的意大利商人移民东岸呢,或者至少说他们的一些子女移居东岸了(本人则继续在旧大陆挣钱)。卡斯泰利、维维安尼、托里拆利在东岸的成功已经成了意大利部分地区的“传奇故事”,这使得东岸成了不少因为种种原因在老家混不下去的人的首选海外移民目的地。

    这些携带了大量资本前来的东岸的意大利佬,如今看起来主要喜欢居住在两个城市,即青岛和顺化,其中后者现在已经超过了前者,大概是因为这里浓郁的天主教氛围吧——葡萄牙时代的天主教堂除一间被“蛮横跋扈”的道教征用以外,其他都被极大保留了下来,神职人员的数量也相对充足,这些无疑才是顺化超过青岛,成为意大利移民首选目的地的最主要原因,当然里约热内卢在旧大陆薄有名气似乎也是原因之一。

    另外,不得不说明的一点是,顺化港的所有天主教神职人员理论上已经和罗马教廷没有任何联系,他们接受东岸政府领导,神权屈从于“君权”之下,这是东岸与其他天主教国家最大的区别所在。

    如果说在顺化港城市内天主教氛围浓郁的话,那么当你出了城区,到乡村去看看,那么就很很容易地发现,许多或大或小的道观已经密密麻麻地分布在了各处。道士们传播教义,广收信徒,为天尊巩固着信仰。

    由于经费紧张的缘故,一些道观都是在原有的天主教徒的基础上改建的。这种鹊巢鸠占的行为自然惹得那些上帝的仆人们不满,不过在东岸这种社会,他们也只能收起在旧大陆的那一套行事手段,乖乖地当起了“和平宗教”、“温和派神父”。不然的话,就等着排队挂号上梅毒病人统计调查局的绞刑架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当年魏博秋时代大肆捕杀“邪教徒”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呢,现在的政策虽然比以前宽松了,可不代表你能为所欲为。

    “祝你这次去了新华夏岛一切顺利吧。”海面上驶来了一艘“星”级轻巡洋舰,U看书( uuanhucom 周亚夫知道,那是前来接自己的海军战舰。他们将在顺化港补给一下食水,然后将北上前往加勒比海的怀远岛,将尚驻扎在那的部分海军陆战营官兵接回,接着想办法横渡大西洋,前往佛得角群岛,执行下一阶段的任务。

    至于南次郎上尉么,退出了现役的他将在顺化港等待一些时日,等到一批前往内陆深处清剿印第安人的佑国*军杂牌部队返回,然后将其就地整编为一支守备队,集体登船前往新华夏岛驻守——他们这支部队的员额暂定为五百人,名字就叫“泽潞地区守备队”,顾名思义就是守卫新华夏岛东海岸泽潞地区的部队,而南次郎上尉本人,也已经被任命为新成立的泽潞地区代理警备司令,据传闻日后还有可能会接替已即将退休的肖白图的大庆地区警备司令的职务,在新华夏岛这个海外殖民地,也算是位高权重了。

    此时对于周亚夫上尉的祝福,南次郎上尉报之以微笑,他内心中还不是很愿意离开本土,虽然去海外殖民地任职可能钱更多,不过木已成舟,他也只能接受了。看来,以后自己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要和本土的优裕生活说再见了,在蚊虫遍地、潮湿闷热的新华夏山沟沟里与土人打交道,将是今后自己生活的主流——那么,提前做好准备吧,先从药品储备做起!(未完待续。)启用新网址

第371章 巴西深耕(3)

    话说华夏东岸共和国的药品生产,现在也愈发成为一个不错的产业了。

    从早期的108药酒、鸦片酒、硫酸亚铁、鱼肝油,到后来的金鸡纳霜、阿司匹林、芦荟油、番泻叶、毛地黄制剂,再到最近的风油精、清凉油、活络油、碘酒等等,东岸成规模生产的药品已经超过了20种。

    这20种药,和传统意义上的草药有着极大的不同(即不用受到产地、品种的限制),疗效稳定,在东岸国内便广受欢迎,而在部分出口至外国后,因为头上顶着个“东岸制造”的光环,在外国也卖得相当不错,再加上其比起欧洲巫医般的医术和医药来说效果好得不是一点半点,因此价格被越炒越高,市场也渐渐供不应求。

    而除了这20余种药物外,东岸国内还有一批通过进口的东方药材加工制造中药的作坊。这些给著名的北方制药厂做配套的小作坊,通过《宋医籍考》、《明医籍考》上经过验证的方子,对草药进行粗加工,然后以一定的价格出售给北方制药厂,由其完成最后一道加工程序,进而向外销售获取利润。

    可以说,若不是东岸国内消耗了每年药物产量的绝大部分的话,这些药若是能大规模出口至西方,每年当为华夏东岸共和国带来极大的外贸利润。不过,受限于原材料的不足、无法全程工业化生产、国家政策等因素的影响,很多药物——尤其是金鸡纳霜、清凉油、风油精等——的产量严重不足,在优先选择满足国内需求的情况下,只能挑选一些友好的势力配售一部分出去,比如库尔兰、荷兰西印度公司、熱那*亚的多利亚家族等等。

    西方人一开始对这些药物也是不怎么信任的,正如通过登莱、宁波少量流入到中国境内的东岸药物一样,他们固执地相信自己对疾病的看法——比如英国人认为白柳树皮可以治疗疟疾,因为这种树生长在潮湿的土壤或环境中,那里疟疾多发,即“疾病总与治疗相伴随或者药品总是与疾病相距不远,这或许是上帝的意图”,与中国人“吃啥补啥”的理论颇为异曲同工之妙。

    一些东岸医生总是能清晰地记得,当年偶有一些从旧大陆流落到东岸的旧大陆医生——好吧,姑且称呼这些兼职的人为医生吧——总是带来一些令人目瞪口呆的东西,比如他们认为橘黄色的番红花可以用来治疗黄疸,比如红酒对贫血很有好处(因为酒是红色的……),比如肺草叶子上的白点表明这种草对治疗肺部疾病有用。

    对于这些来自旧大陆的“可笑的看法”,优越感颇强的东岸医生一贯对其实嗤之以鼻的,通过严格的病理分析、化学研究和解剖实验,他们已经搞清楚了相当多的疾病的起因,并通过生产对症药物、培育疫苗(比如种牛痘)、抗毒血清的方式,征服了相当多的疾病,因此脑子里充满了对“东医”的自豪。

    医生如此,东岸的国民也大差不离,因为事实教育了很多人,让他们知道只有东医才能给予他们最多的安全感,即将去新华夏岛赴任的南次郎就是其中一员。

    他今天与新成立的巴西制药厂——隶属于卫生部的国营企业,总部和厂区都设于顺化县——销售科的经理约谈了下,得到了该厂一批新出厂的药物的部分采购配额,打算与其他药物一起,用船运输到新华夏岛,下发到各部队使用。

    这种药物是目前巴西制药厂的主打药物,名为吐根,是一种巴西本地产的植物。当地的印第安人之前就用这种植物用来催吐,效果相当不错,不过东岸人经过一系列的研究后发现,这种药物不光可以用来催吐,同样可以用来治疗痢疾,而痢疾向来是热带地区的主要杀手之一,死亡率可能仅在疟疾之下。

    吐根这种灌木能够用来治疗包括痢疾在内的多种急性腹泻,在某些食物中毒时也能拿来当催吐剂,甚至在祛痰止咳方面也有一定的作用,简直就是一种完美的药物,尤其适用热带地区,因此卫生部二话不说,在科学春天计划专项资金、热心医学研究的道教协会的赞助下,立刻在顺化港(附近多这种灌木植物)设立了一家药厂,然后订制设备、招募工人,像模像样地生产了起来。

    “普通的吐根是草药制剂,给普通士兵和下级下官使用。”南次郎回忆起了会面时那位巴西制药厂中年采购经理所说的话,当时他指着一些密封在纸包内的药物说道:“这种是纯粹的草药,效果不那么明显,但也能救命,就是过程没那么轻松愉快罢了。”

    随后,他又拿出了一部分密封在竹筒内的粉末状药物,说道:“这是厂里实验室通过化学制取的药物,对痢疾等疾病的治疗效果明显,但一定要注意用法用量,否则可能会引发中毒症状。我不是在开玩笑,人体试验过程中的大量数据有力证明了这点。这些药物产量太少,仅供于军官使用。”

    南次郎听闻后也有些担心,于是仔细问了销售经理药物的制造过程,得知他们是在吐根的根部中提纯获取了一种被命名为“吐根碱”的化合物。这种化合物有强烈的催吐作用,用盐酸处理过的吐根碱盐酸盐又能很好地治疗痢疾等腹泻疾病,作用十分广大。

    南次郎了解后对这种药物的信心顿时上升了几个几何级,强烈要求大量购买囤积到新华夏岛去,因为在那个热带岛屿上,每年死于痢疾的人可也相当不少。只不过由于巴西制药厂肇建未久,工业设备尚不齐全,人员也多有不足,因此产量还相当有限,故只能售卖一部分给他们,对此两人都非常遗憾。

    吐根碱的分离毫无疑问是一种里程碑式的事件,因为这是东岸人第一次通过化学手段分离、提纯并最终找出草药中的有效成分,意义重大。而在分离出吐根碱之后,东岸人也再接再厉,开始对手头的各种东西进行研究,比如试图冲一种名叫马钱的印第安小树中分离出一种有用的物质(士的宁),比如试图从咖啡中分离出能让人兴奋的物质(咖啡因),比如从鸦片中精炼出一些物质(这个不能说,会作死……),比如试图从金鸡纳树皮粉中分离出奎宁等等,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化学实验在自然科学研究院、北方制药厂、巴西制药厂乃至卫生部的实验室内展开了,上头也颇为配合地批下了大笔的款项,赞助他们这种在很多人看来是“浪费钱”的行为,只不过效果有多少就很难说了。

    毕竟,现在东岸人的化学水平还很低下,设备也颇为简陋,对这些物资的了解也很肤浅——目前他们仅仅认识到,这些物资能够像碱一样与酸反应生成盐,化学分析表明它们的由碳、氢、氧、氮组成,但在不同的生物碱中各元素的比例不同,除此之外他们一无所知,尤其是对这些复杂的碳化合物的结构一无所知,还在努力的探索阶段。

    但无论如何,东岸人目前至少认识到了,药物与人体组成之间的反应是一种化学反应(这是药理学能够推广的前置条件),这无疑使得他们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正如国内“东医”学派著名人士邵元义所说的那样:“没有化学知识的医生只会无目的地乱做事,永远也不会获得有关疾病的准确的概念。他就如同制造了一种药物炸弹,不仅击中了疾病,同时也伤及了病人,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药理学、细菌学的快速发展,是东医迥异于旧大陆其他国家的显著特征,也是东岸医药产业得以迅速发展的基础。目前,中医草药制剂——经过严格筛选认证确认有效,并收录进《宋医籍考》、《明医籍考》的药方制剂——本地草药制剂(多为美洲草药及少许引进栽培的非洲草药)、化学药物(比如阿司匹林、乙*醚、碘酒等等)是东岸制药产业的三驾马车。在这三驾马车中,有的已能大规模生产并出口至外国获取利润,有的仅将将能满足国内需求,有的甚至连国内需求都满足不了,制药产业的未来发展,还任重道远。

    南次郎在巴西制药厂内采购了一批吐根,同时也购买了缅茄木的根部浸泡液(卫生部与农业部近些年开始在顺化附近移栽这种原产于刚果一带的树木了,因其根部浸泡液对血吸虫病有一定的疗效),至于说金鸡纳霜、鸦片酒、风油精、清凉油、驱风油等等,更是一开始就准备好了,虽然数量可能有些不足,但也足以应付一些时日了,南次郎对此也没什么话好说,毕竟他们是预备役部队,不能和主力大爷们相比。

    采购完毕的南次郎没在顺化港多等待太长时间,因为约定装载他们前往海陵港军事基地的船只很快就到了。1669年1月8日,一艘海试归来的“节气”级风帆护卫炮舰缓缓抵达了顺化港码头,而这个时候前往内陆地区清剿印第安人的佑国*军杂牌也才刚刚返回。

    南次郎不准备继续耽搁下去了,在和佑国*军部分军官们商议了一下之后,总计三四百人队伍就快速离开了正热火朝天建设着的顺化城,登上了这艘崭新的护卫舰,朝东方港驶去,他们将在那儿接受一批武器弹药,同时还有部分本土招募的补充兵员。

    而在离开顺化港前,南次郎最后一次看了眼这座堪称巴西地区首屈一指的大城市,外来投资者在种植园行业活跃无比、巴西农村金融合作社深耕于农村、本土投资者集中于木材和建材行业,全县乃至全地区的经济一派欣欣向荣,让人看了心怀大慰。而真说起来,自己即将赴任的泽潞地区,其气候环境也和顺化地区有些相近呢,而且就种植咖啡这一种作物来说,山地颇多的泽潞地区或许还更有优势也说不定呢,这要好好搞的话,未必就不能搞出点名堂来,毕竟如今的东岸百姓,口味还是更适应新华夏岛的咖啡嘛。

    当然了,比起咖啡的种植,泽潞地区乃至整个新华夏岛东海岸最适宜大规模搞的经济作物,看书( wwuuknu)还是香料,准确地说,是最最廉价但同时也是需求量最大的胡椒。这种香料随着东岸国内肉食消费量的与日俱增——既有拉普拉塔的西班牙人加大活牛出口的缘故,也有东岸人在巴塔哥尼亚北缘开始了一系列的捕牛活动有关——其需求量也连年暴增,现在东海岸已经有了一连串大大小小的胡椒种植园,来自东方、青岛、平安等大城市的投资者在此圈地垦荒,开设种植园,大干一番的势头非常之猛,总投资额加起来怕不是已经好过了一百万元,而且这还是第一笔投资,后面估计还会有追加,由此可见规模的庞大。

    不过也只有如此,才会惹得新华夏开拓队和本土执委会两级政府重视,并最终成立了泽潞地区(下辖大泽县及部分独*立乡镇)统管这方面的事务,毕竟,山里、高原上还是有土人势力存在的,他们不是死人,东岸人这么“胡搞”,势必会加深与他们的冲突,未来会怎么样还很难说。因此提前设立泽潞地区并成立守备队警戒地方,还是相当有必要的,而这也正是南次郎这个被勒令退出现役的前上尉军官上任后将首要面对的事情。

    1669年1月25日,在海陵港军事基地等到最后一批物资和人员也上船后,这支由返航的东非运输公司商船所组成的船队,扬帆起航,开始了不知道第几次的横渡大西洋的壮举。(未完待续。)启用新网址

第372章 西印度洋(1)

    “长官,快抵达潞安港了。”一名水手熟练地收起了一根固定在船舷上的绳子,朝正心事重重地站在甲板上,一边抽烟一边想事情的南次郎说道。

    水手拉起的绳子由新华夏岛出产的剑麻纤维制成,坚固、耐磨、耐腐蚀,向来是这座热带岛屿的重要出口商品之一。这根绳子的尾端有一个铁制钩子,钩子上被事先放了块有些发臭的腌肉,然后被扔进了海里钓一些特别的东西,比如这会已经上钩的猎物。

    “是一条狗鲨,就是不知道是哪一种,我对这种东西的分类不是很清楚。”另一名过来帮忙的水手拽住了绳子,一边往上拉一边朝先前那名水手说道。

    狗鲨是一种很有价值的动物,胎生,东岸本土对其有一定的市场需求,因此一直是水手们闲来无事钓鱼时的主要捕捉对象之一。只要在钩子上放好肉,那么这种贪婪的动物就一定会咬上来,然后被乐不可支的水手们逮住,成为他们的战利品。

    狗鲨的生命力非常顽强,因为就算头或者尾巴被切下来,伤口血如泉涌,它还能到处转;不仅如此,当把它的肠子从肚里拿出来后,它往往还能活一个多小时,端地是神奇无比。

    “把鳍切下来,送上岸,我中午要吃。”蓄着漂亮的小胡子的船长从舰桥走了出来,将几块硬币交到了捉到狗鲨的水手手里,慢条斯理地吩咐道:“要处理干净一些,切的片不能很粗,油脂要去掉,再把我私人厨房内的黄油一起送上岸。潞安港百废待兴,估计缺乏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

    水手们一边兴奋地收起钱币,一边飞快地开始了工作。鱼鳍是船长的美餐,他可能要拿来招待那位名叫南次郎的警备司令;至于鱼鳍之外的部分嘛,除了靠近尾巴部分的肉有人喜欢吃之外,其他部分的肉——好吧,他们宁愿吃腌制的咸牛肉而把这部分狗鲨肉扔进大海。当然狗鲨皮还有价值不菲的,用来制作的皮革在东岸国内有着不错的售价,另外狗鲨眼睛上方的两个空洞内的一种很厚的白色物质也必须取出,这种物质晒干磨成粉后是可以用做调经药的,多少也是份收入。

    几艘隶属于东非运输公司的650吨级笛型运输船很快就下锚在潞安乡外海,然后开始用小船不断往岸上驳运人员和物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潞安乡虽然已经设立有些时日了,但缺乏资金、技术和人力的该港口,基础设施就是一团糟,甚至至今都无力对潞安河(即在此入海的马南帕特拉纳河)入海口附近阻碍大船进出的沙嘴进行清理,以至于大船只能在近海深水处下锚碇泊,然后用小船来往运输,效率较低。

    南次郎当然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潞安乡糟糕的基础设施,不过他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了,海外殖民地嘛,

    基础设施有多差都不令人惊讶,虽然新华夏岛素有富庶之名。凌乱邋遢的岸上建筑,糟糕至极的码头设施,淤塞水浅的进出港湾,未来都需要花力气进行整治、进行改造,不然的话如何能够显示出我南某人的手段?

    至于说整治这些项目所需的劳动力、资金和建筑材料,这个嘛,一来可能需要全地区投资者们派捐(派捐从来都是商人们最深恶痛绝的事情,但却始终无法摆脱……),二来也需要上级支持,当然更需要自己的努力——说白了,就是向内陆地区搜剿土人,将其纳入非国民劳务工的行列,为泽潞地区的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

    这种思路,也确确实实是南次郎这种丘八出身的官员们正常的脑回路,他们办事直接、不喜绕弯子,对土人动辄喊打喊杀,很是让文官政府为之头疼。不过很多时候也确实需要他们的这种“搅屎棍”精神去狠狠地搅和一下,尤其是在一些新开辟的地区尚未打开局面的时候,一段时间的军管未必不是好事。

    “南司令,贵部人员和物资已经开始转运了。”与南次郎一同乘坐一艘小艇来到岸上的运输船船长用略带讨好的语气说道:“枪支弹药、药品器械、机器零件、雨布蚊帐、食品酒类,只要在单子上的,都错不了,足够贵部在附近维持很长一段时间了。哦,对了,那些小船也将留在潞安港,用做贵部出征时的交通工具。嗯,听说潞安港一带也逮了一些土人造船工匠,造了不少独木舟,也可以将就着用用……”

    听运输船长这么说,南次郎略略点了点头,表示了解。新华夏岛东海岸在洋流和海风的共同作用下,使得很多发源于侧坡或高原向东流去的大河难以入海,河道被海风吹拂地几乎与海岸线平行,导致近海泥沙淤积、沙嘴横行,并形成了一连串的牛轭湖、咸水半咸水潟湖,航海运输条件较差,除能通航吃水交钱的小船、独木舟之外,大船很难靠近,只能在外海下锚碇泊,而这大概也是后世马达加斯加东海岸优质海港屈指可数的原因所在吧——自然条件不好,政府又没钱疏浚,那么就只能摆烂了。

    因此,在新华夏的东海岸,你若想“出门办事”,还是得依靠那些小船和独木舟,其他的都不好使。当然也有人提起是不是可以将东海岸那一连串的南北向河流、潟湖、牛轭湖、沼泽连成一片,以方便南北间的物资和人员交流。公允地说,这个提议是有其道理和合理性的,盖因东海岸的牛轭湖、潟湖、与海岸平行的河道的长度实在是太长了,真要开挖一条运河将其连通起来的话,工程量也未必就大到哪里去了。

    现在最大的困难,大概就是很多需要拓宽、清淤、开挖的地方都人迹罕至,基本是一片蛮荒状态,光运输人员、食品和工具至此就是一笔极大的开销,成本有些偏高。再加上东海岸目前才刚刚被部分纳入了东岸人的统治之中,人口、经济的规模都还偏少,开挖一条运输沟通南北既不经济也无必要,因此这个提议始终未收到人们多大的重视,被束之高阁了,但大家也都清楚,这条东海岸运河本身还是有价值的,只不过这会时机不对罢了。

    南次郎的部下已经下船与潞安乡的官员交涉起来了,那些人事先已经接到了上级关于成立泽潞地区并实行军管的通知,因此这会在对了一下“切口”并仔细检查了文件、证书之后,双方很爽快地完成了交接,咱们的南大上尉至此也正式成了整个泽潞地区九个乡镇名义上的最高长官——当然对大泽县的管理可能稍稍有些困难,这个泽潞地区辖下唯一一个县级行政单位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班子,且官员多为已调任大庆地区代理警备司令的陆军上尉彭远志的心腹,南次郎将来怎么管理,也要看他的手段与智慧了。

    潞安乡的一些干部们很快便在军官的引领下前来面见新长官了。他们会面的地点在一处茅草搭建的凉棚下,笛型运输船船长将自己的狗鲨鱼鳍也贡献了出来,大家一边往烤得金黄的鱼鳍上摸着黄油,一边轻松愉快地进行着闲聊。

    潞安乡的官员和南次郎想象中的大不一样,这些人穿着各色各样的服装,多少都有点脏兮兮。或许是因为近来不断因为土地而与内陆地区的土人发生冲突的缘故,这些家伙每人右侧的牛皮带上都插着匕首,看上去像是挂在带子上的厨房用刀,很多人的刀锋上抹了刺叶苏铁的毒(典型的——土人风格!)。南次郎注意到,这些人毫不介意地用自己的匕首切开椰子,然后劝大家分享这种美味的食物,这令他的嘴角微微有些抽搐。

    不过这些人虽然看起来比较邋遢,服装也破破烂烂的,但几乎每个人的手指上都带着一枚宝石戒指,他猜测这些宝石多半是从土人那里抢掠来的。早就听闻新华夏岛的宝石资源非常出名(数量多,虽然质地非常一般),南次郎以前还没什么感觉,现在一瞧,果然名不虚传,看来自己今后数年的任期也大有搞头了。

    “这里盛产椰子、海龟、鸟和鱼,树木不算多也不算少,沼泽很多,蚊虫遍地,土人也很凶悍,不是什么非常理想的殖民地。”南次郎第一次知道,在他眼里土匪一样邋遢的潞安乡乡长竟是兵团堡毕业的高材生,这会只听他介绍道:“虽然不知道上峰为什么特别看重这里,但这会我们既然来了,当要把工作做好,而第一步,我认为还是生存下来,并为前来投资的商人们打好基础,至少要保证他们的生命和财产安全,这一点最为重要。”

    岛屿八旗土兵充当的服务员给大家端上来了一些食物,多数是用椰子制作的。在这个椰树尚未从西太平洋扩散到全世界的年代(马达加斯加是除东南亚以外唯一有椰子的地方),东岸本土还是有很多人甚少见到这种水果的,更别提其做成的食物了——灰白色的椰汁是给大家喝的,另外还有一些新华夏岛的特色食物,比如用肉桂混合的椰肉,制成了一种杏仁味的乳液,然后放入了醋、盐和油,可以拿来做色拉;另外一种就比较贵一些了,那就是用椰肉、糯米(在大溪地这被换成了昂贵的西米)做成的糕点,据说潞安乡的居民经常将这种糕点与咸鱼一起吃着下饭。

    出乎运输船长的预料,岛屿八旗土兵同样端上来了一些“黄油”。这种油脂同样是从椰子中弄来的,即把椰壳浸入水中,形成一种乳液,然后将草药、卷心菜、米和鱼放在里面煮,乳液一晚上就会变酸,当混合一些水再放到壶里煮后,乳液的白色渐渐褪掉,直到所有的水被烧干,壶底就会留下一种纯净的油,该油与橄榄油一样纯净甘甜,可以当黄油使用,非常有营养。

    据说葡萄牙人还用这种椰油混合一些植物汁液用来治疗咳嗽和哮喘,要求痛风病人用这种油擦拭疼痛之处,并且还用根来治疗发烧和痢疾。甚至在他们的船长和水手中,还流传着被露水打过的椰子可以用来治疗疟疾的传说。

    东岸人不否认椰子这种作物的重要性和经济价值,但你若说能拿来治那么多病就是扯淡了。葡萄牙人愚昧,东岸人可不傻!治疗痢疾,还是得靠吐根草药制剂或干脆用吐根碱粉末,治疗疟疾还是得用金鸡纳霜,椰子包治百病,那是唬人呢,你没看对这些深信不疑的葡萄牙人、荷兰人一地死于疟疾、痢疾等各种热带疾病之中么?

    “野生的椰子树既然这么多,(#46;uukan.om)那么前期拿来积累作为本钱也是不错的。”南次郎吃了一口椰肉糯米饭,发现味道还不错,就是糖放得多了些(合着新华夏岛糖便宜啊……),这会只见他放下了手里的椰壳,笑着说道:“有这种资源就要充分利用好,虽然竞争者众多,可能也卖不上太高的假钱(即便在东岸本土,五十个椰子也不过才卖两元多钱),但能贴补一点是一点。泽潞地区要发展,四处缺钱啊,诸君!执委会对新华夏岛的布局基本已经明确,西海岸以棉花、旱作农业为主,畜牧业为辅;北部地区以木材、蔗糖、香精产业为主,渔业、造船产业为辅;东海岸一分为二,老区(东北部分)以咖啡、可可、剑麻种植为主,煤炭开采、粮食种植为辅,新区(东南部分)就以胡椒、咖啡的种植为主了。而要实现这个目标,除了靠外来投资者带来的资金、技术和人才之外,我们自己也不能有等、靠、要的心里,要有主动出击的精神。”

    “没有钱?土人那里有啊,大片的椰树林是天然的财富!没有人?土人不是上好的劳动力么?”南次郎喝了一口椰树汁酿成的亚力酒(这同样是出口至本土的商品之一,市场需要马马虎虎),拍着桌子说道:“我听说南边大泽县那儿的土人最近与我们起了不少冲突?这事我看无需再忍了,既然双方的蜜月期已经过去,他们又不讲情面,那么还有什么好说的?让他们看看我们的手段!”(未完待续。)

第373章 西印度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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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大泽县的首府城市,多凡镇从一开始就被揉入了许多法兰西的元素,这不但是因为其居民中有一定比例的法兰西裔,更因为多凡镇的城市建筑风格带有浓厚的法兰西元素,这从港口码头货栈外侧那硕大的金百合花石雕就能看得出来。

    这个由法国人驱使数千土人历时多年修建起来的货栈,原本是用来储存粮食、弹药及欧洲工业品的。当日城破的时候,货栈遭到马南扎诺酋长所部的洗劫,几乎所有物资都被巴拉士兵抢掠而去,不过好在设施基本完好无损,后来被东岸人用一点微不足道的物资从巴拉人手里赎买了过来,稍加整饬后便成了自己经营岛屿南部的老巢。

    如今的多凡镇,不但是大泽县政府所在地,同时也是海军第二舰队的一个重要港口,他们投入了一笔不菲的资金在当地建设了船舶修理所、现代化码头、储煤站、灯塔等设施,同时也为该港口争取到了建立一套小规模船舶工业体系的权利,目前人员和设备正在陆续筹备之中,不日就将正常运行起来。

    此刻多凡港码头货栈内再度存满了海量的物资,基本都是本土运来的武器弹药、罐头食品、药物等军资。另外,大批工人也在货栈旁边兴建规模更大的仓库,那是国家储备粮库的谷仓,用于存放县里的战略储备粮,以备不时之需。

    军资和粮食是拿来出售的,粮食用于出售给巴拉人,那些生活在马哈法利高原上的游牧、游耕民族虽然悍勇难制,但食品缺乏一直是个大问题,虽然他们如今得到了原法国人的殖民地新卡昂、圣路易镇那一片条件相对较好的“瓦拉”,但农业生产技术落后的他们要想恢复那里的农业生产,大概是需要很长的时间了。或许,永远也无法恢复也说不定呢,因此粮食是用来制衡这股势力的一个非常不错的武器。

    而如果说粮食是拿来出售给干旱高原上的巴拉人的话,那么军资的运用可就相当巧妙了。这批国内民兵使用后淘汰的枪械,虽然破旧得可以,可在对外贸易完全被东岸人把持东岸人已经在所有文明国家面前直接宣布独占这座世界第四大岛了,截止目前无人提出异议的新华夏岛,土人想要获得枪械就太困难了。除一些生活在沿海的土人部落可能获得荷兰东印度公司、英国东印度公司乃至葡萄牙人偷偷摸摸走私而来的火器外,就很难获得任何成规模的火器装备了,这使得每一件流入岛内的火枪都显得弥足珍贵,即便那只是一杆被使用了有些年头的旧枪。

    火枪原本是按照评估的局势有区别地出售给周围各路势力的,以从他们那里换取包括奴隶、土地在内的各种好处。不过,在安泰莫罗、安泰法济、安泰诺卡等山民部落与东岸人之间的摩擦越来越大之后东岸人与他们之间的摩擦更多地集中在对土地的争夺上,因为山民们认为东岸人的咖啡种植园严重威胁到了他们家园的存在更多的武器开始流入到了与他们同样不对付的巴拉人手里,以便让人数居于劣势的巴拉人能够更有效地与那些山民对抗,使得他们无暇找东岸人的麻烦。

    巴拉人中间当然不乏有头脑的智者,马南扎诺酋长就对东岸人的意图洞若观火,不过他们与山民之间的矛盾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再加上掺入了那么一丝征服山区扩大领土的野心,以马南扎诺酋长为首的巴拉人武装集团开始驱使他们的附庸部落马哈法利人、安汤德鲁瓦人频频挑衅山民部落,

    进而发展到小规模的武装冲突,简直让东岸人笑歪了嘴这才是殖民的正确打开方式嘛,挑唆土人互相争斗,为外来殖民者提供财富、奴隶,两败俱伤后被殖民者给一并收拾了,才是王道啊!

    而且,这种王道的殖民方式还在这些土人身上屡试不爽,前有萨卡拉瓦人在大庆盆地与东岸纠缠多年最后被迫为王前驱的往事,后有新华夏岛东南部山民与高原人之间的争斗,土人屡次跌倒在同一个坑里爬不起来,也是神奇无比。

    今天大泽县又要发一批货给巴拉人了,马南扎诺酋长年纪虽然已经不小,但雄兴壮志却不曾稍减,他去年已经驱使部众在山里与安泰莫罗人、安泰法济人发生过两次规模不小的冲突了,双方的死伤都颇为不小,让大泽县县长蔡盛国吊都笑歪了真是愚蠢的土人啊,等互相削弱到一定程度后,就等着被东岸人一并收拾了吧。届时一向居住在高原上的巴拉人、马哈法利人或许还能有点活路,但占据着优质土地资源的山民部落们,估计会死得不能再死了。

    即将售卖给巴拉人的武器计有32-丙式燧发步枪四百杆、41年式钢制刺刀一百五十把、牛皮弹药包二百件,另外皮甲、矛头、军刀的数量也不在少数,林林总总加起来还是不少的。巴拉人用来支付货款的除部分从山里河流淘到的纯度不甚很高的沙金外,就只有诸如牛羊、战俘之类的实物了,好在东岸人对此也不挑,有什么就收什么,好说话得很!

    不过,最近巴拉人支付的一批货款中,东岸人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即被巴拉人卖来的俘虏中,竟然颇有一些向来生活在高原上的麦利那人。这个新情况的出现让东岸人感到有些诧异,他们无法判断这是否意味着高原上的麦利那封建王国也参与进了这局好玩的游戏中呢?但不管如何,这都是个值得重视的消息,大泽县方面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回了新华港,同时决定暂时加强对巴拉人的援助力度,以免其在长年累月的边境冲突中吃个闷亏,毕竟其人口数量本来就偏少。

    新官上任的泽潞地区警备司令南次郎在1669年3月18日,搭乘第二舰队旗舰“伏波万里”号战列舰抵达了治下最最繁华的城镇多凡港,盘算着是否需要从这里打开突破口,从安泰莫罗人、安泰法济人、安泰诺卡人手里夺取大片适宜种植咖啡的土地。毕竟,当年与东岸人进行划界时,这些土人颇为吝啬地只划分了一小片土地给东岸人种植阿拉比卡咖啡豆,这对于行情越来越火的咖啡市场来说是绝对不够的,因此向土人争夺更多的土地也就很自然了。如果手头多了这么数百名还算经验丰富的军人,南次郎上尉自忖能够从那些山民手里占得一些便宜。

    不过南司令有意立威,但大泽县方面却极力反对,他们害怕人生地不熟的警备队在山里吃个大亏,葬送掉手头全部的机动兵力,那样东岸人在这一片的形势可就极为被动了。还不如就此维持现状,东岸人超然于外,通过粮食、武器贸易来维持两股势力间的均衡,顺便加大挑唆力度让他们“互相伤害”,以此攫取最大的利益。

    急于立功的南次郎对此自然是不甚满意的,不过大泽县方面甚至搬出了本岛最高长官、新华夏开拓队队长黄仪的“战略部署”,最终才让南次郎郁闷地暂时放弃了直接进攻土人山民的打算,同时也将大泽县上下这一干不怎么听话的混球给记住了。

    而说起黄仪黄队长的所谓“战略部署”,其实说穿了也很简单,那就是自从东葡战争结束、葡萄牙殖民势力遭受重创之后,在西印度洋这一片,东岸人就当仁不让地成了地区一霸,并像模像样地主导起了地区间的局势。

    只不过,东岸人对东非海岸“理所当然”的支配权,却遭到了崛起中的马斯喀特苏丹国的挑战。尤其是在东岸人驱逐了桑给巴尔岛上的阿曼人,然后在这个原本是东岸渔民捕猎金枪鱼的歇脚地上堂而皇之地建立起了殖民统治机构后,双方之间的对抗情绪便快速升温了。

    这个时候,因为利益或意识形态的争端,原本关系还算可以的两个国家之间,就开始有了一些摩擦与争端了。特别是前任新华夏开拓队队长马万鹏主政的时候,对该国采取了较为强硬的政策,驱逐了不少在东非海岸与东岸人进行竞争的马斯喀特苏丹国商人,再加上他连续三次拒绝了该国提出的交换桑给巴尔岛的要求,使得两国之间的关系跌入了冰点至今贸易基本已经断绝,曾经红火无比的波斯大洋马贸易在众人的惋惜中就此终结,牲畜、椰枣、毛毯等贸易也降低到了一个若有若无的程度,让人颇为遗憾。

    不过,马斯喀特苏丹国那点贸易额,暂时还不被东岸人看在眼里。二三十万元的生意而已,有那么难以舍弃么?相比起西印度洋的海上霸权,这点钱还真的连塞牙缝都不够啊!而要维持在西印度洋的霸权,包括义成、新华夏、桑给巴尔、吉布提等如有必要的话,亚丁湾一带的索科特拉岛、尚控制在葡萄牙人手里的蒙巴萨岛最好也要取下在内的诸多关键节点,是一个也不能放弃的。既然桑给巴尔岛上已经陆陆续续有了一千多名东岸渔民、建筑工、雇佣兵在那儿定居生活,且政府也在那儿设立了海关,那么就断断没有再让出去的道理,为此哪怕与马斯喀特苏丹国翻脸也在所不惜。

    马斯喀特苏丹国对目前的局面也比较郁闷。当年东葡战争爆发、葡萄牙海上势力遭受重创的时候,马斯喀特方面曾经私下里大为窃喜,因为与他们在东非海岸展开全方位竞争的葡萄牙人势衰了,以后这里还不是任由他们放心传教并填补统治空白?而事实上一开始几年他们确实也如了愿,全面收缩的葡萄牙人放弃了不少小型哨所或据点,放弃了对一些穆斯*林土人王公的争夺,使得阿曼人在斯瓦西里海岸极为活跃,势力范围大大扩充,形势一度如日中天,嚣张得不得了。

    不过好景不长,在东岸人也将目光转向了斯瓦西里海岸之后,这个曾经打败了西印度洋前任霸主的国家,就让马斯喀特苏丹国上下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他们强大的军舰在斯瓦西里海岸四处巡弋,伴随出击的陆军肆无忌惮地在东非海岸进行登陆,(ww.ukashu.com )掠取各类商品和奴隶,一时间让当地的穆斯*林王公们鬼哭狼嚎,纷纷向阿曼人请求帮助。可结果呢?阿曼人的交涉最终不但以失败而告终,还连带着让桑给巴尔岛也给东岸人夺了去,可谓是丢了大脸其实桑给巴尔岛原本是东岸渔民捕猎大眼金枪鱼的歇脚地,东岸人、阿曼人、黑人一度在岛上混居,不过随着东岸海军活动得越来越频繁,以及东非大陆贸易的陆续开展,岛上的东岸移民数量开始大增,最终在马万鹏执政的末期设立了港务局和海关,正式行使起了主权,算是公然扇了阿曼人的脸面。

    及至马万鹏去职、黄仪接任,这个新华夏岛的新主人对扇阿曼人的脸并不如何介意,相反,他进一步强化了马万鹏时期的政策,提出了建立“西印度洋霸权”的战略。这个战略说白了就是继续完成当年葡萄牙人“未尽的事业”,即在斯瓦西里海岸与阿曼人进行竞争,不断游说、拉拢乃至武力控制当地的土邦王公、部落酋长,使其脱离阿曼人的影响,成为东岸人的提款机。

    这样的战略,自然是要消耗不少资源的,因此黄仪才做出了所谓的战略部署,即暂缓在新华夏本岛的攻势,转而将部分战争资源分散到斯瓦西里海岸上,与以阿曼人为代表的伊*斯*兰势力展开竞争。南次郎想在泽潞地区对土人发动大规模的攻势讲真,几百人的攻势已经相当不小了自然是与这个部署想抵触的,因此才有了大泽县上下的那番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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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西印度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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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下旬的北印度洋依旧是东北风占了主流,艾希托上尉指挥的“鲣鱼”号炮舰护卫着几艘东非运输公司的商船刚从红海返航。?

    他们是去年秋天从新华港北上的,在奥斯曼帝国的苏伊士港足足停留了半年之久。之所以如此,主要还是奥斯曼人组织货源的度太慢了,以至于他们一直等到现在才有机会返航——如果再晚上半个多月的话,北印度洋的洋流和风向又将产生巨大的变化,届时任何沿着红海向南航行的举动,势必都会遇到巨大的阻力,他们就是不想继续留在苏伊士港也不可能了。

    几艘船上装载的商品五花八门,小到椰枣、葡萄干等食品,大到马匹、骆驼等牲畜,可谓是应有尽有。当然了,货物当中必不可少的是奥斯曼人转售而来的斯拉夫奴隶,也正是这些奴隶的失期才使得东非运输公司船队的行程一拖再拖,以至于最后差点走不了了,不过最后总算是赶上了末班车,运气还不错。

    从奥斯曼帝国进口奴隶的生意,多年来一直是东岸人平衡双边贸易的重要手段,无论是本土还是新华夏岛,每年多多少少都会进口一些,以填补各地劳动力的匮乏。这批从奥斯曼进口的八百名特兰西瓦尼亚奴隶多为青壮年男子,乃国营棉花种植园订购,打算先运到棉河两岸修建水利灌溉设施,然后再分配到各种植园内修理地球。

    船队中途在吉布提港短时间停留了一下,给留住那里的两百余东岸士兵和工程技术人员送了一些牛羊和小麦,以支持他们继续在当地捕捉黑人开采钾盐,这是东岸国内急需的战略物资,不可轻忽——目前本土对吉布提殖民地的要求是每年提供“至少一船”钾盐,这个要求说实话并不高,该地足矣轻松完成,前提是物资补给相对充足。

    在吉布提停靠后的船队没有再在中途逗留,而是指着沿着东非海岸南下,一路上顺风顺水,度极快,3月2o日就越过了蒙巴萨岛,然后在桑给巴尔岛西海岸下锚驻泊。

    东岸人设在岛上的据点位于西海岸,后世的桑给巴尔城附近,名曰“层拔港”,而桑给巴尔岛也被顺理成章地命名为层拔岛,据说名称源自东岸人祖上的称呼,意大利裔出身的艾希托上尉对此也不确定是真是假。

    层拔岛的人口数量原本是颇为不少的,不过多年以来因为葡萄牙人与阿曼人在此的争夺,以及东岸殖民者来到后的大肆捕杀,岛上的土著黑人数量锐减到了一万以下,以阿曼人为代表的穆斯*林商人更是被“礼送出境”,让马斯喀特苏丹国的赛义夫苏丹是又惊又怒,连连斥责东岸人破坏了两国间原本几位和谐的外交关系。

    不过,对于层拔岛这种战略地位甚为重要的岛屿来说,东岸人是怎么都不会让给外国人的就是了。你阿曼人心里再不爽也得给我受着,否则大家摆开阵势来干一架,看看到底谁的拳头硬——在多年来于西印度洋作威作福的葡萄牙海上势力被打垮后,新的霸主已经浮出水面,阿曼人若不想日后遭到不可挽回的损失,这个时候还是低调点微妙,只不过很多时候人们都无法正确且理性地看待局势罢了。

    在东岸人赶走阿曼势力,并在桑给巴尔城的原址修建炮台、海关大楼、监狱、军营和道观的时候,他们就彻底断绝了与东岸之间的绝大部分贸易,曾经兴盛一时的波斯女奴贸易也彻底成为了历史,整个西北印度洋的局势陷入到了非常紧张的状态之中——阿曼人驾驶着从新华造船厂订购的武装商船,

    一路从摩加迪沙等地南下,统战当地土著王公的同时,未必也没有向东岸人示威的意味在内。

    东岸人对他们的这种行为嗤之以鼻,根本就当做没看见,反正只要他们没碍着自己什么事,那么就不去理会,而是专注于自己手头的工作,比如如何更好地将东非大6变成自己的提款机,而层拔岛便是东岸人选好的一个突破口。

    根据国家情报总局多年来调查汇总的信息得知,东非斯瓦西里海岸的贸易大致可划分为两个大区,即南北两个大区。北方大区以后世的肯尼亚、坦桑尼亚及索马里一部为主,南方大区则以莫桑比克及内6的津巴布韦高原为主,东岸人占领的层拔岛无疑是面向北方大区的,即他们强制要求附近所有城邦均不得再擅自与外国进行贸易,所以对外的交易都必须集中到层拔岛来进行,以便东岸人的海关能够对其征税。

    至于说南方大区的贸易,东岸人目前也设立了一个暂时的贸易地点,即从葡萄牙人手里夺取的义成港,这也是义成地区专员邱海洋极力争取来的“福利”。

    毫无疑问东岸人的这种“蛮横霸道的行为”是要受到斯瓦西里海岸大多数人所抵制的,无论是活跃无比的阿曼人、驻守蒙巴萨岛并控制了相当一批土著酋长的葡萄牙人,还是当地的土著军阀或王公,一开始对此都极为不满,并且丝毫没有前来层拔岛或义成港进行交易的任何打算。

    面对这种局面,早就做好准备的海军第二舰队无需动员,第一时间便派出了多艘战斗舰只,在斯瓦西里海岸附近进行巡弋,重点拦截、抓捕没有完税证明的各国船只,印度的、葡萄牙人、阿曼的、波斯的、乃至荷兰的商船都抓了个遍,虽然不排除仍有走私,但却极大提高了走私者的成本,使得他们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要真的到层拔岛或义成港去缴纳关税,以便求个平安。

    艾希托上尉此刻驻泊的层拔港内就有着不少来自印度、波斯、阿拉伯的商船,他们带来中东的牲畜、干果、毛织物,印度的宝石、香水、染料、硝石和香料,波斯的瓷器、瓷砖和生丝,来交换东岸人的部分工业品以及东非大6的商品。

    所有贸易都必须在层拔港内的贸易市场进行,东岸海关对进口和出口分别征收5%的关税,一来一去什么也不干就抽走了一成的税款,这钱赚得太也轻松——据层拔岛海关统计的数据,去年一年他们共征收到了总计7.4万元的进出口关税,非常惊人,当然这个数字还大有潜力可挖,因为很显然仍有大量来自中东和印度的商人在层拔岛之外进行贸易,这部分税款都流失掉了。

    东岸人除了坐收税款外,很多时候自己也是会下场进行贸易的,因为北斯瓦西里海岸出产的象牙、高级毛皮、犀牛角、草药等商品也是东岸所急需的,更别提还有贸易额占据最大份额的奴隶贸易呢——当地土邦酋长将抓来的战俘出售给东岸,以换取诸如纺织品、药品、铁器、武器、蔗糖等商品回去,而东岸人则将这些奴隶统一运回新华夏岛的国营棉花、甘蔗种植园充作苦力,端地是一门好生意。

    与层拔港相比,义成港贸易主要面对莫桑比克和津巴布韦地区,尤其是建立在津巴布韦高原上的马塔帕王国,每年出产大量的黄金,早就为东岸人所眼红了。这次他们在近海打击所谓的走私船,就是为了逼迫内6的商人不再前往葡萄牙人控制下的索法拉进行贸易,转而到东岸人的义成港进行货物交割,以便攫取巨额利润。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马塔帕王国每年向外出口的黄金过一吨,黄金采掘几乎已成马塔帕王国及附近说绍纳语的土著部族居民的主要业务活动。他们有的在矿洞里挖金子,有的在河里淘沙金,黄金产区几乎遍布整个津巴布韦高原。而更奇妙的是,黄金在当地的社会中却并不是什么货币,只是简单的货物罢了,一般用来交换从沿海运输进内6的生活必需品——这样“呆傻”的土人,可不就是文明世界奸商们的最爱么!

    东岸人对产自津巴布韦的黄金留意许久了。这两三年来不断出动军舰扫荡斯瓦西里海岸,就是为了断绝这些港口的海外贸易,使其不得不求助于掌握诸如布匹等货源的东岸人,并最终将大部分黄金和象牙都运输到义成港来进行交换。

    他们的努力目前已经稍稍收到了一点成效,盖因布匹在寒冷的津巴布韦高原是必需品,但当地的产量却又严重不足,以往都是靠从印度进口棉布老解决的,这会印度商船因为东岸人在沿海的疯狂扫荡而大为减少,葡萄牙人从他处运来的布匹数量也非常稀少,搞来搞去最后只能向东岸人采购棉布和呢绒制品,顺便将大量黄金、象牙和毛皮送到了东岸人手里。

    而东岸人引导各国商船前往层拔岛进行贸易的原因,除为了收税抽成之外,也不无推销本国工业品的因素在内。比如,原本在东非海岸销量极好的印度棉布——主产自古吉拉特和科罗曼德尔,这两地从水稻种植中获得了大量剩余粮食,因此有充足的劳动力被农业中被解放出来,可以从事制造业——就被产自平安织造厂的东岸棉布给打败了,这不仅仅是因为东岸棉布的价格不比印度布高多少,更是因为东岸人在当地极为强势的地位,使得贩卖棉布而来的印度商人有些战战兢兢,最后干脆慢慢被挤出了这个市场。

    当地人拿来与东岸进行贸易的商品非常多样,但最多的还是象牙、黄金、高级毛皮、犀牛角等玩意儿。尤其是象牙,这种东西在各地都极为贵重,东岸本土也不例外,非常之多的有钱人喜欢购买象牙制品在家里做装饰物或日常用具,因此是一个很不错的市场。

    非洲人掌握了对大象野蛮而有效的捕猎方法,对陷阱、圈套和长矛都能运用自如,大量的野生大象倒毙在他们的面前。通常来说,一头象可以出五吨以上的肉——这种肉虽然据说富含蛋白质,但除了非洲人之外几乎没人喜欢吃——以及重达4o千克的象牙。

    这些象牙然后会经历长途运输到海边的各个港口,( )比如蒙巴萨、桑给巴尔、基尔瓦、索法拉等地,其中基尔瓦和索法拉最为重要,集散的象牙、黄金和高级毛皮也最多。不过在经过东岸海军一段时间的打击后,除葡萄牙人控制的蒙巴萨岛之外,其余港口的贸易多多少少都受了些影响,很多土著商人无奈之下被迫前往东岸人控制的层拔岛和义成港两地进行贸易,并缴纳税款,这使得大量黄金流入到了东岸人手中——为了冶炼、熔铸这些黄金,国家贵金属管理总局甚至专门在义成港建了个小型造币所,专门将收来的黄金铸造成一百元面值的金币运回国内,据说光1668年一年该铸币所就冲压铸造了过十一万元的金币,给华夏东岸共和国的黄金储备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艾希托上尉护卫的船队因为隶属于东非运输公司,因此无需在港内缴纳关税,只需到港务局一次性缴纳微不足道的入港管理费即可自由驻泊。不过他们可没打算在此逗留多久,船上的牲畜和奴隶可都是要吃饭的,多待一天就会多产生一天的费用,还是尽快离开得好。

    因此,1669年3月23日,在补给完毕食水之后,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维护保养船只,便又匆匆南下,顺着洋流直朝棉河港驶去,并最终于4月2日晚些时分抵达了这个有着大片棉花种植园的港口城市。而就在他们入港的时候,据说载运着最后几批远东清国淮安府移民的船只,也恰好正停泊在这里整修。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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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山*東地震(7)

    “生产建设第二兵团负责的是胶南县的建设……”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原登莱开拓队队长、远东三藩名义上的最高军事长官梁向俭才刚刚卸任呢,原本跟着廖逍遥在黑水吃冰卧雪的一干老臣们,便纷纷来到了登莱“过好日了”。【】

    其中,曾经做过精锐的治安队队长、黑龙江保安团一任团长的库尔汉,被任命为骑兵联队代理联队长,军衔少校,统领三个骑兵大队五千余精骑,从此踏入了高级军官的序列;原黑龙江保安团团长、庙街县县长王世传,被任命为代理胶州要塞守备司令兼莱州地区行署专员;原大泊县县长廖建功,在廖逍遥离任前被提拔成了突击成立的库页岛地区行署专员,同时继续兼任关键的大泊县县长的职位,以保持他廖某人未来仍能对黑水开拓队辖区维持相当的影响力,以上便是三个最关键的位置的任命。

    另外还有一些为他所欣赏,并且改换门庭较为迅速的官员,如挺身队第二联队联队长高萃环、第二联队副联队长兼第五大队大队长董大郎等人,也各有任命。前者被拔高了半级兼任了挺身队副总队长,军衔跃升为了少校;后者也被授予了上尉军衔,在第二联队内的话语权大增。

    至于挺身队总队长兼第一联队联队长儒尼奥中校,因为在远东服役多年,关系盘根错节,人缘颇为不错,加之平日里向来唯梁向俭之命是从,晋位为上校的廖逍遥也不便立刻便将其换了,否则吃相太也难看,也不利于团结地方军民士气。

    总而言之,经过这么一番职位调整之后,廖逍遥对登莱地区的控制力大增,做起事来也更有得心应手的感觉,比如正在莱州府同时进行着的救灾和军事部署。

    话说自从郯城大地震爆发以来,东岸人救灾至于,利用山东西四府清国地方官府和军队处于混乱之中,交通又为之断绝的有利时刻,组织兵马迅速西进,夺占了包括灵山卫、胶县(原胶州)、高密县、昌邑县在内的多个地区,扩大了地盘的同时,也获得了大量的人口。

    这些地盘和人口,老实说廖逍遥现在也没想好该怎么办呢,因为这既是财富也是负担,即从长远来看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但短期内绝对是能够压垮远东三藩财政的沉重负担,怎么处理确实很让人头疼。但无论如何,已经吃下的土地是不可能再还给清军了,除非他们通过战争手段来夺回,但这在目前看来几无可能。

    本土派来远东宣读任命书的特使也没料到登莱出现了这样的变故,这个二代出身的官员没有勇气指责梁向俭、廖逍遥、江志清等一干大佬,最后只是含含糊糊地说需要回去汇报执委会定夺,然后就是重申了本土远东政策的核心思想:多积攒移民、少挑事、维持大陆局势均衡,基本算是老生常谈了,梁、廖、江等老油条自然是当耳旁风的。

    廖逍遥私下里面对自己的心腹亲信时,

    不是没有咒骂过梁向俭“不合时宜的大跃进”,但这又能如何呢?无论是梁向俭向执委会举荐自己继任登莱开拓队队长职务的“恩情”,还是安置移民的现实人道主义责任,他廖逍遥都不得不捏着鼻子替梁向俭担起这个烂摊子,将局面维持下去,直到缓过一口气来,虽然这可能需要花费好几年的时间。

    至于说赈灾行动怎么搞,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实地考察后,廖逍遥现在也有了腹案了,即以工代赈,让从山东西四府涌来的灾民通过到指定地区进行劳动来换取自己及家人生活所必须的食品,这既是为了不让这些灾民闲着无事滋生事端,同时也是为了将此番毁于地震之中的基础设施再好好修复一下(当然有的可能需要重建,比如海退后的码头)。说白了,就是让这些灾民们修路、修水库、修城墙、修炮台、修码头、疏浚河道、开挖沟渠、建设仓库等等,十五万以上的灾民数量呢,不利用实在有些可惜。

    或许有人会问为何不将这些地震灾民输送到海外地区落户垦荒,这一是因为运力不足的缘故(目前是移民运输季,根本没有多余的船只),二也是因为遍布各处的集体农庄已经塞满了旱灾那会搜罗到的山东灾民,实在再无余裕了,因此只能就地安置。

    目前活跃在莱州府的建筑大军共分为三个部分,廖逍遥将之命名为生产建设兵团第一、二、三兵团,每个兵团大概各有五万男女老少的样子,因为交通运输的关系,多集中于沿海地带,更准确地说,集中在海仓口和胶州湾两处,其中海仓口一带有第一兵团负责,胶州湾一带由第二、三两个兵团负责,这会廖逍遥本人正在参观的便是正在大兴土木的胶南县城(原灵山卫改县后得来的名称)。

    胶南县城按照规定,将是一座偏重于军事要塞性质的城池,作为莱州地区南端的一系列防御节点中的一环。原本的灵山卫城在此次地震中损毁严重,已起不到任何防御功能,因此东岸人干脆也不去管它,在西面择址兴建了一座新城,作为胶水防线的南端节点,将会屯驻挺身队一个满编大队的兵力。

    未来一旦满清朝廷与东岸爆发战争,清军无法正面突破胶水防线而绕道胶山时,胶南县城便将成为他们的拦路虎,打不下,就只能退回继续强攻重兵部署的胶河防线,因此这个县城的战略地位还是相当重要的,廖逍遥直接指派了生产建设第二兵团负责修建包括县城(棱堡结构)、码头、公路、哨所(利用烽火墩改造)、兵站在内的一系列设施的建设。

    “目前建设行动已经持续了数月之久,即便是隆冬季节也未稍停,大伙心中都有一种紧迫感,想在清军回过神来之前彻底建好这些设施,将胶州湾一带变成他们寸步难行的地方。”同样新官上任的王世传亦步亦趋地跟在廖逍遥身后,颇有信心地说道:“胶南县建成后,只需驻扎一个大队的兵力,清军就断没有快速攻下的道理,而既然攻不破胶南县城,那么他们就只能继续折回胶河西岸,想办法突破我军密集的火力强渡,这何其难也!”

    廖逍遥对此也深以为然,并且仔细询问了一下建设的进度,王世传对此显然也是做足了功课的,立刻回答说年中时分(1669年)主城应该就能完工,部分道路和码头应当也会处于收尾状态,从码头通往胶南县和胶县的国道应当也已开工了一部分,这令廖逍遥松了一口气,觉得清军是无论如何也来不及腾出手来了。

    要知道,郯城地震虽然过去已经超过半年了,但至今大小余震不断。而且更令满清朝廷郁闷的是,因为地震破坏了很多大河、水库的堤坝,加之地震后暴雨成灾、地裂泉涌,如今整个山东西四府及邻近的一些地方都陷入到了极为严重的水患之中。很多河堤在经过数月时间的浸泡、挤压之后相继崩溃,给地方府县造成了极为严重的次生灾害,本已稍稍扭转的地方秩序再度陷入混乱。

    而更可怕的,素来是防洪重中之重的黄河大堤也出现了问题,多处堤坝出现了管涌、溃堤现象,地方上人心惶惶,都在传闻黄河将整个决堤,东昌、兖州二府要变成一片水乡泽国。再加上一些心眼灵活的邪教团体趁机起事,借着天灾蛊惑乡间愚夫愚妇作乱,这进一步加剧了山东西四府局势的混乱程度,可以说当地的清国官府已处于瘫痪状态也毫不夸张。

    因此,驻守西四府的十万清军即便再牛逼哄哄,这会也是焦头烂额,忙于给自家擦屁股,是决计不会前来找东岸人麻烦的,事实上他们不被东岸人反过去找麻烦就已经觉得很开心了。当然东岸人这会也正处于吃撑了消化不良的状态,恐怕相当长一段时间也没精力出去瞎折腾,故双方之间就此维持了一种诡异的平衡状态——东岸人仿佛没有看到青州清军的窘境,而清军也“忘记”了东岸人趁天灾攻夺莱州府数州县的事情。

    “第三兵团那边怎么样了?”廖逍遥爬上了一处小突破,向西眺望着胶山方向,问道:“胶莱新河的疏浚也是一项大工程,不可轻忽了,此河无论是航运还是军事防卫上,都有着极端重要的意义。”

    胶莱新河这条河流,其实原本是一条人工运河,元代时就有挖掘,明初废弃。在隆庆、万历年间,因为黄河水患的加剧,曾经打过开挖胶莱运河以济漕运的年头,后来因为经费不足(张居正当时估算需要花费100-200万两白银)的原因而被迫放弃,而胶莱新河就是这条运河的南段。

    廖逍遥此番意欲重新疏通胶莱新河(目前淤塞之处甚多),也是很正常的说法,因为其既可以便利交通,使得船只可以深入到内陆一些地区,同时更可以作为一道天然的军事防线,以抵御清军可能的攻击,当然就近些年的局势来看,这条河疏通后应该还是交通运输方面的职能更重要一些。

    不过,生产建设第三兵团只有区区五万名男女老少,胶莱新河淤塞多年,重新疏浚的工程量颇为不小,毕竟当年疏浚动议被废止的一大原因,就是山东地方官员恐惧因为开挖河道而“兴大役”。要知道,万历初年山东的人口密度可远不是1669年的今天可比的,作为当时大明帝国人口大省的山东都恐惧“兴大役”,可想而知疏浚胶莱新河需要调动多少物资和人力。东岸人手头只掌握了区区一支五万人男女老少的非专业工程队伍,这胶莱新河要疏通到何时,可就只有天知道了。

    “生产建设第三兵团目前只疏通了入海口一带数十里……”王世传说起这个时也颇为尴尬,只听他解释道:“胶莱新河淤塞有些年头了,很多地方甚至被人占了作为了农田,有的河道被栽种了果树,清理起来非常麻烦,工程量非常之大。而且,很多河道内是石质结构,我们缺乏一些传说中非常好使的蒸汽鹤嘴锄等工程机械,清理起来费时费力,效率极低。目前,为了挖掉这些石头,生产建设第三兵团只能在其上方堆叠柴草并将之引燃,通过火焰灼烧来让石头崩裂、破碎,( www.uuknshuco 进而可以被成功清理掉。但这种方式的效率无疑是非常低下的,严重拖累了整个工程的进度,但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慢慢来吧,不指望一蹴而就,能疏通一段是一段。这种超级大工程,本就不是三年五年能搞好的事情,我这个任期搞不完,后来人可以继续搞嘛。”廖逍遥看着遥远的西方地平线,无所谓地说道:“反正就是给这些灾民们找些事干干而已,让他们不至于闲极无聊反生事端,至于能将这条胶莱新河疏通到哪一步,就无所谓了。元朝、明朝那种大一统王朝都没彻底搞定的事情,我们来了就能一下子搞定吗?怎么可能!人都是一个脑袋两只手的,在疏浚运河这种纯依靠人力的项目上,缺乏工程机械的我们并不比他们优越多少。”

    “对了,三个生产建设兵团可要管理到位了。几万人聚在一起干活呢,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群体性*事件,那样可就有违我们搜罗、赈济灾民的本意了。让建设兵团附近的驻军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宪兵队的人也给我动起来,重点严查邪教分子,防止他们鼓动灾民闹事。记住,凡是有任何不稳迹象的人,立刻给我揪出来,统一发配到辽东垦荒。他们不是喜欢闹腾吗?好,现在满足他们的心愿,让他们到那白山黑水间与杀人不眨眼的鞑子闹腾去吧。”廖逍遥最后又补充说道。(未完待续。)

第376章 山*東地震(8)

    郭普夏刚刚从郧阳府返回,老实说,这一路上并不太平。

    去的时候,为了防止被清军细作侦悉,他是在位处顺军控制区的武陵县下的船,然后一路跋山涉水,历时数月之久,在左营派来接应的部分精兵的护卫下,艰难前行,绕了一个大圈,才最终抵达了刘忠贵大营所在地的房县当然,他的此番行动也是提前给长沙李来亨报备过的,但不知道是不是认为东岸私下接触其朝内统兵大将而不悦的缘故,李来亨始终没有只言片语过来,既不同意,也不反对,就这么含糊着了,也是诡异。

    固然,东岸人私下里接触顺国统兵大将是不妥,但问题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如此。当年李过在位的时候,因为局势艰难、朝不保夕,再加上他又是刘芳亮、袁宗第、高一功等父一辈老将推举起来的,因此给予了各营极大的独立自主权,自己独独掌握中营和后营。

    当时是也,东岸人的援助物资很多是通过船只运抵湖北前线,直接放到各营手中的,这在战时并无不妥,不过在渡过了生死存亡关头的这些年,东岸人的这种援助方式就显得有些扎眼了,因为这很容易被人理解为邀买人心。不过李过在位时比较厚道,没对这事说什么的,但现在李来亨即位了,有些事就显得有些不一样了。

    不过,那又如何呢?以郭普夏的骄傲性子,是不屑于考虑顺国人会怎么想的。在他看来,大顺这么一个国家,完全就是东岸人扶持起来的,不然坟头草都长老高了。东岸人想做什么,给你报备一下已经给予了充足的礼貌了,难不成还要等你长沙小朝廷批准才能成形?

    东岸人如此“无礼”,左营的刘忠贵自然不行,毕竟他名义上还是大顺的臣子,而且真的没什么反意,只不过稍微有些跋扈罢了,故还是派了一些使者前往长沙,携厚礼拜会,向新君解释一二,虽然这样做有多少效果只有天知道了。

    房县是左营的老巢,直面两方面的军事压力,左边是盘踞川中的吴三桂集团,右边是清军的襄阳大营,哪边都不是好惹的,自来守得那是异常艰苦。当然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大顺左营七万余人马占据的郧阳府、夔州府部分地区钉在清军两大集团之间,将其整体割裂了开来,这种战略上的好处也不可估量,因此大顺朝廷对左营包括在商洛山一带活动的贺珍父子所部的支持力度也是蛮大的,就是为了让他们能持续地在清军侧翼制造威胁。

    郭普夏抵达房县时已是1669年的春天了,这个山区小县的市面上看起来还算平静,居民们起码有过一半是操陕甘、湖南、河南口音的,显然是顺军家属的体格、气色、穿着也还不错,这都是能直观反映一地的生活水平的指标。

    当然了,房县的生活水平不错,并不代表左营治下所有地方都如此,这也是不可能的。事实上,以顺军掌握的郧阳府、夔州府十余县数十万人口来说,供养数量多达七万的大军是相当吃力的有时候也得接济在商洛山中屯垦的贺珍所部近二万人,不靠外部协饷单靠自身几无可能粮食、药品、军械、布匹、生活用品等等均无法自给。

    但由于左营盘踞郧阳府、夔州府一带蛋疼的交通条件,外界物资运输过来损耗颇为不时间长了长沙方面也有些肉疼,故很多时候还是得靠左营挖掘自身潜力,提高生产力,减少对外界物资的依赖至少得把最最消耗运力的粮食运输数量给减小下来。

    所以,你便看到了,在素来多山、号称贫瘠的郧阳府、夔州府一带,左营大量种植了库页岛大泊植物园培育的土豆、红薯、玉米等杂粮,

    将以往很多完全无法利用的土地也给利用了起来,这在多山丘陵地带极为重要。毕竟,在郧阳、夔州一带,平地想来都是比较宝贵的,必须用来种植主粮,但除开平原之外的山地,面积更是广阔,不利用殊为可惜。

    以往当地人只能种植一些豆子、蔬菜什么的,利用率较低,严重影响了粮食产量。但在李过时代便从东岸引进了适应东方气候的土豆穿越时的土豆本就适应东方气候、红薯等美洲作物之后,很多土地便也被利用上了,这极大提高了左营辖区的粮食产量,进而提高了控制区的人口数量,使得其能够支持一支数量较多的兵马的长期作战,虽然仍然需要从外界输入不少粮食和其他物资。

    不过,虽然引进了外来农作物,将以前很多无法利用的土地也给利用上了,但左营辖区大部分州县的百姓的日常生活仍然是不甚宽裕的,甚至可以说是艰苦的。毕竟,供养九万多大军含贺珍父子率领的近二万人的开销是极为惊人的,当年中唐藩镇割据时代田承嗣的魏博镇二十余县,最初不过才养兵八万,后来看百姓实在难以支撑才裁撤到了四万,由此可见养兵的艰难。

    郧阳府、夔州府被顺军控制的不过十多个州县,土地、人口都及不上地处华北平原的魏博镇,就算生产力比那时高也高得有限,故即便在大量引种了土豆、红薯、玉米之后,以当地数十万人口的规模委实难以支撑,故刘忠贵、贺珍这个武装集团还是极为仰赖长沙朝廷的支援的,或许这也是他们多年来并无丝毫反意的原因吧当然了,从外地协饷是一回事,自己的屯垦又是另一回事,刘、贺武装集团辖下的九万多大军,倒有过一半被划为了后备军,平日里除出操训练外,也得种地开荒,一如古时的军屯,以减轻粮食物资的消耗。

    郭普夏一路行来,经顺军控制的建始、巫山、大昌诸县,感觉当地百姓的生活确实比较艰难,面有菜色、瘦弱不堪的人那是随处可见。据随行的顺军左营老兵介绍,隔壁吴三桂的辖区内对百姓的压榨也很酷烈,大家的日子彼此彼此,撑死了顺军这边稍难一些罢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估计大差不离吧。

    因为,郭普夏也隐隐听说,北京的少年天子康熙最近频频诏,督促吴三桂整顿兵马,力图在南方有所突破。不然的话,整日里待在川中,尽拿些“大破贼军,斩数十”之类的捷报糊弄人,然后大肆要钱要粮要械,像个什么话?当朝廷是傻子么!

    因此,吴三桂这个老乌龟最近也有些扛不住了,打算动弹一下。而且,他年纪也大了,对虚名一类的东西追求日甚,听说康熙许诺一旦攻下云贵,将会把云贵川三省都交予其管辖,并且恢复平西王的爵位。如此厚赏,令吴三桂颇有些动容,毕竟多年来他追求的可不就是割据一方,称孤道寡么?

    至于说造反称帝,那就是个笑话,吴三桂本人其实是没什么这方面的意思的,历史上若不是康熙逼得太急,不给“老干部”面子,他吴三桂又何尝会造反呢?更何况,现在的清廷,虽然未能一统天下,但还是足够强大的,吴三桂也无把握能够击败号称拥有百万军队的满清朝廷,即便这会连年遭灾,水旱煌震频,但屯驻在南京、襄阳、陕甘一带的诸多精锐兵马都未曾轻动,吴三桂实在没信心能与满清朝廷正面相持。所以,不如做个逍遥的平西王更为自在,前提是康熙小皇帝真的能够信守承诺,而自己也能建立说得过去的功勋。

    基于这个考虑,从去年下半年秋收后,吴三桂便在川中大肆派捐课税、征募兵员、筹集粮草、打制军器,为战争做好充足的准备,这令他的邻居们都大为紧张。据悉,吴三桂本有五万人马,其中颇多当年辽东的老底子多来自宁远本部及吞并的山海关总兵高第的兵马,后来又借故吞并了不少南下支援川中的陕甘绿营,整体较为善战装备不错、士气不低,战斗力还是很可观的。

    这次一动员起来,以川中的富庶,将军队规模扩大个一倍应该问题不大,虽然战斗力可能会有所降低,但对付下南明那帮歪瓜裂枣应该不至于太难。其中唯一的变数,大约就是南明朝廷在接纳了昔年大西军的流亡势力后,如今除了地方上的明军之外,朝廷直属的军队几乎尽为“西贼”掌握,战斗力比起几年前有了不少提升,吴三桂南征的话能不能取得预期的胜利也不好说。

    再者,据说张献忠的几个干儿子如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等人都是一时之杰,如今南明那条破船形势又很危急,大家也没什么好争的,因此勠力同心之下,携整顿完毕的六七万大军,辅以地方上数万明守军,未必就是大败亏输的结局了。而一旦吴三桂不能迅取胜,以大明在西南深耕三百年的遗泽,当地数量多如牛毛的土司蛮酋们几乎肯定会跳到南明一方,届时吴三桂不要弄巧成拙,反被人攻入川南啊,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战争的不确定性,从来都是极大的!

    西南局势出现如此重大的变化,也是郭普夏此次前来接洽顺国上下的最主要原因。虽然这个消息目前还只是风传,但可能性很高,左营派到川中的很多习作都给出了明确的信号,即四川目前正在酝酿大战,矛头不知指向何方、规模不知如何,但攻伐云贵的可能性极大,也就是要拿南明开刀了!

    清军的这种举动,说实话让人有些疑惑。固然,凭吴三桂的能力及川中多年经营积攒下来的本钱,打南明的把握应该是不小的,即便是在没有鞑子朝廷大举援助的情况下事实上不可能一点援助没有,屯驻在川中的三千满蒙八旗也会上前线督战,另外陕甘可能也会派个两三万绿营南下意思意思但问题是吴老贼有这么好说话吗?这厮多年来一直玩养寇自重的把戏,从满清朝廷那里骗了不知道多少粮饷器械,实质上处于割据状态。

    这种军阀,会这么好心为满清朝廷卖命?有点让人想不通了。

    但不管想得通还是想不通,吴老贼在川中进行动员是事实,( )在夔州府前线与吴军对峙的左营上下倍感压力,不但一些精兵强将开始6续西调奉节、巫山一带,就连刘忠贵本人不日也将率领本部西进奉节,遥观局势不过驻守在巴东、兴山及郧阳府与清军交界处的部伍却不能撤,因为他们也在事实上被清国襄阳大营给牵制住了,虽然如今清国看似正忙于赈灾,无暇他顾。

    郭普夏就在这样一种背景下来到了左营辖区,与其一同过来的还有五百杆簇新的32丙式燧步枪及几门6军轻型小炮大炮因为重量的原因而无法远道运来,作为给自刘忠贵以下的左营将士们的礼物,勉励他们继续坚守前线,不要悲观、更不要泄气,要相信清军没有足够的实力打败他们云云,反正就是忽悠他们继续为东岸的中国平衡政策卖命。

    由于刘忠贵前些时日带兵前往谷城一带威慑清军,尚未回返房县,故出来接待东岸使者的是左营宿将刘国昌,也是东岸方的老熟人了。此君当年因为不忿李过的“修正主义”政策,再加上大嘴巴得罪人,在左营内人员也不咋滴,因此被一脚踢到了宁波府东岸人那边接受整训,帮东岸人守了多年的边疆,在宁绍一带与清军多次激战,后来也参与过规模宏大的淮安府之战,也算是经历丰富了。

    淮安府之战结束后,刘国昌等人率部返回大顺,由于其部人数众多在淮安府一带招兵买马,部众由四千余迅扩充到了两万余,装备不错,战法也还算新颖,故在回返左营体系后,也成了左营这个大山头里的一个小山头,地位相当不低,故这会能被留守诸将推举出来接待郭普夏等人。未完待续。

第377章 山*東地震(9)

    “吴贼不敢兴兵!”刘国昌慢条斯理地将散碎烟丝塞满烟锅,一边吧嗒吧嗒地抽着,一边说道。烟丝都是房县附近手工种的,在宁波府染上烟瘾的刘某人非常喜爱这种能够提神的植物,每天不抽个一袋那是不会罢休的,这会在接见东岸使者、前宪兵队情报官员郭普夏时,也是一样吞云吐雾着。

    “吴贼的心气,以前俺们是高看了,但这些年相处下来,他是个什么玩意,还有谁不清楚呢?”刘国昌猛抽了几口烟,然后看着坐在对面的郭普夏,不屑地说道:“吴贼最大的指望,大概就是割据川中,做个藩镇土霸王罢了,他也就这点水平了。几年来明明好几次能有机会把西营那些孤魂野鬼给收拾了,却愣是玩欲擒故纵的把戏,结果让其与朱家子孙合流,获得了喘息之机,现在再想动他们,怕是没那么容易了哇。”

    “贵部就不担心吴三桂攻过来么?”郭普夏见刘国昌谈起西川吴三桂的事情,忍不住问道:“若我所闻不错,清军谭弘、谭诣、谭文三将统率的兵马就屯驻在夔州府一带,与贵营的张光翠、张景春二将所部对峙,且兵力上占了极大的优势,难道贵部就真的不担心吴老贼这次是虚晃一枪,意在攻灭左营数万人马吗?要知道,襄阳大营的清军据说最近也进行了动员,或许不仅仅是为了策应吴老贼在川中的举动。”

    “老贼若是敢过来,俺便叫其有来无回。谭弘、谭诣、谭文这帮数典忘祖之辈,俺老刘的兵马虽然比不上皇帝的银枪效节军,但托你们的福,这些年儿郎们的操练一直没有落下,张光翠、张景春两部加起来已逾万人,火枪超过一千五百杆,新旧小炮也有二十多门(其实那些炮在东岸人眼里与大口径火枪无异……),习练的又是新战法,没道理比不上谭弘、谭诣、谭文那些前明怂包。更何况,本营权将军(指刘忠贵)业已从谷城一带返回,不日将率军西进夔州府,看看那老匹夫到底在耍什么把式。”刘国昌听郭普夏提到吴军的异动,并不怎么当回事,看来这厮心底里是看扁了吴三桂这帮鸟人了,也不知是何故,这会只听他继续说道:“不过不管怎样,这次吴贼若是兴兵南下攻西营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那些小儿,俺们左营也是要动一下的,不然可就让吴三桂以为咱们这边没人了,老夫可丢不起这个人!”

    刘国昌性情刚烈,向来不怎么被李过、李来亨父子看得上眼,但他对清军和明军的痛恨是毋庸置疑的。而且,从李自成时代便在中生代将领中颇有名气的他,也不是傻瓜,知道一旦真的让吴老贼稀里哗啦攻下了云贵,那么鞑子朝廷针对大顺的弧形包围圈可就成型了,那样结局会怎样大家都很清楚。

    刘国昌也是在宁波旁听过几次东岸人的军事课程的,知道在南宋年间,元世祖忽必烈曾经建议率军绕过宋军坚守的襄樊地区,攻灭大理,从侧翼威胁宋朝的事情。刘国昌估摸着,若是真让吴三桂顺利整合了云贵川三省(虽然可能性不是很大),那么可就势大难制了,也必将会对大顺朝廷产生极为强大的威胁,不得不防。因此,此番无论吴三桂出兵攻哪,他们左营都得表示表示,即便右翼襄阳方向清军给的压力也相当大,但有些事不得不做。

    郭普夏听刘国昌这么说,顿时稍稍放下了心。刘国昌虽然为人桀骜不驯,喜欢倚老卖老,但到底是左营乃至大顺内部硕果仅存的几个老资格将领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话也代表了左营权将军刘忠贵的意思,不然也不会被派出来接待东岸使者了。

    他说要对吴三桂部施加压力,不使其用力南下攻明,那大概就是真的,而这也是郭普夏此行最主要的任务之一了。毕竟,在来之前,他可是非常担心大顺朝廷会被眼前利益所动,傻到与清军一起攻明,那样中国局势可就彻底崩溃了,这是东岸人所非常不愿意看到的,如今还好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那么局势应该可以继续维持下去。

    不过,郭普夏也对左营的实力微微有些疑问,担心他们是否能够有效承担起牵制吴三桂部侧翼的重任,使其不得全力南下。要知道,他们侧翼可还有着二十多万襄阳清军呢,虽然他们同样直面大顺中营、前营、右营的牵制,但一个疏忽就有可能给左营带来惨重的损失。他们只有七万人,装备一般,训练一般,战斗力只能说马马虎虎,一旦实力大损,这郧阳府还能守得住吗?

    根据东岸人手头掌握着的情报,大顺左营怎么看都不能称为一支现代化的军队。虽然近些年来他们已经开始逐渐转换思想,革新战法,添置军械,但这步伐实在是太慢了,慢得比起隔壁的吴三桂都快不了多少。目前,左营上下共有新旧火枪四千二百余杆,从长江下游辗转运来的东制火炮二十余门,且多已逼近寿命极限,除此之外便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冷兵器、鸟枪之类的传统武器了。

    而且该部士兵体格普遍不甚健壮这也是此时大顺控制区的老毛病了毕竟营养差。东岸人曾经做过一次小测试,有关大顺五营军士体格的小调查,结果发现大顺军士的平均身高、胸围、骨架、体重远远低于东岸军士,甚至有些骨架明明比东岸军士大的顺军士兵,其体重也大大逊色于东岸人,这或许是因为东岸军士营养供给充足、平日里注重体能训练的缘故,这从双方士兵在握力上的差距也能直观地反应出来。

    身体素质上有差距、肌肉力量上有差距、心肺功能上有差距(东岸士兵的平均肺活量超过顺军500毫升以上),战场运动机能和情绪稳定程度上也有差距,更别提双方军事战斗技能和新战法知识方面的差距了,一旦双方打起来,同等数量的顺军和东岸士兵,绝对会在极端的时间内分出胜负自然是顺军方面大败亏输了,要知道,在远东服役的东岸官兵可不是什么没战斗经验的菜鸟新丁,在经验这一项上顺军占不到什么便宜。他们唯一可恃的,大概就是部分精锐营头自带的那种尸山血海杀出来的气势,但在面对东岸人时有什么效果就很难说了。

    左营这样的水平,真的能够对清军造成足够大的牵制作用吗?郭普夏稍稍有些怀疑。这帮人缺粮、缺钱、缺物资、缺军械、缺役畜,甚至还缺人顺军左营士兵的平均年龄比中营、后营大8岁零5个月,比襄阳清军大4岁零6个月,也就普遍老龄化较为严重的吴三桂大军能和其“媲美”了,而且全营士兵年纪分布极不均匀,差距极大,郭普夏就见过有不满15岁的左营士兵上阵打仗的记录战争是一门系统的科学,人们必须遵循其客观规律,想要战争取得胜利,就必须从一点一滴的小事做起,而不是像很多明清文人脑残意淫的读几本兵书、来几个锦囊妙计、嘴炮一番正气凛然的大义就可以的,若如此,当时满腹经纶的杨督师又怎会被目不识丁的老奴打得一败涂地?

    罢了!不管水平如何,只要他们能够做出正确的战略抉择,脑子不犯浑,关键时刻知道该怎么牵制吴三桂,使其不打破中国战场的均衡,就可以了,别要求太多。大不了,自己这方想办法给左营多输送一些武器装备,帮他们多整训一些现代化的部队,让他们有更多的底气应对实力日渐上涨的清军,就可以了。要知道,襄阳清军的战斗序列中也正在越来越多地列编火绳枪兵和炮兵编制呢,战法也有从荷兰东印度公司偷偷派来的雇佣兵教授,其整体实力是在缓慢上升的,与东岸人之间的差距也在缩小,顺军若是不与时俱进的话,怕是撑不了多少时日!

    与刘国昌等人谈完军事援助与未来应对的事情后,郭普夏又提起了是否可以从顺军控制的夔州府搜罗、采购一些草药的事情,比如某种名为“臭蒿”或“黄花蒿”的植物。这种东西是本土卫生部发来的请求,据说是为了采购一些这种植物运回国内研究、分析,好像是要尝试提取一种物质的缘故(但目前看来似乎几十年内都没可能,技术和工艺水平不达标……),也不知道为何非得指定夔州府的。

    他只隐隐约约听说,夔州府出产的这种植物中某种化学成分的含量最高,可以用于治疗热带地区常见的疟疾,也不知道卫生部的老爷们是从何得知的。照理来说,他们是从没来过东方大陆的吧,居然能够点名要一种出产自四川内陆山区的草药,真的很神奇呢。

    左营上下对于草药贸易自然是千肯万肯,他们僻处穷山沟沟里,要什么没什么,简直没有一样能拿得出手的贸易商品,平日里几乎是东岸人单方面的援助近年来也在李过、李来亨父子的要求下,开始从长沙方面转交援助物资了,毕竟要突出“恩出于上”这一点嘛,不然长沙朝廷还有什么威信可言这次东岸人居然看得上他们出产的一些药材,简直让刘国昌等人大喜过望,今后手头终于有一些活钱可用了,虽然不知道有多少。

    处理完这些事情,刘国昌又带郭普夏等人参观了一下设于房县郊外的随营匠场。这个匠场目前拥有技工三百余人,年轻学徒一两千,帮工夫子数目不详,主要是为大顺左营七万余大军打制一应器具,从旗鼓辎重到甲具刀矛、从弓弩箭矢到火药弹丸,所有东西他们都能生产,就是产生都十分之悲剧,极少能满足军中所需,不靠外界补入简直就是维持不下去的。

    郭普夏注意到,随营匠场内有不少看着很眼熟的器具,经过刘国昌的介绍,他才明白这是进口自东岸的一些加工器具,顺军上下评价甚好,觉得非常结实、耐用、精细,给他们帮了很多忙。

    当然刘国昌等人也提出,能够给他们弄一些像长沙枪炮工场里那些有用的生产工具,比如刘国昌曾在宁波见过的一些靠水力驱动的机械。对于他们的这个要求,郭普夏只能呵呵了,李过当年能获得几台在东岸已被淘汰多年的水力机械,( ww.uukanhm)也是花费了极高的人情用大批粮食换来的,这还是东岸人考虑到荷兰东印度公司同样可能会把部分水力机械引入到中国大陆,再加上山东受灾,极为缺粮且难以为继的情况下才讨到的便宜呢,换平时哪有可能?

    如今你左营能有什么资本和我大东岸谈这种交易?是你攻取了襄阳还是重庆?你也就是东岸人养的一条狗罢了,还想要这要那的,简直不自量力!因此,郭普夏心里非常不快,不过面上没有过分表露出来,而是婉拒了。

    与此同时,他的内心也开始愈发警惕了起来,这顺军终究是有自己的意志的,哪怕眼下因为局势的原因而像条狗一样对你摇尾乞怜,可一旦得势起来了,情形势必会大不一样,必然会要求更多的东西,其中很多可能还会是令东岸人非常为难的东西。

    甚至于,顺军万一侥天之幸,南征北讨之下统一了全中国,建立起了大顺帝国,那么将来对东岸的态度可能还要更加恶劣。双方不因为宁波、登莱的问题全面开战就不错了,就别提其他的诸如贸易之类的事情。

    对此,郭普夏也有些郁闷,这中国局势是越来越难以控制了,这次吴三桂的四川的异动就是例子。万一哪天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再发生什么意外事件,导致脆弱的平衡被打破,局势在短时间内迅速发生重大变化,东岸人又该如何自处呢?想到这里,郭普夏愈发觉得廖逍遥疏浚胶莱新河、构建防线,同时大力垦荒辽东的举措是异常正确的,因为这很明显是为了未来局势出现变化而未雨绸缪。(未完待续。)++本站重要通知:你还在用网页版追小说吗?还在因为广告问题而烦恼吗?OUT了你,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无错误、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文字大小调节、阅读亮度调整、更好的阅读体验,请关注微信)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九十八章 智利的进展 四

    半夜更新的一般是防章节,我已经尽量挑夜深人静的时候了,这时看的人少。一般防章节要至少半小时后才会修改为正确内容。

    用电脑看的没问题,用题,只要没在我还没修改时点开章节就行。而一旦点开,错误的章节内容就下载了下来,进入到手机缓存了,这个时候我即便修改了手机客户端仍然是错误内容,始终不会改变。

    这个时候只有重新下载这个章节,如果不行的话就只有删除本书下架,然后再重新加一次上架即可。

    这种书看的人少,dbn又猖獗最近qidin作者的收入普遍下降了1o左右,读者又爱看狂拽酷炫吊炸天的玄幻都市文。没办法,不这么做混不下去了,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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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化市位于吉林省南部,地理坐标位于东经125°10~126°44,北纬40°52~43°3之间。东接白山市,西与辽宁省的本溪、抚顺、丹东等市相邻,南与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的慈江道隔鸭绿江相望,北连辽源市、吉林市。

    通化市下辖东昌区、二道江区两个区,通化县、柳河县、辉南县三个县,代管集安市、梅河口市两个县级市。

    通化是吉林省东南部中心城市,是东北东部重要的区域中心城市,享有“中国医药城”、“中国葡萄酒城”、“中国钢铁城”美誉。

    远古时代(约2—4万年前),通化地域已有人类生存。通化县大安镇旧石器时代洞穴遗址,发现大量的古生物化石、骨器,如尖状器、刮削器等遗物和人类用火遗迹,均证明这里是旧石器时代人类生活居住的遗址。

    新石器时代(约5—6千年前)早在6000多年前,通化市浑江两岸已有新石器时代的古人类,在渔猎稼穑,繁衍生息。随着历史的发展,通化地方的古人类经过长期相互影响,逐渐形成了华夏、肃慎、濊貊三大语族先世居住的地方。

    西周初,通化为肃慎之南界,宣王时,在“肃慎、燕、毫吾北土”的“北土”境内封韩侯,主领当地濊貊民族。通化为韩侯领地。韩侯失国后,被商朝王族箕子建立的“箕子朝鲜”所统治的侯国并入,箕子侯国为周王朝册封的诸侯国,通化为周的领地。

    东周(公元前770—前256年)时,通化为燕国辽东郡属地,座落在二道江区“北面是悬崖峭壁,下临浑江,东为桦树河渡口,南是桦树河,西是龙山山脉,面积约5万平方米的桦树河口古城遗址”。据考古专家依据出土文物测定,系战国至两汉时期的建筑。以王八脖子遗址为代表的青铜文化,反映了这一时期通化地域的文化风貌。

    秦(公元前221—前206年)初,通化属辽东郡,秦统一中国后,燕人卫满亡命长白山以西,广收燕、齐、赵国躲避战乱的流民,建立“卫氏朝鲜”,通化属其辖境。

    公元前108年(武帝元封三年),在辽东地区设玄菟郡,统高句丽、上殷台、西盖马三县。通化为幽州刺史部玄菟郡上殷台县。今通化市江北治安山城古遗址和通化县的赤板松古城遗址,皆为这一时期的重要历史遗存。

    公元前37年(汉元帝建昭二年),扶余贵族**(邹牟)率卒攻占玄菟郡高句丽县,更国号为高句丽。初期都城为纥升骨城(今辽宁省桓仁五女山城)。

    公元3年(汉元帝元始三年),迁都国内,筑尉那岩城。浑江流域是高句丽民族及其早期文化的核心发祥地。

    东汉时,公元32年(东汉光武帝建武八年),高句丽遣使奉献,要求臣属玄菟郡,是汉王朝郡国,通化为其控制之地。

    公元189年(东汉灵帝中平六年),辽东太守公孙康自立为辽东侯,领辽东、玄菟等五郡。

    公元209年(东汉献帝建安十四年),公孙康击高句丽,破其城,通化为公孙氏政权控制之地。

    三国时期,公元220年(魏文帝黄初元年),公孙康臣服于魏,历三世约50年,通化为其辖地。

    公元238年(魏明帝景初二年),司马懿率兵斩公孙渊,通化遂入魏之版图。

    公元244年(魏齐王正始五年),因高句丽数次骚乱,叛服无常,幽州刺史母丘俭率步骑军万人征讨。大战于梁口(今通化县江口村),母丘俭陷丸都山城,并刻石碑留念。现石碑存辽宁省博物馆,自此通化复魏之管辖。

    公元274年(晋武帝泰始十年),置平州辖辽东、玄菟、带方诸郡,通化仍属玄菟郡。

    永嘉之乱后,北方先后出现少数民族割据的地方政权,通化曾为前燕、后燕之地域。座落柳河县境内的罗通山城,据考古专家依据出土文物推测,大约于此时期建筑。东晋之后,高句丽臣属中原各王朝。集安禹山墓区3319号墓出土的一批文物是这一时期的例证。

    公元425年(北魏始光四年),高句丽迁都平壤。此时居住在长白山北部的肃慎族逐渐强大,建立勿吉国。通化地区北部为勿吉属地,南部为高句丽属地。隋朝,通化隶属关系不变。

    唐朝,公元644年(贞观十八年),太宗以讨弑逆、拯汉民、复旧疆、防后忧为由,诏谕天下伐高句丽。公元668年,总章元年灭高句丽政权。唐于辽东故地及高句丽旧壤设安东都护府,通化为河北道安东都护府哥勿州都督府管辖。

    公元698年,粟末靺鞨首领大祚荣建立震国。公元713年,光天二年,唐册封大祚荣为渤海郡王,自此更名为渤海国。通化属渤海国西京鸭绿府正州,正州治所即今通化市境内。通化县四棚乡三棚村出土的渤海时期金钵是这一时期的例证。

    公元926年,契丹灭渤海,更名东丹国,通化属之。公元1017年,辽开泰六年,通化为东京道辽阳府正州所辖。公元1115年,辽收国元年,为牵制金兵南下,辽以六万军来攻照散城(今梅河口市山城镇一带),金将阿徒罕星夜弛援,夜渡益褪水大破辽军,乘胜攻占辽阳。为纪念这次大捷,在今梅河口市小杨乡庆云北山一块巨石上,镌刻了“大金太祖大破辽国于节山息马立石”的摩崖碑,即今梅河口市小杨乡的庆云女真摩崖石刻。

    金时,金太祖灭辽,通化属金之东京路婆速府管辖。

    公元1234年,蒙古军陷金,东北全境为之管辖。通化属沈阳路。

    公元1261年,元中统二年于辽东设“总管高丽、女真、汉军万户府”通化属之。通化县大都岭镇出土了元朝左卫阿速亲军千户所印。

    公元1287年,元至元二十四年,置辽阳行省,通化属辽阳行省辽阳路婆娑府。

    公元1377年朱元璋推翻元朝统治,洪武十年设立辽东指挥使司。公元1409年,明永乐七年,又增设奴尔干都司,下设卫、所,此时女真人不断南徒,通化为女真人主要集居地区,通化属奴尔干都司建州卫。

    公元1616年,明万历四十四年,建州卫都佥事努尔哈赤称汗,建立金(后金)政权,以赫图阿拉(今辽宁省新宾县老城)为都,通化地区为清王朝入关前的重要基地。

    公元1646年,清定都北京,在东北前后设置盛京、吉林、黑龙江将军,统帅官兵分地管辖,镇守边陲。公元1657年,置奉天府,通化为奉天府管辖。

    通化市于光绪三年(1877年)设治,始称“通化”。

    1908年析置临江县、长白县、辑安县、柳河县,1913年划归奉天东边道,1931年为伪通化省省会,1937年属通化省,1942年析通化县通化街置通化市,属通化省。

    1945年为伪满洲国首都。

    1945年至1954年为安东省省会1954年设通化专区,专署驻通化市。原辽东省所属通化(驻通化市)、柳河、海龙、辉南(驻朝阳镇)、靖宇、抚松、长白、临江、辑安等9县划归通化专区。

    1948年市、县分治,属安东省,

    1949年属辽东省。

    1956年原由省直辖的东丰县划归通化专区。辖10县。1958年原由省直辖的通化市划归通化专署领导。将东丰县划归四平专区。撤销长白县,设立长白朝鲜族自治县。海龙县迁驻梅河口镇。通化专区辖1市、8县、1自治县。

    1960年撤销通化县,并入通化市;撤销临江县,改设浑江市(驻八道江镇)。通化专区辖2市、6县、1自治县。

    1962年恢复通化县(驻通化市)。通化专区辖2市、7县、1自治县。

    1965年辑安县改名为集安县(驻集安镇)。

    1970年通化专区改称通化地区,地区驻通化市。辖通化、浑江(驻八道江镇)2市及通化(驻通化市)、抚松、柳河、海龙(驻梅河口镇)、辉南(驻朝阳镇)、集安、靖宇等7县和长白朝鲜族自治县。

    1971年通化县迁驻快大茂镇。通化地区辖2市、7县、1自治县。

    1985年,撤销通化地区,实行市管县体制。通化市升格为地级市,并将通化地区的通化、集安2县划归通化市管辖。浑江市升格为地级市,并将通化地区的抚松、靖宇2县和长白朝鲜族自治县划归浑江市管辖。撤销海龙县,设立梅河口市(地级),以原海龙县的行政区域为梅河口市的行政区域,并将通化地区的辉南、柳河2县划归梅河口市管辖。[1]

    1985年,梅河口市改为县级市,将辉南、柳河2县划归通化市管辖。

    1986年9月8日,设立通化市东昌区、二道江区。

    1988年3月16日,撤销集安县,设立集安市(县级)。以原集安县的行政区域为集安市的行政区域。1988年4月4日,县级集安市归通化市代管。[2]

    行政区划编辑

    截至2011年12月,通化市辖2个市辖区、3个县,代管2个县级市。以及通化经济技术开发区、集安经济技术开发区、梅河口经济贸易开发区。[3]

    行政区面积(平方千米)人口(万人)下辖区域

    光明街道、民主街道、东昌街道、龙泉街道、新站街道、老站街道、团结街道、金厂镇、江东乡、环通乡

    二道江区

    新华街道、解放街道、和平街道、福民街道、光明街道、山城镇、海龙镇、红梅镇、新合镇、曙光镇、中和镇、进化镇、一座营镇、水道镇、康大营镇、牛心顶镇、黑山头镇、李炉乡、杏岭乡、双兴乡、兴华乡、吉乐乡、小杨满族朝鲜族乡、湾龙乡

    集安市

    快大茂镇、二密镇、果松镇、石湖镇、大安镇、光华镇、兴林镇、英额布镇、三棵榆树镇、西江镇、富江乡、四棚乡、东来乡、大泉源满族朝鲜族乡、金斗朝鲜族满族乡

    辉南县

    柳河镇、孤山子镇、五道沟镇、驼腰岭镇、三源浦朝鲜族镇、圣水镇、凉水河子镇、罗通山镇、安口镇、向阳镇、红石镇、亨通镇、时家店乡、柳南乡、姜家店朝鲜族乡

    地理环境编辑

    地理位置

    通化地区行政地图

    通化地区行政地图

    通化市位于中国东北东部,吉林省东南部,地处东经125°71--126°44,北纬40°52--42°49之间。东接白山市,西邻辽宁省的抚顺市、本溪市、丹东市,南与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的慈江道隔鸭绿江相望(边境长约204公里),北连辽源市的东丰、吉林市的磐石、桦甸等县(市)毗邻。南北长238公里,东西宽108千米。全境幅员15698平方千米,大约占吉林省总面积的8.1%,市区位于浑江两岸的阶地上,面积为761平方千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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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智利的进展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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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山市是吉林省下辖地级市,位于吉林长白山西侧,东与延边朝鲜族自治州相邻;西与通化接壤;北与吉林毗连;南与朝鲜惠山市隔鸭绿江相望。[1]白山市是东北东部重要的节点城市和吉林省东南部重要的中心城市。

    截至2006年6月,白山市辖2个市辖区、2个县、1个自治县,代管1个县级市。[2]

    白山市境内著名旅游景点主要有长白山天池、杨靖宇将军陵园。

    据史料记载,新石器时代,白山境内就有人类活动,[3]

    秦公元前222年(秦王政二十五年),此

    中国白山

    中国白山

    地属辽东外徼。

    西汉初属幽州刺史部辽东郡。

    东汉属高句丽。

    三国初属高句丽。公元242年(正始三年),魏幽州刺史毋丘俭讨高句丽,本地复属玄菟郡。晋为高句丽地。公元343年(康帝建元元年),本地属燕(前燕)。公元370年(晋海西公太和五年)前秦灭前燕,本地归前秦。公元404年(后燕昭文帝光始四年)高句丽复侵辽东,本地归高句丽。

    南北朝属高句丽。

    隋属高丽。

    唐初属高句丽。公元668年(高宗总章元年)唐灭高丽,本地属安东都护府哥勿州都护府。公元713年(玄宗开元元年)本地属渤海国。并在今白山市临江所在地置神鹿县,为神州治所。公元873年(懿宗咸通十四年,渤海大玄锡三年)置鸭绿江府于神鹿,为西京附郭,领神州(今临江市)、桓州(今集安县)、丰州(今抚松县)、正州(今通化市)。

    五代初归渤海。公元926年,辽灭渤海,改建东丹国。其后,

    长白山

    长白山

    渤海移民以今白山市为中心,建立定安国。

    宋初属定安国。公元982年(宋太宗太平兴国七年,辽景乾亨四年)并入辽。

    辽属东京道。在今临江置渌州驻鸭绿江军节度使。领弘闻、神乡二县(今白山市)、桓州(今集安县)、正州(今通化市)、慕州(今柳河县)。

    金为东京路婆娑府地。

    元属辽阳行中书省沈阳路辖地。

    明属奴儿干都司建州卫。公元1591年(神宗万历十九年)为努尔哈赤所并。

    清初属吉林副都统辖区。1902年清政府依盛京将军增祺、奉天府尹玉恒奏请,划通化县东部地方设治猫耳山,置县名临江,属吉林副都统辖区兴京厅。设八道江巡检属通化县(1908年划归临江县)。[3]

    1907年,(光绪三十三年)废除将军制,东北实行行省制本地属奉天省,仍辖于兴京厅。1909年5月(宣统元年),置林长海等处分巡兵备道于临江县。领长白、海龙两府,临江县、通化县、集安县。

    中华民国初仍沿袭清朝建制。1913年(民国二年)奉天省设东、西、南、北、中五路,白山地区属奉天省东路道。[3]1915年改八道江分防巡检为八道江佐治局。1934年(东北沦陷时期)改属伪安东省。1937年划归伪通化省。1945年祖国光复后,划归安东省通化专署所辖。[3]1946年划归辽宁省。[3]

    中华人民共和国初属辽东省。1954年8月20日划归吉林省,隶属通化地区。[3]1959年,3月23日吉林省委批准撤消临江县设置浑江市。[3]1960年1月7日国务院批准浑江市府驻八道江镇,隶属通化地区。[3]1985年2月4日,国务院批复撤销通化地区,实行市管县体制,通化地区分治。通化地区下辖通化、浑江两县级市升格为地级市。1986年9月8日,国务院批准设立浑江市八道江区、临江区、三岔子区。[3]

    1992年9月1日,民政部批复(民行批[1992]95号)同意撤销浑江市临江区,设立临江县。1993年11月28日,民政部批复(民行批[1993]237号)同意撤销临江县,设立临江市。

    1994年1月31日,国务院(国函[1994]8号)批复同意将浑江市更名为白山市。4月,浑江市正式更名为白山市,辖临江市、靖宇县、抚松县、长白县、三岔子区和八道江区,市委市政府驻八道江区。[3]

    1995年12月30日,国务院批准撤销白山市三岔子区,设立江源县。

    2010年2月22日,民政部下发了“关于吉林省白山市八道江区更名为浑江区的批复”(民函[2010]40号),经国务院批准,吉林省白山市八道江区更名为浑江区。

    截至2010年7月,白山市下辖2个市辖区、2个县、1个自治县,代管1个县级市:浑江区、江源区、临江市、靖宇县、抚松县、长白朝鲜族自治县,市人民政府驻浑江区。

    位置境域

    白山市位于吉林省东南部自然风景秀丽的长白山西侧,地理坐标介于东经126°7—128°18、北纬41°21—42°48之间。东与延边朝鲜族自治州相邻;西与通化市接壤;北与吉林市毗连;南与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隔鸭绿江相望。东西相距180公里,南北相距163公里,国境线长454公里,幅员17485平方公里。白山市区面积1388平方公里。[1]

    地形地貌

    白山市地处长白山腹地,境内山峰林立,绵亘起伏,沟谷交错,河流纵横。长白熔岩台地和靖宇熔岩台地覆盖境内大部分地区,龙岗山脉和老岭山脉斜贯全境。龙岗山脉海拔800-1200米,相对高度在500-700米之间;老岭山脉山体高大,海拔1000-1300米,相对高度500-800米之间。鸭绿江沿岸地形起伏较大,沟谷切割较深,地势较险峻。境内最高点长白山主峰白云峰海拔2691米,为东北地区最高峰;最低点靖宇县的批州口子,海拔3米。[1]

    水文

    白山市境内主要河流有鸭绿江、头道松花江、二道松花江、浑江等。[1]

    气候特征

    白山市属北温带大陆性季风气候,是吉林省最寒冷地区。春季

    昼夜温差大;夏季短,温热多雨;秋季凉爽,多睛朗天气;冬季长,干燥寒冷。市区年平均气温6℃,夏季最高气温历史极值5℃,冬季最低气温历史极值-2℃,年平均降水量4毫米,日照时数2259小时,无霜期140天。[1]

    自然资源编辑

    综述

    白山市被称为“立体资源宝库”、“长白林海”、“人参之乡”。肥沃的

    土地、丰富的森林、矿产、山珍土特产和旅游资源给白山带来了广阔的开发前景。白山境内森林覆盖率达83%,人均森林蓄积量167立方米,相当于中国人均森林蓄积量的19倍,是中国的主要木材产区之一。联合国“人与生物圈”长白山自然保护区有60%的面积在白山市。古老茂密的原始森林为野生动植物提供了优越的繁衍生息的条件,是东北“三宝”──人参、貂皮、鹿茸角的故乡。[1]

    动物资源

    白山市境内野生动物350余种,其中国家规定的保护动物东北虎、棕熊、马鹿、猞猁、香獐等珍禽异兽有37种之多。[1]

    植物资源

    白山市2300多种野生植物中,经济植物1500余种,其中人参、灵芝

    、高山红景天、五加参、天麻、月见草等药用植物900多种,白丁香、铃兰、夜来香、天女木兰等芳香植物200余种,绿色食用植物有木耳、山芹菜、蕨菜、薇菜、松籽、蘑菇等200余种。经济植物以野山参、园参最为著名,人工种植园参已有300多年历史,是全中国重要的人参种植、加工、销售集散地。丰富的特产资源造就了一批“名乡”,抚松县被国家评为“中国人参之乡”、靖宇县被评为“中国西洋参之乡”和“中国长白山矿泉城”、八道江区被评为“中国林蛙之乡”、临江市被评为“中国红景天之乡”。[1]

    矿产资源

    白山地区已发现煤、铁矿石、石英砂、硅石、滑石、硅藻土、膨润土、石膏、水晶浮石、火山渣、大理石、高岭石、玛瑙、铅、锌、铜、镁、金、锑、银、磷等金属和非金属矿100多种,占吉林省发现矿产的73%。截至2013年,白山市境内已探明储量的有36余种,矿产储量大。境内临江市硅藻土产品远销亚太地区,江源县、八道江区列入全国60个重点产煤县之列。[1]

    以上的鸭绿江、松花江、浑江等较大河流55条,著名的白山电站和云峰电站主要库区座落在白山市境内,全市多年平均水资源总量25亿立方米,水资源人均占有量是全国人均占有量的7倍,水能理论蕴藏量1万千瓦,可开发水能资源量2万千瓦。有矿泉、温泉多处,神奇独特的长白山矿泉水可以制作各种各样的上佳饮料。现已发现矿泉水近200处,每日可开采量20万立方米。[1

    白山市白山客运站可以通往周边的很多县市。票价从10元到50元不等。

    西客运站发车时刻车:白山――通化,半小时一趟(6:30――17:30);白山――江源,每5分一趟(6:20――17:40)。[4]

    铁路

    白山市内白山市站离通化站60公里,离大栗子站74公里,隶属沈阳铁路局通化铁路分局管辖。现为二等站。客运:办理旅客乘降;行李、包裹托运。货运:办理整车、零担、集装箱货物发到;办理整车货物承运前保管。浑江西站站址在吉林省白山市郊,离通化站54公里,离大栗子站80公里,隶属沈阳铁路局通化车务段管辖。现为三等站。客运:办理旅客乘降;行李、包裹托运。货运:办理整车、零担、集装箱货物发到;办理整车货物承运前保管。[4]

    航空

    白山市长白山机场已于2008年8月开通[5]。长白山机场是中国第一个森林旅游机场,深处吉林省白山市抚松县松江河镇,距长白山西坡景区15公里,距北景区120公里,南景区105公里。运营初期,由南航开通长春─长白山、北京─长白山往返航线,每周各7班。长白山飞至长春需40分钟,长白山飞至北京需1小时40分钟。机场还将与中国国际航空、东方航空、海航金鹿航空、东北航空、深圳航空,陆续开通长白山─沈阳、大连、上海、深圳、广东等地航线。周边城市中长春、通化、吉林、延吉都有机场。从这些城市出发车程在4小时左右。[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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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智利的进展 六

    十月份的阿劳坎港要比兴南港暖和一些。除了依旧肆虐的西风外,这里一切都好,没有漫天的大雪,没有弥漫在天空的沙尘。这里绿树成荫好吧,仅限于海岸边或河流两岸,这里欣欣向荣这倒是实话,从这里不断进出港的船只就可以看得出来,这里人口繁盛除了大量的阿劳坎人外,这里还有人数已经超过一千的东岸居民,小小的阿劳坎港竟然已经有了数千人口。

    在东岸人买下的地皮上,南铁公司兴建起了一栋两层砖房,作为公司在这里的办公场所。砖房旁边还有一座石砌的物资库,用于存放国内运来的各种商品,同时还兼作公司金库。此时莫茗就坐在二楼中间的办公室内,接待着一位久违的客人。

    “这真是上帝降下的恩赐,莫总裁。我在圣地亚哥见到了著名的萨尔瓦多?安赫尔?布拉沃男爵,他同意了贵公司开展双边贸易的请求,并邀请您在合适的时候到瓦尔帕莱索去小住一段时日,顺便商谈一些细节方面的问题。”曼努埃尔?伊格纳西奥?罗德里格斯坐在莫茗的对面,侃侃而谈。

    这个老家伙正是拉普拉塔的土生白人精英罗德里格斯家族的主事者,与东岸人有十多年的贸易联系。虽然中间因为战争的缘故而中断贸易达三年之久,但战争甫一结束,他的儿子阿尔瓦罗便代表家族再度与东岸人搭上了线:他们先是在青岛金融市场上购买了20万元的南铁公司十年期债券,然后又申请收购2%的南铁公司股权(价值20万元)。

    直接花40万元的巨资修复双方之间的关系,这手笔不可谓不大。而且,在罗德里格斯家族的带领下,其他一些在战争中远遁智利和秘鲁的土生白人家族也纷纷试探性地投资南铁公司,用作与东岸人恢复贸易联系的投名状,这份功劳可就相当不小了,因此,作为南铁公司总裁的莫茗一直对这个拉普拉塔的商业家族很有好感。这次南铁公司意欲与智利、查尔卡斯等地展开私下里的双边贸易,莫茗就准备给他们家族分一杯羹,算是奖赏。

    “我听说战争期间,布拉沃男爵位于毛林河两岸的一些庄园遭到阿劳坎游击队的洗劫,损失不小。而且,他本人是一名虔诚的天主教徒,对我们东岸人成见很深……所以,这里面真的没有问题吗?”莫茗沉吟了下,然后向曼努埃尔反问道。

    “生意就是生意。”曼努埃尔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道:“旧大陆的半岛人对该死的荷兰人恨之入骨,双方之间的战争进行了大半个世纪,包括大量贵族子弟在内的无数人葬身战场,无数贵族或商人的船只因为被荷兰人劫掠而损失惨重……但,以上这一切这并不妨碍双方之间的贸易,生意就是生意,和政治扯不上关系。正如您所知道的,在与荷兰人之间的漫长战争期间,王国相当一部分财政是靠向荷兰银行家借贷维持的,如今从新大陆运回来的白银中,三分之一到一半是要运到荷兰去偿付债务利息的。所以,这里面没有任何问题。”

    莫茗闻言笑了笑,然后轻轻颌首,似是认可了曼努埃尔的解释。南铁公司与西班牙美洲殖民地之间的贸易,只可能是见不得光的私下贸易,因为西班牙王国的政策不允许(西印度院的限制贸易政策)。但如果参与者都是殖民地的实权人物的话,那么问题就不是很大了,当大家都被绑在同一条利益链上的时候,以土生白人为主的西班牙既得利益者们反而会帮着向本土进行遮掩。

    南铁公司曾经对双方之间的贸易前景做过一番预测,结论是市场十分广阔,“钱途”十分光明。秘鲁的热带树木、鸟粪、金鸡纳树皮和蔗糖,智利的羊毛、皮革和兽脂,查尔卡斯的铅、锡和硫磺,都是东岸所需要的商品。当然了,秘鲁总督区产量最大的商品贵金属更是东岸人所急需的。而东岸的出口商品是什么呢,答案是很多!

    纺织品、农具、五金工具、染色皮具、肥皂、油脂、建筑材料乃至精盐等一切日用品,以及少量生产资料,如帆布、锚链、武器(当然这个有待商榷)乃至渔船等等,都是他们所需要的。得益于西班牙王国历年来对殖民地的压制政策(仅墨西哥地区有少量工业存在),秘鲁总督区的工业几乎是一片空白,该地区数百万居民日常所需的物资几乎都需要一年一度的宝船队从本土运输而来。曾经有资料记载,秘鲁地区一些有钱人为了修建庄园,甚至需要从旧大陆进口砖头,简直不可思议!

    当然了,数百万人的日常所需,数量极为庞大,根本不是一年几十艘宝船能够运输得过来的。而这,就导致了秘鲁地区繁荣的走私贸易,法国船、荷兰船、英国船、葡萄牙船乃至瑞典丹麦等北欧国家的走私船,无一不在如同筛子般满是漏洞的秘鲁总督区进行着数量惊人的走私贸易活动。这种情况在17世纪还好,才刚刚开始,等到了18世纪的时候,西班牙每年两拨的宝船队所运输到美洲的货物,仅仅只是该地消费商品数量的十分之一。至于另外的十分之九嘛,自然是由走私贸易来填补空白了,而其中走私得最欢的自然是英国商人了。

    南铁公司如今财政困难,急需大笔资金来修建两洋铁路以及阿劳坎港、兴南港这两个大型海港码头,而本土恰好又给予了南铁公司在南巴塔哥尼亚地区的东岸商品垄断交易权,这就给南铁公司在太平洋海域开展转口贸易创造了基础。反正这片市场目前看来和空白的也差不多,不占白不占。

    更何况,将海量的东岸商品走私到广阔的秘鲁总督区,不但可以扼杀该地区可能出现的民族工业(虽然不太可能),更可以把正在钻空子走私的其他国家的商品挤出去。开什么玩笑,新大陆市场是东岸人的,法国人、英国人、荷兰人、葡萄牙人甚至遥远的北欧人都把商品走私过来了,这成何体统!

    莫茗相信,以东岸商品低廉的制造成本以及更低廉的物流运输成本,肯定能够将其他国家的走私商品逐步驱离秘鲁市场当然仅限于东岸自己能够生产的商品,至于那些劳动密集型的商品,东岸自己都要问别人进口呢这样对东岸国内制造业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而南铁公司也能从中搭一把顺风车,获取大量的转口贸易利润,以获得在南巴塔哥尼亚地区持续进行基础设施建设的能力。不然,光凭国家补贴和资本市场融资,那要到猴年马月才能筹集到足够的资金啊。要知道,今年远东地区将有2-3艘移民船试探性地从金山港向东,顺着西风带的北沿边缘抵达阿劳坎港,移民都来了,规划中的铁路却还没半点动静,那不是扯淡么!

    不过呢,将东岸商品走私进秘鲁总督区却也不是没有一点隐患。比如,受到东岸商品冲击的西班牙宝船队运来的商品、外国走私商品等等,在这其中,热那亚人的损失不小(圣乔治商行承担了相当数量的美洲进出口贸易,在加的斯港设有大型货栈),荷兰西印度公司作为走私大户损失也不轻,这需要东岸本土贸易相关部门与他们两家协调利益。当然这就不关莫茗的事了,他只关注南铁公司的利益,至于可能因此而引发的贸易纠纷,那是政府的事情,热那亚人和荷兰人的情绪,还是要靠他们去安抚。

    想到这里,莫茗站起了身,在房间里踱了几步,然后朝曼努埃尔说道:“我现在就写一封信,你帮我带给布拉沃男爵。筹建走私网络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这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有太多的人需要摆平,总之前期准备工作一定要做仔细了。这样吧,在你走后,我会在一个星期内组织起一个谈判队伍,他们会秉承我的意志去和贵方商谈,我就不用出面了,他们完全可以代表我。当然,等一切都谈妥后,我可能会去一趟瓦尔帕莱索,但现在还不行。”

    “我明白了。”曼努埃尔也站起了身,看着莫茗说道:“布拉沃男爵是不会拒绝的,也不容他拒绝。有太多的实权人物在长达三年的战争中损失惨重,他们如今急需回本,而与贵方展开走私贸易是见效最快的方式。也许这和他们内心的感情倾向不符,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在实打实的利益面前,相信他们会做出理智的选择的。”

    1649年10月15日,“南铁渔001”号渔船载着一个五人谈判小组离开了阿劳坎港,顺着洪堡寒流向北疾行,他们的目的地是瓦尔帕莱索圣地亚哥的外港。此外,这艘船上还装载了相当数量的东岸商品,与西班牙人之间的走私贸易,几乎已经箭在弦上。

    不过呢,将东岸商品走私进秘鲁总督区却也不是没有一点隐患。比如,受到东岸商品冲击的西班牙宝船队运来的商品、外国走私商品等等,在这其中,热那亚人的损失不小(圣乔治商行承担了相当数量的美洲进出口贸易,在加的斯港设有大型货栈),荷兰西印度公司作为走私大户损失也不轻,这需要东岸本土贸易相关部门与他们两家协调利益。当然这就不关莫茗的事了,他只关注南铁公司的利益,至于可能因此而引发的贸易纠纷,那是政府的事情,热那亚人和荷兰人的情绪,还是要靠他们去安抚。

    想到这里,莫茗站起了身,在房间里踱了几步,然后朝曼努埃尔说道:“我现在就写一封信,你帮我带给布拉沃男爵。筹建走私网络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这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有太多的人需要摆平,总之前期准备工作一定要做仔细了。这样吧,在你走后,我会在一个星期内组织起一个谈判队伍,他们会秉承我的意志去和贵方商谈,我就不用出面了,他们完全可以代表我。当然,等一切都谈妥后,我可能会去一趟瓦尔帕莱索,但现在还不行。”

    “我明白了。”曼努埃尔也站起了身,看着莫茗说道:“布拉沃男爵是不会拒绝的,也不容他拒绝。有太多的实权人物在长达三年的战争中损失惨重,他们如今急需回本,而与贵方展开走私贸易是见效最快的方式。也许这和他们内心的感情倾向不符,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在实打实的利益面前,相信他们会做出理智的选择的。”

    1649年10月15日,“南铁渔001”号渔船载着一个五人谈判小组离开了阿劳坎港,顺着洪堡寒流向北疾行,他们的目的地是瓦尔帕莱索圣地亚哥的外港。此外,这艘船上还装载了相当数量的东岸商品,与西班牙人之间的走私贸易,几乎已经箭在弦上。1649年10月15日,“南铁渔001”号渔船载着一个五人谈判小组离开了阿劳坎港,顺着洪堡寒流向北疾行,他们的目的地是瓦尔帕莱索圣地亚哥的外港。此外,这艘船上还装载了相当数量的东岸商品,与西班牙人之间的走私贸易,几乎已经箭在弦上。1649年10月15日,“南铁渔001”号渔船载着一个五人谈判小组离开了阿劳坎港,顺着洪堡寒流向北疾行,他们的目的地是瓦尔帕莱索圣地亚哥的外港。此外,这艘船上还装载了相当数量的东岸商品,与西班牙人之间的走私贸易,几乎已经箭在弦上。1649年10月15日,“南铁渔001”号渔船载着一个五人谈判小组离开了阿劳坎港,顺着洪堡寒流向北疾行,他们的目的地是瓦尔帕莱索圣地亚哥的外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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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科学的春天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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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水港码头上此时依然是一片忙碌的景象,一千余名被掳掠来的朝鲜人正在八旗武士的监督下卖力地修建着整座城市。李毅等人刚去大泊转悠了一周,回来时黑水河口就已经修建起了一条简易的木质栈桥,已经可以同时供两艘船只停泊了。此时“斩波”号探险船正静静地停靠在栈桥一侧,一些修船匠们正在水手的协助下修理漏水的船板,“破浪”号见状只能吞吐着白烟停靠在另一侧。

    港口已经初见雏形,不过这在李毅看来仍然不够。首先不说这个港仍然缺少一家修船所和一个大型货物储运中心,单就这泊位和航道就仍然有很多欠缺。

    黑水河入海口这一片以后还需疏浚疏浚,目前6米以上的深水泊位着实少了一些,只有寥寥几处,万一以后东岸有大批船队入港的话可能就有些麻烦了。不过说实话,黑水港在库页岛上的众多港口中条件已经算是比较优良的了。一是因为它是一处河口港,便于船只躲避鞑靼海峡内的大浪;二是因为海岸边遍布密密麻麻的高大冷杉、白桦、白杨树林,便于避风;三则因为附近有日本暖流支流流过,每年封冻期短。因此综合来说,黑水港在这一片确实是难得的优良港口。

    当然,这个港口再怎么优良它依然是一个冻港。每年仍然有三四个月的时间港口会封冻,虽然冰层不是很厚,但却也不是东岸共和国目前拥有的那些木头船可以破开的。因此,还必须在附近海域为东岸的船队寻找一个可以过冬的暖水港口。由于冬季时周边地区盛行的猛烈西风,因此这个港口还要有一定的防风能力。李毅想来想去,附近只有南边虾夷地西侧海内的利尻岛比较不错。

    该岛面积不大,但中央有一座火山,因此海拔较高,削弱了海面上刮来的风力,给船只提供了一个良好的避风场所。而且岛上降水丰富,植被也很茂盛,又深处于日本暖流的影响下,因此整个岛终年不冻,是一个理想的船队过冬暖水基地。李毅打算等回程的时候就去那边实地考察一下,利尻岛上目前估计只有零星的阿伊努渔民居住在那里,这在东岸人看来就是无主之地。如果那边真的适合的话,那么东岸船队的过冬场所就有了。

    此次大泊之行招募到的七十多名原住民在水手的协助下依次下到了岸上。他们身上一色的羊皮帽、田野灰呢子大衣和熟牛皮翻毛皮靴,让岸上正在监督朝鲜人干活的数十名赫哲人看了极为眼红。在用当地土语打听了一番原委后,当场就有四十多名赫哲猎人表示愿意加入东岸人的部队,随他们出海。这些人平日里卧冰吃雪,生活得并不容易,但却都练就了一身好本领和钢铁般的意志,此刻听说能够轻松地赚大钱,他们一个个自然是千肯万肯了。只要东岸人给他们的亲人支付一笔对东岸人来说微不足道的安家费,他们就愿意跟着东岸人出海,去闯荡未知的人生。

    李毅自然对此欣赏应允,在将他们整编了一番后,他赫然发现手下的新招募的部队已经超过一百二十人,多少能够发挥一点作用了。在略作思考后,李毅将这支部队命名为挺身队第2中队,并呈文上报军部和执委会批准。澳洲孤山港、金山港孤悬海外,防御薄弱,却又是东岸人东方航线上不可或缺的重要节点,因此少不得将这些挺身队员们调派过去驻守。

    而在李毅的计划内,目前黑水港内的这一千二百余朝鲜人中的相当一部分,也将被运去澳洲的这两个地方定居、拓荒,为往来的东岸船队提供足够的补给物资,省得什么东西都得从本土或新华夏地区万里迢迢地转运。

    “今天已经7月1号了,才刚刚完工了码头栈桥一座、仓库两座、居住木屋三十间、食堂一间、澡堂一间、柴房两间。接下来起码还要修建两个瞭望塔、居住木屋80-100间。如果时间充裕的话最好还要修建一圈木栅栏围墙,总之任务很繁重啊。”李毅手插裤兜,在规划中的城区范围内徜徉着。

    地面上到处是一些凸出地面的树根、树墩之类的东西,因为就在一个多月前,这里要么是布满参天大树的树林,要么就是泥泞的沼泽,如今在这些被掳掠来的朝鲜人的努力下,却都成了东岸人在远东第一个据点的城区。

    “这里的粮食怎么解决?”安处突然问道,“总不能全靠抢吧?不知道这里的土地适不适合种地。”

    “种地?”李毅抬头看了看四野,近处是一片片巨大的森林,远处则是连绵的山脉,山上同样覆盖着茂密的森林,“就这条件,怎么种地?唔,好吧,也许稍微开垦点荒地出来也不难。这里虽然气候寒冷,但土壤还算肥沃,一年种个一茬庄稼的话收成应该也不会差就是了,不过暂时我们恐怕没这个人力。与其这样,其实我看还不如出海捕鱼呢。要知道,这附近的北海道渔场可是世界三大著名渔场之一啊,不去那里捞一把鱼真是对不起自己了。正好我们现在有了一艘现成的渔船了,对,就是那艘从朝鲜人那里抢来的。我看船体也挺新的,状况也还不错,拿来捕鱼正好。”

    “也只能这样了。”安处点头道,“捕到的鱼可以先用盐码起来,这里气候寒冷,应该能保存很长时间。对了,这里的大马哈鱼很有名呢,早上莫大勇他们在河里捕了不少,眼看该吃午饭了,走,一起尝尝鲜。还有那些收来的山货,一起炖上了,估计也好吃了。”

    此时已经中午十一点半,已经有一批轮班的朝鲜人蹲坐在公共食堂外面吃饭了。他们的午餐是从新华夏地区装船一直运到这边的烤红薯,甘甜的红薯在这些常年饱一顿饥一顿的朝鲜人看来完全是美味珍馐。他们一边就着鱼汤一边吃着红薯,虽然干了一上午的活,但脸上却全是满足的神情。

    在朝鲜的时候,他们一样每日辛劳耕作,到头来却仍旧无法混个肚饱。如今被这些凶神恶煞般的海寇给掳掠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地方,每日的工作量未必比以前增加多少,但却能吃上了饱饭,而且还是一天三顿!老天,一天三顿是啥概念?在朝鲜那是只有贵人才能有的待遇啊!

    “这些朝鲜人的身体状况比当初那些明人好很多啊。”李毅突然叹了口气,“果然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啊!这才养了一个月,很多人基本上就都达到出海标准了。”

    莫大勇很狗腿地给两位长官端来了午餐,萝卜炖牛肉、炸猪排、清蒸大马哈鱼以及一些山货野味,看起来相当丰富。他一边给李毅、安处两人摆放餐具一边笑着说道:“这些人确实不错,刚来的时候就能干力气活,看得出来平日里的生活条件尚可。长官您尽可以多带一些人走,反正入冬后这里也干不了什么活,多留一些人在这里还得浪费粮食养着,不划算。”

    “嗯。”李毅一边嚼吃着端上来的美味,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带五百人走,给你减轻点压力。然后再给你留五十吨粮食,加上上次抢来的小三十万斤粮食还没动,都留给你,加起来差不多有200吨了。你们再抽空捕点鱼,养活你们这不到一千人一年时间应该不成问题。当然了,如果你们有时间清理出一些地出来,再抢种个一茬土豆红薯啥的,虽然第一年收成肯定惨不忍睹,但总比没有好。唔,那样一来粮食就更宽裕了。”

    “是,长官。”莫大勇连忙应是,“下午我就组织人手开垦出一片田地来,种一茬土豆,应该能赶在下雪前收获。”

    李毅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7月3日,“破浪”号与“斩波”号都已经整修完毕,船况已经达到了近日来的最佳。今天就是出发的日子了,五百名被挑选出来的朝鲜男女不安地被押上了船,他们的目的地将是东岸人在澳洲的两个据点。他们走后,剩余的七百余名朝鲜人将继续留在黑水港进行建设,监督他们的是两百六十多名八旗武士,以及李毅特地留在这里的50名船员。黑水港的一切事务接下来将由强森上士主持,莫大勇担任他的副手。

    李毅尽量将两艘船船舱内用不着的东西都留在了本地,比如大量武器弹药,比如一些生活消费品,比如五十吨粮食。前次从塔城出发一直到今天,两艘船装载的600吨精煤才消耗了不到310吨,在估算了一下返程所需燃料后,李毅大胆地在这里留下了大约八十吨燃煤,以作为储备。

    一切都搞定后,两艘探险船升起了风帆,满载着五百名朝鲜男女和120名征募来的挺身队第2中队官兵,离开了黑水港,朝南方驶去。

    “这些朝鲜人的身体状况比当初那些明人好很多啊。”李毅突然叹了口气,“果然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啊!这才养了一个月,很多人基本上就都达到出海标准了。”

    莫大勇很狗腿地给两位长官端来了午餐,萝卜炖牛肉、炸猪排、清蒸大马哈鱼以及一些山货野味,看起来相当丰富。他一边给李毅、安处两人摆放餐具一边笑着说道:“这些人确实不错,刚来的时候就能干力气活,看得出来平日里的生活条件尚可。长官您尽可以多带一些人走,反正入冬后这里也干不了什么活,多留一些人在这里还得浪费粮食养着,不划算。”

    “嗯。”李毅一边嚼吃着端上来的美味,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带五百人走,给你减轻点压力。然后再给你留五十吨粮食,加上上次抢来的小三十万斤粮食还没动,都留给你,加起来差不多有200吨了。你们再抽空捕点鱼,养活你们这不到一千人一年时间应该不成问题。当然了,如果你们有时间清理出一些地出来,再抢种个一茬土豆红薯啥的,虽然第一年收成肯定惨不忍睹,但总比没有好。唔,那样一来粮食就更宽裕了。”

    “是,长官。”莫大勇连忙应是,“下午我就组织人手开垦出一片田地来,种一茬土豆,应该能赶在下雪前收获。”

    李毅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7月3日,“破浪”号与“斩波”号都已经整修完毕,船况已经达到了近日来的最佳。今天就是出发的日子了,五百名被挑选出来的朝鲜男女不安地被押上了船,他们的目的地将是东岸人在澳洲的两个据点。他们走后,剩余的七百余名朝鲜人将继续留在黑水港进行建设,监督他们的是两百六十多名八旗武士,以及李毅特地留在这里的50名船员。黑水港的一切事务接下来将由强森上士主持,莫大勇担任他的副手。

    李毅尽量将两艘船船舱内用不着的东西都留在了本地,比如大量武器弹药,比如一些生活消费品,比如五十吨粮食。前次从塔城出发一直到今天,两艘船装载的600吨精煤才消耗了不到310吨,在估算了一下返程所需燃料后,李毅大胆地在这里留下了大约八十吨燃煤,以作为储备。

    一切都搞定后,两艘探险船升起了风帆,满载着五百名朝鲜男女和120名征募来的挺身队第2中队官兵,离开了黑水港,朝南方驶去。一切都搞定后,两艘探险船升起了风帆,满载着五百名朝鲜男女和120名征募来的挺身队第2中队官兵,离开了黑水港,朝南方驶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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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 科学的春天 六

    雪峰湖畔今天难得地迎来了一个好天气。天籁小说Ww』W.』⒉3TXT.COM金色的阳光洒在平静如波的湖面上,映照出了一种别样的美丽。湖面上波光粼粼的,远远看起来就像一面银白色的镜子。

    不过,这样的美景一般人可无福享受,盖因这里可是军事禁区——至少在最近一段时日内整个湖面都是封禁了——一般人在离码头几公里的地方就基本给内务部特派警察给拦住了。而如果你执意不从,还要继续前进,或鬼头鬼脑窥探的话,那么对不起,内务部的大牢在等着你,等你在那些秘密警察手里轮一遍后,指定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雪峰湖(即后世阿根廷湖)之所以在这段时间内封闭,主要还是因为最近工程技术研究院和现代特种船舶厂联合推进的一些船用研究项目到了密集出成果的阶段。双方在协商了一阵后,决定以这些新技术为依托,打制一艘试验船,以验证一些技术的可行性,以便日后研究改进。为此,现代厂还专门派人在雪峰镇码头附近修了个小型的船舶组装作坊,利用从通过黄阳河及南锥两洋铁路支线(从黑山乡延伸到雪峰镇)运来的各类板材和零部件,先在镇里进行二次加工,因为当地有第二重型机械厂的一个小型分厂存在(专门为工程院电学所和船舶项目服务),有一定的机械加工能力。

    加工完毕的零部件再用重型货运马车拉到码头上,由那儿的工匠们进行组装、整合——这一步同样也很关键,船用蒸汽机、推进系统的安装都不是什么简单的活计,非得经验丰富的工程师和技工们才能完成。如今,现代厂、工程院船舶所的技术人员们就在经过多番努力之后,联合弯沉了一艘小型船只的建造,一艘被命名为“雪峰湖-3”号的小型蒸汽船。

    从这艘船的命名就可以看出,这大概已经是这个团队研制出来的第三艘船了,故被命名为三号。每一艘船的出现都是为了验证一些新技术,研究人员们将他们一段时间内积攒出来的技术合理集成到了一起,然后从“科学春天”项目中申请专款开工建造,以进行验证。而如果现之前的所思所想行不通的话,他们又会对船进行整改,然后再下水试验,以积累数据,如此反复再三,直到这艘船彻底报废为止。

    “雪峰湖-3”号已经是他们申请专款建造的第三艘船了,吨位与目前正静静搁浅在湖畔的“雪峰湖-2”号差不多,都是一百多吨的样子,正适宜在这个湖泊内航行。该船的建造费用过了两万元,听起来非常惊人,这大约主要还是因为船舶需要重新设计,材料、部件的运输费时费力,很多新技术、新设备的应用成本高昂的缘故吧。

    今天是“雪峰湖-3”号的第一次下水试航,东岸著名数学家、船舶设计师、工程院船舶所副所长魏安尼(即维维安尼)也亲自到现场观摩,毕竟他本人也从头到尾参与了这个项目的很多环节,更是亲自帮助项目组向“科学春天”的审核组打报告申请建造船舶的专款,因此于情于理,他这次都得亲临现场看一看。

    “雪峰湖-3”号最大的改进,大概就是船用锅炉的改变了吧。说起来其实挺难堪的,东岸人最初使用的船用锅炉其实就是照搬6地锅炉的,因为在那个时候大家谁也不知道该怎么设计这种玩意儿,因此只能一点点摸索。

    当年现代厂的张啸、韦华等人,在最初的设计中使用的是砖砌锅炉,即从外部对锅炉进行加热,结果因为效率太低而在正式上船的前一刻被枪毙。后来,他们与平安钢铁厂联系,特别铸造了一个厚壁铁制锅炉,并在其内部增加了一个燃烧箱,形成了一个具有表面平整的烟道和炉膛的船用“箱式”锅炉——这种锅炉的好处,是可以在船上有限的使用空间内增加蒸面积,适用于供给一些气压不是很高的蒸汽,说起来还是比较符合当时东岸比较初级的船用蒸汽机技术和低下的功率输出的,早期的“破浪”号、“斩波”号都是如此,虽然故障频频,但也一路磕磕绊绊地走过来了,不是么?

    展到了后来,这种早期的设计也暴露出了相当多的缺陷,比如蒸汽效率低(这意味着主要动力还是靠风帆,蒸汽机提供的那点可怜的动力也只能在进出港时用一用)等等。另外,由于远洋航行时淡水的极端重要性,最初的锅炉烧的很多时候都不一定是淡水,而是海水!这就要求锅炉必须时不时地放尽里面的水以免盐分沉积,而且铁制锅炉在这种情形下腐蚀得相当快,使得早期的船用锅炉的寿命相当短,问题相当多,成本相当高昂,故交通部开始责成三大船厂加快新锅炉的研度。

    而后来三大船厂——其实主要是现代特种船舶厂在重金投入——与工程院合作研究的一些新锅炉,先期是在镇海县的鸭子湖试验,后来干脆都转移到了雪峰湖畔进行。在这十几二十年的研中,东岸人试验了种种方案,克服了很多困难,最终在材料的进步下(比如用低碳钢取代了原本易腐蚀的铸铁,当然现在更是用上了锰铁)展出了许多新的锅炉型号,技术进步的脉络从这一系列的锅炉设计和参数就能看得出来。

    “‘雪峰湖-3’号使用了最新型号的水管锅炉,每平方厘米的蒸汽压力达到了1o公斤以上。当然了,这是复涨式锅炉,采用锰铁材料制造,圆壳形锅炉、烟道,比起以前的真是强大太多了,无论是锅炉还是气缸都能承受更高的压强,这意味着我们可以设计出更大输出功率的船用蒸汽机,只要我们能够同比例放大锅炉和气缸就是了。”在微风阵阵的雪峰湖畔,项目组长正小心翼翼地向魏安尼介绍着“雪峰湖-3”号的各项技术指标,而他先介绍的便是最重要的锅炉系统。

    在东岸人的动力研系统中,考核标准从来不是你能造出多少马力的蒸汽机,而是锅炉和气缸的效率。在旧大6刚刚蹒跚起步的英国人还在为建造更大马力的蒸汽机——为此他们建造了一座有房子那么大的锅炉——而沾沾自喜的时候,早就浸淫此道多年的东岸人,更多地将目标盯在了锅炉和气缸能够承受的最高压强、密封水平、机加工精度等方面,而不是盲目地堆砌马力。

    魏安尼闻言点了点头,对于这款被命名为“大力水手-9型”的蒸汽推进系统,其实他也是非常了解的。这种复涨式蒸汽机有三个气缸,工作时产生的蒸汽压强为每平方厘米1o.5千克,非常惊人,而且也是东岸人在此项技术上取得的一个进步——这是一种整体的进步,包括了设计、制造、密封、材料等多方面的革新,整合以后用到了新一款的蒸汽推进系统中,可谓是集大成者。

    而如果“大力水手-9型”蒸汽推进系统能在此番及今后较为长期的实验中,取得较为不错的评价的话,那么完全可以应用到其他船只上。尤其是那些大型船只,东岸人可以用目前的这些技术将推进系统适当做大,那么一千乃至两千马力也将不成问题。甚至于,如果设计人员胆子够大的话,进一步加大锅炉和气缸的压力,优化机械和传动部分的设计的话——这部分同样很关键,因为如果设计不合理的话,会导致输出功率降低,拖累整个推进系统的效率——那么造出马力更高的蒸汽推进系统也将不成问题。

    “‘雪峰湖-3’号与之前所有船只都不同的是,它第一次真正采用了铁制龙骨和船肋,它避免了木质龙骨与铁制船肋间的电位差而导致的严重的腐蚀问题,虽然它也不是没有缺陷……”项目组长看着正在通过钢铁滑轨缓缓进入湖中的船只,继续介绍道。

    正如刚才项目组长所介绍的那样,“雪峰湖-3”号是东岸真正意义上的第一艘铁制龙骨的船只,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划时代的,因为其预示着造船界的某种可能。不过,受限于大型液压机研的迟缓进度,“雪峰湖-3”的铁龙骨并不是整体锻造的,因为目前的“打铁工”系列水压机、油压机尚无法锻造这种规格的铁制部件。

    这条龙骨其实是分段、分时加工的,这导致了龙骨各处的应力不一,内部结构也很成问题,一旦船只到风浪较大的海面上航行,因为波浪横向扯动力的因素,这种铁龙骨很有可能会从中间断裂,说起来还不如那些精挑细选的木质龙骨呢。

    毕竟,那些能够选来做龙骨的木料,就强度、韧性和防腐蚀程度来说,都未必就比铁龙骨差了,甚至还犹有过之。特别是在如今东岸的船只吨位还普遍不够大(这意味着不需要寻找特别高大的树木),17世纪的木材资源也相对丰富的当下,铁制龙骨要想展起来,不仅仅要面临着技术上诸多难题,在商业应用方面其竞争力也是大大不如木材的——在如今的东岸共和国,木材资源实在是太丰富了,也太廉价了,以至于不但铁龙骨没有市场(尤其是质量还很成问题的情况下),就连铁制船肋都没人愿意买,一是价格贵,但质量未必多好,二是与木质龙骨搭配时会因为电位差的问题而产生极为严重的腐蚀问题,这进一步挫伤了人们使用铁制船肋的热情,除非木质船肋在某一天其价格远远高于铁制的,否则无解。

    因此,眼前的“雪峰湖-3”号上面的铁龙骨和铁肋条,其实是不具备商业推广意义的,因为既不经济,更不实用,相信短期内根本不会被国内各大造船企业所采用。它们真正的黄金年代,还是在当船只越造越大,且东岸人所能买到的热带巨木越来越少(或者价格越来越昂贵)的时候。也只有在那时,人们才可能会因为适合造船的巨木的稀缺和昂贵,转而寻找更经济和廉价的材料,比如铁制龙骨和肋条,当然那选需要冶金和锻造领域的技术同步展,否则也是不成的。

    这么看来,“雪峰湖-3”号上面的部分新技术,也就真的只是试验、验证,做一些技术储备罢了,商业化短时间内怕是没什么前途了。当然蒸汽机技术就又另当别论了,相信在设计出一些新的大马力蒸汽机组后,一些新船在建造时,肯定会考虑它们的——作为新蒸汽机组很多专利技术的持有人,国营的现代特种船舶厂显然会想办法推广大马力蒸汽机组,不过这或许需要他们重新设计一款船型(预计当马力达到1ooo以上后,东岸人的这种蒸汽机组的自重约在2o吨以上,很难在现有船只上改装),不过他们很显然有这种能力,不是么?

    上午十点多,“雪峰湖-3”号的锅炉加热完毕,随着一声响亮的鸣笛声,这艘吨位虽然不大但却承载了诸多先进船舶技术的试验船只,开始在湖面上缓缓开动了起来,并且度越来越快,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人们的眼睑之中。按照计划,该船将往西航行到靖安乡码头一带,并在那儿满载货物后再行返航,以进行全方位的充分测试。

    魏安尼没有跟船出,因为这没必要,后面项目组的成员们自然会写一封详细的测试报告交到他的案头的,到时候再仔细审阅就是了。因此,在又和其他人在湖畔边闲聊了一番后,他便乘坐马车返回镇里去了,他还有一堆事情要忙呢,可没多少空长时间耗在这里,现在东岸政府这么支持科学研究,正是他们这些人大展拳脚的好机会呢,岂能浪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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