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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断刃天涯     帝国崛起txt下载     帝国崛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三十九章 复叛

    第四百三十九章复叛

    关外形势稳定有序,朝着大局抵定的方向发展的时候。中原局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尽管陈燮再三警告,朱由检也一再要求内阁有所动作。实际上因为拖沓的执行能力,还有侥幸心理的缘故。内阁和熊文灿,都没有做出行之有效的预防行为。

    洪承畴和孙传庭,一个留在河南,一个回到西安,根本就没有把兵力用在威胁罗汝才等部的上面,总之大家什么都没去做,就是这么错过了大好的分化瓦解的机会。

    谷城的张献忠,投降之后小日子过得很滋润。在谷城,遇见一个算命先生王又天,他给张献忠算了一卦,称“贵不可言”。张献忠一听这个话,便觉得自己有天命,开始跟某事潘独鳌、徐以显商议再次谋反的事情。潘独鳌是个生员,因为跟人争田地干不过,愤而投贼。徐以显诡计多端,教授张献忠所谓的“孙吴兵法”,还帮着打造三眼铳、狼牙棒、埋伏连弩等武器。这边在磨刀霍霍的准备造反,那边的熊文灿还在忙着打击弹劾他湖广巡抚余应桂,对张献忠一再的迁就,就怕他在谋反。朝廷要求他分解张献忠的命令,根本就没当一回事。

    张献忠在谷城设卡收税,操练军队,准备再次谋反的消息,熊文灿听了一耳朵,就是没有任何动作。甚至到后来,谁再说这个话,他就收拾谁。驻扎谷城的是云南副将龙在田,这货的任务是监视张献忠,限制他的举动。结果这家伙在谷城,收了张献忠当干儿子,两边经常搞联欢,和谐的一塌糊涂。张献忠私下里让人散发谣言。说滇军在谷城军纪败坏,祸害地方。说起来呢,滇军的军纪也确实不怎么地。因为是外来的军队。祸害地方也没啥心理压力。谷城地方上的士绅,都是些没啥远见的土财主。纷纷上奏,要求调走龙在田。

    结果熊文灿上当了,果然下令龙在田的部队回家。张献忠“依依不舍”的欢送,厚礼送过去,派人一路送到了贵州,确定这货真的是回云南了,这才放心了。因为龙在田部的装备都是鸟铳,张献忠还是很忌惮的。得知真的走了。张献忠对身边的谋士道:“我所怕的,就是马上的鸟枪追逐。”

    十二年五月初六,张献忠动手了,杀谷城知县阮之钿,监军道张大宝投降。拆毁城墙,放出囚犯,抢劫县库。陈洪范派驻谷城的马廷宝、徐起祚被胁从。造反之后,张献忠攻击房县,知县郝景春固守,派了十几个人去求援。都没有回音。驻防指挥使张三锡开门投降,郝景春等士、绅被杀。张献忠复叛,罗汝才等跟着就动了手。投降的首领大部分都跟着再次造反了,这时候中原大旱,百姓无食,树叶树皮都吃光了。

    张、罗等再叛之后,立刻得到了大批的百姓跟从,左右是没饭吃,饿死不如搏命去。关键时刻,左良玉和罗岱这两个二货,追击张献忠和罗汝才。粮食不济,又中了埋伏。大败!没这两支军队的威胁,张、罗立刻如鱼得水。纵横湖广、河南两省,各地不敢战之。

    朱由检闻讯大惊,怎么好好的局面,瞬间就变成这样呢?张献忠在造反的同时,还不忘记幽默一下,把他贿赂过的人列出名单来,张榜公告。谁谁谁,我送了多少。一个都没放过啊,这货太不地道了。

    愤怒的朱由检立刻开会,先定下责任人,熊文灿,抓起来送京师再说别的。然后就是怎么解决流贼的问题,这时候谁去带兵呢?只能看着杨嗣昌了,兵书尚书同志,京师的好日子到头了。内阁里面说话最管用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杨嗣昌这个时候没得选择,只好站出来道:“陛下,臣愿往。”朱由检这才算是决定放过他,不然的话,哼哼。再次拿出尚方宝剑给杨嗣昌,让他好好干,不要辜负了皇帝的信任。要学陈思华,不要学熊文灿。杨嗣昌捏着鼻子下去了,这时候中原的乱局很难收拾了。

    中原再次乱起的时候,就得提一个人了。这个人自然是下岗工人李自成。去年十月的时候,李自成被洪承畴和孙传庭联手上课,被打的剩下几十个人跑路,妻妾被冲散。李自成跑到谷城,张献忠想让他跟着自己干,李自成拒绝了。带着各家首领接济的人马,回到山里去过野生的日子。就这样,他还读书学习,夜观天象。很神棍的跟下属说:“根据我夜观天象,得出一个结论,只要渡过六月的艰难,我就能当皇帝。”小舅子高一功窃笑之。他说:“刘邦知道么?败了那么多次,最后还是得了天下。”这话说这么呢?用褒奖的语气来说,就是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用贬义的话来说呢,虽然现在很diao丝,但是总觉得自己是下一个马云。不管怎么说,李自成确实是个很牛叉的家伙,都混成这样了,还惦记着要当皇帝。

    问题是,历史上这哥们干成了,不能不说他真是猛人。张献忠复叛,李自成也跟着再举反旗,陕西总督郑崇俭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围上这货。李自成率部突围,投奔张献忠,这一次张献忠容不下他了,上一次让人跟着哥干不答应,这一次,你还是自谋生路吧。李自成也硬气,真的就带着人走了。开始了他的传奇人生!

    杨嗣昌走之前,没跟朱由检要兵马,要了两样东西。一个是尚方宝剑,一个是平贼将军的印信。这两样东西,一样是用来杀人的,另外一样是给左良玉准备的。为啥呢?因为左良玉的印信,在之前的伏击战中丢了。这很丢人啊!

    杨嗣昌上任总督,先开会,批斗会什么的肯定是必修要开的。各地军官都知道,这一趟大家要倒霉了,果然,杀头的杀头,撤职的撤职,处理了一大批打仗不卖力的人。但是左良玉没有被处理,非但没有被处理,还升官了。之前呢,左良玉丢了总兵的印信,现在呢,得到了是平贼将军的印信。什么意思?在明朝,带着头衔的将军,是一个荣誉称号。这玩意呢,武将是很难得到的,一旦得到,就是个人的最高荣誉了。

    这么说吧,有明一朝,能得到“xx将军”称号的人,不到五十个。这是什么荣誉?大家应该都看懂了,杨嗣昌这么对待左良玉,已经不是恩重如山了。别人都收拾的很惨,唯有左良玉被善待,还是高规格的善待。

    为什么要善待左良玉,很简单,手里没有能打的人。左良玉各种混蛋,军纪败坏,但是他在剿贼战场上,真的还算一个能打的。手里没牌,只能用他。左良玉也够意思,带着军队追击张献忠,找他玩命去了。张献忠一看左良玉来玩命,掉过屁股就跑。不过跑路这个事情呢,要看追击的对手的水平的。张献忠就没跑过左良玉,被人在四川追上了,一顿猛锤,伤亡一万多人。好家伙,老婆孩子加上军事潘独鳌,都被抓了。

    左良玉给这些战功送到了襄阳,杨嗣昌很开心,上报京师,举国欢腾。似乎张献忠完蛋不远了。但是过了十几天,左良玉汇报,张献忠跑了。这是很滑稽的一件事情。杨嗣昌很生气,但是没法子,下令继续追击。那么,张献忠为何跑路了呢?很简单,四个字“养贼自重”。明朝这么干的人,不是左良玉一个,很早以前,有个人叫李成梁,手下八千家丁,都是骑兵。能打的一塌糊涂,他就这么干过,而且还弄出一个爵位来。

    败的很惨的张献忠,派人给左良玉送礼,这个礼物是一句话“兄弟,何必呢?有我在,你能风光无限,没我在,你觉得会如何?”左良玉二话不说,放了一条生路。

    左良玉是真的害怕秋后算账,他吃空饷受贼贿什么的都是小毛病了,大毛病是他的军队纪律太烂了,烂的令人发指了。这么说吧,流贼过境,百姓被抢是常有的事情,左良玉的部队过境,就不是被抢那么简单了。就祸害老百姓而言,流贼只是业余的,左良玉是专业的。

    中原乱作一团的时候,远在沈阳的陈燮一点都没闲着。所有消息都知道,立刻着手准备对付流寇。怎么对付流寇?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骑兵,这一招已经被证明了。陈燮的骑兵,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骑兵,而是骑马的步兵。

    辽东和科尔沁的胜利之后,陈燮获得了大批的战马。有了战马,立刻着手建立一支骑马步兵。实际上还是甲字营的模式,实践证明,这才是战斗力最强的军队。对付流贼嘛,甲字营骑上马,就是无敌的存在,跑都跑不掉的噩梦。

    陈燮一口气就把甲字营新编二十个,原先的乙字营,火枪兵全部抽调出来,从民间征调火枪手补充进去。有这二十个骑马的甲字营,陈燮就有把握一口气灭了流贼的几个代表人物。(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章 必然的内讧

    第四百四十章必然的内讧

    一边练兵,一边等待,等待杨嗣昌的死讯。这哥们,不出预料要病死的。练兵的同时,陈燮还得督促辽东的墩堡建设,一百户为一个单位,修筑墩堡,作为藏身之所。百姓一手拿锄头,一手拿火枪的模式,这是陈燮逼出来的法子。辽东这个地方,实在是穷山恶水,生存不易。有了火枪,百姓有了自保能力,遇见山里出来的满人,也能打一家伙。还有就是来自官员的欺压了,你要是敢欺压,百姓有火枪了,轰你丫的。

    话说陈燮这么干,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彻底的掌握辽东。换别人来,基本上玩不转。好好干,为百姓干活,官可以安心的做。要是乱来,你怎么应付那么多的火枪。

    十二年的冬天来临之前,正准备抽空回一次现代的陈燮,迎来了一个彻底解决辽东问题的重大转机。常时仁从前线回来了,带来一个女人,求见陈燮。

    这个女人,在历史上还是颇有名气的,至少在电视剧里很有名气,就是“我孝庄”那个电视剧了。这个女人,名叫苏麻喇姑,布木布泰的贴身宫女。

    陈燮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很久脑子里都没回过味道来。为什么?太震撼了。要知道,历史上的孝庄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在权利斗争中,玩转多尔衮,保住了顺治的位置。要知道,黄太吉不止一个儿子,当时还是和孩子的福林,可没什么优势。

    布木布泰在历史上,还有科尔沁做后院,这个时空后援断了。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陈燮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因为苏麻喇姑一口咬死,见了陈燮才说来意。常时仁没法子。只好派人送到沈阳来。

    “奴婢苏麻喇姑,见过大明督师陈大人。”看见椅子上歪着身子坐着的陈燮。这个相貌只能算中等的女子,跪在了地上,低着头等待。陈燮盯着她,很好奇的看着这个历史人物。其实,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嘛,电视剧这个东西,真的不能当历史看。不过话说回来,这女人能在这个时候来到沈阳求见。说话还蛮顺溜,可见其具有一定的胆色。

    “嗯,我就是陈燮,你来见我,有什么要说的?”陈燮倒也没有为难她,或许完全没那个必要。一个轻松能碾压成渣的对手,换成你会为难她么?陈燮现在就是这个心态了,蝼蚁一样的弱女子,欺负她没意思。

    “奴婢替主子带个话,请求罢兵。两国议和,今后大清向大明称臣。”苏麻喇姑抬起头来,不紧不慢的说完这番话。陈燮听完仰面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看着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苏麻喇姑倒是有胆色,笑道:“陈督师,奴婢想知道,您因何发笑?”

    陈燮淡淡道:“既然你问了,就让你心服口服。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要说,你家主子让你带话,问我一句,一旦辽东平定,陈某将如何自处?大明。容的一下一个带兵打仗的陈燮,容不下一个功高震主的陈燮。清国覆亡之日。便是陈燮受死之始。是这个意思吧?没说错吧?”

    苏麻喇姑依旧淡定道:“既然您都知道,奴婢就不用再说了。想必。您早有主张。以您的大智慧,自然是知道该怎么做的。奴婢这一趟,看来是白跑了。”

    陈燮又笑了起来,摇摇头道:“回去告诉布木布泰,不要心存幻想了。投降吧,我给她一条活路走,不然的话,就算不给我军擒获,也要死在自己人的手里。所谓的清国,大明没有承认过,是你们自己封的。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个土著首领的破位子,争来争去,把性命搭上,不值得。还有,不要说她一个女子,就算是黄太吉在的时候,我都没放在眼里。想打,我就能打的赢,想灭,我就能灭的掉。说句不好听的话,我要是真的看上了大明江山,想拿到手也不过是反手之间的事情。可惜,我对什么江山社稷没兴趣,当皇帝太辛苦了,我想过点逍遥自在的日子。所以呢,你就不要劝我了,什么以大清、蒙古为后援,得天下而共处的话,赶紧收起来吧。还有,你这小模样,长的也就一般,别费别的心思了。”

    陈燮的话一串一串的,一条一条的给苏麻喇姑堵死了。这时候,她的脸色才算是变了,淡然慢慢的褪去,留下一脸的骇然,还有眼睛里的惊恐。慢慢的,苏麻喇姑跪地道:“奴婢来之前,主子说了,不要试图说服您,也不要报任何幻想能用什么条件打动您?奴婢不知天高地厚,擅自呈口舌之利,自取其辱尔。主子让奴婢来,其实是来求救的。只要您愿意发兵救主子和小主子一命,什么条件都可以谈。”

    这样才合理嘛!陈燮在心里如是说。历史上的黄太吉死后,福林能上台,不是他有什么天命。而是他对其他人不构成威胁,加上一个善于玩平衡的高手布木布泰(孝庄)。满清的内斗,导致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没有再次发动对明朝的战争。

    在争夺大位的斗争中,孝庄能胜利,全赖福林是个孩子。一个成年的君主,对朝野的实力派们,构成的威胁太大。这个时空,多尔衮挂了,多铎躲在察哈尔。争夺变得更为肆无忌惮,力量的失衡,导致了布木布泰和福林连小名都保不住了。还争夺什么大位?

    “你说吧,我倒是很好奇,什么人能逼着布木布泰要求救。她是个人物,黄太吉死去的消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这不,还没来得急上奏京师呢。”

    陈燮的问题,苏麻喇姑苦笑回答:“逃到安乐州之后,内部就乱了。济尔哈朗被代善的亲信刺杀之后,主子带着小主子还有一些人,逃亡草原上的通辽。现在身边只有五千余人跟随,代善篡位之后,率部撤往东边,具体在哪奴婢也不知道。眼下的局势,多铎正在往东而来,一旦遇上了,主子和小主子都很难保全。反复权衡之后,主子带着小主子南下,现在的位置,奴婢不能说。只要陈督师点头,奴婢便去报信,让主子和小主子主动来投。成就您的灭国伟业。”

    唔,怎么是代善?陈燮有点不明白,这老家伙,怎么会动手呢?好奇之余,陈燮便问:“代善怎么会有这个胆子?你说别人,我还有点信。难不成,布木布泰决定先发制人,找到了代善的反扑不成?”

    其实这就是陈燮随便说说,不过却被他随便的不幸言中了。苏麻喇姑面色如土,看着陈燮眼睛不是看人那种眼神了,是在看神。拜服在地,头扣于地:“奴婢,真是心服口服了。陈督师乃神明降世,任何事情都难道您的法眼。没错,主子确实要先发制人,不料消息走漏了,代善为求自保,联络各旗主,谋刺忠于主子的济尔哈朗。”

    陈燮这下彻底的弄明白了,再对照历史,就不难看出,内讧几乎是一种必然的结果。为什么这么说呢?历史上黄太吉死后,支持豪格的力量和支持福林的力量,差不多是平衡的。现实结果呢?多尔衮和多铎都不在了,豪格也死了。没法子玩平衡了,只好为了保住儿子的位子先下手,结果机事不密,被人反戈一击。现在看看多铎杀过来了,撑不下去了,赶紧往南跑,也不求什么大位了,要保命了。

    陈燮再次好奇的问一句:“苏麻喇姑,我很好奇的是,布木布泰怎知道我会接受她的投降?”苏麻喇姑道:“主子说了,您一定会这么问的。主子告诉我,想知道答案,得问主子。”

    “好,你回去吧,我同意接受你主子的投降,并且在析木城安顿她们。并且会向大明皇帝上奏,封福林为爵。不过话说回来,福林是要去京师呆着的,他可不能留在辽东了。你家主子,舍得么?”陈燮笑眯眯的问,苏麻喇姑再次叩首:“奴婢代主子多谢督师成全。”

    陈燮终于可以确定一个事情,布木布泰确实是一个女中豪杰,居然能如此果断的做出投降的决定,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下的决心。而且不难看出,做出先发制人决断的时候,布木布泰母子的地位岌岌可危了,不然不至于去冒险内讧。

    对着多铎的东进,可以预想两股满人的军事力量,必将再次发生内讧。这个时候,陈燮要做的事情,大概就是观望了。可惜,冬天即将来临,要打也是明年的事情了。

    冬天的辽东,不适合打仗,倒是适合回一趟现代。在此之前,陈燮还得先见一见姚雪垠丫丫电子书那个明媚动人,让一心饿死自己的洪承畴回心转意的布木布泰。好吧,姚雪垠也是后人,也许他的刻画,也是想当然的结果。

    崇祯十二年的冬天,来的意外的早,十月初,一场大雪便落了地。就在大雪飘落的黄昏,一辆马车,数千骑士的簇拥下,缓缓来到了沈阳城外。(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一章 征服者

    第四百四十一章征服者

    黑色的狐裘披风下是一身登州营特有的军装,长筒马靴,腰间扎武装带,领子扣紧,英姿飒爽的陈燮,原地未动,任凭雪花落在身上,默默的看着马车脱离大队。

    马车在五十步之外被拦下,这不是什么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也不是什么怕死的表现。这就是一个胜利者应有的姿态,失败者必须做出的姿态。马车上下来一个女人,白色狐裘,怀抱一个孩子,慢慢的往前走,步履平稳。

    马前三步,盛装打扮的女子跪下放下孩子,对孩子道:“福林,跪下!”甚至还伸手按了一下孩子的脑袋。可怜的孩子什么都不懂,一双眼睛四处乱看,被按着磕头的时候,还不忘记乱看。孩子固然是无辜的,但是这个世界上无辜者太多了。既然他的父亲是一个失败者,还是一个异国王者的失败者,那就由他的后代和女人来承担应有的责任吧。

    陈燮在这个问题上不会心软,正如清军入关时烧杀掳掠时不会手软一样。历史上满清得了天下,理由是天意。这个时空的失败,何尝不是天意?站在后人的角度看,明朝历史走到南明时都有机会维持一个半壁江山的机会,奈何整个南明王朝的决策群,都是一群喜欢做梦的书生。梦是被人用刀子叫醒的。这个时空,黄太吉何尝没有独揽中原的美梦呢?只是被陈燮的刺刀打断了,不是像历史上那样壮志未酬身先死。

    陈燮更主意的是这个女人的容貌,是不是像姚雪垠丫丫电子书的那样。真的看清楚之后,陈燮多少有那么一点点失望,小说果然是不能信的。蒙古女子,视觉上是何难跟江南女子的柔美婉约去比的。不能说她长的就不好看了。还得看个人的审美观。至少在陈燮看来很不错,只是不能跟小说里的描述去比较。大致就这样了,文人的笔墨总是喜欢夸张。

    就算是秦淮八艳。走的也都是小巧的路子,还是一个审美观的问题吧。这个女人。属于饱满型中顶尖的那种,少了柔和细腻的一面。当然这只是看外貌,实际上这个女人的心思细腻,在历史上黄太吉死之后,能够充分的利用满洲权贵内部的矛盾,制造出顺治登基后的平衡大局,不能不说她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

    两人这一跪,百步之外的所有人都跟着跪下了。一些汉子失声痛哭。

    陈燮抬头看看远处,风雪中跪了一地的人。这些人选择了来到这里,唯一的理由就是绝望。他们看不到任何胜利的绝望,对手太强大了。这其实不难理解。

    “起来吧,带着孩子回车上去,天在下雪呢。”陈燮淡淡的一句话,布木布泰低声道:“谢督师。”说着起身,抱着孩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刚才的那一趟走来时稳健的步履消失了,仅仅是陈燮的一句话。布木布泰如闻天籁。

    投降这个选择,无疑是艰难的。但是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她要自己的孩子活下去。满清内部的斗争。激烈程度一点都不亚于大明的内斗,而且更为血腥。投靠多铎么?这不用想了,她或许可以活下去,儿子却很可能死的不明不白。作为一个母亲,她为了孩子做出这样的选择,无可厚非。

    陈燮多少有点意外的是,这几千人为何会跟着她一起投降。

    “奴婢斗胆,请督师上车。”布木布泰低声道,陈燮听了眉毛微微一扬。很干脆道:“好!”

    马车很大很高,车门的高度就有两米。上面镶嵌了各种珠宝,车内的装饰也是极尽奢华。这应该是黄太吉出行的马车。车厢里铺着厚厚一层棉被。上面还有一层皮毛作为地毯。中间有一个火盆点着,陈燮登车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车厢门口跪了两个女人:“恭迎督师!”

    陈燮站在那里,低头看着两人膝行上前来,下示意的抬脚,果然是动手给自己脱鞋。布木布泰等陈燮在正中的位置上坐下之后,这才跟着上了车,怀里的孩子不知道害怕,好奇的看着陈燮。嘴巴里说了一句,陈燮没有听懂,应该是满语。

    车外是塔塔塔的马蹄声,陈燮的近卫把车护上了,六匹马拉着马车,缓缓的动了。跪在跟前的三个女子,整齐的开口道:“多谢督师开恩,给奴婢等一个容身之所。”

    陈燮笑了笑道:“我给你们一个容身之所,都到了这个时刻,你们还算计了我一下。呵呵,这车的正式名字,不叫马车吧?我上了这个车,算是逾制。”

    三人抬起的身子立刻再次趴下,口称:“奴婢不敢,奴婢该死,纯粹是为了让主子舒坦一点。”这就是一奴才的身份自居了,陈燮呵呵的笑了笑道:“不要想那么多了,我是不会再辽东自立为王的。我想要的东西,你们不会理解的。都起来吧,我不会计较这个。”

    三名女子都起来了,看容貌都算上佳,但跟绝色不挂钩吧。

    风雪还在下,车轮在大地上留下了清晰的车辙。很快就被随后的马蹄踏碎,只需一夜大雪,便会被覆盖了去,一点都看不到曾经走过一辆巨大的马车。

    宫殿还是那座宫殿,只不过换了主人。走下马车的陈燮,丝毫没有得色。很早以前,陈燮就知道自己注定是一个胜利者。坐上马车的动机,不过是想到黄太吉的女人任凭自己发落带来的快感,仅此而已。现在的陈燮,丝毫不会在女人身上放太多的心思。

    “这辆车,让人送到京师去吧。”陈燮交代了一句,这个事情就算画上了句号。

    三位女人一个孩子,被安顿到后院的一个院落,除了贴身的丫鬟,别人都没有带。其他人,全都另外安排,等到天晴了,将送到析木城去。在那里,这些人跟一般的移民一样,需要自己动手修建墩堡,耕种或者放牧来解决生活问题。陈燮还算是客气的,没有剥夺这些人私产,实际上陈燮可以这么做,也很想这么做。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想树立一个榜样。草原太大,东北太大,要以最快的速度平定,单纯的武力需要很长的时间。

    “代善,往更北的地方去了,关外很大,冬天以前,是不会有新的战事了。”陈燮看看桌上的情报之后,揉了揉眉心说话。前方归来的常时仁,端坐在对面,笑道:“辽东地域广阔,环境恶劣。对于我军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考验。今年的冬天来的有点早,好在我军早有准备,越冬的物资准备的很充分。督师,这几个女人,您打算怎么安顿?京师那边,不可不妨小人的谗言。”

    陈燮呵呵的笑了笑道:“多余!现在你认为谁敢动我的念头?别的不说,关外这十万虎贲在,走到哪我都很安全。你啊,多虑了。多想想,如何尽快的平定辽东,然后开发辽东。别看这地方冷的紧,实际上弄好了,这里遍地都是宝贝。”

    “辽东大局已定,剩下的无非就是时间的问题。我的主张是步步为营,一点一点的往北推进。沿途以棱堡为支撑点,城市为驻军地。不出十年,辽东可定。”常时仁还是很谨慎。

    “现在我担心的是王贲,这一场雪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他走的时候,携带的物资不多,后来陆续运去的物资,也不算太多。后勤这边,趁天气好要抓紧的运送物资了。”陈燮皱着眉头,还是很担心草原上的局势,毕竟王贲要面对是多铎和整个察哈尔。在辽阔的草原上,清军的战斗力是会倍增的。地方太大,回旋余地就大。只有六个甲字营的王贲,很难顾全整个草原的大局。

    “大人,不如让何显也去草原上吧?”常时仁提了一个意见,陈燮听了摇摇头:“不妥,何显去了,后勤压力太大。草原上的事情,还得靠草原上的人自己解决。我们不过是去当个帮手,仅限于此。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加大一些军事援助吧。除了火枪,其他的东西都可以给,尽力满足科尔沁部落的带路党。”

    常时仁没有久呆,汇报完毕便匆匆回去休息,等到雪停了,还得赶回安乐州。今后的东北,可以说是两条腿走路,军事上是循序渐进的往北推进。民生上则以修路和安置百姓墩堡,恢复生产为主。等到关宁军进驻通辽之后,才是一个相对安定的局面。

    对于关宁军的战斗力,常时仁还是会不放心。不过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劝几句都不是他该说的话。陈燮的考量,关宁军虽然战斗力一般,但是守城是没问题的。这一点,看看山海关就知道了,整个关宁防线,京师被李自成打破后,都一直还相对完整的存在。

    处理了几份公函之后,陈燮起身去了休息的卧室。偌大的宫殿,陈燮并不喜欢,一个人能住多少地方呢?陈燮在宫殿内,基本上就在一个院子里,所谓的大殿去都没去过。就在一个院子里呆着,需要处理公务,去书房,需要休息,去卧室。(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二章 蒸汽时代的可能

    第四百四十二章蒸汽时代的可能

    雪下的越来越大,陈燮就更加的懒得乱窜了,回到休息的卧室,里头烧了地龙,暖呼呼的。窗子上装了玻璃,从里面看结了霜,外面的世界变得模糊了。天已经黑了,躺在炕上,陈燮有点犯困。轻轻的脚步声进来的时候,陈燮的一点困意被打断,起身看了一眼。

    乌云娜在前,身后跟了一个苏麻喇姑,这女人倒是很活泛,这么快就勾搭上了乌云娜。

    其实乌云娜的想法很简单,要说争宠之心,她是没有多少的。估计觉得自己也干不过中原那些皮肤丝滑的女人们,更不要说什么才艺了。除了骑马,还有身体好抗造,她的本钱不多。这三个本族女人的出现,乌云娜本着能帮一点算一点心思,所以给人带来了。

    “有事?”陈燮淡淡的开口,乌云娜笑道:“苏麻喇姑说,她的主子们做了一些酒菜,要请主子去品尝一二。”陈燮听了忍不住笑道:“辽东这地界,比美食可没什么优势。嗯,烤全羊不错,乱炖也不错。别的,好像这地界也没啥优势。”

    苏麻喇姑有点尴尬,不知如何作答。这个时候,主子们还是忐忑的,毕竟现在还没有尘埃落定。小命在别人手里捏着,未来也一样。既然做出这样的选择,就得拼搏一下,至少为一个好的将来吧?就算陈燮是个言而有信的人。陈燮见她不知道该说啥,便淡淡道:“既然做了,就送过来吧,我这个人懒的很,不喜欢乱动,这鬼天气。更不想动了。”

    苏麻喇姑告辞回去,见到三位主子,转述了陈燮的话之后。哲哲面露忧色道:“不肯来么?”苏麻喇姑无言。布木布泰叹息道:“那就去吧。姐姐不在了,就剩下我们姑侄俩。要护着的人太多了。不能不尽力去争取。”

    两人各自拎着一个食盒,各自带了一个贴身的宫女,前后脚进了陈燮的住所。陈燮坐在炕上没动,看看她们便道:“东西留下吧,我知道你们的心思。不要胡思乱想了,陈某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如果你们还不放心,这样吧,各自带上五百亲信。我送你们去济州岛上。在那上面,可以安心的放牧,不会有人打扰你们安静的生活。至于福林,只能送去京师了,这是必然的结果,之前也说好的。”

    两女互相看看,一起跪下道:“奴婢求督师一个事情。”陈燮点点头道:“讲!”

    “督师,能否让我们回科尔沁草原?”布木布泰壮胆一言,陈燮的眼神陡然变得无比严厉,但也只是一闪而过。“我知道了。这个,需要好好想想。”

    两人跪地称谢而去,陈燮坐在炕上。脑子里琢磨这个问题。毫无疑问,这里面没有太大的毛病,只要想想她们的子女在自己手里,就不会出太大的幺蛾子。不过,陈燮还是有点犹豫,因为这样不和规矩。给她们放回草原上,很多事情就未必是她们能决定的。

    “主子,您开开恩,她们也不容易。孤儿寡母的。”乌云娜居然开口说好话了,陈燮凌厉的眼神瞅过去。乌云娜吓的跪在炕上低头不语。别看平时陈燮好说话,但是一旦发怒。杀人也不会手软的。收拾一个乌云娜,方法太多了。就算她老子是满辉又如何,如今王贲驻军在草原上,要扶持另外一个人取而代之一点都不难。能做第一次,就能做第二次。

    “你怎么保证,她们回去之后,不会有人拿她们的身份做文章。草原不是中原,天高皇帝远的,出点什么事情,很容易就变的不可收拾。什么都不懂,就知道滥好人。”陈燮说这个话,还算是给她面子的,这女人也不容易。为难她,也没啥意思。无非是让她明白,很多事情不是她能想明白的。

    乌云娜松了一口气,让人端上食盒,陈燮摆摆手:“不用,让厨房弄点饺子来就行了,没什么胃口。我让她们过来,无非是不希望她们胡思乱想。我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没多少心思花在这上面,我希望你明白,不要给的添乱,免得我抹你的面子。”

    吃了教训,乌云娜出去了,吩咐厨房后,来到了姑侄俩住的院子,进来之后匆匆道:“主子没有别的心思,就是怕你们会乱想。我得回去了,免得被主子发现,又要怪罪。”

    姑侄俩相视无言,看来很多事情,不是她们想的那样。

    寒冷的冬天并非无所事事,陈燮借口视察,从沈阳出发,先到辽阳,从这里坐轨道车到旅顺,走海路回到登州。登岸之后,见到了坐镇登州的苏皓宸,这位新晋的登州总兵大人,看上去瘦了一些,一双眼睛依旧有神。

    登州方面变化可谓日新月异,旧城市的外面,现在变成了新的城市,有点内城和外城的发展趋势。站在码头上,就能看见高耸的烟囱冒出滚滚的黑烟,这是近代工业的象征。也是实力的象征。这时代你真别说什么污染,那都是扯淡。

    “老爷,现在要见您一面,真是太难了。”鲁未略这个洋鬼子,见到陈燮就跟见到亲爹一样,现在他的职务是登州军器局的负责人,头衔是游击。反正陈燮推荐上去,兵部和吏部都不会为难,皇帝也不会不给这些职务。所以,三个能干活的洋人,都被安排了职务。

    怎么说呢,鲁未略看见陈燮,一副很激动地样子,这还真不是装出来的。这帮人原来就是一批雇佣军,因为有一技之长,在陈燮这个变成人上人了。别说什么欧洲人这个那个的,这会的欧洲跟大明比就是农村,巴黎的街道上迎风臭三里。

    说的好听一点,陈燮让他们实现了人生价值,说的难听一点,就是他们给陈燮当奴才,都比在欧洲活的好一万倍。所以呢,见到陈燮,激动是可以理解的,眼睛里的泪水也是真的。

    “好了,你就不要搞这些了。我看了你的报告,特意赶回来的。”陈燮笑着安抚一句,苏皓宸在边上把脸扭开,一副哥看不下去的意思。

    上了马车,鲁未略继续马屁如潮:“老爷,小的只能说,您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智者。按照您提供的模型,新成立的制造局,已经完成了蒸汽机的复制。工艺上,可能做不到您的模型那么优秀,但总归是复制出来了一个大概的样子。”

    陈燮听到这里,心里真是一阵乱跳,这可是蒸汽机啊。有了这玩意,才能开启工业化的时代啊。表面上,陈燮还得做出一副淡定的样子,一边听他汇报,一边淡定的颔首。说起来,事情也有点巧合了,孙元化自从卸任之后,就赖在登州不走了。一门心思搞技术,非但自己很卖力气,还把他的基督兄弟汤若望从京师勾引了过来。

    本来人家在京师铸炮,干的好好的。铸造了近十门大炮之后,孙元化一封信,汤若望便撂挑子了。给朱由检上了一份奏折称,要去登州学习铸炮技术。而且这个京师,还发生了一次巨大的爆炸,导致他的工作没法继续开展了。

    朱由检也没留他,心说大炮这玩意,还得看谁在用。再说了,登州造的大炮,比汤若望造的更好。还不如动心思,说服陈燮,弄一些大炮来京师补充武库算了。

    汤若望到了登州,没去学习铸炮,被孙元化拉去了制造局,看见了一台蒸汽机的模型之后,这俩就疯掉了,一门心思扎了进去。同样疯掉的,还有一个宋应星。这位先生是自投罗网,为啥呢?他在写《天工开物》一书,写了一半,听说登州制造很牛,这心里痒痒,忍不住自费来登州考察,官都借口身体不好给辞掉了。

    到了登州,一开始在私人的厂子里流窜,听说最好的厂子在军器局,想进去人家不给面子啊。军事禁地,就算是你有功名,人家也不买账。赶上鲁未略奉命成立制造局,针对性的研发攻克蒸汽机的难关,面向社会张榜招聘专业人才,待遇从优。在私人厂子里流窜的宋应星,对于军器局的制造技术心痒难耐。也真能放下架子,跑去应聘了。

    负责招聘技术人员的孙元化,一看是他,立刻就给他收下了。宋应星的实际操作能力一般,但是架不住他见多识广,在里面出主意,还是很有作用的。三人为核心的领导小组正式成立,搞了个攻关小组,整天把围着蒸汽机的模型转。

    你还真别说,忙活了一年的功夫,一个零件一个零件的造,真给他们鼓捣出来了。

    陈燮听完鲁未略的汇报,心中窃喜。立刻让人回张家庄,去取另外一个模型。什么模型?

    孙元化、宋应星、汤若望,三人正在围着蒸汽机的样品忙活,这玩意造出来是造出来了,但是大家真不放心。为啥?过程太艰辛了。这玩意有很大的危险性,为了造出这个还算凑和,能够安全运转三天的蒸汽机,期间锅炉爆炸多次。(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三章 重逢的炙热

    第四百四十三章重逢的炙热

    付出了死伤三十来人的代价后,一台蒸汽机经过反复的修缮,能不能达到模型的效果?大家心里真的没底。蒸汽机这玩意,理论上不难理解,难的是部件的铸造。虽然有样子可以模仿,但是这个逆向推理,也不是说能行就行的。锅炉这玩意,会爆炸的。

    鲁未略进来的时候,三人还顶着巨大的噪音,亲临第一线观察蒸汽机的运转。样品已经完成正常运转72小时的实验了。期间停了一次火,一帮人反复检查,决定进行新的一次实验。看看到底能坚持多少时间。这时候鲁未略进来,大家耳朵里都堵着棉花,根本没注意到。

    等到鲁未略伸手拽了拽汤若望,大家才发现了,一顿比划手势,跟着出来了。

    “哦,思华来了?请我们去?”孙元化很高兴,堂堂的老爷,现在混到脸上还有烟火色,居然依旧兴致勃勃,如同焕发了第二春。这就是技术狂人啊。换成别的人,真是拉不下这个脸来。汤若望更是兴奋,到了登州,看见了陈燮编写的初级教材、中级教材,还没觉得怎样。看到高级教材之后,分类的科目有数学、物理、化学这三门课,直接就给他放倒了。

    现代社会的初三水平,绝对是领先这个时代的东西,很多东西,汤若望根本就看不懂啊。尤其是教材里头,动不动就是陈氏某某定理,怎么不要脸的名称,直接让汤若望五体投地。这才是学术大牛啊,跟他比,欧洲那点自然科学。简直不值得一提。

    宋应星则比较冷静,他是技术兴趣流,对于这些东西。他的兴趣是写书,收集素材。

    三人出了制造局。来到陈燮在登州城内的住所,刚进后院,就听到呜呜呜的声音。顿时眼珠子都圆了,这里也有蒸汽机的模型?等他们进来之后,看着陈燮趴在一张桌子上,低头看着刚刚组装好的模型,一辆蒸汽火车的模型,在轨道上冒着烟奔驰的时候。都不会说话了。

    这就是技术的力量,这就是工业的力量。陈燮看着三人的反应,做了个请的手势,三人上前来,盯着在跑的火车,不断的冒烟,发出呜呜的声音。这是一个小型的蒸汽机,模型能跑起来,说明在现实中也能。他们可不知道,为了这个火车的模型。陈燮单独定做,花了不少钱呢。大家看的眼珠子都不转的时候,陈燮笑道:“喜欢的话。就拿回去研究吧。”

    结果三人都没听进去,宋应星满脸癫狂的样子,盯着模型道:“真是夺天地之造化,收鬼神之力。此等神器,速度几何?”

    陈燮在旁道:“如按照现实的比例生产出来,快则半个时辰100里,慢则80里。”

    这一下别说宋应星了,汤若望和孙元化的眼睛里都露出疯狂,这是一个什么概念?这玩意是铁家伙。没那么好坏的,只要有煤炭和水。就能一路跑下去。都是聪明人,联想到轨道马车的站点。很快就明白了这玩意该怎么操作。

    “思华,你的意思,在大明造出来?在登州先运作?”孙元化已经彻底的陷入了疯狂中,眼神里全是炙热。陈燮笑着点点头道:“这只是蒸汽机的一个用途,但也是最要紧的用途之一。加入从登州到济南,用上这个蒸汽机车,你们想想,一辆车能拉一千人马的话,我们能在多快的速度内,把足够的兵力投送到济南?”

    很简单的算数题,车头嘛,造就是了。这没啥可说的。

    三人几乎没有过多的废话,立刻动手要拆,陈燮笑着拦住道:“盖上一张布,连桌子一块拉走吧。”好在这模型的桌子不宽,就是有点长,椭圆形的轨道上关闭了模型,熄灭炉火之后,等了一阵,马车就来了,搬上桌子立刻走人。

    直接连寒暄都省略了,可见这三人有多狂热。陈燮只好交代鲁未略:“当务之急,还是完善蒸汽机。这东西,用途非常广泛,你组织人手,反复实验,确定没太大的瑕疵之后,可以组织人手进行实际操作的转化。比如,用来抽水,用来带动车床,带动织布机等等。这些事情,都是可以进行操作的。现在制造业,都是水力机械,弊端还是有很多的。”

    “请老爷放心,小的一定尽心尽力。请老爷放心,这三人,小的不会让他们离开登州。”鲁未略露出狠辣的表情,陈燮呵呵笑道:“没那么严重,这东西不是小作坊能造出来的。这是产业发展到一定的规模,才有能力惦记的东西。倒是那个汤若望,你别让他离开登州了。”

    “小的明白,这个德意志的传教士,我会看住他的。”

    陈燮笑了笑道:“走,带我看看蒸汽机。”跟着一行人去了制造局,这地方也是高高的围墙圈地,然后里面别有洞天。蒸汽机是根据模型,放大了十倍之后造出来的。实际上动力不是那么强大,根本就无法按照这个蒸汽机来带动火车。陈燮提供的模型,自然是真正意义上的蒸汽机,可以用于工业生产的模型。属于完善版本的模型,造出来之后,分离式冷凝器、汽缸外设置绝热层、用油润滑活塞、行星式齿轮、平行运动连杆机构、离心式调速器、节气阀、压力计等等都是齐全的,可以直接投入运用的。

    类似的模型,陈燮那边还有很多,都是花了大价钱弄到手的。这些古董模型,说实话在现代社会,找人制作也是很麻烦的事情。但是钱砸过去,一切麻烦都不是麻烦了。

    这还得多谢吴琪,指出了陈燮要集中精力攀科技树的关键点。只有科技,才能改变这个时代,才能让一切试图挡在陈燮面前的力量,轻松的被碾压成粉末。

    轰鸣的蒸汽机在发出怪叫声,飞轮在转动,提供源源不断的外部动力链接。只要装上连杆,就能输出动力。陈燮耳朵里也堵了棉花,看着这个古董玩意,一脸的迷醉。

    离开制造局的时候,陈燮一脸严肃的交代鲁未略:“这不过是刚刚开始,还要进一步的提升很完善。原理已经很明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就看你这个带头人,还有工匠们的智慧。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东西象征着未来,并且将统治未来。”

    鲁未略严肃的点头道:“老爷,我的想法,先在织布机上面装这个东西,现在江南的织布产业越来越大,有这个东西,可以预见整个大明的纺织业,将在老爷的手里土崩瓦解。”

    陈燮也很严肃的点点头:“这是可以改变一个时代的东西,你记住,今后的制造局,生产出来的蒸汽机,不仅仅要满足自身的需求,还要向外界提供产品。只有整个大明的工厂,都在用这个东西,我们才算达到了改变世界的目的。”

    鲁未略道:“老爷,我立刻着手做计划,扩编登州职业技术学校,现有规模,还是太小了。有了这个东西,每年需要的技术人才,将出现惊人的发展。”

    离开登州,陈燮回到济南,轨道车已经通车,马拉车虽然还是唯一的选择,但是被淘汰已经不远了。最多十年,陈燮希望火车能在山东的大地上飞驰。只要自己有足够的力量,就没有人能阻挡自己改变这个时代的步伐。

    济南,马车在大街上行走,没有任何的仪仗,近卫队的马队出现之后,街道上自动的跑了个干净。大明的百姓,对官的畏惧深入骨髓。陈燮的马车还是停下了,因为有人拦车。

    拦住马车的这个人,不是为了告状伸冤,陈燮看见她的时候,难得的露出发自内心的温柔,打开车门,伸手道:“上车,还是我跟你一起骑马?”

    这是大街上啊,红娘子不出意外的羞涩了。刚才看见陈燮的马车,一冲动就出来拦住了。等反应过来,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陈燮伸手,就在眼前,红娘子一咬牙,抓住陈燮的手,上了马车。车门被关上的瞬间,红娘子就被保住了。腰上多了一只手,轻易的抽空她的力气,身子软软的,半点反抗的意志都没了。脑子里想过无数次,再次的重逢会如何?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自己脑子一发热,就拦住了马车啊。

    车里只有两人,陈燮很放肆的手乱窜,红娘子脑子里全是浆糊,浑身发软,任凭他轻薄。还带着淡淡冷意的手,贴上肉的时候,红娘子才反应过来,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襟怀半开,扣子一个没保住。贴身的夹袄,也被扯开了,露出里面的白。这混蛋,怎么就敢这样啊。

    没等她说什么,陈燮一低头,在颈上滚烫的盖了一个印,红娘子立刻又不行了,所有的不满都消散,发出低低的呻吟,红唇陷落,双峰陷落,马车停下了都不知道身在何方?

    重逢的炙热像野火在燃烧,陈燮丝毫不受控制的,想将这个女人吞噬。在大明那么久,红娘子是唯一一个,陈燮在情绪上受到影响的女性。不像别的女人,往往是单纯的爱慕被动的顺从。她的身上,有强烈的自我,这一点是近似现代女性的气息。(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四章 外室

    第四百四十四章外室

    来一次想震就震的车、震?呃,那是不可能的!这是明朝,正经人不能干这事。

    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的红娘子,裤腰带被碰的时候清醒了,抱着陈燮的脖子,在耳边咬牙切齿道:“你要在这犯浑,我依你,但是回头自己去跳井。”

    剑拔弩张的小陈同志,立刻就跟冰水浇下来似得。惭愧惭愧,忘记这里是明朝了。

    悬崖勒马的陈某人,动手给她穿戴整齐,正色道:“好,我就跟你说说话,不再乱来。”

    红娘子点点头,那个性格豪爽的女子不见了,这会被摆弄过了,小媳妇似得低着头道:“依你!”陈燮见她如此,笑道:“这次来,你不会再走了吧?”

    “嗯,不走了。只是我就会耍把式,别的做不好,你不要笑话我。”

    “哪能呢?我可都听说了,带着一千五百多号人,从河南到山东,一路上井井有条的,一点事情都没出。做好这个事情,可是要本事的。你得等服众!我看啊,你是能做事情的人。”陈燮好话不要钱,一通乱砸。

    红娘子倒是很清楚,自己不符合当下流行的女德。“瞎说,我一个女子,能做什么大事?这不是活不下去了么?带着大家伙找条活路,逼不得已才去做了。”

    陈燮笑道:“你别看轻自己了,谁说女子不如男?在我看啊,妇女能顶半边天。”

    说着打开车门,看看四周,发现这是一个巷子,便奇怪的下车来看看,一个人都没看见。红娘子跟着下来。心里喜滋滋的,陈燮那话她爱听,这会陷入爱情之中的女青年。十个有九个是头脑拎不清。好话一哄,什么都答应渣男。

    “这哪啊?”陈燮没看出来地方。红娘子倒是看出来了,笑道:“衙门的后面。”再看巷子两头,都是亲兵在堵着,陈燮这才反应过来道:“这深墙大院的,你住着习惯么?”

    红娘子摇摇头道:“不习惯,也由不得我了。”陈燮笑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不住这里。这样,跟着你来的人安顿在哪。你就去哪呆着。”

    红娘子惊讶道:“那怎么能行?都是你的人了,自然是你去哪我跟着走。哪有自己在外头住的?这不行!”呃,看来呢,骨子里有些东西还是很难改变的。陈燮也不强求,笑道:“如此,那就留下吧,这样,我在外头还有一个宅子是空着的,你去住吧。”

    两人重新上了车,招呼一声。大家都回来了,护着陈燮的马车往城东去。这有个宅子,当初打击粮商时收缴的宅院。一直没处理。空着有些日子了,自有一对老夫妻看着屋子。

    宅子不大,三进的小宅子,老夫妻很勤快,里头收拾的很干净,只要简单的收拾收拾,拎着行李就能住下。看着这个带一个小花园的宅子,红娘子的眼睛就没开过缝,嘴也合不上。陈燮陪着她前后看看道:“我让人去把班子里的人都接来。先安顿,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晚一点来看你。”

    听说陈燮要走,脸上红润未消的红娘子不舍的拉着他的手。送出门口才回去。陈燮直接去了联合商号的济南分号,一番交代之后,去布政司衙门办正经事。

    红娘子这边刚刚接到自己的同伴,一对老夫妻,两个八九岁的小丫头。大车停好了,牲口拴上,还没收拾行李呢,看见的老妪来道:“妇人,外头有人来送东西,说是老爷让送的。”

    红娘子出来看看,前面院子里已经在下货,两辆四轮马车,满满当当的。头前的车上八个大箱子也不知道装的啥,梳妆台之类的女子用品,一应俱全。箱子不算太重,抬进院子打开一看,第一个箱子里是棉被,红绸缎子的被面,上面绣着鸳鸯戏水。一共是两床盖被,四套垫子。第二箱子再打开,里头是衣服,慢慢的一箱子,也不知道又多少件。这要不知道城里有新开的成衣店,还当是早就备下的。

    两车货,一车是红娘子一个人的,衣服、用品、化妆品等等,只要是女人用到的东西,都带过来了。有个单子,红娘子看见护舒宝三个字,还不知道这是啥。这玩意,可是最近流行在大明闺阁之间的时尚物件。寻常百姓,听都没听说过,都是有钱人家闺女才用的玩意。

    还有一车全是各种吃的,零食干果糖果饼干,柴米油盐酱醋茶,鲜肉腌肉,还有十匹布,说是给下人做衣裳的。这一通折腾,东西都搬完了,红娘子的心里就剩下甜蜜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加上原来看门的老夫妻,这就是七口之家了。一通收拾,看看日头不早了,赶紧让人烧热水洗澡。临了还让班子里的老头去买了一对红烛,收拾了一桌子酒菜备下。

    天擦黑的时候,换上一身大红的棉袄,红娘子坐在烧热的炕上,手里拽着一块红布,就等着听到动静,给自己盖上。终于听到动静的时候,赶紧点上红烛,给头上盖了红布。

    陈燮真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他那边一直在跟张秉文磨嘴皮子。这老先生接到了调令,让去辽东干巡抚,心里老不乐意。山东带着多舒坦啊,没事往辽东去做啥?好一通抱怨,要这个要那个,陈燮都答应下来了。好不容易才脱身,天都擦黑了。得,先让人给家里带个话,就说有公务要忙,晚上可能就不回去了。

    然后才摸到红娘子这边来,结果看见这一幕。当时心头的火就起来了,上前来揭了红盖头,精心收拾过的红娘子脸上带着喜色和羞涩,低声道:“奴家擅自做主,您别介意。打小在江湖上飘着,人都野惯了,有什么做的不到的地方,您多担待。”

    听了这话,陈燮觉得自己挺牲口的,身边坐下,柔声道:“我的女人可不少,回头还得去京师娶个公主回来,你要是不愿意,我这就走。”

    红娘子眼珠子一圆,急道:“又不是要做你的正妻,只要不让我去低头做小,我就在这呆着。你想起来,就来看看。”陈燮心头一荡,细腰搂个结实,笑道:“如此,还是觉得亏了你。”话是这么说,手上的动作没闲着。

    “你着急个啥,还没吃饭呢。”红娘子笑着推他的脸道,陈燮在耳边低声:“吃饭不着急,我先吃了你。”外头北风呼呼的吹着,里头火炕烧的正旺。纠缠在一处就分不开了,就听女声道:“吹了灯吧!”“哪有今晚上吹红烛的,不吉利。”

    脚被拿住的时候,红娘子又急道:“别看,大脚不好看。”就听那人怪笑道:“瞎说,裹的脚才不好看,都变成畸形了。要我说,还是天然的好看。”

    “瞎说,我,厮……,别动。”一声凉气之后,红娘子紧紧的缠着,有力的双脚夹紧了不让动一下。少卿,腰身微微的耸动,上头的人促狭道:“不是不让动么?”

    风急雨骤,郎情妾意,抵死温柔,红帐狂摇。

    日上三竿,睁开眼睛时,骨头里都是酸的。懒懒的不想动,却又不能不动。坏手在胸前作怪,腰肢忍不住的扭着,炙热穿透红湿处,回头媚眼看来,一头牛正在低头耕耘。

    陈老爷满意而去,大中午的才起来,红娘子第一件事情不是别的,而是不待梳洗,在院子里晒被子。新红印子在床单上看的清楚,院子里的人纷纷道喜,满心都是喜悦的红娘子,这才回到屋子里去梳洗。

    陈燮回了一趟后院,这里头的几个女子,倒是都在各自忙各自的。应娘不在,说是去了城西的锦衣卫千户所,嫂子生了个儿子,特意去贺喜去了。妥娘在自己的院子里,手拿针线,在做小衣裳,八个月的身子,已经很大了。看见陈燮进来,站起道:“老爷怎么上我这来了?怎么不去找如是妹子她们?”

    话是这么说,脸上却是一直在笑。这后院里的女子,就她怀上了,心里得意的紧。

    陈燮上前扶着她道:“一起去院子里走走,老坐着,生的时候受罪的是自己。”这年月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陈燮自己是学医的,知道这个。让人盯着她,每天怎么也要走上一个小时才行。冬日的午后,院子里很安静,陈燮扶着一起走,一边说说话。

    “这次从登州回来,新成立的制造局,我打算独立出来。你的名下没啥产业,制造局有你三成的股份。”陈燮这么说,郑妥娘倒是很吃惊道:“怎么,怕公主容不下我么?”陈燮摇摇头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总觉得,你们还是要找点事情来做一做的后。整天闷在家里,那得多无聊。我这里常年累月的在外面跑,这几年怕是不得消停了。”

    郑妥娘听了笑道:“还是不要了,我这个人,不会弄这些。公主下嫁,对老爷来说是好事。……。”陈燮打断道:“别说这些没用的,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啊,性子太弱了。”

    “我和如是商量过,等公主来了,我们就搬出去住。”(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五章 我是土豪

    第四百四十五章我是土豪

    陈燮颇为无语,不过并不反对。这个时代,能这么做,敢怎么做,是需要一定反抗精神的。可见,自己在这些年对她们的灌输,还是有效果的。陈燮在这个时代,享受到的特权,大概就是这个最爽了。

    济南呆了半个月,陈老爷有点不想动窝了,温柔乡也是英雄冢啊。总算是咬咬牙,借口要出海,组织一批美洲货,这不回到了登州。

    码头越来越大了,其中有一个特大仓库,走进去陈燮眼珠子都不够用了。东西太多了,这两年各地的商户,为了讨好联合商号的幕后老板,真是挖空心思的孝敬。一排架子上,摆放的全是瓷器,钧瓷、元青花、成化年间的各种官窑。到底有多少种,陈燮都不知道。

    还有一个架子上,全是字画。渐渐都是精品,宋徽宗的鹰,赵子昂的马,沈周、唐寅、文征明、祝枝山,各路名家的字画都有。还有一堆一堆的原石、田黄、楠木。陈燮都不敢全部带回去,这带回去得造成多大的轰动啊。

    最后精心挑选了两件钧瓷、两件元青花、成化年间的瓷器,一样拿一件,名家字画,一人拿一副。就这么着,数量也多到小二百件,可见中华文化的底蕴有多牛叉,架不住历史长。

    楠木和原石,自然是要全部带回去的,这东西不怕卖不掉,多多益善,反正得给那边的三个女子找点事情做。

    回到现代,还是一个夜晚,悄悄的摸回自己的别墅,进入地下室后,发现这里头的东西少了很多。至少八成玩意没了。看这意思,钱思雨很勤奋啊。这要是换在以前嘛,陈燮真是会心里不舒服。现在陈燮完全没那个意思了。这东西,真心不算啥了。还不如野山参来的用处大。那是真能吊住性命的宝贝。

    陈燮正在摆放物件的时候,听到后面有动静,回头一看,钱思雨抱着手,恶狠狠的看着他。陈燮敢赌一块钱,这女人的眼珠子里冒的是绿光,就跟晚上的狼眼珠子似得。

    “你还知道要回来啊?老娘……。”理亏的时候,自然要先发制人。这一招陈燮已经很熟练了。上前先堵住嘴,牙缝轻松的顶开,舌尖搅在一起。这女的就不行了,两腿夹在腰间,陈燮抱着上来,就在客厅里互相撕扯上了。从楼道上去,碎片丢了一地的。

    两个小时后,烂泥一样的钱思雨眯着眼睛,咬着牙,死活就是不求饶。看看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陈燮停下动作,看着跟条死鱼似得女人,暗自庆幸奸计得逞。

    “我看见一样东西。好像是宋朝的钧瓷?”钱思雨回过力气,立刻就转移话题。这时候,可不敢再挑起战火,刚才一顿折腾,她腰都要断了。

    “嗯,我带回来两件,还有两件元青花,你可以搞一个主题拍卖会。”

    “不懂不要乱说,就这四件东西。能搞四次拍卖会了。倒是便宜了陈太忠。”

    两人正说话时,门推开了。进来两个人,一脸的不屑。一个道:“我说呢。明天的卫生自己收拾啊,丢了一地的碎片。”一个说:“看出来了,腿都抬不起来了。”

    有人想证明自己还能抬腿,结果抬起来才发现中了奸计,有人酸溜溜道:“啧啧,看看,撅头把子还在里头呢。”

    “这是饿的啊!”你一言,我一语,连讽刺带挖苦,陈燮听着冷笑道:“看出来了,你们换口味了,豆腐磨的很爽是吧?”

    “呸,我倒想磨豆浆呢,我上哪磨去?”

    暴力镇压是最后的图穷匕见,心狠手辣的陈某人,给地上撕碎了一地。看着两个被按到趴在沙发上的同伙,钱思雨拍手笑道:“该,腿没劲了吧?站不稳咯。”

    一夜荒唐,不知身在何处。醒来时,三人互相看看,没看见那货,整齐怒道:“又死去哪了?”床头上贴了一个便签,上书:“老爷去办点事情,你们都洗白白等着。”

    某县政府大门口,办公室副主任老王,翘首期盼的看着远端。一辆宾利转弯,停在门口的时候,老王立刻意识到这是正主。车上下来一个年轻男子,架势位置上一个冷艳无双的女司机,老王在心里骂了一声:“好白菜被猪拱了。”

    脸上堆满了笑容,老王上前道:“你好,我是政府办副主任老王。你的电话,就是我接的。”听到老王这个自称,陈燮下意识的问道:“你家隔壁……,呃,呵呵呵,有事还是去酒店里说吧,上车,上车。”

    老王负责政府的网站,陈燮在网站上看见一个帖子,该县政府搞了个旅游点,弄了一台十九世纪的蒸汽机车做噱头。结果让坑爹的记者给爆料,说是这个政府搞这个东西,花了几千万,结果机车现在闲置,慌的铁轨上长满了野草。

    陈燮为此特意征求了吴琪的意见,这女人表示可以弄过去,至于怎么弄过去,那就不是陈燮该关心的。反正就是,这个机车可以带过去,花钱买下来就行了。

    陈燮个电话,表示对这个机车感兴趣,说是买来个人收藏。现在有钱人都任性,老王觉得这事情也不算新鲜,考虑到政府为此被媒体损了一顿,卖掉车头的话,能挣一笔,还能挽回影响。不过这个事情没正式谈,就是一个电话而已,老王需要确认一下。

    “酒店就不去了,这个,你要是有兴趣,先付点定金,我们再谈。”老王不动声色的看着陈燮的反应,如果这货是个骗子呢,一定会装腔作势的继续忽悠。这年月,到处都是骗子,老王已经很有应对经验了。

    “定金?要多少?五十万够不够,不过先说好啊,得找律师签协议,然后去公证。我还得看看货,确保这个机车是能动的。别你弄一坨废铁忽悠我,我要的是能跑的蒸汽机车。”陈老爷一副哥是土豪,就是任性的嘴脸,搞的老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真的给五十万定金?

    “这个事情,我还没向领导汇报,这样,二位住哪,我汇报之后,领导亲自去拜访二位。”老王一听陈燮这个语气,就知道自己遇见真土豪了,不眨眼的丢出五十万来玩的人,不是土豪就是傻子啊。不过看看车上那个女司机,老王觉得这样的傻子应该不会有。

    陈燮恼火了,怒道:“你玩我呢?有点诚意行不行?”

    老王不动声色,笑道:“老板,别激动嘛。这么大的事情,你觉得我能做主么?”

    陈燮看了一眼这货,貌不惊人,笑起来颇为猥琐,很符合隔壁老王的形象。点点头道:“嗯,你确实不像是能做主的,这样吧,我住帝豪酒店。三三零八号房间。”

    回到酒店,陈燮对着电脑整理这次要采购的大批粮食清单,在网上下的订单,单单面粉和大米,就是十万吨的数量,吓死人的采购量。走到哪都是大受欢迎,折扣给的很足的那种。没法子,直接拿现金砸货主,哪有不跪的生意人。

    一个电话进来,陈燮接听之后,确定一万吨大米运到了某仓库,那边接货的邱俪华表示没问题,陈燮点点头确定付账。皆大欢喜,那边还问他,要不要别的东西,价格绝对优惠,陈燮婉言谢绝,表示下次在联系。

    传来的敲门声,陈燮放下电话,总统套房内端坐在沙发上,人模狗样的摆好姿势。吴琪开门,进来三个人,老王在前,随后是个领导模样,还有个跟班。

    陈燮抬手看看手表,坐着不动,很不耐烦的样子道:“王主任,你怎么做事情的?我都等你快一个小时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有钱买不到东西?惹火了我,直接去定做一台蒸汽机车。”

    “陈总,息怒,息怒,这不是领导开会么,走不开。”老王笑眯眯的上前,介绍了一下领导:“这位是分管旅游的陈县长,跟陈总是本家。”

    陈燮冷冷的看了一眼,那种很欠揍的眼神和语气道:“行了,别废话了。先坐下,回头等律师来了,立刻给你打定金。这么一点小生意,浪费我一天的时间,我分分钟几十万上下你知道么?”

    这话搞的陈县长很不爽啊,本打算拂袖而去,听到五十万定金的时候,立刻笑了出来。坐在对面道:“陈总,你还没问价格呢,怎么就给定金?”

    这时候,电话响了。陈燮抱歉一声,拿起电话道:“啥?只有十吨货?不行,一个月内,必须给我准备好一百吨苹果。价格?那么贵的价格,你让我卖给谁去?让他滚蛋!”

    听到“苹果”二字,陈县长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道:“怎么,陈总还做苹果的生意?”陈燮打开桌子上的雪茄盒子,摸出剪刀,弄好一根,拿火柴烤了烤,递给陈县长道:“来一根,正宗的哈瓦那货色。”

    这个话给人一种逗比果然无药可救的感觉,我在跟你聊天呢,能不要歪楼么?

    好在,陈燮下一句话接过来了:“不是我做水果生意,是买点水果回去给员工当年货。还有一些,朋友要的,给一些希望小学送温暖。”(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六章 用钱砸死你

    第四百四十六章用钱砸死你

    “陈总,如果是要红富士果呢,我们县倒是可以组织一批货源。”陈副县长一副随意的语气,陈燮听了心里暗暗冷笑。真当我不知道,你们县的上千吨苹果滞销么?

    “我无所谓,价格合适都可以。付现金,货到仓库就付款。”陈燮很干脆,陈县长的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红润,一百吨啊,不少了。苹果丰收,百姓叫苦。现在的领导不好当啊!苹果畅销的时候,农民落不到好处,前任领导,鼓励农民一股脑的都跟着去种,结果滞销了,现任领导发愁了。当初鼓励农民种的时候,前任可没想到有今天,也不用他擦屁股。

    “那么,我们先谈蒸汽机车的事情,然后……。”陈燮一摆手:“谈的事情跟我的助理谈,我只管付钱。这些东西我不懂,但是我不会装懂。你们谈,我进去打个电哈。”陈燮说着起来,进了内间。吴琪面无表情的坐下,冷冷道:“开始吧,先谈什么?”

    离开宾馆的时候,陈县长如释重负,虽然价格有点低,但还算能接受。先向领导汇报,取得了重大的工作成绩。当初花了三千万搞的蒸汽机车和一段铁路,现在三折价就处理了,连铁轨一道处理了。总比血本无归的强,地皮还能利用上。苹果更是直接买出去五百吨,谁知道这小土豪有多少温暖要送,反正是现金支付。就为这些苹果,陈县长都想过只要陈燮能全部吃下去,他白送火车头。

    “上一任领导搞的旅游项目和水果种植,这一任领导真惨。看在这个陈本家,心思全在苹果上头,是个心里有百姓利益的官员。我就不为难他了。这批货,一半在旅顺上岸,一半在登州上岸。没问题吧?”陈燮问吴琪,这货面无表情道:“可以。你列请到,我照办。”

    忙活了一天,陈燮回家,又开始新一轮的荒唐。真是奇怪了,不管怎么卖力,三个女的肚子就是没动静,这让陈燮有挫败感了。为啥在明朝能怀上呢?这个问题,陈燮很不解。问吴琪。她也没答案。陈燮不知道的是,他这次回去之后,三个女的都中招了。

    真是十年辛苦,总算是开花结果了。

    这一趟陈燮回来,组织的物资数量最大的是粮食和钢铁。明朝缺啥?现在最缺的就是粮食,陈燮打算用粮食来解决明朝的问题,依靠明朝的粮食准备,说实话解决问题的速度慢了点。这不是一个省缺粮食,这是全国性的饥荒。因为陈燮的疯狂采购,多地的粮食价格上涨了一成。这混蛋祸害完了现代社会就走了。导致超市里到处都是骂娘的大妈!

    趁着夜色,一双巨大的手,直接给火车头丢旅顺码头的铁轨上。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傻乎乎的看着这个巨大的家伙时,陈燮坐在车头上,笑嘻嘻的看着大家。十二个读过书的年轻人,被陈燮挑选出来,亲自教导。马拉的轨道已经不适应了,需要重新返工。为了防止不必要的意外发生,陈老爷下了血本了,让人在铁路两边拉上铁丝网。遇到公路。得设障碍,有专人把手。一旦火车接近,这边就堵上。

    这个事情。需要很长的时间去弄,陈燮先搞五公里的铁路出来,亲自带会十二个青年人怎么开火车之后,丢下说明书,就不管那么多了。其他的事情,另外找人来负责,交代清楚。

    在旅顺逗留了三天,一人一斤苹果,二斤白面和大米当做年货发下去,整个辽东的移民都傻了。这啥情况?还有这种好事?办事的官吏,一律口称,这是陈老爷的恩惠。整个辽东的百姓都感恩戴德,今后谁来当这个官,都别想让百姓忘记陈老爷。

    登州这边更过分,只要是学堂里的孩子,每人发一斤冷冻的猪肉,一斤苹果。职业技校的学生,还能多领五斤白面和五斤大米。用陈燮的话,这是鼓励职业教育。为了赶上这个年,陈燮在现代社会才呆了一个月就赶回来了。

    整个山东都沸腾了,过去的一年,各县都有一所新式小学,愿意进新式小学读书的孩子,可都不是什么士绅家庭的出身,因为这个地方不教四书五经。陈老爷的善举来临了,波及了整个山东各县,直接导致来年的小学生源暴涨,新式小学不得不增扩。

    读书不为了当官,这是明朝人无法想象的事情。读书不收学费,这也是无法想象的事情。一些穷人家的孩子,就为了一天一顿粥,光着脚丫子进了学堂,穿着鞋子回家。新式小学,在山东这个地界上,崇祯十二年的岁末,用令人发指的方式,淹没了旧有的教育机构。读书,不在是一些人的特权,读书是每个孩子都可以享受的权利。只要你来,我就收,每天给一顿饭吃,还发衣服和鞋子。陈燮在明朝折腾了十年,突然爆发出来的能量,如同火山迸发,直接淹没了整个山东。如果说,之前的救灾,以工代赈之类的形式,给了百姓一条活路。大量的工程,确保了来年的农业生产。那么,新一轮的教育风潮,就是陈燮对旧的教育体系的摧毁和碾压。弹劾?随便,那玩意不伤一根毫毛。

    陈燮巡抚山东,带来最大的变化,就是工商业的兴起。现在好多士绅,因为地租太高,粮价太低,根本就找不到佃户种地。你还不敢强迫百姓给你种地,狗日的影子像鬼一样,一旦发现了有这种欺压的现象,立刻上报官府。官员要是不能妥善处理,山东的土皇帝陈燮都不用出手,自然有人动手给官员拿下。

    陈燮在山东的这些作为,朝廷都知道,但是谁有闲心管这个。谁也不愿意为这些事情,得罪了陈燮。反之,谁要是弹劾了陈燮,一准要倒霉。一群御史,拿着各种证据,证明弹劾陈燮的官员,家里如何如何横行不法,胡作非为。这种事情一次两次就算了,多了大家都知道了,这混蛋根本就没道理可讲。你搞他,就让你丢官破家。谁叫人家银子多!

    要说在山东,最倒霉的还是德王和鲁王,这是他们的封地。结果呢,封地上的百姓,全都跑了个精光,土地找不到人来种。王府的人只要出门,都有人盯着。稍稍做点违法的事情,立刻被抓起来,打板子,枷锁示众。地方上根本就不给王府面子。嚣张的鲁王,一度派人出去抢凡事的家奴,被官兵用火枪当场轰死了十几个。

    鲁王为这个事情,都上告到朱由检跟前了,结果被下旨训斥。陈燮收拾藩王这种事情,朱由检是拍手称快。什么?皇室的面子?拉倒吧,这帮人除了会添乱,就剩下生孩子了。

    陈老爷这种用钱砸死你的办事方法,在明朝也就这么一个特例了。别人也没这个家当来折腾,就算是有,也不舍得折腾。尤其是明朝的藩王,那才叫搞笑呢。民军没到城下,麦子烂在仓库里都不会拿出来,等到民军打到了门口,这才想起来出点血。最后往往是人也没了,银子也没了。朱家这帮子孙,多数都一个鸟样,抠门。这是有传统的。

    崇祯十二年即将过去,大明的格局大大的好转了。非要找一些闹心的事情呢,还是要算年初的时候,陈燮在北直隶击败了清军,多铎率部撤离时,蓟辽督师洪承畴,保定巡抚孙传庭,都闭门不战,放走了清军。

    为此,崇祯一脚给孙传庭踹回了陕西,洪承畴的蓟辽督师督师也撤了,让回到剿贼的岗位上继续战斗,总领陕西、山西、宁夏、河南,四省军务,配合杨嗣昌剿贼。

    崇祯十三年正月,朱由检下旨,继福建开海之后,山东开海,在登州设船舶司,收银子补充国库。同时下旨给陈燮,告诉他,日子选好了,二月二日,八字钦天监也看过了(不敢说八字不合),该来京师准备接走公主了。

    山东这边,陈燮为了安顿公主,也是费了一番心思。干脆在大明湖畔,另外起了个宅子。挂上公主府的牌子,今后这里就给坤兴公主住了,别去巡抚衙门的后院凑热闹了。山东倒是安排了一个新的巡抚,直接就是让宋光兰接任了。主要还是考虑,派别的人来,跟陈燮合不来。其实这担心多余,就算合不来,也折腾不起啥波澜。

    陈燮人还没到京师,就让人从大发钱庄分号,送了一张五十万银圆的票子进了宫,摆在皇帝的面前,说是今年上半年的山东关税,先交了。穷的要当裤子的朱由检,看见票子眼珠子都绿了。不过是一个山东开海,这就是一年一百万银圆。福建那边,为何只收到山东的三分之一呢?这里面,有问题啊!

    陈燮这边准备的聘礼,足足装了一百两四轮马车,浩浩荡荡的从广渠门进了京师。百姓万人空巷,围观这一场面。可惜,没看见陈燮,因为这货悄悄的提前一步到了京师。(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七章 必然的改变

    第四百六十七章必然的改变

    这一桩婚姻,在明眼人看来,这是一种很及时的婚姻。陈燮的势力发展到现在,已经无人能遏制。即便是举国之力,也不能撼动他。真的要生出高潮换代的心思,动起手来,也无人能抵挡陈燮在军事上的绝对优势。正因为如此,皇家迫切的希望这桩婚姻的达成,即便是不明真相的人觉得,陈燮比公主大了20岁这一点很不符合皇家的身份一事,都被忽略了。

    不能不说,这个时代的女性,生下来就被各种束缚。说句不好听的,有时候想死都由不得你。当然,欧洲也差不多,只不过看上去很美好。所谓的绅士风度,那是建立在女性对男性的地位无法撼动的前提下。是一种强者俯瞰的产物。

    陈燮不想在人前路面,不是因为长的丑,而是不喜欢这种太热闹的场合。

    进京之后,立刻入宫面圣。朱由检迫不及待的问:“思华,山东一年的海关税,真的有一百万两么?为什么福建一年只有三十万?”有一个词叫“走、私”,陈燮很耐心的跟他解释:“陛下,这个世界很大,大到您无法想象。泰西也叫欧洲,有国家几十个。因为对财富的追求,欧洲开始了大航海的时代。他们发现了新大陆,也通过海路,找到了大明所在的大陆亚洲。新大陆盛产黄金、白银,这些国家通过抢劫的方式,获取了大量的财富。有钱了,他们就要花出去,往哪花?答案是大明。茶叶、丝绸、瓷器、大黄,这些东西都是大明所独有,欧洲又奇缺的东西。大明海禁时期。民间对外的海上贸易,一直都没有停止过。为什么?因为利益太大。海上贸易,每年流入大明的白银。最多的年份达到了一亿两。这些银子,您不去收。照样还是会流入大明,进入一些商人的口袋。而在大明,从事商业贸易的人,小民鲜有,缙绅、勋贵、官商者多。这也就是臣为何要成立海军的意思,只要掌握了大海的航线,所有逃税的商船,臣都不打算放过。请陛下放心。一旦辽东和草原的大局稳定,臣南下,替陛下去收这个银子。”

    朱由检不傻,只是见识不足。听完陈燮一番话,苦笑道:“朕节衣缩食,做一个道德楷模是应该的。但是那些勋贵和大臣们,他们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为了大明江山,朕吃点苦不算什么,但是这些人怎么敢一面要求朕节俭,自己却在挥金如土。”

    陈燮笑道:“陛下。大明如重病之人,积重难返。凡事不可操切,当徐徐图之。如今边患初定。内部之乱,有杨、洪、孙三位大人在,应该不难平定。”陈燮只能这么说了,大明的问题真不能着急,越着急越容易坏事。现在是天灾人祸一起来,朱由检确实够惨的。

    朱由检在京师内拨了一座宅子,挂了个牌匾“兴海伯”府。这种姿态,作为皇家而言,已经做的很低了。这是在告诉世人。皇家是在嫁公主,而不是招驸马。

    陈燮的聘礼单子。拿在手里周皇后觉得腿有点软,就算是皇后。也没见人这么砸银子的。登州产金币一万枚,登州银圆十万枚,苏松棉布、丝绸各五百匹,雪糖五千斤,一人高的镜子十块,……。全部加起来,总价值不下五十万银圆,陈燮真是大手笔。

    围观的宫女和太监们,自然有小公主的人,打听到一些内幕后,掉过屁股就跑回去报信。小公主在自己的寝宫内着急的等着,看见身边的宫女回来,赶紧上去问:“都有些啥。”

    “回公主,太多了,女婢就记得,一万金币,十万银圆……。”随着宫女的讲述,一双大眼睛里全是期盼在闪动。

    与皇帝座谈了一个小时,陈燮告辞离开。按照规矩,这会是见不到公主的。跟着内侍出宫的时候,在一个拐角处,陈燮听到有人招呼他。扭头看去,是一个宫女正在挥手。视线中,一棵树下一个,一个少女正在朝自己微笑招手。陈燮不知道这样是好呢还是不好,借用一句老台词,我会努力去爱上她。大致,就是这样了。明朝的婚姻,注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二月初二,龙抬头。各种仪式折腾了一天之后,盖着红绸盖头,顶着沉重的冠带,坐在床上不能动的小公主,看不到外面的事情,只听到鼓乐丝竹之声。

    这些日子,在贴身宫女的教导下,初步掌握了一些男女之间的知识。怎么给人做媳妇这种事情,还是需要时间来学习的。但是现在,她只能坐着不动,耐心的等待。

    身边的宫女心音,一直在陪着她说话,渴了喝点水,需要方便还得人扶着去。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偷吃了几块小点心垫垫肚子,总算是不会那么难挨。

    夜深,听到门口有动静传来,小公主立刻坐直了身子。听到有人说话,又不是很清楚,总算是门打开了,听到陈燮说:“都退下吧,有事叫你们。”

    朱媺娖深呼吸,让自己激动地心平稳一些,等待着他挑开盖头。看见凤冠的时候,陈燮笑了:“你顶着这么沉的一个家伙,脖子不酸么?”本能的,朱媺娖道:“酸的呀,但是不能摘下来的。”陈燮笑道:“有什么能不能的。”说着动手给她摘下,等朱媺娖反应过来道:“哎呀,要先喝了合衾酒才能摘。”

    陈燮笑道:“我嫌她们碍事,让卫兵都给烂在外面了。”啊,这样也行啊。朱媺娖觉得有点脑子不太够用了。这不和礼数啊,怎么能这样?还在转脑筋的时候,陈燮的手按在脖子上,柔声道:“我给你捏捏,顶了一天了,也不知道摘下来休息休息,意思意思就行了,那么认真干啥?”陈燮丝毫没有把人家小公主带坏的觉悟,一番拿捏后,让人送来吃的。

    “一起吃点东西,吃饱了再喝那个合衾酒。还有,让人把床上收拾收拾,什么枣子花生,睡上面硌得慌。”陈燮这家伙,真是太毁规矩了。做人做事又强势,小公主被他带的团团转,总算是吃饱了,酒也喝了,看看时间也不早了。

    仅着里衣的时候,朱媺娖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情,脸上不用胭脂已经红了。飞快的钻进被窝里,把脸都盖住了。

    “红烛一夜照,春莺几度啼”。那是不可能的!

    就朱媺娖这小身板,哪能抗的住陈老爷的折腾。躺在一起的时候,这小身板紧张的哆嗦,从后面抱在怀里软软的,陈燮在耳边道:“今日起,便是一体。”尽管经验丰富,面对这个毫无实践经验,仅有一点理论知识的公主,陈燮能做的事情不多。甚至就没打算做什么,只是抱着,见她转身过来,头顶胸前低低的嗯了一声,便笑道:“累了一天了,先睡一觉。”

    朱媺娖身子微微一僵,没有说话,继续嗯了一声。迷迷糊糊的,两人都睡着了。陈燮是被人推醒了,睁眼看看对面的小脸蛋,一脸的着急道:“老爷,我们还没那……,奴家要为陈家开枝散叶的。”声音越说越低,脸红的头低下去。

    呃,竟然如此执着?陈燮倒是很意外,忍不住笑道:“天葵来了么?”答案是点头,陈燮心里一句我艹!这小身板就算能生孩子,也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我是学医的,我告诉你,……。”一通忽悠,给小公主忽悠的不知东南西北了,陈燮才看看窗外还是黑暗,笑道:“继续再睡会,十六岁,等你十六岁再说。”

    朱由检为了笼络陈燮,有点不惜血本的意思。婚礼之后,陈燮南下,公主也跟着南下了,而不是留在京师。陈燮的职务,也进行了新的调整,辽东、山东、江南三省总督。大概是太想改善大明的财政难局,朱由检不顾大臣们的反对,下旨在辽东、山东、江南三地,开始征收商业税。并要求陈燮,尽快拿出一个咨议局的执行方案来。

    商业税这个事情,引起了官场巨大的反弹。“与民争利”的奏章,堆的小山一般高,朱由检直接无视,早朝的时候就问了一个问题:“大明岁入四百万,而支出五百万,试问,一再加赋,民不堪其苦,愤而揭竿,谁来负责?”

    然后每人说话了,朱由检又道:“大明养士二百年,国家到了如此艰难的地步,收点商业税,难道就那么难么?难道非要大明社稷崩塌,你们才会后快?”

    这句话实在诛心,满朝大臣跪地,无人敢再言与民争利一说。

    被陈燮灌输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思想后,朱由检的改变是必然的结果。不过这种改变,本质上还是逼出来的。眼下的大明,辽东和塞外都在用兵,这一边倒是不用户部出银子,陈燮一力承担了。但是在中原,连续多年的干旱之后,宁夏、陕西、山西、河南、湖广、江北、京畿,都出现了严重的干旱。尤其是河南和江北,不但有干旱,还有蝗灾来袭。(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八章 中原巨变

    第四百四十八章中原巨变

    崇祯十三年九月,中原的民变局势,如同大地上的野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无力赈济这个弊病,直接导致了连续的剿贼战争,只能是治标不治本。

    督师杨嗣昌坐镇夷陵,传檄令李自成归降。李自成大致回了一句,“降尼玛啊!”(自成出漫语)。嘴硬的后果很严重,杨嗣昌调集大军,把李自成给围在巴西鱼腹山中。这一包围,李自成的局势就很糟糕了,气急败坏的杨嗣昌玩命干他。李自成的部下,很多人扛不住了,出山投降了。但是李自成还是咬牙坚持,奈何人心惶惶,队伍不好带了。

    李自成只好出奇招来解决队伍的团结问题,不然就要完蛋了。因为最为善战忠心的刘忠敏,都表示要投降了。这个时候,李自成放了个怪招也是大招,他对刘忠敏等人道:“人人都说我有天命,你们要不信,就去占卜。如果占卜的结果不好,那就杀了我,拿着我的脑袋去投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反正这帮土鳖将军们就去找地方占卜了。

    山里有一个神庙,刘忠敏等人就去了,先对天发誓一番。意思就是“神啊,大家伙的未来之路,就看您的意思了。现在我们发誓,要是不按照神说的去做,那就天打五雷轰。”大概就是这个一个程序了。(设誓投神苕卜决)然后丢这个“神苕”,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反正是连着投了三次,都是吉利的象征。(哥觉得这里头一定有问题,这玩意作假太简单了。)

    刘忠敏占卜结束之后回去,先不去见李自成。先回自己的住处,杀了两个老婆。(忠敏还杀其两妻)这王八蛋也太他妈的混蛋了,你要表忠心。决心跟着李自成干到底,也不至于先杀自家的婆娘啊。但他就是这么干了。杀了老婆再去见李自成道:“生死我要拥戴你。”

    更操蛋的是,像刘忠敏这么干的人很多,不是一个两个,好多相信了占卜结果的人,为了显示决心,回去就做了自己的女人,回来跟李自成表示,现在女人我做掉了。今后没人啰嗦去投降的事情了。反正大家横下一条心,跟着老大干到底。

    玩了这么一出令人发指的勾当之后,李自成带着五十个骑兵,经郧阳、均州到了河南,赶上河南旱灾加蝗灾,就剩下五十个人的李自成,一口气就把队伍拉起来了。(《豫变纪略》里面的记载不太一样,说李自成当是有几百人。)

    李自成到了河南,这个时候河南的情况如何?米麦每斗3000钱,黍米每斗2700钱。一斗米相当于现在的12.5斤。看清楚啊,不是公斤。一斤米的价钱,达到了700多钱。换成今天的价格,就按照700元来算吧。这也是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价格。这样的事情都发生了,可见当时的河南有多糟糕。

    人互相食,道无独行,村与村之间不通往来。甚至有父食子,夫食妻的惨剧。史料上说,此明200年来第一异变。这是天灾,但是任何时候,天灾都是不可抗力。但是。天灾未必就不能战胜啊,奈何大明不但有天灾。还有人祸。

    随着饥荒而来的就是民变,要不饿死。要不早饭,河南大地上揭竿而起的百姓遍地都是。李际遇在河南府、汝州府,饥民影附,聚众五万。还有艾一、候四、孟三等等,皆有数千饥民跟从。饥民破新野,陷河阴,急报文书如雪片一般。老当当、一斗谷、杆子手、宋江、一条龙、李振海等等,聚啸于太行山间。大大小小的头目,多的数不清。不是占山为王,就是在某个土围子里头称王称霸,反正这个年月,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了。没粮食吃,就吃人。

    开封的袁时中,聚众数万,寿州的袁老山,也有几万人马。甚至连山东,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兖州李廷实、李鼎铉二人,密谋造反,为“影子”所侦明,任城卫守将率部连夜出击,扼杀在萌芽之中。这两货是不知道厉害,在山东搞事情,没看见有点实力的流贼,都不敢过黄河来山东么?这两位姓李的兄弟,在兖州被吊了路灯!随从者一百余人,做了陪衬。

    万恶的山东官府,在陈燮的紧急部署之下,急调人马,沿河巡视。凡有逃过黄河的难民,一律收容,给人家吃了加了“高蛋白”的炒面,然后慢慢的挨着,走到登州,装船送去辽东。截止九月底,先后有十四万流民,被山东政府接手之后,转运去了辽东。

    移民这种事情,好多死在路上的,病死累死的都有,但这个比例很小。因为山东政府的措施及时得力,旱情严重的兖州等地,没有发生民变。个别不安分的因素,早早的或者被官兵镇压,或者被衙役锁拿。短短三个月,兖州监狱里人满为患。后来军队接受,各地监狱里的人犯,都被招远的矿主们买去做了矿奴。什么叫矿奴?就是给你口吃的,不至于饿死,然后你就一直在矿里干到死,这叫矿奴。

    李自成一头扎进河南,算是赶上了好时候。关键是当口,张献忠这货进了四川,这一下就热闹了。官兵主力都在追杀张献忠,顾不上李自成这个被打成残废的货。这时候的张献忠,在流贼之中属于最强大的一股。冲进四川的张献忠,牵制了官兵的主力。

    十三年十二月,李自成占永宁,杀万安王,连破熊耳以西48寨。接着打下宜阳、郾城,聚众十万。这个时候,有两个重要的读书人投奔了李自成,一个叫李岩,一个叫牛金星。

    历史上,这两人的投奔,改变了李自成的命运。从这两位投奔开始,李自成暂时改变了好杀的策略,开始收买人心了。

    为了干掉张献忠,杨嗣昌下令:“赦免农民军将领罗汝才等人的罪状,唯独张献忠不赦,有擒斩张献忠者,赏银万两”。张献忠则宣称:“有斩阁部(杨嗣昌)来者,赏银三钱。”嗣昌在给湖广巡抚宋一鹤的信中写道:“天降奇祸,突中襄藩,仆呕血伤心,束身俟死,无他说矣。”为什么这么说话呢?很简单,这个时候的杨嗣昌有心无力了,关键不是他不想打,而是因为时局的变化,贺人龙和左良玉开始拥兵自重,不太听招呼了。

    或者说,这两人都看清楚了他的本质,老子有军队能打仗,你就奈何不了我。这就是当时杨嗣昌面临的现状。

    中原乱成一锅粥的时候,陈燮在山东和辽东埋头继续种田。为了下一步的计划,陈燮面对河南的报急文书,面对兵部的命令,一拖再拖,就是不肯出兵进入河南。陈燮的借口很充分,这个时候登州营的主力都在辽东和草原上,哪来的兵马去河南?

    对此,朱由检只能亲自写信给便宜女婿,问他一句:“贤婿,可否自辽东调一部人马回来,应对河南时局?”陈燮回信称:“可!”再次答应了朱由检的要求。

    一边答应朱由检的要求,一边陈燮开始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战争准备。这一次的准备,不是多少军队的问题,而是多少粮食的问题。军队,陈燮只准备了二十个甲字营。一年之内,陆续走海路回到山东。解决问题的关键,还是粮食。这一点,陈燮心里很明白。

    李自成强不强?在陈燮看来,灭他不难。二十个甲字营不过四万多人,灭他在陈燮看开已经足够了。只有解决了百姓的吃饭问题,才不会出现什么反复。还有一个问题,陈燮需要李自成横扫河南。整个崇祯十三年,陈燮按兵不动就算了,还不断地通过常成的关系,卖了大批的军械给李自成。锁子甲、钢刀、矛头之类的,大把大把的挣银子。

    胶州湾,海面上风平浪静,湛蓝的大海上,三十艘两千吨级别的战船,在海面上排成纵队,两弦炮火轰鸣,海面上水柱冲天。

    陈燮的旗舰,是一艘两千吨级别的战舰,这是弗朗亚兰达这个马屁精的献礼。这艘下水不到两个月的战船,居然仅仅装备了四十门大炮,浪费的让人想杀了这货。

    新式的后膛炮,登州出品,钢铸而成。虽然不是撞针击发,但是也大大的提高了射速。海军的主力火炮,由十二磅、十八磅、二十四磅炮构成。陈燮这艘旗舰,恶趣味又发作了,命名为“辽宁号”。排水量两千五百吨,内部装饰极为豪华,这是给陈燮带着他的朝鲜女人们出游准备的坐船,这船就没指望能上战场。必要的浪费,在陈燮看来是必须的。

    登州海军发展到今天,进入了一个高速发展的阶段。目前海军下设指挥使(司令),这个职务只能是陈燮担任,西劳经任副职,主管海军事务。海军总部设在登州,下设二个分舰队,第一舰队,镇抚是弗朗机人安东尼,驻地在胶州湾。第二舰队,驻地在大员,镇抚为王政。此君原来是靖海卫的镇抚,现在抱上了陈燮的大腿,赶上了海上的买卖。(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九章 准备就绪

    第四百四十九章准备就绪

    目前登州海军拥有一千吨级别的战船六十艘,两千吨级别的战船三十艘。这还是陈燮刻意控制的结果。要是敞开了造,以胶州湾船厂的生产能力,一年就能造十五条两千吨级别的战舰。两支舰队的存在,整个中国海上已经看不到了海盗,郑芝龙现在很老实的,在福建当一个参将。连总兵都没混到,福建总兵,都是陈燮推荐王政去当的。

    郑芝龙从当初大小战船数百条,到现在全部家底加一起,都不到一百条大船,不是他不想发展,而是怕死,怕的要死。生怕陈燮看他不顺眼,找借口做掉他。所以,现在的郑芝龙。已经不提什么海上的保护费分成了,直接就改行做了海上贸易。

    闲话不提,陈燮视察了海军之后,回到了济南过年。大明湖畔的公主府内,朱媺娖咬着笔杆子,皱着眉头在看账本。朱由检在京师搞了一个“兴海伯”的府邸,陈燮很识趣,济南的府邸,名为坤兴公主府。面子嘛,互相给的。

    来到济南后,朱媺娖算是知道了家不好当了,陈燮也没把太多的产业交给她打理,就是一个联合济南号,朱媺娖就穷以应付了。为了搞清楚,到底有多少种货,朱媺娖就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每个月多少进账这些,账本给她都看不懂。陈燮还坏的很,给账本的时候告诉她:“这些帐,只能自己来,不要借她人之手。”理由也很强大,自己不懂,容易被下面人的骗。

    小公主也很倔强,既然陈燮交代了。那就辛苦一点,亲自去搞懂这些东西。开始的时候,两人一抹黑。根本就看不懂这些账本。朱媺娖就找陈燮,说她完全不懂。陈燮说:“好。我来教你。”先从阿拉伯数字教起,然后在一点一点的学。加减乘除,四则运算,珠算。陈燮只要在家,就一点一点的教,不在家就自己看教材。

    这么干的陈燮,自然是没安好心的,他就担心这小公主要开枝散叶。所以呢。找点事情来做,免得你闲的无聊。陈燮还对她说:“光是你一个人学是不行的,生意很大的,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让你信任的宫女一起学吧。”

    话说这个女人要是没点事情做呢,就会胡思乱想,然后各种宫心计。陈燮估摸着,一个联合商号的账本,等她们都学会了看账本,也得一两年的功夫。

    你还真别说。进入学习状态的朱媺娖,为了数字上就让她呼吸不畅的家当,咬牙切齿的要学好知识。把自己的家当掌握在手里。一年下来,小学二年级的数学水平是肯定可以及格了。这不,对着账本已经能勉强看懂了,但是怎么做账是肯定看不明白的。

    陈燮的马车还没挺稳,朱媺娖一身盛装打扮就站在门内迎接了。按照老爹和皇后的教导,陈燮不是一般的男子,关系到大明的江山社稷的奇男子。所以呢,公主那一套收起来,就像一个寻常妇人那样。伺候好丈夫。

    好在家里没公婆,没那么多家长里短的事情。巡抚衙门后院那边。朱媺娖也不过去,两边倒也相安无事。陈燮两边跑倒是辛苦的很。偶尔还要去红娘子那里,确实很辛苦。

    “老爷回来了?”这个称呼,朱媺娖也是跟着别人学的,还要求带来的一百来个宫女,都跟着这么叫。至于太监嘛,陈燮不让她带,只好就地招了十几个粗壮的妇人在内伺候。直接导致,公主府内除了陈燮和亲卫,就剩下女人了。而且这个亲卫,都是住在五十米以外。

    陈燮笑眯眯的上前道:“公主,说了多少次,不用出来迎接的。”话是这么说,看看这小姑娘一脸的笑容站在门口迎接,心里还是很爽的。公主啊!单单这个身份,就很爽了。

    一番叙话,陈燮拉着她的手进去了,上炕坐定之后,宫女端来晚饭,两人对坐而用之时,朱媺娖便道:“年底之前,城内的掌柜们把账本都送来了。我大概看了看,今年的进项是三十万银元,比去年的收入,增加了三万八千多银元。”

    陈燮听了立刻笑道:“不错,不错,有进步。果然是冰雪聪明,不过一年的功夫,就能看懂账本了。嗯,等你彻底熟悉济南分号的事情后,我再让人把兖州府的收入也交给你管。”

    这个管呢,单纯指的是管银子,就是在钱庄内的银子。单独开一个账户,没有朱媺娖的印鉴,钱庄不付钱的那种。

    “老爷,我要那么多银子作甚?听说好几个省都在闹饥荒,我寻思父皇一定很着急。不如,从济南府的账户里,拿出今年三成的收入,交给父皇去赈济。”小公主还挺孝顺,说到这,很不好意思的低声道:“这个事情,我一直没敢说,银子是老爷的,我不好开这个口。”

    陈燮露出诧异的表情道:“这话怎么说的?夫妻一体,我的就是你的。别的不敢说,济南分号的银子,没你的印鉴,我都拿不出银子来。”

    啊……!朱媺娖嘴巴张着合不拢了,陈燮看着小嘴红唇,脑子里闪过的歪念头,坏笑就露出来了。每次在朱媺娖这里住下的时候,晚上睡觉都是很折磨人的事情。陈燮可不想她这么小就生孩子,迟迟不肯做最后一步。

    小公主现在倒是无所谓了,架不住身边的人撺掇,老爷憋着身体不好之类的话。这事情怎么说呢,很多宫女是有想法的,尤其是两个贴身的宫女,都惦记着老爷赶紧在公主身上开戒,她们才有机会搀和进来。不然的话,公主都没赶上吃肉,你就惦记喝汤了?

    所以呢,小公主被撺掇的心里不安的,找一些岁数大的女人来问,学了一些招数,晚上好用的上。这年月就这样,就算是公主,该争宠还得争。当然了,一般的驸马没这个必要。

    脑子里出现上一次的旖旎场景时,陈燮就有点反应了。抱着香喷喷的小公主,一番耳鬓厮磨,呼吸重了。这天刚擦黑,炕头烧的正热,两边挤在一起,三两下这小公主就不行了。

    口中呢喃:“老爷,好老爷,……。”这一番眼花耳热的,娇艳如花,陈燮当是就没抗住。让人撤了酒席,暖被里往外丢衣裳,赤、裸相见之时,光洁无毛,热流溢出。

    磨磨蹭蹭的,小陈钻进去了,一声唉哟!小脸都白了!这事情开始真不好玩。

    适应了一番,渐渐入港,告饶声不断,叹息一声停下了。但闻一声道:“碧痕,碧心,你们两个进来。”一时间山摇地动的,丢盔卸甲,一泻千里。

    陈燮在济南逍遥快活的日子,很快就不得不中断了。中原局势,再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崇祯十四年(1642年)正月,李自成陷洛阳,杀福王朱常洵。二月初四半夜,张献忠一日夜驰三百里出四川,奇袭襄阳,初五日,在西门城楼杀襄王朱翊铭,朝野震惊。杨嗣昌追剿农民起义失败,忧惧交加,旧病复发,已病入膏肓,监军万元吉问他为何不报知皇上?杨嗣昌只吐出“返荆州,将谒惠邸。”王命阍者谢曰:“先生愿见寡人者请先朝襄王。嗣昌惭,乃缢。”同书卷七又载:“嗣昌闻襄阳破,遂不复食。及闻李自成陷洛阳,于是抚膺大恸曰:无面目见上。伏毒死焉。”《怀陵流寇始终录》卷十四称:“嗣昌败后,左良玉以平行牒文侮之。嗣昌惭愤,乃仰药自杀。”嗣昌之子杨山松在《孤儿吁天录》中称其父是病死。

    河南的李自成喊出了“均田免赋”这个忽悠人的口号之后,他的实力急剧膨胀。李岩还编了一段歌谣“吃他娘,喝他娘,闯王来了不纳粮。”别小看这段歌谣,这玩意比“邪、教”厉害多了,尤其是在明末的这个时候,号召力直接爆表了。

    正月二十日,李自成攻克洛阳,杀万历皇帝的儿子福王朱常洵,从后园弄出几头鹿,与福王的肉一起共煮,名为“福禄宴”,与将士们共享。称“奉天倡义文武大元帅”。转而围攻开封,不克。李自成打破洛阳的事件,直接导致了大明剿贼策略的全面破产。充分证明了,单纯的剿或者抚,都是错误的政策。

    闻讯之后,陈燮立刻上表京师:臣闻洛阳为闯贼所陷,福王罹难,贼势不可遏。以臣之浅见,单纯的剿和单纯的抚,皆不可取。窃以为,剿抚并重为善。臣自请率山东之兵出阵,围剿流贼,安抚黎民。

    陈燮的奏折到了京师,正在为福王被煮一事丢尽脸面的朱由检看了奏折大喜过望,总算是等到了陈燮主动请缨了。立刻下旨:朕心甚慰,卿可大胆去做,所到之处,可便宜行事。

    一直在准备的陈燮,就是等到河南局势不可收拾,他才好介入。兵荒马乱的时候,做什么事情都方便。得知陈燮要率部出征,红娘子找到巡抚衙门来,当着一干文武的面道:“老爷,我要跟这你一起去打仗。”(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章 虚幻的口号

    第四百五十章虚幻的口号

    朱由检对一个阶层绝望了,这个阶层叫“士”。正因为这个阶层的贪婪和无能,朱由检在历史上发出了“文臣皆可杀”的临终呐喊!冷静下来看明史,贯穿整个明史的基线是君臣之间的斗争,权利斗争。明中叶以后,因为长期的君权落了下风,整个明朝文官集团急剧腐败。而原本用来制衡文臣的勋贵、武将集团,因为皇帝自身的问题,导致国家权利的严重失衡。等到朱由检想去控制或者改变这种现状的时候,整个“士”阶层已经彻底的烂掉了。

    当然,就历史而言历史,朱由检在明末的政权倾覆的过程中,发挥了极坏的作用。甚至可以说,如果他坚定的执行杨嗣昌的计划,而不是反复调动围剿民军的官兵,明朝不至于在短短的十几年内倾覆。

    历史是历史,这个时空的历史已经被扭转,急性子的崇祯手里有一剂猛药。这副药的名字叫陈燮,一旦国家有难,朱由检首先想到的就是陈燮。

    朱由检在给陈燮的迷信中说:“能以社稷相托者,唯卿尔,余者皆不可凭!”

    陈燮回信:“君权需要臣权的制衡,臣权需要君权的监督。陛下以社稷相托,臣不敢丝毫轻慢。唯有竭尽全力,以报君恩。并请陛下遣一内侍为监军。”

    陈燮出发之前,监军来了,老熟人王德化。随行的还有东厂的厂公吴直,这货见了陈燮便道:“陛下有旨意,奴婢现在要尊称您为阁部了。”说完塞给陈燮一枚印,陈燮这才知道,自己现在加了兵部尚书、东阁大学士。根据朱由检的旨意,陈燮在需要的情况下。可以调动各地的兵马配合作战。但是陈燮心里很明白,其他军队还是不要去调动的好。不是战斗力的问题,而是度的问题。说真的。什么贺人龙、左良玉,这些人的军队战斗力真差。军纪更烂。

    如何作战的问题,陈燮写了一份计划,核心是剿抚并重。怎么剿?主战场在河南,黄河以南,以登州营总兵苏皓宸负责,清剿黄河以南的流贼,并竭力赈济各地灾民,不使从贼。黄河以南。陈燮亲自率部出击,自长垣入开封府,主要打击目标是闯贼李自成所部。陈燮再次强调了剿抚并重的政策,称:臣自南阳购入米粮百万石,赈济灾民,并迁移至辽东安顿。贼无民从,则如鱼之无水。

    二月十五日,苏皓宸率十个甲字营并民夫一万,四轮马车两千辆,自滑县入卫辉府。解开了登州营平定中原的序幕。

    十六,长垣。所部除了十个甲字营,还有新编山东营一万五千余人。民夫一万。山东营的任务,是确保交通运输线的安全。

    十七日,官道上烟尘滚滚,十个甲字营两万余人,马匹却有两万五千多匹。骑马步兵的概念,早就出现了。一直到解决了辽东和草原的问题,这个概念才得以实现。两万甲字营将士,在大道上如洪流一般的涌入河南。

    官道边的陈燮,身边多了一个红色披风的醒目标志。既然是红娘子。自然是一身的红。红娘子倒是想穿登州营的军装来着,问题是陈燮觉得。还是按照她的造反行头来打扮比较好看。好吧,这就是纯的恶趣味。或者说。看见一身红的红娘子,陈燮就兴奋。

    头一回看见登州营行军的红娘子也很兴奋,一面一面的红旗,队伍如长龙一般。一个甲字营走过,可以清晰的看清楚这支军队的装备。走在前面的是一千步枪兵,人人背着步枪,墨绿色的防刺服里头,可以看见凸起的薄钢板的样子。随后跟着是是掷弹兵,人人都是短铳在腰,马拉着四轮马车,里头装了一个一个的长方形箱子,这一看就是火箭弹。掷弹兵这个兵种,已经彻底的退出了阵前投弹的行列,他们的主要作战任务,就是发射火箭弹。随后是工兵和辎重部队,一辆一辆的大车。事后红娘子问了陈燮才知道,这一次进入河南作战,单单是四轮马车,就动用了五千辆。按照一辆四轮马车能装两吨来算,这就是一万吨的物资。这还没有算上后续不断涌入河南的物资,这只是第一批。

    山东境内的道路修的不错,至少是煤渣路。进入河南之后,道路变的有点糟糕,前头的作战部队甲字营是不管这个的,继续行军。随后跟进的山东营和民夫,一边走就得一边修路。没有煤渣不要紧,拓宽平整,保证畅通。

    陈燮来河南的目的,不单单是为了打仗,单纯的打仗,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跟着陈燮一起行军的红娘子,总觉得眼睛不够看。陈燮多次让她去坐马车,都被她拒绝了。陈老爷的马车是特制的,弹簧钢板加上海绵垫子,坐在车上几乎感觉不到颠簸。但是这女人就是这么倔,非要跟着陈燮一起骑马。

    骑马步兵的机动性大大的提高,以前用两条腿走路,登州营都能日行八十里,现在多了马,每天走一百二十里是基本线。早晨出发,先头部队赶到陈桥镇的时候,不过是晌午。工兵立刻开始架桥,等在这里的船只都是先期从下游上来的,准备充分,五座浮桥同时假设,不过短短四个小时,五座浮桥全部加起来,这时候不过是下午两点半的样子。

    大军以最快的速度渡过黄河,陈燮渡河之后,立刻接到了一个消息,闯贼五十万人,围攻开封。这时候登州营主力已经全部渡过黄河,距离开封不足五十里。

    陈燮立刻召集将领开会,红娘子就站在他的身边,看着陈燮带头蹲在地上,跟一群将领围成一个圈子,对着地图道:“开封城高,闯贼难破。故而我军不要急于作战。”

    这时候林雅道:“督师,闯贼有下洛阳的经验,如贼先入城,我军难取之。”

    不能不说林雅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打仗这个东西,没有绝对的。尤其是这个比烂的时代,明军的战斗力一个比一个差。陈燮扭头招呼一声,来了一个身穿土黄布衣服的男子,站在众人之前,面无表情道:“我跟大家说说洛阳的事情。”

    众人看见这人,都知道来的是密探。登州营有一支密探部队,掌握在元姨娘手里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都很认真的听,情报在战场上太重要了。

    “洛阳,以其说是被李自成攻克的,不如说是福王和地方官员双手奉上的。据查,李自成入河南之初,不过五十余众……。”这个人说的不紧不慢的,但是很有条理,从李自成入河南说起,一直说到李自成接受了李岩和牛金星的建议,喊出了“均田免赋”的口号。仅仅这样就算了,之前的李自成奢杀,走到哪都是杀杀杀。现在的李自成不一样了,改变了策略。有个叫宋献策的道士,搞了个“十八子主神器”的谶记,李自成拿这个做依据,说自己有天命。鬼神之说嘛,造反的没有不搞这一套的。

    听到这里,陈燮冷笑道:“怪力乱神,闯贼也就会这一套,倒是那个李岩,这个人弄了个均田免赋的策略,很容易让民众上当。”

    陈燮在这个时候打了预防针,一干将领对陈燮也是很迷信的。他说啥就是啥了。黄衣人继续道:“洛阳为福王番邸,此番无视百姓之苦,闯贼来攻,不论官员如何哀求,不肯出钱出粮,每日与女人作乐。士卒饥饿,怒骂:福王储集金钱百万,粱肉成山,却叫我们饿着肚子去拼命。由此,军心民心皆散。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正在洛阳,去见福王,这才拿出三千两白银劳军。总兵王绍愚吞了这笔银子,导致士卒怀恨在心。闯贼一至,河南分守道王允昌,持刀索饷,烧毁城楼,开北门迎闯贼入城。……。”

    占领开封的李自成,开仓放粮,赈济灾民。福王的那点家当,全都便宜了李自成。导致李自成名声大振,民众影附。听到李自成来打开封的消息,好多百姓扛着家里的门板出来帮忙。由此可见民心之相悖,尽管李自成不过是画饼充饥,但是百姓是短视的,看见眼下的利益,跟着李自成混,至少不会饿死。

    随着形势的好转,李自成也开始约束军纪,尽力做到秋毫无犯。这样的一个李自成,才是真正可怕的李自成。以前那个喜欢烧杀的李自成,真的不足为虑。

    半个小时的会议后,情报都说明了,黄衣人退下。陈燮做总结道:“大家都听清楚了,再次重申一下军纪的重要性。我们是登州营,不能被李自成比下去。所谓均田免赋,不过是个虚幻的口号。税赋对国家的重要性,怎么强调都不为过。”

    短暂的会议后,前方一骑飞至,浑身浴血的夜不收翻身下马道:“报告,我部在开封城外二十里,遭遇闯贼斥候。”(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一章 神器灭天命

    第四百五十一章神器灭天命

    不管明朝怎么腐败,说的不好听一点,民族主义思想在陈燮的脑子里根深蒂固。汉家衣冠,毁于一旦,剃发易服,说是民族大倒退都不为过。明朝再烂,也是汉人当家作主,清朝的汉人,则是连奴才都不如的下等人。这话不是乱说的,大清朝的奴才,不是你相当就能当的。当奴才,那叫抬举你。

    开封城高墙厚,系周王番邸所在。周王不是福王,听说李自成来了,立刻拿出库藏钱粮,劳军,招募民壮。巡按高名衡,总兵陈永福,同心戮力,坚守城池。

    李自成在开封城下连连碰壁,这已经是第五天了。蚁附攻城,在高大的城墙面前,伤亡惨重,城下堆起了厚厚的尸体。眼看又一日要过去,面色严峻的李自成,正在为如何打破开封伤脑筋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智囊牛金星。这位老先生,手里拿把羽毛扇扮诸葛亮,实际上这货也确实有点水平,但是面对这样的大城市,他也是束手无策。没有攻坚的武器,只能拿人命来填。

    “先生,可以破城之计?”李自成没想到在开封碰壁,洛阳可以说是唾手可得。胜利来的太容易,导致李自成膨胀的有点快了。牛金星心说我哪有好法子?但是脸上却得绷着,捏着胡子在那想,一副运筹帷幄的架势。这个时候,他想劝李自成退兵了,何必在开封死尅?

    但是他不敢开这个口,李自成春风得意的时候,泼冷水无疑不智。就在他外空心思,想想有什么法子的时候,李过匆匆而至。算是给他解围了。历史上李自成,一打开封,被陈永福一箭射成了独眼龙。这才退的兵。

    “叔,斥候在陈桥镇方向。发现了绿皮兵。”李过一句话,李自成立刻如同被高压电击中,当时就猛的扭头,追问:“你说什么?”李过见他反应激烈,低声道:“叔,刘老三带着人去河边巡视,结果遇见了一股绿皮兵的斥候,两边打了一家伙。五百人打人家五十人。被打的打败而回。那些绿皮,打仗混不讲理,仗着马快刀利,一个冲锋就给刘老三打死了。好在距离营地不远,跑回来三百多人。”

    哎!牛金星手一抖,胡子拽下来一根。疼了一下他清醒了,立刻道:“闯王,下令退兵吧。来的是登州营,陈思华的官兵。这支官兵可不一样,不是一般的明军可以比的。”

    李自成心说老子还要你说?当年在滁州城下。被人打的像条狗。心里这么想,嘴上还得装出很冷静的样子道:“也只能这样了,下令退兵。准备迎敌。”

    开封城头,正在激战的官兵,发现流贼突然退了,城头上发出了欢呼声。正在指挥作战的陈永福,觉得不对劲。找到巡按高名衡道:“大人,时候还早,闯贼退兵了,这不正常。”

    正在高兴的高名衡一听这话,心里也是咯噔的一下。不过他倒是很冷静。来了一句:“不会是来援兵了吧?”陈永福摇摇头:“援兵是不要指望了,就算来了。也未必能打的动闯贼。现在要说援兵,除非来的是陈督师。可惜。陈督师在辽东呢,登州营也在辽东。”

    这盆冷水,给高名衡的希望之火泼灭了,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眼下,只能被动的应战了。”

    就在两人商议之时,周王朱恭枵也找来了,问及:“闯贼怎么退了?这时候还早呢。不会有什么诡计吧?”这刀捅的狠,心里正在琢磨这个事情的两位,心狠狠的往下一沉。

    “得派人盯着点,防备闯贼掘地入城。”高名衡先想到的是这个,陈永福点头道:“好,卑职这就去准备水缸,埋在地上,发现流贼掘地,立刻反掘回去,往里灌水。”

    两人正在商议个各种应对的可能,周王插不上嘴,在边上听着,不断的点头。怕死啊,谁都怕死。藩王更怕死。福王被人煮了吃,这事情殷鉴不远呢。

    正商议呢,突然城头上的士兵发出喧哗声,纷纷指着天边喊着:“那啥?那啥?是天兵么?”“天兵”两个字,把三位正在商议的人给吓坏了,城内的百姓,好多是心向闯贼的,所谓“天兵”说,最近很流行啊。推官黄澍,就带着人抓了不少混进城内的流贼,砍了这些宣传所谓“天兵”的细作的脑袋,挂在城头示众。

    一时间三人都慌了神,这玩意正在飘过来,越来越清晰了。城头百姓跪了一地,城下的流贼看见这个,也跪了一地,叩拜不休。守将们束手无策,周王也没猴子玩了。这尼玛怎么搞啊,这么飞过来的东西,大家都没见过啊。

    就在众人惊慌失措的时候,热气球飞到了城头上空,往下丢了一个东西。然后掉头就飞向闯贼大营,再看远端,还有几十个这样的东西再飞。小降落伞摇摇晃晃的,落在城头上,被人捡到了,立刻送到了高名衡这边。油布抱着的一封信,打开先看落款,然后高名衡就疯掉了,狂呼:“得救了,得救了,登州营来了,陈督师来了。”

    周王朱恭枵接过信看了一眼落款,大明东阁大学士、兵部尚书陈燮拜上。当时身子一软,一屁股就做城头上了。这时候再看那些热气球,飞到贼营上空,这边的百姓也都跪地不起。

    李自成脸都白了,看着飞来的热气球,这会天都黄昏了,夕阳下这些东西浑身发光,真是像神一样的存在。你不是十八子神器么?让你看看什么叫神器?这就是陈燮的心思。

    别说李自成这帮土鳖了,就算是李岩、牛金星、宋献策这些知识分子,看见这玩意都傻眼了。李岩还算镇定,只是盯着看,牛金星手在抖啊,习惯搞封建迷信的落魄道士宋献策,直接腿就软了,跪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天空。

    就在此刻,突然天空的神器下蛋了,黑乎乎的一个一个往下掉,百姓犹自跪地不起的时候,轰轰轰的炸弹响了,落在了李自成的辎重营地内,顷刻之间遍地火光,粮草被轰炸点着了,营地里成了一片火海。

    五十公斤一个的栗色药炸弹,威力不算太大,但是这玩意落下来之后,造成的心里冲击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李自成不是自称有天命么?这玩意飞来了,往下丢炸弹,你的天命说就是渣渣。封建迷信这个东西,素来如此。老百姓信这个,但是一旦发现自己无法解释的事情,而且还朝着之前理解的反方向进行的时候,事情就变得不可收拾了。

    二十个热气球,丢下来一百个炸弹,不过烧着了一个营地,死伤的人加起来不到五百,但是给李自成的士气打击无法估量。一时间,那些相信李自成有天命的将领,这个时候都动摇了,这尼玛叫有天命?看看神器在天上发光呢,往下丢的东西会爆炸啊!神啊!

    营地里的大火,没头苍蝇似得民军四处乱窜,呆若木鸡的李自成,双目无神的李岩,坐地不起的牛金星,浑身发抖的刘忠敏,还有跪在地上长跪不起的宋献策。仅仅是一次轰炸,就把这个刚刚拉起来的集团的凝聚力,冲击的七零八落。

    城外三十里,登州营的红旗竖起来,大军扎营,准备明日发起攻击。这个时候的李自成,必须拿出一个应对之策,否则就是一溃千里的结果。这仗都不用打,已经先败了一半了。

    最后一抹夕阳消失在天边的时候,李自成把所有文人和得力的武将都叫来了,大家商议下一步该怎么办。“狗日的斥候队,是怎么干活的?官兵都过了黄河,都没发现。”骂人的是刘忠敏,别看声音大,架不住语气中的发虚。

    眼珠子里闪动异彩的牛金星,此刻两腿还在哆嗦,黄昏前的轰炸,对他的心里打击太大了。这尼玛,这种东西是怎么飞上去的,这个时候他反应过来了,上面带着的不是神兵,就是人而已。问题是,百姓不会这么想,将士们不会这么想。

    “大家别慌,在我看来,那玩意就是用来唬人的。大家都看见了,飞的慢不说,丢下来的炸弹,没造成太大的伤亡。只要应对得当,不会造成太大的战果。”李岩说话给大家打气,问题是这时候说这话,反应不是很明显,提不起精神的人到处都是。

    李自成知道不说话不行了,立刻开口道:“李先生说的有道理,不过是些奇巧淫技,不足为患。当务之急,还是要做好应对官兵来袭的准备。还有,开封不能再打下去了,退兵吧,转向湖广,我们去打襄阳。”

    牛金星这时候也知道,自己要不继续在这里混一个前途,要不就准备连夜跑路吧。就算是要跑路,这个时候也得说话,所以还在发白的脸上眼珠子一转,立刻道:“当务之急,是搞搞清楚,登州营有多少兵马。”(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二章 神棍的错误判断

    第四百五十二章神棍的错误判断

    这话说在了点子上,不知道对手有多少兵马,这仗怎么打?之前的流贼,就是走到哪算哪,在情报上很难成体系。这也是官兵屡屡偷袭得手的缘故。李自成也想搞清楚情况,但这不是斥候不给力么?对付别的明军,斥候还是能用的上的,但是对上高度重视侦查的陈燮,农民军的斥候就没什么发挥的余地了。

    登州营的夜不收,早就全部都撒了出去,各个要道、村落,都有夜不收出没。一旦发现流贼的斥候,立刻进行反侦查作战。就是要把李自成的民军变成聋子和瞎子。

    “宋献策呢?怎么人不见了?”李自成这个时候才发现,这神棍不见了。

    “天黑前还看见的,说是如厕去了,难道掉茅坑里了么?”说这话的是高一功,他是小舅子,比较放肆。听到这话,众人的心情缓和了一些,唯有田见秀依旧皱眉道:“登州营不好打,得赶紧派人准备,免得他们夜袭。大家不要忘记了,我们身上穿的锁子甲,用的钢刀,都是来自登州出产。”提起这个,众人精神一震,互相看看。相信封建迷信的人,这时候还在想那个神器是怎么一回事,比较理智的人,已经差不多恢复常态了。觉得那玩意要真是神器,还不得丢一夜的炸弹啊?

    这个时候,派去安抚民军的苦力工郝摇旗进来了,一脸的阴沉,看看众人便道:“闯王,这样下去不行,大营里都在议论神器,说什么天命不如神器。”这话就有点狠了。一句话把大家的心思都说的一凉。

    “各位,不能这样下去了,连夜收拾行装。掉头南下。”李岩提出建议,李自成听到这里。只能是点点头道:“就按照李先生的意见去做,在我看来,陈思华装神弄鬼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是神器,这会还能如此消停?大家都回去,跟兄弟们说清楚,这是所谓的奇巧淫技,不知道怎么飞起来的。就像孔明灯似得。……。”

    “对,就是孔明灯,是个大号的孔明灯而已。”李岩立刻说了这个话,并加了一句:“闯王明鉴,一眼就看出这玩意是什么变的。大家都回去,让手下的人去说,就是说登州营来救开封,畏惧我军强大,派出孔明灯来吓唬大家,其实没死几个人。都是被吓死的。”

    你还真别说,这话有效果。很多人的眼神都不对了,觉得是这个道理。但是不等于大家都信了这话。反正各怀心肠就是了。

    已经是夜里十点了,陈燮巡视各营地回来,红娘子准备好了洗脚的热水。蹲在陈燮的面前要脱鞋时,陈燮笑道:“你也累了一天了,怎么不早点休息?洗脚的事情,我自己会。以前出兵放马的,也都是自己洗脚。”

    红娘子笑道:“那是以前,不是身边没个伺候的人么?奴家既然跟来了,就得伺候好老爷。免得回去叫姐姐们埋怨。”提起这个。红娘子脸上都是笑容。出征之前,她被朱媺娖叫去了。再三叮嘱,一定要照顾好陈燮。这不。正妻发话,算是认可她的存在了。这让红娘子很是欣慰,觉得自己的地位有保证了,不怕大妇带着人打上门了。

    热水泡脚,陈燮舒服的直哼哼,手上有点老茧的红娘子,刮在足心有点痒痒的。

    “你啊,以前可不是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的人。”陈燮也笑了,看她心情好,自己的心情跟着好。红娘子抬头,媚眼如丝,笑道:“那不一样,老爷待奴家好,奴家自然待老爷好。”这话也就是在陈燮跟前说没事,也就是红娘子才说的出来。按照这个年月的道德标准,那就是夫为妻纲,别说你一个妾了,就算是正妻,老公说卖了就卖了。妾,不算人呢。就是主人家里的一件器物,一个宠物。真别把自己当人!

    陈燮洗好了,红娘子倒了水,好一会才回来。坐在行军床上,瞅一眼托着下巴的陈燮道:“看啥?还不熄灯?又不是没见过。”陈燮呵呵笑道:“不懂了吧?这叫灯下看美人,越看越消魂。”红娘子被他说的面红耳赤,低声道:“再瞎说,我去跟丫鬟睡。”

    折叠床一点点大,两人紧紧的挤在一起,一番摩擦,立刻身子都热了。胸前饱满处被拿住,一点硬起来的时候,红娘子忍不住哼了一声,低声道:“好老爷,这是在打仗呢,回头进了城,让您随便折腾,行不?”

    热气在耳边,痒痒的不自觉的扭动身子,红娘子迷蒙间听到一句:“今日绕不过你。”话音刚落,热热的便挤了进来,一时酸痒难耐,身子一哆嗦,红娘子便本能的往后送腰。

    终究不是家里,生怕叫人听见,红娘子嘴里咬着红肚兜,呜呜的呻吟。这动静,更让陈燮兴奋,一通狠戳,身前的人下了死力气,夹的紧紧的往后送。

    一番风雨正急的时候,外头听到有动静,陈燮一松劲,热流喷涌而出。身前的红娘子浑身打摆子似得,一阵哆嗦不语。这时候听到有人在帐篷外说:“老爷,有急事禀报。”说话的是韩山,近卫头子。陈燮不敢怠慢道:“等一下,就起来。”

    说着起身穿衣,红娘子挣扎要起来,被按了回去。三两下便穿戴完毕,陈燮出来,看见韩山一脸的尴尬,笑道:“出什么事情了?”

    韩山道:“夜不收抓了一个人送来了,说是闯贼跟前的智囊,叫什么宋献策的。”

    陈燮一听这话,眼珠子也有点不转了。这货就是个神棍啊,他怎么跑过来了?还被抓住了?这不太科学啊!难怪,韩山要把自己叫起来。当即道:“去见见。”两人前后脚进了指挥部的帐篷,这里头灯火通明的,值班的参谋看见陈燮,立刻站起敬礼。

    陈燮回礼,拿眼睛四下一看,发现躺在地上,被捆成一个粽子的家伙,嘴里还不知道塞的是啥,好像是部队发的袜子。站在三米之外,都能闻着味道,真是要命。

    搬把椅子,自己坐下。努怒嘴,韩山过去,抽出臭袜子,皱眉道:“这是谁的?没人认领我丢了。”值班参谋笑道:“这是卑职的,给我吧。这老东西,跟我说什么天命,卑职嫌他啰嗦,给堵上了。”

    韩山把袜子丢过去,宋献策这会正在吐,不断的吐。陈燮也不说话,笑嘻嘻的看着他吐,其他两位近卫,嫌恶的看着他的鸟样。韩山冷冷道:“你要是现在停下,还有机会说话。”

    眼看一口都到嗓子眼了,宋献策又给咽回去了,瞪着眼红着脸,总算是顺过气来了。看着陈燮便喊:“阁部老爷,小人有谶记相送,此事关乎天命。”

    陈燮歪歪嘴,对韩山道:“让他说人话!”韩山上前,抽出匕首,对准大腿上就是狠狠的一扎。“啊!”宋献策发出一声惨叫,废话被终止了。陈燮这才淡淡道:“记住咯,问你什么,你才能说什么。别跟我说什么天命,装神弄鬼的神棍,你那套在我这里行不通。”

    “是是,小人明白了,小人明白了。”陈燮再歪歪嘴,韩山抬脚在伤口上比划了一下,也不说给他包扎,淡淡道:“说,闯贼兵力多少,分布如何?”

    “五十万,只多不少!”宋献策刚说完,韩山的脚就下去了。怒喝:“老子问的是兵力,不是狗屁的流民。说实话!”宋献策又是一声惨叫,说起来这货挺冤枉的。他是专业人士,神棍界的代表人物啊。要说这个神棍,骗人的最高境界,不是骗人啊,而是先骗自己。不管别人信不信自己说的,反正自己得信。他也是倒霉催的,赶上陈燮这货,对这一套很是感冒。

    陈燮见他惨兮兮的,站起走过来道:“宋献策,我再提醒你一句,想活命,说实话。也许你不会说实话了,但是不要紧。我会让你学会说实话!最后,再次提醒一句,别说天命两个字,这玩意忽悠一下愚昧的俗人还行,在我这里,你说这个叫找死。”

    宋献策一手捂着伤口,沉重的喘息,心里那个悔恨啊。他心里很明白,天命那一套,李自成那边已经被彻底的打碎了。巨大多数的士兵和百姓,都已经动摇了,一大半人信念崩塌。这个局面是很吓人的事情。所以,他才动了歪念头,心想是个人都希望自己有天命。做皇帝多爽啊,高高在上的。他哪知道,当皇帝多辛苦啊,陈燮就一俗人,没想过当什么狗屁皇帝,甚至都不打算让皇帝继续高高在上的货色,而是要让皇帝做一个吉祥物的主,怎么会去羡慕皇帝的身份?天下这个东西,得看人的。作为后来者,陈燮当然知道,既然坐天下,责任便异常的重大。还不如做一个推动者,省去了很多辛苦。

    “李自成,不对,是闯贼。从者五十万,能战者约五万。开封五日激战,伤亡不下五千,都是一些依附之众为主,老营的主力没什么损失。小人就知道这些,别的不清楚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三章 断后人选

    第四百五十三章断后人选

    李自成的主力换做老营,麾下有三万余人。其他的各路头目,如郝摇旗、袁宗第,麾下各有数千能战之兵。但是都比不的李自成的老营精锐。李自成的一点家底,都在老营上头。

    宋献策把什么都招了,陈燮才让人给他包扎,示意先关押起来,以后再轮。对这种神棍,陈燮从来都没好脸色,转身弄鬼的人,哪有好东西。

    夜幕之中,两军隔着几十里地对峙,表面上看起来安静,实际上不断能听到依稀的枪声,甚至还有手榴弹的爆炸声。陈燮出来营帐,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道:“这是夜不收在反侦查,黑暗之中对战,兄弟们的优势不大啊。不知伤亡如何?”

    韩山在身后沉声道:“小的让人盯着,一有消息就报过来。老爷还是回去歇着吧,这才开始呢。闯贼在老爷面前,不过土鸡瓦狗一般。打清军都没见老爷这么在意。”

    陈燮笑着摇摇头:“你不懂,对清军是对外的战争,这是内战。死的人都是大明的百姓。”

    韩山似乎想了想,犹豫片刻道:“老爷,小的有一事不明。以登州营的实力,灭贼不难。为何到今日才出兵?”陈燮倒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不能跟他说,我知道这今年旱灾很严重,准备借李自成的手,最大限度的清洗民间士绅的力量。同时,因为旱灾,移民也方便。

    “战争打的是后勤,我们是官兵,单纯的剿贼不难,难的是在剿贼之后对百姓的安顿。”陈燮给出这么一个答案之后。韩山憨厚的笑了笑。这一次登州营出战,携带的大量物资,这就是陈燮的证据。

    回到帐篷。红娘子犹在等着,见陈燮来了坐起道:“老爷。出什么事情了?”陈燮笑着解释了一番,两人继续睡觉。陈燮能睡的着,李自成可睡不着了。这一夜之间一直在商议,最后决定往南转移。怎么走?必须留下人来断后。怎么安排次序,李自成颇伤脑筋。

    “登州营不是一般的明军,我们要走,就得留下人来断后。明日一早,忠敏带着本部人马先上路。我带老营随后跟上。现在需要人来断后,不知各位谁自告奋勇?”要说李自成这个话,真是很操蛋。刘宗敏先走了,老营先走了,剩下的将领能有几个?只能是那些外来者断后了,这还有什么必要主动呢?直接安排就是了。

    环视一圈,没人搭话,李自成这时候狠狠心,准备强制安排时,郝摇旗道:“我留下。”

    李自成点点头。继续环视,这时候田见秀开口道:“断后算我一个。”李自成一愣,想说啥又没说。这会要说你别留下,那得多败人品啊。想了想,李自成道:“袁宗第算一个吧,刘体纯也留下。断后者以袁宗第为首。”两人默默的拱手,表示接令。

    “就这样了,大家都去准备,明天一早动身。”李自成宣布散会,这会已经是凌晨时分了。袁宗第等人带着人先动一步,在官道上扎营寨。准备阻击登州营。安排营寨的时候,郝摇旗的脸色难看。他是第一个站站出来断后的,结果还得听袁宗第的指挥。要不是还有一个田见秀,他当是就得摔脸色。

    四更天,刘宗敏带着先头部队先走了,计划是南下,走南阳府经襄阳去湖广。五更天,李自成也动身了,带着他的家属和文臣们,这会怎么都看不到宋献策,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老营都是马队,动作还算很快。号称五十万人,实际上李自成这时候真正能打仗的只有五六万人。其他的都是百姓,没见过阵仗的百姓,作为辅助还凑合,真打起来没啥大用。

    天命时分,前前后后走了七八万人,剩下的百姓分散在各个营地里,能撤走多少,真是你要看运气了。袁宗第把田见秀、郝摇旗、刘体纯叫来,商议道:“登州营的厉害,我就不说了。硬打是跟定打不过的,只能隔着惠济河结营寨防御。我也不说什么战斗到底的话,顶不住,大家带着人就散吧。”打不过就跑,这是流贼的特性,老习惯了。大家心里都明白,谁也没想过把命留下。至于那些百姓,谁能顾的上?甚至都没通知那些人要走吧?

    正商议着,有斥候来报:“登州营有动静。”袁宗第立刻道:“大家都回去吧,各自准备接战。先说好,真的扛不住,招呼一声再走。”众人点点头,各自散了。

    郝摇旗的选的营地就在一座桥边上,惠济河不宽,几十米的河道,这是唯一的屏障了。趁着还有时间,郝摇旗指挥部下,在河边一带构筑障碍,阻挡敌军可能走桥过河。他跟登州营没打过,在滁州的时候,他都没什么机会表现,大家一哄而散,他跟着就跑了。

    远远的天边出现一面红旗,爬到塔楼上的郝摇旗,看的清楚,忍不住微微的眯着眼睛,仔细的看着远方滚滚而来的洪流。登州营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击中兵力攻击一点。就在他的视线中,看见是五个方队,从五个方向大摇大摆的逼近惠济河,其中有一个方阵,奔着他的营寨来了。仔细看看,也就是四千多人的样子。

    不足六七里地的时候,登州营的士兵开始下马,然后一通准备。郝摇旗的眼神不错,远远的看见登州营的士兵,如同墨绿色的豆腐块一般,缓缓的超前移动。等到进入三里地的范围时,他才算大致能看清楚一些,这些登州兵不慌不忙的,拖着大炮,排着方阵,逼近河对岸的时候,郝摇旗从塔楼上下来了,交代亲兵道:“让老兄弟们都准备好马匹,这仗怕是撑不了多久。”对于大炮,郝摇旗太知道厉害了,尤其是他看清楚对面来了很多大炮的时候。到底有多少?郝摇旗没仔细数,二三十门是有的。

    陈燮根本就打算再开封跟李自成决战,所以他没有连夜发起进攻。以甲字营为一个作战单位,两个营走一路,从五个地段准备过河。下达的命令是尽量的收拢流民,如有当面之敌,击溃即可。这是几十万人呢,不是一个两个。整个河南,又是旱灾又是水灾的,早就跟汤锅似得,民心如煮。都尼玛活不下去了,不造反干啥?可以说情况是很严重的,河南一个省,少算一点,六七百万人是有的。这些年流贼来回的折腾,再怎么折腾,三四百万百姓还是有的,能移民多少,怎么的预算是一百万。

    望远镜里看的很清楚,河对面的营寨上飘着一面“郝”字大旗。陈燮在脑子里微微一过,便笑道:“是郝摇旗,他倒是专门给李自成干这种活的角色。让炮兵做准备吧,热气球掩护,工兵架桥。”

    骑马步兵没有携带大口径的火炮,射程最远的就是六磅线膛炮。甲字营的炮队,装备线膛六磅炮两门,滑膛炮四门,三磅滑膛炮六门。都是轻便版本的,拆装的速度很快。不过二十分钟,炮兵已经准备完毕,两个炮队四门六磅线膛炮开始叫了起来。

    黑乎乎的炮弹,狠狠的砸在了营地外的栅栏上,哗啦啦的作响,碎片飞舞。河道内水快见底了,但是还得架桥。工兵不紧不慢的开始动作,炮兵则不停的开火,断断续续的轰了一个小时左右,河面上的简易桥已经快到对岸了。

    林雅找到陈燮这里道:“督师,贼营没有太大的动静。”陈燮点点头道:“郝摇旗倒是沉的住气,让热气球飘过去,过河的时候小心一点,一旦有贼兵出战,热气球立刻轰炸示警。郝摇旗算盘打的却是很精,估计是等我军过河之处,立足未稳发起攻击。”

    林雅看看开封城,苦笑道:“这时候,要是城内出来一支军队,从侧翼捅一下就好了。”

    陈燮笑笑:“不要指望别人,我军打仗从来都是靠自己。友军,一个比一个不靠谱,你也不怕给拖累了。”林雅笑了笑,敬礼之后跑开,回到河边,抽出战刀:“跟着我走,过河!”

    两个甲字营走下河道,河水浅浅的能看到的河底。过河的时候,最大的敌人是淤泥,所以官兵都得脱鞋,绑在脖子上,踩着淤泥走过河面。

    郝摇旗真是没想到,区区几千人,就敢这么大摇大摆的过河,这桥看来就不是为士兵准备的,而是另有目的。果然,桥上出现了大炮,一边修桥,三磅炮一边往前。两个人就能推着走的三磅炮,一旦出现紧急情况,立刻会开火压制敌军。

    这些甲字营,都是来自辽东的老兵,都是打过仗见过血的士兵,对自己的战斗力很有自信的士兵。仔细想想,强大的清军都被打成了落水狗,何况流贼乎?

    郝摇旗这个营地内能有三万多人,有心带着人往外冲一下,争取打个近战什么的。但是看看头顶上始终飘着的四个热气球,在看看身边就算是百战老兵都面色入土的样子,就知道冲出去一准完蛋。不用打,只要天上的家伙下蛋,队伍就得散。(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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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崛起介绍:
时空旅行者的明末生涯,故事从天启七年末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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