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历史军事帝国崛起TXT下载帝国崛起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帝国崛起全文阅读

作者:断刃天涯     帝国崛起txt下载     帝国崛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一章实干型人才

    第四十一章实干型人才

    食盒很有意思,下面竟然是手炉,里头炭在烧,而是半手炉的草木灰,上面能看见一些木屑。木屑在草木灰中顽强的燃烧,保证温度的存在。这个法子来保温,不能不说明朝人真是很聪明,往往用一些很简单的法子就能解决很多问题。

    陈燮是这里地位最高的,所以他吃小灶。不过现在正是作秀的时候,不能错过这个机会。看见一个少妇从背上把孩子抱在怀里喂奶,陈燮对雨荨道:“去,这个被她送去,背着孩子来送饭,真是太不易了。奶孩子的时候,女人要吃些好的。”

    陈燮的小灶,其实就是一份饺子和一盅汤,即便是这点东西,在明朝寻常百姓就算过年也吃不上。雨荨就很不舍的,扫了一眼在一颗树下背风的地方给孩子喂奶的少妇,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见一个饱满的白馒头。

    “哼哼,馒头好吃么?”小姑娘不大,过了年才十六岁,吃醋的本事一点都没落下。一语双关的问,陈燮确实多看了一两眼,这是人之常情嘛。

    “你说呢?”神医同志无耻的反问了一句,背着手往架起的大锅处走去,看看正在锅里翻滚的肉骨头,还有白萝卜和干菜,一股浓浓的香味钻进鼻子里。周围的小伙子们都忍不住吸鼻子,口水拉的老长。

    雨荨还是顺从了陈燮的意思,端着饺子给那个少妇送去了,一番推脱之后,少妇还是接受了这顿过年都吃不上的瘦肉、香菇、萝卜丝做馅的饺子。一边吃,一边喂孩子,一边还在抹眼泪。

    看见陈燮回转,雨荨上来问:“汤还没好呢?”陈燮见她嘴翘了起来,嘿嘿的笑了几声,随身的背袋里摸出两个鱼罐头,晃了晃道:“我藏着好东西呢,我们俩躲起来吃。”

    这下雨荨开心了,使劲的点头,这沙丁鱼罐头那叫一个香呢。陈燮顺手还拿出个两个铝制的饭盒来,递给雨荨道:“拿去,用这个装汤喝,装馒头。”

    打了热气腾腾的肉汤回来时,雨荨脸上全是笑容。心里觉得,少爷跟自己更亲一些,没见有好吃的藏着呢,等自己来一起吃,回头告诉玉竹,气死她。

    馒头掰开,用少爷的刀子挑了豆豉,抹在面上,夹上一条油炸过的鱼,咬一口满嘴的油,这叫一个香呢。再喝一口加了姜的骨头汤,真是人间难有的美味。

    当然这是雨荨的观点,陈燮是不会这么想的。豆豉鱼罐头,这玩意其实没什么营养。开了两个罐头,两人吃一个,剩下一个给了王启年。作为陈燮的第一任保镖,待遇必须加强。

    王启年看着罐头里的鱼,尝试着学着雨荨的样子吃了一口馒头后,好半天才开始慢慢的咀嚼。五尺多高的汉子,这时候经验眼泪都下来了。没说的,这么多人,就他有这待遇,虽然是卖命换来的,但是大明人命才值几个铜钱?开始只是报恩的心思,后来吃了子弹的吓唬,多了浓浓的敬畏,拿到望远镜的时候,感觉道了信任,现在嘛,已经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望远镜的盒子就绑在腰上,看着他不伦不类的布带,已经吃好的陈燮在背袋里翻翻找找的,摸出一条武装带,一把军用匕首,一双球鞋,一把弩。等了好一阵,看着王启年吃了十个馒头,三碗骨头汤,才算是拍拍肚子露出满意的表情。

    这个吃货!陈燮只能这么定义了!馒头一个怎么也得二两,吃了十个馒头呢。能吃是好吃,能吃意味着能打。

    陈燮找找手,王启年看见了,立刻小跑过来。走到跟前时,陈燮指着面前的东西道:“这些,你的。这个叫武装带,这么用,你看仔细了。其他的不用我教,你知道怎么用。对了,回去后上玉竹姑娘那,那一身行头,还有一干日用品,好好洗一洗。不是嫌你脏,而是脏了容易生病,你这头发也好好洗洗,有虱子就刮了,慢慢再养就是。”

    王启年是一点都不客气,结果陈燮丢过来的背包,很快就掌握了该怎么用,然后把东西都装了进去。学着陈燮背着,就算是神医的第一任保镖正式上任了。

    吃饱喝足,一点汤水都没剩下,一个馒头都没剩下。不少人都吃撑着了,不断在打嗝。几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抱着骨头还在啃吸。这一顿,比过年都吃的好。

    “好了,老少爷们,抓紧时间啊,休息半个时辰,然后回去。晚上还有一顿更好的,干活都给我卖点力气。谁要偷懒被我瞧见了,一准不打死你,就给你留口气,看我们晚上吃好的。”刘掌柜一番话,引起一阵哄笑。这家伙的组织能力很强啊,陈燮也在笑。

    明朝的科举制度培养出来的读书人,十个里头有八个是嘴上本事最大,真要让他做点实际的事情,一准抓瞎。各级官府,真正在做事的人,都是下面的小吏。

    学习了一段时间的明朝历史,加上一段时间的明朝生活,陈燮对明朝的读书人基本绝望了。暂时只能用刘掌柜这样的人,有一定的文化底子,实际操作能力很强。再一个就是自己培养了,这也就是陈燮为何大胆放权的原因了。心思还是在学堂上,这个学堂,陈燮不但要培养一批掌握基础医疗常识的学员,还要培养一批能买卖的掌柜,还有能上阵打仗的低级军官。这些人,才是陈燮真正需要的人才。

    夜,忙碌了一天的陈燮,泡在巨大木桶里的热水中,舒服的哼哼哼!可怜的长随长生,还要不断的往大桶里倒热水。明朝在生活设施方面,真是无法忍受啊。这是陈燮对明朝怨念最深的地方了。张家大宅,现在的陈家大院里头算不错的,洗澡也只能上大木桶。当然了,张家老爷洗澡的时候,那是有美女小妾带着丫鬟伺候的。

    陈少爷如果需要,雨荨和玉竹也会带着几个低级丫鬟进来伺候,这么**的生活,陈燮无疑非常向往。可惜,现在他还没太适应这个,道德底线还没完全突破,暂时只能使唤长生。

    总算是洗好了,陈燮起来换了衣服。一路还得自己打灯笼,就不要指望什么业余生活了,打游戏的话,电脑被穿梭机拒绝运载,白瞎了陈燮特意配的新本本和好几块电池。

    如果在登州城,晚上还能去**喝花酒,在张家庄,只能回房间睡觉了。这个时候陈燮只能感慨,难怪古人那么能生。这天一黑,啥事情都做不了,只能睡觉。他这个年龄的,有媳妇的晚上还不往死里折腾,消耗无处发泄的多余精力。

    寒风飕飕的吹,看天别说月亮了,星星都没一颗。晚上吃饭的时候,好多老汉都在盼着下雪呢,说天变了颜色,最好下一场雪。不然这地里头的麦子,明年要够呛。

    今年老天爷不给饭吃啊,入冬以后,一滴雨雪都没下不说,气温还飕飕的往下掉。

    回到卧室,里头蜡烛点着,玻璃灯罩是必须有的“奢侈品”。这灯罩还是春香楼找来的匠人,在陈燮的指点下,用玻璃刀和鱼胶做出来。不能不说,明朝的匠户虽然基本都是文盲,但是手巧的让人不能不佩服。

    没电脑的明朝,就只能躺床上睡觉了。奇怪的是进来的时候,侧房里怎么没见着玉竹,今晚上是她值夜。这种事情,她是绝对不会让出来的。

    脱了外套,有点冷,陈燮赶紧往被子里钻。刚觉得不对劲,一句暖热滑腻的身子贴了上来。陈燮大吃一惊,不用猜都知道是玉竹。

    可能是白天累着了,玉竹睡着了,身子贴的紧紧的,八爪鱼似的粘着不放。陈燮还不敢乱动,不然等她醒了,不知道该说啥才好。在明朝有些日子了,这种事情叫暖床,陈燮是知道的。如果给玉竹叫醒了,让她出去睡,明天她就走不出门了,没法见人。

    陈燮和玉竹之间很少有这么亲密的时候,上一次穿越之前,天气还没冷,暖床一说没有现实依据。现在天冷了,滴水成冰的夜里,身为专职伺候陈燮的丫鬟,玉竹和雨荨,都得帮着先把床捂热了。如果陈燮不愿意留下她们,就得在上床之前先说明白。

    寒风一阵紧一阵的在外面吹着,陈燮的身子渐渐的松弛了下来,玉竹也没进一步的动作。渐渐地陈燮的眼皮子也打架了,慢慢的闭上眼睛睡着了。鼾声起来的时候,屋子里悠悠的一声轻叹。

    凌晨时分,陈燮醒了,刚打算起来去嘘嘘,就发现自己不能乱动。怀里有个软软的身子,下身顶在一个凹槽里,隔着短裤形同没有隔阂,下意识的还抽了几下,结果更憋了。手臂上有个脑袋,陈燮憋的难受,小心翼翼的将手抽出,起来披了外套,找到马桶把问题解决了。

    站窗前,陈燮犹豫了,要不要回去,这是个问题。看看外面的天,黑漆漆的,风声依旧呜呜,想想还是算了,咬牙掀开被子,刚躺下,火热的身子就扑了上来。

第四十二章血汗工厂的雏形

    第四十二章血汗工厂的雏形

    老天爷再次让人失望了,昨夜的阴云狂风,消散在清晨的阳光之下。红红的太阳在冬季里,显得如此的刺眼。无数老农的叹息声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张家庄的庄户们,对老天爷不敢抱怨,因为他们是幸运的,庄子里有个活菩萨当家。

    葛老汉起的不算很早,辰时过半才起的,家里一堆杂事忙完后,看看没分家的小儿子住的东厢房门紧闭,以为夫妻俩都没起来,气的站在篱笆院子门口大骂:“都啥辰光了还赖在女人的肚皮上,迟早饿死的货。”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露出小儿媳妇的脑袋,脆生生的回了句硬话:“公公,二娃早起来了,昨个跟文八斤那个匠户头子说了,上神医学堂的工地上挣钱。一早鸡刚叫一遍,就摸黑出了门,您没听到动静?”

    葛老汉这下臊的慌,昨晚上神医为表示敬老,庄子里凡是爷爷辈的,都领了半斤白干,还得当场就喝完,一点不能剩下。葛老汉的酒量一般,喝完了就被抬回来了,睡的有点沉。

    “起来就好,起来就好。”葛老汉转身,背着手远遁,脸上有点发烧。心里却很欢喜,二娃是小儿子,上面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小时候被惯的厉害,一直不怎么勤快。现在能早早起来去挣钱,都是因为有了神医这个活菩萨。

    玉竹刻意的晚一点一起来,这不,辰时都过了,阳光从窗户里钻进来了,依旧懒洋洋的坐在床上发癔症。心里总想着下半夜那点事情,少爷到了没上自己的身子,只是让用手用嘴对付过去了。还说什么,不能这么小怀上娃娃,容易难产,会死人的。

    不管怎么说,玉竹现在都是少爷的人了,总算是抢在雨荨那个小浪蹄子前头。两人当初是一道买进的张家,一个留在张家庄伺候老爷,一个去了登州城张府。以前没什么交集,但雨荨自觉是城里人看不起乡下人,又都是张家名下最俊俏的两个丫鬟,自然互相不对付。

    对着少爷给的梳妆盒收拾完毕,玉竹总算是满意的笑了笑,往手腕上套了一串雪白的珍珠手链后,笑容更浓了。镜子的女子虽然没盘起发髻,大概是唯一的遗憾。玉竹当然不想留遗憾,这不少爷没发话,身份还是丫鬟,顶多前头加“通房”二字。

    陈燮看来很可耻的一件事情,在玉竹则是很光彩。跟神医少爷睡了,身份就上去了。沾没沾身子那另说,玉竹可以趾高气扬的以人上人的身份走出少爷的卧室。

    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玉竹遭遇雨荨的时候,两人互相沉默的对视一会。一个以胜利者的姿态仰着下巴走过去,另外一个则愤愤的在心里想,得意什么?肚子要不争气,还是一辈子丫鬟的命。

    不管怎么说,雨荨的心情很糟糕,被这个小贱人占了先机,心里总是觉得有疙瘩。一上午,雨荨都阴沉着脸,张家大宅里的下人们,都小心翼翼的应付着,免得成为了出气筒子。现在雨荨手里的权力可不小,除了医院那一块,其他的都归她管。惹急了她,就一句:“今天不许吃饭。”

    雨荨的反击手段并不在玉竹的料想之中,叫来几个粗使婆姨,让她们都出去,挨家挨户的把内当家都给叫院子门口来集合。

    不到半个时辰,七八十个婆姨都到了,老的五六十,年轻的刚分家过的也就是二十出头。精心打扮过的雨荨站在众人面前,脖子上的珍珠链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都是小指头一般大的珠子。这个要在市面上,没有一千两银子那不下来,而且珠子还没这么整齐大小。

    庄户人家的婆娘可不知道这个值多少钱,别说一千两了,就算是十两银子,那也是天文数字。雨荨也没打算给她们科普,眼神扫了一圈之后,严重与年龄不符的威严语气,多少有点稚嫩的开口:“都给我听好了,昨个老爷问我,庄子里的人家为何都穿的破破烂烂的。是不是家里有好衣裳不舍的床?你们说,我该怎么回答?”

    年龄大的婆娘们稳重,都不说话,就那么麻木的看着雨荨。这不是废话么?饭都吃不上,还惦记穿衣?有块布遮住身子能出门,那就算会过日子的。

    年轻一点的少妇们,则显得有胆气一些。昨日那个被陈燮看见奶孩子的女人,怯怯的上前一步道:“妹子,这不是明白的么?开春的时候雨水就少,麦子收下来不够交租子的。也就是在张家庄,菩萨神医老爷给减了租子,今年算是没欠下租子。今年要不是老爷开了窑口,当家的能去挣几个砖坯钱,我家那口子都惦记卖了大丫头,让她有个吃饭的地方。”

    雨荨很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少妇出来说的话,可谓天衣无缝的自然托。

    “说的在理,我当时也是这么跟少爷说的。可是少爷却说了,居然天不好,就不该收租子,皇粮也该免了才是。总不能让大家饭都吃不上吧?”说到这里,雨荨顿了一下,一种女人都笑了,就连最稳重的那群女人都笑了,似乎真的是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不收租子?不交皇粮?天下没这个理。那些税吏可不跟你讲理,收租的家丁哪个不凶狠如饿狼?

    雨荨也笑了,笑完就抹起了眼泪,众人都看傻掉了。

    “我跟老爷说了,不行啊,皇粮是肯定不能少一颗的。租子呢,张家庄您说了算,别地就不晓得了。庄户们今年运气不错,有地方挣几个大子,一家老小过年能吃上一顿萝卜白菜馅的饺子。勤快一点的,家里的孩子的破衣裳,都能打上不补丁,能穿出来见人。老爷当时就掉了眼泪,跟我说,雨荨啊,这怎么得了啊,大过年的,不吃顿肉馅饺子,不穿一身新衣服,真作孽啊。我跟老爷说,没法子,庄户人就这个命。”

    这时候雨荨又停下了,众人期盼的眼神都在看着她。那个少妇再次及时的托了一下。

    “妹子,神医老爷还说啥了?您就快点说,别让人等着心急。”

    “对啊,雨荨妹子,赶紧的说。”众人也都急了,这话说到这份上,大家都不傻,谁听不出来雨荨也是个心善的,拐着弯给大家说话呢。也不求什么太好的事情,就像昨天那样,大家去干活买力气,出一顿饱饭就行。

    “老爷说了,这庄子里每一个会针线活的女子,无论年龄大小,都可以上我这报名。过了年,老爷办一个制衣厂,就是做衣服的作坊。昨个看见那些布没?就是制衣作坊的原料。在作坊里干活,头三个月,一律不给工钱。每天管2顿饭,月底能拿五尺布回家。三个月下来,要是达不到老爷的要求,您该干啥还是干啥去吧,老爷的作坊里不收蠢货。”

    这话点燃了希望的火苗,家家户户的婆娘们都在暗暗的盘算,能白吃两顿饭,这口粮就省下了,还能拿五尺布回家,三个月后就算不能留下来,也能挣15尺。一家人的新衣服就有着落了,这事情还有啥可犹豫的。

    家里劳力少的婆娘犹豫了,比如那个奶孩子的少妇,她家就两个青壮,没有老人帮着带孩子,要不怎么昨天还背着孩子就去了货场。

    “妹子,开春地里的活可不少。我家两口子,忙不过来呢。”

    雨荨对位少妇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每次都很及时的给个后续的话头。

    “翠花姐,栓子哥现在窑口那干的不错,你进了作坊,三个月后能留下来做正式工,每日都能有三斤高粱面领回去,作坊还管三顿饭。小米白面顿顿随便吃,那是骗你的,高粱面肯定敞开了吃。月底的时候,要能保证一天都不缺工,老爷说了,这叫全勤,应该奖励五尺布和十斤小米。不愿意要小米也行啊,给三斤白面。”

    哗……,现场彻底乱了套,女人们互相商量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噪音瞬间高分贝。

    “吵吵什么?让雨荨妹子把话说完!”少妇还真是一个好嗓门,一嗓子就把大家给喊停了。雨荨对这个叫翠花的少妇真是太满意了,如果不是那天露出**让少爷看了几眼,那就更满意了。少爷是不是想吃奶呢?要不回头问问,请她去做个奶妈也不错啊。

    一门心思在老爷身上的丫鬟雨荨,丝毫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想法。吃的你奶水,那是看的起你,是抬举你。

    “好了,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回去好好想想,愿意来试工的,明天起早,上我这来签字画押。先说好了,三个月试工,能不能让老爷满意,赏你们一口饱饭吃,那得看自己的。对了,最后说一句,少爷心善,只要明天报名的,一律先发试工的工钱。另外谁家有十四岁一下的娃娃,不论男女,都去长生那量尺寸,少爷说了,要给娃娃们做上学穿的衣裳。”

第四十三章基础生活设施建设

    第四十三章基础生活设施建设

    昨天陈燮给雨荨说了之后,这丫头不干了。那能白给啊,咱家的东西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再说了,不劳而获,只会把人的口味养刁咯,以后你不白给还不行了,他们能上你家来抢。这话算是把陈燮给惊出一身的冷汗,在网络上没少看见这种白眼狼的事件发生。

    反正甩手掌柜当习惯了,神医同志也不讲道理了,这是请交给你,我不管了,总之过年要让庄子里的人穿上新衣服,年三十吃上白面馒头。雨荨很不屑的表示,就这个?小事一桩,您等着瞧好吧,我保准把事情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于是,陈燮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好心办作坊的计划给了雨荨之后,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血汗工厂。干活不给钱,给点高粱米就把人给打发了,这事情在现代社会不用老天收你,工人就能给你围上,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这个时候的陈燮在做啥呢?雨荨在树立她的权威之时,玉竹找到了医院这边。平时也没几个病人的医院,这会来了一群人。陈燮为首,后面跟着文八斤和俩徒弟。登州城建筑方面首屈一指的匠人,最近一段时间的文八斤过的春风得意。

    给神医老爷干活叫一个畅快,只要活干好了,银子来的绝对又快又干脆。这不,昨天有人叫他来见神医,今天一大早就在门口等着。带着俩徒弟在寒风中等了半个时辰,太阳都出来了,才看见神医的人。

    陈燮手里拿着一张草图,对文八斤道:“跟我来。”一行四人,进了医院,来到洗澡的澡堂。所谓澡堂,现在就是一个屋子,里头清空了,挖了排水沟,人在里头用木桶洗澡。这个澡堂还是医院专用的,别人不让进来。

    “看见没有,这个屋子,左边是男,右边是女。中间这一块,当初我特意留下空着,就是为了今天这个事情。”陈燮一边说,一边指指点点。文八斤认识三五百个字,手里拿着本子,用陈燮给的铅笔,跟在后头一副随时记录的样子。

    摊开草图,陈燮指着上面画的图道:“这里和这里,都要挖个池子,边上用砖砌好咯,然后贴上瓷砖。这里,要开个孔,水管走这里进来,热水就有了。”

    文八斤完全看不懂这个草图,但是他知道只要不懂就问,神医不会生气的。

    “神医老爷,这是啥?”手一指,就是脚下的位置。陈燮解释道:“这是锅炉,烧热水用的。这个是水池,这个是压水井。你看啊,水池的位置必须修高一点,下面要有个高台,利用连通器原理,哦,你不懂这个。这样啊,你看,这是个压水井,贴着院墙边上,修一个水池,这是六尺高台,上面再修一个水池,用水车把下面的水池里的水给打到上面的水池里。然后,水管走这里出来,贴着院墙进锅炉里。行了,你别记录了,这一次我带着你做,下一次你就会做了。”

    “诶,那行,这个图,小人拿回去看看中不?”文八斤还是觉得要看看这个草图,记在心里,以后心里有谱。陈燮随手丢给他,完全没想到,多年以后,这份草图成为了文家的传家宝,用镜框装起来,挂在中堂。好多人拿钱买都买不走。

    文八斤把人手都叫来了,跟在陈燮后面,小心翼翼的学习。在现代社会研究了好多天,并且实地考察过的陈燮,自然知道哪个位置能打出水来,而且水脉不深。

    “先往下挖一丈深,用洛阳铲啊,别给挖老大的口子。”指着一个院子里的地方,几个小伙子就开始挖了。然后陈燮又去澡堂里头,指挥文八斤他们挖水池。人多力量大,三十几个壮劳力,几个地方同时开工,挖坑的,砌高台的,齐头并进,一点都不耽误。

    一丈深的坑很快就挖好了,不等去叫陈燮呢,两小伙子扛着一根一头尖的水管过来了。这东西,大家都没见过,好多心里都在腹诽,这么好的铁,做这个管子有甚用?败家啊!

    水管长约两丈,往坑里一竖,然后让人搬来人字梯,一小伙子爬上去,下面两个用手扶着,巨大的木锤子抡起来,咚咚咚的就见管子往下钻,还剩三尺在外面的时候,陈燮喊停了,手里多了个奇怪的东西,撤掉水管露在外面这头上包的厚纸,露出水管上面的螺纹。

    缠上防水胶,吭哧吭哧的一阵扭,压水机基本成型了。陈燮这时候看看五六个帮手,这些人都不小了,三十来岁,有家有口的。跟在陈燮后面干活,这是给他们学本事的机会。所以,大家都看的很仔细,陈燮也很耐心,每次都会提醒一下。

    “去,拿桶水来,往里浇,一直浇到水满出来为止。”呼啦一下,全部都去担水,没一会十几桶水摆边上,陈燮真是哭笑不得,但是没说啥。板着脸,让人拿瓢往压水机里灌水。没用到两桶水就漫了,陈燮喊停,上前用按住把子,一下一下的压水。

    “哇!神医真神了!”喊声四起的时候,压水井已经顺利完成了。

    接下来水泥闪亮登场,沙子搅和水泥,砌墙速度叫一个快。一个上午下来,高台好了,井边的水池也好了,下午,水池内外都抹上水泥,平平整整的。

    陈燮也懒得跟他们解释了,反正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忙活了一天,工程进行只能算一半。然后宣布先下工,明天一早过来,走的时候去厨房吃晚饭,不要工钱的,可以换成十斤小米或者三斤面,还愿意啊?那就高粱米呗,要豆子?也行啊!

    总之大家满意而归,陈燮也回到自己住的院子里。洗完澡之后,有点不敢回卧室,最后想想还是硬着头皮回去,不出所料,被子下面一个小脑袋,笑嘻嘻的。雨荨比玉竹勇敢多了,不装睡,就这么等着。

    那就留下来吧,反正待遇是一样的。别跟玉竹一样喊腮帮子酸就成。

    第二天一早,陈燮精神焕发的出了院子,明朝地主老财的生活果然很幸福。玉竹也好,雨荨也罢,那都是叫做啥就做啥,想摸哪就摸哪。这地界,你想找野蛮女友,难度太大了。整个道德体系和社会体系,对女性的压迫可谓深重。以前在现代社会,陈燮还是会对一些大男子主义口诛笔伐的(在**上),现在嘛,就算是他想提高女性的地位,人家未必乐意。

    就拿雨荨和玉竹来说吧,劝的嘴都说干了,才让她们放弃了现在就开始准备生娃的想法。

    陈燮对周围生活设施的改造和建设的工程的第二天,就让所有工匠拜服在地了。仅仅过去了一晚上,地上的水池就干了硬了。谁也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事情,工匠纷纷拿手来按压,水泥面一点都没变化。

    工匠们热闹的围着水池看的时候,陈燮带着十几个人,用大车把一个小型锅炉从仓库里搬出来了。这是陈燮托张海生从某工程淘换来的老式小型锅炉,特意翻修之后,烧开水是杠杠的。按照示意图,指挥众人喊着号子,把锅炉给抬上一个砌好的水泥座基上。

    板子,水管,一起出场,在陈燮的带领和指挥下,众人忙的热火朝天。人多力量大,一天的工夫,水管铺好了,盖上土层。原来的水沟不行,清理之后用水泥也砌好了。水沟上面,盖上石砖,工程量也不算太大。

    所有人都被分成几个小组,总的来说,砌墙组学习水泥的用法,打井组,学着怎么打井,管道组,学习怎么装水管。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等着高台上的水池砌好咯。

    又一天宣布散工的时候,陈燮问文八斤,今天都学到啥了?一直跟在陈燮身后的文八斤,也是个实干型的人才。歪着脑袋想了一会道:“学了不少,东西太多,我还得回去好好想想。不过嘛,神医老爷把人分成几组这个事情,小人大有收获。今后有活做,大可按照老爷分组,谁该干啥就干啥,能同时开始的就同时开始,节省时间。”

    陈燮竖起大拇指道:“聪明,这叫统筹法。还记得我怎么安排的么?先让你们在澡堂里挖池子,然后带人去打井,同时指挥人砌水池,疏通水沟,这叫杂而不乱,次序井然。记住了,做任何事情,都需要有这个概念。预先做好一个计划,做的时候统筹组织。慢慢来吧,有你学的。”

    文八斤千恩万谢的走了,脑子里把这些话牢牢的记住。神医说过,更大的工程还在后面,修好了宅子里的生活设施,还要修学堂,修好学堂,要把原来的土围子修一修。砌上砖墙,弄几个塔楼,世道太乱,得有个安身立命的所在。哦,对了,还有码头,新庄子,这些事情,够他做个一年半载的,银子还不少挣。

第四十五章唐寅最出名的画原来是这个(求推

    第四十五章唐寅最出名的画原来是这个

    超大的独立卫生间,这种日子总算是过上了。这是陈燮的心声,绝对的。现代社会的大别墅还没住进去之前,先在明朝享受到了住大房子的生活,现在加上这个神医专用澡堂子,就算齐活了。如果,……。

    躺在石板上,泡在热水中的陈燮,自觉的把如果字两个后面想法的咽回肚子里去。那不过是yy,现在是现实。两个丫鬟轻手轻脚的进来了,这地方本来就是陈燮的专属后院的范围,院子门口有王启年把守,没经过陈燮同意就进来的人,王启年打死勿论。

    看过《金、瓶梅》的看官就知道,明朝人的后院是个什么概念。只要在外面,就算是鬼,也要装成人,进了后院,想干啥就干啥,皇帝老子都管不得。陈燮在这个后院里,就是天。

    眯着眼睛假装睡着,一条缝隙里余光闪动,四条白腿两具白身子下了池子,陈大神医还是一个撸男子的时候,无数次在脑海里yy过的场面真实的出现了。

    时间是午后,这算不算白日宣yin?

    从前,现在,将来,暂时都被丢一边去了,沐浴在午后的放肆中。

    抛开责任的话,现在的明朝生活,给个皇帝陈燮都不换。即便是回到现代,放下责任,谁不想生活的无忧无虑,毫无牵挂,自由自在的想干啥就干啥?

    问题是,不行啊!短暂的忘记一些的闲暇,很快就被登州城里的来客打断了。

    张家长子张薪,带着两个弟弟杀来了。府学已经放假,都在准备回家过年了。陈燮出海回来之后,迟迟没有去登州。周氏有点着急了,就跟张瑶商量,这孩子也不知道在忙啥呢,回来了也不知道来家看看,请个安什么的。

    张瑶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笑着为陈燮辩护道:“如今那么多事情,哪一样离开思华?”

    周氏一想也是啊,付出一个庄子,还有商号的人手,就换来了在家数大把银子的好事。以前吧,张家一年的进项,也就是一万多两银子,这还全都算上了。海上有条船,那也是跟娘家合伙的买卖,每年也就分个五千两左右。这里头有没有讲究,周氏不好追究就是了。

    联合商号开张不过两个月,刘掌柜那边利润算出来了,四成的股份,分得银子十三万两,这还没算那些押金呢。就为这个,张瑶惭愧了好几天,一直说当初投入太少了,这银子拿的不安心。周氏也是这么想的,以前没想到进项那么吓人,现在有点担心,万一拢不住陈燮怎么半?变得患得患失起来的周氏,心里就琢磨别的手段了。

    “不行,这孩子一个人,得赶紧给他寻个媳妇。”周氏这么一说,张瑶表示赞成。成家立业,开枝散叶,这是绝对的大事。

    “娘家有个表侄女,长的倒是水灵,就是家境差了点。”周氏提起这个,张瑶便笑而不语。夫人心里想的啥,老夫老妻了,还不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的夫人诶,思华啥品性?你担心这就没意思了。赶紧的,看看谁家有合适的,怎么也得举人家里的嫡女。不然配不上思华的身份。”张瑶这话说出去,还真有说服力。陈燮这个神医,在明朝想做官,那可太容易了。进了太医院,六七品的医官手到擒来。虽然以后前途不算远大,但胜在安稳。一个举人家的女儿,哪有资格在陈燮的面前摆架子。更不要说陈燮挣钱的本事,登州城谁不知道他的能耐?

    服气俩一商议,周氏就开始活动了,赶上儿子放假了,打发去张家庄,给老太爷请安,接来过年,顺便看看思华大兄在忙啥,刘掌柜也说不清楚,什么改进基础设施,不就是修了个澡堂子,挖几条水沟么?

    张薪领着弟弟们给老太爷请安,张老太爷的病基本好了,现在走路都不用人扶着,也不咳嗽了。每天闲着没事干,就在庄子里闲逛,看看陈燮给这个地方带来的变化。现在这里是陈燮的地盘了,老爷子决定去登州城儿子那里住着,张薪就是来顺便接人的。

    张薪找到陈燮的时候,这家伙正在学堂的工地上指手画脚的。

    “水沟再挖深一点,排水一律要用暗沟!蓄水池小了,再大一倍。”文八斤手里的小本本,记录的叫一个快,碳素笔这东西真好用,就是这名字有点怪啊。

    张薪来到工地,很快就看出这个学堂的不一般。首先是大,怎么也得有府学三个大,中其次这建筑也特别的很,一排一排的,三面都是很长的大房子,下面一层已经初见雏形了,正在上面铺大腿粗的柱子,铺上木板就是地板了,这是要盖两层么?

    陈燮算是深深的体会到了在明朝想搞建筑有多难了,没有钢筋混凝土的结构,修两层都费劲。更不要说陈燮修的是宽度长度10米,宽度5米的大教室,还是2层的。

    在文八斤一通解释后,陈燮差点痛下决心用钢筋水泥来盖房子了,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事情,真不能太过。最后选择了砖木结构的两层建筑,一人抱的木料,都是从东江镇走海路运来的。做柱子真是没说的,顶个七八十年都不在话下。

    这里是陈燮未来班底的摇篮,自然一切都要做到最好。所以陈燮有点不惜血本的意思。

    张薪背着个小褡裢,笑嘻嘻的来到陈燮跟前:“大兄,大兄,您要的东西,我给您弄来了。”陈燮看见张薪也很开心,听到他说的话,更开心了。赶紧跑来道:“唐寅最出名的画,你都能搞到?”

    张薪自得的拍着胸膛道:“您不看看我是谁,这点小是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过用大兄的名字,在余掌柜处,支了一小瓶子大力丸,还有就是从刘掌柜拿,要了几瓶花露水。”

    “这些都是小事,东西你给我看看。”陈燮真无所谓了,加起来不到五百块的本钱,能弄到唐寅的画,拿回现代还不得发死啊。

    张薪鬼头鬼脑的看看四周,然后低声道:“走,这里人多,我们去角落里看。”

    陈燮笑了,什么嘛,鬼鬼祟祟的,伸手抓住褡裢道:“不就是唐寅的画么,怎么就不能在这看了?”一伸手,褡裢到手,打开一看,里头一卷绢布画轴。拿出来展开之后,短暂的楞了一下,动作很快的就把东西放回褡裢。

    走到角落里没人了,陈燮才道:“我说,这真是唐寅最出名的画?你没被人骗了吧?”

    张薪一听就急眼了,拍着胸膛道:“怎么可能啊?这大明天下,谁不知道唐寅?谁不知道唐寅的春、宫图天下一绝。这是我一同窗从家里跟长辈要来的,绝对的珍藏。当年从南直隶买回来的,花了三千多两银子。这可是长卷,一共是六六三十六式。出自洞玄子的秘籍。你看,这还附了一本房中秘术,正经的洞玄子秘传。”

    “不说了,我带回去再看,你该干啥就干啥去吧。”东西到手,陈燮很不客气的要撵人。张薪陪着笑道:“大兄,母亲那边收紧的很,最近手头不宽裕,同学相邀去春香楼都没敢跟着去,就怕大家都抱着美人……。”

    陈燮掏出小本子,刷刷刷的写了一行字,然后摸出印章,哈了一口气,盖上章递给张薪:“去找雨荨,一百两,够你过年用的。”

    “谢谢大兄!”张薪喜不自胜,结果字条收好,陈燮又道:“我给俩小的带了点吃的,还有给张叔和婶子带的礼物,都在雨荨那收着,你走的时候记得带上。算了,我也回去吧。这画我要了,回头你去找回春堂余掌柜拿银子,我再给你写个条子。”

    陈燮心里惦记着欣赏唐寅的画,所以也没心思看工地了。交代文八斤几句,匆匆回转。张薪这边天黑前要回登州,也没久留,没多一会就回去了。临走之前一再表示,没几天就过年了,赶紧回登州一趟。算算日子还真是,腊月二十六了。

    送走张薪,陈燮回到房间里,迫不及待的要欣赏唐寅最出名的作品,好吧,明朝人是这么说的。这还真是一副长卷,摊开之后能有三米,大床上都摆不下,只能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欣赏。

    坦白讲,看了无数动作片,再看这个真是没啥意思。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陈燮的兴趣真不大。画的再好,也不就是形神兼备了,谈不上跟真的一样。飞快的欣赏完毕,陈燮在最后看见了一串的印章。一个一个的辨认一番后,很是恼火的惨叫:“老子不认识篆书啊!”

    不认识就不认识吧,反正明朝人说了是唐寅的作品,还是很下流的作品。殊不知,明朝人在性的问题上,尤其是在自家内部,玩的远远要超过现代人呢。这在明朝读书人中间,叫雅事,逛**找美女真不算啥,娈童才是时尚和潮流。

    这还是比较正常的春宫画!陈燮觉得没乏味,在明朝这真是宝贝。

    现代人有各种媒介和渠道,找几本动作片看看,真是太容易了。所以见怪不怪,但是在明朝,这就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了。陈燮也不知道真伪,更不知道唐寅确实是以春宫闻名。

第四十六章打扫干净好过年(求推荐)

    第四十六章打扫干净好过年

    腊月二十七,当当当的锣声惊动了庄子里的男女老少。神医麾下头号狗腿子长生,一边敲锣一边喊:“老爷有令,每家每户派一个人,老爷有事相商。”

    神医老爷请大家前去商量事情,各家各户的代表自然都是家长。几十号人很快就聚集在大宅子门口的老槐树下,树下还有个张家的大磨盘,以前在这里磨点高粱米,都是要收费的。现在神医当家,不收费了,还免费提供牲口拉碾子。

    来的多数是老人,差不多手里都拎个烟袋,老远的就看见高大壮实的王启年,见人就从手里的铁罐里拿出卷烟,黑着脸塞过去:“抽烟!”

    王启年是心疼的,这种罐装的卷烟,只有登州府的老爷们才抽的起,2两银子一罐,嫌贵?爱抽不抽,这有钱你都买不到。更心疼的是手里的打火机,叮一次,就得烧一种油,不知道用完有没有补充。哦,这也是老爷赏的。

    娘子的伤已经开始结疤了,腿和命都保住了。现在夫妻俩在张家庄,从难民转变成新老爷的嫡系。王启年荣升护院家丁队长,嗯,暂时护院队只有他一个人,年后才招募新人。

    要说这个准备,王启年算是开了眼,精钢打造的匕首,绝对的削铁如泥。脚下的靴子也是很特别的样子,轻便舒适,走路不带声。腰间的武装带,这玩意也好使的,摘下来抽人那叫一个疼。还有一把弩,这玩意王启年做过实验,六十步能破甲,三棱的箭头一看就很要命。现在就缺一把刀和一身盔甲了,老爷说会有的。

    神医老爷迟迟没现身,大家等的也很有耐心,卷烟的味道就是好,可惜每人只有一根。然后那个辽东来的家伙就不给了,小气样!在无数鄙视的眼神中,王启年泰然自若的回到大门口,守在侧门边上,站的笔直。

    “老爷驾到!”长生一声吆喝,陈燮竟然毫无违和感。很自然的走出侧门,笑眯眯的走向众人,然后占在碾子座上,冲着大家拱手。

    “抱歉抱歉,临时有点事情要处理,让各位久等了。”很客气,但是下面的百姓不敢受,纷纷起立,年纪最大的葛老汉带头跪下,然后跪了一地:“恭迎神医老爷。”

    “哎,都起来吧!”陈燮赶紧下来,扶起跪在最前面的葛老汉,庄子上的老人,现在就他最老了,不敢叫人家跪着说话。对于明朝这种下跪文化,陈燮已经麻木了,改变什么的太难了,就不去想了。

    “叫大家来说几个事情,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在拾掇干净准备过年。可是这庄子里的地面上,脏的叫人没法子下脚。我让人问过,西边窑口烧砖用的煤,烧出来的煤灰都堆在一边没用。惦记着年前各家各户都出几个人,把庄子里的地面收拾干净咯。然后用小推车拉煤灰,铺在路上,就算是下雨下雪的,走上面也不会闹的满脚是泥。各位放心,不会叫大家白干活,一个壮劳力,男的一天给白面一斤,妇人的给白面半斤,娃娃们要来也不白使唤,十四岁以上的娃娃,来俩就算一个壮实妇人。再小的,就不能来了,来了也是白忙活。”

    庄户人的思想很简单,这哪是让大家干活啊,摆明了担心大家过年包饺子没白面呢。找个由头,给大家整点过年的白面。现在庄子里的人对老爷已经很了解了,让你干活,肯定不白干,你想白干都不要。

    “老爷,就这么点事情,您给白面,是不是太过了。要不,给点高粱米就得了,左右是出点力气,庄户人不缺这个。”葛老汉年纪最大,所以要出来表态。

    陈燮笑道:“这可不是小事情,要知道地面上太脏了,就会生出毒气来,人吸久了,就会生病。对了,你不说我还忘记了,回头让家里的婆娘们去找雨荨,每家每户一斤盐过年,这是老爷我赏的。行了,就这些了,半个时辰后,人都到这来集合。”

    陈燮一挥手,大摇大摆的走了,留下一地面露惊喜的人。别看登州靠着海,这盐可不是说想来就来的。你自己扛着铁锅去煮盐试试看,官府抓到了打不死你。盐是国家专卖,盐引是明朝政府财政收入的一个重要来源。

    别说明朝了,就算是现代社会,还有个盐业公司,所有食盐只能从那来。说句严重的,盐和粮食,这都是涉及国家安全的领域,历朝历代没有不重视的。

    轰轰烈烈的张家庄卫生活动开始了,在神医的忽悠之下,张家庄男女老少齐上阵,清理每一个卫生死角。至于毒气这个东西到底有没有,大家不关心。绝大多数庄民关心的都是白面,过年的饺子有着落了。

    小推车、独轮车,扁担和竹筐,老的带着小的打扫地面,青壮男女去窑口那运煤渣。几百号人干活的效率想不高都难,忙了两天下来,该收拾的都收拾干净了,道路上都铺了煤渣不说,两侧还挖了排水沟,免得雨天积水。别看这个路只有四尺宽,整个庄子的面貌为之一变了。干净平整,看着就舒坦,心情就会好。更开心的事情还在后面,几十号手巧的妇人,在玉竹姑娘的指挥下,把孩子们的新衣裳都做出来了。

    长生再次拿起锣,走在铺着煤渣的道路上,扯开嗓子喊:“老爷有话,孩子们的衣裳都做好了,都去领新衣裳咯。”

    张家庄14岁以下,6岁以上的孩子有78个人,每人一身新衣裳也花不了几个钱。但是最近一系列事情给张家庄的百姓带来的影响力绝对是深远的,现在谁要在庄子里说神医老爷半个“不”字,打死不一定,打残是肯定的。而起还是全庄子人一起上!

    也不知道哪个混蛋编的童谣,现在孩子们个个都会唱:张家庄好,张家庄好,张家庄的娃娃过年有吃穿。新衣裳,新鞋子,神医老爷就是那活菩萨。(旋律请参照社会主义好)

    大年二十八,陈燮总算是出现在了登州城,进了张家就给周氏堵在后院门口,好一顿埋怨。“你这孩子,回来那么些天了,也不见你来家照个面。知道你忙,也不至于什么事情都离不开你。抽一天来一下,就那么难么?”

    周氏的埋怨是有原因的,最近做媒活动很失败,连着几个大户人家,都派媒人来给陈燮说亲。本来这是好事一件,可是听媒人说完了,周氏就不乐意了。觉得这些大户狗眼看人低,说的都是庶出女儿,没一个是正房嫡出。最可气的,有一户人家托媒人,要把丫鬟生的女儿嫁给陈燮,要知道那女儿才十岁。

    觉得陈燮被看低了,就是自己被看低了。周氏当然不乐意,也就是涵养好,没当场发作,事后摔了好几个茶杯不说,还把刘掌柜的叫来了,提供了一份黑名单。表示,这些人家再想要货,就说没了。敢看不上思华,我还看不上你呢。

    别的事情嘛,刘掌柜肯定要知会陈燮一声,这个事情他就不转达了。直接下令,哪家哪家,再来要货,就说断货了。眼看这都快过年了,联合商号依旧每天大量出货。现在这登莱巡抚治下的州县,哪个大户人家没点美洲的新货品,出门都不好意思见人。

    登州城的大家闺秀们凑一块,谈的都是展销会那天出现的各种新奇首饰和布料。要命的是,这两样东西,目前没一样市面上能看的到。登州城里,家里没个五品以上的官老爷,你就别指望看见这些动东西。人家说的很明白,这些不料和首饰,那都是极难得的物件。还要从万里之外的美洲原来,那地界这东西本来就稀少的很。

    而且这些东西的出现,是跟级别挂钩的。五品官,联合商号送礼的时候,能有几匹花布,四品官,就能在礼物里看见一两样首饰了。到了巡抚老爷家里,那才能凑齐各色的稀有礼物。

    在登州地面山,登莱巡抚最大,跟山东巡抚都是平起平坐的。山东巡抚的话,在这地面上都不好使。好多代理商户,口水都求干了,刘掌柜才勉为其难的给几匹印花布,想要黑珍珠?想要紫色的宝石?想要那些白亮闪闪的首饰?呸你一脸的!我家里那位都没用上,为这好几天不让上床了。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春香楼的三个红牌的地位直线上升了。为啥捏?神医都给她们送了各色的首饰,你觉得还能差么?就你家那个黄脸婆,带上首饰都未见得能跟人家没打扮比。人就是这么怪,春香楼的买卖最近真是火到爆。聪明的英娘直接让三大头牌挂了免战牌,听曲、手谈、喝茶、这些都可以。想留下来一亲芳泽?省点银子吧,姑娘们身体不舒服。

    越是这样,有钱人越疯狂。婉玉是不用想了,清倌人一个,据说她放了话,除了短毛神医,就算把金山堆在面前,也不带答应梳拢的。紫玉、绿玉两位的渡夜资都涨到一千两了,展销会之后也没听说哪个能在她们的闺房里过一夜。就这样,大户们依旧趋之若鹜!

第四十七章新的财路(求推荐)

    第四十七章新的财路

    陈燮对付周氏的办法很简单,一台吴琪出品的机械座钟,现代社会的石英钟很便宜,但是违反了时空旅行条例。为了生产米尼弹,陈燮只好再次支付了五百万(赊账),仔细阅读了旅行物资运输条例之后,陈燮发现座钟是个不错的买卖,不过要小型化的。反正都付钱了,一个月内想做啥,吴琪都必须答应。貌似就是这个游戏规则!

    于是陈燮按照吴琪提供的材料单子,准备了相应的原料,生产米尼弹的同时,还得生产小型化的座钟。吴琪生产座钟的外部工艺非常粗糙,根本没有精心打磨过,就像前苏联生产的机器,走时精准,皮实耐用,但是样子难看,甚至连玻璃镜面都没装。

    这个问题难不倒心灵手巧的大明工匠,只要一把锉刀,一把玻璃刀,几块砂纸,就能把座钟的外表修饰一新。出现在周氏面前的,就是这样一台座钟,很传统的造型,鱼胶贴玻璃的痕迹一点都看不出来,可见手艺之精湛。

    座钟后面有钥匙上弦,每半个时辰敲一次钟。这个时期,已经有西洋座钟随传教士传入中国,都是一些大家伙,而且只有皇宫里才有(不排除传教士手里还有)。

    周氏在经过简单的讲解之后,很快就喜欢上了这台座钟,爱不释手的,很快就顾不上说陈燮了。陈某人得以逃出周氏的魔爪,来到张瑶的书房里,这老先生正在练书法。

    看见陈燮,就把笔放下了,表情满意的问:“这字怎样了?”

    陈燮过来看了看,上面写着四个字:和光同尘!瞄了一会,陈燮也看不出什么来,苦笑摇头道:“字的好坏看不出来,不过张叔的字,肯定是极好的。这个意思嘛,还是不懂,就是有言犹未尽之感。”

    这一番话,听到张瑶哈哈哈仰面大乐,笑罢摸出烟盒来,嘴上叼一支,叮的一声很熟练的点上后才道:“思华是个实诚人!感觉的也对,后面却是还有四个字,相忍为国。”说着叹息一声道:“新君登基,一扫阉党,朝局为之一振。本该是励精图治,挽回颓势之机。算了,跟你说这些也不懂,说点别的吧。薪儿说你托他找本朝名人字画?”

    陈燮心里一惊,暗道张薪这兔崽子的嘴也太松了一点吧?不会把**的事情也给招了吧?脑子里转了几转,陈燮赔笑道:“燮乃俗人一个,所以找些字画来,让名人雅士的雅气熏陶一二。”

    张瑶笑骂:“不老实!”陈燮暗暗吃惊,心说**的事情果然暴露了,回头要好好跟张薪算账,怎么也得收回点利息才解心头之恨。

    不料张瑶话锋一转,语重心长道:“人生若只如初见,此等名句,岂是俗人能为者?春香楼那个小丫头才多大,她能有多少人世间的经历?昔人已去,逝者何追?记在心里就是了,何苦为难自己?放下与放不下,皆人世之苦,往前看吧,思华。”

    呃,陈燮愣住了,这个表情就像被人说中了心事一般。实际上这个时候的陈燮,完全是一种没反应过来的意思。哦,您老人家认为的是沉浸在旧情之中不能自拔,所以才人生若只如初见?对哦,好像这个词就是纳兰为了几年亡妻而作。

    当初为了展销会搞的噱头,忽悠人的好不好?主要还是清朝没几个作词厉害的,想了很久才想到一个纳兰性德。其实曹雪芹在《红楼梦》里有不少词作可以抄,问题是陈燮看完红楼梦之后,只记得一个给薛蟠推屁股的平儿,还有一个沾了男人就身软如绵的多儿姑娘。诗词什么的,全都没记下来。

    人家是江郎才尽,陈燮是抄郎才尽。就会这么一首,总不能在明朝教一个**女子唱什么,“你是一个小呀小苹果……”,或者唱什么“法海你不懂爱”。

    真这么搞,别说客人了,就算是婉玉姑娘,也能暴揍他一顿。

    “啊,这个啊,哈哈哈,我乱写的,又怕麻烦,您知道就好,不要跟其他人说。”陈燮嘻嘻哈哈的解释,反倒越描越黑。张瑶确定他确实是有一段难忘的旧情了,这大概才是他不肯跟人相亲的缘故吧?

    不管怎么说,陈燮都对付过去了。因为在明朝安家了,过年当然要回自己的家。吃了午饭,陈燮就走了,顺便去一趟回春堂,见了余掌柜,确定了明年招生的事情。神医招弟子,不是阿猫阿狗都能去学的,要先考试,然后才能入学。

    为了这个学堂,刘高鸣过了年都不能有太多时间坐诊了,他得带学徒,教中医理论。教材自然是陈燮提供的,从现代社会网上下载的中医基础理论教材,繁体化之后,去掉一些时代印记,然后打印成册。就这个活,陈燮也没自己干,借口付钱了,让吴琪做的。她居然没反对,也没威胁,平静的把活给干完了。然后拿着教材,去找了家印刷厂,还给印出来了,就是一点不太对,横版的。

    刘高鸣看了这教材之后,连声赞好。明朝的医学理论其实很多,但是没有人去系统的整理出来而已。中医最大的特点就是各自为战,能不能成才,主要看个人的悟性和经验积累。这样一来,很多资质一般的医生,就很容易成为杀人的庸医了。

    按照陈燮的意思,先学系统的理论,学习期间,在回春堂当学徒,掌握药性和药理后,才有机会去实际操作,慢慢的积累经验。按照这个比较科学的办法来培养学徒,有个三五年就能带出一批有一定实际操作能力的医生。

    看病这个东西,其实是很复杂的。就拿西医来说吧,借助现代科技手段检查之后,一样会出现误诊,一样会出现难以确诊的病人。所以嘛,一般的病能治疗就是不错的医生了。包治百病的是虚无缥缈的神仙,人是不能包治百病的。

    聊了一会,余掌柜也拿出几幅字画,放在桌子上,讨好的笑道:“神医,听说你喜欢字画,我这里有托人淘换的赵子昂的奔马图,本朝董香光的一幅画和一幅字。本来托人找宋徽宗的鹰图,结果没有找到,真是抱歉的很。”

    余掌柜不会无缘无故的拍陈燮的马屁,回春堂的一点生意,也不足以让他如此大动干戈。陈燮又不傻,一看就知道有阴谋。

    “余掌柜,太客气了。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好东西我不会嫌弃,但是我得拿的安心。”陈燮嘴上客气,手上没闲着。打开一幅字,仔细看了起来。其实他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就看出这是一篇贾谊的《过秦论》。打开字画再看,一个画的确实是马,一个画的是山水图。陈燮是绝对的外行,**他能看的懂姿势能学个几招来用,这两幅画他真是要抓瞎了。

    “神医啊,最近犬子学有所成了,能不能给他开药的权力。您那些神药,回春堂能不能进一些,您放心,我保证给银子。”狐狸尾巴露出来了,陈燮不屑的摇头道:“明白了,可怜天下父母心。不过这事情不能都答应你,余镰确实很有才华,进步的也很快。不过要我说,他还没到独立使用西药的程度。其他的一些非处方药,我倒是可以放一些在回春堂售卖。比如阿司匹林、伤风胶囊、藿香正气水、打虫药。”

    一开始余掌柜听着差点哭出来了,后面的话却让他欣喜不已。别的不说,就这个打虫药现在可是很抢手的东西。尤其是针对小孩子用的宝塔糖,那个市场需求绝对是刚需。小孩子没有喜欢吃药的,但是吃糖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余镰手里就有一百多颗宝塔糖,当成宝贝似的,谁都不给。只有孩子来看病的时候,给一颗,免得孩子闹腾。按照陈燮的说法,明朝人的肚子里都会有寄生虫,尤其是孩子。为啥,不讲卫生呗,当父母的也不重视这个。

    你还别说,一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来这个看病之后,病治好了不说,顺带就给人把虫打了。余镰的名气也上来了,神医亲传弟子的名头越来越响。不过现在余镰的主要治疗,还是以中医手段为主,西医的药他手里不是很多,一般的毛病能给给一些成药使用。青霉素什么之类的抗生素,陈燮就抓的很紧了。

    余掌柜还没高兴完呢,陈燮一拍大腿,兴奋道:“余掌柜,你的话提醒我了。”

    为啥高兴呢?很简单,陈燮带来了一些针对性的特效药,迟迟没有发挥的余地。比如**,就没有发挥的余地。山东这个地方,没有传播疟疾的蚊子。山东没有,不等于别的地方没有,陈燮就是想着,能不能打开南方的成药市场呢?别的不说,就买**,都能赚一大笔,这东西是能救命的。

    把想法跟余掌柜的一说,他也高兴了。为啥啊?登州靠海啊,不少南方的商人在此上岸,然后把北方的货运回去。找这些商人推销**,那还不是新的财路诞生了么?

第四十九章来历什么的不关心啦。

    第四十九章来历什么的不关心啦。

    折腾了好几分钟,王启年才想起还有一个陈燮在等着,带着两个人走来,五步之外就要跪下,陈燮一直注意他的行动,及时的开口道:“行了,跪求就免了,这天色也不早了,带上你的兄弟们,先回张家庄。需要什么找雨荨拿,其他事情明天再说。”

    陈燮策马在前,慢慢的走着,王启年落在后面,表情有点惭愧。经过一票劫匪面前时,陈燮面无表情,心里却暗暗的不安。这些人一看就是当兵的,看来应该是逃卒。当兵的不好好战场上杀敌,竟然跑路了,这样的兵陈燮可不喜欢。

    回到家里,陈燮也没多废话,下了马就回自己的院子。王启年领着10个兄弟,跟着水生一道,去见了雨荨后,领了各自的被服,来到下人住的前院一个没人住的房间。王启年声音低沉道:“彪子,山子,你们嫂子的性命,就是神医老爷救下的。当时我走投无路,来到这里人家问都没问咱是干啥的,就一句话先救人。那会我就决定,给这个老爷卖命了。”

    “有话晚上慢慢说,先吃饭。”王启年的媳妇谢春玲来了,一手拎着一大篮子大馒头,一手拎着一桶碗筷,随后是长生担着两桶热粥进来,放下后笑了笑走了。

    “算你们运气好,厨房里在蒸大馒头,准备过年吃的。小米粥是现熬的,赶的急,不是很烂,将就吃一顿。”谢春玲一看就是很有修养的出身,说话不紧不慢的。

    放下东西,谢春玲又道:“兄弟们先吃的,当家的,出来一下。”

    夫妻俩出来,谢春玲看着一脸惭愧的王启年,叹息一声道:“你啊,怎么就敢不跟老爷说实话?也就是老爷是个菩萨心肠,没跟你计较。明天一早,好好的跟当家的说说清楚吧,我先回去了。”

    王启年转身回来,一干兄弟都尽管都饿的不行了,却都没有先吃。心里暗暗感动,王启年道:“先吃饭,吃完了带你们这些土鳖去开开眼。算你们运气,下人澡堂是昨天才修好的。”

    比起陈燮院子里和医院专用澡堂,前院的下人澡堂就简单多了。没有贴磁砖,就是水泥地。这个真不是歧视,而是负责工程的文八斤表示,下人就该跟老爷有区别。地上挖个池子,砌砖后敷上水泥,这活就简单多了。

    锅炉还是傻瓜似的,有专人看着,一帮人被王启年赶着去洗淋浴,每人用掉了一块香皂,刷完的葫芦瓤子用散了三个,才算把这帮人给拾掇干净了,接着热水池里泡着,王启年跟兄弟们说起他的经历。

    兄弟们杀了那个狗官,在林子里走散了,我和你们嫂子遭遇了三个侦骑,一场恶斗,你们嫂子腿上挨了一刀。但是也干掉了三个狗贼,夺了马匹一路南下。逃到旅顺口,上了一艘渔船,还在海上你嫂子就发烧了。到了登州,我们根本不敢进城,四处躲藏了两天,结果你嫂子眼看不行了,经过张家庄,几个庄户人热心,告诉我去那个医院试试能不能被收下。结果到了地方,我还打算给人下跪恳求,出来一个叫红果的姑娘,看了一眼你嫂子就说,先救人。再然后……。“

    一帮人都听傻掉了,王启年这些天的经历不曲折,总结就是一句话:遇见贵人了!

    说到最后,王启年对兄弟们道:“大家都给我听好了,想在这个庄子里吃口安生饭,就乖乖的收起你们在山里的臭脾气。老爷是个菩萨心肠,留下你们不是什么难事。但你们要是败坏老爷的名声,我先宰了你们,然后自裁请罪。“

    今晚上值夜的是玉竹,陈燮回来之前,玉竹一直在担心他在登州过夜。陈燮不回来,就得浪费一晚上。最近几天,玉竹一直如何在老爷争夺战中抢占先机而发愁。愁眉苦脸的样子,被青青看见了,就问她为啥这样。

    青青进步很快,现在是玉竹的助手兼亲信。玉竹就跟青青说起了担心的事情,青青一听这个就笑道:“为这个事情啊,你忘记奴家从哪来的了?”

    有了青青这个参谋,两人开始密谋。开始的时候,青青教玉竹,给陈燮下药!阴阳**散,我爱一条柴,春香楼都能买的到。不过这个东西不能多用,副作用太大。用多了,不到四十就得彻底的不行了。这个建议,玉竹坚决否定,不是担心陈燮吃了药伤身,一次两次的不打紧。她是担心自己耍诈的话,陈燮会不是因此生气而疏远她。

    “没必要,老爷身体好的很,晚上一起肯定会让我……。”玉竹说了实话,青青一听是怕怀上孩子,太小了生孩子容易难产的事情,眼珠子一转就有了办法。

    “你听我说,如此这般……。”没说完呢,玉竹的眼珠就直了,低声道:“那不成了兔爷?”

    青青道:“你不能这么想,你得这么想,……。”

    陈燮走进院子,玉竹就在门口等着呢,这规矩从来就没变过。

    “老爷回来了,饭菜都备着呢,我这就叫厨房开火。”玉竹殷勤的招呼,前后忙活一番,吃饱喝足,陈燮去泡澡,奇怪的是玉竹没跟来,雨荨也没出现。回到房间,累了一天,往床上一趟,陈燮又在想武职的事情。看来张瑶那边,反对的情绪还是很弄,迟迟没有结果啊。也可能跟朝局动荡有关吧,反正这个事情先不着急。

    迷迷糊糊的快睡着的时候,被子角被掀开了,钻进来一个凉身子。陈燮打算继续睡他的觉,这个愿望很快就破灭了。年纪轻,火力旺,加上时空旅行身体被改造的很强壮。小手三两下拨动,陈燮就扛不住了。

    “嘻嘻”玉竹轻笑,陈燮哎了一声,睁眼看着怀中的小脑袋,感受着小手越来越熟练的技巧。呼,陈燮吐了一口粗气,玉竹突然爬上来,咬着耳朵低声说了一句话,陈燮眼睛一圆。

    玉竹又一次没有早早起来,骄傲的躺床上当了一回懒婆娘。当了暴发户之后,陈燮就算在明朝,也不肯降低生活标准。床垫、羽绒被、枕头、垫子,都是走时空运输来的。窝在温暖的被窝里,玉竹含着一根手指头在发呆。

    昨夜准备的二两香油没派上用场,神医拿出了更好地私人珍藏,这玩意叫什么精油(买化妆品的时候做活动送的,没舍得丢)。尽管做足了准备,真刀真枪的时候还是很疼。只要老爷喜欢就好,玉竹咬牙忍了下来,最后竟然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快感。

    阳光照在床头上,玉竹不敢再赖床了。这也就是神医体恤下人,换成以前臭骂一顿是轻的,板子打过来很正常。收拾完毕,走路还是有点别扭,鬼鬼祟祟的摸进青青的房间。

    “六寸,那不成了驴货?”青青一声惊呼,及时又把嘴捂上,一脸羡慕的看着玉竹道:“妹子是个有福气的,日后你就知道了。”

    11个明朝人,穿着军大衣,站成一行的样子,实在是颇有喜感。白天的陈燮才有心思仔细打量眼前这些明朝人,这些人块头都不小,最差的估计也有一米七左右,那个**的个头赶上陈燮了。这才明朝是很不常见的块头。

    王启年还好一点,其他10个人就有点紧张了。一晚上住下来,他们就喜欢上这个地方了。吃的好,海碗大的馒头随便吃,小米粥随便喝。穿的好,这一辈子就没穿过这么整齐的衣服,里头有**(秋衣秋裤),外头有厚布做的衣服和裤子,样子有点古怪。最后套一件被棉大衣,浑身上下就没这么暖和过。对了,还有脚下,穿着的鞋子轻便不说,还有袜子都备好了。长这么大,在吃穿上头,亲爹亲妈都对自己这么好过。

    众人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陈燮笑眯眯的,让人端来一盘银子,来一句:“各位好汉,本庄的一点小意思,权当盘缠。”

    陈燮在一行人前走了一趟,又溜达回来一趟,最后站王启年跟前道:“王启年,怎么没有武装带?我记得带来一万多条。”

    王启年听着脸上一喜,和狗腿的媚笑道:“老爷,这不是您还没点头么?他们是能留还是留,小人可不敢做主。”

    陈燮笑眯眯的,抬脚就一踹,王启年被踹翻,地上滚了三个跟头。一干兄弟脸上大惊之时,端着一盆子衣服进院子的谢春玲看的清楚,非但不慌,反而盈盈一笑,缓缓走陈燮跟前道:“奴婢见过老爷!”然后双手捧着一条武装带,还是湿漉漉的,刚洗过的,跪下举头顶。

    陈燮不解,看阵势不是要反噬主人的意思。

    “老爷,王启年这混球,不跟您说实话,拿这个抽他!消消气!”谢春玲一开口,陈燮都想竖起一根大拇指,真是个聪明心细的女中豪杰。

    “起来吧!”陈燮也不府她,男女有别。转身走到爬起来后也跪着王启年跟前,目光严厉,寒气逼人,冷笑道:“你和你的兄弟是个啥来历不重要,对本老爷来说,重要的是什么,你媳妇比你清楚。你小子上辈子积德了,娶了个好媳妇。”

    说着又走到彪子等人面前,看着他们眼睛里不服气的情绪,和善的一笑道:“不服,是吧?”彪子点点头,又摇摇头。陈燮陡然抽出手枪,对着院子里一根木桩,砰砰砰连着八响,硝烟还没散尽,陈燮已经把枪归套。

    再回头,冷冷的目光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扫过,整齐的腿一软,又跪下10个人!

第五十章老子队伍才开张(求推荐)

    第五十章老子队伍才开张

    啪,一叠小册子落在王启年的面前,一句话如同来自天上:“一人一本,那回去好好背熟了,今后只要胆敢犯任何一条,扒皮实草!”

    “老爷,我不识字!”山子哭丧着说,不等陈燮过去,王启年已经恶狗一般的冲过去,抬脚叫踹翻在地,武装带解下来就抽,边抽边骂:“混蛋,老爷说话,你敢还嘴?我让你还嘴,我让你还嘴。”

    这山子有点愣,但也不太傻,武装带抽在军大衣上头,疼的有限。很识趣抱头挨抽,陈燮一直不说话,王启年这就没法停下来了。实际上陈燮想喊停来着,可是看看王启年抽的部位,嘴闭上了,笑眯眯的看着他抽。

    王启年只好心疼的继续抽,才领的军大衣啊,这武装带抽再棉衣上,没一会就棉花乱飞了。陈燮挥手扫了扫,看看山子头上冒冷汗了,这才淡淡道:“停下吧!”

    王启年停手,陈燮上来时赶紧跪下。说实在的,陈燮很不喜欢这样,但是目前也只能这样。“都起来吧!”陈燮总算是说出了大家心里最想听的话,不是怕跪着,而是怕被赶走。这时候的陈燮,就跟雷神似的,不少人偷偷瞥了一眼飞散的木屑,运气不错,脖子还在,就是这背后全是冷汗,黏糊糊的很难受。再难受也得忍着,这老爷就不是看上去那样只有菩萨心肠,他的雷霆手段不过之前藏起来而已。

    “都给本老爷听好了,在张家庄,天最大,地老二,本老爷定下的规矩排第三。第四,才是本老爷。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必须熟记每一条规矩,回头有一条记不熟。嘿嘿,王启年,他们背错一条,你就得挨一武装带,本老爷亲自动手。”

    丢下一句话,陈燮飘然而去,留下一脸茫然的王启年,别人背不上来怎么打我啊?

    谢春玲倒是一脸喜色,上前来道:“恭喜相公!”王启年还是很聪明的,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冲着陈燮的背影大喊:“愿为老爷效死!”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一起跟着喊。

    陈燮头也不回,留下一句话:“别高兴太早,背不出规矩,该滚出家丁队还得给我滚!不想干的,现在就滚蛋!”

    天气七年,腊月27,张家庄家丁队,总算有了两位数以上的人马。

    “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十几个人,七八条的枪,被……。”唱到这,陈燮唱不下去了,小鬼子这会跟龟孙子似的躲在小岛上,没准还在舔万历年间被海扁的伤口呢。

    日本历史,不熟啊!要不就像小说里那样,是个作者都把小鬼子拉出来吊打一顿?

    这个问题很无聊,陈燮现在也很无聊,因为过年了,没事可做,家里的活下人在做,作为老爷的陈燮,背着手四处溜达就行了,看谁不顺眼,还能骂几句。被骂的人也不生气,没准转过头,还跟别人吹,“我跟老爷说过话”。

    最后一个问题,要不要留在明朝过年?想了想,陈燮还是决定留在明朝过年,回去一趟就是三百万的旅行费用,实在是伤不起。还有一个让陈燮无法舍弃的理由,那就是两个妹子轮流**的待遇。

    医院的院子算太大,砖墙却砌的一丈高。陈燮在靠自己院子这边开了个小门,白天开着,晚上锁上。钥匙嘛,掌握在玉竹手里。

    院子里正在干活的一群女子发出的欢笑声传的很远。很难想象,几个月前,这些刚刚来到这里的女子们,表情呆滞,麻木的眼神深处,散发着深深的绝望。

    现在的她们脸上的笑容,无疑发自内心。每一个人都显得步履轻盈,仔细的清洁每一个角落。红果带着三个姐妹,去雨荨姑娘那里领过年的物资时,发现雨荨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正打算走人的时候,被雨荨叫住了。

    “红果姐姐,别走啊,东西都准备好了,有点多,那有小推车,你们用来装东西。”

    什么叫有点多,很快红果就知道了,并且无法相信的看着雨荨,这些东西都是给她们的么?雨荨知道她心里想的,微笑解释:“老爷说了,你们这些人,算是他的弟子。既然是弟子,就该享受应有的待遇,免得传出去,他没了面子。”

    红果无疑想不到,她们这些人在陈燮的眼睛里,属于很重要的班底。有粮食,招兵很容易,但是要招护士,估计是不会有良家女子愿意来医院干活,毕竟很多时候要护理异性。在大明朝,这是无法想象的事情。陈燮暂时也只能把眼睛盯在这些青、楼女子身上,以她们为一个引子,进而慢慢的扩大医护队伍。

    这些人,是种子!刚刚长出嫩苗,必须精心呵护。王启年和他的兄弟们,在陈燮的眼里,其价值远远比不上这些女子。

    十六个女子,每人一个纸箱,里面装了过年穿的新衣服,红果打开自己的箱子一看,2套贴身的秋衣,印花布料的棉衣、棉裤各两套,还有一件天蓝色的软软的大衣。这种衣服,在签字的单子上有一个特别的名字,羽绒服。

    好吧,只有四个人,根本装不走这些东西,只好派一个人回去叫人帮忙。红果还得继续领过年的其他物资。还是纸箱,看了需要签字的单据才知道,每人一箱子糖果糕点,一斤白酒,一箱子苹果,一箱子橘子,一箱子黄瓜,一箱子茄子,十斤鸡蛋,十斤羊肉,三十斤猪肉,三十斤面粉,三十斤小米,三十斤土豆,三十斤番薯。

    脑子已经不够用的红果,稀里糊涂的签字之后,雨荨笑道:“衣服自己带回去,其他的有人送上门。这是你们正月的全部口粮和物资,省着点用,免得正月没出,你们就吃完了。对了,记得接收的时候仔细点,有人敢贪污你们一粒米,自有老爷扒皮实草。”

    一群姐妹抱着装着衣服的箱子,回到医院的院子后,坐在各自的场上,看着铺在床上的衣服,不知道是哪个先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哭,接着整个院子里都响起了这种令人毛裤悚然的哭声。宣泄,如此痛快的宣泄!

    红果没有发出哭声,默默的站在窗前,看着箱子里的衣服,泪水无法抑制的往外趟,脸上初现两条泪水的河流。很想制住,但就是控制不住。

    红果很清楚,这里的姐妹跟她一样,都经历过无数绝望的夜晚,在这些夜晚里,她们的泪水早就流干了。原本以为,这一辈子不会再流泪了,但现在,她们的泪水如同泄洪的闸门打开,奔涌不停。

    站在医院门口的陈燮,无法听不到里面的哭声。当然知道这些哭声意味着什么,心情沉重的同时,不免暗暗的高兴。从今往后,这些女人就是陈燮最忠诚的班底。她们的作用,并不会仅仅发挥在医护领域,还有可能在别的领域大放异彩。当然,现在陈燮还没想好这些,只是下意识的去这么做了。

    门口的喊话声惊动了正在尽情哭泣的女子们,红果擦了擦眼泪,出来开门时看见神医老爷,正站在门口台阶上,指挥一群男子往里头搬东西。

    “都给我动作麻利点,忙完了这些,回头去找把剃刀,像王启年那样,把脑袋给我刮干净了。免得虱子抓不完,刮干净脑袋后,记得去领自己的配给物资,要过年了,把自己弄的像个人啊,别整的像个乞丐,丢了本老爷的颜面。”

    话还没说完呢,陈燮冲着一个汉子就是一脚,踹翻在地还骂:“往哪看呢?你这贼眼珠!”

    这个被踹的汉子一点都不敢反抗,反而动作麻利的起来,抱着两袋子小米往里走。红果见状,掩着嘴笑了笑,不就是看了一眼晒在院子里的肚兜么?这要是以前在春香楼,别说看一眼了,就算在身子上摸一把,都得忍着,还得陪着笑容,免得开罪客人。

    红果上前来半蹲身子,道个万福:“老爷,怎么好劳您的大驾?”

    陈燮摆摆手,笑道:“左右是闲着,就过来盯着这帮杀才。这院子里,都是女子,他们这些人万一出一个手脚不稳当的,就得闹出笑话来。”

    那个被陈燮踹了一脚的倒霉蛋,放下东西逃出院子门口后,又被等在外头监工的王启年踹两脚,低声骂:“丢人,明知道老爷在场,还管不住眼珠子。”

    东西实在多,厨房里都放满了米面肉蛋,其他的纸箱只好放在姑娘们的闺房里。好吃好住的养了几个月,这些女人的脸上都泛出红润,比起那些一脸菜色衣衫褴褛的良家女子,无疑更具吸引力。走进他们的闺房,闻着幽香,好些个人出来时脚下都打颤了。

    没人敢动歪念头,别看她们出身**,现在是冠以“神医女弟子”的身份,等于身上套了抗拒火环的。一干从辽东逃亡的军汉,在这个是时候,偷偷吸鼻子,倒是必然的。

    等到他们都红着脸逃出这个充满了吸引力的院子,身后响起了女子们开心畅快的笑声,声音传的很远,一干杀才听的清楚,骨头都轻了好几两,如微醺之后的漫步。

    c

第五十一章崇祯元年的脚步近了

    第五十一章崇祯元年的脚步近了

    从绝望到希望真实的摆在眼前的一条金光大道,这个人生经历无疑非常的宝贵。陈燮站在现代人的立场看这个问题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太了不起。在他那个时代,只要肯卖力气,饿不死人的。

    但这是在明朝,你就算有力气,也没有给你吃饭的地方。

    陈燮觉得无足轻重的一些过年物资,虽然是有意识的去收买人心,但是在明朝人的眼睛里,人生走到绝望境地的事情,可谓比比皆是。陈燮一不小心,就收拢了几十号本已经绝望的男男女女。

    刚刚目睹一帮女人哭的死去活来的陈燮,很快又看见了一帮壮汉痛哭流涕的场面。

    王启年用匕首把一帮兄弟的脑袋变成葫芦瓢之后,又领着大家顶着凉飕飕的脑袋去了仓库。正在忙活的雨荨看见这一幕也乐了,10个光头凑一起,颇有喜感。

    家丁的待遇不能个护士比,他们吃饭都在下人的厨房里做好,大家一起吃。区别是他们有装备,什么装备么?帽子一人一顶是必须的,从某劳保商店里买的这种款式古老的帽子,戴上之后陈燮来了,看了一眼就想笑。脑子里浮现的是这些人脖子上扎一条白毛巾,似乎就可以高唱一曲:咱们工人有力量。

    陈燮不能笑,对这帮人必须板着脸。很严肃的陈燮往边上一站,原本排队稀稀拉拉的10个家伙,立刻被王启年拳打脚踢的站好了队伍。陈燮这才微微的点头,搬把自己坐下,翘着二郎腿,享受着丫鬟端来的热茶。

    “曲彪!这是你的装备!拿好了,识字就签名,不识字,这里按个手印。”说话的雨荨也坐在椅子上,那神情,如果穿上棉袄,头上包个头巾,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地主婆。

    家丁的装备就一个大背袋,所有东西都在里面。从里到外一套新服装,一条武装带,一把匕首,一把驽,一双运动鞋。走到一边,打开背袋,曲彪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时,再看看身上的衣服,对比之前自己穿的那些破烂(已经一把火烧成灰),忍不住眼睛就红了。

    长这么大,就没人对他这么好过,新衣服从里到外,昨天一套,今天一套,鞋子昨天一双,今天一双。这得多少银子啊?还没算盔甲吧?这衣服的舒适性,早就深有体会。普天之下,恐怕是早不到对家丁这个好的老爷了。

    一群大汉,凑一块检查装备的时候,似乎都受到了曲彪的感染,眼珠是红的,心里是热的,鼻子是酸的。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来了一句:“这辈子,就没人一次给咱这么多衣服,也没人拿这么好的料子给咱做衣裳。”

    这话就像是瘟疫,所有人都抬头,热切的眼神看着陈老爷。脸上流着泪,当有一个人控制不住的哭出声来时,所有人抱在一起嚎啕大哭。这一路从辽东逃来,头一回有了个宣泄的机会。这就再也忍不住了。

    陈燮呆不下去了,叹息一声,歪歪嘴走了。又是一个无聊的下午,明朝没有太多的娱乐手段,能做的事情真不多。很想喊一句“好无聊”,又怕被那些忙里忙外的下人们鄙视。只好一脸正色的,默默的在各个院子里流窜,宣誓主权。

    这个宅院再大,一个上午也走完了,无聊之极的陈燮,想起一个事情,村子外头有一个土围子,不是很高,好像存在很久的样子。决定去看看,张家庄这个地方,是当做老巢经营的。指挥打仗什么的,陈燮是不懂的,但是又很怕死,明末的流民潮从来都不是用几百几千能形容的,动辄就是数万,几十万。所以,这个乌龟壳一定要坚固。

    王启年带着彪子、山子,不知何时,悄悄的跟在陈燮后面,距离不不过三步,随时可以上前护主。陈燮走到出村口,没多久就看见不足五尺高的土围子,在风吹雨打多年后,只剩下半截痕迹。

    葛老汉推着一辆独轮车过来,看见陈燮丢开车子就要下跪,陈燮抢上两步扶住他:“老葛,你都一把年纪了,就不要给我下跪了。折寿!”

    葛老汉脸上露出朴实的笑,嘿嘿两声道:“老爷,您是活菩萨,哪有见了菩萨不跪的?”

    陈燮无法跟他说清楚,这个世界是没有神仙鬼怪的。只好笑道:“老葛,这土围子,是个什么情况?”

    “老爷问这个啊,这是早年间修的,那时候老汉还没生呢。打小这东西就在这,听老辈人说,这是当年为了防备倭寇修的围子。后来倭寇叫戚爷爷都杀光了,这围子就没人管了。”

    陈燮上了土围子,望远镜里视线良好,一马平川的能看到远远高大的城墙。

    “如今这天下可不算太平,要我看,这土围子还得修起来。”陈燮这么说,眼睛看着王启年等人。王启年听了没有着急表态,而是往前走出十几米,然后回头看看,又走回来。

    “老爷,这土围子有年头了,重新修得花不少银子。”

    陈燮用土豪的语气叫嚣:“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统统不是问题。”豪气万丈之后,陈燮跳下土围子,跟葛老汉打个招呼就走了。奔着村西头的张铁匠铺子里去。

    张铁匠就是那个用一把锉刀,将傻大黑粗的吴琪制造的座钟变成一个工业品的人。忙活了一个星期,他得到的报酬简直就是惨不忍睹。一台座钟,十斤小米。也就是说,忙活了7天,他得到的报酬是20斤小米。就这,张铁匠一张嘴都笑歪了。上哪去找这么大方的老爷,这点活也叫活?做完这活,白得一把精钢锉刀就不说了,还得了一把玻璃刀,一大块没用完的透明玻璃。

    陈燮出现的时候,张铁匠正在熄灭炉火,准备关门,过年期间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开炉。陈燮不是天王老子,他是神医老爷。在张铁匠这里,神医老爷了比天王老子重要多了。

    “小人见过神医老爷,您这是要打点啥?”张铁匠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一脚踹开挡路碍事的徒弟。弯腰鞠躬,做出请的手势。

    陈燮站在门口笑道:“本老爷就不进去了,这有个东西,我想撞在车轴上,你看看怎么弄根铁车轴。”陈燮丢过来一个轴承,张铁匠接住后,又丢来一块碎银子道:“给你过年买酒喝的,记得上点心啊,这活过了年得给本老爷个准话。走了!”

    把自己幻想成一名恶霸地主陈燮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身后是三个面露凶恶的狗腿子。这个队形,陈燮很满意,要是能弄条狼狗牵着就更理想了,这年月,也没地去整条德国牧羊犬啊。对了,这时候,有德国么?貌似没有啊!

    要不去**一下村姑?貌似这村子里的村姑,也没见过长的好的,不值得拉到林子丧尽天良一回。陈燮叹息一声,他更担心是自己丧尽天良之后,那闺女家里的人兴高采烈的给女儿换上红色的喜服,洗的干干净净的用小毛驴从后门运进内宅。什么?轿子,那玩意要花钱的。陈燮无奈的放弃了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放弃了成为一名恶霸地主的远大理想。

    又一个黄昏降临时,天空中堆起了阴云。村子里的老人见了纷纷露出欣喜之情,期盼着下一场厚厚的冬雪。就像唐朝**分子白居易在诗里写的那样,“心忧炭贱愿天寒!”。

    天启七年,腊月28,夜晚来临的时候,张家庄的天空中终于看见了落下的雪花,不大,就像一滴滴的雨点,落地就化了。坐在炕头上的陈燮,对着窗外密集的阴云,面前摆着一桌子酒菜,独自小酌。

    崇祯元年的脚步近了,这场风雪似乎开了一个好头。陈燮希望这场雪能下的大一点,来年不用运太多粮食过来,耽误他挣钱。

    一夜之后,雪并不算太大,当太阳再次升起时,陈燮知道历史没有太多的变化。

    除夕夜终于来临了,张家庄的陈宅,正在大摆酒宴,新的主人陈燮宣布他的决定,给下人们轮休,每人三天假期。同时,预祝新年愉快,每人发了一个一两银子的大红包。

    乒乒乓乓的鞭炮声,揭开了除夕的序幕。尽管过去的一年,人们并没太多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新的一年还是要来了,在除夕夜晚,人们总是会把希望寄托在来年。周而复始!

    知道历史进程的陈燮,对崇祯朝的未来无法看好。不过除夕夜,必须让张家庄的人高高兴兴的,所以搞了一个集体活动。陈家大宅子的门口空地上,点了无数的灯笼。猜灯谜、丢竹圈、单腿跳跃比赛、扔沙包比赛等等十几个花样,让全庄男女老少玩的都很开心。一些不值钱的小礼物,跟是让孩子们欢喜不已。

    一小挂鞭炮,一块糖,一块糕点,一支笔,一个本子等等。

    这些东西,给张家庄的百姓们增添了无数的欢乐。闹到晚上十点左右,活动结束了,没送出的奖品和灯笼一番大派送,更是让活动达到了**。

    陈燮做这么多事情,就是给张家庄的百姓一个理由期盼来年!

    c

第五十三章神医变恶魔(求推荐)

    第五十三章神医变恶魔

    神医化身恶魔的过程太快,快的让包括王启年在内的一干新晋家丁们丝毫没有思想准备。很明显,陈燮没打算给他们准备的时间,穿好衣服之后,棉衣不让穿,开始跑步。你还别不服气,陈燮跑在最前面一个。

    在张家庄过了一段时间的舒坦日子,这帮家伙已经有点淡忘逃亡生涯的艰辛。所以,一开始有点不那么适应,跑一半就有人跑不动了。不过没关系,陈燮会用鞋子踢他们的屁股,敦促他们咬牙坚持。

    五公里跑完,累的像条死狗,家丁们迫切需要休息一下的时候。陈燮却告诉他们一个不幸的消息:“你们只有一刻的时间,梳洗、吃早饭。超过这个时间,我就要对不起了。”

    火烧屁股似的,一群人拿着各自的洗具,冲向压水井。以最快的速度梳洗之后,冲到食堂(临时搭的棚子),还得排队打早点,然后才能坐下吃早饭。

    一台丑陋的座钟就摆在饭桌上,滴滴答答的声音就跟催命似的。总算是吃个半饱,陈燮出现了:“时间到,都给我起立!”

    回到院子里的空地上,神医继续以恶魔的面孔出现,对着这些家丁嘶吼:“都给我听好了,从今天开始,我会教你们怎么站,怎么坐,怎么走路。在这里,一切都是老子说了算,谁要不服,老子就打到他服气为止。”

    寒风之中,11个家丁站的笔直,稍有不对,陈燮就是一武装带抽过来,根本就没有任何余地可讲。站了一个时辰(两个小时)之后,陈燮才下达了解散的命令。

    一干人等都快撑不下去了,一屁股都坐在地上。陈燮这时候又发出恶魔的吼声:“士兵守则都忘记了?解散之前该说啥?”

    “是!长官!”所有人都爬了起来,站直之后大声喊。陈燮这才满意的转身离开。

    这时候大家才发现,已经都快晌午了。

    午饭之后,除了王启年之外,其他人又被陈燮折腾了两个小时,也没跑步了,就是练怎么站。站不好的,站不住的,就等着吃武装带的抽打吧。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更残酷的事情还在后面,洗澡之后竟然要上识字课,这个可要命了。这11个人,只有王启年是识字的,其他人都是文盲。让他们识字,那真是要命了。

    你不想学还不行,一晚上必须学会五个字,学不会不给吃早饭。

    残酷的训练,陈燮只管了一天,接下来就丢给王启年了。要求很明确,陈燮每七天考核一次,有一个人达不到他的标准,先打王启年三十武装带,然后一一打过去,每人三十。

    至于标准嘛,都贴在墙上呢。每七天一次考核的标准清清楚楚,七天换一次标准。

    要命的是,这些标准中可恨的不是什么跑步、站姿、识字。而是几十条内务条例!严格到杯子放在什么地方,都有严格的要求。还有就是连坐,一个人达不到要求,全体受罚。

    折腾家丁还不算,神医又开始新的折腾。这一次折腾的是庄户,把一干老人召集起来,还是在老槐树下,陈燮让大家今年每家每户,都要种一些来自美洲的粮食。神医还不强求大家种多少,表示自觉自愿,并且一再申明,这些种子不用上好地,随便找一些种高粱都不怎么高产的贫瘠之地就行。

    至于怎么种,陈燮找了几分地,每一种都种一陇,亲自动手给大家做示范。

    张家庄的土地,有的好有的次,上好的水浇地,都在陈燮的名下。一些次一点的地,情况就不那么理想了,老天爷要是刁难,一准干旱,而且今年这个天气,已经有这个发展趋势了。陈燮在田间地头转了几天之后,又提出了一个新的折腾计划。

    “本老爷出钱,大家伙出力,修沟渠,兴水利。实在上不去水的地,就多打井。今年这个气候,十有**要干旱,大家伙要是愿意,就多辛苦一点。”

    有人出钱,张家庄的百姓自然没有意见。本来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嘛。抢在春耕开始前的一段时间,各家各户倾巢而出,修缮多年未修而败坏不堪的沟渠,一些地势高的地,就在边上打井。这个时候打井,有一半是要看运气的。登州治下,有打井技术的匠人,基本被陈燮搜罗一空,在张家庄四处寻找合适的地方打井。

    春耕之前,张家庄的水利设施基本上大概的修了一下,还不能算完善了,但是比起以前好的太多了。半数以上的非水浇地,现在都能通过沟渠,用上河里的水车打上来的水。为来年的产量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学堂工地在忙,打井的匠人在忙,家丁的训练在忙,张铁头也在忙,窑厂也在忙。

    大家都在忙的时候,正月底来临前夕,我们的神医老爷丢下一句话,要出海一趟,然后就消失了。其实陈燮不想回去,实在不能不走一趟。拿到团练大使的头衔后,征兵练兵迫在眉睫,陈燮必须把装备问题彻底的解决好。

    上一次回现代,陈燮搞定了燧发枪和青铜炮,最后时刻被吴琪提醒了一下,还缺少盔甲。用什么盔甲的问题,是陈燮回到现代社会之后必须要解决的事情。还有就是军队的编制,都团练了,就不要管大明的一套了,自己搞一套就是了。

    陈燮在军事上是个外行,训练家丁那一套,都是似是而非的东西。所以他只能现学,问题是在明朝没地方学,只能回现代社会学。

    回到现代社会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想法子出售手里的字画。从明朝带回来的东西,陈燮还是很有自信的。再不济,这也是明朝的古董啊。就算是赝品,也是明朝人搞的赝品。

    陈燮先去了钱思章的药店,老钱不在,正准备走人呢,在门口被一辆红色的法拉利给堵住了。车上戴着墨镜的自然是钱大美女,远远的看见陈燮时,钱丝雨激动地差点给陈燮撞咯。要不是陈燮身手敏捷,没准就是一场“重大”的交通事故。

    “你这家伙,最近躲哪里去了?手机也打不通!”钱丝雨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陈燮看看脚边的车轮,差一点就给自己压了,心中怒意升腾。

    “开跑车和牛么?你差点给我压了!”对这个上次狠狠杀价的女人,陈燮有新仇旧恨一起来的感觉。回头看看没人,拿钥匙刮你的车,我让你开法拉利,我让你得瑟。

    “切,我的技术,怎么可能?就算我的技术不行,你不也躲开了么?别生气,我请你吃饭,就当是赔罪了。”钱丝雨跳下车,摘下墨镜,一脸的笑容带着浓浓的讨好意味。这一下陈燮心里一惊,这个女人的厉害是品尝过的。

    “别,你的饭我不敢吃,我怕你给我下**。好了,直说吧,火急火燎的开车撞我,你想干啥?”陈燮的火气没下去,说话自然不好听。钱丝雨丝毫不介意,就上次的交易,她挣了一千多万,就是转个手的事情。这种好头子,不是想遇上就能遇上的。

    “嗤,男子汉大丈夫,跟我一个小女子置气,也不嫌寒碜。”说着一点都不见外,伸手要挽着陈燮。这时候的陈燮,在钱丝雨的眼睛里就不是人,是一座金山。被说两句算啥,被金山长了腿跑了,那才真叫欲哭无泪,寻死无门呢。

    陈燮这一次身后没那么敏捷了,没有躲开。实际上就没想躲,钱丝雨虽然比他大几岁,但是长的确实够艳丽。现代社会的女人会打扮,穿的好一点,找个好一点的形象设计,整个人的外表能加分不少。还有就是气质,钱丝雨这种出身的女人。打小受到的教育和熏陶,自然有一种寻常人家女孩不会有的气质在骨子里。

    给钱丝雨挽着手,不自觉的被拽进她的办公室。钱丝雨脱下浅白色的风衣,露出里面被紧身衣料绷紧的饱满。这时候看真有料,凹凸很明显。不像在明朝,就算有身材,穿那衣服你都看不出来。

    “现在你可以说,拦着我有啥事情了吧?”陈燮懒洋洋的开口,这一次他决定,一定要让这个女人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老子手里有别人没有的货,你就得乖乖的。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了。上一次陈燮等钱急用,这一次没那么急,银行账户里还有五六百万。陈燮可以从容一点,让这个女人知道,现在是卖方市场。

    “好了,我也不兜圈子了。野山参,虫草,我都需要。”钱丝雨很直接,她可聪明的紧,看出了陈燮的抵触情绪。很明显,上次宰的太狠了,人家肉疼了一次,自然有防备。

    陈燮来找老钱,本意是请他介绍几个懂字画的行家,现在老钱不在,去京城了。这事情就耽误下来了。现在看看钱丝雨,陈燮原本打算一口拒绝的念头改变了。

    “货我有,而且还不少,可是我凭什么让你把的当肥羊宰呢?因为你长的漂亮?”这个时候的陈燮,眼神突然变得很有侵略性,身子前倾的厉害,眼皮下面就是饱满的山峰。

    钱丝雨下意识的后仰,但是没有太好的效果。觉得眼前这个上一次牲畜无害的家伙,这一次脑袋上要安两个角,手里再拿一把叉子,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恶魔。

    c

第五十四章家学渊源

    第五十四章家学渊源

    可惜,陈燮嘴角的一丝笑容一闪而过的时候,暴露了他这个纸老虎的本质。

    钱丝雨敏锐的抓住了这个微妙的表情,露出一脸的媚笑,抬手妩媚的整理了一下头发,身子坐直,陈燮主动地战略后退时,钱丝雨才淡淡道:“长的漂亮不是我的问题,你的去找我爹妈。你要是实在不解恨,要不,在这来一发?”

    女**的气息扑面而来,陈燮慌乱的连连后退。钱丝雨在心里暗暗偷着乐。“小样!跟我斗。也不看看老娘是谁?网络时代成长起来的新女性,对自己的要求从来都是高标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这都是老黄历了,现在的要求是打的过**,斗的赢小三。区区一个雏儿,竟然差点被他虚假的凶狠一面给骗了。”

    “算你狠!来一发都敢说的出来!”陈燮心里默默的认输,有贼心没贼胆的本质暴露无遗。“美女,你不是我的菜。行了,我们还是继续谈买卖吧,大家时间都很忙。”

    大获全胜的钱丝雨,得意洋洋的一扬下巴道:“好啊,那就继续谈买卖,你说,要怎么才能给我续货?”

    陈燮故作思索,好一阵才道:“我最近入手了几幅字画,都是别人拿来抵账的。我对这些是外行,你能帮我找个人看看真假,我就继续给你供货。”

    钱丝雨一听这个就乐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当即站起,微微一笑道:“走,带上你的字画,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行事如疾风骤雨的钱思章,拉着陈燮出了门,往车上一推,得意的笑道:“小**,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家学渊源。”

    发动机轰鸣声响起,蹭的一下,车窜了出去。不过仅仅过了一分钟,陈燮就以幸灾乐祸的姿态,发出了刺耳的笑声:“哈哈哈!”很有节奏感的三声大笑。

    江城是省会,人口八百万,这种城市堵车那真是家常便饭了。开保时捷又怎么了?该堵车照样给堵的欲哭无泪,肝肠寸断。陈燮一项就见不得别人开好车,羡慕嫉妒恨!看见别人堵车堵的纹丝不动,自己开车电动车如游鱼一般灵巧穿梭的时候,往往是心情最佳状态。

    哼哼哼!钱丝雨只能无奈的冷笑,好在这一次堵车的时间不算太长,也就是二十分钟就疏通了。但是随后的保时捷,照样只能开二十多迈。要不是在高架桥上,连电动车都跑不过。

    总算是下了高架,车子拐了两个弯,来到了一个让陈燮曾经无限向往的地方,江城大学。

    “你家住在这?”陈燮收起了轻慢之心,钱丝雨倒是没继续跟他斗的耐心了,估计都被堵车消耗完了。有气无力地回答他:“我外公是江城大学的教授,全国有名的文物鉴赏家。小子,算你运气好,遇见的是我。”

    车进校园的时候,门卫没有拦阻,进了校园后,拐来拐去,最终停在一个两层的别墅门口。下车的钱丝雨喊了一嗓子:“外婆,中午我要吃梅菜扣肉。”

    正在院子里给花浇水的老太太,抬头一看钱丝雨,再看看从车上下来的陈燮。立刻表情变的很精彩,笑眯眯的上下打量走近的陈燮。

    你还别说,这老太太真叫一个精神!头发都白了,却红色红润,精神矍铄。走道的时候也很利索,一点都没有老人应有的迟缓。

    “老人家,您好,我叫陈燮,有事情麻烦老先生帮忙。”陈燮从老太太的眼睛里看见了一些不同的东西,就像周氏看自己的时候,那种很迫切的要推销某个大家闺秀的表情。

    “这孩子不错,我姓周,叫我周奶奶就行。”老太太一开口,陈燮吓一跳,怎么也姓周啊。难道说,姓周的女人,都有做媒婆的业余爱好?

    “外婆!”钱丝雨推了一下老太太,领着陈燮进了客厅。一个老头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个紫砂壶,瞪着眼睛,正在欣赏大屏幕液晶电视上的一处折子戏:思凡!

    折子戏素有男怕《夜奔》,女怕《思凡》之说,两出折子戏对演员的动作和唱腔结合要求都很高,所以才有这么一说。陈燮是外行,不懂这个,看看老头盯着电视上的小尼姑眼珠子都不转一下,自然也跟着看了一会。

    陈燮自然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就觉得这个小尼姑就像玉竹和雨荨有段时间的表现。有一种很向往某种东西,却又不敢逾越障碍去追求的味道。

    “小伙子,你也喜欢这个?”小尼姑依依呀呀的唱完了,老头也关了电视,然后对陈燮说话。陈燮很自然的摇头:“我看不懂这个,就是觉得这小尼姑的眼神吧,特别的活,眼睛会说话。至于她唱的什么,我一句都没听懂。”

    老头竖起一根大拇指道:“小子,你不错,有慧根。”

    钱丝雨在边上推了老头一吧,撒娇道:“外公,我朋友找您有事,您扯什么归根啊?”

    老头淡淡道:“你懂什么?昆曲是民族艺术的瑰宝。昆曲中很多东西,跟文物鉴赏是相通的。这个小伙子说不懂昆曲,但是他却抓住了这出戏的精髓。我看他学习文物鉴赏,进步也会很快。”

    陈燮这时候很不给面子的说:“老先生,我可没时间学鉴赏。我就是等着出手,没别的意思。您要是能帮忙看看,费用上绝对能让您满意。”

    “呵呵,你倒是个性情中人,对老头子的胃口。拿出来我看看,都是啥玩意。”老头也没生气,始终乐呵呵的。陈燮服气了,从他身上看到了张瑶的影子,养气的工夫一样的深。

    陈燮先拿出来的是董其昌的字画,此人字画虽然很出名,但是作品量也大。所以,出现撞车的几率很小。

    字画分别拿绢布包裹,陈燮小心翼翼的打开后,老头的表情已经变得肃然,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放大镜,眼神就没离开过陈燮摊开的字和画。陈燮是外行,加上这东西本身就是古董,所以也不着急,很有耐心的坐在一边等着。

    老头看了有十分钟才停下,吐出一口气道:“从未见过的作品,但是可以肯定,是真迹。小伙子,运气不错,从哪弄来的?”

    “这个我真不方便说,要不您再看看这个?”陈燮又摸出了一副画,这一次老先生更见的仔细,看了二十分钟左右才慢慢的放下放大镜,盯着陈燮看了好一会道:“你小子,从哪里冒出来的妖怪?这幅赵子昂的奔马图,我也只是在一些文献中见过有提起。”

    陈燮嘿嘿嘿的笑了几声,看看钱丝雨,低声道:“你出去一下,有的东西你看见不好。”

    钱丝雨气的跺脚,站起道:“稀罕!”说着扭腰而去,陈燮冲老先生抱歉的一笑道:“我还带着一副唐伯虎的画,真伪难辨。老先生要是没意见,我就拿出来您看看。”

    老先生哈哈哈大笑三声,笑罢才道:“傻小子,我可不怕累着。这种好东西,有多少我看多少,我还怕有生之年见的少呢。拿出来吧,傻小子。”

    陈燮是不知道唐伯虎在明朝最出名的就是**的,所以有点不好意思的摸出最后一幅长卷的时候,老先生的脸色却已经微微一变了。手都有点抖,拿起放大镜,迫不及待的开始鉴赏。一边看,老先生一边啧啧有声,陈燮心里有谱了,这次要发达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老先生才坐直了身子,仰面靠在椅子上,抬手轻抚额头,久久不语。这时候钱丝雨进来,陈燮麻利的给**卷起来,老先生冲他微微一笑。

    “小伙子,东西都是真的,而起都是难得一见的传世珍品。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处理?”这种老成精的家伙,过的桥比陈燮走的路都多。怎么会看不出来陈燮的想法。

    “怎么处理?当然是卖钱了,我等钱急用。怎么?您看上哪一幅,随便给点本钱,我就卖给您了。”这也是陈燮灵机一动,他搞字画容易啊,想在现代找个高人帮忙垫场扬名,打进古董市场这个圈子,那可不容易。其实就算送他一幅字画有如何,在明朝这些东西都不难得到,等几年流寇肆虐,老朱家祖坟都挖了,只要有钱有粮食,要什么字画没有。

    等钱急用这几个字,把钱丝雨给听的眼睛一亮,过来挨着陈燮很亲热的坐下道:“好事啊,我看张子昂的马就不错,我出一千万。”陈燮无语的瞅她一眼,做能人不要这财迷么?

    这时候老先生笑了,对陈燮道:“小伙子,老朽章逊,在文物界小有薄名。你这些字画,都是真迹中的精品,就这幅赵孟頫的奔马图,是迄今为止能我见过画马之中最好的作品。宋徽宗的鹰,张子昂的马,都是好画(话)。”

    陈燮压根就没读过红楼梦,自然也不知道章老先生调侃的一句歇后语出自鸳鸯之口。实际上这话是对钱丝雨说的,让她断了占人便宜的念头。

    c

第五十五章与初衷相悖

    第五十五章与初衷相悖

    钱丝雨笑嘻嘻的抱着章老先生的脖子,轻轻晃动了几下道:“您跟谁一伙啊?这小子就是个土豪,不坑他坑谁。”章老先生哈哈大笑,手在外孙女的手上轻轻地拍。

    爷孙俩的样子,陈燮看着心里,对章老的印象分蹭蹭往上涨。老先生大概就是那种高人吧,淡薄名利,不显山不露水,看着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老头,走近了就会不自觉的受到熏陶。

    “来之前我上网查过,这些字画如果是真的,最值钱的应该是赵孟頫的马。”陈燮还是决定要出点血,但是也要提醒一下钱丝雨,我不是傻子。不想他的话刚说一半,就给章逊打断道:“你说的不准确,你带来的四幅作品中,最罕见的是唐寅的洞玄子。说到价值,难以估量。这幅作品,在明清两代的文人记载中,从来都没出现过。但这不能证明是假的,只能证明这幅画的特殊性,应该是一直被有钱的商贾收藏,用于增加闺中之乐所用。遇见喜欢的人,这幅作品能卖出什么价,我也不没法估计。赵孟頫的奔马图,也是罕见的珍品,保守估计价值应该在八千万左右。董其昌的作品就没那么值钱了,两幅加起来,三百万左右吧。”

    章逊的人品果然坚挺,陈燮面露肃然,想了想拿出董其昌的那幅字,放在章逊面前道:“章老,给您钱怕是太俗了,但是不能让您白忙活。董其昌的字,我倒是还能弄到一些。这幅字,就算孝敬您的。”

    钱丝雨在边上已经动手,替章逊做主把字收起来,老头子估计也拿她没辙,只要不过分就忍了。不过接下来钱丝雨朝陈燮伸手:“我的辛苦费呢。我也不多要,就董其昌的画好了。”

    这一下章逊的脸色变了,伸手打了一下钱丝雨的手道:“胡闹,那副画价值不在300万之下,太过分了。”说着有对陈燮道:“小陈,这幅画是董其昌早年的作品,应该是他送给老师黄公望的,你看这里,有一个小印章,陆坚。这是非常罕见的印章,单单这个印章就值200万。”

    陈燮没听懂,随口问:“陆坚是谁?”章逊笑了,这小子果然是外行,便解释道:“陆坚就是黄公望,陆坚是本名。少年时过继给黄姓人家为子,为何要在这画上盖这个印,我也搞不清楚。有个现象很奇怪,你这些字画,都是从一个人手里出来的吧?”

    陈燮没点头,也没摇头,就是呆了一下。章逊继续道:“不见清、民国两代文人大家印鉴,又保存非常完好,可见是藏于民间多年。”

    这话是没明说,就差指出:“小子,你挖了谁家的坟?”可惜,陈燮是个外行,他没听出这里头的奥妙。这画是从明朝来的,你让他去哪弄清、民国两代收藏家的印鉴盖上去?

    “这些字画的来历,我不好明说。类似的字画,我手里还是有一些的。”陈燮这个答案,听着也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当然了,章逊是不会在这个问题上深究的,陈燮肯定不是个盗墓的,这一点不难看出。一种人上人的气质,不是盗墓者能有的。应该是从某个渠道得来的。

    站在陈燮的立场,这事情也解释不清楚,不如含糊一点。

    大家都是聪明人,默契很快就形成了。章逊笑道:“既然如此,我可以推荐一个收藏家给你认识,收了你的礼物,不能不有所表示。”

    陈燮出人预料的把董其昌那副画也推到章逊面前道:“这幅画也请笑纳,丝雨这个人虽然腹黑贪财,但是信用不错。剩下的两幅画,我也没什么时间处理,拜托丝雨代为处理,这就算是劳务费了。”

    这一下章逊的脸色真的不对了,变得异常严肃起来,看着陈燮好一会才道:“小陈,你手里的字画,很多?都是没有清、民国两代收藏家印鉴的作品?”

    陈燮直接给跪了,这老家伙太厉害了。这时候也没啥可犹豫的,坚定的点点头道:“应该都是这样的作品,具体的来源我没法跟您明说。”

    章逊稍稍沉吟一番道:“我就是随便说说,当不得真啊。如此规模的收藏数量,能做到这点的人真不多。大西还是大顺,我就不追根问底了。”

    陈燮笑而不语,大顺他知道,大西是什么东东?不过这时候,只能硬着头皮为微笑。

    坐在一旁的钱丝雨,这时候眼珠子里都在冒蓝光,挺胸收腹,双手搓了搓,看着陈燮道:“废话不多说,你的买卖我接了。这一次就算试试水,今后你的字画我来出手,我要成交价的一成。”

    陈燮也不是随便拿捏的,冷笑着瞪眼道:“怎么不去抢?最多给你半成。”

    钱丝雨笑道:“半成?你当是请民工呢?至少9个点。”

    半个小时的拉锯之后,最终达成协议,7个点。陈燮提供字画,其他的都是钱丝雨的事情。行事利索的钱丝雨,直接在书房里打印了合同,签字盖章,陈燮签字之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印章的时候,老章的眼珠子就不动了,伸手道:“等一等。”

    陈燮手一抖,差点印章掉桌子上。章逊接过印章,仔细看了看道:“新刻的印章,刀工上佳,此人有深厚的书**底。寿山田黄石,重量不下三十克,小陈,太奢侈了。”

    钱丝雨道:“土豪什么的,最讨厌了。”

    陈燮头皮都麻了,这印章是过年的时候,张瑶随手丢给他的,说是闲暇的时候随手刻的。

    “不就是一块石头么?大惊小怪!”陈燮没觉得有啥,还朝钱丝雨瞪眼。

    钱丝雨掐死这货的心思都有了,怒道:“寿山田黄石,一克能值一斤黄金。你手里拿的不是印章,是三十斤黄金。土鳖,气死我了。”

    章逊哈哈哈大笑起来,把印章放下道:“雨丫头,你这就着相了。这东西,本来就是用来刻印章的,摆在家里才叫浪费呢。”

    陈燮很不爽道:“喜欢是吧?下回给你带一块,三十克的。不,两块,给章老也带一块。”

    这一下,就算淡薄名利的章逊,手上也不自然的抖了一下,真切的认识到土豪是什么做派。钱丝雨可不管那么多,兴奋道:“真的?”

    陈燮冷笑道:“以后你在这么跟我说话,我就找别人去合作。”

    钱丝雨顿时笑开颜,挨着陈燮坐下,伸手提他在胸前顺气:“别动火啊,消消气。你是土豪,要理解我们这种穷人的心情。”开法拉利的穷人么?陈燮还是没有反击。

    爷孙俩其实有很多疑惑,但是陈燮不说,章逊也没法问,看陈燮的眼神清明,不像为非作歹之徒。钱丝雨则看重的是利益,她才不管陈燮的东西怎么来的。

    婉拒了老夫妻留晚饭的好意,陈燮告辞出门。钱丝雨殷勤的开车送人,发现陈燮住的是五星级的希尔顿是,不免惊讶道:“你怎么住酒店?”

    陈燮懒的解释,不耐烦的回一句:“问那么多干啥?没事就回去吧。”被这女的分走不少钱,陈燮还是有点心疼的。还是一个起点太低的问题,被人收点过路费也是无奈。

    钱丝雨悻悻的哼哼:“过河拆桥,不是好东西。”车子倒出去不到五米,蹭的一下又回来了。“站住,我虫草呢?”一嗓子,陈燮顿住了,回头不悦道:“字画还不够你挣的?”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我开销大……。”陈燮及时的打断:“行了,明天给你送五十斤的。”

    钱丝雨没有着急走了,目睹了小金山变成大金山过程,回味一下有必要。身后的汽车喇叭连连,门童客气的请她滚蛋,这才驱车远去。

    陈燮脸上的轻松慢慢的变得严肃,坐在大堂里的沙发上,脑子里把今天的事情勾勒了一遍,最后的出一个结论,还是太着急了,露出的破绽太多。但是,陈燮无奈的发现,自己没选择。明朝和现代两头跑,很多事情都得自己来,随着需要穿越的物资越来越多,时间根本就不够用。累的像条狗似的,这个与他挣钱享受生活的初衷是相悖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要找几个人帮忙,成立个公司看来是不错的选择。除了燧发枪和青铜炮,其他的东西,可以交给别人去做。至于下属们,有义务解释么?

    看看酒店的房卡,陈燮摸出电话来,犹豫再三还是拨号给杨丽丽。

    “天啊,我还以为正式入住之前,你不会主动联系我。”杨丽丽的声音充满惊喜,陈燮多少有点抱歉道:“对不起啊老同学,我是真的忙。这不刚回来,下午刚欠了一份合同。忙完了我立刻联系你,晚上一次吃饭,有点事情请你帮忙。”

    杨丽丽心中窃喜,高中毕业后读职业学校,出来工作好几年,她可是知道“人情冷暖”四个字怎么写的。在这个现实的社会,不是谁都会放心的给她两百万去支配装修房子。

    有机会不抓住,那就是自己傻了。至于某些规则,没看见售楼部好多美女盼着呢。

第五十七章长期钢材供应点(求推荐)

    第五十七章长期钢材供应点

    “先进去看看吧。”陈燮没着急表态,沈东也不着急,领着他进去转了一圈。厂子不大,就一台电炉,材料是废旧钢铁,沈东还是很实诚的,一直在介绍情况。

    “这种小厂,以前管的不严,不像现在。环保局要求我们增加环保设备,要说设备不算贵,不到十万块就能搞定。问题是,这环保设备耗电。我这电炉是20吨的,理论上年产15-20万吨,过去我们最高的年产量是7万吨。以前8度电出1吨铁,现在设备老化了,差不多10度才1吨。这样一来,开了环保设备,利润就很低了。地方上的婆婆还多,今天这个来,明天那个来,搞的没法子,干脆就晚上偷偷开工。地面上一些部门,打点之后也没人查。”

    “弹簧钢板,你能做的出来么?就是农用三路车用的那个。”陈燮不动声色的问,沈东惊讶道:“这个东西找炼钢厂干啥?我只管提供刚才,这玩意我知道,没什么技术含量,随便一家小厂就能弄,不就是淬火和定型么?我想想啊,不要太好的钢材,60硅二锰钢就够了。我这就能给生产,不过现在农用三轮车已经没什么市场了,你确定要做这个?”

    陈燮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中国没有市场,不等于外国没有市场。再说了,我也不是搞三轮车,我只是搞弹簧钢板。我说的意思,你明白么?”

    沈东很自觉的脑补,哦,这是要搞假冒伪劣去非洲这些地方卖。电视上非洲打内战,开的就是一些皮卡,应该是做皮卡的减震弹簧钢,以次充好。非洲那些黑叔叔,估计也分不出好坏了。不管了,能挣钱就行。

    “弹簧钢很简单,附近原来就有一家厂子,原来就是生产农用三轮车钢板的。不过好像停产两三年了,老板也改行去做装修工头了。要不,我帮你联系联系?”

    陈燮点点头道:“行啊,试试看,不行也不强求,有钢材就行啊。除了这种刚才,我还打算采购一些65锰钢。”陈燮是一颗红心,两种准备。不行就花钱让吴琪来搞定生产了。

    沈东一个电话打过去,很快就就跑来一个地中海,看着三十来岁,异常敦实。

    “小沈,找我有什么好事?不是你结婚的新房要装修吧?”

    沈东一指陈燮道:“这是陈老板,这是郭怒。你们聊吧。”

    陈燮丢给他一支烟,笑道:“郭老板,我想订购一些弹簧钢,沈东说以前你干过这个。”

    郭怒一脸失望,很快就恢复常态道:“那东西太简单了,加热、定型、蘸火、刷漆、完事。就是自己要弄钢板卡子,那个更简单,有个台钳,稍微培训一下,是个人都会干。陈老板,您怎么想起来搞这个?没前途啊!”

    “实话说吧,我做的是进出口贸易。这些东西,不在国内卖。我要的东西,技术含量都不高,但是我可以保证,销量不会太小。载重按2吨算,你觉得能搞么?”

    郭怒想都没想就道:“这还不简单?设计2吨,就按4吨来生产,运输哪有不超载的?你这个要求,肯定是皮卡上面用的,在这个前提下,用60硅二锰钢来生产的话,有个5片钢板就足够了。嗯,用一年肯定没问题,长就不不好说了。但是便宜啊,一组钢板要我来生产,售价不超过180。你也可以去大厂买,200多一组。”

    陈燮听到这里,低头似乎在犹豫,沈东和郭怒也不着急,很耐心的喝茶聊天。陈燮再次抬头开口时,说出一句让他们很吃惊的话:“弹簧钢每年一万组?”本来陈燮想直接问板甲能不能造,但是一想都线膛燧发枪了,还要什么全封闭的板甲啊。直接上件马甲,多开口袋,往里头塞钢板,挡住正面就ok了。

    听上去一万组不是很多,但也是180万的生意。百分之五的利润,也有9万的进账。而且这俩凑一块一商量,钢铁厂里头有的是场地,一起干就是了。

    “一万组,一点难度都没有,最多半年就能生产出来。”郭怒一看就是不管大钱小钱,都不肯放过的主。关键他有感觉,陈燮这里是才开头。天晓得以后还会要什么假冒伪劣的产品,只要他能卖的掉,跟自己有啥关系?

    “既然大家都没问题了,那么就准备合约吧。沈老板,我相信胖子,自然也相信你。这样,我可以预付你300万元的货款,方便你组织生产。从今天开始,你就不要生产地条钢了。我需要的是高锰钢。你这里保证钢板厂生产的之后,就专心生产高锰钢吧。”

    虽然还有不少问题,但是沈东很郭怒很聪明的不去问,在笔买卖按照谈妥的价格,能保证百分之十的利润,这年月做企业的,能有这个高的利润,还不赶紧答应那就是傻了。

    签订合约,交了定金,陈燮留下杨丽丽的联系电话,告辞走人。钢板的事情,陈燮也很无奈,你不能按照明朝的马车来生产减震钢板吧?所以呢,只能先生产钢板,然后根绝钢板来改进马车。至于高锰钢,那就更没任何问题了,拉到明朝,还怕没用场?陈燮需要一个长期供应钢材的地方,有这么一个小厂,三五年内肯定不会担心钢材问题了。

    江边仓库,看门的老头被打发看门,剩下陈燮、韩庆丰、方钢、武青四人,司机停好车,陈燮开车叉车把集装箱卸下来,等司机开车出去后,才打开集装箱。门口是两门青铜炮,用铁丝固定的很紧。后面都是木箱装的燧发枪管,陈燮先看看青铜炮,然后拆开一个箱子,看了看里面的枪管,其他东西都是次要的,关键是枪管。这东西,明朝根本没技术解决。

    看完之后,陈燮还算满意的下车,对众人道:“不错,没什么问题。我相信你们不会在数量上做文章。”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简单了,一番寒暄之后,请他们住酒店,吃饭。

    挣了钱的韩庆丰,迫不及待的往回赶,方钢和武青,竟然还是来旅行结婚的。陈燮还得补一个红包,表示祝贺,并且安排好一个星期的酒店,算是尽地主之谊。

    一个月的时间过的很快,好消息首先来自钱丝雨,这女人真的有路子,赵子昂的奔马图,拍出了9800万的高价,唐伯虎的**,更是轰动了全国,洞玄子三十六式,迄今为止第一次出现在国人面前的作品,也是唐伯虎春宫系列问世的第二幅长卷。起拍价就是9000万,经过一番激烈争夺,最终被一个匿名收藏家以1亿5000万的高价拿下。

    扣除各种费用和钱丝雨的劳务费,陈燮到手2亿多,一下就变成了亿万富翁。虫草什么的,那还叫买卖么?那都不是事!

    挣了大钱的钱丝雨,还在香港呢,第一时间就给陈燮打电话。

    “土豪,你发财了。两幅作品,拍出2亿4800万。”秦思雨喜滋滋的汇报之时,陈燮正在展望贸易公司视察。杨丽丽的动作很快,十天就把所有手续办好了。营业执照,办公场地,加上她的配车,200万都没用到。

    陈燮很满意的看看办公场地后,除了军火买卖之外的所有业务,都丢给了杨丽丽和邱俪华这俩。然后拍拍屁股走了,杨丽丽追出来,丢给他一串钥匙:“老板,你的房子,装修已经完工,放两个月才能入住。”

    现在的杨丽丽,虽然对陈燮还没死心,但是已经不那么着急了。反正那么大一个公司在自己手里,害怕没机会勾搭上手?

    等陈燮一走,杨丽丽和邱俪华打开纸箱,看见里面装的合同之后,两人都傻眼了。以前觉得老板的买卖再大也大不到哪去,一看这些都是长期合同,涉及面之广,真是让人无法想象。难道说,非洲人民的钱就这么好挣么?你连军大衣都能卖的掉。还有仓库的事情,这俩也忙活了起来。要在江边租更多的仓库,分别存放这些货物。这自然是陈燮要求的。

    很快这两人又发现一个事情,她们要做的事情,就是买东西,入库,接下来就没事情了。当然不是说这样很轻松,其实一点都不轻松,需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因为陈燮有新的任务,需要她们花时间去调查市场,寻找更便宜的货源。不然,你觉得这钱就这么好挣?

    看着账户上的五千万资金,杨丽丽深感陈老板对她的信任,决定加班加点,也要提前完成老板交代的任务。邱俪华也很卖力,杨丽丽在买车的时候,自己选的是途观,给邱俪华配了福特。别看陈燮说一百万以内自己选,杨丽丽才没那么傻。老板哪有穷大方的?很自觉的就在选择上降低了档次。这两都开上车了,陈燮还没买车。

    不是没钱,而是没空。总算是有空了,又被钱思章一个电话请去了。

    因为钱丝雨的关系,陈燮不太愿意去,但钱思章的面子要给,只好打车过去。

第五十八章黑锅背的冤

    第五十八章黑锅背的冤

    钱丝雨给陈燮的感官很一般,这不是由相貌决定的,而是因为她咄咄逼人的性格。在明朝当老爷,接触的都是性格温柔顺从的女性,在现代社会就有点不适应了。不是多独立的女性不好,而是钱丝雨性格上的侵略性,这让陈燮很不舒服。间接的,陈燮对现代女性都带着一点情感上的防备心理。

    比如杨丽丽,陈燮下意识的就不想跟她发生太密切的关系,作为一个能干活的手下,倒是可以接受的。陈燮不想破坏这种关系,所以比较克制。

    钱丝雨就不一样了,陈燮只是当做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相处尺度由利益关系决定。

    钱氏药店门口,陈燮看见等在门口的是钱丝雨,多少有点无奈。从出租车上下来,点点头示意,就算打了招呼了。钱丝雨无视陈燮的暗示,上前来颇亲热的挽着陈燮的手,笑的极为真诚道:“来了,不是我爸爸找你有事,你都不会出现,我就那么招你烦?”

    “我是真忙!”陈燮只能这么解释,总不能说,美女,离我远一点。我怕!

    钱思章手里捧着不锈钢茶杯,慢慢的走出来,看见女儿挽着陈燮,脸上微微一笑。

    “钱老好。”陈燮一边招呼,一边在琢磨,这钱丝雨不过二十来岁,老钱是中年得女的节奏。可惜没见过钱夫人,不然能知道是老蚌生珠还是老牛吃嫩草。

    “不客气,找你来呢,主要有一点事情相求。”钱思章开门见山,陈燮规矩的坐下,摸出烟来想点上,看看钱丝雨,她没反对的意思,还给拿起打火机点上。这下陈燮受宠若惊了,殊不知,现在自己就是大大的金山。

    “钱老,能力范围内,我一定没二话。”陈燮话说的很活,身子还稍微让了让,和秦思雨保持距离。这女的一点觉悟都没有,又贴了上来,挨着紧紧的。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小雨说你手里还有一些董其昌的字画,我个人比较喜欢他的字,所以请你帮忙。”钱思章这么说,陈燮很自然的就看看钱丝雨。这女人笑的很自然,一点都没有占人便宜的觉悟。

    “钱老,这事情不难办。董其昌传世作品颇多,应该不难找到。”陈燮说的是真话,钱思章的理解就不同了,他倒是个厚道人,一听这个就道:“不必强求,就是请你留意一下。”说完还瞄了钱丝雨一眼,这女儿的性格能不了解么?

    “小雨啊,小陈是个厚道人,你呢,有的事情不能做的太过了。”钱思章很直接的点出来,还是当着陈燮的面。钱丝雨的脸色微微一沉,扫了陈燮一眼道:“我想要董其昌的字画,打个电话就有人给我找来,送到我面前。”

    说完她就站起来,走到一边低着头看手指,身子一摇一摇的。

    钱思章叹息一声,淡淡道:“小陈啊,不要往心里去,她就这样。”钱丝雨这时候抬头,看一眼陈燮道:“中午一起吃饭,不许偷跑啊。你们聊,我先去办公室。”

    陈燮性格敏感,自然能感受到钱丝雨的变化,刚才一瞬间的小女儿姿态,还是很可爱的。

    “小陈啊,我跟小雨的妈妈离异了,这也造成她性格上的一些偏激和孤傲。”钱思章把这个话都说出来,可谓用心良苦了。

    钱丝雨坐在老板椅里头,双手在面前无聊的摆动,心里想着的却是与陈燮的点点滴滴。一直以来,都是男人围着她转,陈燮却屡屡躲着她。一次两次叫装,每一次陈燮都露出保持距离的姿态时,那就没法说是装了。我真的有那么可怕么?

    这么一个心态,直接导致钱丝雨很好奇,陈燮为啥会想跟自己保持距离。这小子到底干啥的?好东西不是一点一点的挤出来,而是一把一把的往外掏。长的嘛,也还不错,白白细细的,皮肤好的连她这个女人都有点嫉妒。按说这种相貌,多少有点阴翳,陈燮却一点都没有给人这个感觉,沉稳、阳刚的气质很明显。

    钱思章活这么打岁数,不难看出女儿的变化,所以有意识的聊了一些钱丝雨的事情。还是小学的时候,其母章蹊便因为事业上的追求,与钱思章离婚了。而且因为是续弦,钱思章和她相差了十五岁。钱思章没有提与前妻的感情纠葛,单单说这个事情对女儿可能造成的影响。陈燮很安静的听着,没有说啥,心里多少对钱丝雨多了几分宽容。

    聊了一会,钱丝雨从里面探头:“不早了,可以去午饭了。”

    钱思章呵呵一笑,起身道:“你们聊,我回家吃饭。”

    陈燮笑着站起,目送钱思章离开,秦思雨从里面出来,脖子上多了条丝带,歪着头问:“好看么?”丝带是浅白的底子印着怒放的牡丹,陈燮点点头:“挺好看。”

    钱丝雨高兴了起来,挽着陈燮道:“走,去吃饭。我在临江酒楼定了位子。”

    陈燮本想拒绝,想到钱思章的话,默默的跟着她走。上了车之后,钱丝雨驱车一路往前,半个小时不到就到了临江酒楼。到了停车场,陈燮先下来,看着钱丝雨停车。这时,一辆车停在对面的位子上,先下来个年轻漂亮身材高挑的女子,然后打开后门,又下来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面带威严,无礼目光盯着陈燮看了一会。

    钱丝雨过来,看见对面的女人脸色一黑,挽着陈燮道:“走!”

    “钱丝雨,你站住。”对面的女人开口了,钱丝雨站住,回头瞪了一眼道:“章磎,我告诉你,你少管我的事情。”

    陈燮知道她是谁了,心里微微叹息,笑着点点头,也算是打招呼了。钱丝雨说完拽着陈燮就走,而且越走越快,因为走的太急,进了包厢之后坐下,胸前起伏明显。

    陈燮等服务员倒了茶水,淡淡道:“喝点茶,缓一缓。做人,最蠢的事情,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这话的效果如何,陈燮就不管了,算是尽到义务了。

    钱丝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道:“刚才那个女人,为了自己的实业,抛下女儿。等她事业有成了,也快老了,就想把女儿要回去。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陈燮本不想说话,但是见她激动难平,还是开口道:“我不会劝人,说话不好听你别介意。我就想跟你说,你问问自己的心,你想怎么样。如果你真的可以做到无视当她不存在,就不会像心在这样。既然如此,为何不能心平气和的谈一谈?一个女人追求自己的事业,没有什么可指责的地方。婚姻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情,你父母这一段婚姻的结束,我看绝对不可能只是一个人的责任。”

    “多管闲事!”钱丝雨丢来一个白眼,似乎不满,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平静了许多。

    陈燮不难看出,母女两个都是性格很强的人。两人其实很像,这种性格,导致了陈燮对钱丝雨敬而远之。陈燮觉得自己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和精力,毫无疑问相当的愚蠢。

    点菜的时候,钱丝雨还是很收敛的,就要了两个菜,还有这里的靓汤。两个人吃,不会浪费。由此不难看出一些性格上的东西,陈燮吃的很快,希望尽快离开。

    找个上洗手间的借口,陈燮把帐结了。回头时,看见章磎正在看着自己。

    “章阿姨好!”陈燮主动打招呼,章磎一看就是领导,威严的点点头:“你们在一起多久了?我还从没见过她挽着除了她父亲之外异性的手臂。”

    “您误会了,我跟她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陈燮这个解释,章磎明显不信,看了一会陈燮,没有看出端倪,便道:“对她好一点,不然我收拾你。”说着转身走了。

    陈燮觉得自己头大了好多,一个钱老,一个章磎,怎么都认定了自己跟钱丝雨是男女朋友,这个黑锅被的太冤了。

    章磎刚进了另外一个包间,钱丝雨就出来了,看见陈燮便道:“就知道上你的当了,说好我请客的。”陈燮笑道:“都一样,没多少钱。再说了,我没有让女人买单的习惯。”

    钱丝雨这时候冒出一句让陈燮毛骨悚然的话:“你小心点,我担心章磎会派人查你的底。”

    陈燮脸色一变,目光中闪过一道狰狞,冷笑道:“想查就查好了,不过别让我知道就行。”陈燮本来很担心,但是一想吴琪这个逆天的因素存在,我还怕人查?

    钱丝雨上前,再次挽着陈燮的手臂,默默的往前走了一段后才道:“对不起,我会去跟她说清楚。”陈燮淡淡道:“没事,能查清楚我底细的人,还没有生出来。”

    如此自信,让钱丝雨忍不住眼睛一亮,瞬间觉得这小子很帅嘛。要不,吃点亏?

    回到酒店的陈燮立刻召唤吴琪,虚拟美女出现的很快,陈燮说了章磎的事情后,吴琪的答案很明确:“知道了,她会什么都查不到的。”

    c

第五十九章好东西不白给

    第五十九章好东西不白给

    《历书》:“春分后十五日,斗指丁,为清明,时万物皆洁齐而清明,盖时当气清景明,万物皆显。”

    崇祯元年,清明之后农家的忙碌开始了。原野上到处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人,走进了仔细看,就能看见他(她)们脸上的愁苦。去岁五月之后至今,几乎就没下什么雨。明朝的农业,真是靠天吃饭的。老天爷刁难,天下的百姓就要挨饿。

    寻常年景,平时就得吃糠咽菜度日,遇上灾年,那就得要饿死人了。

    登莱巡抚孙国桢,接到连续的上报后,脑门上写了个大大的“愁”字。头号心腹师爷莫泰,急匆匆的走进书房时,孙国桢重重的叹息:“怎么得了啊,自去年五月之后,天少雨水,登莱治下州县,都在上报旱情。”

    “按照以往的惯例,当广邀本地士绅富户,筹集钱粮,四处打井,缓解旱情,如有流民,以粥赈济。再者当急报朝廷,求拨赈灾银子。当先正值青黄不接,稍有处置不慎,数月之后遍地流民可预。东翁,事不宜迟,行文急令各府、州、县,照此办理。”莫泰还是很熟悉政务的,经验丰富,拿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法子。

    这一招,在以前是很好用的,对付短暂的旱情,还是能顶的住的。山东这边的情况一直还是不错的,崇祯年间没什么民乱,这个也跟地方较为富庶有关。

    孙国桢从善如流,立刻让莫泰照此办理。离开书房前,莫泰突然站住道:“东翁,还记得那个少年神医么?”孙国桢当然记得了,偶感风寒了,莫泰去找他来看病,人家丢过来一板药,按时吃药,睡两天就好的差不多了。随后登州城里短毛神医的新闻不断,想不知道都很难。“怎么?此君又有何趣闻?”

    莫泰正色道:“这次可不是什么趣闻。陈思华自乡绅张家购得庄子一座,去年岁末及年初,数次慷慨解囊,兴水利,修沟渠,打深井。如今这登州府,无处不旱,张家庄百姓却不用为此发愁。”

    “哦,还有这等事情?”孙国桢老当官的,对于地方豪绅的作法太了解了,当官的怕天灾,他们可不怕。囤积粮食可以赚一笔,趁机大肆兼并土地,天灾对他们来说,正是发家致富的好时候。至于响应官府号召,出点钱粮赈济灾民,那就是九牛一毛了。而且绝大多数士绅,在这个问题上从来不存在好说话的时候。抠抠搜搜的,就跟要命似的。晚上去春香楼**作乐,一掷千金却是寻常之事。

    “千真万确,登州道王大人也提到这个事情,叹息道,如治下士绅皆如此辈,天灾有何惧之?”莫泰说起这个也都是佩服的很,这种人在明朝真是少。那种整天骂朝廷**官府无能的士绅,真让他们出钱出力,跟拿刀放血似的。

    “如此说来,本官倒是来了兴趣想看看。”孙国桢还是个行动派,说完就让人准备下去。

    “东翁,不必大张旗鼓,带上十余家丁,一顶小轿即可。”莫泰出言相劝,现在正值农忙,大张旗鼓那就是去作秀了。未必能看到你想看的东西。

    “也好,轿子就免了,带上三五壮士,骑马出行,就当是踏青了。”

    三五随从,骑马出城,沿官道缓缓往东南而去。沿途田地之间,时常可见百姓佝腰提桶,以瓢浇水。孙国桢看了一会,就不忍心再看了。一声叹息,下令加快速度,直奔张家庄。

    前行二十余里,坑坑洼洼的道路陡然整齐,地上铺垫煤渣,平整路面,两侧挖有沟渠。这时候已经能看见隐隐于树丛之间的村落,孙国桢的心情对着道路的变化好了一些。

    这时候再看路边的农田里,那就大不一样了。路边的水浇地里,沟渠明显新修过。正值小麦抽穗,田间绿意盎然。孙国桢不走了,翻身下马,走到田边看了看麦穗,虽然比不得风调雨顺的年景,但还算颗粒饱满。

    抬眼往前望,远处的天边有高出地面的方形建筑,忍不住好奇想,这是什么?孙国桢决定一探究竟,沿着田埂一路往前,看着不远,走起来则费时不少,莫约走了三刻,才走到方形建筑之前。也就是半人高,面上不知覆着什么材料,平平整整的一个大水池。用眼估算,也就是两米长,一米多宽。

    伸手一探,池水冰凉。孙国桢也算是精通农事了,不难想到这么做的原因。井水是不宜直接用来浇地的,这水池,就是用来放置井水用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很简单,一对夫妻正在担水过来,看见孙国桢等人也就是点头一笑,将水倒进池内,继续回去担水。

    孙国桢没有打扰人家干活,这季节正是抢时间的时候,谁有时间听你废话。就在孙国桢想找个人问一问的时候,田野之上响起了一声接一声的招呼:“老爷来了!老爷好!老爷恭候万代,老爷您吃了么?”

    招呼有点杂,不过都很亲切。孙国桢顺着声音看过去,不足三十步外,一个年轻人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几个人,抬着一根长长的篙子,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葛先才,今天拿你家的地做个样子给大家看看,不为难吧?”年轻人笑呵呵的,声音很爽朗。孙国桢走近了,站在十步之外,笑眯眯的看着这个短毛。

    刚才担水的夫妻,脸上笑的跟菊花似的全是褶子,老远就小跑上前,大声应道:“谢老爷抬举,不为难,一点都不为难。”

    陈燮现在走到哪都极为受欢迎,别的庄子这时候都在为浇地的水源发愁,好几个庄子为这个事情还械斗数场。张家庄的人就没这个必要了,水车早就打造不少,只要附近的河里有水,就打水浇灌。远一点的地,那也不要紧,老爷有招。

    这不,神医老爷来教大家怎么浇灌麦田来了。

    “都给我听好看好了,从井里打水,放在水池里停个半天,这个大家都会。谁要说不会,大家就拿他当傻子好了。”陈燮的开场白,引发了一顿笑声。附近的几十个农户,都放下手里的担子过来学怎么用新方式浇地。

    “从去年五月到现在,老天爷不给面子,没怎么下雨。对咱靠天吃饭的庄户人来说,这是要命的事情?怎么办?本老爷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也不能只看眼前,今年的旱情要是明年也来一次,怎么办?大家看见那个池子没有?看见井没有?这都是办法,不过这些法子本老爷觉得还是太笨了。咱得想个聪明人的法子,大家说对不对?”

    陈燮一番话,说的众人轰然大笑,神医老爷没架子,对庄户人客气的紧。大家从最初的敬畏,到现在的愿意跟他亲近一点点。

    “大家看,这是一根毛竹,去掉前面一截,从尾部打孔疏通中间的节,用烧红的铁钉,在上面钻了眼。这东西很简单,是个人都能做的到,对不对?”陈燮这么说,众人齐声应和:“对!”

    走到水池跟前,抬手一指上面的出水管道:“看见没有,这是开关,顺着这个方向拧,水池里的水就出来了。这是水管,水池里的水从这里到毛竹,水从毛竹上面的眼里头下来,达到浇地的目的。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能节省大量水,大家都知道,老天干旱,不下雨啊。只好省着点用。”

    孙国桢一直很安静的看着,看的很仔细,但见短毛神医抬手拧着开关,没一会就听人喊:“出水了,出水了。”孙国桢走到田边,看见四个汉子蹲在陇边,毛竹两头都绑了棒子,四个人抬着毛竹,不用费太大的劲。水正在从毛竹上的眼里往外喷,有个人在数数,从1数到120下的时候,就喊了一声停。

    开关关上,水真的就停了,抬着毛竹往前走一截,后面拖着一根长长的管子,不知道为何物所制。一陇地浇到头,换一陇继续,如此反复,轻轻松松的就把地浇了。如果要说难的,就是从井里打水到水池里这个过程了。

    孙国桢还是有见识的,对比之前拎着桶在田间一瓢一瓢的浇水的场面,无疑这个法子更为高效,还省不少力气。

    这时候陈燮又说话了:“大家都听好了,昨个可都见识了小推车的便利,一个人就能推着两百斤,用来推水可比一条扁担快的多了。想要小推车的,想要这个管子和毛竹的,都去张铁头那里报上姓名。先说好啊,这些好东西可不白给,你得出力气干活。煤窑那出的煤炭都堆成山了,想要推车就去帮着运煤,不要多,运个五百车,小推车、软水管、开了眼的毛竹,就都是自己的了。”

    这时候葛先才开口问:“神医老爷,您要那么多煤做啥?那玩意烧火有毒。”

    陈燮笑眯眯的走过去,抬脚就是一踹,葛先才给踹翻在地,孙国桢皱眉时,众人哈哈哈的大笑,一点都不生气的样子。

    “你都知道煤炭在家里烧火的时候有毒,本老爷能不知道?该怀疑本老爷,踹你都是轻的。”一番话说完,众人又是轰然大笑,好像被陈燮踹了很出彩似的。

    c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902/ 第一时间欣赏帝国崛起最新章节! 作者:断刃天涯所写的《帝国崛起》为转载作品,帝国崛起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帝国崛起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帝国崛起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帝国崛起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帝国崛起介绍:
时空旅行者的明末生涯,故事从天启七年末开始。
帝国崛起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帝国崛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帝国崛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