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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断刃天涯     帝国崛起txt下载     帝国崛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一章都是为了地方

    第六十一章都是为了地方

    陈燮一听这话,放弃了原来的想法。张瑶当过官,现在又是本地乡绅,他对这些当然很熟。“张叔,那我去还是不去?”

    张瑶笑道:“去还是要去的,所谓县官不如县管,登州地面上,王大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你一个年轻后备,怎么都轮不到你来当这出头鸟。再者,此次不过是今年首次劝捐,老鼠拉木楔,大头在后。如灾情不能缓解,类似的事情今后有的是。”

    陈燮听到后面,点点头表示认可。崇祯年可不是么,旱情一年比一年重。陕西那边,去年就闹了匪患,今年还得出一个大流贼——王嘉胤,其后王大梁、周大旺、王左挂、飞山虎、大红狼、苗美起、高迎祥等等,纷纷举事,大大小小的“土寇”多如牛毛。

    崇祯元年,这些人还都在陕西流窜,暂时距离山东十万八千里。这些事情,陈燮就算知道,也不能对外去说,只能耐心地等待着。

    当夜与张瑶叙话之后,在张家住下不提。晚间张瑶宿于周氏处,提起此事便抱怨道:“思华归来不足一年,那些当官的也好意思给他发劝捐帖子。”

    张瑶摇头道:“世道如此,这一轮劝捐,不过是开个头。不说募得钱粮如何,单单这登州士绅,肯出力者又有几个。要说这些人等,各个家资丰厚,嘴上说的都很好听,真要动真格的,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看看人家思华,归来不过大半年,张家庄焕然一新。说来惭愧!”

    周氏知道他的心思,不就是因为张家族人不肯在荒年为乡民出力么?张家是本地牟平县大姓,张瑶父辈一家子从牟平搬到登州附近,不就是看不惯族人的做派么?

    次日,登州海防道王廷试,与衙门内广俱大户士绅,陈燮跟着张瑶后面来到,一路跟人拱手见礼不断。张瑶是有功名的乡绅,要说钱,不算最有钱的。但是要说名望,在登州首屈一指。

    这是一群地主老财的聚会,陈燮作为其中一员,显得极为低调。不过嘛,想低调的陈燮,很快就被人发现,并且主动围拢上来。

    为首的自然是海商钱不多,这家伙带着四五个联合商号的地区代理,围着陈燮一通招呼,接着就是一顿猛拍。什么妙手回春,什么造福一方,什么青年才俊,总之什么好听说什么。

    现在登州这些商户,眼珠子都盯着联合商号呢,在他们的努力下,联合商号的美洲货品,已经卖到了周边几个省,远的都买到广东、陕西、四川这些地方了。可见这些商人的能力强大,要不是陈燮又回了一次现代,刘掌柜又要喊断货了。

    据一些学者估计,明末人口约两亿上下,就算十分之一的人口是有钱人,明末的有钱人也能多达两千万。可想而知,陈燮面临的是一个多大的市场。现在登州城里的商户,看陈燮已经不是什么神医了,而是一个能够为大家提供源源不断利润的银山。

    一群士绅等了有半个时辰,王廷试才姗姗来迟,意外的是与之一道出现的还有孙国桢。这一下现场一顿大乱,士绅纷纷见礼,一些没功名在身的商人,还得跪下行礼。陈燮也算是白身了,不过他有团练大使的职务,同时还有张瑶在前面顶着,所以也就是长揖一下。

    请孙国桢来,不是王廷试要接他的面子来压制本地士绅,而是想让他看看,基层工作好做啊。尤其是劝捐这种事情,更是难上加难。孙国桢何尝不知?但是他还得来啊,这是态度问题,回头王廷试上奏朝廷,肯定会有一句:孙抚台与余……。

    “各位地方贤达,今日……。”王廷试开始了演讲。意思很明确,他代表朝廷牧守一方,现在出现了旱灾,大家都是本地人,为了本地百姓的好,请大家来了,都意思一下。官府在拨一点钱粮出来,共度难关。王廷试讲话的时候,下面的士绅表情很精彩,半数人都是低头不语,看不到表情,生怕别人认出他似的。还有一部分人,坐在那里像打坐,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入定高僧。还有一部分人呢,直接闭目养神了。

    陈燮属于那种低头一族,不过他会偷偷看一下四周的情况。张瑶倒是很淡然的,似乎在认真的听。等到王廷试说完了,朝孙国桢拱手示意,请他也说两句。

    孙国桢本不想说来着,但是他一眼就看见了陈燮。没法子看不到,这家伙个子比较高,而且还是短毛,虽然头发已经长长了很多,依旧不能跟明朝人比,醒目的一塌糊涂。

    “本抚台就说两句!”孙国桢的开口让王廷试心中多了几分不安,为啥啊?本来这事情嘛,不该孙国桢负责,王廷试作为登州道,这是他的事情。一般情况下,有王廷试对孙国桢负责,而且登莱巡抚这个位置,重点还是在军事上,地方政务也管,但是很少管而已。天启年设登莱巡抚的本意,是为了配合支援东江镇,封锁女真海上通道。

    王廷试还在迷惑的时候,孙国桢已经继续道:“数日之前,本官微服出访,沿途旱情初现,民为之愁苦不堪。行至一处名为张家庄处,却见另外一番风景……。”孙国桢口才不错,娓娓道来,总的意思就是,我发现一个地方,人家怎么怎么做的?

    孙国桢拿陈燮做典型,最后来一句总结:“如登莱地方士绅,皆如张家庄一般,天灾又何惧焉?”他说的很爽,陈燮听着把头埋在腿上,心里恨的牙根痒痒。这不是在给老子拉仇恨么?在明朝这么久了,搞好地方关系容易么?每年让出多少利润,你知道么?

    孙国桢说完了,王廷试心里明白了,这是要树立典型。不过王廷试没打算给孙国桢背书,凭什么啊?陈燮是个神医,而且王廷试在联合商号有干股的。不说人吃五谷杂粮会生病,没准就求人家头上去。但说这份干股,每个月能进项数千两银子,就不能这样坑人家。

    难道说,孙国桢没拿联合商号的好处?这不能够啊!再一想,这个巡抚太坏了,这次发帖子的是自己,回头这笔账肯定算自己头上,谁都会怀疑这是他跟孙国桢商量好的。还有一个,万一大家都拿陈燮当借口,表示回去出钱打井抗旱,反过来请政府补贴。这不是没吃着羊肉落一身骚么?还指望这次劝捐之后,自己能落下三瓜两枣的。

    王廷试及时开口道:“各位,巡抚大人一番话,可谓语重心长,本府以为,值此天灾,登州上下,不论官府士绅,应齐心协力,共度难关。”王廷试的乾坤大挪移果然熟练,一句话就给孙国桢说的事情歪了楼,总之这个典型不能是陈燮和他的联合商号就行。

    “地方有难,张某义不容辞,认捐粮食五百担,银一百两。”张瑶不慌不忙的开口,别人怕这些官,不敢得罪,他可不怕。有进士功名,那就是防御加成的护身符。

    “燮愿随张叔尾骥,认捐粮食五百担,银一百两。”陈燮赶紧跟上,其他人见状,纷纷跟着就按照这个标准来捐。不一会的工夫,只要跟联合商号有生意来往的,都在这个数字的基础上,往下稍微调整一些。其中代表就是钱不多等人,都是认捐粮食三百担,银五十两。接下来的其他人,就没这么大方了,多的三百担粮食,少的五十担。

    总的来说,张瑶带头,出了点血,也算是对得起王廷试了。陈燮嘛,大家都不会要求太高。就算知道他有钱,也不会以他为标杆滴。原因很简单,没人愿意得罪一个关键时刻,能救命的神医,更不愿意得罪一个,能给你带来大量银子的人。

    事情说到这个份上,这就是一次成功的大会,一次胜利的大会了。到场近百家士绅大户,共计认捐粮食五千担,银子一千一百两。这其中的主力,都是跟联合商号有勾搭的商人。一千一百两银子,全是他们捐出来的。

    王廷试很满意,孙国桢很无奈。陈燮很不屑,这些地方土豪劣绅,登州财富,九成在他们的手上,竟然在这个时候都不肯大方一点。等着吧,孔有德、李九成等人,会用刀把子让你们的财富变成他的财富。

    就在这一刻,陈燮一度动摇了,是不是要为这些人守住登州呢?很快陈燮又放弃了,理由很简单,这些人虽然混蛋,但却是这个时代的精英。只能说,这个时代太烂了。

    也就是在这一刻,陈燮开始注意到一个问题,如何引导这些人走上自己想让他们走的道路。这个题目很大,陈燮根本就想不清楚,只能慢慢的摸索,慢慢的引导。

    散会之后,陈燮跟着张瑶往外走,一个念头在心里变得极为迫切,那就是武装力量必须尽快建立起来,并且完善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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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产业兴旺

    第六十二章产业兴旺

    接下来的事情正如张瑶说的那样,面对这次旱情,登州治下各县,纷纷劝捐,也确实拿出一部分钱粮出来,打井抗旱,修缮沟渠。但是这些钱粮,真正落在百姓的头上的不多。各级官府先抽一份,士绅勾结胥吏瓜分一部分,真正用于抗旱的钱粮,少的可怜。一些地方,即便是少的可怜的钱粮,打出来的井水,也为地主所占。

    崇祯元年三月,朱由检为一些被阉党所害的官员“平反”。四月,任命刚回家没多久的袁崇焕领兵部尚书衔、督师蓟、辽。刚刚回到家,屁股都没坐热,袁崇焕又踏上了北上之路,同时也踏上了作死之路。

    天气渐渐热了,张家庄的学堂总算是竣工了,这个占地近百亩的学堂刚完工,打造了一支精明强干建筑队伍的文八斤,就给陈燮抓到跟前,交给他一个新任务,修筑一个军营,一个码头。地点自然是在上次的货场附近。

    张家庄得到学堂工程,对于文八斤而言意义非凡。经过这次的工程,文八斤手下聚拢了三百余人,都是熟练的工匠。在掌握了水泥使用方法之后,建造速度大大提高。要不是陈燮对学堂的工程质量要求太高,该工程能提前不少时间。

    随着家当的不断增多,陈燮的家丁队伍也在慢慢的壮大。王启年作为头号狗腿子,负责家丁队伍的日常训练,同时还得负责招募一些个良家子,加入家丁行列。

    王启年招募的第一批家丁,要求相当的高。第一个要求是身高,不得低于一米六八。这个标准呢,自然是陈燮定下的,而且还弄来卷尺,告诉王启年怎么用。第二个要求就是身家清白,有当地2户以上的良民作保。就是说,你要当神医的家丁,你的找两户人家来给你作保,出了问题陈燮是要找这些人家算账的。第三个要求是年龄,十六岁以上,二十岁以下。第四个要求是身体健康,你得过一些身体测试,俯卧撑、仰卧起坐等等。以上四个要求都达到,优先录取识字者。

    这是相当苛刻的条件了,但是王启年在城门口摆开阵势,打出神医老爷招募家丁的旗号,不到半个时辰,排队应募者就排除一里地的队伍。王启年带着十个手下,人人都是一身奇特的短毛神医似的装束,看着奇怪,但就是会觉得威风。

    怎么说呢?头上戴的是警用头盔,网上随便找一家企业买的。一身保安套装,腰间扎武装带,脚上穿着高帮靴子。其他装具也是大明百姓没见过的,铝制的水壶,射天牌强弩,脚上还绑着一把军用匕首。这还是未完全装备的状态,陈燮暂时没有拿出燧发枪,也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装备了这个东西。

    经过几个月的摧残,这些辽东跑出来的逃兵,现在都成了令行禁止的精锐。也没法子不成为精锐,吃的好,营养绝对有保障,几个月下来身子壮实如牛。练的勤,一个月给四天假期,其他日子都在往死里操练,这些人当了一辈子的兵,头一回见过这么练兵的。

    这帮家伙也不是没想过跑掉,但实在是舍不得这里的伙食和每个月二两银子的饷银。这不,已经说好了,招募之事结束后,放假三天,大家可以在登州城里玩个够本。不过在规定时间内,必须回到张家庄,不然就等着被一脚踹出这个家丁队伍。

    这么说吧,登州城内,只要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年龄又适合,没有不想给神医老爷当家丁的。看看这些人穿的威风凛凛的,站在那里就觉得提气。奇怪的是,这种奇装异服,没人觉得不好看。就算是文官见了,也都没觉得有啥大不了,一群粗坯杀才,要是穿了长衫才叫出大事情了。

    四月底的这场招募家丁的活动,整整进行了三天。原定一天的时间,被多次推迟,实在是应募的人太多了。不单单是本地人来应募,一些辽东难民,也来碰运气。王启年本来也倾向于招募一些辽东难民,这些人比本地人强的是,许多都是见过血的,而且能跨海而来者,身体素质有保障。

    陈燮直接否定这个建议,唯一法外开恩的是如果识字,年龄身高身体都能通过,可以放松一点条件。王启年想不明白,为何陈老爷这么爱用识字的人当兵。要知道,这年月人要是识字,妥妥的高出寻常百姓一等,这些人只要肯吃苦,不怕找不到事情做。有一口饭吃,谁愿意来当家丁,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但是陈燮坚持,王启年只好服从。毕竟陈燮的家丁规矩里头,第一条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这条规矩的解释很明确,服从!执行军事任务的时候,下级对上级必须绝对的服从!

    让王启年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三天下来招募家丁一百二十人,各个都识字,多少而已。这一趟下来,王启年彻底的服气了。他是不知道,现在的登州,神医这个名头有多响亮。张家庄的百姓,几百张嘴的宣传之下,只要是本地人,就没有不羡慕能成为神医老爷的手下。

    看看地里的冬小麦就知道了,别的地方一亩地能收百十斤就不错了,张家庄的麦子,一亩地怎么也得有二百斤打底。一些好地,接近三百斤。

    不提招募之事,神医老爷陈燮的注意力,最近又有所转移。一头扎进了王铁头的铺子,现在已经不能叫铁匠铺了,叫作坊都勉强了。

    清明以来,王铁匠的生意好到爆。陈燮以轴承和钢材入股,占六成股份,王铁匠一点意见都没有,还高兴的走路都打飘。其作坊规模,在短短几个月能急剧膨胀。

    王铁头的第一号拳头产品是煤炉,这个东西,张家庄家家户户都用上了。因为不要钱啊,而且还送烧水的水壶一个。得到炉子的付出,不过就是买一些力气,要不去拉点煤渣铺路,要不就去附近十里外的一个煤窑拉煤。当然了,外村人想用煤炉,你就得花钱买了。煤炉的主要销售对象,不是农民,而是各个城镇的居民。他们用煤炉,烧的煤炭钱,可比买柴火便宜不少。这个产业的出现,断了一些靠卖柴火为生计的人的生活来源,但是不要紧,这些人很快就加入到了挖煤的行列之中。

    第二产业就是独轮车,这玩意在陈燮的改进之后,以极快的速度风靡张家庄,继而席卷了登州治下的州县。装了轴承,载重量大大提高,铁的车轴和包铁的轮子,保证了耐久性。一般的百姓买不起,但是地主、行脚商贩、私盐贩子不在其内。不就是十辆银子一辆么?买了!有了这个,挣钱的效率大大的提高。别人走一趟,这都走两趟了,还多拉了五成的货。

    所以,这种独轮车随着登州商贩的广泛使用,很快就传到了莱州甚至更远的济南。一些精明的匠人想仿制,很快就以失败告终,轴承是无法决绝的难题。既然无法仿制,就只好来登州购买,然后带回去贩卖。一些贩子及这么干的。

    因为业务太忙了,现在想买独轮车,你得提前下定,然后回去排队。

    说起这个煤窑的主人姚老六,一开始不过是个会烧窑的匠户,文八斤把他找来是为了烧红砖的。结果这家伙抓住了机会,带着一帮相亲,在陈燮的支持下,开了个黑心煤窑。起初的目的,就是为了窑口提供烧砖的煤,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现在姚老六开的窑口,不但烧红砖,还烧瓷砖,自己还有煤窑,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已经跻身中产的行列了。文八斤、姚老六、张铁头这几个人,现在就是无数匠人的偶像和奋斗目标。

    言归正传,现在的陈燮在忙什么呢?习惯了未雨绸缪的陈燮,发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虽然现在没有体现出来,将来必然要面对这个问题。什么问题?答案是后勤问题!

    战争进入近代战争模式后,后勤的重要性大大的提高。尤其是陈燮预备打造的是一支以线膛米尼步枪为主的军队,这样一支军队的消耗可以想见。而且这是一支很特别的军队,主要消耗的火药很子弹,都得自己生产,自己携带。

    陈燮可不想弄一支一天吃两顿,十天半个月不操练一次的军队出来。上了战场,吃的差,疏于操练的军队,唯一的作用就是人多壮胆。实际上明朝打仗,靠的就是一些精锐家丁。普通士兵,那就是跟着摇旗呐喊和充当炮灰的。

    近代军队的建军理念决定看,陈燮必须要打造一支后勤支援的队伍。确保自己的军队在战争的过程中,就算得不到任何来自地方上的补给,也能独立支持作战一至两个月。

    这样一来,优质的运输工具就必须得到解决。独轮车固然不错,但是并不是陈燮心目中最佳的运输工具,陈燮看上的是四轮马车,装了减震钢板的四轮马车。所有图纸陈燮都丢给了张铁头,也不管看的懂看不懂,然后让他带着一群人去摸索研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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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后勤——未雨绸缪(求推荐)

    第六十三章后勤——未雨绸缪

    陈燮一直以为,每个半年是造不出四轮马车的,就像他的学堂一样。所以陈燮很有耐心的等着,一直到这一日早晨,王铁锤来到陈宅求见。

    这一大清早的,陈燮还在床上睡觉,嗯,搂着一个名叫雨荨的丫鬟。明朝人的后院,那是相当的**,基本上作为主人的陈燮,可以为所欲为。看上哪个丫鬟,想推就推,没人会拿这个事情当一回事,丫鬟也是主人的私有财产。

    形象非常伟光正的神医老爷,自然是不会欺负下人的。不过这个男人啊,还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早晨起来总会有点精力过于旺盛的时候。

    王铁头的身份,自然进不得后院,在前院里站着等,没一会大丫鬟之一的玉竹出来,没好气的对他道:“一大早的,跑叫魂,不知道老爷晚上睡的迟么?”

    现在这个陈家后院,有点阴盛阳衰。老爷的家当,都是两个大丫鬟在管着。雨荨和玉竹之间虽然也斗个不休,但是对外绝对是联合一致。为了防备其他的小浪蹄子**老爷,她们俩把后院把持的风雨不透,别说是女人了,就算是一只母苍蝇想飞进去,也要拦着问几句。

    偏生陈燮是个怕麻烦的人,能偷懒的事情一定会偷懒,这也导致两个丫鬟在陈家乃至整个张家庄,都是说话没人敢顶嘴的大人物。

    张铁头当然不会跟玉竹顶嘴,被骂了还得笑嘻嘻的回答:“顾姨娘,老爷早有吩咐,一旦马车做出来,必须立刻来报。这不,昨夜几个匠人忙了一宿,总算是做好了最后一道工序。小人检查过了,这才来报喜。”

    玉竹这才收起了难看的嘴脸,挥挥手道:“等着,我去通报老爷。”

    走进陈燮的卧房,玉竹一眼就看见跪在床上撅着个屁股的雨荨,心下悻悻至于,不免暗暗得意。还在用这么落后的办法解决老爷的问题,看来自己占了一点先机。

    “老爷,张铁匠来了,说是你交代的马车做好了。”玉竹通报之时,眼珠子没少往帐子里头瞄。看见老爷死死的按住死对头的脑后,一张笑脸都憋的眼泪下来了,心里不免暗暗快意。没一会,捂着胸口的雨荨出了帐子,一个眼神示威,宣誓暂时的主权。

    玉竹没跟她计较这个,站在原地没动。老爷果然发话:“玉竹,伺候我起来。”

    虽然没有花样繁多的娱乐手段,但这个时代有这个时代的好处。陈老爷就是这个院子里唯一的核心,下人们都在变着花样的讨好他,给伺候的舒舒服服。没多少时间,我们的现代“神医”陈燮,就已经堕落到连衣服都要别人伺候穿戴的地步了。

    这个事情,真不怪陈燮。玉竹也好,雨荨也罢,不让她伺候吧,当面不说啥,就站一边掉眼泪。一来二去的,陈燮自然妥协了,想伺候就伺候吧。伺候老爷的起居,在这个家里,那就是地位的象征。弄明白这个原因后,陈燮就更加没有脾气了。

    张铁头在外头等了半个小时,然后才见到匆匆而来的陈燮。

    “吃了么?别跪了,站着说话。”陈老爷主动招呼,张铁头要跪下,已经被抢先打断。

    “卯时就被叫起来,还没顾得上。”老老实实地回答,陈燮听了道:“那一起吃点。”

    所谓的一起吃一点,就是陈燮和张铁头,一起蹲在门口,一碗小米粥,两肉包子。这么毁形象的事情,现在下人都们不以为然了。甚至还有一些流行的趋势,尤其是那些男下人,吃饭的时候都这么干。

    三五两下,搞定早餐,一起出门。到了铁匠铺,进了工棚,陈燮看见一辆四轮马车的基本形状。上层建筑暂时没上,这里展示的是所有技术都已经解决的车样。

    陈燮是个外行,丢给张铁头的不过是几张图样,倒是想弄一些详细的图,被说不识字的张铁头和这些匠人,陈燮都看不懂那些专业的图纸。

    明朝的工匠动手能力绝对是一流的,可以说完爆同时期的欧洲匠人。匠户在明朝,也是社会最底层的一部分,要命的是这种地位是不可逆转的,世袭的。

    绝大多数的明朝匠人,生活水平也是最底层的。吃糠咽菜能混个肚子饱,那都是不错的生活了。但是到了张家庄,这一切都改变了。大股东陈燮老爷,对于怎么管理怎么工作不关心,但是对匠户们的日常生活标准,却有严格的规定。

    “吃不饱饭怎么能好好干活?”很朴实的道理,但是在明朝就是行不通。这也导致了,陈老爷开出工价让匠户们打破脑袋都想挤进来。每日三顿,顿顿不是小米就是白面,每日必须有一顿带荤腥,一个匠户每月最低的薪资标准是二十斤小米和六十斤高粱米。还有劳保福利,进了作坊就发工作服2套,鞋子2双,手套10双。之后每两个月有衣服1套,鞋子1双,手套则每月都有10双,每个月还有四天带薪假期。

    这种待遇整个大明朝你都找不到,要不怎么招人那么容易呢?而且好多匠户,还是从登州城里逃出来的。官府那些人,早就被联合商号喂饱了,睁一眼闭一眼。分管胥吏更是没底线,张铁头这里手艺最好的十个匠户,都是他推荐来的。当然不白推荐,只要手艺好的,推荐一个能拿到1两银子。

    张铁头这个黑心资本家的走狗,在陈老爷的授意一下,疯狂的挖明王朝的墙角。

    这两车的基础主要部件都是铸铁而成,车轮、车轴,都是陈燮提供的钢材制成。其他非易损件,考虑到重量的问题,采用了坚硬的木料制作。有了轴承这个大杀器,传统马车的一些无法克服的顽疾,现在都不是问题了。唯一的技术难点就是转向系统,但是这个问题在多次试验后,明朝的工匠们拿出了一个解决方法,就是加了一个转向架。

    解决了这个问题之后,其他问题都不是问题了。后来陈燮才从某个论坛看见相关的科普帖子,中国人在秦朝就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之所以在中国没有得到普及,是因为中国太大,而且全国范围内的地形各异,四轮马车根本就不实用。

    所以,四轮马车在中国没市场,不是技术因素决定的,而是市场因素决定的。

    暂时来讲,陈燮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华北平原一马平川,马的问题有银子就能解决,明朝不是北宋,还真的不缺马。

    虽然只是个样车,在套上马匹跑了几圈之后,陈燮表示很满意。并且亲自动手绘图,呃,不是绘图,是从随身的小背包里摸出一张打印图片交给张铁头道:“照这个样子做一辆出来,嗯,装修要豪华一点。”

    “老爷,啥叫装修豪华一点。”张铁头不敢怠慢老爷的任何一句话,必须要搞明白。

    陈燮找到了一些面对土鳖的自豪感,很有耐心的解释:“车厢,用最贵的木头,车厢里头要铺上地毯,这是灯柱子,用银的来做,这里,要包金,这里,……。”要求很多很土豪,但是张铁头绝对不打任何折扣的执行。

    最后陈燮的总结是:“铁头,大明朝有钱人太多了,这样的车子,今后一个月只造一辆,每一辆我打算卖3000两银子。”

    然后,张铁头就晕过去了,一辆车卖3000两,别说3000两,就算300两,也是他没发想象的天文数字。陈燮让人用冷水泼醒张铁头,一副黑心资本家的嘴脸道:“这**车,不要上面的豪华车厢,每个月你至少给我造出来5辆,缺人,你去招。我对你就一个要求,把马车生产搞成一个新的产业,不对,是作坊。年底之前,你得达到每月生产10辆简装版马车的能力。否则,我就另外找人来做这个事情。”

    看完马车,陈燮带着长随长生,杀向张家庄学堂,这里还没有正式开学,目前在此驻扎的是一百二十人的家丁队伍,丁子雄就是其中一员。

    丁子雄家里有三十几亩地,家里姐姐三个,哥哥一个,妹妹两个。这样一个家庭,曾经做出的努力是供丁子雄读书。当时的希望是通过读书,改变家庭的命运。不过这个努力很失败,六岁蒙学,八岁的时候,做出让丁子雄读书这一决定的爷爷就去了,没多久奶奶又去了。然后就是分家!父亲一辈有兄弟三个,分家的结果就是三一三剩一,作为长兄的父亲,放弃了祖屋的继承权,换取了多一些的田地。

    毫无疑问,丁家的人才培养计划夭折了,认了小一千个字的丁子雄,本来有神童之称。因为家境陡然变化,只好回家放牛。读书什么的就不要想了,安心当个农民。

    今年十七岁的丁子雄,一直以为这一辈子就只能当个农民了,认得的那些字,对他的人生不会发挥太大的帮助作用。一直到帮个月之前的某一天,担着一担柴火去城里买掉的丁子雄,看见了神医招募家丁的阵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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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不买对的,只买贵的

    第六十五章不买对的,只买贵的

    黄昏,最后一抹霞光淡去。白天热闹的登州城平静下来。城门口看着天色暗下来,卫兵丝毫没有不耐,反而垫着脚往远处看。塔塔塔的马蹄声传来之际,带队的把总对两名士兵道:“来了,来了,关城门后我请客,晚上好好吃一顿。”

    半个时辰前,联合商号来了一个伙计,打了招呼说神医要来城里,关门晚一刻的时间。把总这种小军官,平时没太多的机会捞油水。伙计塞过来一锭银子的时候,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都说神医对下面的人大方,这点小事丢来的就是五两银子。传言果然不虚!

    对于把总而言,这就是个顺水人情,完一刻半刻的关城门,上面也不会注意到。就算知道了,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搪塞过去。就这点事情,五两银子的赏,你说能不开心么?

    一辆马车远远而来,很远就能看见两道光柱。这一幕对于城门口的卫兵来说,真是太神奇了。呆呆的看着这个形状奇特的马车走近,穿过城门时车上还丢下来一个包裹,砸在卫兵的脸上,还有一句话:“老爷请吃晚饭。”

    忙不迭的丢开手里的长矛,用前襟接住包裹的卫兵,闻到一股香味后,很不整齐的流口水。包子有点凉了,但是两个卫兵和一个把总,还是凑一块先吃包子。羊肉馅的包子,多久没吃过肉了,这三位都记不起来了。咬一口,一嘴的油,卫兵赶紧拿手里的油纸接住。一共六个肉包子,一人两个,倒也不会起纠纷。

    吃的最猛的把总噎着了,一口气憋的脸都红了,及时的干了一碗凉水,眼泪都下来了。

    “是羊肉馅,真是太好吃了。上一回吃羊肉,好像是过年的时候。”

    一名卫兵小心的把包着包子的油纸收好,嘿嘿笑道:“这个带回去,明日拿碗热水泡泡,水往大锅里一倒,兄弟们也能分点油腥。”

    马车踏碎了街面上的宁静,街边两侧的商户和人家,天一黑就关门上板。赶在宵禁之前,马车来到了春香楼。这时候等在门口的一群人,都是本城的大户,都是联合商号的合作伙伴。

    车未到而先闻马蹄声,不等车走进,两道强光慌的人眼睛睁不开。所有人的眼珠子都不转了,这是怎么回事?马车终于来到门前停下,看清楚这辆马车时,在场的十几个人都吸了一口凉气。这车子形状太特别了,前面一个车夫,也不知道手里拉了一下啥,车子稳稳的停下。站在马车两侧的两个壮汉跃下来,默默的肃立一旁。

    车门打开,先下来的是联合商号的刘掌柜,别看他平时在众人面前趾高气扬走路不紧不慢的。这会异常灵活的绕过车头,来到这一侧,打开车门后异常恭敬:“神医老爷,到了!”

    从车上下来的自然是一身“奇装异服”的神医老爷,整个登州城里头,就他的打扮最特别。换别的有钱人这么穿,一定被骂有失体统。但是陈燮是个例外,大家怎么都不会觉得他失了体统。现场的这些土豪们,全都靠着神医的药丸,才能一振雄风。

    “对不住了各位,来之前有点急事,耽搁了。”手里捏着一把折扇,不紧不慢的下车,一通拱手之后。嘴上说的客气,却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这个时候大家都不关心这个了,天然托钱不多已经围着马车转悠了起来,一边转悠,一边口中啧啧啧不断。看了一会,钱不多一点都不客气,想开门上车,被两个壮汉伸手拦住。钱不多才意识到这是别人的马车,赶紧喊:“神医,我就瞧一眼。”

    陈燮呵呵呵一笑,挥挥手:“你们慢慢看,我上去喝杯茶。这天太热了。”折扇一开,扇面上画的仕女图,摇着扇子说不出的**倜傥。别人都是累赘的一身丝绸,陈神医穿的衣料,你都看不出是啥质地的,怎么看都觉得自然妥帖。

    英娘等在门内,见了陈燮便上前万福到:“神医老爷,您可有日子没来了。”

    自打上次的展销会后,春香楼的姑娘们,开始了引领登州服装潮流的前进。大家闺秀不敢穿的衣服,到了这些全然不受约束。收腰、提臀、放低领口,这些装束在登州娱乐圈可谓独树一帜,进而成为潮流。良家妇女固然不会这么打扮,但是很多小地方可以学习,比如领子竖起来,加上几个样式新奇的玳瑁(塑料质地联合商号有批发)扣子。有比如,腰间的腰带侧面的位置不变,吊坠的花样可以学一学。

    “忙啊,不是给人看病,就死得出海进货,不然这些有钱的老爷能撕了我。”陈燮自嘲的一笑,英娘也忍不住掩着小嘴笑了笑道:“您里边请,三位玉姑娘都在楼上,您打算请哪位作陪?”

    陈燮今天包下了春香楼,所以才有此一问。不料陈燮毫不犹豫的与英娘一个对眼道:“我觉得你陪着就挺好,要不就你陪着我吧。”话是这么说,陈燮却没有寻常客人那等趁机揩油的举动,目不斜视,漫步往前,手里扇子摇的快了些。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热了,只有他自己知道,装纯洁很辛苦。刚才不过余光一扫,就看见了领口里头的半个白馍馍。比起雨荨和玉竹,英娘的规模要大的多。陈燮的口味属于比较大众化的,胸有沟壑的更对他的口味。

    英娘楞了一会儿,陈燮都过去一个身子了,这才动步跟上。也不知道怎么地,就是跟他一对眼,看着那张俊脸,英娘身子就有点软,两腿之间便有湿热的趋势。

    迈步上楼,进了雅间,刚刚落座,陈燮便对随后进来的英娘道:“麻烦私下说两句话。”

    英娘一听这个,心里一喜,赶紧把身边的丫头打发出去,关门的时候心里砰砰乱跳。暗道,要是他从后面扑上来,我是从了呢?还是乖乖的从了呢?英娘自打干了这行,还是头一回心里有这种冲动和期待。以前都是觉得男人很脏,碰一下都不舒服。

    可惜,期盼中的一幕没有发生,陈燮端坐不动,微笑道:“那辆马车,待会请英娘花三千两银子买下,回头联合商号会把银子还回来。”

    呃,英娘多聪明,一下就明白陈燮的意思了。点点头道:“这个好说,只是,这车真的能值三千两银子?”陈燮听了微微一笑,拢起扇子,在腿上一敲道:“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不买对的,只买贵的。没有最贵,只有更贵。”

    英娘还在琢磨着话里的意思时,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上,接着听到钱不多喊:“神医,神医。”陈燮示意英娘去开门,自己坐着没动。门刚刚推来,钱不多就扑到陈燮的跟前道:“神医,那车子我买了,您出个价。”

    陈燮笑着摇摇头,没有回答。钱不多急了,哀求道:“神医,我知道您的本事,这一辆车对您来说,真不算什么。就行行好,让我得瑟几日如何?”

    陈燮呵呵一笑,指着英娘道:“你开口晚了。”这时候英娘才突然明白了陈燮刚才的话,笑盈盈的走到陈燮身边,挨着坐下,身子主动贴着肩膀,娇声道:“神医,您可不能反悔。刚说好的,三千两银子,那车让给我。”

    听到三千两的时候,钱不多确实肉疼了,咬牙切齿的正准备开价时,门口有人大声道:“神医,这车子我出三千五百两。”说话进来的这一位姓王,是登州道王廷试族弟,主要做的就是东江镇的买卖。东江镇的毛文龙虽然官比较大,但是对上王廷试这个登州道,却是半点脾气都拿不起来的。原因很简单,毛文龙一直闹着要粮饷,而东江镇的粮饷都是走登州过去的。不由的毛文龙不对王廷试客气。所以,王楚龙在东江镇的买卖做的轻松。

    王廷试和明朝多数文官一样,非常贪财,春香楼的靠山就是王廷试,不过这银子没少肖敬就是。王楚龙仗着王廷试,在联合商号的代理权上,也抢了一个府代理。

    陈燮见王楚龙态度狷狂,不免暗暗不喜,不过面子上确实还得给他留着,只是淡淡道:“这事情,现在我说了不算,车子已经被英娘买下了。想要撤,得英娘点头。”说着话,传说中不沾荤腥的陈神医,竟然搂着英娘的肩膀,色迷迷的盯着领口瞧。

    这一下王楚龙也不折腾了,反倒冲着陈燮竖起大拇指道:“神医,在下服气了。英娘这些年,就没听说过被人沾了身子。”

    钱不多也反应过来了,也竖起拇指道:“如此说来,这车我就不争了。不过神医,同样的马车,您总得给我留一辆不是?我出四千两,先定下一辆。”

    “别介,我出四千五百辆,先紧着我。”王楚龙也发声了,这货方才有点狷狂,但是也确实是个豪爽四海的性子,难怪生意能做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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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想叫就叫

    第六十六章想叫就叫

    “二位,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神医为博美人一笑,特意拿出这车子来,可不是让二位在这抬价的。神医,您说对不对,这事情我看还是老规矩,竞价。”说话的这一位叫李恒,登州城里有名的海商。专门做东瀛的买卖,常年跑东瀛到登州,再到福建,每年银子挣的海了。据说他的靠山在京城里,不知道真假,总之登州城里也没人会找他麻烦就是。

    现在大家都认定了,陈燮是看中了这楼里某位姑娘,不惜代价的把车给送了。身家惊人的神医,根本不在乎这几千两银子。不是为了美色,谁能这么一掷千金。

    陈燮一直笑着不说话,一直等到满头大汗的刘掌柜进来,大声道:“都安静,请各位来,可不是为了马车的事情,想挣银子都给我做好了,听神医说。”

    这一下大家都安静了,可越是这样,心里就越跟猫挠着似的痒痒。坐在陈燮身边的英娘,被搂着肩膀时身子就软了,一点抗拒意识都没有。陈燮没有再去看她,而是笑眯眯的一一看过去。这个时候英娘冷静了下来,想到之前的对话,心里对这个男人的手段佩服的五体投地。

    “王启年,把东西拿进来。”陈燮慢悠悠的招呼一声,没一会王启年便拿着两块瓷砖进来了,往桌子上一放,默默的行礼之后出去。陈燮一指桌面上的瓷砖,笑道:“都看见了,这玩意大家都知道了吧?”

    这话一说出来,有几个人就脸红了。为啥,过年之后,张瑶家里进行了家居改造,刘掌柜家里也进行了类似的改造。瓷砖、马桶、化粪池,彻底的告别了木质马桶的时代,家里还干净的多了。很多人眼红啊,一看这瓷砖还不好弄?自己就去烧了瓷砖,这里头十几位,有一半都搀和进去了。

    但是问题很快来了,没水泥啊,怎么贴瓷砖?传统的工艺也能贴的上,但是花费就大了。再说了,马桶造不出来,这事情就有点尴尬了,家居改造失败,还有人能厚着脸皮去找刘掌柜的帮忙。在场诸位跟联合商号有合作的,这会陈燮不用说啥,一些人的脸上都有点烫。

    “行了,都别不好意思的,不就是瓷砖么?自己烧了也就烧了,不过这水泥,大家就别烧了,陈某挣点手艺钱也不容易,还有抽水马桶,大家也别再琢磨了。”陈燮一句话说的一干人等把头低下去后,这才不紧不慢的站起道:“就这个事情,晚上大家尽兴,花多少银子算我的。”

    英娘很配合的站起来,陈燮搂着就出了门,扬长而去,换个雅间关上门。

    陈燮刚走,钱不多就嘿嘿的冷笑了几声道:“我说,有的人做事情不地道,连累大家都跟着没面子,这事情大家都在,说说该怎么办?”

    王楚龙一听这事情,脸色变了几下,没插嘴表态。这事情呢,说起来没法说是非。陈燮肯定是不满的,毕竟这个东西有人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照着去做了。王楚龙不想得罪人,所以装哑巴。

    “刘掌柜,神医是个啥意思?”这时候,有干了不地道事情的商户开口了,刘掌柜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也没啥大不了的。神医没往心里去,就是想告诉大家,想改善家居环境,就去找文八斤的工程队。瓷砖大家烧了就烧了,回头用上就是。不过嘛,大家如果要请文八斤的工程队干活,这工钱可不能少咯。”

    说了半天,刘掌柜就是不提马车的事情,这时候大家其实最关系的就是这马车了。这种新式马车,这是太豪华了。车厢内的装饰就不说了,单单一个外形就能把人给看醉了。还有前面两个灯,也不知道是怎么闹的,往前照的叫一个亮堂。

    “刘掌柜,您还是去问问神医,这马车的事情,总的给大家一个说法,不让叫人看这心里痒痒,总惦记这个事情,回头雄风不振,那可丢人丢大发咯。”钱不多这家伙也真是会说话,一番说辞算是提大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这马车的造型,在明朝确实属于比较特别,前面两个小轮子,后面两个大轮子。轮子都是铁的,牢固性就不用说了。关键还是几个大户一起试坐了一小段路,那个舒适性就别提了。丝毫没感觉到颠簸,这在大明就是没法想象的事情。

    刘掌柜见火候差不多了,故作犹豫,对门口一个龟奴招手道:“去瞧瞧,神医方便不方便。”话刚落音,众人一起嘿嘿嘿的笑了起来。刚才神医跟英娘那个亲密,现在还不知道在干啥呢?十有**在成其好事中,真要在入港的时候去打断了,那真把人得罪惨了。

    “等一等,这事情先不着急了,大家该玩的玩,该乐的乐,耐心的等半个时辰再说。”钱不多及时的开口,众人很配合的一起窃笑。

    钱不多还很猥琐的出门,沿着楼道在二楼好像在随意溜达,听到好几声尖叫之后,回到雅间里眉飞色舞的低声笑道:“头一回听到英娘**,果真闻声以**。”一帮很没品的家伙,再次一起怪笑起来,刘掌柜没笑出声,心里冷笑这帮蠢猪,果然在神医的算计之中。

    时间往回退一些,英娘领着陈燮进了自己的卧室,陈燮进来四下看看时,英娘关门后靠在门上,眼珠子火热的盯着这个俊俏的后生,恨不得一口吞进肚子里。

    陈燮打量一番后,不是很满意道:“花露水撒的太多了,味道有点重。窗帘的颜色太艳,回头改素一点。这凳子坐着也不舒服,为何不用椅子?”

    一番点评,英娘听着心里暗暗失望,这小冤家真是不解风情的紧。上前低声道:“我的老爷,您以为官椅是个人都能坐得?奴家这等身份,要坐了官椅子,叫人报了官,那是要吃官司的。”

    陈燮意识到自己想当然了,明朝很多东西都是有说法的。这个时代的性工作者,社会地位绝对是最底层的。很多东西,对她们来说是禁忌。

    点点头,陈燮一转身,看见一个胸怀半开的英娘,一条肚兜带子能看见,柔腻的肌肤如雪一般的白。一时眼珠子有点转不动了,这个时候的英娘,更具诱、惑力。陈燮这些日子经历了两个丫鬟轮流上阵侍寝的洗礼,已经没那么容易冲动了。这个时候发现火气有点旺,某位小同志抬了头,不免心中暗暗羞愧。定力好差!

    这时候英娘过来低声道:“神医老爷,要不要奴奴叫几声,免得有人想听又听不到。”

    陈燮一听这个,心里便明白了,脑子里一转便道:“不用假叫,那样没意思。你躺着,我给你来个足底按摩,保证你叫的跟真的一样。”这个足底按摩,是在学校里学的,一直没有发挥的余地。陈燮当初学的时候,就是想这给吴阿姨按摩,报答她的养育之恩。

    没想到一直没这个机会去施展,现在倒是有机会了。听到按摩足底,英娘有点扭捏,神医这是啥意思?难不成看出什么端倪来了?“躺下吧你!”可惜不等她多想,陈燮上来给人横抱着,往床上一丢,做床边拿起一只脚,就给按了起来。

    你还别说,开始的时候没觉得有啥,几下用力,酸酸麻麻痒痒的滋味就跟有蚂蚁在骨髓里咬,而且顺着脚底往全身窜。英娘没几下就扛不住了,憋着的嗓子不自觉放开了。陈燮又及时道:“别憋着,想叫就叫。”

    英娘下意识的叫出第一声后就失控了,一声比一声高亢婉转,根本停不下来啊。

    舒服,真是太舒服了。这就是英娘的感觉,完全忘记了之前自己的担忧。折腾了十几分钟,陈燮才停下手,英娘出了一身的汗,身子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真的像做了欢好之事后满脸红润,胸前起伏不定。这时候不知何时扣子松开,肚兜带子不知何时送了,坐起身子的英娘羞涩的看了陈燮一眼。发现陈神医眼珠子不转了,低头一看才知道自己走了光,当时就是浑身发烧,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没见神医有下一步的动作,英娘抬头一看,陈燮已经不在屋子里。心中暗暗苦涩,随即又为陈燮开脱:他是个君子。是不是君子陈燮不好说,反正今晚上不能继续呆下去了,不然天晓要出什么事情。二话不说,陈燮出了门就往外走,正好另外一个房间里出来一个王楚龙,见了陈燮就上前套近乎。

    “神医,神医,那车子……。”陈燮着急要走,丢下一句话道:“我有急事,车子的事情,回头你去张家庄找我。”说着匆匆下楼,出了大门,叫上几个狗腿子,离开了春香楼。

    英娘知道陈燮走的消息时,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心里虽然无限的失望,但还是习惯性的给陈燮找理由,问了一下几个下人之后,知道事情的始末,不免又找到一个强大的理由:“真好手段,真是高明,妙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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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照坑不误

    第六十七章照坑不误

    当着众人的面,英娘拿了三千两银子给刘掌柜,这场面陈燮是没看见,不然会很不以为然。离开春香楼的陈燮在夜色中慢步往张家走去,不跑不行啊,英娘那女人,嫩的能掐出水来。正值女人最具魅力的时节,**的好,身材没走形,陈燮不跑的话,晚上肯定被吃掉。

    次日一早,刚开城门陈燮就回去了,等着一群肥羊送上门来挨刀。

    一帮有钱的土鳖,很晚才起来。站在楼上看着楼下院子里的马车,更是眼馋的掉口水。昨晚上看的还不是很清楚,大白天能仔细看一看了。英娘也坏的很,马车就摆在院子里随便大家看,但就是不能上去。

    流线造型,鎏金工艺,全手工精心打造(想工业化也没可能,这句可以无视),上好百炼钢制成的车轮、车轴。一个在现代人看来很落后的东西,明朝就是无法想象的高科技产品。这样一辆马车,一旦拥有,别无所求。

    精明的钱不多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围观马车了,悄悄的溜出春香楼,在门口遇见王楚龙的时候,拱手一笑道:“王兄请!”“钱兄请!”后面又有人喊:“二位仁兄,这是要去哪?”李恒这个家伙也出来了,看这意思,多一个竞争对手是必然了。

    回到张家庄,陈燮先上床补觉,昨晚上没怎么睡好,煎熬的厉害。中午的时候起来,梳洗之时,管事大丫鬟玉竹在旁伺候,低声汇报:“上午十点三刻,来了三位城里的老爷,奴婢见您睡的香,擅自做主给挡了驾。”

    陈燮身边的两个丫鬟,权力大了,胆子也肥了。不过还都很小心的注意陈燮的表情,神医老爷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接过毛巾擦脸道:“挡驾就挡了,不算啥大事。以后还是要注意,要问清楚事情轻重缓急,不可擅自做主。”

    适当的提醒,敲打都算不上。玉竹心里窃喜,过了年都十六岁了,庄子里一般大的女人,都在奶孩子了。她现在很着急这个事情就是了,啥之后把事情办了,生个孩子,地位才叫稳定。这个逻辑思维方式,陈燮完全是不懂的。陈燮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太监。不过就是个普通的人,学过几年的医,知道这么早生孩子不安全。要不然,你以为陈神医会放过她?

    施施然背手而出,没见着客厅里几个人,便叫前院管事古三来问话。这古三,就是小萱的父亲,被陈燮弄到张家庄来,看小萱的面子,见他忠厚肯做,就让他管着前院的一些下人。平时就是负责环境卫生,厨房这种涉及钱粮的地方,想给他管两丫鬟也不能答应。

    古三来的很快,见了老爷勾着腰行礼。以前都是跪着说话,陈老爷嫌麻烦,就给免了这个规矩。这不,陈家下人现在都是勾着腰说话,算是有点进步了。

    “老爷唤小的来,有何吩咐?”古三是陈燮最忠心的狗腿子之一,让咬谁就咬谁那种。

    “登州来的几个老爷呢?”陈燮现在现在说话已经不觉得别扭了,现代社会的底层diao丝,已经成功进化为明朝的老爷。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到位,下巴必须是微微扬着。

    “回老爷,他们去了张铁头的铺子,这些人到了庄子里,就把下人撒出去了,小的让人一直盯着,看见他们去的。”古三如是回答,陈燮一听这意思,不错嘛,警惕性很高。为了维护老爷的利益,很卖力气。这种人要提拔重用。

    “嗯,你做的不错。”陈燮说着扭头看看玉竹道:“记下,古三一家每月加一两银子的补贴,就叫职务补贴吧。”这又是个新名词,玉竹听了赶紧记下道:“这个职务补贴,老爷以为怎么定等级?总不能都一个样子吧?不然这月例的规矩就得乱。”

    陈燮色迷迷的附耳低语:“本老爷看谁顺眼,就给谁补贴。谁伺候的好,让本老爷满意,就给谁补贴。”

    玉竹听了面露红润,瞪了古三一眼道:“你下去。”等古三出去,这才媚笑道:“老爷,啥叫伺候的好?难不成奴婢还不让您满意?”

    陈燮听她娇声媚语的,不由开怀大笑道:“满意,对你当然很满意。看上啥,老爷给你买就是了。”说着哈哈哈大笑,信步出门,等在前院门口的狗腿子立刻跟上。前呼后拥的往张铁头的铺子去。

    张铁头的头皮都炸了,一帮老爷要进铺子里看看马车怎么造的?这个怎么能答应?神医老爷开口闭口都是核心技术,马车不是煤炉,看一眼就能仿造。这里头真的有不少工艺是大家没日没夜的干出来的。被人看去了,神医老爷能扒自己的皮。

    可是又不能硬拦着,开始来了三个老爷,张铁头借口工坊内脏乱不堪,不好污了各位老爷的衣裳为由挡驾。结果人家表示不介意,一定要进去看看。张铁头只好硬着头皮表示,这事情要请示老爷,不然他吃罪不起。这三个老爷还算明事,就在外面看看没闹着进去。

    后来老爷们又来了一堆,加起来十五个,加上带的下人,五六十人堵在门口,吵吵着要进去看看。闹腾了一会,就在张铁头扛不住的时候,陈燮带着下人赶到。眼睛一扫,钱不多、王楚龙、李恒这三个人最坏了,远远的站在一边看热闹,下人都约束着不让上前。其他人自己没闹,但是几十个下人在闹。

    “哟呵,都在呢,这是啥意思?”陈燮一出场,就是一嗓子酸溜溜的。

    轰的一下,一群人快速散开,各自归位。这帮人的脸皮厚的能挡住手枪子弹了,当然不会在意陈燮的挖苦,这事情本来就不大,能进去看一眼当然好,看不到也没啥。回头买车回去,找匠户破解就是。山寨一直是国人的传统,想收专利费就是做梦。

    “各位就是想进去看看?”一番假情假意的寒暄之后,陈燮发出惊讶的声音。众人连连点头,陈燮很大方的表示:“就这点事情也闹腾?行了,王铁头,带各位老爷进去好好瞧瞧,车轮是怎么弄的,车轴是怎么打的。”

    陈燮的大方之举,一干人等各自窃喜不提,唯有三个最狡猾的家伙站一边笑而不语。钱不多低声笑道:“二位,看来有人是伤疤好了忘了疼,水泥、抽水马桶这一刀捅的还不够深。”

    李恒和王楚龙各自会意的笑了笑,陈燮的便宜哪有那么好占的?短毛神医来登州才几天?闹出多大的动静?这些人就是财迷心窍了。

    “我说二位,眼看这一年的代理合约就到期了,大家为何不联合起来,拿下更多的代理权呢?”李恒发出了声音,另外两个砰然心动。

    “李兄,江浙两省富甲天下,不如大家联手,把这个市场拿下?”王楚龙动了心,提出个建议。李恒也动心了,眼珠子一阵乱转,只有钱不多淡淡道:“都别想太早,看看神医的意思吧。现在江浙的生意,都是二位在做。用神医老爷的话来说,他提供的美洲货品,不愁销路,这叫刚需,现在是卖方市场。新名词,没听说过吧?再说了,眼前这桩生意,大家就不动心?”两人一起露出吃惊之色,对啊,怎么忘记这马车也能买卖?

    自诩跟神医老爷交情很深的钱不多,可谓有备而来。说完这话,手一伸,下人给拿来一个布褡裢,里头有几幅卷轴。钱不多笑道:“二位,瞧我的。”

    张铁头带着一群老爷进去看工坊,下人要跟进去都给拦着,声称:“地方拥挤,不宜人多。”一帮老爷们自然不好意思说不进去,陈燮正笑眯眯的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们呢。这时候要说不进去,让下人进去看看,陈燮估计能立刻就翻脸。

    硬着头皮,这些不懂行的老爷们,只能落下特意找来的“下人”。等到人都进去了,陈燮也不陪着,丢下一句:“各位慢慢看,在下有点杂事,一会就来。”

    咣当,工坊的铁门关上,陈燮阴森森的笑着,转身看着正在走来的钱不多等人。

    “我说三位,怎么不进去瞧瞧?”陈燮这话就很不客气了,甚至是诛心。不过这三都脸皮够厚,不为所动,还能笑的很开心。

    “一群蠢物!”王楚龙!“自找苦吃。”李恒。

    “神医,听说您喜欢画轴?我给您带来了几幅画,要不要瞧瞧?”钱不多直接就投其所好,这是从余掌柜那里花大价钱买来的消息。狗日的余掌柜,拿几幅破画就买通了神医老爷,拿下了一批成药的全国代理权,过去两个月,卖药挣的银子海了。

    别看这三人最狡猾,但是在陈燮的眼里,还是肥羊一只,照坑不误!

    “老钱,跟谁学不好,你学余掌柜?上会我就吃了亏,三幅字画,没一副值钱的。最贵的就是张子昂的奔马图,不过三千两。我这么说,你能听明白么?你要不在伤口上撒盐,我们还是朋友。”陈燮一副老子被人坑了的态度,随时要暴走的架势出来了。

第六十九章匠户多多益善

    第六十九章匠户多多益善

    要等一个月才有新车出来,不管是谁想买车,你都得排队。如何解决这个次序的问题,很简单,先来后到。陈燮没打算跟这些人讲废话,很干脆的丢下一句话。

    “工坊现有能力,制造这种四轮马车,一个月只能造一辆。想买的就乖乖的排队,运气好的等几个月,工坊能力上来了,大概能早一点得到马车。”

    很公平,一点说法都没有。剩下的事情就是在座的诸位怎么分次序了。那是他们的事情了,陈燮不管。先来的三位,抽签决定前三,剩下的那些,也只能抽签决定了。

    都不想等,所以大家推荐钱不多出来跟神医商量,能不能增加点工匠数量,大家手里都有些工匠资源嘛,闲着也是闲着。陈燮还真不在乎这些人把工匠塞进来,因为很多技术是明朝工匠无法克服的,哪怕他是最顶尖的工匠。

    轴承就不说了,这玩意无解,弹簧钢、坩埚、甚至钢材都是无解的。所以钱不多敢开口,陈燮也很大大方的表示:“这事好商量,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进了张家庄的工坊,就不要想着很快离开了,十年的契约是最短的。还有一点,大家别以为加了工匠就能立竿见影,还要盖新的工坊,还要教会他们怎么做,怎么也得三个月才能见到效果。”

    三个月不算太长,大家一想等三个月后,就能拥有一辆登州城里最拉轰的马车,似乎也不算什么不能忍受的事情。至于工匠,那也能算个人?牛马一样的东西,白给陈燮有如何?

    这十几个土豪劣绅,每人都出十个八个工匠,凑一起就是一百多人的队伍。而且这些工匠,还都是大家手里最好的。这些人在大户的手里,就是一个卖命都不值几个铜板的贱户。站在陈燮角度,这些人在明朝这些土豪劣绅的手里,那就是一种技术资源的浪费。到了陈燮的手里,他们都是宝贝。

    这事情最后就这么着了,十五个人都先交了三千两银子,车辘辘都没见着,银子先进了神医的口袋。就这个,还没人抱怨,都盼着找点拿到车。

    最过分的还是钱不多,大家都走了,他留下找到陈燮道:“神医,给交个底,如果在下能给您找来数百最好的工匠,您能指条明路走么?”

    陈燮收起一贯随意的眼神,看着钱不多,正色肃然:“老钱,在下自海外而回,你不能欺负人啊。”钱不多连连摆手道:“老钱不会跟银子过不去,我就是想能有个长久的买卖。您放心,老钱确实是给人办事跑腿的,但是这些人都不在登州,奈何不得您。”

    “那副画,是沈石田的真迹?”陈燮突然很诡异的换了个话题,钱不多一愣神道:“绝对是真迹,这个一点问题都没有。这画有点来历,张太岳知道不?这画就是从他府上流出来的,落入京城某勋贵之手。上面还有张太岳的题跋,用了印的。我费老劲才从京城弄到的这幅画,还专门找人看过,说是跟《庐山高图》齐名的大作,叫什么谪仙图(我瞎编的千万别当真)。画的是李太白望庐山瀑布。”

    沈周,字启南,号石田、白石翁。他的庐山高有多值钱,这个无法估量。陈燮这家伙是外行,沈周的名字还是最近才知道的,刚才打开画轴看一眼,差点把自己给吓着了。

    从明朝到现代,经历了太多的动乱,字画这个东西就是一把火的事情,前人画作被毁真是太正常了。尤其是明朝,流贼从陕西到四川,最后北京城都给拿下了,多少文化瑰宝毁于战火就不说了,等到“我大清”杀过来,又是一趟好不折腾,期间名人字画什么的,谁逃命的时候带这个。乱世的黄金,盛世的古董。

    这么说吧,从先秦到现代,两千多年的历史,多少文化瑰宝毁于战乱?乱世人连条狗都不如,你还惦记字画?

    “老钱,你能说说为啥要我给指条路么?”陈燮笑眯眯的反问时,钱不多反倒后退两步,眼神戒备道:“神医,能不要这样说话么?每次您这样说话,总是有人要被您坑了还要说您好。就拿这次的马车来说吧,我到现在才想明白,感情大家伙都上了您的套。昨晚上您包下春香楼,花了五千两银子,一辆马车差不多这银子就抵上了。英娘玩了一把老牛吃嫩草,没准还等倒贴您几千两。”

    神医的眼神立刻变的杀气腾腾,钱不多赶紧赔笑:“玩笑,玩笑。别动火。昨夜那些蠢货,让您敲打了一顿却不知收敛,今个就让您给摆了一道。大夏天的进了回蒸笼,出来澡都不用洗了。临走还得留下三千两银子一位,每户还得搭进去十个八个匠人。”

    说到这里,钱不多就不说了,陈燮收起凛然杀气,淡淡道:“老钱,你要不这么聪明,我们还能合作发财。”钱不多立刻露出标准的憨厚表情道:“神医,我是啥您还不知道么?在不是在登州养了个外室,还给我生了个儿子,我惦记着给她留点家当。您放心,走出这个门,就当我没来过。”

    “老钱,你来没来对在下而言,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这么说,老钱一定会明白的。不过嘛,看见石田老人的画上,事情也不是没商量。”陈燮说的是实话,只要美洲货品别人造不出来,就得乖乖的挨陈燮一刀。钱不多很清楚这一点,所以陪着笑道:“这话我信,要不,回头我给您再寻摸几幅前辈名家的大作?南直隶老家那位黄脸婆,一口气生了八个闺女,就这还不让我纳妾,这些年先后硬给我塞了两通房丫头,结果还是生了俩闺女。这几年,不管我怎么卖力,家里三个婆娘都没动静,要不是在登州遇见了您,吃了您的灵丹妙药重振雄风,我这个外室未必能生出儿子。”

    陈燮对这个家伙帽子的颜色产生了严重的怀疑,既然家里的两个通房都生的闺女这几年都没动静,根据现代科学的理论,生男的生女的跟人家女人没关系。老钱的两年没搞出人命来,可见生育能力不行了,现在登州这位生了儿子,能不让人怀疑么?

    陈燮当然不会给钱不多科普,这可是明朝,搞不好就是一对母子的给装麻袋丢大海里。

    “行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就给你个机会。来的时候看见那路了么?叫一个难走,我打算修条路,就拿那个水泥。你要做的事情不是找银子,去京城找些匠户来,要打铁的,烧窑的,还有木匠。总而言之,多多益善。回头烧水泥的窑口起来了,算你三成股份,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情,我不想看见任何尾巴。最后在提醒一句,别小看这个窑口,水泥、玻璃,我都打算烧。”

    单单是水泥,还不足以打动老钱,毕竟现在这东西没看出好处来。但是玻璃就不一样了,现在大明烧的那叫琉璃,为啥?杂质多。能烧出玻璃,就能造出镜子。这里头多少银子,钱不多激动的脸都涨红了,呼吸更是难以平息。

    “行了,别激动了。赶紧回去给你的外室报喜吧。”陈燮挥手打发了钱不多,这货总算是把底子露出来了,家在南直隶,后台肯定是一群勋贵了。现在的勋贵不值钱了,但是这些人根基深势力大,将来混江南的时候,肯定有用的上的机会。

    当然了,搞定钱不多,无非是构建一座桥梁,今后的有个机会继续发展而已。现在的陈燮,在登州看似混的很好,实际上根基并不牢固。张家虽然是地头蛇,但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那些被银子冲昏脑袋的红眼珠,哪里还顾的上一个张家。

    欲壑难填啊!当一些人被**冲昏脑袋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滴。陈燮不得不防,所以今后的发展重心,就是军队,这是重中之重。

    怎么带兵,陈燮不会,怎么练兵,陈燮其实也会。陈燮会的是从网上下载资料,然后根据自己的需要,去掉一些不合时宜的东西,变成自己的文字后繁体化,打印成册,丢给王启年这个头号打手,还有他的那些兄弟们。

    什么兵书战册,兵法之类的书籍,陈燮直接丢墙角让它发霉。那东西看多了没用,除了能用来跟人斗嘴之外,在陈燮的心目中一点作用都没有。

    陈燮心目中的强兵,其实非常简单,严格的军纪,装备优势大到不是一个时代,最后加一条合适的战术。只要有这三条,今后管你是谁打过来,以不变应万变,我就跟你打阵地战。

    总结起来其实就一个意思,简单粗暴!一力降十会!管你流寇还是鞑子,遇见了就一个战术,火炮轰击+排队枪毙!

    重甲长矛兵,刀盾兵,这些兵种一律不要。有了线膛米尼步枪+刺刀这个组合,我还要那些东西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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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排队枪毙是唯一的选择

    第七十章排队枪毙是唯一的选择

    课堂很大,三十名新学员背着手坐在位置上。家丁学堂第一期,1班的门打开。

    所有学生在历时三个月的残酷训练之后,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班长丁子雄一声喝:“起立!”所有学员整齐如一人起立!这个现象,不是想当然的,是过去的两个月,这些三十个人朝夕相处,一个人犯错,全班跟着受处罚培养培养出来的默契。

    在这个地方,学员们对于抽鞭子打军棍,已经基本麻木了。小黑屋才是大家最害怕的地方。一个人犯错,关小黑屋,一关就是一天。其他同学都得在外面陪着站队列,一站就是一天一夜,没饭吃是必须。

    当大家知道这些惩罚规定是谁制定的时候,暗地里给这人起了个外号:阎王!

    现在,这个人走进了一班的教室,站在台上的时候目光给人如春风拂面之感。但是大家显得更加的小心,胸膛挺的更高,腰杆笔直。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个人就是“阎王”!

    “坐下!”陈燮轻轻抬手,整齐的落在,除了动作发出的生意,地上掉根针都能听到。

    “不错,经过三个月的训练,你们终于有点军人的样子了。没错,你们没听错,我说的是军人。为什么要这么说,因为你们肩上的责任,需要你们成为军人,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军人。我不想给你们讲什么大道理,大家都知道每年都有不少辽东难民跨海逃亡而来,你们之中就有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离开家园逃到这里,很简单,大明的军队打不过建州女真鞑子。我希望大家明白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你和你们的家人现在过的日子,需要你们来保卫。原因我已经讲过了,大明的军队打不了胜仗。

    想让自己和家人过上好日子,那就得按照我说的去做。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能打胜仗,无论对手是谁,都将被你们踩在脚下。好了,就说这么多了,下面全体起立,成三个纵队,目标正北,带上你们的装备,五公里急行军。”

    说完话的陈燮站在讲台上,表情严肃的看着这些学员。今天是一堂很关键的课,不是什么识字课。所以陈燮必须亲自出马!

    背包就在脚下,所有人没有多余的动作,熟练的背上背包,带上头盔,以组为单位,有序的出门。一组出去,在门口站立成纵队,接着第二组,第三组。

    三行队伍站好,报数,然后班长丁子雄跑陈燮跟前汇报。这些程序,连续三个月的不断重复之后,已经做到丝毫不差。

    “报告长官,一班应到30人,实到30人,请指示!”台词有点熟悉,没法子,受过短暂军训的陈燮,只会这个。“出发!”陈燮面无表情的下令,一班整齐转向迈步。

    机动车辆就不要惦记了,在明朝陈燮能选择的只有马。现在的陈燮,马术只能算一般,比起以前要好了很多而已,能够骑着马跑起来而不会掉下来的程度。

    跟在队伍后面,陈燮慢慢的策马而行,检测这两个月的训练成果。

    应该说王启年他们还是很凶残很坚定的执行了陈燮的训练方案,这些学员从开始那些什么都不会的菜鸟,具备了一个军人的基本素质。但是现在还早。

    正常人步行五公里,大概需要一个小时。这些学员急行军的速度不算太快,但是比起明朝的士兵而言,算是非常快了。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他们做到了五公里急行军三十分钟。这个成绩,陈燮都感觉到吃惊,要知道他们的背包里,可是装了五公斤砖头的。这充分的说明了一个问题,在足够的食物和正确的训练之后,明朝人也能变成合格的士兵。

    目的地在海边,海滩上已经竖起了靶子。一群菜鸟,隐隐觉得要出点什么新鲜花样了。过去的两个月,单调枯燥的训练可以说周而复始。训练之余的娱乐活动也有,由教官组织大家玩一些简单的游戏,比如拔河,投弹,优胜者可以享受一顿美餐。再有就是,本地的一个戏班,给大家演出过一场。

    总算有新花样了,大家的心情都很激动。看着“阎王”从马背上下来,从王启年手里接过一支看上去很古怪的鸟铳。

    举起步枪,走到学员面前,陈燮大声道:“都看清楚了,这叫步枪,不是大明军的鸟铳那种破烂货色可以比的。这是一支前镗燧发枪,枪的主要构成有如下:枪管,火门,扳机……。”陈燮的讲解可谓仔细,每一个零件都介绍的很清楚。然后当着大家的面,把步枪组装了一遍。

    第一课没有实弹射击,就是单纯的熟悉枪支。陈燮讲解完毕后,每人都领到了一支步枪,还有一把**。军刺是大明工匠出品,唯一的技术难点是卡槽,但是这个问题在现代解决了。大明的工匠也被要求仿制,从最简单的做起,能做一样算一样。

    拿到的步枪上还有黄油,按照陈燮要求,每人先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擦枪。海边的棚子里,有水泥台子,10个一个台子,开始擦枪。把枪擦干净了,每人发一本说明书。要求大家全部背下来,一个字都不能少,7天之后检查,一个人背不出来,个人关小黑屋,全班罚站一天,不给吃饭。

    对于大明人而言,在吃过陈燮提供的伙食之后,让他们回去吃糠咽菜,那跟要命没啥区别。为了吃上饭,这些人爆发出来的主观能动是难以想象的。

    7天的时间不算长,但也不短。7天之后,每一个人都能背诵步枪操作手册,都能熟练的拆卸自己的枪支之后,全体成员再次五公里急行军,来到海边。这一次,大家又领到了一件新装备,一个皮盒子,盒子上有卡槽,可以挂在武装带上。

    还是阎王亲自示范,定装药,米尼弹,通条,装弹结束后,采用一个半蹲的姿势,瞄准前方五十米的固定靶,扣动扳机。陈燮认为,只要在五十米的距离内能击中目标,就可以算枪法合格了。这是排队枪毙的时代,排枪才是王道。指望枪枪咬肉是白日做梦,能做到一顿排枪过去,有一半的子弹击中密集队形的敌人,那就是很不错的成绩了。

    10天后!海边靶场。

    砰砰砰砰……!枪声整齐,刺鼻的硝烟味道还未散去,丁子雄已经机械的下令后退,然后换上另外一排士兵,退下的士兵多少有点生疏的装弹,毕竟是第一次实弹射击。开始的时候闹出了不少的笑话,几个士兵连通条一起打了出去。被拉到一边,脱下裤子,打10下军棍!一天下来,120人里头,有44个人吃了军棍。万幸的是,教官没有关小黑屋的处罚。

    陈燮安静的站在场边观看训练,三段射击在明朝不是什么新鲜玩意。据某些历史研究者的结论,明朝的火器已经很发达了,打不赢女真,不是技术问题,而是制度问题。严重的**,导致了军工生产的质量严重下降,拿着劣质火器上战场,真的还不如拿着冷兵器。

    对于这个结论,陈燮持谨慎怀疑态度。

    参阅了大量的现代研究结果之后,陈燮放弃了三段射击,采取的是近代各国普遍采用的两段射击。这样做的好处是降低发生换位混乱的,坏处是火力的连续性不足。米尼步枪良好的性能很独特的设计,很好的弥补了这个缺陷。经过反复试验,陈燮发现区别不大。

    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近代军队采取两段射击的原因,是因为大家都是滑膛枪。有效射程非常可怜,所以在排队枪毙时代,龙虾兵在风笛和鼓声之中,几乎走到对手面前顶着面门开枪,打完两轮就刺刀冲锋的战术,实属迫不得已。也就是说,滑膛枪这个东西,三十米之外,能不能击中你瞄准的目标,得看上帝的意思。

    陈燮是线膛枪,远了不敢说,两百米之内给打中,皮甲肯定没用。一百米之内,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能挡住这种步枪子弹的盔甲。

    综合以上这些因素,这些穿着防弹马甲(口袋里塞薄钢板)的士兵们,可以从容的在200开枪,然后用持续不断的火力击溃任何对手。这还没算上火炮!

    装备了大量火炮,以线膛枪为主要装备的近代军队,对阵冷兵器为主的军队会有怎样的结果呢?陈燮在历史上找到了一个经典战例。这个战例发生在中国,时间是1860年。交战双方是三万清军,对阵八千英法联军。

    这一仗的结果,英军2人死亡(一人为英军,一人为印度兵),29人受伤(11名英军,18名印度兵)。法军法军死亡3人,伤18人。据法军记载,清军战死1000余人。

    不能不提的是,当时的清军和现在的建州女真,就战斗意志而言,毫无可比性。

    看着自己的士官们虽然显得有点笨拙,但是已经能面前的做到连续射击而不会太乱的时候,陈燮笑着转身离开。还有别的事情等他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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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结业仪式及随后

    第七十一章结业仪式及随后

    元年七月十四,袁崇焕赴任陛见,崇祯询以平辽方略:“建部(建州女真)跳梁,十载于兹,封疆沦陷,辽民涂炭。卿万里赴召,忠勇可嘉。所有平辽方略,可具实奏来。”

    崇祯做事认真,喜欢臣子说实话,不喜欢弄虚作假。但是袁崇焕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这么回答:“所有方略,已具疏中。臣今受皇上特达之知,愿假以便宜,计五年建州可凭。全辽可复!”

    朱由检同志很高兴,因为他要的是“具实奏来”,答案是如何的美妙。于是便许诺:“朕不吝封侯之赏。”好吧,这就是“平台召对”的上半场。中场休息(中间休息一下,上个厕所啥的),给事中许誉卿找到袁崇焕,问他“五年平辽”怎么回事,袁崇焕来了一句:“聊慰圣心尔!”许誉卿当时就说,当今圣上非常精明,“岂可浪对?”将来到期你做不到,怎么办?

    下半场的时候袁崇焕做了一些补救,但是基调已经定下,改也是小打小闹。

    这是一次成功的召!这是一次胜利的召对!这是一次……作死的召对!

    八月初十,登州,东海某海岸,又一次实弹射击训练结束后。回到新建的军营,收拾步枪,擦拭完毕,等候教官的检查。丁子雄和他的同学们,态度认真的完成了这些后,教官来了,没有像往日那样每一把步枪都检查保养情况,抽查了两支之后就过去了。

    这是一个很意外的现象,丁子雄不敢相信这是教官在偷懒,只能认为他良心发现。要知道这个叫王启年的教官,是所有教官中最为严格的一个。丁子雄就被他关过两次小黑屋,下令打过三次军棍。当然,这个班长的职务,也是他任命的。凭据是一种积分制度!

    “全体注意,十分钟之后,食堂开会。”丢下一句话,王启年匆匆而去,留下一屋子不敢相信的眼神,平时检查,哪有这样随便看看就完事的,拆开枪检查那都不稀奇。

    步枪放在枪架上,丁子雄动作很快,冲出宿舍。还没到十分钟,120人全部到场。

    “阎王”一改往日的黑脸,笑眯眯的走到活动奖台上(就是木头的凸字型),站在最高处,陈燮满意的看着这些年轻的面孔,只要吃的好,穿的好,就能练出好兵来。这样的年轻人,登州很多,全国更多。当然了,这些人是军官,跟以后的士兵不一样。

    “同学们,今天我要恭喜你们,经过近四个月的紧张训练和学习,你们顺利完成了学业。现在我宣布,张家庄团练讲武堂第一期,全体学员通过了所有考核,顺利结业!”

    这就结业了?所有人都楞了一下,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长官讲话要鼓掌,以前是被逼的,因为是纪律。这一次嘛,大家真是发自内心的鼓掌。总算是结束了非人的生活!

    四个月一期的讲武堂,好吧,明朝没那么多讲究。这些人现在站一起,在明朝都是合格的军人,基本军事素质都有了。就差上战场去见见血了。

    接下来进行的一个毕业授刀仪式,直接把这帮明朝土鳖给震晕乎了。现代社会出品的花梨木唐刀,零售价282,买的多还送货上门。陈神医一口气订了5000把,差点没给人吓着,直接打全款要求尽快供货,然后拿到200把现货。这种现在社会出品的高碳钢制作的复古唐刀,在明朝就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

    每一把刀柄都让明朝工匠刻了名字,作为一期学员的结业礼物,绝对是高大上的象征。

    丁子雄拿到这把刀的时候,浑身血都在燃烧,保持最标准的站姿,看着面前这个让自己脱胎换骨的神医,双手捧着刀,声嘶力竭的喊:“愿为老师效死!”

    作为第一个被点名上台的丁子雄,给后面的人开了一个好头。120人依次被点名上前,都是陈燮亲手授刀,都喊一声:“愿为老师效死。”从今往后,台下的这些人,都是陈燮的学生,上了战场有一半人说到做到,在陈燮看来那就很赚了。

    授刀仪式之后,陈燮宣布放假7天,整个会场短暂的沉寂之后,有人喊了一嗓子:嗷呜!可以回家过节了!临时会场……沸腾了!军纪什么的这个时候大家都不管了,拼着等下挨军棍,也要先嗷嗷嗷的叫几嗓子。

    有趣的是,这一次陈燮也好,手下那帮草台班子教官也罢,都笑眯眯的看着这些年轻人发泄过去四个月积压的抑郁。

    五分钟之后,台上的陈燮轻轻的咳嗽一声,现场在五秒之后恢复安静。看着这些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年轻人,脸上还在激动的神情。陈燮笑了,语气温和道:“现在我宣布,结业典礼结束。”

    陈燮走了,教官们没动,学员们也都条件反射的以班为单位,成四个方阵。

    王启年走到众人前,掏出口袋里的一本军人手册道:“大家都看好了,当初发给你们的小册子,后面记录了你们最近四个月的积分情况,现在以班为单位,去后勤处领取各自的过节福利以及积分奖励。”

    积分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大家一直都不明白,但是军人手册这个东西可是很吓人的。上面规定的每一条纪律,只要有违法,都会被收拾的很惨。训练期间不是没人想过逃跑,舍不得这里的伙食是一个原因,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家里人会被牵连的很伤。好在大家的忍耐性都不错,吃不抱穿不暖的日子都忍受下来了,这点苦也就是咬咬牙的事情了。

    丁子雄作为班长,带着1班列队来到后勤处,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没人去较真。负责后勤处事务的可不是什么军人,而是联合商号派来的一个掌柜,肥头大耳的一看就是奸商。

    为了给大家省时间,三个账房先生坐在桌子后面,手里算盘打的啪啪响。

    轮到丁子雄上前的时候,看了一眼他的军人手册后面的总计,眼珠子立刻就亮了。

    “小伙子,你有三百三十个积分,领了过节福利之后,记得去隔壁光顾军人服务站。”

    丁子雄一愣道:“没听说过啊!”账房道:“今天才开张的,你去了就知道。”

    过节的福利就是一个礼包,还有在账房那里签字按手印,领取四个月的饷银,八两银子。礼包就是一个双肩背袋,跟平时在讲武堂里用的背袋差不多,就是小一点,布料看着也没那么结实就是了。

    出了后勤处,打开背袋一看,丁子雄的眼睛就有点不太会转了。一个木盒子装的月饼,数一数,只有八块拳头大的月饼,这个是可以想到的。一个鱼罐头,一个午餐肉罐头,一个橘子罐头,一个糖水梨罐头,这些是想不到的事情了。哦,最下面还有一身新制服,外面的人都叫神医家丁服。一双新靴子,不是平时训练穿的那种,而是皮鞋(大头皮鞋)。

    丁子雄已经看见家里人兴高采烈的样子,还有两个妹妹跟在自己后面流口水场面。想到这个,心里一酸。收拾背袋,转弯之后看见了一个砖瓦房。门口有牌子,军人服务站。

    走进去一看,这里跟别的地方果然大不相同,已经有不少同学在里面转悠了。四面都是柜台,中间是空的,柜台用玻璃镶嵌,里头摆满了各色商品。丁子雄很快就看见,一堆学员在一边墙边唉声叹气,有的喜笑颜开。

    “几分兑换规则?”这是什么东西?丁子雄下意识走过去,看了一阵激动的浑身一颤,就像有时候做梦,抱着村子里头号美女蓝蓝,吭哧吭哧的那种感觉,虽然醒来之后要换**,但是当时在梦里真的很爽的感觉。

    200分换一匹布,50分换十斤猪肉,10分换一听香烟,长长一溜的兑换细则,吃的穿的用的,一应俱全。突然间发现自己有一笔巨大的财富,丁子雄醉了。

    一匹布是肯定要的,一家人过年的新衣服有着落了。剩下的130分,就需要精打细算了。先来一听香烟,再来5分一盒的那种香烟,放在口袋里很有感觉。打火机有点贵,要20个积分,但是有一个会很有面子,所以也来一个。这积分花起来真快啊,一看就没剩下多少了。还在口袋里还有八两银子,打听一下可以用银子买东西,价格比外面卖的便宜一半,这个消息听明白后,丁子雄就停不下来了。

    一斤雪糖是必须的,孝敬父母专用,给俩妹妹买一些糕点,给姐姐们各卖一瓶雪花膏。给哥哥买双鞋,再来三十斤面粉,五十斤小米,十斤猪肉……。

    花了四两银子的以后,丁子雄总算冷静了下来,止住了购买的**。这四两银子,够家人吃到过年还有富裕的。农村人每天吃两顿,吃糠咽菜都是寻常事。想起以前吃的猪食,丁子雄又狠狠心,花了一辆银子,买了一袋子高级面粉。哦,上面是这么印的字。

    等他把东西都买齐了,才发现怎么带走啊?堆了一地的东西。这时候,一个黝黑的汉子走过来,笑道:“军爷,需要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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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番薯丰收

    第七十三章番薯丰收

    “行了,找我有啥事情?”陈燮一副很不爽的样子,钱不多一点脾气都没有,反而赔笑道:“神医……。”陈燮一抬手:“打住,叫思华吧,今后就是合作伙伴了。”

    “好,思华,匠户,都是窑上的好手,一共一百三十三户,老的小的有五百多口人。我刚接到的消息,都出来七八天了。”钱不多提起这个,表情就更加谄媚。现在他是为自己挣私房钱养小的,自然要讨好陈燮。

    “行,我知道了。等一下,你说啥?都是窑匠?”陈燮恼火了,眉毛一竖便怒道:“老钱,这事办的可不地道。我这最缺的是铁匠,窑口上的匠户不着急。”

    “思华,别激动啊。铁匠来的人多,有200多户,拖家带口的有七八百人,这不就慢一些么?”钱不多这个解释,其实还是有私心的。不过陈燮当着没听到就是了。

    “老钱,弄这么多匠户来,不会有麻烦吧?”陈燮还是有点担心滴,登州上下好办,从孙国桢、王廷试、杨国栋到下面的小官小吏,都打点到了。有的是联合商号打点的,有的是其他商户打点的。就联合商号那些代理商们,关系网大了。整个登莱巡抚管辖范围内,全都囊括了不说,还包括了钱不多这种为勋贵代言,还有李恒这一号,连海盗都能有关系的主。

    谁要是想不开对陈燮下手,引起的公愤就要命了。别的不说,张家庄医院现在是专为权贵服务的。你得有钱有权,才能住进去治病。这年月,好多病没陈燮的药根本治不了。

    “谁会找麻烦?南直隶工部各部门主事都打点过了,军器监、军器局,都使了银子。”钱不多打了包票,陈燮多少放心了一些。

    “行,我知道了,协议文书,是现在就签,还是等人到了之后?”陈燮突然问了一句,钱不多随口道:“自然是等人到了,一手交人,一手签字。”

    这一下陈燮才算基本放心了,正谈着呢,猛子连滚带爬的进来了。

    “老爷,老爷!”猛子喘的厉害,陈燮吃了一惊,站起道:“慌慌张张的,好好说。”

    缓了几口气,猛子才道:“葛老汉,他家的番薯要收了一亩,看着就是一个小山堆,这不小的来报信。您交代过,这事情一定要赶紧汇报,小的跑的急了。”

    陈燮这才想起来,葛老汉家今天收番薯,一大早就让人来请,陈燮知道这玩意的产量,一点都不担心。所以打发猛子跟着去,有消息回来报一声。

    作为陈燮的忠实拥趸,葛老汉都带着抵触情绪,勉强带头种了10亩番薯,这也是陈燮带的种子少了点,当初是怕没有说服力,指望着收一季给人看看。下一次就有说服力了,农事对于农民来说太重要了,空口白牙的没人信你。就算是陈燮,也不免有人阳奉阴违的。所以才特意选了一些不太好的地,种番薯、玉米、土豆。这不,都快成熟了。

    因为选的都是一个旱地,种高粱都产不高产的地,一共加起来也就是三百亩,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农民都很看重眼前利益,这都是现实逼出来的。尤其在明朝,地里庄稼收不上来,就得饿肚子的。

    “老钱,一道去瞧瞧,给你长点见识。”陈燮笑着起身,心情很不错。主要是嘴馋了,想吃番薯了。他带来的番薯是苏薯八号,这种番薯结薯早,薯块膨大迅速。栽后95—100天,鲜薯平均重0.8公斤/株。关键还是味道,民间俗称黄心山萝卜。最高亩产能达到五千公斤。陈燮估计明朝这边,亩产能收个三千公斤新鲜的番薯就不错了。

    葛老汉一家人都停止了干活,耐心地等着老爷的来到。坐在田埂上的葛老汉,手抖着,烟杆也在抖,眼泪刷刷的往下掉,也不嫌丢人不丢人了。一堆一堆收好的番薯,用眼睛估计怎么也得四五千斤。

    陈燮是带了秤来的,还有足够的麻袋。说起这个麻袋,陈燮也打算搞一个作坊,这东西没啥技术含量,组织一群老娘们就能干。麻袋装的多是小事,关键这玩意陈燮有大作用,什么大作用?很简单,打起仗来就知道了。

    “老爷!”葛老汉一家人都跪在地上,感激老爷带来的这个番薯。陈燮这一次没有扶起他,而是笑着径直走到番薯堆跟前,捧了七八个小孩拳头大小的番薯,对钱不多道:“看见没,挑这种半大的,好吃。”

    回头一看葛老汉一家还没起来呢,哼了一声道:“都起来吧,放心,今年的番薯,老爷不收地租,说到做到。”

    葛老汉一屁股坐在地上没起来,嚎啕大哭:“亏心了,亏心了,对不住老爷。今年的番薯,咱家交一半的租子。”说着还爬起来,抱着陈燮的腿,求陈燮收他地租。

    这个时候要是陈老爷恶狠狠的抬脚给他一下,然后来一句:“老不死的,滚一边去!交不上租子拿喜儿抵债。”那就很符合剧情需要了。可惜这一幕没出现,倒是陈燮气急败坏的吼道:“放屁,老爷还在乎你这点租子?商号里每年挣的金山银海,我能看上你这点番薯?松手,别耽误老爷吃烤番薯。”

    “狗腿子”古猛子冲上来,使劲拉开葛老汉,劝道:“葛老汉,老爷的裤子都被你弄脏了,担心要你赔。”葛老汉一惊,呆了一下,是啊。老爷的裤子都是好料子做的,赔不起啊。

    正打算求饶呢,陈燮已经跟钱不多一道蹲在一块空地上玩泥块。陈燮在干啥呢?他在用土块垒一个窑,小心翼翼的像在弄工艺品。钱不多一脸的好奇,陪着他玩的不亦乐乎。古猛子想来帮忙,给陈燮踹翻道:“滚,别打扰老爷做事,去捡点干柴回来。”

    古猛子可怜兮兮的走了,后面还跟着葛老汉家里的几个小孙子。今天家里收番薯,都没去新学堂的识字班上课。

    半个小时后,陈燮总算完成了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看着这个小土窑,拍拍手道:“好久没有玩这个了,手艺退步了。”钱不多一头的黑线,但是他想弄清楚这个番薯是啥情况。

    这时候葛老汉又来了,还跟着一个长生,手里捧着本子汇报:“老爷,称好了,一共是六千六百三十斤。”陈燮头也不回道:“产量太低了,这种番薯,八千斤都算产量低的。葛老汉,明年你得上点心了,今年来不及了,赶紧把地整出来,深耕施肥,种冬小麦,种子本老老爷提供。”双手叉腰的陈燮,还在欣赏自己的作品。葛老汉带着一家人,再次磕三个头。

    站起转身后,葛老汉大吼一声:“干活,收了番薯就下犁,趁天好晒几天。”

    全家老小齐上阵收番薯的时候,陈燮把火给点上了,然后让猛子看火道:“注意看,土块烧红了,叫老爷。”

    边上没人了,陈燮才对钱不多道:“老钱,看见这东西了么?这叫番薯,这玩意其实不能吃多,吃多了肚子冒酸水,屁放个不停。最好的方法,就是开个作坊,拿这个做粉条。”

    钱不多现在根本听不得作坊,立刻就很冲动的表示:“干了,我也不多要,三成股份就行。”陈燮噗的一声笑道:“老子是让你自己做,没打算自己搞这个。回头你找几个本地的,跟他们商量商量,合伙来做。很简单,是个人看一眼都能学会。还有,做粉条剩下的渣子,喂猪最好不过了。这样吧,这事情今年是赶不上了,种的太少,明年敞开种,到时候再说。”

    钱不多一听就急了,赶紧道:“神医,不带这样的。上次忽悠我们三个,开什么银号。回去我们一琢磨,这事情可不简单,不是开钱铺那么容易的。各地分号怎么弄,如何保证大家利益不受损失,琢磨了小半个月,都没拿出一个章程来。”

    陈燮扑哧一笑,鄙视的眼神很明白,钱不多低下头,说漏嘴了。

    “银号一事,其实不难办,难的是你们这些人没法一条心。等一等吧,等我把一些事情都理顺落实了,大家商量商量,怎么在联合商号的基础上,开一个汇通天下的银号。”陈燮说完,钱不多听傻了,“汇通天下”这四个字,包涵的意义他太清楚了。

    土块烧红了,陈老爷带头继续玩,掀开上面的几个土块,抽调柴火,把番薯往里丢,完了拿木棍打倒土窑,使劲的把土块敲碎了,末了还拿细细的土往上撒,尽量的盖住缝隙。

    等了几分钟,一股浓浓的香味钻进鼻子,钱不多的鼻子零,使劲的吸了几下,口水往下掉了。“啥味道?好香的,一闻就知道是好吃的。”

    陈燮没空跟他废话,耐着性子又等了几分钟,看看差不多了,动手拿棍子挖开土块,露出里面烤熟的番薯,自言自语道:“真是人间美味啊!”好几个月没回现代了,剥开一个番薯的时候,陈燮心里冒出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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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都是宝贝,都是银子

    第七十四章都是宝贝,都是银子

    才拿起一个烤番薯,葛老汉家里几个不知道害怕的孙子,不怕烫手给抢了个干净。顶点 小说 神医老爷当时不生气,走的时候让人装了半麻袋番薯,两个家丁扛着走。

    给钱?老子在城里吃馆子都不给钱,呃,这是不可能的!实际情况是,葛老汉装了一麻袋,太多了拿不动,陈燮只拿了十几斤。

    次日一早,抱着软妹子打算好好睡个懒觉的陈燮,被丫鬟雨荨推醒了。

    “老爷,赶紧起来。”陈燮看看天刚亮,不满的嘀咕:“啥事情?天没塌下来吧?”

    雨荨瞄了一眼身上就一条肚兜的玉竹,胸前鼓鼓的,心里多少有点自卑,都是一个人摸的,怎么她的长起来就比我快。

    “您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就在门口。”动作利索的雨荨,三两下就给陈燮穿戴完毕,气的玉竹瞪眼,她也当着没看见。

    陈燮稀里糊涂的出来,从大门边上的侧门探个脑袋,门口跪了一地的人,嗖的一下,身子缩回来了。赶紧追问值夜看门的家丁:“啥情况?”家丁都吓傻了,低声道:“回老爷,一早打开门就看见这个,我问了,都不说话,就要见老爷。”

    搞什么搞?陈燮心里捋了一趟,没做啥伤天害理的事情啊?黑心资本家这个事情,一直都这样,也没人闹事啊。三斤高粱米一天的工钱,让人在砖窑打一天的砖坯,是黑了点!这不是惦记着农闲的时候,修土围子么?

    镇定一番,陈燮出来,站在台阶上,地上的人刷的很整齐,把额头都抵在地面上,也不嫌脏的慌。带头的是葛老汉,整齐的喊:“我等给老爷赔不是来了!”

    “都起来说话,大清早的,赔什么不是?说清楚了赶紧滚蛋,老爷昨晚上睡的迟,还得回去补一觉。”陈燮是真糊涂了,这都是唱的哪一出啊?

    葛老汉等人起来,陈燮看清楚了,差不多每家每户当家的夫妻都来了,有百十号人呢。

    “回老爷,昨个家家户户都收了新粮食,玉米、土豆、番薯,都是大丰收。马铃薯平均下来,每亩有5000斤,玉米每亩也有2000斤。今年冬天,家家户户都不怕挨饿了。昨夜大家伙凑一起,一琢磨这个事情,都绝对亏了心,得给您赔不是。当初您让多种,大伙都不乐意,勉强种了一些,您还答应不收地租。”

    “打住!”陈燮听明白了,然后怒不可遏的大骂:“葛老汉,就为这点破事,一大早的就来打扰老爷睡觉就算了,你把老爷心脏病都差点给吓出来咯。知道的,本老爷为了大伙能吃上饭,从美洲弄回来高产作物,不知道的,还当老爷我抢了谁家闺女。滚,都滚!”

    陈燮一边骂,一边回头气呼呼的招呼下人:“来人,拿扫帚,都给我撵走,什么事嘛?”

    早准备完毕的家丁们冲出来,如狼似虎的一顿扫帚飞舞,一顿鸡飞狗跳的撵了个干净。陈燮犹自不解气,站在门口大骂:“都给我听好了,下次再有人敢打扰老爷睡懒觉,我带人抢你了家闺女去。”

    屁滚尿流的村民们跑的远了,好几个脑筋不好的汉子凑一起闲聊。“我说,这要闺女被老爷抢进去,不就发了么?我家可有三个闺女,大的都十三了,可以嫁人了。”

    “赶紧拉倒,就你家那闺女,大字不识一个,长的跟芦柴棒似的,没**没屁股,还指望老爷看上抢回去?做你的白日梦吧!”

    “我想想还不行?真是的!我说,老爷的起床气可真不小,这都啥辰光了?”

    “要我说,没见着玉竹姑娘,没准正那啥呢。”一群老爷们,说起这个就淫、笑不断。

    张家庄丰收这个消息,就跟瘟疫似的,很快就传遍了登州府。张瑶也听说了,就在他还不确定这个消息,正准备找陈燮来问一问的时候,陈燮的马车进了登州城,停在张府门口。

    “水根,张叔在家么?”陈燮的嗓门很大,按照陈燮的建议,早早起来在院子里活动身子的张瑶,听的个清楚,信步往门口走的时候,又听陈燮道:“这不快过节了么?赶上地里的美洲庄稼丰收,给叔叔婶子送一点,尝尝鲜。”

    堂堂的神医老爷,也不叫人帮忙,自己担着两个**袋,里头满满的,扁担都压弯了。水根倒是想帮忙,一看这扁担是铁的,赶紧死了这条心,扯开嗓子就喊:“让让,都让让。”其实这一大早的,家里也没啥人,下人扫地洒水的,根本不碍事。

    碍事的就是张瑶了,站在道路上,陈燮见了赶紧放下担子。“张叔,给您送点新鲜玩意。”

    扯开麻袋,往地上一倒,一麻袋番薯,一麻袋新采的玉米。张瑶笑眯眯的,蹲下仔细看了看,抬头便问:“思华,听说这美洲粮食都高产,你可不能骗我。”

    陈燮一笑道:“骗谁都不能骗您不是?这些粮食确实高产,种子都是从美洲来的。这是番薯,要是伺候得当,肥力跟的上,亩产一万斤都不是不可能的。这是玉米,产量要低一些,玉米粒晒干了,亩产能有个一千多斤。还有土豆,也能产个五千斤一亩,那玩意不好吃,我就没带来。水根,这玉米是嫩的时候采的,赶紧下锅煮,正好当早点尝尝。”

    陈燮说个不停,张瑶听着脸色都变了。进士出身,当过官,怎么不知道这粮食的重要性?

    “思华,可不敢瞒我。”张瑶声音都抖了,今年天旱,地收成不好,一个冬天挨过去,明年三月多少人家抗不下去,这是要闹民变的。张瑶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崇祯2年,也就是明年冬天,白莲教起事,上万人围攻莱州。

    现在事情没发生,张瑶不过是未雨绸缪的去担心这个问题。

    “真的,张叔。这些都是高产的作物。”陈燮很认真的回答,张瑶当时就激动的在原地转圈:“祥瑞,这是祥瑞,应当告知官府,推广种植。”

    陈燮道:“张叔,别激动啊。这事情不着急,今年已经赶不上了,等明年吧。”

    张瑶性子急啊,连声道:“不可,此事必须立刻上报巡抚衙门。”

    陈燮一听这个,也不拦他了,也拦不住。再说了,明朝地方大了,登州莱州才多大地方?推广,哪有那么容易?就算胶东半岛都推广了,未必能解决多少问题。

    很快张瑶又回来了,对陈燮道:“此事不能着急!适才稍稍沉思,觉得不妥。”

    陈燮奇怪道:“如何不妥?”张瑶道:“眼下不过种植少许,如果上报,朝廷必将逼要种子,届时未必能解决太大的问题。不如私下里先做起来,明年种的多了,再行上报。”

    陈燮一听就明白了,两个意思,一个是个人和本地利益,张瑶是本地人,他得先紧着自家人。第二是为了保护陈燮,这美洲高产作物的种子,大家都要,陈燮哪有那么多?有的人拿不到种子,就会心生歹念。很可能就给陈燮带来麻烦。还不如以静制动,等到明年种的多了,就不担心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中秋节刚过,下了一场小雨,没几滴雨水下来。硬着头皮,冬小麦也要往下种,不然明年吃啥?

    官道上烟尘滚滚,一群破衣烂衫的行人,带着简单的行李,拖家带口,老的小的,缓缓的往登州方向走去。

    一群官兵身着破旧的鸳鸯战袄,各带刀枪,前前后后看着这些人,面露嫌恶。要不是为了银子,谁愿意每天看着这些低贱的匠户,还怕他们跑咯?

    前方的道路上圈起烟尘,一看就是大队人马来了。领头的陆成,坐在马背上,手搭凉棚瞧了一下,来的人不会太多,百十来号。打头的是一辆马车,样子真怪。嗯?后面好像还跟着一群人,都推着独轮车。

    马车上陈燮面色不善,对面的钱不多陪着笑。

    “我怎么说你才好?这五六百人,老的小的,走那么远的路,你就不知道弄点牲口拉车?这点钱都舍不得?你知道这一路走来,一千多里路,搞不好就能死三分之一。死人老子要来干啥?”陈燮吼了起来,钱不多嘿嘿的笑,也不争辩。匠户也能算人?老弱死了不就死了么?

    钱不多不争辩,陈燮还是没打算放过他,继续喷:“你知道不知道?匠户这一行,越老经验越丰富,老人都是宝贝,都是银子。”

    这话算是把钱不多给惊着了,一拍大腿道:“坏了,我怎么把这个给忘咯。”

    陈燮无语的看看他,钱不多心虚的嘿嘿笑道:“思华,我千万叮嘱过,一路上要善待这些匠户,那边还派了一个哨长,带了一百兵丁护送。匠户们按人头,每人给了半个月的干粮。”

    明朝的人命不值钱,这个陈燮早有体会,但是涉及到匠户们,陈燮总是无法冷静。

    欧洲第一次工业革命都是些什么人在引领技术?都是工匠!大明朝的工匠一点都不差,只要给他们机会,聪明才智得到发挥,正确的引导下,没准就能在登州搞出一个工业基地来。

    可以说,匠户在陈燮的眼里,就是宝贝,就是银子。

    钱不多让这些匠户走一千多里路的作法,陈燮真是恨的牙根痒痒,弄点车拉着走不行么?才尼玛几个银子?舍不得银子你吭声,算我的不行么?

    “算了,怪我,当时忘记交代你。”最后陈燮进行了自我检讨。

第七十五章亮相

    第七十五章亮相

    快马如龙,壮士如虎!

    马背上的王启年玩了个漂亮的花活,胯下战马前蹄抬起,生生勒住缰绳,止住战马。顶 点小说 。

    “来的可是南直隶陆成哨长?”马背上举手喝问,一股气势生生给陆成这个大明正规军哨长压住了,再看其后滚滚而来的队伍,心道这是登州军哪一支,装束如此怪异。

    “在下正是陆成,奉命押送一干匠户来此,交予钱员外。”

    南直隶来的战兵落在王启年的眼里,真是一群扶不上墙的烂泥。也就是这个哨长还有点人样,其他人都是歪歪倒倒的,吓唬这些匠户还行。大明精兵在九边,王启年看不上这些来自南直隶的战兵,也在情理之中。

    “让你的人都停下吧,原地休息,我这就回去禀报。”王启年也不废话,调转马头,疾驰而去。百十米瞬息便至,马车已经停下,其后家丁所部也整齐的停下。

    “老爷,问清楚了,是南直隶来的战兵和匠户。”王启年马都没下,直接就汇报。对此钱不多诧异的看看对面的陈燮,发现神医老爷一点脾气都没有。

    “老钱,辛苦了,告诉他们,匠户交给我的人带走。带队的哨长打赏50两银子,队长30两,什长20两,伍长10两,战兵每人5两银子。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管了。”

    钱不多赶紧答应,这事情他办的不够地道,不是说他怕陈燮,而是利益太大。没人会跟银子过不去,更不要说,陈燮也是为了大家能多挣点。

    钱不多下了马车,带着几个跟班走了过去,看见陆哨长便道:“我就是钱不多,把匠户都留下,带上你们的赏银,可以回去了。”这话说的很不客气,不过两名家丁抬着装了银子的木箱过来,大声宣布赏银分配时,百余战兵一起欢呼。

    别看一个战兵只有5两银子,寻常人家一两银子就够吃一个月的,还是吃的不错的类型。军官们也满意,本来这活就没啥油水,上官有令不来还不行。这一路多亏钱不多交代了给半个月干粮,不然还不定能走的到登州。这笔赏银,可以说厚赏了。

    陈燮真不是穷大方,这里是明朝,从南京走到山东,这距离可不近。虽然有运河可以乘船走,但是明朝出远门从来都不是轻松的活。半个月能到,真值得好好犒赏。

    刷刷刷,整齐的脚步声打断了欢声笑语,大头皮靴踩在地上,整齐如一人在行走,大地似乎都在颤抖。南直隶这些官兵们,很快就进入了目瞪口呆的状态。

    人不多,一共就四个方阵百十来人。每个方阵前面,都有一名带刀的军官。每一个人都是昂首挺胸,步履坚定,仿佛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照样一往无前。

    这支兵马真是太奇怪了,服装奇怪,帽子也奇怪,鞋子更是奇怪。所有的奇怪,都比不上最后一个奇怪,那就是人人扛着一只鸟铳,而且这支鸟铳也很奇怪,柄部没有弯曲。

    就是这么一支奇怪的兵马,让这些南直隶的战兵们羞愧的把头低下,飞快的在钱不多那里领了赏钱就站一边,生怕挡了这支兵马的路。

    “一班、二班,警戒,三班、四班负责秩序。”

    命令一下,前两个方阵的士兵快速越过数百米长的匠户队伍,剩下两个方阵的士兵散开,接管了原来南直隶战兵活,道路两侧数米一个,手里的鸟铳上多了一把乌蓝油光枪头(军刺)。

    匠户队伍一阵骚动,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一双一双麻木的脸,呆滞的眼神看着这些杀气腾腾的士兵。马车上下来的陈燮很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兵,心里也很清楚,这些兵暂时还是样子货。吓唬人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没有见过血,手底下没几条人命的士兵,肯定不能成为合格的士兵。暂时也就是这样了,严酷的军纪约束下,对所有指令做出条件反射的执行。一群新兵蛋子,能有这个素质就不错了。

    张家庄的青壮男子几乎倾巢而出,人人一辆独轮车。现在的张家庄,神医老爷的话非常好使,不听老爷的,不用家丁动手,自家老子就能给打断腿,然后丢老爷府门口,什么时候老爷出来看一眼,什么时候拖回家。

    200多辆独轮车推过来,端着上了寒光闪闪军刺的士兵,目光毫无感情,语气非常粗暴。

    “你,带上家人和家当,跟着这辆车走。你……。”

    交接过程简单粗暴,但是效率很高。一辆独轮车,就能装上一户人家少的可怜的家当,有的直接丢车上,青壮跟着车走,妇孺老弱被丢上随后过来的二十辆平板四轮马车。整个过程非常干脆简练,没有人敢质疑这些当兵的刺刀,甚至不敢有丝毫的迟疑,生怕刺刀捅过来。

    半个时辰后,四轮马车载着妇孺老弱先出发,马车上的老人和妇女,无不紧张的抱着自家的孩子,害怕的看着这些士兵。

    突然,一个孩子因为害怕,扯开嗓子哇的哭了起来,刚哭一嗓子,母亲就伸手捂着孩子的嘴,这孩子双脚乱蹬,菜色的脸上憋的通红。

    一为衣着光鲜的青年男子走到第一辆四轮马车跟前,冲那个孩子一笑,拿出一块纸包的糕点,撕开纸包后,递给孩子道:“吃吧!都有。”

    如此气氛之下,这个场面显得很滑稽。但是当这些匠户看看周围的士兵眼神都变的温和起来时,似乎一切变的都不那么真实了。年轻人背着个样子奇怪的包,从里面拿出一块一块的糕点,是个孩子就发一块,车子往前走的时候,还有士兵拿着水壶,做了个拧开水壶的示范后,塞给车上两位长者,丢下一句话:“给孩子喝的。”

    气氛变的有点诡异,一辆一辆马车从年轻人的面前经过,然后一个又一个孩子吃上了糕点,孩子们吃的都很急,水壶在孩子们之间传递。一路艰苦的行程,在这个经过那个年轻人面前的时候,突然变的不那么累了,人也有了精神。

    五百多人,拖家带口,就这么安静的继续上路,一点乱子都没闹出来。

    金老实作为这批匠户之中年龄最大的一位,也是手艺最好的烧窑匠人,小心翼翼的开口问前面驾车的车夫:“这位小哥,咱这是要出哪?”

    驾车的车夫是一个年轻的后生,一脸和善的笑着回答:“老师傅,我们这是去张家庄。到了那,你们就知道了。呵呵,神医老爷就是活菩萨,好日子要开始咯。”

    目睹着大队人马消失在官道上,拿着南京兵部发的文书,摸了摸马背上包袱里的银子。陆成的心情也很不错,强兵什么的跟咱有啥关系。“兄弟们,回了,口袋里有银子,到哪都是吃香喝辣的!”

    明朝的武人挺惨的,作为战兵,就算是从南直隶来的,他们也不能进县以上的城。只能在城外才村镇落脚。这不,登州就在眼前,怀揣南京兵部开出的文书,也只能直接掉头回去。

    落在最后的王启年对陆成喊了一声:“兄弟,这里有点吃食,让兄弟们休息休息,吃点东西在走。”丢下这话,战马掉头走了,最后一组人马跟着走了。

    留下来的是一个一个纸箱装,陆成让手下上前去看看,刀子划开纸箱后,一名士兵惊呼:“包子,是包子,还是热的诶。”

    马车上,钱不多对陈燮道:“一群丘八,白瞎了猪肉馅的包子。”

    陈燮淡淡的斜他一眼道:“平时不好好的养着当兵的,等到天下出了乱子,这些兵手里的刀迟早落在官老爷们的头上。”

    语气很平淡的一句话,钱不多却狠狠的打了个寒战。这话不是随便说说的,闻香教起事的时候,好多山东兵也加入其中。破了好几个县城,无数富户老爷被砍杀,妻女被辱。

    钱不多看着陈燮这些第一次亮相的“家丁”,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言之有理,难怪思华要练这些家丁,有虎贲之上在手,何惧这些杀坯!”

    陈燮知道自己的话白说了,钱不多根本就理解错误。既然没法正常交流,那就放弃好了。一门心思把自己的团练带出来,将来就指望他们看家护院,保住在大明的产业和亲人。

    随着对明朝的了解加深,陈燮的危机感越来越强。不说书上提到的孔有德了,明年的鞑子走喜峰口入寇,直接打到北京城下的突袭,成为断送袁崇焕的性命导火索。同时也开启了建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在华北大地如入无人之境的序幕。这一幕的**,是济南被攻破。可以说,彻底的撕下了明军的伪装,从此建奴对明军建立起了强大的自信。

    队伍绵延前行,前方突然停止前进,陈燮问了一句,很快有人来报:“老爷,是登州营。”

    “走,下去看看。”陈燮下车,钱不多也挺着肚子跟着上前。

    堵住去路的是十余骑,为首的一位面色凝重,陈燮一看,认识。

第七十七章不就是些玩意么?

    第七十七章不就是些玩意么?

    这个庄子的负责人是古三,陈燮发现自己实在是没人可用了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发展太快了。等这个窑口开工后,就暂停发展吧。时空贸易的买卖,挣的银子够他用的,身家太多,未必是好事,一门心思投入军队建设,才是耽误之际。

    在此之前,陈燮还需要回现代一次。组织一批货源,赶在过年前回来。

    临行之前,陈燮特意走了一趟海边,这里一个码头已经建的差不多了,码头附近还有新修的军营一座。方圆二十里内的荒地,都已经被黑心地主陈燮用很少的银子买下来了。一条正在扩建的道路,把军营跟张家庄连接起来。

    “老爷,这条路要是都用水泥修,这可不少银子。”尽管有工程队和烧瓷砖的窑厂股份在身,文八斤在陈燮面前,反而更见恭敬。以前还神医老爷,现在直接上老爷这个称呼,就是以家奴自居的心态了。

    “愚蠢,张家庄是本老爷的老窝,没有了作坊,我可以再建,没了张家庄,就等于让人连根拔起。有这么一条路,到时候出点啥事情,军营这里最多半个小时,就能赶到张家庄。”陈燮强调了老巢的重要性,文八斤连连点头,讨好道:“老爷英明!”

    越有钱越怕死这句话,现在陈燮深刻的领会到了。尤其是在明朝这个乱世,身家越丰厚,越能吸引红眼病。决定放缓发展脚步的同时,陈燮也在谋划下一步,到底在明朝该怎么采取什么模式来发展?

    现在的大明朝肯定没救了,如果不是每年必须在明朝呆八个月,陈燮都想过不行就一走了之,关键时刻把张家人送走就完事。因为这个规定,加上张家人的缘故,陈燮不得不做长远的打算。问题是,明朝还有救么?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向往做一个土豪,过着混吃等死,左拥右抱美好生活的陈燮,不得不制定一个长期的发展规划,以保住他在明朝的产业和个人生命。

    吴琪那个家伙是不可靠的,这一点没有任何疑问。一个动不动就要启动毁灭程序的家伙,把生命和财产安全寄托给她,实在是再愚蠢不过的事情了。

    在明朝也好,在现代也罢,一切都得靠自己啊。没有什么雄心壮志的陈燮,脑子想破了都只有一个结论,走一步看一步,走一步,算一步。

    摆驾回庄,四轮马车刚停门口,侧门里钻出来一个小身影,眼神不错的陈燮,一眼就看见了。“站住!又偷跑出来玩。”一声喝,小萱及时刹车,然后再次启动,冲向陈燮。

    从马车上下来的陈燮忙不迭的张开双臂,生怕这小丫头跑的太快跌倒:“哥,我不要裹脚!”童声稚嫩,哭腔哽咽,陈燮一听这个就炸毛了。抱起小萱就怒吼:“哪个王八蛋让小萱裹脚的?给老子滚出来。”

    神医老爷平时慈眉善目的,一声怒吼跟炸雷似的,早有准备的小鬼精小萱,双手先把耳朵捂上了,眼珠子滴溜溜转,嘴角带着得意的笑,脸上哪有半点眼泪啊?

    侧门里出来两婆娘,其中一个是小萱的生母顾林氏,还有一个是张家的老人了,以前干的就是给小姐们教授礼仪的活,这不为了教好小萱,周氏给派陈燮这里来了。

    两人可就在门里头,听到陈燮怒吼,胆战心惊的出来。从没见过陈燮发火,没想一声吼就能让人腿软心肝颤,魂都吓没了。

    原本周氏的意思,小萱放在登州张家养着,陈燮不答应,非要带来张家庄。这才有了周氏把派来事情,陈燮对此不以为然,但是要给周氏面子。

    “回老爷,奴婢也是为了大小姐好。一双大脚,将来怕是要嫁不出去。”这个叫孙氏的女人,跪在地上倒也没忘记解释。她也确实没安坏心,这时代就这个现实。

    陈燮看看她跪地上,发火也没法继续了。她是周氏派来的,怎么也得给她留面子。

    “都起来吧,给记住了,小萱是我亲妹子,她不愿意的事情,谁都不许勉强她。嫁不出去怎么了?我养她一辈子,将来我就算死了,这家里的产业也有她一份。”陈燮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两人也敢起来了。

    放下小萱,陈燮双手按着她的肩膀道:“妹子,哥说的话你得记牢了。要想今后不被臭男人欺负,你现在就得在读书识字上用点心,人要是睁眼瞎,就得被人欺负一辈子。还有,将来这陈家的买卖,可有你一份,你得学着点怎么管理家业。最后一点,在这个家里里,你是主人,没有主人被下人约束的道理。”

    陈燮对小萱的宠爱,这庄子里的人没有不知道的。这最后一句出来,孙氏又给跪下了,这是吓的。怎么说她都是个家奴,家奴欺主,送官都是轻的,当场打死官府都不管。

    陈燮走到孙氏跟前,淡淡道:“我知道你是为了小妹好,但是你只能规劝,不能来硬的。实在劝不听,你可以求见本老爷。你是婶子派来的人,在陈家也是半个主人。小萱还小,今后还得靠你多多看顾。”

    孙氏这才松了一口气,陈燮没有责备她的意思,只是认为她好心办错事。这是太宠妹子的缘故,见不得她受罪才发的火。说完孙氏,陈燮牵着小萱进了门,整个陈家就小萱有个待遇。下人见了,无有不牢牢记在心里的。至于小萱的亲妈,陈燮没理睬她,当她是空气。原因很简单,不打算给她母凭女贵的机会。人心是没止尽的,这一点陈燮很明白。顾家夫妻俩对自己的忠诚没问题,但是这妇人有日渐跋扈的迹象。陈燮得敲打一二。

    ………………………………

    天黑之前,刘掌柜的马车进了庄子,身后还有一个车队,送来的都是陈燮让他去弄的各种古董,很多东西在明朝就不是古董了。

    因为是联合商号的小古董,又捐了旌表,刘掌柜现在勉强也是上等人了,下人见了得喊一声刘员外。甚至出身太差的刘掌柜,在陈燮面前可是非常的恭敬。

    “东家!您要的东西我都带来了,大小一共是三百三十六来件。都是从京城出来的物件。”刘掌柜拿出一个目录,上面记的很清楚,每一件都按照陈燮的要求编号。小物件都拿箱子装着,大件的都贴上白纸,写上编号。阿拉伯数字,复式记账法什么的,刘掌柜早就组织手下的账房和办事人开了学习班,陈老爷亲自讲课。这点小事,办的很稳当。

    陈燮心里窃喜,这都是红彤彤的毛爷爷。故作镇定的出来看了看,刘掌柜拿着目录跟在后面,不停的汇报:“这是1号箱子,元青花云龙纹梅瓶,这瓶子现在不多见了,这还是李恒帮忙从江南找来的。说是花了五千多两银子,咱也没当真,给他银子还不要,后来多给了他两千份梳洗套装。差点没给他美死!”

    刘掌柜一脸的不屑,陈燮心里倒是很清楚的。他一良心价每件套装十五两银子批发,李恒运到江南各地,零售价都到一百五十两了。江南富庶之地,有钱人太多了。这份套装里有牙刷牙膏雅霜巴掌大一面小圆镜子,加上一个小编制花纹袋子,现在的采购价不过二十块钱,在明朝卖十五两已经很黑心了。没想到没有最黑,只有更黑。

    这东西在江南,开始是**女子追捧并且疯狂流行,后来大家闺秀也投入其中,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李恒自认为自己赚了,陈燮则认为自己发横财了。元青花啊!

    按捺激动,陈燮故作淡定,摆摆手道:“这物件我喜欢,让他继续去找,反正咱也没亏银子。下回能找到正宗的元青花,还给他这份额。”

    “编号2,嘉靖年间的权臣严世藩收藏过的苏东坡的真迹两幅,后来流入了徐公少湖(阶)之手,万历年间张太岳收藏过,先后十余名家用印题跋。”

    “编号3……。”东西太多,陈燮很快就麻木了,以前是个穷逼的时候,有几万存款就觉得很多了,再后来,买根野山参就觉得自己是巨富。再……,现在就没啥感觉了,钱多了就是数字。

    走在这些动辄价格几十万上百万,甚至有几千万的古董中间,最初云端漫步的感觉,很快就慢慢的淡去,不就是些玩意么?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最初的时候,陈燮不过想着挣点钱改善生活,现在则是在想,怎么样才能保住自己的家当。就跟网上某些地产起家的公知的心态类似,公知是害怕他们官商勾结挣的黑心钱被清算。陈燮是担心明朝的乱世,这是个强盗辈出的时代,不弄点看家护院的本钱,迟早被人抢的干干净净。这个问题,不但陈燮重视,张瑶这个大明死忠也认同并大力支持。

    正因为如此,回去之前招募讲武堂第二期和正式招募团练的工作,必须布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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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销、魂滋味

    第七十八章销、魂滋味

    晨起,窗外一片白茫茫。下雪了,可惜不是明朝。

    回到现代的陈燮,这一次不着急去套现了。租一辆货车,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一堆明朝带来的家具丢车上,然后叫搬家公司来帮忙,放一挂鞭炮,就算入住新居了。

    这是他入住新居渡过的第一个夜晚,中央空调跟暖床的丫鬟没法比啊,性价比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新居很大,也很豪华,但却冷冷清清的使人不喜。

    拿起电话,陈燮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杨丽丽的号码。

    “哎哟喂,我的老板,您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下属啊?这一走几个月,电话没一个,短信没一条,你就不怕我携款私逃么?”浓浓的怨气顺着电话线扑面而来,不等陈燮开口呢,巴拉巴拉的一通说,就像昨天点的那挂十万头的鞭炮。

    心态不错的陈神医,开了免提,手机丢在盥洗台上,一边梳洗,一边听杨丽丽抱怨。顶多嗯嗯嗯的几句,算是回答了。

    电话这边的杨丽丽一开始还义愤填膺的,可是很快就觉得不对劲了,一句话没有,就呜呜呜的,难道说……。

    “老板,你被人绑架了?”杨丽丽压低了声音,深深的为自己耽误了救援时间而不安。

    噗!吐出一口水,陈燮才回答:“你就不能盼我好点?绑架,亏你想的出来。本打算给你发点奖金的,现在要重新考虑了。”

    “咳咳咳!老板,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您能说说,打算给多少奖金么?”杨丽丽的转变可谓飞快,奖金这个东西,谁会嫌多啊?再说了,充分认识到老板是一只“纸老虎”本质的杨丽丽,对陈燮可没有什么畏惧之心。

    杨丽丽的反应陈燮居然很舒服,也是啊,在明朝那些人动不动就跪,爽是很爽,但是觉得被绳子捆住了手脚。权力和地位固然能让人精神上得到充分的满足,但是一个人要真是成了孤家寡人,活着也太没意思了。总的来说,陈燮现在还没有脱离草根的心态。

    “看在你态度不错的份上,中午请你吃饭,就算是奖金了。”陈燮开玩笑的时候,心情肯定是不错的。杨丽丽孜孜不倦的为自己的奖金而努力,快速的完成了从抱怨到马屁的转身:“老板,您也太抠门了,这几个月,我跟邱俪华可累坏了,您要的东西太杂了。我们初步统计每人每天跑两家企业,也得跑一个月的。实在是忙不过来,才招了七八个人帮着跑。要不,适当的意思意思,有个万儿八千的就行啊。”

    这个要求在陈燮看来真不算高,在杨丽丽这里就是狮子大开口了。哪个老板给人发奖金这么干,这不是找破产么?

    “我在新居,你过来吧,汇报一下工作,中午一起吃饭,下去陪我去买车。”陈燮说完丢了电话,杨丽丽这边则是心里微微一颤。陈燮搬进新居了,那可是她负责装修的。因为这份活,她可是拿到了十万的提成。不会有什么不满吧?

    窗外的雪已经停了,杨丽丽收拾收拾,打算给邱俪华打电话,又放弃了。还是自己一个人去为好,万一真有点啥意外,貌似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呃,怎么这么没羞没臊!

    雪天路滑,车子开的很小心,磨磨蹭蹭的花了一个小时才开到地方,多亏这一路上没什么车。熟门熟路的把车停门口,刚下车门就自动打开,门口的喇叭里传来陈燮声音:“在厨房,就不迎接你了。”

    语气很正常,杨丽丽放心了。开车进门,铁门自动关上,心里微微再一颤,下意识的回头望了望铁门,怎么有种电视剧里漂亮的小丫鬟要被老爷祸害的感觉?

    屋子里的中央空调开着,暖暖的。厨房里的动静不大,走过去看一眼,陈燮竟然围着一条围裙在下肉丝面。“对了,你怎么没搬进来住?”

    陈燮这个话,让杨丽丽有点意外,当初就是开玩笑说说嘛,还当真了?“这房子,每天都有安排人来透气,一周打扫一次,难道你还嫌不满足?”杨丽丽淡淡的回了一句,心却在砰砰跳的等着下文。

    “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真是孤单寂寞,我都有点后悔了。”陈燮一边说,一起起锅。面条下好,浇上上炒好的肉丝,香喷喷的端到餐桌。

    “先吃饭!”陈燮一点都不客气,推给杨丽丽一碗,自己动手先出上了。还拿一瓶老干妈递过来:“要不要?”杨丽丽皱眉摇头:“不敢要,最近上火。”

    陈燮吃面的样子,真是有点粗鲁,但是看着让人心里就是舒服。杨丽丽想专心的吃面,但是突然想到一个**上好笑的段子:说下面给你吃就下面给你吃。忍不住噗的笑出来。

    “你傻乐啥?”陈燮很意外,这女的一直都是很淑女的表现,怎么突然被自己传染了?

    杨丽丽没多想,拿出手机上**,找到自己转发的段子和图片,递给陈燮道:“自己看。”

    陈燮接过手机的瞬间,杨丽丽回过神来了,突然脸上一阵发烫,这个太轻浮了吧?这可不是在**上,觉得好玩就转发,没人会在意你是谁。这都坐在对面了,这么干……。

    陈燮接过手机,上面是一幅图片,一个男人正在很认真的擀面条,边上躺着一个被捆绑着衣着暴露的美女,图片上有一行文字:说下面给你吃就下面给你吃。

    这个图让陈燮直接就喷了,对面的杨丽丽没躲开,领口上遭了殃。陈燮赶紧抱歉,一边乐一边拿纸巾去擦,可是擦着擦着就不对了,回过神的时候面对的是杨丽丽炽热的眼神。

    呃,陈燮的手无法继续擦拭,慢慢的转身要回椅子上时,被人从后面紧紧的抱住。

    火星落在干草堆上,腾的一下就着了。桌子上依旧摆着两碗刚吃几口的面条,就算有中央空调,面条上面的肉汤也渐渐的凝固出白色的油脂。

    趴在枕头上的杨丽丽觉得半点力气都没了,手指都懒得动一下,那种浑身如酥的感觉还没散去,眯着眼睛享受着余韵,享受着滚烫的手心在背后滑动带来的舒适感。

    床头有台座钟,样式古朴,这时候杨丽丽才发现,这屋子里的摆设偏古朴的风格。

    想翻个身子看看仔细,却发现无法动弹,重重的被压在下面,那种贯穿灵魂的感觉再次强烈的袭来。这么快就恢复了?没有时间多想,发出“哦!”长长的一声**,杨丽丽抛开一切杂念,鼓起不多的力气提臀回应。

    卧室里恢复平静的时候,座钟上的时间显示,从被那个野蛮的家伙抱进来丢床上到现在,怎么也得过去了两个小时。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杨丽丽,感觉到深深地疲倦,闭上眼睛先睡一觉再说吧。昨晚上还加班的,一早就被叫来,今天是周末啊,又加班了!

    一觉起来天色已近黄昏,窗外是一个阴天,天边没有血色。

    一度散掉的身子又恢复了力气,坐在床上的杨丽丽,看着窗外突然想到了什么,拱起腿下巴搁着,望着对面窗户外西边的天空发呆。晴天阳光好的时候,从这里可以看见夕阳和红霞。抱着被子,杨丽丽突然有点心慌,担忧之心就像瘟疫快速的蔓延,侵占了所有思维。

    门开,露出一张笑脸,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的陈燮道:“起来了,赶紧梳洗,我做好晚饭了。”很快门又带上了,杨丽丽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想那么多干啥?不为别的,只为那短暂的**噬骨,就不用去想那么多。

    说是不想,站在镜子前的时候,杨丽丽还是被自己光泽的容颜惊呆了,效果可谓立竿见影啊,就是那家伙狠起来粗鲁一点,就像个野蛮人,不停的撞击。

    穿戴完毕,下楼,桌子上三个炒菜一个干锅。呃,这餐桌有点土啊!这年月,谁家吃饭还有八仙桌啊!暗红色的颜色更土,怎么这个品位。走近餐桌的时候,杨丽丽看仔细时突然不淡定了。嗯?感觉不对了!椅子的样子也很老气,似乎跟这个桌子是一套的。

    端着一个汤煲的陈燮出来了,边走便喊:“让一让!让一让!虫草炖乌鸡来了!”

    杨丽丽有点电击的感觉,虫草?这么贵,真舍得吃啊?随即又一种懦懦的甜蜜。

    “哟,土豪,真舍得下本钱啊!虫草啊,大补哦!”杨丽丽也不是挖苦,就是想**一下这家伙。陈燮一点都没有被**的感觉,一本正经道:“看你太累了,特意炖了给你补一补。”提起这个,杨丽丽脸红了,抬手想打人时,突然想起一个事情,暗道:坏了!危险期!

    当当当的门铃声很尖锐,打断了杨丽丽的思绪,自言自语道:“谁啊,这个时候来?”走门口看了一眼,屏幕里出现的是一个女人,似乎跟陈燮很熟的样子,大大咧咧的开口道:“陈燮,开门,我知道你在家里。”杨丽丽的心狠狠的一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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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你个牲口

    第七十九章你个牲口

    按下开关,杨丽丽不动声色的打开门,然后往门口一站,面带职业微笑。

    钱丝雨站在院子里的时候,表情很明显的僵硬了一下,眨眼之间的事情,就一脸的笑容。

    “陈燮不在家?”地址没错,那就问问题了。钱丝雨的小宇宙随着看见杨丽丽的一瞬间,爆发了。老娘这么白富美都看不上,这妞那里好了?女人跟女人之间的比拼,从来是全方位的。发现这个女人穿的也就是很一般的职业装,没有特别醒目的奢侈品在身,钱丝雨的观察角度立刻发生了转移。她可不是什么以身家取人的浅薄女人。

    “在厨房!”杨丽丽说了一句实话,钱丝雨就有点不那么冷静了。笑的有点勉强,上台阶进门的时候,收拾完毕的陈燮出现在门口,不耐烦道:“这么晚了过来干啥?雪后路上滑你不知道啊?天黑了看你怎么开回去。”

    就这么一句话,带着一丝丝的关心,钱丝雨的心情瞬间好了。

    “废话,你跟我外公怎么说呢?有一批股东需要鉴定,作为你的代理人,我能不过来看一眼么?你在家伙是外行,万一被人骗了呢?”这个理由很强大,下午陈燮给章老打电话,报上地址,说是东西多,请章老辛苦来一趟。章老给钱丝雨电话里说了这个事情,钱丝雨就来了。也不知道为啥,反正就是迫不及待的来了。

    看见杨丽丽的时候,钱丝雨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陈燮哼哼两声道:“丽丽,我们吃我们的,让她等着。”陈燮搂着杨丽丽的腰,走向饭厅。钱丝雨也没生气,一看杨丽丽就不像什么大家出身,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加上勇于倒贴,不怕打不赢这一场争夺战。

    相比之下,杨丽丽的心态就正确多了,看见钱丝雨开打那辆跑车,她就知道自己很肯能干不过这个女的。别说什么真爱不真爱,这是个物欲横流的现实世界。那玩意太奢侈!很快就调整了自身定位的杨丽丽,淡定的坐下,陈燮动手给她盛汤的时候,钱丝雨突然喊了一嗓子:“陈燮,你这个混蛋!败家子!”

    还没等杨丽丽反应过来时,钱丝雨一阵风似的冲过来,蹲下仔细看看餐桌和椅子。陈燮决定无视她存在,把汤放下,对杨丽丽一笑道:“官二代加富二代,脾气有点怪,可以当她不存在,我们吃我们的。”

    钱丝雨似乎完全忘记了这里是哪里,陈燮和杨丽丽坐在一起,很淡定的喝汤。虫草乌骨鸡的味道很一般,没什么特别的地反,非要说特别,就是有点微微的臭味。不仔细还闻不出来,也不知道陈燮放了什么压住了。

    杨丽丽心安理得的吃她的饭,看出来,陈燮不喜欢这个女的。

    一碗汤下去,陈燮歪歪嘴,看着翘着屁股在仔细检查的钱丝雨,抬脚踢她的脚道:“吃饭吧,别看了。不就是明朝红木家具么?四把官椅是一套的。”

    钱丝雨这下不再看了,坐下的时候一脸的心疼,看见碗筷已经摆好,心情好了一些儿。

    “我说陈燮,你也太奢侈了,一把这样的珍品官椅,市价就在三百万啊。这桌子,也差不多是这个价钱。小两千万的东西,你摆在餐厅吃饭用?”

    “废话真多,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这本来就是用来吃饭的桌椅,我又没打算卖了这个,你说我不放这里放哪?”陈燮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钱丝雨竟然无话可说。呆了一下,突然又是一声尖叫:“混蛋啊!”

    喊罢,端起装着雪菜肉丝的盘子,仔细的打量了起来,最终确定的时候,放下盘子,眼睛里已经在冒火了。“陈燮,这是明朝万历年间官窑出的盘子吧?”

    陈燮懒得跟她废话了:“先吃饭,你要不吃就滚蛋。喜欢这个盘子,吃完饭你把盘子带回去。大惊小怪的,还能不能好好吃饭?”

    杨丽丽一开始还以为陈燮在闹着玩的,等到她看见钱丝雨小心翼翼的放下盘子的时候,心里陡然一紧,脱口道:“陈燮,她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陈燮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真的假的有如何?现在我关心的是能不能好好吃一顿饭。”

    接下来吃饭的进程,钱丝雨小心翼翼,捧起饭碗又小心的放心,拿起勺子看一眼,又小心的放下。最后直接对着陈燮哭腔道:“家里有不少古董的碗筷么?”

    这下陈燮真的火了,腾的站起道:“不就是几个官窑的盘子和碗么?你要多少?老子这里多是。”说着站起来,直接进了厨房,出来之后手里多了一个木箱,往桌子上一摆道:“看吧,你看个够,再影响老子吃饭,丢你出去。”

    钱丝雨也是硬气,站起道:“不吃了,老娘受不起那个惊吓。”说着抱起箱子,慢慢的走到茶几跟前,这一次她放心了。玻璃制品,不是古董。

    “陈燮……。”杨丽丽刚开口,被陈燮给瞪了回去,赶紧低头吃饭,不过动作也小心了。

    陈燮的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钱丝雨回来了,默默地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吃饭。

    总算是安心的吃完饭,陈燮要收拾,钱丝雨抢先道:“别动,等下我来收拾。如果我没搞错的话,这是一套的餐具。”

    陈燮这次没跟她发火,淡淡道:“没错,你还挺识货。”

    钱丝雨道:“废话,也不看看我什么家庭出身。对了,这一套各多少个?”

    陈燮摸出一个小本子,打开翻了翻,看清楚后道:“36个碗,18个盘子,9个汤盆,还有这个汤煲,哦,还有36个勺子。”

    “作孽啊!”钱丝雨嘀咕一声,陈燮哼哼两声,走茶几跟前,打开下面的抽屉,随便拿出一个茶壶,动手泡茶去了。钱丝雨心思都在这套餐具上,没去注意陈燮。杨丽丽小心的挨着陈燮坐下,闻着茶香使劲的吸了几下鼻子。

    “这茶不错啊?”杨丽丽其实也不懂,就是觉得味道很舒服。

    “昨天随便买的,不是什么好茶。”陈燮答了一句,语气不是很好。杨丽丽知道他有点烦躁,伸手挽着他的手臂,低声道:“生气了?”

    陈燮摇摇头,咬耳朵道:“这女的太碍事了,得给她撵走。”说着对钱丝雨道:“吃完饭,带上餐具滚蛋,算我送你的礼物。”陈燮真不是穷大方,这东西在明朝真不值钱。这是江西来的一个客商,为了讨好刘掌柜的,给他送的一套餐具。说是万历年间官窑出品的,现在的陈燮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了。心思全在元青花之类拿出来能吓死的东西上头。

    钱丝雨就跟电打了一下,嗖的站起来道:“你说真的?”

    “废话,本来就是准备送你的礼物,实在是家里找不到装菜的盘子,我才暂时借用一下。”陈燮开始胡说八道,不是想讨好她,而是想赶紧把她弄走,晚上好继续运动。熬了二十多年了,总算是开了荤腥,正在瘾头上呢。

    “算你有良心!”钱丝雨满心欢喜的去洗碗,为了餐具,没吃完的菜全都倒了,虫草乌鸡汤也没手软,都倒的干净,然后吭哧吭哧的洗干净,在餐柜里找到了相应的木箱子,装的时候看见木箱手抖了一下。“金丝楠啊!牲口啊!你个陈燮!”

    总算是把东西都收好了,出来看见那个紫砂壶,钱丝雨再次抖了一下,抖着抖着她也麻木了。现在可以肯定,这货一定挖了明朝不知道哪个倒霉王爷的坟墓。也许是别人挖的,但是都不重要了。

    抱着箱子,钱丝雨出门之前回头:“真的给我?”陈燮这边一只手正在某个不能描写的部位滑动,听到这话很不耐烦道:“赶紧滚蛋!”钱丝雨脚步飞快的走了,来回跑了三趟,一点都不觉得累。听到车门的声音,陈燮刚准备扩大战火,钱丝雨又回来站门口道:“我真的走了。”

    想起什么事情来了,陈燮悻悻的起来道:“等一下。”杨丽丽面如桃花,不安的扭着身子,看着他上楼。没一会陈燮下来了,手里多了个小木盒子,递给钱丝雨道:“拿去,答应你的田黄石。对了,记得明天送章老过来,我这有个元青花,需要他老人家给出个证明。”

    接过盒子的钱丝雨总算是走了,虽然很想留下,但是这个时候留下无疑会起反效果。看看哪牲口眼睛里的幽光就知道,这牲口迫不及待的要成其好事。

    ……………………

    “唔!你这牲口!”说这话的不是钱丝雨,而是被顶在洗手间墙上的杨丽丽。虽然已经没多少力气了,还是用上了最后一点力气,死死的缠住身前的腰。

    镜子就在对面,杨丽丽对于自己的表情深感吃惊,不敢再看,闭上眼睛承受。镜子的里纤手,突然使劲的在背上抓了几下,绷紧的双腿很快松弛,软软的耷拉着,很有节奏的一下一下的摇把。

    窗外是黑夜,几朵灯火羞涩的隐约,江流无法阻挡的奔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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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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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崛起介绍:
时空旅行者的明末生涯,故事从天启七年末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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