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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断刃天涯     帝国崛起txt下载     帝国崛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三十三章失败的接触

    ();    第八百三十三章失败的接触

    友谊这个词出现在国家之间的时候,往往都是在骗人。WwW.lwXs520.cOM大明帝国与法兰西之间的利益有没有共同点才是关键,上一次帝国舰队抵达马赛的时候,还是宰相的马扎然进行了礼貌的约束,这一点毫无问题。谁也不可能让一群武装到牙齿的家伙,在本国的领土上随意乱窜。

    皮埃尔没有就张广德的指责进行回应,而是很直接的转移话题:“贵国武装西班牙,实际上已经伤害了法兰西的利益以及明法两国的友谊。”

    张广德眉头皱了起来,这个家伙看起来很难缠啊。好在也没打算跟他谈友谊,张广德顺着他的话题给了个很霸道的回答:“大明没有打算与任何一个欧洲国家为敌,也不拒绝任何一个欧洲国家的友谊。”

    “例如在东印度群岛的海上争夺战以及脚下的租界?还有西班牙为军火付出的金币,换取贵国的武器装备?”皮埃尔极为敏锐的抓住了这个话头,语气中的讥讽毫不掩饰。

    “真是笑话,尼德兰人把大明的善良当成了软弱,几条破船就敢到大明海域耀武扬威,并强占我宝岛大员。我国内阁多次警告,尼德兰不予理睬,这才导致两国之间兵戎相见。作为失败者,尼德兰人都没有抱怨,阁下是打算代表法兰西对大明宣战么?葡萄牙与大明的关系,我看你心里很清楚。至于西班牙国。两国之间没有仇怨,为何不能出售军火?”张广德一脸的激动,甚至提到宣战的时候。眼神里跃跃欲试。

    皮埃尔不明白这家伙为何如此激动,似乎很高兴看见法兰西和大明开战的样子。难道说……?这人一旦进入脑补状态,智商就会出现下降的问题。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胡思乱想。如果是比较了解的对手,这个皮埃尔还不会这样,偏偏他对大明帝国和张广德,都没有太多的了解。就知道他在倒腾大明出产的先进的军火。而且生意很一般。

    军火不好卖的原因是因为贵,现在的欧洲。还无法解决燧发枪击锤的技术,而且还是手工生产,产量上本来就少,造价高就算了。激发率很低。根据战场上反馈回来的信息,西班牙人在卢森堡使用的不再是火绳枪,而是更为轻便易操作的燧发枪。仅仅是火枪就算了,西班牙人集中使用的野战炮,威力大,射速高,轻便易运输。

    路易十四可不希望做一个失败者,如果不能完成任务,皮埃尔回去后的前途就不好说了。现在一看张广德的姿态。心里很自然的联想,难道是西班牙人先行一步?已经派人来到这里,收买了这个大明帝国的什么大使(外交大臣)。鼓吹西班牙和大明联合对法作战?

    这个事情不是不可能的,西班牙人一度强大,他们在亚洲有殖民地,与大明的接触比较多。万一事情真的像自己想的那样,大明帝国的舰队开过来了,别的不敢说。封锁法国的海岸线做不到,堵住你的港口没问题吧?还有大明的装备。现在数量还不多,等到跟大明打起来,源源不断的运来,一个西班牙就能弄残法兰西。这个事情,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

    “阁下,法兰西帝国没有与大明为敌的意思,本人代表皇帝陛下来此的目的,是为了建立两国之间的友谊桥梁。”皮埃尔再次转移话题,开始谈感情。

    张广德一点都不买账,翘起二郎腿,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道:“再次重申,大明帝国从来都不会主动侵犯别的国家的领土和利益。我能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葡萄牙人做事不干净,聪明人都跑了,就剩下他了。好了,大家都不是傻子,有什么话明着说,不要兜圈子了。”

    皮埃尔有点喜欢这个家伙够直接,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客气了。法兰西帝国希望能采购大明帝国生产的军火。”张广德笑了,往边上一伸手,倪志高递上一份价格表,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宰一刀吃一年。

    两国代表都撕下了温情脉脉的面纱,毫不掩饰的谈利益。看完价格表之后,皮埃尔的脸色有点难看,这价格简直在抢啊。一杆火枪要价200银币,一门火炮不带弹药,就敢要3000银币。如果才有一万杆滑膛枪,就是200万的银币。一百门大炮,这有是20万银币。

    “虽然贵国的军火质量优异,但是这个价格实在是无法接受。”皮埃尔不是冤大头,如果接受这个价格,回去肯定给路易十四剁了喂狗。张广德知道这个价格绝对虚高,但是做生意嘛,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嗯哼!”这货耸耸肩,一副你想怎么地的意思?实际上张广德手里掌握的情报显示,路易十四掌权之后,国家经济处在崩溃的边缘。随后几年,进行了税收改革。国库的情况有所好转,但是路易十四穷兵黩武,国家的经济一直就没算好过。尽管如此,张广德也没打算便宜处理手里的军火,毕竟还有三个大客户要来被宰。

    这个时代的欧洲,工业水准比较苦逼,相比之下,开了挂的大明已经开始了沿海各省的工业化进程。海外掠夺的财富,大量的涌入工业领域,这是欧洲各国没法比的。英国人的工业革命还没正式开始呢,法国算个屁啊。还处在农耕文明为主的法国,拿有跟已经开始工业化的大明叫板?说的残酷一点,农业国家根本就没法跟工业国家比较。这一点看看抗战就很清楚了,区区四岛小国日本,竟然生出鲸吞中国的野心。

    “火枪单价30银元,火炮300元一门。”皮埃尔硬着头皮开了一个低价,其实他心里明白,这个价格已经足以让张广德拿扫把打他出门了。不过既然是生意嘛,呵呵呵。

    “如果没记错的话,四十多年前,葡萄牙人以接近四千两白银的价格,向大明帝国出售了一批英吉利铸造的舰炮。我个人认为,当时来说,这个价格是比较合理的。同样我要提醒阁下的是,即便是现在,这个价格针对舰炮来说,依旧是合理的。大明出产的野战炮,就算再不值钱,阁下开出的这个价格,是否带有一点侮辱性尚待研究不说。本人的直觉告诉自己,阁下毫无诚意。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谈下去了。”说完张广德站了起来,转身就往里走。

    皮埃尔目瞪口呆,没想到这货如此操蛋,说掀桌就掀桌。就在皮埃尔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的时候,卡侬带着女仆出现了,送来了一些小点心。看见这一幕,卡侬多少有点惊讶,捂着小嘴看看张广德又看看皮埃尔。

    “亲爱的,怎么了这是?”张广德对卡侬没发火,而是哭笑不得的表示:“法兰西不是自诩欧洲大陆的文化中心么?照我看,法国绅士们还没有学会如何与人相处,他们习惯性的想从别人手里抢走一点什么。”

    这话有点含沙射影,是葡萄牙语,语言才能突出的皮埃尔还是听懂了。这是在暗指法兰西帝国这些年对外的扩张政策么?三十年战争结束之后,欧洲并没有平静,荷兰与英吉利在打,奥斯曼帝国还在图谋维也纳。法国一直也没闲着,这不是跟西班牙打上了么?

    说的不好听一点,路易十四开战的借口有点扯淡。但是借口这个东西,真心不需要太多的理论依据,马马虎虎有一个就行了。欧洲不一直都这么玩的么?皮埃尔一点都不在乎张广德的讽刺,他在乎的是这次交易会不会就此终止。

    倪志高倒是很称职,朝皮埃尔做了个手势:“阁下,请回吧。”

    第一次接触不欢而散,皮埃尔只好保持风度,站起来点头道:“我还会再来的,希望下一次,双方能有一个良好的心态。”

    徒步走在大街上的皮埃尔步伐不快,一边走一边在想,自己有没有出问题。毫无疑问,这是一次失败的结束,这个大明帝国的外交大臣,似乎没有太多的耐性。就在他感到无奈的时候,一辆马车迎面驶来,并且缓缓停下。五个随从立刻上前,挡在了皮埃尔身前,警惕的看着停在边上的马车。车门打开,露出一个贵妇的脸,冲皮埃尔笑道:“阁下,看来您需要帮助。”皮埃尔认出了这个女子,微微颔首道:“侯爵夫人,没想到能在这遇见您。”

    马车继续往前,皮埃尔冷静的看着对面的这个贵妇人,这女人是个寡妇,继承了朗布依埃侯爵的遗产。在巴黎社交界,这是个大名鼎鼎的女人,她有很多贵族情人,在巴黎上流社会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在巴黎郊区,她有一个庄园,经常举办一些上流社会的沙龙。

    “尊贵的夫人,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皮埃尔是个喜欢主动的人,不打算被动等待。

    “大明帝国的外交大臣张广德阁下的情人与我有一些生意上的来往,听说她快生了,我特意来看看她。其实我更好奇,尊敬的皮埃尔大人,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要说什么葡萄牙加入对西班牙作战的外交活动,这里不是里斯本。”(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四章将欲取之必先与之

    ();    第八百三十四章将欲取之必先与之

    客厅内采光极佳,早晨的阳光撒在地板上带来一股生气,心情很好的朗布依埃夫人靠在沙发上,慢慢的享受一杯来自东方的红茶。能在大明的租界内拥有一座豪宅,虽然是自家花钱买的,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办到的事情。

    交情这个东西说起来最不靠谱了,靠谱的还是金币。朗布依埃夫人与卡侬的关系就是建立在金币之上,如果不是看在利益上,朗布依埃夫人不可能与一个新教徒之间发生联系。更不要说在大明的租界上能够拿到五折价格的豪宅,租界的范围可是有限的。

    “夫人,马车准备好了。”女仆过来通报,站起身来对着镜子照了照,转了一个圈之后侯爵夫人满意的笑道:“大明帝国的服饰穿着就是舒服。”水蓝色印着碎白花的长裙,单单这个图案,便足以让巴黎沙龙上那些贵妇人疯狂了,更不要说卡侬送给她的香水和钻石胸花,都是有钱买不到的好东西。作为回报,卡侬顺利的打进了巴黎的奢侈品市场。

    一手扶着腰的卡侬脸上带着浓浓的母性光泽,面带微笑看着正在从马车上下来的朗布依埃侯爵夫人,两人一个热情的拥抱后,一番亲密的窃窃私语。

    “昨天刚到就听说,总督夫人今晚举办一个舞会,邀请张先生出席。”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侯爵夫人就成功的挑动了卡侬的不满情绪,不过却没有什么太过强烈的反应。昨天的事情,给了卡侬不小的打击。拉下脸来的张广德,又找到了当年在英雄港杀人如麻的气势。这让卡侬很快的就看清了自己的地位,男人的纵容是有底线的。

    “该死葡萄牙婊砸!总是想往张的身边送贱女人。”卡侬也只能这么骂一句,并不能改变什么。张广德没有隐瞒过她家里的情况,也知道在遥远的大明有一个家,还有老婆孩子。当然了,在欧洲暂时只有卡侬一个女人给张广德生孩子。不过就那个家伙的风、流本性。谁知道今后会有多少女人抱着野种来找爹。

    “亲爱的,男人都这样。你应该知足,毕竟能呆在他身边,生下来的孩子不会没有爹。女人仅仅有姿色是不够的。你最大的作用不在床、上,而在你手里的商业渠道。只要牢牢的掌握这个,就不要担心没有未来。”侯爵夫人低声的劝说着,卡侬听着点点头,沮丧的表情也好了很多。深知对张广德的行动影响力有限。也就是怀了孩子,张广德温和了许多。

    “我知道,但是想到那些婊砸围着他转,心里就不痛快。”

    书房里的张广德翘着二郎腿品茶,茶几对面坐着倪志高这个特务。

    “新、旧教徒之间的仇恨太深了,很难化解。夫人是新教徒,这点可以利用。路易十四主张宗教统一,新教徒的压力很大。还有一点,路易十四主张技术引进,与我们的交易。肯定会有这方面的要求。表面上看起来,法兰西人在战场上吃了亏,实际上西班牙衰弱的太厉害了,双方在实力上差距很大,就算有我们的军火支持,西班牙依旧很难取胜。”

    倪志高的工作左右成效,这一点张广德必须承认,寥寥数语,就把局势分析的很清楚。

    “眼下在欧洲的宗教界,一个旧的说法再次浮出水面。”倪志高提到这一句。表情严肃了起来。张广德漫不经心的样子也收了起来,端坐着看看对面道:“什么说法?”

    “黄祸!”倪志高一字一字的吐出,语气异常郑重。“嗯?”张广德歪着脑袋,疑惑的看过来的时候。倪志高叹息一声,给这个心目中认为还算靠谱的上司科普:“四百多年前,蒙古人西征时期的说法,当时蒙古人打到了多瑙河畔。”

    “我艹,蒙古人这么牛?”张广德惊讶的叫了一声,四百多年前发生的事情。跟现在真的没法比。按照现在的战争模式,打欧洲肯定走海路,不然单单一个弹药问题就解决不了。

    “不是蒙古人牛,而是欧洲人烂,而且蒙古人的战术比较粗暴,一路打过来都是以战养战,在战术上占了绝对的优势。怎么说呢,机动性足够强大,欧洲军队在本土作战,只能被动挨打。再说那时候欧洲还没有火器,对付蒙古人的游动骑射战术,没有太好的办法。”

    “你的意思,有人在拿大明帝国与蒙古那帮蛮夷相比?”张广德总算是回归正题,倪志高点点头道:“欧洲各国为了宗教问题,自己都能打出狗脑子。大明在他们的眼里,就是异教徒,矛盾不可调和。三十年战争平息后,欧洲国家一盘散沙,暂时这个说法还不会带来大麻烦,但是将来就不好说了。公爷的对外政策,大人又不是不知道。在南洋,在印度,荷兰、西班牙、葡萄牙这些国家,没有少吃公爷的亏。眼下大明踏足北美,在英雄港又占了这么一块地方,仇恨的根子早就埋下了。断人财路,杀人父母啊。”

    张广德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今后我们要低调再低调,尽量避免欧洲国家联合起来。”

    倪志高摇摇头道:“大人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希望大人把这个事情尽快的上报公爷。至于我们在欧洲的所作所为,其实影响不大。关键还是在于大明帝国的扩张与欧洲强国之间的利益冲突,这才是因果关系。”

    敲门上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张广德不悦的喝问:“谁?”门开,卡侬一手叉腰进来道:“亲爱的,朗布依埃侯爵夫人驾到,您是不是见一面?”看见来的是卡侬,张广德脸上的不悦稍稍收敛,走到门口时还是用狠狠的眼神盯了一下院子内的卫兵。今天的谈话是绝密,任何人都不得打扰,自己交代的话有人违背了,这个不能忍。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去接待,我等会就来。”张广德敷衍了一句,卡侬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过来道:“亲爱的,我错了,看在孩子的面上,不要生气,就这一次。”这么一说,张广德立刻明白了,这女人挺着肚子过来,谁敢真拦啊。

    仔细想想,没有这个女人,今后的计划不好推动,张广德点点头,依旧阴沉脸色,冷冷道:“下不为例。”卡侬立刻跪下,瑟瑟发抖道:“主人,您还是责罚我吧。”

    吃软不吃硬的张广德被弄的没脾气,伸手扶起道:“记住,我不是针对你。对于你来说,我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但是回到大明,我就是一个小人物。如果耽误了大人物的事情,我就算是想以死谢罪,也会连累在大明的家人。”

    这话说的有点重,一边是说给卡侬听的,另一边是说给倪志高听的。这个特务头子,看着牲畜无害,张广德很清楚他的阴损狠辣。针对欧洲的布局,很多招数都是出自他的情报和计划。比如西班牙采购的军火,就是在他的计划下达成的。英雄港那个蠢货总督,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也才卖掉了一千多杆燧发枪,出售的对象还是维亚纳方面。

    听到这话,卡侬打了个寒颤,她可不傻,不然也不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不是当初表现出来的能力,加上张广德确实需要一个帮手,卡侬不觉得自己跟别的姘、头有何区别。

    “今天到这里吧,我去见见那个俏寡妇。”打发了卡侬,张广德回来交代一声,倪志高笑道:“大人,这个寡妇在法兰西的上流社会可是呼风唤雨,不单单是一个奢侈品的经销商那么简单。这一点,应该不用卑职提醒您。”

    张广德立刻想到了那个撞了铁板的皮埃尔,向法兰西出售军火的事情,张广德不是不情愿,而是打算等其他竞争者出现,迫使皮埃尔妥协。已经走到门口的张广德站住回头道:“你的意思是,法兰西可以更强大一点么?”

    倪志高笑着点点头:“路易十四野心勃勃之辈,只要大明不与之发生正面的利益冲突,法兰西注定成为欧洲的众矢之的。正所谓,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这话的意思很简单,推出一个家伙来替大明拉仇恨。

    张广德笑了笑,转身就走。倪志高这个家伙太阴损了,说起来不是很对张广德的胃口。不过就眼下的局势来说,他的想法还是最合适的。一方面助长路易十四的野心替大明拉仇恨,一方面利用法国的宗教矛盾,悄悄的培植一股内乱的种子。

    带着最温和的微笑,张广德出现在客厅里,等在客厅里的侯爵夫人站了起来,挺了挺胸,饱满的部位微微摇晃。这个法兰西女人确实本钱雄厚,轻易的吸引了张广德的关注的眼神。

    “失礼了,尊敬的侯爵夫人。”张广德上千,入乡随俗的来一个吻手礼,低头的瞬间,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交错,生出一丝电石火光。

    虚伪的寒暄之后,朗布依埃侯爵夫人笑道:“阁下,我特意来邀请您参加今晚的舞会。”

    “舞会?”张广德稍稍一顿,侯爵夫人道:“没错,就在租界内,我的宅子里。”(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五章无法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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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有内应的好处了,朗布依埃夫人这是要截胡。总督夫人送来的请帖,肯定是要过卡侬这个女主人的手。稍稍做点手脚,谁都看不出端倪来。即便是张广德这个精明的家伙,也没有察觉到这里面的猫腻。

    这个俏寡妇是大明奢侈品市场的合作伙伴,张广德没有多想就点头答应下来。照个面之后,张广德就找个借口离开,回到书房的时候,管家张来顺通报,葡萄牙英雄港总督府送来请柬,邀请他晚上参加舞会。

    摸着下巴沉吟了一番,张广德交代:“晚上我要去参加朗布依埃侯爵夫人举办的舞会,已经答应的事情,你替我回绝总督夫人的好意。据实转达就行了。”

    尽管心里很不舒服,张广德还是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一杯咖啡喝完,心里有了决断。

    书桌对面的墙上是一副巨大的欧洲地图,每次看见这幅地图,都会提醒张广德离开大明时陈燮的一番谆谆教导。尽管张广德对欧洲的历史文化和意识形态领域的认知浮于表面,但这并不影响他执行陈燮的对欧政策。总的来说就是一句话,让欧洲各强国之间的矛盾不断。其中陈燮重点强调了两个国家,英吉利和法兰西。反观荷兰这个暂时的海上霸主,并没有进入陈燮坚决制衡的名单。

    现在张广德看来,公爷就算在万里之外的大明,对欧洲格局也有着清晰的认识。正所谓洞见万里,天下大势尽在掌握之中。如何制衡英法,这个问题张广德一直没有明确的答案,与倪志高的谈话之后,如何对付法国有了一个长远的规划。至于英国,现在看起来因为战争和瘟疫横行而一团糟的国家,深入了解不难发现,这个国家有其很特殊的地方。首先一点。地理位置决定了不会遭到来至陆地上的进攻,虚悬海外的英国,有着强大的海军,而且还经历过一场革命。工商当道,君权旁落。这一点跟大明现行的体制最为接近。却别在于大明政坛是多方联合,架空了君权。资本家在大明的议会只不过占据了一席之地,就区别而言,实在看不出好坏了。至少张广德是看不出好坏的。

    盯着地图思考一个多小时后。张广德起身出来,叫来管家张来顺:“吩咐下去,如果有荷兰使节来访,优先接待。西班牙和英吉利使节来访,找借口拖几天,但是都得安顿接待好。”

    当天中午,“洞庭”号战舰升帆起航,护送两艘武装商船返回大明,舰长的保险柜里有一份张广德的报告。这两艘商船运来的是大明生产的奢侈品,返回时携带的是金银。为什么会有战舰护航。看看船首镶嵌的飞鹰标记就知道了。

    朗布依埃侯爵夫人对于出现在眼前的箱子充满了惊喜,这是在欧洲已经断货的大明日用奢侈品中的精品。在法国这些奢侈品世面上根本就看不到,这就不是有钱能买到的东西。

    “一共五百套,整个欧洲市场今年的投放量,都在我的仓库里。”张广德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的同时,内心也非常的震惊,这种质量的日用奢侈品,大明市场现在唯一货源掌握在登州张家庄两个姨娘的手里,而且每年都是限量发售。因为材质无法自产的缘故,大明本地根本没有法子大规模生产出来这种精美的日用品。

    一把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牙刷。一个白瓷罐子装的牙膏,一块散发幽香的洁白香皂,一瓶护肤霜,一瓶防晒油。一瓶香水,一面镜子。商标上清楚的写着“大明皇家特供日用品”的字样,而且全是中文。这可不是上一次大明舰队来访时带来的小日用包,这里面的东西,除了牙刷之外,全都是大明自产。而且每一件物品的包装。看上去高贵典雅。

    努力的屏住呼吸,坚信天下没有白吃午餐的侯爵夫人,缓缓的抬手,艰难的盖上盖子,端坐不动的盯着对面的这位大明朝的贵族大官,收起她的所谓贵族的做派。

    “那么,请问阁下,我该付出什么?”尽管语言平静,侯爵夫人依旧没有掩饰眼神里的狂热,这笔买卖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法拒绝。就算让她下地狱,她也会闭上眼睛闯一遭。

    “先不着急说这个,我这里还有一份商品列表,你看完之后再说。”张广德不紧不慢的折磨这个女人的神经,递过去一张纸。侯爵夫人接过之后仔细看了起来,上面列出来的东西不算太多,但也不算太少。瓷器,茶叶、丝绸、各色棉布和呢子、白糖、手工精制手包等十余种商品,每一种商品的量都是有限的。看见这个,侯爵夫人脸色为之一变,要知道在此之前,整个法国这一类的奢侈品,都是她经过卡侬的关系介绍商人来此购买后,运往法国销售。

    毫无疑问,如果失去这些商品的销售提成,侯爵夫人的生活质量会大大的下降,尽管她已经是法国顶级的贵族,但是维持豪华生活的消费每年花费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这个时代的欧洲,因为陈某人的缘故,欧洲商人的压舱石抽水马桶和瓷砖都能卖一个好价钱。如果断了这些货物的销售好处,侯爵夫人肯定会跟眼前这个家伙同归于尽的。

    “阁下,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好么?”侯爵夫人的妖艳的红唇颤抖着,眼波荡漾着讨好的情绪,第一次感觉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以前还觉得这就是一个好色有权的贵族,没有感觉到太大的压力。今天则完全不一样了,不难想象,如果法国那些顶级贵族们,再也不能从侯爵夫人的手里拿到价格优惠的奢侈品,甚至从此断货,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场景。

    “欧洲对于大明来说,除了贵重金属,其他的没有太大的吸引力。”说完这句,张广德站了起来,手里夹着一支烟,走到窗户跟前,看着窗外的草坪,头也不回道:“如果我的人没看错,法兰西皇帝的密使皮埃尔阁下,曾经与夫人同乘。”突然回头,目光锐利的张广德质问了一句:“夫人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解释么?”

    听到这句话,侯爵夫人紧绷的一根弦彻底的松弛,紧张的脸上露出妩媚的笑容,站起身子轻摇慢摆的上千来,微微欠身道:“尊敬的外交大臣阁下,请允许的给您一个稍稍有点迟到的解释。”感受到对面毫不掩饰的眼神注视着胸前时,侯爵夫人微微挺直了腰,媚态横生,踮起脚附耳低语:“促成这次交易,我要一成的利润。”说话间,窗帘被侯爵夫人轻轻的拉上。

    感觉到光线的变化,张广德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淡定道:“我承认夫人的魅力无能能抵挡,但是我要提醒夫人,一成的利润是不可能的。我要这么干了,会被上级抓回去,丢到北美那个穷乡僻壤去挖煤矿。我再提醒一句,尊贵的夫人,讨价还价对您没好处。”

    离开大使住所的侯爵夫人脸色苍白,但是眼睛却非常有神。车门带上的瞬间,侯爵夫人吐出一口浊气,用女仆递来的茶水漱口之后,表情有所缓和,吩咐道:“回去之后,立刻派人发请帖,把岛上的贵夫人全都邀请一遍。顺便提醒她们一句,尊贵的外交大臣阁下,应邀出席今晚的舞会。”

    回到豪宅的侯爵夫人,一眼就看见了院子里停着的马车和站在边上的皮埃尔。这一刻的侯爵夫人,非常希望巴黎那些贵妇人们能看到这一幕。对当今世界而言,大明的一举一动举足轻重,在大明和欧洲各国之间,如何扮演好一个润滑剂的角色呢?这个问题先放一放为好,还是先让那个东方男人看到自己的诚意,然后再去想这个事情吧。

    “尊贵的大人,幸不辱命。”侯爵夫人在接受吻手礼的时候,轻声自豪的说了一句。皮埃尔的表情立刻为之一喜,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能说的仔细一点么?”

    “大明帝国驻欧洲全权大使张广德大人认为,法兰西帝国没有展示出足够的诚意。”

    “哦,怎么才算是足够的诚意么?尊贵的侯爵夫人,我想您一定能给我一个恰当的建议。”皮埃尔露出苦恼的表情,端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心里却在想着,这个巴黎上流社会的俏寡妇,难道已经成为那个高傲的东方人的情、妇?虽然有点嫉妒,但是没法子。那个东方人在时下的欧洲,意味着大量的财富。仅仅是财富并不足以让欧洲人畏惧,关键是那个东方人身后有一个强大的帝国,还是一个战舰如云,纵横四海的大国。

    “我有两个建议,第一个建议,在今天晚上的舞会上,阁下正式邀请张大人访问巴黎。第二个建议,张大人在巴黎期间,皇帝陛下提出派遣一支代表团访问大明帝国。在阁下考虑这些建议之前,我必须提醒阁下,法兰西帝国的疆域与大明帝国的本土疆域相比,大概是十比一。大明帝国的人口,据不官方完全统计大概是两万万。”(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六章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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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人口数字多少有点夸张,但是算上殖民地,则远远不止了。问题是,皮埃尔被吓着了,一个人口两万万的国家,这是个什么概念?要命的是,大明展现出来的不仅仅是经济的强大,还有军事上的无敌姿态。

    皮埃尔没有多说话,而是要了一个房间,自己安静的呆着。黄昏时分出来时,表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再次充满了坚毅,面对朗布依埃夫人时很坚定的表示:“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那么请问夫人,您希望得到什么?”

    利益交换才是最有效的手段,这一点大家都很明白。不曾想朗布依埃夫人微笑道:“我觉得自己首先是个法兰西人,然后才是一个女人。”皮埃尔叹息一声道:“尊贵的夫人,您这么说让我感到了惶恐。”

    这个风、流名声著于巴黎的贵妇,此刻微微一笑道:“尊敬的皮埃尔大人,我觉得现在还不是一个最好的时机,这么说您放心了么?”皮埃尔坚定的摇摇头:“我更不放心了。”

    “唉,大人物都这样,不如这么说吧,我的要求只是确保自己能继续眼下的生活。”

    这一下皮埃尔放心了,点点头道:“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感谢夫人提供的帮助,我想皇帝陛下不会让您的努力付之东流。”侯爵夫人微微欠身:“我正是这么想的。”

    英雄港的贵妇屈指可数,参与舞会的主流还是一些官吏夫妻。作为一个外来者,朗布依埃夫人举办的舞会,虽然有喧宾夺主的本质,但是架不住张广德这个大金主的存在。就算是捏着鼻子,不管就算是一些资格不足的商人,也都带着女人不请自来。

    如果在巴黎,朗布依埃夫人的庄园里举办的舞会上,是看不到那些可怜巴巴的小贵族的身影的。但是在这里,一些小贵族有机会参与。并且很卖力气鼓动身边的女人去邀请张广德跳舞。舞会举办地在花园内,张广德作为主宾,只是照个面就消失在大门内,碎了一地的玻璃心。张广德的战场在楼上的书房内。作为密使的皮埃尔,没有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二位最尊贵的客人,抱歉,我要暂时离开一下。”侯爵夫人真是善解人意,主动的关门退了出来。下楼去招呼那些“来宾们”。

    “张广德阁下,看来我们有了一个坦诚交流的空间。”皮埃尔知道没有任何优势的时候,抛弃了一切矜持,变的较为主动。对此,张广德也没有端着架子,而是回报了一个微笑,淡淡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阁下能让我感到自己的工作卓有成效,下一次给内阁报告中,我将会重点阐述一下。明、法两国建立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重要性。大明作为亚洲最大的强国,在当今世界的格局下,需要一个欧洲大国作为朋友。”

    这话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张广德的利益。这一点,皮埃尔心知肚明,立刻做出了一个积极的回应:“我认为现在的明、法贸易关系需要加强,抛开税收问题不谈,法国西海岸应该有一个港口可以直接停泊来自大明的商船,而不是转到英雄港。”

    “这个提议不错,不过我认为。如果法国商人前往印度或者兴海城,把大明的货物带回欧洲来销售,应该是一个对双方更为有利的局面。我这么说的意思,阁下应该很明白。欧洲对于大明来说,除了商业利益之外,没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个问题我想可以等阁下到了巴黎再谈,眼下有最为迫切的问题需要解决。”

    “西班牙人采购价格我可以给阁下一份,作为回报,我需要总交易额度百分之五的回报。”张广德突然变得的很干脆的时候。皮埃尔的牙根痒痒的厉害,要回扣可以理解,你一点价格都不降低,我怎么可以给你那么高的回扣?

    尽管很恼火,皮埃尔还是很淡定的表示:“我认为回扣的比例不是问题,但是具体单价,是不是有待商榷呢?”张广德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回头望了望,站起身道:“对不起,我需要离开一下。”皮埃尔站起点头:“不客气。”

    大门关上的瞬间,皮埃尔听到张广德说了一句话:“该死,你没跟他说清楚么?”听到这话,皮埃尔的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表情,那个俏寡妇果然如自己所想。

    二十分钟之后,张广德回来了,面带不悦的微微点头道:“价格可以让百分之一,交易的过程由侯爵夫人经办,其他的事情,贵国就不要操心了。这是最后的条件,我想阁下可以报上贵国需要的数字。”皮埃尔感觉到了张广德内心的不耐烦到了一个临界点,很清楚如果不是侯爵夫人的安抚,这笔买卖就不用谈了。卢森堡城下的战斗,足以让欧洲那几个野心不小的国家蜂拥而至。三十年战争结束不久,欧洲各国整军备战从来都不是什么短期行为。

    舞会结束了,皮埃尔混在来客中间,悄悄的登上马车,离开了这座豪宅。

    张广德这个“色、鬼”,在舞会结束后躺在侯爵夫人的大床上,很不讲究的抽着烟,对趴在身上激情未散的贵妇说话:“你的要求我都答应了,我的要求你要是做不到,别怪我不给面子。”侯爵夫人幽幽低声道:“晚上还回去么?”

    张广德狠狠的掐灭了烟头,做起身子道:“等我到了巴黎,有的是机会。大明不是法兰西,租界里有的是人在盯着我的行为,我可不想失去这个油水丰厚的位子。”

    半个月很快过去了,租界内人来人往,但是都失望而回。这一日,两艘悬挂法兰西旗帜的战舰出现在英雄港的租界码头上,立刻引起了各方的注意。次日,一个惊人的消息传出,张广德作为大明驻欧洲的外交大臣,将亲自前往巴黎,就明、法两国的外交关系进行一次有益的访问。护送张广德出行的是两艘大明战舰,随行的人员中,巴黎上流社会社交界的贵妇人。俏寡妇朗布依埃夫人,在众人面前以胜利者的姿态,挽着闺蜜男人的手臂,登上了一艘让整个欧洲为之侧目的战舰。

    任何重大的外交关系。都不是一次两次接触就能完成的,更不要说这个时代的交通,从欧洲到大明,不跑个半年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的船快。获悉大明帝国的外交大臣在对法兰西外交政策出现一个倾向性的时候,路易十四果断的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以高规格迎接这个大明驻欧洲的全权外交大臣的来访。

    张广德抵达巴黎郊外的这一天,道路两旁人潮人海,欢呼声不绝于耳。威武的法国骑兵,身穿绚丽的服装在前后开道护卫,高大的骏马拉着豪华马车,在人们的欢呼声中,缓缓的穿越人群,进入巴黎市区。

    马车的行进之间,陪伴在张广德身边的是被巴黎誉为最成功的社交贵妇的朗布依埃侯爵夫人,这个女人还没有回到巴黎。整个上流社会已经才流传她的伟大功绩。五千杆大明造的燧发枪,二百门野战炮,还有十余人的大明军官作为教官队伍,被认为是本世纪法国外交最伟大的成就之一。

    侯爵夫人最满意的不是什么回扣,而是她在巴黎顶级社交圈子的地位达到了巅峰,就算是面对皇后,侯爵夫人也有足够的底气,不用卑躬屈膝的讨好了。

    法兰西皇帝路易十四最满意的不是军火买卖,而是一桩来自大明的投资意向,尽管是挂在了朗布依埃侯爵夫人的名下。但是这家生产水泥的企业,拉开了大明向法国进行技术产业投资的序幕。尽管是否投资还需要谈判,但是对大明科技水平羡慕很久的路易十四,绝不会让这一桩投资黄了。

    卢浮宫进入视野的时候。马车不得不停下来,原因是路易十四带着皇后出迎。

    张广德一身大明海军军装(传统官服实在不喜欢唐装不够正式),肩膀上挂着将星,面对路易十四的时候,张广德摘下帽子鞠躬,行了一个欧洲的礼节。这让路易十四非常满意。当然这是因为他不知道,大明的官员以前在这样的场合见皇帝是要跪拜的。

    不提巴黎发生的欧洲震动的外交事件,这里头除了虚伪的外交和本质的利益交换,没有太多值得称道的东西。五个月后万里之外的华亭新区,一艘蒸汽轮船停靠在码头上。船靠码头后,一匹快马自码头而出,奔向宁园。

    “经过一年多的努力,驻印日裔远征军整编完毕,不过要把这五万多人和装备运到非洲,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原定计划是两年的准备期,现在看来正式出征要等到明年中了。目前面临最大的压力,还是来自运输。蒸汽轮船证明了自身的优越性之后,华亭新区船厂、胶州船厂、旅顺船厂,三大造船集团,通过上市融资,解决了扩大生产的资金问题。但是要真正开始爆产量,目前看来也只有华亭新区造船集团达到了预计的效果。大家商量一下,出于稳妥考虑,海军提出修改正式出征的日期,改在后年二月份。”

    陈燮端坐不动,一直在靠着椅背闭目养神,谁也不知道他在想啥。说话的陈子龙,表情也不太好看。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真正开始主持联盟日常工作后,陈子龙才深切的体会到,任何一个重大的举动,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就远征非洲而言,陈子龙奉命视察各大船厂的时候,发现现在的各大船厂缺的不是钱和技术,缺的是蒸汽轮机的供应。而蒸汽轮机供应的不足的原因,不是什么资金问题,而是熟练的技术工人存在巨大的缺口。

    尽管陈燮一直在推动职业技术教育的发展,但是真的需要爆产量的时候,问题出现了。

    涉及到如此重大的问题,海军和陆军的高官们坐在一起,当着陈燮的面不敢互相拆台。这就导致陈子龙说完之后,陈燮等了半天都没有任何动静。只好坐直了,四周看看道:“海军先说说吧,你们的理由是什么?”

    海军司令蒋方成装哑巴,扫了一眼参谋长李敢当,这都是当初登州水师的第一批舰长。取代了葡萄牙人,成为了大明海军的柱石。不太甘心的李敢当站起来道:“回公爷,关键还是运力不足。帆船航海受到季风的限制,蒸汽轮船海军名下只有十二艘运输船,战舰只有一艘,还是您的旗舰……。”李敢当及时的闭嘴,陈燮的脸色太平静了,吓的。

    这帮家伙,屁股一撅,就知道他们拉的什么屎。如果是平常,陈燮还不会生气,在这种大事面前,还在玩这种把戏,这个真的没法忍了。

    “苏总参谋长,拟一条命令。”陈燮一开口,语气虽然依旧平静,但是大家都知道要出大事情了,苏浩辰站起道:“公爷,临阵换将,兵家大忌。”陈燮不动声色的继续道:“我可以容忍在座的诸位有私心,但是不能容忍因为个人的私心耽误了军国大事。”说完这话,一转头,蒋方成和李敢当都站的像标枪一般笔直,汗水如雨,顺着额头往下淌。

    “公私不分,主次不明,是不是都觉得,大明帝国现在的江山是铁桶一般?我没记错的话,建奴之祸,流寇之乱,从平定至今,也不过二十年吧?看来大家都忘记了,大明军队不堪一击的历史。身家丰厚了,不肯挣卖命钱就算了,还不愿意放弃手里的权利。身居高位,眼睛里只有小集团的利益,呵呵呵。”陈燮发出冷笑声的时候,在场的十几个将军,全都站起来了。唯一还能保持淡定的,就剩下一个陈子龙。劝不是,不劝也不是,颇为尴尬,毕竟这些人呢,都是陈燮起家的底子。亲疏上不同,陈燮会指着他们的鼻子骂娘,对陈子龙不会。(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七章可怕的力量

    ();    第八百三十七章可怕的力量

    尽管陈燮不是雷霆之怒,调门也不高,但是阴沉的脸色配上冰冷的语气,对于这帮军官来说,更为可怕。至少在过去,大家是没见过陈燮生气的时候是这个样子,他们不怕陈燮震怒之后的臭骂,也不怕陈燮愤怒之下的抬脚踹人,就怕这种收着的表情,带着一种隔阂的意味。这才是最要命的模式,一旦陈公爷开启这种模式,那就意味着要出大事。

    “公爷,卑职遵命就是,您别气坏了身子。”苏浩辰一贯的表现都是泰山崩于面前而不乱,这一刻他脸上的表情出现了慌乱。蒋方成和李敢当面色灰白,站在原地不敢有丝毫的动弹。堂堂的海军中将,此刻如同学堂里捣蛋被老师抓住的学生。

    “我是生气,但是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这些年光惦记发展了,没有去关心别的方面。有些人仗着位高权重,一门心思为自己谋好处,真把自己当成军阀了是吧?想当军阀是不是?行啊,你们两个,现在就在这里给我打辞职报告,然后用自己的积蓄组建武装商团,滚到安南去称王称霸,不要在军中败坏海军的名声。”陈燮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一口憋着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出来。很多事情只要是在人类社会就无法避免,陈燮是有心理底线的,不过这条线,就可以当着看不到。海军为了自己的利益,搞一些小动作,陈燮怎么会不知道?

    “思华,息怒!”这一下陈子龙看不下去了,这个事情说起来是海军在某私利,换一个角度看,还是跟联盟的军费分配制度有关。陈燮搞的这个联盟,总部设在辽东,最高领导人是陈燮这个大总统,下面分军、政、议会。三个体系,每年中都有一次预算审核,要经过议会的审批。三个体系的经费,都要经过审核。通过够总统签字才能生效。

    这样一来,每年的军费就是提前一年做预算,议会里面有长老(常委)和议员,九大长老里面有军人出身,但是议员都是资本家的干活。为了利益。资本家互相狗咬狗这种事情,那真是不要太寻常了,动手打架的事情都是家常便饭。

    最终是否通过预算,需要过两关,先是长老之外的议员半数通过,接着是长老半数通过,最后才递到陈燮的面前。批下来的军费由总参分配,陈燮都不太管的。想要再增加军费,唯一的捷径就是陈燮的特批权。

    这样一来,就会出现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的现象。陈公爷偏袒海军,这也不是啥秘密了。所以呢,海军过的有滋有味的,多吃多占也就成了习惯。这毛病是陈燮惯出来的,说到底根子还是在他身上。陈子龙可是看的很清楚的,所以在这个时候必须站出来。

    陈燮缓缓落座,扫了一圈这些高级军官们,最后来了一句:“总参必须调整位置上不合适的人员,为了某集团利益,用军国大事来讨价还价。此风断不可长。原定计划,必须按时完成准备,到时候就算是游,相应人员也得给我游到苏伊士港。”

    一锤定音。海军司令及参谋长失去位置,最好的结果就是调往军校教书。陈燮这一棒子下来的够狠,整个军队体系上下为止一肃。当年的辽东军队后勤事件和这一次的事件,放在一起看的话,不难看出陈燮的态度。

    作为这支军队的灵魂人物,陈燮的威望无人能挡。有他在的时候,很多问题可以刹车。如果陈燮不在了呢?散会之后,陈子龙怀着沉重的心情,找到陈燮,提出了这个问题。

    “朝鲜、东瀛为一国,政务院对其内政只有指导权利,辽东、江南、爪哇政务体系相对完整,政令可达村镇一级。其余各地所设总督,军政大权在握,直接对总统负责。其中弊端,不用我说,思华也是知道的。”陈子龙一开口,就是直面谏言的语气。

    陈燮点点头道:“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比如北美那样的殖民地,万里之外,什么事情都要汇报上来再处置,什么事情都耽误了。如果像本土这样,搞什么分权制衡,整天忙着吵架,殖民地还怎么在生存中求发展?一个总督的任期最多五年,不就是防患于未然之策么?”

    陈子龙欲言又止,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说。陈燮也没法子跟他说仔细了,这时代就这个情况,殖民地这个东西先占了再说。等到没有殖民地可占了,那就去抢。陈燮都不知道自己能在这个时空还能呆多久呢,本土制度上的一些改革本身,推动的过程就够费劲了。

    还是那句话,量变引起质变,以联盟现在的发展速度,大明朝廷的内阁那帮人,还有那种制度,怎么都玩不好资本主义。联盟发展的越快,对大明本土的促进作用就越大。到时候就算朝廷不想变革,外部资本力量加上内部资本力量,都会联合起来,推着大明朝前走。

    至于那个制度更好的问题,陈燮根本就不关心,只要有个制度比大明的君主集权制度好就OK了,趁着自己还能留在这个时空,抓紧多抢一点地盘才是正经。

    看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陈子龙,陈燮指着桌面上的一份报告:“从欧洲送回来的急报,张广德认为,欧洲现在的情况非常微妙,处在一个变革期。为此,他制定了一个长期计划,希望得到本土的支持。”

    陈子龙拿起报告仔细看了起来,内容颇为丰富,足足十几页纸。看了半个小时才看完,坐下后陈子龙捻着胡须沉吟道:“对欧洲事务,子龙知之甚少。眼下大明与欧洲的贸易繁华,海关改革之后,虽然执行权在我手,朝廷户部也是有分润的。万一引起关系动荡,影响了贸易收入,与朝廷的官司又得闹腾起来。”

    陈燮听了这番分析后笑道:“朝廷那边不要去管了,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我们没那么多精力,保持现状就可以了。张广德关于树立一个欧洲公敌的计划。毫无疑问是可行的,具有长远的战略眼光的同时,也方便操作。照我看,按照路易十四的野心。最多五年时间,欧洲各国就得组建一个反法同盟,到时候两边买军火就够我们挣的。”

    提起反法同盟,陈燮想想都觉得好玩。拿破仑还要一百年才出生呢,这会人工培养一个欧洲公敌出来。实在是很有成就感。毫无疑问,只要法国强大了,按照英国的尿性,一准要充当欧洲搅屎棍,绝对不会允许欧洲出现一个超级大国。

    趁着欧洲出现的战乱机会,北美的殖民地可以不断的向东发展。花个十年的时间,修条铁路横贯东西,将北美的精华五大湖地区纳入囊中,这个计划想想就令人兴奋。

    “看来当初给张广德专断权是对的,我看在欧洲呆上个十年。这小子回来就给接卧子当助手,历练个五年下来,就能接班了。”一句话说的陈子龙脸上露出了微笑,他这个内政总理可不好当,联盟的组成部分太杂了。除了大明本土,其余的地方都是在海外,最近的爪哇,一个来回都得走上三四个月的。

    “远征军在埃及立足之后,与奥斯曼帝国的谈判可以提上日程了。这样一来,内政部门未来五十年的发展方向都可以集中在北美。如果我们不去占了北美。将来必然为欧洲人所占,最多三百年的时间,那片富饶辽阔的大陆,就会孕育出一个超级大国。”陈燮这么说。陈子龙就是听听,根本无法理解这些东西,但是不妨碍他执行陈燮的意见。总而言之,陈公爷洞见万里是一种常态了,当初从登州一个小团练打出眼下的局面,在大明一直是个神奇传说。

    如果不是新儒学的问世。格物思想渐渐的成为沿海各省的主流思想,什么“天命”说没准就得生根发芽,然后搞出什么黄袍加身的戏码。你还真别说,中国人就喜欢搞这个。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袁世凯了,谁敢说他不懂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天命?就算他不懂自然科学,身边难道没人懂么?说到底还是皇帝这个位子过于诱人,那种天下至尊的诱惑,无法抗拒。有些“有良心的历史发明家”研究出来的结果,袁世凯不肯称帝,全是被人骗了。对中国近代制度的建立如何功盖天下等等,总之是要洗地。持这种论调者,无非就是为了哗众取宠,然后转化成个人利益。现代社会这种“学者”多了,脑洞一开,出一个研究结果。然后到处炫耀,懂行的人不屑一顾,不懂的人也未必全信,但是肯定有人会信。

    1668年的春天来临之前,各地报纸上连篇累牍的都在报道三件大事。第一个自然是北美的淘金热,各种发财,各种励志,激励着一群又一群满怀发财梦想的人们,踏上万里之外的北美之旅。第二件事情就是对奥斯曼帝国的讨伐,这个舆论宣传肯定是需要什么说什么。先从奥斯曼帝**队袭击大明探险队说起,然后说到奥斯曼帝国使节来华之后的各种傲慢无礼,陈公爷热情接到,遭到冷脸等等。反正就是这些海外的蛮夷,粗暴无礼的怠慢了天朝上国,必须要好好的收拾一顿,教育他们什么叫礼数。第三波宣传就是明、法友好,法兰西是欧罗巴大陆的大国之一,该国如何如何,重点是该国皇帝路易十四,有心与大明建立友好关系。这些年大明睁开眼睛看世界,尽管还有人要求法兰西执藩属之礼,内阁的主流还是平等交往的。人家在万里之外的欧罗巴,也是一个大国,要脸的。

    总而言之,朝廷的内阁与联盟这边的外事部门达成了一致,共同接待来自万里之外的友好国家云云。联系不断的舆论铺垫之后,1668年的春天刚到,联盟总参就下发了一道命令,全国范围内征调运输船只,任何企业都不得以个人私利为由拒绝征调。如有坚决抗拒着,今后将不受联盟海军的保护。这话说的客气,难听一点应该是这样,“你要是不听招呼,海上会有很多海盗哦。”

    随着这道命令的发出,整个联盟的海上力量浮出水面,平时看着海上贸易非常繁华,这会开始动员之后才发现,大明海上力量一旦被集中了,将是一个令人绝望的数字。

    短短十天的时间,总参完成了运输船的征调工作,抛开军方自身的运力不算,标准排水量一千吨级别的武装商船,所需二百艘船只全部在港待命。按照正常每船运力不下五百吨的标准来计算,这些船只短期内可启运物资十万吨。在总参的调配下,一支又一支的船队,从联盟各地的港口出发,目标都是印度的孟买。表面上看起来,二百艘船只不算很多,实际上内政部门和总参在统计数据后发现,大明登记在册的船只,一千吨以上民间帆船数量,已经达到了八千艘。这是一个很可怕的数字,如果把五百吨以上的船只全部计算在内,大明拥有的帆船数量达到了一万八千多艘。就这个数字,还是把内河航运的小船忽略在外的结果。这个数字,没有把海军的战舰和运输船只计算在内。

    那么,大明海军现在的战舰数量是个什么规模呢?据海军不完全统计,两千吨级别(含两千吨)以上战舰一百零八艘,一千吨级别以上战舰和运输船只,一百四十八艘。海军一度计划建造三千吨级别的风帆战舰,可惜被陈燮否决了,理由是蒸汽轮船横空出世。虽然现在的蒸汽轮船有各种不足,但是可以肯定。最多十年的时间,功率更大的蒸汽轮机诞生后,吨位更大航速更快的蒸汽战舰必将问世。(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八章苏伊士

    ();    PS: PS:说个事情,明天要去邯郸,参加一个电视节目,估计是打酱油的结果。更新受影响的话,请理解。

    第八百三十八章苏伊士

    经过多年的经营,孟买变成了一个繁华的港口城市。码头上喷着黑烟的蒸汽木壳船汇聚,成为了这个城市最近最大的新闻。远征军编制不大,只有一个步兵军,下辖三个步兵师,一个炮兵师,各级辅助军种,总兵力五万挂零。这支军队最大的特点,就是日裔联盟士兵为主,连以上的军官和技术兵种,则以大明本土军人为主。

    在印度当了一段时间土皇帝的常时仁出现在了孟买码头,目送着远征军士兵开始登船。作为印度殖民地最高指挥官,常时仁坐镇印度期间,整个印度的格局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日本武士来到印度之后,并没有去做地主,因为常时仁发现印度这个地方很特别。只要把政府机构搭建起来,以日裔为政府部门的基层官员,大明本土人为各地的主官,再组建一支日裔警察部队,这个国家的运行就非常稳定了。广大农村都不要自己费尽,让那些土王贵族去管理就好了,统治者只要收税就能过的非常滋润。

    这个办法很好用,以军队为后盾,然后一路推过去,边打边组建地方政府,管理农村的事情授权给高种姓的贵族。短短的两年时间,一个庞大的殖民国家出现了。就这么简单,税务部门甚至都不用去找农民收税,直接找本地土王、贵族、寺庙收税就好了。

    这一次大明帝国远征军出征非洲,国内都不用为粮食操心,直接在印度就搞定了。稳定下来的印度殖民地,立刻招来了一群来自大明的饿狼,其中以大发银行这条狼最为凶残,直接在新德里和孟买建立了银行,殖民地每年上缴的税收,全都存进了银行。印度没有什么工业。但是这里的土地肥沃,很适合种植棉花。相比之下大明棉花的成本要高于印度,很快印度就变成了大明棉花原料的基地和工业产品市场。

    如今的印度,城市的合法流通货币。必须是大发银行发行的纸币。政府收税,最后收的也是纸币,本地的土王贵族们收上来的实物税收,你得先换成纸币,才能被政府接受。无形中被盘剥了好几道。这种抢劫模式。真是爽翻了天。

    常时仁取得的成绩,陈燮都觉得惊讶,赶紧回去翻一些资料才发现,印度殖民地历史上最大的一次“起义”的根本原因,居然是英国推进印度西化。例如建设铁路,宣传基督教,设立司法系统。这些举措,伤及了本地贵族的权益,同时还引发了民族、宗教矛盾。而印度人民因为受到压迫而生活困苦这个因素,居然不是主要原因。

    闲话不提。因为准备充分,远征军在三十六个小时内便登船完毕,24四艘蒸汽轮船,55艘商船,护航舰队为20艘三级战舰,20艘四级战舰,飞剪船10艘,还有各种补给船只30艘,组成的庞大舰队,浩浩荡荡的杀向苏伊士。这还只是第一批。随后还有从大明本土等的赶来的船只,陆续抵达孟买后,将所有货物卸下,由蒸汽船慢慢的把物资在运往苏伊士。不然的话没有码头没有仓库,东西再多你不好弄上岸啊。

    这支庞大的船队,没有吓到奥斯曼帝国,到时先给欧洲各国的殖民者吓个半死。尽管报纸上再三说了要去打奥斯曼帝国,问题是谁敢信啊?这么多军队,随便找个地方登陆。好望角还能守的住?还是能守别的什么殖民点?整个非洲,都没有哪个殖民地能当的起这支远征军的雷霆一击。

    四十年过去了,当年那些在直隶大地和辽东厮杀的军官们,都已经年过六十了,不可能带队远征。所以这次的远征军司令,便宜了年轻一辈中的杰出代表尹杰少将。其实这家伙也不年轻了,接近五十岁,登州讲武堂第六期毕业,参加过对建奴的战争和平寇战争。能够成为远征军的司令,不是因为他的军衔高,而是因为他懂一些日语。

    负责护航的舰队司令,稍稍懂点历史的人都知道郑森(郑成功),这个时空的郑森活的很滋润。明明这家伙有大明的功名不要,非要跑到登州去学习海军。毕业后,因为郑家的活动,他在海军内部的发展平稳,一步一步的升到少将。赶上远征非洲这趟活没什么人愿意来,他就被派出来了。为啥这趟活没人愿意来啊?很简单,这地界除了沙子,没啥好处。大明帝国不是欧洲国家,对于面朝地中海,堵在欧洲南下中东道路上的埃及没啥兴趣。欧洲国家就不一样了,埃及这个地方战略位置很重要。过上几百年,苏伊士运河修通了,埃及的战略地位就更重要了。如果单纯的来抢埃及这个殖民地,对大明本土来说,吸引力真不如安南更大一些,就不要比北美了。所以郑森在报纸上看见的消息,都是要惩罚无礼的奥斯曼人。

    这一趟活,陆军自然是要抢的,海军就没什么人费这个力气了。说到底郑森这个再陈燮体系内没什么过硬靠山的少将,能得到这个差事是有原因的。现在的大明海军,热门的活主要还是在北美,在印度,甚至安南那边都在鼓噪着要派海军陆战队去洗劫一番。

    海战爆发的很突然,前方负责侦查的飞剪船遭遇十艘阿拉伯帆船,二话不说发信号弹,掉头就走。不是说打不过,而是任务在身。等到主力舰队迎上来,飞剪船队在海上凭借速度跑到敌后去包抄的时候,海战已经打响了。

    对于这些不过三五百吨的小船表现出来的战斗力,郑森自然是不屑一顾,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对于这些船支明明知道大不过,照旧奋勇向前的勇气,却不得不表示一下钦佩。

    五艘速度更快的四级战舰强占了T字头,75口径的大炮威力虽然小一点,但是射速更快。在阿拉伯帆船无法理解的射程内,突击舰队开火了。短短五分钟的时间,海面上一艘阿拉伯帆船被击沉,伤者二三艘。能打出这样的水准,真的是运气不错。

    这个时候勇猛的阿拉伯帆船才发现一个问题,英勇的战斗精神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用处。就像义和团拎着大刀长矛去冲击八国联军的阵地一样。虽然这些阿拉伯船不知道义和团,但是很快就掉头跑路了。悲愤的是,就算是跑路,也跑不过速度见长的四级战舰,不断的被追上,被舰炮集火。好不容易跑出来一艘船,准备回去报信,被飞剪船堵住了去路,用舰首的两门75炮好好的招呼了一通。

    震天蔽日的舰队杀到苏伊士港口海面的时候,整个港口城市乱作一团,鸡飞狗跳。

    郑森不紧不慢的指挥舰队,四处扫荡,清理海面。这个港口不大,能够停靠的船不多,三级战舰上前,用105主炮把港口周边洗一遍,震耳欲聋的炮击持续了半个小时后,整个港口浓烟滚滚,本地的驻军一个不见,居民有的拖家带口的跑路,有的关上门在家里瑟瑟发抖。明帝国主义分子,在海岸上架起大炮,征服一个国家的事情,对于这帮帝国主义分子来说,实在是轻车熟路的很。

    放下小船,日裔士兵在军官的喝骂声中,奋力的划着船桨,一个营的士兵乘小船冲进港口,登陆之后小船返回,接送下一批。港口内枪声四起,战斗主要集中在码头附近。实际上也没什么战斗,明石少尉指挥的一个步兵排,登陆之后唯一的战斗就是在码头附近遭遇了一股三十几个人的抵抗,这样的战斗实在没什么可值得骄傲的。敌人手里的武器是长矛、弯刀、弓箭这些组合。一顿排枪过去,地上多了一片尸体,血流了一地。

    踩着血泊,明石少尉指挥他的部下继续推进,清扫码头四周的危险。性格谨慎的明石少尉,不紧不慢的推进的时候,另外一侧的居民区,百米之外的一片建筑燃起了熊熊大火。

    “岗村那个家伙要干啥?”明石很不解的看着大火升起的方向,下令部下暂时休息,派人去联络自己的好基友岗村。“混蛋,你怎么可以放火,难道要兄弟们晚上睡大街?”看见跑过来的岗村,明石直接上粗话喷他一顿。

    “不是我下的命令,而是李中尉。”李中尉是这个日裔步兵连的连长,下令放火的原因,是因为出现了伤亡。就在刚才,一群藏身居民区内的奥斯曼士兵,从小巷子里冲出来,袭击了突前的排头步兵班。三个倒霉蛋受伤,其中一个肚子上挨了一下,大概是活不成了。

    幸运的是,这个步兵班的士兵作战极为勇敢,一边战斗一边后退,打死了对面十几个人。等到岗村带人冲上去的时候,奥斯曼帝国的士兵跑了,消失在这些民居之中。赶紧派人去汇报,把连长给招来了,弄明白是这么一个事情后,毫不犹豫的下令:“放火!”(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九章仇恨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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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ps:(顺利过了一关,总算能休息两天,抽空码字更新)

    第八百三十九章仇恨种子

    说到放火,这帮家伙都是熟练工,人手一火把,没一会就给这片破败的建筑给点了。岗村就是来通知一声,那些奥斯曼士兵藏身建筑中偷袭,尽量避免不必要的伤亡。这种狭窄的街道,巷战无疑风险很多,明石少尉正在头疼的时候,接到这个命令,自然不会有任何犹豫。军官在作战中的第一要务是完成任务,其次就是尽量减少伤亡,每一个士兵的生命都是宝贵的。更不要说,这些日裔士兵绕了半个地球来到这里,何其遥远和费事。

    至于说到放火给本地人民带来的伤害,殖民者在侵略的时候,怎么会考虑这个问题呢?本地人的死活,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尤其这些日裔士官,很多都在南洋参加过清剿某苏丹的抵抗战争,走到哪都是以血腥的杀戮震慑反抗者。杀一个不足以震慑,那就杀十个,一直杀到没人抵抗就好了。一群明帝国主义的走狗,在明帝国主义的旗号下,在别人的家园杀人放火。这个场面有点美,不忍直视。

    舰队司令郑森的脸上百无聊赖,这样的战争对于他来说,毫无检验个人能力的价值,反倒是工程部队表现的机会来了。苏伊士这个港口在这个地区算是最大的,但是在远征军看来还是远远不足。码头上浓烟滚滚,小船反复将一个又一个步兵营送上岸。清理了码头周边的抵抗之后,千吨级别的运输船运输船靠岸,吊臂将水泥预制件放入海中,五个简易的深水栈桥慢慢的显出雏形。

    按照战前的计划。至少需要十天的时间,所有人员和物资才能下完。这就是环境制约的结果。苏伊士这个港口比起孟买来说,都是落后之极的港口。码头吃水不足,设施不足,夺取这个港口之后,人员的问题好办,那么多物资就只能慢慢的等工程部队改善了码头环境才能提高效率。

    大火烧起来之后,抵抗者无处藏身,有的选择出来战斗,无一例外被排枪达成了筛子,更多的人选择了跑路。剩下的都是无处栖身的普通百姓,拖家带口的,带着为数不多的家产,逃离家园。

    侵略者小心翼翼的端着刺刀,踩着抵抗者的尸体前进,只要出现在面前危险距离的人,都会被招募来的阿奸喊话后。集中看押起来。无家可归者,只能用愤怒的眼神看着这些侵略者,占据他们的家园,屠杀他们的同胞。这些没有人性的家伙,稍有反抗就是一枪过来,或者直接用刺刀捅。真是太坏了!

    第一个夜晚来临之前,整个苏伊士被清理了一遍。好一点房子都被霸占了。万余百姓只能在烧毁的家园内栖身。还在冒着烟的残垣断壁中寻找为数不多的家当。总的来说,这些侵略者的纪律还算比较好的。没有出现什么“强制牵手”事件。真不是这帮家伙本性善良,实在是军纪森严,被抓到后结果会很惨。对于这些日裔士兵来说,本地的女人碰了没好处,不然耐心的等待半个月后,从印度运来的女子服务团。虽然也很黑,但是比较安全,不会嗨到一半的时候,被仇恨的本地女人用剪刀或者别的什么捅一个窟窿。

    一天的忙碌下来,一个步兵师登岸,并且在城区的富人居住区和码头附近圈出安全区。任何成年男子,只要靠近五十米内,一律击毙。实际上,本地的百姓不用说都会离他们远远的,只有那些心怀仇恨的抵抗者才会试图毛线靠近。这都是经验之谈了。

    次日一早,几个深水简易栈桥挥作用之后,本地人感觉到了这帮侵略者的不同。一群一群的阿奸,手持喇叭到处喊话,百姓只要住在规定的区域内,并且到指定的地点办理良民证,就可以自由活动,而且还能到码头去领一份救济粮食,还可以在码头上找到一份工作,报酬是纸币或者相应价格的食物。

    侵略者良心现这种事情,是没有多少人信的。但是总有一些男子,不做事就得挨饿的前提下,冒险走出指定的区域,按照要求办理了个人的身份证明之后,真的领到了一天的口粮。一小袋子的混合粉,鬼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反正能吃就行了。用开水冲了成糊糊,吃起来味道还不错。或者浇点水,捏成团吃也行。反正就是登记一个人领一份粮食,并且被告知,如果有人抢夺他的粮食,可以来找当兵的维护他的利益。

    你还真别说,这一招真是太狠毒了。当天晚上,从码头货轮上运下来的混合炒面(主要成分:玉米粉番薯粉土豆粉鱼骨粉),放出去的不过一百多人。第二天一早,来了十几个鼻青脸肿的男子,他们带回去的食物被抢了,自己都舍不得吃,打算留给妻儿老小的,结果被抢了。被自己的同胞抢了少的可怜的食物不说,还被打了一顿。

    本地人指定的居住区内,这一晚上生的伤害抢夺事件数不胜数。失去了原有的秩序,在这片原本就是贫民窟的残垣断壁之中,人性的丑恶一面尽显无疑。当这些被自己的同胞抢走口粮的本地人再次勇敢的站出来时,引了一场治安行动。

    对于那些没有走出来办理良民证,又是制定民居范围内的不安定分子,远征军在本地带着受害者的领路之下,凌晨时分悄悄潜入,包围,踹门,抓人。治安行动结束后,三百余人在行动中被弊伤或被抓。没有审判,被抓者直接处决,尸体掉在柱子上。次日一早,阿奸分子手持喇叭,站在一排“吊路灯”前,反复的宣传事情的经过,痛斥这些人的恶性和死有余辜,宣扬远征军的规矩不容破坏。

    本地宗教派性之间的矛盾很深,加之生存的压力,治安事件之后,本地民区内部矛盾加深,很快分化成三股不同认知的人群。三者之间又有认同点,那就是侵略者凶残,良民证必须有。不同则在于,一种因为生活困难或者改善生活的目者,野心勃勃的投机分子,采取了积极的态度,主动为侵略者工作,换取一份不错的报酬,保证一家老小的生活。或者攫取一份权力,在同胞面前作威作福为目的。这种人是少数,但是影响力最大,他们的行为确确实实的在本地百姓中树立了标杆。另一种则是多数派,也是中间派,他们会去办良民证领取最基本的生存口粮,循规蹈矩的自谋生路,因为心怀畏惧而保持与侵略者的距离。最后同样数量不多,他们因为仇恨的因素,办良民证,领口粮,却不耽误他们继续仇恨和等待时机造反。

    登6之后的远征军,有条不紊的准备一场大规模的战斗。以奥斯曼帝国在这个地区的低位而言,不可能坐视重要的港口和税收地被占领。这是一个大帝国的尊严问题,为了统治基础,也不得不在获悉苏伊士被占领后组织大军驱赶侵略者。

    正因为这一点认知,远征军接下来以连为作战单位,不断的四处出击,清扫苏伊士周边一百公里之内的村镇。通往亚历山大港口的主干道二百公里距离内,沿途两侧十公里之内一律清理干净。当地百姓被刺刀逼着离开家园,搬到苏伊士附近的制定区域内,想要饿不死就必须办理良民证,想要吃饱过的好一点,就必须给侵略者工作。

    半个月之后,反应迟缓的奥斯曼帝**队集结出击的日子遥遥无期,登6之后的殖民者,却已经成功的制造了大片无人区,将这些百姓安置在城区边缘的贫民窟。

    人对于绝对强大者未必有反抗之心,但是对于同类之间的互相倾轧,往往毫不畏惧。生在苏伊士的情况大抵如此,大约三万本地人,因为不同的教派问题,自觉的进行了分割,因为无节操的投机者的出现,狐假虎威的欺压自己人,为本派人牟利,导致已经自动分割的族群之间的矛盾滋生,不断的加重。

    最主要的还是侵略者之中有一帮专业人员,他们对本地的族群和教派有相当的了解,针对本地百姓的政策,就是由这些人制定的。良民证和口粮的领取,把本地人牢牢的绑在了土地上,至少短期内是这样。当顺民,就能有一口吃的,不会饿死。不当顺民的话,最好不要被现,否则不但自己要死,连累整个族群一起倒霉是必然的。

    因为侵略者的政策,本地百姓中各种情绪汇集,有感激,有仇恨,有麻木,有野心,各种情绪在侵略者的刺刀威逼下沉默,在沉默之中酝酿。就差一个契机,就能引这些情绪的爆,一旦爆,这个地区因为教派和族群的问题,将酿成深仇大神,彻底分化。

    用苏伊士特务头子魏文成的工作报告中的一句话来解释这个地区的殖民政策,“利用本地区宗教族群之间的传统矛盾,挑拨分化,制造仇恨,又拉又打,最终使之处在一个诸多零散势力存在同一地区的局面,无法对我之统治造成重大威胁。(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章 行动迟缓

    第八百四十章行动迟缓

    实际上这一套在印度是玩过的,改头换面之后,重新包装,其本质是一样的,就是要让殖民地下面的人民形成一盘散沙,并且透过收买威胁等手段,培养一批新的权贵出来,让他们来治理殖民地的百姓。当然看,如果有非波斯裔的贵族愿意加入,远征军也是热烈欢迎。

    所有的计划,都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上,那就是重创来犯之敌,迫使奥斯曼帝国坐在谈判桌上,接受失去埃及这片领地的现实。这个时候在苏伊士登陆的好处显示出来了,如果奥斯曼帝国要来报复,那么其军队数量不能少了,大规模的军队要集结,后勤要筹备,这些都需要很长的时间。如果奥斯曼帝国采取被动防御的姿态,那么远征军可以不慌不忙的准备下去,慢慢的蚕食周边的领地,巩固占领区,逐步向亚历山大港推进。

    远征军的作战计划谋划准备了很久,总参多方收集情报后,做出了两个不同方向的计划。如果能引来奥斯曼帝国军队的进攻自然是最好的,以逸待劳消灭敌军有生力量。如果奥斯曼帝国的军队不来的话,远征军的火力可以保证,任何一个城市都无法抵挡大炮的轰击。

    第二个计划无疑是无奈之举,因为在埃及这个地方,战线拉长之后,后勤压力巨大。本来这地方就没有像样的道路,对后勤要求很高的近代军队。在这种环境下作战,对整个后勤体系来说,无疑是一次重大的考验。

    现任埃及帕夏昏聩无能。驻埃及军队缺额严重,武备松弛。闻讯之后决定掩盖消息,但是其部下相劝,以其隐瞒将来必然败露承受后果,不如夸大敌军的数量,以免战败之罪。于是一个关于大明军队入,人数多达十万的消息传回了伊斯坦布尔。

    苏伊士的消息传到伊斯坦布尔。奥斯曼帝国苏丹雷霆震怒,易卜拉欣被叫到苏丹面前问策。作为深入过大明境内的唯一的奥斯马帝国贵族,易卜拉欣在获悉这一消息后,极为坚定的表示:“不能出动出兵,原因是没有胜算。”这一说法立刻遭到了驳斥。反对派的理由很简单,强大的奥斯马帝国,疆域旷过,雄兵百万,怎么可以接受这样的耻辱,必须要打回去。易卜拉欣这家伙,被一群反对派打成了投降派,不得不黯然退下,放弃争辩。

    动嘴是最轻松的。主战派的贵族代表们却没有带兵打仗的能力。卡拉?穆斯塔法?帕夏,被苏丹从欧洲召回,出面组建一支大军。与入侵的大明帝国中东远征军团作战。

    穆斯塔卡可不是那些只会动嘴的权贵,长期在欧洲作战,军事上至少是内行。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后来在欧洲有个“欧洲病夫”的美誉,最初的起源就是因为1868年穆斯塔法的欧洲之败后,整个国家的军事实力日渐下降,偌大一个国家在欧洲地位变得无足轻重。

    这个时空。穆斯塔法的欧洲之败看来是没机会了,调回伊斯坦布尔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主动登门拜访易卜拉欣。两人见面,易卜拉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最后还提到了一个问题,苏伊士那个地方根本就不适合帝国大军劳师远征。如果强行发起攻击,未战先败,几乎是定局。为此,易卜拉欣通报了他的人从苏伊士带回来的情报。就算除以二,大明帝国的军队至少在五万万人以上(情报工作难以展开,故而不全。)抛开装备的因素,以这个不全面的情报为基础,精锐的奥斯曼军队要打败这五万万大明的军队,至少要两倍以上的兵力才有把握。这一猜测是建立在对埃及帕夏的了解之上,所以误打误撞之下反倒蒙着了。

    十万万大军不可能独自上路,那么多人要吃饭,每天都是不得了的消耗。物资肯定是不缺的,运输是个大问题。即便是冷兵器为主的军队,人吃马嚼的也是一个巨的大数字。更不要说,奥斯曼帝国明知道大明军队以火器为主,怎么会冷兵器军队为主呢?

    两人商议之后,决定再次向苏丹上奏,军国大事不可以轻率。这一次的结果引起了朝野重视,易卜拉欣再次被推在前台,仔细的汇报了关于大明国力及军队的情况。这个时候的奥斯曼帝国,总的来说还是一个欧洲强国的姿态,对于这一汇报的重视程度,并没有达到两人的预期。最终结论,由穆斯塔法和易卜拉欣联手,穆斯塔法出任埃及帕夏,易卜拉欣从旁合作,抽调精锐十万,出征埃及。

    这样一来,奥斯曼帝国的历史再次被动变化。原本主要目标在欧洲方向,进行了一次调整。实际上呢,整个奥斯曼帝国的发展方向不在非洲,高加索和维也纳才是主要方向。如果这一次来犯的不是大明这个庞然大物,奥斯曼帝国不可能如此重视。

    苏丹的意思,尽快打赢这一仗,然后跟大明和谈,避免这个大国长期为敌。这个主张,不能不说,苏丹还是很有见地的君主。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在谈判桌上也得不到。这个道理大家都知道,历史上一个特别的时代,也就是“我大清”,中法战争明明是胜利者,却在谈判桌上妥协。人类历史上,这是比较罕见的现象。

    因为重视对手,准备期自然增加,赶上奥斯曼帝国的衰老期,吏治败坏,人浮于事,办事效率低下。这么多事情准备起来耗时很长,一个月过去,中东远征军的人员和物资全部上岸。建立了牢固防线之后,码头扩建工程启动,为后续的物资运输打下了坚实基础。

    地面上的远征军司令尹杰一直很小心,即便对手的消息迟迟不到,也不影响他稳固防御的同时,派出机动性较强的小部队四处出击。大物资的储存需要仓库,军队需要军营,总的来说陆军还是一直处在忙碌当中。相比之下,郑森指挥的舰队就显得很无聊了。

    这一时期的红海地区,根本就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打击目标。海岸边一水的小渔村,海面上就剩下一些小渔船,大炮轰过去都不够炮弹钱,打个屁的打。海军舰队唯一的任务,就是确保整个区域的安全。其实这个任务跟没有一样,这个时代的远洋商船,哪艘不是武装整齐。一般的海盗看见大明的商船,躲都来不及。就算遭遇了海盗,凭借着新式的75口径后装退架炮的威力,一般的欧洲军舰都占不到便宜,更不要说普通海盗了。

    所以整个舰队都处在无所事事的状态,只能轮番出击,巡航练兵。有心打一仗的郑森,闲的可谓穷极无聊。这样的日子,一直延续了两个月,苏伊士的远征军司令部才接到一个消息,一支骑兵部队往西北方向活动,前出进二百公里,发现了一些小规模奥斯曼军队的迹象。

    这个时代没有苏伊士运河,自然也没有塞得港。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军队,只能走地中海塞浦路斯内侧的航线,运输至亚历山大港口。整个过程非常的艰难,所以现在穆斯塔法和易卜拉欣的大军,还在海上漂着,还没到亚历山大港口。

    而这个时候的开罗,小股骑兵的遭遇,直接导致了大面积的恐慌。有钱人纷纷逃离,北上至亚历山大港口,逃回出埃及者不少。反观远征军这一小股骑兵,因为只有一个班的规模,加上军令要求避免接触,也没敢多留,掉头回去了。

    带回来的消息很清楚显示,从苏伊士到开罗,没有发现任何敌人的踪迹。这个情报让尹杰陷入了纠结之中,登陆过了两个月,没有等到预计中的敌人反扑,旨在以逸待劳的计划,看上去要破产了。地图上的奥斯曼帝国很大,整个阿拉伯世界都在其统治之下。尽管手握一支强大的军队,但是整个军队的补给都得依靠来自印度的运输,如果能就地解决粮食的问题,未来的后勤压力将大大的减轻。

    这么说吧,尹杰和整个大明陆军的参谋体系,对于奥斯曼帝国军队的行动效率没有清晰的认识。立足于不败之地的思想主导下,导致这边的行动一样的迟缓。接到这个骑兵侦查结果后,尹杰力排众议,决定派出一个步兵师的兵力,沿着大路往西北方向的开罗推进。

    这个计划的初衷,在于推进至尼罗河流域,力争就地打粮,缓解后勤压力。什么叫就地打粮,简单的四个字里头,充满的了残酷的意味。对于埃及来说,真正有价值的地区就在尼罗河流域,别的地方除了沙子,没有别的产出。

    考虑到在异域作战,计划制定的过程中,再三强调了步步为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两个日裔步兵师一前一后,稳步推进,相机夺取有价值的目标,能够自己解决粮食问题最好。别看苏伊士距离开罗不远,在国内和印度,最多走五天就能到。(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一章埋骨之地

    第八百四十一章埋骨之地

    古城开罗历史悠久,多次被外敌侵占。1517年,土耳其人成为了埃及的统治者。这个古老的城市成为了省会后,走向了一百多年的衰落期。

    苏伊士以东是大片的沙漠地区,大军长途跋涉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远征军司令尹杰派出少量部队戒备这个方向之后,主力开始往开罗推进。再此之前,留下一个步兵师镇守苏伊士颇为必要,港口上海量的物资,是确保大军胜利的根本。

    土耳其人修路的热情远远比不上他们侵略的热情,通往开罗的大道路况很差。好在那些短腿的日裔士兵表现出来了极高的服从性和坚韧。加上整个远征军上下的行军速度,都被控制在每日四十公里的范围内。所以这一趟行军虽然前所未有的艰难,但是军心未乱。

    又到了一日扎营之时,经过长期严格训练的日裔士兵,有序的在明人军官的指挥下忙碌。大概是因为水源的珍贵,这一路上的水井之类的取水之处,都没有遭到破坏,少了不少麻烦。

    即便如此,连续一日的行军下来,尹杰的嘴里全是沙粒,怎么吐都吐不干净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真的想不明白,这地方有什么好的?话是这么说,实际上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有了这么一块地方作为桥头堡,非洲、欧洲、西亚三个方向,都在大明帝国的兵锋威胁之下。想打哪就打哪,只要保证海路的畅通,一切都不是问题。这地方就不是南洋那些地方能比的,想发财别来埃及,在这个地方戍边的唯一好处,就是军功。这里不但是桥头堡,而且是顶在地中海腰眼上的一把尖刀,获得地中海的出海口之后,任何一个地中海国家都会感受到来自大明的武力威胁。

    尹杰不知道万里之外的大本营是怎么想的,他能做的就是坚决的执行军令。在世界地图上,多一块黄色标志的地区,象征着大明又多了一块领地。作为新生力量的代表,他们这一代人。渐渐的取代了早期跟随陈燮打江山的老人。相比那些老人,年轻一代的优势很明显,系统的文化军事教育,开阔的眼界。一旦有了相应的爵位,这些年轻人很快就能在军中掌握一定话语权。将来就算退役,也可以顺利的进入上院。

    新生的贵族们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他们的爵位绝大多数不是世袭的,后代们要想延续先辈的辉煌,就得一波一波的投身这个四处扩张的时代。这个过程中,不乏一些家庭陡然崛起后有快速的衰落,无情的现实逼着无数的家族,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否则,必然被新鲜血液取代,成为历史的尘埃。

    从一辆马车上跳下来。尹杰的脸色很难看,参谋长赵戈上前来默契的开口:“五分钟之前,打头的十四师(日裔师)传回来一条消息,他们看见了开罗城,没有发现完整的城墙。”

    尹杰对此不以为然道:“城墙这个东西,现在还有什么用处?重炮团的105口径加农炮,可以轻松的撕开任何一座城市和要塞。”这个表示赵戈不能认同,低声提醒了一句:“尹司令,凡事谨慎为上,不可轻敌。这地方透着邪性。苏伊士之战,我们伤亡了上百人,都是在市区的近战中出现的。我不能不提醒你,我们面临的对手。对信仰有自己的坚持。”

    “不提这个了,传令下去,告诉各部队指挥官,我们伤亡一个,就拿十个本地人抵账。告诉大家,在这地方我们是侵略者。任何仁慈都是对自己和战友的不负责任。解决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制造麻烦的人,杀光他们。”尹杰毫无表情的下达了这道命令,作为参谋长,赵戈可以在军事计划上坚持己见,但是在这种问题上,他就不好说话了。如果在这个事情上唱反调,搞不好要被士兵打黑枪。类似的事情不是没有先例,早在南洋时期,这一招就被广泛推广,不然岛上那些土著怎么可能老实下来。大明本土确实有一些文人拿这个事情来抨击陈燮,但是这种文人哗众取宠的行为,往往遭致普通百姓臭鸡蛋的密集攻击。

    哪个时代都不缺这种圣母B,这种是非观念混乱的货色,无视他们就好了。

    扛着步枪的日裔士兵,看上去多少有点滑稽。但是尹杰跟他们接触久了,很快发现这些小矮子真不简单。几乎没有他们不能吃苦,其忍耐力超乎之前的想象。在印度的时候,这些人的特性就显示出来了,作战勇敢程度,达到了别人的命不是命,自己的命也不是命的地步。

    还有一点,就是这些矮子兵,对白刃战有着超乎寻常的热情。针对这个特点,坐镇印度的土皇帝常时仁,特意弄来一条拼刺的招数,教给这些日裔士兵。

    黄昏来临时,四周显得非常安静,这一代的沙漠化还不算太严重,部队可以从容的扎营。唯一不爽的,还是这里昼夜温差比较大,白天穿短袖,晚上就得披上外套。

    尹杰在忙着统筹各部,计算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夺取开罗之时,远征军下辖的步兵第十四师师长刘济时,正在为接下来的战斗头疼。此刻十四师的位置距离开罗不过二十公里,身后不到五公里的地方,就是第十六师(日裔)。师属骑兵连全都派了出去,周边五十里全部都查过,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开罗这个城市,甚至只有一些城墙的遗迹。在这个距离上,没有发现土耳其的军队,这个让人实在是难以理解。

    参谋长周国栋打开帘子钻进帐篷来,看了一眼正在皱眉头,试图从一摞子侦查情报中找出端倪来的师长,笑着上前道:“想那么多干啥?你我从军多年,哪一次大战不是一力降十会?现在是异域作战,既然无法掌握确定的情报,那就干脆的打呆仗,一步一步的往前推就是。这里是别人的家园,不要指望别人拱手相让这种好事。”

    这种侵略者的心态比较正的军人,在整个联盟军队的体系内比比皆是。就算明面上不能说,私下里大家的认识是一致的。如今的大明能够焕发出新的生命力,靠的就是刺刀开拓出来的新领地上的掠夺。这种事情,大明不做,就会有别人做,一直不做,总会有一天别人打上门去。别以为大明现在的无敌是一种常态,二十多年前的大明是个什么样子,在场的两位都是亲身经历过的。

    “邪性,真的邪性,我总觉得这里头有古怪。你看啊,二十公里也就是半天的路程,在这个距离上,如果土耳其军队有几千骑兵,你觉得会怎么使用?”

    “想多了,那么多骑兵不可能不被发现。总不能藏在市区吧?那样骑兵还有啥威力可言?”周国栋不能认同这想法,刘济时脸上的眉头展开了,丢下手里的铅笔道:“剩下的问题就简单了,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没有大量的骑兵,一个是就算有,也没不会太多。”

    “嗯,骑兵可以说是能够对我军构成最大威胁的兵种。根据以前的战报,土耳其确实有一支强大的骑兵力量存在。总参的通报上说,土耳其正在对欧洲用兵,大概将主力派去了欧洲,就算往回调,也没那么快赶回来。”

    “不管那么多了,明天通知十六师,让他们靠过来,给我们站住后路。师主力以两个团的兵力出击,在炮火掩护下,先打一打看看再说。”

    就在两人做出决定的时候,安静的夜空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砰”。两人立刻露出凝重的表情,走出帐篷之后,很快就听到了排枪的声音,意外的是枪声来自右侧的后方。

    黑暗之中的埃及帕夏哈里的表情凝重,他确实很怕死,但是更害怕新帕夏来临之后,没有任何战果的他被打发回伊斯坦布尔。到时候,就算能免于一死,也不会有一个好下场。

    品尝过权力滋味的人,让他放弃的时候,必然会垂死挣扎。于是哈里在获悉新帕夏带兵来增援之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亲自率领手里最精锐的三千骆驼骑兵,绕道潜藏在距离明军营地不到二十公里处的沙漠中隐蔽起来。负责警戒侦查的明军骑兵,根本就没想到沙漠里还能藏着一支军队。确定不会被发现之后,天黑之前,这支军队步行,缓缓走出沙漠之后,上了蹄上缠着树叶的骆驼,悄悄的逼近侵略者的营地,准备趁夜色打一个冷不防。

    “神的勇士们,今夜这片土地将见证我们的虔诚,注定成为这些异教徒的埋骨之地,杀啊!”哈里怒吼着,高举手里的战刀,发出了冲击的命令。其实他一点都不想下这个命令,实在是他没想到,居然被敌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要知道这里的土地沙化严重,骆驼行动时发出的生意可以忽略不计,这不前头尖兵刚刚干掉一个哨兵,枪声就响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二章短促且残酷的战斗

    第八百四十二章短促且残酷的战斗

    开枪的是突前的暗哨,尽管只有一个人,还是在发现明哨被干掉后勇敢的开枪了,这一枪不响的话,带来的后果不堪设想。因为是行军状态,又是在埃及这个地方,营地布置的多少有点松懈。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哈里的计谋得逞了,日裔十四师一路上没有任何困难,一天可以紧张点,几天都是这样,自然就松了一些。

    尽管如此,一道铁丝网和明暗哨配合的警戒模式,谁都不敢去越过。枪声一响,暗哨就从藏身的沙坑里怕起来,含着哨子使劲的吹,尖锐的哨音撕破了寂静的夜空,刚刚跑出去不到十步,一道沙袋堆起的工事后面,藏身这里的火力支援哨位的一个步兵班的排枪也响了。

    这个时候,骆驼大队开始了果断的进攻,卷起的灰尘在夜色中看不清楚,一直到暗哨毫不犹豫的停下,从地沟里拎出一个铁桶,汩汩的煤油浇在准备好的干柴上,腾的一下烈火窜了起来,一道十米长的火墙出现在夜色中。这时候骆驼骑兵已经逼近不足五十米的地方,暗哨士兵没有选择逃跑,而是将四枚手榴弹的拉索绑在一起,在他被标枪扎成刺猬之前使劲一拉,瞬间这个身材不高的士兵被骆驼骑兵卷起的烟尘淹没了。

    “轰”的一声巨响,在夜空中如此的震耳,爆炸掀起的烟尘,在地沟内的火光照射下,显得如此的绚烂。作为值班支援火力的一个步兵班,确定营地内没有足够的时间做出反应,为了避免更大的牺牲,打出了排枪内的子弹后,没有选择退到铁丝网后面,而是做出了同样的选着,手榴弹的拉索绑在一起,跃出工事。往前翻滚,迎着正在往前碾压而来的洪流,拉响了手榴弹。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十三个,最后一个在战壕里的是班长小林光二,是来自东瀛熊本的一个武士家庭出身的小姓。如果不是陈燮这个新的东瀛王的出现,他是的不会有太多的机会,给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们挣下一百多亩土地作为安身之地的。

    想到自己的父母会因为自己的死讯而备受厚待的时候,小林扣动扳机,打倒一个冲到五米之外的敌人,果决的拉响了手榴弹,跃出工事,扑向一个正在冲来的敌人。

    轰……,连续不断的爆炸声,震撼了正在进攻的骆驼骑兵。如果仅仅是强大。还不足以让这些信仰狂热的家伙赶到畏惧,但是这些侵略者表现出来的疯狂,却达到了震慑的目的。

    枕戈待旦的士兵不断的冲出帐篷,进入阵地后,看见的是那些哨兵一个接一个的疯狂行动。为数不多的日裔连长藤泽信夫,牙齿狠狠的咬破了嘴唇,怒目圆睁。

    “杀,杀光他们!”左轮手枪朝天一枪,进入阵地的士兵扣动了扳机,排枪密集如雨点。三分钟后。团属炮兵排的四门臼炮(迫击炮)也响了,这种产量不多的新式火炮,在远征军序列内,只有团一级的单位才有一个排的编制。

    四门臼炮的射速得到了最佳的体现。雨点一般的炸点此起彼伏,不断有骆驼骑兵被炸飞,不断有骆驼骑兵倒在冲锋的路上。关键时刻,团一级才装备的蒙蒂尼机枪也响了,哗哗哗的枪声就像割草的大镰刀,一阵弹雨泼洒过去。就能在骑兵的阵型中撕开一个小口子。尽管很快被后续的疯狂者填满了,但是其强大的火力,还是有效的遏制骑兵逼近的势头。

    只有一道铁丝网的防御,大概是今夜这个步兵团犯下的最大失误了。密集的骆驼骑兵狠狠的撞在了铁丝网上面,虽然被有效的拦阻了一下,短短的半分钟后,铁丝网被连续不断的冲击力撞倒了。轰的一声,前方一马平川。

    面对手持弯刀的骑兵,没有一个日裔士兵后退半步,连长小林信夫嘶喊一声:“手榴弹!”二十来米的距离上,手榴弹雨点一般的落下的同时,小林信夫抽出腰间的武士刀,双手握着跳出战壕,豪迈的高呼:“为了大明!为了东瀛王!决死突击!”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冲了出去,迎着滚滚烟尘,一头撞了上去。小林信服认出那道背影是生活指导员老孟,这个平时看上去略带傲气的大明军官,此刻的背影如此高大。轰的一声巨响之后,迅猛的势头被狠狠的遏制停顿了一下,老孟的爆炸点就在铁丝网缺口边上。

    “啊!”如同被打了鸡血一般,十几个士兵冲出了战壕,浑身冒烟的扑向正在继续穿过缺口,高速而至的敌人用弯刀砍翻的瞬间,轰轰轰的爆炸声将战壕前沿的一片地区,变成了死亡的地狱。炸点接二连三的腾起,每一个爆炸的地方,都有一个士兵的牺牲,还有至少五六个陪葬者,尽管小林信夫的心里在流血,但他的选择还是四处找手榴弹,准备在最后时刻,也这么来一下。可惜,他的想法破灭了,一顿尖锐的呼啸声从天而降,师属炮兵团开火了。

    尽管小林信夫做出了机敏的我倒反应,还是在最后时刻被爆炸造成的冲击波狠狠的带回了战壕内。落下的身体,狠狠的撞在地上,疼的他内脏都有松动的感觉。及时的炮火,打断了骆驼骑兵的疯狂,密集的排枪声告诉小林信夫,援兵到了。

    “杀,为指导员报仇!杀光他们!”小林信夫发出了声嘶力竭的怒吼,飞快的用手里的步枪射击,眼角两道血痕丝毫不顾。

    “这是第四十二团的方向。”放下望远镜的刘济时面带严峻,周国栋不安的看了一会:“你留下,我去看看。”刘济时没有矫情,真正开仗的时候,参谋长可以离开指挥所,他这个师长不能离开。别看平时参谋长对他的权力多有限制,一旦上了战场,正常情况下,参谋长冒险的几率更大。“嗯,去吧,把师部的手枪连带上一个排。”

    师部手枪连是一个特殊的编制,真正的名字是师部侦察连,一水的骑兵,人人都是两支左轮和一把马刀的杀伤武器。

    这是一个营级单位的营地,在偷袭的哈里看来,这么点大的营地,不超过一千人。只要骑兵杀进去,狠狠的咬一口,就算附近的敌人增援过来,他们也能从容的击败援兵或者后撤。这是夜战,地形不熟的敌人,肯定不敢轻易出击。

    可惜的是,哈里对于对手的实力了解的实在是有限。迫击炮的射程1500米,团部所在地距离三营的阵地,不过是一公里。几乎是在暗哨的枪声响起的瞬间,团部的哨兵也吹响了哨音,等到营地外事先预备的火火被点燃后,炮兵有了目标。毫不犹豫的对着火堆附近的目标开火,急促的射速打了哈里一个伤亡惨重。

    仅仅是依靠迫击炮还不足以完成压制骆驼骑兵,接下来才有了那些士兵前赴后继的的牺牲,以及在指导员的感召下,十余士兵奋勇的堵口行为。缓过神来的师属炮兵发飙的时候,这场战斗已经没有悬念了,被点燃的火墙,无疑是最佳的指引。

    一千骑兵的进攻在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战斗中,消耗了七七八八,再也支撑不下往后退的时候,哈里果断的决定转进,这仗不能再这么打了。实际上那些士兵奋不顾身的怀抱手榴弹扑进敌群的时候,哈里就知道这一仗注定要失败了。

    参谋长周国栋带着一个排的骑兵赶到战场的时候,偷袭者已经跟消失在夜幕之中,远远的看着是窜进了沙漠。步兵就算想追也没有可能,端着刺刀的步兵们正在泄愤,将一个一个还在**状态的敌人捅死。

    敌人远遁,小林信夫的眼珠子依旧是红的,端着步枪,在血泊之中寻找目标,一个戴着头巾的家伙正在地面上挣扎的爬行,小林信夫毫不犹豫的追上去,刺刀狠狠地捅进了背后,使劲的搅了几下,这才抽出刺刀,不管溅在身上的血,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类似的场景,一幕接一幕的发生,周国栋有心阻止,但是看见了先到一步的四十二团团长雷金彪迎上前来了。“参谋长,卑职无能,连累了不少兄弟,请责罚。”敬礼之后的雷金彪,面露惭愧之色。今天扎营之前,要不是他催促大家快点,也不至于出现只有一道铁丝网的情况,就是这么一点小小的疏忽,导致了严重的后果。

    “说说情况吧。”周国栋心里咯噔一下,还是很冷静的先问情况。雷金彪缓缓的解释道:“大概是凌晨一点的样子,偷袭被暗哨发现,开枪示警……。”简单的讲述了战斗经过之后,周国栋问了一句最关系的问题:“伤亡如何?”

    “负责戒备的二营四连伤亡最大,铁丝网被撞倒的危机时刻,指导员孟思源抱着集束手榴弹,冲向了缺口,随后十八名士兵和三名士官效仿,有效的遏制了敌人的势头。现在具体的伤亡数字还没有统计出来,估计四连伤亡约一个排。”(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三章血流漂杵

    ps:ps:大气候大环境太糟糕了,只能收着写,免得一个不小心就要封书,尤其涉及某教的章节,更是没法仔细写。●⌒,请大家理解哈。

    第八百四十三章血流漂杵

    嘶,周国栋倒吸了一口凉气,心头一阵疼的厉害。这些日裔士兵倒也算正常伤亡了,但是一个指导员和三个士官,却足以让他心疼的难以克制情绪了。

    “你也不必做这个样子,赶紧的统计战果,尽快把报告交上去。”看着一脸自责的雷金彪,周国栋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简单的来一句,然后走向那些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兵。战果统计出来的数字,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结果。三十八名官兵在战斗中牺牲,七人不同程度负伤。除了那些抱着手榴弹冲进敌群的官兵之外,其余人等都是因为被骆驼骑兵冲进阵地造成的伤亡。再次暴露了四十二团在扎营的时候出现了松懈,战壕挖的不过半人深。堆起的土堆,根本无法有效的形成障碍的作用。战场上发现了七百八十四名土耳其人的首级(斩首后统计),还有三百多头骆驼成为了战利品。

    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的时候,周国栋带着雷金彪回到了师部,听取了汇报结果之后,师长刘济时表情黑的像山雨欲来之前的天,好一阵才把怒火压制下去,然后尽量平静的表示:“因为防区侧后是沙洲,所以放松了警惕,今后各部队必须引以为戒。其他问题先放一边,抓紧善后。各部队做好战斗准备,现在是六点半,七点整全军出发,我要让开罗城血流成河。”

    雷金彪被撵出了指挥部。闷着头往回赶,他心里很清楚,师长是打算把所有的责任都扛下来了。带着异常羞愧的心情,赶回营地的雷金彪,二话不说就决定,留下四营和辎重连。其余四个步兵营个机炮连,立刻出发前往开罗。按照原定计划,上午十点整,配合西侧的四十四步兵团,发起对开罗的进攻。

    第十四步兵师下辖三个步兵团,每个步兵团下辖的步兵营则不尽相同。这是由于各个部队的长官的私心造成的结果,四十二步兵团如果是以大明的士兵为主,正常的编制是三个营。但是在日裔师内,各个步兵团情况各异。除了技术兵种的编制是一样的,步兵营的数量则各有春秋,三个到六个营的编制都有。

    士气旺盛的十四师,突然从之前的小步前进变成了快速突击,同时这支部队因为凌晨的一场战斗变成了一支哀兵,这个变化显得突兀的同时,还显出这支军队的训练有素和强烈的求战意识。自上而下,整个步兵师都带着一股浓郁的杀气。动作快到其后的十六师还没反应过来,十四师就已经杀到了开罗城下。

    凌晨撤退的哈里。还没有进入开罗城区,就看见了滚滚黄沙卷起的烟尘。疲惫不堪的哈里,立刻冲进城内,顾不上休息了就得进入指挥状态。毫无疑问,眼前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尽管已经高估了。结果发现还是被低估了。尤其是其战斗意志,远远被低估了。

    一直咬着嘴唇的刘济时,出现在四十二团的阵地上,前方士兵正在有条不紊的做着战斗准备,团长雷金彪红着一对眼珠子。沙哑的喉咙在嘶吼:“都给我听好了,今天的战斗,谁要是敢后退一步,老子认得他,老子的枪不认得他。”话音刚落,刘济时便破口大骂:“放你娘的狗屁,你是个团长,不是突击队长。联盟陆军对于军官的要求第八条是怎么规定的?你现在就给我背出来。”旋风一般的冲进指挥帐篷的自然是刘济时,一顿臭骂,雷金彪蔫了。

    “不说话是吧?老子来教你,军队的首要任务是指挥军队获得胜利,其次是以最小的代价,带领部下获得胜利。如果你不能保持一个清醒的状态,老子立刻就撤你的职务。”

    雷金彪被骂的头抬的老高,表情肃然立正道:“回师座,卑职很清醒。”

    刘济时这才收起狠厉的表情,淡淡道:“还行,还知道老子是师长。传我的命令,各部队就地休息,突前的部队派出小股尖兵,尽量多的掌握敌人的动向。其余各部,都给我做好一切准备,等到十六师上来了,我们才发起攻击。”

    这个时候的刘济时,通过雷金彪的事情才发现,其实自己也不够冷静,一门心思想找回来场子,所以不管之前上级的命令,撒开脚丫子急行军。他的错误,直接导致十四师脱离了大队主力,距离最近的十六师,也在十二公里之外。这要是城内敌人装备相当,突然以优势兵力发起攻击,截断退路之后,整个十四师就危险了。

    冷静下来之后的刘济时,下令部队就地防备,等待后续增援。好在十六师动作不满,两个小时后追了上来,双方的距离保持在三公里,这个距离问题不大了。到这个时候,刘济时下令炮兵发起炮火准备,把所有携带的大口径炮弹都没打出去再说,也不管方向问题了,就是从城市的东面发起攻击。

    整个十四师的战斗姿态,只能用疯狂两个字来形容了,三个步兵团一字排开,从东南方向对开罗形成一个三分之一的包围状态后,师属炮兵团开始了长达半个小时的轰击。

    炮击刚刚结束,趴在地上准备的各部队列队成阵,端着步枪以步兵连为单位,一字长蛇阵缓缓的前压,根本就没有人担心对面的炮火压制。这时候战场上最醒目的,就是飘在空中的热气球了,四个巨大的热气球,在城市边缘的上空,一旦发现火炮的位置,立刻用信号弹提示前进中的军队防备。

    哈里的手里确实有一些火炮,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全都是一些老式的滑膛炮。这玩意看上去威力不大,但是在城市的巷战中,一旦被霰弹来一下,造成的伤亡可不小。

    尽管十四师的战斗欲、望极为强烈,但是在真正进入战斗状态后,部队的推进表现显得非常的谨慎。开罗城内的建筑杂乱无章,最醒目的就是一些大大小小的寺庙,这些地标性的建筑,毫无疑问指明了进攻的方向。

    紧跟其后的十六师赶到战场时,发现十四师只有一个特务连在戒备师部,其余部队全部都投入到战斗中时,师长崔兴浩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刘济时好了。

    “怎么搞成这样啊?”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崔兴浩的话说的客气,刘济时恼火的摇摇头:“没法子,丢人了,让一帮土著打了个偷袭。虽然歼敌七百多,但是也造成了我师四十余人的伤亡。耻辱啊,要不是一个连指导员抱着集束手榴弹带头冲进骑兵突击队形中,引得十来个士兵效仿,搞不好就是一个营被打残的结果。”

    崔兴浩听了苦笑摇头道:“这种战损比不算丢人了好吧,我部在苏伊士的巷战时,不也有十几个人的伤亡么?结果歼敌才多少?算了,不扯这个了,我这就下令,派两个团上去,给十四师做预备队。你小子跑的太快,我追的也急了点,炮兵团落在了后面,帮不上忙了。”

    “多谢了,老兄,打完这一仗,我请喝酒。”刘济时也不客气了,点点头两人出了指挥部的帐篷,这里是一个制高点,可以俯瞰整个市区。这时候不难看出,整个十四师的推进情况,几乎就是一条直线。各部队相互之间的距离保持的很好,三个团齐头并进,没有争功冒进的举动,就是这么直线的碾压过去。

    战场上最显眼的就是迫击炮的表现了,一团一团的烟雾腾起,目标都是一些正在逃窜的敌人,或者是准备负隅顽抗的作战单位。

    “老兄,你是怎么吩咐下去的?”崔兴浩看见了一个奇怪的场面,一群手无寸铁的百姓在逃跑,士兵们发现之后,毫不犹豫的开火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吩咐,只是这些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根本不怕死。既然如此,生死如何,那就看这些人的运气了。”刘济时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崔兴浩嘶的一声,这可是武装到牙齿的军队啊。望远镜里的百姓,怎么会如此的悍不畏死呢?已经这样了,看见人就杀成为了必然,接下来的事情估计就很简单了,不放几把火怎么能体现出侵略者的残暴呢?

    果不其然,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一座高大的寺庙就被点着了,烈焰滚滚的时候,无数手里只有石块和木棍的百姓冲向军队,在一阵一阵排枪的射杀下,大街上出现了一堆尸体。

    “该日,开罗血流漂杵!”——《非洲远征军战记》。这是五百年后,一个著名的历史学家在研究这场战斗时写下的一段话。

    从第十六师投入战斗开始,整个战斗变得更加的不对称。十四师的不算快,但是狠厉无比。每一户人家的大门都被砸开,翻译喊话,出来投降的被带到指定的区域被,一旦出现短暂的犹豫,士兵会毫不犹豫的往屋里丢手榴弹,然后破门而入。

    攻城战持续了一个下午之后,天黑之前,三分之一的城区被清理,一共也才抓到了不足两千人的妇孺。反观整个城区,一片大火。事后有史学家研究发现,造成这个结果的重要原因,不在大明帝**队的嗜杀,而在于帕夏哈里下达了一道命令,全城百姓进行决死反抗。

    为什么一道命令会有这样的效果呢?这个问题涉及宗、教,即便是五百年后的作者,也不敢轻易去碰这个话题,只能是含糊的一语带过。(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四章主动和被动

    尹杰带着军部赶到开罗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整整一天。还在一公里之外的地方,尹杰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气息,当时就觉得不好了。这帮王八蛋,到底干了什么?

    两个步兵师投入的战斗人数大概是两万多,但这是两万武装到牙齿的军人。他们手持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武器,这就是一个又一个杀人机器。所谓军队,说白了就是职业杀人的群体。

    军人的技能,就是如何利用手里的装备,高效率的杀人。

    天空中腾起的烟柱很远就能看到,数量多的数不过来。眼前的城市就像世界末日,高大的建筑无一幸免,街上随处可见倒扑的尸体。如果不是街上还有身穿土黄色军装的人存在,真的会让人怀疑这是一个死城。而这,不过是尹杰在城市边缘的入口看见的冰山一角。

    尹杰干脆从马背上下来,站在进城的路口,冷冷的看着正在上前迎接的两位师长,还有两个一脸惭愧的参谋长。都不用尹杰发火,刘济时上来就主动的认错:“司令,昨天的战斗太特殊了,兄弟们没收住手,也收不住。”

    尹杰没有理睬这个试图把一切黑锅都背下来的家伙,而是转向了师参谋长周国栋,如何控制士兵的理智,这是他的责任。周国栋面无表情的上前一步,很标准的一个立正之后大声道:“司令,如果我制止了兄弟们,那么伤亡将可能大到无法想象。如果非要给一个解释,我只能这个城市里的人几乎都疯掉了,他们手里没有一件像样的武器,却不顾一切的扑上来,就像面对的不是军人,而是一场神圣的宗教仪、式。”

    “嗯?”尹杰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刘济时接过话道:“据了解,死对这些人而言,是一个通往天堂的途径。至少他们肯定是这么理解的。死,就是上天堂。刚开始的时候,兄弟们没有注意这点,战斗的过程中。多次遭到来自民宅内的袭击,这个问题才被重视起来。前方的军官们发现,八成的战损都是由这些藏在民居里的袭击者造成的。”

    尹杰的脑子里很快就想到了当时的场景,那些身着破衣烂衫,手持木棍石块的百姓。毫不畏惧的向军队发起攻击的场面。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所有人都这样么?”

    刘济时摇摇头:“第一天是这样,不少袍泽死于一念之仁之后,下面的人就收不住手了。”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类似的事情肯定不能鼓励。未能及时约束部队的各级主官,自己回去关一天紧闭。罪名是军队失控!”尹杰这话说完,一干将领们纷纷歪嘴。这也好意思叫处罚,而且还不是因为杀戮惩罚,而是因为部队失去控制。

    也就是陈燮的部下不再用首级来论军功了,不然可以想象看。满大街的士兵人人腰间挂着几个脑袋的场面,何其悚然。

    具体杀了多少人,没人去具体你的统计,战后远征军做了个大概的统计,这个城市的人口少了三分之一。帕夏哈里没有留下来战斗到最后一刻,而是趁夜色带着自己的亲近和家人逃离了开罗。

    开罗之战进行的时间并不算长,两个步兵师激战两昼夜,顺利拿下。真正的激烈的抵抗主要集中在攻城战斗的初期,但是给百姓造成巨大伤亡的时间,却是在第二日的战斗中。那些奋勇的殉道者值得称道。但这是一个弱肉强食毫不掩饰的时代,施暴者连面具都不需要带。实际上几百年之后,就在附近的一个地中海效果,战争照样没有脱离残酷的本质。人类社会的丛林法则。不过是改头换面之后,继续它的本质,仅此而已。

    穆斯塔法和易卜拉欣指挥的军队在亚历山大港登陆,见到了败退下来的哈里。双方进行了一次并不愉快的会谈,哈里讲诉的过程中,一直在用一种绝望的语气。“那场战斗中。我们的勇气并不害怕死亡,但是依旧败的毫无悬念。我想,我们被神抛弃了。”

    穆斯塔法看着胡子乱糟糟,衣衫不整,狼狈至极的哈里,心里生出一道不详的预感。真的是被神抛弃了么?久经阵仗的穆斯塔法,不是没有跟异教徒打过仗,他在欧洲一直在作战。奥斯曼帝国一直是这个区域强大的代名词,当然局限于陆地之上。

    穆斯塔法和易卜拉欣没有时间多想,大军登陆有太多的事情要做,看着上一任帕夏哈里带着家眷和亲随登上海船,黯然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之后,他们还得投入战前的准备。应该说他们准备的很充分了,不然不会耽搁这么久。只是他们没想到,开罗丢失的那么快,那可是一个几十万人口的大城市,尽管现在不如以前繁华了。这两人毫无选择的余地,他们必须出战,夺回埃及,不然回去也是悲惨的结局。

    半个月之后,穆斯塔法和易卜拉欣指挥的军队进抵萨达特城外,先头部队遭遇了大明帝国的侦查骑兵,短暂的交火之后,两军都知道,一场决战不可避免。

    穆斯塔法手里的军队数量为十万,加上各种辅助兵种,总数接近二十万。土耳其军队来说,这场战斗必须速战速决,这是一个很无奈的选择。一切都是因为开罗的失陷,如果开罗没丢,他们还可以从容的部署军队,以逸待劳。但是现在他们得作为进攻的一方,否则就算将来能夺回开罗,伊斯坦布尔那边也不会有一个好结果。

    同样,尹杰这边的情报显示,土耳其大军在亚历山大港汇聚,如果能以一场会战来解决问题,对于远征军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结果了。正所谓计划没有变化快,战场上的变化,导致了交战双方都做出了改变,只不过一个是被动的改变,一个是主动的改变。

    决战来临之前,两军都显得小心翼翼。作为合格的统帅,都在做一个同样的事情,就是以小股部队,不断的接触,不断的试探对手。真正的大军。反倒不着急动了,摆好营盘,防止偷袭。然后将各种情报汇总之后,制定一个决战的计划。

    尹杰这边的情况无疑占了巨大的优势。先进很多的装备在小规模的接触战中战无不胜。即便是偶尔遭遇两倍之敌,也能大量杀伤后从容退却。

    一次一次的接到不好的消息,情报收集工作毫无进展,每天都会在失望中等待消息的心情,实在是无法好的起来。穆斯塔法性格急躁。面对如此不妙的境地,每次听到坏消息,便用鞭子抽那些报信的卫兵。连续数日都是如此,鞭子都抽断了十几根。要不是易卜拉欣多次阻拦,都能抽死好几个士兵。

    尹杰这边情况稍稍好一些,但是也好的有限。这一场战斗达到击溃的目标不难,难的是最大限度的消灭敌军。远征军是异域作战,所以对地形缺乏足够的了解,埃及这个地方不小心钻进沙漠里,那真是要出大麻烦了。

    还有一个就是。手里的地图不是很完整,就算有足够的兵力,也不敢轻易进行战略迂回。别看这些士兵以日裔为主,单单是运到埃及来,就费了不少的工夫和力气。非战斗损失,能够避免必须避免。盘算再三,各方面的情报综合下来,尹杰还是放弃了进行大迂回作战的想法。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正面击溃,然后凭借行军能力。追上敌人并消灭。

    计划制定后,尹杰还是很稳妥的采信参谋处的计划,正面投入兵力三四步兵师的兵力,两个步兵师作为预备队。等待战局焦灼的时候投进战场。

    埃及的八月,早晨起来还有点凉意,但是士兵们都穿上了短袖的军装。不然等到中午再脱,那就太麻烦了。各部队于早晨七点整出动,按照指令,摆出一个锥形集团推进的态势。主动向土耳其军队发起了攻击。

    土耳其军队营盘绵延数里,如果站在冷兵器战争的角度看,这几乎是一个坚不可摧的阵营。更不要说,防御一方的兵力远远多于进攻一方。

    获悉明军发起攻击的时候,穆斯塔法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而他的助手伊布拉欣则表情淡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值得惊讶的。这个表情被捕捉之后,穆斯塔法忍不住问:“难道你一点都不震惊么?我们的兵力,至少是对手的两倍,他们选择了进攻。”

    伊布拉欣摇摇头:“帕夏大人,我建议您还是先下令各部队做好战斗准备吧。不论是迎击还是防御,都必须尽快做出反应。”很现实的建议,穆斯塔法收起了问询的表情,开始有条不紊的下达命令。

    两个小时后,穆斯塔法再次为明军的推进速度赶到震惊。两军相聚二十公里的距离上,对手的推进速度之快,超出了正常的理解,一个小时行军五公里不算太快,但是连续这个速度行军这么长的是时间,两军相遇之时,以步兵为主的明军,还有多少体力投入战斗?

    更为震惊的是,对手居然摆出了一个全面进攻的阵势,难道不担心强大的土耳其精锐步兵发起正面的强攻么?对手哪里来的自信?

    面无表情的尹杰,一直在关注战场上的变化,望远镜中那些小短腿的日裔士兵,虽然背着与身高相近的步枪看着很不协调,但是他们的动作丝毫不慢。作为军官,尹杰深知这样的士兵都是好士兵,尤其是这些日裔士兵对命令的执行近似刻板的程度,深受各级军官的欣赏。

    “怎么?奥斯曼土耳其军队还没有动静么?”尹杰完全是把对手当成与自己的军队同级别的态度来看,自然无法理解土耳其军队行动迟缓。两个小时过去了,应该在己方有多动作的初期,就该做出反应了。如此说来,对手是打着稳守反击的算盘。

    殊不知,穆斯塔法手里的十万大军,调度起来并没有尹杰这么顺利,有电话和没电话,完全是两个概念,尽管尹杰只能指挥到师一级。但是电话已经达到营一级的远征军,在军队调度和指挥上,远远的甩开了对手不知道多远。

    时间接近正午,奥斯曼土耳其军队还是没有出击的意思,尹杰认为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实际不是穆斯塔法不想出击,而是他发现对手的行动速度超出了自己的预计,贸然出击获胜固然可喜。一旦失败将手里为数不多的精锐搭进去,战局就很难挽回了。而且穆斯塔法判断,明军能够保持这样的行军速度,肯定是有所依仗。

    穆斯塔法的判断接近了事实。但是又与事实有所不同。日裔军团在推进到距离敌营不足三公里的距离上就停止了前进,并且不顾疲劳,摆开了战斗队形。结果发现对手没有出击的意思,上报之后尹杰下令各部队,做好戒备。抓紧时间休息,午饭后发起全面进攻。

    道理说穿了很简单,既然对手不出现,意在决战的远征军,自然要发起主动进攻,掌握战场的主动权。各部队有序的进入集结地,短暂的休息后,身材不高的日裔士兵,以班为单位,聚在一起享用战前的一顿午饭。这顿饭很特别。不再是食如嚼蜡的压缩饼干,而是每人两个饭团和一条咸鱼。阵地上在午饭时,发出了欢呼声,就为了这两个饭团和一条咸鱼。

    在埃及的这段时间,压缩饼干加午餐肉罐头的组合,已经快把日裔士兵逼疯了。苏伊士港口不大,城市人口不多,抢到的新鲜物资陆军还得大方的将多数让给海军,毕竟那帮家伙担负着陆军的补给线。尽管很不爽,但这是现实的压力。

    军官们能每顿都享用一些新鲜的食物。士兵们就只能两天才能吃到一口新鲜的馒头和鱼。所以呢,压缩饼干和午餐肉罐头这个臭大街的组合,已经被广大官兵深恶痛绝很久了。尤其在决定要开打之前,能吃上一个热饭团这种家乡的口味时。欢呼不可避免。

    作为上尉连长,李建很不理解这些日裔士兵,饭团这玩意真的有那么好吃么?为了保持军官的尊严,他还得板着一张黑脸,带着警卫员在三个步兵排和一个机枪班之间走动,给那些士兵们打气。说实话。这些日裔士兵真的很容易满足,纪律性和服从性好的令人诧异。

    相比之下,纯大明人组成的监制单位,在服从方面要差一些,下面的士官和士兵,习惯跟上级讨价还价。当然了,作战方面依旧很勇敢。尤其是那些指导员,可以说是每个连队不可或缺的人物。李建连队所在的指导员叫孙慕远,曾经是一名复兴社的成员。大明内阁制度改革之后,军队中的复兴社成员被要求脱离政党。尽管每一个复兴社成员都不想脱离这个改名为复兴党的组织,但这是陈公爷的命令,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

    至于什么是军队国家化,当兵的不理解,他们只知道,大明跟以前不一样了。这一切,都是公爷带来的。

    就在一场决定埃及归属的大战爆发之前,大明发生了一件举国震惊的大事。

    身在华亭新区的陈燮,听到这个事件的消息时,嘴巴长的很大,半天都没有合上嘴。

    海外联盟事务总理陈子龙的表情更为震惊,在震惊之余,担心的看着陈燮的反应。到底是什么事情呢?这要从兵部组建的大明新军说起。大明新军之前有两个步兵师的标本,但是随着陈燮主动撤出内阁之后,兵部在全国推行新军制度。每个省根据税收多少,编练一个混成旅或者一个步兵师,富庶的山东和浙江两省,更是直接编练了两个步兵师。

    京师作为国家核心,直隶方面有财政部的大力投入,先后将之前的两个步兵师的军官都调走,从皇家讲武堂抽调毕业生,填入军中。高级军官,则以旧武将取代打着陈氏烙印的军官。在这个问题上,陈燮没有在意,反正那些高级军官,年龄大的可以退休了,年轻的可以送到印度去指挥远征军。力求对外扩张,对内逐步改良的陈燮,丝毫没有想到自己的妥协,助长了内阁的皇室的野心。

    事情发展到年中的时候,直隶和京师驻军,一共编练了六个步兵师。辽东各军工企业固然发了一笔军火财,但是也埋下了隐患。自以为掌握了军队的内阁,开始对不太合作的议会指手画脚。现任内阁首辅洪承畴,得到了杨廷麟之外的其他内阁成员的支持。

    这两年内阁和议会屡屡发生争端,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商谈解决问题,年初的时候,内阁做出了一个决定,多次小御前会议时,内阁几位排名靠前的大臣与皇帝反复磋商,最终于月前达成了一致,取消议会,收回监督权力和立法权力,监督权力还给皇帝朱慈烺,立法权力由内阁收回。杨廷麟虽然竭力反对,但是毫无效果,称病在家不出,但是也没有泄露这一消息。因为行事极为机密,每次御前会议时,太监都不能靠近五十步之内。所以,影子在事先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8月15,兵部下达命令,驻守京师的大明皇家陆军第一、二师,突然发动,封闭城门,封锁消息,皇帝下令取缔议会之后,一个内阁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五章执念与迷茫

    14第八百四十五章执念与迷茫

    影子京师站费尽心机,折了三个好手,这才把情报送了出来。估计这个当口,朱慈烺的密旨已经发往天下各地的督抚手里。看见这个情报的陈燮,真不知道该说朱慈烺才好了。

    利用内阁夺权之心,掌握京师固然不难,陕西、山西、甘肃等地的偏远省份的督抚,得了皇帝的旨意后,名义上顺从京师号令也能做的到。但是要他们派兵前往京师,估计是没什么指望了,顶多有几个死忠分子,带着少量的部队进京。

    这么做的后果难道朱慈烺就没想过么?陈燮认为他肯定是没想过的,不然不会看不到山海关就驻扎着联盟第一骑兵师,更不会看不到,大沽口还有联盟第三步兵师,大沽港还有一支近海舰队。人啊,利令智昏而已!

    “天下大势,浩浩汤汤。当今大明,新儒学当道,群臣不会甘心回到太祖时期,武勋贵族也不会放弃到手的利益。那些所谓的从龙之众,不过是在做清秋大梦。”陈子龙不紧不慢的开口,首先分析一下局势,铺垫的同时,缓和陈燮的情绪。

    别人不知道陈燮的性子,陈子龙可是很清楚的。大明眼下的格局,都是陈燮一手铸造,别看他对内阁一再妥协,却始终没有越过底线。这条底线说穿了很简单,那就是限制皇权。皇帝这个位子,只能是内阁的提线木偶。当初在京师,陈燮对皇帝掌握宣传部和廉政公署的事情袖手旁观,并不是他的本意,只是希望内阁能够看清楚一些事情,意识到皇权必须被架空才有真正意义上的内阁权利。届时,内阁主动提出,陈燮顺水推舟,自然而然的提出廉政公署作为一个权利独立的机构存在。

    总体来看,陈燮心目中的大明,应该是一个皇帝作为国家象征。内阁掌握实际的政权,司法独立,立法独立,政权独立的一个架构。这样一个权利架构。至少是未来的发展趋势之一。可惜,内阁群臣毫无这个意识,白白浪费了陈燮打造的模式不说,还打算借皇权废除国会,控制执法权力。正所谓欲壑难填。自掘坟墓。

    “卧子,不必多言,这未必就是坏事。”陈燮缓过来之后,笑着摆摆手。年过六旬的陈燮,依旧龙马精神,看着也就是四十出头。在大明呆了四十年,现在的陈燮对于任何变故,都能做到波澜不惊了。京师之变,对于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大事。反手灭了就是。

    陈子龙听了这话,放宽了心,知道陈燮不会因此大开杀戒,至少是不会行废立之事。作为前朝臣子,能避免这种事情发生,陈子龙也能对得起先帝了。总的来说,对于大明的传统文臣来说,权利不会放手,大明正统也不能丢。一边要跟皇帝争夺权利,一边有死死的抱着正统的牌坊不放。这就是文臣的传统政治理念。也是执政基础。

    不管做任何事情,都要有一个名正言顺,这就是中华民族的传统。即便是“我大清”这种匪类入关,坐了江山之后。也不敢不按照这一套来。这是一股巨大的力量,谁来都无法阻挡。但是陈燮四十年的大明经营也不是白给的,君权在不断的削弱后,如今对于大明沿海的经济发达地区以及联盟各部分,根本没有什么影响力。

    最关键的,还是陈燮手里的军队。这就叫枪杆子里出政权。

    “公爷,既然如此,子龙不再赘言。”陈子龙拱手之后,退回位子上坐下,拿起毛笔,看着陈燮,准备记录命令。

    “南京绝对不能乱,传令王启年,第一、二师立刻进入一级战备,长江舰队加强巡逻,禁止任何船只携带大炮进入南京以下的水道。告诉王启年,南京无事,东南无事。急报王贲,山海关骑兵立刻沿铁路线进军,配合步兵第三师,控制天津。随后调集不少于三个步兵师的兵力,乘火车入关,压迫京师。”陈燮停了下来,陈子龙诧异的问:“就这些么?”

    “这些就够了,皇帝的旨意,到了地方督抚手里,顶多就是产生一些个墙头草。在我军与京师驻军未分出胜负之前,没人敢轻易做出选择。如此一来,山西、陕西、河南等地,根本就不用费心去招呼。京师一定,各路督抚传檄而定,不在话下。”

    一番话把当今天下文臣和各路军头的心思分析的清清楚楚,各省新军的权利不在督抚之手,而是听命于兵部,如今京师生变,领军者自然是静观待变为上策。说的难听一点,只要陈燮还在一天,这天下的军队就没有敢于跟陈燮的军队掰腕子较量的底气。

    至于京师驻军为何听命于朱慈烺,关键还是皇帝这个名词的号召力加上野心的组合。还有就是京师新军的领军人物,多为皇帝朱慈烺自讲武堂选拔而出,这一点不能不说传统的力量还是很强大,兵部在讲武堂的问题上,迟迟没有能实际掌握。

    “命令联盟一号即刻点火,八远待命,本公爷亲自走一趟京师吧。”陈燮淡淡的抛出这么一句话,陈子龙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这个时候,再不明白陈燮心里所想,他就白在这里干这么久了。毫无疑问,陈燮下了决心,这一趟进京,不会再给任何人留面子,必然是以铁腕确定天下格局。从今以后,原本就已经极度衰弱的皇室,将彻底的泯然众人。

    军令如山,港口内响起急促的钟声,半个小时后,停泊在此的“联盟一号”战舰,立刻冒出浓烟。定远、镇远为首的八艘战舰,也都各自进入战备装备。谁都不知道,当今大明战舰都以地名为主的时代,陈燮为何还要坚持保留八远的名字。旧的战舰退役了,新的战舰继承这八个不同寻常的名字。眼下的八远,根本就不是过去那种一千吨级别的帆船了,一水的两千吨起步,钢架龙骨,配备了新式大口径火炮。战斗力不知道提高了多少。

    海军内部都知道,八远在体系内的地位极为特殊。更新换代总是最快的,并且长期驻泊华亭新区。现在联盟内部有呼声。直接把新区独立出来,恢复曾经的上海县,脱离松江府的管理。驻扎在此的八远舰队,从来都是联盟海军青年俊彦们梦寐以求的岗位。

    正常情况下。八远舰队都是分成两批,轮番出港训练,保持作战状态。但是今天的港口内气氛凝重,每月初定期出海巡航一周,其他时间都在港口内驻扎的“联盟一号”点火了。眼下也是月中,大家都忙着准备中秋节呢。加上八远舰队挂起的战备旗,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不难猜出,这是出大事情了。不然也不用联盟一号和八远舰队一起出动。

    陈子龙曾经问过陈燮,八远这个舰队到底有什么意义?陈燮的回答很明确,八远是一个时代和深蓝的大海有关的梦想。陈子龙的理解是最初登州水师的怀念,根本想不到在历史上,会有一支舰队和一代人的梦想联系在一起。这个梦想破碎之后,一直到百年之后,深蓝的大海上。才能出现一支尽力迈向深蓝的海军出现。

    时间已经是黄昏了,但是不妨碍一支车队来到军港内,码头上的海军官兵列队相迎,一声敬礼之后,每个人都用敬仰的眼神,看着那个依旧精神抖擞的老人,稳步往前,面带微笑的招手示意,登上号称联盟海军第一战舰的“联盟一号”。实际上这艘战舰的续航能力无法跟帆船相比,沿途必须停泊靠岸。补充燃料。其前甲板上的四门105口径舰炮,加上12门775口径副炮的火力,在这个时代也不能算最强的,但是其水线之下铺设的铜板厚度。确保其作为这个时代防御能力最强的战舰。

    汽笛长鸣,“联盟一号”缓缓出港,回合先期出海的八远后,以六至八节的航速,缓缓的北上。帆船受季风的影响,蒸汽战舰则没有这个方面的担心。海军未来的发展方向一直非常的明确。但是就目前而言,真正意义上的蒸汽战舰,只有这么一艘,其他的顶多算是武装商船。把为了军事而研发的技术,首先用在民用上,这从来都不是什么新鲜事物。

    京师戒严已经半个月了,这个城市内发生的事情,无法隐瞒太久。确定彻底掌握了京师各门之后,朱慈烺的心情并没有太多的好转,最初的激动渐渐淡去,更多的不安涌上心头。对于朱慈烺这个皇帝来说,这些年的日子太过憋屈了。群臣把持了朝政,他能发挥的地方不多。军队方面,多亏了先帝打造的皇家讲武堂,这里头不少年轻俊彦,身后的家族甚至自己,都存了忠义之心,这才有了京师之变的基础。

    内阁大臣们自京师之变后,纷纷称病在家不出。冷眼旁观着朱慈烺的作为,本以为振臂一呼就会望风景从的文臣们,这一次集体沉默。唯一竭力上串下跳的,都是宗室。先帝留下的辅佐臣子,东宫那班人,现在都死的死,老的老,没有可用之人了。唯一还在内阁的杨廷麟,朱慈烺连下了三道旨意,也没有出山组阁的意思。

    这个时候,朱慈烺才发现自己的情况非常不妙,母亲那边的两个弟弟,很买力气的奔走,但是这俩可都是酒囊饭袋,让他们掌权等于给自己挖坑。

    京师暂时只能依靠军队来维持秩序的同时,驻扎保定的第三、四两个大明皇家步兵师,第一时间就下了旨意过去,按说半个月的时间,爬也能爬到京师了,可惜现在依旧找各种借口按兵不动。密云、通州两地的第五师,天津的第六师,情况类似。也就是说,实际上掌握在手里的军队,只有区区两个新军师。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随着时间的推移,朱慈烺的不安逐渐加深。这个时候把各路的情报汇集起来才发现,事情远远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心中的执念,成为太祖一样的皇帝,现在看来就是一个美梦。

    焦虑不安的情绪日渐加深,深宫之内的朱慈烺难以入眠,在院子内盲目目的的走动着。脚步声似乎带来了希望,抬头望去,来的是东宫伴读邱致中,眼下暂时领着内阁的事务,主要还是以安定京师收拢城内各路势力为主要工作。

    “陛下!”邱致中上前躬身行礼,面君不跪的规矩,如今深入文臣之心。即便是对朱慈烺忠心耿耿的邱致中,也没有跪下去的念头。看着伴读一脸的疲惫,深夜入宫来见,朱慈烺不免露出希冀的眼神道:“爱卿有何要事?”

    从早晨起来忙碌至今的邱致中,此刻难掩困倦之色,打了个哈欠道:“回陛下,密云、通州、天津驻军新的回话来了,徐链、朱国忠两位师长,不但要饷银,还要军火。”

    此二人都是勋贵之后,因为不是嫡长子,想出人头地只能另找出路。这两位都进了皇家讲武堂,毕业后曾在当初的第一、二师短暂服役,陈燮主动退出京师后,两人因为出身成国公和定国公府,得到朱慈烺暗中大力扶持。

    没想到京师之变后,这两位居然立场摇摆,反观在京师的第一师长张竞择,则毫不犹豫的火拼第二师吞并所部后,控制了京师。两者相比,天差地别啊。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保定驻军,第三师长出身怀宁侯府的孙世忠,第四师长出身武定侯府的郭怀民,都在接到圣旨后找各种借口不肯率部进京。

    就这些人,还指望他们能阻挡陈燮的军队进京么?

    毫无疑问这都是坏消息,或者说自发动兵变,控制京师以来,就没有过好消息。这个时候朱慈烺忍不住举目南望,那个自己要称呼姐夫的人,如果在这个位子上,他会怎么做?(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六章不可避免的流血

    第八百四十六章不可避免的流血

    京师很大,人口百万,每天所需粮食就是一个巨大的数字,长期的封闭京师不可能。

    又一个清晨来临的时候,京师各门悄然打开了,街道上依旧到处是军队,但是已经没有了兵变之夜的那份恐惧。对于普通百姓而言,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半个月不让出城的日子,对于很多家庭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灾难。

    城门打开的消息传开了,京师各路人等纷纷涌向各个城门,争先恐后的逃出城市的不是百姓,而是那些身价不菲的人群。当然了,他们想离开京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在城门口被拦下之后才知道,需要去大都督府领一份文牒,这才可以出城。

    大都督是谁,自然是张竞择,手握三万新军,谁能跟他抢这个位置?

    接到皇帝的旨意时,张竞择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妇人之仁,百姓的死活与他何干?本不想执行这个命令,但是考虑到万一京师不保呢?自己这么做,后果会很严重,须得给自己留后路才是。所以,他想出了这个法子。收出城费,而且价格还不低,一个人五百元。能够交的起费用的人,都是一些有钱人。这些人逃出城去,对京师人口的影响不大。反过来,城外的商人只要把物资运进京师,每次交一笔过路费,就可以得到一个自由进出京师的资格。

    所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半个月下来,京师的物价比过去涨了不下五成,只要敢把粮食、布匹等生活物资运进城内,就算交一笔大都督府收的过路费,更大的收益还在后面等着。所以呢,这条政令出来后,张竞择很快就挣了一大笔钱。城内的有钱人纷纷想逃离是非之地,城外不乏胆子够大的商人要进来,两者相加。大笔的收入让人停不下来。

    京师还有一笔银子,就算是张竞择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都不敢去碰。那就是国库的银子,不是张竞择不喜欢钱,而是知道这钱拿了烫手。真的这么干了。那就是天下公敌的结果。就算是皇帝,也容不下他了。现在国库被军队控制的只是一堆账本,钱则藏在大发银行账户上。

    张竞择有野心,不等于他敢掳陈家的虎须,实际上张竞择参与兵变的心态纯属赌博。赌什么呢?皇帝和陈燮达成妥协。海外联盟分出大明另立朝廷。这个结果,对张竞择来说最为有利,而且在起事之前,怎么看都有很大的希望。不然你怎么解释陈公爷与内阁达成的妥协?反正都是妥协,跟内阁妥协和跟皇帝妥协,有什么不同么?正因如此,张竞择才有这个胆子。

    不能不说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天津大沽口军港,京师兵变过去的第二十天,“联盟一号”靠岸之时。大明皇家陆军第六师长朱国忠,出现在码头想。这货的爷爷叫朱纯臣,历史上没什么节操的属性,看来是遗传给他了。接到京师圣旨的第一时间,这家伙就连夜赶到大沽口,与当地的联盟步兵第三师取得了联系,达成了临阵倒戈的协议。

    陈燮刚刚到大沽口,这货就身穿一身大明皇家陆军款的蓝灰色军装,身形挺拔的站在码头上,冲着走下船的陈燮立正敬礼。至于皇帝的旨意。呵呵,那玩意现在能出京师么?

    大明帝国头号军阀兼权臣陈燮,以六十许高龄乘战舰北上,出现在京师门户天津。这个事实告诉大家。赶紧做选择吧。陈燮虽然年长,但他依旧生龙活虎。看上去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面对朱国忠的恭敬,面带微笑的点点头,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这一下力气不大。但是足以让朱国忠把腰佝偻起来,微微低头表示驯服。

    “朱将军深明大义,此大明之幸也。一旦战端开启,生灵涂炭,皆我辈军人之耻。”陈燮很从容的说了这么一番话,尽管在很多人的心里都没当真,觉得他很不要脸,但这真的是陈燮内心所想。能不打仗,就不要打仗。战争是要死人的,大明走到今天,不容易。

    “公爷巡视,国忠谨记在心。”这时候不表忠心,什么时候表?朱国忠得了陈燮的肯定,骨头都轻了好几两,自然讨好之言。

    “天津乃京师门户,朱将军驻扎于此,是否感到压力?”陈燮不紧不慢的又来了一句,这下朱国忠从轻飘飘的状态中清醒了,脑子很灵活的他立刻恢复军人之态,站的笔直道:“卑职确实有压力,一直担心误了国事,请公爷另择良将接任,卑职只愿归隐山林。”

    陈燮摆摆手笑道:“归隐山林是没有的事情,年纪轻轻的,怎么想到这上头去了。这样吧,安南内战之乱久矣,作为宗主国,大明不能袖手旁观。朱将军可率部自天津南下,现在铁路通到华亭新区了,全师至华亭新区港口,也不过六七天的时间。至于运输的事情,就不必担心了。军火方面,不会短了你的,能不能在安南打出一个安南候来,就得看你的能耐了。”

    对于第一个投靠陈燮的皇家步兵师长,陈燮自然不肯卸磨杀驴,但是留在天津这个要紧的地方也不可能。怎么办呢?去安南,自己打出一块地盘来,然后在那边当土皇帝好了。这已经是陈燮最厚道的待遇了,别的就不要多惦记了,免得贪心不足死的快。

    离开京师去安南这个待遇,说起来有点坑。北方人到安南那个鬼地方,有几个人能习惯的?但是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选择。要不真的告老还乡,要不就跟陈燮打一仗。两个都不选,不肯放弃权利的结果,就是去安南建功立业。

    安南这个地方,陈燮早就想动手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主要还是因为兵力上投入北美太多,还有就是京师的隐患一直都在。大明皇家陆军战斗力比起联盟陆军肯定不如,但是去打安南,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多谢公爷。”尽管有点淡淡的失落,朱国忠还是看的很清楚。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不可能成为陈燮的嫡系,去安南就去安南吧。在那个地方好歹有兵有地盘,自己还能说了算。放眼看看大明四周,眼下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纳入联盟体系的地盘,也就是安南以及周边的几个小国了。这些小国。因为地理位置的缘故,主动称臣态度较好,大明一直没有去收拾。

    码头上一个白胡须的大臣步履蹒跚的迎上前来,远远地就大声高呼:“公爷此番进京,难不成要做行操、莽之事?如此。请踏在下之躯而去。”

    陈燮定睛一看,来者正是现任天津知府申佳胤,这个历史上李自成进京时殉国死节的臣子,这一刻依旧不改本心,站在了陈燮的面前。

    “孔嘉兄,陈燮要做曹操王莽,还用等到年过六旬?”一句话就把申佳胤给说的面红耳赤,气势汹汹的来了,结果发现是闹了个乌龙。连忙拱手致歉道:“下官鲁莽。”

    陈燮苦笑摇头道:“孔嘉兄坚定维护道统之心,陈某感同身受。纵观大明自太祖以来。天子与群臣权利之争从未停止。窃以为,内阁专治政权,立法、司法分立,互相监督之制,更符合大明长远之利益。此番进京,不论如何,陛下依旧是陛下。”

    这话说的很明白了,申佳胤也知道,不能再强求了,不然以陈燮的实力。就算是打进京师,坐上那个龙椅的位子,真的很难么?说来说去,还是着相了。总觉得陈燮这样的人。一定是会做一个篡位之事的乱臣贼子。

    真的要论对大明朝廷的贡献,普天之下,又有谁能与陈燮比肩?聪明人有时候喜欢钻牛角尖,但是不等于说明之后,申佳胤还会继续钻下去。默默的退下一边,申佳胤呆呆的看着陈燮一路往前。与一干面带谄媚的大明臣子相谈甚欢的场面,这个忠心的臣子内心滋味复杂。这些年大明的变化,他可是都看在眼里,能有今天的强盛,八成要算在陈燮身上。

    如果陈燮是个单纯的文臣,一系列改革对于他来说,无异于自寻死路。可惜陈燮不是,手握天下雄兵,南征北战,东征西讨,从无败绩。这样一个人,为何会同时是一个能力出众的文臣呢?他对天下脉络的把握,为何远远超出当代诸君呢?申佳胤迷茫了!他看不懂!

    天津一切都没有变化,大街上甚至都看不到戒严的军队,依旧是车水马龙的繁华。大运河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繁华,京津铁路沿线成为了新的繁华点。

    停开半个月的铁路线,再次启动了,这一次出现的是军列,打头的是一辆装甲列车。亲自赶到天津的王贲,陪着陈燮坐镇天津,等候通州、密云方向的消息。

    其实按照陈燮的意思,带着一个警卫团就能北上了,可惜王贲死活不肯答应,要死要活的给陈燮拦下了。陈燮在天津坐镇的消息传的很快,根本就没有刻意隐瞒。通州驻军是第五师长徐链和一个步兵团,原本防御的对象是辽东方面,一看军列出现在通州城外,立刻派人出来相迎。遭遇大明海外联盟步兵第三师长施乐行之后,徐链立刻表示愿意投诚。

    施乐行也没有难为他,就提出一个要求,一干第五师高级军官自觉组团赴天津旅游吧。

    不是大明新军太烂,而是陈燮的名字威力太大了,所到之处,军队体系内没人敢于直面一战,甚至连想都不敢想这个事情。就拿徐链来说吧,京师兵变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下完蛋了。陈燮还活的好好的,哪个想不开的家伙要搞兵变?得知是皇帝主导的兵变之后,立刻做出决定,按兵不动。如果陈燮留在华亭,只是派兵来打,他就退到密云,在不行就往长城之外退。反正是捏着手里的军队不放,到时候手里总有点本钱不是。

    可惜他的算盘在听到陈燮亲自抵达天津之后便破灭了,一个旅的兵力,想跑都跑不过山海关杀来的骑兵联盟第一师。这还搞个屁啊,赶紧的主动放下武器好了。说到底,还是陈燮这个人对于新军体系来说,实在不是正常人可以对抗的存在。不是说陈燮是刀枪不入,而是因为陈燮过去的辉煌历史,在军队体系铭刻在每一个人的心里。甚至这么说,不管有没有“皇家”这两个字,只要是新军,就别想在陈燮的面前硬气。这个军队的魂,都是陈燮给的。

    陈燮是不希望流血的,但是很多事情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九月初十,陈燮至通州,城内官员出城相迎之时,一人站在城楼上,白发颤抖,振臂高呼:“陈思华,汝受先帝之厚恩,如何行此叛逆之事?”

    陈燮抬头看着城上之人,并不人士,乃问身边人等。无人得知,最后还是徐链这个带路党上前说:“兵部侍郎金铉,也就是现在的总参副参谋长。此番奉旨来通州,要求卑职进京,卑职称病不去,借口军需不足,粮饷缺口较大。”

    相比于唯唯诺诺的徐链,陈燮更为欣赏城头上的金铉。可惜,欣赏归欣赏,这种仗义死节的忠良,往往也是阻挡时代前进脚步的绊脚石。这种死心眼比起来,陈燮更愿意和那些灵活的大臣合作,这个跟节操无关,仅仅与大明的事业有关。

    说句不好听的,历史上的金铉在李自成进京的时候,选择了投金水河殉节,既然有投河的勇气,为何没有引刀杀贼的魄力呢?

    陈燮默默的看着城头上的金铉不说话,对于这种气节颇高的大臣,陈燮毫无办法。说的难听一点,他们不知道变通。说的好听一点,他们有自己的坚持。不管怎么说,总是能令后人肃然起敬,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这样的人在国家危难的时候,没什么用处。

    陈燮还是迈步走向了城门,金铉毫不犹豫的呐喊一声:“回头是岸啊,公爷。”说完,纵身约下城头,一头白发在风中散开,飘舞!(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七章讲道理是没用的

    ();    第八百四十七章讲道理是没用的

    很壮烈的场面,但是毫无意义。躺在地上的尸体下,一大泊鲜血,在阳光下如此的刺眼。但是没有任何人停下脚步,匆忙的家仆出现,抬走尸体之时,留给陈燮的是无奈和悲愤的表情。这是早就准备好以死相阻,可惜,陈燮不会停下来,当个人的德操对历史大势形成阻碍之后,这个人的或许会得到一声赞叹,但是冷静的人会在遗憾之余表示不屑。

    也就是说,个人的德操未必就一定能与他的能力成正比。相比之下,对于那些德操不算太高,但是愿意跟随大势去动的人,陈燮认为他们对这个国家的作用更大一些。理由很简单,他们尽管是被利益驱动着去做一些事情,人类的进步不就是因为利益的驱使而产生动力么?

    清理干净地面后,沾着血迹的黄沙被清扫干净,地上还有残余的血迹印记。陈燮丝毫不受这个事情的影响,示意马车进城。这就是历史,从来都不缺这种愚忠。尽管他们的内心知道,自己做的未必是对的,但是他们依旧会坚持自己的理念。可叹可悲!

    九月十一日,广渠门外的火车站没有了往日的繁忙,冷清的看不到几个人在走动。全副武装的士兵,列队在铁道两旁。朱慈烺亲自任命的大都督张竞择,没有选择固守京师,以死报君王,而是来到这里,站在火车站的二楼上,用望远镜看着滚滚黑烟的逼近。

    陈燮出现在通州的消息,张竞择想不知道都很难。可惜,知道又如何呢?丝毫没有勇气去领军一战,那一夜意气风发的将军,此刻的心情沉重,呆呆的看着火车逼近,减速之时赶紧整理军装下楼,带着一干等在楼下的军官们。大步出了车站,在火车边上列队。

    挺稳的装甲列车上出现的不是陈燮,而是辽东总督王贲。虽然年过六十,鹤发童颜。步履稳健。看着站在下面的张竞择,王贲微微的笑了笑道:“你倒是知趣,想活命就带上家小和细软离开京师,去美洲也好,去南洋也罢。做一个富家翁吧。反正你捞了不少。”

    张竞择如同被抽调了骨头一般,直接瘫坐在地上。逃出升天,肩膀上山一般的压力没有了。至于军队和手下,他现在顾不上了。各路情报显示,不少于五万大军逼近京师,天津、通州不战而降,保定驻军连旗号金龙旗都没敢挂出来。

    拱卫直隶京畿的六个步兵师,一枪没放就全都怂了。不禁让人想起先帝时,建奴铁骑在城下纵横,城头上的官兵无人敢出城一战。

    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两个步兵师一夜之间撤出了京师,清晨之时再打开门时,百姓们看见街上多了一些和气的军人。熟悉的黑色制服,熟悉的飞鹰胸牌,这是当年拱卫京师的飞鹰骑又回来了。

    朱慈烺什么都没有做,安静的在皇宫内呆着等候结果。广渠门外,列队相迎的是文武百官。昔日的阁老们还在执政的就剩下两位,一个是洪承畴,一个是杨廷麟,今天都没有出城相迎。理由是。病了!呵呵。

    两位行将退休的阁老是什么心态,陈燮不去关心。都是快八十岁的老人了,也就是在大明这个时代,还能在中枢呼风唤雨。陈燮没有否定他们能力的意思。只是觉得他们就算使劲的追赶,也不可能跟上这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

    这个时代,注定是属于年轻人的,属于那些眼界开阔,知道世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紫荆城依旧宏伟,红墙高大。门禁森严。

    深宫大院之内,总缺少一些阳刚之气,庭院深深处,阴森之气浓郁。尽管还是中午,却难掩森森冷意。一片落叶轻轻的飘在脚畔,朱慈烺忍不住看了一眼,满目悲凉。

    身后是一直忠心耿耿的邱致中,东宫旧人,年龄相仿。站在那里,看着当今天下名义上的第一人的背影,孤单凄凉。皇帝这个位置,谁都想坐,但是现在这个位子,却未必有那么大的吸引力。皇权在过去的十几年内,遭到了严重的削弱。甚至都比不上万历年间。那会至少是因为皇帝年幼,内有李后冯宝可以制衡外廷,哪像这些年的皇帝,就跟提线木偶似得。换成自己是皇帝,也要挣扎一下吧?

    这种挣扎,最终还是以武力的方式体现出来。原本以为皇帝只要控制京师,传檄天下,自然是望风景从。不料,仅仅有陕西一支孤军北上,人数不过万,搞笑的是,这支军队的首领,曾经是闯逆的部下,投诚后的姜瓖,现任陕西总兵,不能不说这个事情有点讽刺。

    可惜,年迈的姜瓖刚刚出发,就病死在路上。不论他的动机何在,总算是留下了名字。实际历史上,姜瓖也是个反复之人,这个时空的新军改革,他是守旧派,受制于文臣而不能掌握新军,所以他的勤王之举真实意图,有待商榷。

    实际上姜瓖出兵的消息抵达京师的时间,比他死在路上要晚几天。

    马车停在宫门之外,车门打开之后,陈燮迈步下车。就他一个人,慢慢的走到宫门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守备宫门的禁卫:“我要见陛下。”声音不大,但是那些威严的禁卫,刷的一下跪了一地的,为首将军磕头道:“公爷要见陛下,卑职不敢阻拦,还请公爷稍后,由小的去通传一声。卑职给公爷磕头了,求您开恩。”

    陈燮叹息一声,点点头道:“你去吧,我等等就是。”

    此刻一人自门旁闪出,冲陈燮拱手就鞠躬道:“余姚黄宗羲,见过公爷。”

    这位提出“民本”思想的明末文人,坦白讲陈燮的理解从来就不是现代意义上的“民本”。黄宗羲的民本,在陈燮看来这个“民”是狭义的,指的是士绅集团。因为从明末的情况来看,军户、匠户、贱民这些人群,甚至小自耕农,在黄某人的眼里,都不算民吧?当然这仅仅是个人的理解,还是很现实的理解。不是拿着放大镜去给他扩散的做法。

    “原来是黄太冲当面,不知有何见教。”陈燮还是很客气的拱手回礼,不管怎么说,此君在历史上散尽家财。募兵六百,一个文人能做到这一步,就很不容易了。总不能指望他拎着刀子去跟满清玩命吧?至于为人和思想上的东西,何必苛求古人呢?

    黄宗羲没想到陈燮礼数给的很到位,多少有点惶恐的侧身道:“不敢有见教。只是斗胆问一句,公爷此番入京,可有行废立之意?”说实话,能这么问话的人,那是需要很大勇气的。陈燮估计,在这个时空没有尝过满清刀片子的文人,胆子都很肥。尤其是江浙的文人,胆子更加肥。一直到金圣叹等人叫满清剁了脑袋,随后文字狱大兴,满清毫不讲道理的一通王八拳下来。整个江南文坛才老实了。

    陈燮一点都吧喜欢嘴炮,这帮人从来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但他不是满清,他得让人说话。不管听不听,你得让人说话。尤其是黄宗羲在这个时候说这个话,那是准备送命的。当今大明,谁不知道陈燮还有一个“陈阎王”的绰号。虽然年过六旬了,真的以为刀不快么?

    “天下乃万民之天下,君为客而非主。如果我没记错,这是太冲的意思。”陈燮笑着反问一句,黄宗羲哑口无言的点点头。陈燮继续道:“将来或许会出现一种体制。一个国家没有君主,百姓通过选举产生国家的领导人。但是现在不行啊,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这一观念深入人心。”黄宗羲默默的拱手鞠躬,缓缓的倒退,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见这一幕,陈燮内心充满了欣慰之情,几十年的辛苦没有白费。即便是黄宗羲这样的文臣,只要自己不废了皇帝。就不会来反对自己。他们有他们的底线,陈燮也有自己的底线。大概是因为大家都有底线,所以才能在一种特殊的条件下,达成了微妙的共存。

    通报的军官很快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太监,看见陈燮跪地磕头:“奴婢奉旨来请公爷,还请公爷屈尊随小的进去。”陈燮微微一笑,背手道:“前面带路。”

    还是那个紫禁城,还是那条铺满金砖的路,一直往前走,武英殿就在眼前。驻足仰望,陈燮感受到了时光倒流,迈步台阶,踏上最后一步时,看见站在门口的朱慈烺,表情有点紧张。陈燮微微一笑,上前拱手道:“见过陛下。”

    朱慈烺讪笑道:“姐夫此番来京,朕这些日子可是心惊肉跳。”陈燮笑着买过台阶,淡淡道:“大可不必。来之前我了解过,京师兵变,鲜有扰民。陛下还是一个仁慈君主。不过臣因为,过去的那一套,现在已经不合适了。当今天下变化太快,陛下和先帝性格相近。”

    陈燮朝天拱手,算是对朱由检的尊敬,实际上对朱由检的评价并报告。刚愎、无能这一类的词,陈燮觉得还是比较中肯的。

    “姐夫,这大明天下,还姓朱么?”朱慈烺突然挺直了腰杆,似乎从“先帝”两个字里头,找到了足够的勇气。陈燮对此面不改色的笑道:“陛下,您看看四周。”朱慈烺环视一番道:“朕没有让人跟着,就是想私下里跟姐夫好好聊聊。”

    陈燮苦笑摇头道:“陛下想多了,我只是想告诉陛下,四周都是宫墙,陛下大可以没事出去走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而不是总呆在里头。从今往后 ,这天下如何治理,陛下就不用过于操心了。臣知道陛下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治理国家,但是您的想法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君权至上。臣以为,君可以至上,权不可以。”

    “朕还是要请教一番,何出此言?”朱慈烺一副好好斗嘴的表现,实在是压抑的太久了,确实需要发泄一番。动手是干不过的,只好动嘴了。

    “道理很简单,权利需要监督,绝对的权利,必然导致绝对的**。”陈燮颇为淡然的回了一句,朱慈烺哑口无言之际,陈燮又道:“再有,这个时代已经不同了,一个新的阶级已经诞生了。他们最为这个时代最强势,最敢于冒险的阶级,对政权有自己的诉求。强行压制是不行的,只能疏导。这些年在海外联盟,臣一直在做的事情,实际上就是在疏导各种社会矛盾。如果不这么做,大明就算不亡于外族之手,也必将亡于内乱。臣本以为,陛下对这一切看的很清楚,没想到陛下执念至深。”

    “现在枪杆子刀把子都在你的手里,当然是你怎么说就怎么算?”朱慈烺犹自不肯罢休,陈燮摇头叹息道:“臣自先帝二年出征直隶至今,有无数的机会掀翻大明朝廷,为何迟迟不这么做?难道是因为不想当皇帝那么简单么?陛下,要往前看啊。”

    “嘿嘿!”朱慈烺冷笑了几声,转身就走,连送客都没一句。陈燮摇摇头,信不往外走,走出皇宫之后,回头看了一眼,淡淡道:“去国会。”绝大多数时候,讲道理是没用的。展示肌肉才是最有效的手段,正如眼下的朱慈烺,他是不会服输的,但他改变不了什么。当然,他可以是死,以身殉国也不是不行,但是他舍得么?

    马车出现在国会,那些在兵变之时躲起来的议员们,再次粉墨登场。陈燮没有鄙视这些人的意思,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质,大明没有经历过一场掀翻君主统治的革命,每个人的内心对皇权的畏惧刻骨铭心。尽管现在已经很淡了,却依旧顽固的存在。

    陈燮下车的时候,现场数百议员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任何人在获得了权利之后,都不会轻易罢手。现在失而复得了,喜悦自然爆发了出来。人群自动分出一条路来,这个时候谁要是有一把左轮,就能灭了陈燮这个BOSS。

    好在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只是让侍卫长出了一身的冷汗。迈步走进国会大厦,这座建筑是京师地标,比皇宫都还高。当初建的时候,确实有人反对,说什么不能比皇宫高之类的屁话。对此,陈燮不以为然,谁反对都没用,当时他是议长,要权有权,要钱有钱,要兵有兵,谁也拦不住他这么做。(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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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崛起介绍:
时空旅行者的明末生涯,故事从天启七年末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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