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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断刃天涯     帝国崛起txt下载     帝国崛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四十八章开启先河

    ();    第八百四十八章开启先河

    国会大厦的建筑特点就是逼格高,在这个时代这种钢筋水泥浇筑起来的建筑,有一个不太好听的词叫做傻大黑粗。但是,在这个时代,毫无疑问在京师建筑中鹤立鸡群。

    穿过人群,一路掌声雷动,议员们在兵变中尽管躲了起来,却没有配合皇帝的整合。这一点不难看出,他们不仅仅是聪明那么简单,还有对权利的渴望和不舍。

    重回演讲台,记不得在担任议长期间,在这个讲台上发表过多少次讲话了。既然再次回来,陈燮就不打算离开京师了,大明这艘船,是时候由陈燮来掌舵了。尽管已经年过六旬,但是陈燮对自己的身体很有信心,再坚持个二十年都不是问题。到那时候,又一代新人成长起来了。对于国库充裕的大明,二十年的时间,义务教育制度的强制措施,足以让一代人中的多数,摆脱过去的君权至上的思想。或许做不到每一个人都能接受到基础教育,但是在陈燮看来,多数已经足够了。

    “诸君,今天在下再次站在这里讲话,回忆往昔,感慨万千。过去的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在这里就不重复了。关于大明的问题,在座很多人都有所思索。在这里,此时此刻,我想谈谈自己的想法。

    中华民族自三皇五帝起,天下大势,分分合合,动乱岁月在历史的记载中,留下的文字冷冰冰的毫无感情。后人在读到战国、秦末之乱、三国、五胡乱华这一类内容的时候,或许在那一刻会受到震撼,但是很快就会忘记这冰冷的文字记录的悲惨。随后投身于为稻粱谋,为个人和家族兴旺发达的事业中去。

    我不反对大家为自己谋求利益,因为每一个人都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但是我要提醒大家一句,皮之不在,毛之焉附?先帝二年起,陕西民变的时候。有谁能想到,偏远局部的民变之火,竟可以成燎原之势,席卷长江以北。糜烂四川?

    为什么?我看各位其实心里都有自己的答案,这里不用大家说,我想说的是,我们需要成立一个专门的机构,研究历朝历代兴替的原因。从中找到一些规律,为中华文明继续灿烂的传承服务。

    孟子曰,民贵君轻,在座诸多饱学之士,这里就不用我给大家解释这句话的意思了。我只想告诉大家,任何一个朝代或者国家,如果绝大多数人都活不下去,或者活的不像个人的时候,这个朝代和国家继续存在的基础就不没有了。我想做的事情就是基于“民贵君轻”这个道理,让整个基础继续存在下去。让大明朝可以万万年。

    你们可以不认同我,也可以反对我,但是绝对不能对我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因为一旦陷入这种状态,不管你是谁,哪怕是一个才智绝顶的超级天才,照样会被这个时代抛弃。在这里,我希望大家不管理解不理解,都能紧紧跟随我的脚步。

    至于其中的道理,让事实来检验,让历史来检验。”

    陈燮没有说什么大道理。也没有分析什么社会结构制度的问题,就这么短短的一番讲话,让大家跟着他走就行了。为什么?很简单,这些都是成年人。想改变他们的观念太难了。跟他们,还是讲利益比较实在一点。所以,这次讲话的核心思想,其实就是一句话,跟着我干,大家都有好处。为什么怎么说?大家这个时候能聚在这里听我说话。不就是证明么?

    还有一个事情陈燮非常欣慰,那就是朱慈烺没有选择拼一个鱼死网破。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一点陈燮非常的高兴。

    掌声如惊涛骇浪一般之时,陈燮离开国会大厦,昭示着重回中枢不算并且正式主导大明的政治格局。尽管陈燮没有明着说出来,但是当他回到京师的驸马府的时候,看见的是内阁群臣之首的两位。已经白发苍苍的洪承畴和杨廷麟,这两位的态度淡然,当下的格局和两位的年龄,归隐山林明哲保身的选择不难做出。

    书房内三人座谈,陈燮毫不掩饰的开口:“你们做的太糟糕了,把大明交给你们,我不放心。”两人欲言又止,但是发现陈燮说的很有道理,大明朝在这些年,虽然还算稳定,但也仅仅是稳定,比起陈燮主导的海外联盟来说,大明朝本土的变化不大。或者说,已经被联盟属地远远的甩在身后,不论任何一个方面,他们都没跟上。

    事情有对比就好办了,抛开江南不说,辽东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这些年的税收都能灭了大明本土任何一个省份。一个山东半岛的税收,就能抵上整个山东省,这还是建立在陈燮主动把胶东税收让被财政部的前提下。

    面对任何人,两位内阁大臣都可以说,你行你来啊。唯独面对陈燮,他们不能这么说。大明朝如今的国库充裕,都是人家打下的基础。你还有什么好争辩的?这么大的岁数了,很多事情都看的开了,不是年轻时那种不服输的愣头青了。

    “洪某人回去便向陛下上奏,请乞骸骨。”洪承畴很干脆的接过话来,杨廷麟落后一步,却没有立刻跟上,而是反问一句:“内阁诸君,是不是也都该请辞?”

    陈燮微微一笑道:“程序!”两人不约而同的红了脸,陈燮说的程序,是他们最不愿意接受的条件。什么程序呢?那就是到国会去,当众宣布执政不利,如果国会多数人挽留,他们还可以执政到任期结束,也就是明年秋天。国会挽留不到半数,他们就只能上书皇帝请辞了。

    也就是说,国会这道程序在陈燮的心中是最为重要的。廷推选出来的内阁成员,仅仅是有组阁的资格。但是能不能以总理的名义组阁,还得看国会能不能过。其实这是一个过渡的手段,陈燮一旦组阁之后,必然会拿出一个新的方案,那就是政党执政的理念。

    也只有陈燮在内阁总理的位置上,政党执政的理念才能以宪法的形式最终确定。反对者肯定是会有的,但是陈燮不在意。任何一个政策,都不可能让天下所有人满意。多数人满意或者基本满意就行了。而总理这个位置,要做的事情就是符合多数人的利益,而不是为了一小撮人的利益而服务。

    道理其实很简单,不过在大明还是有说法的。就是想有选票,你得有资格。什么资格?就是根据个人纳税金额多少和接受的教育程度来决定的。这个坎设的有点无奈,你总不能要求那些一个字都不识的人来投票吧?

    总而言之,路还很长,要慢慢的往下走。每天都有一点进步,陈燮就知足了。

    “如此,甚好!”首辅洪承畴不得不接受陈燮的条件,站起来时身子摇晃了一下。一个内阁总理,要在国会当着众位议员的面,承认自己的无能。这种事情过去是没有的,就算是无能的内阁大臣,过去也会给留点颜面。现在不,陈燮回来了,做的不好。就要承认。

    “思华,斯文扫地啊!”杨廷麟不忍心的劝了一句,陈燮却异常坚定的回答:“错了,就要承认。身为内阁总理,任何一个决定都将影响国家的走向。权利的滋味固然甘美,但是成绩与权利不相符合的时候,那就必须承受失职带来的后果。任何人,都不能避免。”

    “思华……。”杨廷麟还要相劝之时,陈燮坚定的摆手道:“不用说了,制度、法律一旦制定了。就必须执行,否则写在纸上昭告天下的意义何在?得不到执行的法律和制度,跟废纸有什么区别?擦屁股都嫌硬。”

    话糙理不糙,杨廷麟听到这里。拱手低头就走,再无留下来辩解的颜面。

    两人去后,百官次第来访,陈燮一波一波的接待。黄昏之时,访客散去,唯有一人立于书房前。笑而拱手:“见过公爷。”陈燮笑着上前,握着他的双手道:“炎武兄,别来无恙?”

    与历史上不同的是,顾继坤没有改名字,但是该字为“炎武”。因与内阁政见不合,辞官入复兴党,在大选中获胜后,担任现任国会议长。

    自江宁初识至今,两人的关系谈不上深厚,顶多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但正是这种关系,使得两人在政治理念上较为契合。也符合顾炎武君子和而不同的处事理念。政治上顾炎武对陈燮认可度很高,大明曾经是个什么样子,大家都看的到。尽管今非昔比,陈燮这个内阁总理的位置无人能争的了,顾炎武这个议长的地位好不逊色,私下里相见之时,顾炎武还是执弟子之礼,显得很尊敬。

    两人之间的交谈内容,外人无从得知,下人也只知道,谈了整整一个时辰。

    京师之变,报纸上意外的没有任何报道,民间也就是传闻,没有官方的确定,一些小报的胡乱猜测,大面子上都被认为是胡说八道。这要是以前,这些小报肯定被人砸了,但是现在嘛,还有谁会因为这个报道砸人家的报社呢?顶多是宣传部门出面,警告一下,要求该小报停业整顿,不要编造谣言的同时,最严厉的处罚就是没收押金。这个押金是多少呢?不多,大发银行发行的货币一万元。这钱罚没之后,你还得补缴,不然这报纸就得继续停刊。

    京师的报纸集体回避了兵变的话题,似乎这个事情压根就没发生过。但是随后的一件事,却引来了天下报纸的转载,成为这一天最为轰动的大事。什么事情呢?内阁总理大臣洪承畴,在国会发表执政报告,坦诚因为自己的执政方针错误,导致大明这些年的发展速度缓慢。

    洪承畴的讲话,并没有为他随后的任期带来任何正面的影响,丝毫没有挽回他在国会中的形象。在议长顾炎武的主持表决下,八成的议员投了不信任票,一成的议员弃权,只有一成的议员认为,他的执政还是满意的。

    这在过去,是根本就没法子想象的事情。可谓破天荒的头一遭,民间对此议论纷纷,读书人的意见比较集中,主要在两个方面,一个是要给老臣留面子,这样做过了。另外一个观点则以新儒学的追随者为主,他们的主张既然制定了这一个程序,那就必须执行。甚至把陈燮对两位内阁大臣说的内容都弄到了手,直接在报纸上粗鲁的表示:法律和制度如果得不到执行,那写在纸上有何意义?用来擦屁股么?嫌硬好不好?

    字面上是有差别的,这里头的原因,无从得知了。反正《明报》这个大明第一报纸,就是这么在头版上写的。此事对整个天下的有识之士而言,带来的不仅仅是震惊,还有随后的思索。字面上的意思很简单,背后的意思就比较复杂了。

    九月十五日,内阁总理洪承畴的请辞表得到了皇帝的批准,重新选举内阁的时候,廷推中出现了陈燮的名字,然后其他有资格的人都放弃了参与廷推的权利。

    二十日,陈燮莅临国会,再次演讲,重点谈了一下几个内容。第一,加快对周边市场的拓展,意思就是抢枪抢。第二,对内的执政重点在于教育,将拿出每年财政收入的四成,投入教育。第三,政策上向工业发展倾斜。第四,废除廷推制度,开启政党执政的先河。

    如果说洪承畴在国会的国情咨文报告不过是一场暴风雨,陈燮在国会的讲话,就是地震。还是大地震,八级以上的那种。前面三点,说穿了都是过去在做的事情,大家可以不太在意,但是第四条,说是把大明震的剧烈摇晃都不过分。

    取消廷推啊,怎么决定内阁成员的组成呢?方法很简单,国会中的多数党首组阁。

    更吓人的是,陈燮在国会中讲到这一条时,拿出了一份诏令,皇帝朱慈烺盖过印的诏令,也就是说,政党执政的这一条,大家反对也没有用了,已经从法律上符合程序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九章决战埃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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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裔士兵的个子虽然不高,但是其他方面绝对是合格的战士。当然了,后勤部队那些大阪人不算。从苏伊士到开罗,李健这个步兵连损失不大,加上非战斗减员也才二十个人。较小的损失程度,得益于李健的冷酷和手下三个日裔排长的能力比较出众。

    身材不高的明石少尉,正在大声喊着话,指挥手下排成两个横队。后装步枪的射速提高了很多,但是大规模的战斗时,对付集团敌军最好的手段还是排枪。只不过以前玩三段射,现在都是两列横队,前排蹲下,后排站立,轮番射击。

    十六师的任务是从右侧发起攻击,战场正面约三千米。李健连队的目标,是在炮兵的掩护下,作为第一梯队冲在最前面,打破敌营一段栅栏。

    十六师长崔兴浩出身东江镇,旅顺之战时不过是个**岁的娃娃,现在已经年过四旬,成为军中悍将。有过类似经历的人不少,登州营来了,得救了,孩子强制上学。再后来,有的人进了军校,有的人进了技校,还有的人继续多数。

    参谋长黄少华与崔兴浩就是一块长大的玩伴,一个小学里读书,毕业后进的少年军校,在后来进士官学校,在军中表现优异,报送步兵高级学校。毕业后挂上了少校的军衔,然后一直缓慢的熬资历升级。如果不是组建日裔远征军,他们俩还没这个机会挂上少将军衔。要知道,出身好的军军官,没几个愿意来埃及这个鬼地方。只有这些出身很一般的军官,才拼命往远征军里钻,哭几年算什么?退休之前挂着少将的军衔,待遇完全不一样。

    当然这个少将军衔也不是说挂上就挂上的,这两位在苏伊士登陆的时候,还都挂着上校军衔,两场战斗下来。十六师表现出色,伤亡小,战果大,这才有了火线晋升的结果。

    “如果放在十年前。土耳其人的营寨就显得很有章法了,相互之间的距离保持的很好,突出的营寨扎的很牢,一旦我军猛攻,随时要防备对手从两侧过来的夹击。”黄少华指着地图。表情轻松的介绍情况。“这些情报最近几天已经烂熟于胸了,不难得出一个结论,土耳其军队的技战术水平落后很多。”

    “根据侦查,他们有火铳兵,使用的是鲁密铳,数量不算太多。”黄少华又补充了一点最新的情报,立刻引起了崔兴浩的重视。鲁密铳,一种火绳枪,史载由奥斯曼帝国使者进贡给大明,时间大概是万里末期。

    之所以重视。原因是现在的大明军队,淘汰了滑膛枪之后也淘汰了盔甲护具。作为进攻的一方,很难避免敌军隐蔽射击。如果是弓箭,不中要害不会死人,但是火铳就不一样了。铅弹击中人体后,高速搅动后还易碎,伤口很难处理。这些日裔士兵,在每个军官的眼里,眼下都是大明军队的一员了。

    “把这个情报传达下去,各级军官都得重视起来。进攻的时候。尽量避免伤亡。”

    热气球腾腾升起,炮兵阵地上的忙碌暂时告一段落,师属炮兵团的任务,就是集中火力。猛烈的轰击正面突出敌营公事的一段,为步兵突击创造良好的条件。

    穆萨多夫作为突出营寨的指挥官,很快就注意到了热气球的存在。强忍心中的惊惧,仔细的观察,却丝毫看不出任何端倪来。只好派人去向上级汇报,最终这个消息还是到了穆斯塔法这里。等穆斯塔法接到消息。爬上高处用望远镜观察战场上八个嚣张的热气球时,十六师的炮兵已经开始试射。

    炮兵团的位置很嚣张,距离前敌不过二千米,75口径的山炮能打三千米远,推进到这个位置,无疑是欺负对手的火炮步兵,最大限度的追求射击的精准。首先试射的是一发105口径榴弹,炸点落在了敌营内,75山炮随后试射,分别完成三发校正之后,穆萨多夫整个人都不好了。尽管现在是短暂的停顿,但是作为一个常年征战的将军,已经察觉到了危机。

    这是他从来就没见过的炮火,发射的榴弹落在人群中,一炸就是一片。还在用实心弹的土耳其炮兵,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榴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在欧洲战场上,遭遇的大面积杀伤,来自霰弹,这玩意距离最多五十米啊。

    不等穆萨多夫反应过来,炮火准备开始了。12门105加农炮,24门75加农炮,尽管都是退架炮,但是打出来的射速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可以理解的范围。猛烈的炮火集中在一百米的正面上,手里还拿着弓箭和标枪的土耳其士兵,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遭到了炮火覆盖的打击。这个打击,可谓是毁灭性的。一个千人队,枕戈待旦的等候敌人的进攻,试射的时候被炸几下还能抗的住,在严格的军令和信仰的支持下,无视同伴的生死。

    但是接下来的炮火就是地狱,炸点一个接一个,每一次爆炸腾起的烟雾中,密集的人体碎片夹着血雨往下落。穆萨多夫发位置比较靠后,没有在第一时间遭到打击,但是目睹炮火覆盖之后,他的一个千人队在二十分钟的炮击中损失惨重,残余人等也都吓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祈求神的庇佑。可惜,神似乎没有降临的意思,反倒是端着刺刀的敌人,才着鼓点,拍着横队。整齐的迈步,一板一眼的往前推进。

    军法残酷,体现在这些日裔士兵和军官的身上,就是近乎刻板的执行。对于他们来说,只有在战场上光荣的战死,留在南洋和印度的家人,才能挺直腰杆生活,成为大明的一员。任何临阵畏惧的行为,都讲被视为耻辱,并且祸及家人。只要在战场上有后退的行为,军官判断为故意的时候,可以立刻执行战场纪律。这种记录被传回去,家人所拥有的一切,都会被剥夺。从此成为最下等的贱民。跟殖民地的本地人一个待遇。

    尖锐的哨音刚刚响起的瞬间,明石少尉立刻抽出腰间的军刀单手斜持,口中发出号令:“预备,起步走!”两列士兵迈步前进。身后的五十米,是另外一个步兵排,明石在战前的布置中获悉,身后是好基友岗村指挥的步兵排。连长李健大人指挥一个排落在最后,作为预备队。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明石看了一眼,心中一热,指导员高金祥也上来了,就站在他的身旁,表情肃穆,身后跟着旗手的手里,举着一面红旗。上书:大明帝国陆军第十六师。

    不知道为何帝国的军旗上没有联盟二字,但是这个称呼,让所有日裔士兵看到之后,心理更多了一份认同感和追随感。尤其是生活指导员也出现在最前列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军旗。旗手和护旗手在军中伤亡素来最为频繁,但是这个职位却是每一个士兵都极为热衷的职位。牺牲在这个团队内,从来都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作为旗手和护旗手,在军中很自然的地位就能高出一般的士兵一大截,享受排长的待遇。

    鼓声很有节奏,气势十足的带动着士兵的步伐。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步,一声尖锐的哨音后,前方听到枪声响起。所有士兵的心里下意识的紧了紧,目光聚焦正前方的军旗。旗手果然中弹,挣扎着往前走了几步倒下了。随后的护旗手立刻跟上,接过军旗,高高举起。医护兵快速的上千,架起旗手往边上拖着就跑。

    突然。鼓点戛然而止,耳边传来了明石少尉嘶哑的吼声:“前排下蹲,举枪,预备。”

    栅栏后出现不少人影在晃动,明石少尉清楚的看见一个土耳其士兵,正在用火铳对着射击。奈何这个距离似乎有点远,刚才的排枪打的有点早了。不过就算他们不射击,到了一百二十米的距离上,明石也会下达停止前进的命令。

    “开火!”一声令下,两列士兵轮番射击,排枪雨点一般的扫过去。连续五轮射击之后,栅栏后已经看不到人露头了。队列的两侧,连队另外的两个步兵排也上来了,还有一挺蒙蒂尼机枪也推了上来,这玩意太笨重了,都是用宝贵的牲口拉着。但是这种武器,从来都是士兵的最爱,保护它就像保护自己的眼睛。连一级没有炮火,这挺机枪就是大家最大的依仗。

    “塔塔塔!”蒙蒂尼机枪开火之后,列队射击的士兵打出了最后一发子弹。生活指导员高金祥高大的身影一手军刀,一手左轮,高举着军刀喊了一声:“跟我冲!”就在他距离不到二十米的地方,连长李健也做出了同样的举动。这就是大明陆军的规矩,冲锋之时,连长、指导员,必须冲在第一线。

    栅栏和土墙已经被炮击的不成样子,蒙蒂尼机枪盯着一个缺口喷洒弹雨。士兵们跟着最近的一个军官埋头往前小跑,冲到敌营跟前的过程中,耳朵竖起,仔细的捕捉哨音。

    破败的栅栏和掩体后面,依旧有零星的弓箭和火枪在射击,中弹的士兵无声的倒下,更多的士兵冲了上去。“哔!”一声尖锐的哨音响起,继续往前跑两步后停顿下来,每个士兵都熟练的掏出手榴弹,扣上拉索,看了一眼对面的敌营,距离不超过三十米,是个人都能把手榴弹丢进敌营。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回头,不难看见三四个战友倒在地上。

    手榴弹爆炸了一片,烟雾中夹杂着惨叫声。趁着这个机会,所有士兵都在做两个战术动作,装弹,上刺刀。短暂且快速的完成之后,军旗已经指向了硝烟未散的缺口处。

    “杀!”冲在前面的李健,军刀如闪电一般的劈下去,一名土耳其士兵的脑袋被削成两半,左轮里的子弹已经在第一时间全部都打了出去,打倒了三个试图冲上来肉搏的敌人。身后的士兵潮水一般的涌上来,李健失去了排头的位置的同时,心里很清楚士兵们的用意。

    缺口被冲开了,迎面五十米外冲来数百敌人,试图发起反击,夺回缺口。但是经过严格训练又在苏伊士和开罗见过血吃过亏的官兵们,很快就做出了正确的应对。跟着最近的军官后面,快速的列队完毕,或者三十人,或者五十人,列队完毕后前排快速的下蹲,举枪,射击。排枪如雨点,试图反击的敌人如同狠狠的撞在磐石上的浪头,飞散开去。

    “手榴弹!”也不知道是哪个军官在喊,一顿手榴弹雨过去,三十米外的炸点造成了大量的烟雾。给正在装弹的士兵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穆萨多夫一直在试图夺回缺口,但是他的努力没有奏效,不是士兵们不够英勇,而是这些大明军队打仗的方式完全没见过。排枪打的又快又急就算了,那种投掷的炸弹,更是让密集冲锋的士兵难以承受巨大的伤亡。区区百余士兵,就这么牢牢的扎在了缺口上,随后更多的明军冲上来,一个接一个的缺口被打开,明军如洪流一番席卷而入。反击如同不大的浪花,无力的扑棱了几下,就被更多的敌人用子弹淹没了。

    “好消息,土耳其人的战斗力被高估了,十六师崔兴浩汇报,四十八团不过是一个冲锋,就在突出的敌营上打开了两个缺口,并且牢牢的占据在那里,现在四十八团正在扩大战果。崔兴浩手里的另外两个步兵团,一直处在戒备状态。师属炮兵团,也在盯着两侧的敌人。”远征军参谋长赵戈的声音洪亮,走进指挥部的时候,门口的哨兵都能听到。

    “嗯,知道了,给直属独立炮兵团下命令,死死的盯着敌人可能发动的反扑。告诉第十四、十五师,压制性的进攻不能松懈,必须给敌人足够的压力,才能有效的支持十六师的主攻。另外,派人去一下野战医院,盯着战地救护的事情。”尹杰头也不抬的下达了命令。(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章决战埃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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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快,快,动作要快!”岗村少尉的嗓子都喊哑了,招呼士兵们用工兵铲以最快的速度,在身前十五米的地方挖一道沟。这道沟的目的不是为了藏身,而是形成认为的障碍,好歹能阻挡一下敌人的速度,别小看了这一下阻挡,至少能给士兵争取装弹一发的时间。

    缺口虽然打开了,但是敌人的反扑极为惨烈,似乎人命不要钱似得,短短二十分钟内,发起了五次冲锋,一拨接一拨的根本就没有停下的意思。就在五分钟之前,要不是团属迫击炮及时的一顿覆盖,岗村这个排就得陷入与敌人短兵相接的白刃战。那样的话,伤亡就不好控制了,不像现在,尽量的用火力杀伤敌人。

    作战英勇和严格执行步兵操典并不矛盾,这道简易的障碍,已经不是第一次挖掘了。之前多次挖掘,都被敌人的冲锋打断了。堆积的尸体被堆在一起,构成一道简易的障碍,加上正在挖掘的壕沟,构成一个简单的防御体系。

    “明石,报告伤亡情况。”李健出现在明石少尉的身边,正在组织士兵抓紧补充水分,构筑防御,等待后续增援的明石少尉,立刻汇报:“伤亡十三人,直接阵亡没有,重伤六个。”这指的是失去战斗力的人员,一个步兵排加上正副排长四十一人,伤亡数字接近三分之一。这还是因为顶在最前面的原因,眼下疲惫的士兵们,还在奋力的备战。

    打进敌军营地内之后,一条新的战线构成了,为了避免更大的伤亡,营长下令部队就地防御,有效的杀伤敌军,为后续部队的总攻创造有利条件。四十八团的下面一共有五个标准步兵营,现在顶在最前面的有两个营,分别从左右两侧。打开了缺口。敌人抵抗的非常顽强,加上营地内地形复杂,上面才下达了一道命令。师炮兵团抽调一个75山炮连前置,利用敌人急于夺回阵地的心态防守反击。

    果然。穆萨多夫接到了一道很不情愿的命令,夺回失去的阵地。这个时候,他手里的兵力不足三千,整整五个千人队,现在保持完整的就剩下一个。其余四个千人队,全都残了。

    现实情况也是如此,如果不能夺回阵地,敌人得到增援之后,很可能发动更大规模的进攻。整个战场现在到处都在打,兵力并不占优势的明军,发起了全面进攻,从态势看,这里才是主攻方向。理由很简单,整个突出的营地所在。正是全局的制高点。

    十六师的任务就是占领这里,守住这里,等待直属的两个炮兵团上来,然后用重炮猛烈轰击敌军正面。不能不说,这个战术意图非常明显。倒霉的穆萨多夫指挥的五千精锐,正好守在这个战场上为数不多的高地上面。

    “不行,实在是打不动了,我需要援兵。”穆萨多夫提出了要求,焦头烂额四处都被大炮轰的只知道求援的将领们,把穆斯塔法和伊布拉欣的脑袋都弄炸了?

    “现在已经很明显了。明军虽然兵力不多,但是枪炮威力巨大。眼下正面的进攻已经很猛烈了,优素福的一万人,已经伤亡过半。阵地还在坚守之中。由此可见,明军的主要突击方向就在左翼。这块阵地比较高,而且背靠尼罗河,一旦打破这个方向,可以派遣一支人马,沿着河岸快速北上。摧毁这里的浮桥,切断我军的退路。”伊布拉欣的分析非常中肯,甚至可以说是精准,尹杰手里有一支数量不多的骑兵,只有一千匹牲口,还是他从本地搜刮来的骆驼和马匹临时组建的骑马步兵。加上不到五百人的侦查兵被集中使用,这一千五百多人的,此刻正在整装待发。

    “告诉崔兴浩,不要磨蹭了,给我彻底的击溃正面之敌,扩大战果为骑兵打开通道。”尹杰显得有点不耐烦了,这个崔兴浩打仗本事不差,问题是过于沉稳了。

    “我认为这个命令温和了一点,司令,还是语气严厉一点为好?”赵戈认同尹杰的意见,并且加了点料进去。尹杰稍稍沉吟便对身边的参谋道:“给我接崔兴浩。”

    电话很快接通了,尹杰以极为严厉的语气开口道:“崔兴浩,我限你天黑之前,务必拿下敌人阵地。否则贻误战机,军法从事。”打仗习惯了稳扎稳打的崔兴浩明白这道命令背后的含义,立刻大声表示:“卑职明白,现在距离天黑还有一个半小时,半个小时后,我师发起总攻,大人还有什么指示?”

    “我把直属独立炮兵第二团交给你指挥,就这样吧。”不能既要马儿跑,又不给点草料吃饱。十六师的战斗力虽然强悍,但是攻击敌人坚固的联营,有更强大的火力才能保证赢的漂亮。“明白!”崔兴浩放下电话,看了一眼参谋长道:“我去四十八团,这里交给你。”

    “从四十六、七两个团抽调一个营的兵力,这样把握更大一点。”

    “不必了,四十八团有五个步兵营,其他两个团的只有四个步兵营,没有必要给李屠夫增加兵力。这小子打仗,就是喜欢留一手。”崔兴国往头上戴帽子,一边整理一边说话:“联系直属炮兵二团,归我们师指挥了。”

    “且等一下,把侦查连带上。”参谋长没有多劝,崔兴浩点点头,带着警卫连急忙往前赶。这时候的四十八团长李屠夫还在洋洋自得。这家伙的外号,不是因为他喜欢杀人,而是因为他爹是杀猪佬,他读书的时候,经常帮忙杀猪卖肉。

    崔兴浩旋风一般的冲进团指挥所,沿途士兵看见他顶着将星,面如锅底,没人敢拦阻。

    “李屠夫,你个王八蛋,害老子被司令骂。这阵地你还能不能打下来,不行就滚蛋,老子来当这个团长。”李屠夫被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这还在观察地形呢,从背后喷来的口水,脖子上凉飕飕的。心头怒啊。回头一看是师长,立刻怂了。

    “师座,别动火我。我这就到前面去,这里交给您指挥。”李屠夫赶紧卖乖。崔兴浩也不跟他废话,往马扎上一坐道:“我不屑你这个团长,就在这里看着你指挥。现在是四点四十五分,你还有十五分钟部署,天黑之前。拿不下阵地,我亲自带着侦查连上去。”

    军令如山,李屠夫二话不说立刻拿起电话,接通手里作为预备队的两个营,把崔兴浩的命令复述了一遍。十五分钟之后,直属炮兵二团的24门105口径大炮试射,三发校正之后,与师属炮兵团的三十六门大炮一起,对着穆萨拉夫防御的阵地开始猛烈的轰击。

    “别心疼炮弹,炮管打红算完。”崔兴浩拿起电话。面无表情的下达命令。

    这一次炮击的时间格外的久,整整半个小时,远征军的炮火准备,头一次这么败家。要知道,炮弹这东西,印度是造不出来的,就得从辽东用船往这里运,走一趟都得三个月往上。所以呢,远征军对炮弹的使用一直比较抠门。

    既然决定败家了,那就一次性打个过瘾。这一下穆萨多夫倒霉了,好不容易得到了五千人的增援,没想刚刚集结完毕,对面的炮弹雨点一般的下来了。尽管早有防备。但依旧没有能避免重大的伤亡。这一次的炮火更加密集,时间更长。

    这个时候,左右两个营寨内的土耳其军队也发现了不妙,各自组织了一次突击,试图增援穆萨多夫,可惜被天上的热气球看的清楚。四十六、七两个步兵团,及时的抽调人马,拦阻了增援行动。这一下,穆萨多夫的日子更加的难过了。

    半个小时的炮击准备结束之后,炮火依旧没有停止,而是一反常态的继续败家,延伸射击。这一招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正好一个千人队正准备填上去,直接被轰了个正着。

    “跟我冲!”李健第一个跃过壕沟,士兵跟随越过后,横队队形不乱,继续小跑前进。

    短短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也就是小跑也就是三十秒,这段时间内,团属四门迫击炮猛烈轰击,蒙蒂尼机枪被集中使用,对准一个点猛烈的扫射。攻击是凶残快速,穆萨多夫猝不及防。等到他紧急调来一个千人队迎击之时,好不容易巩固下来的第一道防线已经易手。

    冲在前面的李健和他的士兵们,遭遇反击的敌人,刚才还在肉搏呢,根本来不及装弹。能做的就是一通手榴弹丢过去,炸了个人仰马翻之后,顶着稀稀拉拉的标枪投射和火铳射击,端着刺刀一头扎进去。

    肉搏战足以让每一个士兵热血沸腾,尤其是长官冲在最前面的时候。明石少尉下意识的冲上去,用手里的步枪刺倒一个敌人的同时,掩护住李健的左侧,右侧的岗村,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两人甚至不约而同的用身子挡住李健的半个身子。

    更多的士兵冲了上来,手榴弹往前丢,阻断敌后的前进道路,刺刀往前不断的冲杀。李屠夫一口气把三个步兵营投入战斗,不敢不顾的往前冲杀,根本就不去想伤亡的问题。

    巨大的营区内,两军搅在了一起,这个时候的穆萨多夫在兵力上已经没有优势了。尽管他把所有的兵力都投入了战斗,但是战局却毫无转机,一个又一个千人队被击溃,溃兵的脑袋砍了一百多个,依旧没有能阻止部队的溃败。

    最终穆萨多夫被十几个亲兵加起来,丢上马背后强行拉出了战场。营地中象征穆萨多夫的绿色大旗被一枚手榴弹炸的飞起,往下落的时候,整个阵地上的土耳其军队崩溃了。尽管他们的手里还握着弯刀,但是已经没有继续作战的勇气。那些留着大胡子的士兵,争先恐后的丢下手里的武器,转身逃跑。

    李屠夫乘胜追击,天黑之前才收住阵脚,这个时候的战场态势,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穆斯塔法大军的左侧被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明军随时可以穿过去,迂回侧后。

    “我建议,精锐的骑兵派出去,守住尼罗河上的浮桥。”伊布拉欣几乎是在听到穆萨多夫的败绩之时,就向穆斯塔法提出了这个建议。这个时候的战场上,总的来说还是在焦灼之中。实际上这是尹杰刻意营造出来的效果。不然以明军的火力,放开了全面进攻,一个下午就能打垮正面之敌。现在嘛,他总算刻意派出抄袭敌后的骑兵了。

    “司令,我建议晚上继续进攻,迫使敌军统帅不敢轻易派出手里的骑兵。要知道,他手里不下一万精锐骑兵。目前来看,这支骑兵部队一直没有动。”赵戈作为参谋长,显得非常的称职,及时的提出了问题的重点。

    “基于目前的战场态势,我看这个想法很有道理。这样,交代下去,让十六、十七两个师,连夜发起攻击,可以猛烈一点,打乱对手的部署。对了,那个帕夏叫什么?”

    “我也没记住,名字很长,有四个读穆斯塔法的音。”赵戈表情轻松的笑了笑,登陆埃及之后,大批阿拉伯人商人为了“解放”,主动投靠过来,运来的不紧紧是粮食,还有不少回说土耳其语(tujue)的带路党。

    “很好,那个叫阿卜杜拉的商人,可以把缴获的冷兵器便宜处理给他。”尹杰的思路非常跳跃,一下就想到了这里。赵戈认同的点头道:“好主意,让阿拉伯人去折腾吧,哪怕分散一点精力也是好的。还有,建议向印度方面催促一下,尽快把十七师和补充病员运过来。”

    天已经彻底的黑了,穆斯塔法和伊布拉欣刚刚完成部署,耳边就听到猛烈的炮声。

    轰轰轰,震耳欲聋的炮声,意外的近。抬眼一看,一发炮弹就落在大帐不到五十米的地方,那里正好有好几个帐篷,被这发炮弹直接摧毁一座帐篷后,还给点着了周围两个帐篷。(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一章决战埃及(三)(有饭局就一更)

    ();    第八百五十一章决战埃及(三)

    夜战这种事情其实很不靠谱,尤其是明军的装备以火器为主。有远程打击不用,端着刺刀去找拎着弯刀的土耳其人的麻烦,那不是犯二么?

    但是军令就是军令,下达了就要执行。下面的人一看这么不靠谱的命令,自然有相应的对策。不就是打夜战么?我用大炮轰过去,把机枪阵地往前推一点,然后拉几道铁丝网,让土耳其人没法子睡觉就是了。

    要不怎么说办法比困难多呢?只要不用端着刺刀去肉搏,一切办法都是可以用的。

    于是这天都黑了,下面的人还在忙活,沙袋堆起来的机枪阵地,铁丝网拉上几圈,辛苦一下炮兵的兄弟,在阵地内轮番**就好了。谁曾想这晚上的炮击才刚开始就中了头彩,一炮过去敌营之内出现了火情,照亮了半个天空。本来是瞎轰一气的炮击,这下有目标了。师属炮兵团,团属炮兵连,都把炮弹往着火的地方丢。为啥啊?道理很简单,能烧的这么猛烈,不是帐篷多就是粮草多啊,反正都是**,有价值的目标为啥不多丢几发炮弹过去?

    就算是团属炮兵连的迫击炮射程不够,也都朝着那个方向丢炮弹就是了,炸到谁谁倒霉。

    穆斯塔法这个倒霉催的,糟心的事情堵在胸口没处发泄。这一顿炮击,开始非常猛烈,噼里啪啦的一顿乱炸,点着的帐篷多不多不知道,反正一个装油的仓库不知道怎么被点着了。这一下火就没法控制了,埃及这地方,缺水啊。结果是火势越来越大,根本就不受控制,紧挨着的帐篷一个接一个的被点着了。整个夜空都亮了一大片,堂堂帕夏大人,就因为几发没控制的炮弹,被几个亲兵扛着逃出了营地。然后站在火场之外。看着偌大的营地内,人奔马逃,骆驼乱窜。之前还说派骑兵去阻击可能出现的包抄部队,现在谁还提这茬啊?都在忙活着把没点着的粮食、草料、油脂往外搬。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接着又是几下小的,地动山摇,震的人差点都没站稳当。穆斯塔法一看方向,心口一甜,没止住上涌的势头。一口血喷了出来。爆炸的地点是穆斯塔法手里的杀手锏,火器营。这里头藏着刚运到的大炮五十门,这都是从欧洲佬手里花大价钱买来的,因为过于笨重,下午才运到的。没曾想,一炮未放,就被点了火药库,放了个大炮仗。

    连绵三四里的营地都被这个大炮仗给点了,红了半边天。这个动静,把尹杰都给惊动了。跑出来拿望远镜看了好半天,嘴都乐歪了。不要问,这是火药库给点着了,不然怎么也弄不出这么大的动静。

    一连串的大爆炸之后的营地太尼玛惨了,冲击波带着各种东西乱飞,一头骆驼都被吹出去几百米,落在地上嗷嗷的叫一声就断气了。正在忙着搬运物资的人就跟倒霉了,吹起来的不知道多少,有没有都摔死不好说,反正能住上万人马的大片营区。彻底的废掉了。

    更伤心的是,一声巨响过去骇人,隔着一公里之外的骑兵营地也出了问题,什么问题?马都惊了。狂叫乱踢的,好多马直接把缰绳给挣脱了,营地里胡冲乱撞的,搞的一地鸡毛。

    被亲兵按在地上的穆斯塔法和伊布拉欣总,各了好一阵才从地上爬起来,再看面前的营地。穆斯塔法又喷了一口老血。惨啊,实在是太惨了。方圆一千米之内,就看不到完整的帐篷了,断手断脚到时随处可见。没有死的人顾不上先救人了,都跪在地上不断的祈求神的宽恕,这么大的动静,不是神也搞不出来吧?至于救火,呵呵呵,谁还顾的上啊。

    “命令各部,停止夜战,抓紧时间休息,明天一早发起总攻。”尹杰一看这动静,知道这仗赢下来轻松了。现在估计土耳其人那边也没心思休息了,逃跑的事情就更不要提了。这是十万大军好不好,小户人家搬家都得半天忙活呢。至于领军的贵族,跑就跑吧,抓到也没啥可炫耀的,一群土鳖而已。尹杰要的是轻松的获胜,然后占领亚历山大港的时候,大军主力基本都在就OK了。再说了,这个时候最担心明军发起进攻的是对手,估计这一夜别休息了。天明时分,大概就是敌军士气最为低落的时候,加上一夜没睡的疲惫。

    尹杰猜的没错,穆斯塔法和伊布拉欣见面之后,看看对方都是一脸的狼狈,大胡子都被波及了。焦臭的味道都不去管了,脸上的黑灰也不擦,赶紧商量怎么办才好啊?

    “不能再打下去了,命令所有骑兵集中起来,。连夜撤退。给其他部队下命令,务必坚守到天明。”伊布拉欣也怕死啊,拿出这么一个方案来。穆斯塔法也是这么想的,不是不好生意开这口么?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反正败局已定,立刻下了决心。给能联系上的指挥官都下达了坚守的命令,然后忙活了三四个小时,把能联系上的骑兵都联系上。忙活到凌晨,带着能跑的快的骑兵跑了。

    清晨时分,这边的炮火准备开始了,各种炮弹丢出去,就跟不要钱似得。基本上击溃这股大军,在埃及就没有像样的对手了。这时候也别省着过了,打完这一仗,亚历山大港就是一个不战而下的结果。

    这个时候,留下来的土耳其军队接近五万人,面对全面进攻的明军,这些留着大胡子的士兵,显得意外的英勇。挥舞着弯刀和标枪的士兵们,尽管力量对比悬殊,但是每个营地的官兵都在拼死抵抗。在他们的信仰之中,死了是上天堂,没什么可怕的?

    本打算来一次摧枯拉朽的尹杰,算是啃了一口硬干粮。还好对手装备差,没有造成太大的威胁。急功近利的十五师,攻的太猛,还吃了一点小亏,一个步兵营被遭到三千火枪兵的阻击,死伤了百余人。

    这一仗足足打到中午才算有了个结果,土耳其军队彻底的溃败了。两万败兵及近十万仆从杂役跑的漫山遍野。端着刺刀的小短腿在后面追,跪在原地投降的人也不少,主要都是仆从和抓来的壮丁,他们虽然也有相同的信仰。但是一个信仰内部的斗争往往更凶残。死人最多的往往都是内战,这个道理在哪都一样。

    这一场追击战,一直持续到天黑之前才停下。尽管没有抓到穆斯塔法和伊布拉欣,但是俘虏抓的真心不少,据不完全统计。天黑之前抓到的俘虏不下三万人。土耳其军留下的营地没来得及破坏,这些俘虏都是直接丢在营地内关起来再说。

    有一个意外收获是尹杰没想到的,那就是在追击的过程中,十六师跑的很快,抓住了一股乘坐马车跑路的车队,干掉了护卫之后,抓到了一群带着面纱的女子。那些日裔士兵野蛮不假,人也没少杀,但是有一条军纪他们不敢违背,那就是不得奸、淫妇女。这些被抓到的女子。只好全部上缴。师长崔兴浩一看这么多女子,他也头大了,谁知道这帮家伙打仗还带着侍妾啊?干脆,他也直接上缴了。结果这一百多人的女子,都被送到了司令部来了。

    尹杰一看这阵势也跟着头疼了,说实话弄几个女子来伺候的事情,也不是不能做。问题是现在是战时,你总的等仗打完了再忙活这些吧?这时候赵戈想出招来了,带着夜战医院的牛院长来了,老牛一看这么多嫩妹子。好事啊。医院正好缺照顾伤员的护士,这些女子总比那些粗汉子强吧?就这么着,全都给他扒拉走了。

    赵戈这个没节操的家伙,还特意交代了一句:“老牛。让阿卜杜拉帮忙鉴别一下,看看有没有姿色好,身份高的女子,回头送回大明京师,给公爷暖脚。”

    埃及这边的大捷消息,传到大明还有日子。陈燮肯定是不知道的。自打他在国会放了炮之后,这个内阁总理就变成了代理内阁总理。并且由顾炎武宣布,明年八月,开启第一次大选。这个大选的规矩很操蛋,不是每个人民都有选票,也不是看哪个人得票多。

    怎么说呢?就算你有选票,也只能给政党投票。然后是政党争夺下院的席位,哪个政党的席位多,就是哪个政党执政。至于上院嘛,本来这个议员的位置就是白来的,在谁当总理的问题上,基本没有发言权。不过这仅仅是面子上的说法,实际上这些人都不差钱,家里人也多,爵位的继承人就一个。谁也不会嫌家里人在国会里太多不是?所以呢,拿钱出来搞选举,在下院里面找个代言人这种勾当,根本就不用人教的好吧。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国内的政党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出头来,单单一个京师,随便数一数就不下一百个。然后各种拉帮结派,纵横捭阖,小政党抱团取暖,大政党招兵买马。这种事情,只要有钱有资格,谁都能做不是?

    政党执政这个东西,最可怕的在意把人的野心放出来了。从今往后,只要你是个有资格参选议员的人,就有机会当选党首,自然也就有可能去过一下内阁总理的瘾头。现在的皇帝就是摆设,当了内阁总理,呵呵呵。

    这就跟民、国一样,袁世凯为啥众叛亲离?不就是称帝么?你这一称帝,把别人当大总统的晋级阶梯断了,还有啥比这个更加遭人恨的?

    可以说陈燮放出这么一个猛兽来,整个朝野体系都炸了窝。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任何事情都有其两面性,有人看到了机会,有人就得失去很多东西。尤其是那些既得利益者,现任的很多官员还有皇室,对陈燮恨之入骨都不过分。

    这一年的秋天的大明,真是太热闹了,登记在册的政党统计数字出来后,真是亮瞎了陈阁老的眼睛。全国加起来一共三百八十个啊!其中最大的政党,自然是先走一步的复兴党了,党魁自然是陈阁老,注册党员一百万。这个真是太炫目了,江南、辽东、山东、浙江、福建、直隶,这些省份的选举毫无悬念,每个省的十个国会议员的名额,谁都干不过复兴党。

    你还别不服气,这些省份在对外政策上吃的满嘴流油,他们不支持复兴党支持谁?支持复兴党,就等于支持陈燮。这还是在国会上怕引起众怒,没有将海外各殖民地算进来的前提下。还有就是其他小党派反对的也很激烈,每天在报纸上各种喷。最后连一心要“纳入”大明版图的朝鲜国、东瀛两国,都没能混到国会议员的名额。只能从下一届开始,朝鲜、东瀛两个省,才各有五个国会议员的名额。你还别说大明欺负人,给你名额就算看的起你了。

    偏偏这两个“省”还感恩戴德的,朱慈烺下了一道圣旨,两个国王直接从藩属变成了大明朝治下的朝鲜王和东瀛王。两国变成了两省,新的政府机构就跟国王没关系,这两个省是封地,跟别的王的封地还不能一概而论,只能是每年从省财政收入中拨款赡养。

    好在这两个王的名下都有不少产业,提前做了布置。各种矿山、工厂,都是两位王的。比如那个东瀛王,还是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产业中就有半座金山。

    政党政治,给大明各阶层带来最大好处的,自然是新兴的资本家们。他们的眼睛多毒辣啊?这年月你玩什么不需要钱啊?要比钱多,谁能比的上他们啊?大大小小的政党,你得有钱财支持,才能玩的转不是?这样一来,资本家们还不知道怎么做的话,他们就没资格成为有钱人,早就在生意场上陪的精光了。心情最复杂的当然是读书人了,今后是政党执政了,他们失去了很多东西。但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每一个官员,你都得有个功名,不然你就算钱多到能埋死很多人,都没有资格当官。没资格当官,你就没资格成为党魁。

    总而言之,这又是一个怪胎!尽管是怪胎,依旧把大明皇室架了起来,彻底的!(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二章迎新政策风波

    ();    第八百五十二章迎新政策风波

    临时内阁保留了前任内阁的基本框架,这个举动保证了平稳过渡。人就是这样,不到逼急的时候,不会乱来,尤其是这些当官,更加的追求一个“稳”字。“富贵险中求”这种事情,往往都是小概率事件,而且这么干的人十有**要死的很惨,赌赢的人很少。

    内阁的变化主要在两个部门,一个是总参谋部以及下设的海军、陆军部,高层人员基本清洗了一遍,愿意离开的欢送到一个清闲的位子上,不愿意离开的被架空。还有一个就是税务部,这个部门的人员也进行重点瘦身,把一些吃闲饭的人踢出去,补充进来的都是一些内行,这个举动被官场理解为,陈阁老要在税制上做文章了。

    至于军队的事情,是个人都不会去惦记了,那地方就是陈燮的禁脔,他在一天,谁都别想往里头伸手了。两个部门调整的同时,对新军的整顿也在悄悄的进行当中。这个时候陈燮放出来的政党执政的议题体现出了作用,国内所有的视线都聚焦于此,都在讨论和争论这个,或者在忙着组建政党之类的事情。军队的改革,反倒没那么起眼了。

    从外面看,这个时候最起劲的就是各路喉舌,各种报纸盯着政党执政这个话题不放,一时间似乎报纸不提这个话题,就没有销量了。有人拿这跟过去的党争相比,也有人为这个辩护,《明报》作为大明最大的报纸,自然是竭尽全力的为之说话。有趣的是,多数民办报纸也在为陈燮的主张说话,舆论上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从内部看,新军的整顿井然有序,设大明安南镇守军团,装船之后在海军的押运下,运抵安南南部登陆。第一、二、三师。进驻南苑,换了一批军官,裁掉了一批主动退役的士兵后,整合为安西镇守军团。由名不见经传的叶朝为安西总督,出兵亦力把里(西域),第四、五师,在保定完成整编后,出兵漠北。以郑浩为漠北总督,牧马北海。

    六个步兵师安置完毕,已经是年底了。耗费动用的物资和财力巨大,但是效果显著。这个事情处理完毕后,总参往各省派驻新军编练参谋组的行动,变得非常顺利。以往想把新军掌握在手里的各省督抚都老实了,实在是陈阁老太过强大了,没法正面掰腕子。

    年底之前,新的军队编制出台,驻扎在海外的原同盟陆军(含日裔、朝鲜)。统一整编为大明国防军。新建陆军步兵师番号为二十个,在各省新军的基础进行整合整编。设骑兵师十个,由总参直属。(以驯服后的蒙古兵源为主,进一步削弱蒙古王们的实力)

    海军的改革动作比较大,设本土舰队和海外舰队,本土舰队下设三大舰队,北海舰队,驻泊旅顺、胶州、天津、仁川等港口,大小战舰三十艘,其他配合船只五十五艘;东海舰队。驻泊华亭、长崎、佐世保、那霸、高雄等港口,大小战舰三十三艘,其余船只百余;南海舰队,驻泊广州。大小战舰十六艘,其余船只三十余。海外舰队则规模较大,甚至可以说是大明海军的主力战舰的汇聚。兴海舰队,夏威夷舰队,北美舰队,印度舰队。淡马锡舰队,澳大利亚舰队,苏伊士舰队,欧洲舰队。这些舰队的规模大小不等,比较大的如兴海舰队,大小战舰新锐大型战舰三十艘,可以说这是这个地区的巨无霸,谁来都能灭了他。小的如淡马锡舰队,一共加起来只有五条一千吨级别的战舰,任务就是守着海峡。这次整编的重点,还是北美舰队,从最初的一个小型的舰队,扩编为一直包含两千吨级别战舰十五艘,一千五百吨级战舰二十艘的大型舰队。舰队司令为北美金山总督李恒担任,北美最大的也是最繁华的殖民地金山新总督,由戴志远接任。

    海外舰队是一个统称,各舰队之间互不统属,原则上归海军部统一指挥,不过现在大明这个交通手段太落后,基本上是各自为战的一个局面。大明尚且如此,别的国家就可想而知了,不管怎么做,海外舰队总计省会级战舰(标准排水量两千吨以上含两千吨)八十七艘,州府级(一千五百吨以上)一百三十二艘,轻型战舰(一千五百吨以下)二百四十艘。

    海军设专门的陆战队,编制为六个师,对此陆军部表示沉默。实际上这个时代的大明,海军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原因大家都知道,就是海军能带来海量的财富,而陆军则办不到。

    所有在编军队的开支,都是由国家统一安排,与地方财政剥离。

    1668年底不完全统计,大明拥有五百吨以上的船只数量,总数为两万零八百艘。成为了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海上强国,而这个时候的欧洲,还在无尽的消耗之中。英荷战争第二次战争结束之后,反英联盟自动解散,法国波旁皇朝君主路易十四野心勃勃,开启了在欧洲大陆的称霸之路的同时,一支舰队从马赛出发,穿过直布罗陀海峡,会合大明欧洲舰队省会级战舰西宁号,绕过好望角,进入印度洋。

    腊月二十六,陈燮在内阁发表迎新讲话,正式提出了税务统一制度,其核心内容,大明本土也好,海外殖民地省也罢,所有税务部门,统一由大明税务部管辖。税务部将向各省及海外殖民地,派遣税务专员,监督税收上缴和分配的情况,每个专员的任期为两年。

    迎新讲话的另一个重点,就是强制义务教育制度,重点在于国会必须于明年三月之前,通过义务教育法,配合大明财政部和教育部开展工作。为此,大明财政将设每年财政预算的百分之三十五,用于该项政策的执行。

    这是陈燮代理内阁总理之后,正式向外界公布他的具体执政方案。财政拨款向教育倾斜,这个信号看起来异常强烈,也是次日京师报纸上的重点内容。但是聪明人则悄悄的把目光对准了税务统一制度中的一个小制度,包税制度。好吧,这个制度是反动的。落后的,所以只在海外殖民地执行。这样做的弊端很多,但是好处是便捷,不用国家投入太大的力量。最大的坏处就是。各地总督可以通过这个制度,中饱私囊,也给了一些大商人可乘之机。

    当然,这个包税制度,暂定试行五年。然后根据实际效果。再决定是否继续。

    这个制度的最大好处,就是明年一年,大明朝的财政收入将一举达到一亿五千万元(华元),在此之前,大明朝的财政收入,勉强达到五千万。多出来的一个亿的收入,自然是由各殖民地分摊了。其中一个印度,一年的税收定额就是二千五百万华元,并且根据税收专员的建议,每年一修订。北美金山殖民地虽然建立时间不长。但明年也背上了一千万元的税。小小的夏威夷,一年也要三百万的税。就连英雄港租界都没放过,十万一年。像朝鲜和日本这样的穷地方,照样一年五百万的税。可见统治阶级是多么的狠毒。当然了,交税最多的,还是目前南洋贸易量最大的爪哇省,每年税收高达三千万。江苏、辽东税收回归,单单这两个省带来的税收,预计就高达一千八百万华元了。当然只是预计了,实际要等明年的年底。

    陈阁老临时组阁。抛出来的炸弹一颗接一颗,炸的人晕头转向。对于既得利益者来说,这其中有损失,但是也有收获更大的可能。总的来看。国内的利益肯定要受到陈燮政策的搜刮,这个没跑了。尤其是那些大地主,明年的日子肯定不好过,陈燮一准有后手收拾他们。利益的增长点主要在海外,这个太明显了。随便争夺一个海外省份的包税权利,就能吃的脑满肠肥。更不要说。大明的海外殖民地扩张,一直在不断的推进之中。是个人都能看到其中带来的巨大利益,想跟陈燮角力那是找死,既然干不过,就只好跟着内阁的指挥棒去动了。反应过来的各方势力不约而同的把目光着眼于海外,必将开启了新一轮的海外扩张热潮。

    上海县(华亭新区)一家名为《松江快报》的报纸,就把重点放在了对内阁新的税务制度的解读上,最后的总结为:较之以往内阁政策,陈阁老的政策体现为一句话,到海外去开拓吧!受到《明报》的影响,市井白话的行文方式在报界大行其道。传统文人固然不喜,但是架不住市场的需求就是这样。尤其是江南这些地方,民间经商之风盛行,识字的人也多,白话文的流行也就成为了时尚。甚至由新儒学派发出了呼声,传统行文晦涩难解,理应以白话文代替。这个呼声在民间得到了相应后,国会内有议员进行了提案,正在打嘴炮的过程中。按照大明国会的尿性,这种来自民间呼声的提案,不打三年以上的嘴巴仗是不会有结果的。

    新年伊始,正月初八国会开张,复兴党江苏议员张荟提出一个议案,为了配合义务教育法案的设定,应确保女子有时间完成义务教育。由此,提出女子结婚年龄最低限度为十五岁。也就是说,今后大明境内的法律规定,女子十五岁才可以结婚。治中党陕西议员裘德跳出来反对,说什么三纲五常,女子无才便是德。甚至扬言,女子就不该享受义务教育制度的覆盖,江苏省松江府试行的义务教育制度,属于霍乱纲常的恶行,应该予以取缔。还说什么江苏、辽东两地的议员属于国会幸进之人,有什么脸面提出议案?

    这话怎么说呢?看着是骂两地议员,实则对海外联盟的过去式去了,也是指桑骂槐,本着陈阁老去的。西北各省历来都是保守派的大本营,与之相反的则是沿海各省。

    裘德一番话算是捅了马蜂窝,不等江苏议员暴跳,辽东议员杀猪佬出身的宗德海,直接把手里的水烟壶丢了过去,差点给裘德的脑袋开了瓢。杀猪佬出身的宗德海,现在是辽东最大的猪肉供应商,辽东屠宰行会的魁首。这货靠着从猪肉贩子那里收保护费发的家,垄断了辽东大城市的猪肉市场。还是国内最大的猪肉罐头企业家。当选议员之后,这货开始扮斯文人,不过本质变化不大。他最敬佩的人就是陈阁老,没有陈阁老,一个杀猪佬如何能登堂入室?成为国家法律制定权利的掌握者之一?

    这种人看着粗,实际上非常的精明,不然也做不到这么大的买卖。裘德的话还没说完呢,他就猜到是对着陈燮去的,这个还能忍?裘德被水烟里的水浇了一身的,自然怒火中烧,看见跳起来的宗德海就骂:“彼其娘之,无胆匪类,暗箭伤人。”

    话音刚落,山西帮那边就有行动了,六七只靴子丢过来,砸的裘德抱头鼠窜。为首的复兴党成员常思恩高呼:“国贼,胆敢构陷于大明有不世之功的当今阁老,人人得而诛之。”

    常思恩自然是山西常家在国会的代表,山西常家占据了口外六成的贸易额度,素来是以陈公爷的家仆自称,听到有人对陈燮不敬,自然是不甘落人后。政治站队就是这样,总的有几个能赤膊上阵的人。山西帮定位很低,自甘做打手还怕陈公爷看不上呢。这种好机会,怎么肯错过。于是山西一省议员十人,各个都把鞋子脱下来,争前恐后的砸向裘德。

    这一下引发了无妄之灾,陕西议员无不被波及,这一行动还引发了一场大规模的皮靴雨,辽东、江南、山东、浙江等省的议员,纷纷脱鞋为兵刃,砸向裘德,如同下了一场靴雨。(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三章女权风潮

    ();    第八百五十三章女权风潮

    这场骚动来的很突然,谁都没有料到。议员之间从互丢鞋子上升到拳脚斗殴,进而引发了一场国会议员之间的大规模械斗。挑起械斗的人正是宗德海,这货丢了水烟壶丢鞋子,丢完之后还不解气,干脆冲上去,揪住裘德的领口挥拳就打,口中还在骂:直娘贼!草泥马。

    这一动手,事情就控制不住了,陕西民风彪悍,议员也不是死读书的呆子,被打了不知道还手。素来与复兴党关系不合的甘肃、湖北、四川三省议员,从劝架变成了参与者。直接导致场面失控,不算年中才加入的海外省份议员,大明十五省议员,直接参战的就是十三个省份,没有参战的只有广西、贵州两个省,属于作壁上观不说,还免费赠送了嘴炮挑唆。其余省份的议员,纷纷从拳脚相加发展到拆了桌椅进行械斗。

    这一仗打的好不热闹,议长顾炎武把锤子把都敲断了,也没能制止这场打斗。最后还是紧急调来附近警察局的警员介入,这才算是平息了这场斗殴。这一事件史称:国会血案。

    这一事件在大明朝野引发了轩然大波,毫无疑问,批评的声音很多。

    事情传到陈燮的耳朵里时,陈燮正在与教育部商议全国性的义务教育法的细则,准备提交给议会审议来着。谁曾想这边还没完事呢,京师警察局长骆明理(骆养性之孙)满头大汗的来了,汇报了国会斗殴事件。

    因为动用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桌子腿,直接导致十八名议员被抬进了医院。其余轻伤议员六十余,反正打的是一塌糊涂。陈燮听完汇报之后的表情可谓精彩,目瞪口呆的静坐半天,嘴巴怎么都不上。心里想的是,历史果然是按照自己的套路来进行的。难道说民主都逃不过国会斗殴这一进化阶段么?

    最惨的还是那些警员,这帮议员聚众斗殴,违反了法律。但是谁都不敢给他们脸色看,还得当成爷来供着。端茶送水的伺候着。为啥啊?这帮人非富即贵,哪个都不是善茬。

    大明国会,下院为主,上院为辅。基本上下院通过的法律。上院都能顺利通过。这就导致了,下院比上院更重要。原则上,除非军国大事,不会召开上下两院的大会。像教育法案这一类的小法案,上院就是大家举举手好了。为啥上院这么怂啊?原因很简单。上院都是由爵位的人,而这些勋贵的爵位,现在多数是木有继承权的。就是说,你挂了,儿子就不能世袭了。那些有继承权的贵族,还有另外一个担心,就是来自下院的弹劾。这个弹劾是很坑爹的,如果你家里的人和亲戚做了什么不法的勾当,下院就可以弹劾你,超过半数就能撸掉你的爵位。陈燮当初搞的这么一个制度。你说坑不坑?大明贵族才多少个人?大明各省根据各省参选人数的多少,决定各省国会议员的数量。这一招根本就是在作弊啊!要比有钱人和读书人,哪个省能跟江苏、辽东、浙江这几个省相比?人家在国会里的议员人数就是比你多,还多不少呢。像江苏一省的国会议员,就多达二十八个。辽东是十六个,而且明年还会长。为啥会长?人家读书人多啊,纳税人多啊,义务教育制度和工业化的产物。

    这也是裘德站出来攻击陈燮的主要缘故,科举还搞平衡制度呢,南北尽量录取进士的数量平衡一点。现在这么搞。根本就是不管北方各省的死活啊。就算是单纯的比人口,你也比不了人家经济发达省份不是?

    所以呢,上院这帮议员呢,往往比较谨慎。给自己留后路。爵位和议员身份对于他们来说,实际上的作用不是立法,而是一些特权。

    陈燮只好停下他的工作,带着几个护卫往京师最大医院崇文门医院赶来,看望在医院治疗的一干议员。没曾想,他出来的匆忙。轻车简从的,穿的也还是自己提倡的常服。进了医院也没被人重视,结果就听到两人躺在治疗床上依旧在对骂的一幕。

    “杀猪佬,你小心一点,出门最好多带护卫。”

    “草泥马,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接着就是苦逼的警员各种劝说,里头依旧不依不饶的,继续骂骂咧咧的没个停的意思。

    陈燮真是哭笑不得,努力的板着一张脸,咳嗽一声,警员中有人认出护卫的飞鹰服,吓的赶紧让开通道,陈燮走进治疗室,伤的不算太重的宗德海和一个甘肃议员,各躺一张床,正在互相努力用眼神杀死对方。

    皮笑肉不笑的陈燮进来,瞅了一眼杀猪佬宗德海,这货吓的直接坐起来,手上的针头刺破了血管都顾不上,倒是把里头的负责他们的警员给吓着了,赶紧叫护士。陈燮开口道:“不用叫护士了,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警员回头一看,外头安静的诡异,赶紧所着脖子借口方便,尿遁了。陈燮上来,帮杀猪佬宗德海重新扎针,当年赤脚医生的手艺还在,把宗德海感动的眼泪鼻涕都下来了。对面床上的甘薯议员,则吓的浑身发抖,不敢说话。

    总算是弄好了针头,陈燮才站起道:“今天的事情,都给我听好了,回去之后,不管是谁,都不许在报纸上乱说。否则别怪本相心黑手辣!”威胁之后,陈燮匆匆出来,去病房一一看望那些议员,然后不咸不淡的敲打一番之后,议员们自然都接到了封口令。

    封口令自然是毫无作用的,这么大的事情瞒不住。第二天报纸上就满天飞了,虽然没有细节,但是国会发生斗殴的事件,肯定是举国皆知了。然后开始新一轮的嘴仗,保守派和革新派之间互相喷,中立派的报纸则负责和稀泥,然后夹带私货是不可避免的。

    总的来说,对于国会斗殴事件,媒体还是持批评态度为主,当然这个侧重点各有不同。你看人家《明报》,重点就在于,由于某议员反对女子结婚年龄提案。引发争斗。这么报道的结果,就是点题了。大家就不要揪着某人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事情了。于是,争吵的话题很快就集中在两个点上,一个是女子结婚年龄的法案。一个是国会议员打架怎么处罚。

    这个定性最大的好处,就是避免了一些深层次的矛盾激化,但是问题并没有解决。陈燮看的很清楚,只是觉得保守派的存在,未必是一个坏事。如果一个议会里面。只有一个声音,那真是太可怕了。作为内阁总理,怎么会忽视了平衡问题呢?刻意的定性,目的就在此。

    国会议员打架的事情如何处罚,经过内阁、议长之间的紧急磋商,很快有了结果。并且在官方的喉舌《大明时报》上刊登了处罚结果。鉴于国会斗殴属于初犯,参与斗殴的议员,不再追究其刑事上的责任,只是处以巨额罚款,每人五千元。这笔钱由京师警察局收缴支配。

    罚款之后,上院紧急开会,制定了一条议会纪律: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采取辩论之外的手段,阻挠异己见者提案及审议的正常进行。如果有人违反该条纪律,议长有权调动京师警察局的人员维持议会的正常秩序,违反这一纪律者,取消其国会议员资格。

    这条纪律真是太狠了,直接断绝了各种版本的议会闹剧的上演。陈燮主导的这一条纪律,主要还是因为受够了现代社会某岛上的议会。动不动就各种歪门邪道上演,导致议会瘫痪。政治人物哪有底线可言啊?某岛的绿营,经常各种乱来的新闻,真是太恶心了。还有毛子的议会。也是经常开练。所以呢,从根子上先断了这一条。一句话,议会,吵架可以,动武不行。这一条纪律来的很及时,很快就平息了关于议会斗殴的热潮。

    媒体也是要吃饭的。议会打架的事情没有读者了,接下来只好揪着女子结婚年龄的事情报道了。没想到吧,这个报道很快就引发了全国性的热潮。大明朝自陈燮这个开挂的家伙各种改变之后,女子的社会地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重点集中在江南、辽东、山东、浙江四省,这四个省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纺织企业众多,服务行业发达。这两个行业的特点,就是女子从业人员数量众多。女子打工能挣钱了,在家里的地位就提高了。尽管在民间,女子的地位还在挣扎之中,但是在实际利益面前,民间出现了各种对女子的让步默认。

    更有那些资本家,为了自身的利益,花钱找枪,在报纸上推波助澜的。而且事实证明了,读过书的女子,在找工作方面就是比较容易。还有一个问题,女子要结婚生子了,资本家想找工人就难了。所以还引申出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已婚妇女的工作问题。

    这一下就热闹了,报纸上各种打嘴巴仗。服务行业的女才子多了,粉丝也多。某某红姐站出来唱一曲女儿泪,一堆脑残读书人荷尔蒙分泌过量,纷纷撰文为女子鸣不平。秦淮河上是非之地引出的各种话题本来就多,现在更是热闹的一塌糊涂。

    吵吧!结果就是引发出一个令整个大明社会都担忧的问题,那就是女权问题。

    带头炒作这个概念的,自然是南京的《明报》。事情的起因是一个叫郑素的女子,因为夫家反对,失去了在小学教书的工作不说,还由此引发了婚变。这个女子找到了秦淮河畔的《明报》报社,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诉了自己的遭遇。直接把《明报》的所有人郑妥娘给引出来了,大家是同姓不说,郑妥娘的外孙女也因为工作跟夫家闹别扭,回到外婆这找支援。

    两下里可谓一拍即合,于是引发了一场大明社会的巨大动荡的话题诞生了。

    郑素的故事说起很简单,但是也不简单。她的事情还算是比较温和的,出身松江府,父母做小生意为生。因为松江府作为义务教育试点,有机会进入女校读书,成绩优异,毕业后留校深造一年,十六岁的时候,任教于松江府女校。这个时候问题出现了,父母给她定了一门亲事,按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这个时代根本就无法抗拒。郑素也没有反抗的太激烈,提出了一个要求,她要留在学校继续教书,否则就算是死,也不肯去结婚。夫家当然不肯就范,屡次来学校试图绑人。要不是校方庇护,早就被抢走了。这时候,本该站出来为她撑腰的娘家,却没有出来帮忙,其父反而因为宗族的呵斥,引以为耻。跑到学校来闹,逼着女儿回家去结婚。这样一来,郑素在学校也待不下去了,找也机会,趁夜色跑路,从松江府跑到了南京,找到《明报》伸冤。

    郑素的故事引发的风潮还没完事,更多更为悲惨的女子的故事被挖掘了出来,各种报纸为了销量,那真是毫不犹豫的刊登各种女子的悲惨故事。好几家报社,因为刊登了这些内容,被民间不满者给砸了。明报作为挑头者,同样也遭到了民间保守势力的袭击。要不是明报的保安都是退役军人,而且数量众多,明报也得被人砸烂。

    女子固然是弱势群体,但是架不住女子也是人啊,是人就不会都是逆来顺受的,而且一旦有人挑头了,长期压抑之下爆发出来的力量,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的惊人。

    事情从南京开始,遭到袭击之后的明报继续战斗,头版上刊登了上一篇文章标题为:“我们要做人”的文章,直接引爆了大明女权主义的炸药库。这篇文章讲的是一个纺织女工,为了反抗家里包办的婚姻,被父母毒打,乡人唾弃,依旧不从。父母和夫家商量,强行办了婚事洞房。结婚之后,女子依旧不肯顺从,多次逃跑,又被抓回,夫家打了一次又一次,女子还是不肯顺从。夫家一怒之下,把她卖给了人牙子,女子装着无力反抗,最终寻机投河自尽。仅仅是投河自尽就算了,尸体被捞起来后,当地宗族并没有放过她,还在一家小报上针对她的事情写了一篇文章,各种恶毒的泼脏水,说她作风放荡,不守妇道等等。女子一闺蜜,看见郑素的故事后,跑到明报来讲了她的故事。

    这篇文章算是把火点着又加了一把柴火,还泼了一桶汽油。女子的惨剧迅速蔓延了整个江苏,然后沿着海岸线,北上南下,最后连京师都没有幸免。民间的艺术工作者,把这个故事搬上了舞台,在各地演出。(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四章鲍鱼之肆

    第八百五十四章鲍鱼之肆

    文艺形式发展的基础,从来都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下里巴人固然是俗,但是俗才有生命力。越是贴近百姓生活的作品,才越有生命力。所有“纯文学”的模式,最初都起源于民间的俗文化。所以,报纸上那些卫道士激扬文字指点江山的影响力,远远没有一部戏来的深远。这出戏被改成各种版本,然后从江南特有的昆曲开始,向整个民间戏曲形式蔓延。

    大明女子的悲惨故事太多了,多到不要刻意去挖掘,只要愿意去注意,身边就有无数类似的女性存在。只不过有人抗争了,不惜生命,有人顺从了,生不如死。

    这股风潮席卷全国,达到**的时候,京师正是三月阳春之际。

    主持内阁之后的陈燮,丝毫没有大权独揽的意思,而是把各部门的权利交回去,自己主要的精力放在了推动两项新年政策之上。至于秋天的大选,陈燮根本就没去管。说句不好听的,当下的陈燮,只要他活一天,大明内阁总理就没有足够分量的竞争人选。

    觉得时间紧迫的陈燮,现在也没精力去竖牌坊了,就是一件一件事情的去做,一个制度一个制度的完善,一样一样的来就是了。

    这一日早晨九点准时上班,在走廊上看见了迎面走来的吴梅村,现任内阁总理办公室主任一职(主任是陈阁老特色)。见他低着头,遮遮掩掩的样子,陈燮仔细一瞧,脸上居然有抓痕。正准备取笑两句,财政部次长(户部侍郎)方以智走过来,也是用手遮着额头走路。

    陈燮见状忍不住笑道:“这都是怎么了?”走廊里的人越来越多,拿手遮脸走路的人还不少,陈燮实在是好奇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很不礼貌的样子,但他是内阁总理啊,谁也不敢在他看过来的时候走开不是?

    “陈相没看最近的报纸么?”教育部次长侯方域很不爽的嘟囔一句,陈燮听了瞅了瞅他的脸上。倒是没有抓痕,便回了一句:“报纸每日都是有看的,只是看报纸跟各位有何关系?”

    这个问题算是把大家的伤口都揭开了,反正这一堆几十号人里头,十有**最近都在闹家变。侯方域叹息一声道:“最近各位同僚后院不宁。都是报纸上那些事情闹的。”

    方以智接过话道:“新纳的小妾,最近一个月都在闹腾。也都是报纸上那些新闻闹的。”

    这俩一开口,众人都跟着一起诉苦,反倒是把吴梅村给放过了,这货见众人各说各的,都在抱怨报纸上的新闻害人,赶紧悄悄的闪人。陈燮眼尖,赶紧叫住道:“骏公别走啊,你还没说呢?”吴梅村连忙陪着笑道:“赛赛最近心情不好,我说了两句。她便恼了。”

    吴梅村和卞玉京之间的关系,从姘头发展到纳入家中,这个跟他的抱的大腿有权有势有直接关系。所以,陈燮问了话,他只好乖乖的如实回答。一连串的话题出来后,陈燮这才露出凝重的表情。现代人的思维里头,男女之间基本上还是平等的,但是在大明这个东西都被他忘记的干干净净了,只是有的东西深入骨髓,不是说改就改的。潜意识里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在大明是得不到主流认可的。报纸上的类似内容,陈燮也就是看看。早年见剿贼的时候,什么惨剧没看过?各种不幸落在眼里麻木了。这点悲剧怎么可能打动陈燮,并且当成一件大事来看。现在大家这么一说,陈燮反应过来了。

    “此事不可小觑,必须马上拿出个章程了,国会那边办事太过磨蹭,骏公去走一趟。义务教育法的通过。一定要尽快。还有那个女子结婚年龄的法规,也尽快的通过吧。再加一条,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买卖我大明子民。嗯,异族不在该法条保护之内。”

    这就是陈燮的招数,现代社会的网络时代,各种火热的事件闹腾起来怎么办?一个是拖,热度过去了就过去了,同时加点别的事情出去,转移一下注意力,再有就是适当的满足一下呼吁着的自尊心。这个时代,无疑不能搞什么男女平等这种事情,报纸上那个宋玉娘的悲剧,陈燮倒是知道的,过后就忘记了。现在想起来,真的应该早点出台一个法律。

    “好,亡羊补牢,犹未晚也。”排名第二的内阁大臣陈子龙出现了,点了一个赞。

    说实在的,这个事情大家一开始都没当一回事,几个女子能折腾出多大的动静?没曾想,从去年12月至今,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各种报纸火上浇油,弄的家喻户晓之后,家里的葡萄架子就开始往下倒了。这时候,要是不弄点事情出来平息一下怨气,顺便转移注意力,大家都没好日子过。女人可不好惹,急了二十年前的旧账都能给你翻出来算一遍。

    你还别说什么纲常,是个正常人就得过日子,家里就得有女人。后院天天有个女人跟你闹别扭,累了一天回家,还跟你闹,这日子怎么过?

    陈燮有一言而决的权利,但是很少使用。今天他用的很干脆,而且得到了众位大臣的响应。吴梅村赶紧出门,去找几个复兴党议员转达一下,事情还是要走程序的。任何时候,陈燮都是要走程序的,要养成大家做事走程序的习惯。麻烦是麻烦了一点,但是程序确实能规避很多不必要的错误,养成大家遵守规矩的习惯。这就好像玩游戏,你在规则范围内玩的好,服务器内的玩家服气,你要是开挂了,别人怎么会服气呢?遵守规则,不仅仅是规避错误那么简单,同时还能避免更多的麻烦,还有就是让大家习惯了在规则内做事。

    大概是因为全国范围后院起火的缘故,这一次国会的动作很快,一改过去那种议员提案先吵三年,然后吵累了换一个话题继续吵的套路。由江苏议员张荟提案的女子结婚法案,盖头换面变成了婚姻法修订案,核心内容如下:男子合法的结婚年龄不得小于十七岁,女子结婚年龄,不得小于十六岁。(提案前交由陈阁老审阅)违者。处以五年以上十年以下徒刑。

    次日,宗德海提出一个新的议案,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买卖大明百姓。违者视情节轻重,处以二十徒刑以上至死刑。买卖人口,严重的要判死刑,这个太狠了。虽然有在大明人士看来有点矫枉过正了,但这是陈阁老的意思。国会毫无悬念的通过了。

    接连两条法规全文刊登在报纸上之后,之前的话题立刻就变了。围绕这新的法规,开始了新一轮的嘴炮事业。作为导火索的义务教育法,在通过的时候,反倒显得有点没那么引人注目了。等到大明内阁总理陈燮正式宣布成立全国义务教育推行办公室的时候,大家才想起来,家里的娃娃今后读书可以不要交学费了。穷一点的,自带干粮和纸笔,富裕一点的,还可以请家教。陈燮的政治改革轰轰烈烈的进行之时。来自法国的友好访问团在上海港(华亭新区)靠岸了。阔别大明多年的张广德,这次回来不仅仅是带着一个法国访问团,还有回来述职的意思。

    高卢鸡骨子里都是傲气的,这一路上因为赶路,每到一个地方靠岸的时候,都没怎么停留。途径大明领地的孟买、淡马锡、兴海城、高雄港等地,走马观花的时间都没有。所以呢,对大明的认知还是比较肤浅的。

    代表团的主要成员,还是以法国上流贵族为主。每一个人都是当地的人物,骨子里自然是看异类都带着不屑。以欧洲文化中心自诩的法国。出自那里的贵族们是什么尿性,可想而知了。这一路上,对大明最直观的认识,也就是船多。多的有点离谱。船大,大的惊人。

    考虑到上海对外贸易的优势,主持内阁之后,陈燮直接给上海升格为府。过去的松江府,现在变成了两府并立的局面。就财政收入而言,上海完全对得起这个“府”。

    对于法国人而言。大明疆域的寥落早就麻木了,不就是地方大一点么?但是大明的繁华,等到他们正式在上海府港口登岸的时候,立刻就有了全新的认识。

    帆船进入黄浦江之后,根本不需要自己航行的事情谁见过?冒着黑烟的牵引船,拖着一艘又一艘帆船进入长江水道,看见蒸汽船的时候,船上的法国贵族们直接就吓坏了。还以为是什么怪物呢。男的目瞪口呆,女的发出尖叫一片,高、潮时叫的都没这么大声。

    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进入码头之后,看着视线的用远端,一座一座的高楼,两层是起步,三层遍地都是,五层也不少。尤其是那些企业的宿舍,一水的五层楼,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对于这个时代的欧洲人来说,这就是奇迹。

    码头上现任上海知府身着常服(陈燮引领的潮流),昔日衣冠禽兽扎堆的场面,在上海肯定是看不到了。甚至在整个江南官场,除了一些老顽固之外,其他人都改穿唐装常服了。过去的官府代表身份,现在的官府补子,代表土鳖。这事情不是朝夕可定的,而是几十年坚持不懈的改变才能有现在的局面。

    “张大人,本官奉陈相之名,在此恭候多时了。”欢迎队伍中,出现在首位的不是上海知府,而是外交部的次长李明睿,在可是进士出身,进过翰林院的猛人。外交部来一个副部长,这待遇算是凑合。法国人的代表团长是皮埃尔,算是法国的外交大臣了。不过大明这边比起法兰西更加傲娇,有一条理论是这样的,世界的中心就是大明,就是我中华。不管你是什么地方的国家,管你什么皇帝还是国王,顺眼的叫友邦藩属,大家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待遇问题。看不顺眼的叫蛮夷,拎着刀子去讲孔孟之道是现在最流行的手段。

    所以呢,陈燮尽管一再表示不要怠慢人家法国代表团,外交部长王正志这个老不死的家伙充耳不闻,反正他也是等退休的人了,直接交给副手李明睿去处理。要知道,以前具备外交部功能的部门叫鸿胪寺,这是礼部下面的一个二级机构好吧。

    总而言之,大明过去对外就很操蛋,现在对外更操蛋。内阁里的老家伙本来就多,眼看秋天要大选了,规则也改了。现在不是都忙着能不能再干一届,就是王正志这种老顽固,看你不爽,老子在家带薪休假,你能奈我何?

    陈燮的原则是,带薪休假没问题,年纪大了嘛,能照顾就照顾,但是不能捣乱。所以呢,王正志这种老臣,陈燮真的没找他麻烦的心思就是了。

    皮埃尔跟在张广德身后,经介绍之后,心里虽然略有不快,但是现在的法国还没狂的资本。所以呢,就算有不快,暂时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皮埃尔为首的法国贵族们就必须表示一下不能忍了,为啥是个人都躲着他们下风的地方?身上撒的香水味道,你们没闻到么?

    张广德还好一点,他已经麻木了。李明睿就遭罪了,他怎么知道法国人流行不洗澡,然后香水不要钱的往身上撒,遮蔽各种臭味呢?问题是,这种混合味道,比臭味还难闻好不好。差点没有吐出来的李明睿,拉着张广德走到一边使劲的嗅了几下才道:“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的贵族么?怎么一个一个的鲍鱼之肆?令人作呕?”

    张广德无辜的摊手道:“李大人,您是没去过巴黎,要是在那大街上走一回,您就不会嫌这个味道难闻了。”法国人又不傻,很快就知道问题的根源了,大明的人嫌弃他们臭。

    “蛮夷就是蛮夷!”李明睿很武断的下了结论,张广德附和道:“没错。”(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五章不洗澡,就滚蛋

    第八百五十五章不洗澡,就滚蛋

    陈燮接到李明睿的电报时,可谓苦笑不得。大意了,大意了。居然把路易十四的癖好给忘记了,这哥们是法国比较猛的皇帝不假,在位五十四年呢。问题是,这货一生只洗了七次澡啊。大家想想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这货从哪听来的知识,说什么洗澡有害身体健康。所谓上行下效,他带头不洗澡,贵族们都跟着不洗澡。法国为何盛产香水啊,就是因为需要遮蔽身上的怪味道好吧。

    想起这个事情,陈燮立刻对吴梅村道:“回电,所有法国代表团成员,必须强制洗澡更衣。此乃大明必须接受之风俗,否则不必来京了。”陈燮可不想闻那种怪味道。为了这个事情,陈燮还特别了一笔二十万元的经费,让外交部门很是意外之喜了一把。

    皮埃尔没想到大明还有电报这种东西就是了,坐着马车离开码头的时候,看见了令他更为震惊的东西,那就是冒着黑烟呜呜叫的火车。汽笛一响,直接从马车的座椅上掉下来了。这比他看见蒸汽轮船的时候震惊多了,因为马车就在铁路边上,为了让火车,停在路口呢。

    “这是什么?全是用铁做的么?”皮埃尔已经顾不上丢人了,从马车上下来,跑到铁路边追着火车的背影看了好一会,这才算是还魂了。等他低头一看铁路上的铁轨时,浑身的力气都没有了。用钢铁来铺路,大明的钢铁产量是个什么概念?用脚趾头都能想的明白,这个国家的钢铁产量根本就不是他能想明白的数量。

    为了躲避鲍鱼之肆的李明睿,坐在另外一辆马车上,鄙夷的看着这些番邦蛮夷,对身边的张广德道:“这就是什么欧洲大陆的第一强国的代表团长么?”张广德也觉得挺丢人的,无奈的点点头道:“法兰西有自己的风俗,要论国力,自然是欧洲大陆一等一的。不过嘛。比起大明来,则多有不如。陈相的意思,扶持法兰西与欧洲各国打擂台,方便我大明再世界各地的扩张之举。”

    李明睿点点头。朝京师的方向拱手道:“相爷高见,卑职自然是服气的。不过这些蛮夷,还是太臭了。”关键时刻,码头上的电报局等候回电的官员飞骑而至,李明睿看回电之后。雀跃道:“好了好了,相爷的回电来了。不洗澡,就滚蛋。”

    额,陈燮的电文可没有这么直白,这是李明睿自己的说法。堂堂大明外交次长,被一群不洗澡的异国贵族逼的爆了粗口,真是太为难他了。

    浅川三郎算是个大明资深日裔了,在大明做买卖有十来年了。长期从事服务行业。一开始是贩卖日本女子到大明做工,接着转行开风俗屋,就是大明的窑、子。做生意的对象。都是一些码头上的粗人。日本女子很有敬业,服务态度好,耐折腾,迎合了码头工人花小钱办大事的原则。浅川三郎很快成为了这一代有名的“服务商”。挣了一点钱之后,这家伙开了个脑洞,改变了经营策略,买了一台锅炉,搞一个澡堂子。把那些从东瀛带来的女子重新包装一番,美其名曰,搓澡技师。

    因为这个新的脑洞。这家伙的买卖一发不可收拾。现在他开的澡堂子,遍布市区各地不说,还于年初推出了贵宾服务。就是一个人一个池子的澡堂子,这种服务很受那些跑海归来的商人们的欢迎。有钱人嘛。谁愿意跟别人一道泡澡堂子?反正这个贵宾服务,跟身份地位没关系,就是看你花多少钱来决定的。

    尽管上海市区的娱乐行业对这个家伙一直很不屑,但是他受法律保护,谁也不能阻挡他在大明挣钱。于是这家伙的买卖越做越大,现在已经把分店开到南京下关码头去了。

    当然了。浅川三郎再怎么挣钱,社会地位也不高。不过他是日裔,在大明谋生就不要将就这么多了。唯一的指望是他的儿子,因为他在大明生活了十年以上,又有固定的房产,儿子自然获得了上海户籍。别小看这个上海户籍,小孩子读书看病等等,都要直接关系。

    总而言之,浅川三郎为之奋斗的目标,就是让儿子变成大明人,还必须是土生土长的。他这种拿着绿卡的主,还得等到年底,才能因为东瀛内附为东瀛省,才能转正成为大明人。

    浅川三郎是一个精明的家伙,从最初贩卖日本女子到大明做工,接着投身娱乐服务业。五年前,斥巨资在市郊买了一块地,当时没想到市区发展那么快就是了,本来是打算雇一些日本女子来养蚕。没想到,市区发展的很快。三年前郊区就变成了市区,这家伙果断的修了一个高级澡堂群,提供VIP服务。

    整个法国代表团不下五百人,男男女女的一大堆,上海知府之前没有准备大规模洗澡的事情,临时想招的时候,想到了这货。于是,派人去给浅川报信,本知府包下你的澡堂群,让所有客人都离开吧,准备好接大客户。堂堂知府下的命令,派一个文员去招呼一声,浅川就得屁颠屁颠的执行。不然他在上海就待不下去,买卖就得关门。

    这边浅川三郎一通忙活,陪了好多好话,许了好多好处,才把一群客人给打发走了。然后抖擞精神,对一群精心挑选过,力求穿上衣服变身淑女的日裔女子训话。

    “今天这里被知府大人包下来了,这是本人的荣誉,也是各位的荣幸。好好干,这笔买卖做完了,每人发一个大大的红包。”百余女子齐声应“是”,场面好不壮观。

    车队还在路上就进行了分流,出于照顾女性的原则,所有女人全都直接拉到宾馆,男的拉到澡堂子。女性占了三分之一的代表团,到了澡堂子,就只剩下三百来号人了。

    一百五十余日裔女子,站在大堂的台阶上,集体鞠躬喊一声“欢迎光临”的场面,狠狠的震了一把这些来自高卢鸡。也算是把一直浑浑噩噩的皮埃尔唤醒了。

    人多了一点,但是浅川和接待的官员接触后立刻有了办法。这里是贵宾服务,这些鬼畜贵族可以留下,仆人就不要进来了,另外找车拉走。附近还有混堂子。于是再次分流,剩下来的就不过百人了。根据身份,皮埃尔被两个捏着鼻子忍着想吐的日裔女子拖进房间,语言交流什么的完全无效,直接给他扒光了。然后拿刷马的刷子。给他刷刷刷。

    整整折腾了一个小时,才算是把他收拾的差不多了。愤怒的皮埃尔意外的没有反抗,也没有抗议。实在是大明的钢铁产量把他吓坏了,他一直在考虑的不是什么颜面的问题,而是如何从大明搞到钢铁生产的技术。等到日裔女子拿出特别服务的套路时,这家伙心里的不满和愤怒就只剩下爽了。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大明人真会玩。

    当然了,皮埃尔之前是知道的,这里的老板和服务人员不是正经的大明人,而是来自一个被大明征服的小国家。现在那里也是大明的疆域了。不过人呢,肯定是分等级的,全世界都一个路数,法国人还看不起其他欧洲国家的人呢。

    一群法国土鳖们,被一群日裔女子使出浑身手段,收拾的服服帖帖。心满意足的出来时,发现自己物品还在,但是衣服都没有了。追问之下才知道,都拿去洗了。只好身穿浴袍出来,在休息室内喝茶看艺、妓的表演。大家脸上都是满足的表情。

    被拉到混堂的下人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小鬼子被大明人歧视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要努力的脱日入明。现在这个白皮猪鬼畜算什么东西?赚他们的钱可以,但是内心该歧视他们。还是要歧视的。所以这些下人就待遇就差很多了,丢进混堂内,然后找几个烧火的粗壮妇人进来,露出上身,手持猪鬃刷子。给这些白皮猪刷的叫一个惨叫连连,但是反抗无效。

    这帮法国佬的下人们。在大明的领土上也不敢肇事,乖乖的被洗的干干净净,连头发都酒精熏过,免得带来虱子。换下来的衣服,直接就烧掉。等他们被洗干净了,换上一身大明粗布服装后,又被丢进马车拉走。害得继续去伺候他们的主子,至于特别服务,也不是不行,你得加钱。反正这帮被折腾的很惨的下人们,没有想起要服务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这帮法国佬从中午折腾到黄昏时分,总算是收拾干净了。行李也拉来了,换上带来的新衣服之后,又是人模狗样了。这个时候才知道,换下来的衣服都被丢进锅炉里烧火了,当然也不欺负他们,每人都发了一匹棉布和一匹丝绸,算是补偿了。高卢鸡还觉得自己赚了,喜气洋洋的不当一回事。

    女宾们的待遇就好的多了,直接住进宾馆,然后就是有人教她们怎么使用设备。虽然依旧有种土鳖的感觉,但是没有男宾们那么强烈了。收拾干净之后,看看天色不早了,男宾们被拉了回来,然后各自找婆娘去了。

    代表团成员,根据级别,分别在不同的宾馆入住,晚宴的时候,有马车来接。华灯初上的时分,马车拉着这群高卢鸡来到市区最高档的酒楼,男女贵族加起来不到二百人,仆人在楼下吃自助,主人在楼上吃席面。

    真正站在楼上的时候,看着窗外城市的灯火时,一群贵族们再次发出了惊呼声。上海这城市是有路灯的,虽然烧的是海里的鲸鱼油,但是整个城市接街灯点燃的场面,来自欧洲的贵族们可是从未见过的壮观场面。

    举着酒杯的李明睿总算是可以正常呼吸了,泰然自若的宣布,今天晚上的欢迎宴会开始了。然后致祝酒词,再请皮埃尔讲话。这时候一切才恢复了正常化。私下里,皮埃尔找机会请教了张广德,为何大明非要他们洗澡呢?张广德的答案是,讲卫生,少生病,对身体有好处。尽管这个答案有点颠覆皇帝陛下的理念,但是皮埃尔觉得是对的。大明时如此的强大,他们的医术在航海的时候,船上的医生已经显示了高明的医术。

    细心的张广德让人准备了叉子和勺子,不然这些法国人又得受罪。法国美食虽然在现代很有名,但是在这个时期的法国,要比美食的话,大明随便甩法国人几十条街。一帮贵族的吃相尽管很注意不要太难看了,但是美食当前,很多人还是露出了土鳖的本质。

    相比之下,心里有事的皮埃尔,简单的吃了一点,赞叹了美食之后,心思就转到了其他方面了,各种旁敲侧击,希望能问出一点名堂了。李明睿出发之前,陈燮交代过,什么都好说,涉及格物方面的内容,一问三不知就行了。皮埃尔的努力自然以失败告终,最后只好放弃了。晚上还有活动,就是大家去戏园子看戏,台上的女子粉墨登场,咿咿呀呀的唱着昆曲,台下的法国佬一句听不懂,但是看着扮相华丽的角色,还有高大上的舞台布置,不明觉厉。

    倍受打击的法国代表团皮埃尔,总算是回到宾馆住下,躺在床上各种苦恼。原本以为,大明再牛叉,跟法国也就是差不多的样子,可能个别方面比较厉害就是了。没想到,来了大明才知道,这个国家到底有多强大。甚至可以说,强大到令人绝望的地步。

    如何定位明法关系,现在是摆在皮埃尔面前的一个重大问题。

    次日,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才起来,皮埃尔梳洗完毕之后,站在阳台上俯瞰整个城市,内心难以平静。不过这种不平静的时间不算太长,因为有人来通传,收拾收拾要上火车。张广德还算够意思,陪着他一道出发,上了火车才也没心思去好奇了。皮埃尔一直在沉思,相比之下,其他贵族就没那么淡定了,大呼小叫的场面一再重复,丢脸这个词早就麻木了。

    火车从上海出发,到南京下车之时,皮埃尔才从地图上知道,这里的地名和他的行程。然后,更加的绝望了,所有的念想,都在这个过程中被消耗的干干净净。对于这点,陈燮根本就没想过,从大明的利益出发,陈燮还是愿意扶持一下法国的。当然这个扶持,仅限于卖一点便宜的物资。顶了天在法国建水泥厂这种企业,钢铁技术是绝对不会拿出去的,多少钱都不卖的东西。过了长江,再次上了火车,这一次跑了两天三夜,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大国的疆域。相当于马匹不敏不休的跑这么长时间,居然只是其中一段路,这国家多大?(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六章皮埃尔游记

    第八百五十六章皮埃尔游记

    欧洲地方不大,国家却一堆,大大小小的挤在一起。国家和国家之间的关系只讲利益,谈不拢就上家伙。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拳头小的只能忍着,捏着鼻子积攒实力,找机会搞回来就是。整个欧洲中世纪一来,差不多都是这个路数。

    皮埃尔是一个合格的外交家,正因为如此,他在火车上目睹了一个疆域辽阔,实力强大的帝国后,及时的对其外交政策进行了调整。该低头的就低头,大明虽然很远,但是他们的影响力在欧洲已经不容小觑。远的不说,单单是法兰西和西班牙的战争,法军在军火采购之后,基本上扭转了局面,西班牙已经被按在地上打了。认输是迟早的事情。

    一边想着外交政策的事情,一边还得伤脑筋,回去怎么说服皇帝陛下?原本的意思,法明两国是对等的外交关系,甚至法兰西上下还带着一种优越感。现在这种优越感被砸的粉碎了,落差确实有点大。就像某天朝上国,被人按在地上揍了一百多年,直接弄出心理阴影。

    法国人的心理落差就非常之大,怎么说也是欧洲的文化中心,结果一帮贵族到了大明,变成了民国时期农村人到上海的感觉。整个火车上的欧洲贵族们,意外的集体沉默了。

    伸手拉了一下绳子,面前的电灯亮了,这东西对法兰西贵族们来说,实在太过惊悚了。超出认知太多,不少人被吓到过。所以在火车上,还有不少人在私下里议论,在宾馆内的种种露怯后的心塞。被人看白眼,那真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关键那些用白眼看他们的人,都是宾馆的一般的服务员,是为他们做服务的。就像一个法国乡下的贵族,到了巴黎之后。被巴黎贵族家里的仆人看轻的那种羞愧。

    “我必须要让皇帝陛下知道这一切。”皮埃尔自言自语,看着车窗外的黑夜,用大明版本的水笔和笔记本,开始记录他的大明执行的点点滴滴。当然了。这中间有很多个人脑补的内容,比如说看见了火车,就想到了大明有无尽的钢铁产量,看见了蒸汽机,就想到大明再技术方面的领先超越这个时代的欧洲很多。再记录一点在上海街上看见的夜晚。那种灯火辉煌的夜晚,还有街道上的人山人海,以及一切都显得那么干净整洁的大明城市等等。

    在记录这些内容的时候,皮埃尔一直难掩内心的焦虑和紧迫感。他来到大明仅仅不过第三个夜晚,就已经在内心发出强烈的呼喊:“法兰西需要大明的一切,但是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贵重金属来支付货款。学习和追赶,成为了这一代法兰西人的历史使命。”

    “这个庞大的帝国,他们的实际领袖并不是皇帝,龙椅上的那个人本质上是一个象征。据说还有一天一夜之后,我能见到那个大明官员口中当今最伟大的内阁总理陈大人。如何面对他。一点头绪都没有。愿主保佑,并指明方向。”

    “今天火车经过了一条河流,河水是黄的,大明官员告诉我,这条河叫黄河,是中华文明的发源地。早在五千年前,他们的祖先就在这里生活,并且开创了一个延续至今的文明。五千年,据我所知,只有埃及文明的历史能与之相提并论。遗憾的是。大明还是一个中华文明占据绝对主导的大帝国,埃及呢?提到埃及,我想起张广德阁下曾经告诉我,一支大明帝国的军队。已经占领了整个埃及。在那里,被他们称为二等民的日裔军团的五万人,大败了令整个欧洲曾经畏惧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好吧,以上说的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过河的时候我发现,桥是由钢铁做成的。随行官员告诉我。这座桥的上层建筑,完全由钢铁建成。”

    钢铁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从被人类发现并使用的那一天起,钢铁的产量往往跟一个国家的硬实力挂钩。当然也有例外,只不过皮埃尔不知道,中华文明史上有一个比较奇葩的朝代叫宋朝,更不知道大明帝国也曾经沦落到同样的地步。

    欧洲人对中国的了解,更多的停留在一个叫马可波罗的家伙写的游记层面上。至于这个游记里头有多少水分,反正欧洲人也分辨不出来就是了。皮埃尔知道的是,大明帝国正是建立在赶走了强大的鞑靼人的基础上,并且现在反而成为了鞑靼人的主人。

    从鞑靼人主宰这个国家到完成这个伟大的壮举,据说不足一百年。“黄祸”对于中世纪的欧洲人而言,基本就是噩梦的代名词。当大明帝国在解决了鞑靼人的问题后,收到了来自欧洲一个小国的海上挑衅,由此引发了一场大明帝国的海上革命。

    好吧,这些理解都是建立在别人告诉皮埃尔的基础上。反正大明的官员们都是这么理解的,大概在三十年前,尼德兰人不请自来,占据了大明的海岛大员不说,还频频的以战舰侵犯大明的海岸线。这一举动激怒了大明,从而引发了大明海上力量的一次爆发。仅仅是一次爆发,大明的海上力量在短短二十年的时间内,成为了当今世界当之无愧的海上霸主。

    讲述这个事情的大明官员一脸的轻松,似乎做到这些事情,对于大明来说很简单。问题是,皮埃尔信了。因为他从欧洲了解到的情况,大致上也是如此。原本性格温和的大明人,甚至容忍了葡萄牙人的欺骗,可惜那些荷兰蠢货们,用另外一种方式唤醒了大明的暴虐。

    从浦口到京师的两天三夜的火车之旅,皮埃尔白天不断的提问,记录,晚上汇总之后,就自己的理解来总结一段文字。火车上的官员通知他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皮埃尔站在车窗前,火车已经减速了,一个巨大的城市出现在他的视线中。高大的城墙,就像一头巨大的野兽趴在平原上。而这个城市的外围,并不是什么荒凉之地,一条笔直的大路就在铁道不远处并行着。而大路的两旁都有密集的民居。

    “为什么这些人不住进城墙内?”皮埃尔忍不住问了一句前来请他下车的张广德,得到的答案很简单:“京师外来人口太多了,扩张的过快,城内没有合适的地皮。这些人又靠着京师吃饭。只好在城外居住。昨天听说有个消息,顺天府要搬迁到通州,就在东边不远的一个城市。这事情据说是从内阁传出来的,总理陈大人的意思,今后通州就算是京师的一部分。”

    为什么京师扩张过快?这个问题皮埃尔理解不了。因为张广德都搞不清楚。于是,皮埃尔打起精神,整理衣衫下了车。站在站台上的时候,看见有人拉了横幅在等候。张广德及时翻译才知道,这是大明外交部门组织的欢迎仪式。传说中大明最伟大的内阁总理没有出现,仔细想想,这个实际上掌握了帝国权利的大人,确实不可能来迎接他。

    还是李明睿主持了欢迎仪式,念了一片官样文章,无非就是明法关系如何。应该亲善,携手共进等等。一点干货都没有,大家还得站的笔直,以最好的精神面貌来应对。

    接下来的事情皮埃尔更加的失望,他被装上马车,拉到了城内一个宾馆住下后,李明睿就消失了,张广德也消失了。问了一下接待的官员,人家很不待见的告诉他:“着急什么?总理大人日理万机,事情多的忙不过来。岂是你相见就能见的?安心等着传唤吧,记得每天都要洗澡,别弄的跟山里的野人似得。”

    说这话的人是一个外交部的官员,相当于现在的处长。读书人出身。哪里会把蛮夷放在眼里,态度不是很好,皮埃尔捏着鼻子只好认下了,尤其是关于洗澡的事情,更是让他羞愧了好一阵子。法国人不喜欢洗澡的潮流,正是皇帝陛下引领的。

    远在万里之外的法兰西。鬼才知道大明这地方规矩是这样,不喜欢洗澡就是野人?你这样说话,考虑到法兰西人民的感情么?休息了一夜,早晨起来继续等待。

    皮埃尔无奈的等待时,也不是没有好消息。代表团的人都住在一起,行动上也不受约束。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走出馆驿,必须先行备案,然后由外交部门提供向导和翻译,除了一些重要的敏感部门,其他地方对他们来说都是开放的。

    弄明白这个规矩之后,皮埃尔立刻去找张广德的欧洲姘、头朗布依埃夫人,没想到这位侯爵夫人居然不住在这里。人刚下火车,就带着几个仆人上了一辆马车,然后消失在大明京师的车流中。真是太过分了,如组织无纪律。

    很快皮埃尔就知道了另外一个事情,整个团队的欧洲贵妇们,不管有丈夫没丈夫,早就打听过消息了,皮埃尔还没有出去逛一下大明的京师呢,她们一大早就已经组团出发了。

    上午九点整,陈燮习惯性的在办公室里的大椅子上坐下,看看桌上厚厚一摞等待签字的文件,抬头看看站在面前等着他吩咐的吴梅村道:“今天有什么要紧事情么?”

    堂堂进士出身的吴梅村,给陈燮做了大秘书这个事情呢,在大明一直颇受人诟病。但那是以前了,现在谁都知道,这个位置是个肥缺。吴梅村暂时还是办公室主任,九月大选之后,教育部长内定的人就是他了。也就是说,现在很多人都在谋求这个位置而不得。

    “法兰西代表团住下了,李大人一直在抱怨,对那些蛮夷太客气了。烧他们几件脏衣服,还要赔?”吴梅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这个话,陈燮立刻就笑了,摆摆手道:“不要听他聒噪,他其实是看上了二十万特批的款子。每个法国贵族做三套大明的服饰,作为赠送的礼物,这一点不能更改了。就算是那些仆人,每人一身衣服也是必须的。我啊,就想看看那些法国人,穿着大明的服饰,回到欧洲去能引起什么轰动。不说这个了,李明睿在哪里?”

    吴梅村笑道:“就在外头候着呢,对了,建设部的人一大早又来了,顺天府搬迁的工程,应该是把通州的规划图拿来了。”陈燮笑着摇头:“不可能是为这个事情来的,那帮家伙无利不起早,他们一准是为了顺天府搬迁之后,留下的房子和地皮来的。这是官产啊,告诉他们,不要动歪念头了。那块地的具体去向,顺天府那边早就有想法了。所以呢,建筑部的人想在上头做文章,还是去找顺天府商议吧。”

    想在一个曾经饱受高房价打击,伤痕累累的内阁总理面前玩这种小把戏,真是吓了他们的狗眼。陈阁老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把戏,所以这块肥肉,让两个部门慢慢去互相撕咬吧。想接陈相爷的势,真是枉费心机。

    张广德打着哈欠走进了内阁大院的时候,脑子里还不是很清醒。这一趟回国述职之旅,对于生活作风放、荡的张大人而言,实在是一场及时雨。英雄港租界那个地方,对他来说呆着就是受罪了。也不知道哪些欧洲贵妇们是怎么想的?纷纷组团到租界来旅游,然后刷一个叫张广德的BOSS。实际上这些欧洲贵妇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来自大明奢饰品的配额。

    欧洲商人在兴海城或者在上海拿到的商品,回到欧洲确实能卖一个好价钱,但那些商品比起张广德手里的货源来说,就是平民化的东西。欧洲贵族们为了彰显自身的地位,是根本不会在乎价格问题的。那么问题就来了,商标上注明大明皇室专用字样的各种产品,在欧洲注定成为了顶级的奢侈品。拿到这些数量有限的商品的销售名额,对于欧洲商人来说,就是拿到了一大堆金币。而张广德这个家伙呢,干脆一个国家只安排一个代理商。(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七章不胫而走

    第八百五十七章不胫而走

    欧洲贵妇们不在乎多一个情夫,更不要说这情夫需要主动出击,因为他象征着大把用于挥霍的金币。出席各种舞会的张广德,身体很快就虚了下来,赶上回国述职,正好可以养一养已经快被榨干的身体。没曾想,刚刚养好一点,朗布依埃夫人就派人来请,昨晚上一场酣战,一直到凌晨才偃旗息鼓。眼下的张广德,觉得腿都是软的。

    “大洋马作风开放技术精湛,但是也不能总这么下去啊。”感慨了一声,在等候的接待室内,看见来了李明睿这个家伙。李大人最近的心情很不好,主要还是被法兰西代表团闹的。外交部是清水衙门啊,以前想弄点进项,那叫一个难。好嘛,法兰西代表团来了,内阁总理大人大方了起来。馆驿修缮的款子大笔一挥就批了,洗澡费和衣服费还批了二十万。

    要不趁这个机会,弄个百八十万的款项回去,这也对不起自己和上下的同僚不是?

    张广德走近了,正准备说话呢,李明睿自言自语道:“最后一项,办公用品,少要一点,有个五万元就差不多了,多了不好听。”噗,张广德这个名义上的下官直接乐喷了,还好没有在喝茶,不然就得喷李部长一脸的。

    “你?笑什么笑?你小子在欧洲呆着,又有海军的关系,又是自家的关系,还有联合商号的关系,怎么能理解京师这些清水官的苦?”李明睿自然知道这笑容背后的含义,不过这家伙其实是海军的出身,在外交部里就是个编外的人员,人家的俸禄都不走外交部来着。

    不等张广德出言,吴梅村出来了,对着李明睿做了个揖,笑嘻嘻道:“李大人,陈相有请。”李明睿整理了一下衣衫,回了个礼。笑道:“骏公,相爷心情如何?”这么**裸的问,吴梅村晓得这老家伙是在故意为难自己,谁让他来的最早。年纪最大,又被挡在外面呢?这打击报复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啊。对付这种老家伙,吴梅村也只能赔笑道:“大人请!”

    李明睿哼了一声,大步进门。张广德赶紧对吴梅村道:“骏公大人,讨口茶来吃。”

    人跟人就不一样了。张广德这个态度就好的太多了,陪着笑,说是要茶喝,实际上是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吴梅村当然是晓得的,点点头道:“我那有今天刚炒的龙井,你在欧洲多年,喝的多是红茶吧?”

    这话一出来,就是内行的话。绿茶要喝新茶,在欧洲那么远,肯定是喝不到新茶的。就算是紧赶慢赶的。怎么也得喝三五个月前的茶叶。

    互相客气几句,进了吴梅村的办公室,落座之后一杯清茶在手,张广德便笑问:“骏公大人,公爷对法兰西代表团,具体是个什么章程?”这就是自己人说话的语气了,不提什么相爷了,联盟现在是纳入大明体系了,但是大家都只认兴海公。

    吴梅村惊讶道:“怎么,欧洲外交计划。不是你弄呢?怎么反倒问起我来?”就这么一句话,张广德吃了一颗定心丸,抿了一口茶水,笑道:“听说贵侄在海军服役?”

    吴梅村确实有个侄子在海军服役。而且还是北美舰队那个鬼地方。为了这个侄子,家里人每次来信都要提一嘴各种想念,真是不胜其烦。按说现在的大明风气,年轻人都愿意去海军服役,这口饭虽然有点风险,但是在海外服役的军官。一旦调回来,前程自然有保证。就算不调回来,在美洲那个地方海军就是生物链的顶级好吧。

    “确有其事,年前捎回来一封信,现在是个上尉二副了。”吴梅村不动声色的回了一句,张广德的底细他自然是清楚的,与李恒那个家伙是穿一条裤衩的死党。有他一句话,李恒一准会照顾自己的侄子。按说吴梅村自己提一句也不是不行,但是海军颇为排外,要真是写一封信去求人关照一二吧,这事情没准还适得其反。已经是官场老油田的吴梅村,自然是知道这些门道的。军队那个地方邪性的厉害,跟地方完全是两个轨道。

    “哦,是叫吴立本吧?”张广德一句话,吴梅村就站起来了,没继续做下去的脸。都问到这个份上了,那自然是人家把事情坐在前面了。这个侄子在海军学堂毕业,上了战舰不过两年,别说二副了,枪炮长这个少尉不干满两年也好意思提中尉?现在都提上尉了,傻子都知道是什么原因了?朝中有人才好做官嘛,张广德这个事情做的漂亮,无非就是事先弄清楚关系了,先把人情卖出去。左右不够是让戈麦斯这个人口贩子带一封信过去就能搞定,说起这个人口贩子,现在是北美金山殖民地最大的皮肉买卖经销商。这王八蛋,回到欧洲之后经过总结发现,金山那边最缺的就是女人了。土著女人不是说没有,问题大家都不喜欢,日裔女子倒是很受欢迎,问题是价格差距较大。欧洲女人做一次,只收五角钱,日裔收一元呢。

    “多谢!”吴梅村一句话,张广德从胡思乱想中回魂了。人口贩子这个罪恶的行当,现在他也有一份啊。朗布依埃夫人在卡侬的配合下,一门心思“解救”欧洲的新教徒。嗯,主要是解救那些年轻的女教徒。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张广德心情愉悦至极,尽管离开欧洲回国任职少了许多进项,但是架不住回国之后,能够在海军学堂混一个副校长的职务啊。劳累了这么些年,总算可以在大明过今后的舒坦日子了。怎么说呢,人家做事漂亮,拿出好几个职务让他挑选。京师的海军部固然清贵,但这地界少将就十几个(文职),头上好些个上司,都是一群老家伙,不好伺候。去胶州海军学堂就不一样了,离家近啊,权利也有保证。也算是衣锦还乡了吧?可惜的就是,这个中将的军衔,似乎拿不下来。想起这个,遗憾归遗憾。但是仔细想想整个海军部加起来,一共就五个中将,其中三个还是在家养老赋闲的番鬼。张广德心理平衡了。

    大明军队这个将军想晋级,太难了。到时李恒那个家伙。要是能在北美做出点大成绩来,没准就能混一个中将。遗憾归遗憾,张广德做人还是比较知足的。这些年在欧洲,跟登州的关系处的很好,就算人不在欧洲了。埋下的贸易渠道,还能有一部分收益。

    安心的等待陈公爷的召见时,门口进来一个人,腰间扎了一条醒目的黄色腰带。众人见了,纷纷起身点头,然后才坐回去,就算是意思到了,没有人上去搭话。此人倒也没生气的意思,反倒是笑眯眯的到处跟人打招呼。看的出来,他在这里的人缘不错。办公室里的一帮文员,对他的态度倒也客气。

    张广德赶紧把脸侧开,这个人他不认识,但是认得黄色的腰带,还有中间那块红宝石的扣子。不消说,这是个皇室的王爷。朱慈烺被架空之后,皇室的特权日薄西山,一帮姓朱的龙子龙孙,加起来怎么也有百万人口了吧?这些年呢,王爷是一天比一天少了。建新年间。就没有什么王爷世袭的说法了。

    正在琢磨这是哪一位呢?里头的门开了,陈燮亲自送李明睿出来,老家伙一脸得逞的微笑。刚才在里头,拿出一份报告。狮子大开口,要了八百万元特别费。他还真敢开这个口,一个法国代表团抵达,接待费已经批了一百万,又追加了二十万。好嘛,这又开口要八百万。杀了陈燮也不答应。陈相爷倒也干脆,用笔划掉一个零,然后在李明睿笑眯眯的眼神中,在报告上用了印鉴。拿着这个报告去找吴梅村,走的不是财政部的渠道,而是陈相的特别费用渠道。至于这个特别费用,相爷每年也就是二百万的额度。其他内阁成员,也就是五十万。

    能从这里榨出八十万来,李明睿没啥不满的。看见黄腰带的来人,拱手笑道:“见过绥远王。”就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人了,根本不多话。

    朱慈灿一点都不生气,笑眯眯的回了一个拱手。当年他的封地是绥远城,去时候觉得是世界末日,出了张家口就觉得这辈子得死在草原上了。没曾想,这个王爷到了地方还能凑合,成年之后才发现这是块宝地。这些年,要说皇室谁混的最好,那就数他这个性格较为温和,喜欢搞点生意做做的绥远王了。大明的王爷,都变着法子往京师跑,然后找各种借口赖着不走了。但是他不同,每次回京,跑的最勤快的就是内阁。京师的官员谁知道他是什么想法啊,本着赶紧打发走人的心思,答应了他一些看似不起眼的条件。

    等到内阁回过神来了,这家伙已经是绥远城里最大的地主了。盖了市场盖商铺,单单收租金,就过的异常滋润。不少皇室子弟,过不下去了,跑到他那里去找份事情做的多了。

    陈燮对这个王爷的印象谈不上好坏,只是知道这家伙是田贵妃的儿子。当初为了封地的事情,田贵妃没少闹腾。现如今田贵妃不在了,这个王爷也快五十岁了。

    “王爷这是有事?”陈燮决定给这个颇具经商才能的王爷一点面子,这位可是第一个站出来相应陈燮的号召,大规模在草原上养绵羊的皇室成员。陈燮随意的也拱手,朱慈灿赶紧回礼道:“是有点事,就一句话,就在这说吧?”

    这人确实聪明,进去说话,瓜田李下,虽然陈燮不怕闲言碎语,但是他能主动,自然是求之不得。“哦,王爷请指教。”陈燮收起了笑容,露出公事公办的嘴脸。

    “是这样,本王凑了一笔款子,打算修一条从京师到绥远的铁路。前期的勘测还没开始呢,这就发现还缺一个手续,交通部那边不肯批线路。”朱慈灿的野心露出来了,这是要插足铁路买卖啊。交通部那边怎么可能给他批手续?铁路建设和经营这一块,民间资本早就眼红了,但是你见过谁叫唤要自己集资修铁路来着?一个是技术你解决不了,一个是你敢从陈家的饭碗里夹肉吃?谁给你的胆子?

    陈燮当着众人的面,笑了。点点头道:“这是好事,交通部那边确实有整体的规划,内阁还是鼓励民间资本进入铁路领域的。这样吧,王爷明日有空再来一趟,我把交通部的人和铁路公司的人加来,大家坐在一起商议解决,您看如何?”

    朱慈灿直接就惊呆了,他是本着有枣子没枣子先打三杆子的原则来的,真没想过要插足铁路。这块肉固然肥的流油,但是你得有这个牙口。陈燮当着这么多的人面答应了下来,这就是一个强烈的信号了。至于陈燮为何答应?朱慈灿不明白,大家也不明白。

    楞了好一阵子的朱慈灿,总算是回过神来,赶紧拱手告辞回去找人商量再说。这事情太邪门了,难不成是真的?陈燮笑了笑,拱手相送,看看张广德,淡淡道:“你,进来。”

    铁路的事情,陈燮其实挺支持朱慈灿插一脚的,这话是怎么说呢?大明不是铁路多了,而是太少了。辽东铁路集团固然一直在修铁路,但是自身的盘子是有限的。如何推进大明铁路建设迎来一个新的**,这关系到国家实力的发展。铁路可以集中规划,但是绝对不能搞出一个垄断的铁路集团来。就算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对手,也要有那么一个存在。

    办公室的门关上的瞬间,等在外面的人都坐不住了。纷纷起身出去,找人带信也好,叫仆人传话也罢,刚才那个消息,要以最快的速度传回去。这里头谁知道有什么玄机?铁路啊,只要抢到一小口肉,就能吃的一嘴油。

    陈相有意松绑铁路经营的消息,经过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不胫而走。(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八章新热点

    第八百五十八章新热点

    陈燮不是良心发现了,而是习惯性的把大家都拉进来,然后把蛋糕做大了挣更多的钱。其中的重点,还是技术。掌握了核心技术的人,在这块蛋糕中肯定吃到最大的一块不是?再说了,大明何其大?铁路这个东西对国家经济发展的重要性,在这个时代怎么说都不过分。还有就是一个分工的问题,在陈燮看来,这种蒸汽机车还有很多继续完善的方面。原先的铁路集团大而全的搞法明显是落后了。进一步的分工是必须的,工业化的过程,就是不断的分工的过程。把建铁路、维护、经营这些事情交给别人去做,只要分红就好了。集中精力,进一步的提高完善技术。而且以大明现在的疆域来看,需要的铁路太多了。到处都要修铁路,交通部也有事情干了,发展铁路带来的就是人才培育的新高、潮。并且通过铁路,把整个大明联系起来,增加人民的见识和接受新生事物的能力。

    但是在外人看来,陈相爷这个态度对比以前的很多实例,稍稍琢磨便觉得不足为奇了。

    陈相爷发迹于登州,现在你去登州看看就知道了,遍地的工坊,都是从陈相手里流出去的产业。比起那些有点技术藏在家里不拿出来,陈相爷做事一向大气。或者说,别人看成是宝贝的一点技术,在陈相爷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做大事的人,怎么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计较?登州人为何能发财致富,辽东商户为何成为大明顶尖的商人?

    这种事情经过一些聪明人一琢磨,就算不能明白陈燮的全部意图,也猜的七七八八了。

    具体到如何执行的问题上,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所以要大家做下来谈,这个过程可能会有点啰嗦,但现在是大明,有必要的时候,陈燮搞一言堂。别人也不会说啥,也不敢说。当下的大明,谁要是在怎么赚钱的问题上跟陈燮叫板,一定被整个天下的人用口水淹死。

    朱慈灿怀着激动地心情。第二天一早就到了内阁大院。他看不出来异常,别人倒是看到了。王正志这么一个长期“病号”都从床上爬起来了,出席今天的内阁会议。说到底,还是“利益”能够打动人心啊,就王正志这个老顽固。他想在家过点安心的日子都做不到。儿子、姑娘、女婿、媳妇、七大姑八大姨的,昨晚上差点给他家门槛踩坏了。这是铁路啊,大明现在的铁路格局还是很简单的,辽东最多,但那是人家姓陈的地盘,谁去找那个不自在?

    京津铁路那是皇室参与的产业,别人也不要惦记了。津浦路、沪宁路也是有主了,剩下的就没了。大明的地盘上,就这么点铁路,哪里够啊。好处大家都看见了。谁不想强占先机?陈家已经用事实告诉大家,修铁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内阁礼堂内济济一堂,有资格参加内阁会议的要来,没资格参加内阁会议的,想方设法弄个旁听也好吧?陈公爷做事敞亮,不但把内阁诸位大佬都叫上了,还把京师报社的记者叫来一堆旁听。

    主持会议的是陈燮,具体到出干货的,则是交通部。这个在工部下面的小部门,如今成为了大明最肥的几个部门之一。这个部门的人。谁都敢得罪,就是不会得罪陈燮。要不是陈燮开创性的公路和铁路统一规划,大明的交通部从哪来?

    这种大礼堂里摆上两排桌子,大家排排坐的会议模式。如今已经都习惯了。陈燮坐正中,然后环视一圈,咳嗽一下道:“今天到会的人很多,陈某深感欣慰。既然大家都很有热情,我就不多废话了,请交通部长李大人说说章程。大家都可以发表不同意见。”

    交通部张李逢申跟王正志年龄相仿,但是人家老树开花,一直牢牢把持大权。今天这个会议,那是为了整个部门的恩主陈相爷张目,自然是早有准备。站起后点头致意,满头白发不掩盖精神矍铄。声音洪亮道:“正式开场之前,请各位稍后片刻,会场的书记人员,把本官带来的材料发一下。”

    这个时候大家都打起精神来,仔细听,然后对照下发的材料上的内容。

    整个内容说穿了很简单,就是铁路线路由国家管控,不是你想修就能修的。这一点很对大明官场的胃口,所有线路自行勘测,然后把线路上报交通部审核。这里还有一个前提,就是你得先有一个载体,什么载体呢?公司,登记在册的铁路公司。这个铁路公司怎么登记呢?大明有工商部,就在这里登记。只有登记后,才具备合法的资质。为了方便百姓,这个登记权利可以下放到省一级的工商司。而且这个铁路的公司,也不是说你想成立就成立的,你得拿出真金白银来。在大发银行里的账户上,你得有一笔钱作为验资用。而且验资之后,你得在往工商司的账户上存一笔保证金。数量不用太大,五万元就可以了。这笔钱什么作用呢?这条铁路的工程预计是三年完工,你可以在线路和设计通过交通部审核之后的四年内完工,超过这个期限,对不起,这比钱就归公家了。

    修铁路要很多钱啊,就算是大家集资,也未必能凑齐辣么多钱怎么办?有人提出这个问题来了,陈相爷咳嗽一声,指着列席旁听的陈平道:“犬子在此,大家有资金上的疑问,可以向他询问。”

    陈平站起来,作为陈燮的长子,如今气度也算练出来了。正式接掌大发银行的大权后,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以前人家说有钱,顶多说你家有金山啊?现在说有钱,都是这么一句:“你家开银行啊?”

    “各位大人、来宾,时间紧张,我就不多说了。所有事宜,可以到大发银行任何一个分行的咨询处了解。”说完陈平就坐回去了,什么叫牛叉,这就叫牛叉。这么一句话里头,蕴含的信息巨大。为什么这么说?大发银行是发行货币的唯一指定银行,也是大明唯一的全国性的商业银行。网点遍布全国每一个县不说,像辽东等经济发达省份。网点直接到镇一级。可以说,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汇通天下。去年底,又推出了电汇的业务,更是方便了许多。

    这种又做运动员又做裁判的银行。也就是大明能开的了。反正也没有什么美联储之类的机构,也不需要。这个时代的货币有两种,一种是金属货币,一种是纸币。这个纸币可不是乱来的,一元的纸币。能在银行兑现一枚银元。经过多年的经营,现在大城市的市面上,纸币达得到了基本群体的认可。小地方的人,还是认金属货币就是了。

    陈燮出任内阁总理后,又推出一个新的举措。统计部门有权定期检查大发银行货币发行的情况,确保不会出现滥发货币的情况。就是主动把监管权交给国家,这个举措出台后,是个原本有不满心情的人,都乖乖的闭上嘴巴。你在总理的位子上,你能这么做么?

    有关规则出台后。大家都仔细的研究,很快就发现这规则不简单。诸多利益方面都照顾到了,中央的部门得利,地方的部门也没闲着。具体到民间,给你参与修铁路了,你还叽叽歪歪什么?信不信有钱都不给你参与进来?

    第二天报纸上的消息出来了,整个大明都沸腾了。民间可以办铁路公司,只要拿到线路和执照,就可以去银行贷款参与到利益链条中去。就像当初开海那样,陈相爷再次以全民参与的模式。推动一个产业的发展。钱这个东西,存在银行里就是数字,银子埋在地下就是死物。一个新的产业还能挣大钱,整个大明的有钱人眼珠子都盯过来了。

    这就是资本的尿性。有利可图的时候,不让他们插一脚,能把资本家都憋屈死。比杀了他们都难受。现在好了,消息出台不到一个月,整个大明的铁路公司申报工作全面启动了。雨后春顺一般的,冒出来上百家铁路公司的申报。

    不过这个申报过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很快资本家们就发现了新问题。凑钱容易,技术很难弄到手。怎么办啊?机灵人立刻找到了这方面的行家,大明辽东铁路集团。夏雪这个集团总裁宣布,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然后全国的报界又汇聚在一起,盯着这边的新闻。

    发布会上,夏雪宣布,集团下属的铁路学堂下个学期开始扩招,现有的技术部门,可以对外承接勘探、设计、施工指导等技术输出的业务。

    这个消息,再次推动了大明铁路行业的风潮,当天股市上,大明辽东铁路集团的股票,直接涨停了。辽东重工等相关企业的股票,同样没有被放过,全面涨停。

    因为一系列的新热点,当初的女权运动,已经成为了过气的消息。现在报纸上一个字都看不到了。而且国会那边也一样,各种新的法律法规,该通过的通过,一点都不耽误事情。等到这个时候,内阁一帮大佬不免竖起大拇指,道一声:“厉害!吾不及也!”

    整个国家都在热议铁路的时候,陈相爷轻车简从,来到西山的别墅。这一片地方因为风水极佳,已经被打造成了权贵修养度假区。谁要是没有这里的一幢别墅,你就没脸说自己是大明的顶级权贵。

    皮埃尔休息了整整半个月,说实话内心已经不是不满了,简直就是愤怒。不过他没有任何好法子来改变这个局面,每天找人读报纸之后,他对大明的认知提高了很多。知道这个国家有太多的大事情等着陈相爷去做。接待他这个使团的责任,外交部门倒也客气的很,就是先供着吃喝,想怎么溜达都行。想见相爷,就得等着。

    相比于皮埃尔的苦恼,使团的其他成员则嗨翻天了。大明的京师啊,好玩的东西太多了。呵呵,你不信?事实上如果不是身怀重要的任务,皮埃尔也玩的很嗨。想购物?步行街长达三公里,有多少金币你都不够花的。世界上任何一种顶级商品,在这条大明联合物业公司开发的街道上都能买的到。不信?看见“联合”两个字木有。不懂这两个字的意思?你是不是大明人啊?哦,你不是,我跟你慢慢说啊,这个要从……。

    想看风景?看建筑?没问题,当然紫禁城只能远远的看,不能靠近。八达岭的长城可以随便看,实际上到过长城的皮埃尔,整个人当时就不好了。崇山峻岭之间的人工长城啊,这到底是怎么修起来的?满世界都找不到这么伟大的建筑奇观。中国人从两千多年前就开始修长城了,目的是为了防御来自北方游牧民族的威胁。现在这个长城就一个功能,收费旅游。反正是个外国人到了大明的京师,都会被人忽悠来这里看一下。他们还挺感激,觉得这钱花的太值得了。导致大明本地人很是不屑,就一堆砖瓦石头,看的那么起劲。人傻钱多的代表。

    “想玩?呵呵,你找对人了,我带你去。”皮埃尔至今还清晰的记得,当时那个接待小吏拿到一枚金币之后的嘴脸,笑的叫一个猥琐。等他领着皮埃尔等人来到了某胡同的时候,事情发生了反转。就在一家青、楼的门口,跑堂的态度极不友好的讥笑道:“出了这条街道,往左拐,那里有东瀛女子开的场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区区蛮夷也想来一睹芳容。”

    太欺负人了,皮埃尔愤怒了,回到驻地,找到馆驿的负责人,强烈抗议。结果这哥们手一摊:“没用,大明什么女人都能得罪,千万不要得罪这些红姑娘。不然你等着满世界的报纸喷过来。”东瀛就东瀛吧,既然到了东方,还是要品尝一下这里女人的风味的。

    好在东瀛女子没那么多讲究,有钱的客人都接待。(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九章私下提前会晤的必要性

    第八百五十九章私下提前会晤的必要性

    获悉陈相爷终于可以接见他的消息后,皮埃尔泪流满面啊。赶紧翻箱子,找出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然后装上马车。话说这个礼物,准备的时候觉得很给力,但是到了大明才知道,这份礼物真的有点拿不出手啊。实在是,任何好东西在陈相爷面前,都不好意思说稀有。

    礼物的事情先放一边吧,还是用法兰西帝国的诚意来打动大明内阁总理大臣阁下好了。皮埃尔一个急迫的心情,早就被磨的没了脾气。极为虔诚的向主祈祷,能够通过交谈,打动这个大明最有权势的人。

    沿途的风景自然是没心思去看了,等他到了地方,除了通译之外,其他人都被拦了下来。至于礼物嘛,在门口接待的一个小姑娘不屑的歪歪嘴:“搁着吧,待会自然有人来入库。”

    皮埃尔可不敢小看这个女娃,小心翼翼的向身边随行的馆驿官员打听,这才知道女娃娃来历可不简单,是陈相爷最喜欢的孙女。据说,她的奶奶是一个波斯舞姬。陈相爷子女颇多,但是能够跟在他身边的孙子辈,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混血的孙女了。

    继续往里走,进了一个巨大的花园,总算是看见一个年轻的华服少年。这少年见了女娃,还是很亲切的招呼:“小妹怎么又跑出去了?叫我好找。”

    女娃娃对他颇为亲切,挽着手道:“哥哥又要走么?带我一起好不好?”

    少年肤色有点黑,一脸疼爱的对女娃道:“那可不行,老太爷身边离不开你。”

    这话陈燮听的真切,就算看起来只有四十来岁,依旧是年过六旬的人了。虽然依旧龙马精神,隔三差五的要宠幸一下几个年轻的小妾。但还是泡不到“老”字的笼罩。

    “你们两个,在背后说老夫坏话,当真老夫聋了么?”突然杀出来的陈燮一句话,把少年吓的哆嗦。女娃娃完全不在乎,扑上去抱住手臂,一顿乱摇:“老太爷,哥哥不带奴家出去玩。”陈燮一点脾气都没有。害得笑着哄道:“璞哥儿是修铁路的,你跟着他出去玩,回来能晒成一个非洲人。”一句话就把小姑娘的兴趣打没了一半,歪着脑袋问:“真的么?”

    少年陈璞赶紧补刀:“铁路学堂学制三年,第二年中期就得外出实习。餐风露宿的。晒黑一点算的甚么?身为陈家子弟,这点苦都吃不得,如何担负未来陈家事业。”

    这是郑妥娘的孙子,死活要恢复陈姓,他爹还姓郑呢。铁路学堂毕业后,少年不过十六岁,就已经参与到沪宁铁路的建设中。这次来京师,带来一些江南的土产,还有就是肩负另外一个使命,作为辽东铁路集团的接班人来培养。在此之前。陈燮的子女中,实在是找不到一个人对这方面有兴趣的。总算是出来了一个,陈燮接到郑妥娘的来信后,决定培养着看看。

    “你们下去说话吧,老夫这里有正经事情。”看见等在一边显得极为尴尬的官员和皮埃尔,陈燮收起笑容,打发了两小,拱手道:“皮埃尔先生,这段时间休息的可好?”

    皮埃尔赶紧上前说话,一番寒暄之后。陈燮在前,两人漫步在花园中的小径上。这是非正式场合的接触,陈燮总归不是大明的皇帝。皮埃尔作为使团代表,最终要正式拜见的还是朱慈烺这个皇帝。在此之前。陈燮自然有些话要沟通到位。

    皮埃尔自然不知道这些,但是他带着耳朵来的,还有一些准备比较成熟的想法,自然要抓住机会表达。“阁下,法兰地帝国皇帝路易十四陛下,托本人带来对您最诚挚的问候。”

    客气话先来一堆。陈燮不在意的点点头:“多谢皇帝陛下的问候,明法两国的关系很重要,直接关系到世界的和平和稳定。……。”陈燮一堆套话说的很是熟练,皮埃尔则从中嗅到了一个味道,大明愿意帮助法兰西在欧洲的霸业,但是在世界殖民地格局上,法国就必须做出一些让步。这个问题,其实不难回答,法国的殖民地目标在非洲,大明帝国似乎对非洲的兴趣不大。目前着力点在美洲,只有奥斯曼帝国之间的战争,据说是因为奥斯曼帝国的使节,做出了不礼貌的事情,让大明帝国觉得受到了侮辱。具体细节无从得知,但是从大明帝国目前的发展态势看,确实是把移民重心放在了北美西海岸。

    皮埃尔最近一段时间,可不是在玩的,还是弄到了不少消息来着。实际上看看报纸就知道,眼前的这位内阁总理大人,连续颁布的政策,都是针对国内。报纸上大肆鼓吹的消息,也都是来自北美殖民地的扩张。大明对欧洲没兴趣,这一点在报纸上能清楚的看见。但是皮埃尔还是从中察觉到了一个信号,大明有利用法国来牵制欧洲各国在美洲发展的意图。

    作为这个时代杰出的外交家,皮埃尔看到了但是却无能为力。两国之间的实力差距太大不说,路易十四的重心在欧洲大陆这一点,任何人都无法动摇。法国需要大明支持这一点,是谁都无法回避的现实。务实是优秀外交家的特性,所以皮埃尔很快就做出了调整。

    “受法兰西帝国皇帝的委托,本人代表皇帝陛下,向总理大人提出一些小小的要求。”

    陈燮对这个番话的反应就是:“只要是有利于两国的友谊,有利于两国的发展,什么要求都可以提。”话是这么说,但是答应不答应,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法兰西面对一个发展的契机,迫切需要大明帝国提供军事援助和经济援助。”皮埃尔也知道机会难得,现在不说,将来再说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至少要让陈燮知道,有这么一个事情,这位据说已经年过六十的老人,看着年轻的过分了一点。

    “嗯,这些问题,欧洲全权特使张广德向我汇报过,我的意思。军事援助的问题,可以在军火价格上做出一些让步。现有的价格基础上,降低一成不是不可以谈。说到经济援助,大明不是**帝国。资本都在民间啊。而且法兰西帝国与大明帝国之间的经贸往来不多,民间的态度很重要。”这话说出来,皮埃尔是一点都不信的。是个大明人都知道,陈氏掌握了巨大的财富,可以说是这个帝国最有钱的家族。

    “阁下。如果法兰西帝国向贵国的大发银行贷款呢?”皮埃尔抛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陈燮的眉头狠狠的皱了一下,实在是欧洲国家的信誉有点糟糕。这点看看荷兰人的下场就知道了,赖账什么的倒不怕,舰队开过去就是了。不是多了不少麻烦么?这个时代,欧洲真心没啥太大的利益可言。

    陈燮这一皱眉,皮埃尔就紧张了,法兰西帝国的财政状况固然还算过得去,但是路易十四穷兵黩武的态势已经出现了,能借到钱当然是一桩大功劳。

    站在陈燮的角度看。这个问题也不是不能谈。前提是这笔钱主要要用在采购大明的产品之上,这样一来呢,对整个大明很多产业来说,都能分润一笔。银行嘛,不把钱借出去,怎么发财?以大明现在的强势,法国五十年内不敢赖账是必然的。

    “此事涉及商业运作,老夫也不能一言而决。这样吧,回头让财政部派员陪同一道。你去银行谈这个事情。”陈燮总算是松了口,皮埃尔大喜过望。连连点头道:“法兰西皇帝陛下一定会深深感激您的慷慨。”陈燮不以为意的摇摇头道:“你回去还是劝劝贵国的皇帝陛下,个人卫生和环境卫生很重要,这一点在大明的医疗界已经达成了共识。”

    这句话就有点调侃的意思了,皮埃尔只能捏着鼻子认下来。人家说的事实好吧。

    这一次私下的会晤时间不长 ,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大的方向谈妥了,小的问题就不是陈燮该操心的。继续客气了一番后,说些场面话,陈燮就说自己累了,皮埃尔不想走都不行。随行官员紧张的拽着他的衣袖,给他拉出去了。

    官员还不断的抱怨:“你这厮好不识趣,总理大人能见你半个小时,这是天大的面子。大人道乏了,怎么还不走。非要落本官吃上司的挂落。”不管怎么说,皮埃尔是见识了什么叫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些下面的官员,难说话的很是全世界都一样的。说不得,塞过去一个金币 ,堵上他的嘴,这才有了好脸色不提。

    陈燮这边在花园里继续散步的时候,陈平悄悄的过来,披上一件外套,父子二人的容颜看起来,就像是年龄差距不大的兄弟。这对陈平来说,还是一个不小的压力。好在早就麻木了,大家都见怪不怪了。这位父亲大人,从来都不是能以常人论的存在。

    三十来岁的陈平,多年的培养和历练下来,成为大明顶级财团的负责人。这一点陈平内心深处对父亲充满了敬畏,每次站在他身边,总是会觉得很大的压力存在。

    “欧洲各国的大宗贸易,主要掌握在松江府的陈家。大员那边的红姨娘,执大明制糖业之牛耳。船运,集散贸易,则主要在兴海城。你作为老大,对诸位兄弟,不可存了偏心,要一视同仁为好。”陈燮开口点了一句,陈平点头称是。

    别看陈燮陆续的放弃了很多产业的经营,实际上大明最赚钱的一些产业,还是掌握在陈家人手里。重工业这一块就不要说了,陈燮亲自盯着,谁都不要惦记。海外的产业就不说了,大明陈氏这个招牌,代表着登州陈氏,松江陈氏、大员陈氏、兴海陈氏。链接这些陈氏的纽带,就是陈平这个大发银行的总裁和陈凡这个通信帝国的总裁。

    可以说,登州陈氏执天下陈氏执牛耳,相比之下,正室出身的陈继业,只能在兴海城的地盘上呆着。不过他挣的也不少就是了,兴海城是世界上最大的贸易集散地,他掌握的是贸易港口,还是唯一有私人军队和王位的儿子。兴海城是他的封地,世袭罔替的那种,这是朱由检留下的遗产,谁都别想碰他的蛋糕。要说有钱,陈继业未必是最有钱的,但肯定是硬实力最强大的一位。他还是名义上陈燮留下的产业排名最靠前的继承人,出身决定了一切。

    陈燮不难想到,因为陈继业的特殊性,其他子女们对他的态度肯定不一样。说不得要抱团起来,防备也好,排挤也罢,反正就是要防着这货突然翻脸。某一天陈燮不在了,那家伙来一句:“产业都是父亲留下的,我作为嫡长子如何如何。”

    人都是有私心的,陈平也不例外。不过现在的陈平,也不是陈继业说能动就动的。

    兄弟阋墙这种事情,陈燮早就在防备了。怎么防备,自然是实力平衡了。就现在的局势而言,大员的陈氏实力最弱,红娘子那个性格决定的。不过大员最不起眼,也不是谁都敢去惦记的地方,那边都是军垦起家的,家家户户都有枪。红娘子威望极高,振臂一呼,拉出十万八万的暴民,那都不是什么办不到的难事。

    看起来弱势的,反倒是郑、柳、顾、李这几位,她们算是南京陈氏,不过怎么说呢,一直比较低调,影响力看起来不算很大。不过这几位的隐藏实力,一般人还未必能感受的到。掌握了全国最大的报业集团,还有先后管理影子这个陈氏私人情报机构的团体。陈燮都搞不清楚,这帮文艺工作者出身的女性,手里到底都有多少牌。以前陈燮还比较在意一些东西,现在也想开了,让她们去折腾好了。总的给她们留一点安身立命的东西,别让人欺负了。

    真正弱势的陈燮子弟,其实还是混血系,也就是小女娃娃陈姝这一条线。不过这条线没有多少人,陈燮还一直护着,将来就算陈燮不在了,估计也没人会想到来欺负。陈氏内部没人惦记的前提下,外人就更不敢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章长期买卖

    第八百六十章长期买卖

    不知不觉中,陈氏已经成为一个大明庞大的家族。如果还是封建皇帝那套制度,这个家族就是在找死了。现在的制度下,皇帝想翻身夺权,全天下的资本家和官僚都不会答应。开什么玩笑,大家好不容易才弄出这么一个局面,谁也不希望脑门上多一把随时要命的刀。

    大明现在这个体制,怎么说呢?资本家和官僚集团狼狈为奸,实际掌握了国家大权。并且以宪法的形式决定下来了。新制度的好处大家都品味过之后,你再想回到封建**,你就是全天下人人喊打喊杀了。拿破仑那种特例,不是随便就能有的。

    有了陈燮的点头,皮埃尔一天都不想等了,回去之后立刻把代表团内的主要人员都叫来开会。结果把他给气的够呛,这帮家伙怎么都凑不齐,呆在馆驿里的几个,还尼玛在睡大觉。全部加起来不到二十个人的小会议,结果出席的只有一半,另外一半还外面嗨皮呢。

    一帮番鬼坐在一起等着开会,无聊的随意扯淡。很快话题就集中在日裔娱乐工作者身上了。什么服务好啊,皮肤好啊,身上没怪味道等等。一帮人聊起来很快就乌烟瘴气的,一个一个的都点上了香烟,这玩意都是到大明之后学会的。

    皮埃尔决定立刻召开会议,不等那些在外面的人了。会场这才算是有点样子,皮埃尔讲了一下他见过陈燮的事情后,提到了可以找大明的银行贷款的事情。这一下大家的精神都来了,在大明呆了半个月,花销都不小。都在惦记着回去怎么捞一票,挣钱的事情这些人都比较上心。别看大家都带了不少钱过来,谁会嫌自己的买卖本钱更大呢。

    一番争论之后却没有什么结果,无非就是不确定能借款多少,利息多少。尽管如此,这帮人还是很热情的商议起来。大家带来的钱能够买多少货物,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合起来就不小了。货物多了要租船,大家凑在一起怎么降低货运成本等等。把一个会议搞成了合作买卖的会议现场。皮埃尔都被他们拉下了水,把国家大事放在一边。商议一下成立一个临时的股份公司,把大家带来的资金归拢在一起。毕竟大宗货物的买卖,资金多一点才好谈价格,这帮人都不是吃素的。很快就弄出一个章程。然后分任务,国家大事交给皮埃尔和通译去找银行谈,其他人分头行动,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会,然后打听哪里可以有大宗货物便宜一点。

    当天晚上,这帮法国佬就凑在一起开大会,人多嘴杂,这个说要买这个,那个手要买那个。更离谱的,还有一个贵族女人提出。直接全部装香水回去。

    朗布依埃夫人也赶过来了,这女人因为和张广德的关系,类似的场合很有发言权,二百多号法国贵族、贵妇聚在一起,场面混乱的厉害。等到这女人一出现,立刻安静了,因为他身边跟着一个姘、头张广德。

    “听说大家商议着搞一批大宗货物回去,正好张也在我那,就一起过来了。”朗布依埃夫人挽着张广德,傲慢的太高了下巴。说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优越感。不过在场的诸位都承认她这么说话没问题,毕竟没有哪个人能跟她比,谁让她有这么一个高官姘头呢?

    张广德知道这帮家伙身家不菲,怎么也能凑出一两百万元的买卖。这年月。这么大一笔买卖可不多见,白银的购买力可是很吓人的。更不要说,张广德没有如愿去海军体系,面见陈燮时,得到了一个新的职务,大明帝国世界贸易综合数据统计委员会主任。被踢出军队就算了。这职务又是一个什么鬼?等他回去拜读了陈相爷给的一份文件后,总算是明白这个职务的含义了?

    这个职位说穿了,就是一个开拓市场和商业纠纷仲裁的机构。举个例子大家就明白了,如果大明往欧洲贩卖鸦、片,欧洲人不干,各种抵制为难,张广德所在的机构就是商人们可以投诉的地方。然后经过这个机构的分析,是不是值得打上一仗,如果这个机构认为可以打,那就上交内阁报批,最后一站才是国会审议通过。再举个例子,比如大明的商人想把商品卖到非洲,结果其他殖民者不答应,本地人也不接受,那就可以找这个机构提供一份材料,每年能得到多少商业利益等等,然后经该部门分析之后上报,最后是国会通过打一仗。

    “各位,首先我有个建议,大家愿意听一下么?”张广德比起朗布依埃夫人来,显得要谦逊的多了。男人嘛,傲慢不能当饭吃。众人纷纷表示没问题,张广德这才继续道:“各位的资金多少我不关心,但是我想提醒各位,私人采购一些小宗货物带回去当礼物,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要想尽快的脱手大家带回去的货物,那就得认准一些欧洲市场销量大的货物。”

    这么一说,大家都冷静下来了,就是这么一个道理。奢侈品固然利润高,但是市场很小。

    张广德竖起一根手指道:“下面我问几个问题,大家仔细想想再回答。第一,什么货物运回欧洲之后卖的快?第二,大明联系了能够提供大宗货物的商家没有,解决了运输渠道没有?能够以最低价格拿到想要的货物么?第三,你们到底有多少资金?如何分配利润?”

    几个问题直接把这帮人问傻掉了,没错啊,大家吵吵嚷嚷的,什么问题都没解决不是?如果每个人心里都是自己的小算盘,这合伙买卖还没做呢,估计就散伙了。

    “张,您有什么好的建议么?”一个贵族举手问了一句,大家都反应过来了,这里是大明好吧。不是他们能呼风唤雨的法兰西。众人纷纷问来,张广德笑着转头道:“亲爱的,下面交给你了。”朗布依埃夫人傲慢的上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大家说要成立一个临时的公司,我看有点浪费,完全可以变成一个常设机构。在场的各位先生和女士们,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我们只要联合起来了。法兰西还有什么人可以跟我们竞争大明货物的市场么?”

    果然是财帛动人心啊,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提议,众人纷纷举手附和。就这么一群人凑一起,别说一般的权贵了。就算是路易十四,也不敢轻易动他们的蛋糕。很有说服力的想法,朗布依埃夫人看着众人的反应,暗暗得意。实际上这是张广德给她出的主意,把一群法国贵族绑在一起。大家合伙发财。这样一来,个人的顶尖奢侈品买卖,不会受到影响,还能跟大家保持更加密切和牢固的利益关系。

    现场安静的很,没法想象这里有二百多人,男女都有。朗布依埃夫人心里佩服死了张广德这个家伙,继续用傲慢的语气道:“好了,现在我希望大家继续保持安静,听我说完。这里所有的人,各自的带来的财富数量不一。怎么做到公平?很简单,我们成立的公司一共有一百个股份,拿出其中百分之十来作为备用。剩下股份,根据每个人出资多少,确定股份。”

    “等一下,为什么要拿出百分之十来?难道说,我们要拿这些股份来便宜别人么?这是我们自己的钱,如果这样,还不如不合作。”有人提出了异议,朗布依埃夫人依旧用傲慢的眼神看过去。然后不慌不忙的看了一圈众人脸上的表情,果然如同张广德说的那样,有人会提出反对意见,毕竟是从自己的口袋里拿钱。哪有不心疼的?

    “缪拉子爵,我想请问一句,在座的诸位就算联合起来了,能够解决我们回到法兰西之后面对的一切问题么?我假设一下,如果皇帝陛下要入股,你怎么办?”一句话。就把这个缪拉子爵给说的面红耳赤,法兰西贵族是高高在上,但是路易十四是个**君主。什么好处没他一份,真的会让军队上门收税的。

    眼看着朗布依埃夫人掌握了局面,张广德找个角落坐下来,端着一杯茶慢慢的喝,看上去就是来给姘、头站台的,现在置身事外了。实际上则是在判断,这帮人能拿出多少钱来?张家能从中拿到多大的一笔买卖?

    这个时代,往欧洲运什么货物最挣钱?一个是瓷器,一个是茶叶,还有就是丝绸。瓷器不用说了,整个欧洲都为之疯狂,哪个贵族家里没有一套瓷器,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贵族。茶叶是消耗品,可以说销量最大,丝绸其实还差一点。这三种货物,在欧洲都有巨大的市场,同时也是现在的欧洲商人最为热衷的交易。

    站在张广德的角度看,其实最佳的货物组合是瓷器与茶叶。瓷器好办,张家在景德镇就有自己的窑口,而且产量还不低。只要达成了一致,随时可以派人传信,立刻开火烧就是了。难的是茶叶,这东西山东是不行的,尤其是欧洲人喜欢喝红茶。货源主要的掌握在山西人和福建人手里,大宗的买卖其实很难拿到足够的货源,他们自己有自己的欧洲客户。

    嗯,这个事情可以联系一下联合商号的三号掌柜刘一鸣,这家伙跟自己算是发小了。请他帮忙牵线搭桥的话,货源问题基本解决了。如果是长期的买卖,还可以拿到一个不错的价格。当然卖给法国佬的价格不能太低,否则那就是破坏规矩,友情价吧,按照市场行情,给姘、头一个九折,那就是了不起的事情了。

    朗布依埃夫人侃侃而谈,她非常喜欢这种感觉,被众人的视线聚焦的感觉。丝毫没有注意到,这时候一个欧洲贵妇,已经坐在了张广德对面,这女人的胸口开的很低,很低。

    “不介意我坐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女人的声音很好听,张广德抬眼一看,一身当下京师流行的长裙,很明显是改了领口的,穿在这个女人的身上颇为惊艳。这一路回来,真的没注意到,这个群体里头还有这种上等货的存在。如果张广德是陈燮,一定会惊呼“女神”。活脱脱的一个贝鲁奇?莫妮卡。

    “请坐!”毕竟人多,张广德只是微微欠身,就算是回答了。女人倒也不介意,她是带着目的接近对方的,哪有那么多矫情。“尊敬的张,不介意我自我介绍一下吧?”

    “怎么会?”张广德决定继续保持距离,现在需要朗布依埃夫人为张家挣钱,打翻醋坛子就没意思了。“德?卡斯德伊?米拉。您可以叫我米拉。”张广德在欧洲带过的时间不短,在法国也带过一个多月,自然知道这是一个公爵家族的姓氏。为何法国人喜欢在前面弄个“德”,这个他就不关心了。他关心的是,这个女人为何要坐在自己的面前。而且敢于无视正站在那里,对着众人高谈阔论,制定合作规则的朗布依埃夫人。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回到法国的米拉,根本就不在乎朗布依埃家族。

    “我们没见过?”张广德刻意的来了这么一句,那意思大家不要太密切为好。还瞅了一眼大声说话的姘、头,米拉淡淡的笑了笑,脸上充满了自信,眼神里闪过的却是一道飞逝的厌恶。张广德立刻意识到,这女人未必向其他法国贵妇人一样,或者说她有更高的追求?

    “初次见面,我想向您了解一下,如何从大明帝国的银行里贷款?”米拉的问题,立刻让张广德想到了一张脸,大明银行界头号人物陈平。哎呀,他小学的时候,自己已经中学了,好像帮弟弟出头揍过他。这货也不跟家长说,咬牙也要战斗到最后一刻。第二天,他叫上了好几个表兄弟,小伙伴们又打了一仗,没分出胜负,两人之间的交情不好定位啊。

    看看眼前这个女人期待的眼神,张广德灵机一动,就这张脸和身段,除了个子高了一点,似乎完美无瑕都可以评价了。当即笑道:“这个问题恐怕我帮不了你,不过我愿意效劳打听一下。这样,明天下午三点,您等我的消息。”说完,张广德就站起,微微点头后,礼貌的离开了这个女人对面,走到了姘、头跟前,矜持的微笑。(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一章狼狈为奸

    第八百六十一章狼狈为奸

    “大明帝国世界贸易综合数据统计委员会,主任,张广德?”这是个什么鬼部门?张广德这家伙,陈平倒是知道的,最近在父亲那里很红的一个角色。联合商号那边,他到时帮了不少的忙,都是一个村子出来的小伙伴,小时候那点矛盾早就过去了,甚至觉得还是一份不错的回忆。这家伙登门拜访,要搞什么名堂?

    陈平不是想见就见的,不过有刘一鸣这个联合商号的三掌柜(副总经理)带路,那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了。再说了,大家都是张家庄的小伙伴嘛,张广德年长几岁,以前虽然没少仗着个子大欺负大家,但那都是小孩子时期的事情了,谁还记仇的?

    陈平放下烫金帖子,站起身来,身边的小妾兼秘书赶紧过来帮忙整理衣衫,然后照了照镜子,这才走出办公室,来到会客厅。一般情况下,陈平是不会轻易走进会客室的,只有别人去见他的份,今天他走出来了,说明客人很重要。

    一身唐装的张广德与刘一鸣谈的正投机,两人交情很深,这点事情真是举手之劳了。刘家两代为联合商号服务,第三代也快接班了。这个时代的职业经理人,正常的都是给一个东家干到死,然后后代接上。他们与东家之间,根本就是一体的。如果掌柜的因故被东家开了,往往说明了两个问题,东家的买卖不好了或者家庭变故,还有就是掌柜的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毫无疑问,刘家不会出这种人,就算出了,第一时间就能被自家人拿下,先给东家邀功。第一代刘掌柜老的都躺在床上不能动了,依旧享受联合商号最高的掌柜待遇。就连他的职位,也没人敢说伸手去接过来。就得等他死了,然后才能决定谁来接任这个职务。

    陈平很牛了。但是站在刘大掌柜的面前,也得恭恭敬敬的扮演晚辈的角色。大发银行,人家有股份不说,还是这个银行的创始人之一。老掌柜的小儿子刘一鸣。商业天赋极佳,如今是排名第三的掌柜,但是排名第二的掌柜,那也是个快七十的人了。

    “二位,稀客啊。”陈平出现。拱手致意,两人站起,一番寒暄。说了一些当年旧事,又提了一下法国使团的事情,最后张广德才抛出主要目的:“有没有兴趣做一下欧洲的贷款业务?”陈平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大发银行在兴海城有分行,欧洲业务主要是那边在办理。那边的业务,我都不好插手。”

    陈平点到为止,这里头涉及到陈燮的个人旧**和一个荷兰混血儿以及陈继业。陈家人都颇为忌讳,基本上就是一句话交代就算过了。

    张广德当然明白这里的意思,他是海军混出来的。不知道这个都怪了。当年陈燮退出京师,朱媺娖携陈继业南下,正式进驻兴海城。公爷府换了个牌子变成王府,那都是海军护航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欧洲国家多了,再说这一次的贷款可没有抵押。”张广德这么一说,陈平非但没有表示轻视,反而显得极为郑重的坐直了身子,点点头表示道:“原来是这个事情啊?”

    蒙在鼓里的刘一鸣插嘴道:“等一下,我怎么没明白这个事情?”陈平笑着解释:“国家贷款。用于拉动军工生产的款子。你可能不知道,辽东有一些老厂子生产民用军械,效益很一般。但是关系到十几万人的生活,关闭了也不是个事情。”

    大明的民用军械是个什么标准?前装步枪和火炮都算。航海大发展现在达到了一个巅峰。随着新式小口径火炮可以被民间采购,老厂子的订单就不多了。像什么青铜炮、后装滑膛舰炮之类的,你白送给大明的商人都没人要了。

    内部市场不行了,只好指望对外的市场。但是对外的市场,一直把握在军方的手里,不是谁都能做军火买卖的好吧?陆军每年指望外销军火的利润更换更多的新式装备。张广德在欧洲,那都是给陆军打工的好吧。仔细看看陆军换下的装备,你还指望能有大订单?

    这种企业,转产很难的。民用市场不景气,企业吃不饱,每年都是勉强保本在经营。法国有多少陆军?二十万?三十万?就算是二十万吧?也能让这些企业在转产的过程中继续有生意可以做,那样就必要停产之后强行转产了。甚至一些老旧设备,都可以处理给法国。你还别说什么资助潜在对手的屁话,资本家不卖绳子吊死自己,那都不算合格的资本家。

    对外大规模输出过气军火,那都是迟早的事情。以前卖给欧洲各国的都是滑膛枪,数量都不算太大,主要大客户是荷兰。现在嘛,米尼步枪只要给钱,也不是不能卖的。对于银行家来说,这笔钱说穿了就是从左手到右手的过程,钱还是存在账户上,真正流出去的不多。

    “还记得公爷说过的那个故事么?到和尚庙里卖梳子!”张广德笑着又来一句,陈平当然知道了,这在张家庄人尽皆知。不就是市场培育么?还管他是哪里的市场?

    “怎么讲?”陈平立刻做了个手势,上了茶水的小妾赶紧出去,带上了会客室的大门。张广德这才开口道:“这里涉及到国家战略,在欧洲的时候,我们制定了一个计划……。”一口气说了半个小时,才把事情讲明白,最后张广德来了一点私货:“眼下这个法国贵族们,正好可以帮我们卖梳子,本钱不足了,怎么办?”

    陈平听明白了,原来是这个道理。以前欧洲商人主要以荷兰、葡萄牙、西班牙为主,法国人没赶上第一波,现在还是个海上的弱势帝国。你弱势不要紧,大明强势就行了。不就是没钱么?我借给你,利息可能贵一点,但是你们拿到了钱,采购的货物回到欧洲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没船?好说啊,要租还是要买?这些都可以商量。没有这个态度,就不算商人。

    “欧洲市场远远没有饱和,要不是公爷严令禁止茶叶移栽出大明本土。早就在印度等地全面种植了。就这样,听说去年一年,就抓了五十几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带着茶叶苗去了海外。当地军方二话不说,都给抓起来杀了。”张广德补了一刀,这都是军方的秘密。那些人死在海外就算了,家里的还跟着倒霉,什么私通海匪的罪名。直接是军队上门抓人的。

    “茶叶好办啊,联合商号在安徽有茶山,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再扩充就是了。”刘一鸣听到这个,立刻接过话头。三个人凑在一起,那就叫狼狈为奸,小声嘀咕商议了好一阵后,张广德笑道:“晚上一起吃饭,给你介绍一个法兰西顶级贵族美女。就是个子高了点,别的都是绝顶的品质。”

    “个子高了好,我还就好这一口。”陈平以为他开玩笑呢,根本就不怵他,皮厚的可以挡子弹了,还在乎这个?你真当是当年的那个容易脸红的少年么?纯种欧洲女人在大明不是没有,不过好看的就少的可怜了。在大明的地界,欧洲女人真心没啥市场。还没有印度和阿拉伯弄回来的女奴来的热销。

    夜色阑珊,花灯初上,米拉从下午三点接到消息后开始打扮。一直到五点半天都擦黑了,这才走出房间来。张广德说的很明白,今天要见的是大明最顶级的权贵。话不用多,米拉知道该怎么做。别看她只有十九岁。但因为父亲年迈,几个哥哥都不争气,她实际上是扛起了家族经营的大旗。这一趟来大明,她有非常大的野心。别的女人在忙着采购的时候,她一直在默默地观察整个大明的市场。每一种商品都记录在案,然后对比欧洲的情况。希望走出一条与别人不一样的道路来。

    马车等在门口,看着低调的原木色的外表很不起眼,再看看站在车边的家仆,那就是另外一个感觉了。腰杆笔直,目不斜视的开门。等她上了车才发现,这里头别有洞天。地方首先是够大,车内铺着纯白的熊皮,单单这一点就足以让人惊呼,还敢更奢侈一点么?

    车子是陈平的专车,平时都很少用在接人上面。今天是张广德的意思,他给个面子派了出来。米拉也算是有见识的人了,结果当时就被震的不会说话了。小心翼翼的坐在软软的垫子上,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就算是皇帝陛下,也用不起这么奢侈的马车吧?

    拉车的是四匹纯白的高头大马,还不是欧洲马。马车跑起来,一点都感觉不到颠簸。车内有一侍女,态度恭敬的递过来一杯红茶道:“客人,请用茶。”看看这个侍女,单单比脸,真是一点不差过米拉。这一下,搞的米拉都没自信了。听说这里的人,不喜欢大的,以小为美。引以为傲的优势,在这个国度成了劣势。

    远远的看见灯火辉煌的庄园时,米拉已经沉浸在深深的自卑中无法自拔。手里的红茶还是温热的,这说明这座庄园就在这个帝国的都城内。这要多少钱,才能买下这么一块地皮?根据米拉的了解,她带来的一万金币,在大明大概能兑换成十万华元,最多能在这个城市的一个叫崇文门外附近的区域内,买两座带院子的两层精装修小楼。这种房子,最多能够五口之家住的比较舒适,据说这还是专门建了卖给那些有钱人安置小妾的。

    看看眼前这个庄园,怎么也有五十个两层小楼占地面积要大吧?这个庄园,如果不是夜晚,很难看出它的奢华。白天从外面看着就是很普通的一个宅院,晚上看就不一样了,灯火照亮了一片天空,一看就知道是大明有钱人才舍得用的电灯。哦,馆驿内也安装了,不过都是在卧室内才有,地方大一点,还是点的煤油灯。

    肩负这振兴家族使命的米拉,下车的时候深呼吸,平缓了心情之后,踩在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地毯上,缓缓摇摆腰肢,跟着前面的侍女往里走。

    米拉可不知道,这里是大明最顶级的消费场所,还以为是私人的买卖呢。就算这这地界在崇文门之外,搞这么大一块地,那也不是谁都能行的。这里的股东,牵扯到大明世袭罔替的爵位就不下十个,还有各色的政治投资,资本投资等等凑在一起,才出现这么一个叫“不夜城”的地方。这地界的幕后老板不姓陈,但是陈平的马车可以随意进出,没人敢拦。

    张广德请客,请的还是陈平,自然是挑最贵最宰人的地方了。

    一身看似随意,实则不实庄重的打扮,陈平提前五分钟来到紫竹园。张广德已经先到一步,陪同的自然是刘一鸣。三人各自落座,自然有姿色上乘的美女出现,两人一组,悄无声息的站在三人左右。张广德指着站在陈平身侧的两个女子道:“你们稍稍站后面一点。”

    一句话说完,两个女子不免露出一丝失望之色,无声的后退。陈平来过这里,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怎么?真有准备?”张广德笑道:“时间差不多了,这就能到。”

    陈平歪着脑袋笑道:“难怪你死活要借我的车,原来憋着这么一个主意。也好,我就看看你能变出什么花样来。”话音刚落,门口米拉到了,站在门口微微欠身低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这么说话的女人,在大明是很失礼的。“我”是什么鬼?能来这都是权贵,自称一声“奴家”,不丢人。很明显的,室内的其他女人都露出了不屑,鬼妹一个,不知礼数。

    陈平倒也不在意,番鬼不是没见过,老头子还有一个番鬼姨太太,长期丢在兴海城。

    “不必客气!”陈平随意的摆摆手,心里却在暗暗吃惊,今天来这里谈贷款的事情,怎么真的来了个鬼婆子?难道老张说的是真事?(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二章默契达成

    第八百六十二章默契达成

    牵扯到利益的时候,陈平这种特殊家庭长大的孩子是不会被所谓美色迷惑的。当然,父亲的言传身家之下,陈平还是很绅士的站起来,学着当初看见的样子,搬开椅子道:“我是陈平,这位女士请坐。”

    青年俊彦,相貌堂堂,身材高大,风度翩翩,举止儒雅,重点是有权有势估计还不差钱。如果不是一个异族,这就是最佳伴侣选择之一。

    道谢之后,米拉坐下,张广德做了介绍之后,陈平露出凝重之色,摆摆手示意侍女出去。

    “米拉女士,您的家族在下略有耳闻。恕我冒昧,今天既然是来谈贷款的,那么请拿出贵方的诚意来。大家都等着开席,还是先把事情谈好吧。”陈平很突然的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对面的张广德露出无奈之色,这个家伙一点不给面子啊。

    之所以要促成此事,还关系到张广德的政绩。这么说吧,一个还在组建中的部门,就已经先做出了成绩,这个说出来脸上很有光彩。很明显的是,陈平在通过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不然的话,自然是先吃吃喝喝,大家喝的差不多了,再谈事情都来得及。

    米拉没有觉得任何不正常,大明商场的习惯她还不了解,所以稍稍犹豫后便开口:“对不起,眼下,我想我拿不出任何可以抵押的资产,但我的家族需要更多的资金。”事情很为难,不过这个场合不是她能乱说的地方,实事求是吧。然后看对方开出的条件再决定。

    陈平颇为意外,这女人有点干脆过头了。按照商业银行的营运角度,你没点资产做抵押的话,贷款的风险就全部落在了银行身上。陈平抬头看了看张广德,那意思你怎么说?

    “别看我,本主任现在连部门的架子都没搭起来。”张广德说完,陈平看看刘一鸣。这家伙一摊手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候米拉开口道:“尊敬的阁下,法兰西代表团成员全部都是帝国数的上的贵族,如果您能得到我们的友谊,对于将来贵银行在法兰西的经营。将有莫大的好处。”

    陈平拿起筷子,笑了笑道:“吃饭吧,老板,上菜。”

    这顿饭吃的索然无味,如同嚼蜡。张广德低着头不说话。这家伙是准备挖坑的,没曾想陈平这家伙对女色的抵抗能力颇为强大,直接断了他打算通过介绍美女拉近关系,进而谋求更大利益且可以最大限度规避风险的操作。

    张广德不会轻易放弃计划,所以在吃完之后,飞快的站起道:“我和老刘还有事情,米拉女士就摆脱你了。”说着拉上刘一鸣就走,两人走出来,上了马车刘一鸣就抱怨道:“老张,这个事情你办的不地道。这是私人性质的商业行为。怎么可以扯上国家贷款?”

    张广德微微一笑道:“在这个时代,资本何尝离开过政治?明法关系是我促成的,在这个问题上或许有私心。但是操作的好,对于大发银行而言,未必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刘一鸣纳闷道:“何出此言?”张广德进一步解释道:“以往欧洲的贷款抵押业务,都是由兴海城那边的分行在办理。那边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经营的密不透风,针扎不进去,水泼不透的。陈平作为总裁,心里怎么想的谁又知道?如果能借这个机会。把手伸进欧洲,甚至直接在欧洲开设分行呢?这个举动,在以前或许看着很不显示,但是借着明法友好呢?”

    张广德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不能不说他是有预谋的举动。听上去很有道理,刘一鸣只好选择沉默,不再表态。这个事情,站在他的角度还是支持的,一旦贷款成功,联合集团本身获益匪浅。无形中能提高登州陈氏的地位。

    陈平不是青春年少的中二,张广德的伎俩一眼就看穿了,不过也不生气就是了。人在社会上,考虑问题总是会从自身利益出发。站在陈平的角度看,张广德的举动对他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如果不是这个基础,刚才他就不会拿起筷子。

    米拉非常的尴尬,饭桌上大家都在埋头吃东西,她却没有吃上两口。等到两人走掉了,她才反应过来。表现的如此不堪,实在是因为今天的过程太过震撼,大明帝国这个国家,了解的越多,越容易被其强大的本质所震慑。面对这个国家的权贵时,米拉没有了往日的自如。

    放下筷子的陈平露出温和的笑容道:“米拉女士,菜不对胃口么?”米拉狠狠的楞住了,不对,怎么是法语?这位绅士之前说的可是中文?“您的法语说的 很好?”米拉下意识的回答一句,陈平耸肩道:“法兰西帝国即将访华的消息传来后,我就一直在学法语。看来我的语言天赋还不错。”米拉惊呼道:“岂止是不错?”

    美是想通的,即便是鬼妹,陈平也得承认眼前这个女人的样子具备了祸国殃民的基础。大发银行总裁这个位子看似风光无限,实际上并不好坐。一般老臣子还在,他这个总裁很多事情不可能一言而决。即便他有心伸手进入欧洲市场,也要慎重的考虑清楚。父亲的旗号不是不可以打,但是他不想打。不能什么事情,都是借着父亲办成的吧?不展示一点个人的能力,怎么对得起这么大的一份家业?

    不动声色的掌握了话语权之后,陈平发觉自己有点高兴不起来,这个跟眼前的女子无关。实在是因为他想明白了,在这个问题上,大发银行本身就是无敌的存在。所以呢,掌握话语权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本来就是他说了算的事情,再弄玄虚就没意思了。

    “陈,真的没有机会么?”米拉突然抓住了陈平的手,激动的低声问。从陈平的角度看过去,这个女人微微前倾的时候,出现了少儿不宜的视角。今天这个女人的打扮是大明特色。因为前襟是扣子,所以就算扣紧了领口,这个时候也出现了缝隙。

    看着这个女人失望的表情。陈平不免我见犹怜,口气不免一软:“事情来的很突然,我没有任何准备。这样,我们都回去好好想一想。我相信我们之间。还是有合作基础的。”

    陈平没有选择并肩而坐,而是坐在对面。这样坐的好处是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这女子的诱惑力影响自己的情绪,刚才的心软已经深感自责了。但是坐在对面,看着这个女人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样子,忍不住又心软了。有的女人就是这样。甚至都不用太多的动作,就能抓住男性的眼神。沉默还在继续,米拉突然抬头打破了沉默道:“陈,如果是私人关系,能给我一个机会么?”车内看似透明的侍女,及时的做出了翻译。

    这一次陈平无法淡定了,默默的看着对面这个女人眼睛里的期盼,沉吟片刻道:“米拉女士,我如果现在答应你,很可能就是在欺骗你。那样的话。即便你付出了什么,也未必能得到回报?只有在正式的场合签署的合约,才受大明法律的保护。”

    毫无疑问,今天晚上不是一无所获,下车的时候米拉如是想,走上台阶时,回头展颜一笑,陈平站在原地,微微点头致意。内心不得不承认,此刻的笑容倾国倾城。

    目送女子消失。陈平招招手,黑暗中闪出一个人来,低头道:“您有何吩咐?”陈平淡淡道:“他们在哪?”暗中之人立刻回答:“晚香楼。”

    晚香楼今夜被人包场了,头牌姑娘玉儿使劲浑身解术。也没有能吸引两个正在谈事情的家伙。真真是可恶啊,你们难道不是来欣赏艺术的么?如果可以,真的想用怀里的琵琶砸死这两个土豪。

    两位土豪自然是不能砸的,还得伺候好咯。不然这晚香楼一准开不下去。

    两个不解风情的家伙,自然是张广德和刘一鸣,此刻两人达成了一个私下里的协定。联手促成这一次的法国民间贷款业务。张广德可以收获政绩,刘一鸣可以收获巨额订单。这么说吧,就算是贷款不成,张广德也必须促成法国使团成员大采购的订单。完成这个任务不难,难的是怎么说服陈平这个家伙。

    “要不要赌一把,看他多久到这?”刘一鸣懒洋洋的抿一口侍女递过来的酒,笑嘻嘻的问了一句。张广德揉了揉额头道:“你这家伙,赌性不改。这样吧,今晚输的请客。”

    “好,我赌他五分钟内到。”刘一鸣立刻接过话,张广德抬头看了一眼,这货的手可不老实,正在人家小姑娘领口内活动,可怜的侍女最多十六岁,此刻憋的满脸通红,还要陪着笑。再看看边上悲愤而弹的头牌,张广德笑道:“我赌五分钟以内一定到好了。”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陈平的声音:“拿我开赌,很好玩么?今天晚上不说清楚,谁都别想走。”信步进门的陈平,一脸的阴沉。两人相视一笑后,不约而同的指着边上的椅子道:“先坐,有话好好说。”陈平翻了翻白眼,恼火的坐下道:“我能来,你们很失望对吧?”

    张广德笑道:“你要不来,我们才失望呢。今晚上包了晚香楼,没人买单我们都得留下给姑娘们洗衣服还债。”这家伙的嘴皮子利索,皮厚的紧,怎么挤兑都不介意,同时还不动声色的拍了一下陈平的马屁。怎么说呢?这话里还有一层意思,要是连美色都过不去,陈平还有资格坐在现在的位置上么?

    陈平当着没听到这家伙的马屁,淡淡道:“米拉长的确实不错,我差点就来不了了。”

    张广德尴尬的笑了笑道:“刚才我们还在谈这个事情,现在你心里总该有个说法了吧?都是张家庄出身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是大实话,不管这三位怎么撇清,都脱不掉张家庄这个烙印。陈平不难想到,张广德没有能留在海军内,未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刘一鸣果断的补刀:“海军部就不说了,本土舰队掌握在登州帮手里的只有两支。海外舰队呢?去掉李恒这个北美舰队司令,其他的殖民地分舰队,有登州水师学堂什么事情?”

    这句话就是把面纱挑破的意思了,海军这个体系的发源地是登州,但是随着海外殖民地的拓展,最大的海军学校却设在兴海城。海军内部也是分派别的,人跟人是不一样的,有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绑在陈继业身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闭嘴!”陈平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刘一鸣的话,有愤怒的看了一眼张广德。这家伙赶紧出来打圆场道:“好了,好了,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登州兴旺,大家都好过。大明现在最大的利益在海外,我们不争,别人就会拿去。”这三人说的话,把头牌给吓坏了,刚才的幽怨消散殆尽,恨不得今晚上没有点名出来表演。

    陈平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头牌,笑道:“你们两个,谁看上人家的头牌了?”刘一鸣看了一眼头牌,又看了看这屋子里跟前伺候六位侍女,歪了歪嘴道:“这是谁的产业?”

    陈平看看吓的跪在地上的侍女们,忍不住叹息道:“行了行了,不要吓唬女孩子。就这么点破事,你敢说还怕别人听?我现在真后悔来这里了。”说着叹息一声道:“明天下午一点钟,过期不候。”说完便站了起来,转身就走。剩下两人得意的互相交换一个视线,果然还是这一招好用。

    陈平的心情并不好,被人绑着推着往前走的滋味,真的不好受。但是他有不能回避这个问题,登州一脉,陈氏兄弟为首的格局已经形成了。陆军毫无疑问登州一脉绝对强势,海军一直处在一种微妙的平衡。陈平不想去打破,但是不等于什么都不做。(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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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旅行者的明末生涯,故事从天启七年末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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