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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阎崇年被掌掴事件引发争论的感想

    对阎崇年被掌掴事件引发争论的感想

    一道闪电(文)

    10月5日,阎崇年在无锡签名售书,被一个年青人掌掴,这事在天涯论坛首次披露,

    顿时炸开了锅,短短两天,网友们发帖就3000之多,浏览量更是到了13万。√∟UU小说,www.uu234.com

    有网友把阎崇年近年来的言论汇集起来,强烈声讨:

    例如,阎崇年说:剃发易服是民族文化的一种交流形式,不能上纲上线。文字狱有

    它的历史局限性,虽然制约了一定的思想灵性,但起码维持了社会稳定。清军入关更

    多的是促进了民族融合,其中造成的某些局部的破坏是不可避免的。”

    阎崇年说:我刚录完的一讲《明亡清兴六十年》里谈到皇太极5次带兵杀入关内。其

    中有一次就掳掠“人牲97万头”,这对于当时新兴的清政权来说当然是喜剧:扩大了影

    响,为入关增加了经济基础;对中原百姓来说肯定是悲剧: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历

    史是在多维中发展的,很难说悲,也很难说喜。

    阎崇年:玄烨是刘彻和李世民加起来都没法比的,因为他面临的环境比两人更艰巨

    。并且,比起汉武帝,康熙更有开拓之业,让中国人扬眉吐气;比起唐太宗,康熙更

    有包容之心,让中国人普天同庆。禁海策和闭关令是有明显的进步意义的,因为这维

    持了意识形态的稳定。

    阎崇年:为什么我们不为曾经给我们作出如此巨大贡献的清十二帝表示出最起码的

    感恩之心呢?人是需要感恩的,不然就泯灭了人性的底线。 .

    这场争论,在天涯吵翻了天,一伙满遗还是老战术,把矛盾引到“民族团结”和“统一

    神圣”这条路来,就大部分网民表达出的理由姑且不论,就他们的感情和核心要求来看

    ,他们最需要的是“正义”,当今社会最急迫的也是“正义”,正义必须得以伸张。华南

    虎、三鹿奶粉包括奥运圣火事件等等都是同一个性质,这也是包括满族同胞在内的全

    体中国人的要求。

    这些年热点事件引发的争议,根本上讲都是起源于精英集团剥夺人民利益的行为,

    是在经济上、政治上、法律上、精神上、舆论上、生存权上的剥夺,事实证明法律、

    主流舆论并没有对精英实现束缚,舆论可以控制和收买,司法可以**纵,惟有公道

    、正义在人民心中他们永远买不到,也控制不了。这次事件只不过披上了民族问题的

    外衣,更加敏感。

    同以往一样,每当出现争议,我们看到一些人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否定正义,这次

    也不例外,比如,他们的理由是“民族团结”、“共荣和谐”、“尊重老人”、“ 血浓于水”、

    “统一神圣”、“团结起来,一致对外”、“以法治国”、“稳定压倒一切”、“民族品牌”等等

    等等,这些理由充分不充分?充分,然而所有的理由加起来都比不上老百姓认识的两

    个字-“正义”。再充分的理由没有正义作为支撑,所有的理由戳穿了无非是少部分人

    的“利益”,一条都站不住。

    正义是老百姓最大的利益,是保护自身利益的武器,尤其在强势集团霸占各种资源

    为所欲为的今天,老百姓需要正义,不光需要今天的正义,也要维护过去的正义,否

    定过去的正义,今天的公平正义也维护不了,“掴掌事件”,就是在这种极度不公正的

    舆论环境下的必然后果。

    意料当中,主流媒体颠倒黑白说多数网友谴责打人者,而以批评政府敢言著称的南

    方报业集团包括自由派知识分子这次却沉默不语,这说明了什么呢?

    精英集团是不需要道德束缚的,他们喜欢狼,就是想成为吃羊的狼,他们最怕人们

    站出来讲公平、正义。他们要压制民众正义的呼声,这件事情哪怕是由于炒作引起社

    会关注也是对他们不利的事情。

    然而对于我们大多数人来说,不会去崇拜狼图腾,毕竟我们是人而不是狼,让少数

    人当狼,那么大多数人只能做羊,谁又愿意当羊而任人宰割呢?

    各种形式的精英主义,不管是以民族形式出现的,还是以西洋鹦鹉形式、资本形式、

    权力形式出现的,都是民本主义的死敌。

    精英主义和民本主义路线之争就是这场斗争的实质。

    这些年来,政府对满清之歌颂态度令人难以接受,要国家统一、要民族团结不能以

    扭曲历史、颠倒是非来实现,过去是因为人们的闭塞,缺乏信息交流渠道,媒体在权

    力控制下得以将颠倒的是非历史灌输给民众,根本不容许对话和反驳。而在互联网发

    达的今天,这一切都不再可能。歌颂满清、扭曲历史的国策该改改了。

    耳光打出新天地

    最大的左派网站乌有之乡,有一篇文章“水火:这一掌,天高地广!”,激起网站网友

    强烈共鸣,点击高达7000,支持率高达97%。为什么呢?“精英”欠揍!这就是那里左

    派网民的共同心声,精英们把民众压抑得太久了。把左派、把民众的声音排挤得太久

    了,看得出天天在受精神虐待的人是怎样一种愤怒,这正是“ 翁安事件”爆发前的情绪

    ,压抑太久,必然爆发,你不让我用嘴辩理,咱就用手辩理。你不同意文的辨理,我

    只好用武的辩理。这一巴掌不是对精英们的最后一记耳光,而是刚刚开始。

    “百家讲坛”位置占得好,名字起得高。中央电视台,给授众的印象是这是权威媒体的

    声音,包括其所传导的精神和价值观都是中央的声音。而对上则以“百家争鸣 ”来包装

    上市。名为百家实为一家,这就是公器私用,贪天下之利,行我一家之私。利益霸占

    不说,歪理还是你的,这类现象在精英横行的中国已经屡见不鲜了。

    阎崇年独占百家讲坛,已经有四年之久了,观众、网民对他早有意见,批判的声音

    不绝于耳,要求对话的呼声也一浪高过一浪。但是阎崇年讲:“凡是在学术平台和我讨

    论的,有三个条件,一是清史专业,二是在清史研究领域上有学术专著,三是必须有

    参加国际学术讨论会的经历。”“如果你不研究清史,我们不在一个平台上,怎么讨论

    ?”

    这种不屑是精英们的普遍态度,余秋雨、葛剑雄、阎崇年一贯如此。其霸道、**

    作风就和他们天天批判的**统治者一摸一样,他们永远是老百姓的指导者,老百姓

    永远是他们的受教育者,他们根本不屑与你们对话,你们根本没资格来质疑,来讨论

    ,威严是不能被怀疑的,不能被质疑的,这种态度实际就是**统治者的态度,一旦

    到了和老百姓对话争鸣的时候,形式的本身就是让权力、让威严、让所谓的学术受损

    非但如此,精英们依仗着自己的所谓的学术、专业地位,试图把道德、法律把一切

    问题都装进专业、学术保护圈去,妄图以“学术自由”为名霸占住话语权。这可能吗?

    普通人的专业知识和专业技巧不如专家,但是道德底线绝不比精英们低。

    看看阎崇年的原话,阎崇年:我刚录完的一讲《明亡清兴六十年》里谈到皇太极5次

    带兵杀入关内。其中有一次就掳掠“人牲97万头”,把中原百姓与牲口放在一起计算。

    这对于当时新兴的清政权来说当然是喜剧:扩大了影响,为入关增加了经济基础。

    (“2006年11月05日晶报”)

    当今的世界,还没有人敢把屠杀、奴役、掠夺称为喜剧,就是当代纳粹也不敢称屠

    犹是喜剧。各国政府就连他们否认纳粹罪行都被刑事追究。而阎崇年就敢,做人要有

    道德底线,突破了道德底线,人人得以诛之,这一巴掌打得好,就是教教专家“做人的

    道理!”

    看精英们对耳光青年的仇恨:“暴徒”、“流氓”、“恶棍”、“毫无人性”、“纳粹”,用尽

    人间最恶毒的词汇,简直是十恶不赦,他们要求法律严惩,巴不得将其处以极刑。一

    个耳光能激起如此大的仇恨,毫无理性和法律意识可言。同他们平常依法办事的调子

    完全两样。为什么,因为从这天开始,有人用实际行动开始藐视精英了。从此限制了

    精英们的“自由”。看看为阎鼓吹的精英们的样子,他们同阎没有什么两样,都是一群

    强霸媒体资源,公器私用,看护既得利益的狭隘利益集团,行为举止并无本质区别。

    面对阎崇年被刮,他们挺阎的理由自相矛盾,毫无章法,随便抓一把就来诡辩,永远

    不要被他们骗了。有人问,阎崇年这种言行如果是针对少数民族的,他们又会怎么说

    他们永远是两幅嘴脸,面对政府,他们要求民主、要求听他们的建议、决策,而面

    对公众把着话语权不放,决不让你们有任何表达言论的机会。

    现在,权力拥有者已经放下架子,各种政策都以倾听群众呼声开始,调价之前必开

    价格听证会。然而可气的是这些精英,民主、民意从来和他们无关。

    这记耳光打得好,精英独霸话语权的时代该结束了,耳光打出新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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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集 南阳阻击战

    与此同时,南部边境上,一个又一个遭到进攻的驻军电报,从空中飞到了北京。

    这些电文纸上惊恐万状地词句、甚至是不完整、只了一半的片段,一张又一张地送到清军高层将领面前,让他们连看带猜,越来越心惊肉跳。

    长江防线的东段、西段,都有部队报称遭到了攻击。而且是都差不多——先被狂轰滥炸,然后还没反应过来,坦克就冲到很近的地方了,叫士兵拿起武器、展开防御都来不及。

    统帅部里的参谋们大汗淋漓,扯着嗓子喊叫着,不停敲着电话听筒、摇着手柄。但是他们现,经常是一个电话打到前线某个部队去,当时还能打通,等联系过别的部队、过了一会儿再打回去,就打不通了!即使第二次打通了,接电话的却换人了,对方一口地道的南明口音,说这边一切正常,没有遭到进攻!

    这简直太恐怖了!

    广武焦头烂额,咬着铅笔站在大地图前,看着参谋们在地图上用画上一个又一个圈圈。一种红圈,一种黑圈,一种蓝圈。

    红圈的地方,就是接到进攻报告的地方。黑圈的地方,就是一直联系不上的地方。蓝圈的地方,就是联系上了,但没遭到进攻的地方。

    现在图上的小红圈很零星,分布的也没有什么规律。好像明军并没打算全线进攻,而是凭着机动优势,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打*扰战一样。

    广武浑身滚过一阵激动。……要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这说明他们根本没有信心和大清几百万雄师对抗,不知搞什么把戏。但是果真如此的话,下面**成这样,就太不可原谅了。

    但是他又仔细看了一下,现一个问题:

    黑圈比红圈多多了。

    不过,想来这不能说明什么。今天是星期天,联系不上不代表就是被占领了。大清腹地,甚至京津防御圈一带,不也画的到处都是黑圈么。

    但是,遭到攻击的那些红圈,都分布在东西两边,中间几百公里长的范围几乎没有。在中间这一段,也就是大别山山脉的北侧,要么是蓝圈,要么是黑圈。也就是说,这一段驻军要么联系不上,要么没遭到进攻。很明显,明军的进攻是从东西两路开始的。

    ……嗯,也对,东边是长江,西边是襄樊平原,只有中间是大别山脉。南明的军队想越过这么大的山脉作战,基本不可能。别说南明的那些摩托化军团,就是普通步兵师,那些辎重和大炮就过不去!只能把中间一段空出来。

    突然,广武心头掠过一丝寒意:

    ——难道是明军两路攻势打算会师、合围中间的清军?

    但是,他随后又把这个猜测否定掉了。南明6军总兵力一共就200万,它能拿出多少来进攻?真敢为了一次不怎么现实的“北定中原”,把老本都赌上吗?它就这么有把握?……不能吧?

    退一万步说,就算南明这次真的是昏了头了,打算全力进攻大清,真的把老本都拼上,那也得留出50万左右作为战略预备队,以防万一进攻失利败退,好坚守长江防线。另外还得防备着日本方面可能的趁火打劫。算下来,南明怎么说,最多也只能拿出150万来进攻。

    而大清仅仅在中间这一段,就驻有80万左右的大军。另外东西两端的驻军加在一起,也有一百几十万人。明军要想合围,可是先要对付挡在他们前面和两侧的一百多万清军。150万明军兵分两路,每一路兵力也只能有几十万。他们兵力占劣势,想合围清军,就得远距离大迂的回外线作战,时间上又占劣势,又有侧翼被合击的危险。

    总的来说,想合围近200万大军,谈何容易!

    广武这样给自己打了一番气之后,觉得心中稳了一些,不那么焦躁了。

    当务之急,是搞清楚明军的进攻规模,也就是范围和兵力。接下来就好在合适的地方组织防线了。

    ……

    在右路攻势,到了下午两点多钟,清军侦察机开始零星出现在天上,飞得高高的,也不敢下来细看。

    明军享受了一上午的绝对制空权,谁也没有想到天上会出现清军飞机。开始,明军官兵们还照例兴奋地向天上挥手欢呼。但是过一会儿就现不对。

    天上的那小小的飞机飞得高高的,几乎就是一个小黑点,而且只有孤零零的一架。早上和上午见到的飞机都是编队的,要么四架一编队,要么三架一编队,从没有一架飞机单独出现的。而且,现在这飞机好像没有任务,不往北飞,也不往南飞,只是顺着东西方向转悠,而且一会儿一个来回。

    公路上的士兵有的扛着*走路,不理。有的还仰头望着天上,议论纷纷。一些年轻的下级军官也在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呼叫6航的战斗机来看看。

    行军队列旁,一辆长官车也往前开着,后座上的一个将领穿着笔挺的呢料军服、裹着黑色披风,抽着大雪茄,舒服地靠在靠背上。

    突然,他扫了一眼天空,马上拿掉雪茄,然后猛踹前面的靠背,大喊道:

    “停下来!停下来!***……对对,靠边停下来。”

    长官车拐到路边停下,这个将领站起来,举起望远镜朝天上看了一下,喝道:

    “来啊!”

    “有!”

    旁边座的副官赶忙站起来。

    “呼叫25师防空连,把天上那架飞机给我打下来!”

    “啊?军座?”

    “别废话,快点!待会儿跑了……”

    副官马上拿起车载无线电,向这个师的师部下命令。

    过了片刻,队列前方传来了一连串炮声,天空上,那架飞机周围,迅出现了一团团黑云。

    地上的官兵全都抬头看了,互相询问嚷嚷着。天上那架飞机一个侧转,迅爬高,没命往北边飞去。

    “日啊……”这个军长裹了一下披风,骂骂咧咧道,“呼叫6航,现一架清军侦察机!问他们都睡醒了没有?”

    “啊……是!”

    ……

    旁边路上行军队列中,一个新兵悄悄问老兵道:

    “这个长官是谁啊?这么拽。”

    老兵笑嘻嘻地道:

    “这便是传说中的黄鼠狼。”

    “黄鼠狼?”

    “就是黄叔亮,要塞演习里出风头的那一个,当时红军都让蓝军人民卫队灭完了,他一个人单挑人民卫队,楞是把人民卫队坦克大军耍得团团转……后来很快就升官了,现在咱们第7军的军长就是他。”

    “哦!怪不得!”

    ……

    下午三点,左路的两个人民卫队装甲师已经冲到了南阳市外围,停下履带,摆开阵势,准备配合后面的机步师和摩步师围攻了。

    南阳虽然比新野大得多,但它的防御远比不上新野。不过对于新野,可以不管它先冲过去,等后面的步兵收拾。但是对于南阳,则必须攻克才能往前推进。

    新野处在襄樊平原的正中央,四面开阔,回旋的余地很大。但是南阳则靠近襄樊平原的出口。往前再有五十多公里就到方城县了。而方城县正好扼守在襄樊平原的出口上,是一个要冲。方城的东南就是大别山,西北则是秦岭。两座巨型山脉在方城县交汇,虽然到这里已经不高了,但是还会对机械化军团带来很大阻碍。中间唯一的出口,就是方城县。想冲到外面的河南平原,必须拿下方城。

    但是方城和南阳一前一后,相隔五十多公里,两处驻军可以相互呼应,如果明军先头部队两个装甲师困在中间的话,很容易腹背受敌。——当然,前提是两地清军都得奋勇作战才行。虽然根据一上午的情况来看这种可能性不算大,但决不能把两个装甲师的命运押在侥幸上。

    南阳必须先拿下。

    而事实看来,南阳守军似乎并不打算不战而降。城外连绵几公里,看起来已经挖了至少两条战壕,而且拉起了铁丝网。

    明军的车长们从望远镜里遥遥看去,那边战壕里无数清军下的动,钢盔闪闪光,一锹一锹的泥土不断飞出战壕。他们还在加深战壕。

    第一道战壕里,一两千个清兵上身紧张地趴在外面,端着步*准备射击。马克沁机*也一门一门地推出来了,几个清兵正猫着腰跑在战壕前,给这些机*前面堆沙袋。

    这里真的不是一处主要的驻军处。清军的兵力看起来并不多,用望远镜看来,他们架在战壕外面的反坦克*也很少。目前能看到的火炮,就是几十门37毫米反坦克小炮。

    明军部队现在也没遭到重炮轰击,仅有零星的迫击炮弹落在坦克之间。大概南阳清军的重榴弹炮已经被轰炸机炸掉了吧。

    毕竟这里距离明清边界近公里了,担负第一线防御任务的,本该是新野。但是新野的军官将领们正是因为都跑到这里度周末,才导致新野轻易投降、明军长驱直入的,现在他们都想在南阳这一地像样的打一仗,能挡住明军最好,挡不住,也打算重创一下,好歹跟皇上交代的过去,不至于自己被治重罪。

    现在南阳城里,高级军官的密度相当大了,而驻军却不多,只有一个师左右。小庙里有那么多大菩萨,所以才对下面士兵的控制力这么强,纵然大兵压境,下面清兵没有敢逃跑或者投敌的。

    ……

    天上30架俯冲轰炸机转来转去,轰鸣着,展示着制空权。

    突然,他们像是受到了命令一般,开始排着队一次往下反转,嘶叫着,冲着城外的清军阵地直插下去。

    下面的清军官兵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抱着头,死命缩在战壕里,等待着地动山摇的大爆炸。

    突然,头顶上的集群又呼啸着,拉上去了。

    清兵们仓皇地抬起头来望着,天空飞舞着无数的纸张。应该是传单。

    传单漫天飞舞,慢慢落在城内城外。战壕里的清兵们纷纷捡起传单看,不识字的就让别人给念。但是还没等他们看两眼,远处就此起彼伏传来了高喊:

    “都不能捡!谁都不能捡!更不能看!谁看就*毙谁!……那都是骗人的,不能看,不能传,不能信!……再说一遍,谁也不能捡!捡到手的都给我扔了!一分钟后,谁手上还拿着就*毙!……再说一遍……”

    已经捡在手里的清兵们面如土色,纷纷扔得离自己远远的,仿佛上面有瘟疫一样。没捡到的清兵都露出庆幸的神色。

    阵地上响起了军官用大喇叭喊出的声音:

    “弟兄们……给我顶住……我们不能再往后退了,再后退的话,长官饶不过咱们!朝廷也饶不过咱们长官!……谁想逃跑的,想想你的爹娘,想想你的一家老小吧……爹娘把你们养这么大,你就想让他们跟着你受牵连?……明军一共就那么点兵,别看他们来势汹汹的,那是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根本长不了的!……我们大清有一千万大军,天下无敌,把明军打回老家也是一眨眼的事!……弟兄们,这一仗咱们好好打,也给明军一点厉害看看,那就是立了头功了!大家回去也好立功受赏、光宗耀祖啊……军长大人话了,打掉明军一辆坦克的,无论官兵,一律衔升**,赏大洋300块!”

第9集 被谣言摧垮的军队

    南京紫金山要塞中央指挥厅,回荡着播音员的声音:

    “……左路集团军群先头部队已进抵南阳,遭到清军守军有限度的抵抗……没有遭到重型榴弹炮射击,目前只有迫击炮……”

    李根生电报纸,正要命令直接进攻,向小强止住了他:

    “等一下,等等。”

    “大人,”李根生急道,“不能再等了,这都三点多了,左路攻势得在天黑前拿下南阳,明天打进河南平原!现在左路被关在襄樊小盆地里面,四面环山,夜长梦多……”

    向小强打断他,说道:

    “不不,等一下……让他们先不忙正面进攻,先从两翼包抄合围,把整个南阳守军的后路截断,力图全歼。”

    李根生很意外,用一种“你没烧吧”的眼神看着向小强,过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大声道:

    “大人!眼下我们度第一,属下看不出有什么必要为了求全歼而牺牲度!属下也看不出南阳这区区几个清兵有什么值得‘全歼’的!跟前边一样,冲垮后边追边打就是!这样时间最短代价也最小!如果我们追求全歼,那就得先花时间两面合围,冒着在南阳、方城之间背腹受敌的危险而合围!不错,大人,南阳城里是有几个清军高级将领,不过那不值得!最高的也不过是个中将……”

    向小强摆了好几下手,最后差点拍桌子,才把李根生止住。他瞪了一眼,说道:

    “根生,我跟你说,你的话从军事点错也没有,我说合围,从军事角度讲的确是得不偿失。但是我们是人民卫队,得学着从政治角度考虑问题……这是左路集团军群的第一场真正的战斗,我们一定要给清军一个深刻的印象。他们的将领害怕被追究新野之失的责任,想借着南阳一场硬仗将功折罪,保住今后的富贵……没那么便宜,此风不可长。我们要给所有的清军将领上一课,让他们明白今后遇到我们,要么赶快跑,要么跑不掉。想留下来打漂亮仗的,就要做好当俘虏的思想准备。这对今后的战争全局都有很大好处。根生,明白吗?”

    李根生明白了,但他还犹豫着:

    “大人,可是……参谋长那边?”

    这时候,一个参谋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对向小强敬礼说道:

    “向大人,唐大人命令左路攻势合围南阳,请求人民卫队装甲师提供火力支援。”

    向小强看了一眼李根生,笑道:

    “怎么样?”

    ……

    明军左路攻势,四个人民卫队师、八个6军摩步师,一共十二个师冒着迫击炮的轰击,开始**南阳守军的两翼了。

    在明军6航的先头轰炸下,清军守军的几十门重炮目标太大,已经被砸光了。剩下的都是目标很小,便于隐藏的迫击炮、步兵炮和37mm反坦克小炮了。

    南阳城外简陋的交通壕内,清军炮组分别背着炮筒、底盘、支架和炮弹,冒着飞机轰炸低着头,在壕沟内跑着,把迫击炮运到合适的位置上组装。迫击炮的好处就是体积小重量轻,便于转移。80毫米的迫击炮全重也只有几十公斤,而同口径的普通火炮重量都是以吨计的。

    迫击炮除了射程和精度比不上普通火炮,威力却是相当的,而且射快得多。现在在这种城外近距离交火中,清军仅剩的几十门迫击炮反而成了很厉害的东西了。

    但是清军守城部队的火力实在太弱了,要不是阵地距离南阳城实在太近、明军怕误伤平民不打算用重炮的话,这个师的清军早就被优势火力炸飞了。

    这个时候,明军俯冲轰炸机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几十架俯冲轰炸机轮番往下冲,重磅炸弹把清军阵地炸得地动山摇,所有清军都缩在壕沟里,几乎快被落下的泥土埋掉了,没有一个敢露出头来的。迫击炮组也顾不得看城头上观测员的旗语了,就在壕沟里低着头,瞄着大致方向,只管往炮管里填炮弹便是。

    也正是因为这样,明军的坦克、装甲车、汽车在往两翼冲锋的时候,才不至于闪到迫击炮的射程之外,花更多时间搞大半径迂回。

    虽然还没有一辆明军车辆被炮弹击中,但子弹和弹片却不断打到装甲挡板上,叮叮当当,令里面的明军士兵们心惊肉跳。天上的飞机只能压制远距离的清军阵地,明军冲锋接近的地方,轰炸就会停止了。而战壕里的那些还有战斗力的清军,就会被长官用手*威逼着,把他们揪起来,拿起反坦克*和机*、手榴弹进行阻击。

    不断有轻型坦克和装甲车的挡板被穿甲弹击穿,造成士兵伤亡。但是他们依然快往前冲,跨过一道又一道壕沟,抢在清军打算后撤之前合上包围圈。

    后面的摩步师也跟上来了。他们和机步师不一样,只是乘坐汽车行军,作战还是要下车的。他们紧跟在机步师的后面,借着坦克和装甲车冲出的短暂火力空档,一拥而上,跳进壕沟,用冲锋*和火焰喷射器一条战壕一条战壕地清除。

    这样,清军的两翼防御很容易地就被突破了。同时,另两个中队的轰炸机压制50公里外的方城清军,不让他们前来增援。

    下午四点钟,南阳城以及清军守军,被12个明军师铁壁合围,困在周长30-40公里的包围圈内。

    ……

    明军开始了最后的劝降。飞机不断撒传单,装甲车上架着高音喇叭开到几百米的距离,冒着“叮叮当当”的子弹和弹片,向清军阵地喊话:

    “清军115师的弟兄们……清军115师的弟兄们……大家都是汉人,天下的汉人都是同胞兄弟,汉人不打汉人……我们要一起掉转*口,瞄准万恶的满清权贵们……他们才是你们真正的敌人……啊?你干嘛,我这儿正喊话呢……啊,长官!”

    原来是另一辆装甲车开了上来,两车靠在一起,第四装甲师的师长孙高岗居然亲自来了,他登上这辆装甲车,一下把正在喊话的政工队军官拨到一边:

    “起开起开!你这诗朗诵呢?这样喊,喊到天黑也没用。你就没喊到点子上。来来,看我给你喊两句……听着,咳咳。”

    他眼贴着观测窗往清军阵了一下,拿起话筒喊道:

    “清军115师的弟兄们,你们没有别的出路了,投过来吧,你们没法打的……我们这边有上千架飞机、几百辆坦克、上千门大炮……你们有什么?除了几门迫击炮之外,有大炮吗?……你们打也是败,不打也是败,还不如投降过来……

    “你们当官的说什么立功受赏、给你们封官许愿……你们想想可能吗?你们现在跑都跑不出去,一顿重炮下去,兄弟们死无全尸,还拿什么立功受赏……只要投过来,我们一视同仁,给你们办大明身份证,享受大明国民待遇……我们这边老百姓不受官府欺负,可以随便迁居,农民收入是北边的七八倍、十几倍,天天吃得起肉……

    “弟兄们,投过来吧!我们这边只要你有本事,每个人都前程似锦!我们这边当官不需要门第出身,也不需要花钱送礼!只要你有德有才,考试过关,就算你是穷苦人家的孩子,照样当大官!只要有真本事,多大的官都能当上!……我们辅大臣沈阁老怎么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就是出身贫寒的……弟兄们,就算你本人大字不识也没关系!只要你过来,在这边娶妻生子,你的儿子就能免费上学,将来学好了,没准下一个辅大臣就是他……

    “弟兄们,你们不必担心家人受牵连,我们大明军队势如破竹,很快就能打到你们家乡……”

    ……

    与此同时,清军阵地上的大喇叭也在高喊:

    “弟兄们,那都是骗人的谎话!不许听,不许传,更不许信!明军喜欢活埋俘虏,凡是抓到的俘虏一律活埋……说什么天天吃肉,那都是谎话……他们自己都年年大饥荒,老百姓饿死无数,要不然他们干嘛来侵略我们?就是穷的活不下去了,过来抢粮食的……弟兄们,撑到天黑,天黑他们飞机就不管用了,北边的大军就来增援我们了!弟兄们好好打,立功受赏,光宗耀祖,朝廷说到做到!……再说一遍,不许捡传单,不许听谣言……”

    对面的明军大喇叭里,孙高岗又在喊话:

    “……弟兄们,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都有眼睛会看,都有脑子会想……哪个是谎话一目了然……弟兄们,想想你们为什么而战吧……难道为了那些整天打骂你们、喝你们兵血的军官老爷而战?难道为了你们家乡那些欺男霸女、鱼肉乡民的官府恶霸而战?难道为了那些把你们的兄弟抓进去、然后向你们父母勒索钱财的警察而战?

    “……你们是想保护他们,好让他们的后代能继续欺压你们的后代吗?……你们想让你们的子孙和你们一样,生生世世为他们做牛做马没有出头之日吗?……你们不是都羡慕那些南逃的人、自己又不敢吗?……现在机会来了!干掉你们的长官,然后扔下*跑过来吧!你们就是大明人了!你们子孙后代也都成了大明人了!”

    清军阵地上的军官喊话中也露出了恐惧,但仍在声嘶力竭地喊着:

    “……都是谣言,不许听,不许信!他们一句真话没有!谁敢杀长官*毙全家!谁敢过去*毙全家……不许听,不许信!那都是谣……”

    “谣你妈了个逼的!啪!”

    “啊……”

    阵声*响,那个军官惨叫一声,倒地身亡。接着一个大嗓门吼着:

    “王八操的龟孙子,不杀还留着让你儿子再作践我儿子啊!弟兄们,有种的跟我投大明去!”

    几乎是一瞬间,清军那片阵地上响起了一片呐喊,紧接着是一连串的*声,好几个军官被杀了,然后“呼啦啦”一下,几百号清兵跳出战壕,猫着腰就往明军这边奔。

    明军这边大喜过望,排山倒海地欢呼响了起来。装甲车里

    的孙高岗也乐得合不拢嘴,但他还不忘喊话道:

    “都把*扔了!扔了*!”

    其实喊这句都多余,清兵们也知道拿着*跑得慢,一开始就把*扔了。几百个清军拼命跑,他们身后清军阵地上的机*子弹朝他们飞过来,“嗖嗖”的,不断有人中弹倒地。很快迫击炮也打过来了,“轰”的一下就炸死好几个。但是这几百清兵仍不停步,没了命的跑。

    “火力压制!火力压制!”

    孙高岗一边呼叫着本师火力压制,一边请求航空兵轰炸压制。

    他现在就距离清军阵地几百米,这无疑等于呼叫“向我开炮”。不过他倒没想到那么多,直到后面的迫击炮劈头盖脸地打过来、在清军阵地上连连开花之后,他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惊出一身冷汗,赶忙蹲得低低的。

    几分钟后,天上的俯冲轰炸机也冲下来扫射投弹了。

    清军阵地上的火力马上就被压制下去。过了一会儿,这几百个清兵顺利跑完了将近两千米的中间地带,连滚带爬地瘫倒在明军阵地前。

第10集 箪食壶浆

    “什么?”向小强握着电话惊叹道,“一个营的清军就这么被几句话喊过来了?好好好,喊话的是谁?……孙高岗?老孙还有这才能?以前没现啊!好好,告诉他,再给他半小时,争取再喊两个营过来!注意,最多半小时哦!我拖不起,得赶在天黑前完全拿下南阳!嗯,叫他注意安全啊!”

    这电话是人民卫队机动队左路司令部从襄樊打来的。向小强放下电话,很是高兴,看了一下大钟,盘算着有没有可能人品爆,最后把整个南阳守军都给喊投降了。那样的话,今天还能继续向前推进,天黑前打一下方城县都有可能。

    这左路集团军群表现得太好了,在战争第一天已经推进一百多公里了,实在是大出预料。不但统帅部老头们大跌眼镜,向小强也吓了一跳。拿机械化闪击战的标准来说,这个度都算很快了。

    过了一会儿,电话铃又响了。向小强一把抄起来:

    “喂,人民卫队司令部……什么?又喊过来一个营?只有一个营吗?那么少……好了好了,没时间了,准备进攻吧……什么?他还想再喊?”

    向小强看一下大钟,已经过去二十五分钟了。剩下五分钟也不够用的了。但是他犹豫一下,说道:

    “好吧,再给他十分钟,最后十分钟!快五点了,再不打真要天黑了……”

    他挂上电话,闭着眼睛祈祷着:老孙老孙,你一定要人品大爆,这几分钟内把整个南阳守军给我喊过来……回头就把你提拔到司令部来……

    十分钟过去了,向小强忍住了,没催。

    又过去了十分钟,向小强忍不住了,刚要打电话去问,电话铃响了。

    前方又有报告,孙高岗又喊了一个营的清兵过来。

    向小强郁闷了,怎么都是一个营一个营的啊?就不能呼啦一下全过来?这搞得跟鸡肋似的,继续喊也不是,不继续喊也不是……

    李根生提醒他:

    “大人,五点十分了,过一会儿天就黑了,我们的空中优势就会失去,我们就要在没有空中掩护的情况下打夜战了……大人,那样我们的伤亡会很大……”

    向小强点点头,下定决心了。他拿起电话,命令开始进攻。

    ……

    17:15,压缩包围圈的进攻战开始了。一方面怕打到城里去,一方面怕误伤到自己人,明军后方的炮兵停止了火力压制,只有天上的俯冲轰炸机还在轮番投弹。

    守卫南阳城的清军只有一个不满员的师,一万人左右,现在已经被“喊”过去三个营,几乎已经削弱了四分之一左右了。而剩下的几千人被压缩在狭小的阵地上,包围圈越收越小,清军守军也越来越密集,每一炮弹和炸弹带来的伤亡也越大。

    很快,包围圈缩到俯冲轰炸机已经不能再投弹了。这个轰炸机中队摇摇翅膀,飞走了。战斗完全交给了地面的明军。

    对于兵力、武器、士气都占绝对优势的明军来说,这简直就是一场大围猎。而明军的每一路集团军群中,都有相当比例的部队是参加过年初南京保卫战和浦口大战的,比这大得多、惨烈得多的场面都见过了。现在对付眼前缺乏重武器而且军心涣散的清军,简直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

    担任先头主攻的是人民卫队的两个装甲师和两个机械化师。

    一辆辆坦克并排着,铁壁合围一般,在壕沟和沙袋上一起一伏地前进。后面跟着装甲车,上面运着满满一车士兵,都拿着冲锋*,准备随时跳下来作战。坦克和装甲车上的机*扫射着,追逐着前面逃窜的清兵。城防清军的那几十门37小炮面对这么多、这么密集的明军坦克,几乎挥不出什么作用。即使包围圈在缩小,但整个周长也还有20-30公里,平均一公里也就一门左右,而明军四个师的坦克和装甲车加起来,平均每公里过一百两。

    就是这样钢铁巨兽的四面合围,没有空中轰炸、没有重炮轰击,仅仅靠着履带、机*和中小口径坦克炮的平推,20分钟之内,几千清军土崩瓦解,全部缴械投降。

    17:50,南阳城头上挂出了白旗。

    ……

    南京,向小强接着电话,一边得意忘形地笑道:

    “嗯,这打得多痛快……这样不比老孙靠喊的快多了……”

    李根生吓了一跳,现旁边几个下级参谋都在看向小强,还有一两个将军在往这边看。他赶快在旁边咳嗽,跟向小强使眼色。

    向小强反应很快,立刻明白过来,紧接着放低语调,对着电话颇为沉痛地说道:

    “……唉……不过说起来,代价很大啊!要不是时间是在紧迫,老孙的劝降还之策啊!毕竟,现在的快胜利,是用我们大明子弟兵的生命填出来的啊……唉,不过还好我当机立断,命令强攻,避免了陷入夜战,用较小的伤亡避免了更大的伤亡……嗯,今天的劝降不错,今后要多扬‘攻心为上’的战略,减少我们弟兄的伤亡……统计一下,有多少弟兄伤亡?回头报给我,我为这些弟兄申请勋章……”

    旁边李根生看大人反应如此神,也松了口气。向小强也松了口气。他这才想起来,大明是很在乎伤亡的。一来是人的观念使然,二来也是兵力本来就不多,每一个士兵都看得很宝贵。这种“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态度,最为人所不齿。如果大家都对你有了这种看法,那你就混不下去了。

    ……

    在第一天的战斗中,明军左路攻势就推进了一百公里左右,理论上已经占领了整个襄樊平原。但是,这只是理论上的。

    这一万多平方公里的襄樊平原四面环山,是个相对封闭的空间,清军原在此驻军有20-30个师,大部分都在明军早上和上午的闪击战中被粉碎、被俘虏了。但是根据粗略清点,俘虏和尸体只有大概一半的数字。也就是说,仍有5个师要么完整撤退到北边去了,要么打散了,分散在这一万多平方公里内,还需要具体的清剿。

    左路集团军群大部队要暂时休整,安营扎寨准备过夜,同时派出侦察部队,搜索大股残兵和少量的散兵游勇。这些细活,都是摩步师的事情了。

    按照计划,向小强命令左路人民卫队四个师继续往前冲,进行火力搜索,赶在天黑前把南阳到方城之间的50公里区域横扫一边。然后在靠近方城的地方停下,对清军防御进行一次火力侦察。一方面了解清军防御的强度,另一方面也是炫耀武力,给方城守军一个心理震慑,让他们一夜都老老实实的龟缩起来,不敢出来搞奇袭什么的。

    然后,第二天凌晨,经过修整的大军将向方城防御地带展开更猛烈的攻势。

    明军从上到下都有心理准备,方城是一个关口,通往河南平原的咽喉。而清军后撤的军队、以及北边的河南驻军,将在这里汇集。这里太重要了,这里的清军将领们无论如何也不敢不战而降的。而且这里和南阳不一样,这里扼守两大山脉之间的狭窄地带,不存在什么合围的可能,只能从一个方向打过去。因此,这里的清军将领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这里的抵抗只能比南阳更坚强。

    ……

    南阳市是明军左路集团军群打下的第一座真正的城市。出于政治上的需要,向小强命令四个人民卫队师各抽出坦克团来,参加入明军的城式。城式,其实也不是多正式的,仅仅是从南阳城中心街道里过一遍而已。重要的是向北清老百姓展示大明军队的力量,让他们有信心,确信清军不会再回来了,接下来跟明军的战后合作不会有什么顾虑。

    而这种力量展示,再也没有比几百辆坦克依次通过人们眼前,更加有用的了。

    人民卫队下面还有火力侦察的任务,所以被排在了最前面,而且仅仅是纯坦克队伍。其他诸多的装甲车、汽车、自行火炮、辎重、后勤、工兵舟桥、防空等各单位,直接从城外通过就行了。

    四座城门楼上,满清国旗飘落下来,一直飘到地上。随后,大明国旗升了上去,迎风招展,高高飘扬。

    四座城门处,次第开始响起欢呼,分不清哪些是明军士兵的,哪些是老百姓的。

    ……

    入城式开始了。

    城内情形之热烈,是明军始料未及的。

    先,明军的先头坦克不得不在弥漫的硝烟中行进。城中央的主干道两旁,不计其数的鞭炮在炸响,火光爆闪,烟雾弥漫,蓝色硝烟遮天蔽日,红色纸屑瞬间就铺满了道路。每辆坦克的履带都要在鞭炮纸屑中行进,坦克上面每个士兵的耳朵都要被震聋了。

    巨响的鞭炮声中,两旁老百姓几乎像疯了似地,喊着叫着,巴掌都拍红了。很多人拖家带口、身上背着大包小包的,站在街边看明军。等到明军坦克开过来的时候,那些老头老太就拉着儿孙跪下磕头、泪流满面,接着就从包袱里掏出一盘鞭炮,点着了扔在明军坦克旁边。

    更有无数百姓冒着鞭炮的爆炸,眯着眼睛冲上来,把整篮子鸡蛋、包子、茶水、香烟朝坦克上的士兵手里塞。士兵们也高兴坏了,他们在自己的大明国土上可从没这么被热捧过。那些好东西,士兵们有的主动接过来,直接就在坦克上剥着吃了,一边吃一边跟下面的老百姓挥手。好多人背包里都塞满了各种牌子的北清香烟。有的士兵比较注意形象,不主动伸手接,老百姓就把食物放在坦克上,好多都滚落到地上了。

    马路两边,地上到处都是从坦克上滚落下来的食物,还有一路香烟纸和碎鸡蛋壳。大群的小孩子钻来钻去,高兴的抢吃的,也在纸屑堆里翻找没炸过的鞭炮,接着放。

    这可真称得上是“箪食壶浆”了。

    更多的老百姓挤不到前面来,都拥在人群后面跳起来看,爬到房顶上看,爬到树上看。城门上也爬满了老百姓,他们从没见过坦克,没见过传说中的明军,更没资格爬上过自己城市的城门。在今天这个日子里,算是一次全实现了。

    尽管老百姓们声嘶力竭地大喊,但是坦克上的明军士兵仍然听不到他们在喊什么,但是面对如此近乎癫狂的欢迎,官兵们除了咧着大嘴笑,还能干什么呢?

    无论官兵,都对城里北清老百姓的反应很意外。原先在进攻前,他们都被教导过,北伐初期,对北清老百姓不能期望过高。

    因为北清老百姓长期的观点都是“大明不是大清对手”、“大明兵力太弱,进攻大清是以卵击石,长不了”等等,尽管人心向背很清楚,但北清百姓们一开始不能确定明军只是过来打一下、然后就撤回去,还是打算长久占领。长久占领的话,明军那么弱,能守得住吗?北清百姓们肯定会担心,如果明军在这里驻扎一段时间就走了,如果我表现的很热情、欢迎明军的话,那大清军队打回来之后,肯定有人告密,那全家都会遭报复的。

    这些,都是南明高层在战前就做的估计,也并没奢望一开始就被北清百姓箪食壶浆的夹道欢迎。这种民心向被,要在明军在军事上取得重大胜利、占领了足够远的区域之后才会体现出来。

    但是现在完全没想到,会出现如此疯狂的局面。这仅仅是第一天,第一座城市。

    谁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总不能是因为明军的王八之气吧?

    ……

    仅仅是因为对解放的渴望?不对,这样解释太简单了。北清百姓一贯是很麻木的,很小心谨慎的,不太可能这样肆无忌惮。他们一贯的作风是,尽管心中装满了狂喜,但仍能够很理智的看风头,不到最后确定完全安全了,都不会放开**的尾巴。

    渐渐的,城里的气氛开始不正常了。好多明军官兵们也猜出了端倪。

    真实的原因渐渐显露出来了。

第11集 难民潮

    先,参加入城式的官兵们开始还坐在坦克上乐得不行,闻着呛鼻子的鞭炮味儿、吃着老百姓塞上来的鸡蛋、抽着老百姓塞上来的香烟,享受着衣锦还乡般的荣耀,况且又被浓密的硝烟遮蔽了视线,还看不出什么来。但是过了一会儿,不少敏感的官兵们都现一个有趣的现象:

    路旁的老百姓,似乎一大半都背着包袱、提着箱子,好像看完了入城式,就要出远门的样子。

    但是坦克上的人民卫队士兵们也都没太在意。他们还有任务,南阳城也不大,坦克队列刚进城的时候还比较慢,后来度也加快了,很快先头部队已经从北门出去了,后面的坦克也一辆接一辆地紧跟上,出去和自己的师会合。

    随着几百辆坦克接连不断地不断从城里开过,老百姓惊叹之余,开始推搡着往城门口的方向流动。一时间各条路上又拥挤起来。

    在几个城门口维持秩序的宪兵现不断有老百姓提着行李、拖家带口地从城门里出来,有的就顺着明军的队列旁边,直接往南走了。有的就在城门口坐着等,好象是和家人走散了,在这里会合。

    一时间,四个城门口外坐的都是老百姓,还都提着行李。更多的老百姓涌**流,从四个城门涌出来,都往走,最后在南边汇成一股人潮,不断往南边迁移。

    进城坦克上的明军、还有执勤的宪兵们觉得不对劲儿了,开始议论:

    “这些老百姓怎么了?”

    “他们上哪儿去?”

    “怎么都跟难民似的?”

    ……

    宪兵们过去问这些百姓,这到底是去哪儿。得到的答案令他们大跌眼镜。居然南逃!

    宪兵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复问了好多人,回答基本都是“投奔大明”。宪兵们不敢怠慢,马上把这个情况报了上去。高级军官们也感到不可思议,一时手足无措。因为这个问题不是军事问题,不该他们管,但在他们看来这问题又不小,城外往南走的老百姓看起来有两三万了,除了明军正在入城出城的南北两门之外,东西两门几乎已经拥堵了。

    照这个度下去,不用三天,南阳城就空了!

    除了马不停蹄赶路的人民卫队,明军驻扎在南阳城附近的6军师的军官们,都觉得这样不行,开始自地劝阻百姓,向百姓进行“政策宣传”。还有人民卫队留下来的政工队人员,也在和南阳百姓交流,试图劝说他们不要南逃,竭尽一切办法向他们说明情况。

    人民卫队政工队的mm们站在车顶上,拿着大喇叭嗓子冒烟地不停喊着:

    “……同胞们,这样没必要的……大明这次不是过来打一下就走的,是要彻底消灭清虏政权,是要北定中原,是要统一中国的!……我们打到这里了,只会一直向前打,不会撤走了……你们还是留下来吧,打下来的地方还要你们来建设和维护,你们这样抛家舍业的跑到南边,殊不知将来这里也会和南边一样的,那时候你们会很后悔的……你们说投奔大明,现在这里也是大明的地方了,留下来吧……同胞们,你们这样一走了之,后方不稳,我们在前方进攻也会受很大影响的……”

    上百个政工队mm把嗓子都喊哑了,只有少数一些年纪大、本来就恋故土的老人犹豫着放下行李,想试着留下来了。但是绝大部分百姓还是置若罔闻,难民大队一眼望不到头,在这些政工队mm的大喇叭前慢吞吞地向南走着。就连那些不想走的老人,他们的家人们也都生拉硬拽,不让他们留下。

    在这些百姓眼中,这次明军打过来是一次毕生难得的南逃机会。平时南逃要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而且一般只能只身逃离,父母亲人肯定就没有好下场了。即使南逃成功,良心上也要担负沉重的包袱,终生都留下痛苦的回忆。

    但是这一次,南逃的大门突然对所有人敞开了,不但能自己走,还能带上全家,而且几乎不需要任何代价,不需要冒任何风险。只要你细软铺盖一卷、跟着大队往南走上一百公里就行。唯一要舍弃的,就是家里的那间房子而已。但是收获的可是自己全家的整个命运改变,还有自己整个家族后代命运的改变。

    虽然政工队mm喊得声嘶力竭,但这些北清百姓们根本就听不进去。祖祖辈辈在北清的环境里,“官方保证只能听听而已”的观念早已深入每个人的头脑,根深蒂固,成了基本常识。哪怕现在做保证的是他们向往的南明,也无济于事。

    有些mm急了,跳下车来冲到“难民潮”里,挨个的劝,连劝带拉:

    “大叔,你们这样一走了之,家里的房子怎么办?就不管啦?”

    开始这些百姓看她们虽是女的,好歹也是明军军官,还不敢怎么样,被她们拉住了,老年人们只敢好言好语地陪笑道:

    “不碍事的,不碍事的,我们就是往南避避乱,看好局面儿了再回来……”

    “没事没事,呵呵,家里有亲戚不走的,帮我们看房子……”

    “对,呵呵,不要了……俺那间破房子,破得不像样了,正不想要了呢,你们要不来,俺都得把它拆了……”

    一会儿功夫,“难民”们看出这些明军mm也只敢嚷嚷,并不会把他们怎么样,胆子就大了起来。不少脾气暴躁的直接吼道:

    “你们南明不是自由迁居吗?反正这里和南边都是大明的地方了,那我们现在就是在大明境内自由迁居的,你管不着吧?”

    就这么一句,把好几个政工队mm噎得说不出话来。

    其他的难民一看这句话有效,纷纷便把这句话当作法宝祭出来。别说,那些嚷嚷的厉害的明军军官、女兵们,一听这句话,立马没词了,哑口无言。

    很快,这句“口诀”神般地传遍了整个南阳难民潮。

    ……

    这种料想不到的局面,马上被报告给了南京。这是政治问题,但因为是军队报上来的,当然先是报到他们的上级——统帅部,一直报到张照先那里。人民卫队政工队也第一时间上报给了司令部,向小强也同时知道了。

    这并不是统帅部和人民卫队接到的第一份报告。在右路攻势区,也同样有大量的北清百姓聚集在长江北岸,试图涌入大明。工兵部队刚刚搭建好的少量浮桥,就遭到了很多难民的**,很多冲锋舟也被难民偷去过江用了。现在部队不得不抽调大量兵力维持局面,阻止这些难民。

    向小强和张照先总参谋长商量了一下,都认为一定要采取措施,制止这股大规模的**迁移。这对战争不利。他们决定先就近上奏给陛下,先跟陛下商量,争取成功忽悠陛下直接下旨,先禁止大规模南逃。

    一老一少慢慢往朱佑榕的住处走,一边小声商量,待会儿怎么合伙忽悠陛下,不能让内阁政府掺和进来。如果陛下非要让内阁政府处理的话,那就很难说了。内阁肯定是优先从政治层面考虑问题,很可能不同意军队阻止南逃。

    这很有讽刺意味。同一块土地,同一批居民。北清在这里的时候,就整天想着怎么阻止南逃。现在南明在这里了,也要想着怎么阻止南逃。

    ……

    现在朱佑榕又住进了紫金山要塞。开战第一天,朱佑榕也是兴奋得不行,也忙得不行。她一白天往中央指挥厅跑了几回,半懂不懂地关注着前线战事。表妹郑玉璁和舅舅一家人也搬进来了,他们也是早上才得知明清战争这么回事儿,都说朱佑榕太沉得住气了,这么大的事儿也没先跟自己家里人打个招呼,弄得堂堂延平王,也是和小老百姓一样是听广播才知道的。

    朱佑榕还得哄着他们,还得不时的处理各国的外交事务。今天早上算是震惊世界了。世界的眼球焦点一下从西班牙转到了东亚大6。开战的第一天里,各国政府都拍来电报、打来电话、或者委托驻明大使、或者召见大明驻本国大使,总之,都想尽快地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大明是不是真打算打一场全面战争,是不是真打算统一中国。

    还有更关心的,假如大明打过去之后,自己国家的各种利益会不会受损,大明怎么保证不会受损,如果受损了怎么解决……自己国家驻北清的外交人员、商务人员、侨民的安全如何保障?大明会不会对北清进行海上封锁?封锁了我们如何撤员?……假如大清真被消灭了,自己国家和大清签订的原条约、协议、权利义务等等,大明是否会完全继承下来?还是会有选择、有条件的继承下来?还是会统统不予承认?我们能不能派记者,能不能派军事观察员?等等等等……

    今天一整天,大明外交部成了最繁忙的部门之一。这些问题,绝大部分都是外交部处理的。一般的相、总理来的电报和打来的电话,也都是沈荣轩接收处理的。少数一些非朱佑榕签字不可的文件,也会送到朱佑榕这里。比如,欧洲各国以国王、女王名义来的电报,这就必须朱佑榕亲自回复了。至少也要外交部写好文稿、交由朱佑榕审阅签字、再以朱佑榕名义出。

    上午最忙,因为那是西半球的晚上。那些国家的政府亮了半夜的灯,到了下半夜和凌晨好了些。现在西半球是凌晨了,大明这边是傍晚,外交部也才不那么忙了。

    向小强和张照先见到朱佑榕的时候,她正在看世界各大报纸对今天开战的评论。当然不是报纸原件,而是在大明驻各国的使馆买来报纸后,挑取相关的文章回来的。

    出乎两人意料的是,他们一说,朱佑榕就知道什么事了,笑呵呵地道:

    “呵呵……这件事啊,沈阁老已经跟我通过电话了。”

    张照先和向小强对视一眼,都对沈荣轩的消息灵通程度很是惊叹。

    朱佑榕接下来皱着眉,说道:

    “唉……我和沈阁老的意见,都是认为,应该允许难民撤到南边来。”

    “陛下……”

    向小强直接开口,然后他现张照先没有开口,犹豫了一下,但是一想自己和朱佑榕的关系和张照先不是一个级数,张照先有顾虑,自己可没必要有顾虑。就继续说道:

    “陛下,如果我们每打下一块的地方,这块地方的人民就蜂拥往南逃去,以至于逃得本地没有人烟,那和被坚壁清野有什么区别?我们的后方将涌入数量巨大的难民,当地的秩序、经济供应都将极大不稳。我们的后方本该全力支援前方的,现在突然涌入海量难民,后方自顾不暇,怎么能好好的做好后勤?还有,我们攻占地区的恢复秩序也无从谈起。现在我们深入不远还好一些,后面我们深入北清腹地之后,少不了要在当地征粮买粮,以减轻后方运输压力的!这样的话,前方将越来越难,后方也将越来越难,战争就难以取胜了!”

第12集 从大清算到大屠杀

    没想到朱佑榕一点也没惊讶,反而仍是微笑着点点头,说道:

    “这个,内阁已经和我说了。”

    向小强和张照先对视一眼,都在感叹:沈荣轩的消息挺灵通的。

    朱佑榕又皱眉沉吟着说道:

    “这件事,是会对我们后方造成一定的**。不过,也仅限于我们进攻面的浅纵深地带,也就是一两百公里之内吧。一百多公里的范围内,当地百姓可以比较容易徒步走来南边,再往北就不那么容易了。当然,不能跟以前的南逃相比,南逃九死一生且不在乎,何况走路呢。我是说,随着我们推进越来越远,当地百姓看到我们居然能打到这里,不会认为我们就是打一下就走的了。再加上到南方路途遥远,也就容易劝说当地百姓留下来了。”

    “陛下,”向小强有些着急,又说道,“那眼下长江北岸的难民潮已经不好收拾了,我们的军队就差朝天**了。现在我们北岸的交通一团糟,难民和我们的坦克、大炮混在一起,根本没法前进!现在正在打杨州、打滁州,正是需要重武器支援的时候……前面整个江淮平原等着我们的机械化部队去推进,现在北岸乱成这样,难道我们还要为难民潮提供交通、协助他们过来吗?”

    朱佑榕点点头道:

    “哦,右路战区的难民潮肯定不行的。军方可以宣布实行战事军事管制,禁止平民往南过江。但是左路难民,我们还是不干涉为好。”

    “可是……”

    “向卿,张卿,”朱佑榕站起来,轻轻踱着步子,慢慢说道,“当地百姓说的对,既然那里已经是大明的地方了,大明又不禁止国民自由迁移,那他们自然就能去任何他们想去的地方。”

    她立住脚步,看着二人说道:

    “你们想必也知道,我们的驻国联代表是怎么样和伪清代表辩论的。在国联里,伪清代表经常指责我们大明怎么不好,怎么不合法。而我们的代表最有力的一句回应,经常就是:‘我们君主立宪的大明虽然有很多不足,也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我们从没像你们那样,用一道铁丝网把人民关在里面。’“二位爱卿,你们要理解,一个说过这句话的国家,是决不能禁止除了囚犯以外的任何人去他们想去的任何地方的。我们在北伐之前鼓励他们南逃,北伐之后又禁止他们南逃,这不是太有讽刺意味了吗?这都不需要伪清打我们耳光,我们自己的国民、自己的媒体就要先打我们耳光了……所以,哪怕我们的进攻度会受到一些迟滞,或者说我们的后勤会多一些压力,我们也要这样做。这都是我们必须付出的代价。

    “我们北伐,不是为了领土,不是为了资源,不是为了地缘政治,也不是为了去除军事威胁……这都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北伐,是为了中国的所有百姓永远都不再需要南逃。两位爱卿,你们要记住,这个,才是我们北伐的目的。是真正的、唯一的目的。……凡是和这个目的相违背的事情,我们都不能去做。”

    朱佑榕说完,静静地站立着,看着二人。

    张照先和向小强又慢慢的对视一眼,都觉得没必要再说什么了。

    然后,二人告退。

    ……

    出来的时候,两人谁也不说话。张照先叹着气,也不知是感叹朱佑榕的单纯,还是惋惜军事上由此带来的不便。

    向小强也在叹息。这丫头这次太过分了。拜托,幼稚也要有个度。

    平心而论,这虽然在军事上可能会带来麻烦,但在政治上却是很有利。这也是沈荣轩劝说的结果。这个决定不幼稚,但是朱佑榕这个话幼稚。

    “决不能禁止除了囚犯以外的任何人去他们想去的任何地方的”,呵呵,是吗,俺怎么清楚地记得,俺这个不是囚犯的人上次怎么差点坐牢了呢。对了,因为什么事儿来着?

    “不为领土,不为资源,不为地缘政治,不为去除军事威胁,”只为了一个理想和价值观而动战争,这种事情冷战结束后也许会有,比如联合国的维和战争,还有其他几次战争,完全公益性的,没关系。但是在现在,在二战之前,世界还在奉行“丛林法则”的时代,完全不可能。

    “我们北伐,是为了中国的所有百姓永远都不再需要南逃。”

    这句话也很感人,演讲的时候拿来煽情很不错,但是面对自己心腹将领的时候,就没意思了。

    唉,朱佑榕这丫头大概生错时代了。要是生在二十一世纪,没准能当个联合国和平大使、联合国儿童大使,或者拿个诺贝尔和平奖什么的。

    两人回到指挥岗位上,立刻着手安排东路战区的部队,全面禁止长江沿岸的难民过江,禁止当地北清百姓成群结队的往南迁移。

    东路战区这样做,这好歹在国内国际都说得过去——大批难民会严重影响部队过江,这是出于军事需要。但是西路难民……那就是内阁政府头疼的事情了。看他们能准备多少临时住所了。

    ……

    晚上七点钟,天已经全黑了。南阳城里已经是另一种气氛了。

    城里好几处已经是火光冲天了。到处都有人喊叫着,奔跑着,尤其是城南的官衙区和富人区,更是浓烟滚滚。城里的人们,主要是年轻人们狂热的喊叫着,不断涌向这一地区。整个南阳城的气氛诡异而疯狂。

    先被围攻的是南阳城的警察局。

    原先好几层高、很是威武的青砖挑檐大楼,现在每一扇窗户都冒着浓烟,至少有一半的窗户都有火苗蹿出来,舔舐着外面的墙壁。下面围得人山人海,不断有人抬着凳子、桌子之类的东西砸向窗户,每砸一下人群就会爆出一阵“好!!!”的欢呼。

    但是,大楼里竟然还有人。有几扇没有火的窗户,里面不时的伸出一个人身子来,穿着北清警服,熏得满头乌黑,脸上都是燎泡,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这几个人身后的窗户,滚滚浓烟不断冒出来,显然大火很快就要烧到这里了。他们望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出绝望的乞求。

    下面回应他们的,是人群的高声叫骂。这些平时温良的百姓,现在好像都成了嗜血暴徒,每人眼中都喷出仇恨。

    “别让他们跳下来!”

    “烧死他们!”

    “烧!烧!”

    “烧死这些畜生!”

    “吃人不吐骨头!”

    “你们也有今天!”

    “不想烧死就摔死吧!便宜了你们!”

    警察局门口两只高大威武的石狮子,平时是那样的居高临下、一尘不染,彰显着统治机器的绝对权威。但它们现在的样子,竟然比地狱里的牛头马面还要恐怖。

    两只石狮子,每只的花岗石底座上面都绑着一个人,他们不但警服被扒开了,连胸膛也被拔开了。一个人是胸膛被剖开,乌黑的心肝合着鲜血都滚到地上,头歪到一边,已经死了。另一只石狮子上的人是肚子被剖开,白花花的肠子流了一地。但他还没死,低着头,肤色已经呈青白色,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肠子,嘴巴一张一合。

    人群里挤出一条大汉来,手里提着一把大菜刀,先站到那个死了的旁边,抓住他的头,一刀把脑袋砍了下来。

    众人“轰”的一声,都往后退了退,然后就是一阵叫好。然后大汉又来到第二个北清警察旁边,也不管他还没死,也不管人群里许多人喊着“别砍别砍,就让他疼死”,还是手起刀落,把脑袋砍了下来。

    那大汉提着两颗脑袋抡了两下,左右开弓扔了出去。那两颗脑袋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先后准确地飞进了大楼窗户里,被大火吞噬了。

    大楼窗户里开始出惨叫,然后不断有燃着火的人从窗户往下跳。从三四层跳下来的当时就摔死了。从二层跳下来的没摔死,还在痛苦地打滚。手持各种东西的人群一拥而上,转眼也就剩下血肉模糊的一堆了。

    ……

    同样的情形也生在同一街区的好多地方。这一街区官府衙门鳞次栉比,几乎整条街都被砸得七零八落,好几栋高大建筑都大火冲天。这些建筑下面也聚集了数以万计还没有走的市民,他们喊叫着,吹着口哨,都进入了癫狂状态,尽情泄着压抑多年的愤怒。

    街道上,已经到处都是尸体,有的是被砍掉头,有的是被浇上汽油、已经烧成焦炭了。

    南阳城的气氛,简直就跟几个月前荷属东印度巴达维亚城街头气氛差不多了。纵然是满城烟火血腥,但那些贫穷的老百姓们走在街上一点也不怕,反而感到扬眉吐气,以前只敢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现在完全横着走了。

    相反,大街上横遭惨死的人、那一具具血肉模糊的无头尸体,非官即富。在昨天以前,他们还是百分百的“牛人”,在大街上横着走、一手遮天、草菅人命、欺男霸女、垄断一切财富和社会资源、动动手指就能让任何一个贱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牛人”,现在全横躺在大街上,成了死人。

    那些还没死的,也成了百姓们追逐的猎物,惊恐地东躲西藏,为了逃命可以钻进任何地方:垃圾桶、粪坑……有的甚至逃进棺材铺,躺在棺材里再拉上盖子,把自己藏在里面……

    已经被人群捕获的,就要靠跪倒在贱民面前、放弃一切自尊痛哭流涕地来求得一命。但即便这样,仍是难逃噩运。

    *乱刚开始的时候,充斥百姓头脑的信念还很单纯:就是为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就是为了泄压抑已久的愤怒,是为了正义的复仇。当初那些被权贵们害得家破人亡的人,现在都无一例外地拿上了武器,准备在临投奔大明之前,把南阳城内的官人、富人搜杀一空。

    但是仅仅一个多小时之后,味道就全变了。被血腥场面刺激得热血上涌的百姓们,尤其是那些尝过亲手杀死仇人快感的人,都变得更加疯狂、更加盲目了。他们的嗜血开始变得不可抑制,原先正义的信念也充斥了越来越多恶的东西。

    当他们现,自己能够毫无顾忌地把那些昔日的大老爷们从豪宅里拖出来杀死、砸毁、放火烧掉他们的宅邸的时候,他们觉得自己的力量无比强大,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阻止他们敢更多的事情了。即使他们为所欲为,也不受任何约束了。

    当那些豪宅里之前的东西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当那些贪官污吏、富商大贾们内宅里的娇妻美妾、妙龄女儿惊恐地暴露在他们面前时,他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邪恶了。这时候百姓变成了暴民。

    大街上破门而入的越来越多了。暴民们兴奋地狂叫着,从富人区的每一家里面拖出尖叫的女眷,当街进行施暴。一栋栋豪宅被砸得粉碎,然后付之一炬。随处可见零星散落的钞票、银元、绫罗绸缎、甚至珠宝饰。那些更值钱的字画由于没多少人认,也都被从墙上撕扯下来,随着宅子一同烧掉了。那些价值连城的瓷瓶、瓷盘、瓷碗等等,也在抢劫过程中被砸碎,碎残渣踩得满地都是。

    不断可以见到暴民成群成群的,在某个府邸大堂上、后花园里,**这家主人的女眷。而这家的主人——也就是某位地方官员,早已经横死在外面了。

    *乱很快就扩大化。当官员和富商的宅子被相继洗劫一空、后来的暴民屡屡现抢无可抢之后,他们便退而求其次,开始攻击那些仅仅是家境稍微有点殷实的人家。这些人家本来还在抱着隔岸观火的心态,看贫民们洗劫官员富商,但是现在他们突然现,当官员附上都家破人亡之后,轮到他们了。

    这些人家既不做官,也不是那种的红顶大富商,而仅仅是家里开个小店铺、做个小买卖之类的小户人家。和外面那些暴民一样,基本可以算是同一阶层的人,都是那种平时受官府欺压、官商排挤垄断的下层百姓。但是现在外面暴民已经由正义的“起义者”变成只为钱财的强盗了。

    城里更多的普通百姓被破门而入、惨遭洗劫、杀戮,女眷被**。

    *乱已经又开始的“百姓杀掠上层”,演变为了全面的“百姓杀掠百姓”。整个南阳城陷入全面恐怖。

    ……

    明军就驻扎在城外,城里的情形,他们也知道。但是权力最大的人民卫队已经开到前面扫荡去了,而驻扎在南阳城附近的几个6军师,又有着严格的命令:不许进入城内驻军,绝不准对当地百姓开弹。

    现在这种情况,明军在城内只有少量的宪兵,但由于这两道死命令,甚至都无法开进城去平息*乱。

    在*乱的第一个小时,南阳外的明军就一道接一道地往南京加急报告,请示处置办法。而南京方面对于这种情况又是毫无预料,可以说完全懵了。

    统帅部马上意识到这是重大政治问题,比难民潮更加严重的政治问题。他们马上找到沈荣轩,要求在最短时间内给出决定:

    是否马上开进城去平息暴乱?怎样平息?手段限制在什么限度?可否对暴民**?

    ……

    老实说,无论是沈荣轩、朱佑榕还是向小强,此刻都没想到,温顺善良的中华百姓怎么会像南洋土著那样,成为嗜血的野兽?

第13集 肉盾

    不能拖延,立刻进城平息*乱,这是所有人都一致同意的。但是,仍然有争论。争论的焦点就是,手段用到什么程度。

    北伐的军队可不比南明的国内警察,他们可没有高压水龙头什么的,也没有防暴藤牌,没有警棍、没有手铐、也没有大量抓人用的**。他们除了真*实弹就是真*实弹。要是朝天鸣*不顶用的话,下一步是不是就要直接对人开火?

    那样,势必会打死不少人。今天只是第一天进攻,之前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新闻界根本全蒙在鼓里,哪来的随军记者?那些媒体就算反应再快,派出的记者也得两三天才能到位。国际的记者团那更是没有影。在没有记者镜头的情况下、在城里已经尸横遍野、一片奸烧杀的情况下,大明军队再开进去“噼噼啪啪”的*杀一批人……

    一两天后随军记者也来了、几天后外国记者也来了,看着这满城烧杀抢掠后的惨状,还有不少人是直接被子弹打死的……

    这玩意儿,谁还说得清?

    那些参与烧杀抢掠的暴民,是绝不会承认是自己干的。尤其是当他们一两天后冷静下来、看着满屋子抢来的好东西的时候。

    ……

    “陛下,”沈荣轩在电话中缓缓说道,“臣知道您是绝不会容忍暴行再继续下去的。无论军队开进城去会有什么结果,您也会坚持的。……那么,臣也就只能赞成了。但是,臣有几点原则,请陛下一定要让军方配合。”

    朱佑榕听到这个消息后,已经是深受打击了。她怎么也接受不了,善良的华夏百姓竟会和南洋土著一样凶残。她默默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沈荣轩仿佛隔着电话看到了她的点头一样,继续说道:

    “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一定不能**击毙。最多只能朝天**。除此之外,干什么都可以,抓人打人都可以,就是不能留下被子弹击毙的尸体。陛下,现在南阳城里虽然情况紧急,但是我军的第一要务就是决不能惹上‘屠城’的嫌疑。

    “第二条,立刻组织一个战地记者团,由几家知名大报的记者组成,军方拨给一家运输机,今天就飞赴襄樊,夜间降落襄樊机场。然后连夜赶赴南阳城。

    “第三条,积极邀请外国记者前来战地采访,并请军方为他们提供一切方便。

    “第四条,明天早上,军方召开新闻布会,向媒体通报这次南阳*乱的前因后果,以及我们采取了什么措施。

    “第五条,这也是臣的职责了。臣将立刻向国联和国际红十字会组织出邀请,请他们派观察团前来。

    “陛下,做到这几条,固然仍不能阻止北清和一些无赖国家污蔑我们,但至少能公道自在人心了。”

    朱佑榕想了一下,轻声说道:

    “沈阁老说得很对,我们是得注意。……但是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命令军队进城平息*乱……我相信不**也能很快平息……我相信,我们炎黄子孙是人不是野兽,我们的同胞分得清好坏,不会像南洋土著那样的……”

    ……

    晚上9点钟,一声令下,南阳城外的明军开进城平息*乱了。

    从摩步师里抽出的装甲车,轰隆轰隆开上了大街,雪亮的车灯四处扫着,车顶上的大喇叭播放着警告语句,车顶的机*时不时朝天“哒哒哒”半梭子,啄木鸟机*刺眼的闪光和刺耳的噪声,双双刺破了夜空,杀气逼人。

    装甲车的后面便是跟着的一辆军卡,上面两排钢盔和刺刀整整齐齐,泛着金属寒光。

    半小时功夫,每一条大街上,都至少有一辆装甲车在执勤了。每一条小巷内,都至少有四个士兵组成的小组在巡逻。此外,还有整排整排的士兵,统一的打着手电,踢着正步,整齐的脚步在空旷大街上回荡着:“跨!跨!跨……”

    偶有还没散掉的暴民,也是老远就看到排得笔直的一溜手电光柱,雪亮的值照过来,光柱后面是什么也看不清,只听到整齐的大皮靴声音慢慢逼近……

    于是乎,到了十点钟,全城的*乱基本平息了。

    朱佑榕说的不错,中国的老百姓到底不能和南洋土著比。这不但表现为*乱平息得快,还表现为一旦平息,大街上就会安全的不可思议,让人难以理解,眼前这些温良的百姓,竟然就是刚才的那些嗜血野兽。

    城里的人又从暴民变回了善良的百姓,开始自地帮着左邻右舍救火了。明军的装甲车和士兵在街上巡逻,但却没有戒严。大街小巷里到处都能看到这种景象:明军士兵挽着袖子,和老百姓在一起组成水桶队救火。两个人在街边的压力井旁压手柄,接满一桶水后,迅被传往火场方向,另一队人也传来了空桶……

    街头上,处处无家可归的百姓们围着军车,和士兵们一起吃可口的单兵口粮……还有,一群群小孩子们围着士兵们要水果糖……

    大明人民子弟兵和善良百姓和谐共处的美好情景,在劫后的南阳城里,得到了完美的展现。

    南京,几个核心高层的人听到这番报告后,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抹掉头上冷汗,笑了。

    还好,这次危机公关做得不错……

    ……

    在开战的第一天里,由于江上浮桥还没有架好,大量的坦克、装甲车、汽车、自行火炮等机械化装备都没有运过江,因此右路集团军群的推进度不能和左路相比。但有天上的制空权开路,配合着地面少量摩步师做尖兵,各军先头部队还是平均推进到了50公里。这一范围内,最大的一座北清城市——扬州,目前已经陷入明军重围,正在被围攻。

    扬州城距离长江只有十来公里,对面就是南明军事重镇——镇江,所以扬州也驻有大量清军,最主要的就是第四战略炮兵军。而且毫无例外,星期六的下午,扬州军的几乎全部高层就跑到扬州城里、瘦西湖畔的别墅和青楼妓馆里“休闲”去了。到了星期天早上开战的时候,扬州城里是高层云集。

    第四战略炮兵军的司令叫纳海,他原先是清军精锐部队八旗师的师长,后来朝廷开始在全军高层中推行“去汉人化”,逐渐把汉军高层指挥官换成满人,很多八旗师的师长、旅长,都到了汉军中当上了军长、司令。纳海就是其中之一。

    到底是从精锐部队下来的,虽然“被腐化”了很长时间,但他反应仍非常快。黑咕隆咚地听到头上大批的飞机过去,接着南边战略炮群那边地动山摇的爆炸,他立刻就明白过来生了什么事,立刻一骨碌爬起来抓电话。现电话不能用,更是明白了即将生什么。

    在纳海司令近乎歇斯底里的疯狂指挥下,整个扬州防空警报响彻全城,城内的驻军全都动起来了。紧接着,纳海吩咐打开所有城门,把城外惨遭轰炸的溃兵大量接纳进城内,和城内密集的人口混在一起,躲避明军进一步的轰炸和炮击。

    在他的想法中,明军这是准备来一次大规模的过江进攻了,很可能还会像上次打浦口那样,歼灭清军十几万人,然后撤回江南。因此他知道,在这种通讯全断、根本无法指挥军队的情况下,只能将更多的军队归拢进城内,最大限度保存本军实力。

    扬州不比浦口,浦口只是个镇子,但扬州是有城墙的,人口密度也远大于浦口。只要撤进城内,关进城门,以全城老百姓做肉盾,明军必不会往城里扔一颗炸弹。扬州城又比浦口大得多,怎么也能再容纳几万人。如果这次在别的军都被明军消灭的情况下、自己的军能保住三分之二的实力,那就是大功一件。

    果然,天上虽然明军轰炸机嗷嗷叫,但扬州城里一颗炸弹也没落下。但他没想到的是,竟有那么多的士兵主动跑去投降明军,一时间朝南跑的败兵,竟和朝北跑的败兵一样多。到了明军大军开到城下的时候,城里只归拢了本军不到一半的兵力,只有两万多人。

    但是保下两万多人,总比全军覆没好得多了。就算自己的仕途难料,至少脑袋还是安稳的。纳海一面整编归拢着城内清军,一面心中祷告:一定要让其他军吃大亏、遭惨败,最好是一个个的都全军覆没,这样才能显出自己军的出类拔萃,坏事才能变成好事,自己的仕途才能一片坦荡。

    城下明军的先头部队并未理会扬州城,直接跟着坦克后面,扛着步*走过去了,很多士兵过扬州的时候,还都笑嘻嘻地和城头上的清兵挥招呼,一个个卷着舌头,学着北京腔,大喊道:

    “嘿!爷们儿!”

    “您呐好啊!”

    “吃了没?”

    “丫的再不投降,爷进城废了你!”

    听得城头上的清兵一个个毛骨悚然,一个个紧端着步*瞄着下面,也不敢**。也紧张地躲在挡板后面,透着小口张望着下面的明军。旁边的供弹手捧着弹链,脑袋缩在城垛后面。

    但是,明军闪击战带来的最初恐惧过去之后,城内清兵们竟然有些羡慕那些一开始就被明军俘虏的弟兄。

    ……

    纳海在司令部里,亲自调着收音机,不停搜索着任何能搜索到的汉语广播。他现在太需要外界的消息了。早上朱佑榕演讲的时候,他在忙着指挥军队,没顾上听广播。但是现在他已经从南明后续的广播里,听到了南明的决心——好像……好象居然是准备打过来,灭了大清。

    这个是在出了纳海的理解能力了。这也出了这时代大多数军事将领的理解能力。谁都不能理解,军事力量、人口基数、战争潜力都如此悬殊与对手的南明,竟然做出这个疯子般的举动。

    纳海第一时间得出结论:南明不是高层整体疯了,就是在虚张声势。当然按常识判断,只能是虚张声势。那也就是说,别看南明现在喊得欢,不久就得撤回去。

    他也由此更加窃喜了。这意味着南明就算是虚张声势,也是一次大规模的进攻,必定有很长的战线遭到了进攻。别的清军防地也会遭到这样的进攻,而且多半比自己惨得多。这样自己的军就更加出众了。

    ……

    到了中午,后续的明军开始在扬州城周围集结兵力,看来是准备攻城了。

    而且看来明军真跟自己想象的一样“正义”,不但没轰炸城内,而且城外连重榴弹炮也没布置,只是拖来了几门中口径的加农炮,看来是准备直接轰击城墙,然后冲进来直接巷战了。

    纳海早有准备,马上命令军队押着老百姓站满了城头。

    果不其然,望远镜看去,远处的明军傻眼了,那些炮兵犹豫着,朝这边指指戳戳,互相争论着,吵闹着,没有一个人再继续进行开炮准备。然后,一名传令兵骑着挎斗摩托离开了。大概是向上报告去了。

    纳海接到报告,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得意地大笑起来。

    从黎明开始的恐怖、紧张、焦虑,全都在这一阵大笑中得到了泄。

    他笑得前仰后合,拍着桌子,最后笑得靠墙坐到地上,浑身直打颤,像是在哭。把旁边的副官和参谋吓得不行,以为司令大人疯了。

    纳海摆摆手,笑罢了,脑袋疲惫地靠在墙上,声音沙哑地叹道:

    “嗯……城里的存粮,大概够坚守一个月……一个月内我军要不打回来,我们就全部死无葬身之地了……如果打回来了,那我们就都成了功臣了……”

第14集 强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扬州城内,清军第四炮兵军司令部里,两个明军军官被除下眼罩,现自己正面对一屋子清军高官,坐在最高办公桌后的是一位中将。

    而这两个明军军官,一个是少校,一个是上尉,按照国际惯例,即使是见到了敌**队的长官,也是要敬礼的。这是一种源自欧洲国家带有贵族气的交战风度。意思是大家都是文明而高贵的人,虽然我们在战争状态,但是我们对手之间互相尊敬。

    但是明军的两个军官看到了清军的军长纳海,却反而挺高了胸膛,下巴抬得更高了。——这种对手根本不值得尊敬。

    尽管大明不承认北清的合法性,官方始终把清军定义为叛军,但是假如纳海堂堂正正的作战,不裹挟老百姓当肉盾,就冲他拼死坚守扬州的精神,两个明军军官没准还真给他敬礼了。

    虽然办公室内气氛很正式,聚集了全军的高官,但纳海仍故意做出一副很不经意的样子,低头整理着扬州城内各种物资的库存资料,一边写写划划的作出批示,交给旁边副官。

    过了半天才抬头扫了两个明军军官一眼,丢出一句:

    “你们有什么话要说?说吧。”

    两个明军军官相互看了一眼,多少都有些紧张。然后明军少校轻咳一声,上前一步,把腋下夹的一份文件双手递交到纳海的办公桌上,退回到原地。

    纳海斜着眼睛瞥了一眼,似乎有点嫌碍事地用手指把文件弹到一边,抬头皱眉道:

    “这是什么?”

    明军少校说道:

    “这是我军指挥官交予阁下的函件。”

    “什么函件?”

    明军少校犹豫了一下,直接说道:

    “劝阁下投降的函件。”

    纳海立刻仰天爆出一阵大笑,把满屋子人都吓了一跳。好几个人都觉得太做作了,有点不自然。

    纳海笑完了,抓起桌上的劝降信,“啪”地扔在地上,站起身来,冷笑着道:

    “投降?笑话!你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就说我纳兰家世受皇恩,我纳兰海坚决忠于皇上,坚决忠于大清!我会坚守我的阵地,誓死为皇上保卫好扬州!我第四军驻扎在扬州,就要确保一方平安,保卫扬州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绝不让扬州百姓遭受南明匪军的蹂躏!绝不放弃大清的一寸土地!哈哈,让我投降?回去跟你们的主子说,别做白日梦了!”

    两个明军军官本来还有些紧张,现在听了这么一段很娱乐的话之后,也不紧张了。虽然两人还笔直地站在地下,但嘴角都憋不住扬起一丝笑意。

    稍微年轻点的上尉忍不住笑道:

    “将军阁下,你既然要保扬州百姓的安全,为什么还强迫百姓排着队站在城头上当肉盾呢?”

    纳海扬起眉毛,很好奇地问:

    “是吗?我强迫了吗?哪里?什么时候?”

    上尉冷笑道:

    “现在还在城头上站着呢,哦,从你的窗户往外看没准就能看见。要不……阁下现在看看?”

    旁边一个参谋憋红着脸,喝道:

    “那都是下面军官擅作主张的,属于私自行为!……和我们军座有什么关系?现在正在打仗,我们军座忙着保卫扬州,要是下面什么小事都管,还要不要处理军务了?……我们军座是中将,那是从精锐部队下来的!你是什么级别?你当过军长吗?”

    明军少校冷笑着说道:

    “我没当过军长,但我知道你们军长裹挟平民做肉盾已经算犯下了战争罪。要是再不投降,让我们打进来活捉了,那没准要被军事法庭绞死的。”

    旁边好几个军官都大声呵斥起来,还有两人作势要拔*。

    纳海抬起一只手,屋子里一圈军官都安静下来了。

    纳海往后一靠,躺在椅子靠背里,对两个明军军官打着官腔说道:

    “那些百姓都是自愿的。自愿登上城头,协助朝廷军队保卫家乡……本将军开始不同意,奈何这些百姓忠肝赤胆,说如不让他们上城参加坚守,他们就自尽殉国……唉,如此情势之下,本将军才挥泪……”

    明军少校没耐心再听他恶心了,弯腰捡起劝降信,说道:

    “阁下当着这么多同僚,大概也不敢接下我军的劝降信。那好,阁下也不必为难,我作为信使,总有义务为阁下念一遍。听好了:

    “致清军第四炮兵军军长纳海阁下:

    “贵军现已被我军优势兵力包围,完全没有了突围或坚守的希望。贵军在兵力、装备、给养、士气等各方面都与我军无法抗衡,且我军正以每日50公里以上的度向伪清控制区快推进,可能向贵军形成增援的清军,正在被我军合围、分割、消灭。伪清政权的覆灭只是时间问题。

    “鉴于以上情况,为了贵军官兵、扬州百姓、以及阁下本人的生命安全,我建议阁下命令贵军放下武器,出城投降。我军保证贵军官兵及阁下本人的生命安全,保证你们享受到《关于战俘待遇的日内瓦公约》中规定的一切待遇。

    “对于阁下本人、以及阁下军中的所有高级军官,如果你们在下午三点钟之前接受投降、并且被裹挟的平民没有受伤害的话,你们之前的部分既得利益,会得到我大明帝国的承认。这些既得利益,包括你们现有的财产——所有的动产和不动产、所有的合法所得及非法所得、以及你们的爵位。据我们掌握的情况,阁下之前并无十恶不赦之行为,因此,阁下之前在伪清治下的所有轻微劣行,大明将不予追究。

    “如果阁下同意这些条件,可以于下午三点之前在城头上悬挂白旗,并且让军队开出城外,统一放下武器。

    “——大明帝国6军第七军军长-黄叔亮。”

    ……

    明军少校念完之后,再次把这份劝降书放到纳海的办公桌上。

    但是这一次,屋子里一片安静。

    这些清军将领都没想到,明军提出的投降条件竟是这么的优厚。他们拼死抵抗,为的就是害怕失去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权力、地位、金钱,也害怕落到明军手里,自己之前做过的伤天害理事会被清算。

    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变简单了,就算投降,这些利益也损失不大。至少损失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权力肯定是没有了,今后没法捞黑钱了,而且也不可能自己一人得道、七大姑八大姨的都跟着鸡犬升天、上街横着走了。

    但是,已经捞到手的财产能保留下来了,老老实实当个富翁还是没问题的。另外,清军一直就有皇亲宗室额带兵打仗的传统,到了后期很多高层将领即便不是皇亲,也都封有爵位。现在南明竟然连这些爵位也予以承认,等投降过去了,仍然是贵族身份……

    这实在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侯鹤坤目光冷冷的,一会儿瞥一眼桌上的劝降书,一会儿瞥一眼对面的两个明军军官,一会儿又瞥一眼周围的下属,脑中剧烈思考着。

    还有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在北边。要是自己投降明军、明军又能快打到北边的话,那还行。要是做不到的话,自己的老婆孩子也完了。

    而且,明军提出这么优厚的条件,有多大的可信度?这是明军一个军长自己提出来的,还是明军高层的“统一政策”?要是前者,那基本就是骗人的。掀开一大堆空头支票,骗自己投降,然后即使不给自己兑现,自己一个阶下囚又能怎么着?再说了,即使这是明军高层的政策。那也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明军兵力匮乏,经不起损失,以至于采取“能不打就不打”的策略,先尽量用优厚条件拉人投降,实在不行了才打一下……

    这也证实了朝廷长久以来的宣传——明军军力远不是大清的对手,完全没错。

    要是这样的话,自己眼光就得放长远了。这样的军队,现在进攻的挺猛的,根本长不了。很快就得被大清优势大军劈头压过来,甚至被赶过长江,整个被吞掉。那样的话,自己早早的投降了南明,那还不是死路一条?什么南明许诺保住自己的既得利益,到那个时候南明自己都保不住了。

    在关键的时刻,一定要做出正确的选择。跟人也要跟对人。

    纳海脑中剧烈变化着,浑身的血液运行度加快,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大滴的汗珠也从额头上慢慢流下来。

    ……这时候一定要站对边,一旦站错,身家性命就全完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纳海终于做出决定,坚守扬州城,把宝押在最安全的这一边。根本不需要南明来保证自己的财产,只要大清胜了,自己别说能保住现有财产,而且还是功臣,还能继续的升官财,还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当土皇帝,自己的儿孙不用努力就能大富大贵,自己的亲友族人沾着自己的光,仍可以在地方上飞扬跋扈的过日子。

    而南明胜了,自己除了有点钱,别的什么都没有,只能老老实实地当守法良民。更别说自己的亲友族人了。

    好了,已经决定了。

    ……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纳海抬起眼,迅扫了一圈这屋子里的人。他们都正各怀鬼胎地盯着自己。

    就算自己没有投降南明,但是接到劝降书后,仍是犹豫了这么长的时间,这都被他们看在眼里了。……将来这一段时间的犹豫,肯定会成为罪状,毁了自己的。

    因此,就要想办法弥补一下。

    ……

    纳海抬起头来,慢慢拿起劝降书,冷笑着,一下一下撕掉了。最后一挥手,撒了一地。

    站在对面的两个明军军官脸色一变,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纳海阴冷地一笑,喝道:

    “南明匪军来搞什么所谓的劝降,花言巧语、乱我军心,阴险之极、恶毒之极,实乃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啊!”

    “有!”

    两个卫兵推门进来。

    纳海眼中射出狠毒的光,咬着牙说道:

    “把这两个南明奸细押出去,当着弟兄们的面,给我毙了!”

    一言既出,满屋子愕然。

    两个明军军官面色惨白,但一时间还不太相信这个清军将领有这么大的胆子。他确信能跑得掉吗?

    还有屋里其他的军官,也都惊呆了。

    这么优厚的条件,军座你就算不要,也没必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啊!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虽然不是“两国”,但这也明显是大忌啊。这一下,我们就和明军一点余地也没有了!

    两个卫兵也有点愕然,一时不敢动手,怕是自己听错了。……这不是把弟兄们的后路都断了么。

    纳海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吼道:

    “你们干什么!想违抗军令?”

    接着作势掏*,要毙了两个卫兵。两个卫兵吓的赶紧大声喊一声“嗻”,然后不由分说,把两个面如土色的明军使者拖出去了。

    两个明军使者被拖到司令部外面,大街上已经围了好多清军官兵,他们听说明军来了谈判使者,都聚集到这里探听。这关系到他们的前途。

    但是他们看到这样的一幕:两个明军军官被拖出来,帽子都掉了。他们被几个兵按在大街中央,还没喊出一句话来,就被从后边“啪啪”两*打死了。

    一大群清军官兵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情形:一大滩血泊,两具身穿明军制服的尸体倒在里面,后脑勺都被掀掉了。

    ……

    司令部里,纳海慷慨激昂地对着一群吓呆了的军官们表明决心,声称这么做,是为了表示让南明匪军彻底死心,宣誓和他们作战到底。同时,也是向皇上表示自己的忠心。

    然后,他又对下属们说着大清必胜、南明必败的道理,给他们打兴奋剂,告诉他们只要这次坚守住了,将来大家全都是功臣,可以继续在大清当权贵。而投降南明,除了有点钱,别的什么好处都不会有。

    经过一番分析,一圈部下也都认为他说的很有道理,纷纷对军座交口称赞,称赞军座大是大非面前守得住底线,大义凛然,堪称大清将领之楷模。

    紧接着,纳海又跟高级军官们商量:现在光咱们这些人愿意死守还不行,因为咱们死守有好处,而在下面那些当兵的看来,死守下去没好处,投降南明才有好处。所以现在的局势很危险,那些当兵的看到长官把他们的后路都断了,随时可能铤而走险,激兵变。

    现在的关键,是要把下面士兵也都拉下水,让他们断了投降这个念头。

    过了一会儿,扬州城内清军各级开始传达军长大人的特别命令:

    ——从现在开始,扬州城内,除了朝廷命官以及红顶官商之外,其他的商贾也好、百姓也好,他们的财产都属于全军弟兄了,他们的女眷也都属于全军弟兄了。弟兄们只要好好打仗,就可以去瓜分享用。扬州城内富人成堆,绫罗珍宝美女无数,胜利之后,每个弟兄都会腰缠万贯,娇妻美妾左拥右抱,也为退役之后挣上一大份家业。这不比投降南明好得多?

    ……

    果然,命令一传达下去,全城清军士气大振,整个扬州城上空欢呼、怪叫、口哨声响彻天际。

    清军开始按照师、旅、团、营、连、排、班的官阶顺序,带着人到城内富人区“圈地”了。富人区很快就被高官们全完了,接着下面的下级军官和士兵就开始圈穷人区。那些大兵们根本不在乎,他们也知道那些最有油水的人家肯定要被长官们先抢走的。自己抢抢普通人家,只要多抢几户,那也是财了。

    扬州城内一时间哭声震天,两万多清军开始洗劫这座繁华的城市了。随着洗劫,城内清军的士气也达到了高峰。那些下层贫苦士兵平时的仇富心态得到了最好的泄,口袋里也装满了钱财,现在人人都高喊着“纳大人万岁!”,从心底里拥戴纳海做自己的长官。两万多清兵摩拳擦掌,准备誓死守卫扬州,明军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宁死也要保卫好自己的“胜利果实”。

    ——打完明军后,哪怕纳大人带着弟兄们造反,弟兄们也跟他干了!

    ……

    城外的明军还等着听回信呢,一直等到规定时间的下午三点钟,城内还没有回话,两个信使也不见出来。

    明军于是又派了一个信使进城,再次联系。

    过了一会儿,信使出来报告,清军守将纳海说,他现在愿意投降,但是手下好多将领都不相信明军会胜利,都不愿意投降,现在正在说服他们。需要一些时间,请再宽限十二个小时。

    答复上报到统帅部。统帅部里现在正关心左路的南阳围攻战,但扬州不一样,扬州并不是一个不能绕过去的要冲,完全可以围而不攻。因此6军总参谋部同意宽限,但不能十二个小时那么长,最多宽限六小时。

    六个小时,这也足够纳海加强扬州城防用的了。纳海回话,满口答应。至于那两个信使,纳海直接回答把他们扣为人质了,等六个小时后,万一仍然说服不了部将,要用他们再向明军要求宽限、提条件。

    统帅部唐云生气得七窍生烟,但是一时还真没什么办法。最好的选择,就是给清军守将时间,让他投降。

    ……

    六个小时后,已经是晚上九点。

    城头上一阵鼓噪,然后上面的老百姓闪开了一条缝,然后两个清兵闪出来,抡了两下胳膊,扔了两个东西下来,滚的远远的。

    几个明军军官借着探照灯,用望远镜一看,统统目瞪口呆。

    那是两颗人头。

    难不成是那两个信使的头?

    他们立刻叫信使直属部队的军官来看。那军官透过望远镜一看,满脸惨白,紧紧咬着牙,点头颤声道:

    “不错……就是他们……”

    ……

    南京,紫金山要塞。

    向小强猛拍着桌子,咬着牙骂道:

    “这可是他自找的……怪不得别人……什么日内瓦,什么国联,统统见鬼去吧!”

第15集 拯救平民令

    紫金山要塞幽长的隧道里,只听得到大步流星的脚步声在回荡。那脚步声由远及近,在禁卫军依次的立正举*致敬之中,向小强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后面跟着6军总参谋长唐云生元帅、右路集团军群司令冯岭才上将、第九集团军司令方东成中将。

    这是求见朱佑榕,几个将领自觉不自觉地都把向小强拱为了中心。

    在朱佑榕的客厅里,向小强几乎是把扬州清军的所作所为“咆哮”了一遍,把边上几个高级将领看得心有余悸。要不是朱佑榕和向小强已经是近乎情人关系,向小强的这种态度,在任何一个君主国家里都只能被认为是逼宫。

    但是朱佑榕只是垂着眼睛静静地听着,不时地瞥一眼其他几个老将,并没有吭一声打断向小强。

    向小强说完了,缓了口气,转身对唐云生道:

    “唐公,事情经过,学生已经跟陛下说完了,唐公,您说说吧,该怎么办?这仗还怎么打。”

    唐云生心中惊叹着:这向小强看不出来,以前只知道他跟陛下关系好,没想到好成这个样子……向小强这样说话,陛下还不生气,还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这态度哪像君臣,分明就是两口子啊。看来,十有**两人早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向小强当大明王爷,也是早晚的事情了。

    唐云生点点头,然后转脸对朱佑榕痛心疾道:

    “陛下,向小强所言极是,上次浦口之战的时候,清军就挟持平民,这次又挟持平民。现在再清楚不过了,清军已经吃定了我大明王师乃仁义之师,过来是解放百姓而不是屠杀百姓的,不会眼看着百姓大量伤亡,所以屡屡使出这一招无赖手段,让我军投鼠忌器,束手束脚……陛下,虽然这在政治上会大大有利于我们,但是北伐战争的成败,毕竟是由一场场军事战斗组成的。如果清军每场战斗都这么做,那老臣可以担保,我大明的北伐将遭到惨败。”

    向小强又说道:

    “陛下,清军这是逼着我们做选择题:选项a,我们连清军和百姓一起杀。选项B,我们扔下飞机大炮坦克不用,端着刺刀上去和清军拼人数。选a我们丧尽人心,选B我们丧尽武器优势。陛下,我们兵力人口都远少于北清,之所以敢下决心北伐,就是凭借人心优势和武器优势。只要失去一个,我们就没有胜算。现在清虏非逼着我们选一个不可。反正无论选哪一条,我们都是输。”

    唐云生又接着说道:

    “陛下,现在我们刚开战就被清军牵着鼻子走,今后的战争还怎么打?陛下,如果我们还想赢得战争的话,现在不得不做出决断了!”

    向小强又接过来:

    “话说回来,扬州清酋纳海为什么敢斩杀我军使者?为什么放着我们的优厚条件都不理、却那么愿意守扬州?是真的忠于他大清主子吗?鬼才相信!他就是料定了每一处清军都会这么挟持百姓,料定了我大明军队肯定会陷入两难抉择中,开战不久就会输掉战争,那时候他这个坚守的人就成功臣了!

    然后,几个人都看着朱佑榕。

    朱佑榕似乎预感到了他们会提什么样的要求。

    她抬头望着几个人,有点想说话,但又不知道如何说。半晌,终于硬着头皮问道:

    “那……几位爱卿有何高见?”

    然后,几个老将都望着向小强。向小强看一圈众人,当仁不让,对朱佑榕说道:

    “陛下,臣等全体军方将领,想向陛下请一道旨意,请陛下批准军方在战场道命令,同时也是对清军的声明:从布命令之时开始,如有任何一支清军再挟持平民作为肉盾的话,我军将处死这支清军的全体军官。从尉官到将军,全部处死。”

    朱佑榕心中一沉,打了个冷战,果不其然,预感成真了。他们真提出这种要求了。

    见朱佑榕面有难色,唐云生和向小强对视了一眼,然后说道:

    “陛下,不这样根本无法威慑清军,他们尝到甜头,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挟持平民,一次次地反败为胜。陛下,清军的这股风必须刹住,要不然,这仗真的没法打了。现在我们的北伐是成功还是失败,就看能不能及时刹住这股风了。”

    朱佑榕低着头,喃喃地道:

    “不……不……我们不能这样……要不这样?战斗结束后,我们可以把俘虏的清军军官送上军事法庭,通过法庭审判来鉴别那些是责任人?……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全部处死,会有太多的人含冤而死了。毕竟决定裹挟百姓的只是指挥官,下面的军官只是执行命令而已。”

    向小强和几个将领相互看看,一阵无语。

    这个朱佑榕怎么看怎么像唐僧啊!

    ……满脑子想的都是砸到小朋友怎么办,就算砸不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对的……也就差唱yyou》了。

    “陛下,”他耐着性子地说着,“您说要把俘虏的清军军官送军事法庭来甄别,好,我没意见。但您得先给想个办法:先如何俘虏那些军官?如何不用飞机不用重炮、把那些清军军官从平民堆里抓出来?……陛下,虽然我们的定位是内战,但在国际上人家看来,就是两个国家在打仗,一方居然裹挟自己的平民当肉盾,而另一方居然就真的被阻挡住了……不错,这种形象很正义,政治上很得分,但同时也很傻。唐公说的对,政治上的得分,到头来都要靠军事上的一场场战斗体现出来的。

    “现在的情况是,一群狼在扑咬我们的羊群,我们不赶把狼群杀掉,却在这里犹豫:狼会不会疼啊?狼也是肚子饿极了才攻击羊群的吧?那些狼只是本能驱使而已,品质并不坏啊……我们是不是先用麻醉*试试看啊?没有麻醉*的话,也尽量瞄着狼的脚爪打,不要致命啊……陛下,等这些条件都满足的时候,羊群已经死光了,而那群狼将会继续扑向我们!

    “陛下,非常时期当用非常之策,您说的也不错,会有不少冤死的。但是这种事情传得很快,一次两次之后,所有清军就会明白,就算自己的指挥官疯了、命令军队挟持平民,自己也坚决不能跟他干。那他们会怎么样?他们就会做出决定,要么集体拒绝执行命令,要么哗变杀掉指挥官投诚,要么纷纷私自逃跑。无论哪一条,都对我们大大有利。时间不长,所有的清军将领就会视裹挟平民为疯子之举,再也没人去碰了。算下来,我们真正杀掉的,也不会有多少人。”

    朱佑榕低头不语,轻轻转着茶盏,盯着里面的反光。

    唐云生看出朱佑榕在犹豫,趁热打铁道:

    “陛下,清虏裹挟平民当肉盾在先,他们已经犯了战争罪。而军人执行命令也不是无限度的,一旦长官的命令可能导致战争罪,下级便没有执行的义务了。一旦服从这种命令,那下级也犯了战争罪,一样要被审判的。清军裹挟平民做肉盾,性质已经和大屠杀没什么两样了,我们针对这种情况制定的反制措施,一点错也没有,无论国内国际上,谁都说不出什么来。”

    向小强接着说道:

    “陛下,现在我们只需要这一道命令,就能立刻断了清军这种卑鄙手段,重新赢回作战优势,北伐胜利指日可待。那时候被我们救下的,将是四亿人。而如果我们现在扭捏着,像当年宋襄公那样,死守着‘仁义’二字,把人道无限化的话,最后就会……也不必什么‘最后’了,眼下就要输掉战争。接下来我们操心的就是怎么坚守长江防线了。对了,如果清虏驱在兵船上装满百姓开在前面的话,那我们是不是就要把清虏放过来了?”

    朱佑榕咬着嘴唇,抬起眼睛,跟向小强投过一瞥责备的目光。

    向小强知道自己有点过分了,“咳咳”两声,把嘴巴闭上。他也瞥着朱佑榕,目光中露出一丝歉意。

    朱佑榕沉吟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问道:

    “明公什么态度?”

    唐云生马上说道:

    “回陛下,这就是张照先总参谋长的态度。总参谋长指挥全局一时走不开,委托臣等来向陛下进言的。”

    朱佑榕轻轻站起来,踱了几步,咬了咬牙,最后说道:

    “几位爱卿言之有理,就这么办吧。拟旨。”

    ……

    10月4日晚点钟,一道被大明官方称之为“拯救平民令”的命令出去了。在左右两路战区前沿,一排排战地帐篷里,鼾声如雷的士兵们中间,一顶顶泛着寒光的巡逻兵钢盔和刺刀中间,电台纷纷“嘀嘀嘀”的打出来了这份散着血腥气的“拯救平民令”。

    一整夜,长江上的舟桥部队彻夜干活,整个江面上灯火通明。随着长夜一点点过去,一条又一条的浮桥在400公里长的江面上出现。

    到了10月5日的清晨,右路战区的长江上,已经有了22座浮桥。当然,这距离80座浮桥的总目标还很远,但已经出了预计度。照这个度下去,再有一个星期,江面上将出现上百座浮桥,基本满足右路攻势的运力。

    早上六点钟,人民卫队三个装甲师、三个机械化师轰鸣着,分散从其中10座浮桥上开过长江。同时,6军摩步师的大量汽车、重炮、后勤重装备,也从另外12座浮桥上不断开向北岸。

    到北岸集结之后,装甲1师、2师和机械化1师、2师、3师,马不停蹄地向北穿插,装甲3师留下来,开近扬州外围,协助第7军围攻扬州。

    钢铁洪流轰鸣着,慢慢把扬州城包围了。

    装甲三师师长张海涛亲自站在坦克炮塔里,上身露出来,老远就用望远镜眺望城头。

    然后,咬着牙,慢慢地说出充满浓重南京味的三个字:

    “日——你——妈……”

    城头上,密密麻麻站的全是老百姓。老百姓的后面,清兵戴钢盔的脑袋和刺刀隐隐闪现。

    城垛中间,每隔一段就架了一门重机*,每门重机*的中间,都布置了几支反坦克*。

    城下,护城河外面,稀稀落落的老百姓弯着腰,好像在挖什么。用望远镜仔细看看,原来他们在埋地雷。那些都是老头、女人、小孩,都是跑不快的,因此清军把他们放出城来,让他们代替自己埋地雷。其实,就算是成年男子又怎么样,城头上架着机*,他们基本上也跑不掉。在他们的中间,是少数几个清军工兵,监视他们按正确方法埋地雷。

    那些老头们蹲在地上,用铲子挖着土,旁边的妇女和小孩就抱着地雷,一边哭着。老人挖好了一个坑,她们就把地雷小心翼翼递过去,老人也小心地结果来,慢慢放下坑,按照工兵的要求设定好,再盖上土。

    突然,一道黑烟柱腾空而起,旁边两个老百姓被炸飞。过了片刻,闷响才传到明军阵地这边来。

    张海棠仍然紧紧捏着望远镜,嘴里又咬着牙,放出一句:

    “日——你——妈……”

    城里清军从夜里开始驱赶老百姓在城外埋地雷,到现在护城河外围已经埋出了一条十几米宽的地雷带。明军这边已经数了,埋雷过程中总共爆炸了22颗,按照一颗炸死两个老百姓计算,现在已经有四十多个老百姓被这样炸死了。

    现在,可以说城里的清军高官们为了保住自己的前程富贵,已经是不择手段、丧尽天良了。

    但因此,他们也亲自宣判了自己的死刑。

    人民卫队政工队的便携式铅印机从夜里接到命令起,就开始不停的印刷新传单,到现在,仅仅装甲三师就印刷了两万多张。内容只有一条——拯救平民令。

    牵引式印刷车上,政工队仍在不停地印刷,印出一捆就送交炮兵,让他们装进宣传弹里,用迫击炮打进城去。现在扬州城的大街小巷里,街道路面上,已经到处都是“拯救平民令”。

    那些清军们跑来跑去,拖着沙袋、背着**,拼命的增强城防,满头大汗,脚下踩着这些宣传纸……但是心中已经恐惧之极。尤其是那些军官们,他们现在已经是孤注一掷、没有退路了。就算现在杀官造反、出城投降也不行了。自己参与、纵容手下洗劫扬州,致使无数百姓家破人亡,明军都还不知道。就算现在投降,明军不追究裹挟百姓的事情,但是洗劫扬州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明军能放过自己吗?明军要的是一个完好的繁华扬州,而不是现在这么一个被蹂躏过的残花败柳!

    他们抱定一个念头——只要明军不肯伤害百姓,扬州城就能守得住,自己也能抱住脑袋,保住富贵前程。

    那些家破人亡的百姓们靠在街边,或坐或卧,都冷眼看着大街上跑来跑去的清军。他们的身边都有一两张传单,每个人都看了。昨天,这些百姓们看着残破的家、看着被蹂躏的妻女,还在哭天抢地、悲愤的要去死,现在都很平静了。他们手握着“拯救平民令”,脸上带着干了的泪痕,只是盯着那些惊恐的清军,什么话也不说,都在等待着那个时刻。

    ……

    “好了!”张海涛在坦克上看了一下表,对着耳麦喊道,“一小时时间到了!城上没有挂出白旗!按预定计划,行动!”

    这时候,是上午八点钟。人民卫队的一个坦克营、45辆闪电-3重型坦克,轰隆隆地开到距离城墙400米的距离,一字排开,成一个弧形。

    随着一声口令,45辆坦克上的4742倍口径长身管加农炮管缓缓降下,笔直地指着城墙上的同一个点。

    也就在这时候,城头上的重机*“哒哒哒”地开火了,子弹叮叮当当地敲在坦克的正面装甲和顶面装甲上。密密麻麻声之间,还夹有更响亮的反坦克*的声音。12毫米和14毫米口径的穿甲弹也不停地打在坦克的装甲上。

    但不论是12毫米还是14毫米,均无法击穿闪电-3的正面装甲。不但如此,即使是城里有更大口径的反坦克炮,也很难击穿这45辆坦克了。

    整个早上,人民卫队这个师的修理连、还有6军摩步师的另外两个修理连、一共三个修理连,已经对这45辆坦克进行了简单改装。他们把剩余的备用装甲板、以及备用履带、备用火炮挡板等等东西,全部加挂在了这45辆坦克的正面和顶面。当然很粗糙,没有焊接,有的就是用铁链简单捆在上面的。在这些装甲的上面,又加挂了好多小沙袋,把坦克整得臃肿无比,好像一座小碉堡一样。

    防弹效果却增加了2-3倍,代价是机动能力降低了倍。但是现在,这些坦克已经不是要求野战了,就是拿来当攻城器械的。再慢也没关系。

第16集

    45辆坦克两轮实心穿甲弹齐射、在城墙上砸出了直径三米的大坑、吓得城头上不论清兵还是百姓都逃得干干净净,然又来一轮高爆弹齐射,扬州城墙被轰开了约5米宽的大口子。

    硝烟散去,缺口两边的残破城砖还在往下塌落。两边城墙上的清兵和老百姓混在一起,都在涌向坍塌处,顺着坍塌的地方爬下来,有的逃往城内,有的逃往城外。

    透过缺口,能看到好多清军往里奔逃的身影。

    这一面城墙上,缺口附近的人已经逃干净了,两边的远处,城墙上的机*还有一两门在开火,但是很快也都扔在那里没人管了。

    明军轰城墙的那个坦克营,其中一个坦克连的15辆坦克此时开始吼叫着,喷着青烟,慢慢向缺口方向开去。只是它们身上披挂满了备用装甲、备用履带、沙袋,臃肿的像个小碉堡,行动十分迟缓。不过,这也是相当于改装后的重装甲坦克吧,巷战中理想的步兵坦克。

    后面30辆装甲运兵车迅飞奔赶上来,跟在坦克的后面。接近城墙缺口十几米处,坦克停下,后面15辆装甲车上跳下150名士兵,手持冲锋*和轻机*从缺口中蜂拥而入。进去后只有两三声短暂的*响,缺口处就被完全肃清了。紧接着,又从一辆装甲车上跳下一个工兵班,他们搬下一节一节的爆破筒,**城墙缺口横截面上松动的夯土内,然后后退引爆。城墙内的夯土被炸出一个大洞。紧接着工兵把两厢炸药放了进去,摇着引爆线退到装甲车后面。

    一声惊天动地的大爆炸,这一段城墙的缺口被扩大到了10米左右。然后工兵又来了一次小规模的引爆,把缺口地面的废墟堆炸开,使坦克能直接开进去。

    15辆坦克和30辆装甲车,依次开了进去。

    ……

    按照正统理论,坦克和装甲车是不适用于城市战的。这个“不适合”,倒不是说在城市里坦克打不过步兵。就算在城市战中,有坦克也比无坦克厉害得多。所谓“坦克不适于城市战”,只是说坦克在城市战中比在野战中优势挥得更少、更容易损失而已。在任何一国一军中,坦克永远都是稀缺的贵重兵器,用这么宝贵的兵器在城市战中使用,比较浪费,得不偿失,是为“不适合”。其实,每一个苦于巷战中的步兵,都十分渴望有坦克助阵的。

    因此,师长张海涛打算在扬州尝试着投入一部分坦克。他的看法是:虽然在城市战中坦克容易损失,但造成坦克损失的,无非是这么几种:敌方的火炮、敌方的燃烧瓶、敌方的手榴弹、敌方的炸药包,差不多这么几种。在这时候,还没有出现“巴祖卡”、“铁拳”那种东西。

    而几乎可以肯定,扬州城内的清军应该是没有火炮的。扬州城内的清军都是由溃逃的败兵组成,而这种溃逃的败兵是不太可能携带火炮这样的重武器的。即使有那么一门两门,威胁也不大。除去火炮,其他的燃烧瓶也好、手榴弹炸药包也好,都要距离很近才可以使用。

    也就是说,使坦克在巷战中容易损失不假,但是有个前提,就是敌军要有较强的战斗意志,要足够的不怕死。扔燃烧瓶的人很清楚,他偷偷的扔燃烧瓶可以,但是扔完了他能不能活着逃掉,就很难说了。从楼上窗户往下扔成功率更高,但是扔完后跑掉的希望就更小。至于手榴弹和炸药包,想真正炸掉坦克,就必须靠得更近、甚至亲手挂在坦克的履带板上才行。

    这需要一支战斗意志坚强的军队,一支有着牺牲精神的军队,一支在敌军攻进城里、坦克履带隆隆碾过瓦砾、脚下废墟不停颤抖、到处都是动机声音和敌军喊声的条件下,仍能沉着冷静、贴近坦克扔燃烧瓶的军队。

    而扬州城里的清军,明显不是这样的军队。

    ……

    十来米的大缺口,基本没人防守,先头的几十辆坦克和装甲车吼叫着爬进去,后面大批的人民卫队装甲师步兵吼叫着蜂拥而入。他们平时是坐在装甲运兵车里穿过敌军*林弹雨的,到了近距离才跳下车来战斗。他们的武器也以轻机*和冲锋*为主,自动武器装备比例在明军中是最高的。这简直就是为巷战度身订造的。

    大街上,明军15辆坦克分开,每辆在一条街上向前推进。坦克冲在前面,每辆坦克后面跟着两辆装甲运兵车,每辆车上坐着一个班的士兵。在这三辆战车的两侧和后面,则是上百名明军步兵。他们端着冲锋*、提着轻机*、扛着通用机*、还有的背着火焰喷射器,简直就是一个个杀戮集团。

    城内的清军已经完全陷入了**,老远就感到地面在震动,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动机声音。一般这个时候,清军军官就控制不住士兵了,大部分士兵就都一哄逃跑了。少数士兵在军官的*口威胁之下,趴在地上、或者依托街边窗口,拿着手榴弹、端着反坦克*准备迎击。

    但是,当看到对面钢铁庞然大物吼叫着、转动着履带慢慢进入视野的时候,这些少量打算坚守的清兵也都浑身打颤了。

    他们老远就把手榴弹投了出去,然后掉头就跑。身后手榴弹爆炸声音之后,就是一声坦克炮响,街边房屋炸出一阵烟尘。

    这些从没面对过坦克的清兵,到了这个时候,一般就成群结队地举手投降了。

    ……但是有一个情况,就是投降的清兵中全是士兵,没有一个军官。最高的就是上士,再往上就没有了。

    明军的传单上写明了,是从尉官开始算。因此到目前,一个尉官还没有活捉到。

    大街两边上,到处都是扔掉的步*,成群的俘虏低头猫着腰,在明军的指挥下往城外小跑,离开战场,不在这里添乱。而前面的明军坦克,还在不断地推进。

    ……

    明军攻进城里已经时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损失一辆坦克和装甲车。而且因为有坦克装甲车得很好掩护,步兵的伤亡也很小。

    刚攻进来的时候,城里的老百姓都躲进自己家里,牢牢地关上门窗。随着明军在城里不断推进、占领的面积越来越大,老百姓也都从家里跑出来,疯狂欢迎明军解放者。明军士兵们还猫着腰、躲在坦克后面小心前进呢,路两边就有许多百姓肆无忌惮地站在那里,冲着明军欢呼了。

    有的百姓直接冲上前去,搂着明军士兵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喊着:

    “啊……你们可来啦……你们怎么才来啊……我们让那些***作践死啦……家里什么都没有了,都让砸个精光啊……天哪……”

    更多的老百姓也都哭起来,有的跑到明军队列中去,抱着士兵的肩膀拼命拍打着,好像多少年没见面的兄弟一样,有的就混在队列里、跟着士兵往前走,一边哭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

    明军士兵们开始都紧张得不得了:这不是暴露目标吗!万一哪扇窗户里有个狙击手,一*过来就死翘翘了。

    但是后来明军士兵们普遍现,不但建筑物里没有狙击手,就连正面抵抗都很微弱。于是各条大街上的部队就不再像开始那么小心翼翼了,而是放开度,往前冲。

    进城一个半小时之后,城内已经占领了90%左右,只剩下最后一个东北角还在坚守了。

    后续进城的大量步兵正在挨家挨户地搜索残余清军。已经俘虏的清兵,估略算下,已经有一万五六千了,都抱着头,正在被明军宪兵押送着,源源不断地从占领的几座城门送出去。

    但是目前为止,只现了两百多个军官,而且大部分都是在战斗中被击毙了,只有四十多个是被活捉的。现在这四十多个清军军官已经被**城,由人民卫队集中看押。

    目前城内已经俘虏和击毙的清军,加起来差不多是一万七八千的样子。这已经比明军事先估计得要多了。但是按照清军通常的官兵比例,这么多兵力,即使不算士官,军官数也应该在千人左右。但是现在只见到两百多个。也就是说,军官基本上都被压缩在那一个东北角。

    事实也证明的确如此。仗打到这个时候,越来越难打了。一个小小的东北角,也就一平方公里多,聚集了800名左右的清军军官。他们知道被俘也是必死,因此正在拼死顽抗。

    明军的伤亡开始急剧上升,甚至损失了一辆坦克。

    更棘手的是,这八百多个清军军官挟持了一批老百姓,躲在这个街区的几座建筑内,一边拼死顽抗,一边又在喊话,要和明军谈判。

    明军坦克一旦靠近,对面建筑窗口里就飞出一个燃烧瓶,“啪”地砸碎在街上,燃起一片大火。看来,这些军官搜集了不少瓶子,还有汽油。

    明军想开炮,但是就有一个老百姓被推到窗口前,当挡箭牌。

    ……

    “我们要谈判!我们要谈判!”

    窗口里,一个声音吼叫着,传到马路对面明军这里。

    明军士兵躲在坦克后面,抽着烟,嘀咕着:

    “谈判?不用谈就知道,他们无非就是想保命,咱们又要处死他们……这玩意儿,怎么谈啊。”

    “我们要谈判……”对面的清军军官继续喊着,“只要不杀我们,我们就投降!就放了平民!不然决不投降!我们就和这些平民一起死!”

    声音凄厉绝望,回荡在大街上。

    这些明军士兵也不想死,他们也知道硬攻的话,自己伤亡就会很大。清军的要求和伤亡报告一次又一次地被报告回了师部。张海涛看着这些伤亡报告,也犹豫了。他跟向小强了电报,把清军的要求报告给了他。

    ……

    南京,向小强看着电报,“哼”了一声,扔一边儿去了。转脸对李根生说道:

    “这时候想活命了?做梦。当老子先前的警告是空气啊?现在是棘手,但现在饶了这些人,今后那些清军还会不断干这样的事,真正棘手的时候还在后边呢!……现在伤亡多少人了?”

    李根生又拿起电报看了一下,说道:

    “大人,已经阵亡112人,负伤405人了。”

    向小强这时候有经验了,先看看两边,然后小声说道:

    “不是我不在乎弟兄们伤亡,是因为‘拯救平民令’刚推出来,这‘第一案’一定要办的结结实实,真正杀掉一批人,才能威慑住后面那些清军……现在弟兄们是多伤亡了一些,但是今后的顺风仗就会多很多……清军只要不挟持平民,就会很容易投降。今后更多弟兄们的命,要靠今天这一场硬仗保住呢!”

    李根生点头道:

    “大人说的是,确实是这个道理。那我们回电,命令强攻?”

    向小强点头道:

    “强攻!”

第17集 无耻招数

    “苏联《消息报月15日的第二版的消息:

    “昨日凌晨,明帝国的军队未经宣战,突然开过明清边界,对主权国家大清动了闪电式的武装进攻。一个小时之内,大清境内的上百个机场、部队营房、城市、居民点遭到了未经警告的大规模轰炸。还有包括大量民用设施在内的铁路、公路、桥梁、火车站也遭到了未经警告的大规模轰炸。据估计,约有5名清军指战员和平民在未经警告的轰炸中丧生。

    “在随后的大规模武装进攻中,明帝**队跨过边界,占领了上千座城镇和乡村居民点,约有上百个居民点在战火中化为灰烬,据传,因明军袭击而无家可归的百姓达到了万人。据观察,这些失去家园的百姓没有水和食物,只能眼看着明帝**队的坦克从自己祖祖辈辈幸福生活过的家园上碾过。

    “在明帝国开战的当天上午,以南京为主的多座南明城市,掀起了大规模的反战群众运动。**的工人群众高呼反战口号,坚决反对这场由贵族和大资产阶级动的战争,高喊明军和清军都是由工农组成的,都是阶级兄弟。他们呼吁明军士兵不要把*口对准自己的阶级兄弟,应该联合起来,反对共同的敌人——贵族和大资产阶级的剥削者。

    “随后,**的工人阶级遭到了贵族和大资产阶级警察的残酷**。警察部队采用了高压水龙头、棍棒等暴力对**群众进行了长时间的驱赶和毒打,共造成十余名无辜群众受伤,几十名无辜群众被逮捕。

    “‘我们不希望战争,’南京的一位市民Zg对记者抱怨道,‘当局这样做是不对的,他们动战争,事先根本没让我们知道,也没征求过我们的意见,我们不喜欢这样的政府。’同时,另一位市民Lisi也向记者悲愤地说道:‘我们向他们纳税,他们却用高压水龙头回报我们。难道这就是我们理想中的宪政国家?现在谎言被戳穿了,一切都是骗人的。’市民gu也向记者大声控诉,他们是来和平集会的,没想到在当局的残酷**之下,他全身都被水浇透了,现在还打了喷嚏,以至于明天不得不向公司请假休息。

    “据南明某知名反对派的革命领袖分析,政府由于动了这场不得人心的战争,现在陷入全国一片反对声浪的尴尬处境。女皇作为头号的贵族和大资产阶级,即使在一贯‘爱戴’她的贵族和大资产阶级中间,支持率也在一路下降。赞成这场战争的,只有极少数战争财的大军火商。‘侵略战争是不得人心的,’这名革命领袖信心十足地说道,‘经过这件事,南明帝国主义的统治根基被严重动摇了,贵族和大资产阶级的好日子很快就将到头。革命时代即将到来,让我们拭目以待。’报驻南明记者亚历山大-伊凡诺维奇-伊凡诺夫报道。”

    ……

    外交部内,大臣秘书拿着这份电文,句地为大臣读了两遍。大臣贺子光坐在沙里,眯着眼睛听着这份大明驻苏大使回的苏联官报文章,仔细琢磨着其中的字字句句。

    “这么说……没有直接用上‘侵略’这个字眼?”

    他抬起眼睛问道。

    秘书回答道:

    “是的。没有直接用上。但是在最后的引用采访对象的话中,用了‘侵略战争’这个词。哦,还有一个词,是‘南明帝国主义’。”

    贺子光点点头,慢慢自语道:

    “‘帝国主义’倒没什么……苏联嘛,从来都把自己没有参加的战争称为‘帝国主义之间的战争’。欧洲大战,他们就称为‘帝国主义战争’。问题是……开战已经第二天了,世界各国报纸在第一天就做了很多报道,都在抢新闻、做跟踪报道……唯独苏联,一直拖到今天才出了一篇文章。而且……不是头版头条,而是副版副条。

    “另外……也不是在头号党报《真理报》上,而是在二号党报《消息报》上……是否表明,斯大林目前还十分纠结?他是否在用这篇文章试探我们的态度,看我们将做出什么样的回应……毫无疑问,战争的第一天,苏联高层就已经知道了的。但是他们拖到第二天才写文章……也就是说,昨天斯大林全天都在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定义我们进攻北清……”

    “大人,”大臣秘书笑道,“斯大林一定感到很突然。到目前为止,苏布三大党报上连篇累牍的都是谴责法西斯的,他们的注意力一直在西班牙。昨天才猛然现,后**那边也出乱子了,呵呵……其惊愕可想而知。”

    大臣点头笑道:

    “不错,苏联的态度至关重要。可以说,苏联什么态度,是关系到我们统一战争最后打到什么地步的。是大胜还是小胜?是只取得保守胜利、还是彻底消灭满清统一中国?苏联对这场战争的影响力比日本还要大。也可以反过来说,苏联受这场战争结局的影响,比日本所受的影响要大得多。日本还可以选择坐山观虎斗,而苏联和中国却是有着漫长的6地边界线的……斯大林肯定不希望看到一个统一的中国。”

    “大人,您是说,苏联可能会干涉?”

    “不一定是武装干涉,”大臣淡淡地说道,“但对北清进行支援是很可能的。这是他们的惯用手法:实际支援先从道义支援开始。这不,第一篇倾向性报道已经出来了。”

    贺子光站起身来,慢慢踱到窗户边。窗外是草坪,草坪再往外边就是长平路大街。对面的帝国银行大门口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这几个字:

    购买爱国债券,支持统一战争——您将亲手参与解救江北人民一条长长的队伍从银行大门口排出来,形成一条长龙,拐了两个弯,总长足有二三十米。

    队伍旁边,还真有一个反战者举着牌子,在慷慨激昂的演说。他演讲得很投入,对着排队买战争债券的市民又是挥手又是跺脚的。但是,还是源源不断有新的市民加入队伍中。

    反战演说者旁边也围了一圈人在听,有的人鼓掌,有的人在嘘声,还有人只是从旁边匆匆走过,瞥了一眼,摇摇头,嘴里作出“sB”的口型。一个记者在拍照。远处两个警察背着手,摸着警棍,盯着这里,一旦现任何肢体冲突,便会立刻过去“残酷**”。

    贺子光望着街对面购买战争债券的人群,心中想着《消息报》的这篇文章。他突然现一个问题:自己竟然无法从文章中找出一句完整的真话。倒是找出了两个“半句”的真话。

    一句是“昨日凌晨,明帝国的军队未经宣战,突然开过明清边界,对主权国家大清动了闪电式的武装进攻。”北清可不是个主权国家,因此这句话只有前半截算是对的。

    另一句是“警察部队采用了高压水龙头、棍棒等暴力对**群众进行了长时间的驱赶和毒打,共造成十余名无辜群众受伤,几十名无辜群众被逮捕。”警察采用高压水龙头和棍棒驱散人群是真的,造成十余人受伤、几十人被捕也是真的,但群殴人群很快就被驱散了,并没什么“长时间的驱赶和毒打”。而且被抓的也并不“无辜”,都是参加打群架的,而且是打群架的人里打得最厉害的。

    但是,这两个半句的真话拼在一起,勉强算是一句完整的真话吧。

    贺子光回头吩咐道:

    “帮我接通沈阁老,我听听他对这篇报道的看法。”

    ……

    明军各支进攻部队的印刷车里,印刷机都在不断印着新传单,就是“拯救平民令”。这份命令上,由女皇朱佑榕、辅大臣沈荣轩、总参谋长张照先、6军参谋长唐云生、人民卫队司令向小强的五个签字,共同保证,但凡有清军挟持平民,这支部队尉官以上的所有军官都将被处决。

    在传单的反面,大明军方开出了高额的奖金价码:凡是主动率领部队成建制地投降明军的清军军官,整支部队都享受“起义官兵”的待遇,不进战俘营,直接颁大明“绿卡”,立刻享受大明公民同等待遇。部队将领过来后,也将受到10万明洋到明洋不等的奖励。

    带过来一个军的,一次性奖励50万明洋。

    带过来一个师的,一次性奖励10万明洋。

    带过来一个旅的,一次性奖励5万明洋。

    带过来一个团的,一次性奖励1万明洋。

    带过来一个营的,一次性奖励3明洋。

    带过来一个连的,一次性奖励明洋。

    带过来一个排的,一次性奖励300明洋。

    带过来一个班的,一次性奖励明洋。

    ……

    如果说“拯救平民令”是向小强出的一个狠招,那这个赏金价码,就是沈荣轩出的一个狠招。

    50万明洋什么概念?1盎司黄金等于50明洋,这50万明洋就相当于311公斤黄金的购买力。311公斤黄金能买到什么,这50万明洋就能买到什么。

    即使对于清军中权贵阶层——军长级别的人来说,50万明洋也绝对是有足够的吸引力,足以支持他放弃北清这边的一切、拉部队铤而走险了。

    而对于南明来说,这笔买卖却非常划算。南明的财富,尤其是民间财富,是北清所不能比拟的。50万明洋虽然是个大数目,但是能换到清军一个军不战而降,对于兵力紧张的明军来说,那绝对是合算的买卖。就算清军的700多个师全部是这样“买”过来的,南明也不会破产。一个师10万明洋,那不过也就是7万明洋。而上次荷兰的赔款,就是1亿多了。

    ……

    北京,广武皇帝看着电报传回来的这个传单,气得七窍生烟,咬着牙骂道:

    “无耻!无耻!简直太无耻了!……还说我们挟持百姓无耻,你们直接拿钱买,比挟持百姓更无耻!无耻!……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政府?”

第18集 进军水网地带!

    10月5日,d+1日,明军攻克扬州带给清军的震撼,再加上两级狠招的推出,都收到了明显的效果。先表现为,不管当面清军再怎么败退,都不敢挟持平民了。即使有少部分清军部队退入镇子、村子内进行抵抗,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把当地居民驱赶出去,清空战场。甚至有些恋家的村民不愿意离开,清军便用放火烧房子来威胁。其次,清军成建制的投降多得多了。虽然目前主要是一些小建制,以营、连、排为主。

    在这种情况下,明军便没有顾忌,可以放开手脚打了,作战优势全挥出来了。右路拿下扬州之后,取得了京杭运河上连接扬州和江都的桥。按照预定作战计划,人民卫队机械化第六师,带领着由七个轻装摩步师组成的轻装第八集团军,跨过京杭运河来到东岸,进入苏南的水网地带。

    第八轻装集团军的目标是宝应和东台。这是清军最靠东的两大团级机场。也是东部的两个最大的机场。

    团级机场,一般就可以称作“战略级”的机场了。因为普通的军用机场都是常驻一个大队而已。而团级机场则常驻一个航空团。

    空军的编制,拿战斗机部队来说,最小的编制是“编队”,分为二机编队(一架长机一架僚机)和四机编队(两个二机编队)。往上是“中队”,一般由三到四个编队组成,12架飞机。再往上是“大队”,由三到四个中队组成,一般有三四十架飞机。一般一个大队就有一个独立的机场了。

    再往上,就是航空团了。航空团由三到四个大队组成,飞机总数在一百架以上。航空团就是最大的战术单位了。再往上,就是航空师、航空军、以及最大的空军单位:航空队了。航空队大致相当于6军的“军区”。不过以现在30年代的各国空军实力,都还没到那么大的单位。这么大的空军单位,是后来40年代在二战中才能达到的。

    这样的团级机场,整个北清共有13个。其中最靠近南明的“一线机场”有6个:东台机场、宝应机场、泗洪机场、凤阳机场、合肥机场、六安机场。这6个机场也是年初明清战争和d日凌晨被两次轰炸过的。

    离边界比较远的“二线机场”有5个:徐州机场、许昌机场、郑州机场、汉中机场、咸阳机场。

    更远的“三线机场”有两个:唐山机场、东营机场。这两个机场主要是拱卫京津防御圈的,虽然距离明清边界非常远,但是靠海岸线却很近,而且明军有航母。所以也和上面的机场一样,没能逃过明军的d日凌晨轰炸。

    现在明军右路集团军群的一个重要目标,就是夺取第一线的六个团级机场。有了这六个大机场,明军的制空权,就可以延伸至北清腹地了。

    ……

    苏南的水网地带并没像清军希望的那样,拖住明军摩托化部队的脚步。明军长期在江南水网地区的高负荷训练、高昂的士气、以及一直打到北京的决心,挥了巨大作用。这里虽然也是苏南水网地带,但毕竟已经在江北了,没有江南的那样密集。而且这些“水网”多半都是几尺宽的小河沟,舟桥工兵很容易就能让它变得可以通过。

    五米以上的宽河,河上每隔一段就会有石桥。而半数以上的石桥——只要是石头的而不是木头的——都能够支撑得住6.5吨的闪轻型坦克,和7吨的疾风36装甲车。那些更轻的卡车更是不在话下。

    “内战就是打民心”,这句话现在在第八轻装集团军的行进中表现得淋漓尽致。明军的出现,让沿途的百姓欣喜若狂,争相为他们带路。每到一条河跟前,当地就会有很多村民围在那里,七嘴八舌地告诉明军:这条河到哪里就会变窄,能直接开过去、往哪边走就会有桥、哪边的桥是石桥,哪边的桥是木桥、哪里的桥被清军撤退时候炸了,哪里的还没炸……

    除了当地老百姓,明军的飞机不断地在空中巡逻,为地面部队充当“千里眼”,更是把前方的通行情况不断地反馈过来。

    ……

    在广阔的右路战区上,在山东以南,战场被高邮湖和洪泽湖分为两半。两湖以东是江苏,两湖以西是安徽。

    清军的大部分力量主要集中在两湖以西,也就是安徽、津浦铁路沿线一带。两湖以西、江苏的中部和南部,由于水网密集,再加片平原、没有什么战略要地、没有铁路、沿海也没有什么能用作港口的地方,所以清军驻军并不多。所以明军一旦能够克服水网带来的困扰,挺进度反而一点也不慢。

    就是在这样的水网地带中,第八轻装集团军在10月5日的行军平均时竟然也达到了10公里。而作为尖刀部队的人民卫队第六师,则整师占有淮泰公路的使用权。借着这条淮安到泰兴的公路,完全避开了水网阻碍的困扰,以30公里的时行进,中午就打到了高邮县。

    高邮县背靠高邮湖,就在淮泰公路的边上。公路的东边就是清军的军营。因为淮泰公路(淮安到泰州)、盐靖公路(盐城到靖江)、海通公路【海州(后世连云港)到通州】,是整个苏南水网地带的三条南北走向的优质公路。有了这三条公路,机械化部队就可以快行进。而高邮又是扼守淮泰公路的一个咽喉,这里长期驻有清军一个汉军师:第48师。

    这个师从昨天凌晨起,就屡屡被俯冲轰炸机光顾。虽然一次来的飞机不多,但是却贵在不间断。到现在今天中午,已经遭到了三十多个小时的恐怖轰炸,基本上已经被炸得没有形了。

    中午十一点多,天上的轰炸渐渐停止了。城外的淮泰公路上,远远的出现了轻型坦克的身影。人民卫队第六师到了。

    这时候,公路边上已经坐的到处都是清军伤兵,他们腿短胳膊折的,或坐或躺,绵延一大片。白*单被他们挂在树上,充当白旗。当坦克和装甲车从公路上开过的时候,无数清军残兵从两边涌上来,拦在前方路中间,举着白*单要求投降,要求治伤。明军坦克不得不连连朝天**才把他们从公路上驱赶下去,让大部队继续通行。

    侦察营的营长坐着一辆长官车,后边带着一辆装甲车,轰隆隆地开过来,站在车上问下面的清军伤兵道:

    “喂,你们一共多少人?其他人呢?城里还有部队吗?”

    下边的清军伤兵立刻七嘴八舌地喊着:

    “长官……”

    “俺们……”

    “他……”

    “给俺们……”

    “可怜可怜……”

    “俺们要……”

    “跑了……”

    “在……”

    侦察营长火了,提起冲锋*来,对着天空就是一梭子,周围立刻静下来了。

    “妈的,只能一个人说!你,说吧!”

    被挑中的一个清兵坐在地上,满脸血污,头上包着纱布。他望着挥舞的冲锋*口,胆怯地说道:

    “长……长官,早打散了,师长早上就带着弟兄们往北边跑了,一大半弟兄都不愿意跟着跑,都想留下来等蛮子……哦不,不,等王师,等王师……俺们都想投大明。”

    营长点点头,又问道:

    “留下来的有多少人?都在哪里?”

    “长官,俺们留下来的起码有六七千,不过都混散了,谁也找不着谁,您看,这边儿,那边儿,还有那边儿一大片,坐的都是俺们弟兄……公路对过的刘庄也有,南边儿的管庄、绪大桥那边儿也有……”

    侦察营长很满意,点头笑道:

    “很好!你们做得很对。……咦,那城里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在冒烟?”

    那个清兵马上说道:

    “长官啊,那可不关我们的事啊……上午你们还没来呢,俺们师部就撤走了……然后高邮城里就乱起来了,老百姓都起来闹事,把县府衙门和警察局、税务衙门、还有什么衙门的都围起来了,说要算总账,把那些当官的拉出来,挫骨扬灰……这不,县衙大楼让烧了,那些当官的家、还有那些当官的二姨太、三姨太、四五六姨太……她们的房子也都给砸了烧了……满大街都是死人啊!弟兄们谁也不敢呆在城里,都到这公路边坐着了……弟兄们也不敢扔*,可不是为了防王师,是为了防身啊!”

    营长一听,马上就知道高邮城里也和南阳城里一样,出现百姓清算官府的事情了。他也顾不上派人报告师部,直接从车里拿出一卷大明国旗展开,招手叫过旁边一个班长道:

    “你带你的弟兄,跟这几个清兵进城,到城头上把满清旗子拔下来,把我们的旗子插上去,然后喊一声‘高邮光复了’,就快点回来,我们师还得往前赶。城里的事情你别管,有后边的6军师负责。快去!我在这儿看着。”

    “是!”

    ……

    一个班的明军士兵举着大明国旗,在两侧上千清兵的夹道簇拥中,径直进了高邮县城。

    他们也没去城里,只是爬上城门楼,扯下脏兮兮的北清三角龙旗,然后把大明国旗升了上去。

    这个班长立在城楼上,很潇洒地往下一挥手,高声喊道:

    “我宣高邮——光复啦!!!”

    顿时,下面的欢呼几乎把天掀翻了。城里的鞭炮铺子早就被抢了个一空,现在城里城外淹没在鞭炮的爆响中了。

    侦察营长在公路旁,从望远镜里看到远处的城头上满清国旗降下去,大明国旗升上来,咧嘴哈哈笑了。

    “记下来,”他看看表,转脸对旁边的通讯兵笑道,“中午11:45,人民卫队第六师师属侦察营第三连第二排第三班,以10个人的兵力,光复了北清军事重镇高邮县!”

    下边一个清军少校抹抹脸上的血污,也不知是讽刺还是拍马屁,笑嘻嘻地道:

    “长官真是神勇啊!一个班就拿下了一个县!真是所挡者破,所击者伏,当世无敌之师……”

    侦察营长瞥了他一眼,哈哈一笑:

    “无敌?无敌个屁!你看看老百姓的反应,你下弟兄们的反应!我跟你说,你们就是被自己打败的!你们根本不是败在战场上,你们当官的贪污**买官卖官的时候,这场仗就已经败了!有一千个师又怎么样?有一万个师又怎么样?妈的,都得一个个的这样败下去!你们看着,回头我要是说错了,我把我的姓倒过来写。”

    仿佛在印证他的话一样,远处传来一片*动,所有人都往县城的方向看。只见大路上,人山人海的老百姓涌过来,那十个进城的明军士兵被高高的抬着,每个人都喜笑颜开,兴奋的满脸通红,每人脖子上都挂满了红枣、大饼、鸡蛋,怀里还抱满了香烟。

    ……

    在左路,明军左路集团军群停在方城当面,并不急着进攻,而好像是在劝降。方城清军阵地上方,飞机不断的撒下传单,把“拯救平民令”和“起义奖金”两项政策命令向清军宣传着。

    清军驻守在方城的第32军军长是依尔觉罗-惠璋,明军对他寄予很大的希望。因为他的家在许昌,但是自从担任了方城守军长官后,他也和其他将领一样,在驻地大造别墅。昨天是星期天,他把老婆孩子从许昌接来了方城。这等于没有家室之累了,只要一投降,全家都安全了。

    方城地处山口关隘,不太好打。当然明军从空中到地面都占很大优势,不是说打不过去,而是应打的话会有不小伤亡,而且会耽误很多时间。因此明军对这个惠璋军长开出了很高的价码。只要他率部投诚,除了保留所有既得利益、奖励50万明洋之外,还将追加10万明洋。

    一上午,明军就派使者进入方城劝降。他们不停对惠璋说,你运气很好,第一老婆孩子都在身边,没有后顾之忧。第二在你之前还没有清军军长级的主动起义,你算第一个。为了这第一个开个好头,给下面的起一个带头作用,我们愿意给你更大的好处……你一定要把握机会,现在还没开打,投降过来还算主动起义,要是开打了,那就只能算是被俘了,啥都没有了……

    但是,这个惠璋军长还很犹豫。他好像并不觉得这“第一个投降的军长”是个光荣,而觉得是个很丢人的事。而且他还想借着这个多敲一点好处。一上午磨磨叽叽,就是不答应。

    可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明军这边也显得很沉得住气,一点也不急的样子。

第19集 挺进中原

    5日凌晨前夜的黑暗中,方城县东南侧30公里左右的“龙山”和“凤岭”之间,整条小山沟里满是坦克的动机声。月光下,长长的坦克和装甲车长龙反射着金属寒光,在两山之间的拥挤着前进。两侧的山岭上,制高点上已经布满了明军的迫击炮射点、机*阵地。这些火力点俯瞰着两山之间的山谷,为装甲部队保驾护航。

    这两座山名字都很好听,龙山、凤岭。它们都是方城屏障的一部分,是大别山山脉延伸到这里的尽头。绵延雄伟、海拔一千多米的大别山脉到了这里,已经萎缩成一座座海拔几百米、方圆只有几公里的小山岭。在方城的西北面,是另一条大型山脉——秦岭的尽头。秦岭到了这里也是缩成了一座座小山岭。

    这些小山并不是连在一起的,它们之间有着几百米到几公里不等的间隙,中间有的是小山路,有的是大山谷,还有的中间有村庄。中间比较宽的地方还有几个天然水库。和它们的母体山脉:秦岭、大别山比起来,它们只能算是小丘陵。但就是这种小丘陵,每一座的高度和面积都要过南京紫金山。它们绵延排列起来,形成了一道足以阻挡大兵团前进的屏障。

    人靠两条腿轻装翻越它们不难,但是要想持续大量的把后勤辎重、轮式牵引火炮等重装备运过去,就很困难了。大兵团想通过,唯一的途径,只能是从秦岭和大别山之间的唯一坦途——方城走廊通过。方城走廊是一条二十多公里宽、三十多公里长的平坦大山谷。这也是几百公里之内唯一能容纳大集团军群宽松通过的地方。

    但是现在,在人的决心面前,这些自然的困难似乎也低下了头。

    隆美尔似乎打算在这里开始建立他“山地之狐”的美名。他带着人民卫队第四师的所有坦克和装甲车部队,从龙山和凤岭之间的小山谷里穿行。人民卫队第四师是装甲师,作战力量是以坦克为主的。隆美尔扔下了所有的轮式车辆,只带着一个坦克团辆左右坦克)、和一个装甲步兵团(124辆装甲车),沿着山间小路向方城后背迂回。

    在只有月光照耀的山谷之间,明军战车的强越野能力挥了很大作用。南明一贯设计坦克和装甲车的指导思想,就是适应在江南的丘陵和水田的泥泞条件下快行进。轻车身、大马力、宽履带的特点,把这种特点挥到了极致。也正是看到了明军战车的这种优势,隆美尔才敢主动请缨,来个出其不意的山间迂回。

    清军的主要防御力量都放在了方城走廊上,在这条二十公里宽、三十公里长的平坦走廊上修建了错综复杂的永备战壕、炮兵阵地,并且在两侧的小山岭上架设了炮台,炮口对准山间走廊。即使明军的飞机能够摧毁走廊上的火炮阵地,但是两边山上的火炮仍能挥作用。山上的火炮虽然不多,但是却很难被炸掉。

    从这种防御阵地的侧面山间迂回,这就是在**。但是向小强敢赌这一把,除了对明军的坦克通行能力有信心之外,还在于清军并未布设地雷场。毕竟,这里距离明清边界过150公里了。谁会在边界150公里外的“自家后院”埋地雷呢?战略守势的南明没有,战略攻势的北清更不会有。能在两天内推进到150公里的敌国“腹地”,这在现在任何一**界看来都是不可想象的。

    如果在这错综复杂的山地之间再埋上地雷,那么装甲师打死也过不去了。守军可以因为作战意志低下而投降,可以因为没见过装甲集群而一触即溃,但是地雷的“士气”却永远那么高,永远也不会撤退,也不会投降。

    人民卫队第四师选择的这条山间小路,是清军防守最薄弱的一处。依尔觉罗-惠璋把所有兵力都收缩到方城走廊上去了,原先防守各条山谷的部队,现在基本都藏在方城走廊上的水泥战壕里。当然,这样明军的小股侦察部队就很容易渗透过来了。但是清军并不害怕小股部队,最怕的是明军大部队突破方城走廊,长驱直入河南平原。现在两侧小山岭间,清军只留下了营、连级的警戒部队,驻守在山间平地的村庄内。

    但是,无论是军长惠璋,还是下面的清军排长、班长,都万万想不到一支由两百多两坦克和装甲车组成的装甲部队,居然能翻山越岭、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山谷里摸过来。

    在月夜中,明军装甲部队行驶的很慢、很小心,但是也很隐蔽。凌晨的时候经过了一个村子,李联庄。侦察营端着冲锋*迅包围了村子,紧接着冲了进去,一场短促的战斗,清军一个警备连被歼灭。紧接着,明军的坦克大部队排着长龙、光明正大地通过了村子。

    村民们被*声惊醒,惊恐过后,他们现外面不断传来轰隆隆的声音,自家的*和窗台都在颤抖。村民们大着胆子披上衣服出来看,惊愕地看到村口土路上,月光下那连绵无尽的钢铁洪流。

    村子里的明军士兵们小声安慰村民:

    “别嚷嚷,别害怕,你们村子光复了。”

    “啥……啥叫光复?”

    “就是从今儿起,这就是大明的地方了。”

    “……”

    巨大的幸福感迅包围了每一个村民的心。全村沸腾了,虽然按照明军的要求,实行灯火管制,都没有点灯,但是村内村外,到处都是披着衣服聚在一起的兴奋村民,还有很多人第一反应就是:收拾衣服铺盖,天一亮就跑到南边去!

    ……

    早晨,天亮了。第四装甲师先头部队已经穿过山谷地带,来到了相对广阔的山间平地了。这一代的村庄开始多起来,被清军现的机会也大得多了。他们离开土路和田野,避开村庄,专门挑选山地缓坡的树林、灌木丛行进。这里距离西北边的方城走廊还有20公里左右,但基本上没有什么高山阻挡了,除了一些低缓的丘陵和树林,没有什么了。全师疾驰一个小时,就能出现在方城的后背,对清军的地面炮兵阵地形成致命威胁。

    中午11点,隆美尔命令全师停止前进,两百多辆坦克和装甲车关掉动机,埋伏在茂密的树林和丘陵灌木之间。现在就等方城那边的谈判结果了。

    ……

    方城县司令部内,明军的谈判代表正在和惠璋扯皮。现在明军代表也看出来了,这个惠璋根本就不是为了军人的荣誉不想投降,就是想拿架子,多敲竹杠。惠璋吃定了明军不愿强攻方城走廊,也吃定了明军必须快推进、耗不起时间。因此他就沉住气,一点点地跟明军谈判代表磨蹭,价码越要越高。

    现在,他已经开了价,要求两百万明洋,并且跟他一起投降的下面每一级军官,都要得到明军“投诚奖金”上的相应价码。

    200万明洋,整整比奖金价码高了四倍。200万明洋明军也不是给不起,但是却容不得一个准备投降的清军将领这样坐地起价。这个先例一开,今后每个清军将领都有一种待价而沽的心态,本来该投降的,可能因为没给钱,或者给的钱少就不投降了。

    中午十一点半,惠璋为了表示自己气定神闲,正准备邀请明军谈判代表吃午饭呢,这时候又有一个明军代表被带进来。他们是刚刚新派来的。

    “惠大人,”新来的这个明军军官见面后二话不说,直接道,“现在是十一点四十分,我们和你谈了也有一个上午了。现在我们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愿意投诚的话,十二点之前必须全军缴械。现在我们之间还没有生战斗,您投诚还能享受到一系列的好处。十分钟后,我们将对你的军队进行最后一次劝降。但是我提醒你,我们只是去劝降的,假如我们的劝降部队挨了哪怕一炮弹,也算你抵抗了,我们就会开始全面的、空地立体的强攻,我们会把你的部队全军歼灭,然后下午挺进河南平原。”

    惠璋听得一头雾水,他皱着眉头,慢慢说道:

    “什么意思……劝降部队?你们现在不就在对我劝降么?劝降部队不就是你们几个么?还有谁?”

    另一个明军军官也收起了一上午的客气态度,直接板起面孔,冷笑道:

    “不是我们几个。是另一支劝降部队。也不是在司令部这里,而是在另外一个地方。我可再次警告你,我们的部队是去劝降的,不会先开火,最好也告诫你的部下不要先开火……要是我们的劝降部队挨了一炮弹,那他们马上就会变成进攻部队……那时候你的部队能不能顶得住,就是另说了。惠大人你,也会从身价几十万明洋的起义将军,变成普通俘虏,变成阶下囚。”

    惠璋狐疑地盯着他们几个,心中感到越的不祥。……他们耍什么花样?

    这时候,桌上的电话铃尖利地响起来。

    惠璋瞥了几个明军军官一眼,有些犹豫地抓地话筒。

    “我是军座……什么?你说什么?啊?!……你疯了吗?你再说一遍!”

    电话里是一个惊恐的声音:

    “军座,军座……是真的,真真切切!漫……漫山遍野都是明军坦克,有……有好几百辆……不不,上千辆!至少两千辆!明军装甲师……不,装甲军绕过大别山,迂回过来了!我们后路让人家堵死了!”

    惠璋吼道:

    “胡说!你冷静点,别烧!怎么可能!大别山好几百公里长,明军从东边过来的话,先要过长江,还要一路打过来!没有一年半载的根本打不到这里!你看清楚再说话!”

    “真的啊军座!漫山遍野都是!……啊,现在坦克越来越多……那些灌木丛,原来都是坦克!我们原来都没看见!现在他们开始扯掉伪装,把那些树叶子都拿下来了!坦克越来越多!”

    惠璋满脸色慢慢变白,抬眼惊恐地扫了一眼几个明军军官,然后捂着话筒,低声问道:

    “那些坦克在干什么?攻击你们了吗?”

    “没有,这倒没有……咦,奇怪啊,那些坦克都停在那里,上面都挂着白旗,好象是要向我们投降……”

    “别说屁话!”

    “不……不是投降……啊,有几辆开过来了,上面的车长拿着白旗在摇……啊,他们大喇叭喊话了……是……是劝我们投降的……他们限我们十分钟内投降,说到了12点还不投降的话,就开过来把我们推平……军座,怎么办啊?我们开炮吗?……军座,我们赢不了啊!我们就这么一百几十门大炮,人家那边有好几千辆坦克啊!……明军说了,现在投降什么好处都有,一开打就啥都没有了……”

    惠璋的耳膜报听筒里的声音吵得嗡嗡响,他的脑袋里也只剩下嗡嗡的声音了。

    “惠大人,”一个明军军官笑道,“是不是我们的劝降部队到了?呵呵,也不多,两个装甲师,不到500辆坦克、三百多门自行火炮、四百多辆装甲车而已。他们是来劝降的,没有恶意,您可想好了再开炮啊。您要是一开炮,他们可都变成作战部队了。”

    惠璋身子直打晃,半天挤出一句:

    “你们……他们是怎么过去的?”

    “用履带开过去的。”

    “……”

    惠璋咬着牙,狠狠说道:

    “胡说!根本没有这么多!我不信你们开过去了这么多!500辆坦克、300辆自行火炮、400辆装甲车,这么大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偷偷溜过去!我看,你们最多是百十辆坦克的小股部队!”

    明军军官笑道:

    “那你要不要试试看啊?您只要下个开炮命令,然后看看还击的有多少门炮,不就知道了吗。”

    惠璋脸更白了,口中喃喃地说着什么,慢慢地坐下。

    他紧张地盯着桌上的闹钟,看着上面的分针一点点地靠近12点。

    还剩下五分钟的时候,他坚持不住了,抬起头,声音沙哑地问道:

    “如果我现在投诚,还能得到什么条件?我不要两百万了,给我一百万就行了。”

    “不行,”明军军官斩钉截铁地摇头,“我们不能为你开先例。就五十万,多一分也没有。”

    “八……八十万行不行?”

    “咳咳,还有三分钟哦。”

    惠璋把脸埋在双掌中间,急促地呼吸了几下,然后抓起电话听筒,虚弱地说道:

    “不要开炮……往下传令,全军不要抵抗,都从工事里出来,把武器集中堆放起来……不要和明军生冲突……听从明军的一切安排……完了。”

    ……

    10月5日中午12:00,清军方城守军全军缴械投降。明军左路集团军群没费弹,大部队隆隆开过了方城走廊,进入一马平川的河南平原。

    宽阔平坦的方城走廊上,两侧是起伏的山丘,山丘树林间隐隐见到的清军炮台,也都挂上了白旗。明军的坦克长龙、装甲车长龙、汽车长龙、火炮长龙,川流不息地开过,从襄樊盆地挺进中原。

    一眼望不到头的行军队列两边,是同样望不到头的投降清军,他们在往返方向行进。但是和南阳、扬州、高邮等地的弟兄们相比,他们幸运多了。他们是不战而降,没有经历过轮番轰炸、炮击,没有那些腿短胳膊折、拄着拐杖抬着担架的伤员。这些清兵四肢健全,而且根据承诺,他们可以不用进入战俘营,而直接成为大明新公民。

    重要的是,在今后战争进入到艰苦的关头,这些新增添的受过军事训练的青壮年人口,将成为大明征兵的良好对象,弥补大明兵员不足的缺陷。他们将心甘情愿地为明军而战,去解放自己的家乡。

第20集 江苏大追杀

    10月5日下午三点,人民卫队第六师的轻型坦克和装甲车隆隆推过宝应县,装甲侦察营的履带直接压到了宝应机场的跑道上。

    “哒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

    各辆坦克和装甲车在广阔的“机场大平原”上飞驰着,机*捕捉着飞逃的清军地勤人员和飞行员。挎斗摩托也在跑到上飞驰着,坐在挎斗里的士兵驾着啄木鸟机*,兴奋地捕捉着每一个看得到的奔逃的人。每个驾车冲进机场的士兵都兴奋的热血上涌,共同加入到这场大屠杀。

    空旷的机场上,不断有清军人员中弹倒地,很快就尸横遍野了。

    但是很快,各车辆的无线电里就响起了营长的吼声:

    “朝天射击……朝天射击……***都疯了吗?你们杀的都是飞行员!抓活的……一定要抓活的!……不要向完好的飞机射击!不要向完好的飞机射击!……飞行员要全部活捉……”

    很快,那些忙着屠杀的坦克、装甲车、挎斗摩托都反应过来了,不再拼命杀人,而是把机*朝天上开火,然后各自用车上喇叭喊话,命令清军投降。

    明军这边一停火加喊话,机场上立马有大片跑不动的清军人员摊倒在地、举手投降。那些还在飞奔的,也没跑多远,两条腿绝对跑不过动机。而且这是机场,一望无际,无处藏身。几分钟内,整个机场都被明军装甲侦察营控制住了,基本上在机场的清军都投降了。

    根据明军的政策,清军的飞行员虽然都是满人,但是一旦俘虏到,也要很好的优待。要和其他俘虏分开来,好吃好喝的款待着,给予最好的吃住条件,给予充分的尊重,并且优先送回后方。

    这些人都是极为宝贵的资源,即使一时不能为大明所用也没关系。

    ……

    后面的师主力也沿着公路、疾驰着冲上来了。装甲侦察营继续开动马力往前开路。整个师往淮安推进。

    直到第六师的师部开过宝应机场的时候,才有人注意到,机场办公楼上北清的国旗还没摘下来呢。立刻有两个兵爬到楼顶,扯下北清国旗,升上了大明国旗。宝应机场算是正式拿下。

    师工兵现在忙着干的,就是修复宝应机场,把水泥跑道上那些弹坑填平,然后把那些炸塌的机库修整起来。现在这个机场已经属于大明6航了。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下午第一个战斗机大队就会在这里降落了。不久,这儿将驻扎满一个战斗机航空团。

    有了宝应机场,明军战斗机的飞行半径大大的扩展了。这样,明军就可以再有战斗机护航的条件下,能轻松威胁到徐州,并且最远能威胁到山东南部,也就是枣庄、临沂、日照一带。当然,这些地方明军用航母从海上也能威胁到,但是航母轰炸毕竟威力和数量都极其有限,而且要受各种条件限制,完全无法和6基机场相比。

    人民卫队第六师先头部队在宝应北边约5公里处,遇到了脱离队伍、前来寻找明军投降的几千清军。几千人拥挤在公路上,明军还是不得不靠朝天开火才把公路疏通。

    虽然不需要多么仔细的接收和处理俘虏,仅仅是命令俘虏让开公路、自己往南走,但就这样还是耽搁了第六机械化师将近一小时的时间,严重拖慢了他们的度。根据空中侦察和俘虏的说法,宝应的清军师还剩下三分之一的样子,在往北溃退,而且已经基本散架了。

    下午四点左右,第六机械化师的先头部队在宝应县北边十几公里处的白马湖东岸,追上了溃逃中的宝应清军的尾巴。当然,这个所谓的“尾巴”也很勉强,因为这一路都不断遇到掉队的、主动往南跑投降的残军,无非是规模都不大,而且不成建制罢了。现在终于追上了勉强还成建制的清军。

    先头部队驾着6.5吨的、只有机*的薄皮闪电1坦克猛冲清军大队人马,已经被轰炸、炮击折磨得快要崩溃的清军,此时一触即溃,又上演了这两天反复出现过的情形:明军的机械化部队在公路上往前冲,公路两边成千上万的清兵争相扔下**、举起双手。

    ……

    人民卫队第六师今天享受了一整天酣畅淋漓的追溃战。摧枯拉朽一般,完边倒的追杀。公路旁,田野里,到处是被丢弃的重炮、坦克、**辎重。反而公路上倒是很干净,只能不时见到几辆被炸毁的汽车。

    那些重炮被完好地扔在田野里,锃亮地反射着太阳光。堆满了辎重物资的马车也扔在路边。很多大炮和马车的轮子都卡在河沟里,早就没人管了,骡马不停的悲鸣着,试图挣脱缰绳。除了这些完好的装备,田野里还随处可见被飞机炸毁的大炮、马车、汽车,偶尔还看到一辆被炸掉的清军坦克。这些大家伙们都面目全非了,有的还冒着烟,在田野里高高的升起。周围都是一马平川的农田,配合着渐渐西垂的太阳,很有“大漠孤烟直”的感觉。

    起先,那些坦克上的明军还不明白,为什么清军的重装备都会在田野里,而却把公路空着呢?按道理说,即使这些重装备被炸毁,也应该被炸毁在公路上。怎么会出现在田野里呢?就算是为了怕堵塞公路、清兵们合力把它推下公路了,那也应该就在公路旁边,怎么会在离公路那么远的地方呢?

    但是随着不断往前推进,他们越的明白了。公路上开始不时地出现一串被炸毁的“车队”。这些“车队”规模都不大,一般只有几辆。最前面的,总是一两辆小汽车,跟在后面的,就是几辆卡车。

    这些小汽车无一例外都是国际名车,即使被炸毁了也能看得出相当奢华。后面的几辆大卡车也在熊熊燃烧,但是上面跟着一起燃烧的,则是大大小小的箱子。皮箱、藤箱、木箱、铁箱、保险箱……除了箱子,就是几乎烧成焦炭的名贵家具:太师椅、条案、屏风、交椅、榻……明军军官中有出身富人家的,还勉强能辨认出那些昂贵的木料:楠木、黄花梨、紫檀……

    卡车废墟的周围,散落着瓷器碎片,飞舞着烧的残缺不全的钞票、股票、债券、期票……那几十口、上百口的箱子,几乎全被撬开过了,里面值得拿的东西,已经被过往的清兵洗劫一空了。

    这样的“小型车队”,明军先头部队在从高邮到报应的区区五十多公里的公路上,就见到了不下10个。每次都需要坦克把这些残破汽车推下公路。每当这时候,先头部队的车长们就很庆幸,幸亏清军的重炮和坦克从不上公路。要不然也像这样被炸毁在公路上,那想把它们推下公路,就要费事多了。

    现在每个人都明白了,这都是清军高官、和地方上高官的“特权车”。这些官员太多了,每人都有无数的贵重细软要用公路优先运到后方去。在他们心里,自己的每一车财产都要顶得上好几辆坦克、几十门重炮的价值。的确,这些官员的每一车“细软”从价值上来说,都至少抵得过三辆坦克。但是,正是因为这些官员的私人财物占满了有限的公路,使几乎整个江苏清军的重武器和辎重只能在田野里艰难拖行。实际上,等于是被遗弃了。

    这些长官们的做法,更让下面清兵抛弃重装备时,一点心里负罪感也没有了。长官都不要这些玩意儿了,我们干嘛还守着这些玩意儿?扔了跑吧!

    每辆从那些“特权车队”旁开过的明军坦克上,车长都会冷眼看着这些还在冒烟的特权车,心中五味杂陈。每位官员的车队旁边,都有被炸开的保险箱。没有一个官员的保险箱少于五只。从最小的*头保险箱、到半人高的大保险柜,都散落在汽车旁边,早已被清军溃兵用手榴弹炸开、洗劫一空。现在它们就像一具具钢铁棺材一样,宣告着着主人的**,以及整个北清政权即将到来的命运。

    现在,清军在安徽南部的部队应该还有10个师,都集中在高邮湖以西、洪泽湖以南、滁州和明光的琅琊山脉以东,这块三角形区域内。这块区域有几千平方公里。现在东路集团军群的另三个集团军,两个已经已经突破了巢湖北侧,向西进逼合肥;一个已经拿下了安徽重镇滁州,现在正向西北推进到了明光,下一步就要转向东北方向,攻下盱眙。这样就推进到洪泽湖南岸了。

    而在江苏的轻装第八集团军要做的,就是尽快拿下淮安,完全占领洪泽湖东岸,然后向西跨过京杭运河,和安徽的明军主力会师。

    这样的话,就完成了对洪泽湖以南三角区域、十个师的清军的合围。

    吃掉了这十个师,清军在淮河以南的东部,就没有什么兵力了。然后,整个右路集团军群会折向西推进,从大别山北侧绕一个大迂回,和左路集团军群会师,完成一个更大的合围。这次围住的,将是清军在长江防线北岸、以及大别山山地防线北侧的上百万常驻兵力。

第21集 注意!坦克!

    10月6日中午,明军右路集团军群第八集团军占领淮安,先头部队向西推进到了泗阳。

    现在,第八集团军是整个右路集团军群中推进的最远的,这时候离身后的长江已经差不多公里了。由于进攻比预想中顺利得多,统帅部当即修改了预定计划,命令第八集团军沿着徐淮公路(徐州到淮安)继续向西北前进,从北面绕过洪泽湖向西,转向西南进攻泗洪。

    这等于是合围圈加大了,连洪泽湖都装进去了。当然,这样做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一个湖,而是为了有一支军队出现在淮河以北,能够和淮河以南的明军夹击蚌埠、凤阳,也能对淮河以南的清军产生巨大的精神威慑,让他们有被合围的感觉,加他们的崩溃。

    当然,顺便还能拿下泗洪机场。

    10月6日这一天,第八集团军的后续部队对江苏进行了“消化”,很多被人民卫队第六师甩在身后、但却还没占领的地方,比如东台、盐城、建湖、兴化、大丰、海安等等,都在这一天相继投降。至此,明军在开战的第三天已经拿下了三分之二个江苏。

    在高邮湖和洪泽湖的西边,也就是安徽战场,尽管由于浮桥原因、4日一整天都没有人民卫队装甲师支援,但第十二集团军仍然在晚上就占领了滁州。接着在5日一早,向西北方向,挺进琅琊山脉的丘陵地带。

    这里不比江苏的平原,明军的空中轰炸并不能做到那样完无余。再加上这里是津浦铁路沿线,清军兵力还是比较雄厚的,滁州一地就有四个师。尽管这四个师也被炸得溃不成军,但是还是有一大半成功地后撤,躲进了滁州背后的丘陵地带,借助树林和灌木躲避轰炸。

    当5日早上,高大义亲率人民卫队第一装甲师开进滁州城外的清军驻地时,望着空荡荡的军营,只说了一句话:

    “我要是广武皇帝,绝对要给这个军长勋章。”

    因为,他看到军营里的重武器,除了被飞机炸毁的三分之二之外,剩下的三分之一都不见了踪影。**库、燃料库和物资仓库要么被搬空了,要么都被点着了,正在熊熊燃烧。

    更严重的是,十座大坦克库,除了六座被炸塌之外,剩下四座已经空了。里面的坦克不见踪影。

    虽然也经历了轰炸机的狂轰滥炸,虽然军营里依然是满地尸体、到处都是伤兵,却没有像别的地方那样,有那么多留下来等这向明军投降清兵。这撤退的还是很有水平的。看样子,至少有一多半的部队相对完整地撤走了。表现比江苏的清军像样得多。

    得知滁州清军有20-25辆重型坦克撤入了琅琊山丘陵地带,高大义明白自己可能会面对什么了。虽然不知道当面清军的斗志如何,但是这些重型坦克躲在丘陵的树林和灌木丛中,对自己伏击是肯定的了。

    他当即做了两个决定,先把闪电-2轻型坦克往后撤,把闪电-3中型坦克尽量调到前边来,迎接可能的坦克遭遇战。然后,他命令在推进的过程中,每辆坦克和装甲车都通过扬声器不断喊话:凡是带着坦克主动投降的清军坦克兵,车组成员每人奖赏明洋。

    这也是这场北伐战争的特点之一。明军统帅部很清楚,在双方民心军心如此悬殊的情况下,这场战争就是“一半靠打,一半靠喊”。明军的几乎每一辆车辆上都装了简易扬声器,随时可以对清军喊话,把清军“喊”过来。

    旁边一个参谋有些犹豫:

    “大人,统帅部好像没有这个政策吧?我们这样擅自……”

    高大义呵呵一笑,说道:

    “没有?咱们现在加上就有了。花几百明洋就能少阵亡几个弟兄,多值。回头让向大人在统帅部里说一下,让那帮老头批准就行了。批准了就可以长期执行,不批准也没关系,那就当这场战役的临时政策。钱嘛……让咱们大人自掏腰包。咱们大人这么有钱,几辆坦克还是买得起的。哈哈……”

    ……

    进入丘陵地带,明军的坦克在机动性上就占据全面优势了。清军的巴鲁图和库布重型坦克能走的地方很少,起伏较大的地方就过不去了。而明军坦克还是如履平地。人民卫队装甲师的步兵在前面侦察行进,坦克团开在后面,而且散开在公路两侧,把公路留给后面的轮式车辆部队用。

    所有人都知道将会在这一地带遇到清军重型坦克,前进的时候都紧张兮兮的。但是情况并没像士兵们预想的这样恐怖,战斗仍是由零星的步兵接触战开始的。清军也是且战且退,并没有停下来凭借地势和明军好好打一场的意思。清军士兵仍是很容易投降。

    看来这两三万清军虽然撤入了丘陵地带,但是仍然没有恢复整个师的成建制战斗力,遇到明军都是经过短暂的交火后,要么投降,要么溃退,战斗都在营级以下。但是沿途却很少看到清军的坦克和重炮。除了三两重型坦克大概是误开进了山坳里、爬不出来,被清军自己炸掉了,再没见到一辆坦克。

    广阔的丘陵地带中间,也有不少镇子和村子,依然是被明军轻松地光复。高大义判断,清军将领一定是采取了“保存实力”的现实路线,一切要务就是保证尽可能多的部队和重装备安全撤到北边。滁州清军一定也和其他地方的清军一样,不清楚明军这次进攻的规模、不清楚明军的战略决心,又看到明军来势汹汹、攻势极为猛烈,所以都抱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想法,都把部队尽量完好地保存下来视为上策。在他们看来,明军就算眼下攻势很猛,但大清有几千里纵深,有远远过明军的总兵力,只要不在一开始就被明军吃掉,那很快就会反扑回来。

    只有一个村子生了坦克战。这是清军一个营,大概是落在后面,被明军围住了,仓皇退进了一个村子。明军不知道这个营有坦克,仍像以往那样,用多辆坦克及和装甲车从村子各条道路同时进逼,铁壁合围。

    但是一个车长先在牲口棚的前面现了很深的履带痕迹。他大叫不好、马上命令向后退。但是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牲口棚里出一声巨响,硝烟中夹着无数稻草飞舞,明军这辆闪电-2坦克已经成了一团火球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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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937介绍:
1644年,满清血腥入关,侵吞半壁江山。
南明,顽强地活了下来,和北清对峙到1935年。
北清疆域大,南明疆域小。
北清人口多,南明人口少。
北清6军强,南明海军强。
北清有煤炭钢铁,南明只有水稻茶叶。
北清是君主集权,南明是君主立宪。
北清都离边界有1ooo公里,南明都离边界只有1ooo米。
北清咄咄逼人,南明自守求全。
大海东边,还有个强悍的日本,虎视大6,择机而噬。
但是,南明有主角。
……
2o世纪明朝人穿什么?挣多少钱?
2o世纪的东厂和锦衣卫是什么样子的?
2o世纪的大明皇室和内阁,谁听谁的?
清朝粘杆处Vs明朝厂卫,如何交锋?
明、清之间的坦克战怎么打?
大明潜艇如何封锁日本列岛?
……
荒诞,还是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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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定位:
1、热兵器背景;2、以斗智、谍战、战争戏、外交戏等为主;3、有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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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1t;/tdamp;gt; amp;1t;/tramp;gt;大明1937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明1937,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明1937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