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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皇后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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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恨而亡

    玫瑰那话一出口,自己立马惊住,而一旁的凌彻缓缓转过头朝她看了过来,面无表情。

    那冷冷清清的眸子,让玫瑰不由得退了几步,她知道,这一劫,难逃。

    “原来是你啊!玫瑰楼主,原来你就是那高人啊!你把我新主子怎么样了?”篼儿却依旧是那天真模样,一脸的吃惊和焦急。

    凌彻并没有注意篼儿,那漆黑阴沉的眸子始终盯着玫瑰看,手中却是凭空瞬间多出了三枚大蝴蝶镖来,刚毅的唇轻启,终于开了口:“她在哪里?”

    玫瑰见了那三枚蝴蝶镖霎时倒吸了一口气,他竟这般决绝?!不由得无奈地笑了起来,轻轻地抚着那依旧疼的脖颈,妖冶的眸子里透出绝望来,凌彻向来干脆,只要拿出那蝴蝶镖来定是不会收回的,即便说了终究难逃一死,没想她跟了他三年,他却对自己毫无一丝丝怜惜。

    “凌彻,师父才离开不到十日,你竟敢……”最后的挣扎吗?只是,她自己也无力了,师父并无任何交待,玫瑰池,没想到她竟会命丧于此!

    “她在哪里?”凌彻缓缓地举起了手来。

    “凌彻,你永远也见不到慕容汐月的,永远!”永远都见不到她的,从蝴蝶崖毁容那日起,这世上便不在有慕容汐月了!

    玫瑰大笑起来,却是突然朝一旁的山墙狠狠撞了过去,死,亦不要死在他的毒镖之下!

    瞬间,鲜红的血迹从额上缓缓流了下来,面容苍白如纸,衬得那血迹愈加的妖红,那双妖冶的眸子却死死地盯着篼儿看。

    篼儿看了玫瑰一眼,连忙别过头去,道:“旧主子,现在还怎么寻新主子啊,难不成新主子真的……”

    “篼儿,三日前朕就令你去接人了,看在母妃的面子上,朕再宽限你三日。”凌彻淡淡地说罢便转身而走,手中那三枚蝴蝶镖却是掠过篼儿的脖颈,正中玫瑰胸口。

    良久,篼儿才缓缓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那玫瑰那已经开始腐化的尸骨,无奈地笑了。

    玫瑰该死的明目了吧,她的凌主子第一回对她如此冷淡,第一回这般警告她,他相信了玫瑰了吧,他说的母妃应该就是那年的斓月昭仪吧!

    她不是什么弃儿,也不是萱妃宫里的人,却是凌彻的贴身婢女,六岁那年嬷嬷将她带到一个三岁大的小皇子面前,对她说,“这就是你凌主子了,你这辈子都得好好伺候着他!”

    那日嬷嬷来告知斓月昭仪在韵贵妃宫中,因不甚撞上了同样身怀六甲的韵妃,挨了打而一尸两命之事,她还正是陪着凌主子等着昭仪娘娘回来呢!手上虎口处这伤疤,便是当时凌主子留下的。

    韵贵妃正得皇上宠爱,借口斓月昭仪自己不甚跌倒,竟自己禁足了几日而已!

    这仇凌主子如何会不记?

    手上的伤疤,他令她留着,从不许她用药。

    给读者的话:

    昨天两更审核慢,没同步,希望今天能早点看到,一天两更,不会断,如果有变化猫猫会提起通知大家的。

寻找夕颜

    风起,卷来一阵沙尘,离开洛城的北大门已经很远很远了,昨日新皇一纸令下,数百人东宫和韵妃宫中关押的囚奴们便送立即送出宫了。

    一群被流放的囚犯手脚皆被铁链缠住,在押送官爷的鞭打下艰难地前行,这群囚犯正是新皇登位处置的第一批犯人,皆是东宫和韵妃宫中之人,正要送往皇陵为先皇殉葬。

    哀怨声又一次传来,一旁的官爷不耐烦的一鞭子狠狠挥了过去,大声道:“吵什么吵?若不是太后娘娘替你们求情,你们这一宫的人早就凌迟处死了,连殉葬的资格都没有!”

    这狠狠一鞭子过去哪里还有人敢说话,皆是地下了头,拖着那沉重的铁链一步一步艰难向前走去。

    突然,后头一个男子骑着俊马追了上来,一身简单而不似贵气的宫袍,腰佩长剑,虽是一脸流里痞气,却难掩眉宇间那忧虑。

    那官爷头子自然是对得这向天将军的,连忙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弯着腰恭恭顺顺上前,一脸讨好递上水壶去,道:“将军,先喝口水,一路辛苦了!”

    向天瞥了那官爷头子一眼,看向了这一大群殉葬的宫奴,不由得蹙起眉头来了,皇兄怨恨韵妃,奈何会放了韵妃和涟瑾,却要那么多可怜的下人泄恨呢?

    “萱太后特许涟瑾来寻一两个家奴,都先歇着吧,待会让涟瑾挑了再走。”十一皇兄已被贬为庶民,只能这样称呼了。涟瑾,这个皇兄待谁都甚好,只是那韵妃的脸上并不好看,宫中的皇子公主皆是离他远远的,就连皇族里的世子郡主们都不愿多同他接触,每每要设诗词宴,不是用太子的身份下帖,便是要凌彻替他邀人。

    向天是最小的皇子涟瑾待他亦是自小就疼爱有加的,今日他是来送行的,亦是带他来选几个奴才的。

    向天方才那话一说出口,人群里便是躁动起来了,若是能被选上了,那便是捡了一条命啊!

    “救命啊,有人不行了!快拿水来啊!”前方突然传来了呼救,似乎有人晕倒了。

    向天看了那官爷头子一眼,那官爷头子立马递上水来,道:“不碍事不碍事,将军下马来歇歇,这水可是清凉着呢!”

    似乎有官爷过去了,那呼救声渐渐没了,而就在这时队伍后头又是一阵尘飞扬,一辆四轮马车正朝这边赶来,车里的人掀起帘子,半个身子都探出了帘外。

    马车终于缓缓地停了下来,涟瑾一下子便从车上跳了下来。

    “主子!主子,我是您书房里的……”

    “主子,太子爷,您……”

    “太子爷,您行行好……”

    ……

    还不待向天过去,所有的囚犯们便朝涟瑾涌了过去,这是最后的保命机会了,皇陵已经不远了!

    “干嘛呢干嘛呢!?都给我回去好好站着!”

    见囚奴们都涌了上来,一旁的几位官爷连忙上前阻拦,“吵什么吵,哪来的太子爷当今皇上可还未有子息呢!!又哪来的主子!?他不过是庶民一个!”

    大声的怒骂,又是好几鞭子甩过去,一群人才都安分下来,却皆是一脸期盼地看向涟瑾。

    不是太子又如何,是庶民又如何,若是能保命,让他们喊皇上,他们也愿意!

    涟瑾听了那官爷的话,不过无奈一笑,也不动怒,只是看着这一群男女老少的可怜人,心中原本的歉疚感更是强烈了,他们何罪之有,却要陪他和母妃一起受罪。

    “哥,萱太后说了寻几个家奴就离开洛城吧!”向天瞪方才说话的那官爷一样,故意称涟瑾为哥哥,称他哥没错,毕竟是兄弟,他可没凌皇兄那厮那么无情,虽不是十足的讨厌那韵妃,这皇兄却怎么也讨厌不来,见这帮奴才这般落井下石,心中顿时不舒服。

    那官爷们听了向天这一声“哥”一下子便换了嘴脸,恭敬地对涟瑾道:“主子,您要寻哪个个家奴,奴才替你寻。”

    “夕颜,她叫夕颜,髻上带着一跟显眼的紫玉蝴蝶钗!”涟瑾立马脱口而出,若是可以他定要了这一整群人的,奈何向天说了只能一两个,夕颜,三日来就一直惦记着了。

    向天一听,微微一怔,夕颜?

    原来寻的也是那慕容汐月啊!

    这几日皇兄脾气很大,他都不敢去招惹,正是因为寻不到这女人。

    东宫的所有下人都被一一审查过的,那美女姐姐如何会在这里!?

    “夕颜?”那官爷心中冷笑,这涟瑾不会就是来寻宠姬的吧,都这般落魄了,还惦记着宠姬,碍着向天将军,也没好说是什么,便朝人群中大喊了三声,“谁叫夕颜的,赶紧站出来!”

    没有人应答,众人相顾一脸疑惑,皆低着头,却是小声议论了起来。

    几个官爷走到了前方去,亦是大喊:“谁叫夕颜的,赶紧站出来!跟了你主子去,救了一条命!”

    四下安静,只有低低的议论生,依旧是没有人应答。

    涟瑾蹙起了眉头来,难道夕颜不在这里,她被押去哪里了?或者她趁乱逃走了?

    “哥,没这个人啦,你寻个侍卫带在身边吧。”向天走了过来,心中感慨那美女姐姐真厉害,才失踪几日他俩哥哥就这般牵肠挂肚了,他离宫就是好几个月,就只有父王和萱妃惦记着,几个皇兄根本就不记得他了。

    突然,之前那呼救声在次从队伍最前方传来,“救命啊,救命,快出人命了!快拿水来啊!……”

    随着一记扬鞭的声音,那叫声又渐渐小了下去。

    “怎么回事!?”向天大叫一声,便是纵身一跃而起,朝前方而去,涟瑾亦死紧跟其后快步走去了。

向天释囚

    只见地上躺着一个女子,长披散凌乱,衣裳亦是凌乱,双眸紧闭,小手捂在胸口上,那白皙的胳膊上道道鞭痕,皆是新伤。

    一个男子护在她前面,星眼剑眉,身材高大,不顾那落下的鞭子依旧嘶哑的嗓子低低喊着救命二字。

    “住手!”向天一个翻身却是狠狠踢落了那官爷手中的鞭子,看着那男子一身心中不由得紧了起来。

    涟瑾是出了名的好主子,向来不会为难下人,跟别说是惩处了,见这情形,立马上前将那女子扶起来,接过向天递过来的水,小心翼翼地喂那女子喝。

    “谁准你们这般对待流亡囚犯的!”向天怒声向方才挥鞭的那官爷,那官爷下子跪在一旁连连道:“将军息怒,将军息怒,那女子三番两次想逃跑,奴才才动手的!”

    “有你这般打的吗?都快出人命了还不住手!”方才喊救命的男子却是所谓畏惧地怒声说了出来,声音依旧沙哑无比。

    “你……”那官爷放要开口,却被向天狠狠瞪了回去,而那官爷头头也赶来了,“还不退一边去,谁准你私自用刑了!”

    那官爷头子看了那男子一眼,又是一脸讨好对向天道:“将军,这贱人一点儿不安分,关押在东宫大院里时,好几回就都想逃走,还鼓动了好些人一起逃呢!”

    向天看了涟瑾怀中那人儿一眼,又看了看一旁这一大群男女老少的囚犯,各个身上皆有鞭伤,皆是一身的疲倦虚弱,心中顿时又是烦闷,摇了摇头道:“全都给我放了,本将军看了心烦!”

    还不待那些个官爷和涟瑾回过神来,众人下一子就跪了下去,大呼,“谢将军大恩,谢将军大恩啊……”

    “将军、将军!这可是皇上亲自下的旨啊!”那官爷头子回过神来,一脸惊慌,而涟瑾亦是蹙紧眉头。

    “那就……”向天一听,撇了撇嘴,心中越是烦闷,这可是皇兄登基后下的第一道圣旨,再怎么说都是不容违背。

    “将军,涟瑾主子,奴才们求求你们了,这几百人的命可都在你们手里啊!”人群中有人大喊了出来。

    原本安静下人的众人,又是大呼起来,“将军大恩啊,将军大恩啊!……”

    向天一脸为难起来,恨自己怎么就一时冲动了,说出的话怎么能不算呢?人家都谢恩了!

    “向天,劳你去跟凌…皇上说,我涟瑾这条命换这数百奴才的命!东宫所作所为皆有我来承担!”涟瑾如何会知道自己的命差点也保不住了呢?

    向天听了涟瑾这话却是大大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朝那群奴才喊了一声,“好了好了,别吵了啦!”

    那群奴才顿时没了声音,安分下来,却见这小将军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块令牌来,正是一年前他巡查边境驻军先皇赐给他的。

    “父王说过,见这令牌如见父王本人,好了,父王说不用他们陪了,现在命令你们放人了!”向天将那令牌夸得地举得老高。

四海为家

    众人见那令牌立马全都一下子跪了下来,先皇的令牌可非同小可,那官爷头子一脸的为难,还想劝说呢,向天却不耐烦道:“还不快点,都放了,你也不必回去禀告,本将军亲自同皇兄说去!”

    “可是,将军……”

    “还不去?!你想违令吗?!”向天佯作一脸的愤怒,心中可是一点儿底也没有的。

    “奴才这就放这就放!”那官爷头子这才连连点头,朝入伍两侧的侍卫喊到:“向天将军让放人了,把镣铐都解开了,放了放了!”

    向天听了,心中无奈,这军官倒是一句“向天将军让放人”便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也罢,反正这责任他是推也推不掉的,现在当家作主的可是皇兄,也不知道父王这令牌那家伙会不会认账。

    他也不过就放了几百个奴才而已,应该不算违背圣旨吧,毕竟皇兄的矛头是指向韵妃和涟瑾的,应该不会太过与生气的吧!

    向天如此安慰自己,深吸了一口气,道:“是本将军放的人,皇上怪罪下来,都由本将军担着!”不管怎么样,既然做了,他就会承担的,从小到大还是第一回和皇兄唱对台戏。

    “谢谢向天将军!”

    “将军大恩奴才们定铭记于心!”

    “向天将军,好人好报啊!”

    “向天将军,您真是活菩萨啊!”

    ……

    被释放的囚奴们皆上前来跪谢了向天,却皆是怨恨地看了涟瑾一眼才匆匆逃离,向天突然不怕皇兄惩罚他了,这样子值得!

    只是,涟瑾心中却更不是滋味,本就愧疚不已,见了方才些哀怨怨恨的眼色,心顿时沉了下来,一脸的失落,掩都掩不了,他向来都是这般,喜怒哀乐皆是形于色的,想掩藏却掩藏不来。

    向天看着四下逃窜而走的囚犯们,拍了拍涟瑾的肩膀,反倒是一副大哥的风范道:“涟瑾,你放心!这事本将军担下了!”

    涟瑾一脸复杂,心中五味杂陈,竟不知道说什么好,方才好些都是熟悉的面孔,在东宫和母妃宫里伺候了好些年的,他想同他们说说话的,只是并没有人给他机会。

    得确是向天救了他们的,他也该感恩吧,轻轻放下怀中那昏睡的人儿,双膝骤然跪了下来,拱手作揖,甚是凝重,道:“十四皇子大恩涟瑾铭记于心,无以为报,请受涟瑾一拜!”

    向天却是愣住了,良久,回过神来想上去去搀扶,却又退了回来,迟疑了一会,无奈一笑,不似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到真像个大哥哥般,道:“赶紧上路吧,趁天黑前寻个客栈,马车里我替你备足了银两了!”

    涟瑾已被贬为庶民,从此便是身份有别,等级分明,这一拜和这一声十四皇子,让他怎么都不是滋味。

    涟瑾磕了个响头这才站了起来,这一拜算是替东宫和母妃宫中的下人们谢向天的吧,母妃的罪行他再清楚不过了,书房里那名册亦是他亲自藏的,不理不睬便是默许,他同母妃一样罪不可恕,该怎么赎罪他心中早有了打算。

    这时,一旁站着许久的男子终于说话,“主子,这女子怕是撑不住了,求主子行行好赶紧带她去看大夫吧!”

    向天看了那男子一眼,立马抽出长剑来,劈开他脚上和手上的镣铐来。

    涟瑾这才注意到这男子还未走,认真地打量起来,他虽是衣衫蓝缕却难掩一身不凡气质,眉目清晰,五官分明。

    手脚一被放开来,那男子便立马徒手劈断了躺在地上那女子的脚链手链,将她抱了起来。

    涟瑾只觉得这男子面生得很,似乎从未见过的,只是,不管是母妃宫里还是东宫里都是好些下人他从未接触过的,更不会记得的。

    “主子,属下莫风本是宣直门侍卫,前几日才调到宫中的。”莫风仍旧称涟瑾主子,而态度却也不卑亦不亢。

    侍卫?这英俊的容颜上隐隐透着书卷气,甚是温文尔雅,没想到竟会是个侍卫,不过见他方才一掌便将那铁链劈断,定是假不了的了。

    涟瑾无奈地笑了起来,道:“我不是什么主子了,你也不是什么属下,是东宫误了你啊,这女子交给我吧,你去吧,定能再寻觅个好去处的。”

    一声叹息,便将莫风怀中那女子接了过来,转身朝马车而去了。

    一旁正要走了的向天也跟了过去,只为再看看那女子,只觉有点面熟,记不起是在司乐宫里见过,还是在萱太后宫中见过了。

    “赶紧赶路吧,赶到前面镇上就能寻到大夫了,我还有事得赶紧回宫去!”向天也没再多想,却是看了一旁那男子一眼,就一跃上马,又朝涟瑾点了点头纵马而去了,那群狗腿子表面上这般恭恭敬敬的,背后定是赶着去告状讨赏去了,他还是自己先负荆请罪去得好,以皇兄的性子承认他那令牌的可能性很小很小。

    涟瑾见向天远远而去,刚要放下来车帘子来,却见莫风依旧站在一旁盯着他看,他怎么还没走?

    莫风一脸认真,想了想便道:“主子,你不是来挑家奴的吗?就让属下跟着你吧,属下会些拳脚,一路也可保护主子周全。”

    “你不回家去吗?家中父母定是急了?”涟瑾将那女子安置好便下了马车走了过来,眉头仍旧是蹙着,虽人都放了,他心中的歉疚却不减丝毫,方才那一双双怨恨的眸子他忘记不了。

    “属下自小就是只身一人,哪来家可以归啊!?”莫风看着涟瑾,眸子里透着哀伤。

    见涟瑾迟疑,便又道:莫风同主子都为家可归之人,可否允许莫风同你四海为家?”

    涟瑾听了这话,先是微微一愣,却随即毫不犹豫地狠狠点了头,他是来挑家奴的,可是哪来的家啊,从此真真是四海为家了!

汐月醒来

    汐月迷迷糊糊醒来,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清澈的眸子,好不熟悉!

    涟瑾,怎么会是他?

    “你终于醒了,来赶紧喝口水。”涟瑾说着便将汐月扶了起来,端过一旁的清水喂到了她唇边。

    汐月一脸疑惑,不着痕迹地挣脱开涟瑾的手,倚着到了床边上。

    “我……”刚要开口,干涩的喉咙却传来了一阵刺痛。

    “不急,先喝水了再说。”涟瑾一贯都是这般温柔,又是将那碗清水送到了汐月唇边。

    汐月看了他一眼,这才乖乖地将那水喝下,一大碗清凉的水很快便见底,这水不是洛城的水,她的嘴很叼的,一入口便辨别得出来。

    “太子爷,奴婢惶恐,奴婢怎么会在这里!?”一碗清凉的水早让她完全清醒,一下子翻身在床榻上跪了这下来。

    既然混迹在东宫歌姬之中,现在的身份当然是个下人。

    “快起来,别这样,我已不是什么太子了,庶民一个罢了!”涟瑾又连忙将她扶起,又她背后颠了枕头让她倚了下来,又道:“你身上本有伤痛,加之这两日滴水未沾,要好生休息。”

    昨夜大夫说这女子不久前似乎受过内伤,涟瑾便纳闷不已,这女子若不是歌姬便是宫女,那些个官爷打的也都是外伤,这内伤是如何来的?难不成亦是被打的!

    汐月倚了下来,也没有再推脱,她当然知道他现在已不是什么太子了,却是疑惑她本在流放的囚奴之列,为何会被涟瑾救了!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这儿是客栈,呵呵,你昏倒在路上是我把你救回来的,你唤什么名字呢?”涟瑾心中纳闷,这么而美人儿之前怎么从未注意过,她倒底是歌姬还是宫女?

    名字,汐月微微一怔,她该唤什么名字呢?

    汐月?夕颜?思诗?或者其他?

    迟疑了一会儿,便道:“奴婢名唤汐月,因出生那日爹爹见了海边潮水弄月之景便赐了汐月一名。汐月是留芳楼的歌姬,主子定不知道汐月吧!”

    还是唤汐月吧,时刻提醒自己记住慕容府的恩情,记住那人的欺骗利用。

    “汐月?呵呵,确是海潮弄月之景啊!我之前确是没注意到你啊!”

    涟瑾却想起了那慕容汐月来,心中顿是歉疚,慕容府平反了又有何用?唯一剩下的血脉却只有卖身青楼的慕容汐月一人,而如今依旧寻不到人,他出城时凌彻都已经贴出了皇榜寻人了。而同慕容府这般冤屈的,这些年来亦是不少的,他都知道的!

    “主子,你怎么会救了汐月!”这涟瑾都自身难保如何救得了她?

    “别唤我主子了,叫我涟瑾吧,是向天将军请出先皇的令牌救了你们,我不过是带你到镇上罢了。若不是向天将军,怕是东宫的罪孽更重了!就算我同母妃万死亦不能恕罪吧!”

    涟瑾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些担心,向天这是违背了凌彻的第一道圣旨,回去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汐月点了点头,心中有些震惊,那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有那么大的能耐,见涟瑾那一脸满满的无奈和歉疚,心中顿是百味杂陈,他心中的歉疚定不会比她少吧,他心中定是会担忧那韵妃的,却如何能向人说出口呢?这一次变故,慕容府成了垫脚石,凌彻赢了,韵妃罪有应得,而涟瑾怕是最可怜之人了,或许他入主东宫那一刻起便注定是可怜人了。

    “主子……”汐月见涟瑾瞪眼,不由得一笑,还是改了口,道:“涟瑾,虽是向天将军救的人,若没有你,汐月早就一命呜呼了,还是要谢你的!你也是救命恩人!”

    不知道为何,见他这般失落的神情,便想安慰他,犹如那日在他那幽静的秘密书房一样,她

    很清楚自己心中恨的是谁,是那主谋韵妃,不是涟瑾,而如今,多了个人,凌彻!

    而涟瑾这一回真真的是救了她的命!

    涟瑾微微一愣,救命恩人四字他如何受得起,不当他是仇人就是万幸了,见汐月那么真诚的眸子却不知说什么好,汐月见他愣,不由得浅浅地笑了起来,那晶亮的眸子映着那烛光晶莹明亮。

    涟瑾回过神来,心中一颤,猛然现这双眸子竟是那般熟悉!

    是夕颜,她笑的时候,也是这般好看的!

汐月同行

    夕颜总是浅浅地笑着,那晶亮透彻的眸子却透着一丝俏皮一丝狡黠。

    真的是像极了。

    “汐月,你见过夕颜吗?那日静雪给你们引荐过的,住在留芳阁顶楼的!”涟瑾一下子抓住了汐月的双肩。

    汐月身子顿时一僵,见涟瑾那焦急模样,心中不是滋味起来,淡淡道:“汐月听说过这位姐姐,却没见过她,姐妹们在东宫那大院里关了三日,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活着走出来的!”

    涟瑾听了这话,顿时跌坐在一旁,这话他当然听得明白清楚,三日滴水未沾,女子的身子骨本来就弱,如何捱得住?

    夕颜,真的走了吗?连告别也没有。

    而就在这时,门缓缓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身着墨色的缎子衣袍,书生气甚重,一脸温文尔雅,眉宇间透着一丝淡定。

    “这位小姐醒了。”莫风走了过来,淡淡一笑,温文有礼。

    “嗯,刚刚才醒的!”涟瑾笑着回答。

    “嗯,这位公子是……”汐月心中纳闷,这公子有点面熟。

    “呵呵,他就是莫风,本是东宫里的侍卫,如今跟了我四海为家了!”昨日莫风这句莫风同你四海为家涟瑾心中仍是感激着。

    汐月点了点头,仍旧是盯着莫风看,去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涟瑾想起昨日的事来,忙道:其实,莫风才是你救命恩人,若不是他替你挡着鞭子,大喊救命,昨日我同向天将军就注意不到你了!”

    “汐月多谢公子昨日仗义相救!”汐月这才想起了,连忙掀起被子要下床来道谢,原来这莫风就是一路一直帮她要水,还替她挺身而出的男子。

    汐月?

    莫风心中微微一怔,却又是一个箭步上前,道:“你还病着呢,就好好歇着,举手之劳罢了,不用如此大礼的!”

    “还是要谢的……”昨日他替她挨了鞭子时她心中便是感激不已的了。

    “既要谢,你就好好地歇几日,赶紧好起来,身子要了再慢慢谢我吧!”莫风淡淡地笑着,话语甚是温柔,一脸温文尔雅,不似侍卫,反倒像个书生。

    夕颜亦是回以浅笑,两人相视,却是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涟瑾见这模样,唇边掠过一丝神秘,轻咳了几声,道:“汐月同我们一道走吧!”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莫风那俊脸上竟是一阵尴尬,连忙低着头退到了一旁。

    汐月却是神情自若,看向了涟瑾,道:“你们要去哪里?”他这文弱的贵公子,自小生活奢华,离开洛城去哪里呢?日后又如何营生?

    一旁的莫风这也才看向了涟瑾,四海为家也总得有个去处吧,现在这个方向是朝西北一路走下去可是人迹罕至的苦寒之地了。

    涟瑾迟疑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去钟离吧,母妃服罪,我也该回去交待了……后面的话涟瑾说得很低很低,几不可闻。

    莫风却是连忙道:“那我们朝东北方向去,过了钟离那西南大山就里皇城不远了!”

    涟瑾点了点头,对汐月道:“若是走西南大山,汐月还是别去了,待你伤好了,我们先送你回洛城吧!”

    “主子不要汐月了吗?汐月愿意更在主子身边伺候,主子别赶汐月走!”汐月一下子直起身子来,一脸慌张地有些夸张。

    见涟瑾迟疑,汐月忙又道:“汐月本就没有家,也愿意同主子四海为家!”

    莫风看了汐月一眼,眸子里掠过一丝戒备,却是转瞬即逝,涟瑾却是笑了起来,道:“你若是要跟在我们四海为家,那就不许在这样主子长主子短的了!”

    “一定不会了,涟瑾!”汐月大喜,涟瑾她当然是可以叫得很惯的!

    她本无意离开洛城的,没想到涟瑾竟然会是去钟离,交待,他回去交待什么?同谁交待?

    身为卧底,这点儿敏锐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她还是有的,韵妃那封密函上盖的印章可是假不了的钟离皇室印章,若是钟离对百纳真的有心,那她当然是要去的。

    凌彻,她既然可以助他为王,便可毁他为寇。

    “我去把药端来吧!”莫风淡淡一笑,语气依旧是温和而平淡,说着走了出去,将门带上……

    屋外,皓月当空,明日便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了。

国事为重

    洛城虽不及月国那焱城的繁华,昨夜起大街小巷却也就是热闹无比,而今夜的皇宫亦是忙忙碌碌起来了,正为明天萱太后游园做准备。

    唯有奉先殿一片寂静,殿后便是凌彻寝宫,更是寂静无比,不见一个宫女太监,凌彻懒懒地倚在榻上,一脸专注地看着手中那百纳疆域图和全境驻军图,今日轩皇叔将属地尽数归还,带着轩王妃四处游历去了。

    轩皇叔留了八个字予他,国事为重,情仇次之。

    若非这八字,他如何会这般轻易放走涟瑾呢?

    先前不过是为报仇而夺帝位,如今,座上了那龙椅,却不一样了。

    凌彻无奈一笑,成为一代明君当然是他所愿,朝中制度种种弊端,他皆是明了,即便百纳国小,若是能除旧革新,假以时日他定也定如那月国轩徽皇帝开创一朝盛世的。

    只是这后宫,谁人代他收拾?

    那个女人,那个他老早就看中了的女人,至今却音讯毫无,昨日就贴出了皇榜,并将画像送往了各个郡府,依旧没有任何消息,玫瑰的话究竟是何意?

    这时,敲门声传来,凌彻这才回过神来,淡淡地道:“进来吧!”

    进来的正是向天,昨日回宫来本是想亲自负荆请罪的,却寻不到皇兄,又去了凌云阁依旧找不到人,今日特意先去知会了萱太后一声才过来的。

    向天把原本别在腰间那长剑背在背上,低着头走了过去,小声道:“皇兄,你听说了吧!”

    凌彻放下那驻军图,拿过案台上那奏折来,认真看了起来,没有说话。

    “皇兄,我把东宫和韵妃宫里的下人们都放了!”向天小心翼翼地抬头,见凌彻依旧没有反映,忙又道:“皇兄,其实他们也很无辜的啦,昨日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有个宫女就被活活打死了!”

    “哦。”凌彻挑了挑眉,看了向天一眼,心中却暗暗叹息,向天终究还是个孩子,活活打死是死,殉葬一样也是死,有何区别?一个宫女而已,这后宫朝中即便是主子亦是常有便虐待之事,更何况是奴才?

    “哦,那皇兄,我不打扰你啦,先走啦!”向天才不管凌彻为何这反映,反正先走了再说,事后他可不再认账了!

    只是,还没走到门口,身后便传来凌彻那低沉的声音,“把那令牌留下再走!”

    那几百号下人,向天不放,母后亦是会偷偷放了的,他并是无意为难,向天今日来却是提醒了他还有这么一块令牌在。

    “皇兄,这东西是父王留给我的纪念啦,你被那么狠心要走嘛。”向天说着说着依旧没有停下后退的脚步,退到门边,一个转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凌彻无奈一笑,视线又落在了手中的疆域图上,这全境驻军图便是向天出宫游离边境时,他私下让绘制的,不管有无月国庇护,百纳兵力不足都是一大弱点!

    “向天,朕赐你将军府如何?”凌彻朝门外喊了一声,向天的性子他如何会不清楚,这小子定还躲在外头看他反应呢。

    “臣谢主隆恩!”向天一下子腾空翻身进来,落在殿下,单膝跪了下来,一脸的兴奋不已,惟恐凌彻开他玩笑,连忙大礼谢恩。

    父王在世时只是封了他将军,赐了这令牌,却已经留他住在宫里,虽是将军却依旧还是皇子的身份,若是有了座府邸,搬出宫外去,那可真的是大将军了!

    “起来吧,这驻军图带回去研究研究,先别声张,几处边境的驻军需座调整,我已标注清楚了。”凌彻仍旧一脸肃然,向天若是真没点行军布兵之才,又如何能顶着这大将军的名号呢?

    “明白了!”向天起身来,接过那驻军图,亦是一脸正经,道:“皇兄放心,军中可用之人我心中皆有数,此次调整定不声张!”

    凌彻挥了挥手,向天这才真正退了出去,只是才出门口便远远见篼儿一脸失落地走了过来,这丫头定是还没寻到那漂亮姐姐,看来日子不好过了。

悬赏寻人

    汐月哪里歇得住,翌日便早早地自己收拾了东西,去敲涟瑾和莫风的门了。

    她同莫风皆没什么好收拾的,不过就是刚刚置备的几件衣裳,倒是涟瑾带了带了好多行囊,皆是向天准备的,一大推的药丸和干草药,还有防身的匕短剑,火折子,以及最最重要的银两银票,汐月替涟瑾收拾地心中直感慨,向天这小子还真是在游荡过的,想得真是周到。

    汐月将包裹都一一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地拍了拍手,瞥见一旁那画卷正想过去拿,涟瑾却急忙上前道:“这画我自己来拿吧!”

    “这什么画啊,这么宝贝!”汐月一脸好奇,东宫那么些名画名册,涟瑾却唯独偷偷带了这一幅画。

    “是夕颜的画像。”涟瑾淡淡地说着,将那画卷缓缓展开来,只见一个女子坐在琴台旁,芊芊玉手抚着琴弦,浅浅的笑着,温婉动人。

    汐月微微一怔,这正是那日在那幽静的秘密书房里,涟瑾替她画的那幅画,没想到他竟带在身边了。

    “夕颜说过,她要是不在了,我就天天看着这画像思念她。”涟瑾无奈地笑了笑,又看了看那画卷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用绸缎包裹起来。

    “你真是多情之人。”汐月淡淡地开了口,看了那画卷一眼,却先涟瑾走了出去。

    一出门来,却不见马车,去见莫风牵着一匹马远远走来,身后还跟着两匹马。

    莫风身材挺拔,今日换了一袭墨色绸缎长袍,墨并不高束,反倒是散落而下,愈是衬出一脸的温文尔雅。

    待他走近,汐月才回过神来,蹙起了眉头,道:“马车呢?”

    这钟离远在千里之外,一路上风吹日晒的,坐马车她都觉得颠簸,难不成还要骑马去?

    “咱们骑马快些,最好赶在寒冬之前到了钟离,昨夜我同涟瑾商量过了,换了马匹,从这里穿过西南大山,快的话一个半月便可到了!”

    莫风迟疑了一会儿,又道:“汐月姑娘,此去钟离路途遥远,我们走的又是西南大山,这一路劳累定是难免,你一个姑娘家可受得住?”

    “受得住的,汐月可不是什么娇小姐。”汐月一脸俏皮,脸颊两那小酒窝若隐若现,好不可爱,看了看莫风,又问到:“去钟离一定要走那西南大山吗?”

    莫风只是淡淡回答:“那是最近的路吧!”语气很轻,说着便走进屋去了。

    汐月也只是哦了一声,没有再过问什么,心中却是微微纳闷着,这莫风似乎急着要涟瑾去钟离,昨日涟瑾一说出钟离二字来,他的脸色似乎变了,方才那话,又似乎是不愿意她跟着去,这人似乎是有意接近涟瑾的,他又是什么人呢?!

    汐月又是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深吸了口气,捏了捏双颊,晶亮的眸子狡黠地转了转,不管莫风是什么人,反正这一路上有时间让她好好观察。

    回头朝客栈里看了看,便上前细细察看那三匹马来,这马好生奇怪,似乎比一般的马好矮一截。

    不一会儿涟瑾便都收拾妥当同莫风走了出来,见那三匹马便是一脸喜悦,道:“这就是的西南小马吧,多闻过多次了,今日还是第一回见到。”

    “西南小马?”汐月似乎从未听过这名字。

    莫风上前来,一跃上马,道:“正是西南小马,这马最擅走山道,过西南大山定是要这西南小马的!”

    “还是莫风考虑周全!”涟瑾说着便将手中那画卷背在身后,上了马。

    汐月看了那画卷一眼,亦是上了马,道:“赶紧走吧,方才看了地图,这一路还真是遥远!”

    莫风听了汐月这话迟疑了一会,想开口,却还是作罢,亦是拿出地图来看了看,道:“今日应该能在天黑前到黑河镇的。”

    涟瑾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莫风要赶在寒冬前到钟离而心急,他却也想尽早到钟离,既然能免于一死,有些事他也该替母妃去交待清楚了!

    汐月走在后头,看着他那背着画卷的背影,心中顿时好不是滋味,却无奈什么都说不了,索性拉紧了缰绳驾的一声,奔到了涟瑾莫风前面去,回头挥了挥手上的地图,笑着道:“我来带路吧!”

    涟瑾回以浅笑,莫风亦是淡淡地笑着,道:“汐月姑娘可曾听说过那慕容王府那慕容汐月小姐,你这名字同她的可是一模一样。”

    “洛城里人人都听过那慕容小姐大名的,汐月进宫前亦是听过的,只是后来听说慕容府被封了就再也没听过这小姐的消息了!可怜那慕容府……”汐月本想说下去的,见涟瑾低着头,却顿时停了下来。

    他会比她还内疚吗?

    她都能那么坦然地说出来了,他不敢听吗?

    莫风是聪明之人,一下子便看出汐月的顾忌,连忙又接了话,道:“皇上昨天就了皇榜悬赏一百万两黄金寻那慕容小姐呢!”

    汐月顿时僵住,只觉得心跳骤然停了半拍,他寻她作甚?现在还寻她何用?

    缓缓回过神来,却是笑得灿烂,道:“一百万两黄金,要是我寻到那主子,这辈子就不愁了!”

    一百万两黄金,她还真值钱啊!

    “皇上了皇榜,定能寻到人的!”涟瑾这才抬起头来,无奈地浅笑,也许当初他若答应母妃娶了那慕容汐月,她也不至于沦为官妓,至今下落不明吧!

    汐月心中冷笑,凌彻就算是将整个百纳掀翻了亦是寻不到慕容汐月了吧,早在凌云阁时,就没有慕容汐月了!

    三人沉默了下来,似乎心中各有心事,而前方不远处围了一群的人,好不热闹。

    汐月心中烦闷,最先纵马而去,在人群外停了下来,翻身下马,只听众人议论纷纷。

    “啧啧啧,昨日才是一百万两黄金,今日就多了千亩良田了,究竟谁能寻到这小姐啊!”

    “什么小姐啊!该叫皇后了,你没看上面写着,皇上要立那慕容汐月为皇后吗?”

    “那慕容汐月沦为官妓,人尽可夫,千人枕,万人尝,即便立为皇后亦是皇上慈仁,念她可怜,赐个名衔罢了,岂会真正娶她为妻!”

    “哎呀,你可小心点,这话要是传到宫里去了,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是是是,我说错话了、说错话了!”

    ……

    汐月一脸面无表情,推开挡在前面的人,硬是挤到了前面去了,却只是看着那皇榜一眼,便立又转身走了出来。

    他为慕容府平反,他要东宫一宫人殉葬先皇,他立她为后。

    是在兑现当初的诺言吗?

    不需要了。

    已经都不重要了!

    给读者的话:

    剧情预告:接下来会出现一些冷宫人物客串的情节,至于是谁嘛,嘿嘿

信鸽密函

    奉先殿。

    凌彻蹙着眉,手中那一纸奏折报的是西南大旱,今秋粮食收成大减之事。

    父王病重,这大旱灾情已经拖延了近一个月,国库充盈,开仓赈粮并无多大影响,凌彻却是寻思着如何借机以国库旧粮换得朝中几位大臣手中的新粮,父王在位时不曾注意到此事,他可是精得很,国库虽是充盈,年年收回的却都是被动过手脚的旧粮。

    就在寻思之际,却见青衣捧着一只鸽子跑了进来,向天那小子跟在他身后,一脸的神秘。

    凌彻放下手中的折子,走了下来,亲自取下那鸽子脚下的纸条来,看了一眼,便放在烛火上瞬间烧成了灰烬。

    青衣心中纳闷,这究竟是谁送来的密报,她已经是第三次捧着这鸽子跑进奉先殿了。

    皇上那日在凌云阁处死玫瑰楼主后便将她和红衣带进了宫,留在身边伺候了。

    向天本在一旁贼头贼脑的,却什么也看不见,心中郁闷,道:“皇兄,什么事那么神秘?”

    他本是来给凌彻通风报信的,却撞见了青衣这小丫头捧着鸽子小跑进来了。

    凌彻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去把东北边境几个驻军府的分布图以及兵力详情重新理一份出来,尽快交上来。”

    向天心中一惊,皇兄之前就让他暗中调整了好些驻军,如今要这东西作甚?

    难不成想打钟离的主意?他虽喜欢当将军,自小熟读军,只是,真正打起仗来,他还是有点怯的。

    “皇兄,你不会是……”

    为何会突然想动东北边境的兵力呢?

    百纳向来就不怎么驻军的,何况东北边境紧挨着钟离西南大山,天然的屏障,根本就不是用兵之地。

    “都下去吧。”凌彻却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向天憋了憋嘴,知道凌彻不会再说了,却上前去附在他耳畔低声道:“皇兄,太后娘娘可是替你寻了好些秀女,要你换皇后人选呢!”

    说罢便退了回来,却是拉起了青衣的手要往外走。

    “回来。”凌彻瞥了一眼,两人拉着的手,眸里掠过一丝诧异,想了想又是挥了挥手,“下去吧下去吧。”前几日向天就老围着青衣转了,看来两人处得还不错,汐月这两个贴身丫头,他当然同她一样疼爱的。

    青衣却是缩回手来,瞪了向天一眼,道:“皇上你可不许再熬夜批奏折了,可得早些休息,明日一早还早朝呢!”青衣并不似红衣那么恭恭顺顺的,同伺候小姐一般对凌彻也常常没规没矩的,这一点却偏偏会向天给看上了。

    “走啦走啦!皇兄你也早点回寝宫去吧!”向天想起萱太后今日的话来,不由得想偷笑,又是急着拉着青衣往外走。

    这皇兄至今还寻不到那美女姐姐,心情似乎依旧很不好,而青衣这小丫头心情也似乎很不好,皇兄留她和红衣在身边伺候,最常见的就是这小丫头了,他还是把这丫头拐出去逛逛夜市,透透气吧!

    凌彻根本没把向天方才的话放在心上,看着两人牵着手远去的身影,竟突然觉得有些落寞,无奈苦笑亦是朝奉先殿后的寝宫而去了。

    今夜的寝宫竟燃了烛火,他的寝宫并没有安排下人伺候,就是青衣红衣亦是不许进的,偌大的宫殿只有他一人,谁在里面?

    凌彻缓缓地走了进去,绕过那大大的屏风,借着昏暗的烛光,却见一个娇小的女子躺在床榻上,只披着玫瑰红的轻纱,玲珑有致的身子若隐若现,脸颊绯红。

    见他进来,那女子连忙慌张地起身,跪着床上,声音很轻,透着丝丝胆怯,“皇上,太后遣奴婢来伺候您。”

    凌彻冷冷地看着那女子,眉头微微蹙着,攫取那女子的下颌,细细地看了看,迟疑了一会儿,刚毅的双唇便缓缓覆下,只是才触碰到,却还是将那女子推开了,眉头蹙得更紧了。

    这女子娇小而玲珑的身段同汐月很像,奈何,终究不是她。

    母妃真是费心了,他如何会缺女人,只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一向风流惯了的他竟也将就不了了。

    想起那日清晨汐月大方地允许他替别人画眉绾,那刚毅的唇角不自觉温软下来,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跪在一旁瑟瑟抖的女子道:“出去吧,你们的皇后娘娘很小气的。”

途中遇刺

    赶了十几日的路,三人皆有些疲倦了,汐月驾马走在最前面,一路上她都是边嬉笑边纠缠,这两大男人才同意让她走在最前面带路,让她走后面看着涟瑾那单薄落寞的背影,她会难过,看到他背上那幅画就更难过,涟瑾,这么笑起来那么干净的男子,这几日也会笑,却是满满的无奈,掩盖不住,任何情绪都写在脸上,藏不住。

    原先是莫风心急地想去钟离,那夜她都看出来了,原本还怀疑着,心里留着戒备,只是,后来莫风不急了,一路上照顾周到,嘘寒问暖,不管是待她还是涟瑾,都十分好,像个大哥哥一般。

    反倒是涟瑾,似乎越来越心急了,每每在客栈里听人谈论起东宫一案来,便更是心急了。

    走了十几日的路,却是过了好几个郡,百纳本就不大,以他们的度,过几日就可以到钟离了吧!

    “汐月,回来。”莫风见汐月的马越走越快连忙叫住了她,这丫头哪里是什么歌姬啊,一点儿都不温柔,一路上倒是俏皮可爱得紧。

    “汐月,你别急,一会儿就到客店了。”涟瑾亦是喊了起来,昨夜在林子里过夜,今夜再怎么说也得赶到前面镇子上去的。

    汐月回头朝两人笑了笑,便停了下来,拿出地图细细地看了起来,到了前面的忘忧镇就要置备一些干粮和棉衣了吧,过了那忘忧镇便要入西南大山了。

    据说西南大山的另一头也有个忘忧镇,名字由来皆是因为那西南大山中藏着罕见的大萱草,萱草忘忧,两个镇子便都唤作忘忧镇了。

    “咱明日在镇子上落一会吧,连着赶路我都累得浑身快散架了!”汐月见两人赶了上来,便开口娇声说到,一路上三人都是直呼名字,涟瑾、涟瑾,她是夕颜的时候,也是这样唤他的吧。

    涟瑾究竟为何急着赶去钟离呢?为的究竟是何事?难道是受韵妃受托?他并不像是会私通他国之人啊!

    韵妃仍会软禁在冷宫里,一路上并没有听到过任何消息,汐月不明白凌彻为何迟迟没有处决韵妃,亦不明白涟瑾这一路上丝毫都没提起过韵妃来,不曾有过任何的关心,倒是对陆续被平反的好些大臣关心不已,当然也包括仍旧到处张贴着那张寻她的皇榜。

    那家伙还在寻她吗?寻她为何,在她面前宣告他的胜利吗?

    这场游戏还未结束,终有一日,她会回去的,他不用这般心急!

    “好啊,赶来那么多日了,也该歇歇了,别说你这身子骨了,就连我这常年习武的都挨不住了!”莫风一脸温和的笑,心中亦是纳闷涟瑾怎么越来越急着去钟离了。

    涟瑾为难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道:“天气越来越凉了,咱还是早些过了西南大山,天凉了,在荒郊野岭过夜病了可不好!”

    天得确是越来越凉了,越往北走早晚气温变化越大,汐月拉了拉身上那墨色披肩,秀眉微蹙,撅起小嘴,道:“涟瑾,到了钟离,你进宫去可别不回来了,把我和莫风给丢在那人生地不熟的皇都!”

    天凉是他一路而来的借口,每每她问起来他都是这样搪塞过去的,若不摸清楚他去钟离作甚,她怎么替自己打算呢?

    莫风看了汐月一眼,眸子里掠过一丝迟疑,却也开了口,笑着道:“汐月看你说得,涟瑾进宫也是带我俩一起去的,怎么会丢下我们呢?”

    “嘿嘿,我开个玩笑啦,听说钟离皇宫比百纳的大好多,我好想去见识见识!”汐月连忙接了话,每每提及钟离的事,莫风总是不做声的,今日难道也开口了。

    “我不过是……”涟瑾正要开口呢,却骤然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数个黑色身影似乎凭空出现,缓缓地落在了前方不远处,皆是黑衣蒙面,手握长剑。

    其中一人站了出来拔起剑来,大声道:“把身上钱财同这小妞留下,大爷便放你们过,否则休怪大爷我手下不留情!”

    剑光闪过,马儿顿时惊恐起来,马上的人这才回过神来。

    “大胆盗贼!竟敢如此猖狂,我今日就替官府收拾了你们!”莫风却是纵马上前,亦是拔出了腰上那把长剑来。

    那黑衣人却是冷笑了一声,手中长剑一挥,身后数十人皆是一齐拔出长剑来,皆是剑光闪闪!

    三人大惊,莫风回头朝涟瑾和汐月,道:“你们先走!前面镇上会和!”说罢便提剑迎了上去,而那数个黑衣人竟是一齐而上同莫风纠缠起来。

    涟瑾同汐月皆是慌张不已,好不容易才将马儿稳住,却都迟迟不肯走,如果能丢下莫风一人呢?

    “汐月,你先走!”涟瑾看着前面那刀光剑影,心中焦急不已,亦是悔恨不已,莫风一个人怎么抵得过,而他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真真的百无一用是书生,平日里怎么就光迷上那些诗词歌赋,不学些拳脚呢!?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汐月亦是一脸焦虑地看着前方,只是心中早已不同方才那般慌张了,这些黑衣人似乎各个武功不赖,十几日来皆是一路平安,怎么今日就遇上了这么一帮强盗呢?

    汐月认真地看着前方打斗的人影,她虽不懂得古代的武功,却也会一些拳脚的,那么黑衣人招招皆是致命,若不是莫风闪躲及时,怕早是命丧剑下了。

    突然,几个黑衣人朝这边袭来,汐月回过神,却是狠狠朝涟瑾的马甩去了一鞭子,道:“快走!我们先走!莫风应付得来的!”

    “不行!我不……”涟瑾话音未落,马早就惊吓而起,朝前面飞快地奔驰而去,任何涟瑾如何拉都拉不住,只得紧紧拉住缰绳不让自己落下来,回头见汐月也追了上来。

    “莫风武功高强会追上来的!我们先走!”汐月又是在后头朝涟瑾的马狠狠地甩了一鞭子去,自己也狠狠得踢了马肚,追了上去。

    天知道莫风的功夫怎么样!?涟瑾的命可比莫风的重要许多,没了涟瑾这一路奔波便是一场空了。

    这些盗匪杀人放火之事如何做不出来,人都可以为钱财而亡了,如何不可以为钱财而亡他人呢?

    “汐月!我们不能丢下莫风不管,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涟瑾依旧紧紧拉着缰绳,却回过头来一脸焦急不已,他亦是觉察出了这帮强盗的不凶狠了。

    这一路上都是莫风在照顾的,既然说好了要一起四海为家便从此是家人了,怎么可以这样轻易丢下他呢!?

    “可是……”还未解释,却又大喊了出声,“涟瑾,小心前面!”

    涟瑾连忙回过头,却见几个黑衣人持剑拦在前面了。

    马儿连连受惊吓,根本控制不了,涟瑾索性一咬牙,一手撤下身上绸带,将背后那副画取下来,抱在怀中,竟是放开了缰绳翻身滚落了下来,马儿仍旧前奔去,涟瑾却是远远滚落在后。

    给读者的话:

    瑶瑶和穆子寒的故事还在计划中,写在卧底里还是另外开坑说不定的,不过冷宫的系列文应该是不止这一篇啦!

有惊无险

    “涟瑾!”汐月见涟瑾滚落下马,心中顿时慌乱,也顾不上前面那慢慢靠近的黑衣人,一下子跳下马,匆匆忙朝涟瑾跑了过去。

    “涟瑾,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将他扶了起来,却见那高贵而又温和不已的容颜上皆是擦伤的伤痕,心顿时疼了起来,晶亮的眸子有些湿湿的。

    “我没事……不碍事的…你不许…”涟瑾对上汐月那双如水双眸竟顿时有些失神,唇边不由得浮现出暖暖的笑来,只是,话还未说完,却是猛地翻身将汐月护住,怀中那副画落在了汐月身上,而身后的剑却毫不留情地刺了过来。

    “不要!”汐月大叫一声,双眸骤然逼紧,涟瑾不可以死,不管如何,不管对她有没有用,都不可以死!他死了这幅画谁来背呢!?

    吭的一声,是剑相抵的声音,随即又接连传来了打斗的声音,汐月却迟迟都不敢睁开眼睛来,直到涟瑾将她放开。

    “汐月!快起来,你没事吧!”涟瑾早已将那画卷抱着怀中,一手将汐月扶起,顾不上自己落马而下一身的伤痛。

    汐月回过神来,压在心头上的大石这才落了下来,看着涟瑾那俊美的容颜上带着几处擦伤,脸颊上、额头都有,连忙拿出汗帕来提他擦拭。

    涟瑾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连忙道:“我不碍事的,还好莫风及时赶来了!”说着便别过脸去看向了莫风。

    汐月的手僵在半空,微微一怔,唇边便浮现出一丝浅笑,似是无奈似是自嘲,亦是朝莫风看了过去。

    只见莫风手持长剑,亦挡亦攻,见招拆招,依旧应付自如,而方才那数个黑衣人今日竟只剩下两个了在苦苦纠缠着。

    莫风这哪里是会一些拳脚啊,简直是武艺高强!

    那两个黑衣人似乎不站恋战了,且战且走,莫风提剑想追上去,涟瑾却连忙叫住了他,“莫风,穷寇莫追!”

    莫风立马止步,转身快步走来了,见涟瑾一身是伤,汐月亦是衣着丝凌乱,连忙道:“你们没事吧!伤哪里了?包裹里又金创药,我赶紧去取来!”

    “我不碍事,都是皮外伤,汐月没吓到吧,汐月!”涟瑾见汐月仍旧是一脸神情怪异,以为她是吓着了。

    “汐月!你没事吧!”莫风的语气亦是有点担忧。

    汐月似乎这才回过神来一般,小脸上浮现出放松的笑来,道:“没事了,没事了,莫风你好厉害!”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赶紧去把药取来,涟瑾这些伤要赶紧处理。”莫风看了汐月一眼,眸里掠过一丝复杂,便又是急匆匆地朝他那匹马跑去了。

    汐月搀扶着涟瑾坐了下来,心中仍旧不是滋味,虽他嘴上说不碍事,这一身的伤痛定是很难忍得住吧。

    涟瑾自小便是锦衣玉食,深的先皇宠爱,除了韵妃会大声同他说话,宫里那个人不是好声好气恭恭敬敬地待他呢?

    然而,这一路走来,却是没有听他抱怨过一句,就连对待店家小二,亦是温和有礼。

    “莫风也太过心急了,若是同他们商量了,咱们散些钱财也不必险些赔上了性命!人家沦为草寇定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的!”涟瑾叹了口气,理了理包裹在那画卷上的绸缎,又是小心翼翼地拍去尘土,一脸的专注,俊眉微微蹙着,顾不上自己一身白衣早已凌乱不堪,亦顾不上身上处处皆是擦伤的伤痕。

    散些钱财便不必赔上性命?

    不得已的苦衷?

    汐月没有说话,真不知该说什么为何,低着头轻轻地拍去自己身上的尘土,心中却感慨万千。

    那深宫中最是天下勾心斗角,深藏城府,你死我活的地方了,竟会养出这么个善良天真的太子爷来,韵妃啊韵妃,你费尽苦心将一切都算计好都布置好,那又如何,即便涟瑾登上皇位又如何?别说是凌彻,就算是向天那小子亦可轻易算计了他!

    “汐月。”涟瑾突然开了口,打算了汐月的沉思。

    “嗯。”汐月应了一声,却现涟瑾眸子里有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总之,让她好难受好难受。

    “汐月,你的眼睛和夕颜很像很像,都很好看。”除了夕颜他从未如此注意过哪个女子的眸子过,不管是笑的时候带着的那一丝丝狡黠俏皮,还是方才盈满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都像极。

    “是吗,你要是想夕颜了,就看了看的眼睛吧,我不收你银子!”汐月笑得灿烂,心中却是难受得透不过气来了。

    涟瑾啊涟瑾,你怎么就认真了呢?你为何要认真呢?!

欺小欺老

    忘忧镇,西南大山下的一个小镇子,是入西南的山的必经之路,镇子不大,很安宁,夜不闭户、民风淳朴。

    客栈内,一个老爷爷正同一个小女孩讲着故事。

    “爷爷,爷爷,为什么大山的另一头也有个忘忧镇啊?”这小女孩七八岁的光景,趴在桌上,小脸粉嫩,五官精致,梳着一个冲天小辫子好不可爱。

    “传说啊,我们这忘忧镇同西南大山另一头,钟离国的忘忧镇本是相连在一起的,只因天神动怒遣了山神从东海之滨移来了几块巨石便幻化成了现在的西南大山了。”老爷爷一脸慈爱的笑,喝了一大口茶又是往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这小娃娃问题老多老多,在这客栈里待了一整日了,小嘴巴就没闲过,从中秋那日焱城的拜月大典如何如何的热闹,到钟离幼主登位大典又是如何如何热闹,再到百纳洛城洛河里有个渔舟酒楼,三国巨细之事,她小小年纪却都知晓,似乎都曾见过的。

    “那天神为何动怒呢?”小女孩小手支起了下巴,一脸天真无邪。

    “这个……这个嘛……”老爷爷思索了一会儿,依旧是回答不上来,他亦记不清这传说了,只记得自己小时候曾听村子里的老人提起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这一把年纪也记不清楚。

    “什么呀,爷爷,爷爷,你快说!快说嘛!”小女孩急了,小手拉着那老爷爷一脸撒娇。

    那老爷爷又是好一番思索,才道:“传说啊,是因为天上的仙女私自下凡来,爱上了忘忧镇的小伙子了,天神才生气了。”

    “爷爷骗人!好多传说都是这样子骗小孩的,爷爷骗小蝶,小蝶不跟爷爷好了!”

    还未等老爷爷劝说呢,那小女孩说着便滑下高高的椅子,灵巧地绕过好些桌子,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度极快,只是,一到门口便一下子撞到了兴冲冲进门来的汐月。

    “哎呀!”小女孩大叫一身,连忙退了好几步,清澈干净的眸子里掠过一丝狡黠,道:“阿姨不长眼睛啊?!”小脸上却没有怒气,反倒是一脸挑衅的嬉笑。

    汐月骤然蹙起了眉头来,听了“阿姨”二字,心中就郁闷了,后面的“不长眼睛”四字着实让她火。

    “谁家的孩子啊,赶紧来领了人,否则本姑娘便代为教训了!”汐月扫了一眼客栈里的人,视线落在了这小家伙身上。

    这小家伙一点儿教养也没有,明明是先撞了人竟还敢出口不逊,那么嚣张。

    “姑娘,姑娘,小孩子不懂事,我给你陪个礼,你别给她计较!”那老爷爷赶了过来,见汐月一脸怒气,连忙将那小女孩拉到了身后,对着汐月点头哈腰。

    “老爷爷,您快别这样,我方才开玩笑呢。”汐月如何会为难一个老人呢?有如何会真的同一个小孩子较劲,见人家这么赔礼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了。

    “开玩笑?你那是吓唬我,也吓唬爷爷,你欺小又欺老!”小女孩躲在老爷爷身后,却一点而也不安分,漏出小脑袋来,朝汐月做了个鬼脸。

    而此时一屋子的人早就看了过来。

    汐月一脸讪笑,道:“呵呵,老爷爷,你这孙女还真会开玩笑啊!”

    其实,她是想的是,“老头,你这孙女真是牙尖嘴利啊!”

    昨夜遇到了劫匪,折腾了好久赶到这镇上来天都已经亮了,三人皆是倒床就睡,她醒来时,涟瑾和莫风的房门还紧闭呢!出去逛了一圈回来,没想到一进门就被这么个小丫头给捉弄了!

    那老爷爷亦是一脸讪笑,道:“我哪有这般福气当这娃娃的爷爷啊,你爹爹出去办事让我代他照顾着罢了!”蝶儿的爹爹可是个大商人,据说还是月国的富呢!

    “哦,我还有事失陪了。”汐月撇了撇嘴,便朝楼梯走了过去,没心思陪这孩子玩下去了,方才在大街上听到议论宫里选秀之事,看来不久之后那后宫便要三千满满了,多么热闹美满!

    “站住,欺负了人就要走啊!”蝶儿竟翻身跃起,拦在楼梯口,话语里的挑衅不再掩藏,看那样子似乎吃定了汐月。

有缘再见

    “蝶儿啊,你别闹了啦,爷爷求求你啦,别闹了,你爹爹快回来了!”老爷爷又是快步走了过来想将蝶儿拉开,蝶儿却退到楼梯上,一脸正经道:“爷爷,你坐一旁好好喝茶,蝶儿要同这阿姨讨个公道,看她在欺小欺老!”

    “臭丫头,别以为你年纪小,本姑娘就不敢动手!会武功了不起是不是,本姑娘倒要看看你要如何讨公道!讨什么公道!”汐月怒声说着,心中微微惊诧,这孩子不过七八岁光景,身手竟还不错,虽是怒声却没有动手,只是径自上了楼梯,朝蝶儿而去。

    蝶儿却是一脸无所畏惧,索性在窄小的楼梯上坐了下来。

    “蝶儿不许胡闹了,够了,你爹爹真的快要回来了!”那老爷爷在下面苦苦劝说着,蝶儿却听都没有听进去,索性横躺了下来,心中纳闷,这阿姨怎么还不动手啊,怎么耐性这么好,她还第一回遇见过。

    “疯丫头,无理取闹!”汐月碎了一句,便提起脚来要横跨过去,一屋子的人都在看着,连楼上的人围了过来,她这么大的人了,即便再有理,同一个七八岁的娃娃较真,便是她的错了!

    正要跨过去,却见楼上莫风和涟瑾也走了过来了。

    “我就是无理取闹,你现晚了!”蝶儿却是冷不防伸出小手一掌将汐月打了出去,那纤细的胳膊力道竟那么大。

    围观的众人皆惊,这娃娃小小年纪,武功却不赖啊!

    “啊……”汐月大叫出声,根本来不及弄清楚怎么回事,整个人便飞了出去,眼睁睁地看着楼上的莫风同一个黑衣男子一齐跃下,而自己却早已落入了另一个怀抱。

    这个怀抱很温暖。

    那男子将汐月放了下来,笑着道:“姑娘你没事吧?”

    “谢谢这位……”汐月回过头来,却是瞬间怔住。

    只见这男子一袭干净白袍,负手而立,容貌如画,幽深的眸光深邃又淡然,一股清华之气中隐隐藏在邪魅的气息,亦正亦邪,一头乌黑茂密的头被玉冠高高挽起,美如冠玉,俊美无涛。

    “汐月,汐月,你没事吧!”莫风走了过来,而楼上的涟瑾也早已赶了下来。

    汐月这才回过神来,道:“不碍事不碍事,多亏这位公子相救,汐月谢谢公子。说着微微欠了欠身,心中却是无比惊叹,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般俊美之人。

    “举手之劳,姑娘不必客气。”男子淡淡一笑,深邃的眸子扫过立在一旁那黑衣男子和那一脸纠结的小女孩,一丝神秘一掠而已却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转身便要走。

    那黑衣男子微微蹙眉,目光有些严厉,盯着那小女娃看,而涟瑾同莫风同时叫声来:“公子留步。”

    涟瑾笑了笑上前俯身作揖,道:“公子留步,在下想请公子上楼喝杯薄酒,谢公子出手相救之恩。”方才若非这公子及时出手相救,汐月怕是得在床上躺好几日了。

    “呵呵,举手之劳罢了,他日有缘再见定向你们讨杯酒水。”那男子回过身来,怀中却不知道何时竟窝了一只懒懒睡着的子的人却迟迟为回过神来,之前从未见过此人,一身清华之气却又隐隐透着邪魅的诡异,他究竟是谁?

    “臭爹爹你还看,你终于肯出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打破了一室原本诡异的安静。

    蝶儿一下子扑到了一旁那黑衣男子怀里,小脸上尽是委屈,泪在眼眶里打转,她若不这么无理取闹,把事情闹得那么大,怕是爹爹再过十个时辰都不会回来的吧!

    围在四面的客官这才纷纷散了去,大人都来了,定没有什么好戏可以看了,店老板看了蝶儿一眼,无奈叹息一声也忙自己的事去了,这娃娃昨日就在这客栈里坐一整天了,一整天就没停过话,伶牙俐齿,见识却又广博,小脸上隐隐透着一份本不该属于这年纪的老练,那么玲珑剔透的个小娃娃,她爹爹怎么舍得丢在客栈了一整日呢?!

    汐月这才蹙起眉头来,看向了蝶儿,这臭丫头要恶人先告状吗?

    给读者的话:

    求投砖收藏……拒绝剧透,欢迎猜剧情,,,嘿嘿……这一章猫猫和昊天刚好路过,路过

姐姐再见

    那黑衣男子正要开口,蝶儿却是一下子跳了下来,在汐月跟前低着头,完全不见方才的嚣张和挑衅,却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道:“姐姐,方才都是蝶儿的错,蝶儿同你陪不是了,是蝶儿无理取闹,姐姐没有欺小欺老,是蝶儿信口胡言,蝶儿让姐姐打记下,姐姐就原谅蝶儿吧!”说着依旧是低着头,小手却主动伸了出来。

    是非对错她如何分不清楚,只是爹爹每次谈生意都是去了一整日,把她丢在在客栈里不许她出去,若不是她闹出点什么事来,爹爹定是不会回来的。

    那黑衣男子一句话都没说,脸上没有多大的表情,静静地看着蝶儿,只是眸子里那一丝心疼却藏不住。

    汐月这才认真打量起眼前这黑衣男子来,飘逸的墨散落而下,五官俊美,气质不俗,不管是这一身墨黑绸缎还是腰间插着的那把银白匕,都能看得出这男子出身不凡。那银白匕的百纳东西,汐月一眼便认得出来,洛城里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豪商富豪皆喜欢瑶城出产的刀剑,她也曾耍玩过几吧匕的。

    这男子是这娃娃的爹爹?

    认真看起来眉宇间竟还真有些像似,汐月又看了那娃娃一眼,却是四下寻觅了起来。

    “汐月,你干嘛呢?”涟瑾见那孩子一脸可怜的模样,心里早就不舍得了,盼着汐月赶紧原谅她,事情始末虽然不甚清楚,方才却也是亲眼见这孩子将汐月推下楼的。

    “你先站一边。”汐月理都理涟瑾,视线落在了莫风身上,一下子将莫风腰上那剑的剑套给抽了下来。

    莫风似乎有点愣,动都没有动,涟瑾却是连忙上前来阻拦,“汐月,小孩子不懂事,别跟她计较,汐月,不可以!”

    见汐月那一脸认真起来,他更急了。

    而一旁的老爷爷也上前来了,“姑娘大人大量啊,这剑鞘那么重,蝶儿挨不住的啊!”

    见那黑衣男子依旧不说话,汐月却是一下子推开了涟瑾同那老爷爷来,手中剑鞘骤然狠狠地打了下去。

    蝶儿双眸顿时闭紧,良久却都没有一丝疼的感觉传来,睁开眸子来却见爹爹的大手却替他挨了打。

    一旁三人皆是愣住,而汐月却是浅浅地笑着,又是狠狠地打了下去。

    三下过后,汐月才放开那剑鞘,蹲了下来,一脸煞是认真对蝶儿道:“蝶儿,瞧见了没,你爹爹还是很疼爱你的。这三下算是姐姐替你惩罚了你爹爹,下一回再丢下你一人你就这样打他,记住了吗?!”

    蝶儿抬头看了汐月一眼,清澈的眸子里闪过惊喜与狡黠,便是狠狠地点了点头,道:“蝶儿记住了,蝶儿回家也告诉娘亲,爹爹下回外出要是再丢下娘亲,娘亲也要狠狠打爹爹!姐姐你说对吗?”

    虽是对着汐月说,这话却完全是说给她爹爹听的,难得有机会,她当然要说出来,她每回要娘亲一起出来散散心,臭爹爹都是避而不谈。

    汐月听了这话,竟不知如何回答,心中禁不住感慨,这娃娃真真的不简单啊,这不是趁机要她干涉家务事吗?

    “多谢小姐这三打,在下定铭记于心,小女顽皮,扰了姑娘,在下代她同小姐陪个不是。”那默不作声的黑衣男子终于开了口,走上前来将女儿拉到身后,抱拳对汐月行了个礼,落落大方。

    “公子多礼了,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汐月心中对这男子虽颇有不满,脸上却还是礼貌地笑着,他要再不开口,她还真会陪这娃娃继续说下去的。

    这么个水灵灵的娃娃也舍得丢在客栈里,也不知家中妻子如何了!

    “穆公子,既然你来了,我也就不多留了,家中还有些事务要办。”一旁的老爷爷可是陪了这蝶儿一整日了,早就盼着回家去了。

    “多谢多谢,这几锭银子您拿起买茶吃吧!”那穆公子连忙掏出了几锭银子来交给了那老爷爷。

    老爷爷欣然接了过来,连连道谢,又朝蝶儿笑了笑便匆匆忙忙离去了。

    汐月心中微微惊叹,这公子定是非富即贵,出手比她之前还要大方。

    涟瑾亦是惊叹,只觉得这人有点面熟,却忘了何时见过,而莫风方才至今依旧是那一脸阴晴不定。

    “姑娘,在下要事在身,也要先行一步了,他日有缘再见,定备下酒宴再谢姑娘大人大量!”穆公子依旧有礼,唇边浮现出笑意,虽是浅笑,却竟是亲切无比,仿佛邻家大哥哥一般。

    “公子慢走。”汐月亦是有礼,回以浅笑,心中却是疑惑起这穆公子的年龄来了。

    穆公子同汐月点了点头,又对涟瑾和莫风笑了笑便抱起蝶儿走了出去,今日还有好几笔买卖好谈呢!蝶儿总是会多嘴要不他又怎么舍得把她丢在客栈呢?

    “姐姐再见,我叫蝶儿,穆婉蝶!”蝶儿趴在爹爹那宽大的肩膀上,朝汐月甜甜地笑了。

    “姐姐记住了,蝶儿再见。”汐月摆了摆手,亦是甜甜地笑了,突然想起瑶瑶来,她那女儿也该怎么大了吧!上回那封信都还来不及会给她呢,一下子生了那么多事,还是别告知她好了。她都要休夫了,定也过得不好吧!

    “莫风你怎么了?”涟瑾方才就注意到莫风的异样了,见人都走了才问了起来。

    “呃…没事没事,还没睡够呢,有点累啦。”莫风终于是开了口,视线依旧追着那父女俩。

    “那你再去睡会儿吧,我同涟瑾去备些干粮和棉衣,咱休息够了再入山吧。”汐月方才出去逛可是留意了好些家店,她自己要的东西早就买好了。

    西南大山到了,钟离就不远了吧!

太后看画

    自古以来,君王登位后的一件大事便是立后纳妃,立皇后纳四妃。

    凌彻原是九皇子,年纪并不小,照理说早该有子息了,流连花丛好几年,身边女人换了又换,却从未纳过任何侧妃妾侍,更别说正王妃了,原先那凌王府的歌姬甚多,无奈凌彻入宫后,府上歌姬皆统统遣散了,如今后宫空置,一个妃嫔也没有,最心急的莫过萱太后了。

    毓庆宫中,萱太后神情专注地看着手中的画卷,端详了好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又拿起了另一副画像来,又是细细端详了起来。

    案几的另一旁篼儿正埋头整理这画卷,如今她已经是太后的贴身婢女了。

    本以为主子登位后她便能回他身边去的,没想到那日从凌云阁回来后,主子便留青衣红衣在身边伺候了,奉先殿根本没有她的位置在,只能到萱太后这边来了,她的身份萱太后当然是知道的,待她也不薄。

    皇后未立,这后宫诸事便皆由萱太后做主了,萱太后向来喜欢清净闲散,诸事都放心交给篼儿,自己却是喜欢上了吃斋礼佛,毓庆宫后有个小佛堂,供奉着菩萨,历代太后皆是每月都要斋戒几日的,似乎都成了惯例。

    只是这选秀之事是她盼了好久的了,凌彻还是王爷的时候,她就盼着有个凌王妃了,如今便是盼着他赶紧立后纳妃,好让她抱抱孙子看。

    案几的秀女画像不多,都已经是层层挑选过的了,有几位是地方荐上来的,更多的却是朝中大臣之女,如今朝中势力均衡,凌彻大权在握,谁都想趁机攀个关系,之前皇榜立那慕容王府慕容汐月为后在朝中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慕容王府早就名存实亡形同虚设了,慕容汐月至今杳无音信,即便是寻到了,曾沦为歌姬的女子,岂会真正立为皇后,众人皆以为这不过是皇上怜悯慕容府恩赐个头衔罢了,亦皆认为那慕容汐月已经寻不到了,无人将此事真正放在心上。

    萱太后看着又换了一副画,这一次却是一下子看上了眼,“篼儿,这小姐是何来历?”

    一旁整理画卷的篼儿立马走了过来,看了看,便道:“这是杜尚书的小女儿,名唤知秋,小名秋儿,娘娘是看上了吧!?”篼儿笑着挨了过去,那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好不可爱。

    “本宫看上了也没用,还要彻儿看得上呢。”萱太后无奈一笑,却还是将那画像另外放到一边去了。

    “娘娘,这是相爷的女儿,名唤若冰,也是个美人坯子,篼儿打听过的,相爷教女有方,这小姐可是知书达礼得很。”篼儿说着便将手中画卷在萱太后面前缓缓展开来。

    萱太后看了看,煞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亦是收了过来放到一边去了,这些秀女都已经在玉芙宫里侯着了,再过一会儿大典便要开始了。

    萱太后本打算先一一过目下,多做了解,好给凌彻建议,无奈终究是上了年纪,一早上看了二十来副画像根本就记不太清楚谁是谁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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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皇后介绍:
本文揪心虐恋,过程极虐,结局完满,亲们放心阅读。 一张人皮面具将她的身份演绎地扑朔迷离,她并非善良的女子,不轻易恨,更不轻易原谅。 而他,最臭名昭著的风流皇子,有着妖孽般俊美的容貌和放荡不羁的性子,只是骨子里却是三分狠七分冷,一切生杀大权皆在他掌握之中,他偏偏喜欢不动声色,一双狭长桃花眼总是笑得万般迷人,爱和恨皆是分明,向来不会避讳,认定了,便不永不改变。 可是。 他登上帝位那日她却神秘消失。 他认出她时,她依旧貌美如花,却已经不再是先前的那容颜。 他满心欢喜,她却狠狠对他道:“凌彻,你若立我为后,我第一个要的便是你的命!”卧底皇后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卧底皇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卧底皇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