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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录事参军     重生之武大郎玩转宋朝txt下载     重生之武大郎玩转宋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三章 破落户是怎么炼成的(三)

    嘟囔了几句武植回头看向方琼你是柴进还是田虎的人

    方琼一惊不由重新打量面前这位华服青年要知道田虎这个名字可不是一般土财主能知道的。

    武植拍拍自己脑门呵呵一笑:我倒忘了江湖好汉那必定是三刀六洞也不会出卖兄弟的再说咱是正当人家也不能用私刑不是恩还是送进大牢的好那里面舒服的紧呢。

    方琼心下一寒大名府大牢那可是插翅难飞的地儿况且对面年轻人不知道什么路数只怕进了大名府大牢田大哥再救不得自己。咬牙道:兄弟山不转水转事情不要做得太绝就算兄弟手眼通天有些人你还是惹不起的。

    武植默默点头恩说的有几分道理。对玄静使个眼色玄静手微动剑柄砸向方琼脑门方琼虽然说着话却一直凝神静气等的就是剑尖离开自己咽喉的一瞬玄静刚一动方琼向旁一纵五指成爪猛地抓向玄静不想手方伸出四肢处疼痛传来身子微微一滞头上已经被玄静剑柄砸中晕过去的瞬间闪过的念头是这丫头的剑真是好准头。玄静开始四剑看似随意实是刺中方琼关节哪还容他反击

    武植对玄静微微一笑:剑法高明的很哪。

    玄静笑笑:可是玄静怎样努力也不是七巧的对手呢。

    武植摇摇头:那丫头是个怪物咱不理她。玄静一笑不再言语。

    阎婆惜拣起地上的宫扇望着那边笑语的二人心中深深叹了口气。自己太想当然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真正溶入老爷的生活和老爷在一起时间越长反而觉得和老爷地距离越遥远。

    贾押司幽幽醒转头上剧痛传来。忍不住唉呀叫了起来手摸上去脑门处肿起一个大大的脓包。

    疑惑的看向四周猛然吓了一跳先入眼的是熊熊燃烧的火盆火盆中插着几根通红地烙铁再看四周血迹斑斑的各种开具。贾押司惊呼起来:这这是哪里

    呵呵贾押司没进过这间密牢也该听过吧

    贾押司循声望去这才看到前方不远处一根长木凳上坐着一名彪形大汉正笑呵呵看着自己大汉很是眼熟。再仔细看蔡福大名府衙役都头蔡福

    贾押司心中稍安。蔡都头这是这是怎出回事说筹慢慢从稻草堆上爬了起来。

    蔡福上下打量贾押司笑着也不说话那眼神就好像在看待宰的羔羊把贾押司看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强笑道:蔡都头我我怎会在这里

    蔡福笑着递给贾押司一张纸。贾押司请过目。

    贾押司过上几步接过那张纸笺看了几眼面色惨变啊一声惊呼身子瘫软险些坐倒在地手一抖纸笺飘落缓缓落下。

    蔡福也不说话。只是笑眯眯看着贾押司贾押司语无伦次:不不可能我不认识他们我我不知道

    那张纸笺是方琼两名手下的供词方琼是条硬汉怎样拷打都是缄口不言那两条莽牛却是吃痛不过供认自己二人乃是江洋大盗田虎的属下田虎和大名府卢员外贾押司勾结意图不轨。

    造反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宋朝刑律不严以宽待人但那要看是什么罪状这种谋逆造反的罪行是绝不会轻恕地。这张供词上贾押司和卢员外田虎齐名那是一等一的犯了贾押司不吓得魂飞魄散才怪。

    贾押司心里这个屈啊自己不过和方琼三人见了一面以前田虎的名字是听都未听说的怎么一转眼自己成了三名逆贼之一了扑过去抱住蔡福大腿:蔡都头救我救我啊小人以后给你当牛做马呜呜呜呜贾扒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叫起撞天屈。

    蔡福为难地道:贾押司咱俩虽是同僚但这谋逆大罪兄弟帮得上什么忙

    贾押司眼睛红肿仿佛怨妇一般磕头如蝗:蔡都头救我蔡都头救我谋反也是卢员外谋反小的不知情啊蔡都头

    蔡福问道:卢员外谋反你也检举卢员外谋反

    贾押司此时哪还顾得了许多胡乱应道:小地检举小的检举

    蔡福笑着挣脱他的手走过长木凳盘腿坐下:想不到贾押司却是大义灭亲的英雄人物儿佩服佩服

    贾押司根本不顾蔡福讥讽只慌张问道:那小的的罪名

    蔡福一笑从怀里又拿出一张纸笺递给贾押司道:画押吧。

    贾押司忙不迭的拿起观看虽然脑袋渐渐从惧怕中清醒过来隐约明白其中另有玄机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有把自己地罪名撇清把这张纸笺扫视一遍不由得怔住了这却不是指证卢员外与田虎勾结的证词而是指证卢员外下人进邻居家闹事打碎贵重器物若干再一看那清单贾押司不由得倒吸口冷气什么白玉寒冰桌碧玉小瓷碟合计总价十一万三千七百二十贯三十一文数目到似一丝不芶十分严谨可这些器物自己又哪里见过

    疑惑的看向蔡福蔡福呵呵一笑:贾押司莫非真想指证卢员外谋逆

    贾押司赶忙摇头蔡福笑着递给他笔墨砚台等贾押司画押完毕蔡福把供词收起叹口气道:非是兄弟不帮你。但你死罪可免活罪却是难逃上面下话了几十鞭子是跑不掉的另外贾三你这押司也算做到头了。过些日子鞭伤好了就主动请辞吧。说着话拍拍手室外走进两名凶神似的大汉手里那粗长的马鞭油光锃亮看得贾押司小心肝几乎都跳出了肚子。

    蔡福不再理他转身向外走去。不一会儿。密室内传出噼啪的皮鞭脆响和贾押司鬼哭狼嚎地嘶叫声。

    武植坐在书房内看着手里的几张纸笺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不过他手里拿的却不是蔡福地证词而是京城传来的驿报。自己地奏章赵佶已经收到痛斥高阳关路经略使刘豫昏庸。数次折大宋威风在他治下北疆不宁百姓不安念他经年有功贬任登州通判。

    另一张纸笺上却是新任高阳关路经略使宗泽的资历。言道宗泽历任馆陶县尉龙游胶水及登州掖县县令真定知府枢密院都承旨勤政爱民治绩卓著名声远扬任枢密院都承旨期间数次进良策实乃良才经枢密院。中书省合议经略高阳关路知瀛州。

    武植心里赞声是金子总会光的后世这句话倒有几分道理宗泽也算熬出头了。鲁成从京里传来的消息言道此次任命主要是安公素的推举对一个快入土的倔老头众朝臣大多都卖几分面子何况高阳关路经略又不是什么美差稍一疏忽没准儿就有失国威落个刘豫那样的下场宗泽在枢密院这些日子表现出地才具又有目共睹特别是对辽边事颇有几分真知灼见甚得安公素赏识。是以宗泽被提拔为高阳关路经略一事倒也没费什么周折。

    武植正为辽国边事烦忧自己没什么真才实学全靠后世多出来的一些见识胡搞乱搞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将来的金国蒙古等事端一一解决还需宗泽这样的兵学大家才是正道所谓以正合以奇胜。宗泽就是那正道是取胜的基础。自己剑走偏锋出奇制胜。二人相辅相成何愁辽金蒙不灭武植美滋滋想着不知不觉感觉自己形象也高大起来平定辽金蒙地巨人么

    傻笑了几声这才看起府衙送来的文书有卢员外舅哥贾押司做证人卢员外纵容恶仆毁坏他人器物铁证如山卢家共需赔付阎婆惜近十六万贯。

    虽然田虎那两名手下被屈打成招在胁迫下招认田虎等一干人等乃江洋大盗意图不轨但武植可不想真给他们按上这种罪名毕竟牵扯太广更何况卢员外虽也和那些社会不安定因素勾结做些非法勾当但他毕竟还算名生意人赶尽杀绝就免了。武植借阎婆惜之事地机会拿下卢家也是讨厌有苍蝇在大名府乱飞有卢家在大名府等于田虎柴进之流的触角武植喜欢清净自然要把卢家赶出去而且卢家和田虎柴进的关系错综复杂自己借力把田虎柴进拾掇一顿也好尤其是田虎横行不法早晚自己也要动上一动卢家此事也是个契机可以摸摸田虎的根底。

    十六万贯想必卢家要砸锅卖铁了吧就是不知道卢家会不会轻易的把钱拿出来。不过对武植来说如今最要紧的却是和宗泽的会面宗泽到任后自然要来拜见自己到时候却要把宗泽肚里地东西掏干净才好。这次见宗泽不知道他还认得自己不若是能认出自己倒也好笑武植微笑摇头。

    出了书房信步向后花园走去近来的日子真是惬意啊除去琢磨怎生炮制卢家就是在后花园和几女谈笑难得的一段悠闲生活。

    卢员外一天都心神不宁的自从昨日听下人说舅哥带方琼三人一去不复返后卢员外那上知道出了大大的纰漏待他去隔壁打探消息可是人去屋空院门紧锁卢员外思虑再三终于忍住翻墙去一探究竟的冲动对手的实力却是越来越叫他看不懂方琼几人的功夫在江湖上也许称不上一流但大名府却不曾听说有什么好手能胜过他们。莫非真是柴进在与我作对种种迹象似乎柴进的嫌疑越来越重。

    昨日几人一失踪就写了封书信。命下人快马加鞭送往盖州田虎处一是送信二是商量对策把自己所怀疑是柴进动用官家和江湖两重势力打击自己的想法一并写上田虎处能人济济。又熟悉江湖规则请他帮忙指点迷津再合适不过。

    卢员外正在客厅焦急地等待田虎回音下人匆匆跑入:老爷陈大人来了。

    卢员外皱起眉头明日才是第三日他怎么就迫不及待呢不过转眼想到失踪地贾押司和方琼几人卢员外急急起身。对方又出招了唉自己也只能见招拆招更何况也想快些知道几人的下落。昨日去官府打探过消息人人都是一问三不知。让卢员外莫可奈何。

    把脸色铁青的陈主事迎进客厅卢员外心里极为不爽怎么摆这种脸色但有求于人也只有摆出一副笑脸说道:正想去寻陈兄呢

    陈主事挥手打断卢员外的话从袖里拿出一张纸:卢兄先看看再说。

    卢员外心里扑通一下。这几日他都有些信笺恐惧症了惴惴不安的把纸笺接过心里念声佛这才抬眼看去奈何满天神佛离他甚远又哪里能听到他地祷告自贾押司等人失踪后卢员外也想了无数对手会相出哪些招数对付自己甚至最坏的可能都想过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宝贝舅哥贾押司作证。自己纵仆行凶打坏人家无数贵重器物需赔偿十一万多贯卢员外看着看着却反而冷静下来嘿嘿想要卢某全部身家吗那你也得有这个本事

    陈兄这也太欺负人了吧。卢员外把纸笺扔到桌上淡淡说道。

    陈主事道:卢兄放心苦主是很开明的本来卢兄需共计赔偿银钱十五万七千七百二十贯三十一文但苦主说那些东西毕竟用的时日长了零头就免了卢兄只需赔偿十五万贯即可。

    卢员外听着陈主事的胡言乱语气极反笑厉声道:陈大人是以为卢某再无翻身之日特地羞辱卢某么说话间双目怒睁威势立显本来十分斯文儒雅的生意人刹那间变成了杀气腾腾地金刚。

    陈主事啊一声惊呼险些坐倒在地他和卢员外相交多年却是从未见过他还有这幅面目冷不丁被他一吓竟生出拔腿就跑的念头。

    还好卢员外的威势转眼即逝又恢复了那副文雅模样把桌上纸笺交到陈主事手上淡然道:想卢某赔钱不难只需苦主和卢某见上一面。

    陈主事定定神望着卢员外面目心说莫非方才是幻觉拿起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压惊这才感觉好些不过却不敢再讥讽卢员外了口中道:卢兄苦主说了不会见卢兄若卢兄不赔钱人家也只有讼上公堂卢兄又不占理到时还是一个输字就是那七千多贯啊卢兄三思啊。本想说就是那七千多贯零头也省不下了但见卢员外面目变色吓得急忙改口。

    卢员外强压心中怒气:我就不信没地儿说理逼急了我定去贵王面前陈冤卢某就不信你们能一手遮天卢员外已经把陈主事划进了柴进阵营认定是这些人合夥打击自己。

    本来已经胆怯的陈主事听到卢员外说起贵王胆气猛地一壮是啊我怕什么我这可是为贵王办事何必怕他一个小小的大名府财主。想起方才被卢员外吓出一身冷汗陈主事羞惭地同时更是恨卢员外令自己大丢面子。

    卢员外既然如此执拗本官也无话可说明日就等公差传唤吧只盼卢员外莫要后悔。陈主事改了称呼语气冰冷的丢下这几句话起身告辞。

    卢员外自然不会留他送也不送只是道声:慢走

    等陈主事走后卢员外心事重重地走入后院一处偏堂这间偏厅是卢家禁地除了卢员外任何人不可靠近就是卢夫人几次想进去一观也被卢员外拒之门外最后也只好罢休。

    偏厅内摆设很简陋只有几张木椅木桌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猿黄落满尘土显见有年头没人清扫过了卢员外径直走到一副画前轻轻把画揭起也不知道动了什么机关咯吱一声墙壁后陷露出一道暗格卢员外在暗格里摸索了一阵缓缓拽出一方长长的锦盒卢员外把锦盒抱在怀里眼中忽然煞气大作

第二十四章 破落户是怎样炼成的(终)

    天刚放亮,卢府的大门就被敲的震天响,卢家下人不耐烦的喊道:“来了来了!鬼叫什么?!”

    门叉刚一拿开,院门已经被嘭一声踹开,涌进来几名如狼似虎的公差,嘴里吵吵嚷嚷:“姓卢的,跟咱们去大堂走一遭吧!”“姓卢的!出来!”

    卢员外不慌不忙的自厅中走出,皱眉看了看院中吵闹的公差,嘴里道:“走吧!”

    公差拿锁链来锁,卢员外面色一冷,顺手把抛来的锁链甩开,冷冷道:“这就不必了吧?”

    拿锁链的公差被卢员外一架,双手虎口发麻,心中一阵惊骇,也不敢再造次,面上却不能失了威风,喝道:“那就快随我兄弟走!”

    几名公差在前,卢员外在后,一行人向大名府衙而去,卢夫人得到信儿,从内堂跑出,可是卢员外等人早去得远了。

    府衙大堂。

    衙役两旁而立,手中风火棍在地上一阵乱敲:“升堂!”“升堂!”

    喊声闭,韩通判慢悠悠走上了大堂,堂下卢员外傲然而立,旁边几步外,贾押司瘫跪在那里,眼睛看也不敢看卢员外,再几步外,阎婆惜的丫鬟冬儿有些局促的站在那里,充当苦主。

    韩通判拿起状子看了几眼,抬头看向卢员外:“你还有何话可说?”

    卢员外冷冷扫视了贾押司和冬儿几眼,目光迎向韩通判:“大人!卢某不服!”

    韩通判洒然一笑:“证据确凿,更有你亲属为证,你还有何不服?”

    卢员外目光如炬,盯着韩通判不说话,看得韩通判心中一乱,拿起案木一拍:“大胆刁民!到了堂上为何不跪?”本以为痛快结案,卢员外赔钱了事,也就没发官威,谁知道看样子这厮十分桀骜,没半丝赔钱的意思,不打他几板子想他也不老实。

    “左右!与我打他二十杀威棒!”见卢员外只是冷笑,韩通判怒道。

    过来几名衙役涌上来按卢员外,卢员外双臂一振,衙役不由自主的踉跄后退,文案旁肃立的蔡福,蔡庆眼神皆是一变,二人实在想不到大名府巨富卢员外却是名深藏不露的高手。

    韩通判没那眼光,见这厮力气大,公然抗拒官威,狠狠一拍案木:“反了反了!给我拿下!”两旁衙役呼啦涌上,又都踉跄跌了出去,不一会儿,公堂上衙役躺了一地,唉呀呼痛声此起彼伏。

    卢员外傲然立于堂下,大声道:“我要见贵王申冤!”

    韩通判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却是有些愣神,不过毕竟一方大员,这通判做几年若是不出纰漏,是必定知州府的,能坐上通判的人物又岂是庸才,自不会被卢员外吓倒,喝道:“你想造反不成?!”

    卢员外听了“造反”二字心中一凛,压下满腔怒气,话语也缓和下来:“草民不敢!草民只是想见贵王鸣冤,草民冤枉!”

    韩通判见他气势弱了,官威大涨,喝道:“贵王岂是你说见就见!大胆刁民!还不跪下伏罪!”

    卢员外道:“贵王为大名府尹,草民有冤,为何不能见?倒是大人坐于这公堂之上不合情理。”

    韩通判老脸一红,这些日子他倒真把自己当做大名府尹了,很有封疆大吏的感觉,被卢员外揭短,不由得恼羞成怒,狠狠一拍案木:“无知刁民!本官暂代贵王断案有圣上密旨,庙堂之高岂是你能揣度!在这里胡言乱语,咆哮公堂,抗拒官差!实在罪大恶极!还不与我拿下!”最后这句话是对堂下蔡福蔡庆说的,蔡福蔡庆在大名府衙役中本事最大,韩通判见二人迟迟不出手,催促起来。

    蔡福蔡庆叫声苦,他二人不是不想出手,实在是看卢员外本事非自己二人可比,本想在卢员外松懈时抽冷子发难,或许还有制服他的可能,谁知道被韩通判这一叫,二人不出手也不成了,卢员外也朝二人看来,冷冷一笑:“铁臂膀?一枝花?来吧!就让我领教下大名府豪杰高招!”

    蔡福蔡庆也不说话,两人对视一眼,心意相通,猛地扑过去,蔡福抡起铁铸般胳膊砸向卢员外脖颈,蔡庆却是飞腿扫向卢员外下盘,卢员外眼睛一亮,快速后退几步,又猛的扑上,蔡福蔡庆招式走空,正待再上,却不防卢员外来去如风,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正是二人变招之时,“咔嚓”一声骨头断裂声响起,蔡庆一声惨叫,却是腿骨被卢员外踢断,瘫坐在那里抱腿惨呼,额头渗出大大的汗珠。

    卢员外足踢蔡庆的同时并指如刀,削向蔡福臂膀,“扑”一声闷响,卢员外铁掌和蔡福铁臂膀相撞,二人同时退了几步,蔡福赖以为傲的铁臂膀微微发麻,心中一阵惊骇,对方手掌竟能挡住自己铁臂膀雷霆一击,蔡福成名后再没遇到过能用肉掌和自己铁臂膀硬杠的对手,骇然看向卢员外。

    卢员外却是有苦心知,多年未曾动手,陡遇对手不免见猎心喜,存心见识下对方本事,不想硬接之下,自己手掌痛如骨折,竟是再也抬不起来。吐出口长气:“铁臂膀名不虚传!”说着话又扑了上去,这次却是用出十分本事,几招过后,蔡福被他一拳正中脖颈,软软倒地。

    卢员外转眼看去,韩通判正蹑手蹑脚向后堂摸去,打倒蔡福蔡庆,卢员外豪气大起,再不管三七二十一,快步赶过去,一把拎住韩通判脖颈喝道:“带我去见贵王!”既然已经大闹公堂,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去见贵王申冤,把这干官吏和柴进勾结的事和盘托出,以贵王之名声,想也不会和柴进同流合污,也只有贵王才能救自己了。

    那边冬儿和贾押司吓得脸色雪白,不过贾押司受过鞭刑,本就是被人抬来的,想跑也跑不掉,冬儿却是吓得双腿发软,动也不能动。

    卢员外看了二人几眼,心知大名府马步军得到讯息会马上赶到,此时不是惩治他们的时候,先见过贵王再说,心思既定,拎着韩通判就向后堂闯了进去,大堂上只留下满地呻吟的衙役。

    屏风后的后堂空无一人,只有墙壁边摆放着几张锦椅,北面开一门通向府衙之内,卢员外大步走过去,刚出屋门,心中忽生警觉,急步后退,一名金甲卫士刀势走空,嘴里赞声:“好快的身手!”

    卢员外打量四周环境,这是一座小院子,门开正北,想来就是去府衙后院的通路,小院中稀疏几棵柳木,柳枝随风轻摆,绵延到北院门的鹅卵石小路两旁是青苔绿草,小院子显得十分清幽,不过此时的院中,七八名金甲武士肃穆而立,冷冷看着卢员外,给院中多了几分森严肃杀之意。

    卢员外这时可不敢造次,一看就知道这些武士乃是贵王侍卫,自己已经闹过大堂,再把贵王得罪可就没路可走了,那还真成了谋逆造反了。

    卢员外定定神,心中告诫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赔笑道:“几位侍卫大人,草民没有恶意,只是草民有五湖四海之冤,请侍卫大人通报一声,草民卢俊义求见贵王千岁。”

    为首一名金甲大概是侍卫指挥之类的统领,上下打量卢俊义几眼,又望望卢俊义手里的韩通判,冷冷道:“申冤?看你的样子却是像造反!”

    卢俊义看看像小鸡一样被自己提在手里的韩通判,一阵苦笑,可是自己却不能放手,没见到贵王之前,这可是自己的护身符,放了他,对方再无禁忌,把自己乱刀分尸也不是没可能,谁知道这些侍卫里有没柴进一路。

    此时的卢俊义是十成十把对头看作柴进了,以前心里还有些疑虑,但见到审案也好,办差也好,贵王根本不闻不问,更听韩通判说道什么圣上密旨,心里已然认定贵王绝对不知此事,定是趁贵王整顿禁军之时,这些官吏和柴进勾结陷害自己。

    若贵王想对付自己还用这般麻烦?贵王可是大名府留守,统领数万兵马,想对付自己只需随便安个罪名,一道谕令下来,禁军就把自己抄家灭族了,更何况贵王要钱财何用?贵王会费尽心思讹诈自己钱财?真是笑话,谁信啊?看贵王行事,只怕日夜考虑的都是怎么平辽灭夏,会把心思用在对付自己身上?那真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卢俊义这些念头一闪即过,韩通判是万万不能放的,可不放韩通判这些侍卫又怎会任自己这样去见贵王,想想也不可能啊。

    卢俊义叹口气:“几位侍卫大哥能不能通融下?”

    侍卫小统领摇摇头道:“你束手就缚,我可去为你通报,至于千岁见不见你,咱们说了可不算!”

    卢俊义摇头道:“恕草民无礼,见到贵王他老人家草民自然磕头赔罪,此时却不能从命!”

    侍卫小统领面色一沉,挥挥手:“拿下!”

    几名侍卫刀剑齐上,卢俊义心中叫声苦,这些家伙却是根本不把韩通判性命放在心上?左躲右闪,这几名侍卫却是出手麻利,虽然比不上蔡福,但卢俊义此时一只手提了韩通判,对方又都拿兵刃,更不避忌韩通判性命,刀剑朝二人身上招呼,卢俊义不但自己要闪避,还要小心别被他们伤了韩通判,一时间被逼得连连后退,狼狈之极。

    退了几步,后背一凉,却是贴到墙边,忽见一名侍卫招式用老,明晃晃钢刀却是奔韩通判身上砍去,卢俊义后背已经退到墙壁,躲闪却已不及,暗叫一声糟糕,正没奈何,就见那侍卫猛地收招,用力过猛,自己打个踉跄,险些摔倒。

    卢俊义心中大定,这才明白过来,什么不在乎韩通判生死?不过是做样子给自己看,只盼逼得自己放下韩通判,他们才好下手擒拿,即知对方投鼠忌器,卢俊义哪还客气,再不管韩通判,反正对方也不敢伤他,手一伸,从怀中掏出一根短枪,三根枪柄折叠,卢俊义按动机关,“噌”一声响,一杆亮闪闪精铁长枪在手,卢俊义哈哈一笑,长枪舞动,“叮当”兵器撞击中,几名侍卫被逼得连退数步。

    此时主客颠倒,卢俊义精神大振,长枪如蛟龙入海,虽是单手用枪,却是圆环如意,更有韩通判做肉盾,偶尔提出抵挡对方刀剑,把几侍卫逼得连连后退,“扑通”几声,两名侍卫躲闪不及,被卢俊义长枪撩翻,不过卢俊义可不敢伤了他们,只是用枪柄击倒而已,力气却是用足,令对方一时间起不了身。

    少去两名对手,卢俊义长枪用的更急,没几回合,“啪”的一声,侍卫小统领左腿被卢俊义枪柄扫中,仰天摔了出去。再几回合,几名侍卫被之一一击倒。

    这番动手,卢俊义豪气大起,大声喝道:“还不去通报贵……”

    “呀,吵死了,大呼小叫做什么?”一声清脆的娇斥,把卢俊义豪气干云的喊声一下憋回肚中,心中这个难受啊。

    愕然转头望去,院门处,一名极美少女(也许是少妇)皱眉看着他,满脸不乐意的样子,向卢俊义身前走了几步,身上那袭嫩黄长裙随风轻摆,更显少女风姿。

    “你是谁?跑我家来做什么?”黄裙少女问道。

    卢俊义听了心中一突,这定是贵王的亲人了,可不能得罪,毕恭毕敬道:“草民卢俊义,身负五湖四海之冤,求见贵王千岁申冤……”

    黄裙少女听了脸上露出失望之色:“申冤啊?不好玩,真是的,申冤喊那么大声干嘛?”

    黄裙少女忽的眼珠一转:“不对不对!你申冤干嘛打伤本姑娘的手下!分明是来挑衅的,对,就是来挑衅的!”黄裙少女越说越开心,似乎巴不得对方是来挑衅一般,嘴里轻声嘀咕:“教训来挑衅的家伙相公肯定不会骂我。”

    卢俊义却没听到她嘀咕什么,只是赶紧解释:“小姐息怒,息怒,草民绝不是有意冒犯王威……”心中却叹气,若自己真是来挑衅的你这小命儿就在我手上了,想来这位小姐久在贵王身边,胆子是够大了,却是一点警觉也无,见到有人打伤王府侍卫该当躲避才是,怎么会大模大样过来教训自己,若自己真是歹人,你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说你是挑衅就是挑衅!你,本姑娘要教训你!”黄裙少女开心的眼睛眯成月牙状,看起来可爱极了。

    卢俊义苦笑,真是位姑奶奶啊,正待解释,院门处突然涌进一群金甲侍卫,为首侍卫一脸精悍,只是看到黄裙少女却是愁眉苦脸的凑了过去,“王妃,您来得真快……”

    卢俊义大惊,做梦没想到这位漂亮可爱的小姑娘会是王妃娘娘,急忙跪倒:“草民见过王妃娘娘。”

    黄裙少女瞪了侍卫首领几眼:“石秀,你就会坏事,还不闪开?让本姑娘教训这名狂徒?”

    黄裙少女正是七巧,最喜热闹的七巧,小院子有热闹瞧,自然风一般赶来,有些时日未动手了,见卢俊义武艺不凡,不免心痒。

    卢俊义伏地恭恭敬敬道:“王妃要教训小的,小的绝不敢有怨言,只盼王妃消气后能听小的申冤。”

    七巧没好气的看了他几眼,你没怨言本姑娘可是有怨言!这时韩通判悠悠醒转,一眼见到七巧,嘶声叫道:“王妃救命,王妃救命啊!……”方才卢俊义和对方侍卫相斗时,见那明晃晃刀剑在自己身边飞舞,韩通判马上晕了过去。

    七巧眼睛一亮:“韩通判莫怕,本姑娘来救你!”有了动手的因头,七巧再不迟疑,猛地一脚踢向卢俊义。

    卢俊义微微一笑,心说就挨你一脚好了,念头刚过,却觉劲风扑面,那只精巧秀美的嫩黄绣花鞋竟是如奔雷袭来,自己若真挨这一脚不免筋断骨折,卢员外惊骇莫名,下意识的纵身而出,韩通判却已经被七巧拎过,顺手扔在一旁,自有侍卫过去照料。

    七巧飞身而上,嘻嘻笑道:“赢了本姑娘就带你去见贵王!”

    石秀等人都吃过七巧苦头,不敢相劝,更不敢上去相帮,只有在旁掠阵,不能让王妃伤到分毫,同时遣人速去禀告贵王。

    卢俊义哪敢和贵王妃动刀动枪,只是左右闪避,不敢还手,想开口解释,却不想贵王妃招式甚急,卢俊义施展全身解数,才堪堪抵住她狂风骤雨般的进击,若是开口说话,必定气泄中招。

    七巧见他不还手,一阵无趣,忽然收招,飘然落地,瞪了卢俊义几眼,转身气乎乎向外走,嘴里还嘀咕着:“什么人嘛,比老鼠胆子还小,也配和本姑娘动手?”说着话一阵风似的去了。

    卢俊义听着只有苦笑,我和您动手那是胆子比牛大了,但我这小命也保不住了。不过七巧这番急攻却是令卢俊义凛然生惧,贵王妃好本事啊,若真生死相拼,自己也不见得是她对手,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贵王身边能人济济,就是贵王妃都这般本事,自己祖传武艺,一直深藏不漏,但也偷偷去和河北一些成名好汉较量过,除去那只闻其名的“扈无双”,在河北自己还鲜有敌手,也一直自傲,今日看人家贵王妃一个小姑娘显过本事后,卢俊义心中一阵惭愧,以前自己真是井底之蛙了。而对贵王更多了几分敬意。

    看看四周侍卫,把手中长枪丢掉,“来绑我吧!”既然已经见到王妃娘娘,而看起来对方侍卫中又有贵王的亲卫,倒不怕有柴进的人捣鬼了。

    石秀点点头,两名侍卫拿起绳索就来拿卢俊义,刚把卢俊义捆得结结实实,院门处跑过来一名侍卫,跑到石秀耳边嘀咕了几句,石秀颔首,看了几眼卢俊义笑道:“贵王听王妃说来了位大本事的人申冤,吩咐不予追究闯府之罪,你跟我来吧。”

    侍卫急忙把刚绑好的绳索解开,卢俊义心中赞叹一声,贵王果然名不虚传,对自己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也能如此宽待,平日定是极为礼贤下士之人了。

    跟在石秀身后,穿过层层叠叠的院落,来到一间高大的正厅,石秀和门口侍卫说了几句话,带卢俊义行入厅内。

    卢俊义不敢抬头,垂首走了几步,忽听一个甚是威严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有何冤情可诉?”

    卢俊义慌忙拜倒磕头:“草民卢俊义见过贵王千岁。”

    那声音道:“不必多礼!”

    卢俊义恭恭敬敬磕了几个头,垂首道:“草民有天大的冤情……”眼光余角只能看到前面几步处一双紫色攀云靴,旁边一双毛绒球黄色绣花鞋,想来是王爷和王妃了。

    卢俊义把事情从头讲述一遍,当然方琼几人的身份是不敢提的,只说是外地的朋友,也不甚熟,听说自己被欺负帮自己出头,又被人陷害。最后道:“请王爷彻查此案!”又连连磕头。

    “啊?还有这样的案子?真好玩!姐夫这案子能不能让七巧去查,七巧好久没查过案子了!”声音是那黄裙少女说话,只是怎么叫贵王姐夫?卢俊义心中有些诧异。不过听王妃这般说,卢俊义心中却是安定下来,看来贵王是真的不知此事。

    武植心中偷笑,这案子还用查吗,都是你相公我做的,见卢俊义伏地,旁边又没别人,在七巧小脸上拧了一把,七巧啊一声惊呼,然后却傻笑几声,幸福的靠进武植怀里,再不说案子不案子的,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武植嘿嘿一笑,揽着她琢磨起来。

    武植听说卢俊义闯府,自然要看看他的意图,不过想起水浒中对卢俊义身手的描写有些不放心,七巧吵吵着要跟来,武植自然带上这“超级保镖”。阎婆惜,卢俊义等事只有玄静知道,也不怕七巧犯迷糊说漏嘴。

    武植在那边不作声,卢俊义却是忐忑不安,不知贵王会不会帮自己。

    “此案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词,待本王查过案宗再作道理?”武植温言道。

    卢俊义急忙道:“案宗上却分明是草民的错,就是草民家人也指证草民,实在铁证如……”“山”字未出口,卢俊义忽然一头冷汗,自己只想见到贵王诉说冤情,可是官场行事,怎能不讲证据?贵王怎会听自己一面之词就为自己翻案?这里面可是牵扯了大名府若干官员,彻查下不知会牵连出多少根节,更何况背后又是有那誓书铁卷的柴进。最怕的就是贵王查来查去,却查不出什么纰漏,那自己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武植叹口气:“铁证如山!铁证如山!不知道多少冤情就是埋葬在这四字之下!”

    卢俊义顿时大起知己之感,也在心里叹口气。

    就在这时,厅外有侍卫禀道:“马步军都司求见王爷,言道有反贼大闹公堂,打伤官员,特来禀告王爷。”

    武植淡淡道:“回他话儿,此处没有反贼。”

    侍卫应声而去,武植叹口气:“你也忒莽撞了!”

    卢俊义面有惭色,低头不语。

    武植道:“你可知道通判职责?”

    卢员外微微点头:“听说有监督之责……”说到这里怔住了。

    武植道:“你明白就好,本王初来大名府,双眼抹黑,别说只手遮天,就是想做什么事情也是很难啊!韩通判又有圣上密旨……”,韩通判有圣上密旨是不错,那是武植初来时被百姓“追星”请下的,命韩通判坐堂,决断却需贵王来作。

    不过卢俊义听在耳里却成了另一番意思,他听韩通判自己说有密旨时就心里嘀咕,现在确信无疑,定是贵王在这大名府有名无实,实权却是在韩通判手里,大概贵王来大名府的真正职责是大名留守,整顿军务才是贵王的使命。所谓大名府尹大概只是给辽人看而已,不令对方疑心。

    卢俊义越想越觉得是这么码子事,一口气马上泄了,千辛万苦终于见到贵王,却是想不到会是这么个结果,自己闹公堂,伤官员,那真是谋反的罪名了,如今却如何是好?

    厅里静了一会儿,武植问道:“若真如你所说?你认为是何人算计你?

    卢俊义此时已无顾忌,慨然道:“除沧州柴进又有何人?”

    武植面上不动声色,肚子却乐开了花,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疼痛传来,才勉强忍住笑意,淡淡道:“是他?照你这一说,大名府却是有颗大大的毒瘤了?”

    卢俊义道:“正是!”

    武植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我信你!”话说的斩钉截铁,颇有威势。

    “一看你就是铁铮铮的汉子!我从未看错过人!”武植又大义凛然的补充,刚刚说完,怀里被人抓了一把,痛的险些叫出声,低头看,七巧在自己怀里睡的正香,大概自己声音大了,吵到了她,睡梦中胡乱抓了几把,清醒时七巧的小手抓到自然温柔舒爽,可睡梦中小魔头的爪子却是没轻没重的,把武植抓的这个痛啊,心中暗叹,老天爷看自己这般欺负老实人也看不过眼了吗?借七巧手惩罚自己?

    不过该骗还是要骗,叹息道:“可惜如今如你所说,铁证如山,你大闹官衙更有多人为证!本王暂时也保不了你,你有何打算?”

    卢俊义也知道自己祸闯大了,只有暂避风头才是,低头道:“小人只有去投靠朋友……”听了武植的这番话,卢俊义心下感动,直觉上已经把贵王当作可以倾诉的朋友。

    武植道:“也只有如此了!真是惭愧,本王明知你冤枉,却帮不上你!但是你放心!本王可以放下句话儿,你一家性命我保定了!若是你有甚闪失,本王定会搭救!”这话却是心里话,本想借卢家事情摸摸柴进和田虎的底儿,不想弄到最后卢俊义气血上头,捅出个大麻烦,如今也只有逃亡。自己目标也没达成,还把老卢害了,他一家性命自己却需保全才是。

    卢俊义听武植这句话说得情真意切,鼻子微微一酸,默默低头不语。

    武植又沉吟半响,叹息道:“不想世家子弟如此德行,河北真需大大的整治了!你这案子本王自会暗中查办,早晚会还你个公道。只是柴家有誓书铁卷……”

    卢俊义默然半晌道:“贵王若真想除去这颗毒瘤,小的可效犬马之劳!”

    武植问道:“你有何策?”

    卢俊义道:“不瞒贵王!柴进背地作些非法勾当,小的可在暗处下手整治他!”心里恨极柴进,也顾不得许多了。

    武植问道:“非法勾当?”

    卢俊义道:“不错,私盐之类的违禁物事柴家都有涉及!”

    武植道:“你又如何助我?”

    卢俊义道:“小的有位朋友,也是做这种营生,待小的投奔他,借他之手和柴家周旋!”

    武植一听就知道他这朋友是田虎了,沉吟一下道:“借他之力可以!不过此等营生有违法纪,本王却是不会放过一人,你这朋友……”

    卢俊义和田虎不过生意上来往,哪有什么交情,甚至能想象到自己投奔他时肯定再不是朋友关系,而是要给他当牛做马,充其量算是高级打手而已。

    “一切由王爷作主!”

    武植微微一笑,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无端端田虎处又有一大侠去卧底了,老天也太照顾我了吧?

    “既如此就好!你下去后和石秀,恩,就是领你来的愣头青商量下今后行止,等把柴进等一干鬼怪剪除,本王定还你公道!到时你可继续做你清清白白的生意人,也可追随本王杀敌建功!”

    卢俊义听到贵王叫自己侍卫“愣头青”心中一笑,心中的贵王又多了几分亲切。等听到“杀敌建功”心中大喜,他可不是什么安分人,虽然迫于祖训不得入朝为官,但如今形势所迫,祖训已然是昨日黄花,若能追随贵王身侧,博个功荫,那实在是再好不过。

    忽然想起一事,急急道:“贵王,小的这一走,家产怕要被柴进侵吞,与其白白送与他,小的宁可把家产全部献于王爷!”

    武植笑道:“我要你家产何用?”心说不是吧?这也行?

    卢俊义垂首道:“小的知道贵王自不会把世俗黄白之物看在眼中,这些财产就算小的送与王妃的礼物,方才小的惊扰了王妃,心下实在不安!”

    武植琢磨了一会儿道:“即如此我也不再推辞,就当本王先为你保管吧,等大功告成之日再还你就是!”

    卢俊义见贵王办事干脆,心中更喜,直觉没跟错人,心中更想,就是大功告成之日自己也不能把这些钱财收回,那时自己追随贵王建功立业,眼界自也要放宽些,这些黄白之物要它何用?王爷那时若执意发还,自己宁可死谏!

    想着心事,告辞退出,从始至终也未敢抬头看上武植一眼,出屋后自去和石秀商量财产交接和以后行止。

    武植抬头看天,有厚厚的瓦顶在头,心中稍安,老天震怒下别一个闪电劈死自己啊,自己也不算好人,但这般骗一个老实人却是第一次,念了几声佛,低头看到七巧酣睡的小样子,忍不住亲了一口,七巧伸个懒腰,嘴里也不知道嘟囔了几句什么话,武植把脸贴在她脸边,享受温柔滋味,早把老天忘到一边去也。

第二十五章 卖根木头玩

    江秀办事麻利不几日卢家的商号纷纷换了新东家而据石秀回来讲卢俊义和贾氏离开时贾氏哭得和泪人似的从一方巨富破落成流落他乡寄人篱下贾氏这种妇人又怎生受得了卢俊义却是光棍的紧观他神色倒有些喜不自胜这家伙九成九不喜商贾生涯更喜欢封妻荫子的仕途如今有贵王大佬做靠山日后前程不可限量怕是心里美得很呢。

    武植倒也不怕卢俊义知道自己骗他想水浒上吴用等人诳他上梁山的办法那才叫一个阴狠比起来自己这不过是小儿科况且日后他若真踏踏实实为自己做事自也不会亏待他比做劳什子大名巨富好上百倍。

    吩咐下去把贾押司和方琼三人关入密牢看守说不定日后会有用到三人的时候倒也不急杀人灭。斩草除根。又令石秀给杨志去信这些日子想来田虎和柴进会生争执令杨志多杀几名田虎手下把双方之仇恨弄的化解不开才好。

    以后的几日武植白日去东郭门饮马观阵在众将领陪同下巡视禁军指点方略武植神侃胡吹把众将领搞的晕晕乎乎都觉武植话中看似粗浅实则大有玄机更有一名少壮将领把武植之言牢牢记下穷毕生研其真谛临终前终于完成兵法巨著武子兵法传于后世子孙言道此乃圣人之兵法好生领悟可百战百胜无奈后世子孙不肖却从不曾用武子兵法在战阵中显过威风致使鉴武子兵法当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终至失传。此乃后世官方贵王研究协会和民间神仙是怎样炼成的贵王传奇功法传播组织被官方定义为邪教以及贵王之疯狂拥冤的最大憾事。

    这日武植照常巡视禁军而返。回到府衙换去盔甲洗浴过后奔后花园而去不出所料几女均在后花园凉亭之中。不过和往日几女浅笑低语不同此时凉亭中莺声燕语。几条曼妙的身影围在石桌之旁热烈的讨论什么就连一向稳重的金莲也满脸兴奋地说个不停。

    武植心中大奇。天塌地陷么走进凉亭几女竟无一人现武植心中满是重重的挫折感。闷闷不乐地凑过去看什么东西引得几女视自己如无物。透过几女缝隙向石桌望去。这一眼看姑武椎也谅讶的诉大了嘴巴石桌上摆放一磨菇状物体不过定有几尺长短就树同卜棒大大的红伞说不上漂亮却煞是扎眼。

    老爷回来了还是竹儿眼尖先见到了武植于是武植马上成为被轰炸对象几女围在武植身边叽叽喳喳的讲述起来把武植听得头昏脑胀心中大叹人多也有人多的烦恼啊。

    好半晌才总算弄明白事情始末桌上地是颗什么千年灵芝安道全无意间觅得特地呈上来献给贵王。

    千年灵芝武植无奈的摇摇头他在后世看过介绍灵芝地电视节目灵芝的药效主要是它地孢子粉而一棵灵芝从生长育到成熟只需五个月成熟之后如果不处理任其生长只会木质化。孢子粉都散了药效大失只能成为木头才对所谓千年灵芝也只是观赏罢了一些药店把所谓千年灵芝摆放店里吸引顾客眼球说起来和欺诈也没什么两样。

    或许真有奇异变种灵芝孢子粉不会飞落成为传说中的千年灵芝但桌上这大磨菇明显不是武植走过去用手摸了几下果然和木头的手感差不多正想和几女解释忽见桌旁冒出一个小脑袋正是千叶子她身材不高堪堪比石桌高出一头武植方想拎她冲天辨却见千叶子忽然张开小嘴恶狠狠一口咬在千年灵芝上奈何木头桩子有那般好啃千叶子马上愁眉苦脸却是不肯放嘴旁边竹儿赶紧把她拉开几女开始愣了下接着都嘻哈笑了起来。

    竹儿一边给千叶子揉搓小脸一边问她干嘛

    灵芝神仙千叶子嘟囔着眼睛还是盯着桌上地千年灵芝不放。

    众女哄笑这小丫头故事听多了想来把吃下千年灵芝飞升成仙地故事当真了。

    武植无奈的摇摇头想想此事也不好解释转头问金莲:灵芝之事可有外人知道

    金莲摇头:从江南一路密封运来外人不知。

    武植微微点头虽然知道手下办事不会出什么纰漏还是问下安心毕竟在这个时代千年灵芝出世也算天降祥瑞。不献给赵佶说不过去但把这么一个木头桩子送与赵佶服用实在无趣赵佶对自己不错这种事上骗他也没什么意思。

    回头看看桌上这棵所谓地千年灵芝武植却是有些犯愁怎生处理它才好吃又没什么效果味道又坏属于没事找罪受但总不能把它摆在家里做摆设若是传出去贵王有千年灵芝却不进献给圣上就算赵佶面上不怪心里却必定不悦的。

    武植思来想去渐渐有了主意。

    当晚武植把几女召集苦口婆心给几女讲解千年灵芝等于木头的道理金莲几女虽不信也不会反驳他只有七巧撅起小嘴和他辩认之过在武植偷偷的用了几记温柔之手后七巧终于安静了下来。

    然后武植提出把千年灵芝卖出去金莲自无异议相公怎说怎是玄静和竹儿一没资格再也不会反对七巧还沉浸在温柔之手偷袭的温馨中武植说什么大概都没听进去又哪会反对。

    武植笑眯眯的结束了家庭会议最近运气真是挡也挡不住借灵芝之事自己又可笔小财武家庄军备已经送去。现在的目标就是投巨资在那里修筑成攻不破的堡垒自然急需用钱。江南李进赚的银钱过些日子也该到了到时自己需寻些能工巧匠把武家庄防御好生完善尽量做到抵挡住辽人的万人队才好。

    不说武植此时地小算盘沧州柴家如今却是鸡飞狗跳昨日田虎忽然派遣人手袭击了柴进一支茶队。本准备和辽人互市的茶叶被一抢而空更伤了柴进数名手下。只把柴进气得七窍生烟柴进做这种私货生意不多。只有在可获大利地情况下才会偶尔走上一票例如这次就是与辽人易马到时把战马转卖官家。即可大赚一笔又博官家好感。正是一箭双雕谁知道被田虎给搅和的一塌糊涂。让柴进怎能不气

    这些日子柴进本就烦心先是和卢俊义拆伙然后西门庆夫妇无端失踪十九就是被贵王毁尸灭迹柴进心里憋气也只能忍住贵王暂时是惹不起的需等良机再狠狠报复他一次。

    本来就够郁闷了谁知道前些日子方老爷子说什么也要告辞想想自己也没得罪他啊只不过闲谈时提到过贵王几句第二日方老爷子就告辞据说要出关去北方柴进不愿意也没办法方老爷子很有几名武艺高强的手下自己不能强留再说就算强留又能如何难道还能留住她的心吗

    再见玉人柴进已经明显感觉到玉人再不是以前地玉人如今的玉人看自己地眼神和看路人没什么区别即没有以前的恨也不像以前那样冷淡柴进自然明了如今她地心里再也没有自己的影子。

    方老爷子一行人走后柴进是茶不思饭不想正闹心呢又出了田虎翻脸之事这一件件事搅得柴进焦头烂额。

    望着厅里满身白布包扎的手下柴进把茶杯嘭的一声摔在地上咬牙道:田虎欺人太甚

    总管杜兴皱起眉头劝道:大官人莫怒还需查明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柴进火气正无处泄听到杜兴地话劈头盖脸就骂:误会就算有误会他田虎又算什么东西敢动我柴家生意定叫他知道厉害

    杜兴被骂地垂头不语一旁肃立的杨志朗声道:大官人莫急待小人去盖州走一遭

    柴进默默点头杨志虽然来地时日不久但这厮武艺高更且头脑精明帮柴进办的事情每次都是漂漂亮亮甚为柴进所喜。

    恩去盖州给田虎一个教训叫他知道我柴家不是好欺负的

    杨志躬身退下走出庭院没多久杜兴从后面追了上来:杨提辖留步。杨志以前曾任提辖使如今虽是配军但本事高强庄子里众人都呼他杨提辖以示尊重。

    杨志回道:杜总管放心杨某不会鲁莽行事定把事情弄清楚再做计议。

    杜兴笑着点头杨志不是那种莽夫就看他知道自己追出来的心思就知此人精明以前办的事也极为爽利他去盖州再好不过若去的是那些整日喊打喊杀的庄客定把事情搞得不可收拾。

    杨志又和杜兴寒暄几句转身而去杜兴看着他的背影微笑颔大官人多一得力臂助也。

    大名留守司衙门客厅。

    宗泽心里有些忐忑贵王的大名是闻名已久了却是从未见过只听说年纪甚轻。少年得志之人太多狂妄若贵王也是这种人必喜妄起兵戈北事堪忧啊。

    门外脚步声响宗泽急忙从椅子上站起转头望厅外走进一名紫衣年轻人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怎么看上去有几分眼熟

    下官见过贵王千岁。官场虚礼自不能免。

    哈哈宗知府啊应该说是宗经略咱们又见面了武植笑着步入主座坐好。

    宗泽听了武植这话更增疑虑抬眼仔细打量武植忽地一拍大腿:武庄主他这般稳重的人也会失仪自是惊讶到极点了。

    武植一笑:正是武某

    宗泽呆了半晌展颜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在这里能见到武庄主更想不到武庄主就是贵王。今日老夫下官可是意外的很意外的很啊他对武植印象很好。此时重逢心中欢喜说话上就和老朋友般说完才觉不妥这是和上司说话的语气么

    武植笑道:宗经略不必拘礼。咱们还是如那日般闲聊即可宗大人经略北境。以后武某借重之处尚多还请经略不吝赐教你知道武某脾气口直肠子一个说话不喜转弯抹角宗大人不是不喜虚与伪蛇么武某正是喜欢宗大人这幅脾气。

    宗泽大笑。想不到武植还记得那日二人闲谈时自己的牢骚。对这年轻的贵王亲切之感大增忽而想起一事。自己地仕途似乎就是在见到贵王之后转折忽然间平步青云直到今日经略边关一展自己平生抱负。

    抬头看看武植没有提此事有的事心里明白就成不必挂在嘴边。

    和宗泽热火朝天地聊了足有一个时辰如今武植见识大涨非是初来时懵懂无知的外星人谈起辽事武植倒也说得一套一套的反正宗泽知道自己底细也不必故作高深虽然武植见解有些地方不免幼稚但在大局上却很有些见地有些话宗泽深思之下不免有所感悟心中佩服不已贵王却是真有些才学绝不是夸夸其谈之辈。

    送走宗泽后武植笑笑是该让老宗伤脑筋的时候了如何整兵备武就让老宗想办法吧等他把章程呈上来自己再合计合计就好这些日子侍卫一直在偷偷排查大名府禁军统领以上将领看看有没有梁中书死党若说起来军中将领很少结党倒是大名府官吏需要整顿一番龙五这些日子进展还不错所开的赌坊名声已经打响也聚拢了百多号泼皮算是有了些眉目有些大名府官吏已经和龙五称兄道弟一些内幕消息也终于被打探到不过据武植收网还远。

    从守备司衙门溜溜达达回了府衙后院牌室和后花园转悠了一圈几女不见踪影武植心下纳闷七巧经常拉上玄静乔装逛街金莲却是难得不在家看看天色离晚饭时辰还早无聊下自己坐在后花园呆靠在躺椅上看着蓝天上丝丝白云耳边偶尔传来几声悦耳地鸟啼武植渐渐迷糊起来。

    相公迷迷糊糊间有温柔甜润的声音传来。

    武植缓缓睁开眼睛金莲一脸歉意地站在身旁似乎相公回家没见到她是好大罪过一般。

    武植坐起身笑问道:今日怎么这般冷清

    金莲坐在武植身旁的石凳上七巧和玄静竹儿带千叶子去逛街了千叶子没吃到灵芝闷闷不乐地七巧带就她去散心

    武植哦了一声千叶子现在怎么安排她却成了难题。宗泽临走前交给他一封书信乃是京城里传来武植当初曾遣使者搭前往倭国行商船只送信与源家也好叫他们来接回干叶子。这封信就是使者写来里面言道倭国内乱源家和平家已经撕破脸皮真刀实枪厮杀起来两边各有武士团撑腰不过天皇站在平家一方源家形势不妙。

    按历史展源家还需几十年后才和天皇以及平家决战最后被灭族只剩源赖朝一人被流放伊豆不过源赖朝是个厉害角色苦忍近二十年才再次难终于上京成功把天皇变做了傀儡乃是日本幕府制度的创始人。幕府制度就是由将军或关白执政天皇不过是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例如后来日本经常鼓吹地所谓战国时代名将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德川家康等人就是争夺地大将军或关白的地位。说来好笑日本战国时代几百人地战斗也都被称为也战大肆歌颂让人笑掉大牙。

    武植自然不知道因为他把人家爱女拐来引两家战斗提前进行也不知道最后谁会胜利但目前把她送回去是不可能了日本如今乱的厉害自不会有人愿意前去行商。

    金莲见武植脸色不对。以为他在怪七巧去逛街急忙替七巧说话:妹妹在家气闷。出去走走也好妹妹那体性若是整日闷在府里会憋出病的。

    武植笑着拉过金莲的手那你怎么不去逛街你就不闷

    金莲笑笑:以前没钱的时候呢金莲倒是常常想哪一天能拿上几贯钱去街上买一大堆胭脂布料就好了。真是好想那样疯一把可是自从相公那日烧退后。咱家日子渐渐好起来了金莲却是没了那种兴头。只想每日等相公回家和相公聊天那才是金莲最喜欢的事

    武植叹口气。拉她入怀口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这个时代的女子怎就这般傻呢

    金莲伏在武植胸口。听着武植心跳二人久久无语。

    武植忽然在金莲耳边道:方才你说最喜欢等相公回家和相公聊天那你就不喜欢和相公话没说完金莲已经羞红了脸和武植在一起时间长了自然知道武植想说什么从武植怀里挣脱啐道:相公整日就知道说些疯话

    武植嘿嘿一笑正待再调戏她几句忽见园门处匆匆跑来一名宫娥到了近前一看正是杏儿杏儿似乎是有事禀告金莲见武植在不由迟疑起来。

    武植笑道:怎么有事需瞒过我么

    杏儿吓得急忙道:没没是潘老爷又在呼痛婢子来禀告王妃地。

    武植一愣转头问金莲:叔父病了

    金莲点点头:是病了方才妾身就是去看望叔父才来得晚了。

    被人欺负了那边杏儿嘀咕了句声音虽小武植却听得清楚眼神一变忽然一耳光过去正抽在杏儿脸上啪一声脆响杏儿已经被武植抽翻在地。

    什么东西王妃说话也是你能嘀咕的武植还不解气跳下躺椅去踹杏儿金莲急忙拉住劝道:她也是说地实话算了

    杏儿早吓傻了忍痛从地上爬起跪下哭都不敢哭只是一劲儿磕头。

    武植冷冷看了几眼杏儿这才问金莲:叔父怎被人欺负了

    金莲见武植正在气头上不敢再隐瞒把事情讲述一遍原来潘老大却是真的被人欺负了自那日和扈成冲突后虽然没人教训潘老大但跟在潘老大身边的那些衙役帮闲却被王府侍卫好好服侍了一次再不敢和潘老大胡混潘老大没了帮凶也就蹦达不起来后来无聊下重操旧业每日去赌坊赌博倒也逍遥自在。

    今日早间潘老大惯例去赌今天手气出奇的好和他对赌的二人输地恼羞成怒骂潘老大捣鬼潘老大自然不服回骂那二人马上大打出手把潘老大狠狠修理了一顿似乎手臂都被打断了。

    金莲说完又道:相公无需管他今日吃个教训也好省得他以后惹是生非我早就当叔父面说了以后就算他被人欺负咱也不帮他。

    武植笑道:一切听娘子的

    金莲见他搞怪白了他一眼金莲那风情万种地白眼每次都会令武植心儿飘荡这次也不例外笑了几声道:金莲还是去看看叔父吧不帮出头就算了再不关心关心他老人家可说不过去。

    金莲点点头:恩我去看看婶婶

    金莲走后武植看了战兢蔗跪在那里的杏儿几眼冷冷道:没有规矩地东西自己去领几鞭子再敢有这么一次定赶你出王府还有以后夫人要你瞒的事你掂量清楚哪些该告诉我哪些不该告诉我就说今天这事儿确实应该告诉我但你告诉我就是违逆夫人之意自然该打下去吧

    杏儿如逢大赦连磕几个头跑了出去心里大呼救命以后自己可要离几位夫人远一些知道的事越少越好要不然告诉不告诉老爷都是罪过左右都要被打这不天大地冤枉么

    武植琢磨了一会儿起身向外走去来到客厅命侍卫去唤石秀不大一会儿石秀匆匆赶来。

    武植把潘老大被人欺负之事讲述一遍最后道:把那俩小子好好修理一番瞧瞧他们是什么路子事儿偷着去办别令府里人听到风声。事情不能令潘老大知道就叫他以为府里不会帮他出头日后行事他自然会小心恩潘老大被欺负几次后怕是就不会再惹是生非了吧这样倒是个法子。

    这边武植胡思乱想那边石秀点头应命自去点侍卫办事。

    吃过晚饭武植和金莲几女说笑几句自称有事要办再次晃悠到前堂客厅石秀早就在里面候着呢给武植见礼后道:王爷那俩小兔崽子抓到了嘿嘿倒是会几手功夫就是骨头太软吃了些苦头就全招了他二人是青州孔家子弟

    武植愕然道:孔明孔亮

    石秀奇道:正是王爷也知道青州孔家

    武植摇摇头在江南时见过孔明那厮一面不是什么好鸟不过青州在山东地界他兄弟俩跑大名府来干嘛

    他俩来大名府作甚武植问道。

    石秀一笑:还不是被王爷地千年灵芝闹的。王府侍卫中也就石秀张顺等寥寥几人知道灵芝之事。

    武植把千年灵芝交与了龙五命他找人扮作山客在大名府拍卖灵芝这时代还没有大规模拍卖最多小圈子有这种拍卖活动武植却是命龙五宣扬出去一月后在大名府卢家酒楼典卖一枝千年灵芝价高者得又详细给龙五讲解下怎么拍卖把龙五听得心悦诚服。

    算算日子距拍卖灵芝也就几日了不过武植却没想到山东地面儿都得到了消息笑笑道:龙五这次办地不错啊真是想不到这小子出息了

    石秀笑道:五哥不过借力而已听孔明说前些日子扈家庄扈三妹来寻五哥买那灵芝最后价格没有谈拢扈三妹买灵芝是为了给扈夫人去病走时言道谁若带这枝千年灵芝作聘礼求亲她就嫁与谁

    武植愣了一下道:不会吧她的性子可做不出这种事

    石秀道:扈三妹自然没讲过这些话这些话是五哥散播出去的扈三妹又不屑出来辟谣人人都当她默认马上传遍河北山东山西听说买下灵芝就可娶到扈三妹三地豪杰富贵可就疯了一般涌进了大名府大名府如今真是群英荟萃热闹的很啊据说客栈价钱涨了十倍全住得满满的嘿嘿有些豪杰不得不露宿街头说着就觉好笑在王爷面前不敢失仪只有低头轻笑。

    武植也笑道:群英荃萃群魔乱舞还差不多。唉这些人啊真是头痛这些日子不见韩通判想是他正为大名府治安伤脑筋吧哈哈

第二十六章 有人献宝

    石秀道:这些日子大名府委实有些乱毕竟好勇斗狠之徒多了许多不免多生事端。

    武植微微点头大名府那些衙役哪里能威慑住这些江湖好汉韩通判这几日都不敢见自己想是在头痛吧沉吟了一下道:你和张顺挑选些精干侍卫协助巡查有那凶顽之徒一律拿下大名府如今的主人可是自己不能弱了贵王的名头不是虽然几十名侍卫在偌大大名府就如沧海一粟怕是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但惩治些恶震慑一下也好别以为贵王干吃饭不干活。

    恩还有孔家两兄弟就扔大牢里放着吧他哥儿俩都喜欢漂亮侍女寻几头仪态万千的猪猡陪伴免得他俩寂寞这哥儿俩虽然讨厌却无什么大的过失惩戒一番再叫孔太公出点血就可。

    石秀笑着点头。

    第二日武植带上七巧和玄静开始满大街乱转指望能教训些不开眼的鼠辈。

    早饭时和众女说起这些日子大名府多了许多草莽最好不要出府免得惹出什么麻烦。七巧却是嘻嘻一笑言道贵王坐镇大名府怎可弱了威风贵王妃出马把那些狂徒一扫而空即可。

    武植也是不甘寂寞的主儿过了这许久太平日子闷得不行当下欣然同意带着七巧和玄静出府三人换过装束打扮成豪客模样在大名府大街小巷转悠起来。

    谁知道转悠一日也没遇到什么凶顽之徒。倒是七巧惹事小小的欺负了几名外地豪杰一把还惹得大名府衙役赶到险些把三人抓入大牢好说歹说赔了受害者若干银钱这才脱身那些衙役乃是武植手下也是尽职办事。总不能报以老拳吧

    以后几日三人简直快跑断了腿也不见什么事端生弄得三人郁闷不已就是文静如玄静也不免抱怨几句。

    算算日子明日就是千年灵芝拍卖之日拍卖过后这些豪杰自会一哄而散大名府也就恢复了往日平静。

    今日晚些回府走在大街上东张西望的武植嘴里说道。这些日子也不是没人闹事大名府大牢抓进了好些人问过石秀后武植才知道晚上才是多事之秋。那时候巡街军士渐少又正是豪客酗酒之后大打出手的场面多生在此时。

    七巧和玄静自无异议三人正在大街上左顾右盼忽然迎面走来几名公人为公人指着武植喝道:看你贼眉贼眼就不似好人报上籍贯名号。来大名府作何营生

    武植三人瞪目结舌武植摸摸自己嘴脸心说我有那般猥琐吗这些日子武植把后世一些经验传给韩通判令众公差不必一定有事生才去捕人见到一些奸诈之徒可先行盘问若是对方看上去心虚或是转头就跑。当时拿下即可。

    不过武植做梦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郁闷之余回道:在下阳谷人士穆武。龙家赌坊地长随

    公人听了武植的话面色缓和下来为人笑道:原来是五哥的人得罪了。作个手势几公人向旁走去。走了几步为那人似乎不放心回头叮嘱道:这几日穆兄弟小心些不要再这般贼头贼脑一副寻事生非的样子若是被王府的几位大人见到定然把兄弟捕去了。

    武植笑着道:谢大哥提醒。

    回头七巧转头望天玄静低向地都在强忍笑意。武植叹口气向前走去。

    华灯初上大名府看起来越热闹酒楼茶铺莫不人满为患武植三人寻了处茶铺小坐武植捏了几下微微酸的小腿无奈地道:喝完茶回府。

    玄静低笑道:老师这大名府尹可有些不称职哦哪有喜欢自己治下乱糟糟的官老爷

    七巧撇嘴道:这几日城里本就乱就咱们遇不到热闹瞧难怪姐夫郁闷。

    玄静惊讶的看向七巧:小妮子会帮相公说话了

    七巧满不在乎的道:帮相公说话又怎么了倒是你这细作什么时候嫁进门呢嘻嘻听说进门后你要叫我姐姐地

    玄静脸一红赶紧低头喝茶再说下去不知道七巧还会冒出什么疯话。至于武植只当全没听到也免得尴尬。

    三人饮罢茶出了茶铺沿大街向南走去南大街两旁尽是繁华的商铺商铺前挂的大大小小灯笼把大街照耀地如同白昼。

    过了南大街北拐居户渐多光线一下暗淡起来三人正说笑间忽听左边一条弄巷里隐隐传来喝斥之声三人眼睛同时一亮互相对望一眼脸上俱是笑意。

    巷子内十几名汉子把一女二男团团围住三人身上斑斑血迹受伤不轻武植三人拐进弄巷时正听到一名汉子阴恻侧的声音顾大嫂还是快些把那段景住的行踪讲出此事与你并无干系

    顾大嫂武植和七巧对望一眼再看过去可不是正是山东群豪会上见过一面的顾大嫂不过英气勃勃的妇人如今髻凌乱十分狼狈她身旁二人正是解珍谢宝。

    武植对顾大娉很有些好感那日群豪会顾大嫂曾仗义执言帮武植和七巧说话至于七巧更和顾大嫂痛饮过一番都是女中豪侠七巧又有些小孩心性很得顾大嫂喜爱。七巧也很喜欢这位爽朗的大姐姐。

    七巧眉毛一皱就要上去动手武植急忙拉住几人的脚步声也惊动了场中诸人此时的武植是本来面目。七巧和玄静都戴斗笠顾大嫂自然认不出二人就是大闹东溪村的那对奇怪师徒只是茫然扫了几人一眼便把头转了过去。

    围困顾大嫂地众人中走过一名面目狰狞的斜眼汉子大咧咧道:曾头市行事闲杂人等回避他见武植三人江湖豪客打扮自然以为是江湖中人报出名号后用手指指巷子口意思你们还不赶紧滚

    曾头市好大的名头么武植愕然的问七巧他不是故意做作印象中水浒中曾头市不过是个庄子似乎和江湖扯不上干系。

    武植可算问道于盲了七巧哪知道什么曾头市不曾头市的。翻个白眼道:没听过

    斜眼汉子听了二人对答以为二人存心戏弄气得火冒三丈喝道:朋友莫乱说话小心惹祸上身说着走上几步来推武植刚走出几步眼前寒光一闪接着腿上剧痛传来惨叫一声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正是玄静长剑忽动。刺中他双腿关节。

    七巧嘻嘻一笑:曾头市地人倒是挺讲究礼节。

    武植点头道:是啊见面即行大礼由此可见人家庄主平日定是教导有方不比咱们小地方出来的啥也不懂

    朋友贵姓对方人众把注意力都放在顾大嫂三人身上听到汉子惨呼纷纷回头。一名紫脸汉子听武植七巧出言讥讽冷着脸走过来伸手把斜眼汉子抓起丢在身后冷冷看向武植。

    武植笑道:看来你是曾头市的领了贵姓说着话偷偷作个手势。

    紫脸汉子冷哼一声正待说话忽然眼前寒光闪动一柄长剑迅疾刺来。大惊之下急忙躲闪。不防后脑突遭重击眼前一黑。咬牙忍住眩晕待想反击身上已连连中招接着脖颈一阵剧痛被七巧一脚踢个正着软软倒地。

    武植见对方能把顾大嫂三人逼得如此狼狈知道肯定有高手压阵贸然动手没有十成胜算看这紫脸汉子走过来后那些人又转头去逼问顾大嫂似乎对紫脸汉放心地很显然是对方眼中的高手了当下令七巧玄静暴起难二女联手偷袭世间怕是无人能挡。紫脸汉本以为如今大名府龙蟠虎踞怕得罪什么不该得罪的人物是以过来询问哪想得到对方突然出手不几招就被弄翻。

    此时曾头市众人才惊呼着扑上七巧玄静施展本事这些汉子本事虽不错怎耐运气不好遇到憋了数日地两条母大虫出山没一会儿便躺了一地只有一名年轻人苦苦支撑了十几招后被武植从后面一砖头拍晕。

    见武植拿砖头动手二女笑得花枝乱颤武植笑笑拿砖头拍人地舒爽感觉又岂是你们所能知道地

    众人动手时顾大嫂眼睛一直盯着七巧一袭嫩黄色长裙威慑山东群豪的场面她可是记忆犹新再见七巧身手心中已有七成把握。

    谢谢三位好汉援手顾大嫂对三人抱拳。解珍解宝也急忙过来相谢。

    七巧揭下斗笠笑道:好久不见姐姐了。

    顾大嫂笑道:果然是妹妹我就说嘛天下还有谁能有妹妹这般地本事说着话看向武植上下打量。

    武植笑道:大嫂不必看了我就是穆武。

    顾大嫂一笑:穆兄弟挺俊的嘛干嘛扮丑八怪吓人

    武植笑笑不答拉过玄静为顾大嫂介绍七巧指了指地上躺着的汉子道:这些泼皮是什么人

    顾大嫂道:此处非说话之地咱们还是找个清净之地叙话。

    武植点头估计官差一会儿也要到了留这里确实麻烦。几人来到顾大嫂投宿客栈等顾大嫂三人包扎伤口换过衣物几人谈起别后情由叙了会儿闲话后武植才问起端的。

    大嫂那曾头市为何要与你为难

    顾大嫂叹口气:宝物动人意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又看看武植和七巧终于还是讲述起来。

    原来顾大嫂有位朋友唤作金毛犬段景住以去北地辽国盗马贩卖为生前些日子盗得一匹宝马。雪练也似价白浑身并无一根杂毛。头至尾长一丈蹄至脊高八尺。那马一日能行千里北地有名本是辽国大王子坐骑唤做照夜玉狮子马段景住盗来后。欲献给贵王以作进身之礼又恐中途被人劫掠这才求顾大嫂护送。

    顾大嫂却不过情面。带了解珍解宝同行不知怎地风声传了出去曾头市派出大批人手半路劫杀无奈下顾大嫂几人和段景住分开由顾大姓几人入大名府见贵王送信不想还是被曾头市追兵赶上若不是武植几人相救怕是难逃毒手。

    说到这里顾大嫂叹口气:明日早间就去求见贵王就是怕见不到他。就算见到也不知他信还是不信说起来照夜玉狮子正配贵王骑乘说到这里忽觉不妥对武植道:当然兄弟也是配的上地只是咱们草莽中人要宝马何用贵王巡边此马正可大放异彩。

    武植想不到事情说来说去。却落在了自己身上照夜玉狮子武植口水险些流下想起扈三妹那匹宝马之神骏想来自己这匹也不遑多让吧武植心里已把此马定义为贵王所有。

    七巧看了武植一眼心里有些得意又有些不服气得意的是七巧的相公名气越来越大了人人都把宝物往七巧相公怀里塞。七巧我自然面上有光。不服气地是怎么就没人送宝物给我呢难道我七巧本事还不够大

    玄静却是在旁问道:大嫂曾头市名气很大吗

    武植回过神。哼了一声:曾头市再大的名气也要到头了想起曾头市真是好大的胆子送给自己地宝马也敢打主意。若不好好调理一番良心上却是过意不去。

    顾大嫂不知道武植哪来那么大火气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过没有多说嘴里道:曾头市在山东大有名气庄主曾长者生下五个孩儿号为曾家五虎又有一个教师史文恭武艺端的出神入化曾头市偌大名气多半由他而起副教师苏定也是一方豪杰大嫂我就险些折在他手里还好妹妹帮我出气

    武植笑道:那紫脸汉子就是苏定

    顾大嫂点点头。

    武植又问道:为何山东豪杰会上不见曾头市

    顾大嫂道:曾头市却是和河北扈家庄武家庄等一般并不作些私货勾当只因庄子豪杰众多才江湖闻名。

    戏植冷笑:不做私货勾当又何必招揽豪杰怕是另有文章吧

    顾大嫂道:那就不为咱们这些外人道了。

    献于贵王坐骑他也敢抢胆子却是不小难道把贵王当摆设不成七巧笑眯眯的道说话的同时还膘了武植几眼。武植一阵好笑小妮子又想凑热闹现在还知道用激将法了瞪了她一眼也不说话。

    顾大嫂道:听闻乃是史文恭欲夺下照夜玉狮子此人行事阴毒到时只需把段兄弟害死江湖事又如何能传入贵王耳中如今大名府四门附近已布满了曾头市人手段兄弟想进城怕是极难只有明日去恳请贵王相助了。说着又叹口气。

    武植打听明白事情来龙去脉却是再也坐不住宝马别被曾头市抢走才好当下起身告辞走前笑对顾大嫂道:大嫂也不必太多担心想贵王偌大名气想必手眼通天说不得已知晓此事呢

    顾大嫂只当他是宽慰之言苦笑摇头送三人出门。

    出客栈不久七巧见武植走的是回府地路心下奇怪相公不怕你地宝马被人抢走

    武植道:当然怕所以才需回府调拨侍卫就咱三人怎把四门处讨厌地苍蝇赶走

    七巧道:若不然你和玄静姐回府我去南门处看几眼。

    武植瞪她一眼:曾头市人多别去胡闹若是你有闪失就是把曾头市杀地蚊子也不剩一只又有何用

    七巧虽然被训斥心里却美滋滋地。嘻嘻笑了几声和玄静低语起来。

    回到王府武植召来石秀命他挑选侍卫再从府衙厢军选几百精干军汉分赴四门见到可疑人物当即拿下。

    石秀走后武植还是有些不放心曾头市众人若是藏的隐蔽。石秀这些人手又哪里够用何况段景住也不知道藏在哪里别被曾头市寻到。

    苦思一阵想起后世接站的场景。武植忽然有了主意呼唤侍卫命侍卫去做四杆大大地布幡上书贵王府有请段景住几个大字在四门门洞前和灯笼一起挑起另选些侍卫披挂整齐守卫叫那曾头市知道自己已然知情想他们也不敢再有妄念。

    第二日一早武植和七巧玄静赶往卢家酒楼。临走前交代金莲若顾大嫂来见一定要留住等自己回府再同顾大嫂详谈昨日匆忙又在客栈报上身份不妥。还是在自己府里说话方便何况在客栈自己说是贵王顾大嫂多半不信。

    卢家酒楼本是卢俊义的铺子也是大名府数一数二的酒楼楼高三层装饰华贵今日更是披红挂彩。楼外挑起的布幡上龙飞凤舞几个大字千年灵芝典卖。一大早酒楼外就排起了长龙。虽然进场就需一贯费用但能不远千里跑来竞拍千年灵芝的谁会在乎这一贯小钱。而座位十贯阁间三十贯地门票也被一扫而空。

    得武植提点龙五把此次拍卖搞得有声有色请了大名府最有名的歌姬献舞就这也对得起进场的那一贯铜钱了。

    武植和七巧玄静坐在三楼一间阁子内阁子的布帘挑起可见一层大厅处翩翩起舞地娇娃七巧见武植在那里笑呵呵看得入迷不高兴的撅着嘴旁边玄静一阵偷笑。

    相公喝茶

    相公尝尝这个

    七巧屡屡起身挡住武植视线武植好笑地拉她入怀:别搞怪了玄静都笑你了

    七巧哼了一声:妖里妖气有什么好看地

    武植看看楼下长袖曼舞的女子心说这若是妖里妖气那后世的热舞是什么

    恩比七巧的剑舞差了许多哦武植笑着道。

    七巧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虽然武植改进许多但在几女面前却是太放松了对搂抱这种小节不太在意天长日久别人不习惯也不成。玄静对之习以为常只是笑笑偏开头去看楼下舞姬。

    相公真要把千年灵芝卖掉七巧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武植道:那是自然

    七巧哦了一声虽然不满意却知无法挽回转头道:那相公又带我和玄静姐来干嘛不过一些泼皮抢东西有什么好看还不如去寻咱家地宝马呢。

    武植笑道:自然是来做托儿地。

    托儿七巧不解的问道玄静也是一脸疑惑地回头。

    武植道:怎么说呢就是把价钱抬高把咱们的木头卖出最好的价钱这可是要估计买主心理的难活儿别人来我却是不放心

    那咱家的宝马呢

    宝马跑不了的等把木头卖出去咱就会合顾大嫂去寻段景住众侍卫忙了一夜也没见曾头市地人马更不曾见段景住武植也有些心焦。

    镗锣声响起曲声停舞女下场。

    龙五一身华服走上台先施个团团辑各位官人请了今日各位齐聚此地是龙五的面子一大堆套词后把叫买的规则讲述一遍又罗里罗嗦半天众人就要哄他的时候才拉长声音大声喊道:有请灵物

    随着龙五的喊声几名精壮汉子小心翼翼的搭过来一方大红锦盒放于高桌之上龙五毕恭毕敬对锦盒磕了几个头一番做作看得七巧捧腹玄静莞尔就是武植也不由得露出笑容这小子跟自己后别的没学到装模作样地本事学了个十足。

    不再看龙五卖弄低头看向手中清单乃是今日到场地人物沧州柴进盖州田虎邺城陈达等等俱是一方豪强巨贾在他们心里这次不单是买下这枝千年灵芝最希望的是能用它做聘礼把扈三妹娶回家吧尤其这些江湖豪强得扈三妹相助势力肯定更上一层楼也难怪他们趋之若鹜。

    不知道最后胜出地冤大头会是哪一个呢武植嘿嘿笑了起来。

第二十七章 冤大头的诞生

    龙五磕完头起身小心翼翼的把锦翕上红绸掀起酒楼中顿时鸦雀无声锦盒内白玉般绸布中躺一枝鲜红色云伞红白相间煞是好看。

    这就是千年灵芝果然不同凡响不同凡响啊

    灵气迫人果然天生灵物

    老夫也曾见过百年灵芝比起它来真真是小巫见大巫啊

    酒楼上下一片叹息武植心中暗笑果然是什么都要讲究包装啊后人诚不欺我。

    喧哗声中三楼某间阁子门帘一挑走出位锦服青年生得剑眉星目英俊挺拔身后跟一长须中年人虽是亲随打扮看起来却是气宇轩昂气势毫不输那青年。

    楼上楼下又是一片哗然柴大官人有那识得柴进的已经惊呼起来。

    沧州小旋风有人兀自不信。

    除他外又有何人敢当这柴大官人四字知情人撇嘴。

    唉看来咱们是没指望了灵物九成是人家的

    柴大官人也稀罕这种身外物

    呸不稀罕灵芝人家还不稀罕无双我的无双诶这位刚哀叹一声已经被周围人扑上一顿海扁满头大包的嚎叫起来。

    柴进听着议论声满意的点点头他出来亮相就是告诉在场众人我柴进对千年灵芝势在必得免得不开眼的在旁乱抬价。

    柴进慢慢走至一楼高台前。中年亲随为他搬来一把椅子柴进甩甩衣袖潇洒坐定。

    扫视场中众人一圈。柴进微笑正待说几句场面话忽然笑容一滞原来三楼上笑呵呵走下一名中年汉子见柴进看向他大笑道:大官人别来无恙

    旁观人不知道这名汉子来头但从三楼阁间出来必定是大有来头地人物。众人交头接耳打探这汉子来历。

    柴进冷哼一声:田虎你来作甚

    田虎楼中如同沸腾的开水哗一声喧闹起来众人皆听过田虎名头。见过之人却是极少想不到这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汉子就是河北大名鼎鼎地田虎。

    田虎自己搬来一张椅子大刺刺坐下笑道:唉。还是大官人威风有威名赫赫的铁棒栾廷玉为大官人端茶倒水真是好大的福气

    听田虎出言讥讽中年亲随面色一变盯着田虎看了几眼终于还是未说话。

    我问你来作甚柴进咬牙道。

    田虎笑道:大官人能来我田虎就来不得么好似这卢家酒楼不是大官人的买卖吧他听卢俊义讲了柴进谋夺卢家财产一事不过卢俊义只说把生意转手卖掉。没趁柴进心意。田虎故意讥讽柴进费尽心机。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柴进又哪知自己背了一个大大的黑锅只是冷笑道:田兄似乎妻妾无数。也配得上无双姑娘

    田虎不以为意的大笑道:兄弟若是侥幸得了这灵物定休妻罢妾庸脂俗粉何足道哉

    柴进面沉如水怕是你不能如愿

    田虎嘿嘿一笑转头对台上喊:兄弟该开始了吧

    听着柴进田虎二人对答场中众人都知道有热闹看了二人都是为扈无双而来又俱是北地显赫人物这场龙争虎斗必定精彩。初见柴进的沮丧均消去不少人人兴奋的等待二人这场争斗。

    台上龙五听了田虎的话呵呵一笑高声喝道:典卖开始

    锣声响过台下众人开始叫价虽知道最后千年灵芝必定落不到已手但既然来了不叫上几声未免留下遗憾叫价过万贯后响应者已经寥寥众人都伸长脖子等待柴进和田虎地叫价。

    一万五千贯一名小矮子咬牙切齿的喊出了这个数目喊完已经出了一头冷汗站在他旁边的好友拉拉他衣袖:这么紧张干嘛你以为真能把灵芝买到手

    另一好友笑道:矮脚虎可是携血本而来哈哈现在倒是真应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老话儿。

    矮子回头瞪了二人一眼怒道:少说风凉话

    三万贯一直微笑看众人闹腾地田虎忽然叫侩。

    众人大哗知道真正的好戏要开始了那喊出一万五千贯的矮脚虎马上苦了脸唉声叹气地低下头。旁边好友笑着宽慰几人窃窃私语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四万贯不出众人所料田虎刚刚叫完柴进冷冷的吐出三字。

    五万贯田虎还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

    六万贯

    二人交替叫价不一会儿已经喊到了十一万贯田虎还是笑容如常柴进却是脸色铁青。

    旁边的众人惊呼早止各个呆若木鸡在场众人俱是一方大贾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上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谁知今日听人家一万贯一万贯的加价眉头也不见皱一下。这才知不怪人家名声响彻北地自己这些人物跟人家一比那真是云泥之别了。至于三楼的一些巨富那是侩也不叫了免得到时候被比下去丢了脸面还不如当没来过地好。

    柴进却是已经气得七窍生烟当田虎笑眯眯地喊出十一万贯时柴进恨不得立时动手把田虎毙于拳下亏得身后栾廷玉轻轻拉了柴进衣襟柴进才勉强压下火气。今日群豪聚集自己可不能失了礼数授人以柄。

    柴进本以为有自己的面子在。五万贯必定能把千年灵芝收于囊中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田虎把自己地如意算盘打得粉碎十一万贯河北一地中又有几家大户的家产能过十万贯柴进看着田虎得意洋洋的模样从牙缝中吐出几个字:十三万贯

    田虎收起笑容盯着柴进看了半晌叹气道:大官人果然一掷万金兄弟拜伏拜伏认输认输

    柴进本在忐忑。不知道田虎会和自己拼到几时猛地听田虎认输心中一松缓缓吐出口长气。得意地一笑:承让承让再看田虎却无丝毫失望之色看自己的眼神中更有几分戏谑。柴进猛然醒悟这家伙本就无意买下千年灵芝所为者不过是令自己多花些银钱多费些周章而已。

    柴进恨极猛地起身方想喝问田虎忽然大厅中爆出一阵哄天的喝彩叫好声。

    柴大官人好风采

    好阔绰的手笔不亏第一世家子弟

    小旋风果然名不虚传

    满堂赞声传来。柴进心中怒气稍平。此时倒不好和田虎计较恨恨瞪了田虎几眼。向堂中看客微笑示意。

    武植在二楼看得分明笑着摇摇头柴进此时的表情就仿佛后世获奖明星就差记者蜂拥闪光如潮了。

    七巧皱眉看着柴进嘴里嘟囔道:有什么好神气的不过买了块烂木头罢了这是她第一次把灵芝称为烂木头话里很有不服气的酸味。

    玄静笑笑小妮子现在都看不得别人出风头了。

    武植皱眉寻思了一会儿十三万贯说起来比自己预计之数目倒是多了不过看柴进模样似乎仍能榨出些油水。

    众人喝彩声渐渐低下高台上龙五大声问道:柴大官人出价十三万还有客官出价的么按规矩问三次后无人出价灵芝就算被柴进买到手。

    柴进得意过后不禁又肉痛起来十三万贯够自己忙活几年了都是被田虎这厮害得想起来不禁又瞪向田虎。田虎对他笑笑转身挤开众人施施然而去。

    龙五再次询问台下众人有人喊道:还问什么自然是柴大官人胜出谁又出得起十几万贯了众人哄笑应是。

    正喧闹时人群中忽然一阵大乱有人喝骂:做什么赶着去投胎么骂声中人群一分挤出一名精壮汉子头披散在脸前只露出精光闪闪的双眼那汉子挤出人群行到柴进面前纳头就拜口中道:小人见过柴大官人

    柴进愕然地看着这名衣衫褴褛的汉子微微点头。

    烂衣汉子磕了几个头小人求大官人赐下一片千年灵芝为老母去病

    柴进哑然失笑心说莫非这汉子是失心疯无端端就来讨要自己的灵芝。旁边众人也一阵哄笑心中都想若是人人都打着为老母去病的名号来求柴进那大官人这十三万贯银钱不出半日就打了水漂。

    柴进笑着摇头:这却使不得

    烂衣汉子垂道:若大官人答应小人这条烂命就是大官人地

    柴进哈哈一笑:你这条命又有何用

    那汉子默然忽然从腰间拔出一柄牛耳尖刀柴进一愣间栾廷玉极快的出手把他拉于身后不想力气用大了柴进打个圈一下摔倒倒真应了小旋风的名号。

    栾廷玉正待出手却见那烂衣汉子手中尖刀在自己左臂狠狠刺过鲜血狂涌尖刀把汉子左臂刺个对穿那汉子眼睛也不眨一下还是那副淡然地口气:烂命总有烂命的用处。

    旁边哄笑之声噶然而止这般硬汉的性命又怎能说是烂命

    栾廷玉这才知道汉子用意心中不禁佩服他的刚猛又转身急忙把柴进扶起柴进在众多宾客前丢了这样大一个脸面又羞又怒。但栾廷玉是他枪棒教师更是柴家第一高手地位然。平日柴进对之极为礼让有火气也不能冲栾廷玉作一腔怒火不禁全撒在那汉子头上怒气冲冲骂道:你这厮无礼

    说着话过去照汉子当胸踹去那汉子毫不避让扑一声硬生生受了柴进一脚嘴角缓缓淌下鲜血哼也不哼一声。

    旁边宾客有看不过去。大声道:大官人未免欺人话音未落栾廷玉已到那人身前揪住脖领望地上一掷八尺大汉在他手里就如婴儿般。无丝毫反抗之力被之头上脚下狠狠摔在地上嘭一声响。满楼寂然。

    柴进见栾廷玉显威风震慑众人怒气稍去想起自己似乎有些过火清咳几声准备挽回些颜面。

    你的命我要了一句淡淡地话语从楼上传来。

    随着话声一枚铜钱从三楼划出道优美的弧线叮一声。落在烂衣汉子身前。铜钱在地上转个不停汉子伸手抓起铜钱。起身大步向楼上走去。

    柴进向三楼看了几眼心说晚些时候定要查明是谁与我作对摆明在扫我面子。此时不是计较之时兴冲冲向台上走嘴里笑道:柴某何德何能竟能天幸得此灵物

    十三万一千贯还是三楼那淡淡的声音。柴进身形一顿笑容马上凝固。

    龙五马上大声道:有客官出到十三万一千贯有客官出到十三万一千贯

    众人哗然这才想起典卖并没有结束柴进脸色铁青又十分尴尬地走下高台栾廷玉也皱起了双眉。

    柴进早买通了卢家酒楼的伙计把宾客名单弄到了一份当时名单上只有三楼一间阁子地主人身份神秘其余宾客的籍贯身份俱是明明白白而那神秘人已经现身正是田虎这也是开始柴进见到田虎感到吃惊的原因不过田虎已遁满楼再无自己敌手怎会还有人喊价

    栾廷玉道:是青州孔家的阁子。

    柴进哼了一声:孔家拿得出十万贯

    栾廷玉道:闻听孔家兄弟素好卖弄

    柴进微微点头这两兄弟定是见自己对灵芝势在必得知道最后落不到他俩手里故弄玄虚摆出一副有钱人的样子看那阁子中隐隐有女子身影兄弟俩定是在女子前显摆呢。相通此节柴进这个气啊就算你兄弟爱显摆也要分时机看时候现在这不是摆明和我作对吗难道你小小的青州孔家不怕我柴家报复

    此时的阁子内烂衣汉子已经有人包扎好伤口转身对武植拜倒:见过大官人

    武植打量汉子几眼笑道:你就不怕我败给柴进

    烂衣汉子道:不怕大官人必赢

    武植笑笑:借你吉言吧你姓甚名谁有何来历

    烂衣汉子道:小人穆弘最喜在市井间拼命朋友都唤我没遮拦只因老母病重闻得大名府有千年灵芝出世是以携老母千里而来。

    没遮拦好大地口气来来来本姑娘看能不能拦下你七巧笑嘻嘻的站起身。

    穆弘愕然不知如何应对。

    武艺高强心胆大阵前不肯空还攻城野战夺旗幡的没遮拦武植拉七巧坐下的同时也暗自思量了一番这厮倒和自己性子差不多动不动自残不过自己多一半是做作他却是来真地。

    别胡闹你不是喜欢出风头吗今日咱就出个风头武植笑着对七巧道。

    十三万两千贯不过为示公平免闲杂人胡乱抬价柴某提议从此时起叫价者需拿出相应银钱最后输家也需把所喊银钱交付于灵芝卖主喊完价后柴进忽出惊人之语整理柴进的意思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捣鬼从现在开始叫价的人必须把钱掏出来免得是空手套白狼地托儿而最后的输家也要把自己喊出的价钱拿出来白白送与卖灵芝的山客

    1众人先是愕然再又觉合情合理。也是若是有人胡乱捣乱柴大官人不知道多损失多少银钱。再者说十三万贯已经委实不低了再有叫价者还真不免是故意捣鬼者

    6柴进一瞬间想出这个主意回头见栾廷玉一脸佩服心中暗自得意山客的底细打探过了是名穷地掉渣的苦哈哈就算是他找地抬价人也绝对拿不出十几万贯钱再说孔家又哪会做他地抬价人而最后输家也把钱交给山客更避免有人乱叫价坑害自己。更转而想到若还有人与自己竞争。最后山客多收去一倍银钱说不得自己要和他深谈一番拿回属于自己的银钱也不是没可能。那就等于白白得枝千年灵芝啊自己这主意还真高我柴进又岂是你们这些跳梁小丑能对付地

    k正品茶的武植听了柴进的话一口茶水喷出在那里咳个不停。不是吧作冤大头作到这份儿上也算独一无二了

    网七巧和玄静也是睁大眼睛互相对视半晌不约而同娇笑起来又怕笑声传到楼下。强自苦忍憋得二人难受之极。

    穆弘一脸平静的立在武植身后不为外界所动。

    武植止住咳声笑道:看来不但白白收些银钱就是这块木头也不必送出去了

    七巧和玄静连连点头二女虽不说对千年灵芝的迷信却不是武植几句话能解开的。心里自然不情愿把灵芝卖出。

    高台上龙五瞪目结舌。惊讶的问柴进:大官人你你不是说真地吧

    柴进怒道:我柴进说话岂能有假你这中人怎生做得难道我这提议不公道不成

    龙五傻傻的道:公道公道公道至极

    那还不快些宣布柴进冷冷甩了下袍袖一脸不满。

    龙五如在梦中。大声把柴进方才提议述说一遍柴进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状甚悠闲的坐回软椅大咧咧品茶看这干闲人还怎生与我捣乱

    果然龙五宣布后楼上再无声息柴进得意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叠交子缓步上台嘴里笑道:却是没苍蝇在耳边呱噪了

    龙五嘿嘿干笑伸手接过柴进地交子开始点数千贯一张一百多张交子也是厚厚一摞柴进得意洋洋走向盛放灵芝的锦盒刚走几步忽听三楼上声音响起:十四万贯柴进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紧接着三楼跑下一名小厮手里也拿着孱厚一摞交子跑到高台之上自然是响应柴进所说从此时起喊出的银钱就归人家灵芝山客所有了。龙五照单全收。

    台下众人望着龙五手里厚厚地交子均是双眼放光不过人家卢家酒楼这次准备充足请了大名府兵马司派出军马巡查这些人中虽不乏好勇斗狠之辈但杀官造反却是不敢的。

    柴进再次满脸尴尬的走下高台这几上几下把柴进折腾的极为面目无光抬眼看看三楼心里第一次有些不安起来。

    自己随身携带了三十万贯柴家现钱差不多俱在此处其中二十万贯另有用处方才自己叫出十三万贯已经是动了不该动之银钱本想回头补上但看今日情形还不知道要花去多少冤枉钱。但此时已经再无退路此时若退出则那十几万贯钱财就算白白扔入了水里正是血本无归。咬牙定定神拼了

    二十万贯柴进深知此时若不显得自己势在必得把对头吓退则双方会愈陷愈深到时候不知道会搭进去多少银钱。

    话说完点出一摞交子由栾廷玉送到台上柴进可实在不想再登台表演了。

    栾廷玉双眉紧锁把交子递到龙五手里又向三楼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二十一万贯还是那种满不在乎的语气三楼上跑下小厮送来几万贯交子。

    柴进心中一沉栾廷玉已经冲他微微摇头示意不要再斗下去。

    柴进此时已然知道三楼之人定然不是孔家之人却报出青州孔家名头难道是孔家的亲里和青州孔家不熟。也不知道孔家有什么大来头地亲朋但除去江南叶家柴进还真不信谁能和自己在钱财上比个高下。

    二十二万贯柴进已经打定主意。先把三楼之人斗败回头再寻那灵芝山客威吓就不信他真敢拿自己这许多银钱有那三楼之人送上地银钱想那灵芝山客也该知足了。

    这场拼斗下去柴进地心越来越凉等人家报出二十九万贯的时候柴进摸摸怀里仅剩地两万贯面色惨白的向栾廷玉看去。

    栾廷玉皱起眉头。忽然站起对在场宾客喊道:今日大官人所带余钱不足有仗义援手的柴家及栾某铭记在心各位随时可去柴家庄子把今日所借银钱取回再附送一成利钱既然已经斗到这份上了。就不能折了柴家面子。只有一鼓作气斗下去就不信三楼之人真的富可敌国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几十万贯这场比拼只要赢了。柴家名声更上一层楼。至于那些钱栾廷玉早想好怎生从灵芝山客手中夺回。

    场中众人听了纷纷解囊能和柴大官人拉近乎的机会可不多更何况还有一成利钱柴家说出的话自然不会骗人。

    此时的三楼也是忙成一团。武植额头也微微冒汗。虽然这场比拼就算自己输掉那些银钱也是给了自己。但武植刻意忘掉就当输掉这些钱就再拿不回来这样才显得刺激。

    武植连珠介给侍卫下令有去府里拿钱的有去外面筹借地更有去禀明金莲暂时当掉一些饰的还好江南王进的收成刚刚运到要不然还真筹不起这许多闲钱。不过就算这样手头已经实在没有银钱再和柴进叫板了。

    七巧和玄静很少见武植失态的时候此时看武植手忙脚乱地下令都是嬉笑不已。

    穆弘除了听到武植吩咐侍卫去见王妃云云时眼睛一亮外总是那副雷打不动的神色。

    老爷楼下柴进又筹了十几万贯一名小厮蹑手蹑足的溜进来禀告。

    武植忍不住低骂一句靠真是人地名树的影这厮一张嘴银钱滚滚来啊。自己现钱可没多少了虽然家里珠宝一堆但短时间也当不掉啊哪个当铺能有几十万贯现钱

    沉吟一下对旁边侍卫道:去找韩大人从府库暂时借支二十万贯明日就还侍卫应命而去。

    七巧不懂笑嘻嘻道:为何不多支一些

    玄静却是问道:老师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武植一笑:不会心中却是一叹挪用公款自己好似朝贪官越靠拢了。

    五十万贯楼上淡淡的声音传来柴进如坠冰窟手脚都不听使唤了僵硬的坐回软椅面色煞白如同大病初愈。

    看热闹的人群也早就没了惊呼叹息心中所剩的只是惊骇谁也想不到沧州柴大官人就这样栽了而且栽的这般彻底当众筹集了十几万贯后柴进志得意满地再次喊价谁知道三楼地总是不慌不忙的比柴进多上一万贯仿佛不管柴进有多少钱人家也接地下。柴进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终至把这十几万贯再次填入了无底洞。

    楼下众人皆抬眼看向此时门帘垂下的三楼阁间猜测着这位神秘的富豪来自何方。

    我回沧州筹钱从未遭遇如此屈辱的柴进忽然跳起身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

    龙五苦笑着摇头他都开始同情起这位贵族子弟了无奈的看着柴进心说你就歇了吧别再给自己添堵了。

    栾廷玉从后面拉住柴进大声道:我柴家认输不再喊价

第二十八章 暴发户

    卢家酒楼千年灵芝典卖以沧州柴大官人惨败给神秘巨富落下帷幕虽然满楼宾朋莫不想揭开神秘巨富的面纱但龙五宣布典卖结束后也不得不各个满腹狐疑的离去想不走可以陪大名府兵马司那些军汉回去喝茶即可。

    柴进呆呆坐了一会儿转头向栾廷玉望去栾廷玉对他点点头起身走向龙五中人大哥栾某有一事相求

    龙五笑道:栾师傅叫我龙五即可有话但请讲。

    栾廷玉道:不知龙五哥可否替我等引见一下灵芝山客虽然我柴家未能购得灵物但对山客大哥甚是仰慕能得如此灵物足见山客大哥必是上天眷顾之人栾某若能见上一见心愿足矣更何况我家公子白白损失这许多银钱于情于理山客大哥也不该婉拒才是。

    龙五摇头道:栾师傅兄弟是粗人说话直您不要见怪山客大哥怕是不会见贵公子的无它正是为公子白白损失的银钱

    栾廷玉皱起眉头人家说的没错在这种状况下换谁也不会见柴家的人只怕拿了巨资有多远跑多远才是。

    龙五拱拱手:栾师傅请了咱这酒楼也该歇了。

    栾廷玉纵横北地十余年何时被人赶过客心中大为恼怒却又不能作强笑道:龙五哥可否代为通传一声若山客大哥愿意相见沧州柴家上下莫不感激。

    龙五微微皱眉。栾廷玉又急忙塞给龙五几张交子龙五叹口气:罢了罢了我就替你等进去说说。

    栾廷玉笑道:谢龙五哥。龙五摆摆手转身去了。

    酒楼内宾客已走得稀稀落落没有几人那些大名府兵马司的军汉也各自松口气方才见到那几十万几十万的钱财这些军汉可是捏了一把好大地冷汗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们可担当不起。此时松懈下来三三两两坐下饮茶有伙计急忙跑出来伺候众位军爷。

    你说人家咋就有这些钱妈的老子一百辈子也赚不到这许多钱啊一名军汉感慨起来。

    另一人嘿嘿一阵冷笑:就你也不看看人家都是谁沧州柴大官人拔根汗毛都比你腿粗的人物。你也配和人家比

    先前那军汉被同伴讥讽。有几分恼怒反驳道:柴大官人又如何还不是被三楼那位主儿压的抬不起头

    后面军汉吓得急忙捂住他嘴向柴进和栾廷玉这边努努嘴小声道:找死不是人家弄不过三楼的主儿还弄不死你小声些

    先前军汉畏惧的向柴进这边看了一眼。二人话语低了下去但栾廷玉何等耳力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叹口气也不屑和两名军汉计较。只是不时抬头看看三楼那阁子门帘始终低垂不见有人进出。栾廷玉暗自盘算对头来历。

    那边军汉又开始议论起家长里短说了一会儿。其中一名军汉道:咱也走过纲运。也为巨富家做过劳役却没有比龙五哥出手大方的。那些官爷巨富哪个把咱们当人看说句不好听的咱厢军就是牲口帮人家做活地牲口可是你看龙五哥对咱多和气又每人赏下半贯钱以前的主顾哪有这般义气的只管喂饱咱们统领就是对咱这些人哪个不是大呼小叫

    另一军汉摇摇头:龙五哥不是义气他毕竟根基不深听说是卢员外的远亲卢员外把生意交他打理在这大名府地面儿上他能认识几个人不和气成么就说这次雇咱们巡查不知道找了统领大人几次大人才答应下来嘿嘿也不知道统领大人拿了他多少好处啧啧想想都流口水啊

    先前军汉不服气的道:我就是觉得龙五哥不错

    栾廷玉听到这里本来七上八下地心渐渐放下今日这场比拼虽只是银钱角斗其凶险却远胜江湖血拼更兼迷雾重重诡诈异常三楼之人是谁中人龙五来自何处山客又是何方神圣栾廷玉越想越是不安隐隐觉得有只大手在幕后操控但仔细一想又觉一切一切都因自己这宝贝徒弟斗气而起自己似乎是在杞人忧天。

    越是想不明白栾廷玉越是担心但听了军汉地话栾廷玉心中一宽原来龙五不过卢俊义远亲听着话儿在大名府也没什么根基那也不存在对方合力对付柴家一说了。最后的问题还是出在三楼之人身上只需把三楼人身份摸清自会真相大白。

    栾廷玉正在思量龙五已经笑呵呵回转:栾师傅山客大哥有请。

    栾廷玉精神一振对柴进使个眼色随在龙五身后向酒楼后院而去柴进也收起乱糟糟的心情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三楼。

    卢家酒楼的后院也够大划出两个庭院一处是厨房仓储另一处就是掌柜伙计栖身之地了六间正房六间厢房排列地整整齐齐龙五领栾廷玉进了一间正房看起来是客厅摆设龙五请栾廷玉坐下又小厮奉上茶水龙五笑道:栾师傅稍候山客大哥哦是刘大官人正在试换新衣。

    栾廷玉一笑微微点头自己也想象得出本是穷困潦倒的山民忽然有了近百万家产自然要好好的卖弄一番说起来忽然经历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若是身体不好的当场暴毙都有可能山客日夜行走于山林身体想必是好的这才没有乐极生悲。

    栾廷玉胡思乱想间脚步声响。转头望去屋外走进一中年干瘦汉子面目黑黝黝十分粗糙一见就是平日久历风霜每日风吹日晒的劳累人不过现在地干瘦汉子身上衣饰却是华贵异常那身苏杭丝绸锦服套在他干巴巴地身躯上。看起来十分滑稽更可笑地是汉子双手每根指头上都套着一枚大大的扳指或金或玉或黄或碧要多不协调就多不协凋。典型地暴户中的极品暴户打扮。

    栾廷玉强忍笑意。站起身道:刘大官人久闻大名久闻大名。

    刘山客大咧咧摆摆手栾师傅客气了你的事龙五都和我说了。坐坐。说着话自己去主位坐下。

    跟在刘山客身后的龙五满脸苦笑。无奈地摇摇头。

    栾廷玉心中冷笑不过是名小小的暴户就敢不把柴家放眼里了这种山野村夫怕是也风光不了几日。

    栾师傅我这人直肠子你见我的意思我明白柴家我也惹不起。这么着吧。柴大官人那几十万贯银钱我这就还你可好刘山客不等栾廷玉说话抢先说道。

    栾廷玉本就是为这事儿来的。更酝酿了一大堆说辞可被人家这般直白的一说满腹说辞堵在嘴里有心答应可是刘山客话里地意思明显是说柴家仗势欺人这样把钱拿回去柴进面子往哪放江湖上说起来只会沦为笑柄。可若婉拒还真怕他顺水推舟把此事揭过那自己也就不好再提这个话茬了。

    龙五见栾廷玉尴尬急忙插话道:刘大哥这话就不对了沧州柴大官人又岂会在乎这区区几十万贯银钱是你想偏了。

    刘山客瞪了眼龙五:龙五早和你说了叫我大官人就凭你也配和我称兄道弟也不掂掂你有多少身家

    龙五面色一变恨恨看了刘山客一眼不再说话。

    栾廷玉却是看得一喜心思急转筹划对策。

    刘山客又叨唠几句才转向栾廷玉道:要说沧州柴家我是仰慕已久了听说柴家有太祖传下地誓书铁卷不知道是否属实

    栾廷玉笑道:自然是真的这可作不得假谁又敢作假

    刘山客哦了一声叹气道:可恨我就没这福气按理说能挖到千年灵芝那自是老天爷眷顾也算我三十多年行善积德的因果该当比你家大官人福报强上百倍才是怎就无缘得圣上垂怜也赐下这等宝物呢

    栾廷玉听得哭笑不得敢情这厮挖到灵芝后已经不把自己当人看了怕是心里九成认为自己是神仙下凡吧

    大官人也不需急栾某想来这一日也不远了。栾廷玉笑着奉承心中暗道就你这样厮混下去离横尸街头也不远了。

    刘山客笑着点头我想也是谢栾师傅吉言。

    栾廷玉笑了几声忽然转过一个念头大官人若是有意何不随我去沧州走一遭沾沾那誓书的龙气大官人本就贵气逼人再有龙气相携日后定必富贵无穷恩华无限。

    刘山客眼睛一亮:柴大官人能容我一观

    栾廷玉点头:那是自然我家公子最是好客对大官人也是神交已久大官人若是驾临敝庄那是合庄之幸。

    刘山客颇为意动刚想说话忽又想起什么要紧事务一样摇摇广头:还是不去的好还是不去地好

    栾廷玉微一思索已知他的顾虑笑道:莫非大官人以为敝庄是强盗窝会抢了大官人家财

    刘山客被他说中心事老脸一红呢喃着说不出话。

    一直不作声的龙五忽然插嘴道:刘大官人莫怕柴家又岂会如此下作若大官人不放心小的请大名府兵马司统领大人随行就是。

    栾廷玉看了龙五几眼心中一笑真是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啊这獐头鼠目的汉子看起来就是一副小人嘴脸果不其然这不就摆明把刘山客往火坑里送吗谁叫刘山客出言无状大大的得罪了他呢。兵马司统领依柴家威势随便赏些银钱就可打。又哪里能做刘山客的护身符

    刘山客听罢龙五地话笑着道:我又哪里不放心柴家了龙五你就会胡说不过有将军陪同倒也威风恩我就喜欢这威风劲儿就这样说定了琢磨了一下。转向栾廷玉道:我有位至朋远在江南平日老和我吹嘘他见过什么大世面若是能带他见识一下誓书铁卷那就再好不过了

    栾廷玉有些为难。也不知道他说地是真是假。等他江南朋友算上书信往来怕是怎么也要一个多月若是他趁机溜掉天下之大又哪里去找他

    龙五在旁笑道:看来刘大官人也是性情中人颇念好友之义。既如此龙五少不得还要伺候大官人月余也沾沾您地贵气。

    刘山客得意洋洋道:便宜你小子了我看这卢家酒楼挺不错的以后就住这里再不济买下也成转头问栾廷玉:栾师傅你说如何

    栾廷玉沉思一下点头道:既如此栾某过些日子再来拜望大官人就是看起来刘山客确实是想在他好友面前卖弄而已虽有些不情愿。但总不能动手硬抢。眼下也只有答应下来再想法子。其实若是刘山客真能顺顺当当跟自己进柴家庄自有万种办法炮制他管教他乖乖把柴家地银钱吐出。

    三人又说了几句闲话栾廷玉告辞退出。

    回到酒楼大堂柴进正百无聊赖的喝着茶水见栾廷玉回转急忙问道:如何

    栾廷玉把事情大略讲述一遍柴进皱眉不语。栾廷玉道:可遣人盯紧他若逼得太急反惹他心疑。

    柴进问道:栾师傅认为何人可堪此任

    栾廷玉道:栾某已经想过人选自然非杨提辖莫属着他选些精干庄客乔装进入卢家酒楼。

    柴进微微点头杨志办事他放心。

    栾廷玉又道:刘山客有了偌大笔资财不知被多少人盯上若是杨提辖觅得良机也可把之擒拿总之可令他便宜行事。

    些进终于展颜:凭杨志本事拿个山客还不是手到擒来说着话看看三楼楼上那神秘的阁间还是没有半丝动静。

    栾廷玉见状知道对头没有下楼灵芝已经被小厮送往楼上难道在赏玩不成

    对柴进使个眼色柴进会意起身道:咱们走

    三楼阁子里龙五毕恭毕敬把事情讲述一遍眼睛还不时看向旁边的穆弘心说这小子倒不客气机密要事也不说回避最起码应该作势回避等王爷话才可留下啊。

    武植看出龙五心思笑对穆弘道:告诉五哥你为什么不回避。

    穆弘淡然道:小人这条烂命都是老爷地又何必惺惺作态回避

    武植满意的点点头对龙五道:人都走了

    龙五点头。

    武植一笑:就按我说的去办吧有麻烦可找石秀商议。

    龙五行礼退出先要办的事就是寻处幽静院落把穆弘母亲接过去到时自有王府随侍大夫前去诊治。

    武植看看左右笑着起身道:戏演完了咱们也该回府了

    此时已是晚间月光如水一行人出了酒楼前面是武植七巧和玄静后面是穆弘和一干侍卫所扮的杂役几名侍卫捧着盛放千年灵芝地锦盒走在中间。

    走过几条街巷七巧偷偷拉了拉武植衣襟武植会意忽然拐入了旁边一条弄巷其余人急忙跟上弄巷很窄只容三四人并肩而行地样子走不十几步巷尾处稀稀落落跟进来十几名汉子。

    武植停步回头笑道:好汉请留步

    那些汉子见被人觉互相对望几眼猛地扑上各个都从怀里抽出刀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七巧玄静清叱一声迎了上去。没走数步又都如同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来走在最后的穆弘和众侍卫却是三下五除二就把对方撂倒根本没有给二女出手地机会。

    对方有两名头领状角色多支撑了几招也被穆弘和几名侍卫合力擒下穆弘虽然独臂却是神勇难当。

    去掉对方面罩。武植微微摇头那小矮子就是在楼下喊出一万五千贯的矮脚虎当时武植听到矮脚虎三字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自然识得。后来见几人窃窃私语。原来是打上了拦路抢劫地主意。想想也觉好笑。做强人做到这般不张眼的地步也算一绝了能和沧州柴家叫板的人物又岂是他们得罪得起的

    武植懒得和他们纠缠吩咐侍卫狠狠把几人教训一顿打得起不来再停手。众侍卫上去就是噼啪一顿乱打打得众汉子一阵惨叫。

    闹得正欢七巧和玄静对望一眼忽然同时向巷尾纵去不一会儿两人已经拐过巷尾紧接着就听到巷尾拐角处传来呼喝打斗声武植恐二女有失急忙跟过去。

    巷口处。三条身影斗得正急。一红一黄自然是七巧玄静而那黑色身影身材高大。显见是名精壮汉子手中一杆短棒在七巧和玄静进逼下连连后退虽然狼狈却是棒法不乱武植看得心下一凛好高明的身手再看其身形心中已隐隐猜到来人是谁定是栾廷玉意图尾随自己一行人探出自己等人行踪来历。

    武植挥手止住想上前助阵的穆弘等人人多反而添乱。

    黑衣汉子武艺虽然不俗又哪里禁得住七巧玄静夹击特别是七巧和玄静瞥到武植赶出二女心有灵犀同时力不数招黑衣汉子已经被玄静一剑刺中右臂接着再中七巧一脚黑衣汉子甚是狡猾借七巧这一脚之力猛地纵出咳出口鲜血狂奔而去。

    武植喝住想追赶的七巧和玄静看七巧一脸悻悻想来未能把对方擒下大感面目无光武植笑道:我知道此人是谁日后定有你出气地时候。七巧这才欢喜起来回府地一路都在追问对头是谁武植笑而不答把七巧气得转头不再理他。

    回到王府这才命侍卫去把扔在小巷中的矮脚虎等人收监当然不会是王府侍卫拿人而是巡街衙役无意中见到满地持械地大汉这才把众人捕入大牢。

    武植倒是没想到灵芝拍卖会耽误一整天比起那讹诈来地几十万贯钱武植更在意的却是照夜玉狮子

    匆匆赶往后院方进后院就听到顾大嫂那爽朗的笑语七巧听得大嫂笑声一阵风似的飘了进去武植笑笑缓步走入客厅。

    客厅中七巧已经和顾大嫂叽叽喳喳说了起来武植笑道:大嫂别来无恙

    顾大嫂本来见到七巧就已经呆了正愣神呢又见武植施施然走入不由得奇道:穆兄弟你们这是

    武植笑道:金莲没和你说吗穆武就是武植武植就是穆武

    顾大嫂一头雾水:武植是谁兄弟好端端干嘛换名字金莲金莲又是谁

    武植一阵郁闷原来武植这名字却不怎么响亮说贵王人人知道说武植却只有有心人才记得啦。

    金莲行到武植身边歉然道:金莲听大嫂讲故事听得入神忘记和大姓说了。这一天金莲都在听顾大嫂讲些江湖故事顾大嫂自然不会无端在王妃面前提起穆武金莲也就把这话茬忘记了。

    顾大嫂看到二人神情猛的回过神来已然知道面前这位神秘地穆武是谁这才把今天事情搞得明明白白怪不得呢自己方一报上姓名王府侍卫就赶紧通传然后就是王妃接见网更是和自己姐姐长姐姐短的搞得自己到现在只当和没出过远门的小妹妹在聊天早已忘了和自己浅笑低语的这位倾城女子乃是王妃娘娘。

第二十九章 巧遇

    武植和阎婆惜走入店中,小店不大,七八张桌子把小店空间塞得满满的,妇人忙着拿出抹布去擦拭桌椅,武植却看着小店角落的几名男女一愣,微微皱起眉头,不是说酒客全赶出去了吗?

    妇人回头见到武植皱眉,马上会意,笑着道:“官人莫恼,这些男女都是有名目的……”,说着细细给武植解释起来,原来这些下等酒水店中,均有这些闲人,那些布衫汉子乃是小心供过,使令买物命妓,取送钱物之类,谓之“闲汉”。又有向前换汤斟酒歌唱,或献果子香药之类,客散得钱,谓之“厮波”。那些女子乃是下等妓女,不呼自来,筵前歌唱,临时以些小钱物赠之而去,谓之“礼客”,亦谓之“打酒坐”。

    武植心中一笑,不怪东京城游手好闲之徒甚多,就是这般小的一个酒水店都有这般多名目来捞些钱财。

    武植二人方自坐下,闲汉歌姬一拥而上,武植皱眉摆手:“都赶出去!”妇人慌忙拦住这些男女,推推搡搡的往外推,却唯独留下一名女子,回头对武植笑道:“官人,她的曲子可是一绝,虽比不上大酒楼的伶人,在潘街这一带可是数一数二的了,官人可听上一曲助兴。”

    女子蓝布衣裙,收拾的甚是干净,发髻盘起,只插一根银钗,看模样三十多岁,只是额头皱眉甚多,显得异常憔悴,脸上依稀可看出年轻时的丽色。

    “官人,夫人,妾身为二位唱一曲豫章城双渐赶苏卿,服侍客官吃酒!”也不等武植和阎婆惜回话,吱吱呀呀的唱了起来,果然如妇人所说,别看她生得不起眼,嗓子却异常柔美,歌喉宛转。声如枝上莺啼,听得武植微微点头,旁边的妇人一笑,自去招呼酒食。

    “咦?你……你莫不是秀英姐?”阎婆惜盯着曲妓看了半晌,迟疑的说道。

    曲妓一呆。曲声噶然而止,抬头向阎婆惜看来。“你……你是婆惜?”看着阎婆惜好半晌,曲妓眼睛一亮。

    “真的是你!秀英姐,你怎么来了这里?”阎婆惜欣喜的站起身,跑过去拉起了曲妓的手。

    曲妓眼神一黯,叹气道:“说来话长,却是婆惜你比以前出落的漂亮多了。姐姐方才都未认出你来……”看看阎婆惜翠绿盛装。再看看自己的蓝布衣裙,曲妓不由得满脸羞惭地低下了头。

    阎婆惜偷偷回头看了看武植,武植微微点头,阎婆惜送了武植一个甜笑,转头对曲妓道:“姐姐过来坐。咱姐妹多年没见,也好叙叙话!”

    曲妓看了武植一眼,武植点头示意。曲妓这才坐到了桌前,看着阎婆惜小鸟依人般坐在武植身边。又是叹息一声:“前几年闻得妹妹被绑匪劫掠,当时还很是哭了几场,妹妹却怎么……”

    阎婆惜为曲妓倒上热茶,说道:“婆惜的事晚点再说,姐姐怎会离了郓城?又……又……”

    曲妓惨然一笑:“又落得这般田地是吧?说起来话就长了……”曲妓正是郓城时知县的姘头白秀英,三年前,时知县忽然因牵涉私盐一案被下了狱,白秀英一下没了靠山,更有时知县的老婆打上门,把她细软抢了个精光,白秀英哪受过这种委屈,惊吓之下,生了场重病,一病就是半年多,多亏街坊看不过,每日送些饭食,白秀英才勉强撑了过来,不过病愈后却再不复昔日容貌,又在郓城呆不下去,只好回东京寻出路。

    她本是东京勾栏出身,原以为寻到以前的姐妹定能接济自己,谁知道看她落魄模样,不管是以前地恩客还是姐妹,再无人肯理她,迫于生计,白秀英只好在潘街小酒店卖唱,每日赚的十几文过活。

    白秀英说到最后,想起以前在郓城地风光,禁不住落泪,阎婆惜急忙劝慰,却不想白秀英见到阎婆惜华贵的服饰,艳丽的姿色,再想起以前二人在郓城时,阎婆惜可是羡慕自己的不得了,更是事事顺从自己,如今自己穷困潦倒,阎婆惜看起来却是大富大贵,人生际遇,委实难言,白秀英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只是越哭越是伤心。

    阎婆惜怎么劝也劝解不住,回头看看,武植已经皱起了眉头,阎婆惜心里一慌,正没理会处,忽听一声阴阳怪气的喊声:“婆娘,见到以前的姐妹就不理老子了?”

    阎婆惜回头看去,店中走入了一泼皮打扮干瘦汉子,本来满脸怒气,冷不丁见到阎婆惜丽容后,眼睛一亮,色眯眯上下打量阎婆惜,从阎婆惜地秀美小脚看到她地青丝云鬓,眼里一团火热,恨不得马上剥开阎婆惜衣服一般,最后盯着阎婆惜的妩媚俏脸,眼睛再也移不开。

    阎婆惜自从跟了武植还没被人这般无礼的打量过,怒道:“看老娘作甚?再看挖了你的贼眼!”骂完忽然醒悟,忐忑不安的向武植看去。

    阎婆惜本就不是什么好相与地角色,只不过跟了武植后,万事不愁,买东西有大把银钱,自不会再同以前一样和商贩吵嘴,出门有侍卫和泼皮暗中相随,自没有登徒子近她的身,也就没了和登徒子对骂的机会,渐渐地越来越像一名大家淑女,谁知道今日被一泼皮色眯眯的盯着看,阎婆惜再也忍耐不住,当场喝骂起来。

    等想起老爷就在身边时,后悔已晚,偷偷向武植看去,却见武植笑笑道:“无妨!”阎婆惜心中稍安,却再不敢撒泼,低着头不再说估。

    泼皮被阎婆惜骂地一愣,转而吐舌笑道:“好泼辣的婆娘,够劲!哈哈!”说着转向白秀英:“婆娘,还不给我介绍介绍你的姐妹?”

    白秀英见到泼皮,脸色马上惨白,却又十分惧怕泼皮,站起身道:“大成,你来得正好,我遇到了以前在郓城的姐妹……”转头对阎婆惜道:“婆惜,这是姐姐的浑家。唤作单大成!”

    阎婆惜向武植看去。武植却是笑道:“老爷我不管,你姐妹的事你自己作主!”心中偷笑,倒要看看在自己面前一板一眼作淑女的小妇人撒起泼来是什么模样。

    阎婆惜冰雪聪明,见武植眼里的笑意已经知道老爷想看自己的笑话,小心翼翼的白了武植一眼。惹得武植又是哈哈一笑。

    “喂,你这婆娘好大地架子!怎生不理人?”单大成走过来半晌。见阎婆惜对自己理也不理,不由有些气恼。

    阎婆惜看了白秀英一眼,问道:“姐姐怎会找了这般粗俗男子?莫不是有什么苦衷?”

    白秀英尚未说估,单大成已经喝骂道:“骚婆娘说谁粗俗?你也不过一卖唱的女妓,敢对爷爷无礼?”

    阎婆惜大怒,霍地站起身。指着单大成骂道:“泼才无礼。给我掌嘴!”

    四周散坐的侍卫看向武植,武植微微点头。

    单大成正在哈哈大笑:“用你的小手帮爷爷抓脸吗?那爷爷可要好好舒服舒服!”笑声未必,身旁猛地跳过来两条大汉,一人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一名大汉按牢他,另一名大汉抡起巴掌狠命抽了起来。

    阎婆惜回头对武植笑笑,撒娇道:“老爷看得满意嘛?”

    武植笑着点点头。

    白秀英见单大成挨打。脸色大变,惶急的道:“使不得。使不得啊,妹妹快叫他们住手!”

    阎婆惜奇道:“他这般粗劣,姐姐莫不是对他动心?”见白秀英焦急,也只有向武植看去,武植笑着摆摆手,两侍卫停止了殴打,却把单大成拉起来,短短一会儿,单大成脸已经肿地和馒头似的……鼻处鲜血淌下,眼睛也肿地睁不开,却兀自高声喊道:“莫以为你们穿绸挂缎了不起,你们也不问问老子是谁的人,打了老子不要紧,九爷你们惹得起么?”

    白秀英也急急的点头,阎婆惜诧异道:“九爷是谁?”

    白秀英悄声道:“是蔡九,当朝相爷的侄子,大成是九爷手下的帮闲……

    武植一听恍然,怪不得单大成看到自己服饰,还满不在乎,原来是蔡九的跟班,自然是看阎婆惜和白秀英相熟,把阎婆惜当作了东京酒楼地歌姬,自己是什么大户人家子弟,包养了阎婆惜而已。

    阎婆惜回头看向武植,涉及蔡京,阎婆惜自然有些忐忑,武植笑笑:“蔡九地跟班而已,你看我作甚?”

    阎婆惜笑着点点头,拉住白秀英的手:“姐姐是不是逼不得已才从了他?”

    白秀英见单大成没向自己这边看过来,偷偷点了点头,阎婆惜见她动柞,心中一阵叹息,想以前白秀英可是比自己泼辣得多,有时知县宠爱,在郓城颐指气使,当初自己可是好生羡慕她,也事事顺着她。谁知道她现在却被个泼皮欺负得老老实实,而自己,别说一个泼皮,就是所谓的“九爷”,甚或当朝相爷在此,想来老爷也不会让自己受半点委屈的。

    想起和武植的初见,自己费尽心思地接近,当时只想好好绑住这名第一个走进自己心扉的男子,想不到的是美梦成真后才发现,原来这场梦是这般完美,怎么也想不到这名被自己看中地男子会是这般耀眼,耀眼的令阎婆惜总有一种不真实地感觉。

    阎婆惜常常在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有时候一觉醒来,阎婆惜都会慌得不成,就怕以往种种不过美梦一场,只有看到枕边的“五珠护凤”,阎婆惜才会长舒一口气,知道自己并非梦境,而是确确实实的过起了仙境般的日子。

    若是没有老爷,自己会不会也和白秀英一样呢?被这种现在在自己眼里如同蚂蚁一般的泼皮欺辱?或者人老珠黄的时候被黑胖子赶地出门?

    可是现在,自己从没有这般踏实过,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男人是怎样的性情,就算几十年后,自己老得牙齿掉光,他,还是会微笑着守护自己,因为阎婆惜……是他的女人。

    想到这里,阎婆惜不由得又看向了武植。第一次目光里再无一丝媚意,而是感激,彻骨的感激,看得武植微微一愣,笑道:“怎么了?这样看我?”

    阎婆惜微微笑着。继续想自己的心事,自己又有什么地方配得上老爷呢?只有想起公堂上。自己为了老爷甘心就死的那一幕才会稍稍有些安慰,也只有想起这一幕,在老爷面前才不会太自卑,为了老爷死都不怕,又何必怕东怕西呢?自己要作的就是服侍好老爷,而自己。也只有这小小地一点自豪了。

    “婆惜。快放过他吧!想什么呢?”白秀英见阎婆惜嘴角挂着一丝温柔的笑意呆呆出神,对自己不理不睬,急得不成,忍不住出言催促。白秀英见武植一直在旁不怎么言语,以为武植定是被阎婆惜迷住的纨绔子弟。什么都听阎婆惜的,是以也不理武植,只是催促阎婆惜放人。

    “现在放了老子?晚了!”单大成见众人半晌没有言语。以为被自己吓到了,更加嚣张起来:“贱人。若想老子放过你,就乖乖陪老子几晚,伺候的老子……”,“啪啪”几声,侍卫听他说话难听,也不管王爷有没有授意,又狠狠地抽了上去,抽得单大成的叫嚣变作了惨叫。

    “别打了,别打了!婆惜,事情别闹大,九爷咱们惹不起……”白秀英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阎婆惜笑着拉住白秀英地手,“姐姐莫怕,暂且去妹妹那里住上几日,莫在酒楼里卖唱了!”

    单大成也算硬骨头,也不怪蔡九会看中他,虽然被侍卫连连掌嘴,却兀自不服,听得阎婆惜话语冷笑道:“你们就是逃到天边也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

    白秀英也是一脸惊惶,连连摇头,显见是被单大成吓怕了,哪还有昔日的一丝泼辣?

    武植笑着挥挥手,侍卫会意,拖着单大成向外便走,单大成又喊又叫,却哪里拗得过侍卫力气大,被拖野狗一般拖了出去,在单大成出言侮辱阎婆惜的时候,他的命运就已经被注定。

    “他们拉他去哪?”白秀英又惊又怕。

    武植笑笑:“自然去他该去的地方,唉,今日真是晦气,本来来吃肉地,却被这厮搅了雅兴。”自单大成跑来一闹,酒铺妇人就躲了进去,再不敢出来,又哪里有人给他们蒸肉?

    白秀英脸色微微一变,虽然武植地“晦气”不是说她,今日之事也是因她而起。

    阎婆惜笑道:“过些时日婆惜买些回去,老爷再来的时候婆惜伺候您吃个舒服!”

    武植微微点头,起身向外走去,阎婆惜拉着白秀英的手跟在后面,白秀英自然不知道单大成被拉出去后,世上从此再没有这号人物,担心的道:“婆惜,还是你们快些去吧,我回头劝劝大成,只盼他回心转意,若不然会连累你的。”

    武植头也不回,笑道:“是你怕被连累吧?在你眼里我们是不是都是死人呢?”

    白秀英被他说中心事,脸微微一红,低头不语。

    出得店门,马夫急忙解开栓在门外柱乎上地缰绳,挑开车帘,白秀英见到马车叹口气,悄声对阎婆惜道;“婆惜,这位老爷的马车还算上乘了,比蔡九的马车也差不到哪儿去,可是蔡九是相爷地侄子,你们惹不起的,还是快劝劝这位老爷逃出东京才是……”

    听得白秀英说到“劝老爷逃出东京”,阎婆惜实在忍不住,不由得“扑哧”笑出声,若是在家里,早在红绒毯上笑得打跌了,可是这里众目睽睽,阎婆惜自然要有大家风范,不能给老爷丢脸。

    老爷若是被蔡九吓得逃出东京,南朝人会不会都笑死呢?阎婆惜笑着摇头。

    白秀英愕然道:“你笑什么?我是为你好!还有啊,你若对他动了心,就随他逃命,若不然我带你见见大成……你放心,我不会容他碰你地!只是说几句软话罢了!”见阎婆惜脸色呢一下拉了下来,白秀英急忙解释。

    阎婆惜看了白秀英几眼,冷冷道:“上车吧!”白秀英见了阎婆惜脸色,竟然不敢再说,乖乖的上了车。

    阎婆惜转向武植时已经一脸甜笑:“老爷上车吧。”

    武植笑道:“你这脸色变得也太快了吧?”

    阎婆惜笑笑不语,心情再恶劣,也要老爷看得是自己最美的一面。

    “你们坐车吧,老爷我这就回府了!只武植自不会和白秀英去同车,尤其是阎婆惜车里还有脱鞋的规矩。”

    “老爷,我不会和她走得太近的!”阎婆惜走到武植身边,低声说道,“若是老爷不喜,婆惜这就赶她下车!”

    武植笑道:“不必了,难得你遇到熟人想炫耀一下!”

    阎婆惜小脸一红,低头道:“老爷怎么知道?”

    “我还不知道你的性子?你哪有这般好心?会去帮以前的什么姐妹?想来在郓城你们也必定整日吹些牛皮之类的,那时候估计你不是白秀英对手,她必定经常刺激你吧?”武植笑着摇头。“不过呢,方才看你望向白秀英的眼里也有几分怜悯,想来看她落魄,炫耀得也没劲头,你那小小的良善之心也动了动,这才带她回府……”

    阎婆惜妩媚笑笑:“老爷真是天下最聪明的人,婆惜能炫耀也是托老爷的福,谁叫老爷给了婆惜炫耀的资本呢?说来说去,也是老爷面子大,至于良善之心,也是和老爷在一起久了,被老爷慢慢感化出来的!谁叫老爷是天底下最正直的人呢?”

    武植好笑着捏捏她的鼻子,道:“少在这里灌迷汤!我走啦!府里还有事情。”

    阎婆惜糙糙点头,低声道:“婆惜性子再不好,对老爷却是真心真意的,也绝不会做老爷不喜之事!”

    武植笑笑:“我自然知道,从第一天就知道!”说着话招招手,旁边持卫牵来坐骑,武植上马,回头对阎婆惜微微点点头,双腿一夹马腹,策马奔去,旁边侍卫纷纷上马,有一大半跟在武植身后驰去,其余侍卫自然是留下保护阎婆惜的。

    直到武植身影不见,阎婆惜才转身上了马车,白秀英正不安的从窗。向外看去,见到阎婆惜上车,稍稍松了口气,急道:“婆惜咱们快些走!”又诧异道:“官人哪里去了?”

    阎婆惜笑笑:“老爷有事回府了!”顺手关上车门,车夫把门帘落下,随着马鞭脆响,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婆惜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么?”白秀英关切的道。

    阎婆惜笑着摇摇头道:“我又哪有资格作老爷的夫人,莫说夫人,就是侧室也配不上的。”

    白秀英点点头,心里总算平衡了一些,又奇道:“那为何官人会把马车留给你?他晚上马车不回府成么?”

    阎婆惜笑笑道:“这马车本就是我的!”

    “啊?”白秀英惊奇的睁大了眼睛,却听阎婆惜又道:“是老爷的侧室买来送与我的。“白秀英彻底无语,不说侧室买马车送与自家老爷外面的妾侍是多么匪夷所思,就说侧室能买来这般豪华的车马送人的人家那是什么人家?也就汴京有数的几个豪门了。

    白秀英看了阎婆惜好久后叹口气,“妹妹被强人劫掠,想不到却是因祸得福了……”

第三十章 玉狮子

    武植拍拍蔡福肩膀既然牢房是你家开的以后你就住进吧

    蔡福面色惨然连连磕头:谢王爷谢王爷。

    武植指了指还在一旁呼号的刘贴目他可以常住至于你就住上一年半载吧。

    蔡福心中一阵狂喜连连谢恩。他本以为这次贵王不知道要怎么惩罚自己呢听得只是要将自己打入大牢一年半载自然大出意外兼又大喜过望。

    武植回头对朱武笑道:朱先生可愿随我回府一叙此时身份已然表露自不能再叫朱大哥云云。

    朱武欠身道:小人敢不从命。

    武植示意蔡福带路蔡福一脚把仍在哀号的刘贴目踹晕这才头前引路三人顺甬道出了密牢刚刚走出暗门却见眼前三五十军汉各持兵械把出口围得水泄不通当前是一黑脸牢头正冷冷看着蔡福。

    蔡福兄弟对不住你了。说着挥挥手示意众军汉把三人拿下。

    蔡福开始一怔转又醒过神急忙道:且慢且慢苦笑过去在牢头耳边嘀咕了几句牢头脸色大变却知道这种事不是蔡福敢编排的偷偷看了武植几眼向后摆摆手军汉又都莫名所以的散去。

    牢头不敢当众给武植见礼只有点头哈腰退到一旁。

    武植这才稍觉安慰毕竟这些吏卒的胆子还没大到翻天的程度见到蔡福私自带人进入密牢还不是立马和他翻脸

    对黑脸牢头微微一笑转身向外行去。牢头见到贵王对自己的微笑立时神魂出窍飘荡荡不知何处武植等人去了好久才被旁边军汉叫醒。心中一阵懊恼瞪了叫醒自己的军汉几眼精神气十足的巡视去也。

    武植出了大牢径自带朱武而去蔡福看着武植背影了会儿呆转身回转大牢黑着脸向密牢走去旁边差官见他样子又哪敢多问。不一会儿。密牢中惊天的惨叫声响起虽隔了厚厚的石壁。却也隐隐传到了牢房中听得众差官莫不毛骨悚然

    武植沐浴更衣后这才一身舒爽地来到客厅朱武赶忙过来行大礼正式见过贵王武植笑着拦下坐到主座又示意朱武落座品口香茗。笑道:先生可知我邀你何事

    朱武道:小人隐隐猜到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武植道:你所猜不错却为何不敢相信

    朱武道:小人出身草莽身份低微

    武植摆摆手笑道:先生若是再说这些套话就无趣了我也不夸先生胸中有百万甲兵之类的官话。就问先生一句话。植必北伐。先生可愿助我

    朱武蓦然起身躬身道:愿效死力

    武植笑着点头:先生请坐。

    朱武落座后。武植开始问起他兵法战策武植虽然不懂听个高低的本事还是有的朱武话不多却往往一语中的和那些夸夸其谈纸上谈兵的将领高下立见武植心中暗暗点头比起更善长阴谋诡计的吴用大概朱武的兵书战阵更强一些吧。

    朱武说话的同时也在重新审视面前地贵王从第一次见面到方才进入大名府大牢之前朱武都是以结交拉拢地心态观察武植期望武植能为自己所用如今猛然间现自己才是为人家效力的角色自然要从另一个角度观察自己将要辅佐的人物恩言吐举止干脆爽利旁敲侧击的考校自己的学问又显得心思极为慎密非夸夸其谈少年得志的权贵可比。

    朱武自小熟读兵书奈何报效无门概因对科举所考九经之类不敢兴趣自不能从科班出身而另一个谋出身的制举制度也就是举荐却大多是些名气大的文士达之路朱武吟诗作对全不在行又如何有人举荐朱武无奈下才投入大户专心做起了人家的幕僚把兵法变通一下在商场上却也无往不利甚得孔太公信任。

    如今遇到贵王眼见前方就是一条康庄大道朱武喜不自胜更听武植话语终有一日会饮马于燕云更是自己平生所愿一身本事正遇明主朱武精神大振和武植一聊就是几个时辰直到日落西山客厅中下人点上纱灯朱武才猛地醒转急忙告辞武植笑道:以后先生就是王府长史该当搬进府中才好我也好时时聆听先生教诲。

    朱武连道不敢武植不容他推辞当下命人为朱武在前院收拾出房间又招两名杂役随朱武去客栈取他地行李被褥朱武见贵王其意甚坚只好应命。

    当夜武植又介绍朱武和顾大嫂认识二人同是江湖人应该能谈得来顾大嫂这些日子被七巧缠住几次告辞七巧都不依一定要顾大嫂多住些日子顾大嫂一是架不住她磨再也确实舍不得就此和七巧分离也就在府中住了下来。

    第二日一大早武植来到西跨院和正在梧桐树上蹭痒的玉狮子招呼一声玉狮子见到武植马上嘶叫起来嘶声竟隐隐有欢畅之意。段景住如同得到信号飞快从屋中跑出上前见礼陪笑道:王爷好早

    武植微微一笑:今日不需你伺候我自和玉狮子去耍耍

    段景住甚是狐疑又不敢多问心中只是嘀咕莫要被玉狮子伤了才好。

    玉狮子却不在意它的仆人跟不跟来见武植向外走欢天喜地的跟在武植身后一人一马出了府衙后门玉狮子风驰电掣般顺大街向北奔去一溜烟不见。

    等武植累得气喘吁吁赶到北门外十余里处的一片小树林前玉狮子正在那里啃地上青草听到脚步声。玉狮子回头接着长嘶一声向武植猛地冲来武植理也不理它躺倒在地双手双脚摊开成一个大字惬意的晒起了朝阳。

    玉狮子气势汹汹冲到武植身前双腿抬起眼见就要踏到武植身上。武植还是动也不动。玉狮子嘶叫一声似乎对武植耍赖十分不满但又舍不得就这样把玩具毁掉悻悻地收回双蹄低头咬住武植衣襟猛拉。

    随着衣襟撕裂声武植地布衣不一会就被玉狮子咬破几个大洞武植这才慢悠悠起身笨手笨脚地向玉狮子身上爬去。初始地几天里玉狮子是碰也不让武植碰地。更是把武植蹂躏的不成样子可是武植锲而不舍每日都与它纠缠到后来大概玉狮子也觉得这件玩具很有趣有时就故意任武植上它后背再力把武植甩下。偏生武植表现的骑术极为笨拙。常常玉狮子快跑几步武植就大呼小叫的摔下马。渐渐玉狮子倒喜欢上这个节目成为每日蹂躏武植的科目之一。

    和往常一样。武植上了马背就俯身牢牢抱住了马颈玉狮子嘶叫一声撤腿向树林边一处小溪跑去它最喜欢把武植摔在小溪之中可是这一次它失望了等它奔到小溪之旁双腿猛地立起想象中武植惊叫摔下的画面并没有出现武植还是牢牢抱住它的头颈哼也不哼一声。

    玉狮子快跑几步猛地止步后腿高高扬起意图把武植从头上摔出去怎奈武植不但没摔出去反而双手用力勒紧玉狮子被勒的一痛顿时勃然大怒野性猛起左跳右蹿奋力甩动身躯想把武植从其身上甩下。

    武植死命勒住它地头颈虽被玉狮子颠得头脑一阵眩晕却知道今日若不降伏它自后只怕靠近地机会都不再有当下不管不顾只是力搂住它脖颈玉狮子见甩不脱他猛地狂奔起来武植只觉耳边嗖嗖风声却是眼睛也不敢睁开只管用力玉狮子狂踢乱跃状如疯魔也不知道跑出去多远也不知道折腾了几个时辰武植被颠的头晕眼花几欲晕去胃中酸却是强忍呕吐之意此时再无别念只告诉自己不能放弃绝对不能放弃双手狠命勒住玉狮子脖颈任玉狮子摇头跳尾始终没给它颠下背来。

    玉狮子呼吸渐渐不畅窒息难当又疯狂跳跃几下忽地立定不动。武植此时又哪里知道它已经服软陷入半昏迷的武植双臂仍然死死勒着玉狮子脖颈把玉狮子气得长嘶不停武植这才被它惊醒低头见玉狮子乖乖站立不动心中一松再也支撑不住猛地从马上摔下大口呕吐起来只把胃中物吐得干干净净似乎苦胆中胆汁也吐个干净方歇。

    瘫倒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那边玉狮子全身湿漉漉的大大的马眼望着武植可惜马眼中能表达的感情太少否则定然精彩大概有佩服有蔑视有气愤玉狮子的感受想必复杂无比了。

    歇息了好长时间武植才慢慢爬起身后背一阵酸痛不消说自是被无金剑鞘硌的平日驯马他也不带无金剑不过今日孤身一人自然要带上自己地护身之宝现在小日子过得滋润无比武植可不想一个不小心丢了性命。

    抬眼看自己和玉狮子在一条黄土小路上两边是大片大片的庄稼不远处似乎有条官道。

    既然不知道身在何处也只有沿官道而行遇到村镇再打听了走到玉狮子之前本以为玉狮子会亲热的舔自己这个主人几下谁知道它却是扭转头理也不理武植武植嘿嘿一笑也不在意只要你格守宝马原则认我是主人就成。

    翻身上马轻轻夹动马腹玉狮子仰着头不慌不忙的向官道上跑去。

    这是条南北大道来时武植一直紧闭双眼也不知道玉狮午奔跑方向这时也不知该走南方还是该往北去。只有信马由缰任玉狮子向北驰去。

    过了几条小路武植忽觉眼前景物有几分熟悉举目望去官道旁十几步外有一方长满杂草的枯井。武植猛的醒悟原来这是通往真定府地官路那北方不远处就该到武家庄了没想到死马这一折腾就折腾出了几百里看看天色日头挂在西方已是午后武植这才觉得饥肠辘辘想了想。去趟武家庄也好。竹儿去了数日未还难道大牛病情很重自己恰好去看看。

    当下催动玉狮子如飞般向北疾驰不一会儿已经就看到前方地三岔路口三条路分别通向扈家庄祝家庄和武家庄武植拍拍马头示意玉狮子走中间正在这时。通往扈家庄地路口处猛地蹿出一条白影把正疾驰的玉狮子吓了一跳长嘶一声人立而起武植迫不及防险些摔下马背。情急中伸手抓住玉狮子鬃毛。这才没有滑落。却采地玉狮子一痛忍不住又嘶叫几声。

    咦你这匹马好神骏清淡的声音恒古不变。

    武植转头。十几步外一人一马少女白裙如雪清丽难言正是扈三妹;马儿白玉所雕灵气乖巧又称玉儿娇。

    还可以吧。武植看看十几步外那张清丽的面孔微微一笑。那日扈三妹单枪匹马支援武家庄虽然当时态度不怎么好但事后想想人家天生就是那种脾气也怪不得她倒是自己庄子有难人家马上援手可见此女也算有心自己也不必老记挂那一剑之仇不然倒显得堂堂男子小肚鸡肠。

    扈三妹看看灰头土脸布衣褴褛的武植清丽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不过却是转瞬即逝我走了三字吐出玉儿清嘶一声掉头向通往扈家庄小路疾驰而去。

    武植看看她背影微微一笑来去如风的少女难得。拍拍玉狮子的马头意思咱也该走了。

    玉狮子晃晃大脑袋猛的蹿出却是直奔通往扈家庄地小路武植一愕急忙抓它鬃毛嘴里道:错了错了

    玉狮子却是不管不顾只管疾奔竟是四蹄如飞似乎出全力奔驰两旁树木飞快地倒退武植气得只想给它马头砸上几拳怎么这般不听话呢

    可玉狮子刚刚驯服没有马鞍缰绳实在不好控制要是砸它几拳万一起脾气和自己这主人分道扬镳可怎生是好

    武植正郁闷间玉狮子突然急止武植冷不防又险些从它马头上飞出去照例抓紧马鬃奇怪的是这次玉狮子竟是没有嘶叫它也会忍痛武植一阵好奇抬头却见几步外扈三妹正微带惊讶的看着自己。

    啊你方才不是从庄子出来吗怎么又往回赶武植尴尬只有没话找话。

    专三妹听武植问自己行踪似乎有些开心解释道:本来想去真定府却想起庄子里有些事情需要料理这才往回赶你追上来就是想问我这个

    武植连连点头心中却说我问你这个干嘛还不是我的宝贝玉狮子抽风害得我尽说些废话。

    扈三妹道:还有事么

    武植摇头:没事姑娘请。

    扈三妹微微点头一拉缰绳白影如风而去。

    武植皱眉看看玉狮子拉拉它鬃毛:喂别神经了咱们走

    玉狮子很是听话武植话音方落身子马上蹿出只是又径直朝扈三妹追了下去

    武植大愕忽然间回过神来怕是玉狮子这匹淫马动了淫心看上了玉儿娇这才穷追不舍刚才自己抓痛它也不吭上一声原来是在美女马面前保持形象。可问题是你泡马妹妹你就泡好了干嘛追上以后却摆出一副酷酷的神情理也不去理玉儿倒仿佛是自己这个主人命令追上去似的害得自己还要和扈三妹胡侃哪有叫主人背黑锅的畜生武植越想越是郁闷忍不住骂了声:死畜生

    唰玉狮子再次急停武植这次抓它鬃毛时偷偷加了几分力气泄愤玉狮子照样一声不吭马头更是转过看也不看玉儿一眼。把武植气得七窍生烟。

    你这是扈三妹看着武植眼里满是疑问。

    武植无奈的道:有些事想问问你。总不能和人家一黄花大闺女说我的坐骑情吧

    扈三妹哦了一声问吧。

    武植左右看看远方隐隐有片小树林当下指了指道:咱们去那边谈吧。心中叹口气玉狮子啊玉狮子既然认了我做主人主人我也不能亏待你今日给你造个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地了。念叨完不禁哑然失笑。还真把它当人看了。

    扈三妹看看武植手指方向脸上不禁微微一热那片树林是三庄青年男女幽会最爱去的所在扈三妹听自己侍女念叨过。

    走吧。扈三妹转眼恢复了冷静很是好奇武植想和自己说些什么。

    两人催动坐骑几十里一瞬即到小树林很幽静微微耸起的土坡上绿草野花遍地散着泥土的清香。

    两人下马。武植笑着拍拍玉狮子头:去玩吧又转头对扈三妹道:咱们去那边坐会儿。

    扈三妹点头二人向土坡上走去武植偷偷回头看了一眼玉儿正仰着头一付高傲地样子向东边踱去玉狮子虽也摆出一付酷酷的样子。东溜达几步。西转悠一圈。但终极目标还是向玉儿那边蹭去。

    武植无奈地摇摇头这匹死马。真是矫情。

    坡后有几颗被砍后留下地干木桩武植和扈三妹坐下相顾无言。扈三妹是不善言辞也不爱说话。武植却是无话可说。

    半晌后武植指指扈三妹地白裙:姑娘不怕坐脏了它问完就后悔明显没话找话嘛。

    扈三妹摇摇头不怕。

    武植顺口道:怎么不怕脏了可就不漂亮了。

    扈三妹不知怎地开心起来说道:这件裙子是师傅送的说是天山雪蚕丝织就尘土不沾虽然不像师傅说地那般好不容易蘸上脏东西却是真的。说着站起身身子转个圈你看是不是没脏

    武植被她忽然露出的小女儿态弄地一呆点点头:是没脏。转而想到原来还有这种好东西想办法给金莲弄一件才好。

    不知道尊师是何方高人武某能否有缘一见

    扈三妹摇摇头:我也好久没见她了师傅是世外高人我也不知道她现在何处。

    武植不觉有些失望轻轻叹口气。

    武庄主那匹宝马甚是神骏好像是传说中地辽国国宝照夜玉狮子

    段景住把照夜玉狮子从辽国盗出一事也无几人知晓至于献给了贵王更是只有曾头市才知而曾头市是断不敢四处张扬的他们巴不得把此事快些忘记才好。

    武植笑道:这我却不知无意中得来而已不过看此马神采和传说中照夜玉狮子极为相像。

    扈三妹点点头又指指武植的脸:降伏它时伤的

    武植笑道:是啊这匹马太野制服它可费了我好大的力气。忽又好奇道:你那匹玉儿也是费力降伏的扈三妹降伏玉儿应该是几年前了那时她应该还是小姑娘想起这清丽的小姑娘和烈马搏斗的场面武植一阵好笑。

    扈三妹摇头:玉儿从小就跟我长大。

    武植点点头她倒是好运气。

    又聊了几句武植忽然问道:扈姑娘有句话冒昧问下不知道扈太公对我武家庄有何看法

    扈三妹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他是他我是我。

    武植叹口气旋即道:恩希望扈太公能明辨是非若不然怕是后果难料。本是随口感慨说完才后悔哪有在人家女儿面前诅咒老父的。

    扈三妹微微皱起眉头:想动家父武庄主还需问过三妹手中三尺青锋。

    武植笑笑武某失言。

    扈三妹却没想到武植会改口印象中这位武庄主可是骄傲地不得了当初自己讽刺他几句就以命相博就只为争一口气而已。本以为自己说完他定会恶言相向却不想人家笑笑改口扈三妹惊讶之余心中微微松口气。

    武植看看天色已然不早起身道:回庄子吧。

    扈三妹点点头就在这时小树林边缘处忽然传来一阵争执声嘴里正说什么祝家庄武家庄之类的话语。

    武植一愣走上几步躲在一棵大树后看过去几十步外有两人其中一人被树木挡住看不到面目另一人似乎是祝家庄老二祝虎。

第三十一章 三杀祝家庄(一)

    武植人偷偷凑上几步想听听祝虎提武家庄作甚。

    实话告诉你吧武家庄马上就要完蛋你若帮了咱的忙以后你夫妻俩吃香喝辣岂不是好祝虎的声音满是得意。

    钱我给你了把医治大牛的药方拿来出卖武家庄恕我办不到女子的声音微有些熟悉再听她提到大牛武植一愣是春花

    药方就算给你药方过些日子你夫妇还不是给武家庄陪葬祝虎见春花不答应声音里已经带了恼怒。

    春花的声音更冷:祝二少爷我这次瞒着竹儿来和你交易就已经于心难安回去后自会和竹儿请罪别的话二少爷还是休要再提。

    祝虎冷哼一声:竹儿竹儿你以为那小丫头贴上了武大了不起么过些日子武大的女人老子全他妈卖进青楼去。

    武植听到这里勃然大怒正想出去教训祝虎衣襟却被人拉住回头见扈三妹对自己摇头武植略一思索还是听下去看这祝虎在搞什么名堂武家庄怎么就要完蛋

    二公子既然不给药方春花告辞了。却是春花听他说话难听转身欲走。

    祝虎急忙拦住:给给怎会不给你呢钱都收了若是不给你药方不是显得我祝家二少爷欺负人

    武植皱起眉头看来大牛的病和祝家庄脱不了干系啊。

    你做什么春花的声音忽然惊惶起来。

    做什么老子若就这样放你走了岂不是会走漏风声说你答应不答应

    武植看过去却是祝虎正用剑横在了春花脖颈上。

    春花毕竟是乡下姑娘哪见过这个终于露出了惧色:你你干嘛又非要我帮你呢我又会做什么了

    祝虎见她怕了皮笑肉不笑道:听说竹儿那小丫头甚得武大宠爱你是她嫂子也就是武大嫂子不找你帮忙找谁帮忙。也不要你做别的。先帮我弄清武大来历就好

    春花向后退了几步祝虎笑呵呵走上几步。剑尖不离春花咽喉说吧答不答应

    武植可不想见到自己人在威逼下答应别人胁迫的场面有的事情生后就无法挽回例如今天若是春花答应下来。不管她以后怎么弥补在武植心里的印象都会降低许多春花也会在心里留下阴影吧。

    武植正待走出。谁知道春花眼神忽然转而坚毅极快的道:你杀了我吧让我出卖竹儿出卖武庄主我做不到

    武植微微一愕虽然早知道春花性子刚烈却是想不到这名女子生死关头能把持住虽然开始惊惧但现在明显镇静下来冷冷看着祝虎。武植心里赞一声。大牛没娶错人。

    祝虎眼睛里射出狠毒的光芒:武庄主。武庄主狗屁武庄主今日我就给他大舅哥戴个绿帽子说着就过去撕扯春花衣服若是平日。春花地姿色自然入不了他法眼但今日若不把春花制服自己一连串后手就无法施展而能乖乖另一名女子就范地除去性命自然就是名节若是春花给自己若不寻死那就肯定能被自己掌控在手中了。更何况春花是武大妾侍的嫂子祝虎心里更有报复之意。

    春花吓得失色慌忙向后躲祝虎心里莫名升起一种快意嘿嘿笑道:小娘子别怕刚走上几步忽然眼角瞥到左边树林中闪出两条人影转头看去前面地武植面上没有一丝表情不过看他的目光如刀子般锐利。他虽只见过武植一面却对武植印象甚深自然识得怎么也想不到他会突然冒出来大惊之下又猛的现武植身后白裙少女正是扈三妹而平日极少表露喜怒的扈三妹看自己的眼神中满是蔑视。

    祝虎脑袋嗡的一声自己最丑陋地一面被心上人看到这下形象尽毁。羞愧之下也没心思去想扈三妹怎和武植走在一起转身急奔出林跃上小树林边自己的坐骑打马而去。

    武植望了惊魂未定的春花几眼淡淡道:糊涂

    春花见到武植眼泪叻一下流了出来双膝缓缓跪倒哀声道:老爷春花错了说完再忍不住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

    药方是怎么回事武植问道。

    春花哭着道:老爷大牛的病是中了祝家的毒药原来数日前大牛忽然一病不起村中的郎中却诊断不出是得了什么病后来竹儿到了随行的大夫才把大牛病情稳住本来以为大牛必会渐渐痊愈谁知道昨日大牛病情又开始恶化春花终日以泪洗面苦无良策今日早间庄里一名佃农偷偷来报信言道祝家庄祝二少爷有医治大牛的病方只要拿出五百贯就可把药方交与春花并言道春花若说出去则交易取消春花虽然知道不妥但救夫心切再说祝家庄少庄主又怎会骗自己一名女子于是只有瞒过竹儿等人偷偷带了交子来与祝虎交易谁知道见面祝虎就得意洋洋说起大牛是中了自己祝家密制的毒药并要春花做祝家庄内应至于后面的事情武植也都见到了。

    武植听完春花讲述沉默了一会儿对春花道:别哭了回庄子说完左右看看玉狮子却不在左近皱起眉头伸手入嘴打了几个响哨没有反应武植又喊了起来:玉狮子玉狮子

    扈三妹噗哧一笑但见武植面沉如水急忙收敛笑容不知从哪摸出一片青绿柳叶吹了几下悦耳哨声过后远处传来马蹄声声没一会儿玉儿娇飞也似的奔到近前。后面是亦步亦趋地玉狮子。

    武植走过去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喝道:走

    玉狮子虽然有些恋恋不舍。却仿佛知道主人心情不好也不看了玉儿娇几眼后转身蹿出绝尘而去。

    扈三妹看了看春花:要不要我送你回庄

    春花摇摇头抹去眼泪起身蹒跚离去。这里离武家庄没多远不用半个时辰就可回到庄子。

    扈三妹了一会儿呆咬嘴唇不知道想些什么。犹豫了一会儿后终于还是唤过玉儿轻盈纵上马背指了指扈家庄地方向玉儿清嘶一声飞奔而去。

    武植纵马狂奔面上不带表情心中却是怒火熊熊燃烧武家庄地处宋辽边境武植无时无刻想的都是如何加强武家庄地防御。使得庄里住户能安居乐业。不再受辽人侵扰之苦。

    对于祝家庄和扈家庄吞并武家庄的野心武植只是一笑置之。一是实力差距太大再蹦达他们又能把武家庄怎样而从另一个角度说两庄也算对抗辽人的盟友武植也不怎么想自己人内讧。

    却是想不到两庄贼心不死祝家庄更是肆无忌惮的派出细作捣鬼看来是下毒威逼无所不用其极祝虎更是兽胆包天竟然想玷污竹儿大嫂清白若不是机缘巧合玉狮子无意中跑来真定府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武植越想越是气恼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一路顺风顺水自以为万事都在掌握之中行事也渐渐中庸讲究起了四平八稳再无初来时之血气方刚却被他们看做了大善人不成

    一路疾驰眼见前方就是祝家庄庄门大开门洞处有几名庄客正在说笑聊天玉狮子度极快风一般掠过庄门众庄客一阵愕然从听到马蹄响到白影掠过不过眨眼时间转头望去一匹神骏地白马已经远在百步开外。

    莫不是扈家小姐这是某庄客地第一反应。

    不是吧无双小姐的神驹似乎没这般高大另一名庄客眼睛毒辣。

    若不是扈家小姐世上哪还有如此宝马良驹

    几庄客议论纷纷但此时玉狮子已去地远了既无对证也只有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辨了起来。辨了一会儿方才醒悟过来若不是扈无双那这名不之客是谁别是敌人才好几人叫苦不迭又急忙敲响警钟

    祝家庄内街道犹如蛛网两旁房屋高低起伏此地本就是个山冈祝家庄先人借此地势成庄庄子最高处几株合抱老树前有一座粉墙青瓦的院落就是祝家所居宅院。

    武植虽不认识路但还是一眼就见到高冈上那座大宅子玉狮子得武植示意沿盘肠路向冈上急奔转眼就到了祝家宅院之前而此时祝家庄庄门前的警钟才急促的响起整个祝家庄立时忙乱起来整理布于武植听到警钟声回头望去冈下的各户人家中不时跑出拿刀提枪地壮汉像蚂蚁般汇集。

    喂你这叫花子是做什么的祝家宅院前的庄客大声喝问武植虽然武植胯下马神骏异常但武植布衣褴褛鼻青脸肿实在看不出是什么有来头地人物是以庄客说话也不客气。

    叫祝虎出来送死。武植淡淡的道。

    什么你说什么问话的庄客小领祝十七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还以为武植要见祝二少爷呢大声道:就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想见二少爷还敢直呼二少爷名字还不快点给老子滚蛋

    叫祝虎出来受死武植又说了一遍。

    这下祝十七听清楚了怔了半晌忽而大笑起来手指着武植弯下腰笑得气都喘不过来祝十七身后几名庄客也哈哈大笑说来也是这人就是一疯子若不是失心疯会孤身一人跑来祝家庄喊着叫祝家公子受死

    正笑间忽然黑光一闪祝十七的大笑马上变成了惨叫几庄客看过去就见祝十七双手紧紧捂住自己左耳处鲜血从双手指缝间不断涌出嘴里鬼哭狼嚎的惨叫起来。

    现在听清我的话了吗武植还是那副淡然的口气。

    几名庄客骇然之余纷纷喝骂起来。自也有人飞奔入庭院禀告。

    武植目光扫过喝骂的几名庄客。眼睛似乎盯住了几庄客地舌头这几名庄客突然同时闭嘴后退。待醒悟过来不由大敢羞惭武植却不再理他们眼睛看向了院门。

    院门处走出一名长者满面红光精神矍铄。穿一袭淡青色宽大锦袍不用说定是祝朝奉了。跟在祝朝奉身后有二三十名手持枪棒地庄客。

    敢问英雄来我祝家庄何干祝朝奉抱抱拳。不似一方地主却很有几分江湖气息。

    武植看了祝朝奉几眼淡淡道:两件事一交出祝虎二三日内祝家搬出河北如此可保你祝家无恙

    祝朝奉先是一愕转而和祝十七一样哈哈大笑起来六十多岁的老头儿完全失去仪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也难怪他笑。祝朝奉也是见过大风大浪地老人精了。平生经历风雨无数为人甚是谨慎。是以才会对上门伤人的叫花子般人物持之以礼而没有当即下令把武植拿下在他想来敢单独闯入祝家庄地人物定然有些本事倒不可莽撞。谁知道一见面武植就甩出这么句狠话交出祝虎祝家离开河北这叫祝朝奉如何不笑祝家在真定也立户百余年势力盘根错节别说对面这毛头小子就是现在知真定府的蒋知府也不敢说这话

    娃娃还是快些回去莫伤了性命祝朝奉笑了一阵甩甩袍袖道。他此时也把武植划入失心疯之类的人物了。

    祝朝奉话刚说完祝家三兄弟从院中走出祝虎见到武植一愣你是武大你来做什么

    祝朝奉转头问道:武大武家庄武大祝虎缓缓点头。

    祝朝奉徐徐回身上下打量武植既然来得是武家庄庄主那先前他所说的倒不能以疯话论了。

    武植见祝虎出来从马上一跃而下向祝虎走了几步后停下转头对祝朝奉道:祝庄主武某的提议可使得

    祝朝奉脸色甚是难看:武庄主说笑了。

    武植淡淡道:武某从不说笑话音刚落手中黑光一闪闪电般向祝虎扫去其势甚急祝虎哪想到他会贸然动手慌乱间急忙用长剑去隔黑光却无半丝停滞从祝虎身上一扫而过剑断人折。

    武植一招得手连退数步飞身跳上玉狮子祝庄主还有三日时间说着话儿猛的一夹马腹玉狮子嘶叫一声转身飞驰向冈下奔去。

    一幕幕如同电光火石等众人反应过来祝虎已经身异处武植也打马而去祝朝奉不敢相信地看着二儿子尸呆愣在那里不动。

    祝龙却是反应奇快眼中喜色一闪即没大喝道:还不鸣钟关庄门擒敌众庄客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号角齐鸣辽人偷龚时才响起的大钟也当当当的响了起来。

    祝彪钢牙咬碎眼睛通红转身向院里走边走边大声喝道:把我地披挂拿来

    祝龙向祝朝奉走去眼中含泪口中悲声道:爹爹切莫伤心

    祝朝奉忽然身子向前一倾直挺挺摔了下去祝龙吓了一跳慌忙接住又是掐人中又是呼叫祝朝奉就是不醒但呼吸尚存祝龙这才微微松口气吩咐旁边庄客把祝朝奉扶进后室休息自己也匆匆向后院走去今日怎么也要把武大碎尸万段趁机把武家庄吞并就再好不过。

    玉狮子沿小路向冈下冲去一路上三三两两的庄客俱被冲散刚到冈下才现路口处聚集了几十名庄客见武植冲下为庄客呼哨一声众庄客蜂拥而上武植也不言语黑光再动枪棒纷纷折断更有一名庄客被无金剑扫到右臂嗖的飞出痛得他滚地哀号不已。

    玉狮子陡逢战阵也是精神大振前蹬后踢几名靠近的庄客纷纷飞出一眨眼已经冲出重围向祝家庄南门赶去一路所遇庄客均是三五成群又哪里拦得下这一人一马

    离南门尚远就见那里乌压压排满披挂整齐的庄客乡兵还没到近前一阵乱箭袭来武植一惊倒把对方有弓箭手忘却了一心以为过来把祝虎斩杀再依仗宝马利器趁混乱冲出祝家庄自不在话下却忘了这时代尚有远程兵器弓箭概因武植对敌时还未遇到过弓手袭击就把这重要的一环忽略了幸好离得还远玉狮子急停那些弓箭密密麻麻落在武植十几步前有几枝射到身前的也被闪过

    弓手后的乡兵队列里有一匹枣红骏马马上一将面如重枣手中提一杆长矛一龚绿色战袍显得威风凛凛。方才弓手正是在绿袍将示意下拉弓放箭时机选的甚好正是武植极冲来想躲都躲不开不想武植胯下马甚是神骏竟然能在高奔驰中急停这才躲过乱箭穿身之祸。

    绿袍将并不沮丧反而眼前一亮看向玉狮子地目光中毫不掩饰贪恋之意。

    东西两门已经紧闭只有南门大开英雄既敢单枪匹马闯入我祝家庄为表敬意特为英雄留下一线生机绿袍将对武植大声呼喝眼中却尽是戏谑想来是把武植当作被困在笼里地鸟儿了东西两门已经落下门木就算武植去把乡兵杀个干净门木也不是一人的力气可以升起地。而南门这里前有弓箭手后有几百顶盔贯甲装备齐整的乡兵谅他一人一骑又哪里逃得出是以特意把南门洞开当然是戏耍之意了。让武植能看到庄外却就是冲不出去徒唤奈何。

    绿袍将还不知道祝家二公子被斩只是听到警钟以为辽人来袭呢出来才知有强敌闯庄当下聚集乡兵在南门把守只等来人自投罗网。

    武植却是哑然失笑庄门落下或许难得住别人但又怎难得住自己无金剑一出什么落木庄门还不是如同草芥见绿袍将得意洋洋用戏耍的目光看着自己正想讥讽他几句脱困忽听身后一阵呐喊回头望去祝彪带几十骑庄客飞奔而来祝彪双目赤红口中呼叫:山师傅你还磨蹭什么还不把这小儿拿下锉骨扬灰为我二哥报仇

    绿袍将一愕这才知道庄子里出了大事也不多言拍马向武植冲去那边武植和祝彪等人已经战在一处祝彪口中连连呼喝:小心他手中利器话音未落一名庄客已经被武植削断长矛连带半个头颅也滚落于地。

    绿袍将一凛持长矛刺去武植挥剑去架绿袍将又猛地挽个枪花长矛直奔武植大腿武植奋力闪过心中一惊这厮好利落的枪法当下抖索精神双方混战成一团绿袍将武艺端的不凡祝彪也不是易与之辈那几十名庄客更是庄中最彪悍的精英这才有资格乘骑庄里仅有的几十匹骏马。武植虽然剑利但对方既然知道自然处处小心双方一时间杀的难解难分武植毕竟架不住人家人多一时间险象环生亏有玉狮子大神威一连踢倒对方数匹坐骑长嘶中对方坐骑大为畏惧和主人配合也出现差错这才使得武植勉强维持个不胜不败局面又趁机劈倒几名庄客。

    不过时候一长绿袍客逐渐适应了如何躲避武植无金剑枪法渐渐施展开来武植慢慢转为劣势那边祝彪恨声道:小儿今日就让你命丧祝家庄

    武植一边左支右挡一边在心中快盘算脱身之法。

第三十二章 三杀祝家庄(二)

    正好此时外围庄客忽然欢声雷动有人更大喊道:无双小姐来了

    祝彪一阵冷笑狠狠一棍砸过去口中道:今日你就是插翅也难飞前些日子祝家庄和扈家庄秘密结盟合谋武家庄扈三妹即到自然会帮祝家庄。

    武植微一皱眉她怎么来了手中无金剑随便一挡祝彪只得变招转砸为戳武植侧身闪开同时无金剑划个圆圈把绿袍将和几名庄客兵器逼退清脆的孪铃声响过一团白影出现在众人乱战的圈外。

    祝彪大声喊道:无双小姐武大小儿害死我家兄长还请无双小姐助我等一臂之力擒拿此獠

    扈三妹微微皱眉望着场中拼杀众人却是不言不语。

    祝彪等人知道她性子心说既然她在场自不能放武植跑掉有扈无双在圈外掠阵祝彪更是心中大定手中铁棒恶狠狠朝武植卷去武植刚刚闪过几名庄客的枪棒又乱戳过来和武植交手这半天他们也有经验了招式什么的全无用处用什么招式人家挥挥黑炭剑就给破了只有觅得破绽乱戳就是。

    武植长剑连动逼开众庄客忽然间背后劲风袭来却是绿袍将长矛如毒蛇般刺来武植闪避不及只微微侧身长矛猛的从武植身上透体而出

    场中几声欢声雷动却是谁也没注意哄天的欢声中夹杂了一声少女的惊呼。

    绿袍将方自得意猛觉不对长矛并没有刺入实处的那种感觉。马上知道武植所用是马上交手惯用地单臂夺戟招数冷哼一声用力向后一拉自己长矛乃是特制矛尖尾段有两处小例钩。若武植不放手势必被例钩所伤更会被自己拉下马背他方一用力却不想武植突然用力一夹马腹玉狮子竟似和武植心意相通。猛地向绿袍将蹿来却是比绿袍将拉回长矛的度更快武植手中无金剑正好逼退祝彪等人兵刃挥剑向绿袍将削去绿袍将此时别无他法只有撒开长矛坐骑打旋避过。

    欢声截然而止祝彪更是张大眼睛看着被夺去兵器的绿袍将好一阵无语。

    武植一招得手再不耽搁玉狮子更知主人心思忽地就冲向了祝家庄弓箭手那些弓手又不敢放箭乱箭下那肯定要把武植身后的绿袍将。祝彪等人伤到幸好祝家庄庄客也算训练有素。弓箭手极快后退。本在最后压阵的轻步兵拥上和武植混战在一起。此时地武植离扈三妹不过十几步远扈三妹看着他血淋淋的左臂微微叹息一声。

    那边绿袍将却是又羞又恼他唤作山士奇本是田虎手下数一数二的勇士月前田虎不知怎地和祝家庄搭上关系遣他来做祝家庄枪棒教师来得第一天就施展本事把祝家三虎收拾的服服帖帖至此在祝家庄被奉为上宾谁知道今日数人合力不但没拾掇下这名衣衫褴褛的汉子反而被他把自己兵器夺下这可是武将的奇耻大辱山士奇更是从没被人如此羞辱过眼中凶光闪过猛地从旁边庄客手中夺过一根长枪催动坐骑向正驱散步战乡勇地武植冲去祝彪紧随其后扈三妹还是一副清冷的神情默默看着场中的一切。

    山士奇战马行不数步忽然勒住缰绳看了眼十几步外的武植眼中凶光大作双臂持矛猛地向后高高举起跟随在他身边的祝彪大喜山士奇初到祝家庄时就展示过他的飞矛绝技百步内精准无比更兼力猛极令人防不胜防祝彪看看那边似乎渐渐要冲出包围地武植心中冷冷一笑你就到此为止吧。

    山士奇双臂渐渐举过头顶大喝一声:吃我后面的飞矛还未喊出忽然眼前一团白影猛地扑来紧接着心口一痛双手运足的力气猛地消失长枪叮当一声掉落于地低头看一杆雪白的长枪刺入自己胸口顺长枪看去面前是扈三妹清丽的面容想问为什么嘴动了几下却是不出一丝声响。

    扈三妹淡淡道:谁想要他的命我就要谁的命话音一落长枪自山士奇胸口拔出山士奇全身力气忽地无踪身子一软跌落马下昏迷前最后的念头是她那白玉般地长枪枪尖为什么滴血不粘为什么从我胸口拔出后还是如白雪一般竟没有一丝血迹

    祝彪完全的呆住了呆呆看着扈三妹心中惊骇难当做梦也想不到扈三妹会忽然出手对付自己人而被自己等人惊为天人地山士奇就这般糊里糊涂送了性命。

    谁想要他地命我就要谁的命扈三妹似乎在和祝彪说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你祝彪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扈三妹拨转马头向武植驰去武植眼睛余角已经看到那边地变动心中很是吃了一惊搞不清扈三妹为什么要杀死那绿袍将莫非这厮以前惹过扈三妹死得好虽然自己夺了他的长矛手臂和肋骨却是被他长矛倒钩划出数道伤口不是一般的痛。

    玉狮子在祝家庄步军中纵横驰骋甚是轻松加上武植利剑本已接近庄门武植没有催动玉狮子冲出去是因为弓手在几百步外已经拉好架势自己一旦冲出步军围困那必定是乱箭齐非把自己射成个筛子不可正为难扈三妹忽然向弓箭手冲去口中清喝:挡我者死

    弓手一阵大乱纷纷向两旁闪开虽然他们也见到了扈三妹枪挑止士奇但一来山士奇进祝家庄不久还未真正溶入祝家庄。成为庄客心里接受的祝家庄人是以对他的死只是吃惊却没什么悲愤之类的感觉。二来祝彪未下令谁又敢放箭伤这位河北风头无两地扈无双是以只有纷纷躲闪。武植见状大喜一夹马腹。玉狮子却是早已蹿出跟在了玉儿娇身后武植的动作算是白费。

    二马度极快祝彪刚刚咬牙喝道:给我放箭可那边两骑早已跑到几百步外弓箭射程已经不及了祝彪呆了半晌。忽地大喊起来:扈家庄武家庄欺人太甚这时候那边祝龙匆匆骑马赶来嘴里还叫道:三弟可抓到武大

    祝彪黯然摇头祝龙弛到祝彪身边讶然道:怎会叫他跑了

    祝彪咬牙把方才事情经过讲述一遍祝龙更是吃惊:扈三妹她怎会帮武大咱两庄可是结盟不久。墨迹未干呢

    祝彪恨恨道:我又如何知道

    祝龙微一沉吟:还是需请父亲作主

    祝彪默默点头。

    祝家庄几里外的黄土大道上武植和扈三妹并骑而行沉寂好久后扈三妹叹气道:你还是老样子动不动就拼命

    武植笑笑你为什么杀掉那绿袍老怪

    绿袍老怪扈三妹微微诧异转而知道武植说的是哪个淡淡道:因为你

    武植好玄没从马上栽下去。抓紧玉狮子马鬃回头看向扈三妹。

    扈三妹直视武植。清洌的双目看得武植一阵心慌。尴尬笑笑那可多谢你了。

    扈三妹摇摇头。忽对武植道:伤口还在流血包扎一下吧。

    武植看看左臂和肋间地伤口虽不甚深却是火辣辣的疼顺手把自己布衫撕下几条布条把伤口紧紧绑好。

    扈三妹等武植忙碌完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武植笑道:当然是跑路杀了人嘛冉自然要躲起来

    跑路

    就是潜逃隐藏。你也杀了人要不要和我一起跑路武植含笑看向扈三妹。

    扈三妹微微一笑:你会逃跑我不信。

    武植叹口气:世上的事谁又能说清

    此时夕阳斜照已是黄昏时分二人信马由缰奔驰在黄土大道上黄沙黄日路边黄色的枯草勾勒出一副暖暖的图画。

    扈三妹这一会儿功夫怕是比几年露出的笑容还要多武植和她相处时日不多自没现扈三妹地反常。扈三妹对自己的心境却已然明了今日和武植分手后本来奔向扈家庄的她忽觉有些担心鬼使神差的拨转马头跑向了祝家庄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一定要去瞧瞧。

    看到长矛从武植身上透体而出的一刹那扈三妹芳心一痛眼前又闪现出当日自己一剑刺穿武植心口的画面那倔强骄傲地青年苍白的面容锐利的目光冰冷的喝斥可是从那一刻似乎这青年的身影就深深印刻在扈三妹心中挥之不去。

    此时再见武植被刺穿之一幕扈三妹猛地醒悟原来自己是再也忘不掉他了。既然心事已明扈三妹再不犹豫自然要助心上人全力出困她是那种骄傲到骨子里的女孩不会矫揉做作喜欢就是喜欢干嘛要遮遮掩掩

    玉儿娇和玉狮子靠得很近不时轻嘶几声似乎也在聊天看着旁边的武植扈三妹心中说不出的甜蜜这就是和喜欢地人在一起漫步的感觉么

    扈姑娘咱们该分手了。良久后武植忽然说话。

    扈三妹抬眼看去原来已到武家庄不远处点点头:我走了

    记住我说地话谁想要你地命我就要他的命随着一声轻笑白影如飞而去。

    武植愕然扈三妹枪挑山士奇时离他尚远武植自然没听到扈三妹地爱情宣言此时乍闻噩耗武植大大吃了一惊。他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扈三妹的意思不是吧这样骄傲的女孩子也会对自己倾心我难道成了情圣级帅哥

    百思不得其解地武植慢悠悠向武家庄驰去心中却不免有些得意这也是男人的劣根吧。恨不得全世界的漂亮女人都喜欢自己。

    庄门处乡兵见到武植慌忙过来见礼虽然责怪庄主老爷怎么这般狼狈却谁也不敢多问武植微一点头疾驰入庄。赶紧找林冲吩咐对策才先。

    斩了祝虎祝家庄定然不会罢休更不会乖乖离开真定此时也不是搬出自己王爷身份的时候若祝家庄得知自己身份多半会暂时隐忍退避。但隐在暗处的敌人才更可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觅得机会跑出来狠狠咬自己一口。再说现在报出身份贵王闯入祝家庄杀人逞凶更会授人以柄。是以还是乖乖用武大地身份和祝家庄周旋把祝家父子炮制的不能翻身才好。

    祝家庄有两种报复的可能一是大举进犯武家庄但不论兵力装备还是庄子防御。如今的武家庄都不是祝家庄可以抗衡的是以这种可能不大。除非祝彪那种头脑热的人物做了庄主才有可能。不过自己也需吩咐林冲严密戒备才是。另外肃清武家庄里地奸细也迫在眉睫。

    祝家庄第二种报复就是去真定府喊冤利用官家力量对付自己。十九祝家庄会采用此策自己也刚好见识下祝家庄在真定府有多大势力。

    当然除了这些明面上的报复暗地里还不知道祝家庄会耍什么阴谋诡计这些日子却要小心提防了。

    进入武家大院旁边下人过来接马武植示意不用拍拍玉狮子马背任它自己去玩耍回内室换衣洗漱又匆匆吃了些饭食从早上滴米未进武植可是饿坏了。

    等来到客厅时。林冲已经等候多时见礼后林冲第一句话就是:好一匹神驹正配王爷。他进院子时就见到了悠哉闲逛的玉狮子。

    武植一笑:林教头这段日子怕是有得你忙了

    林冲一愕喜道:王爷要伐辽

    武植好笑的看他一眼虽然在武家庄兢兢业业的做枪棒教头但心由j气甘寂寞若是伐辽本王定点你做先锋

    林冲翻身拜倒:谢王爷这一拜分明就把武植的话当作谕令了虽比不上圣上地金口玉言却也是贵王谕令不容儿戏。

    武植笑笑林冲也会耍小花样了。也不多说却是把自己独闯祝家庄的事情从头讲述了一遍林冲听得连连皱眉又不敢埋怨王爷心中只说王爷的性子怕是改不了了。

    武植笑笑:只许你们拼命就不许本王冒险哪有这样的道理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林冲苦笑转而却是一愣王爷也知道田登的事情

    武植奇道:田登是谁

    林冲道:田登乃是邢州知州讳其名触者必怒吏卒多被榜笞于是举州皆谓灯为火。若王爷不知又怎知民间流传的笑话。

    武植啊了一声这才明白敢情自己遇到这典故的始作俑者了邢州也在河北有时间倒要调理调理这田知州。

    二人又聊几句林冲匆匆赶去布置防御武植又回书房写了两封书信这才起身出了武家大院向大牛的小四合院而去四合院立武家大院不远新婚前院墙房屋被粉饰一新院门上大大地红喜字还未揭下谁又想得到新婚不久的大牛会遭飞来横祸

    院门前站几名侍卫见到武植急忙过来见礼武植摆摆手把自己写地信交给一名侍卫命他赶回大名府那信是写给石秀和穆弘地。从武家庄到大名府几百里没有玉狮子这等神驹需一日才能赶到。

    进了院子竹儿飞快的跑了过来欣喜地道:老爷您来了

    武植叹口气竹儿虽然见到自己开心却掩不住双眉间的忧愁面目更见清瘦。看来这段日子小丫头愁坏了大牛怎么样了

    竹儿眼圈一红:还是老样子。

    武植道:带我进去瞧瞧

    竹儿温顺点点头在前面走了几步忽而回头道:老爷您别怪春花姐。她也是为了我哥的病。

    武植道:恩我不怪她。

    忽然停下脚步问道:竹儿若是你会怎么做恩就说这次若是祝虎的信送到你地手上你会怎么做

    竹儿想也不想:自然是告诉老爷了请老爷拿主意

    武植笑道:若是我不在呢

    竹儿道:那竹儿就等老爷回来。

    武植又好气又好笑:若事情等不得呢就需你自己拿主意

    竹儿一下苦了脸。歪着小脑袋想了半天:那多半竹儿也会去的不过要带上侍卫大哥

    武植点点头一挑门帘率先进了屋子屋内草药味甚浓大牛紧闭双目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和以前生龙活虎的汉子判若两人。床边的火炉上一口沙獾煮得沸腾升起淡淡药气。

    春花正握着大牛的手坐在床边看着大牛地脸呆呆出神听到脚步声春花回头见是武植急忙起身。脸色很是不自然老爷

    武植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以后做事多动动脑子。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不如竹儿呢

    春花低头不语。

    竹儿不是小孩子了。背后传来竹儿怯怯的声音。

    武植好笑的看她一眼。回头看向大牛:病情总是反复大夫呢

    听武植问起大牛的病情竹儿马上愁容满面:大夫去抓药了下人抓地药不好用竹儿今早就自作主张请大夫去真定府抓药。

    武植一听就知道定是那大夫医治不好大牛只好找出诸多借口怪抓的药不对云云竹儿却是不懂以为大夫此言非虚就开口请他去抓药大夫也推辞不得只有乖乖去了。

    老爷您能不能去祝家庄走一遭请他们拿出药方春花犹豫半晌终于忍不住道。

    武植一愕心说去祝家庄现在再去祝家庄别说药方就是小命也要交待在那里。

    老爷春花求您了春花忽然双膝跪倒落泪求告。

    春花姐你别难为老爷竹儿走过去想拉起春花。

    老爷老爷你就知道老爷老爷低一次头怎么了难道还比你哥的命重要春花甩开竹儿的手哭着喊了起来。

    竹儿小脸儿一下煞白颤声道:春花姐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春花大概是这些日子苦的极了加上白日被祝虎羞辱惊吓一腔怨气泄不出此时都有些歇斯底里起来:你就知道你家老爷哪还记得你这个穷哥我早和你说你带来的大夫不管用你就是不信看看你哥地病怎么就好不起来

    春花姐我我怎么又不想我哥好了可是老爷来了老爷老爷有老爷的办法要要我们多嘴干嘛什么事也也难不住老爷的竹儿再也忍不住大滴大滴的眼泪滚滚而下。

    武植皱起眉头伸手把竹儿拉过冷冷对春花道:你先下去吧今日念在你救夫心切我也不来怪你回去仔细想过若明日你再转不过弯儿别怪我不认得你是哪个人物后面的话已经声色俱厉把春花喊得一呆外面侍卫听得武植呼喝赶紧进来把春花领了出去。

    老爷您别怪春花姐竹儿哽咽的说话手拉着武植衣角生怕武植迁怒春花。

    武植叹口气看着竹儿梨花带雨的小脸心中一痛这些日子苦了这丫头了春花虽比竹儿大了几岁看起来却是脾气毛躁一遇到事就乱了方寸反倒是竹儿跟在自己身边东奔西走涨了不少见识看情形大牛的病却是全赖竹儿操持了。

    坐在床边把竹儿拉进怀里。竹儿脸一红却如乖巧地小猫一般伏在武植怀里不敢稍动。

    竹儿你就放心吧老爷保大牛无事其实武植早就盘算好。安道全这几日也该到了本是为穆弘老母而来如今却来得正是时候大牛的病情说不得要麻烦他了什么密制毒药又不是写武侠。难道还有三尸脑神丹啊

    竹儿点点头愁容尽去:有老爷在竹儿安心地很在竹儿心里老爷说地就是对的既然老爷说哥哥无事那哥哥定然就无事了。老爷说地话从没有做不到的。

    大牛自从病倒后可有外人接近武植忽地想起一事既然没有什么神奇地毒药解药那听春花说大夫来了后大牛本已慢慢好转的又怎会突然作多半就是途中又有内奸捣鬼。

    竹儿回想了好一会儿摇摇头道:没有自从竹儿来后。有侍卫大哥在外人不敢靠近的。

    武植不死心:那大牛后来可曾吃过什么外来的东西

    竹儿道:竹儿不大清楚。那天哥哥病情好转后。春花姐似乎是喂哥哥吃了一些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外来的。

    武植微微点头。好像问题就出在春花身上啊明日等她冷静下来再好好盘问吧。

    竹儿得武植承诺多日来担惊受怕的心神松弛下来靠在武植温暖地胸膛上竹儿心中说不出的甜蜜羞涩听着武植沉稳有力的心跳竹儿渐渐进入了梦乡。

    等武植回过神再想和竹儿说话时却见竹儿小巧的身子在自己怀里蜷成一团小脸紧紧贴在自己胸前却是睡的熟了。

    武植一笑一手揽住竹儿后背一手抄住竹儿膝弯抱起走出屋子问侍卫道:竹儿住哪间房

    旁边侍卫急忙引路来到东厢房为贵王开门挑起门帘等武植进屋把门帘落下轻轻把门带起。武植一皱眉这些家伙难道还以为自己动了什么色心不成

    内屋中摆设十分简朴梳妆台前一把木椅靠窗处是张木板床铺上了孱厚的锦被想来是为竹儿特意铺地。

    武植走到床前把竹儿轻轻放下此时刚刚入秋天气不冷武植拉过床上一张小薄被给竹儿盖好心中却是一笑小竹儿盖小被子嘿嘿有意思。

    起身向外走不小心踢倒了木椅嘎吱一响武植无奈的把木椅扶起回头看竹儿果然睁开了眼睛老爷啊竹儿竟睡着了该死该死。竹儿忙不迭起身武植笑道:睡吧我也该走了

    竹儿道:老爷去哪里

    武植道:当然是回府了。不过这才想起自己在武家庄那武家大院里自己也不识得几个人寝室更是空荡荡想起来忒也无聊。

    竹儿一笑:老爷就在这儿睡吧竹儿睡外屋。

    武植道:这怎么成外屋床都没有。

    竹儿道:我去找侍卫大哥拿一张过来就好。

    武植来此已久自然知道贴身侍女都是这般伺候主人有里外屋睡的也有隔张屏风睡的当然也有侍寝的。对竹儿的提议也不觉突兀不过竹儿自跟了自己还真未如同贴身侍女那般和自己同屋而眠过。当下笑道:还是算了再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就好空房还有吧

    竹儿虽然微觉失望还是温顺的点点头还有我这就叫侍卫大哥去收拾老爷先歇息一会儿。说着转身出屋自去找侍卫忙活。

    武植今天先是驯马又紧接着和祝家庄一场恶斗还真是又乏又累在木椅上坐了一会儿的十分难受伸手把无金剑从背后抽出置于桌上自去竹儿地床上一躺软绵绵的大床更有阵阵清香好不舒服。

    武植惬意地哼起小曲自己这贵王地日子真是美到家了想刺激的时候去打打杀杀又无后患想休息时美女服侍更有侍卫环伺。可以安心享受不必担心冷不丁蹿出个仇人唉真是神仙般地日子啊。若在想办法把蔡京搞下来灭了四边蛮夷。那自己就更可以安心享受了。

    若是有足够军力护持又不会出现大奸大恶的人物捣鬼以大宋在政治经济上这般开明地决策制度也不知道会走出怎样有华夏特色的级大国之路呢是君主制资本主义帝国还是商人主导的君主立宪制帝国呢或是不同于后世任何一种政体的级大国不过那就是后世人做的了也不需自己操心。

    武植正在胡思乱想。一阵轻盈地脚步声竹儿进了屋见到武植躺在自己床上竹儿开心的一笑走过来坐到床边:老爷哥哥的病情稳住了。

    武植点点头。祝家庄还指望通过大牛控制自己身边的人自不会轻易害死虽不好治愈稳定病情却是没什么问题的。

    放心吧过几日有位神医来河北到时请他医治大牛保证手到病除。

    竹儿点点小脑袋:竹儿当然放心了。

    老爷竹儿给你推拿去去乏吧。见武植似乎有些疲累。竹儿提议道。

    武植身子却真是又酸又痛想起竹儿的手艺。也是一阵心痒。笑道:好啊我今天还真有些累

    竹儿听武植答应欢喜地不行。过来帮武植除去鞋袜虽然竹儿是武植名义上的贴身侍女却也不过是为他端水送茶之类的真正侍女该做的活儿却没做过几样虽然竹儿动作甚是自然心中却是犹如鹿撞武植也微有尴尬。

    老爷还需除去外衣才舒服为武植除去鞋袜后竹儿红着脸道说完伸手帮武植宽衣解带。

    武植笑道:今天竹儿说了算让我看看你手艺如何

    老爷又受伤了竹儿眼圈一红武植外衣即去竹儿自然看到了武植臂上和肋间包扎的衣物。

    武植笑道:没事小伤口就算你按到都不痛倒也不是虚言伤口不深疼痛的时刻却是过去了。

    竹儿微微摇头:竹儿会小心的。

    除去外衣武植只穿一身白色贴身汗衫懒洋洋趴在床上双手拿过枕头抱住恩很久没享受过按摩滋味了江南时竹儿不过帮自己按摩肩部如今大概是全身按摩吧不知道和后世有什么差异不过没有橄榄油和各种精油单凭手法按摩自然不如后世舒服吧。

    竹儿不用和武植面对立时自然了许多把绣花鞋除去上床跪在武植身旁伸出小手开始帮武植按摩开始是武植的双臂大手当竹儿小手扣住武植大手用力摩擦武植手心时武植心中一阵荡溢把头埋在枕头里也不出声心中暗叹什么时代地按摩都能引诱男人犯罪啊。

    正胡思乱想间忽觉腰上一沉一阵柔腻至极又微微有些硌的感觉从腰间传来偷偷回头望去竹儿背对自己坐在了自己腰上翘臀慢慢滑动武植吓了一跳这宋朝就有这种按摩姿势了不过却是蛮舒服的接着大腿被竹儿的小手抓紧用力按揉起来。武植再次把头埋入枕头享受着温柔滋味。

    武植看不到竹儿表情此时地竹儿却是脸如火烧刚刚坐在武植身上时心脏简直都停止了跳动不过想起杏儿姐姐教自己按摩时说越是那羞人的姿势老爷才会越舒服想起老爷对自己的好竹儿就什么都不怕了羞人就羞人吧只要能伺候得老爷舒服竹儿别的全不在乎自己平日里什么忙也帮不上老爷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老爷伺候好伺候舒服那竹儿就心满意足了。

    随着竹儿小手不断移向武植大腿根的内侧武植不可避免的起了生理反应心中这个窘迫啊武植啊武植枉你还一再和金莲说什么把竹儿当作妹妹怎么人家小丫头稍一碰碰就变色狼了想叫竹儿停下终究还是不舍得太舒服了感觉有一世纪没有享受过按摩滋味了。

    心中叹气忍不住再次偷偷抬起头入眼处是雪白的罗袜这才现竹儿秀气的小脚一边一只就在自己头的两侧脚跟在上脚趾蹬在床上小脚弯成个极好看的曲线随着竹儿的动作那双小脚也前后动个不停。

    武植惬意的欣赏着眼前的小美人罗袜图忽然身子一僵却是竹儿那双小手已经开始按揉起武植的臀部被那双小手用力抓捏放松武植心儿飘飘荡荡忍不住伸出双手各自抓住了竹儿的一只小脚入手滑腻隔着罗袜把玩有种说不出的绮旎感觉。

    这次轮到竹儿身子猛地一僵却又若无其事的帮武植按摩起来。

    武植把玩着竹儿的小脚笑道:竹儿你的脚倒生得漂亮。武植在这一剂已然完全放松既然真如金莲所说竹儿早晚也要进门自己又何必太过矫情

    竹儿做梦没想到庄主老爷会和自己调笑啊一声惊呼差点从武植背上摔下武植一阵好笑:慌什么

    竹儿低声道:请老爷转身该帮老爷推拿胸口了。

    竹儿轻轻起身。武植无奈的放开竹儿小脚小丫头是不想我碰你吧说着话把身子转过来平躺。

    竹儿急急的道:没没竹儿不是这意思这就给老爷摸小脚急忙伸到武植手旁边武植好笑的拨开:逗你呢好好按你的吧。

    竹儿松口气抬眼却见武植下身处高高支起的帐篷脸上再次通红却没说话坐在武植身旁帮武植按揉起胸膛武植微闭双目享受。

    过了一阵武植腹上微微一沉正是竹儿又以方才的姿势坐在武植腹部竹儿身子很轻武植感觉不到一丝压迫感只有和竹儿臀部摩擦带来的舒适。

    武植笑笑忍不住又伸手拉过竹儿小脚把玩觉得有些不过瘾伸手把竹儿罗袜除去露出里面灵巧秀气的小脚丫武植握住竹儿滑腻的脚背五指伸入竹儿脚趾缝竹儿本就痒再被武植这样一弄奇痒难当咯一声轻笑正按摩武植腿部的小手一下滑脱慌乱中抓在了武植命根上。

    武植一阵热血上涌之际竹儿已经急急道:老爷没抓痛您吧声音大是惶急。

    武植忍下把竹儿拉入怀中的冲动不痛。

    竹儿轻声道:老爷这样子竹儿就没办法给您推拿了。

    武植见竹儿一副委委屈屈的表情心下一阵好笑心说教你推拿的师傅没告诉你这按摩的目的吗如今目的达到了你这小丫头却一副受了欺负的表情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也不说破笑道:好吧那我老老实实的

    竹儿再不敢坐到武植身上而是半跪在武植身旁帮武植推拿武植被她小手捏得全身酥软心中叹息比后世推油还要过瘾啊。

    正感慨呢竹儿忽然骑坐在他双腿上小手在他大腿上游走武植知道这是收官阶段了闭起眼睛享受。

    竹儿双手揉捏着武植腿上肌肤一寸一寸的向上移动渐渐到了武植命根两旁的大腿内侧虽然绝不触碰武植命根但那撩人的感觉更加难熬。武植忍不住伸出手拉住竹儿足踝沿足踝向上伸入竹儿浅绿色裤脚轻轻抚摸竹儿小腿那柔滑细腻的手感令武植一阵赞叹。

    竹儿红着脸任武植抚摸双手忽然用力按在武植紧贴命根的大腿两侧耻骨上用足力气死死按住过了好半天猛的放开跳下床鞋子都不穿顺手拾起来慌慌张张跑了出去。

    武植被竹儿最后这一招搞得气血怒张忍不住呻吟出声等睁开眼睛竹儿却已经踪影不见武植忍不住哑然失笑。

第三十三章 三杀祝家庄(三)

    扈家庄客厅灯笼高悬明亮异常。

    扈太公坐在主座一个劲儿唉声叹气扈成和扈三妹坐于下扈成眉头紧锁不时瞟扈三妹几眼。

    扈三妹手里捧着一盏翠绿精巧的茶杯白玉般小手和碧绿茶杯相映成趣轻轻吹动飘在杯口的茶末状甚悠闲一幅活生生的美女品茶图。

    扈太公叹息几声终于忍不住问道:无双能否告知为父你为何要杀祝家的人

    扈三妹道:为了武大。

    四字一出扈太公和扈成同时惊呼:什么

    扈三妹微微皱眉抬眼看向扈太公:爹爹以后还是莫与武家庄为难才好。

    扈太公满脸惊异无双你这又是为何怎会有了回护武家庄的念头莫忘了你哥哥是怎样被武大欺负更莫忘了咱扈家历代先祖的遗训

    扈成更是满脸愤怒:妹妹你莫不是猪油蒙话没说完扈太公眼睛一瞪:闭嘴

    扈成不情不愿的收声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扈三妹吟口茶淡淡道:爹爹此言差矣先祖的遗愿是振兴扈家庄却不是吞并武家庄吧至于哥哥被欺负三妹如今想想怕是哥哥的不是武大不会随意欺负人。

    扈成大怒腾的从椅子上站起大声喊道:武大武大你处处回护武大到底何意莫不是你看上那小子了

    扈太公勃然大怒:你个不肖子给我住悦

    扈三妹点点头:哥哥这句话说的却是没错

    扈太公和扈成顿时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足能塞进鸡蛋久久说不出话。

    扈三妹把茶杯放于桌上起身道:我回房了。

    扈太公这才回过神怒叫道:无双。站住

    扈三妹回过头。对扈太公的怒喝毫不在意还是那副清淡的神情静静等扈太公说话。

    扈太公默视她半晌终于还是叹口气语气缓和下来:你和他不过数面之缘。怎会对他动心

    扈三妹摇摇头:世上的事谁又能说清呢说完却是一笑不知不觉把他地话语也学来了。

    扈太公知道女儿脾气不是自己几句话就可以劝动地叹口气:那你是铁心要嫁他了

    扈三妹笑笑:嫁他这个我却是没想过他已经有夫人了。

    扈太公惊得膛目结舌:那那你想怎样扈成更是怒道:夫人他都不知道有几房妾侍了嫁过去做第十几房小妾想起眉目如画的竹儿扈成越恼怒。

    扈三妹哦了一声:原来他有妾侍的嫁过去做妾侍也很好啊。说着话转身向外走去:我去看看娘亲。

    扈太公和扈成看着她地背影互相对望一眼都是摇头叹气对女儿妹妹的心思真是猜不透。父子俩避开这个话题开始商议如何向祝家庄交代。

    老爷该起床了竹儿脆生生的唤声把武植从春梦中惊醒睡在香喷喷地锦被里昨日一晚武植似乎美梦连连睡梦中金莲七巧和自己大被而眠极尽癫狂正得意时。怀中二女忽又化做竹儿和玄静。正惊异间竹儿已把他唤醒。

    武植睁开眼。竹儿虽然羞涩还是过来拿起床头所挂长衣准备帮武植更衣。

    武植一阵尴尬方才睡梦中竹儿一脸娇态躺在武植怀里令他怦然心动忽而醒来就见到自己的春梦对象总有些不自然再想起昨晚的绮旎武植忽又心头一热。

    老爷竹儿虽未经人事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武植目光有些不对不由得把头低了下来。

    武植一笑正想起身忽觉大腿上凉飕飕的伸手摸去一片湿滑昨夜却是梦遗了想想也难怪昨日被竹儿挑逗得欲火焚身又无处泄不梦遗才怪。

    竹儿过来欲为武植揭开薄被武植急忙拦下这可不能被小丫头看见要不然自己这老爷也忒丢人了竹儿去为老爷取一套新内衣老爷的内衣有些脏了。

    竹儿讶然道:老爷的内衣昨日刚刚换过啊说是这般说还是转身走了出去吩咐跟随来的宫娥去武家大院为王爷拿新衣服。

    换好新衣在竹儿服侍下洗漱用过早点又去大牛房里看了看大牛吩咐竹儿留下来照看哥哥自己溜溜达达出了院子。

    武家庄里扛着农具的佃农三三两两的向村外赶去嘴里大都谈论着地里地收成邻家的糗事不时爆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武植心里叹口气若是能远离杀戮这里倒真是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可惜啊眼看就到秋收时节不知道辽人这次会派出多少人马扫秋风宗泽初到边境第一次考验就在眼前。至于武家庄目下更是与祝家庄势同水火不死不休也不知祝家庄会想出什么恶毒法子来对付武家庄对付自己。

    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沿武家庄宽敞的青石道向演武场走去佃农们见到武植都恭敬立定向武植问好武植微笑回应。

    演武场再不是旧时模样武家庄早把以前的围墙扒掉新庄子足有否屯四个大小外围也留出大片工几以备日后迁徙来的佃农定居而新的演武场比原来大弘足可容纳千人一起操练。

    武植赶到演武场时几百名庄客正自分作两队演练庄客或是自己投奔或是招募而来。不事生产。每日只管操练武技乃是乡兵主力。

    这些庄客各个彪悍但毕竟不是军卒。是以大多擅于单打独斗排战阵反而不如军中老兵打个比方。若单打独斗或许一名庄客可以弄翻三四名禁军士兵但若战阵厮杀千名庄客是必定不敌千名禁军的。是以林冲操练地就是他们战阵之纯熟配合。

    武植在旁看了半晌林冲才匆匆赶到从昨日晚上林冲就布置防御又派出精干庄客盯紧那些早就被怀疑地新进佃农方才林冲更是亲自巡视四门处有无疏漏。

    王爷怎不使人换我一声林冲见礼后说道。

    武植一笑:这些庄客侧似模似样了林教头果然好本事。

    听武植称赞林冲红润地脸上更添喜色。急忙道:王爷过誉了林冲不敢当

    武植又问道:庄子里地步人甲神臂弩可有损害也经历了几次大战必定损失军备。如今眼看秋收在即有那损害的想办法从禁军中换出才好。

    林冲道:前些日子王爷又拨来步人甲和神臂弩各三百件如今庄子里步人甲五百六十七具损坏三十三具神臂弩六百完好重矛六百微有损害已自行修好。轻装步兵甲和各种兵器也足够乡兵使用。

    武植大是欣慰。几场战斗下来想不到只损失了这点儿军备。林冲不失为大将之才。

    听林冲说起重矛被修补好武植忽地恕杠仁人心忍不住柏横自己肆头怎么把这人忘了当下转头对林冲道:京城里有位铁函叫汤隆六手艺精湛回头你给鲁成写封书信令他牺绕位诲蚓鼻擞来武家拖二册造兵器修补铠甲他最在行恩还有我曾令江南王进寻觅上好陨铁不过眼见是不好寻啊本想用上好陨铁为我一位兄弟打造双板斧想想还是算了等汤隆到了着他选上好精铁打造就是。

    林冲一一记下。

    武植又道:稍后你再遣人盘问下春花恩找熟人去问大牛好转地那些日子她与谁接触过有没人送她一些吃食剩下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办。

    林冲明白武植的意思默默点头。

    武植琢磨了一会儿又在林冲耳边低语几句然后摆摆手示意林冲去做事林冲匆匆而去却留下了几名庄客在武植身边随侍。

    武植就这样在自己庄子里东转悠西游荡看着庄子一年来翻天覆地地变化心中甚是喜慰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点点成长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充斥在胸间。

    当当当村里的警钟忽然响起武植一愣祝家庄还真敢上门挑衅不成

    走去庄前看看武植当先行出几名庄客紧随其后。钟声是从南庄门传来武植几人离之不远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庄头离老远就听南门处一片嘈杂不时还有阵阵马嘶。

    行到近前就见南门处整整齐齐排列了几百庄客皆是重甲在身把南门堵得严严实实透过庄客缝隙可见南门外百余骑军乃是大宋骑兵最前面一骑武将打扮七星钢甲外罩锦绣战袍手中提一杆铁棒看起来威风凛凛就听他正大声喝道:你等要造反不成

    林冲却是一身布衣也不骑马站在庄前不慌不忙道:郝将军此言差矣敝庄军备只为对抗辽人又岂能谈得上一个反字

    那郝姓将军怒道:即如此为何阻挠本官办差

    林冲皱起眉头:郝将军敝庄庄子虽小却是格守法纪更有数次退辽之功大名府留守司屡屡下公文表彰合庄无不以为大宋尽死为荣如今秋收在即正是辽人铁骑出动之时郝将军一不事先通报二不命人知会纵马闯庄伤我庄客又怎能怪我等以为辽人偷袭呢

    郝姓将军被林冲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转而道:就算如此如今你等已知我身份还不退去莫非真要抗拒天兵不成

    林冲道:将军请稍候我已派人知会敝庄庄主。一切自有庄主决断

    郝姓将军怒道:我抓的就是武家庄庄主。他又能决断什么

    听到这里武植已经把事情大概弄清了肯定是祝家庄把自己闯庄斩人的事情报上真定府。真定府遣人来拿自己因为武家庄有乡兵镇守未防意外。这才派出军卒而不是寻常衙役拿人。

    看了看这郝姓将军似乎在哪里见过有些眼熟一时却是想不起来正想走出去背后忽有人唤道:老爷小的可算找到你了

    回头是一名布衣庄客给武植施礼后道:是林教头遣小人去给老爷送讯的找了一圈儿。总算把老爷找到了。

    武植刚好和他问个清楚明白:这些是真定府来人

    庄客回道:是此人乃是真定府兵马副总管郝思文带军士来拿老爷。

    武植恍然怪不得觉得他面熟河北各州府地兵马副总管点将时那是都见过了只是那日将领甚多自己自然不可能记得清楚但这厮却绝对会把自己相貌牢牢记住地。当下微眺尖从重甲乡兵队列中缓步而出。

    那边郝思文和林冲却是越说越僵。郝思文执意要带人进庄子拿人。林冲就是不肯相让郝思文心下大怒。他乃是真定兵马副总管除去真定知府那兵马都总管算是真定军中第一号人物和祝家相交多年祝家每年送他银钱无数而祝家庄军备也多由他提供可以说郝思文乃是祝家庄在真定最坚实地靠山了昨日祝家三公子祝彪忽然深夜登门言道武家庄庄主闯庄杀人把祝家二公子祝虎和枪棒教师山士奇杀害请郝思文主持公道。

    郝思文却是听得呆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北境三庄屡屡抵抗辽兵也是真定军中茶余饭后谈资武家庄最近声名鹊起数次击退辽人耗大笔银钱修缕防御更不知怎地和大名府禁军拉上关系两次得禁军武备从种种迹象看这武家庄庄主都不是普通人定是位背景深厚地人物像这般人物怎会忽然闯入祝家庄杀人

    想来想去定是祝家庄和武家庄起了争执争斗中祝虎和那教头被武家庄所杀祝家庄就把罪名一股脑推到了武家庄庄主头上。但不信是不信自己却势必要帮祝家出头的看武家庄庄主也有些门路想扳倒怕不容易仅凭祝家证据却是不够份量既然自己出头那就不怕把武家庄得罪到底当下和祝彪言明把自己也列入了人证之中有自己这真定府兵马副总管做人证罪名定可坐实。

    郝思文又想起蒋知府似乎酷爱银钱于是又指点祝彪连夜去打通蒋知府门路当夜祝彪也不知道使了多少银钱总之回来和郝思文言道事情已办利落。果然第二日蒋知府就来公文令自己派出军士去武家庄拿人郝思文也不派别人亲自披挂整齐点了百名马军直奔武家庄。

    不想一到武家庄就被对方庄客拦下言语中也不怎么客气郝思文大怒一铁棒就把其中一名庄客砸翻其余庄客马上鸣钟示警几百名重甲士兵不多时就赶来把自己等人牢牢挡住若是硬闯自己这百名轻骑那是送死无疑好不容易等对方出来名管事的教头却是和自己东拉西扯就是不答应放自己等人进庄。

    郝思文愈来愈怒忍不住仰天冷笑起来:林教头你逊武家庄真就全然不把律法放进眼里吗今日本将定要闯一闯看你们这乡下杂兵还真敢伤了我不成哼哼哼啊正冷笑地郝思文忽然惊叫起来身子一个趔趄险些从马上摔下来无它看到了从重甲兵阵列中缓缓走出的武植。

    他自然记得贵王相貌此时忽见贵王从武家庄走出郝思文一下惊呆了全然忘了下马拜见。

    我乃武家庄庄主武大郝总管见我何事武植朗声笑道。

    郝思文被武植话音惊醒急急的翻身下马却见武植狠狠瞪了他一眼郝思文猛的醒悟。想起贵王方才所说话语。那是不愿暴露身份了急忙停下脚步却是尴尬异常。手脚都不得劲。

    武植笑笑:走吧我随你去真定府走上一遭。说着话从怀里摸出一片碧绿柳叶呜呜地吹了几声。半晌也无动静武植一阵尴尬还好四周众人大都不知道武植是在召唤宝马只是感到莫名所以。

    武植又狠狠吹了几下柳叶还是没有动静无奈回头吩咐林冲牵来一匹黑色骏马心中诅咒着玉狮子翻身上马打马向南而去郝思文却是愣了好半天。才急匆匆上马率骑兵队赶了上去此时他已经是满头冷汗心知说不定祝虎说得就是真地没准就是贵王跑去祝家庄杀伤人命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问题是现在自己该怎么办是拼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还是闷声大财再也不管不问祝家庄地事

    真定府大堂。祝彪见到从外而入地武植。眼睛都红了恨不得现在就朴上去和武植拼个死活。但想起来之前父亲交代的话强行忍了下来祝龙去了盖州田虎处真定府也只有交给祝彪祝朝奉知道祝彪鲁莽来之前好好嘱咐了他一番一切以大局为重万不能轻率行事。

    武大今日就叫你知道我祝彪的手段。咬牙盯着武植祝彪心中恨恨地想此时堂上堂外可说俱是祝家人蒋知府昨日收下祝彪所送一千贯满口答应定把事情办的利落加上有兵马副总管作人证今日定能把武大打入死牢到时看自己怎生去牢里折磨他。

    还有武家庄那些贱民自从武大来后对祝家庄就再不像以前那般恭恭敬敬了想起来就是一肚子气武大既然垮台看你们还蹦达什么回去后定要去武家庄狠狠教训那帮贱民一番。让他们知道知道武家庄永远是被祝家庄踩在脚下的泥土

    祝彪你可是状告此人杀死你二哥祝虎和祝家庄枪棒教师山士奇蒋知府一拍案木把祝彪从满腔恨意中惊醒。

    不错就是他就是他杀死了我家二哥祝彪指着武植咬牙切齿。

    武植一脸莫名其妙:我认识你么你二哥又是谁说着话转头看向蒋知府:大人我冤枉啊我昨日好端端喝了一日酒怎会跑出去杀人大人明鉴

    妩彪怒道:武大少在那里装模做样我告诉你今日任你巧舌如簧也难逃法网

    武植双手一摊:我就是没杀过人又怎怕你诬陷

    祝彪气得牙痒痒地却见蒋知府不怎么说话此时也没空细想转头道:大人可传小人的人证真定府兵马副总管郝思文郝大人既然有郝思文作证庄子里庄客的证词反而不再要紧毕竟说服力和人家朝廷大员差之远矣。

    蒋知府点头道:恩宣郝思文上堂。自有衙役跑出去通传。

    不多时郝思文大步入堂先给蒋知府见礼接着面无表情立在一旁。

    蒋知府道:郝思文今有祝家庄祝彪状告武家庄庄主武大行凶一案有你为人证可否属实

    郝思文道:不错我正是人证

    祝彪哼哼一阵冷笑看向武植轻声道:看我怎生折磨你之亲人

    蒋知府道:哦那你把事情经过讲述一遍。

    下官昨日整日和武大在一起吃酒可证武大从未外出郝思文好整以暇的回道。

    武植笑道:大人你看如何我说喝了一日酒可曾胡言

    祝彪却是彻底懵了愕然道:郝大哥你说什么

    郝思文叹口气:祝兄弟虽然咱交情深厚但我也不能睁眼说瞎话不是你也知道哥哥我最是见不得诬陷好人对不住了

    祝彪简直找不到东南西北正懵神间忽又听蒋知府道:好一个祝彪胡乱诬陷好人更拉朝廷命官伪证还贿赂官员昨日偷偷送本官银钱千贯妄图陷我于不义本官权且收下就为今日治你之罪说着一拍案木大声喝道:来人给我把狂徒祝彪收监改日再审

    祝彪啊啊啊了几声左看右看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等旁边衙役锁住他走出好远祝彪方啊的一声狂叫然后晕死过去。

    郝思文和蒋知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二人都是满腹疑问不知对方为何忽然改了口径蒋知府本来还在为怎么摆平郝思文费神郝思文却是在想怎生想法子暗示蒋知府贵王的身份谁知道对方都是突然换了口风齐齐倒向了武植是以二人欣慰之余也都疑惑不已。

    一旁地武植却是清楚地很他也没想到蒋知府竟然是以前阳谷的蒋知县蒋知县靠山垮台被调任到一处贫瘠之县到任后真可说凄凄惨惨平日地好友大都不见那些阳谷地商人更没有一个饯行的毕竟这个时代商业不怎么流通大多数商人只在本地买卖只管打理好自己的地方官就好又哪会在乎调任的蒋知县。

    蒋知县这才体验到世态炎凉滋味可是没几天武植却遣人送去了厚厚一份礼物和几百贯银钱言道多谢蒋知县在任时的诸般照顾武植亲笔写的书信更是把二人的友情上升到生死之交的境地。蒋知县当时感动的一塌糊涂觉得武大这人成这才是患难见真情。

    后来蒋知县靠山也就是蔡京岳丈东山再起毕竟蔡京势大虽赵佶盛怒下罢了其老泰山地开封府尹但一年过去赵佶什么火气也消了有蔡京活动老泰山自然高迁蒋知县也跟着水涨船高一系列活动后竟被抬举成真定知府也不能不说蒋知县在官场搏杀上确实有一套。

    今日见到武植乃是被告蒋知县第一次不再考虑银钱利益方面地干系第一个念头就是怎生把武植保住本来还怕郝思文这兵马副总管作梗待见他突然翻供蒋知县心下暗叹武大还是和在阳谷一般永远让人想不出他的后手。

    武植对二人一笑:谢二位大人秉公断案只是庄子目下还有事急需料理改日再来和二位大人叙话

    郝思文惶恐地连道不敢蒋知府微微一笑:大官人自去就是。

    听着阳谷的老称谓武植心中一暖看了几眼蒋知府转身行出大堂解开拴在旁边木桩上的骏马翻身上马而去。

    田虎这些日子可说是诸事不顺虽然月前得到一名顶尖好汉助阵但自己手下莫名失陷在大名府走动若干关系也打听不出所以然正伤脑筋呢祝家庄又传来消息自己手下数一数二的人物山士奇莫名其妙被一个叫什么武大的土豪摘去了脑袋差点把田虎气得吐血说起来他对边境几个庄子不大瞧得起毕竟除去顶尖几位人物剩下全是虾兵蟹将佃农组成的乡兵又怎能和自己手下如狼似虎的好汉相提并论。

    田虎和祝家庄结交却是为了能在辽宋边境寻到一处贩卖私货的通路毕竟海上运输耗时耗力不如6路方便不想事情还没一丝眉目倒折了一员骁将怎令田虎不恼祝家庄自不会说出山士奇乃扈三妹所杀只把一切都算在了武植头上。

    田虎气恼下把祝龙劈头盖脸臭骂一番冷静下来后找来谋士乔道清二人进密室商议良久出来时田虎已经笑容满面只对祝龙道:祝大公子请回武家庄自交与我料理

    祝龙大喜他可是知道田虎的本事既然他答应对付武家庄那武家庄就在劫难逃当下笑着告辞而去。

    望着祝龙离去的背影田虎只是冷笑。

第三十四章 三杀祝家庄(四)

    过几天武家庄风平浪静这几日里石秀穆弘张顺和朱武带了大批侍卫赶到了武家庄每日武植都会和朱武密议良久风平浪静下的武家庄其实是暗流涌动祝家庄的祝朝奉似乎亲自去了真定府这几日都未回转看来蒋知府不大卖他的情面一时半会儿祝彪是保不出来了。

    这一日武植和朱武在庄子里闲逛边欣赏庄园风光边谈起祝家庄前几日又抓捕一名细作就是盅惑春花的一名妇人妇人已经供认大牛的毒乃她所下后来送春花补药说大牛病体需要进补那也是一种毒药春花在她怂恿下喂大牛吃下导致大牛病情反复。

    那妇人乃是祝家庄在武家庄细作头领已把祝家庄在武家庄细作会部招出武植只派人把那些细作偷偷监视并不惊动他们又把妇人放回命她继续和祝龙联络再把详情回报于朱武。

    谈到这名妇人武植不禁问道:祝龙近日可曾与她接触

    朱武微微摇头怕是这些日子祝家庄为祝彪的事在伤脑筋吧。

    武植笑道:祝龙是不会为祝彪伤神的他该当日日在寻思怎么把咱武家庄踩在脚下若找不回祝虎之死这场子祝龙势必不会罢休的。武植老早就把祝家三虎和祝朝奉的秉性打探清楚对祝龙了解尤深祝家三虎中这厮最为虚伪狡诈。

    朱武笑道:看来王爷智珠在握了

    武植嘿嘿一笑。什么智珠在握也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论势力双方天差地别论武力如今武家庄更是好手如云。说起知已知彼祝家庄细作已被肃清怎么算祝家庄也是以卵击石一般。只是怎么把祝家斩草除根倒颇费思量。

    花布上等的花布

    汴京胭脂快来买啊

    前方传来喧闹声数十名农家妇人正围在几名货郎前讨价还价武家庄佃农的日子越富足来此地货郎也渐渐多了起来。老远看去。这几名货郎的挑子里各种货品琳浪满目物种倒也周金。

    武植笑笑:等明年的大生意做成想必就有人来武家庄开店铺行商了。他说的大生意指的是罂粟一事仔细考虑过后武植已经想出一两全其美之策控制产量作出神仙茶只管供辽金上层人物享用这样既流传不到民间。又可赚得大笔银钱还可消弱对手国力当然说起来容易。具体步骤还需到时候细细考量。此事极为机密却也没同朱武说起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朱武和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好汉不同这厮很有些心机不真正折服他却不能把最机密之事告之。

    朱武只知武植明年会有大生意什么生意却不知晓也不多问。笑道:武家庄却要寸土寸金了。

    武植点点头。指指主大街两旁佃农人家到时在这里起一些商铺。这些人家却要贴补些银钱迁走。

    朱武愕然道:为何要贴补他们银钱只需另选地址安置就可。

    武植愣了下回过神自己把他们当作后世拆迁户了在这里却是每栋房屋都是自己地想来是不用付拆迁费的笑笑不语慢慢向前行去。

    经过那些货郎身边时武家庄妇人纷纷见礼那些货郎听说这是武家庄庄主更是殷勤的问好请安。

    武植笑着和他们一一打招呼过去随意翻了翻其中一名货郎的货物笑笑:好东西却是不少。

    那货郎咧嘴憨厚一笑露出嘴里黑黑的牙齿:老爷的庄子富足小地自然要带好东西来卖若是只挑粗布岂不是会被人笑

    武植点点头转身走开和朱武继续向前溜达身后几名侍卫紧随。

    走出十几步后武植忽然问朱武:先生为何不说话

    朱武笑道:王爷火眼金睛又何需在下多言

    武植笑笑:原来如此还以为先生以为武某善嫉是以才掩盖锋芒呢。

    朱武一凛贵王此人看起来总是那般和颜悦色但朱武总是感觉他那和蔼的面容后有一双冰冷的眼睛默默注视身遭的一切朱武在武植面前很有种压迫感是以这些日子朱武一直兢兢业业办好武植交代的事情但自己却从不敢表现的太过突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为别的若是贵王是庸主也还罢了自己可以卖弄本事没准儿尚能被倚为左膀右臂。但贵王此人精明干练自己还是不要锋芒毕露的好以免遭贵王猜忌。

    此时武植正说中他的心事朱武不由大吃一惊急忙道:小人不敢。

    武植把话点到也不再深言笑笑道:走吧。当先向前走去朱武愣了半晌慌忙跟上。

    夜月黑风高。

    武家大院前忽然出现了几条狸猫似地黑影借地势掩护灵活的纵跳着渐渐接近了武家大院那黑漆漆的大门。

    离得尚远几名黑影同时停下显见其很有默契其中一条黑影拿出一根圆圆地短管放在嘴里对准院门旁高悬的大红灯笼吹动几下从短管中飞出几丝钢针穿过灯笼纱罩正中烛火扑一声灯笼应声而灭门前顿时一片漆黑。

    武家大院中高悬的灯笼也不时熄灭有名仆人出来解手恰好见到念叨一句:今天的风好怪异打个冷战又急忙跑回了房里就怕有什么妖魔鬼怪到了。

    武家大院后院。几大间瓦房前高悬着十几盏气死风灯笼照耀的小院子亮堂堂地忽然一阵风吹过纱灯一盏盏慢慢熄灭紧着院中多了几条黑影。夜色正浓黑影和夜色仿佛融为一体若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几条黑影轮廓。

    几条身影凑在一起互相作了几个手势蹑手蹑脚向中间最高大的瓦房摸了过去。眼见就到了瓦房近前忽听一声锣响院中突然升起几十盏大灯笼院门围墙屋顶更是冒出百余条身影手中各色兵器高举俱是脸色森冷的看着院中那几名黑衣人。

    陡逢巨变黑衣人均吃了一惊。旋即镇定下来其中看起来最瘦小的黑衣人嘿嘿一阵冷笑:武家庄倒有几分本事

    你们是祝家庄的人寝室门洞开几名大汉簇拥着一紫衣年轻人走出房门。问话地正是那紫衣年轻人。

    瘦小黑衣人上下打量紫袍人几眼喋喋一阵怪笑:你就是武大

    紫衣人自然就是武植白日时他就看出那几名货郎不对劲眼神神色虽然扮得和普通货郎无异但那满是老茧地手分明不是行商之人该有的如果说这还情有可原毕竟也许人家以前也是耕农刚刚行商不久手上自然有老茧。但货郎挑担里地货物却很有些丝绸不该是到武家庄这种佃农聚集地来卖的。一般人自然不会注意这些细节。就算见到也不会深思。武植却是后世来人电视中这样的桥段不少。当下就起了疑心。

    不过武植也不惊动那几名货郎武家庄为行商货郎方便特意建起了几间房屋供其居住武植只派人远远监视却召集人手在武家大院布防朱武又提议四门处也该加派人手武植一想正是自己就以为对方是斩行动也说不定今夜祝家庄要大举来袭呢下午收到真定府蒋知府书信言道祝朝奉请动许多士绅具保说情蒋知县方到真正府不久不能把人都得罪光只有暂时把祝彪放回还提醒武植多加小心。说不得这些货郎就是祝家庄遣来破门的内应。寻思一番当下依朱武之言又在四门加派了人手。

    此时几名黑衣人被牢牢困住却不见丝毫惊慌武植不禁好奇起来这几人还有什么依仗不成

    拿下武植挥挥手等成为阶下囚时再问话此时和他们废话作甚

    石秀穆弘当先抢出张顺紧随其后黑衣人共四人此时也跳出三人除那干瘦汉子外其余三人和石秀三人都是一对一交起手来。

    这一交手武植却是一愣几名黑衣人手底下很有些本事竟然和石秀三人旗鼓相当虽然略占劣势一时半会儿间石秀等人竟是拾掇不下。

    武植马上断定这几人绝对不是祝家庄人再想起以前从未听说地那名枪棒教师那厮虽然被扈三妹一枪穿心但其武艺却是好得出奇如今武植回想起来还是叹息不已就算林冲几百合内怕也胜不了他。这种人物又怎会突然跑到祝家庄看来有人要伸手三庄事务啊武植微微冷笑。

    武植吃惊干瘦汉子却是骇然干瘦汉子唤作云宗武和伍肃吴成史定也就是那边接战的三人乃是田虎四员得力干将虽名声不显却实在是田虎最得力的臂助专司暗杀内应。四人本事高又善会乔装不知帮田虎除去多少厉害对头说是田虎最犀利的武器也不为过。

    本来对付一方小小的土豪根本不用四人齐出的但听闻这武大有一把怪剑削铁如泥加之传言中武家庄有位教头也甚是厉害是以田虎遣四人而来命四人摘了武大的脑袋带回那把宝剑四人应命心中却不服气一处土豪罢了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凭四人本事就是去刺杀真定府也绰绰有余了。

    白日见到武植时云宗武就犹豫半晌终于还是未动手四人兵器藏在挑担缝隙中挑担乃是特意打造中间挖空可放器械。做得精巧无比外人根本就看不出正因为做得精巧取兵器还需把挑担两边铁箍拧下颇费手脚当场取兵器势必惊动武植身后的侍卫。再看庄子里不时巡视的乡兵若一击不中自己等人暴露此次计划却是失败了细思下没有动手还是依照原来计划晚上来偷袭才好。凭四人本事大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取了他性命。

    虽然见武植早有防备吃了一惊但云宗武却也没太在意凭四人本事对付几十名佃农乡兵还不是砍瓜切菜一般就算杀不掉武家庄主四人最善飞檐走壁钻窟窿盗洞深夜中全身而退想来是没问题地。

    这一交手忽然现人家竟然是三名好手自己这边三兄弟不但不能取胜。反而渐渐落了下风云宗武这才大吃一惊小小的武家庄哪来这干好汉

    眼睛一转。已经知道今天不妙再不犹豫忽然一纵身向武植扑了过去擒贼擒王只要制伏对方领自能脱困。

    云宗武身子方动一直牢牢盯紧他的众侍卫一拥而上刀剑齐下云宗武手中铁棒轮开。别看他身子矮小干瘦。臂力却大粗粗地铁棒耍得嗡嗡作响。看上去很有孙猴子耍弄金箍棒的几分飘逸挥洒。他棒子耍的虽好奈何这些侍卫却不是吃素地俱是禁军中精选的好手人多势众下把云宗武牢牢逼住云宗武大大的吃了一惊这哪里是乡兵该有的身手比之田虎手下精锐好汉也不稍逊。

    云宗武奋力冲上几步铁棒撩番几名侍卫却又被众侍卫逼回此时的他就仿佛逆流而上的小舟勉力前行几步后稍一松懈马上又被冲回到比起点更远地距离压力愈来愈大云宗武被逼得连连后退奋力抵挡着对方地兵器心中颓然一叹今日算是栽了。念头刚过那边传来一声惊呼正是和石秀交手地伍肃躲闪侍卫刀剑时被石秀一朴刀砍翻接着吴成和史定也被弄翻在地捆得严严实实。

    云宗武大怒铁棒连出数棒把身前侍卫一一逼开冲武植怒喝:你怎不守江湖规矩自己被人围攻就算了那边本是单挑之局怎么有乡兵扑上帮忙

    武植先是一愕转而大笑:我的规矩就是人多欺负人少

    随着武植话音石秀穆弘张顺三人扑上朴刀铁棒短刀齐齐朝云宗武身上招呼云宗武抵挡数合终于被石秀一刀斩在腿部翻身倒地旁边侍卫飞快拥上捆绑。

    武植微微一笑转头对朱武道:几人就交与先生了。

    乓武微微点头吩咐一声侍卫把八獠起跟在朱武身后走了出去。

    武植回到寝室点起一柱檀香默默等待朱武回报半柱香时间门外就传来脚步声行到门前停下王爷已经会问出来了。是朱武地声音。

    武植一笑开门走出他们是什么人

    朱武道:田虎的手下如今田虎和祝家走的很近。

    武植哦了一声田虎虽然也在自己的泡制名单上却没打算现在就动他这厮却是硬往自己的刀口上闯。

    还有庄外几里处祝家庄已经埋伏下大队人马据说是祝彪带队只等几人得手后打开庄门杀进庄子洗劫一番。

    武植道:定是要扮作辽人了。

    朱武点头。

    三庄都把大批探哨置于北境辽人从北方而来逃不过探哨眼线祝家庄地人马却是从南而来自然没被觉。

    武植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就随他心愿开南门放祝彪进庄子

    朱武微微点头又道:云宗武四人如何处置

    武植道:软骨头或许还有些用处其余三个料理了就好。

    朱武微微点头软骨头乃是吴成拷打时见吴成眼神闪烁朱武自然重点放于他的身上让他在旁看清楚三名同伙受刑的惨状吴成果然受不住惊吓不等受刑就把事由一一招出。

    武家庄南门处突然传来几声惨叫紧接着南大门缓缓拉开。城头一盏纱灯突地熄灭熄灭的纱灯仿佛点响了进攻地号角一阵喊杀声中南门外一片青纱帐中忽地涌出无数兵卒最前面几十匹骏马身后是数百名大汉。如风般掠进了武家庄在人流进庄的同时四条黑影蹿出了庄子步兵纷纷给黑影让开道路双方显见已有默契。

    武家庄庄主已然毙命反抗者杀无赦冲在最前面的汉子一身辽人重骑装扮。脸上也有厚厚的盔甲防护根本看不清面目叽里呱啦用契丹语喊了一通后身后人齐声用汉语呐喊。

    喊声过后骑兵已经极快的冲进了庄子后面的步兵紧随其后潮水般涌进了武家庄行出百多步后冲在最前面地马上武将忽觉不对。怎么听不到有人惊叫整个庄子没有半丝声音。

    勒住缰绳战马长嘶一声缓缓放慢脚步。身旁那几十骑也跟着停下就在此时本来被黑衣人砍翻在地躺在门洞角落的那几名武家庄庄客忽地起身猛地拉起门上巨大地绳索黑漆地大门缓缓关起砰一声大门紧紧闭合落木放下祝家庄众人大哗。重甲头领更是愕然。突然大喊起来:中计了给我冲出去

    在几名庄客关庄门时祝家庄尾端的步乐已经冲过去欲阻止他们。谁知道城头上一阵箭雨冲在最前面地十几名步兵当场被射成刺猬倒地。

    重甲头领呐喊一声方想带本队骑兵冲过去两旁房舍屋顶上传来一阵弩箭绷簧地轻响接着无数弩箭从天而降重甲头领和手下几十名骑兵连人带马被射翻在地这片土地顿时被鲜血染红。

    祝彪已死余者放下兵器否则就地格杀路口处涌出百多名重甲武士武士之前是一青色长袍文士正是朱武喝令祝家庄步军投降。

    杀了他有那凶悍的提起兵器就朝朱武冲去这次弩箭声没有响起朱武身后的重甲兵长矛林立慢慢迎了上去黑漆漆散着冰冷的甲兵长的重矛忽然齐刷刷转为水平百余枝森冷的矛尖对准那些扑上的庄客根本不用任何动作就这样一步步迎上整齐的甲胄脚步声中重矛队缓缓前行那些凶悍庄客一下就蔫了悻悻的退了回去难道把血肉之躯去和人家地重矛矛尖碰撞寻死也不是这般寻法。

    祝家庄庄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前形势很明显自己等人中计被武家庄包了饺子若是拼命或许也能杀出去毕竟南门那防御不严靠弓手不可能挡得住几百人冲杀但肯定有大半命丧于此谁又敢说自己就是那能逃出生天的幸运儿更兼祝彪已死众人又有多少斗志当然也有凶悍的目光闪烁脚步又缓缓向南边挪动就在这时南门两端突然响起了方才令众庄客胆寒地脚步声重甲兵特有的仿佛金属撞击般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南门处东西各出现一个枪队缓缓汇集在门前。

    此时众庄客再不犹豫当啷一声有人率先把兵器扔在了地上于是如同被感染般兵器落地声络绎不绝不多时兵器扔满一地。

    朱武微微一笑:放下兵器的站向左侧双手抱头蹲下这主意是贵王出的朱武一琢磨倒真是对付俘虏的好办法。

    祝家庄庄客虽不情愿也只有照做毕竟那铁甲枪队太有威慑性了自己这身铠甲在人家面前就和布衣一般若不老实听话可架不住人家长矛随便戳上几下。

    把外衣去掉朱武下了第二个命令。

    祝家庄庄客大哗纷纷呼喝起来没喊几声三队枪兵缓缓压上走不几步已经有人忙不迭的除去铠甲衣物有人带头立时从者如潮不一会儿除去一些彪悍的庄客外大多庄客只剩下一袭内衣。

    朱武挥挥手旁边闪出几十条精壮汉子都是王府侍卫上去收兵器铠甲那些凶悍的也往往被一拳打翻在地再把衣物扒下。

    武植站在远处的屋顶上看着场中忍不住哈哈一笑旁边地林冲却是唉声叹气今晚一战林冲一直跟在武植身后根本没有出手地机会怎叫他不叹石秀等人毕竟还和田虎手下的刺客狠狠厮杀了一场那时候林冲却奉命巡视四门从头到尾林冲都未赶上一场拼斗。

    武植看看旁边垂头丧气地林冲笑道:叹什么气一会儿和我去杀个痛快就是

第三十五章 三杀祝家庄(终)

    林冲眼睛一亮王爷要挑了祝家庄

    武植点点头:好久未活动筋骨了前几天动了动身子倒受了伤嘿嘿你家王爷可是好久未吃过亏了

    林冲道:我去点兵定为王爷出这口恶气

    武植道:传令下去只除恶和凶顽之徒不许多做杀伤更不许侵扰百姓

    林冲躬身道:末将遵命说完转身喜滋滋的去了。

    武植在屋顶上踱了几步忽然问旁边的石秀:三郎你可知道我为何一直不讲出贵王的身份

    石秀直脑筋哪知武植用意摇头道:莫不是怕言官弹烦么

    武植笑笑看向一旁的穆弘穆弘道:王爷是喜欢真刀明枪的厮杀

    武植又看向张顺张顺一笑:属下以为王爷是喜欢扮弱者欺负强者

    武植无奈的摇摇头不再言语和这三个愣头青也说不明白三人说的都有些道理不过以前是怕言官弹烦但如今自己威势日隆王爷也做了快两年了置办下个庄子也算平常不若初始封王时怕人弹烦侵占民田。现在不表露身份最担心的是被辽人得知武家庄乃是大宋贵王的庄子本来武家庄已经是辽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再知道庄子是自己的辽国皇叔耶律淳那疯子说不定派出几万军马强袭武家庄泄愤自己可就为武家庄招来灭顶之灾了是以自己这贵王的身份还是牢牢保密为好。

    祝家庄虽是深夜祝家客厅中却灯此通明祝朝奉和祝龙都在焦急的等待祝彪的消息。

    祝朝奉坐在主座看着在厅里踱来踱去的祝龙皱眉道:龙儿此次你是不是有些莽撞了祝朝奉连逢巨变。面容仿佛突然间苍老了十岁再没有以前那般精神奕奕不过眼中却是凶光连连一副噬人而食的表情。

    祝龙叹口气:三弟一定要去我有什么办法再说若不在此时给武家庄狠狠来一个教训。只怕以后再无机会。

    祝朝奉哼了一声:若是田虎除去了武大武家庄那帮贱民还不是案板上的肉。任咱们宰杀又何必急在一时

    祝龙叹息:可是三弟就那般性子谁又劝得了

    祝朝奉点点头。旋又露出焦急之色说道:怎还没有探子回报真是急煞人

    祝龙也觉寺怪这都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消息传来

    老爷大少爷三少爷中埋伏了厅外跌跌撞撞跑进来一名乡兵一脸惊惶的跪在地上。

    什么祝朝奉腾一下站了起来。

    三弟没事吧祝龙关心的是祝彪至于到底是希望祝彪有事还是无事就只有天知道了。

    小人不知道从武家庄只逃回百多名兄弟少爷可去询问他们乡兵显见是一路跑过来大口大口喘息着。

    祝龙一愣:只逃回百多人忽而一声惊叫:不好中计了你等可放他们进庄了

    就在这时。忽听外面庄子中喊杀声震天也不用乡兵回答自然是把人放进来了祝龙大怒一脚把庄客踹翻在地没用地东西咬咬牙。转头对祝朝奉道:爹爹先走孩儿去抵挡一阵

    祝朝奉本来狰狞的面目忽地松弛下来。摇摇头道:走能去哪里去投靠田虎哼哼为父还没有这般厚脸皮。丢了基业去寄人篱下

    祝龙也不多说转头就向外走出了客厅急急奔到马坊牵出自己的坐骑想了想把身上锦服撕烂一拳把正看自己呆的马夫打晕又把马夫衣服扒下披在自己身上马夫的衣服又脏又臭有一股浓浓的马骚味此时祝龙却顾不得了翻身上马朝西门而去什么自己抵挡一下以武家庄地实力既然已经进了庄子那祝家庄根本抵挡不了普通庄客不知道祝龙却清楚知道重步兵的威力看来田虎那边十九也失手了自己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祝家庄南庄门百多名彪壮汉子把南门处庄客肃清后武家庄重步兵一队队行入南门渐渐列成方阵。

    已经降了武家庄地那百余乡兵一遍遍高喊:只惩恶祝家庄佃农庄客紧闭房门莫出来送死

    虽然如此但那凶悍之徒大有人在不时有提刀带枪的庄客奔出不过眨眼就会被重甲兵乱矛刺穿庄中惨叫声连连。

    四个百人重枪队排成整齐地方阵在祝家庄中缓缓前行那特有的金属哗哗声令人毛骨悚然四团黑色方阵慢慢向冈上的祝家大院移动度虽不快却是毫无丝毫停滞偶有一两条汉子纵出也马上被淹没在方阵中等枪队走过后路上只留下被刺出数个血淋淋大窟窿的尸体。

    眼见重枪队缓缓接近祝家大院忽然间祝家大院中锣声响起院墙上冒出一排弓手齐刷刷一片箭矢飞来叮当声中箭矢飞入黑甲阵却没有激起一朵浪花枪阵巍然不动仍然有条不紊的向祝家大院移动。

    弓手一阵骇然提起的勇气猛地消散有那胆小的已经跳下院墙准备逃命去也。

    射他们的面目祝朝奉突然拎着一把大砍刀出现在门墙上瞪着重甲方阵大声吼叫。

    弓手这才恍然纷纷搭弓步人甲防御虽然严密却是不遮面目和西方重甲毕竟不同。

    嗖嗖嗖数道破空声祝朝奉应声摔落墙下却是跟在枪队后的几十名弩手突然难虽然几十名弩手齐射而且距离不远又是静止目标但几十只弩箭飞过。只有三枝钉在了祝朝奉身上可见神臂弩实在是要千人万人密集射才能体现它地绝大威力散兵交战却也不见得比神弓手出色。

    但这已经够了三枝弩箭中的一枝正中祝朝奉心窝祝朝奉哼也未哼一声便即毙命祝家庄庄客再无斗志。纷纷跳墙逃窜。

    一队重枪兵渐渐接近了祝家大院门前长矛整齐刺出。祝家黑漆漆的大门顿时被刺出数十个大洞三轮矛刺后。大门被刺的稀烂化做木屑木块簌簌飘落枪队这才缓缓而心

    依仗熟悉地形避开武家庄的重甲兵躲闪着庄里散乱的庄客免得被人认出说出去庄子大难在即自己这大少爷却扮马夫逃走以后就算想东山再起也无人心服啊。躲躲闪闪地接近了西门。不走南门自是怕武家庄在南门外设伏西门已经洞开看来趁乱逃出去地佃农也大有人在。祝龙催动坐骑跃出西门。

    等一出来祝龙马上伏在马背上双腿狠狠夹着马腹。使劲在马背上抽上几鞭。快些去真定府报信才好真定府祝家故交不少。就算知府偏向武家庄今日若能快些赶到真定府请故交出面压蒋知府派出兵马过来协查定可治武家庄之罪。

    刚刚奔出百十步忽听一声大笑:哈哈还是被我等到了前方很突兀的跳出一骑马上武将体阔腰圆手中一杆黑色长矛横架在马颈上借暗淡地月光仔细看去正是武家庄枪棒教头林冲。

    林冲笑看祝龙:林某今天手气不错抓鳖抓到西门本以为要料理些小鱼小虾却是想不到等到条大鱼哈哈

    祝龙阴下脸眼神一阵闪烁。

    林冲又笑道:莫打什么鬼主意田里可有弓手若你与我一战或许尚有一线生机若是想溜走就莫怨林某了。

    祝龙心下一沉仔细看去青纱帐中果然隐隐有人影晃动。

    此时祝家庄中突然传来三声响箭林冲愣了下后不由叹息一声:祝家庄破庄祝朝奉战死祝龙却是想不到你还不及你那古稀之年的老父祝朝奉舍生护庄你却要偷偷溜走你不配与林某一战说着话手中长矛插在地上扭头不再理祝龙而青纱帐中嗖嗖射出两枝响箭想是知会这边抓到了祝龙。

    祝龙被林冲说得脸上阵青阵白握紧怀中腰刀想冲上去拼命终于还是忍住莫说为了扮作马夫没带长兵器就算有枪棒在手自己也不是这厮的对手心思急转寻思脱困办法。

    响箭后没多久南方马蹄声响祝龙转头看去一团白影如电般疾驰而来夜幕下那团白影显得甚是扎眼奇快的度仿佛撕裂夜空地闪电瞬间已经奔到眼前一个漂亮的急停虽比不上玉儿娇那般挥洒如意却是多出了几分奔雷般霸道气势自然是武植到了。

    祝龙盯着武植冷冷道:武庄主真要把我祝家庄斩尽杀绝不成

    武植摇摇头怎么会呢

    祝龙一喜正想说话却听武植道:我只想把祝家斩尽杀绝不关祝家庄地事祝龙脸上刚刚露出的喜色顿时凝住。

    旁边林冲哈哈一笑摇了摇头似乎在嘲笑祝龙地不成器。

    祝龙恼羞成怒武庄主是消遣我了

    武植面露不屑:武某时间何等宝贵岂有闲心与你这些小丑纠缠若不是你祝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起事端武某哪有功夫来消遣你

    祝龙被武植说的哑口无言虽气他态度嚣张但却无话反驳说来说去确实是自己祝家吞并武家庄之心不死才辗转弄出这许多事端。

    这时武植看向林冲:为何不拿下他

    林冲微有尴尬摇了摇头。

    武植哈哈一笑:那你以后莫在抱怨手痒了说着话双腿一夹玉狮子马腹向祝龙冲去林冲呼哨一声青纱帐中忽然伸出各种钩铳绳索祝龙的坐骑嘶叫一声被钩铳摔翻在地不及防备祝龙也随坐骑一起摔倒。被摔了个鼻青脸肿刚刚起身已经被旁边涌出的庄客按倒捆上。

    武植愣了愣回头瞪了林冲一眼林冲挠挠头:有林冲在若是还用老爷动手。岂不显得林冲太也无能

    武植无奈的叹口气翻身下马。走到被按跪在地上的祝龙面前对后面拳打脚踢的庄客摆摆手。那些庄客急忙住手远远退开。

    祝龙看着武植忽然道:武庄主若肯放祝龙一条生路祝龙必定不会怀恨在心并愿整顿祝家庄合庄为庄主尽忠效力

    武植看着他不语。

    祝龙以为武植有些心动又急忙劝说:祝家虽不及庄主神通广大但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真定府祝家故交甚多。祝龙愿为庄主做牵线之人保庄主以后在真定呼风唤雨何况庄主若要了祝龙的命我祝家一门虽亡但真定那些故交必定不肯罢休庄主未免多出太多麻烦。若留下祝龙地命。可谓一举三得庄主以为如何

    武植笑笑:祝龙。你的提议确实很诱人若是换了别人说不得还真要动心可惜啊你说地这些对武某却无半分用处

    祝龙愕然看向武植不知道自己的提议怎就不能令他动心。

    武植道:也罢你祝家一门因我而绝若不让你死得明明白白却有些于心不忍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身份么说到这里武植声音稍顿随即淡淡道:我正名武植爵封贵王职拜大名府留守司留守权知大名府

    祝龙如遭雷击什么贵王他是贵王自己等一直处心积虑要除去的竟然是贵王这这从何说起武大是贵王武大是贵王心里念叨没几声黑光闪过思绪化为空白。

    把他一家父子厚葬武植翻身上马回头吩咐身后地侍卫。

    林冲看看百步外地祝家庄叹了口气。

    武植笑道:林教头在可惜祝朝奉没得善终

    林冲摇摇头面色却有些不忍。

    武植策马行到林冲近前拍拍林冲肩膀又使劲拍了玉狮子头一下阻止玉狮子也去和林冲坐骑亲近地举动。

    不必叹息要我说祝朝奉死地好他之一死祝家庄以后地佃农却过上了好日子他之一死大宋边境三庄终于可以拧成一条绳合力对抗辽狗他之一死咱们更可大展拳脚扩军备武说不得以后咱武家庄的武家军驰骋大辽也有他一死之功。

    武植巧舌如簧把祝朝奉死掉地意义上升到利国利民的层面上林冲茅塞顿开恍然大悟的点头:老爷教训的是是林冲妇人之仁了

    武植又笑道:至于买下祝家庄之事就需朱武去真定府走动了这点小事想也难不住他整顿祝家庄庄客乡兵的事你来办传下令去前事不究以后和武家庄乡兵同等待遇但若三心二意捣鬼或者官府来办案子时胡说八道莫怨咱新帐旧账一起算

    林冲默默点头官府来办案时自然是辽兵忽然来袭武家庄协助祝家庄把辽军杀退混战中祝朝奉战死祝家儿郎失踪。朱武已经启程去真定府了带着武植的书信和信物不但把武植身份告之蒋知府更隐有招纳之意想来蒋知府是必定全力支持武植的不说贵王如今的份量就凭阳谷那一段交情蒋知府知道武大是贵王后不乐得疯癫就不错了。想想也是蒋知府办祝彪时可是不知道武植身份又没收武植贿赂就这般帮了武植一个大忙知道自己这天大的人情是送给了贵王蒋知府必定感慨自己鸿运高照了。

    接下来几日祝家庄如同开锅一般乱做一团真定府地公差田虎的手下祝家城里的故交还有各色其它人等走马灯似的来来去去祝家庄众口一词乃是辽人夜袭而偶有跳出来说昨夜是武家庄乡兵侵扰的庄客也被众人指责为失心疯乃是辽人夜袭中被吓疯的疯子。这些疯子又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最后真定府官差结案祝家庄被辽人袭击以庄主祝朝奉起合计共一百三十七人殒命紧急报上了高阳关路安抚经略司和北京留守司。虽然祝家故交纷纷置疑但蒋知府铁了心办地案子。这些士绅也莫可奈何有和祝家交情深厚地。偷偷跑去大名府申冤却被劈头盖脸骂了回来。此事虽闹腾了数月却也渐渐平息并没能折腾出什么大浪。

    不说后事单说真定府结案后祝家庄成为无主之地充为官用最后被武家庄买下买下地当日大笔银钱就到了祝家庄。哦不能再称为祝家庄已经被改称为武家庄西庄既然也是武植地产业当然不能厚此薄彼修缮防御自然迫在眉睫。

    武植整合了两庄。突然兴致大起。和朱武等人在两庄北方巡视好久最后和朱武不知道嘀嘀咕咕了些什么。然后笑着回庄。

    大牛的小四合院里春花正坐在天井旁洗衣服满脸笑容看起来十分开心走开吧你现在你可是少奶奶怎么能做这些粗活伸手把想帮忙的竹儿拨开边笑着调笑她。

    竹儿小脸马上通红:春花姐你胡说些什么

    春花笑着压低声音道:还不承认那天和老爷圆房了吧

    竹儿羞得说不出话来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春花摇摇头叹气道:看来咱的竹儿小姐还是冰清玉洁啊可惜啊你说咱老爷眼睛是不是瞎了放这样一个小美人儿在身边愣是不动心

    竹儿微怒道:春花姐莫胡说诅咒老爷

    春花伸伸舌头:好好我不胡说不胡说成了吧看你几个月不见和你家老爷却成一家人了说几句就和姐姐我翻脸

    竹儿有些不好意思摇头轻声道:竹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听不得别人说老爷坏话春花姐别怪我

    春花见小妮子说话时一脸认真也收起嬉笑正色道:也不怪你帮老爷说话看来你说的没错只要老爷答应地事就没有做不到的这不安神医一到你哥地病眼看就可痊愈这几日都能下地走动了以前我还真错怪了老爷。

    竹儿听春花也夸自己老爷立时甜甜的笑起来:那当然了哥哥地病在咱们看来是天大的事在老爷眼里却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挥挥手就能解决的。

    春花心中一动问道:那老爷眼里什么是大事呢

    竹儿摇摇头:老爷没有办不成的事自然也没有大事。说完对春花一笑:春花姐老爷的身份我真的不能说你就别问了。

    春花无奈的摇摇头拿起木棒捶了几下衣服又叮嘱竹儿:竹儿老爷是个好人你可莫错过了

    竹儿笑道:老爷当然是好人我错过什么

    春花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地意思是老爷是个好男人好男人你懂么很多好人却不见得是好男人的

    这一套绕口令似的话把竹儿听得莫名其妙睁大眼睛看着春花:春花姐的话我听不明白

    春花叹口气:总之你要快些和老爷圆房那时候老爷就再不会放开你了

    竹儿正聚精会神听春花说什么是好男人谁知道春花又突然说起圆房竹儿气得过去就拧春花脸蛋两人笑闹作一团。

    好半天后竹儿气喘吁吁的坐在春花怀里春花把手上水蹭干净搂着竹儿笑道:说起来妹妹真是天大的福气怎么就突然遇到咱庄主老爷呢

    竹儿笑笑不由得又想起了第一次和老爷见面地情形是啊命运真地没人能说清自己这村里的小丫头不知不觉成为了大英雄贵王地侍女每日和倾城的金莲姐胡闹的七巧姐文静的玄静姐在一起说笑玩闹日子不知道有多开心。而哥哥也住进了以前梦寐以求的四合院和春花姐过起了男耕女织的小日子这可不都是自己以前日日和观音娘娘祈求的日子么

    两人沉默了一阵春花叹口气道:这个世道好人很多好男人却是极少就说有些名动天下的才子为国为民殚心竭虑不能不说他们是好人吧可是他们却称不上好男人这些人大多把咱们女人当作物品用的厌了或是送人或是换掉唉咱们女人最大的心愿是什么自然是找一个能依靠的男人。竹儿就凭老爷没动过你来看你这老爷啊委实和别人不同你可要把握机会莫不知道珍惜

    竹儿似懂非懂的听着小脑袋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只是连连点头。

    扈家庄前来了一队不之客武植在前石秀和十几名侍卫在后另有一名侍卫马背上抱着安道全一路疾奔到扈家庄。

    祝家庄的事情已经解决三庄只剩两庄武植自然要和扈太公谈谈结盟之事齐心合力对抗辽人才是正题自己人老这般勾心斗角未免无趣。

    何况武家庄西庄有自己修缮如今扈家庄在三庄中未免相形见拙武植准备借钱给扈家庄完善防御当然扈太公多半会以为自己欲插手扈家庄而不允自己也不强求如今多了个祝家庄本来稍显宽裕的资金又开始捉襟见肘毕竟修城建池不是一般的小数目看来也只有等明年罂粟成熟后自己才能成为真正的富贵王爷。

    至于安道全自然是来给扈夫人看病的可借此缓和与扈家的关系何乐而不为

    一行人停在扈家庄庄头报上姓名后庄客飞也似的去禀告外人不知道扈家庄的人却是多半猜得到祝家定是被武家庄除去的这些日子扈太公每日都唉声叹气虽不说原因扈家下人也知道肯定是为武家庄烦心如今武家庄庄主忽然前来拜访庄客自然要飞快的前去禀告。

    武植的玉狮子异常神骏引得扈家庄庄头经过的佃农议论纷纷大多谈论这匹马比之三小姐的玉儿娇如何等等。

    武植下了马怎么说扈三妹也是自己救命恩人虽然常常恶意想着就算和自己一剑之仇抵消但怎么算也是自己欠了人家人情带安道全来未尝没有报恩之意而且此来非是挑衅是为结盟自不能显得太过无礼。

    啊武庄主大驾光临真令小老儿惶恐惶恐啊扈家庄中扈太公匆匆走来离老远就大笑招呼。

    武植笑道:太公怎亲自来迎武某才惶恐呢。

    扈太公笑着拉住武植手别提多亲热了武庄主过谦了里面请里面请

    二人携手步入扈家庄扈太公一边为武植介绍扈家庄中风光一边打量武植不时还赞叹两声:真是少年英杰啊把武植夸的怪不好意思的心说这老头儿亲热的有点过份吧

第三十六章 十万贯

    进入大厅分宾主落座扈太公笑道武庄主此来可是有什么事

    武植微微点头:不错武某说话直来直去祝家庄被辽人侵扰祝家不幸灭族如今三庄只余武家和扈家武某乃是来和太公商谈结盟抗辽事宜的。

    扈太公扶须呵呵一笑:不瞒武庄主讲老夫也正有此意本想过些日子登门拜访庄主的倒不想被官人抢了个先

    武植见他答应的这般痛快微微一愕下旋即释然想必他也猜到祝家乃是被自己所灭如今扈家庄势单力孤眼见是斗不过武家庄了修好结盟才是正理。

    武植笑道:好太公果然痛快过几日本庄会遣总管朱先生来商谈结盟之具体事宜到时还请太公担待些才好。

    扈太公笑着应是。

    武植这才唤过安道会对扈太公道:太公武某闻得夫人有恙在身恰本庄有位神医不是武某自夸安大夫最善疑难杂症或许可为太公解忧。

    扈太公半信半疑的看了几眼安道全心中虽然不信但也不好拒绝叫来下人引安道全去内宅对武植笑笑:官人有心了。

    武植知道此时多说无益想来扈家也请过无数名医对神医之类的称呼怕是麻木了只有安道全显过本事后才能令他信服。

    当下换过话题:太公眼见已是秋收时节不知扈家庄可做好了抵抗辽人的准备

    扈太公笑道:有小女在又何惧辽人

    武植道:千百辽人自然不惧但若是辽人大举来犯呢

    扈太公笑着摇头:武庄主过虑了想贵王奇袭幽州未久宋辽盟约墨迹未干如今又有贵王坐镇北京辽人怎敢轻易挑衅

    武植道:扈太公莫忘了月前曾有数千辽人袭击敝庄。

    扈太公还是笑着摇摇头。却不多说。武植见状已经知道扈太公是认为武家庄多次激怒辽人辽人这才欲除之而后快却断然不会大举侵扰扈家庄的。

    武植也不好多说沉吟了一下道:太公武某手里有些小钱可用来修缮扈家庄村防不知道太公

    哦好。好既然官人有此美意老夫就却之不恭了在武植还在一字一字斟酌用词就怕引起扈太公反感的时候扈太公已经大笑着应了下来把武植弄得一愣一愣的。

    武植无奈的道:那太公修缮扈家庄可用多少银钱本以为扈太公肯定拒绝的一心想的是怎么劝服他等人家答应下来才忽然觉得有些肉痛虽说是借。毕竟不是小数目怕是几年才能收回本钱更又不好意思要些利钱。怎么想也是赔钱的买卖。

    扈太公笑道:倒不劳武庄主太破费十万贯应该够用了。

    武植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了扈太公半晌终于还是道:好吧过几日遣人为太公送来

    扈太公又是一阵大笑两人开始东拉西扯攀交情武植心下却是越来越纳闷这死老头搞什么十万贯真是狮子大张口也不怕噎死。可这厮六七十岁的人又是自己开口问人家的倒不好拒绝伤了老头面皮唉就算还扈三妹人情吧武植肉痛之余也只有这般想聊以自慰了。

    老爷老爷夫人醒了内室中忽然匆匆跑出一名丫鬟一脸惊喜的喊道。

    扈太公啊的一声。腾就站了起来。大步向后堂走去:带我去看看欢喜下早忘了有客人在竟是二话不说。跟在丫鬟身后匆匆去了。

    武植笑笑身旁侍立的石秀见左右无人忍不住道:王爷就这样借给扈家十万贯

    武植回头看了石秀几眼淡淡道:怎么你心疼

    石秀一惊慌忙道:属下不敢是属下多嘴

    武植摇摇头:你也是关心本王何罪之有我现在却是在想既然扈家敢拿咱们十万贯咱这借钱是不是该变作收庄呢

    石秀道:王爷自有决断。站在一旁不敢再多说。

    武植轻轻敲打桌面琢磨着这十万贯怎么也不能任扈家白白用了正思量间忽听轻盈的脚步声传来抬头看去正是扈三妹从外面走进来。

    扈三妹一脸喜色地对武植道:谢谢你啦我娘终于醒了。

    武植笑道:不必客气姑娘救我一命时武某可没和姑娘客气武植说的是客气话但说完才觉得怎么这么别扭倒好像在说咱们是自己人互相客气没必要

    扈三妹点点头在武植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不多时后面跑来一名绿衫俏丫鬟把扈三妹的香茗递上扈三妹不再说话安安静静的喝茶。

    武植等了一会儿扈太公也未返回无聊下起身道:武某告辞了安神医暂且留在贵庄以免夫人病情反复。

    扈三妹自不会留客起身把武植送到院门这也是破天荒的送客举动了武植抱抱拳上马而去扈三妹回转内宅扈夫人虽醒转后便又晕了过去但无疑病情大有好转毕竟昏迷经月安道全一到便即令之醒转可见其医术神妙细心医治下痊愈该当不成问题。扈三妹心里自然喜悦。

    进了内宅朝扈夫人房间走去走到扈太公屋窗前里面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听声音是扈成和扈太公扈三妹本待不理忽听扈成大声道:爹爹莫非铁了心要把妹妹嫁给武大

    扈三妹一皱眉当即驻足。

    无双的事是为父管得了的吗扈太公声音不温不火。

    那爹爹为何要收武大十万贯扈成还是那般恼怒。

    扈太公似乎也有些生气:你这逆子知道什么整日就知道竹儿竹儿我耳朵都出茧子了

    扈成见老父火声音微微放低: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扈太公哼了一声:到如今还执迷不悟难道你看不出武大有多大势力咱扈家若再一意孤行那就是下一个祝家

    扈成颓然地叹口气。接着木椅咯吱一响想来是重重地坐回了椅子上。

    成儿莫怨为父骂你若想在这世上立足眼光就要放长些莫老记挂以前何况若放下以前恩怨。你再仔细想想武大此人其实也算不错了就看他对付祝家庄的手段可知此人背后定有大靠山如今却放下成见对我扈家示好也真算难能可贵。若是你这般强势会如何对他看扈成垂头丧气。扈太公也放缓了语气。

    扈成愣了半晌又重重叹息一声知道老父所说不错。自己若有对方的势力怕是绝不会放过武大。

    扈太公呵呵笑了起来:其实想想武大对我扈家示好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十九是看了无双面子看看今日我说要十万贯修缮庄子武大眉头都不皱一下就答应下来哈哈就凭这点。这是条汉子倒也勉强配得上咱们无双就是可惜有了正室无双怕是不会答应地不过就算无双答应老父我还得掂量掂量扈太公正说的得意房门一响扈三妹缓缓走了进来。

    钱还回去。扫视了扈太公和扈成一眼扈三妹留下这句话后又转身出屋。

    扈太公得意的笑容一下凝结狠狠地瞪了扈成一眼:都是你闹闹就知道闹现在好了。全被你妹妹听去了成事不足成事不足啊

    扈成被骂的不敢吭声。只有心里嘀咕怎么什么都怪在我头上

    武植等正在大道上纵马狂奔。石秀忽道:王爷扈家小姐追来了

    不等武植勒住缰绳玉狮子忽然急转朝远方飞驰来的白影迎了上去武植揪了玉狮子鬃毛一把玉狮子自然毫不在意。

    有事二马停下武植笑问扈三妹。

    扈三妹点头道:恩我是来告诉你以后莫再借钱给扈家庄。

    武植微微一愕:怎么帮扈家庄修缮防御不好么

    扈三妹道:叫你别借就别借第一次口气里竟流露出娇嗔。

    武植却是没听出人家那微微的撒娇之意只觉得扈三妹有些蛮横心中有些不爽淡淡道:这是我与扈太公之事乃是两庄结盟大计扈姑娘不觉得管得太宽吗

    扈三妹被武植说得一愣看了武植一眼道:随你我走了说着话拨转马头疾驰而去。

    武植看着远去的白影琢磨了一会儿渐渐醒过味儿来莫不是以为我借钱给扈家太过吃亏这才跑来劝阻这就是女生外相吗

    武植笑笑招呼众侍卫一声拍马赶回武家庄。

    庄口处有名侍卫正翘张望左右踱步看起来满脸焦急武植一行人赶到庄前放慢了马这名侍卫就急急迎了上去:老爷府里出了点儿问题。

    武植翻身下马问道:怎么了

    侍卫低声道:山东青州清风寨来人索取矮脚虎三名人犯

    武植一皱眉:他们来做什么矮脚虎三人被抓的消息是武植授意散播出去的本是为钓条大鱼索些银钱现在武植手头太紧需要用钱地地儿太多也只有勒索这些江湖盐帮之类的商贾。大鱼没钓到却把山东官面上的人引来了武植当然不悦。

    清风寨知寨亲自带队来到大名府言道矮脚虎三人乃是惯犯青州正悬榜辑拿闻得几人失陷在大名府特来索人大名府牢头当然不肯这是咱王府扔进去的人怎能随便交与他。那知寨去寻韩通判韩通判恰巧不在那厮就上了火气把牢头暴打一顿穆大哥接到消息赶去却被那厮伤了双腿

    武植听到这儿一愣:穆弘被伤了双腿那知寨有这般本事

    侍卫道:那厮弓箭好生厉害穆大哥没提防。被他射中

    武植心中一动清风寨好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清风寨知寨神箭就听那侍卫又道:后来王妃听说府里伤了人赶了过去那花知寨伤人后才知是王爷侍卫再不敢反抗。已经被王妃拿下关入了大牢

    武植听到这里猛地醒悟:花知寨那知寨可是唤作花荣

    侍卫点头:正是叫做花荣

    武植哈哈一笑又急忙问道:王妃没伤了他吧

    侍卫摇摇头:这却没有。说要等王爷回去再处置不过却吩咐蔡家兄弟抽花知寨三十鞭子的。

    武植点点头七巧还不算莽撞至于抽那三十鞭子伤了王府的人若是不惩戒一番以后贵王府颜面何在

    王妃是不是和玄静一起去的武植问道。

    侍卫点头武植笑笑果不出自己所料若是七巧自己赶去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事呢。

    武植翻身上马。对侍卫道:去知会林教头就说我回大名府了庄子地事由他和朱武暂时料理过些日子我自会回来花荣是必须收为己用的何况金大坚和时迁已经到了大名府正是配合山客去柴进庄院演戏地时候这大名府自己非回去不可只是事情要快些办利落莫错过对付辽人地精彩戏码。

    大名府阴暗的密牢里两人被锁链牢牢捆缚在铁柱上。其中一人乃是蔡福。而另一人唇红齿白。面目清秀生得十分俊秀若是装扮成大姑娘也是位美女只是此时被铁链牢牢锁住不免狼狈他就是清风寨知寨花荣。

    蔡福正在叹息:兄弟看你也是英雄般地人物怎就和我老蔡一样不开眼呢得罪谁不好偏生要得罪贵王。

    花荣也有些丧气我怎知道那疯子似的人物是贵王近卫花某一向最重贵王却想不到无意间大大得罪了他老人家唉叹息一声旋又微笑起来:想必花某的名字已经进得贵王耳畔也不算白来大名府一遭

    蔡福无奈道:兄弟你还笑得出来

    花荣笑道:若不是阴差阳错花荣又怎有机缘进大牢住上几日这样的日子却也别致

    蔡福看看脚下那黑乎乎的饭菜叹口气:是啊是够别致地

    正说话呢密牢门嘎吱一响一缕强光射入害得二人都眯起了眼睛密室中旋即一暗有条人影走入挡住了那缕阳光。

    咦蔡福你怎这幅模样来人自然是武植本来是来密牢见花荣的不想进来就见到蔡福那副惨兮兮的样子吃惊不小。

    蔡福不用睁眼睛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王爷王爷您老人家好恕蔡福不能给您跪下磕头了听贵王进来就叫出了自己地名字蔡福感激涕零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

    花荣一听蔡福叫他王爷那不用问定是贵王了大名府也就这么一位王爷勉力睁开眼睛打量这位闻名已久的贵王嘴里道:清风寨知寨花荣见过贵王千岁。

    武植皱起眉头把他二人放下

    身后侍卫急忙过去把蔡福和花荣解下花荣虽然一身鞭伤却是混不在意上前单膝跪倒给武植见礼至于蔡福却是手脚麻木一下铁架就瘫在了那里。

    武植扶起花荣笑道:久闻花知寨的神箭无敌看来所言非虚穆弘可是本王手下一等一的好手被你三两箭就给打掉果不负小李广之名

    花荣听武植提起此事自不免尴尬:花荣得罪了王爷勿怪

    武植哈哈一笑:无妨你伤了我侍卫我抽你三十鞭子这帐算是两清了不必老记挂在心上

    花荣见贵王举重若轻地就把此事揭过。免得提起尴尬心中一笑贵王果然不是寻常人物。

    此时武植望向蔡福:你怎被绑在这里

    蔡福手脚刚刚活动开慌忙跪下:王爷要关小的一年半载小的又怎敢有违王爷谕令

    武植愣了一下不由得哑然失笑当时自己地本意不过是令蔡福住在牢中。算是小小惩戒也刚好帮自己把守好大牢不想这厮以为自己是要关他入牢也不说破笑笑道:看你倒也老实下个月就不用捆绑了只需日夜在牢里巡视大名府大牢若出半点差池。我要你的脑袋

    蔡福大喜急忙磕头谢恩。

    武植使个眼色有侍卫把蔡福领出去。牢中只留武植花荣和若干侍卫.花荣见状已经知道武植有机密事情心下不免有些忐忑自己不过和贵王第一次见面能有什么机要商谈呢

    武植看着花荣笑笑:不必紧张不是什么抄家灭族地大事就是想问一句可愿做我近卫

    花荣听了一愣他这知寨乃是七品武官。和贵王近卫差了若干品级不过花荣一生志愿便是驰骋沙场抗辽逐夏成为一代名将知寨官不大却可以在禁军中慢慢打熬但若做了贵王亲卫就如同王家地奴才一样头上戴上了金箍一辈子再也挣脱不开。这却大失自己本意了。

    花荣左思右想。见武植一直不言语只是含笑望着他等他回答。一咬牙缓缓摇头:王爷恕花荣不识好歹有负您地好意心中叹口气这一下可是大大得罪了贵王。

    武植笑笑:花将军就不想西征北伐为我大宋解忧

    花荣心说自然想但做了亲卫就算贵王您伐辽也不能统兵上阵杀敌做来何用。嘴上当然不敢这般说小人自然是想地奈何家有老母脱身不得。

    本来笑眯眯的武植听他这话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花将军太不实诚看来你是想在禁军中熬出身哼哼那可不知要何年何月我给花将军三条路一条是回清风寨继续做你的知寨侍奉你所谓的老母第二我可上书拨花将军来大名府听用三就是做我亲卫帮武某训练出一队神弓手以后扬名塞外管教你花家神弓天下知

    花荣见武植忽然变脸冷汗簌簌而下自己随口的托词被贵王识破正自惶恐忽然听到武植最后给自己指出地三条路心下却是一动特别是最后帮贵王训练神弓手那可不正是自己所愿只是禁军中有神臂弩等各种远程器械对弓箭不免轻视自己屡次上书青州兵马司想训练一批弓手都被兵马司驳回花荣一直郁郁。

    如今听得贵王有意令自己训练他地亲军花荣心下大喜转而却不免大是无趣自己还自称崇敬贵王却是话都不听明白就拒绝了人家好意原来贵王所谓的亲卫却是亲军教头摆明是在抬举自己但现在再答应不免尴尬。

    武植见花荣踌躇难决已经知道他的心思笑着起身:今日你就睡在这里以作惩戒明日再遣人接你以后若在言语不尽不实本王定不轻饶笑声中武植飘然出了密牢。

    花荣大感惭愧垂头不语贵王可算体谅自己了看自己为难也不相逼却是用这种办法决定了自己的选择唉花荣啊花荣枉你一生磊落今日在贵王面前怎表现的这般差劲这叫贵王以后如何看你就说方才说出选第三条路就真那么难吗你的颜面就这般要紧还要人家贵王想办法为你保全

    不提花荣在牢里自怨自哀却说武植回到府里命人唤来金大坚和时迁在书房密议良久金大坚和时迁出来后都是笑容满面又乔装出了王府奔卢家酒楼而去。

第三十七章 河北第二

    不说时迁和金大坚在卢家酒楼如何冒充山客江南好友又如何在杨志催促下连夜赶往沧州单说时迁等人正在赶夜路时的武家庄。

    当夜乌云闭月夜幕漆黑一团。

    武家庄西门外青纱帐中忽然传来沙沙的轻响影影绰绰无数道身影在一人多高的庄稼中穿行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彪型大汉面目狰狞手中提一双镔铁长剑他就是田虎手下第一勇士孙安身后紧随十条敞胸大汉正是梅玉秦英金祯6清毕胜潘迅杨芳冯升胡迈6芳号称盖州十虎最后面是数百条精壮黑衣汉子各个彪悍凶狠背背软盾手持钢刀黑色布衣中罩着软甲杀气腾腾的在青纱帐中穿行。

    田虎派出云宗武四人刺杀武植四人反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祝家更被灭门田虎多方打探未果大怒下尽遣精英命手下第一号好汉孙安选出五百好手夜袭武家庄攻破武家庄后把云宗武四人寻得若是找不到四人只管屠庄泄愤就是。

    孙安看了看身后默默前行的队伍自得的一笑这些都是过惯了刀头舔血生涯的汉子哪个身上没有几条人命又岂是武家庄那些只会耕地的乡兵可比想起传说中武家庄庄主的宝剑孙安心中就是一热这等宝剑正配自己使用河北西北几路江湖谁不知道孙安双剑无敌虽未和扈无双较量过但想她一弱女子又能厉害到哪去多半吹嘘出来的名气罢了。

    想着心事眼见前面的武家庄越来越近孙安停下脚步挥手比了个手势。黑衣汉子异常爽利的从怀里拿出钩绳这种钩绳前方是倒钩绳长数丈正可用来攀爬武家庄城墙。

    孙安再次作个手势。黑衣汉子散开更加小心翼翼的潜行众人距武家庄城墙已不过几百步远再走十几步就出了青纱帐莫被武家庄城墙上防守的乡兵觉察才是正在此时。走在最前面地一名黑衣汉子忽然啊一声惊呼摔倒在地。接着四周惊呼惨叫声不断孙安一惊。急问道:怎么了

    铁蒺藜四下都是铁蒺藜有那黑衣汉子惨叫。

    惨叫声自然惊动了警戒乡兵武家庄中警钟敲响。城墙上升起几只大红灯笼。孙安大怒千小心。万小心却想不到对方会布下铁蒺藜阵眼见已到武家庄门前却是要功亏一篑正委觉不下忽听秦英道:这边可行秦英是夜眼乃是田虎夜战不可或缺的好手。

    孙安大喜大声喊道:跟我来紧随在秦英身后向武家庄扑去那些未受伤的汉子也急忙跟上狂喊着向武家庄冲去既然已经被对方觉那就不必躲藏喊几声反而更有气势。

    武家庄城墙上稀稀落落射下箭支虽不时有黑衣汉子被流矢射中栽倒但十之的黑衣人还是冲到了城下钩绳向城墙上飞起不多时武家庄城墙前搭起了无数道绳索那些黑衣汉子抓绳索快向城墙攀上武家庄乡兵却是没见过这种攻城办法一下乱了起来有那机灵地高喊:斩断绳索立时乱刀齐下但城墙上只有几十名乡乓又哪里斩得断这老多绳索只有几十名黑衣人惨呼跌落而大批黑衣人攀上了城墙这些大汉不亏是田虎精锐身手非乡兵可比城墙上顿时惨呼连连不时有乡兵被黑衣人砍翻。

    正乱间武家庄庄中升起一道大红灯笼乡兵见那灯笼升起欢呼一声且战且退。纷纷沿墙梯攀下向庄里跑去。

    孙安镔铁剑连闪把身边乡兵砍翻在地见乡兵溃败冷冷一笑当下跳下城墙跟在溃逃的乡兵后大喝:哪里跑盖州十虎和一众黑衣汉子紧随在后。

    就在此时四下忽然升起无数灯球火把照耀的武家庄如同白昼孙安一惊挥挥手手下汉子纷纷解下背在背上的软盾挡好身形孙安心中稍定武家庄乡兵反应之快捷在他的意料之外本想趁夜幕偷袭几百人足以把武家庄乡兵斩绝不想铁蒺藜令自己等人暴露对方的反应更是奇快只这一会儿功夫已经布好了防御要说打破武家庄最怕地就是对方弓箭手在庄墙上布防那时自己手下攀墙时不可能有软盾防身但此时已在庄内有软盾护体就算对方出弓手也是无济于事了自己这些手下用软盾格挡流矢飞镖的本事可是练得炉火纯曹。

    果然不出孙安所料前方百步外排列出几排弓手有二三百人模样弓手后一匹神骏地青骢马上端坐一条英武大汉手持一根黑色长矛正冷冷打量孙安等人。

    孙安嘿的一声冷笑大声道:你可是武家庄枪棒教师林冲嘴里说着话手在背后做着手势告诉手下一会儿暴起难。

    那马上大汉微微点头:我正是林冲你们是什么人夜闯武家庄胆子却是不小

    在林冲说话时孙安背后地手狠狠一握拳在张开时就是难之时孙安见林冲在那唠叨心下暗笑不知江湖凶险的跳梁小丑也偌大名气正待把手张开林冲却话语一顿很突兀的四周弩机轻响无数箭矢从四面八方飞来。

    孙安被这变故搞得一愣神身边已经响起震天地惨叫声那些黑衣汉子地软盾在急射而来的箭雨前就仿佛纸糊地一般起不到任何防御作用惨叫声中纷纷栽倒在地急切间孙安仆倒在地接着身上一沉转头看十虎中的毕胜口鼻流血头上一枝雕翎横贯过耳显见已经气绝。孙安当时就怔住了好半天耳边箭矢破空声渐渐平息孙安却早已经呆住。脑中一片空白怎么会这个样子

    林冲望着满地尸体摇摇头叹口气道:唉老爷说的没错先制人永远比后制人高明。可惜啊林某却是过不了手瘾

    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一队百人重矛队缓缓前行手中长矛开始在地上尸体处乱戳。以免有漏网之鱼过不多时果然有几人从地上一跃而起。刚刚起身就被乱矛戳翻惨呼声中毙命。

    林冲笑笑正待打马回转。忽见尸身堆中猛地跳起一人双手中镔铁长剑左右舞动把几名重步兵砍翻在地接着那人几个纵跳已经脱离重步兵长矛可以戳刺的范围转身向城墙上跑去林冲微怔后立时反应过来口中大喝:哪里走双腿一夹马腹青骢马长嘶一声向那黑影追去。

    黑影正是孙安听得马嘶声心中战意忽起却又强行忍耐用足力气狂奔林冲追之不及眼见他顺墙梯几个跳跃攀上城墙又猛地跳下旋即不见想来是顺钩绳溜下去了林冲暗道一声可惜口中道:把城外被铁蒺藜所伤的匪徒抓进来

    一队重步兵在前百余轻步兵在后开了庄门去拿俘虏。

    此时被孙安砍翻在地地重步兵才摇头晃脑的站起来孙安镔铁剑虽砍不透重甲力道却足够大把几名重矛手砍得七荤八素头脑眩晕。这也亏孙安第一次见重步兵不知道从何下手若不然顺脖颈缝隙或面目上下剑以他剑法之精自不会走空几名乡兵铁定掉了脑袋。

    朱武在远处默立半晌这时才缓缓走来林冲见了朱武叹口气:若不是为提防辽人下了铁蒺藜今日武家庄怕不知要丧生多少儿郎。

    那日武植和朱武在庄北巡视武植忽地有了主意以后有了钱粮食不够可以从州府处买进武家庄可以舍弃大片农田用来布置防御各种对付马军的陷阱绊马坑铁蒺藜等布在庄子四周留出几条道路供佃农进出余处庄子周围几百亩农田却是要朱武布成天罗地网朱武昨日刚刚布好铁蒺藜至于陷阱什么的还未来得及布置谁知道今日晚上正派上了用场。若不是有铁蒺藜阵被这帮悍匪突袭冲进庄子场面还真不好收拾。毕竟哨卡都是为对付辽人骑兵设在北方四门巡守也只各有几十名乡兵这样地布置对付辽兵足矣谁会想到会有这些飞檐走壁的人物潜行入青纱帐忽然袭庄

    朱武也微微点头若没有铁蒺藜今日真是后果难料虽说肯定能把敌人杀退武家庄之伤亡却也必定惨重。

    十九是田虎的手下却不想这厮有些狗急跳墙等问清俘虏需急报贵王请他拿个主意这几日咱们却是要加派人手巡查了庄子外的防御我也赶紧去布置。朱武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林冲默默点头。

    这边林冲和朱武深觉棘手时狂奔的孙安却是吐血的心都有一口气不知道奔出了多远眼见前方是片树林小树林旁有条小溪孙安叹口气缓缓停下脚步行到溪边默立半晌仰天直挺挺倒下心中混乱成一团浆糊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成名二十余载孙安还从没这般窝囊过众兄弟那震耳地惨叫声似乎还在耳中回响那是几百条活生生的汉子啊昨日还在大碗喝酒大。吃肉今母却被自匕带入了地狱自己却只能丢下他们地尸体拼死逃命这这还是那双剑威震江湖的孙安吗

    那强劲地弩箭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神臂弩自己斩不破的重甲就是禁军地步人甲吗虽然听说武家庄有些军备却从来未曾放在眼里。孙安又重重叹息一声田虎田大哥啊咱们把事情想地太过简单了从来江湖舔血的汉子又怎知道军中器械竟然这般犀利五百精英就这般没了盖州十虎那十条威震河北地好汉竟然去得这般无声无息稀里糊涂就丧命在武家庄中这叫自己如何和田大哥交代

    孙安左思右想想的头都大了。疲累之下慢慢睡去。

    睡梦中孙安忽觉双臂剧痛接着一头凉水淋下孙安一个激灵醒来。就见天色微明眼前有名年轻人正在打量自己年轻人身后是几名青衣小帽的下人孙安动动身子这才现自己被拢肩捆得结结实实。两旁有下人抓着自己双臂。

    孙安暗道一声糟糕今日这一战弄得自己心神大乱。竟没了往日的警觉荒郊野外就睡了过去。不过拿住自己的这年轻人又是哪个

    你是谁虽然被擒孙安却不慌张。只要不是武家庄地人自己自能脱身。

    对面年轻人皱起了眉头对旁边下人道:告诉他我是谁

    下人哼了一声:你这厮听清了咱家少爷就是河北第二条好汉

    孙安一惊河北第二第一是公认的扈无双。这第二条好汉又是谁这年轻人自然不是卢俊义。莫不是沧州柴家铁棒栾廷玉要说孙安心里自然以为自己河北第一。其余扈无双栾廷玉卢俊义之流想来武艺差不多都可称作第二。

    却见那下人上下打量孙安似乎要的就是欣赏孙安脸上吃惊的表情等了老半天才道:咱家少爷就是河北第二条好汉河北扈家庄扈成

    下人说地话铿锵有力极为认真。孙安却实在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了声扈成河北第二他若是第二那沧州铁棒算第几深藏不漏的卢俊义算第几禁军中赫赫有名的猛将索算第几自己孙安又算第几若不是刚逢巨变又被人家绑住孙安怕是早笑得直不起腰顺便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了。

    孙安这一笑扈成的脸马上沉了下来怒道:你笑什么这几日扈成日子过的郁闷常常在外游玩到天明才回庄休息今日和以往一样不过回庄时有些口渴想起此处有条小溪便过来取水不想溪边横卧一人身上满是血迹又手持双剑一见就是好勇斗狠之徒当下命人将他牢牢捆起这厮睡的却熟只有用溪水泼醒本来见他模样威武想将之折服收为庄客不想这厮不识好歹竟然有嘲笑自己之意扈成心下大怒马上把孙安划入了对头之列。

    帝边下人也是大喝:你这厮一身血是哪里来得定是作奸犯科之徒一看就不是好人快快从实招来莫要讨打

    孙安笑完知道不妥近日扈家庄似乎和武家庄走地很近自己可不能露了行藏被这纨绔送入武家庄微一思索有了主意:我笑得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而已在下孙明乃是武家庄庄客今日敝庄夜训和兄弟们走失又遇猛兽这才闹了一身鲜血不信的话把在下送入武家庄一问便知

    扈成听了孙安地话火腾一下就上来了又是武家庄的人妈地老子怎么这么倒霉到处都遇到武家庄的贼厮鸟难道从溪里捞只王八也要姓武不成

    旁边一名清衣下人也是目光闪烁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以前张家庄的下人张会现在唤作扈全就是曾经想霸占春花地那名下人。扈全这厮对武家庄对武植也是恨得牙痒痒地奈何眼见扈太公有意和武家交好扈全除了每日在扈成耳边说武植坏话外也无可奈何。

    扈全打量孙安几眼又看看扈成脸色小心的凑到扈成耳边道:少爷您知道为什么您地武技不能得心应手吗

    扈成摇摇头眼睛却一亮问扈全道:你知道扈成觉得自己的武艺已经够好了可是每次与外人对打总是闹得灰头土脸去问庄客庄客只好含糊说什么不能得心应手之类的话敷衍他扈成却信以为真时刻都在想怎生能令自己武艺得心应手。此时听扈会说起扈成不由得一喜。

    扈全轻声道:少爷您武艺不能得心应手就是因为少爷心软敢问少爷可杀过人

    扈成一愣缓缓摇头又皱起眉头:这武艺和杀人有什么干系

    扈全道:三小姐可杀过人

    扈成道:那当然别看无双是女孩子杀的人怕是也有上百了

    扈金道:这不就结了想少爷和三小姐武艺相差不远为何三小姐能名动天下。号称河北第一少爷和人交手却屡屡不能取胜这就是关键

    扈成心下一动转头看向扈会:你的意思是

    扈全道:自然是因为三小姐搏杀经验丰富出手狠辣。少爷与人交手时却是下不了狠手这才被三小姐比了下去。

    扈成心思急转觉得扈全这话说得却也在理若不是为此自己怎会在外人前屡屡失了颜面可是想了想不由得摇摇头。叹了。气:知道缘由又能怎样难道叫我随便去杀人不成若说杀辽人有无双在。爹爹却是不会放我出庄的。

    扈全嘿嘿一笑悄声道:少爷何必等辽人。对面可不就有头猪猡么

    扈成啊了一声转头朝孙安看去此时孙安正笑眯眯看着扈成。扈成见到他的笑容。顿时火冒三丈满腔恨意升起。这厮笑容怎看上去就这般让人生气简直比武大的笑容还可恶

    可怜地孙安不知道自己一句话惹来了杀身大祸其实他若说是武家庄对头只怕扈成会立即放掉他和他称兄道弟谁知道他自作聪明冒充武家庄庄客还满面笑容的等扈成过来为之松绑却不知人家此时已动杀机。

    扈全又在扈成耳边盅惑:少爷还想不想竹儿

    扈成狠狠瞪了扈全一眼:你说呢语气十分不悦。

    扈全一笑:少爷就算为了竹儿小姐也该狠狠心吧若不然平日少爷的山盟海誓都是假话

    扈成被扈全激的满面通红啪一声狠狠给扈全了一嘴巴怒道:大胆狗才越不成话了敢说你家少爷我一片痴心是假

    扈金被扈成一嘴巴抽得连退数步却是混不在意轻声道:小地不过为少爷着想少爷要怪就怪要打就打小的却不能不说为了竹儿请少爷杀了此人

    孙安见二人嘀嘀咕咕扈成还动手给了下人一嘴巴以为扈成是在怪这些下人不分青红皂白绑了自己笑呵呵道:扈少爷莫怪那些下人在下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都是误会而已没关系的没关系

    扈成猛地转过头来听到孙安的言语肺差点气炸什么你不在意没关系再看孙安那副淡淡的笑容和武大那副嘴脸是那般相似扈成眼睛一下血红忽然怒吼一声:竹儿为了你我可以下地狱

    孙安一愣心说这厮有失心疯念头刚刚闪过却见扈成从一下人手里夺过自己的镔铁剑猛地向自己扑来孙安大惊刚说句:你作甚就觉胸口一凉接着一种难以言喻地剧痛传来低头看镔铁剑牢牢插入了自己的胸口大片大片地鲜血涌出张嘴想说话却咕噜一声从嘴里喷出大。鲜血随即眼前景象渐渐模糊

    孙安田虎手下第一勇士传闻中和卢俊义较量了一天一夜未分胜负的强者就这样莫名其妙栽在了河北第二条好汉扈家庄大少扈成手里世事之奇当真难言奈何奈何

    扈成呆呆看着自己握紧镔铁剑地手再看看眼前孙安那苍白的面容死灰般的双眼那咳出地大团黑血扈成忽然啊一声尖叫如同被毒蝎蜇了似地跳开又猛地转身向树林外飞奔而去嘴里喊出的话已经带着哭腔我再不要竹儿了再不要了不要了

    那些下人面面相觑急忙跟了上去扈全却是看着孙安尸体一阵冷笑这厮是铁了心怂恿扈成杀掉武家庄庄客好令扈家和武家结下难解深仇如今计谋得逞扈全心中如饮冰泉欢畅难当。若他此时知道被自己怂恿杀死地汉子是与武植有血海深仇的高手高手高高手只怕会气得当场吐血而亡。

    冷笑一阵后扈全才朝扈成跑掉的方向追去心中忍不住呸了一声:不成器的纨绔子弟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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