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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八骏竞技     清末少帅txt下载     清末少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章 张鸣岐的无奈

    广州昔日的血迹早已消散,重新恢复到了往日的繁华,似乎这里的人已经忘却了乙酉年的那场死伤近万的起义。也许只有向那些知道内情的老人或是经历过那场革命的人们提起,才能知道当时是多么的惨烈。

    两广总督署的衙门已经重新建立起来的,虽然没有以前的那座华丽,但是坐落在原址上的这座新的总督署,却是大方简朴,到有那么一点亲民节俭的意思。不过这绝对不是张鸣岐的本意,他虽然可以称得上是一位能臣,但是绝对不是什么海瑞那样的清官。

    这座总督署的简朴大方实际上是张鸣岐的一种无奈选择,广州财政的本就不富裕,虽然是大清少有的财富之地,但是所需要的花费也是极大的。更别提乙酉年的新军起义,导致了广州整整半年没有恢复过来,当年的税赋比之往年愣是减少了近四成,逼得张鸣岐只能在知府衙门住了近一年,才积下了建起总督署的资金,当然还有地方豪绅“自愿”捐纳的银两。

    署理两广总督以来,张鸣岐最满意的一件事就是琼州、高州、崖州三州的税赋大增,不然张鸣岐恐怕要在知府衙门多住半年了。好消息从来都是伴随着坏消息传来的,三州税赋增加的同时,张鸣岐也接到了关于山子营的消息。六个营三千人枪的武装,当时就把张鸣岐虎的一愣一愣的,相当于两个标的军队,张鸣岐丝毫不敢大意,立马就遣人去高州摸底,几经打探才知道孙家的势力已经独霸高州。

    经过深思熟虑,张鸣岐知道不能武力解决了,不说能不能胜利,单是动用的军队都不能少于他们的两倍,也就是基本上要把龙济光的军队调去大半,才能控制局势。更别说他们没有造反,只是地方上的不受控制的巡防营,自己根本没有名头对付他们了。后来知道了山子营的来历,更是打消了武力解决的想法,准备要把这六个营收为己用,像龙济光一样给他个武职,听从自己的命令,也好免得有军队游离在两广总督署外,不受控制。

    想法是好的,实施起来却有了麻烦,命令传到高州,孙虎以年迈为由不愿离乡,孙复更是年幼无法外出。无奈的张鸣岐摔了几盏瓷器,只好打消了调动山子营的想法,留山子营镇守高州。

    各地没有像样的军队可供差遣,张鸣岐只能依靠龙济光的九千巡防营,也就是龙济光依靠龙家土司属地居民创建的“济军”。等到龙济光不知不觉中扩大到三十营一万八千多人的时候,张鸣岐发觉龙济光开始有些不太听话了,只好在广东重新编练新军,荒废了一年多的北郊场和速成军官学堂开始运作起来。

    速成学堂还好,有着朝廷在,总可以招到教员,只是新军就有些麻烦了,乙酉年的新军起义给广东人带来的影响太大了,就连各地豪绅都对新军不理不睬。新军的招兵困难极大,半年间在广州、韶州、潮州等地仅仅招募了一个协的兵员,为了新军可以成镇,张鸣岐使用铁腕手段,硬是从龙济光手下抽调了近五千兵士,总算把暂编新军二十五镇建成了,却是也把龙济光逼得离心。

    辛亥年到来的时候,明面上广东的军事力量极大,包括广东暂编陆军二十五镇,和“济军”的三十个巡防营,将近三万人,可是只有张鸣岐、龙济光两人知道,济军和新军已经近乎势不两立了。

    与他处不同,广东新军中的革命党人并没有那么多也没有那么嚣张,新军中的士兵被张鸣岐管制的很严,根本没有几个革命党人敢在里面煽动起义,张鸣岐的刀子杀人从不留情,找到一个革命党就杀一个,宁可杀错不能放过。不像张人俊就算是怀疑了,也不会真正的动刀子,能赶走已经是下了决心了。

    倒是革命党势力少有涉及的巡防营,也就是济军中革命党人混杂。到处煽动济军将士入会起义,可惜济军将士多是龙济光的彝族族人和乡旧,很难真正的被革命党煽动。

    孙复刚刚抽调营中将士组成混成旅,没过去几天张鸣岐就得到了消息,当然他是不知道孙复组成混成旅的事情,只是知道山子营抽调了近半士兵,去向不明,就这样足够张鸣岐紧张的了。

    手里拿着自己安插在高州的探子送来的消息,张鸣岐已经在房间里转了半个小时了,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怎么处理。手段强硬的他,打心底想要动用武力,但是却不知道该调那支军队,调动新军肯定是不行的,不说革命党人会不会作乱,但是龙济光的济军都不能让他放心。

    犹豫良久,张鸣岐还是下定了决心。大喊一声“来人”

    张鸣岐一向善于笼络人心,总督署的护兵一直都是从新军中抽调的兵士来担任,从不分亲疏,在新军中极的人心。

    身着新军军服的护兵打了个千,恭敬的问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张鸣岐抄起刚刚写好的总督令,盖上总督大印,交给护兵严肃的说“把这个送到广东提督龙济光那里,不得拖延。”

    “是”神情一肃,一抱拳,护兵转身就要走。

    “等等”张鸣岐转身从房间里拿出一个银质令牌递给护卫,说“带着这个去。”

    护兵脸上一遍,心里有些骇然,能动用功牌,看来这事情不简单,自己肯定是担不起。

    望着护兵带着令牌走远,张鸣岐才回转房间。如果说孙复的士兵不知去向让张鸣岐关心至此,肯定是不现实的,张鸣岐此举重点还是龙济光的济军,超过新军三分之一的兵额,武器也不差新军多少,这如何能让张鸣岐放心。

    龙济光一向住在城外,很少住在自己的提督府里,呆在城里他没有安全感,只有和自己的子弟兵呆在一起,才不要担心张鸣岐的暗算。

    接到张鸣岐的令牌和命令,龙济光不屑的一笑,让护兵通知了自己手下的几大骨干到了自己的房间。面对总督张鸣岐的直接命令,这次不管做出什么决定,都将影响济军的未来,不由得龙济光不谨慎。

    等到自己麾下的主要将领都到齐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坐下了十多人,虽然有的看起来稍老些,但是年龄和龙济光大小都错不了多少,算得上是正值壮年,精力充沛的时候。

    “咳咳”看到人都到齐了,龙济光清了清嗓子,说,“刚刚张鸣岐送来命令,要抽调济军十个营去高州驻守,大家都说说怎么办吧?”

    这里身份最高的除了龙济光,就是龙觐光,他是龙济光的兄长,最先开口说,“我觉得抽调十个营也没什么,留下二十个营足够了。十个营到了高州也可以让我们多些底牌。”

    段尔源是龙济光的老乡,也是济军中的悍将,对张鸣岐本就不是很满意,自然不会同意他的调令,“不能分兵,张鸣岐肯定是想要分割我们的力量,如果这次分兵了,下次他再借口调走我们十个营怎么办?”

    龙济光点了点头,他也是有着同样的担心,才会召集所有人讨论的。

    龙觐光担忧的说,“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恐怕是和张鸣岐翻脸了,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纳顺洪平时和革命党接触不少,心里想法不少,“我们不用担心张鸣岐有什么动作,现在世道这么乱,张鸣岐没胆量和我们翻脸。要是他敢对我们不利,我们就可以和革命党人联合,反了他娘的。”

    段尔源也插腔道“他张鸣岐刚到广州时,是我们帮他撑腰,他才可以坐稳总督之位,现在有了新军就像和我们翻脸。平日里我们我们忍让就算了,就算是新军编练时强拉了我们五千新兵,让我们半年才缓过气来,我们也忍了。现在要调我们三分之一的兵力去偏远之地,如果我们在没有表示,他会以为我们好欺负。”

    “就是,我们用的武器都是新军淘汰的,我们人数比新军多一半,石井兵工厂的新枪分给我们的还不到三分之一,我们不能听他的。”

    这话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顿时引起一阵应和声。

    龙济光似乎被说动了,直接命人去回报张鸣岐,拒绝执行命令。

    “啪”的一声,一只上好的薄胎青瓷盘成了碎片,张鸣岐怒声骂道“什么缺枪缺弹缺饷,你龙济光向怡和洋行订购的几千杆洋枪以为我不知道,广州的商人有几个不是被你扒了几遍,……”

    骂完了,发泄了一场,张鸣岐心疼的看着被自己摔成碎片的瓷盘,那可是宣德年间传下来的的宝贝,就这么成了碎片。

    张鸣岐也知道自此以后,新军和济军再也没有什么信任可言了,自己对广州以外的事情,恐怕能力不及了。张鸣岐不知道的是,他错过了孙复势力最虚弱的时期,以后再也没有机会阻碍山子营的发展了。

第九章 隐藏的海军

    崖州是琼州岛最南方的州县,而三亚还只是一座小村镇,诗人学者口中的天涯海角就在这里。

    本来三亚有一个千人左右的村落,临近榆林港。偶尔广东水师巡视南海海疆时,也会在榆林港停靠。不过孙复占据这里以后,就把村落迁到崖州城里,禁止任何人来这里捕鱼、游玩,就连靠近这里的商船也不许靠岸,愣是把这里建成了一片禁区。

    就连广东水师这个隐患,也在广东水师提督李准被撤以后,鲜少驶出广州湾了,俨然成了岸基水军,消去了孙复的最后一个隐患。

    曾经荒芜的一片海湾,现在已成了一片军事要塞之地,峭壁山岩之处,高耸的炮管,屹立的炮台,把整个海湾都封锁了。仅仅五六座庞大的炮台组成了的封锁线,就可以毫不费力的把任何来袭之敌送进地狱。

    这个榆林要塞自从广州乙酉新军起义后不久就开始兴建了,分成两个部分,两个炮台群分列在港湾两旁,严密的保护着海军基地的安全。两年的时间里,能将只有一座小村落的港湾,建成了可以停泊巨轮的现代化港口,不知多少人付出了多少汗水。

    在混成旅编练的这个时间,孙复又来视察的海军了,隐藏在黑暗里的海军。整个山子营体系知道这支海军存在的人不超过三人,这里面就包括孙复、朱晟,另一个就是为这里提供物资的魁叔,就连孙虎也不知道这里已经有了一直微型舰队,当然只是他不关心的原因。

    这里的直接掌控者,就是那个侥幸未死的邓世昌,六十出头的他,为了当时孙复的一个不一定实现的许诺,就亲赴福建闽侯把心灰意冷的邱宝仁请来。等到孙复兑现诺言,真的送来了两艘近三千吨的训练舰的时候,激动不已的邓世昌又奔赴各地把北洋水师的那些残余的干将都找了一遍,创建了这支新的舰队。虽然它只有两艘不足三千吨的训练舰,但是不妨碍邓世昌和邱宝仁的热情,两个相差了四五岁的老人,愣是把这里建成了现在的样子,炮台林立,港口、居处一应俱全。

    再次看到邓世昌的时候,孙复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当年那个白发丛生的老者,现在竟然又长出了几搓黑发,似乎又年轻了十岁。

    “邓老,你似乎年轻了不少?”

    “哈哈”邓世昌得意的说,“邓世昌本就该是早死的人了,现在能活着,就是不甘心输在日本人手里,现在我又看到了希望,自然是越活越年轻了。”

    身边的另一位老者插口道,“老邓现在就等着你来送新军舰了,这几天一直都没有睡好,兴奋的不行。”

    “哈哈”

    邓世昌身边的不是别人,就是他费尽心思拉来的邱宝仁,当初凭着孙复的空口白话,他就信以为真,到处拉拢人,第一趟就去了还在世的邱宝仁那里。只是邱宝仁早已心灰意冷,不愿外出,只想在家中含孙弄儿,而且邓世昌又没有证据表明孙复可以搞到军舰,无法说服邱宝仁。最后邓世昌带着孙复派来保护他的士兵,蛮横的使用武力把邱宝仁拉来,直到看到孙复送来的两艘军舰,邱宝仁才算真正的安心留下。

    “你呀!就是不想看到我痛快,不就是请你的时候,手段不大光明嘛,干嘛还记着!”

    “嘿,那时候你怎么不……”

    ……

    看着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吵架,好像两个宿命的冤家一样,孙复心里不由的对这里的情况多了些期待。

    “哼,不和你吵了,我要看看这次有什么军舰送来。”有些理亏的邓世昌吵不过邱宝仁,直接尥蹶子了。

    邱宝仁浑不在意邓世昌尥蹶子的行为,反而满脸的得意,好像大胜了一场大战一样。真正的老者童心。

    “孙小子,这次把军舰送来了嘛,我的学员们可都等着自己的军舰了,他们已经学了两年多了,需要正规的军舰来实习了。”

    提起军舰,邱宝仁的耳朵也动了动,专心的等着孙复的回答。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孙复肯定会卖卖关子,可是在这里,面对两个把自己的余生都投入到了海军的老人,孙复不好意思逗他们。

    “军舰快来了,但是我想先了解一下未来的海军统帅们的能力。”

    神情一肃,邓世昌认真的说“现在这里有两期学员共120人,除了第一批的有部分来自北洋水师旧人的后代,其他的多是高、崖、琼三地的适龄少年。这些小伙子学习很认真,比我们当年还要强出不少,几乎是彻夜苦读,仅仅两年的时间,我就觉得他们已经把我的知识榨光了。如果可以的话,也许该把他们送去英德等海军强国留学几年了。”

    一旁的邱宝仁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对邓世昌的看法极为认同。

    孙复心底也很想把这些学员送去英国留学,毕竟那里是数百年的海上霸主,拥有最前潮的航海知识和最浑厚的航海经验,这不是单纯的技术或是武器可以弥补的。只是自己现在连一个地方诸侯都不算,就算自己舍着脸去贴英国人的屁股,他们都不一定会同意自己的士兵进英国的海军学院,要知道英国是有名的保守势力。

    心头暗叹一声,孙复暂时打消了让他们留学英国海军学院的想法,这些北洋水师的后代,恐怕只能依靠自己的勤奋和刻苦来弥补了。

    “英国海军太过保守,已经赶不上技术的进步了;德国虽然号称第二海军强国,但是骨子里还是一个陆地国家。我们海军的未来只能靠自己,我会为他们提供最好的条件,一切都要靠他们了。”

    邓世昌和邱宝仁相对苦笑了一下,心里明白海军暂时是别想留学的事情了,只能依靠自己了。不过这也在大家的意料之中,现在孙复只是一个地方隐藏的实力派,怎么可能和英国皇家海军学院拉上关系,而且以日本人的性子,如果知道中国有一批暗藏的海军,肯定不会无视的,保不齐会做出什么狠辣的事情呢?

    虽然口头上说的冠冕堂皇,但是孙复知道还是自己实力太弱,不然肯定可以找到办法的。

    自觉有些惭愧的孙复安慰道“邓老、邱老,虽然我不能把他们送去留学,但是这次我带了很不错的军舰送给他们,绝对比那两艘训练舰强多了。”

    邓世昌和邱宝仁眼睛一亮,心脏不由砰砰乱跳,训练舰已经将近三千吨了,新的军舰要是再好些,要有多大啊!

    “到底什么军舰?”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得意的一笑,孙复自豪的说“这几艘军舰虽然不大,但是绝对是极为先进的,足以超过世界上大部分的巡洋舰。比起那两艘训练舰大了近一倍,而且更快。”

    看着两人期待的眼神,孙复接着说“我叫他月兔级巡洋舰,全长149米;水线长123米;舰宽12.2米;标准排水量4400吨,满载排水量达到4948吨,采用4部总马力30000匹涡轮蒸汽机,可以把航速推到29.7节,武备采用了3座双联装203毫米口径主炮塔,还有4座单联装127毫米副炮,加上12挺六管加特林机枪,4座双联装鱼**,需要乘员386人。名字我都起好了月兔号和玉蟾号。”

    邓世昌嘴角抽了抽,对这个名字很不以为然,不过对军舰的性能确实极为看重,虽然相比于五千吨的排水量,六门八英寸的主炮小了些,但是比起训练舰的100毫米主炮强了不知多少,而且将近三十节的航速,没几艘军舰可以追的上它。

    看了看邓世昌,又瞅了瞅孙复,邱宝仁觉得自己似乎不该认识这两个人,给军舰起的名字一个比一个没品位,那两艘训练舰被邓世昌叫做世昌号、宝仁号,有没有用活人的名字给军舰起名的,现在又来了一个用兔子、蟾蜍起名字的,两人真是一对奇葩。

    发现两人似乎对自己起的名字不是很认同,孙复解释道,“月兔和玉蟾在古代都是喻指的月亮,现在我们还没到走在阳光下的时候,还要在忍耐一段时间。既然不能站在阳光下,我们就要做黑夜里的月亮,成为最受瞩目亮点,随时准备和太阳争夺天空。”

    两人赞同的点了点头,孙复就问道“两艘军舰就要七百多人操作,其中军官都要五六十位,这里有足够的人员嘛?”

    邓世昌自信的说,“虽然这里招兵很少,但是山子营为这里输送了近千人,他们已经足够担任近海航行的能力了,如果有有经验的老兵帮着,就算是远洋也可以涉及了。除了训练舰上要保持五百人的名额,两艘军舰上需要的七百名水兵没有任何问题。”

    “邓老,你看能不能抽调一些水兵和学员,我需要组建一支潜水艇分队。”

    “潜水艇”邓世昌皱了皱眉头,很是不解,他也见过潜水艇,知道潜水艇的厉害,但是单独组建潜水艇分队有必要嘛?

    “对,和这两艘军舰一起来到还有两艘潜水艇。他配备了2具18英寸的鱼雷发射器,水下航速8节,水面航速12节。如果使用合理,可以给那些万吨巨舰一重击。对我们海军力量还很弱小的时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好吧。”骨子里都是巨舰大炮主义的邓世昌对潜水艇根本没放在心上,只是想着找那个倒霉蛋做潜水艇的艇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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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潜水艇长

    榆林港海军基地迎来了它的第二批军舰,相比于第一批的训练舰,这次的巨舰威武多了,五千吨的排水量虽然不如那些无畏级的战列舰,甚至比不上一些重巡洋舰,但是在大清已经是最大的巨舰了。比朝廷在甲午后订购的两艘海天级巡洋舰还要大出许多,而且火炮也远超海天级巡洋舰。

    海天级仅仅采用了两门203毫米主炮,舰艏艉各一门,副炮是120毫米的阿姆斯特朗速射炮10门,还有小口径的机关炮16门,鱼雷发射管5具;比起月兔级的3座双联装主炮少了整整四门,副炮口径也小了三十多毫米,已经不能算是一个重量级上的军舰了。更别提月兔级接近三十节的航速了,这根本不是海天级可以追的上的。

    和月兔级的巡洋舰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身边的两艘只有不到它身长三分之一的潜水艇,两者就好像高富帅和矮穷挫的差距,迎接军舰的学员们直接无视掉了两艘毫不起眼的潜水艇。

    邓世昌和邱宝仁也对这两艘赞新的巡洋舰满是喜爱,空巴巴的数字和实物感觉明显不一样,看到那三座笔直的双联装炮筒,邓世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内心,自己当年的座舰“致远”号比起这两艘差了不少,就连主炮都差了三门,一艘“月兔”级足以比得上“致远”两艘的火力输出了。

    指着不远处停泊着的两艘巨舰,邓世昌感慨道“老邱,这两艘军舰比起我们当年的军舰可是强出太多了,也就定、镇两舰可以相比,其他的都差得太多了,但是那六门主炮,就没有几艘可以比得上。”

    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邱宝仁的说,“你的‘致远’号还好些,总算有三门210毫米主炮,我的‘来远’只有两门210毫米的主炮,还都在舰艏,差的就更远了。要是我们当初也有这么一艘火力强劲的军舰,也许甲午海战就不会打成那样了。”

    “哼,当初他们连炮弹的钱都不肯放过,哪里会舍得添置这么好的军舰。”邓世昌不屑的说。

    邱宝仁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那些人的贪性太大了,根本没有可能有钱买军舰。只是当年的战争影响太大了,两亿三千万两银子,加上台湾、琉球被割,朝鲜的宗主权被夺。虽然不能把责任全推到北洋水师身上,但是至少北洋水师也要担一半的责任,这样的战果任谁都不会甘心。更何况北洋水师诸将能力并不比日本联合舰队的差,全是朝廷和那些贪官污吏把北洋水师的经费给掏空了,才酿成的这样的悲剧。

    用力的摇了摇头,甩去这些伤心的过去,邱宝仁问道,“老邓,这次舰长你选好了嘛?他虽然允许我们自己选择舰长,但是如果不称职的话,恐怕说不过去。”

    “唉”沉重的叹了口气,邓世昌感慨道,“如果当初朝廷的掌权者有孙小子一半的魄力就好了。

    两艘巡洋舰的舰长我已经选好了,只是那两艘潜水艇的主人却不好找,恐怕没几个人愿意驾驶它。”

    瞅了一眼停泊在巡洋舰身边的潜水艇,邱宝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如果是两艘鱼雷艇都可以找到愿意驾驶它的人,但是潜水艇,实在是太丑了。

    “嘟嘟嘟嘟”

    急促的哨声响起,集合的信号召唤着这些年轻的海军学员们。比起陆军,虽然海军自由了许多,但是纪律性却不差分毫,而且在海上的时候,每个人都不能离开自己的岗位太远,受到的禁锢极大。

    洁白的海军学员服,还有白色蓝领的水兵服,构成了一片白色的集群。不大的基地容纳了两千多名海军系统的人员,包括120名海军学员和上千名水兵,还有一千多人的后勤人员。

    虽然邓世昌在孙复的面前极力的称赞这些学员,但是面对他们的时候,邓世昌却极为严厉,鲜有笑脸相对的时候。

    就是这种近乎严苛的教导,才让学员们进步的如此之快,第一批学员已经可以满足毕业的条件了。

    看着这些青涩的脸孔,邓世昌有些能够体会当年自己入校时那些教官们的眼神,他们和自己一样期待着中国海军的强大,让中国的海疆不再遭受侵犯。可惜他们失望了,但是自己还有机会。

    “看到那两艘巡洋舰了吗?”邓世昌大声的问道。

    “看到了。”怀着激动兴奋的心情,整齐的回答声音似乎震动了整片大地。

    “我知道你们想要成为它们的主人,但是军舰只有两艘,而够资格的学员却有三十多人,也就是说你们的大多数都会失望。”

    沉默,这种选择对这些年轻的学员们来说,太过残酷了,他们有的是怀着对海军的热爱来的,有的是为了祖辈的荣耀而来,还有的是为了强国之梦而来。不管他们多么的渴望成为舰长,都无法改变大部分人失望的现状,能做的只有沉默。

    扫视着脸色平静的学员们,邓世昌却能感觉的到那些炙热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他们肯定很紧张。邓世昌却没有嘲笑他们的想法,当初自己迎接军舰回国的时候,也和他们差不了多少。

    “现在我宣布,新式巡洋舰的舰长,‘月兔’号巡洋舰,舰长林继祥。”

    站在学员队列最前沿的林继祥感觉心脏猛地跳了一下,虽然知道自己是这些人中最优秀的之一,但是等真的被任命为舰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激动。克制着因为激动不住抖动的身体,林继祥迈着坚定的步子走上队前,他能感觉的到身后数千双充满羡慕、祝福和嫉妒的眼神,也能听到九天之上的父亲的嘱咐。

    “‘玉蟾’号巡洋舰,舰长林宝藩”

    另一名舰长确认的时候,除了林宝藩的激动,还有无数人失望的叹息声。两艘巡洋舰的舰长没了份,以后想要在有新式军舰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但凡有点海军常识的都知道,军舰极为昂贵,就算是一艘数百吨的驱逐舰都要十多万两白银,这种新式轻型巡洋舰肯定要百万两以上的白银,就是超过两百万两都不奇怪。就算是海军的所有者再有钱,也不可能购买太多的军舰。

    “不要失望,过几天还会有几艘驱逐舰和鱼雷艇到来,肯定会有你们的用武之地的。现在还有两艘潜水艇需要两名艇长,我希望能够有喜爱这种新式武器的人自愿报名。”

    眼神多了些光彩的学员们,对于潜水艇的热情明显不高,没有人愿意成为它的主人。邓世昌有些后悔刚刚一时心软告诉他们驱逐舰的事情了,现在都有了新的目标,一个个都不把潜水艇放在心上了。

    “潜水艇的价值肯定超过那两艘巡洋舰,在我们力量不够大的时候,潜水艇是最好的武器。”邓世昌想起孙复临行前的叮嘱,咬了咬牙说“如果没有人自愿,那我就直接任命了。”

    正准备点出操控潜水艇的人选,就见一个肤色黝黑的少年走了出来,“我愿意。”

    邓世昌认得此人,他叫王沣,是高州电白县人,刚刚十七岁,算得上是优秀学员,只是比起林宝藩和林继祥还差了些,能排在十名左右。据说他父亲给他起名王丰,寓意以后丰衣足食,进入了这里学习以后,自己把名字的‘丰’填了个水字旁,变成了王沣。

    心里有些欣赏这个少年,依他是排名,不出意外的话,短期内只能做一个鱼雷艇的艇长就不错了,相对于百来吨的鱼雷艇,潜水艇虽然名不起眼,但是也有三百来吨的排水量,以后说不定有什么成就也未可知。

十一章 吞金兽

    虽然身体微感疲惫,但是孙复的心情却是极好的,海军在两年间已经完成了从无到有的跨跃,即使规模还很小,想要强大起来需要的时间会很长,但是这并不妨碍孙复的兴奋。

    不管什么事情,最难的就是打基础,一旦基础有了,发展起来就会容易很多。在邓世昌和邱宝仁两位北洋老人的努力下,不少的北洋幸存者都被拉来过了,在他们的努力下,一座隐蔽的基地在三亚成型,为还很弱小的海军培训了大批的优秀水兵和学员。而且缺乏交流的他们现在还没有什么太大的漏洞,只有海军的思想有些老旧,不过在这个时期,海军的发展即将面临一个巨大转折点,海军思想越先进就意味着它们的顽固性越强,对战列舰的痴迷越厉害,很不利于海军以后的发展。

    没有出席海军新式巡洋舰的舰长任命仪式,心里有点小遗憾,不过孙复也没有太过在意。事先他已经知道了这两艘军舰的舰长是第一期学员里面号称“双林”的两位,都是北洋水师名将的后人,对这些人还是比较放心的。

    北洋水师战败以后,虽然朝廷对于战死和自杀的将领还是比较优待的,但是生活中难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复杂眼神,甚至鄙视、厌恶。对于这些少年人来说,有机会恢复父辈的荣耀,摆脱这种窘迫的境况,是一件很值得搏一把的事情,而且他们中的大部分对海军有种独特的天赋和热爱。

    来回奔波最是劳累。回到茂名,孙复还没有来得及回到家中休息片刻,就已经被人瞄上了。

    孤身一人走在街道上,却被一个如花美女拦住了道路,张口就是一句,“拿钱,我没钱了!”

    可能是声音大了些,也许一个年轻貌美的女性说出这样的话,太过匪夷所思,顿时就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都在心里猜度着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这种情景似乎很容易让人误解,周围的人好像素质也不怎么高,都没有想到好处去。人群中的眼神有些怪异,似乎很暧昧。

    看着周围聚起的人群越来越多,刚刚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孙复就有些承受不住这种压力,太让人难受了,拉起美女的手就跑。殊不知这样等于默认了两人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身后传来的一阵哄笑声没有阻止孙复的步子,反而越迈越快了。美女被他强拉着,根本无力反抗,只能屈服的跟着。

    好大一阵快跑,终于摆脱了那些怪异暧昧的眼神。

    剧烈的喘着气,孙复胸口有种裂开的感觉,大量的氧气涌入肺中,带来清凉的舒适感。

    美女比他还要不堪,整个人都快摊在地上了,脸颊晕红,香汗淋淋,发丝被汗水浸湿,沾着了鬓角,有种别样的魅力。可惜没人欣赏。

    胸口的撕裂感好了一些,孙复开口问道,“我记得上次给你的十万银元才没过多久,怎么这么快就没钱了?”

    美女白了孙复一眼,气息喘匀了才说,“你不知道情报是最花钱的嘛,十万银元根本没多大用处,摊子才刚刚铺开就没钱了。找了你几天,都没有你的消息,都快急死我了。”

    孙复吞了口口水,艰难的开口道“才半个月就用尽了十万银元,以后建立起来需要多少钱?”

    “错了。不是半个月,是十天,我已经断炊五天了,再没有资金注入,十万银元就打了水漂了。至于以后需要多少钱,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想要遍布全国,肯定不会低于千万银元的,如果要涉及世界的话,那就没底了。”

    看着孙复一副肉疼的样子,跑了要钱的美女,也就是负责情报组建的方君瑛心里有种畅快的感觉,当初是你要我来建立情报系统,现在才半个月就感到肉疼了,以后你会更心疼的。

    “别这么一副表情,既然想要建立情报系统,就不要心疼钱的问题,没钱情报系统是根本建不起来的,可以说有多少钱就有多大的情报组织。而且,我现在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关于你的那位兄长朱晟的消息要不要听?”

    听到朱晟的消息,孙复顿时来了兴致,已经一个月没有他的消息了,去云南的蒋百里都已经回来半个月了,他至今都没有消息,如果不是有凤凰卫队在他身边,孙复都担心他被人干掉了。

    “说来听听”

    整理了一下散落下来的发丝,方君瑛开口道“你是知道的,我对广州最为熟悉,所以情报系统也是在广州最先组建的,对那里最为了解。五天前我得到过一条消息就是他已经到达了广州,并且抓捕了同盟会会员张孝准,然后不知去向。

    不过在广东城外北大约十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战斗,龙济光手下的一个巡防营被歼灭了,有人说是一伙身材高大的小部队干的,当时朱晟就曾路过那里,所有我怀疑有可能就是他做的。只是这件事爆发的很突然,结束的也很快,而且很诡异,所有虽然震动很大,却被两广总督和广东提督合力压下去了,外界知道的不多。”

    孙复愕然,就知道朱晟带着凤凰卫士肯定会惹麻烦,果然不错,这件事八成和他脱不了干系。从小就是一个好惹事的主,现在手里有了强大的武力,如果在外面没惹出什么事,孙复反倒觉得奇怪了。

    方君瑛忽然问道“是不是你要他抓的张孝准,你有什么目的?”

    孙复觉得这件事早晚方君瑛都会知道的,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就没有怎么犹豫,“这件事是我要晟哥去找的,不过当初是要他把张孝准请回来,不是让他抓回来,不知道怎么搞到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屑的一笑,方君瑛根本不相信孙复的话。自己和其他几个还在学堂教书的老师都是被他用武器换过了的,这件事也八成是孙复授意的。当初来的时候孙文说的很好听,是让他们来劝服孙复加入同盟会,把他拉到革命的道路上来,但是到了这里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成了交易品。

    看得出方君瑛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解释,不过孙复也没再继续解释,这种事情越描越黑,还是淡化处理比较好。

    “这次你要多少钱,我希望情报组织尽快的建立起来,如果能在三个月内组建起来就更好了。”

    眨着一双凤眼,直愣愣的看着孙复,方君瑛真想掀开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三个月内组建起来情报组织,这种事情就是神仙也办不到,更别说自己了。

    孙复也觉得有些不现实,挠了挠头,灿灿的笑了笑,急忙挽救道“如果不行,就重点关注京城、成都、武汉三镇还有广州这几个地方的情报。”

    收回了鄙视的眼神,方君瑛说“只有你能保证足够的资金,我可以保证这几个地方的情报。”

    咬了咬牙,孙复故作豪迈的说“我给你一百万,只有你能在三个月里建成这几个重点地区的情报就行。”

    如果是以前,孙复断然不会担心资金的问题,但是家业大了以后,孙复发现银子像流水一样,多少都不够用。仅仅编练了一个混成旅就已经花费了近百万银元,这还是有基地提供武器装备的情况下,以后建成计划中的六个步兵旅,一个山地旅,一个炮兵旅,不算军饷,单是组建费用就需要近千万银元,更被说海军的花费了。

    现在孙家建的厂子里,钢铁厂纯粹是在赔钱开工,最赚钱的就是食品厂,但是也只能保证一两旅的军饷问题。即使算上所有的工厂收益,能够满足六个步兵旅的日常军饷已经不错了。如果不是警察局有各地税收支撑着,恐怕孙复就要哭了。当初从广州带回的金银,现在已用了大半,等到把八个旅全部建起来,也就差不多光了。要是算上情报组织的费用,孙复就等于养着三只吞金兽,就算是孙复从不担心钱的问题,也渐渐有种吃力的感觉。在这样下去,孙复就算靠着海底基地也满足不了这么大的资金需求。庆幸的是革命在即,孙复不用苦撑太久了,有了各地的税收支撑,孙复的压力会减少很多。

    方君瑛得到了一百万银元的许诺,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凑过来问道,“你让我关注京城和广州我都能理解,但是成都和武汉三镇是怎么回事,你不会以为保路运动会闹大吧。”说着又皱了皱眉头,疑惑的自语道“那也不对啊,关武汉什么事?”

    孙复心里真的很佩服方君瑛的情报敏锐度,仅仅是自己的几句话,就能想到这么多,简直是天生的情报苗子。不过她怎么都不会想到,武汉新军会成为推翻清王朝的第一簇火苗。如果不是孙复知道历史的进程,谁都无法相信,重兵驻扎的武汉三镇会成为革命最先打响的地方。

十二章 窝屈的张孝准

    刚刚和自己的新婚妻子回到国内,张孝准就碰上了一间倒霉事,自己被绑架了。

    如果是陌生人张孝准还可以怒骂两句,告诉他们自己是个穷光蛋,没有赎金。但是现在绑架自己是一个勉强算是熟人的旧识,同在德国留过学的朱晟。张孝准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想要骂他都不知道怎么骂。

    当初张孝准就读的是德国柏林大学,和朱晟就读的慕尼黑军校,虽然相差千里,但是德国交通发达,想要见面并不难。异国他乡,乡人就会经常举行一些聚会之类的活动,缓解思乡之情,两人就是在一次留德华人的聚会上认识,关系并不算熟,只不过都和蒋百里关系不错。

    张孝准生性沉稳,做事稳重,但是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莫名其妙被装在马车里,还没人搭理,如果不是妻子完好的在身边,张孝准都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

    和例行记者会一样,张孝准开始了今天的发泄,“朱晟,你到底抓我什么事,也不放个屁,打算把我带到那里去?”

    本来以为会和往常一样没有回信,没想到这次久不露面的朱晟终于出现了。

    隔着车厢,朱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闰农兄,这次是朱晟鲁莽了,不该这么对你,不过这不能怪我,只能怪你,谁让你这么难找了。”

    张孝准有些诧异,怎么这事怪到自己身上了,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嘛!不过张孝准是个老实人,虽然不知道朱晟到底是为什么这么说,但是声音还是和缓了许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晟一听有戏,也许自己可以把他的怒气泄掉,不用担心回去被孙复责问,向自己的父亲告状了。

    朱晟感情丰富的倾诉道“你是不知道啊,我为了找你,先是向德国同学发了电报,知道你已经回来了,就从茂名跑到你的家乡湖南长沙,没有见到你,就又从长沙去了京城,从京城又去了上海,到处找人打听你的消息,最后一无所获,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却在广州见到你了,你说我会不会生气,于是……”

    “于是你就把我们夫妻绑回来了!”张孝准声音有些阴沉,心情极度不好。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成了泄愤的工具,还连累自己的妻子陪着自己担惊受怕。

    朱晟说漏了嘴,轻闪了一下嘴巴,尴尬的笑了笑,“闰农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为什么要这么急着找你,你不想知道嘛?”

    心里有无数的怒火想要发泄,但是现在受制于人,只能强忍了下来。咬着牙问道“到底是为什么找我,我记得我们的关系没有这么好吧!”

    似乎没有听出了张孝准的怒气,朱晟兴奋的说“我是为你谋了一个好职位,一时心急才会这么做的。”

    张孝准闻言怒火顿时消去了大半,心里还有些莫名的感动,没想到一个仅仅见过几次面朋友竟然这么热心肠,为了自己的事情这般奔波。

    “你不知道啊,茂名有一支装备精良的巡防营,他的主人是我的好兄弟,现在正准备扩军,为推翻满清政府而努力,只是缺乏人手,我一想起了你,就不避万里的奔波劳累来找你,就是想要让你为革命出一份力。”天知道孙复算不算革命党,反正这年头说谎不违法,朱晟就肆意的忽悠着。

    张孝准本人是极为心向革命的,早在日本陆士毕业不久就加入了同盟会这个当时最大革命组织,而且他和黄兴是同乡,也算是坚定的革命党人。不过他不是孙文的坚定支持者,仅仅是心向革命才会加入同盟会,本身对同盟会的认同度并不太高。

    被朱晟彻底欺骗的张孝准觉得朱晟是自己的同志,最后一丝怒火也消退了,心里满是激动和兴奋。自己留学德国学习靠的是徐世昌的保举,按说回国以后应该进入徐世昌的麾下,但是张孝准自己是一个想要变革的革命党人,不甘心屈服于守旧势力。同时又不愿意愧对徐世昌的恩情,加入新军其他各部。本打算在德国多带几年,但是妻子想要回国看看,犹豫良久自己才同意,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好的去处,现在朱晟的邀请给了张孝准一个不错的选择。

    “巡防营的规模有多大,我怎么没有听过他的名头?”

    得意的笑了笑,朱晟自豪的说“虽然名义上是巡防营,其实早已脱离了巡防营的概念。我出来的时候已经确定了改编计划,准备扩充成了六个五千人的混成旅,配备大炮机枪。我担任参谋长,百里担任副参谋长,而且百里已经去请蔡锷了,到时候你们‘士官三杰’就可以合力建军了,至于你的职位等到了茂名再说吧,我现在还不确定,但是肯定不会小了。”

    三万人的军队,配备机枪大炮,张孝准不由的对此次的行程有了些期待。

    “润农,我怎么觉得那个人说的有些不靠谱?”感觉朱晟走远了,张孝准的妻子李昆载才开口说。

    摇了摇头,张孝准无奈的说“现在我们没有什么好的去处,去茂名看看也不错。至于朱晟的话,确实有些疑点,不过我们现在身为鱼肉,只能装糊涂了,这笔账等以后再算吧!”

    茂名到广州的行程轻装简从只需要六七天左右,加上凤凰卫队本就不用考虑疲惫的问题,所有一行人很快就到了茂名。

    和蔡锷差不多,张孝准第一眼看到孙复时,都觉得孙复有些稚嫩,这只是外表上,和心性没什么关系。不过孙复对他的态度让张孝准很满意,特别是蔡锷和蒋百里都来了的时候,张孝准心里有种被重视的感觉,从蒋百里和蔡锷的口中也确认了朱晟所说的六个旅的事情。

    “少帅,这就是张孝准,字闰农,日本陆士留学生,在德国柏林大学攻读国防经济学,现在已经毕业。”朱晟凑到孙复耳边低声说道。

    蔡锷、蒋百里、张孝准都是留学日本陆士的,虽然不是一届,也不是一科,但是彼此之间关系极好,很容易沟通。

    来到张孝准身边,孙复握着张孝准的手,歉意的说“闰农兄,最近事情比较忙,恐怕不能让你休息了。”

    被一个未成年的少年握着手,张孝准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但是也不好硬抽出自己的手,“孙少爷客气了,既然闰农已经来了这里,就应该恪尽职守,断不敢有懈怠之情。”

    孙复满意的点了点头,就领着几人来到会议上,拉开巨型地图,指着高州、崖州、琼州三地说“诸位,山子营已经在三州建立了十数座新兵训练营,但是却缺乏一个统筹全局的人,百里兄要担任参谋长的职位,晟哥要负责陆军军校的筹备和教学,松坡兄要关心军队的编练,新兵的训练统筹工作就需要闰农兄来负责了。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训练最多的优秀士兵,这个任务难度很大,需要闰农兄能够多多操劳。”

    张孝准心里有些小激动,虽然自己的位子比起朱晟三人差了些,但是也算是重任了,就算是自己到了徐世昌那里也怕是只能捞到一个标统或是协统级别的职位,比起数万人练兵使差了不少。

    立马就进入状态的张孝准问道“少…少帅,训练时间有什么限制嘛,要知道一个新兵的训练不能低于三个月,如果时间太短,恐怕效果就不会好的。”

    孙复听到张孝准叫自己少帅,嘴角微不可察的一翘,心里很是得意。这下自己算是留日士官生中的最优秀的几人都捞到了。

    “第一批的新兵训练时间可能会短些,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不过他们都是接受过训练的警察,在一个月内完成训练任务足够了。”

    张孝准眉头一皱,觉得有些不对,警察怎么可以和军队相比,这两者的差距太大了。

    “少帅,警察和军队是不一样的,一名合格的警察和军人的差距,比起普通人和军人的差距是一样的,必须保证他们接受三个月12周以上的训练才行。”

    “闰农兄,这个道理我是知道的,不过当初训练警察的时候就是按照军队的训练进行的,为的就是可以保证我们的快速扩军,你不用担心他们能力的问题。如果到时候他们达不到标准,你就不要让他们出训练营,这样总行了吧!”

    勉强点了点头,虽然对孙复的做法不是很认同,但是自己的新上司能够听进自己的意见已经不错了,自己也不能太过分。

    等到蒋百里、蔡锷等人都走了以后,孙复单独留些张孝准,歉意的说“对了,晟哥绑架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希望你能原谅他,这是虽然他做的不对,不过总算没给你们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改天我让他给你道个歉。”

    张孝准虽然老实,但是也是聪慧之人,一转眼就明白了,朱晟是自作主张绑架自己的,八成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情绪,至于他的那篇万里奔波的鬼话八成也是假的。感觉自己被忽悠了,张孝准心头怒骂,“朱晟以后我们有的算了。”

    正在路上的朱晟猛地打了个哆嗦,似乎感应到了张孝准的怨念。

十三章 飞行队

    冯如的实验室已经建立两年多了,孙复给予他的巨大支持,让他可以专心的研究飞机。第一年里,冯如几乎每两三个月都会拿出一款飞机让孙复观看它的试飞,但是却从没有获得过孙复大规模生产的许可。

    虽然孙复从没有催促过冯如,也没有打击过冯如的自信,但是孙复偶尔表现出的急迫和期待,让冯如很不是滋味。每年投入了数十万银元,从没有过问过资金的使用,几乎对自己达到了有求必应,可是自己却拿不出一款让他满意的飞机,冯如满心的惭愧。

    这一次,凝聚了一年的艰辛和努力,冯如终于拿出了一款让他自己都无比喜欢的飞机,如果不是和孙复有约定,冯如都想要自己驾驶着他飞上几圈试试。

    怀着坎坷的心情,冯如再次邀请孙复来观看新型飞机的试飞。这一次,如果孙复再不满意,冯如连撞墙的心都有了。

    说实话,冯如的飞机并不落伍,不管是在哪里都算的上是先进的飞机,就算是孙复最后一次看到的那款飞机都不必现在最优秀的飞机差。只是飞机还有一些缺陷,让孙复下不了决心装备它。

    一年没有接到冯如的邀请,如果不是孙复知道冯如正在潜心研制飞机,都会以为他消失了。这次突然接到冯如的邀请,孙复也是很期待冯如的新成果,眼看着革命在即,孙复手里迫切的需要一样优秀的飞行器了。

    带着手下的所有大将出席了这次新机型首飞,可见孙复的重视,就连一向专注于孙家产业,很少关注军队事务的孙虎也被孙复拉来欣赏这次的飞机首飞。

    本来孙复还准备把一直辛劳着的魁叔也拉上,但是孙家的产业摊主铺的太大了,魁叔在琼州还没有回来,孙复只能放弃了心中的打算。

    坐在简陋的棚子下,炎炎烈日可以抵挡,但是燥热的空气却是无法阻拦的。但是大家却没有丝毫的焦躁或者烦闷,对于飞机这个新事物,了解的人并不多,真正见识过飞机起飞的,只有孙复一人,其他的都对这个能飞上天的家伙所知不多。强大的好奇心,让他们忘却了炎热和时间的流逝。

    飞机的试飞早已不在占用军营的场地了,在临近军营约五六百米的地方,孙复新圈了一片大型区域,作为机场。这样一来可以保证飞机厂随时在军队的保护之下,二来也可以便于轮守的部队换班。

    新场地比起军营也小不了多少,而且不像军营的近方形,而是一段长方形区域。包括了冯如的飞机设计和动力实验室,一个小型的飞机厂,一座混凝土结构的跑道。坚固、平坦的跑道,就算是数百吨的巨型轰炸机都可以正常起落了,更别提那些几百公斤的小型飞机了。

    从跑道边上的仓库里,拉出一家双翼螺旋桨飞机,看起来比之冯如从美国带回来的那架好看多了,机身呈圆形,刷成银灰色,还有一道道红白的色带,可以让飞机更加醒目。薄木片包裹的机身,流畅多了,再不是当年那个只有两片机翼的铁架子了。

    漆成银灰色的机身被推到跑道上,正对着长长的跑道中央。冯如带着几个助手对飞机进行最后的检查,其实早在这之前,冯如就已经对飞机进行了无数次的检查,这次不过是舒缓自己紧张的情绪吧了。

    孙复对冯如他们的严谨态度很满意,飞机这家伙一旦离开地面,就算是在发现毛病都无法维修,能在地面保证万无一失,那是最好了。冯如的飞机试飞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了,从最初的平均每三次出一次意外,到后来每十次出一次意外,至今已经摔毁了十多架飞机,可以说每一家成功定型的飞机都是从不断失败中吸取的教训。

    失败就意味着血的代价,虽然这里有着单独配备的医护小队,但是还是有两人被摔成重伤不治身亡,就连最初的那个叫做朱兆槐的试飞员,就因为一场事故成了一个瘸子。

    “复儿,你说这个大家伙真的能飞起来嘛?”孙虎怀着好奇心而来,但是对这个大家伙能不能飞离地面却是很不确定。

    “父亲,你就不要担心了,冯先生已经试验过很多飞机了,这肯定是可以飞起来的。等到以后技术成熟了,出来了大飞机,我就带你一起飞上天试试感觉。”

    就在孙虎父子交谈的时候,冯如已经对飞机完成了最后一次检查,开始撤离飞机所在的地方。只有一个身着黑色皮衣的试飞员钻进了飞机里面。在众多激动的目光下,一阵沉闷的“腾腾腾”声中,飞机的螺旋桨开始转动,由慢到快,飞机也在高速旋转的螺旋桨的推动下,开始前进。

    当速度增加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宽大机翼带来的上升力,把飞机缓缓的带离地面。

    “快看,它真的飞起来了。”

    “这么大的家伙竟然真的可以飞起来!”

    惊喜的目光注视着不断高升的飞机,直到它消失在视线里,正当大家有些失望的时候,飞机又转了回来。

    双翼飞机最大的优点就是平稳,但是这也意味着它无法完成复杂的飞行特技,不说翻滚了,就连急转弯都无法做到。简单到了极点的飞行表演,就算是见识过喷气式战斗机特技表演的孙复都激动不已,能够灵活的操纵,就已经证明它是一款实用的飞机了。

    奥匈帝国的鸽式侦察机,看起来更像是一款加载了螺旋桨的风筝,并不能说是一款合格的飞机。可以说,仅凭现在飞机的表演,就足以秒杀目前所有的新式飞机了。

    “百里兄,飞机真是一件好东西啊,有这么一架飞机飞在天上,方圆数百里就没有什么看不到了。”

    瞅着蔡锷一副自矜的样子,和他相处了多年的知交蒋百里怎么会不明白他怎么想的。

    “呵呵呵,想来松坡已经有了对付这种新型武器的手段了吧?”

    “哈哈,还是百里兄了解我,飞机虽然好,但是也有不小的局限性,在山林密布的地方,它的作用就小多了了,如果有些简单的防备手段,就可以避免它的侦察。不过它确实是一样有用的侦查手段,我们还是要说服少帅装备它。”

    “松坡怕是不了解我们的少帅,我估计他已经准备着这件事了,能空手拉起这么一支军队,没点眼光可能吗?”

    蔡锷看着正在痴迷的观看飞行表演的孙复,心里有些惭愧,看来自己一直都小瞧这个少年了。

    飞机仅仅飞行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开始降落,稳稳的落在跑道上。大家这时候才发觉自己的脖子已经僵硬的发麻了,轻捶着酸痛的脖子,跟着孙复就向飞机围去。

    作为飞机的总设计师,冯如自然要向大家介绍一下这款飞机。

    触摸着覆盖着刷漆麻布的机身,淡淡的温热通过手掌传了过来,冯如激动的说“这架飞机可以称得上世界上最先进的飞机,就算是现在最优秀的奥匈帝国的鸽式,也比它差了极多。飞机翼展8.69米;机长5.87米;机高2.8米,机翼面积23.58平方米。使用的是一台125马力的发动机,速度可以达到每小时196千米,留空时间可以达到两个小时。”

    说完冯如有些坎坷的看着孙复,虽然冯如认为飞机是很好的,但是如果孙复不满意,那一切都是白搭。其实冯如的这款飞机已经达到了一战前期的水平,比之欧美等国算是先进了四五年。

    “冯先生,这款飞机,飞机厂每个月可以生产多少?”

    没有出现冯如最担心的事情,剧烈跳动的心脏缓和了许多。既然孙复问起飞机产量,冯如就知道这款飞机可能不用像以前的那些机型一样扔进仓库里休眠了。

    仔细盘算了一会,冯如坚定的说“飞机主要采用的都是木料,只有发动机最难造,如果少帅需要,这里每个月可以生产这种飞机十二架,最多可以提供十四架的飞机。”

    摇了摇头,孙复很不满意这个产量,想了一会,孙复才说“这样,冯先生,我会在建一座飞机制造厂,不会动这里的设备,但是需要这里的人培训一批工人。在这其间,在不影响你的研发的情况下,尽力生产这种飞机,就暂定12架吧。我会抽调一批懂机械的年轻人,组成一个飞行队,直属于我。

    不过,飞机需要一些改变,没有武装的飞机怎么能行,必须在飞机上装备1到2挺重机枪,保证它的战斗力。以后你还要研制一种可以携带炸弹的飞机,用来空中投弹。”

    冯如眼睛一亮,顿时就明白了,自己当时研究飞机的时候,就是出于这样的考虑,现在被孙复说出来,冯如有种找到组织的感觉,频频点头。

    不知是冯如,就连蒋百里、蔡锷等人都是惊讶不已,没想到飞机还可以这样用,蔡锷更是叹息,看来自己到底还是小瞧孙复了。

十四章 两个旅

    “模板混成旅的编练已经基本完成,现在也该到了扩大规模的时候了,当初计划的六个混成旅一定要在接下来的三个月内完成,这次我就先一次扩建两个旅。”长久以来养成的威严一下子展现出来,在座的包括蔡锷等人都有种直面君王的感觉,不由凛然,再也不敢有丝毫的轻视之心。

    “是”

    见没有人反对自己的主张,孙复微微颔首,很是满意。“蔡锷,你来说说模板旅的情况。”

    被孙复直呼其名,蔡锷心里有些诧异,却没有一点不舒服,反而觉得这样才是正经。只有此刻他孙复才像一个统帅,而不是邻家小弟。

    “模板旅已经成编一个月了,期间经过各种演练,对编制进行了轻微的调整。主要就是把连一级搜索小队取消,加大了营一级的搜索中队的规模。现在每个搜索中队辖四个8人小队,配狼犬一条,机枪一挺;还有就是工程兵和辎重兵各扩充一个连。总计,全旅增加了士兵516名,排级以上军官31名。”

    迟疑了一下,蔡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少帅,虽然整个旅的武器装备已经极为强大了,但是营连级的火力相对来说有些弱小。”蔡锷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些过分了,模板旅的装备已经超过了新军一个镇的水平,就算是比之最精锐的北洋六镇都要强出一些。

    孙复本人军事才能有限,但是却知道一个道理,足够有力的强拳之下,任何计谋都是无效的。就像日本偷袭珍珠港,虽然计划很成功,但是对美国的影响却是很小,仅仅不到一年,美国就重新建立了一支比之太平洋舰队还要强大的舰队。

    就以现在混成旅的水平,只有不是傻子,指挥这样一个旅都可以硬悍新军的一个镇,正式处于这样的目的,孙复才不计成本的向混成旅里添加武器装备。而且当一支军队的装备足够强大的时候,繁重的后勤压力足以让他们的主官不敢有丝毫的异心。纵观老蒋执政时期,没有一支嫡系王牌反叛,这不仅是老蒋的掌控力多强,而是装备了大炮和机枪以后,全军需要的后勤,只有掌握着全国政权的老蒋才能提供,他们要是反叛了,那立刻就成了没牙的老虎。

    沉思了一下,孙复心里好一阵权衡,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道“营连级的轻型火炮其实我早有打算,只是觉得现在我们的武器已经足够强大了,一直没有提出了,这次既然松坡说出来了,那就把这一项补充上吧。”

    没有理会蔡锷惊喜的目光,孙复接着说道“大家都应该知道,在日俄战争中,曾经出现过一种火炮,有人称它为‘雷击炮’,后来虽然有人研究它,但是目前还没有听到有什么大的进步。我说的这种火炮就是类似于它的一种火炮,但是相比于当年的雷击炮,它重量只有不到二十公斤,射程却可以达到1000米以上,只要两名士兵操作就可以达到每分钟18发的射速,如果足够熟练,这个射速还可以翻一番。”

    18发每分钟的射速,就算是现在法国装备的速射炮都比不了,当然迫击炮和速射炮不是一个概念。就算是这种炮的射程稍近了些,蔡锷也是心动无比,这么优秀的火炮如果是真的,那都可以替代那些沉重的山炮和野炮了。

    “少帅,这种火炮威力如何?能不能替代那些山野炮?”蔡锷一时激动说出的话根本不经过思考。

    摇了摇头,孙复肯定的说“虽然它的杀伤半径也有15米,但它只是一种曲射炮,即使有独到之处,目前也不能取代山野炮,毕竟威力还是太小。”

    虽然威力没有山炮厉害,不过蔡锷也知足了,这样优秀的火炮一旦装备到营连一级,那混成旅的战斗力将会增加三成,就算是一个旅直面北洋六镇的镇级单位也可以保证胜利了。张了张嘴还想接着问,却被孙复打断了。

    “行了,松坡,等它装备了部队你在研究吧!”看着蔡锷大有接着追问的意思,孙复急忙打断,武器还没有出来,自己只能说个大概,具体的参数还需要实际测试。毕竟这不是小胖所在的主基地生产的,而是浮山岭基地里的产品,没办法得到太多的参数,但是可以保证的是威力不会比之它的原型法国布朗德式60公厘轻迫击炮差,毕竟精密技术等级不同。

    遗憾的坐回位子,蔡锷的心情却很是好,这么强的一个旅,现在就是给他一个一镇统制他都不会放弃现在旅长的职位了。

    “闰农,新兵的训练怎么样了,能不能保证接下来的扩军计划?”原本的十个营被蔡锷的模板旅抽调了五千多人,剩下的只有一半多了,如果这批新兵无法训练出来,那扩军可就成了空话了。

    对于自己掌管的事务,张孝准极为熟悉,连手边的资料都没有看,就直接开口说“少帅,从各地警察里面挑选了一万一千人,第一批4000人已经训练完成,第二批7000人还需要半个月左右。但是挑剩下的人里面有些坏风气,已经不适合再参军了。如果想要接着扩军,恐怕需要重新招募兵员了。”

    眉头紧锁着,孙复心里有些不满,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后备兵员,竟然只有一万多人合格,剩下的人竟然存在坏风气。虽然张孝准没有明说,但是孙复也能猜到出来,无非是抽鸦片,**之类的行为,看来自己是小看了社会这个大熔炉了,警察部队需要整训一下了。

    晃了晃脑袋,孙复不在想这些事情,新兵招募计划都是以前确定好的,警察部队不行,那就直接上新兵,无非就是晚一些,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命令”

    “唰”的一声,近二十位主要军官整齐的站了起来,精神肃穆的军官比之新军强上百倍。

    “以原一、二、四营为基础,补充护矿队两营和新兵2000人,调张定国、孙固、郑子康组建第二混成旅,张定国为旅长,孙固、郑子康为副旅长;原三、五、六营和护厂队两营,补充新兵2000人,调陈贵、刘辉、熊略组建第三混成旅,以陈贵为旅长,刘辉、熊略为副职。张德瑞、陈得平、武元同为模板旅副旅长。”

    熊略和陈得平是乙酉年即将毕业的广州陆军速成学堂的学生,因为乙酉年的新军起义被牵连,遭到遣散,和其他一些速成学堂的学生被孙复收拢,一直都在山子营中历练。这些学员里面其中最优秀的就是陈得平,熊略还有张我权都要次些,如果不是这两年一直都没有扩军,孙复都想让他成为一营之长。

    等孙复宣布完新成立的两个旅的军官,蒋百里、蔡锷等人,甚至还在激动中的张定国等人都明白,下一次扩编的时候,新的旅长肯定是在现在的几个副旅长里面选了。而且看这架势,新的扩军也就在这几个月了。

    别人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就连没有升官的陈从义都满脸的喜悦,只有蒋百里似有愁容,孙复很是不解,问道“百里,扩编部队有什么难度嘛?”

    站起来敬了一个礼,蒋百里苦恼的说“少帅,新成立两个旅武器是没有问题,但是骡马却难以满足。以模板旅的配备,一个旅需要骡马864匹,两个旅就是1728匹,模板旅使用的滇马虽然不贵,但是一路的捐税下来,也达到了近30块银元,一个旅就是两万五千块银元。价格的问题倒是不大,但是各地的官府似乎故意刁难我们进购马匹,大批群的马很难通过各地的关口,仅仅是给那些守兵税丁疏通,就花费了两倍于购马的价格。”

    从云南到广东茂名,一路需要两三千里地,所经过的关隘税卡数不胜数,虽然每次都只是很少的一笔银子,但是一路下来却成了一笔大数字,往往是所购物品价格的数倍。所有滇、桂等地虽然有些特产异物,却不能运出来,一如既往的贫苦。

    现在大清最大的问题之一就是各地密布的税卡,要不然以国人的经商能力和爱国热情,大清最起码比日本的工业水平要强多了。当然这不禁是朝廷的问题,各地私设税卡的绅商也有这个问题。

    “这样下去不行,那些人要是见我们一直不反应,以后会越来越过分。百里兄,这件事你不要管了,该买马就买马,想要银子就给他们,其他的我会让凤凰卫士处理的。”

    点了点头,蒋百里不再说话,虽然孙复没有说怎么处理,但是出动了凤凰卫士,肯定不会是去送礼请客。

    蒋百里这次说的事情,给孙复提了个醒,自己需要一支暗地里行事的组织了,不能有事没事都要出动凤凰卫士,虽然他们很厉害,但是个头太大,太过醒目了,很容易让人认出来。

十五章 断指

    琼州府,琼山县

    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英俊青年漫不经心的走在街道上,虽然说是青袍,但是更像汉服的样式。耳边偶尔传来几声吆喝,本地的槟榔、椰果被小贩挑来城里,好为家里挣些零用钱。本地的人自然不会购买这些很平常的东西,但是偶尔来的商人或是游人见到这些,多少都会带些。

    街道上看起来很是整洁,比之茂名自是差些,和广州的情况比起来,却好上不少,更被说国内的其他城市了。

    黑色制服的警察背着长枪,列队经过街道,不过和孙复心中纪律严谨、着装规范、礼貌文明的警察形象却是差上很多,偶尔还有人还会从小贩的摊位上随手拿上一些东西,没有掏钱的意思。小贩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陪着笑脸送警察离开。

    信步走到刚刚被拿来东西的小贩身边,随手称了些新鲜水果,孙复装作好奇的问道“老兄,这些黑衣制服的就是警察嘛?看起来和以前的捕快差不了多少嘛?随手拿东西都不给钱。”

    苦涩的叹了口气,小贩感慨的说“是啊,刚开始的时候,警察要比现在的好上一些,后来就慢慢的变成了这样,不过总归比捕快要强些,没有逼良为娼、抢夺人财的事情。”

    旁边的一位大婶像是和这个小贩很熟,接口说道“怎么没有,这几年有多少田地被警察和那些地主乡绅合伙给占了,我们家就被占去了不少地,现在只能靠着卖些果子补贴家用了。狗屁警察,呸。”说完还对着警察消失的方向狠狠的啐了一口。

    “算了,这些警察比当初的捕快总算强些,忍忍算了。”

    孙复心里似乎堵着了什么东西,难受的想要喊出来。当初训练的一批合格士兵,仅仅两年时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胸中压着一团火,无处发泄,孙复拳头紧握着,发白的指头,血液已经无法输送到哪里了。

    “喝,喝……”

    房间里传出的劝酒声没有阻拦住孙复的脚步,房门前的两名守门的警察被孙佑一手一个砸晕以后,孙复对着门就是一脚。

    “嘭”

    喧闹的声音瞬间停息了,十多双眼睛都看向门口,看到孙复的时候,有愤怒,有嘲笑,有诧异,有惊骇。

    愤怒的是请客的人,被打搅了宴席,肯定会生气的;嘲笑的是心思低沉的人,在他们眼里,踹门的少年纯粹是在找死,就等着其他人处理这件事,自己瞅个乐子;诧异的是这里的主角书生,惊骇的也是他。无论书生怎么想,都无法想到,孙复竟然会来这里。

    “陈则默,陈大局长,您的日子好自在啊!我都羡慕的要死,呵,还有鲍鱼,这是燕窝吧,真会享受。”孙复的声音不大,但是带来的震撼力却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尤其是书生,也就是陈则默,琼崖两州府的警察局的实际掌控者。

    密密麻麻的细汗布满了额头,陈则默却不敢有丝毫的举动,其实他也不可能有什么举动了,脑袋一片空白,也就是大脑停机了。

    他知道眼前的是谁,但是其他人不知道,身边的一个肥头大耳的黑衣警察,醒过神来,张口就是大骂“**是谁啊,赶来这里捣乱,我们局长在琼崖两州跺跺脚,大地都有抖三抖……”

    “砰”细小的声音很巧妙的打断了肥头大耳的话,额头一个小巧的弹孔猛地一看,更像是点的一颗黑点,如果没有流出的血液的话。门口的孙佑吹了吹枪口的淡淡青烟,再次把枪插回腰间。

    “扑通”肥胖的身体砸在地上,像是巨锤击在每个人的心头。在死亡面前,人的爆发力是最强的,一眨眼的功夫,房间里的人全部开始开动了起来,向外逃去。

    “救命啊,杀人了!”

    噪杂的声音没有响多久,就在几名凤凰卫士的处理下,全部消失了,留下一地昏迷的身体。

    看着还在愣神的书生,孙复的心情很复杂。在鹅凰嶂的时候,两人相谈甚欢,大有知己相遇的感觉,没想到两年的时间,竟然成了这样。

    “你打算什么时候说话?”

    回过神了的书生,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苦涩的说“少帅,你一定很失望吧?”

    “两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鹅凰嶂,当时是我第一次领兵作战,攻打的第一个目标。在哪里我救了一个书生,他很年轻,也很英俊,甚至可以说是漂亮。记得当晚我就和他长谈了半夜,他的学识渊博,眼光长远,让我大有巧遇知己的感觉。

    后来他回了家乡,我们有近半年没有见面,我记得再一次见到他时,他身上的戾气很重,似乎动不动就像杀人。我不知道他在家乡遭遇了什么,我也没有多问。因为我知道,没有男人会希望被人替自己报仇,所有我不打算参与他的恩怨里,准备让他以后衣锦还乡的时候,自己去解决那些事情。于是我就让他做警察局长,把三州府,数万警察都交到了他的手上,我一直都担心他的戾气太甚,会杀人太多。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他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忘记了自己的理想,是金银,还是美女?”

    书生早已泪流满面,手指握的‘咯咯’作响,紧低着头,额头已经触在了地上,用力的碰撞着地面。

    轻步走到书生身边,屈膝蹲了下来,低声问道“书生,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变得这么快嘛?”

    孙复只觉得眼睛有些涩涩的,一直以来,自己都很少信任人。总共算起来也不过是三个而已,一个是郑规,孙复把琼崖两州的政事都交给了他;一个是朱晟,孙复把军校的事务交给了他;还有就是书生,孙复把三州府的警察都交给了他。

    孙复一直都期待书生可以担当更大的职位,在鹅凰嶂两人相谈甚欢,孙复视其为知己,这是朱晟和郑规都不具备的。朱晟是他一起长大的兄长,信任无限,虽然亲密却是兄弟之情,郑规是他的未婚妻的表兄,值得信任,但是却做不到无话不谈,只有书生,孙复从心底把他当做朋友对待。

    “他们真的把你那个啥了?”

    “书生,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郑大麻子已经死无全尸了,也算是报应了。”

    孙复曾经说过的话,不断的在书生脑子里盘旋。数万警察都归他管,他只是一个落第的秀才,一无所有,被委以如此重任,有些飘飘然了,以为这是应当的。刚开始他还尽职守,但是后来不断的有人用金银美女来贿赂他,而且一点都没有乞求他什么,不知不觉中他沦陷了,开始做一些违法违心之事,直到今天。琼州的警察在老百姓心中的形象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有种自暴自弃的情绪,装作视而不见。

    孙复没有已经责怪他的话,就是讲述两人相遇以后的事情,这样却比之拿钝刀割肉还要让书生难受。他本是秀才出身,算是典型的中国文人,心里自然也是渴望遇到重视自己的明君。虽然在鹅凰嶂经历了一些悲惨的事情,心性有些变化,但是本质却没有改变,孙复对他的信任,让他有种视为知己者死的情绪,但是自己现在做的事情,或许该称得上罪该万死吧!

    泪水流尽了,书生一脸的平淡,似乎已经觉悟了,“少帅,陈则默罪该万死,愿随少帅处置。”

    “呵呵,随我处置,我要怎么处置你,杀了你,还是刮了你?”不知是哭是笑,孙复的声音很是怪异。

    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书生看的出来,孙复这次是伤透了心,自己也没有理由辩解。

    深吸了一口气,孙复坚定的说“放心,我不会处理你,我还要用你,我要看看我是否真的看错了人。”

    震撼,之后是感动。书生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甚至准备好了被刮成肉片,没想到孙复竟然还有用他。

    “哈哈,陈则默这辈子遇到这样一个上司就是下十八层地狱都值了。”话音刚落,书生猛地抓起右手中指上下一掰,“巴嘎”一声,中指就和手掌没了联系,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书生拽着断裂的中指用力的拧了几圈,爆裂的血管,瞬间就把中指断裂处涨的紫红。

    书生本就不是武人,自幼有多读诗书,身体缺乏运动,力量不够,拧了两圈,韧性极佳的肉却是怎么都撕不裂。脑门上聚集的豆大汗珠,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苍白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可见他在忍受怎样的痛苦。抬起手腕,把中指与手掌的连接处,凑到嘴边,硬生生的用牙齿把最后连着的那一圈肉撕裂开,满嘴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下,说不出的诡异、血腥。

    一道血剑从断指处飞出,溅到了孙复身上,不一会功夫,半截衣衫就染红了。眼睁睁的看着书生折断自己的手指,孙复没有任何的举动,只有眼睛深处隐藏在震撼。能够不借助任何利器把手指折断,其中的痛苦肯定不会低于断臂,能够下定这样的决心,孙复心里还是有些欣慰的。

    接过书生的断指,孙复平静的说“如果以后你再次成为现在这样,我会把手指还给你的。”

    “以后你就专管督察吧,警察局的事务你就不要管了。”声音从门外传来,书生嘴角挂起一丝笑意,凝固在苍白的脸上。能在这样的疼痛下,忍耐这么久,已经是书生的意志极为坚定了。

十六章 武装警察

    “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嘛?”声音从烟雾中传来,只能隐约看到那里有个人。

    不知不觉孙复已经抽了几盒香烟了,整个办公室里全是烟草燃烧后的气息,刺鼻呛人,就算是久经沙场的烟民在这里也无法忍受。

    烟草厂是紧随食品厂一类的加工业建立起来的厂子,但是广州没有什么好的烟草产地,从云南、广西、贵州运来的烟叶又极易受潮,所以被孙虎命名为“福”字的香烟销售并没有理想中的好,不过也算是一大吸金石。

    皱着眉头,方君瑛对孙复很不满意,不过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对他的打击不小。最信任的人**了,而且暗地里做下了不少的恶事,还影响了扩军计划,这实在是让人愤怒。

    用手帕捂着口鼻,尽量不让自己问道刺鼻的烟味,“查清楚了,是从他见到一个叫唐翠微的女孩开始的,据说唐翠微是琼山县巨户唐家的女儿,从他们认识没多久,那个女孩就怀里他的孩子,现在已经孩子已经有五六个月大了。不过那个女孩的身份十分可疑,唐家并没有这个女孩,唐荣有三个女儿,都已经嫁人了,这个唐翠微像是一夜间就冒出来了,后来,我查讯了与这个女子接触的不少人,发现她竟然是一个日本人。”

    “日本人,我还以为他们没有发现在意这里呢,原来他们早就开始渗透了。这样就对了,有同盟会的地方怎么可能少的了日本人呢。”低声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会,孙复愤声说“既然敢动我的人,以后我们的帐有的算了。”

    “这两年书生都做了什么坏事?”孙复去找书生的时候,只知道他的一些事情,具体的并不太清楚,不过那些足够孙复杀他几遍了。

    方君瑛不是很适应这个名字,明明叫做陈则默,孙复非要称他为书生,真是搞不懂。

    抽出手里的一份档案,方君瑛说道“自宣统元年十月开始,陈则默共计接受金银贿赂130万元以上,房产四处,其中琼山县三处,广州一处,占地一百二十顷,还有一些古董书画之类的东西无法估价。”

    白色的烟雾渐渐消散了,孙复仰躺在椅子上,很是平静,似乎这些东西已经不能引起他的兴趣了。等了好一会,方君瑛才等到接下来的问话“他是怎么做的?”

    虽然问话有些没头没尾,但是方君瑛知道,孙复问的是陈则默对这些东西的处理。“他已经把占地退回了原主,钱财大部分都送到了琼崖知府郑规那里,房产只留下了一处,其他的也交给了郑规处理。”

    沉默了片刻,方君瑛脸色有些怪异,说“昨天,陈则默把那个女孩给杀了,如果不是郑规赶到,那个孩子也被他杀了。”

    好一会,孙复才说了一句“知道了”,接着就再无回音,等了一会,方君瑛就轻轻地把门带上,走出了房间。

    孙复当初计划的是把警察和督察分开,这样可以让警察起到治安作用,而督察可以保证警察的廉洁性,但是到了具体实施的时候,只有下层的警察和督察分开了,到了上层却又都集中到了书生的手里,结果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这次的教训让孙复想了很多,也认识到了人治的危害,这样下去,也许自己也会变成书生的样子。不过孙复也同样有自信,这个世界上,能够诱惑自己的东西太少了,而且就算是有了,自己也可以抢过来。

    轻敲着紫檀木制的桌案,孙复有些不知道怎么和张德瑞说,一直以来,只有山子营的老人和后人是孙家最坚定的支持者,他们管理着孙家大半的产业,可以说是他们与孙家同荣共休。而张德瑞和很多山子营出身的少年军官,更是孙复手下军队的中坚力量,是他们的存在才让孙复不用担心军队的忠诚。

    自从被孙复叫来,张德瑞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己似乎要失去自己最喜爱的东西了,看到孙复久久不愿开口的样子,张德瑞更加确认了心里的想法。张德瑞一直都是最优秀的军官之一,但是他的优秀是靠着自己的勤奋得来的,勤奋严谨让他有了现在的地位,但是他的天赋却不是很好,比起张定国的果断敏感,陈贵的多智巧思,甚至武元的严谨到极致的筹划,他都差上不少,可以说他在军中并没有什么太突出的地方,要说有也只是忠诚而已,可这些整个山子营出身的人都有,根本算不上什么。

    “瑞哥,你是我们这些人里面最年长的,也是最成熟,最坚定的,这两年可以说只有你一如既往的刻苦学习,定国他们只有在被逼着的情况下,才会学点东西。”摸着光秃秃的下巴,孙复筹措着接下来该怎么说。

    不希望两人出现什么隔阂,孙复干脆直接说道“瑞哥,我准备让你去管理警察部队。现在的警察已经开始**了,不能这么放纵下去,不然我们的心血就全毁了。”

    孙复所说的事情,张德瑞也有所耳闻,高州的警察情况还好些,但是也有各种不好的习惯和毛病。但是被调去警察局,这件事情太突然了,让张德瑞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肾上腺激素突然暴增,张德瑞的脸色通红,一直红到了脖子,干涩的嗓子里传出苦涩的声音“为什么是我?”

    如果是别人要让自己离开最喜爱的部队,恐怕张德瑞早就和他翻脸了,但是面对孙复,他做不出。

    孙复心里也有些难受,张德瑞对军伍的喜欢,任谁都看得出来,但是自己手下可控依靠的人太少了,能够担起一方重任的,目前只有张德瑞一个,张定国、陈贵都太年轻,在军队里还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涉及到警队,这个和社会最黑暗的事件接触的群体,孙复真担心再出现书生的情况。

    “因为你最年长,因为你最成熟,因为你最坚定。山子营人数太少了,我聚集了所有的少年,甚至青年,都无法满足需要,现在山子营的老少男女都在工作,我已经无人可用了。定国、阿贵都太年轻,我真的怕再出现这次的事情。第一次,我可以收书生的一根手指放过他,但是下一次我不可能在放过另一个书生。”

    无力的躺在椅子上,张德瑞知道,自己是最合适的人,既能得到信任,又有能力,还能保持坚定不移的信念,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选了。

    “瑞哥,你不要太过伤心,你也不是完全的离开军队。这次我准备重整警察部队,分为巡警、武警,还有书生主管的督察,你主要管理的是武警,巡警由各地的警察局管理,从事巡逻、治安、处理各种纠纷、案件;武警就是指武装警察,是一种准军事化的部队,除了火炮以外,会装备所有合理的应用装备,包括机枪、手榴弹,也会按着部队的编制、军法执行,军制、军衔都和军队并无二制;至于督察是为了保证警察系统的廉洁性设立的,专门监督警察的执法的纪律性。”

    “武警?”这个新名词张德瑞这个没有出过国门的人可没有听过,不过即使出过国,也不一定明白这个词的意思。列强各国虽然也有类似的机构,但是名字却都不一样,比如美国的国民警卫队,不禁名字不同,而且职权都有差距。

    “武警就是武装警察,现在国内各地的土匪横行,而且很多的地主豪绅都握有武装,普通警察没有足够的力量对付这些人,出动军队动静又太大,武装警察就是警察与军队之间的中间物,拥有警察的称号,军队的编制,介于军队和警察之间的装备,处理一些警察管理不了,军队又无需出动的事情。”

    张德瑞心情好了许多,总算不是彻底告别军队,也算是有些安慰吧。

    “武警也是按照军队的编制,最大的单位是什么,总不能出现师旅级的编制吧?”想通了以后,张德瑞就抓住了重点问道。

    “为什么不可以?”孙复微笑着反问了一句,没等张德瑞回答,就接着说道“一般情况是没必要出现师旅级编制的,但是国家这么大,以后我们控制的地方也会很大,总会需要的。

    当然,县乡级是用不了的师旅级的,武警也不会以师旅团营连为编制,而是以总队、支队、大队、中队、排、班为单位,如果需要也会有师旅单位。中队是作为武警中最小的单独编制存在,不会有单独的班排存在。原则上,中队是驻扎在乡镇一级的地方,大队是县级的编制,支队是州府级的编制,目前只设一个总队。考虑到各地的人口、地域和情况有所不同,可以适当的扩大编制,就像琼山县,人口三十多万,一个大队满足不了实际需要,可以增添到多个大队,也可以把大队所辖的中队数量增加。”

    “一个中队多少人?”

    中队只是连级的单位,三三制,又没有太多的编外人员,孙复稍微一算就知道了数字,“暂时一个中队辖三个排,每排三班,班不设机枪,只在中队一级设置一个含6挺轻机枪,2挺重机枪的机器排,全中队只有154人,如果需要,可以配备一些霰弹枪,狙击枪之类的特殊武器,也可以配备一些警犬。对了,瑞哥,这次除了各地的武警部队,你还要组建2-4个武警师级单位,具体的等到各地的武警分队建好以后时候再说。”

    点了点头,张德瑞心里还有些感激,以为孙复是为了宽慰自己特意多说的。不过武警的一个师比起混成旅一个旅都不如,组建难度更是小的很,漫说这么几个,只有人员充足,组建十几个都不是什么难事。

十七章 小巡警

    红色袖章,一对交叉的刺刀加上“督察”两个黑字,构成了临时督察的身份象征。和黑衣警察相比,督察的制服也要好上很多,完全是改自军队的制服,只有帽子换成了白色大檐帽,看起来和一般的警察有了明显的不同。

    琼山县的街道上,两名佩戴红色袖章的督察快速的走过,鹰一般的眼睛扫过巡逻的黑衣巡警,刚刚还精神抖擞的黑衣警察,瞬间就像漏了气的气球软了下来,迈着步子都小心翼翼的,好像担心踩到脚下的蚂蚁一样。

    看着戴着红袖章的督察转过街角,两个软趴趴的黑衣巡警精神又好了一些,但是比刚刚却多了些谨慎,没了开始时的嚣张。

    一个小个子的黑衣巡警,看起来年纪并不太大,拽着一个年长些的巡警颤声问道“三哥,这些督察还要呆多久啊?我现在一看到他们就浑身发抖。”

    安慰性的轻拍了一下小个子,年长些的巡警叹道“放心吧,他们不是找我们的事的,他们要对付的是那些大人物,我们这些小虾米引不起他们的兴趣。”年长巡警所说的大人物就是指那些在警察部队担任重要职务的官员,这几天已经有十多位这样的人物被抓了,还有因为反抗被击毙的,给整个警察部队带来的震撼极大,一些心怀龌龊的警察时刻都战战兢兢的,总担心被带着红袖章的督察给抓了。

    年长的巡警的话明显没有说服小个子,小个子颤声反驳道“可是前几天老刘都被打死了,他也和我们一样是个小巡警啊?”

    “呵呵”虽然听起来像笑,但是年长巡警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小个子所说的老刘和他是同僚,当初警察局刚建立的时候,从各县的捕快里面挑选了一些精明诚信的青壮加入巡警,老刘和年长巡警就是那时候一起加入的巡警队伍,而小个子是后来训练的一批新兵转成的警察。老刘刚开始还算是个好人,平时也没有做过什么恶事,但是后来受了一个罗圈腿的矮子的诱惑,做起了大烟馆的暗探,向他们传达警察内部的事情,这次督察突然出现,老刘在被抓捕的时候试图反抗,被直接打死了。

    年长巡警深吸一口气,重整了一下着装,这些天新上任的上司对着装的要求严了许多,年长巡警也养成了随时整理着装的习惯。看着小个子一副胆小恐惧的样子,年长巡警暗恨起不争气,狠拍了小个子一掌,骂道“老刘是因为做了坏事才死的,你又没有做什么坏事,怕什么?”

    似乎被年长巡警吓到了,急忙放开了拉着年长巡警衣袖的手,“我,我……”

    就在这时,又有两名佩戴红袖章的督察向着两人走了过来,年长巡警急忙提醒小个子说“阿准别楞了,巡逻去!”

    小个子还没明白过来,两个督察就已经到了身边,对着愣神的小个子仔细瞅了瞅,问道“你叫杜准?”

    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小个子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接着就见其中一个督察取出一张盖着红大印的纸张,对着小个子一亮,面无表情的说“杜准,你涉嫌为外国提供警察局机密文件,被抓捕了,这是督察署签署的拘捕令。”

    醒悟过来的小个子满脸的恐惧,大声反驳说“不是我,我没有泄露机密,他们问我,我什么都么说。”

    本来年长巡警还想替小个子辩解几句,听到小个子的话就明白事出有因,就算是小个子没说,这一趟也难免了。

    督察面无表情的说“你有没有说,这不是你说的算的,如果查证后真的没有,我们会释放你的。”

    小个子已经被吓到摊在了地上,那还能反驳什么。虽然警察已经建立两年多了,但是由于缺乏足够的经验,警察局又有了贪腐事件,所有在很多人心里,警察和以前的捕快没有什么区别,进了警察局就和进了大牢一样,没钱是不可能出来了,就算是小个子这样经过新兵训练的警察也有这样的恐惧。

    “杜准,站起来,你忘记了新兵训练的第一训了嘛?”其中一个督察厉声喝道。这些督察都是由军中士兵临时抽调担任的,最见不得经过训练的士兵还像软骨头一样,动不动就瘫倒、跪下。

    “军人的骨头是铁打的,只能折断,不能弯曲。”小个子脑子里浮现出在新兵训练期间教官的话,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只有经过军训的人都明白,军队是最能锻炼人的地方,也是最能汇聚感情的地方,那里也是最让人怀念的地方。

    不知道哪里传来一股力量,小个子站起身,向两个督察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伸出了双手。两个督察对望一眼,其中一个抽出一根警绳,只是象征的绑了一下,就拉着小个子走了。现在还没有手铐还没有在中国普及,孙复也没有向警察配备这项装备,而是每人携带一根三米警绳,这样既可以捆绑捉到的犯人,又可以应对一些紧急事情。

    被关在警察局临时设定的牢房里,杜准的心前所未有的坚定,当初怀着梦想加入军队,却被分配到警察局,杜准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再也没有机会当兵了,现在在突然醒悟,原来自己一直都可以是军人,只是自己忽略了。军人不仅仅是职位,还是一种态度,坚强、积极、无畏、纪律这些都是军人的标志,只要这么做了,自己就是‘军人’。

    这几天,杜准按照军营里的习惯睡觉、吃饭、坐躺,一切都很规律严谨,直到这一天。

    一个身着制式军服的年轻军官,站在了杜准房间的外面,看着这个个子不高的小伙子,似乎有着别样的意味。

    对着身后站着的几个带着红袖章的督察问道“他这几天一直都是这样嘛?”

    一个领头的笑着说道“长官,这家伙刚被抓的时候,差点被吓死,后来被我吼了一嗓子,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就成了这样,一直按照军营的标准做事,就连睡觉都躺的那么标准。”

    摇了摇手,年轻军官说道“不要叫我长官了,我们已经不是一个系统的了。对了,这小子的情况怎么样,搞清楚了没有?”

    领头的督察和年轻军官似乎很熟,遗憾的笑了笑,并没有把他的话当真,“长官,这小子也是块材料,刚开始还有些胆小,现在确实个好兵了,可惜我没有招兵权,不然我就直接把他提走了。”看着年轻军官有些不满的转过头来,领头的督察急忙转口道“他叫杜准,是琼山县长流镇人,宣统一年五月入伍,八月转到琼山县警察局做巡警,一直都没有升职。泄密的事情也不是他做的,是另一个人做的,他虽然也被日本人诱惑过,但是当时这小子胆子太小,没敢做。”

    “先把门打开,我和他聊聊。”

    本就是要释放的人,领头的督察也没有犹豫,就亲自上前打开了牢门。

    门上的锁链与铁器的碰撞声惊动了沉默中的杜准,猛地抬起头,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年轻军官,心里有种苦涩的感觉,等了几天,终于要来了。

    “是不是宣布我的处罚的?说吧,怎么处罚我?”

    “你凭什么以为我是来处罚你的,为什么不是奖赏你的?”

    杜准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年轻军官,肩膀上的铜质虎头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佩戴的,只有营级以上的军官才会有虎头肩章,可是这个人竟然有三颗,这完全是不在杜准的理解能力以内。

    没等杜准去问,年轻军官就接着说道“你能不受诱惑维护警察局机密,这件事做得很不错,不过原因竟然是因为担心,这也太丢份了。”

    看着脸色羞红的杜准,年轻军官自顾自的说道“不过你这几天的行为确实不错,有点军人的样子,我准备调你去武警部队。”

    “你是谁?”脑袋慢了一拍的杜准彻底明白过来了,眼前的年轻军官不是来处理自己的,而是找自己另有事情。

    “我叫张德瑞,是武警部队的司令,你应该听说过我吧?”这位年轻军官就是张德瑞,在陈则默专注于整肃警察部队的时候,张德瑞则是四处寻找还有军人气质的警察,可是这些人已经被张孝准挑过了一遍,张德瑞找到的人不是很多,刚刚听说这里有一个奇葩的警察,就急忙来了,一眼就瞅上了杜准。

    杜准怎么会没有听说过张德瑞的名头,这几天到处盛传警察部队改革的消息,新上任的一个武警司令就是张德瑞,权力已经盖过了原来的警察头子陈则默。

    浑浑噩噩的杜准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说了什么,只知道自己一直都很震惊,一个司令级的人物,曾经的副旅长怎么会找到自己身上了。

    总算得到了一个让自己满意的人物,张德瑞志得意满的走了,在经过牢门的时候,还对着刚刚的领头督察说了一句“回头把他的档案转到我那里,他以后就是我的兵了。”

十八章 军衔制

    军衔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当初山子营的营头初立的时候,孙复把金质虎头作为营长的标志,银质虎头作为营副的标准,豹头和狼头则是连排级军官的身份象征,但是现在部队不断的扩大,孙复有些苦恼了,级别增加了却没有合适的标志了。

    蒋百里来了,孙复给他加了一个金质虎头,两个虎头当个总参谋长,还算可行;蔡锷来了,孙复也给他加了一个,双虎头的旅长在刚有旅级编制的时候,也行得通。但是部队一扩编,两颗虎头就成了营级以上军官的标志,麻烦也来了。朱晟、蒋百里这些高于旅级军官的人孙复给他们加到了三个金质虎头,但是即将面临的介于旅级和总参谋长之间的军职的出现,佩戴的虎头已经不能满足分辨职位和级别的需要了。

    本来孙复想要用虎豹狼这些兽头代替五星作为肩章的标志,但是想到崖州的海军和以后的空军,只好打消了这个看似很不错的主意。陆军有狮虎豹狼这些凶兽可以作为标志,但是海空军难道要用鸟头和鱼头,就算是这样,孙复也无法找到足够的头来代替五星,遗憾良久,还是向现实屈服了。

    孙复拉着蒋百里、蔡锷、朱晟、张孝准这些手下见识比较多的军官,关起门来开始筹划新的军衔制。

    对于军衔的问题,不只是孙复察觉到了,蒋百里、蔡锷等人也都觉察到了,但是这种事情不是他们该说的,所有已知隐忍至今。现在既然孙复提出来了,众人也就没了估计。

    蔡锷对日本军队比较熟悉,当先说道“现行的日本军衔制比较复杂,陆军分为6等16级,包括将官三级,佐官三级,尉官三级,准尉一级,士官三级和兵士三级,其中佐官相当于西方的校官,士官三级又称曹长、军曹、伍长也就是上士、中士、下士;

    相对于陆军,海军的军衔情况更加复杂,包括将官三级,上长官三级,士官三级,准士官一级,下士三级,卒五级,其中上长官相当于校官,士官相当于尉官,准士官也就是准尉,下士就是士官了,卒比之陆军多了两级。总之名称混乱至极,我不建议借鉴日本的军衔制。”

    孙复赞同的点了点头,拍了一下脑门,孙复真的为日本人的智商着急,这么复杂的军制他们是怎么想出来的,太混乱了,自己听着都有种头晕的感觉,更别提其他不懂军事的人了。

    “我们的军衔制绝对不能像日本人这样,太乱了,纯粹是脑残货。”

    蒋百里和张孝准相视一笑,虽然不懂脑残是什么意思,但是听得出来,绝对不是好词。

    蒋百里留学日本陆士,但是却从没有绝对日本军事有什么优点,尤其是混乱的军衔制,更是让人无语。至于张孝准虽然从没有对日本军事做出过评价,但是留学德国柏林大学专修“国防经济”,了解了西方强国的军事情况,对日本的军事也有些看不起,这种混乱的军衔制明显是国家不成熟的标志,是自己的内部不稳,新老势力相互妥协的产物。

    朱晟在孙复面前从不低调,听到一个新名词就直接追问道“少帅,‘脑残’是什么意思?”

    现在朱晟整日的负责军校的运转,已经很少在军中露脸了,但是他的名气在军队里却日渐增加,现在在伍的所有中低级军官都要进入军校进行一个月的紧急训练,虽然效果只能勉强增加些军事常识,也算聊胜于无。

    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孙复严肃的说道“这个脑残啊,就是脑袋残疾的意思,就是神经病的意思。”

    “哦”看着朱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孙复心里直笑,这个名词天生就是为日本人准备的,这次正好可以通过自己散发出去。

    “我们接着说军衔制的事情,日本的混乱军衔制肯定是不能采用的,百里来说说德国一些西方的军衔制。”孙复对西方的军衔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似乎很简单。

    蒋百里进入过德**队服役,对德国的军衔制感触颇多“少帅,德国的军衔制属于西方的军衔制系统,和英法等国的军衔制都比较相似,甚至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德国都是分为4等11级,包括元帅、将官四级、校官三级、尉官三级,不过德国和西方各国对于军士和士官的分级极细,甚至超过了军衔的数量。”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孙复说“我们的军衔肯定不能像日本一样,但是学习西欧各国的也不合适,毕竟人口基数和地理环境不同,我们的军队以后的数量肯定不是德英等国可比的,4等11级太少了。”

    蔡锷听到孙复的话明显眼睛一亮,直冒狼光。蔡锷是个绝对的军国主义者,推崇全国民军事化,如果军衔分级越多,那意味着以后的扩军规模也会越大,特别是这个军衔由孙复这个当家人提出来的时候,更值得揣摩一二了。

    顿了顿了,孙复接着说“将官暂定分为三级,校官四级,尉官四级,军士四级,士官三级,兵两级。将官就是上将、中将、少将,校官多出一个大校,尉官多出一个准尉,军士包括一级到三级军士长,以三级为最低,一级为最高,另外再设总军士长,是军士级别的最高级。”

    蔡锷心头砰砰乱跳,既然说是将官暂定,那就是上面还会增加,这样最少也会有十二级以上的军官军衔,再加上军官以下的九级士兵,足足有二十一级,要是没有百万军队,二十一级就太多了。

    不想蔡锷想着扩军的事,蒋百里对孙复所说的军衔级别仔细的思索了一会,问道“少帅,军官以下分成九级,这倒好德国的有些像,但是这个总军士长是怎么回事?”

    “所谓总军士长,就是士兵的最高头目,本身并不是军官,只在各兵种领域内存在的特殊职位。他有权参与所有牵涉到该兵种的所有军事会议,他代表该兵种的士兵在会议上发表意见,平时他是士兵的代表,向军队提出士兵的建议和要求。我的计划是把他的地位提升的可以和中将比肩的位置,当然了我估计十年以内,这个位置不会有人坐的。”

    蒋百里细思之下,越来越觉得这个职位设的好,既可以代表士兵发表意见,又可以传达军官和各级主管的意思,是军官和士兵之间的一座沟通渠道,而且还可以让士兵有个更好的追求,提高个人的军事技能。

    军衔制确定下来了,真正授予的时候确实极为谨慎,全军只授予了朱晟、蒋百里、蔡锷、张孝准四人为少将,张定国、陈贵、武元、刘辉、郑子康、孙固为上校,大校只有张德瑞一个,而且是武警大校。倒是中校人数不少,像德鲁、陈从义、陈得平等等十多人,孙复本人没有担任任何职位,不过地位却极为超然。

    正旅级的张定国、陈贵,只有上校的职位,武元、刘辉、郑子康、孙固四人的军衔一出来,所有人都明白了,四人是接下来扩军的的旅长了。营长只有少校的份,中校不是接下来要扩充的编制的人,就是旅副职位的军官。

    倒是士官的数量极为庞大,原山子营的第一批老兵除了大批的成了军官,剩下的大多都成了上士级别的,还有不少特别的成了三级军士长,第二批的服役近三年的老兵,多数授予了士官,优秀的成了上士,中等的也是中士了,稍差的也是下士了,再不济也捞了个上等兵,总之比新兵高了一级。

    军衔制授予后,反响自是不同,像张定国就很怀念以前的金质虎头,五星虽然看起来也不错,但是比起金质虎头味道就差远了,而且自己的上校只是银质的五星,想要换成金星还要跨过大校这一级,而且看目前的架势,自己升官还要等一阵子了。

    相比于张定国的抑郁,士兵们就兴奋多了,特别是士官们,这次改革军衔,彻底把军饷的额度定了下来。以往两个旅成军的时候都是抽调的老兵,新兵的数量很少,军饷也有些混乱,当时的新兵还按当警察时的6-8元发放,老兵则是十二块银元,这明显会引起新兵的不满。

    现在实行军衔制,列兵的月饷银8元,上等兵9元,下士直接增到12元,中士和上士分别为16元、20元,反倒是从军士长开始每升一级就翻1.5倍,而军官则是以准尉的16元为基点,尉官每增一级加6元,直到上尉的34元,尉官到校官翻1.5倍,校官每増一级加12元,直到大校的87元,将官再翻1.5倍,少将130.5元,中将增加36元,上将再增加36元。这样算下来,正好是总军士长相当于中将的待遇,一级军士长待遇在大校和少将中间,二级军士长比中校稍高,三级军士长在上尉和中尉之间。除了士官的进阶比较难,待遇增加的极为猛烈,足以看出孙复对士官的重视。

    孙复一直认为军官可以通过军校批量生产,但是优秀的士官却只能靠时间和经验积累,绝对属于珍惜资源。这一次授出了不少军士长,但是以后想要升到军士长的级别,只能涨能力和挣功劳了,单纯熬资历到了上士就到头了。

    为了弥补基层军官的缺口,孙复允许上士以上的士官直接转为军官,上士转中士,三级士官长转少尉,一二级的军士长也只能转为中尉,上尉却是不可能了。不过士官的待遇比之军官的涨得快,这让不少的士官都安下心了当自己的大头兵了,当然也有不少人选择了转为军官。

十九章 黎族成营

    大海永远都不是平静的,它的怒火随时都会爆发,没有人能够真正掌握它的规律。

    德鲁第一次乘坐轮船离开他居住了二十多年的琼州岛,对外界充满了好奇,可是他旅程显然不是很愉快。

    “呕……”

    胃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了,但是德鲁仍然向外界发出痛苦的呕吐声,似乎是在庆祝他的处女航。天边飞舞的海鸥,偏偏起舞的海燕,船边游弋的海鱼,甚至天空翻滚的火烧云,他都没有心情欣赏了,只想早点结束这趟旅行,赶快回到岸上去。

    琼州黎人居住于四面环海的岛屿上,但是真正出海的人却不多,多是依靠山林生存,只有寥寥几个部落生活在海边,能够进行近海的捕鱼,不过更多的是在海边等海潮退去之后检些海神的恩赐。

    德鲁第一次坐在轮船,出现晕船的现象,并不稀奇。虽然南方人比之北方人相对更能适应海洋,但是这只是相对而不是绝对,就算是山子营的第一次航行都有近半的人出现晕船的现象,更别提一直居住于山林中的黎人了。

    无论是多么擅水的人,无论他在江河里如何的矫健无畏,在大海的面前都会打个折扣。平底船在江河里可以横行无忌,但是在海洋里,哪怕是相对平静的北部湾海域,都无法真正的航行,它们能做的是在无风无浪的天气里,沿着海岸线缓缓的行进。如果稍遇风浪,就会遭受灭顶之灾,江河里的波涛再猛,也不过是江涛汹涌,但是大海发起怒来,足以改天换地。

    别看平日里德鲁有些木讷,他却是黎族少有的大智慧青年,就算是比之那些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他的智慧也不差多少。这一次刚刚接到自己的新式军衔,就紧急赶往茂名,自是有一番打算。

    对德鲁来说,他的最大根本就是黎族营,或者说是白石寨的黎族青壮。而这一切都有两个前提,第一就是黎族营能一直保持着山地中王者的地位,另一个就是忠诚。说白了就是让黎族营有被孙复利用的价值。

    忠诚,德鲁有绝对的信心,他相信孙复是不会怀疑黎族营的忠诚。一来是因为白石寨以后都是他的,白石寨的唯一继承人诗雅早已经是人尽皆知的“孙家人”了,更别说,黎族营的根基大部分都是被孙复营救的人。

    山地王者的地位就不好说了,随着见识的增加,德鲁逐渐意识到琼州以外的世界有多大,也明白了生活于山林之中的部族有多少。黎人之所以能够在山林之中行走如飞,爬山上树轻易成功,靠的就是自小就生活在山林之中,练就的一副好脚板和好体力。但是其他生活在山林中的部族,肯定也有着相同的经历和能力,如果黎人不能在前期争取些什么,以后注定被其他部族超越,就算是孙复念旧,一直都照顾黎人,但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这次为了黎族营的未来,还有黎人的未来,德鲁不得不行这一趟。中校营长比起其他的营级军官明显高出一级,德鲁敏锐的察觉到孙复对黎族营的期盼,也许是对白石寨的补偿或者厚赐,但是德鲁不敢冒险,他情愿认为是孙复对黎族营的期盼甚大,也不愿意放过一个机会。

    从感恩县坐船到茂名,水路需要一夜的时间,陆路也有几个小时。德鲁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船的,只记得自己似乎是被抬下来的,不过可不是自己的护兵干的,德鲁明显记得他们也是被抬下来的,似乎比自己还要不堪。

    在港口修养生息一天之后,德鲁终于恢复了精神体力。百来里的陆路对于常年活跃于山林之中的黎人来说,就像是早饭后的漫步一样。黎族村寨居住散乱,从这一处到另一处,往往绕路都要走上半天,常年练就的体力,让他们可以轻易的行走数百里还能保持较为充沛的体力,更被说这平缓的平原地带了。

    步入茂名城里的那一刻,德鲁就一直在震惊之中,坚如铁石的道路,数丈高的楼房,整齐干净的道路,两个轮子的车子走的像飞一样。这一切都让第一次走进城市的德鲁惊奇万分,也颠覆了他的世界观,德鲁第一次意识到世界竟然这么神奇。

    茂名比起广州的繁华或许还差些,不过三年来到发展,已经让这座粤西重镇有了翻天复地的变化。居民没有了病态的脸色,走在路上的身板都比外地人要直的多,繁华的街道遍布着各种商品,罐头、饼干、糖果已经不是富人的特有,稍有积蓄的家庭都会买些回去让自己的子女品尝一下这些稀罕物,偶尔还会为家人撤几尺花布做些新衣。

    以前街道上的流氓恶霸都被送去了煤矿、采石场做苦力,黑衣警察提着警棍,要插转轮手枪四处巡视着街道,偶尔还会像陌生人审问两句。如果龙济光知道了高州的繁华和富裕肯定会后悔当初和张鸣岐翻脸的。

    孙家的大宅主楼房虽然只有四层,但是从建造的那一天起,它就担当着未来指挥中心的使命,所以看起来显得极为威严、庄重,德鲁在它面前有种想要膜拜的感觉,这纯粹是一种本能的想法。

    以德鲁中校的身份,进入这里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仅仅向侍卫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侍卫就带领他进入了这座防守严密的大宅。要见到孙复,其实难度很小,平时把军队里的事情都推给蒋百里,编练新的部队又有蔡锷负责,张孝准忙着训练新兵,朱晟也为中下层军官的回炉耗尽了心血,只有孙复像个闲人一样无所事事。

    偶尔接见一下军属,又或者去军营亮亮相,再或者到工厂里去看看,就是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事情,孙复都是极为在意。孙复一直都不认为抓住了军队就抓住了一切,他一直都很看重自己在一般人心中的地位,只有广大的普通人才是向他提供最优秀士兵、军官、工人的靠山,只要他们站在自己这一边,孙复就不担心有人会背叛自己。

    对德鲁的到来孙复显得很是惊讶,当初授衔的时候,孙复都没有把德鲁唤来,就是因为五指山内并不太平。黎人、苗人甚至汉人,各座村寨之间除了友好的之外还有各种纠纷,为了势力圈,为了猎物,经常发生打斗,有事甚至出现几座村寨之间的群殴,打出人命来都不稀奇。

    为了保证各座村寨之间不至于出现不可化解的仇恨,孙复就把黎族营留在了山里,一来训练部队在山林中的作战,二来就是在需要的时候镇压,或者说是控制打斗的事情发生蔓延。孙复可不希望自己治下的两群人出现水火不容的情况,那样就太容易被敌人利用了。

    “德鲁有什么事嘛,你不是要驻守山林嘛?”诧异的盯着着装整齐的德鲁,孙复问道。

    看到孙复,德鲁急忙敬礼,说道“少帅,这次我是有事向你汇报。”手足有些无措的德鲁,看起来有些紧张,不知道该怎么放置自己的手脚,好半晌才恢复过了,笔直的站在孙复面前。

    低声“哦”了一声,孙复很不以为然。孙复不认为德鲁有什么事情需要汇报,黎族营比起其他营数量一直不多,只有白石寨和另一个黎族村寨的青壮构成,两个村寨只有几百满足招兵条件青壮,再一筛选,总共只有三百多人进入了黎族营,一直以来孙复都没有扩充过黎族营,所以它算是孙复手下最小的编制了,比起被抽掉了大半人的两个炮营还要少上一些。

    不明白孙复的态度,不过德鲁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说道“我发现山里的人之所以打斗频繁,最大的原因是贫困所致,山里物产贫瘠,没有足够的食物养育族人,才会那么珍惜食物,为食物打斗。考虑到打斗的主力都是青壮,我就想,如果把山里的青壮都招到军队里当兵,那样他们就有了生活的依靠,又没有了打斗的主力,也就不用担心他们会加深仇恨了。”

    “雇佣兵”孙复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词,德鲁的计划和沙俄把哥萨克人招募的想法一样,既得了一支强军,又少了一些隐患,不过初衷却是不同。

    双眼透着精光的打量着德鲁,孙复有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感觉,当年那个木讷的德鲁,现在已经这么有智慧了。主意不错,即可以达到扩大自己部队的目的,又可以为自己的黎人兄弟找到一份出路。

    虽然觉得德鲁的主意不错,孙复还是没有打算这么快同意,摸了摸额头,孙复问道“德鲁,你知道山林里有多少黎人嘛?”

    挠了挠头,德鲁不确定的说“应该有三十万吧!”

    微微点了点头,孙复曾经查过琼崖两州府的户籍册,再加上不在籍的黎人,估算了一下黎族大约三十万左右的人口。考虑到黎族中人均寿命偏低,18岁到25岁的男女青壮大约占到15%-18%之间,也就是说黎人中适龄男青年只有两万五千人左右,这个数字并不大,就算是全部把他们征召到军中,孙复都养得起。

    “德鲁,你要知道,扩军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我积攒了三年,现在扩充部队还有些吃力,你刚刚成了中校,就想要当旅长,这可不是那么容易啊!”

    被孙复说通了心思,德鲁的脸色有些发红,孙复看到心头一乐,德鲁到底还是那个木讷内向的德鲁。

    孙复心里很认同德鲁的主意,也不想多为难这个老实人,说“招兵我可以同意,不过数量却不能像其他旅一样,山地部队重在机动灵活,不能像步兵旅一样动不动都要上千匹骡马。”沉思了一会,孙复接着说道“山地部队以连为单位就足够了,现在有一种轻型火炮,只有二十公斤左右,60毫米的口径,虽然威力不如那些山野炮,不过正适合连排级的使用。就在连级配备这种火炮,马克沁重机枪对于山地部队太不实用,就不要了。一个连就辖三个排,一个装备这种轻型火炮的炮排,每排辖三个班,这样一个连正好180人,就先把黎族营的四个连扩满,以后再考虑扩充成旅的事情。不过……”

    什么轻型火炮,德鲁并不在意,虽然失去了威力惊人的马克沁,不过能够得到扩编的允许,德鲁已经很高兴了。谁知道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一个‘不过’,心肝顿时又跌倒了地狱,脸上的笑容僵在了那里。

    “不过,你的主意也不错,为了避免黎族村寨内斗的事情发生,却是应该在琼州人多招些黎族兵,就在武装警察部队里面增加几个大队的黎族兵吧!对了,德鲁,你能保证那些深山老林里的黎人出来当兵嘛?”

    激动的大喊了一声“能!”

    德鲁这次彻底是享受了一下过山车的滋味,没有想到不仅自己的目标达成了,还真的为贫困的黎族同胞找到了一份不错的生活保障。至于打仗的危险性,德鲁根本不予考虑,这么高的军饷,不拿命换,德鲁实在想不出来黎族人还有什么可以本钱可以换取这么高的报酬。深山老林里的黎人对于外界比较排斥,但是这在华美的服饰,美味充足的食物面前,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1号断电,2号断网,连续断更两天,有些无奈,抱歉了!

二十章 渗透

    喧嚣的街道四处都有吆喝的声音,绚丽多彩的商品遍布着数百米长的街道,接踵而至的行人出于各种目的游荡在街道上,使这里成为了茂名最繁华的区域。

    职业性的笑脸迎对着每一个问价,或者观赏的顾客,也不管他是不是要买这些东西。虽然大部分时间货摊的主人都会失望,但是总有那么几个会在他的笑脸中掏出几枚银币铜板,选上几间可用的物件。这片区域的繁华和外地不同,是建立在本地的富裕之上的,这里的大部分商品都是高州的产品,无论是机织布还是皮革制品,就算是精美的玻璃器具都是本地工厂里出产的工业品。

    随手抄起一件钢口不错的剪刀,看到铭牌上的“瑞祥出品”,孙复不禁一乐。孙复隐约记得“瑞祥”应该是王家的产业,现在他们已经是高州有数的豪商了,虽然他本来就是高州的领头势力,但是现在与当初的差异仍然是很大的,当初的百万资产已经翻了不知几倍,身为家主的王志几次都在睡梦中笑醒了。

    看到前面摆着的几辆崭新自行车,孙复心里就有些纠结,这倒不是自行车厂的生意不好,实际上自行车厂的产品已经销到了上海,每年几十万两的盈利还是有保证的,但是产品主力却不是自行车,而是自行车改造的人力车。

    自行车厂里每年卖出去的人力车数量和自行车数量竟然可以差到数十倍,这简直是不可思议。不过细想之下,也能明白,现在的中国虽然仍有不少的富人,但是更多的是贫困人家,对于他们来说,自行车消费水平太高,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起的,倒是人力车可以用来养家糊口,更为实际些。

    本想用接着逛逛,被自行车打消了不少兴致,也就没了心境。正巧有一阵子没有回家了,转身朝着城外走去。

    回到家里,本以为又是见不到孙虎,却没有想到孙虎和魁叔都在家里,这让孙复有些惊喜。

    “父亲、魁叔,今天怎么都回来了?”

    到了孙虎的年龄段,本该是身体逐渐衰老,但是孙虎却似乎有返老还童的意思,头顶的白发又被黑发占去了上风,越发黑密起来。

    见到孙复回来,孙虎放下手里的茶杯,叹了口气,显得有些萧索,和往日里有了很大的不同,这让孙复有些好奇。要知道,孙虎最近掌握着千百万的资金流动,可以称得上富可敌国的人物,整个高州上下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谁能惹得他不高兴。

    仔细想了想也没发现最近有什么可以烦到孙虎的事情,孙复关切的问道“父亲,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孙虎一副精神不佳的样子,倒是一旁的魁叔接口道“老爷这几天去了一趟郁林州,和那里的合作伙伴商谈生意,在回来的途中发现当地仍然有鼠疫蔓延,却无人处理,老爷有些伤心,就是这样了。”

    孙复心里有些好笑,自己的父亲当年可是杀人如麻的猛人,现在却为其他人的事情忧虑成这样,真是老来少,越老越像小孩了,竟然开始“童心”泛滥了。

    瞅见孙复撇起的嘴角,孙虎就知道肯定是在嘲笑自己的事情的,自己想想也觉得好笑,不过却是真的为那些人感到伤心,无奈的叹着气说“人啊,真是越老越胡思乱想了。以前也见到过不少这种事情,却从没有现在的感受,看来是真应了那句古话‘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自己势单力薄的时候,想的全是自己事情,现在稍微有了些本钱就善心爆发了。”

    孙复脸色一整,心里有些惭愧,自己只有见到的悲剧才会受到震撼,对于听到的事情却没什么感觉,看来还是受到了前世的影响,把耳闻不如面见奉为了人生信条。也许真的是见到的谎言太多了,丧失了人与人之间基本的信任,对于听到的话都留着三分怀疑,以一种听故事的心态理解那些悲剧。

    满心的惭愧没有影响孙复的判断,灵机一动,孙复就想到一个不错的主意,“父亲,也许我们可以帮助他们。”

    “哦”,孙虎精神一震,双目直冒精光,好似刚抽了一份鸦片,瞬间就没了刚刚的伤感和颓废。虽然孙虎身体有返老还童的迹象,但是心头却是越来越像老人了,对于善事做起了十分大方,孙家资助三州府学堂的花费,几乎倾尽了这几年的盈利,孙虎却是一点反对都没有,还时不时的纠合几个富户增加一些资金。

    “父亲,你看医学院的第一批学生也该毕业了,而且各部队的医生平时也没有什么事情,趁着清闲的时候,我们可以组织一批人去附近的州府巡诊。一来可以帮助那些没有本钱去治病的人,二来也可以锻炼那些学员、军医的能力。如果碰到富户豪绅有什么难以治疗的疾病,还也可以多收些诊金,补贴巡诊花费,想来那些豪绅治好了病,不会反对多出些银钱的。”

    赞同的点了点头,心结解开之后,孙虎满脸都是微笑,督促说“这种事情要尽快,如果缺少药物,我可以拉着那些商人募捐些,这两年他们都赚了不少钱,让他们出些血,应该没什么问题。”

    中药的来源孙复倒是不担心,毕竟那么大的国家,就算是有些麻烦,也总能收购些。倒是有些特效西药,不大好办。消炎用的磺胺类药物和青霉素之类现在都还没有出现,如果单靠基地供应,肯定是不行的,没有正经的来源,这些药物早晚会引起有心人的关注,肯定会露馅的。

    也许该是建起药厂的时候了,手下有了三个正规混成旅,再加上即将成编的另外三个旅,还有这么多的武警、警察,孙复总算是有些信心保住药物的产权了。

    “父亲,巡诊队可以让华氏兄弟带队,只留下华明一人在家就行了,以他们的医术,只要不是遇到无法治愈的疾病,大部分都是可以治疗的。但是药物却是一个大问题,但是靠进口,肯定是不行的,那些洋行可都是吸血鬼出身,没有十倍的利润,他们是不会把药物运到这里来的,而且还不能保证他们运来的药物质量如何。”

    孙虎很认同孙复的话,石禄钢铁厂花费了数百万才建成现在的规模,但是据孙虎所知,同样的资金,最起码可以把钢铁厂扩大三五倍,达到年产钢铁百万吨才算划算。不过被洋行控制着进货渠道,没有他们的中介,钢厂根本没有希望,对此,孙虎很是愤慨,只能咬牙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也许,我们可以建起一座药品厂,不仅是药品厂,等这批医学生回来的时候,还可以建起一座正规的医院。”其实在孙复的心里想的更多,兵工厂和许多军用品的工厂也该建起来了,以前只有万来人,孙复还好解释装备的来源,但是等以后数万人的装备,就算是孙复说是事前积攒的,也没有人会相信了。

    一旁静立着的魁叔听到孙复的话明显身体抖动了一下,他可不想孙虎老人童心,只要是关于自己儿子的事情,从不过问缘由。他一直都关注着孙复的事情,数万人的装备从不知道哪里来的,千万两以上的银两也没有什么来源,就连上次在高州瘟疫中使用的药物也无法追查来源,更被说隐藏在榆林港的那支比广东水师都要强出不少的舰队了。

    关注这些倒不是魁叔出于什么目的,实际上魁叔一直都在为孙复擦屁股。隐藏了孙家的账目,让外人无法知道孙家到底有多少家底,四处联络各家洋行,造成一种孙家与他们有大笔买卖的假象,所有至今才会没有什么人追究那么巨大的资金流向,当然这还有孙复的功劳。这种机密的事情一直都是凤凰卫队处理了,外人根本不知道内情,根本无从查起。

    一拍手掌,孙虎大声说道“就这么办,药品厂要建,医院也要建,巡诊的事情我去找王克征,那老小子最近窝在家里不管事,这次要他出头和各地的官员联络,给予巡诊的医生学员们方便,不过绝对不能让上头知道了,不然他们肯定是要扒层皮下来的。”

    魁叔心底暗笑,人家王克征憋在家里是因为你儿子把他的事情全做了,只能窝在家里当人偶。至于瞒着上头做事,魁叔更是耳熟能详,当初孙虎就是这样拉出的山子营。什么事情只有上头不插手,下面的人肯定有办法沟通的,毕竟谁都有用得着对方的地方。

    孙虎和魁叔绝对想不到的是,孙复的目的不是巡诊这么简单。他是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大革命时代,开始扩大自己在周边的影响力了,而这些军医、学员就是最佳的渗透工具。

    这些人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决定附近的民心相悖,如果是平时,这种邀买人心的举动,肯定会被饰以意图谋反的名头,但是现在朝廷对地方的控制力已经低到了一个可怕的数字,孙复一点都不担心出什么问题,不然他也不会肆无忌惮的扩军了。

    ps:这几天忙着考试,可能无法保证更新,算是请假吧!不过如果有时间的话,还是会尽力码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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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章 零号基地

    两百来人的队列并不庞大,只不过占据了广场很小的一块地方,不过这些稚嫩的脸庞让孙复想起了两年多前山子营的第一批新兵的样子。

    当年只有不到两百的一群少年,现在已经却已经成了一支数万人的军队的中坚力量。武器也从委员会步枪,换装了最新的毛瑟98式步枪、轻重机枪、山野炮,发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战力也是不断的增加。虽然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但是随着军纪逐渐深入人心,成为士兵的一种生活习惯,再没有人可以质疑这支军纪严明的军队的战力。

    少年们身上清一色的黑色对襟上衣,七颗黄腾腾的铜扣构成一排直线,方形立领衬托着挺直的脖子,看起来精神稳重,没有丝毫的散漫之气,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眼前的少年年纪并不比当年的山子营少年大多少,都是一群十六七岁的未成年人。如果不是孙复知道这些人的底细,根本无法相信这是一群少年。

    坚韧、平淡的眼神根本不是他们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情绪,只有那些饱经沧桑的中年人才可能有这样的情绪。

    能让他们拥有这种超越年龄的心境不是因为孙复的缘故,而是他们本身经历的苦难太多了。无法想象在这个没有人权的时代,十多岁的孤儿该如何生存。他们本该是受父母宠爱,受师长教导的孩子,却因为各种原因被迫流浪街头,或乞讨为生,或盗窃苟安,利用各种自己能做的到的手段挣扎于世。

    孙复虽然明白孤儿是哪一个时代都无法避免的悲剧,更别提这个鸦片鬼横行的悲惨时代了,但是仍然心有感伤。自从孙家的商品走出茂名的时候,孙家就开始在南中国收拢街面上的少年乞丐,还有因为各种原因流浪街头的少年儿童。三年来,孙家的收拢孤儿建起的学校就已经超过了五所,容纳了一千多人的男女少年和儿童。

    一千多人看似是个不小的数字,其实相比于南中国的数亿人口来说,数字实在是小的可怜。如果稍微细算起来,但是高州的孤儿数量就不止千人,放大到南中国,最少有数万的孤儿,更不要提那些被自己抽鸦片的父母卖掉的孩子了。不过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虽然有很多的孤儿和被贩卖的少年,不过庞大的社会消耗之下,孙家能收拢的数字就很少了。

    只要是流浪街头的女孩,无论是多大岁数,一般都不会流浪太久,运气好些被养得起的人家拉去当了童养媳,倒霉些的被妓院、人口贩子带走了,结果肯定好不了。倒是男孩,一般是没有人愿意收拢的,不过仍有不少被富裕人家买去为奴作仆,更多的消失在了社会的各个角落,再无音讯。

    能在无依无靠中保住自己的性命,本是就是运气和能力的结合,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比之那些消失在世界上的孩子强出一些。

    众所周知,孤儿对恩情的感受比之常人更甚,因为他们经历了太多的人情冷暖,对于恩仇有着自己独特的体悟。孙家对于收拢的少年,从不让他们从事什么劳动,只是把他们分做年龄段送到了学校读书,孙复眼前的这些都是目前年龄最长的一群,他们大部分来到时候只有十四五岁,还没有什么生存的能力,现在却看不出丝毫的邋遢和凄惨。

    两年来他们学到的东西比之其他学堂的学生要多出一倍,这倒不是孙复特别加重的学习任务,而是因为他们都已经没有了家庭。没有家庭就意味着没有什么节日,也没有什么假期,整日里一天到晚的上课学习,其刻苦程度让蔡锷等人都乍舌不已。蔡锷能在12岁考中秀才,除了聪慧意外,也是寒窗苦读得来的,但是这些少年的刻苦程度比之他当年还要疯狂几分。

    如果说石禄钢铁厂和其他一些重工业是孙复的两年来的工业上巨大收获,数万强军是他的立身保障,那么这一千多的少年就可以说是他的未来柱梁的一部分。

    一千多名少年中只有百来人是女孩,大多在完成了基础学业以后就进入了医学堂。而男孩的选择就多了些,在完成基础学业以后,他们可以根据个人意向进入技工学堂、医学堂,或者是更高级的中学堂准备留学国外。不过,这些经历了太多苦难的少年,比旁人更明白手里有枪的意义,所以他们中更多的选择了当兵。为此孙复特意在朱晟负责的军校下面,组建了一支少年部队,朱晟在负责哪些回炉的中低级军官的同时,更大的精力都付诸于这支三百来人的少年部队。

    眼前的少年都是从技工学堂和少年部队里抽出来的年龄稍长的一群,因为时间太短,他们大多都没有毕业,不过孙复的根基太浅,也只能忍痛把他们拉出来了。

    越来越多的武器来源无法解释,孙复已经开始无法掩饰这些东西了,一些枪炮还好说,但是数十门的大炮无论孙复怎么解释都无法说明这些东西的来源。德国向世界各地出口的火炮肯定都是有记录的,向中国出口的火炮更是有记录可查。更别说那些连德国都没换装完的毛瑟98式步枪了,数万支长枪如果无法解释来源,德国佬知道后肯定会来找事的。

    解决这些问题,孙复必须有一家足够神秘、隐蔽还有强大的兵工厂,而这家兵工厂肯定不能技术超过这个时代太多,不然万一在各国密探的关注下露馅了,麻烦就更大了。既要隐蔽,又要有足够的生产能力,还有不被外人探到内情,孙复很容易的就想到了鹅凰嶂这个地方。地势险要不说,又属有山区,还靠近高州,孙复势力可及之处,最重要的是孙复已经在那里经营了近三年,对周围的地形情况最是熟悉,而且那里正是孙复换装前后不久占下的,解释起来也就顺利多了。

    从孙复准备组建医疗队下乡以后,就一直记挂着这件事,让浮山岭的基地打造一套枪炮生产线,秘密的向鹅凰嶂转移,准备在鹅凰嶂建起一座规模庞大的大型兵工厂,作为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的武器供应地。如果有必要,孙复会把那里建成一座山城,立于山尖的城池,增加制药厂来生产一些不可露于人前的药物。

    除了眼前的这些孙家收养的少年,孙复不准备在哪里驻守任何部队。地势险要的鹅凰嶂,只有修建几个坚固堡垒,有着足够的弹药,在没有轰炸机的时代,普通的大炮根本无法攻击到那里,除非是那些战列舰装备的巨型大炮。可惜就算是有人把那么重的炮运到陆地,也无法保证能够攻陷那里,而且还要保证在孙复无法驰援的时间段内完成,这基本是没有可能完成的任务。如果使用轻型火炮,根本不能损坏堡垒丝毫,更不要说堡垒里要配备的火炮的反击了。

    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被击败的,孙复十分清醒的认识到这个问题,所有在这些少年中间没有安插其他人,免得闹起纠葛,至于这些人的忠诚,孙复不能完全保证,但是却可以肯定里面的八成以上都是忠于孙家的,这就已经足够了。绝对忠诚的人掌管着最机密和紧要的位置,其他的地方就是出些乱子,也不足以影响全局。

    当然怀疑这些少年的忠诚,只是个人出于谨慎的臆测,孙复还是很相信他们的忠诚的。

    不说孙家给了他们一条新生的路,但是孙复和孙虎每个一段时间都去学堂探望,几乎叫得出来每一个人的名字,就足以感动大部分人。在这些少年心里,孙复就是兄长,孙虎就如同父亲,是最亲密的人,已经逐渐顶替了他们记忆里那些失去的父兄。可以说,除了凤凰卫队,就是这些少年最是疯狂的崇拜孙复,比之山子营的少年还要疯狂几分。

    站立在队伍的最前沿的,孙复没有像一个长官或者贵族一样严肃,而是以一个兄长和长辈的身份说“看到你们能够站在这里,我很高兴,也很遗憾。我高兴的是,你们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受人欺凌的瘦弱少年,都已经成为了英俊魁梧的少年郎。”

    每个少年的嘴角都挂起了一丝欣然,比起当年的日子,现在的生活简直是神仙也比不了的,天天有肉,顿顿管饱,刚来的时候,不少人都吃的泪流满脸,甚至有人说这是断头饭的标准。

    “但是,我不得不打断你们的学业,提前把你们从学堂里带了出来。这次可能会要你们长久的待在与外界隔绝的地方,许多年都无法和外界接触,我唯一可以保证的是,十年以后,你们就会带着荣誉回归,我和父亲都会亲自接你们的。”

    十年的时间并不短,人生又能有几个呢?以现在的人均寿命不过33岁,当然这是因为婴儿和孕妇的死亡率太高的原因。如果不计算那些还没来得及看到世界的孩子,人均寿命也不会高于五十,也就是一个人只能有五个十年。如果把现在的十年消耗掉,那么他们就失去了最有价值的十年,相当于人生中五分之一的时间,代价不可谓不大。孙复虽然知道这样对他们不公平,但是现在和春秋战国一样,同属于大争之世,为了有一个更好的未来,又有谁的青春是不可以牺牲的呢?

    每个人都清楚的知道,现在的选择对他们意味着什么……也许他们根本就没得选择。坚毅的眼神透露着坚定和果决,没有一个人有什么疑问或者不满,孙家对他们的恩情足以让他们死不旋踵,一个十年有算的了什么呢?

    只有经历过那些痛苦和侮辱的人才能明白,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孙家的恩情对他们意味着什么,从饥寒交迫的街头屋檐下,到洁白干净的温床;从猪狗一样乞讨的生活,到有尊严有亲情的学堂时光;从朝不保夕的迷茫,到理想和现实结合的幸福生活。每个人都已经很满意了,就算是此刻死了,他们也能笑着面对。

    不管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只有孙复最是了解这些人真正的用途,就是给那些揣测自己武器来源的人再添一瓶墨汁,把水再搅浑些。为此孙复把这个兵工厂的字号都准备好了,“零号基地”。零本就是虚无和空的意思,在孙复心里这个基地就是空的,没必要存在的,只是一个拿出来当帽子用的假货。可惜未来谁都无法预料,谁都不知道这个基地会变成什么样子,它会带给人以怎样的遐想。

    ps:今天恢复更新,第一更奉上。

二十二章 惊喜

    皓月当空,繁星点缀着夜幕。

    俯视着感恩这座不大的城池,可以清晰的看到有一处院子里亮如白昼。

    几盏电灯出现在这个院子里,在这个入夜即黑的时代,明显有些不同,可见这家非富即贵。实际上这里确实不是一般人的府邸,而是孙复手下大将陈从义的家宅。

    虽然这里只是感恩县的一座普通府邸,并不算太奢华,而且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新房,和城中的其他地方有着明显的区别,但是占地面积却是感恩县城屈指可数的。

    感恩县早已不是两年前的不足万人的小县城了,四周散居的居民随着感恩县的不断繁华开始汇聚到这座小城里。本地虽然还没有正规的县令,不过得到郑规特许的官员一直在不断的扩大城池,现在感恩县城已经容纳了三万多人,县城也正规了许多,各种机构逐渐不全,再不是当年那个一口气就能跑到头的小镇子的形象。无论是新来的居民还是老居民,有了钱以后就开始翻新房屋,让感恩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三万的人口当然不全是感恩县的居民,不少都是从高州移民来的人,不然以感恩县全县只有不到五万人的人口数量,再过十年也无法让感恩县城达到现在的规模。城池大了,原本贫贱的低价也涨了上去,就像陈府这样的大宅子,占地七八亩但是地价都要上千银元,算是房屋及家具物件,没有五千银元根本就拿不下来。如果是寸地寸金的上海租界,这个价格自是不奇怪,但是这里是地广人稀的琼州岛,地处偏远,不是谁都能向陈进身一样经营几代,家资百万的,五千银元足以让很多富户倾家荡产。

    能够挣下这座宅院,倒不是陈从义有什么家资。实际上就是因为身无分文,陈从义才会在原来的感恩陈府做一个卖命的护卫,后来陈府又被孙复给抄了个底朝天,没留下一两银子,可以说陈从义结婚时,绝对是‘裸婚’。不过孙复看在陈从义的能力上,不忍心陈从义婚后家无居所,就拿着陈进身的一处别院做了恩情,送给了陈从义,才算让他成了有房一族。

    月前获得的中校的职位没有带给陈从义丝毫的喜悦,反而更增添了他的几分忧郁。如果但按照军衔的比较,他已经算是山子营的核心人物,比他军衔高一级的只有四个少将、一个大校和几个上校而已,和他平级的也只有寥寥几个人。但是对于陈从义来说,他宁愿只做一个实职少校营长,也不愿意像现在这样,就连挂职在模板旅的炮营营长职位都被手下的学生顶了。

    在院子里已经转悠了一个下午,本来军衔已经到手大半个月了,就算是有什么纠结也该消散了。可是陈从义刚刚得到了消息,德鲁去了高州一趟获得了扩军成营的特许,这本在陈从义的意料之中,依他中校营长的身份,黎族营一直缺员下去肯定不成。让陈从义没有想到的是,孙复竟然要在黎族中招收四个团的的山地兵,虽然是武装警察部队,但是除了火炮以为,其他的装备和正规军一点都没有区别。

    而且,据陈从义所知,武警部队的一个团足足有1500人以上,四个团就是6000人,这个数字足以扩建一个混成旅了。按照山地旅现在的规模,一个旅也不会超过两千人,要是四个团编好以后,黎族营不扩充成旅,陈从义就能大耳光子抽自己。

    德鲁就是知道了这个意思,才会这么积极的帮助张德瑞这个武警司令来招兵,纯粹是借着武警部队来下蛋,不过张德瑞也只能咬牙忍下了。毕竟山地营不可能像其他兵种一样,实现大编制,等四个团练好,随便德鲁抽调也只能抽调不到一半,张德瑞还能剩下三千多人的山地兵,更别说,四个团的编制还在,随时可以补充了。

    消息对德鲁和张德瑞都是不错的,但是到了陈从义这里,就有些麻烦了。所有军官的军衔和职位都快相应了,就算是那几个挂着上校的副旅长也会很快就转正,这些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是自己的情况就有些特殊了,本身是敌对势力出身,还娶了一个与孙复有杀父之仇的女人,换做自己都很难相信这种人的忠诚。

    “哎”

    陈从义长叹了一声,很是无奈。如果是孙复根本不用他或者说普通的上司,大不了留书离去,以自己的一身本领,到了新军也可以有个容身之地。但是孙复刚开始就让他训练两营炮兵,可谓信重;又擢升他为中校,可谓恩重;平时的照应从未少过,可谓情重;这让陈从义没有找不到理由离他而去,总不能说闲置了几天就受不了,这个理由在哪里都说不通。

    就在陈从义长叹的时候,陈家小姐,哦,应该是陈夫人了。陈夫人挺着个大肚子走到了院子边上,正巧看到长叹的陈从义。这个时候,对月长叹,实在不是什么好时间,瞬间就能让人感受到那种无奈、凄凉的情绪,陈夫人差点都要流下泪了。

    陈从义的本领和抱负,身为枕边人的陈夫人最是了解,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他的位置肯定会升上一些。虽然孙复极为豁达,但是再豁达的人,面对枕边人是自己的死敌的手下,也不可能完全是信任了。

    轻抬莲步走到陈从义身边,将手里的丝质长袍披在陈从义身上,以琼州的气温,自是用不着加衣辟寒,不过夜幕降临的时候,露水还是要遮挡一下的。

    回头看了一眼容貌端庄的妻子,陈从义眼里全是温柔和爱意,能够娶到这样才貌双全的妻子,陈从义一直都认为是自己家祖坟冒青烟了,不然以自己空荡荡的腰包和邋遢的境况,怎么可能和这样的女子结为连理。

    陈从义轻声责备道“天色已黑,你又已经有了身孕,怎还出来了!”

    轻轻一笑,陈夫人浑不在意,只是抚摸着陈从义清瘦的脸颊,心里有些愧疚,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自己的丈夫已经瘦了这么,自己都没有发觉。“我知道你是担心被孙家给放弃了,才会茶饭不思,其实你根本是担心过多了,以孙复对你的重视,怎么可能会放着你这位大才不用。虽然他与我有杀父之仇,但是不能否认他的胸怀很是广阔,就连我的那两位兄长都能留下来,怎么会在意一个只是女流之辈的我呢!”

    心情稍好了一些,陈从义知道自己妻子的话是在安慰自己,孙复或许不担心眼前的所谓女流之辈,但是他肯定会担心自己想要为妻子报仇的,毕竟世界上最强的风就是枕边风了。

    揽着胸怀六甲的妻子,缓步走向卧室,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伤感,但是也不能带着怀孕的妻子一起深夜观月啊!

    半夜都没有睡着,只是在天色将亮的时候,陈从义才混混沉沉的进入梦乡。

    临近中午的时候,熟睡中的陈从义被一阵喧闹给吵醒了,从来都没有起床气的陈从义此时却是心情极差,几日来没有睡一个好觉,好不容易能够熟睡一次,还被打搅了。阴沉着脸起床之后,就见到一个肥肥胖胖的男人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胖胖的汉子,两人年龄都差不多,样貌也相差不大,一看就知道是一对兄弟。

    这两位可不是外人,他们就是陈进身的两位公子,大的叫陈睿,老二叫陈智,本意是想要让子孙聪慧些,却没想到生了两个草包。倒是一个独女,取名陈元慧,满足了陈进身的期盼,自幼聪慧,可惜现在成了陈从义的妻子,和陈家关系就淡了一半。

    如果是其他人碰到毁家之事,就算是无力报仇,也会奋发一下。这两位倒好,半年前刚从矿场放出来,就开始大吃大喝,仅仅是六个月就长了近六七十斤肉,好不容易锻炼出来的满身肌肉全成了肥肉,真是心宽体胖。本来陈从义很是不满,准备把他们扔到军营锻炼一下,结果被陈夫人劝住了,她觉得自己两个兄长这样很好,有着陈从义的照应,就算是废柴些,也不会有什么灾难,将来再娶一门家事,延续陈家的血脉也就是了。

    两个兄长不如一个妹子,陈从义心里暗自认为,这是陈从义是造孽太多造成的。当然,这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不然肯定会家事不宁的。

    老大陈睿气喘吁吁的说道“妹夫,你看看,好消息啊,你要做旅长了!”说完才抬起头,第一眼就看到了陈从义的黑脸,老大就尴尬了,知道自己不知不觉中惹恼了陈从义。老二倒是机灵许多,看到气氛不对,本想用讨些零花钱,也不敢说了。兄弟俩虽然没什么大才,但是却很明智,知道自己的未来全靠眼前的妹夫了,打心眼里不敢惹恼他,慢慢的这种想法就变成了畏惧。

    本想要训斥一些两人,但是看到两个畏畏缩缩的胖子,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到底什么事,怎么这么急,我记得往日里只有碰到好吃的,你们才会这么积极。”陈从义可是记得上次孙复送来一大块鲸肉,足足有数百斤重,那一天这两位吃货,本来在城外,结果不知怎么听到消息,就急忙跑了回来,硬是赶上了先于他们进城的马车,随着鲸肉一块到了陈府,让人不得不佩服他们的精神。

    两人灿灿的笑了笑,讨好说“这次是妹夫的好事,我们是替你高兴的。”说着提起手里的一张纸说道“你看,这是刚刚的信使送来的信,少帅已经任命你为炮兵旅的旅长,说是要你现在去看炮。”

    陈从义精神一震,刚刚的起床气瞬间消散,急忙夺来那张纸,大眼一扫,就相信了两人的话。如果这笔迹可以假冒,那么纸张上面清晰可见的凤凰暗纹就不是谁都能伪造的了。猛然间想起了要自己去看炮,看炮不就是接受大炮嘛!没有理会带着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两位大舅子,抬脚就冲向大堂,在大堂拉着那位陌生的送信人就准备去看看自己未来的武器。

    那位信使本来还有些愣愣的,听到陈从义不断催促要去看大炮,才醒过神来,压住笑意劝道“陈长官不用急,你可以穿好衣服再去,现在大炮还在卸货,等你去了,也看不到。”

    闻言一愣,低头看到自己身上只有一套简单的睡衣,才清醒过了,觉得脸上发热,羞恼的顿时跑了回去。刚刚走出卧室的两位胖子,还没看清眼前的是谁,就听到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兄弟俩相对望望,疑惑的摇了摇头,很是不解。正准备再次回去就看到陈从义一身整齐的军装,明晃晃的银星泛着白光,脚上的长筒军靴擦得锃光瓦亮,可惜风纪扣还没有扣上,让他的形象差了不少。

    看着一身帅气的陈从义,一向不大喜欢用脑的兄弟俩,顿时脑子一热,动了当兵的想法,这衣服太帅了,太有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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