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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全文阅读

作者:让你窝心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txt下载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四章 决心

    赵柽知道现在战争已经不可避免,作为后来人他深知战争斗不都是战争狂人发动的。现代不论囯内囯外战争往往都是随着经济危囘机的bà发,为掠夺资源财富产生的。而古代的战争bà发往往是以气候的变化为前提的,缺乏抵御è劣气候的古人,在生存环境变的è劣时,不得不重新寻找适合生存的地方,为了实现活下去这个目标,必然会铤而走险去搏一条生路,史记载地球气候剧烈变化的时期,也就是外族频繁入侵的时期。从这些角度看,北方民囘族向南迁徙,多少是气候变异的结果。

    自汉以后,北方自然环境每况愈下,土地荒漠化曰趋严重。昔曰繁á的楼兰、高昌、敦煌渐渐地被沙漠掩埋。自中唐以后,特别是进入五代十囯时期,地球进入气候干冷时期。中囘囯北方的干漠化曰趋严重,这一切加剧了所有生活在中囘囯北方的民囘族,特别是游牧民囘族的生存危囘机。迁徙和改变生活方式是他们面囘临危囘机的几乎唯一的选择。

    因气候和人类生活造成的影响,加剧了中囘囯北部及中亚地区的土地荒漠化。这使生活在这一区域的广大游牧民囘族生存空间大为压缩,他们可选择的放牧空间也在不断退化。这一现象到了宋代尤为严重,它切断了著名的陆丝绸之路。迁徙是一种选择,改变生活方式也是一种选择。在某种程度,北方诸多民囘族从游牧生活转化农业文明,可能也是不得以而为之。这两种选择对于虚弱的大宋帝囘囯可不是什么好事。

    首先,在冷bīng器时代,先进文明往往占据了生存环境较好的地域,而蛮族则没有这样幸囘运,他们的生存空间è化是他们迁徙的主要原因。大抵由于他们的部落组囘织与jn事动员接近,不象农业文明人口分散,不易集中”游牧民囘族在jn事组囘织容易占优势,他们可以全民皆bīng,可以机动灵活,运用运囘动战的方式在战略取得优势。

    再者,从地缘zèng囘治的角度,虽然西边的青zàng高原和东边的太平洋大致形成了天然屏障,偏偏北边阿尔泰山祁连山,大兴安岭一太行山两条线一西一东形成了一个“bà囘力漏斗。”中亚游牧民囘族只要跨越贺兰山、阴山、燕山一线”基本就势囘如囘破囘竹,如入无人之境,逐鹿中原,几如囊中探物。

    三是在这个弱肉强食、你ǐ我活的历囘史大舞台,历代统囘治者别无选择”必须以jn事实力为基础,建立一个相对统囘一的大帝囘囯,才有生存和发展的空间。为了抵挡这些游牧民囘族源源不断的冲击和威胁,一支强大的常备jn几乎是必需的。庞大的jn囘队建立起来,如何囘在“攘外”和“安内“之间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点,这就成了各个朝代的统囘治者首先要解决的一个重大问题。jn囘队战斗力太强了,容易出现内乱,jn囘队战斗力太弱了,又容易出现外患。

    在宋代,扬文抑武的囯策先把jn囘队下变成了真正的“威慑武囘器”而辽、金、西夏对马匹的控囘制,实际也就是垄断了冷bīng器时代最重要的战争资源,使宋囯在装备先天不足。如果囯内zèng囘治清平,也许还能维持,可现在zèng囘治,土地兼并曰趋严重,又摊了个只知享乐的皇,养着帮横征bà敛的tān囘gān,社囘会矛盾、阶囘级矛盾已经到了bà发的临界点”如果这时外族入侵,已经朽透了的大厦必然轰然倒地!

    赵柽很清楚这此事情”但是跟谁说谁信啊,“老囘师,现在战争迫在眉睫,可那些重臣们却只会夸夸其谈,不看看自己兜里都有些什么东西”每曰吟诗作画的人怎么懂得沙场的事情,我只能自己做此准备了!”他苦笑着说道。

    “王yé,你不要一叶蔽目,士人中虽有jiān佞”但是大多数人是有风骨的,愿为囯ǐ节的!”何去非对赵柽的话有些不满”辩解道。

    “呵呵,看看我们这些所谓的“忠臣,们,他们平时袖手谈风囘月,不xí武练bīng,而是liú连于诗酒歌舞、风ā雪月:一旦囯囘难当头,则一ǐ报君王。这种行为确实气节可嘉,但结果又能怎么样呢?看看那些留名于青史的忠臣们,有几个不是是失败者!饮鸩就戮,从容赴ǐ,喊两句以ǐ报囯,看似激烈悲壮,但这样的ǐ于囘囯囘于囘民有用吗?”赵柽有些激动,干笑两声说道。

    “王yé此话偏激,虽然“何去非本想辩解,可王yé说得在理,他长叹一声摇摇头咽了回去,在《备论》中他提及“bīng有所必用,有所不必用”“当战则战,当止则止”“忘战、èbīng,会丧泉辱囯,“乐战、穷bīng,也会有败王之祸。现在朝中蔡京为了表功,不顾实际,对西夏频频用bīng已经十余载,付出巨大的伤王,耗费了无数的钱粮,依然未能消iè了西夏,只成全了童贯战无不胜的美名,可他的心还是颗“文,心,让他批囘评这些士大夫的所为,还是难以启齿的。

    “老囘师,我的话确实偏激了,文治囘囯,武安邦,谁也离不了谁,现在不还是得qiú老囘师帮我想个办fǎ!”赵柽看何去非被自己说得有些难堪,老头面子有点挂不住了,赶紧岔开了话题。

    “王yé啊,人家都巴不得做太子,将来登大宝,你却要把到手的太子之位推出去,真让人想不明白!”何去非椰愉道,算是报复他刚才不尊师敬道。

    “老囘师,别说太子,就是当皇有什么好的,每曰被大臣们盯着,拉囘ǐ放囘屁都要守规矩,如果是太平世界,我真想待在襄邑一辈子不回来,每曰游山玩水,醉卧田野,娶他十个八个小妾,做个逍遥王yé,岂不快活一生!”赵柽给老囘师续茶水,没出息地说道。

    “王yé即使不作太子,可要实现跃马沙场的愿望,恐怕也难以实现,宗室不得领bīng,这条规矩已经百年无人能破了!”何去非说道。

    “万事有例外,廷美、德昭、太宗未登基时不也曾领兵出征吗,赵挺之本朝也出任过宰相,这不应该是绝对的。”赵柽说道,在他的记忆中,自己的弟弟赵揩就曾提举皇城司十余年,掌管中枢的安全,他还准备就认“兵马大元帅”只因金兵打得太快而没有到任,自己这个爹不着调,说不定哪天高兴了,就会封自己个领兵的实职。

    “王爷即使能统兵,可知我朝一向文重武轻,对普通领兵之臣防范甚严,况且您是皇子!”何去非又说道。

    “唉,覆巢之险焉有完卵,我身为皇子如果国没了,恐怕想做一个普通人都不可以,被人轻看,总好过做一个亡国奴忍辱偷生要好百倍!“赵柽知道老师所言非虚,当年名将秋青就是例子。

    秋青他以军功擢迁枢密院副使,却依然被韩绮当面折辱,说他“东华门外以状元唱出的才是好汉”虽然他谨小慎微,但说他将危及朝廷的谣言与各种五行变异编排在一起不腔而走,自谏侍从要求罢免他执政之职的章奏接踵而至。嘉礼元年秋青终于被罢政出知陈州。做这一决定时,仁宗说了句“秋青是忠臣。”宰相文彦博反问仁宗道:“太祖不是周世宗的忠臣吗?”

    秋青听到任命后,到中去问为什么无罪出知州郡,文彦博两眼直瞪瞪逼视好久,才吐出一句:“无他,朝廷疑你!“到任后,朝廷每月两次派内侍前来“抚问。”而每来就让他惊疑终日。不到半年,一代名将就在陈州忧愤而死。

    “王爷决心已定?”何去非郑重地问道。

    “嗯!”赵柽再次点头。

    “好,但此事成败还得落在娘娘身!”何去非笑笑说道,给他出了个主意。

    “娘娘,恐怕不妥?”赵柽觉得这主意玄,都说母以子贵,虽说母亲已经居国母之位,但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登基称帝啊!

    “呵呵,娘娘深明大义,只要你说明此事,娘娘会帮你的,而以后的事情还要仰仗娘娘支持。”何去非笑着拍拍赵柽的手告辞而去。

    其实北宋王朝有个特点,太后皇后们贤惠的多,比皇帝大臣正经。比如杜老太后、高太皇太后、曹太后、向太后、王皇后等,她们都是讲究实在朴实地过日子的,而且有政治头脑,责几位曾垂帘听政辅佐幼帝,都有过一番作为。

    赵柽现在也没有好办法,只能报着试试看的想法,不顾新年未过完,进了趟宫。他与母亲谈了一天,将自己绞尽脑汁用了几个晚写了一封自认为慷慨激昂、深明大义、推荐定王赵狂为太子的《荐表》,把它交给了母亲,准备让她选个合适的时机呈给皇,而郑红梅没有当场表态,只是让他将荐表带回

    赵柽心里没了底,又跟黄经臣谈了半天,让他给自己盯着点,好好劝劝母亲。黄经臣搓了搓手指头向他要了点辛苦钱,才算答应了,赵柽走出宫门,忽觉五味杂陈,自己这么做,不但辜负了母亲的期望,而且会让许多无怨无悔跟随他的人失望,这对他们是不是十分不公平呢?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把戏

    到了正月初七,春节的各项活动便慢慢进入了,闲人们早晨就三五结伴出门街游玩,宫门、城门、稍大点的店铺也都扎起灯山彩棚,京中各处是金碧相射,锦绣交辉。其中最高最大的当属宣德门前的鳌山,用彩绸结成各式神话故事中的人物,左右门以草把绑缚出游龙,用青幕遮笼,在草龙密密麻麻的插了数万盏灯烛,远望犹如双龙飞走,甚至不惜人力,用辘软提水的方式将水运到灯山尖顶,用特制的木柜储存,按时放水,制造了个人工瀑布。在宣德门外两庞舍下,王侯贵威们也早早的预定了地点,用绢缎、布匹扯作的帷幕,摆下酒肴,待女眷观看灯火。

    宣德门横街,用棘刺围绕了片空地,称为“棘盆”里边竖起了两根高达数十丈的高杆,以增彩裁剪成缝制出戏中人物,高挂在竿儿,每当风吹过,伴随养醉人的音乐,假人便迎风飞舞宛若仙人下凡。

    十四日,赵柽伴驾游五岳观,十五游清宫,跟着转了两天,京中此时不是万人空巷,而是万街空巷都是人,追着车驾看热闹,皇骑马坐轿,他们只能跟着走,站的胳膊腿儿的发硬,还得装作一幅欢天喜地的样子。

    好歹到了十六,车驾不出,皇在宣德门观灯。吃罢早饭,赵柽就急急火火的赶到宫中伴驾,殿前班跨弓箭,骑着马,穿着绯青紫三色仙苑袍为前导,接着是穿着红锦袄,手执金交椅,唾盂、水麟、果垒、掌扇、缨佛等,亲从官搬着御椅,诸班直也是锦袄帜头两边跟随护驾。另有百余小使臣穿着公服,执珠络球杖,乘马听唤”教坊钩容直乐部前引,驾后诸班直马队作乐,再后边就是当朝文武,左侧是宰执侍从,右边是亲王、宗室南班官,赵柽就站在其中,人多挤着倒是不冷,就是看着红红绿绿的眼晕。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樊鞭声,皇驾进入灯山”“随竿媚来!”这时御辇院人员辇前喝道,赵柽还在琢磨这话是啥意思,只见御辇围着灯山团团转了一圈。

    “鹁鸠旋!”赵柽又听到喝声,难道还要让皇爹来个表演叶地?他常跟潘龙他们一起厮混,知道这鹁鸠旋是相扑技艺中的一个招式”可却没见到老爹动,只看到御辇倒行而回好一番折腾后,皇驾终于了宣德楼,这边搭起的围子刚撤,游人们立刻潮涌一般冲到楼前的露台下,都想借着皇登楼的瞬间看看天颜。

    宣德楼,皆垂黄幔,两侧朵楼各挂了一个直径一丈的宫灯,可比现代的灯笼了,里边点的小孩大腿粗细的抹烛。楼下用枚不垒成露台一所”彩结拦栅,两边立着禁卫,教坊钧容直在边表演杂剧,百姓可在露台下边观看。楼中心有一黄罗搭设的彩棚,帘子外,御龙直执黄盖掌扇,近门出有内等子班道排立,帘子后边就是皇的御座。

    赵柽跟着人群登楼,了城楼”自有侍从来引导众人到自己的座位,“充亲王”这边请!”他刚站定,一个内侍笑容满面的前将赵柽请出。

    他跟着内侍走了两步,突然发现同楼来的兄弟,却没有一个人跟过来,再细看赵桓的脸色不好,在明亮的灯光下更显惨白,带着一股无可奈何。而他身后的赵揩却愣在了当地,眼神不住变换,惊诧、怀疑、愤怒独没有羡慕。

    “妈的”搞什么?”赵柽就纳了闷,自己这些日子没有得罪他们啊”尤其是老大,更没招他惹他,过年自己还请他吃了顿饭呢!

    “充亲王,请到这里!”内侍说着请赵柽到了城楼左边的一个彩棚中,那里独桌独椅,边站着一帮宫女内侍,看样子就是给自己预备的。

    “这………这就我一个人吗?”赵柽皱皱眉头问道,他虽然被繁琐的规矩弄的糊涂了,但是也知道这楼就三个棚子,中间的是他爹和他娘及一帮小妈的,左右朵楼就两个棚子,自己占了一个,再看遥遥相对的右楼,蔡京以及一伙子执政和皇亲国戚们全在那边就座了。“充亲王,这是圣特意嘱咐的,往年都是嘉亲王坐在这里的!”那冉侍搀着赵柽的胳膊,媚笑着说道。

    “靠,自己往这一坐,肯定又得引起一阵风波!”赵柽使劲拍拍脑门想,他爹现在真是把自己放在火烤啊,自己要是真坐下去,别说屁股,就是自己也得给烤的外焦里嫩。“启禀父皇,儿臣有话!”赵柽忽然挣开内侍,边喊边跑。?

    “柽儿,有什么事情?”赵佶刚刚就座,内侍正准备放下卷帘,看赵柽急匆匆的跑过来摆了下手问道。

    “父皇恩宠,儿臣惶恐!”赵柽躬身施礼道,他的话声音很大,不但皇听到了,连右边彩棚中的诸人也都听清了,引得众人目光都到了他的身。

    “哦,这是为何?”赵佶疑感地问道,能得自己的恩准独占彩棚不但表明自己的宠爱,而且那是向臣民们说明自己的态度。

    “父皇,圣人云“长幼有序”定王乃是嫡长,儿臣居其后怎敢就座,还请父皇允定王入座!”赵柽深施一礼道。

    “嗯,柽儿你可是有为难之处?”赵佶皱了下眉头问道。

    “父皇恩宠,儿臣没有!”赵柽微微抬头看着皇道,对母亲使的眼色视而不见,“父皇,儿臣文不成武不就,德性浅薄,定王谦恭仁德胜儿臣百倍,在这万民瞩目之下,儿臣甚是惶恐,恐负父皇所期,还请父皇恩准儿臣所请!”

    “唉,柽儿仁义,联明白了,准!”赵佶叹口气道,让内侍放下了卷帘。他虽然荒唐,但是不傻,他本得意赵揩,可二儿子回京后,忽然发现他不但孝顺,而且懂事,频频为自己解忧,这些很合自己的胃口,又让他动了立赵柽为储的心思。

    但自己一直犹豫不决,因为他也深知,汉高祖刘邦制定了预立储君的制度,其原则是: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舍嫡立庶,那不但要有超人的气魄,更要有铁血手腕,自己能够以庶子继位,还是得了短命哥哥和老太后的夹持才得以实现,试问自己还真没有唐玄宗“一日杀三子”那样的气魄。今日赵柽的一番作为等于向天下人表明了自己不愿为储,而要拥立大哥入主东宫的意思,等于成全了自己一直倡导的遵礼守制的号召,可谓“舍身取义”“皇有谕,允充亲王所辞,请定亲王入座东轩!”随着传旨的内侍高声宣喝,赵柽和赵狂调换了座位。

    蔡京点头为礼,让赵柽挨着自己坐下,他那双“毒眼,又左右扫了扫,心中对这皇室三兄弟作了评价,那赵桓面色潮红语无伦次,显然对突然从天而降的恩宠毫无准备,以致谢恩后两腿还在不停的哆嗦,在东彩棚入座后,亢奋的看着台下的臣民,好像他就是太子了似的:再看赵揩,双拳紧握,两眼喷火,快赶孙猴子的火眼金睛了,身体也在哆嗦,这个却是被气的,嫉妒和对皇位的渴望已经快让他失去理智了。“充亲王,请!”蔡京端起酒杯对赵柽说道。“太师请!”赵柽也举杯相和,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刚才之事好像对他丝毫没有影响。“唉,此子喜怒不言语色,这一点就比其他两兄弟强了百倍!”蔡京暗赞一声,举杯掩面喝下。

    看着在对面入座的赵狂,定王府赞读耿南仲百感交集,心中五味杂陈,充王府和嘉王府的明争暗斗是瞒不过他的眼睛的,他本是抱着鹤蚌相争渣翁得利的心态冷眼观看,可没想到他认为实力最差的充亲王奇招迭出,不但迅速的得到了皇的殊宠,而且以泰山压顶之势催毁了嘉王的黑暗力量,将局势彻底扭转,成了储位的第一人选。今日当看到赵柽踏入东彩棚时,他已觉?心如死灰,自己的努力全都成了影时,充亲王竟然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将到手的东西转手送给了自己这边,使他感受了下从地狱一下升入天堂的感觉,冷静下来的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己方的立场………

    此时乐声大起,万民山呼“万岁,之后,各处彩棚,露台下开始了元节狂欢,歌舞、杂剧、杂技、魔术、马戏,纷纷登场,内侍们脚步匆匆,不时大声喧喝,将黄罗帐中赏赐频频送出,大把的金钱撤向楼下,引得迭起,万民山呼不断。

    接下来,西条楼下又演了一幕活剧,开封府的彩棚前带出了一队披枷带锁的人犯,罗列楼前,等待决遣,在赵柽看来就如同现代游街示众,震慑不法之徒的意思。可时间不长楼传来口敕,特令放罪,赵柽自嘲的笑笑,明白这又不过是有人为粉饰太平,彰显皇仁德宽厚,糊弄皇高兴的把戏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扫兴

    第二十六章扫兴

    入夜后,华灯宝炬,月色花光,霏雾融融,动烛远近,好像天的星星翻转到地,化作了万灯千盏,闪闪烁烁,遍处生辉,触目皆是,装点着宋代城市的元之夜,皎皎圆月似乎都淹没在浩瀚的灯海中。鼎沸的人声,动人的歌舞,如雨的金钱,衬出好一派繁华。夜至三鼓,宣德楼的小红花灯球缘索升入半空,须臾间城楼内传来撃鞭声,山楼下,数十万盏灯烛渐渐熄灭。

    赵柽与众人恭送皇回宫后,自城楼而下,赵信引着众近卫接了他,登马车。灯会散场,此时人们游兴未减,蜂拥向南去游大相国寺,贵家的车马也似过江之鲫纷纷涌出,不用问和现在的情况一样,堵车啦

    见喜伺候王爷在车换下了公服,穿了身平日的‘休闲装’,一袭青色长衫,披了件银狐皮披风。赵柽擦了把脸,又喝了杯热茶,吃了几块车备的小点心,才觉得身轻松了点,这一天别人笑他也笑,别人喊他也喊,喝了肚子酒,菜没吃两口,真是比干一天活儿还累。

    在车里坐了半天,赵柽就没觉得车动,拉开窗帘向外一看,宣德门还在眼前呢。“下车”他看看路堵的水泄不通,就这速度比蜗牛快不了多少,只怕自己走回去车也到不了家。

    西角楼边,有一片圈出来的地,那里都是卖各种吃食的,鹌鹑骨饳儿、圆子、白肠、水晶鲙、科头细粉、旋炒栗子、银杏、盐豉、汤鸡、段金橘、橄榄、龙眼、荔枝如同开了个大排档,这里不但供应游玩的人吃喝,就是宫城的皇也是随时到这里索买,吃着好的,大把的金钱就会赏下来。因为这既得名又得利,所以小贩们都会拿出看家的本事,整治出最好的东西,跟随赵柽来的这些人为防止次未遂事件再次发生,他们都不敢擅离,一帮人还饿着肚子呢

    赵柽索性弃车麻烦腿儿,领着十多个近卫随着人群游荡在各个摊位前,吃几个汤圆,在来碗馄饨,买包鱼鲊,顺个羊腿,大家边吃边游,不亦快哉走着走着赵柽就发现广场活跃这无数对少男少女,当然也不乏剩女,他们毫无顾忌地在众目睽睽之下旁若无人的手拉手,肩并肩的‘压马路’。

    “公子,可曾婚配?”穿行间一位靓女忽然拉住了赵信杏眼含笑地问道。

    “放手,放手”赵信楞了下喊了声,噌的躲到了赵柽后边。

    “呵呵,赵信这位小娘子喜欢你了,躲什么啊?”赵忠不负责任地笑着说道。

    “二爷”赵信惊慌失措地拉住王爷的袖子求救道。

    “小娘子,我这位兄弟已定下门亲,真是对不住”赵柽笑着拱手说道,那小娘子叹口气,幽怨的剜了赵信一眼才悻悻地离去。

    “赵信,你还未定亲,我看刚才这小娘子长得也不错,身穿金戴银,也是个富贵人家的,你怎么就看不呢,是不是看了府里的哪位姑娘?”赵忠嬉笑着说道。

    “你看了你怎么不去啊,没人拦着你”赵信冷着脸在赵忠的脚尖狠狠地碾了下道。

    “啊哦”赵忠惨叫一声,跳着脚躲的远远的。

    又逛了一会儿,大家都对此见怪不怪了,一对从不相识的青年男女,只要彼此钟情,就可以成其好事,有男女双方一识便意浓,在巷陌又不能驻足调笑,便到市桥下面“野合”寻欢,然后便道别分手…这种就像喝一杯水一样随便的异性相交,在整个元狂欢中屡见不鲜,已达到了相当高的程度。

    在封建社会,婚姻问题完全受制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身为社会主宰的男人尚没有自由,女人更是没有伸张自己个性、发挥自己才能的自由,她们处于社会的边缘地位,唯有把一生的幸福与希望寄托在婚姻,但是这唯一的希望也似空中楼阁。在这人烟繁阜、拥挤不堪的市井中间,只因在元夜的邂逅逢面目相视男女双方边一见钟情,求爱若渴的心意那是多么勇敢,多么热烈。

    这在宋代以前的城市婚俗中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在宋代以后的城市婚俗中也从未见过,甚至要远胜现代青年的求爱方式,它不愧是中国古代城市中一支石破天惊的青春爱情之歌赵柽苦笑着摇摇头,看着还拉着自己衣袖的赵信,他没想到现在社会风气的开化可比千年之后,马路示爱、当众接吻、街角寻欢这些改革开放后才出现在国人面前的‘资产阶级情调’,没想到老祖宗们早就玩过了。

    大家游逛了近一个时辰更鼓敲过,广场依然熙熙攘攘,人群并没有散去的意思。赵柽等人肚子里有了东西,也过了困劲儿,索性随着人流向南也去大相国寺灯市凑凑热闹。他们沿着御街前行,街道两边彩棚处处,乐声阵阵,各个店铺都作乐燃灯,坐车灯、衮球灯、球灯、槊绢灯、日月灯、诗牌绢灯、镜灯、字灯、马骑灯、凤灯、水灯、琉璃灯、影灯、诸般琉珊子灯、诸般巧作灯…

    灯光耀眼,数也数不清,见惯了后世满街霓虹的赵柽都有些眼晕,觉得新奇,更不要提他队伍中这些初见的近卫们,不过他们比起前两个月也是大有进步了,好在没有像过去那样大呼小叫,哈喇子直流。

    “着火了,快跑啊”大家走到景灵西宫游兴正浓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喊声,街立刻大乱,竞相躲避,将赵柽他们撞得踉踉跄跄站不稳脚,谁都知道这时节要是着了火,必会火连营。

    “二爷,往这边来”走在前边的赵忠指挥着众人将还想看个究竟的王爷拖到了一处巷口,如果情况不好,他们也可以顺着小巷迅速逃走。

    “怎么回事?”近卫们将王爷围在中间,面朝外布置好警戒,赵柽看着惊兽般的人群问道。

    “二爷,好像是几个泼皮在街中放花炮,引燃了用布匹扯起的帷幕,惹出了乱子”赵忠说道。

    “前边定是过不去了,不定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咱们回府”只是转眼的功夫,那边已是烟火冲天,巡街的左右厢官兵敲响了示警的铜锣,两边的摊贩都收拾起了家伙,各商家也赶紧关门闭户,防止有人趁乱打劫,赵柽看着乱哄哄的一片,淡淡地说道。

    前边眼看就要到大相国寺了,突然被这场火给搅了好事,大家不免扫兴,可也知道王爷说得不错。赵忠辨别了下现在所处的方位,捡着人少的地方,顺着条巷子向东,然后折向北,准备回到宣德门前乘车回府。赵忠他们现在也都跟王爷养成了个习惯,每到新地方都要查看地形,熟悉道路,所以在京这些日子他们已经跑遍了开封内城的各处大街小巷,对这里的道路都是烂熟于心,并不担心会迷路。

    大家走了一段,行人渐渐稀少,但是家家户户都点着灯,又有月光,并不显得黑,大家拥着王爷前行,说些今天的见识,赵柽也不时插话讲些不荤不素的笑话,宫中的见闻,逗得大家发笑,倒也不觉的疲惫。他们说笑着转过一个僻静的巷口,突然看到前边几个人堵在那里,他们后边不时传出争执声。

    “各位请回头,八爷正在里边办事,不要自找麻烦”赵柽他们还没说话,一个大汉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说道。

    “请问是哪个八爷啊?”赵柽打量着眼前的大汉,这身板不比潘龙弱多少,头随便裹着块头巾,簪着支大红的绢花,满脸的胡须枝枝杈杈,大冷天的身半旧的棉袄却敞着,隐隐的能看到胸前纹着个咆哮的虎头,看打扮就是标准的‘黑社会’分子。

    “切,看你们就是雏儿,这开封府左右二厢谁不知道我们乔贵,乔八爷”那大汉挑着大拇指满嘴酒气地说道,“今天八爷找了个小娘子高兴,否则今晚定让你们好看”

    “对不住,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个人,这里只有一条路,总不能让我们再绕回去”赵柽看看左右都是死胡同,只能向前,笑着说道。

    “滚,碍了八爷的好事,扒了你们的皮”大汉身边另一个家伙从怀中抽出把短刀比划了下喝道。

    “呵呵,好玩,你也跟八爷说说,让我们大家一起快活快活呗”赵柽手下的这些近卫虽然都是护院打扮,人却也不少,可看这两个家伙不屑的样子,定是有些势力的,他略抬了下手止住要前动手的近卫,笑眯眯地说道。

    “小子,找死”那大汉怒气撞,这京中人听得八爷的名号,别说那些财主,就是个六七品的小官也得绕着走,这小子居然要跟八爷一起快活。

    “嗷”赵柽正在调戏那大汉时,突然传来声惨呼,他看看左右没人动手啊,再听原来是在巷子深处,里边已经干了,‘噼里啪啦’的打斗声中还夹杂着女子的姣叱声

    第二十六章扫兴

第二十七章 可惜

    第二十七章可惜

    赵柽虽然不知道这伙人的来路,但是也明白肯定没干什么好事,其实任何时代都一样,黑暗势力如影相随伴着人类社会从古到今一个样,即使京畿重地也不例外。就在这元狂欢之夜,绮罗丛里、兰麝香中,有恶劣少年,联袂喧笑,以遮侮行人为乐,也有许多鼠窃狗盗之徒乘机作案。

    ‘嘭’赵柽趁那大汉回头观望之际突然出手,一脚撩到他的裆部,跟着他旁边的见喜都觉得下边一凉,那地方让王爷踢一脚不碎也得肿几天,‘呸’赵信见王爷‘下流’,脸一红轻啐了一口,可手也没闲着,在离王爷最近的另一个汉子颈部切了一掌,他一翻白眼也躺下了。剩下一个嗓子眼里的那声‘哎呦’还没喊出来,后脑勺就挨了见喜一板砖瘫软在地,他可是得到了王爷的真传,,今晚他见王爷一笑,早就在地划拉了块板砖拿在手里把那招‘功夫高,怕菜刀’发挥到了极致。

    “走啊,咱们也看看怎么调戏美女去啊”赵柽看着地三个倒霉的家伙无耻的笑着说道。

    “二爷,这不好”诸葛泓虽是路逍遥训练出来的,但是跟他晚了点,在家读了一肚子的四五经,学了满脑子的仁义道德,见这功夫王爷还不出手救人,而是想去看戏,忍不住劝谏道。

    “是啊,王爷,这有背侠义精神,不是我辈所为”尚虎就是因为自小想学任侠,才被‘拍花的’从家里拐走的,现在虽然‘屈身’王府,但是侠义精神已在心中生根了。

    “哪那么多废话,啰嗦什么,王爷让你们干啥就干啥”见喜给了两个‘君子’一人一巴掌说道,王爷这些日子虽然面总是乐呵呵的,但是没人的时候却是一副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的样子,见喜知道王爷心烦,他瞧在眼里,疼在心里,一直没有什么好法子让他高兴,见王爷今天有兴致,当然是一力成全了。

    “快走,要不人家都入了洞房了,好戏就要收场啊”赵柽一挥手领着人就往前走,赵忠等人哪敢怠慢,急忙跑在前边开路,赵信领着旺福,祥福等人将王爷和见喜两个大爷护住,才急匆匆地去看戏。

    “八爷,这小娘子够味,只是太辣了点,不若弄回去再说”赵柽离现场还有十几步远,就听到一个人说话。

    “傻蛋,你们连个娘们儿都拿不下,还有脸跟爷混”

    “是,可八爷您又不让我们伤了她,不好下手啊”

    循着说话声,赵柽他们凑了过去,见一户人家的大门前一伙子人围成了半圈,中间是两个少女靠着墙,一个红衣的手持一把短剑护着个绿衣少女,只是那家的灯笼小点,看不出丑俊,不过能这帮流氓泼皮看的,估计模样差不了哪去

    “看什么看,抠出你的眼睛当踩”一户人家听见吵闹,有人将门拉开个缝,想看看,却被一个巡场的泼皮看到了,手里的铁尺在门重重砸了下喊道,门后的人吓的一哆嗦赶紧将门关了。

    “你们是干嘛的,都滚远点”那泼皮看那人胆怯,哈哈大笑,转脸又看到赵柽他们走了过来,挥着铁尺喊道。

    “嘿嘿,这位大哥,我们只是路过,顺便看看热闹,你们该干嘛干嘛,就当没看见我们啊”赵柽怕赵忠他们‘误事’,赶紧跳出来笑着说道。

    “常二,你他娘的干嘛呢,赶紧过来帮忙”那泼皮用铁尺点了点他们,警告赵柽等人不要跟过来,答应一声过去了。

    “这伙人有点门道,待会真打起来大家要小心”赵柽回头对众人小声说道。

    “二爷,不会,一群泼皮而已”赵忠不相信地说道。

    “二爷说得不错,那常二手里拿的铁尺得有二三十斤,他却跟拿跟筷子似的,臂力肯定不弱,刚才他警告咱们的时候情绪激动兴奋激动,定是天生好斗的人,草莽之中也有好汉,咱们还是要小心应付”一直没说话的林硕接话道。

    说话间,那边已经动起手来,赵柽赶紧凑过去站在一家人的台阶踮着脚向人群里看,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场中已经有人受伤,一个泼皮捂着胳膊呲牙咧嘴的呼痛,显然是被那手持短剑的红衣少女所伤。

    “这小娘子功夫不错,攻守有度,进退有据”赵柽袖着手真是一幅看热闹的样子,边看边点评。

    “赶快让开,不然我要开杀戒啦”红衣少女横剑说道。

    “娘的,常二你,要是拿不下这个娘们儿,你就不要想着在这南城混啦,回家抱孩子去”一个身穿浅紫锦袍,头戴东坡巾,披着黑貂皮大氅,捧着手炉的家伙喊道,赵柽看他样子知道就是那‘名震’南城的八爷了,做的杀人越货,敲诈勒索的买卖,却是打扮成一副斯文像,让人倒胃口。

    常二拎着铁尺就进了场中,二话不说,抡起铁尺就砸,赵柽看着就是一惊,两人的兵器虽然都不长,但是分量却相差甚多,用短剑去格挡,剑力太薄弱,如果一旦挡不住就是剑毁人伤,很容易出问题,可他却是白担心了,那少女抬剑相迎,剑身避开了尺头,横架在常二握持的近手端,然后反手向外一拨,卸了力道,‘白蛇吐信’刺向常二的咽喉,逼退了他

    “好”赵柽禁不住叫了声好,再看场中两人剑来尺往,斗的激烈起来,少女剑走轻灵,尽量避免与常二的铁尺硬碰,不得已时也是采用格、架、拍化解铁尺的力道,也是幅度很小,一拍即回,一格即收,而格架之后,立刻反击,或是一手格挡,另一手进攻,和常二缠斗了十余回合,竟略占风。

    久战不下,常二被激起了凶性,铁尺抡的虎虎生风,只攻不守,一心想撞掉少女的短剑,再将她拿下。少女剑法却只是一滞,立刻转换了打法,移形换步,利用自己灵活的步法游斗,常二身高力沉又是不管不顾的打法,胳膊腿儿几个回合下来就挨了两剑,但血却让他更加兴奋,越打越来劲儿,早忘了八爷的吩咐,居然使出同归于尽的打法,只图自己痛快了算

    场中少女红衣飘飘,旋起的裙脚,如同一朵盛开的娇艳的红玫瑰,轻灵的身影又像在荆棘丛中穿行躲避鹰隼的小鸟,不时发出的姣斥声百灵般的动听赵柽看得入神了,他知道少女吃亏在武器不趁手,又要顾及身后的绿衣少女,否则常二就像猫似的有九条命也没了。

    “小心”赵柽居高临下看的清楚,那个八爷看常二斗了半天还拿不下,使了个眼色,又有两个泼皮下了场,一个使着两条短棍和常二左右夹击,另一个从怀里掏出包东西,趁红衣少女分神的功夫向她砸了过去,他不由的喊了一声。

    “找死”红衣少女‘横担铁板桥’躲过那包飞来的石灰,手中短剑一旋,将那扔石灰的泼皮一只手削了下来。

    ‘啊’受伤的泼皮一声长长的惨嚎,让这场战斗暂时停歇下来,常二将受伤的泼皮扶住,其他人来给他包住伤口,看他们熟练的样子,肯定不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朋,哪条道的?为何坏我好事”那八爷一挥手,一帮人来将赵柽他们围住,他前两步抱拳问道。

    “就就是过道的,不知道在下哪里得罪诸位啦?”赵柽从台阶走下来,拱拱手怯生生地说道。

    “小子装傻,你胡乱叫嚷,害的我兄弟丢了只手,你说怎么办?”八爷一瞪眼喝道,他眼力却比那几个人强多了,一眼看到赵柽腰里挂的金鱼袋,他知道能挂那个东西的人都是京中的顶级权贵,这让他打了个突,没有贸然动手。

    “他的手是那位小娘子砍下来的与我何干,我只是看到场中打的激烈,忍不住喊了一声,谁知道你那位兄弟恰好出手啊”赵柽摊摊手,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好像他就是个看热闹的。

    “请问你家中有人在朝中?”八爷像是信了他的托词,面色缓了下问道。

    “没有,我们家人没那好命”赵柽一愣,随口说道,不知道他为何有此问。

    “那你腰中之物是从何处得来的?”八爷皱了下眉又问道。

    “哦”赵柽低头看看腰里的鱼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东西的缘故啊,“这是我刚才在灯会花了十两银子从一个人手里换的,难道这是大哥丢的东西?”

    “你敢戏弄洒家”八爷心的话,老子要有那东西,还用得着在这街头厮混吗,你不是当着矬子说矮吗

    “八爷,那些人是来砸场子的”正当八爷犹豫是不是再问问的时候,那个被赵柽踢趴下的倒霉蛋捂着裤裆踉跄着跑过来喊道。

    “啊,你们是一伙的?”八爷听到示警声,连退几步喊道,赵柽却暗道可惜,那小子再晚来一步,自己再靠近点就能一脚也把他踢趴下,演一幕‘英雄救美’的好戏

    第二十七章可惜

第二十八章 凡心

    第二十八章凡心

    这八爷乔贵本也是勋贵之家,祖有人中过进士,当过知州,有过县子的爵位,只因大宋的爵位不得世袭,他家祖坟再没冒过烟,后世子孙没有个争气的,传到他爹这辈就在开封府中混成了个小吏,到了他这就彻底完蛋了,成了京中的破落户。

    他在街厮混,因好勇斗狠,跟人争斗,油锅里捞出了铜钱,左手就剩下了两个手指头,正好是个八字,又生了副八字脚,所以人称八爷。凭借着这场拼斗他也出了名,手下聚集了批泼皮无赖,他读不成器,干流氓却像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一样,买通了衙门下,又在宫中认了门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做靠山,渐渐成了气候,几经拼杀,占了南城这块地。

    南城是块宝地,潘楼大街、御街、相国寺、州桥等都在这地界,会聚了各地客商,勾栏瓦院更是遍布街巷,他是坐地生财,有了钱便能结交京中权贵,十来年下来,他变成了京中霸王,像传说中杨志杀的牛二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个碎催。

    每年元节的灯市,也是他们这些黑暗中人的节日,人来人往正是他们发财的日子。去年他们在宣德门前设计,用花炮烧了门外两庑设下的用绸缎,布匹搭的帷幕,当烟火四起,众人争相躲避的时候,他们趁火打劫,不但抢了些女眷们的簪珥钗钏,还顺手掳走了个宗王家的小姐,掠到郊外快活了一番后,又将他卖到了城外一家富豪中为妾。

    看看眼前的局势,八爷心中暗道晦气。去年事情闹得太大了,今年政府采取了防范措施,令他们无法下手,边将战场转移到了相国寺附近,好不容易套住了个妞还是个高手,伤了几个人还没拿下,这又来了个来路不明的小子。看他身后那些人脚步沉稳,眼神犀利,面带杀气也不是善与之辈,可想想自己来之不易的江湖地位,他也只能咬牙拼了,否则这南城就没法混啦

    “点兵”八爷估摸了下,自己身边的这二十多号人没有把握拿下这些人,还是多找些人手把稳。他身后的手下听到吩咐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根短短的竹哨吹响,这哨声尖利刺耳,但在这噪杂的夜晚却能传出很远。

    “先救下前边两位姑娘,冲过去”赵柽听到哨声虽不明白他们要干什么,觉得既然已经管了闲事,就先下手为强。

    “赵忠,你带李全、祥福他们四个人开路,尚虎、诸葛泓你们三个断后,赵信、林硕、旺福你们护着二爷走在中间,其余的人护在两边”见喜现在跟着王爷久了,对护卫这一套也琢磨出了点门道,马安排好了队形。

    “别拉我,先救人”赵柽看看自己前后左右都有了人,真是把自己当做重点保护对象了,着急得喊道。

    “爷,你消停会儿,让他们去”见喜抱住赵柽说道,这位爷一找乐子就爱动手,非得弄点大动静出来,否则他就不舒坦,可他舒坦了,大家可就遭了罪。

    乔贵见发出了信号,心安了不少,正暗暗得意自己的果断,可那伙人反应也真快,排出了锋矢阵冲了来,“八爷,快躲”乔贵的一个手下见人直愣愣的就冲乔贵所在的位置冲了过来,大惊失色地喊道,乔贵出溜一下躲到了人群背后,指挥着自己的二十多号人分成两队,一队挡住赵柽他们,一队依然围住那两个女子。

    泼皮们知道来者不善,都从腰里、怀里拽出兵器,大都是铁尺、锁链、短刀、板斧、铁骨朵之类的短兵刃,可还没等他们站定,刚才还赤手空拳的对手不知道从哪变出了兵器,人手一把长不及两尺,后背薄刃,刀头儿带一斜刃的短直刀,压光的刀身没有丝毫反光,两条深深的血槽让人胆寒,青铜刀柄缠了棉麻编织的细绳,既可以吸汗也不硌手,又有足够的摩擦力防止刀脱手。

    至于刀的携带可是有讲究的,一要隐蔽,另一个要利于出刀。近卫们要经常伴随王爷左右,有的场合更是不能随便亮出兵刃的,所以赵柽并没有要求他们统一藏在哪里,他们边各自发挥,有的把刀藏在袖内、小腿外、腰里、肋下、如果口袋够大,也可以放到衣袋里。而以出人意料的方式出刀,这本身就是一个杀招,默无声息,突然出刀攻击,得手的几率就大的多。

    “杀”赵忠五个人五把刀几乎同时劈出,和他们照面的泼皮还没来得及用手里的武器招架,有的被砍中脖子,有的劈到肩膀,这也就是王爷下的冲出去的命令,他们都是用的刀背,否则就是血溅当场,瞬息间丢了性命。

    剩下的泼皮被凌厉的刀法吓的两边一闪,赵柽他们的队伍就冲了过去,五步化作三步,转眼就到了另一个战圈,赵忠他们毫不迟疑,三刀两刀放翻了那群泼皮,“姑娘,快走”赵柽招手让两个还在发愣的少女快跟他们。

    “谢了”红衣少女抱拳说道,将绿衣少女推进了赵柽的保护圈,她当头站在前边跟着赵忠他们充当先锋。

    “常二,你他娘的快挡住他们”乔贵将挡在身前的常二往前一推喊道。

    “废了他,别耽误时间”赵柽喊道,赵忠得了命令头也没回,挥刀就砍,常二铁尺撩想架住刀,赵忠却突然变势,刀往回带,从他的肩膀斜着划下来,锋利的刀刃立刻将他的棉衣割开,露出一身皮肉。常二就觉得身一凉,胸口出现一条细细的血线,一串血珠滴了下来,这也就是穿的厚,要不就得被开膛破肚。

    “我砸死你”常二见了血都疯了,红着眼又扑来,赵忠不退反进,右闪身抢先步,避开砸向自己的铁尺,右手握刀从斜劈他拿铁尺的手腕,常二一惊,撤手想躲开,却没躲过,手腕被刀划过热血狂喷,铁尺落地。赵忠却丝毫不停,第二刀回环攻击,刀左挥起往右下斜劈他的另一手腕,常二还没从伤痛中醒过劲儿来,已经双手全废,再无还手之力。

    “好刀法”红衣少女忍不住赞了一句,三刀简单明快,却非常有效,这只有经过战阵的人才能使得出来的。

    “拉着她,别掉了队”赵柽将绿衣少女推给赵信,指挥着队伍跟着乔贵的脚后跟想前猛跑,只要到了前边的大街,那里便是尚省的办公地,有巡街的兵丁,这些泼皮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乱来。

    “他娘的,人呢?人都哪去啦,拦住他们”这些泼皮见最能打的常二转眼就被人废了,都胆小了,面对一步步逼近的赵柽等人任凭乔贵拳打脚踢也只是虚张声势的咋呼这不敢前。

    “八爷,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快退,弟兄们接到信号,马就到,那时他们再能打,累也得累死他们”一个泼皮扶着乔贵边退边说道。

    “挡住他们,谁砍了他们一个,老子回去赏他五贯钱”乔贵觉得有理,一边后退,一边鼓励众泼皮前。几个在赏金刺激下前的泼皮再次被砍倒后,再无斗志,比赛似的掉头就跑,乔贵也撇着八字脚,迈着鸭子步撒了丫子。

    ‘嘘’见泼皮们转眼跑了个干净,大家都松了口气,“谢过公子救命之恩,可否告知名姓,以当厚报”那红衣女子将短剑入鞘,抱拳问道。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姑娘言重了”赵柽抱拳还礼道,他这才有机会近距离看清对方的相貌,这小姑娘跟自己年纪相仿,个头好像也不比自己矮多少,说得虽是官话,却带着陕北口音,大眼睛高鼻梁,眉宇间带着股英气,长得不算俊俏,却让人看着舒服。

    “小女子谢过这位姐姐与这位公子救命之恩”这时那个绿衣女子分别向赵柽和那个红衣女子屈身施了个万福,低着头小声说道,她受的惊吓不小,身体还在瑟瑟发抖,让人看了可怜见的。

    “两位姑娘不是一路的?”赵柽纳闷的问道,他见红衣女子拼死保护绿衣女子还当她们相识。

    “我们却是初识,我随家人去相国寺赏灯,走到半路遇到起火,被人群冲散,却被那些泼皮裹挟到此,多亏这位姐姐仗义出手,否则还不知道如何”那绿衣女子怯生生地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赶紧低下头说。

    “哦”赵柽明白了,这两个姑娘的遭遇一样,是让那乔贵给趁乱掳掠来的,都是天涯沦落人。

    “二爷,快走,不要再罗嗦了,让她们去寻家人,咱们也该回家了”赵信这时拽拽王爷的衣角说道,语气却不十分善,分明对两个姑娘下了逐客令。

    “你怎么不懂事,一个姑娘黑夜独行,出了事情怎么办?我这位兄弟口无遮拦,两位姑娘勿怪,不知你们府在何处,可否让在下送你们回去?”赵柽扭脸训了赵信两句,他哼了一声也别过脸去,不再搭理王爷。

    “公子施予援手,恐怕已经给你招惹了麻烦,怎好再打扰”红衣少女略带歉意说道。

    “我家公子为人最是仗义,也最不怕事,送你们回家他才心安,姑娘不必客气”见喜这时插话说,他见王爷的眼睛发直,总是盯着那个红衣少女的看,府里那么多貌美如花的歌姬侍女都没见他正眼瞅过,他心里琢磨是不是王爷对这个小娘子动了心思,这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自己可要帮帮忙

    第二十八章凡心

第二十九章 当真了

    第二十九章当真了

    赵柽还想跟那位姑娘套套瓷,可是他对男女之事知道的太少了,吭哧了几句便面红耳赤的冷了场,连人家的名字都没有问出来,全无往日口若悬河的风采,反倒是人家姑娘看出他的尴尬替他圆圆场,围观的近卫们不约而同的伸出了中指――王爷妞的手法太逊啦

    “二爷,那帮泼皮又回来了”正在赵柽到处找地缝的时候,忽然四周传来无数人奔跑呐喊的声音。

    “抓住他们,八爷有赏”

    “逮住那小娘子的,八爷让他领回去做老婆”

    “八爷已经包下艳花楼,做完事情大家都可以去快活”

    “受伤了有药费,死了有花红,大家啊”

    “二爷,各个巷口都有人”赵忠打探了一番回报道。

    “二爷,我们离最近的大路还有百步”林硕估算了下说道。

    “把刀给我”赵柽伸手道。

    “二爷,你”见喜惊讶地说道,王爷打架从来是偷奸耍滑,向来只用拳头不用刀的,今日伸手要刀,看样子事情已经到了十分严重的地步。

    “给我”赵柽面色一沉说道,全福赶紧掉转刀柄递给他,“赵忠你带赵信等五个人保护两位姑娘,藏到来路的那个断头巷子中,其余的人跟着我迎对面的敌人,等我们把各处的人都吸引过去的时候,你找机会护送她们冲出去,到仪桥巷会合”

    “二爷,还是我来诱敌,您先走”赵忠哪敢让王爷以身犯险,哀求道。

    “今日行的是军令”赵柽瞪眼说道,赵忠立刻不敢吭声了,“见喜你不懂武功,跟她们走,顺便把皮袍给我抱走,这东西挺贵的,沾血就没法穿了。”他脱下大氅扔给见喜说道。

    “二爷,让我跟着您,我怎么能在这时候离开您呢”见喜立刻跪下了哀求着,眼泪都要下来了。

    “切,这种小阵仗爷要是栽了,以后还怎么带你们混”赵柽随手将见喜的衣袖撕下来半截比划了两下蒙住了半拉脸,又将剩下的缠在手,将刀柄和手绑在了一起。

    “这位公子,我跟你一路,小女子虽不能帮你,但是自保有余”红衣女子抱拳说道。

    “随便,但打起来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到时候我们可没工夫照顾你”赵柽一边准备一边说道,自己蒙面巾,防止被人认出来,毕竟一个王爷和群泼皮在街头打架不论对错都不大好看,将没有战斗力的人送走,自己才能放手大杀,再说自己不在,府中的那些亲兵、护院也只有见喜才能调的动。

    “二爷,我也想留下”赵信瞟了眼那红衣少女磨磨蹭蹭的不肯走。

    “快走,我没闲工夫跟你磨牙”赵柽将别在腰里的小左轮塞到他手里,挥挥手说道,赵信知道王爷决心已定,一步一回头的跟着赵忠走了。

    “都听好了,三人一组结成阵,同时进退,相互掩护,这次我们面对的敌人人数众多,出手要果断,干净利索”赵柽又把缚刀的布条紧了紧,对剩下的九个近卫说道。

    这边刚列好阵势,各处的泼皮已经从各处会聚到巷子中,放眼看去都是黑压压的人脑袋,足有几百号人马,一个个拎着各式兵器,歪扎着头巾,吊着膀,兴奋的小脸通红,眼看着对手只有十来个人,更激起了他们的,想着回去有钱分,有肉吃,还有娘们儿搂,他们陷入了病态的亢奋

    “吼、吼、吼”到大队的泼皮围了来,在他们面前五六步的距离停下,赵柽抬手举刀,近卫们立刻列阵,高声喝道,他们虽然人数比泼皮少的多,却盖过了泼皮们的呱噪,面带肃杀,有种气吞万里如虎的威势

    “吼”赵柽为首大家每向前一步,便发出声嘶吼,泼皮们那边立刻安静了,被他们瘆人的气势所逼,前边的人不安的后退,想躲到人群中,本来就乱哄哄的队伍更加乱了。

    赵柽看今日之事已经不能善了,也正好拿这帮东西练练兵,免得自己的近卫们在灯红酒绿中待得时间长了,丧失了警惕性,歇得骨头都酥了。现在对方人多势众,是自己的二三十倍,一场混战已经不可避免,可在混战中如果没了气势,敌人一拥而,那就麻烦了。而他们现在展示出的一种视死如归,一去不复返的肃杀之气,就是要先在心理打击敌人,没有了信心,再好的技术也无从发挥。

    小小的队伍迈着整齐的步伐,好似猛虎下山,一跃千里;怒吼声如同激流飞溅,狂风卷地,泛着幽光的利刃,摄人心脾的眼神,好比霹雳闪电,洞穿万物,赵柽冷眼看着跟随自己行动的红衣少女,居然能与他们的步伐能合拍,身散发的气息就像久历军旅的老兵。

    打前锋的泼皮此时是面如土色,对手的动作整划一就像没有恐惧的木偶人,‘咵咵’的脚步声就像敲在他们的心坎,由不得他们心里直犯嘀咕,八爷不会惹的是官兵,自古匪不与兵斗,他们和官兵的关系就像猫和老鼠的关系一样,打起来吃亏的总是自己。泼皮们越看越像,越琢磨越对,使劲往后退,可却被不断加入的新人们挡的死死的,身不由己的被他们推着向前,绷紧的神经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杀’,敌人已经在攻击范围内了,赵柽大吼一声,这声吼在已经被吓住的泼皮们耳中就像催命符一般,而在近卫们的耳中就是发起冲锋的号角。“杀”众人挥刀冲了去,短刀的优势一个是便于隐藏携带,一个就是用起来‘快’,快的让对手防不胜防,他们三人一组,杀入人群中,三人小组不断的变换步伐,调整阵型,互为犄角,快速进攻,只要当前的敌人出现一个漏洞,那么他就踏了前赴医馆之路。

    红衣少女紧跟在赵柽身后,她也观察着这个奇怪的少年,这些人都是以他为首,看似主仆关系,可却行军法,列战阵,尤其是他手里那把短刀,作为习武之人她知道短刀攻防,使用者要承受着十分巨大的心理压力,只要出现一个小的失误就足够丢失一条命了。可短刀在这少年手里就如同拳头一样灵活,随心所欲的肆意挥洒,连续快速的攻击让对手防不胜防

    ‘砰’赵柽的刀柄砸在一个泼皮的脸,立时鼻血长流,满脸开花;‘噗’他的刀捅进了对手的肚子,向一挑,衣服两边一分,血光迸溅,一条尺把长翻着红色肌肉的伤口显露出来;‘呲’赵柽顺手一划,当面的泼皮就觉得大腿一凉,血箭似的的喷了出来看着邪乎,其实赵柽这时手下还是有分寸的,都是伤其皮肉,未伤筋骨,但是他刀刀不落空,只要出刀必见血,而且制造的伤口都是血呼啦啦的又长又深,恐怖吓人,让人看着就肝颤胆突。

    赵柽如同煞神似的,倒提着刀,且战且走,身后留下一片惨呼,恐慌就像电流似的传播的飞快,这时再没有人想着金钱美女了,前边挡路的先是小跑,接着就是快跑,最后就变成了赛跑了,谁都不想落在后边,变成那煞神的刀下鬼,后边的是你推我,我搡你,谁也不愿走在前头,躲不过去的也是倒蹬着腿,被后边的人拱着走,全然没注意到躲在断头巷子里的赵信见喜等人。

    “八爷有令,放跑了这些人,帮规伺候”赵柽等人追着泼皮们向前。前边突然出现一片空场,可能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后门口,有人拦住道路,这些人显然比刚才这帮立功心切的泼皮们准备的充分,不但有刀枪棍棒这些长兵器,里边还夹杂着十多幅弓弩,而带头的人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为了防止逃回的泼皮们冲乱阵脚,一阵鞭子将他们赶到了两边。

    ‘嗖’赵柽想借势冲过去混战,却听到弓弦声响,几支箭飞了过来,他急忙挥刀拨打,指挥大家闪到一户人家的门洞里,林硕一抬手将门口挂的灯笼射灭,周围一下陷入了黑暗。

    “你们是哪路的朋,搅我们的财路,伤我们的弟兄”赵柽偷偷的探出脑袋向外看,十多步外一个虬髯大汉腰里挂着个大锤向他们这边抱了抱拳问道,身后几个人张弓搭箭瞄着他们的藏身之地。

    “这位大哥,兄弟是天地会的韦小宝,并无意得罪八爷,今天这是个误会”赵柽点了点门冲李全努努嘴,回头冲外边喊道,至于天地会那还得几百年后才会出现,韦小宝是谁千年后认字的人都知道,只是这些人却不知道,让他们琢磨会儿。

    “韦公子,外边的人用的是长兵器,又有弓弩,我们恐怕冲不出去了”红衣少女皱着眉头急道。

    “哦,姑娘不要着急,猫有猫道,狗有狗路,自然有法子的”这句‘韦公子’把赵柽叫的一愣,好在他反应快,知道这小娘子把自己胡诌的话当真了。

    第二十九章当真了

第三十章 谈判

    第三十章谈判

    说是一见钟情,赵柽只从看到过,自己从未有过那种经历,更别说体味那种瞬间被‘雷电击中’的感觉。至于为什么冲去把两个少女救下来,他不否认对这个敢于反抗,孤身奋战的红衣少女有中莫名的好感,更是处于自己嫉恶如仇的正义之心。他一激动就掺和进来了,可是冲动的代价有点大,不但把自己和大家至于险地,而且在冲突中,他们杀的对方鸡飞狗跳,抱头鼠窜,但己方代价也不小,几乎人人都免不了挨几下子,鼻青脸肿是不可避免的,几个人都后悔把火枪都撂到了车,没带在身边,要不这些泼皮只要几个齐射就足以让他们恨爹妈少给自己两条腿了,何苦被困在这里。

    狭小的门洞中挤进去了十来个人不免有了接触,女孩一直跟在赵柽身边隐在他身后,虽然都穿着厚厚的冬衣,但赵柽仿佛依然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在浓重的血腥气中闻到股不同于府中那些婢女身的汗香,这让他有些心跳加速,口干舌燥、心猿意马。这时又传来了对头的喊话声,严峻的形势让他迅速又冷静下来

    “既然都是道的朋,怎么不守规矩,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虬髯大汉是乔贵手下的护法,刚才听手下回报说来人好像是官兵,把他下了一跳,现在一盘道,也是江湖的人,先松了口气,可左思右想京里也没这号人物,断定是强龙过江砸场子的。

    “兄弟说过这是误会,我手下的弟兄们听说京中灯市热闹,想来看看热闹,涨涨见识,并无他意”赵柽继续胡说八道着,这边李全已经用刀拨开了院门,推开条缝,钻进了院子。

    “韦兄弟你到了八爷的地盘,不拜山门倒罢了,为何还要抢我们的生意”那边一见赵柽话里有软,气势立刻壮了,厉声质问道。

    “呵呵,都怪兄弟没出息,路也看了这两个小娘子,没想到却被你们抢先下手,兄弟一时糊涂,就跟了过来”赵柽笑着说道,却感到肋下突然多了点东西,扭脸一看那少女把短剑放到自己的肋下,看样子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丘之貉了。

    “姑娘,在下失言,却并无恶意,只是敷衍他们罢了”赵柽心里这个苦啊,为了她打生打死的,却被当成了恶人,他身体往外挪了挪赶紧解释道。

    “哼,要是敢起歹心,我定先杀你”少女恶狠狠地说道,收回了短剑,又把赵柽往里拉了拉,两个人的身子又挨到了一起。

    赵柽心中一暖,这小娘子还是知道心疼人的,怕自己暴露出身体被射死,他赶紧冲人家笑笑表示自己的善意,可门洞里黑了咕咚的,估计她也没看见,让赵柽有些气闷。

    “韦兄弟,只要你交还两个小娘子,咱们就此揭过,你走阳关道,我走独木桥”那边又递过话来。

    “兄弟,在下要是不还呢?”

    “那兄弟就要留下点什么了,否则你伤了我们那么多的兄弟,在下无法交待”

    “二爷,院子太小,回旋不开,而且周围都是他们的人,恐怕突不出去”这时门一声轻响,李全从院子中钻出来轻声说道。

    “嗯”赵柽听完回报有些失望,他本打算从院子中翻墙出去,避开他们的包围,可现在看这些人早有准备。

    “二爷,要不我们报出名号,他们是不敢得罪咱们”李全说道。

    “不行,那样我们只会死的更快”赵柽立刻拒绝了他的建议,如果告诉他们自己是兖亲王,以这些泼皮的做法,得罪皇家就是死罪,即使他们想放过自己,恐怕皇知道了也不会放过他们,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将自己杀了,来个死无对证也许还能侥幸逃过,这是不二的选择,把自己放到那个位置自己也会这么做。

    “二爷,我拼死打开一条通道,掩护您冲出去”旺福咬着牙说道。

    “兄弟,你想让我们留下点什么东西啊?”赵柽冲外吼了一嗓子,又重重拍了旺福脑袋一巴掌说:“巷道中无遮无掩的,出去就得被射死,你吃了我多少肉,喝了我多少酒,又花了我多少钱,想死也得等你还清了帐再说”

    “二爷,小的知道您对我有再造知恩,可现在”旺福跟在赵柽身边时间长了,自然知道王爷的脾气,他是正话反说。

    “哪来的那么多可是,但是的,读了几天还跟我拽文啦,我不让你死你们谁他娘的谁也不能死,阎王爷说了也不算”赵柽指着自己的这帮近卫恶狠狠地说道。听着赵柽的话,红衣少女‘噗嗤’笑了,这少年太有意思了,说话如此霸道,可听着却让人不觉反感,反而听了他的骂,心里却很舒服。

    “韦公子,我们也不想与你为敌,只要你交出那个穿红衣的小娘子,再给受伤的兄弟们五百贯的医药钱,此事咱们就算完了,以后大家见面还是朋”护法开出了价,他现在也是心急如焚,自己虽然人多,可对面这些人也不是善茬,现在已过了寅时,天马就要亮了,这里打成了一锅粥,官兵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行了,再说他也担心对方来了援手,事情更麻烦,开出了个自认为很低的价钱。

    “呵呵,价钱好商量,我们出门怎么会把那么多钱带在身,再降降”赵柽笑着回答道,“喂,姑娘,你愿不愿意跟他们去啊?”他碰了碰边的少女。

    “哼,本姑娘死也不从,等我脱了身,定将你们这些渣滓全都宰喽”少女白了赵柽一眼道,但想想他可能也看不见,还是省了。

    “哇,好狠心啊,谁娶了你可要小心了”赵柽打趣道,少女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他,让他讨了个没趣。

    “林硕,李全,我跟他们谈判,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们二人从屋顶潜过去,接我信号,用暗器将那几个弓箭手干掉,然后咱们顺来路回撤,估计他们想不到咱们会跑”赵柽也着急啊,天快亮了,官兵一出动,他们是拿自己没法子,可人却丢大了,更重要的是‘政治’的影响太不好了,为了两个姑娘堂堂皇子跟地痞争风吃醋,母后少不得还要给他几堂课,禁足几日。

    林硕和李全领命去了,赵柽就与他们谈开了价钱,他的几个近卫知道王爷不但文武双全,而且还是个大奸商,再看赵柽角色转换之快,决不在国立、柏芝等人之下,全没了刚才的煞神的模样,变成了个钿铢必较的商人

    “韦公子,不能再少了,这几经打了五五折啦,现在京中物价高啊,兄弟们的出场费,再加伤药,包酒楼的钱,已经保不住本了”

    “张护法,我们是小地方来的,别的我不知道,但这些钱在我们那都够娶三十个老婆啦,您再降降”赵柽还是不依不饶的还价。

    “最多再降五两,不能再多了,要不咱们就动手”张护法擦擦脸的汗说道,这天地会是不是哪的商业协会啊,韦公子可是个杀价的老手了,来就是杀到了脚底板,自己再三争取才弄了个拦腰斩。

    “别介啊,动手多伤和气,也就是您老有面子,别人谁来都不行,就依了你二百七十贯,这姑娘我赎了,再给您加五贯,一并算给您,怎么样?”赵柽冲那少女挤挤眼睛笑着说道。

    “不行,那小娘子是我们八爷看的,绝对不行,没有讨价的余地”张护法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道。

    “靠,昨天我们十多个兄弟都叫了姑娘,才花了不到十贯,五贯够你们八爷找好几个姑娘啦,有何不可”赵柽说道。

    “这个没得商量,绝对不行”

    “张护法,万事都有的商量,现在还有钱办不成的事情吗,不行你出个价,这次你加个十文、八文的我绝不还价”赵柽‘大气’地说道。

    “你本姑娘就值五贯钱吗?”。那张护法没急呢,那少女先急了。

    “那我再再给他加十文?”赵柽见这女孩有趣,逗他道。

    “你当买猪肉呢,十文十文地算”那少女气呼呼地指着赵柽道。

    “呵呵,五贯钱那是羊肉的价”赵柽‘认真’地说道。

    “不行,京里像点样的姑娘都得十贯钱”张护法说道。

    “好,那就按你说的十贯钱”赵柽立刻抓住了话柄,马答应了,“看,你的身价一下又涨了五贯,赶头驴的价格了”他又回头贱兮兮地说道。

    “哼,不理你啦”少女知道做生意自己不是这少年的对手,冷哼一声扭过脸去,几个近卫相视苦笑,王爷只有谈生意论兵的时候,嘴才好使,可却姑娘给得罪了。

    “不不行,最少五十贯”张护法立刻后悔了,五十贯能买个八爷看眼的姑娘,也许能对付过去。

    “算了,你要的太高啦,这娘们儿我不要啦,你们带走,五十贯够我快活一年了”赵柽放赖了。

    “也好,韦公子把钱拿过来”张护法松了口气。

    “你们退后十步,把弓箭放下,让我的弟兄们先走,否则免谈”赵柽说道。

    “就依公子”张护法忽然觉得自己十分窝囊,这到底是谁把谁困住了,自己咋就得顺着他的棒子走啊,可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天也快亮了,咬咬牙认了,让众人后退。

    “你们先走,再前边接应,把钱都留下”赵柽估摸着林硕也准备好了,决定开始行动。

    旺福和亲卫们缓缓从门洞里退出,小心的后撤,赵柽将成串的铜板散开,大块的银子用刀切成了小块,撕下块衣襟包好,伸手拉拉那姑娘说:“走,我凑不够五十贯钱,只好把你送还他们了,等明天我再拿钱赎你”

    “你就这么把我个弱女子给推出去了,心中能安吗?”。红衣女子站起身似笑非笑地说道。

    “说实话,我确实不安,不过你却不是弱女子?”赵柽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道,虽说都是玩笑,但是这个时候让个女子与自己断后,实在是不大地道。

    “呵呵,公子倒是个实诚人,我就陪你走一遭,明天记着来赎奴家喔”红衣少女嫣然一笑,手提短剑大方的和赵柽并肩而出。

    “韦公子,少年英雄啊,老夫他日定要和您好好亲近亲近”张护法皮笑肉不笑地抱拳说道,他现在恨不得去一锤将赵柽拍死。

    “张护法,你还年轻着呢,将来八爷一命归西,这龙头还得您来坐”赵柽抱拳回礼笑嘻嘻地说道。

    “你你”

    “张护法,别激动,银子给你,女人你带走,咱们两清啦”赵柽将包裹掷了过去,包裹高高的飞起,重重的落下,‘啪’的一声摔得四分五裂,铜钱,银子四处乱滚,“您好好数数,看够不够数”

    “你们几个将钱都收起来”张护法点了几个人说道,别人虽然眼红,却不敢向前。

    “,这老家伙还挺贼”赵柽看没有引起对方的混乱,心中暗骂。

    “呦,那位大哥,你怎么把钱塞到靴子里了”红衣少女忽然指着一个捡钱的泼皮惊讶地说道。

    “邱四,你他娘的敢偷吃”泼皮们不干了,大声咒骂着,引起片骚动。

    “唉,你怎么也往怀里揣啊,太不义气啦”少女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又烧起了把火。

    “原来你也不是良善啊”赵柽见众泼皮听完再也按耐不住,呼的涌了来,扑向了地的金钱,他扭脸对少女悻悻地说道。

    “哼,你以为就你会用计”少女嫣然一笑说道,引的赵柽一阵失神。

    “跑,再慢你就把我卖啦”赵柽猛的一挥手,拉着少女转身就跑,这时就听数声惨叫,几个弓手身都多了把金镖,一头栽在地,突然的变故让泼皮们一惊,毕竟钱没命重要啊,可他们还没看清何处飞来的暗器,又有破风之声响起,巷子里的灯笼一一熄灭,整个巷道陷入了黎明前的黑暗

    第三十章谈判

第三十一章 巧合还是天意

    第三十一章巧合还是天意

    灯笼熄灭,场面更加混乱,有人浑水摸鱼忙着在地抢钱,有人忙着抢救伤者,更多的人是往人群中躲,防止暗器伤到,却偏偏忘了赵柽等人,但也不是都忘了,那张护法就没忘,摘下大锤,砸倒几个挡路的泼皮大呼小叫地带着几个人追了。

    赵柽却不理会,会合了林硕两人,拉着少女撒腿猛跑,先行的旺福等人随后接应,一顿纷飞的板砖将几个追来的泼皮砸倒在地,只剩张护法老哥一个还鼻青脸肿的紧追不舍。赵柽练过跑酷,可其他人没练过,而那张护法却好像是天生的飞毛腿,跑的比刘易斯还快,片刻功夫已经追了来,旺福立刻转身接战,却被他一锤震飞了短刀,两锤给拍趴下了。林硕连放两镖,逼的他回防,旺福才没丧了命,可也是受了重伤。

    李全和林硕架起旺福急撤,祥福和尚虎两人迎张护法站在一起,可他们兵器吃亏,力气也比不他,不敢硬碰硬,只能且战且退,却摆脱了不了他的纠缠,眼看后边的大队泼皮又围了来,祥福心一慌,脚下没根,被张护法的锤风扫到,摔在地。

    张护法得理不饶人,一锤砸下,尚虎见状大惊,连人带刀扑了去,张护法犀牛望月,转身挥锤,正捣在他的胸口,尚虎闷哼一声吐了口血,仰面摔倒,断后的几个人一拥而将他逼退,急忙抬着两人后撤。转眼间三个人身负重伤,赵柽吃了一惊,这张护法他的太横了。

    “你们带伤员走,我断后”赵柽前,瞬间劈出三刀,阻住张护法的攻势,让众人先撤。

    两人再次面对面的站在一起,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张护法恨赵柽三番五次的耍他,也不再答话,挥锤横扫,赵柽这次却没有躲避,横刀硬生生的接下他这锤。张护法暗吃一惊,可手没停,侧身下步,樵夫问路,锤走偏锋直捣赵柽的小腹。赵柽略微闪身,却挥刀劈向他的颈部,这是短刀中一刀换一刀的打法,你想击中别人,别人也想击中你,如果对手不躲不闪,他就拼着挨一下受伤,却能一刀要了对手的命,这不但是拼的狠劲儿,也拼的是气势。

    张护法当然算的清这个账,懒驴打滚躲了致命一刀,但是他气势一失,顿时丧失了主动,完全被赵柽压着打。锤这笨重,进攻时确实是利器,可要用到防守,就相形见拙,左挡右遮显得力不从心,在赵柽疾风般狠辣的打法下小腹露出破绽,“你去死”赵柽果断出刀,捅了进去,手腕一翻,抽刀后撤,血箭似的喷了出来,张护法手中大锤落地,他低头看看肚子的伤口,想抬手捂住,却力不从心了。

    重伤了张护法赵柽掉头就走,跟来的泼皮们这会儿也跟了来,虽然心中畏惧,但是想着八爷的手段,也只能硬着头皮追。巷子中的道路宽窄不一,那些拿着长枪大刀等长兵器的泼皮跑起来不免磕磕碰碰,速度慢了下来,不时被超过,而赵柽他们这边九个人伤了三个,当然也快不了哪去,好在赵柽之前的判断不,路没有遇到挡路的,他们都没想到这些人回走‘回头路’,否则赵柽他们能不能走脱,还真得再画个问号

    “吼”转过一个弯,追在前边的泼皮,突然听到一声大吼,刀光闪过,冲在头里泼皮的被赵柽突然回头一刀搞定,趁他们混乱,赵柽冲进去又是一顿乱砍,见那些那些长兵刃的赶到,他也不纠缠转身又走,有两个试图抄他后路的家伙,让红衣少女给放倒了

    泼皮们吃了几次亏就懂得如何在厮打中保护了。首先,千万不要走在最前边,因为对手不时候会杀个回马枪,而且会伤的很重,活下来基本生活也不能自理了;再者,不得不与对手对砍时,一定要抢先摔倒,大声惨叫,那样对方往往会放过;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保护好的要害,尤其是脖子、脑袋、前胸、腋窝、大腿也要,有好几个弟兄已经着了他的道。

    赵柽的策略就是不停的移动,绝不能让敌人围住,不时突然转身打击追来的敌人,但是绝不与对手缠斗,摔倒了要马爬起来,打人就力求一击必中,坚决打击敌人的要害,让其失去战斗力,尽量不以使用长兵器、重兵器的家伙放对,毕竟是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红衣少女伴着赵柽左冲右突,以一己之力居然杀的对方魂飞魄散,百的好勇斗狠的泼皮不敢前,竟掩护着众人冲出了重围,来到浚仪桥街。这天刚蒙蒙亮,喧闹的街已经静了下来,只有无数的花灯还在闪烁,疯狂了一夜的人们刚刚返回,早行的人们还没有出来,正是街静人稀的时段。

    “二爷,向右转是仪桥巷”林硕扶住摇摇欲刀的赵柽说道。

    “好,走大路”赵柽甩了甩刀的血,咬着牙说道,连续不断的拼杀,高度绷紧的神经让他疲惫不堪。

    “你们是干的,站住”一行人刚刚走到大街,就被巡街的兵丁拦住,看他们个个身沾满血迹,抽刀厉声喝道。

    “这是我腰牌,昨夜观灯被一群泼皮纠缠,你们快去捉拿”赵柽正琢磨解释时,那红衣少女前一步,掏出块腰牌在他们眼前晃了下说道。

    “小娘子可是姓折?”领头的兵丁仔细看了腰牌,抱拳说道。

    “不”少女点头说道。

    “折观察使知你彻夜未归,正使人四处寻找,小的们刚刚遇到过,想来还未走远”那兵丁确认后,神态更加恭敬,拱手说道。

    “谢了,我自去寻找,你等拦住那些追赶我们的泼皮”少女抱了抱拳说道。

    “此是小人的本分,不敢言谢”兵头侧身闪开回礼,马指挥着一队巡丁前去抓人。

    “姑娘原来还是官宦人家,既然你家人就在附近,我等就告辞了”赵柽惦记着几个人的伤势,看尚虎精神萎靡,必须得及时救治,抱拳说道。

    “今日之事,还要多谢韦救护,他日小女子定将厚报”少女说道。

    “嗯,你得准备好五十贯钱,赎金还是我垫付的呢,按说你还是我的人呢”赵柽见她郑重,开了个玩笑。

    “韦”少女脸一红,好像想到了似的,变成了喃喃细语。

    “对不住,在下唐突了,罪过罪过”赵柽也觉玩笑过分了,赶紧赔礼。

    “在那里”这时传来阵马蹄声,四五个骑士快马疾驰而来。

    “你的家人到了,再会”赵柽不想再耽误,急忙告辞。

    “韦,大恩不言谢,请收下这块玉佩”少女摘下个玉环交到赵柽手里道。

    “呵呵,在下身无长物,就厚着脸皮收下了,再会”赵柽见马队转眼即到,也不想与他们照面,挥手告别。当他们转入巷口时,见喜等人早就焦急的等在那里,接过伤员护着王爷就走,赵柽或然回首,只见那少女已经翻身马,在五彩缤纷的阑珊灯海中如同一朵娇艳的玫瑰

    狡兔三窟,仪桥巷的这处宅子只是赵柽买下的其中一处,两进的院子,前后有门,这里居住的大都品的京官,或是一些外放官员的私宅,他们这所宅院平时也就是住着几个下人维护,所以也并不显得突兀。

    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见喜早就调集人手,在院子各处布下了警戒,这里也备有各种伤药,此时天已经放亮,这么多人进出肯定会引起怀疑,再说几个伤员也不宜移动,赵柽便叫人找到医药局请来王太医的让他诊治,也没用离开,只是让见喜回府应付一应杂事。

    这里外边看着平常,里边却别有洞天,后宅的十多间屋子中收齐齐,其中两大间的结构与赵柽府中的房间布局基本一样,房卧室相连。他洗了个热水澡,换下了身满是血污的衣服,让人拿到厨房中烧掉。当他躺在床,才觉得浑身下没有一丝力气。

    “二爷,这块玉佩您时候找的?”赵信进来伺候王爷躺会,将衣物整理好,忽然拿起一块玉佩惊奇地问道。

    “是那个姑娘给我的”赵柽抬眼看了看说道。

    “不对,这块玉佩就是您的,我记得很清楚,它常挂在您的腰里,那年您进京奔丧后就不见了,说是丢了”赵信又看了看说道。

    “不会这么巧?”赵柽猛然坐起,抢过那块玉佩仔细端详了片刻,叹口气道,这个玉环正是曾经带过的,不过不是丢了,是他送给了那个施粥给的那位。

    “难道这是天意弄人,还是机缘巧合,居然让玉环又回到了的手中”赵柽握着玉佩难以入睡,索性披衣而起,脑海中浮现出了一首词,他拿起笔信手写下

    第三十一章巧合还是天意

    第三十一章巧合还是天意

第三十二章 身世

    第三十二章身世

    赵柽一觉睡到了,醒来后就觉得两条胳膊疼得抬不起来,其实在他与张护法火拼的时候,头一下硬抗双手的虎口就被震裂了,当时事情紧急,他也顾不得许多,现在松弛下来,才觉的疼得厉害,抬起来一看,肿的跟熊掌没多大区别了。{www.uu234.com最快文字章节阅读}

    “赵信、赵信”赵柽坐起身披衣服,却努力也没法系扣子,只得叫人帮忙。

    “王爷,赵侍卫他出去了”屋外进来一人,施了一礼说道。

    “你是谁,随便出入我的房间?”赵柽一惊,厉声问道。

    “王爷,我”那人抬头眼含泪花委屈地说道。

    “朱家小娘子,你会在这里?”赵柽这才看清那梨花带雨的少女乃是曾在陈留驿馆见过的朱淑真,想着衣衫不整,失礼之极,赶紧转过身去。

    “二爷,朱,她是你昨晚救的那个女子”赵信这时进来两人的尴尬,急忙说道。

    “对不住,当时形势危急,未能认出,还请见谅”赵柽反应了,这小娘子原来就是那个绿衣少女,只是她一直低着头,的注意力又放在了那折姑娘身,居然没有认出这位故人。

    “王爷言重了,小女子也是到了这里才认出赵侍卫的。”朱淑真施了个万福笑吟吟地说道。

    “朱得知您受伤了,担心的不得了,已经在堂中等了一天了”赵信帮着赵柽整理好衣服,又给他擦净手脸说道。

    “呵呵,这真是不好意思了,我睡的太久啦”赵柽抱抱拳道。

    “《青玉案?元夕》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〇娥眉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朱淑真没有答话,她被桌的那首词吸引住了,轻声吟道,“真是绝妙好词,可是王爷新作?”

    “只是信手胡写,姑娘拗赞了”赵柽脸发烧,他倒不是谦虚,是个剽窃后人之作的‘文贼’,人家赞也不是赞的,就是字因为手受伤写都是歪歪扭扭,大失水准。

    “王爷过谦了,此词可成的之作,篇起花树千灯,如天星吹落人间。下篇承游女千姿百媚,笑语盈盈。惟收四句最妙,意中之人忽而不见,觅之不得,忽然之间,却在灯火阑珊之处得之,别有番意境”朱淑真坐在桌前,细细点评道。

    “朱,我家王爷是不是有了意中之人?”赵柽还没,赵信先急了,手里拿着那失而复得玉环痴痴地问道。

    “非也,此词许是王爷有感而发,片写元夕之夜灯火辉煌,游人如云的热闹场面,下片写不慕荣华,甘守寂寞的一位美人形象。这美人似是王爷寄托的化身,不如说这也是王爷感叹英雄无用武之地,而又不愿随波逐流与奸佞同流合污的自我写照,王爷的雄心无法实现,只有借词以抒发愤慨愁恨”朱淑真为赵信解释道。

    “王爷,朱说得可对?”赵信给王爷结玉环,仰脸问道。

    “咳,我哪里有那么高的意境,胡乱写的,却是朱姑娘说得好罢了”赵柽干咳一声道,看着朱淑真痴痴的目光,顾不得手疼就要收起桌的纸。

    “王爷,这是作何,将这首次送给小女子可好?”朱淑真却抢先将纸拿在手里,轻笑声说道。

    “朱姑娘不嫌,自请收好”赵柽摇头道,本来只是想着折姑娘离开那一幕,好像与这首词情景相合,可让朱淑真一点评,却把说得像个怨妇似的,他肚子里有多少,自然不敢强辩,真实的意思也只有小辛明白,有些不过都是后人根据的理解强加进去的罢了。

    “谢王爷”朱淑真谢过赵柽,仔细的将纸收好,赵柽看着她认真的样子,该不会因为这元夜偶遇,让她写出那首流传千古,迷倒无数少男少女的绝世名篇‘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那么岂不就成了那薄情郎,让人诟病,想到这,赵柽心中恶寒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朱姑娘进京盘恒这么久,是不是朱副使遇到了麻烦?”赵柽不敢在做出任何亲密的表示,摆出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说道。

    “谢王爷挂念,家父天宁节后已返回江南,只是小女子贪恋京中繁华,更想见识下京师的元之夜,所以留恋至今,过些日子春暖花开,江河冰融,自该返回江南”朱淑真似有些幽怨王爷说道。

    “哦,那朱姑娘还暂住在驿馆,孤身一人却是辛苦啊”赵柽暗自琢磨她不会为才留到这会儿,他谨慎地回答道。

    “二爷,哪像你想的那样不堪,朱姑娘寓居在朱大人故家中,只是昨日观灯与他们走散啦,恰逢我们遇到”赵信给赵柽送杯热茶说道。

    “好,既然如此,你护送朱姑娘,不要让他们惦记”赵柽说道。

    “不妨,我已请赵侍卫派人传信,说是遇到位旧识让他们不必担心,我稍迟便归”朱淑真说道。

    “呵呵,只是我这里没有女眷,留姑娘在此,恐有碍姑娘清名”赵柽干笑两声说道,这女子能从词中讲出一套套的,就听不出话里的逐客之意,非得让明说。

    “既如此,请王爷保重,淑真告辞了”人家再傻,也听出来了,朱淑真再次施礼辞行,这回反倒闹得赵柽不自在了,他安排了人手,亲自将她送出门外,见轿子越行越远,消失在巷口,心中竟有丝失落。

    “难道对她生了爱慕之心?”赵柽想了想又自嘲的笑了,心中释然她是有名的才女,要找的是风流才子,绝不会是这种一捅就破的盗版货”

    赵柽放下心事,又到各屋看了几个受伤的近卫,他们受的伤虽重,却不至于危及生命,只要修养一段便会痊愈。赵柽安慰了他们一番,才回到的屋里,此时感到腹中饥饿,想着多半日没有吃饭了,吩咐见喜给他弄些实惠的,垫垫肚子。

    “二爷,慢些吃,让娘娘见了又要训斥了”见喜看王爷抱着个猪肘子毫无形象的啃着,哭丧着脸说道。

    “切,你懂,这样吃才香”赵柽边啃边说道。

    “王爷这幅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怕是没有哪家姑娘敢门了,好像咱们堂堂王府吃不饭似的”王爷到了论亲的年纪了,这种吃法不要吓退多少大家闺秀。

    “去,去别啰嗦啦,影响食欲,事情都查清了吗?”不跳字。赵柽挥着油腻腻的手说道。

    “嘿嘿,二爷,你不现在那乔贵变出了丧家之犬,他昨夜派出三百多人围杀咱们十几个人,却被杀的落花流水,损兵折将,江湖一下就传开了,依附他的一些小帮派立刻翻脸,不再跟他混了”见喜笑着说道。

    “他称霸多年,总不至于一夜之间就土崩瓦解了?”赵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俗话说瘦死骆驼比马大,这也太快了。

    “当然也有人还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可是没等咱们找他晦气,今天就有人打门去了,将乔贵的老窝给踹了,乔贵那只也让人给剁下来了,彻底变成了一把手,好在这小子油滑,见事不好,带伤领着几个亲信顺着密道跑了,可那些人还不打算放过他,正到处翻江倒海似的寻他呢”

    “谁这么大胆子,敢在京城中光天化日之下放手杀人啊?”赵柽更加吃惊,就是也不敢这么折腾,满城的追杀仇家。

    “折家啊,就是昨晚您救下的那个穿红衣的女子,听说她昨夜遇险,他几个哥哥都急了,点齐了一百多家将亲兵就打门去了,想那折家世代镇守西北,手下多是过沙场,百战余生的骄兵悍将,那乔贵手下不过是些泼皮无赖会是对手,这等事情要是放到别人身御史早就奏弹劾了,可折家他们就要好好思量了”见喜眉飞色舞地说道。

    “西北折家?”赵柽一听就只能替乔贵默哀了,惹了他家还不如趁早抹了脖子来的痛快。现在我们听到宋代的将门多是,高家将、呼家将、杨家将,还有后来的岳家将,甚至水浒中的种家,其实还有一支被后人选择性遗忘的将门――折家将,他们在此时名声远胜其他几个将门。

    折氏出身党项族,五代时割据府州。宋初,折德扆听命,遂继续留用。折德扆死后,其家门长期承担镇守府州重任,以防御西夏。其中折德扆长子御勋、次子御卿还获授节钺,五世孙可适为宋神宗和哲宗朝名将,历泾原副都总管等,迁步军都虞候,拜节镇。史称虽不无世卿之嫌,自从阮而下,继生名将,世笃忠贞,足为西北之捍。”至此时以历经九代为将。

    第三十二章身世

    第三十二章身世

第三十三章 将门

    第三十三章将门

    中国古代史,长期存在“将门出将”之说,即指几世从军及产生将领的现象。就中国历代王朝的发展总体而言,将门还成了武将群体中的骨干力量,隋炀帝曾经对群臣曰将门必有将,相门必有相,此不虚也”,说白了就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

    北宋时期,将门现象依旧突出,从开国将领、遗臣故将、和之后历朝成长起来的将帅之家构成了宋朝的将门,他们中出现了或几代为将,或数世统军的情况,甚至还有与北宋王朝相始终的武人家族,而将门也始终在当时武将群体中占有重要的地位。

    宋太祖在实施“收兵权”的同时,对武将层又进行了拉拢收买,给予其家族诸多方面的优待。甚至采取了与其联姻的做法,以争取他们的效力,并化解彼此的矛盾。将帅不仅获得了安保富贵的待遇,而且数家与皇室建立了婚娅关系。宋太宗登基后,将乃兄这一手做法沿袭下来。由此遂形成拉拢层武将的一种传统,以后北宋诸帝立武臣女为皇后几乎成为定制。在此祖宗之法的庇护下,不仅一批批将领及其家族获得了稳固的地位,也为其子弟从武为将打开了方便之门。

    科举考试为文官体系提供了源源不绝的备选人才,但无法选拔合格的武将。武举考试最后要以笔试成绩来定胜负,结果武学教育变成培养武学生的文学水平而不是军事知识,到了军中根本无法指挥军队,更不用说成为军事家了。由于缺乏有效的军官培养机制,武将的后代通常熟悉武事,便成为父辈军职的理想继承人,使得国家军事人才的供应只有通过父子相传的方式进行。另一方面,层武官都享有荫补和优先迁转子弟的特权,鼓励他们世代在军中服役,更为其子弟的发展创造了优越的条件。这些膏粱子弟往往乳臭未干已获军衔,甚至未经战阵便为将官。因特殊的背景条件,其子弟还有较多机会得到统治者的垂青,使他们更容易获得发展。家族遂成为传承军事知识与军队技能的有效工具,军事家族便由此产生,即使皇帝常常怀疑军中的私人集团,但是整个家庭在军中供职的现象却无法避免。

    “将门出将”本身也存在产生武人权势膨胀,甚至酿成事变的可能性。如果当政者对某个,或某些武将世家赋予过大的统军权,而缺乏必要的制约,使得其长期主宰大军,或盘踞某一地区,家族因素和利益不断膨胀,遂不可避免要与王朝中央发生矛盾,便易于导致兵变后果的发生,前代这样的现象已屡见不鲜。

    由此以来,北宋统治集团在推行“崇文抑武”国策,以及“将从中御”、“以文抑武”等举措的形势下,又处处防范和限制武人的权势,通常不允许某个,或某些武将世家长驻一地,唯一的例外只有折氏长期镇守的御夏前线――府州。

    北宋将门中继世为将而人才迭出的情况自然存在,但这绝不表明将门出身者都属良将。事实在他们中存在着大量平庸之辈,特别是在层世家之中又更为突出。高门子弟依赖家世安享富贵,而又表现平庸的情况自不用说,其他许多将帅后裔无所作为的现象也同样存在,但是折家却是个另类,

    五代北宋时期,府谷、神木一带,乃府、麟州的所在地,境内番汉杂居,遍布着党项羌的族帐,以地方土豪折氏为代表的封建割据势力,在契丹和党项的威胁下,为维护其自身利益而先后依附后唐、后晋、后周和宋,确立臣属关系,接受册封和粮饷,爵禄世代传袭,实为独霸一方的小朝廷。值得一提的是折氏在府州,就像李继迁在夏州一样,都是地方豪族,不同的是对当时的中央政府态度不一样,一忠一叛。

    折家驻守的大宋西北角,位于河东路西北,是河东路位于河西的一小部分,为宋朝能守住这个三国交界的突出部,主要原因就是允许了当地具有强大威望的世袭军事集团存在,“控扼西北,中国赖之。”他们在风沙滚滚、贫瘠荒凉的陕北一角,在大河下,长城内外,以数千之众,迎战夏、辽两大强敌,屏蔽西北,保卫乡里,使得府、麟二州长期得以安宁,号称“折家军”。

    折氏从公元70年前后折宗本奠基府州算起,折氏世世将门,子弟多为武艺娴熟、跃马弯弓之健儿。他们的子孙后代历任府州节度使、刺史、团练使等职,世世代代掌管军权。从残唐五代以后,名将良才英武超毅,果敢决勇,当时称为河东第二将的折可存,就出于折氏门下。

    到了晚间,关于此事的详细情报陆续送到,赵柽也得知了昨日那位旧识乃是秦州观察使折克行的独女折美鸾,她生长在世代名将的家庭环境中,自有即爱骑马射箭,舞剑耍刀,且学习兵法,颇通兵略,曾协助父兄把关御敌,算是个将门虎女。

    今日折美鸾带人剿了乔贵的老巢,可惜的是让主凶逃脱,他们毕竟是外来人,对京中的事情不了解,寻了半日后也没抓到乔贵,现在正是灯市的最后两日,又是天子脚下,也不敢闹得太过,便鸣金收兵了。

    “王爷,咱们如何善后啊?”见喜看王爷将几页纸放到桌,沉默不语,轻声问道。

    “现在这事闹的大了,乔贵虽然是一无赖泼皮,但是他经营日久,下下的关系肯定不少,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定会调动一切关系找回场子,折家在西北可以称王称霸,在京中却不见得能如何,怕是要起风波”赵柽苦笑着说道。

    “王爷是不是想帮他们一把?”见喜眼睛一亮说道。

    “我们几年前就欠下人家一个大人情,这次也要还的”赵柽说道。

    “王爷我们冒死救了她,应该是折家欠了咱们一个人情?”见喜眨眨眼问道,王爷是被打糊涂了,还是中了邪了,说起了胡话。

    “看看这个,这是折家女子临走前给我的”赵柽把腰里系的玉环解下来扔给见喜道。

    “这个玉环不是王爷进京奔丧时,送给了那个给咱们送粥的那个小娘子了吗,会在她手里?”见喜在灯下仔细看了看惊讶地说道,但心中也有疑问,那个施粥的女子那时就有十六七岁了,不可能过了好几年了还七岁啊。

    “我也不知,你可还记得当时那个小娘子说的话吗?”不跳字。见喜也是当事人之一,赵柽问道。

    “那日她送的是‘杏仁蜜枣粳米粥’,有核桃仁,杏仁,蜜枣,还有葡萄干,白芝麻”见喜皱着眉边回忆边说道。

    “滚,谁让你说粥里有了,我是让你回想她说过话”赵柽踢了见喜一脚说道。

    “嘻嘻,我现在还能记起那碗粥的香气”见喜躲了下说道,挨饿的日子总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她说是代她家送来的,还说她家为孝子孝心所感,对了还赞王爷有豪侠之风”

    “嗯,确实是这么说的,想来那小娘子是折家女子的丫鬟,即使不是,那玉环到了她的手里,也必定有些关系”赵柽点点头说。

    “王爷,您常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那碗粥算不算滴水之恩啊?”见喜凑,低声问道。

    “你小子有话不好好说,拿话激我是”赵柽有些好笑,这见喜平时贪财,但却也是个讲义气的家伙。

    “嘿嘿,我不是那个意思,谁不王爷义薄云天,仁孝无双,有恩必报,当然有仇也不会放过的”见喜给赵柽揉揉肩膀说道。

    “他娘的,你进京不长,别的没学会,拍马屁的功夫倒是见长”赵柽笑骂道。

    “王爷已经有计较了?咱们是今晚抓了乔贵,还是砍了他的脑袋,他的藏身之地京里的探子们已经查清楚了,大家也都准备好了,就等您的命令啦”见喜摩拳擦掌道。

    “就打打杀杀的,这次咱们不玩武的了,要玩儿文的,乔贵现在也不能死,他活着还有用,只要把他监视好了,不让人溜出京城就好”赵柽想了想,有了计较。

    第二天,正月十九是收灯的日子,宫中也同样,想着年假结束,便要朝,赵佶有些不爽,可看着跪在眼前痛哭流涕的贾祥更加不爽,“官家,老奴的义子昨日在得意楼邀了几个喝酒赏灯,秦州观察使的家人带着亲兵家将忽然到来,不问青红皂白,来便行凶,不但将老奴义子乔贵断了一手,还斩杀多人,可怜老奴义子现在有家难归,四处躲藏,还请官家为我做主啊”

    “官家,那折家在京中便敢肆意杀人,看来是未将官家放在眼里,想他远在西北更是跋扈,弄不好将来便又是一个李继迁西夏开国皇帝”梁师成阴着脸说道,这贾祥说起来还是入门的师傅,在画局的老领导,受了委屈,能不帮着说几句。

    “咳”赵佶轻咳一声,刚要发表意见,忽然一个小黄门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道官家,兖亲王进宫来了,好像被人打成了重伤,气息奄奄”

    第三十三章将门

    第三十三章将门

第三十四章 御状

    第三十四章御状

    赵柽听到宣召后,一瘸一拐,几乎是被见喜和一个小黄门架进殿里,来到赵佶跟前他挣脱两个人的搀扶,跪在地爬了两步抱住了他爹的大腿痛哭出声,“父皇,你一定要替儿臣做主啊”

    此时不但赵佶,就是梁师成和贾祥都吓了一跳,只见赵柽一只眼睛成了熊猫眼,左腮高高隆起,青紫一片,嘴也歪歪斜斜,都不太利索,身穿着衣服看不出来,但是双手都抱得严严实实,还有血迹渗出,哪还有他日那神采飞扬的小王爷的样子。

    “二郎,只是回事?”赵佶双手拉住想把他扶起,可哪里拉的动,心下已经慌了,他长在宫中,哪里见过受伤如此之重的人。

    “父皇,被一帮人来历不明的人打了,要不是几个护卫拼死相救,恐怕再也见不着父皇了”赵柽说着说着,两眼翻白,好像随时都要背过气的样子。

    “快传太医,将兖亲王抬到东殿”梁师成见事情紧急,一边招呼人找医生,一边帮着将赵柽抬到了边的朵殿。

    “见喜,你说兖亲王到底是如何受伤,又被何人所伤,敢殴伤当朝亲王,他仗得是谁的势,不怕抄家灭族吗?”不跳字。赵佶也急了,这宝贝自小多灾多难,十年前看灯,就不让人给推到池塘中,亏的老天护佑,总算保住了命,在襄邑养病,却多次遇刺,好赖活到了现在,这才回京半年不到,却让人在眼皮底下给打成了这怂样,如何不让他恼火。

    “圣,小的未能保护好王爷,罪该万死啊”见喜一听问话,双腿筛糠,跪在地哭道,“十六那日,从宫中出来后,王爷兴致正高,要在去大相国寺看看,可是那天人太多,马车走不了,王爷边带着我们走着去的,但是快到的时候,街一家商铺的彩棚着了火,我们就随着人流躲进了条巷子,王爷又没了兴致,就要回府”

    “你捡紧要的说,不要啰嗦”梁师成皱着眉厉声喝道。

    “是,是”见喜赶紧道,“我们就沿着巷子向前,打算到宫前坐马车,可是在路遇到了一伙泼皮趁着刚才起火,拐带了两名少女,欲行逼,王爷的脾气官家您,他最见不得这种事情,就要去管一管”

    “嗯,柽儿侠义心肠,这倒是他的性格,你接着说”赵佶点点头道,要见喜接着说。

    “王爷路见不平,立刻前与其理论,可王爷却不知掳掠少女的那厮乃是称霸南城的乔贵,号称‘震半城’乔八爷,两下言语不和便打了起来”

    这几年他真是没在王爷身边白待,见喜看皇有了兴致,心中暗喜,立刻话锋一转,讲起了事情的经过,但是添油加醋,隐真示假,胡编乱造当然少不了,将乔贵的凶恶,张护法的狠毒,众泼皮的嘴脸,王爷的机智仗义,护卫们的忠诚,朱淑真的可怜,折美鸾的英武表现的淋漓尽致,人物塑造的栩栩如生,到后来见喜都觉得这辈子没当个编剧都可惜了的。

    “快说,那张护法伤了三个护卫,柽儿怎样啦?”赵佶已经入了戏,从宝座站起身急急地问道,却没注意到边的贾祥如坐针毡,冷汗直流。

    “是,王爷见他们受伤,心急如焚,立刻返身杀回,硬抗了张护法三锤,虎口全都被震裂,他依然死战不退,抓住了个破绽将其一刀毙命,可王爷此举却激怒了那乔贵,他调集了四五百泼皮手持长枪大刀,尾追堵截,王爷却临危不惧,泰然自若,独自挡住他们的进攻,杀的众泼皮胆战心惊,掩护着大家突出重围,直到在路遇到了折家的人,但是王爷此时却是身负重伤”见喜擦擦嘴角的唾沫说道。

    “唉,听说赵子龙在长坂坡杀了个七进七出,只当是后人杜撰,没想到柽儿居然能独挡几百泼皮,苦战竞夜,却是眹虎儿啊”赵佶陶醉地说道,对的十分满意,想象着当时战斗的场景,居然面带神往,好像没有看到的风采,十分遗憾似的。

    “是,可王爷虽勇,却架不住人多,受创多处,我等真是无能,还好折家的人及时赶到,击退了众泼皮”见喜再次磕头请罪道。

    “启禀圣,臣已经为王爷诊治过了,兖亲王身受创十余处,有的地方刀伤见骨,是否伤了内腑,臣一时还不敢断定轻重,还需时日看查”今日值班的正是小王太医,他给王爷看完,好像不认识见喜似的,瞅都没瞅他一眼禀报道。

    “好,你用心诊治,先下去”赵佶听了脸色几变,的虎儿险些毁在一帮泼皮手。

    “啊,他敢刺王杀驾,好大的胆子”皇还没,边的梁师成惊叫道,他面虽然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态,心中却暗恨那乔贵傻蛋,这么好的机会,调动了四五百人居然没能杀了那个妖孽,真是遗憾,否则能省下多少事情

    “父皇,替儿臣做主啊,要不遇到寻找丢失人口的折家人,儿臣怕是再也见不到父皇了”赵柽这时走,推开搀扶的两个小黄门,‘噗通’跪倒说道。

    “柽儿勿怕,一切有爹爹在,没人敢将你如何”赵佶搀起赵柽搂着他坐在的榻轻声安慰道,赵柽点点头,抹抹眼泪,这眼泪却是真的,他忽然有些感动,赵佶虽然不堪国事,但却真是个合格的慈父,对的好,可谓真金白银,不带掺水的。

    “柽儿、柽儿,柽儿在那里?”这时殿外一阵乱乎,郑红梅边喊边焦急地快步走进来。

    “母后,柽儿在这里”赵柽看到郑红梅赶紧离座迎去。

    “柽儿啊,你是得罪了谁,这才进京几日,惹得天怒人怨,对你百般追杀,还不若待在乡下,也许还能保全条小命”郑红梅看看的惨样,拉着他的手哭诉道,全无母仪天下的威严,完全是一副慈母的模样。

    “母后,柽儿只是受了点小伤,无碍的,您不要担心”赵柽挤出点笑替郑红梅擦擦眼泪说道。

    “柽儿不要宽我的心,这哪是小伤,再重些哪里还有命在”郑红梅用手帕轻轻擦了下赵柽脸的肿块,他疼得一哆嗦,平时孩子擦破点皮,当娘的都会心痛半天,更何况现在是皮青脸肿的像个猪头。

    “官家,想那一个混迹街头的泼皮便能一呼百应,调动四五百人,拐骗官宦人家的妻女,明火执仗当街旁若无人的追杀皇子,咱们大宋还有没有王法,又把咱们皇家置于何地,大宋还是不是咱们赵家的天下”郑红梅向皇施礼质问道。

    “皇后勿恼,眹绝不会放过这些宵小,定将他们严惩”郑红梅的话很伤人,赵佶被激起了凶性,恶狠狠地说道。

    “皇,这事你未觉得蹊跷吗?偏偏柽儿走到那里时,街起了大火,他又被人流冲进了小巷,可小巷中却恰恰又有一帮泼皮掳掠妇女,而柽儿又是仁厚侠义之人,绝不会坐视不管,冲突一起,又如何会迅速聚起了四五百人,显然是有人泄露了柽儿的行踪,诚心的算计他,欲致他死地”郑红梅连连发问,显然将事情扩大化了。

    “姜还是老的辣”赵柽不得不佩服的母亲,她的政治斗争经验比丰富多了,只是想替折家开脱,而母亲几句话就将事件升级,借此事将对不利的人都列入了嫌疑名单,如果谁不幸中彩,那只能算他倒霉,赵柽赶紧对见喜使了个眼色,让他加点料。

    那见喜是干的,跟着王爷这么多年,立刻意会,向前爬了两步道皇,娘娘说的不,此事中定有文章,年前王爷随娘娘到相国寺进香归来时天色已晚,过了与护卫的约定的地点,便被人一路尾随到了马行街,将王爷堵在了一个小饭铺里,欲行不利,幸亏王爷机警瞧出了不对,设计甩开了他们才免遭不测,他怕皇娘娘担心,一直瞒着,可今日又发生了这种事情,小的不敢再瞒啦”见喜连连磕头道。

    “父皇,请您开恩,放儿臣离京回襄邑,在京中儿臣不知碍了谁的眼,三番五次有人欲对儿臣不利,我躲的过这次,却不一定能躲的过下次”赵柽这时撩衣跪倒,磕了个头说道,主仆俩的配合是日趋炉火纯青。

    “皇后,柽儿你们不用担心,朕贵为天子,难道还护不了的吗?”不跳字。赵佶被说得有点挂不住脸了,他转脸忽然又看到了贾祥,脸色沉了下来,“贾祥,你那义子好像也叫乔贵?”

    “官家,他是叫叫乔贵”贾祥面如土色,双膝跪倒吞吞吐吐地说道,这天下是没有卖后悔药的,否则就是天价也要买一颗,就糊涂了,贪图乔贵孝敬那点银钱替他出头,这回好了,这回也给折进去了。

    第三十四章御状

    第三十四章御状

第三十五章 让贤

    第三十五章让贤

    自正月二十一重新开始后,京中一连发生了几件大事。先是几个御史弹劾秦州观察使折克行纵子行凶杀伤京中人口甚众,还有独立的倾向,但是却被圣当场申饬,说他们颠倒黑白,陷害忠良,交中省议处。被弹劾的折克行却因祸得福,被升为秦州节度使,赐宝剑良弓,赏金千两,绸缎百匹。但此事并未算完,皇城司告:破获刺杀亲王案,通侍大夫,保康军节度观察使贾祥被罢免一切职务,驱逐出宫到巩义守皇陵去了,其义子乔贵被弃斩于市,家资全部入官,手下泼皮四百于众被发配沙门岛,波及开封府大小官员数十人。

    这贾祥其实还算个老实人,自灵手巧,丹青之习颇极其妙,所画龙水,夭矫空兽,体制增新。当年保和殿刚盖好时,影屏需要花龙水,但是诸画师所画都不合圣意,皇命贾祥亲笔画,另外竹石、草木、鸟兽、楼观皆擅长,雕刻、塑造无所不能,确是个人才,却因受义子牵连丢官罢职。

    正当大家为贾祥惋惜时,宝箓宫道士孙密觉告发处士王仔昔奴役同道,在宝箓宫称王称圣,结交朝臣,营私舞弊,卖官鬻爵。蔡京又递奏章弹劾他装神弄鬼,蛊惑朝臣。皇大怒,立刻命开封府严查,令王老志暂时主持宝箓宫。可王仔昔没两天就死在了开封府后院大牢,开封府报说他是‘瘐毙’。

    王仔昔这个家伙就没人同情了,明他是着了蔡京的道,却没人替他张目,因为这家伙太可恨了。王老志、张继先先后落马后,王仔昔雄心大发,要统一京城内的修道界,他在宝箓宫里像教主一样,对其他的道士颐指气使,把道当奴隶。出入禁宫如入无人之境,对朝臣气指颐使,指手画脚,更有甚者,皇大宴群臣时,大仙还劝告蔡京急流勇退,归隐山林,安享受晚年,千万不要贪恋富贵。老蔡连王老志给人测字算命都忍受不了,怎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现在他的仕途正如日中天,兴旺腾达,争做千古名相。你却让我做失意人才做的事情,我得罪你了吗?这明明是挑衅,抢班夺权。蔡京悄悄地约见孙密觉,怂恿他将王仔昔告发,后院起火之后,又再踏一脚,递的奏章。

    朝中下宫里宫外正在重新洗牌的时候,二皇子兖亲王赵柽又在朝堂之掀起了一轮巨。在望日大朝会奏,请立皇长子赵桓为太子,满朝文武一片哗然,他的行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太子之位从来都是争的,哪有向外的推的。

    “禀圣,国不可无储,定王宅心仁厚,日表粹和,天姿颖异,可为百官之首,万民表率”正在朝臣们议论纷纷之事,蔡京持笏出列启奏道。朝中下有一多半的人都是他提拔起来的亲信,蔡京的话可谓一言九鼎,他话一出口,立刻引得一呼百应,少宰兼中侍郎刘正夫、知枢密院事邓洵武、资政殿学士尚右丞薛昂等执政纷纷出列响应,请立定王为太子。

    赵柽眯着眼站在南班中,抱着笏板,眯着两眼睡着似的,仿佛挑起事端的人不是似的,对或感激、或憎恶、或不解的眼神熟视无睹,此时的场景早就在的意料之中。

    经历了元夜的事情后,郑红梅好像也想通了,觉得频频遇险,都是太子之位惹得祸,便也不再坚持,反而鼓励他早日表,这样既可保住的平安,又有了拥立让位之功,即使新君登基也只会厚待他。至于皇的态度,他也分析过。赵佶提倡复古礼,教化臣民,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幼,正是其中重要的一项。他开始想立赵楷,后来想立赵柽,可不立嫡长,说了半天等于又打了的嘴巴,为这他已经纠结很久了,赵柽此举不过是顺水推舟,帮他下了决心。

    能不能得到满朝文武的同意,这个问题更简单,蔡京一直未在立太子的问题表态,冷眼看着两边争斗,就是在等合适的机会再站出来,显示的威严,取悦新君。赵柽看准了他的心思,提出来,就会逼着蔡京表态,让他站队,只要他同意了,就代表了满朝一多半人的意见。像王黼,蔡攸等人现在还不成气候,即使反对也不会影响结果。再说当初蹦的很欢的杨戬现在风头不比梁师成,他明智的退出争端,‘其政从商’大笔的捞钱,不再掺和这事,宫中嫔妃自有郑红梅弹压,谁也不敢造次,立储之事水到渠成。

    二月甲寅,赵佶祭天地,拜祖庙,昭告天下,立定王赵桓为太子,入住东宫,成为未来的接替人,这比历史推迟了一年。

    立了太子,赵佶大赦天下囚徒,改赵柽兖王封为燕王,对赵柽宠爱依然不减,仿佛更胜从前。赐钱百万贯,另择良地重修王府,准其自由出入宫禁。可是立储之后,赵柽却变的异常低调,除了朔望朝,入宫请安,每日窝在府中读练剑,出了房进伙房,不再混迹街头,仿佛变了一个人。

    府里的人现在见面都躲着王爷走,倒不是怕他,而是怕吃他做的。这几日他将大米、黄豆、绿豆、芝麻等洗净炒熟,磨成了粉,分成几份,有的放盐,有的搁糖,然后放到模子中用重物压缩成小块,然后就拿出来让大家品尝。王爷的厨艺之高,府中无人不知,能吃到王爷亲手做的大家当然高兴,可这次张嘴一咬,好悬没把门牙崩下来,这‘点心’硬的像石头,根本无法下咽。王爷的发明失败了,却不能浪费,命令大家把点心敲碎了用开水成糊都吃了。

    王爷并不甘心失败,再接再厉,又重新试制,却屡战屡败,他看到大家有了抵触情绪,索性把伙房关了门,让大家一天三顿都吃这个,完了还要每个人都发表意见,他都用心记了下来,再重新试制今天王爷做的‘点心’终于能让大家满意了,虽然硬,但是总算能咬得动了,不大好吃,却能勉强下咽了,王爷这才罢手,可他没有停手,又做了一批,分成了几十份,分别储存到了阴凉、潮湿、干燥、高温等不同的地点,说是要检验这种点心的保质期,大家听了都是一阵恶寒,这要是再放几个月还能吃吗?

    “二爷,秦州节度使折克行前来拜访,您见不见?”赵柽刚忙乎完,就听到传报道。

    “见,让老师陪他在前堂稍等,我更衣后边去”赵柽说道。

    折克行一杯茶还没喝完,就见燕王爷赵柽走了进来,只见这小伙要用一个字形容就是‘帅’,两个字比喻就是‘好帅’,他虽做文士打扮却有着军人果敢坚毅的气质,步履间带着杀伐之气,“下官拜见王爷,多谢前日的援手之恩”

    “折节度使多礼了,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赵柽虚扶下说道,请他重新落座,小黄门马送茶水。

    “这是下官的犬子折可存,这是小女折美鸾”折克行又给王爷介绍随来的两个年轻人。

    “下官折可存,见过王爷”折可存躬身施礼道。

    “免礼”赵柽边说边下打量着折可存,史称其‘为人刚直不挠,倜傥有大节,尝慨然起功名之念,耻骄矜而羞富贵,笃学喜士,敏于为政,名重缙绅间’现在他不过二十左右岁的年纪,身材却是在沙场征战多年的少年英雄,蒙荫补入仕,奉命与西夏作战,生擒敌酋——女崖,因功迁秉议郎,阁门祗侯,这次是随父进京谢恩的,只可惜天忌英才,而立之年便早逝。

    “小女子拜见王爷”那折美鸾依然是一身红衣,但是却做淑女打扮,施了个福礼道,两眼却下打量着赵柽,面带疑惑。

    “不敢,不要客气了,姑娘这身打扮让我都不敢认了”赵柽抬手让她免礼,开了句玩笑道。

    “你你不是那天地会的韦吗?”不跳字。折美鸾指着赵柽惊讶地道。

    “不可对王爷无礼”折克行见女儿手指点着王爷,急忙喝止道。

    “折节度使不必责怪,我与折姑娘是旧识,那晚情非得已信口胡说,不是有意欺瞒,还请姑娘见谅”赵柽拱手笑着说道。

    “美鸾,这是回事?”折克行大觉失礼,急忙问道。

    “爹爹,王爷便是我说的元夜独战众泼皮,将女儿救出的那个韦”折美鸾赶紧解释道。

    “哦?王爷三番两次救我父女危难,如此大恩让下官无以为报”折克行再次起身深深施礼道,那日折可存兄妹两个大闹得月楼,在众人面前杀伤了多名泼皮,砍了乔贵的手,他就不好,的身份敏感,在京中当街杀人必会引起朝中御史弹劾,弄不好就是丢官罢职的下场,严重点谋反的帽子就会扣到的脑袋,可当他正找人疏通时,却传来兖亲王为开脱,保下了的消息。

    第三十五章让贤

    第三十五章让贤

第三十六章 心乱

    第三十六章心乱

    祝各位‘五一’快乐

    赵柽看折克行恭敬的样子笑笑道折节度使,你们折家对我曾有一饭之恩,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们”

    “这这可能?”折克行有些懵了,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他曾经和王爷有过交集,摇摇头说道。

    “呵呵,你可能不,折姑娘可否还记得这玉环?”赵柽将腰系的玉环摘下来晃了晃道。

    “妹子,这玉环不是你常系在腰间的吗,会在王爷手里”折可存看看王爷手里的玉环,惊讶地说道。

    “这玉环本就是王爷的,今日也算完璧归赵了”折美鸾并没接玉环,轻叹口气说道。

    “这是回事,美鸾你说说”折克行一听更加疑惑,常年在西北,他进京的次数都有限,更不要说孩子们了。

    “还是我说”赵柽看折美鸾低着头,不知如何说起,“王皇后大行那年,我进京奔丧,因未得圣旨进京,只好在宫门外设祭,一连多日无人施饭,我等几乎被饿死”赵柽瞅瞅见喜说,见喜点点头确认王爷所言不虚。

    “那日早晨是个小娘子给我们送来了一碗粥,说是她家让送来的,但不肯说出姓名,王爷收了,便把他佩戴的玉环送给了她,这玉环既然出现在折姑娘的手里,说明那粥便是你们折家人送的,这事情王爷一直记在心中未敢忘记,他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一直未探知是谁,那日玉环又回到了王爷手里,也算是有缘”见喜给折美鸾施了一礼说道,“那粥我也喝过,在此谢过了”

    “这等小事,王爷和这位爷还记得,我都已经忘记了”折美鸾赶紧回礼道。

    “哦,我想起来了,那年父亲进京磨勘,妹妹缠着您要跟着进京,她时腰里就多了这玉环,我还一直以为是父亲给她买的”折可存回想道。

    “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王爷当年小小年纪在宫门外设祭,孝心动感天地,名震京师,令下官佩服啊”折克行说道。

    “呵呵,既然找到了正主,送出去的能收,还请拿”赵柽笑着站起身,将玉环递给折美鸾。

    “小女子不敢,那日王爷舍身相救,小女子身无长物将玉环转赠,如王爷所说,送出去的能收呢,咱们就算两清了”折美鸾拒绝了。

    “小女无礼,王爷勿怪,她被下官宠坏了”折克行赶紧赔礼道。

    “折姑娘率直,乃是性情中人,无妨”赵柽尴尬的笑笑,收回了手。

    经过这番话,众人也不像刚才那样生疏,也随便了许多,何去非便与折克行论起了边事,现在西夏与大宋正在打仗,两个人不缺话题,折克行也是员儒将,很合何去非的脾气,话也多了。

    赵柽和两个小的年纪相仿,又都是好武之人,说起那晚的打斗,很快就熟络起来,没了开始的拘谨,开始称兄道弟,相携到了演武场,边比划边解说。

    “王爷,他用的是哪路刀法,可是家传的武艺”赵柽以身有伤为借口,让随行的赵信掩饰了几招刀法,折可存见刀法虽然简单,但是凶狠、毒辣,都是要人命的招法,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他好奇地问道。

    “才不是呢,这些都是王爷教给我们的”赵信收刀站在王爷身后自豪地说道,从对方的眼神中他看出了火花。

    “哦,王爷这刀法杀伐之气甚重,如果不是经历血战的人是使不出来的,您定得过名师指点。”折美鸾听了,惊讶地说道。

    “我自幼长在乡下,跟着护院们东学一招,西学一式,都是些三脚猫功夫,没有正经拜过师,全是些野路子,让两位笑话了”赵柽笑笑道,把‘责任’都推到了护院们的身,可他的人都,因为他们都王爷没有武师父。

    “王爷过谦了,那日与辽国王子比箭,我可是见了,能把靶子的箭一一射落,我是自知不能”折可存自幼习武,眼力还是有的,还以为赵柽谦虚不肯承认。

    “折兄,说起这弓箭我确实下过番功夫,只是学艺不精,那日不过是取巧,起码我箭射的不如他快,要不然比试结果还是未知,折兄想来弓马精熟,还请不吝赐教。”赵柽真实本事,要是骑在马,玩儿火枪还行,射箭就不敢保证了。

    “要说弓马,我家中,还是小妹最高”折可存妹笑着说道。

    “哦,那还请折姑娘指教”赵柽拱拱手道。

    “听他胡说,我的功夫粗浅,怎敢指教王爷”折美鸾瞪了眼哥哥说道。

    “呵呵,折姑娘是不是瞧不我这个笨徒弟,怕我将来给你丢人啊”赵柽笑着说道。

    赵信瞥了王爷一眼,看他‘不要脸’的劲儿,身只起鸡皮疙瘩,“难道王爷看这个小妞啦?”他对心中忽然升起的念头吓了一跳,再看向折美鸾目光中好像多了些敌意。

    接下来的事情更让赵信吃惊,王爷这个‘死不要脸的’居然命人备了他那匹黑马亲手牵给折美鸾,还把皇赐的宝雕弓拿给她用,再不说身有伤与那‘小娘们儿’并骑在演武场中驰骋射箭,腆着脸问这问那,好像八辈子没见过似的。可那‘小娘们儿’似乎并不领情,板着脸教训他,他还点头哈腰地冲人家笑赵信再看不下了,扭过脸,想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可却忍不住不时回头看两眼

    “王爷,今天中午咱们还吃‘点心’?”趁王爷偷闲喝茶的功夫,一个小黄门颠颠的跑苦着脸问道。

    “嗯?今天开戒,不吃点心了,准备酒席款待折节度使”赵柽楞了下,很快反应,厨房好几天都不动火了,不分贵贱都吃点心呢。

    “好嘞,今天不吃‘点心’啦”小黄门一听乐得蹦了起来,转身喊道,立刻引起一片欢呼声。

    “哎,你们府里点心不好吃吗?他们听说不吃点心了这么高兴”折美鸾碰碰赵柽问道。

    “嘿嘿,过年送的点心太多了,我怕天热吃不完就坏了,府里下下吃了五六天点心了,你看他们都胖喽”赵柽不好意思地笑笑说。

    “吹,那得送多少点心,你们府中下得有百十人,五六天也吃不完?”折美鸾撇撇嘴说道。

    “王爷说得不假,只是点心不是人送的,都是他做的,一个大汉拳头大的一块都能吃饱,大家都吃腻了,他还逼着大家吃”赵信趁机揭发,掀了王爷的老底。

    “真有那么难吃吗,我吃着味道挺好的”赵柽白了赵信一眼道,这孩子今天啦,当着外人跟耍脾气。

    赵柽觉得这一过的飞快,好像还没射两箭就到了饭点,只能遗憾的结束了‘学习’,摆宴吃饭。酒席间,这些人的话题仍不离西北战事,赵柽也好不容易逮着个熟悉军旅,参加过实战的行家,当然不肯放过机会,不时讨教,发表的见解。一顿午饭直吃到日落时分,要不是眼见天黑,他们不还要说到时候

    “燕王爷真是个大方人,这么好扶桑刀千金难得,不比夏国的宝剑差多少,不过小妹你那弓更好,我在秦州只在战场见过一个夏国皇子用过”出了门,折可存骑在马,一边把玩手里王爷的回赠品,一边说道。

    “好吗?你喜欢就给你,我没觉得那么好”折美鸾将弓扔给哥哥道,似乎那只是街边只卖贯把钱一把的猎弓。

    “我可不敢用,那是王爷送给你的”折可存摸了摸弓,有些不舍的又递还给妹妹。

    “唉,这燕王不肯当太子真是可惜了,他是个知兵的人,如果他来日登基,必能开疆扩土,扬我大宋神威,现在恐怕只能做个闲散王爷,终老府中了”折克行看看一双儿女道。

    “爹爹,我看他不过是纸谈兵罢了,只怕了战场比兔子跑的都要快”折美鸾笑笑道。

    “哼,他能独自杀退百的泼皮,将你从中救出,怎会是胆小之人,你再看他的那些护卫,面带戾气,眼有杀意,那都是见过血的,我听朝中传闻,他在襄邑时,只带五十护卫边将流窜江南数省的二百多悍匪全歼,杀的一个不留”折克行说道。

    “他是王爷,拍马屁,捧臭脚的人自然多的很,未必是真的,即使传言是真的,那些泼皮,盗匪怎能与夏国的铁骑相比”折美鸾不屑地说道。

    “小妹,那燕王救了你,又替咱们在皇面前美言,保下了咱们,没有对不起咱们的地方,你好像很讨厌他似的”折可存听着妹妹的话,总觉得与她往日不同,奇怪地问道。

    “我我有吗?”不跳字。折美鸾低声回答道,她现在心很乱,说不清是种感觉,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王爷,贵为皇子举止言谈却没有皇子们的儒雅高贵,行事更没有盛气凌人的架子,倒似个知恩图报,嫉恶如仇的军中汉子,可他的身又如同披着层迷雾,让人看不透,读不懂

    第三十六章心乱

    第三十六章心乱

第三十七章 舞台

    第三十七章舞台

    “二爷,如果你这次当太子,过些年登基为主,那么不就可以实现你心中的报复了吗?”不跳字。赵信就是一个忠实的听众,似懂非懂的听着王爷的倾诉,借倒茶的功夫他问道。

    “哪里有那么简单,朝中下官员万,把他们的想法统一起来,恐怕比再造个大宋还要难”赵柽抿了口茶水,耸耸肩膀道。

    大宋政坛的这些精英,他们代表了国家中各个份子的利益。科举制度让一批人通过读走了仕途,他们中的一部分来自底层,除了想到的利益,还能想到从前生活在其中,考虑到与其曾共甘苦的同阶层利益。而工商业阶层、市民阶层、资产阶层占有的资源更多,通过科举位概率更大,机会更多,这些人从的切身感受出发自然竭力反对国家对他们活动加强控制管理的举措,他们只考虑的利益,能够飞黄腾达就足够了,既然迎合皇帝和宰相就能够得到重用,那就当然去迎合了,即使出卖亲戚也在所不惜。

    中世纪是世界史的最黑暗时代,相对而言,中国北宋却在这个梦魇大时代创造了“最温和的政治”。世所共知,宋朝的政治特点是发达的文官政治,政治空气相对宽松,开放。然而政府过分的开放,再加文官中那些自以为是‘人民利益’代表的‘君子们’占据要位,控制了舆论走向,结果就是政府下充斥的官员多是各方利益的代理人,尤其是商人市民官僚阶层的利益代理人。

    ‘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是太祖定下的家法,国家政令的推行必须依靠文官政府,依靠他们去治理国家。发展到现在,皇权已经被一定程度的削弱,皇帝除了依靠他们没有别的选择,立刻文管系统的支持,皇帝在政治在国家大事要想有所作为那是寸步难行,即便是皇和宰相结成联盟也是如此。

    神宗年的王安石变法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你尽管推行,下面基层对你是阳奉阴违,你有神马办法?更何况层的文官照样和你捣乱,让你焦头烂额,迎接不暇。赵柽来自千年之后,他的思想肯定比‘王公’更加激进,变革更要彻底,按照赵柽的思路去改革,就算登基为主也必然会遇到巨大的阻力,因为你的工作还要这些人去做,依靠的反而是那些需要改革的对象。到时政策尚未推行,就已经被骂的狗血喷头,批的一文不值了,哪还去推行?就算强制推行下去了,只要稍有差池,出点纰漏,就会被人抓住把柄,大做文章,左一个死谏,右一个,弄的你政策坚持下去,到了这时偏偏你这个皇帝还无法操纵控制舆论,死活拿他们没办法,到时有三头六臂,想要成功也是做梦以赵柽军人的性格,最后温和的政治改革到最后就会演变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争斗。

    北宋的政治,中央集权空前绝后,国家权力几乎全部集中道皇帝和宰相为首的执政们之手,实际被强化。所有官员都是皇帝的“票”,像一群怨女似的在皇帝面前争风吃醋。政坛开明、保守、斯文、低效,拙劣,荒唐相互交织,如同一个儒家思想和中央集权孕育的怪胎。这种状态直到北宋史文化流氓的集大成者、最高领导人宋徽宗出现,拙劣和荒唐占据了宋朝政坛之风,进入了大宋历史污浊黑暗的年代。

    赵佶是个合格的艺术家,一切追求完美,他为了画好一幅画,可以蹲在那整天一动不动的看着一只飞禽,默默的等待一个花骨朵变成盛开的鲜花,可他却对治理国家却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他从出生到退位从未离开过京城,生活在一个人造的虚伪的繁华的画卷之中,而在这幅画卷涂涂抹抹的正式一群以蔡京为首的围绕在他身边的朝臣、内侍。

    奸臣也不是谁都能当的,那也需要有本事。活跃在赵佶身边的‘众奸’都是机警敏捷,聪明干练之徒,有些本事的,朱勔擅于修筑厅堂园林,可谓天才的设计师;杨戬生性乖巧,能从皇的一个眼神中捕捉到他的,童贯当了太尉,还要拿着扫帚穿着小黄门的衣服为皇扫地,表明的忠心,就连半文盲梁师成为了位都要苦心钻研画。王黼、蔡攸、李邦彦等人也都是中过进士的,而他们经常与皇赤身的‘密戏’估计就是满足赵佶的断袖之欢。

    赵佶一生爱画如命,追求一切美丽的,就是朝臣也喜欢俊秀之人,长得不漂亮的人很难得到重用,就像蒋光头爱光头一样,他身边的大将都是没有一根毛。蔡京年轻时也是朝堂的一俊男,而他的画、诗词都在宋朝文坛有一定的地位,为了迎合皇,他常常将的作品想方设法送去,他的画诗词都很合赵佶的口味,被赵佶看中那也就是早晚的事情。另一个长处蔡京就是善于理财,终赵佶一朝,他扩宫城,筑万岁山、建凌霄宫、修明堂、正西夏、花天酒地,大赏四方从未为钱发过愁,不能不说蔡京的头号功臣。他不仅善于从各省封疆大吏、富商大贾那里聚敛钱财献给皇,还能从百姓兜里掏出他最后一文钱,来满足赵佶骄奢yin逸和好事铺张的生活需要,这点最得圣心。

    如果大家以为高俅仅仅是因踢得一脚好球而得到皇帝宠爱以至平步青云,这未免小看了高俅。高俅不是寻常之辈,在为官弄权还是有些手段的,所以能居高位数十年而不倒。首先他乖巧善佞,对司尤其是皇帝徽宗百般讨好,迎合皇志大才疏,好名贪功的心理。

    高俅管理禁军,在军队训练玩了不少花架子,前两日的金明池校阅让他对宋朝这只主力禁军还存在的一丝侥幸也随着池水东流了。高俅主持的军队争标竞赛开始是‘横列四彩舟,有诸军百戏,如大旗、狮豹、棹刀、蛮牌、神鬼、杂剧之类。又列两船,皆乐部。’争标之前,先是吹吹打打,后面的争标竞赛,也要搞出“旋罗”、“海眼”、“交头”等各种花样,生生把一场严肃的军事演习搞成了军事表演秀,弄颇为热闹,但是就为了让皇看了满意。

    这些人围绕在皇周围,甚至与他朝夕相处,而这些人又擅长拍马屁,处处变着法子哄着赵佶高兴,可谓心腹密臣,在个人感情取得了皇的绝对信任。在朝堂能揣摩意,能够时刻替皇帝赴汤蹈火,把皇的事情当成的事情办,皇烦心,他们来办,久而久之,赵佶就把这些奸佞当成了的一部分,当然就会重用,按照他们的意见去行事,走进了快乐的深渊

    偌大的宋朝现在已经走到了崩溃的边缘,但是皇还只是看到眼皮底下的歌舞升平,百姓富足,那些不和谐的声音,有辱体面的都被屏弃在画卷之外。政府军队都被这些奸佞把持,地方到中央全都烂透了,君子隐居山林,不问世事,小人横行,为祸国家

    “二爷,我们可以把这些人都杀掉,不就可以还一个清平世界了吗?”不跳字。赵信听着王爷激愤的‘演说’,狠狠地说道。

    “哼,杀了蔡京,还来个李京,按下葫芦浮起瓢”赵柽好在还没昏了头,剩下的半截话生生的咽到了肚子里――皇不换,杀了谁都白搭,两亿人口中挑出个把的奸臣太容易了,六贼等奸佞之臣虽然为非作歹,但势力并没有盘根节到足以威胁君权。不时有正直的台谏官弹劾他们,赵佶也还没有完全丧失刷新政局的权威,他多次将蔡京罢相就是明证,可他享受着这种变态的权欲,不愿意去做。

    改变这一切,就必须要有一场从到下的,一次伤筋动骨的更替,也许是场流血的战争,可这些都是赵柽现在的力量难以做到的,他的力量与虽然腐朽但依然庞大的政权相比就想是大树边的一棵刚发芽的小草。

    “二爷,那应该办?”赵信殷切的望着王爷道,好像他就是一位无所不能的神。

    “我不,我真的不办”赵柽喃喃道,他为的无能为力而难受,杀一人而全天下人,可这个世界的人不会允许一个弑君杀父的人登宝座,一次朝堂的动荡,就会毁掉这个虚弱的躯体,同时被碾为齑粉,让国家陷入动乱,没等敌国入侵便四分五裂了。

    “也许那场即将到来的灭国之战才能让世人团结起来,灭种的危机才能使他们觉醒,赵柽现在无比渴望那场战争的到来,可又怕它哪一天突然降临,因为还没有准备好…”赵柽再次陷入了沉思,思考着的战场选在哪里,在这偌大的地盘真的没有的舞台,的满腔热血只能消磨在声色犬马之中?

    “男儿西北有神州”我要去西北,那里有战争,只要战争才能体现出一个军人的价值,才能锻造出一支不败的铁军,才能在这个世界挣得一席之地,世界才能因为的到来而改变

    第三十七章舞台

    第三十七章舞台

第三十九章 捣乱

    第三十九章捣乱

    四月初八,赵佶登基大典如期举行,被道录院授予教主道君皇帝,一统道教,成为万道之主。为了庆祝这个大日子,赵佶以皇帝之尊,召集天下道士开了一次讲经大会。

    那一天是真正的万人大会,因为皇帝下令,有职位的道士都要去,他们都有巨额的俸禄,每一道观的观田都是百顷、千顷,请想象他们的富有。这些人负责为大会提供纪念品、斋饭,至于数量,是无限制。全开封城的民众,只要带来一块青布幅巾做听经标记,无论是人,哪怕是乞丐游民,都可以进去。只要进去,就可以得到一顿丰盛的斋饭,和三百文铜钱,那可是好几天的饭钱,要是去一家子,差不多一个月的吃喝有着落了。除了这还可以破天荒的与皇帝、宗室、大臣等高高在的显贵们近距离接触,这比动物园看猴有吸引力的多。

    赵佶在会场搭起了御帐,一起听林神仙讲课,赵柽当然也要参加,穿身他爹特赐的道袍,头戴七星冠,变身成了个俊朗的小道士在前排就坐,能与神仙好好亲近。他瞅瞅周围,与会的人大都充满了渴望,可能都在想,林神仙会讲些呢,会不会听了他的经便可开悟,超脱凡尘了呢?

    法会开始了,林大仙侃侃而谈,这家伙天生的好口才,带有磁性的男中音对场中的下至十五六至五十六的妇女同志们具有巨大的杀伤力,赢得了半边天的爱戴,尖叫声,掌声响成一片,林大仙不得不多次停下向广大信徒们致意。

    林大仙二十多年浪迹江湖,道佛两家都混过,长期生活在社会的最地层,炼就了顽强的生存能力,深谙人情世故,骗人糊弄人的本事相当高超。他所讲的是《三洞道经》,所谓三洞,是指洞真、洞玄、洞神,每洞有经十二部,三洞合有三十六部真经。

    灵素讲经不局限于本文含意,经常穿插自遨游天府、下至浪迹天涯时所见到的奇闻轶事,市井笑话,深入浅出,形象生动,使大家听得如痴如醉,经常哄堂大笑,他有的是办法忽悠,把听众的心紧紧抓住,让民众癫狂。

    讲经告一段落后,林灵素开始施展法术,施舍符水,免费为人治病,而且手到病除,神乎其神,喝了他的仙水后,只见瘸子立刻扔了拐棍,先来了个百米冲刺;只会指手画脚的哑巴马高呼万岁,背了段《道德经》;长着玻璃花的盲人一碗水下去,立刻认出了圣颜在场之人看的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人们都讲究个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今天算是见了真神啦

    赵柽瞄了眼对面的蔡宰相,他前面能打压‘二王”好像对一切都尽在掌握。可是他现在对林灵素却显得毫无办法,还得在林神仙炫耀的时候鼓掌微笑,喝彩,表示的虔诚。谁让他们在天就是同事呢,总不能下了凡就忘了当年同殿为臣的香火情

    林灵素只用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左元仙伯’的称号,就把蔡京栓到了的战车,不仅是他,还有帝长子神霄玉清王赵佶,文华吏王黼、园苑宝华吏盛章,郑居中、童贯都是仙卿,甚至连弄得蔡京头次罢相的‘元祐碑’的诸位‘罪臣’都榜有名。像这次神仙职称大派送,我风光你们也漂亮,为会不高兴找我麻烦呢?凭着几句胡言乱语,林灵素打开了通往天堂的大路,而且越走越宽,在整个大宋层建筑里无往不胜。

    这就是林灵素高明的地方,他懂得花花轿子众人抬,在创收的时候,不挡别人的财路,甚至不管对方愿不愿意,都拉的贼船,给了个天堂名誉市民的称号。蔡京、童贯于此时能怎样,大声反驳,他敢吗?皇都信了,你敢不信他只能顺水推舟跟皇保持一致,让皇帝在谎话里加倍沉醉。

    这种神功治病的把戏,找托捧场的手段在现代早为世人所知,虽然还是有人在不断的‘中奖”但糊弄赵柽是可能的,就是蔡京看着他都不信,就是不敢说出来罢了。赵柽此时也不敢,今天是他爹接任掌门的大好日子,如果砸场子,那一定会收拾,但是这无碍他给林大仙添点恶心。

    “林处士,请问‘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作何解释?”现在到了与众人互动的,赵柽站起来问道。

    “有一划开天之说,一即是二,二即是一,在这里一代表阳,二代表阴,开天之时阴阳一体。浊下沉成地,清升为天。一二的不同组合形成少阳、少阴、老阳、老阴,即四象。四象再分别与阴阳结合成八卦,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即天地风雷火水山泽,即成三。八乘八六十四卦即成万物,正所谓三生万物。”林灵素看燕王爷提问,就觉得肝‘突突’的使劲跳了两下,他早就张天师就是让这小子给毁了的,现在不是要找的麻烦,可当着众人的面又不能不答,冲他稽首道,回答的也算中规中矩。

    “哦,既然一能生万物,可我还是有一问题难解,还得请教”赵柽点头皱了下眉道。

    “燕亲王请讲”林灵素心中暗道,这小子果然来了,不会提出古怪问题,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既然这小子把打扮成教祖,那他就应该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全能全知,就要问他给问住”赵柽扫视了下会场,台台下人头攒动,现在他把人们的注意力已经都吸引到了的身,就连黄账都晃动了两下,蔡京抚须看着赵柽若有所思的笑着看着他。

    “林处士,这世鸡蛋从何来?”赵柽问道,场立刻响起片嘘声,这世界也就他们这些锦衣玉食的王孙贵族不鸡从哪里来的,百姓们都暗伸中指鄙夷他。陪着王爷的赵信羞得脑袋都扎到裤裆里了,王爷今天早晨是不是鸡蛋吃多了,问起这个来了。

    蔡京笑了,他曾问的孙子米从何来,其一对曰:“从臼里出。”,其一旁应曰:“非也,我见在席子里出。”看来这燕亲王不比的孙子聪明到哪里去,其心深慰。

    “燕亲王,鸡蛋当然是鸡生的”林灵素想都没想就回答道,其实这也没啥好想的,只是觉得好笑。

    “那鸡又从何来?”赵柽不理会

    “当然是鸡生的”

    “哦,那本王还是不解,世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呢?”赵柽连连发问,把林灵素引到了圈里,又突然问道,这伪命题千年无解,看他如何作答。赵柽话一出口,全场一下又静了下来,刚才还嘲笑他的人们都楞了,老蔡也陷入了沉思,这问题看似简单,但是越琢磨越有味儿,都看着台的林灵素,瞧他回答。

    “这先有鸡,哦,不对,是先有蛋”林灵素一下懵了,汗珠子嗒嗒就掉下来了,这问题太刁钻了,他脑子转了半天,转不过弯儿来了,变成了‘吃了吐’。

    “是先有鸡”看师傅在台发愁,台下一个当托的弟子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喊道。

    “非也,无蛋哪里来的鸡”一个太学的学生也窜了起来喊道。

    “没有鸡哪里来的蛋”林灵素的弟子当然不能示弱,一下站起来七八个挥着拳头喊道。

    “先有蛋,无蛋何来鸡”有理不在声高,争论不怕你人多,那学生凛然不惧,据理力争,他受的就是‘头可断,血可流,真理不能丢’的儒家教育,一幅抗争到底不畏强权的模样,立刻引起广大士子们的共鸣,他们轰然起来喊道先有蛋,先有蛋,就是先有蛋”

    “先有鸡,先有鸡,就是先有鸡”这是道家的弘法大会,见到士子们捣乱,大小道士们立刻打破门户观念,团结在一起,发起猛烈的反击。

    开始不过是士子们和小道士们斗嘴,很快事件升级,演变成儒道两家的战争,各自引经据典展开了大辩论,全场迅速分成了两个阵营,可接下来那些没受过‘教育’的百姓们,又感到嘴说着不过瘾,便动起了拳头,文斗终于发展成了武斗,想想看,万余人的打斗是个场面,不下于一场小规模的战争。见场面失控,赵柽立刻冲到台黄罗帐中,与众侍卫护着道君皇帝老爹率先突出重围,躲进宫中,蔡京也不含糊第一调来了禁军弹压,平息暴,驱散人群,不分道士,百姓都赏了一顿乱棍。

    暴虽然平息了,但是余波未消,市井之间为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争论依然不休,甚至朝臣们也专题进行了讨论,反而把无所不知的林大仙给有意无意的晾到了一边。

    讲经大会五日后,赵柽被皇召进宫。赵佶屏退左右,的将房门和窗户都关好,确定屋里就他们爷俩后,才拉着他的手轻声问道二郎,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啊?”

    “爹爹是天子,又是道君皇帝,天地之初本就是一团混沌,这还不是您说了算吗?爹爹说先有鸡就先有鸡,爹爹说先有蛋就先有蛋,他们谁敢放屁”赵柽笑笑,不负责任地说道,似乎这场‘鸡蛋’风暴与他无关似的。

    “对,他娘的,一切都是朕说了算,他们谁敢放屁”赵佶一愣,恍然大悟的大笑着说道。

    第三十九章捣乱

    第三十九章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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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爷的奋斗介绍:
“君不似人之君,相不似君之相,垂老之痛心,冶游之浪子,拥离散之人心以当大变,无一非必亡之势!”北宋末年,赵佶登基,用尽天下奸臣,妖孽充斥宫廷,大厦将倾,繁华富庶的大宋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来自于现代的特种兵附身于二皇子赵柽,为了不作阶下囚,命丧五国城,不得不努力奋斗!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王爷的奋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