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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扎营

    第八十六章扎营

    端午节快乐!

    折腾了半天,时间已近正午,但是既然已经发兵,就不能留在京中,否则不定多少人吃不下,睡不香呢!赵柽引兵出了西门,会合了辎重队,一路西行,兵行三十里到达祥符县,这时已是申时,现在昼短夜长,天马上就黑了,要尽快扎营,否则只能摸黑干了。

    大军下寨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军队行军打仗讲究的是行则为阵,止则为营,法云:阵中容阵,谓队伍布列,有广狭之制。欲其回转离合,无相夺伦。营中有营,谓部分次序,有疏密之法。欲其左右救援,不相奸乱。卒有外寇侵轶,皆坚壁全备,莫得而动也。

    首先扎营的地方不得靠近田地和城市,必须离城十里之外,以免扰民;其次便是划分区域,这些事情自有那些官佐操心,不过赵柽还是头一次见识古人如何做的。先由主管按照人数选择地点,辨别方位后,然后立起五展旌旗,以朱雀旌立午地,白虎旌立酉地,玄武旌立子地,青龙旌立卯地,招摇旌立中央。然后令各营派出精兵警戒四周,划分好各自区域下营,这时任何人都不得跨过警戒线。

    赵柽的亲军成立后也曾进行野营训练,但是这么多人还是头一次,不免有些混乱,但是他们毕竟训练有素,又有王瑾、申松岳等一帮有军旅经验的老手指挥调度,很快便井然有序的忙乎起来,周围以大车相围,十步一车,中间以绳索相连,二十步外摆放拒马,划定了营区,分兵把守,布置成车阵,结成营盘。扎营完毕后,才安排人出营放马、汲水、砍柴,要入城买东西,也要营司判官同意才能派人去,个人不得擅自入城。

    经过一个时辰的忙碌,各营已经布置妥当,整个营盘占地二百多亩,其间矗立起上百座大小的牛皮帐篷,空地上升起了篝火,分配到各营的火军已经忙碌起来,开始埋锅造饭。

    虽然是在和平地域,周围没有敌人,更没有盗寇敢袭击军队大营,但赵柽依然要求全军按战时的要求去做,明哨暗哨,潜伏哨一个不少,巡哨更是撒出一里之外,每营还得保持一个都的兵力马不卸鞍,人不解甲,处于战备状态,执法队分成数个小队在营中往返巡查,监督各营的执行情况,纠正违纪!

    利用晚饭前的一点空闲时间,赵仁在中军帐中召开了个小会,邀请王爷列席。赵仁询问了下各营的情况,分配的新兵的状况,士兵的情绪,然后听取了他们的汇报,布置了明天的工作和行军路线,各营的行军位置,当晚的口令,叮嘱各营利用饭后睡前的这段时间,对新兵加强教育,再次宣讲军法,注意新兵的情绪和思想变化。

    瞅着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大将’有模有样的主持会议,颁布命令,谁能想到他不过曾是王爷手下的一个种菜跑腿的小厮。赵柽忘记了前世有人对成功者和天才的一番论述,他认为很有道理:

    其认为天才和巨匠是不能划等号的,这就像自己和老爹在艺术上的成就相比,自己不能说是个笨蛋,可在艺术上自己永远也无法超越老爹,因为老爹就是个艺术天才,就是像蔡京、米蒂那些大家也比不了。艺术上如此,在军事上同样如此,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定会涌现出一堆名将,这就如同买彩票,有的人会一夜暴富一样,战争中也常有一些将领一战成名。

    这其中除了成名者的个人因素外,往往取决于许多复杂、出人意料的偶然因素。这就意味着这些成名者并非注定是成功者,他们只是碰巧处在了一个需要成功者的点位罢了。在这个点位上,如果不是张三,那么势必也会让李四成名。就看巨奖在哪个恰当的时候,恰当的地点,恰当的落在谁的头上。

    这是大多数成功者的命运,也可以说是凡夫俗子的命运,但绝不是天才的命运。天才的命运是,不管看上去他离成功有多远,都不妨碍他以异于常人的角度、方式和速度去接近成功,因为造物主已把成功的钥匙偷偷的塞在了他的手里。

    赵仁如果不是碰到赵柽,也许会成为一个成功的小厮,自给自足的佃户,发了财的小商贩...但绝不是一个中高级的武将。他的成功不是偶然,当他们同时见到王爷发明的新式火器,采用异于他人的训练方式的一刻,他便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当大家还在被严酷的训练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他便凭着一个军事天才的必有本能,准确的预感到战争的将由此改变,顺带会改变的,还有自己的命运。于是他把全部心血和精力都倾注到了协助王爷打造这支部队中,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在赵柽有意的栽培下,已经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战将,可他缺乏的依然是实战,一场让能名垂战史的战争!

    赵仁讲了一通,请王爷发言,赵柽只对大家这几天的辛苦表示了感谢,没有对赵仁的命令提出一条意见,表示任何不满。因为赵柽知道现在赵仁初掌大军,那些与他同时受训的老兵有可能不服,故意跟他捣乱,新加入的人对他又不了解,会跟着起哄;那些分配到他帐下的幕僚,看他年轻,出身又低,也会擎肘。要化解这些矛盾,只能先树立起赵仁的威信才能办到,而自己要做的就是不轻易发表意见,给赵仁自己发挥的空间,给予他充分的支持,放手让他大胆去做,而不是像老母鸡似的将他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

    散了会,赵柽出了军帐,没有回自己的帐篷,而是信步在营中闲逛。各队都是以伙为单位宿营,每伙一顶帐篷,伙长都是由老营的军士担任,他们带领着自己伙里的士兵整理加固帐篷,挖排水沟,挖土压帐篷脚,忙而不乱,有条不紊,见赵柽走过,他们都会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肃立一边举手敬礼,而手足无措呆立一边的大都是刚入营的禁军士兵,他们还不懂得新军的规矩。赵柽每次遇到都是规矩的还礼,有时会钻进帐篷中看看物品的摆设是否整齐,帐篷脚是不是用土压实,拉绳是否牢固。

    吃的喝的一向是赵柽关心的重点,他来到龙骑一营的伙房,他们也实现了准‘现代化’,每组火军都有三辆专用马车,一辆用来装载做饭的家伙事儿,另两辆拉的是一个营一天的粮食和用水,炉灶都是铁制,搬下来就可以马上点火做饭,烧的也不是劈材,而是石炭。有了这些就少了每次做饭挖灶,砍柴的麻烦,节省了不少时间。

    现在已经在营中的一块空地上摆起了一溜五眼灶,上面架着十八饮的大锅,炉火熊熊,热气腾腾,一帮人在伙长的指挥下烧火的烧火,切菜的切菜,淘米的淘米,忙得不易乐乎!

    “老刘,今天吃点什么啊!”这组火军的伙长是老营辎重队的老兵,如今当上了伙长,手下也管着十多号人,赵柽跟他很熟,虽然叫他老刘,其实他才二十出头。

    “王爷!”老刘在围裙上蹭了蹭手敬礼道,“今天上午校阅,午饭大家都没吃好,晚饭安排的主食是白米饭,副食是一菜一汤,猪肉炖白菜,汤是剔下的骨头熬的大骨汤!”

    “嗯,这汤熬的不错,有点味道!”赵柽点点头,走到锅边,拿起勺子舀了勺汤,闻了闻道。

    “王爷,当然了,我们伙掌勺的过去是醉白楼的二厨,手艺错不了!”老刘得意地说道。

    “你小子手够快的,抢了个好帮手!”赵柽笑着拍拍老刘的肩膀道,“不过人家当二厨每月得有二十贯的工钱,你把人家挖来当兵,不地道!”

    “王爷,这可不是我挖来的,是他自愿的,宋强你跟王爷说是不是?”老刘急忙说道。

    “王爷,我确实是自愿当兵的,虽然酒楼给我二十贯的工钱,但是能跟着王爷我愿意,家里也高兴,那次京城府里挑厨子,让三狗那小子抢了先,家里人埋怨了好几天,这次我说什么也要来的!”宋强一脸严肃地说道。

    “呵呵,当兵光会做饭可不行,还得会骑马,会武艺!”赵柽笑道。

    “王爷,你别看我是厨子,可我也是社丁,英雄社头一次招人,我就被选上了,骑马射箭,行军列阵我都是拔头筹的,去年比武,我还得了只银碗呢!”宋强说道。

    “好,今天我就在这吃了,尝尝你这个当过二厨,还会舞枪弄棒的火军的手艺!”赵柽说道。

    “王爷,还是改日吧,这大锅菜我做不出滋味来,等哪日等我有空闲,再给您露一手!”宋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哎,你可错了,这大锅菜才显手艺呢,不信,今天我做一回你尝尝怎么样!”赵柽说着在一盆净水中洗了手,老刘好像习以为常似的,拿过条围裙给王爷围上,宋强让出了位置,给他大起了下手。

    “兄弟,这人真是王爷吗?”。一个正烧火的士兵问旁边择菜的一个帮厨的士兵。

    “那还错的了,我们这些人认错了爹妈,都不会认错王爷!”那士兵说道。

    “不会吧,我在上四军的时候,一个指挥使都难见,王爷会跑到咱们火军这做饭!”那个新兵说道。

    “这有什么新鲜,王爷在我们那,就给平常人一样,我听咱们指挥使说,王爷的厨艺是天下无双,皇上吃了他做的菜,御厨的饭都吃的不香了,可王爷没事的时候经常到亲手做饭给大家吃,我们都吃过!”那帮厨的老兵见怪不怪地说道。

    “哦,这可真是天下奇闻!”那新来的看着舞动大铲炒菜的王爷说道。

    ……

    第八十六章扎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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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异类

    第八十七章异类

    晚饭过后,赵柽和火军众人又烧了几大锅开水,一是供士兵们饮用,二是可以让士兵们洗脚。「域名请大家熟知」按照赵柽制定的军规,除特殊情况外,水一定要喝开水,如果违规,轻则军棍伺候,重则斩首,而这条军规一直被严格的遵守着。因为赵柽知道军队大规模的伤亡除了厮杀外,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疫病,而疫病造成的大规范非战斗减员令整支军队全军覆没的例子不但古代经常出现,就是在现代军队中也比比皆是。

    趁饭后的空当,士兵们忙着擦拭保养武器,整理个人卫生。卫生队的医士也开始到各都巡查,看是否有人生病受伤,现在正是寒冬时节,一旦防护不周便会产生冻伤。他们同时利用火军的大锅熬煮中药,制成药汤让每个人服下,连赵柽也不例外。

    这药汤其实就是东京街头小贩叫卖的‘香薷饮’,主要的作用就是宽中和气,治饮食不节,饥饱失时,或冷物过多,或硬物壅驻,或食毕便睡,或惊忧恚怒,或劳役动气,脾胃不和,三脘痞滞,内感风冷,外受寒邪,憎寒壮热,遍体疼痛,xiōng膈满闷,霍luàn呕吐,脾疼翻胃…统统都在香薷饮的治疗之列,可谓古代版的万金油。尤其是四时伤寒头痛,只要饮上三服,发了汗就可痊愈。常饮香薷饮,还可益脾温胃,散宿痰停饮,能进食,辟风、寒、暑、湿、雾lù之气。这东西huā不了几个钱,但是能huā小钱办大事,要是军中爆发流行性感冒,那就不光是钱的问题了,恐怕到时连地方也走不到了。

    这边医士给人看病,那边兽医也没闲着,他们也深入到马群,检查马的健康状况,有病的赶紧隔离治病,有伤的马上上药,蹄子要换蹄铁的通知士兵赶快到匠作队更换。然后还要检查新买来的马草、饲料,根据马的使用情况调细料和粗料的配比,以便让马保持旺盛的体力,第二天能更好的卖力。这项工作也很累人,毕竟他们是骑军,战马加上拉车驮物的牲口有几千匹,但是他们也要必须做好检查,否则造成损失也要军法伺候的。

    酉时正,各种杂事已经处理完毕,营地间升起了火堆,除了轮值的哨兵外,以队为单位,各军都开始上晚课。3∴35686688这种制度赵柽自创立新军的那一天开始一直坚持着,到现在也不例外。过去每队的队长可以利用晚课讲述兵法、战术、卫生防疫,战场救护等知识、也可以学习文化,但现在重点转到了战时,主要内容是战时的军法、所要到达地区的风土人情,气候地理和面对敌人的作战特点这些必要的知识。

    但是赵柽开办的晚课,曾经被以何去非为首的幕僚们jī烈的反对过,当然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他们认为士兵不需要懂得太多,只要身体好、武艺好、肯听话忠心就好,以达到其各安其职的‘愚兵’目的,也就是说全军只要有一个清醒的脑袋就可以啦,否则士兵懂得多了,便会产生各种想法不再听话,会影响战斗力。这种观点在现代的军队中早就被批的体无完肤,赵柽自然不会因为他们的反对就走老路,而是一意孤行的坚持到现在,并发扬光大了。

    其实赵柽与何去非他们在军事上的分歧不止这些,在整军时他们也曾争论过。按照此时的军队编组,兵法有云:夫士卒疲勇,不可hún同为一,一则勇士不劝,疲兵因其所容,出而不战自败也。

    故兵无选锋曰北,吴谓之解烦,齐谓之决命,唐则谓之跳dàng,是皆选锋之别名也,兵之胜术无先于此。凡军众既具,则大将勒诸营,各选精锐之士,须矫健出众、武艺轶格者,部为别队,大约十人选一,万人选千,自大将亲兵、前锋奇伏之类,皆品量配充。

    又有大勇敢死乐伤者,聚为一卒,名曰冒刃之士;有锐气壮勇强暴者,聚为一卒,名曰陷阵之士;有奇表长剑接武齐列者,聚为一卒,名曰勇锐之士...此外还有勇力之士、寇兵之士、死斗之死、死愤之士、励钝之士、必死之士、悻用之士、待命之士等种种之分,集而别之,礼而厚之,属之于大将,有急则随事呼用,使各使所能,无不尽力致效也!

    这种编军的方法在冷兵器时代确实有其好处,但是强者恒强,弱者更弱,胜了还好说,要是败了,便是一败涂地,更有可能强的在前边一开打,略lù败象,那些弱的便会军心浮动,一旦督押不力,便会一哄而散,甚至引发兵变!可是赵柽除了自己的近卫和斥候队这些特种兵,其他部队都是以专业划分,采用强弱搭配、以老带新的方式编制部队,讲究的是平等,这样各军战力平均,有利于提升整体战斗力,而且术各有专攻,也便于管理。

    新军再一个另类的地方就是官不贪财,自古至今各朝各代都是以高官厚禄笼络大将,大将也是利用各种小恩小惠团结手下。到了此朝,地方官员都有添支钱,比如一个知县每月给钱十贯,米两石,面五石,给五个仆人的餐费,两匹马的饲料。

    除了添支钱,地方官府还给‘公使钱’,分别支给帅臣监司、知州、通判、幕职州县官、监当官及统兵官等,每月供给帅臣二百贯,都统制每月二百贯,统制每月一百五十贯,正将每月五十贯,准备将则为三十贯。这样供给钱便成为官员个人的招待费,可以sī以自奉,成为一笔数目可观的变相俸禄了。赵柽的部队中,大家却都自觉的把公使钱交给计司,除了公用,结余的都充作伙食费,给本部的士兵改善生活了,公使钱名副其实!

    戌时正,熄灯号声响起,营区中只剩下营外三十步外还有篝火,其余的火光全熄,一刻钟后,除了轮值的军校硕大的营地中已经看不到一个人。赵柽此时已回到自己的寝帐,他是王爷当然住的地方要大一些,人能够站起身,一道幕帘将整个帐篷分成两部分,地上铺着毡毯。前边是他办公的地方,也不过只有一盏灯,一张矮几,一个坐垫,帘后就是他休息的地方。

    马上就要进入腊月,已是滴水成冰的时节,到了夜间气温更低,赵柽坐在帐中,搓着双手,审视着铺在桌上的地图。他们从开封到河东路治所太原有千里之遥,按照枢密院给出的行军路线,开封-郑州-怀州-隆德-辽州-榆次-太原,穿行数州,走的是传统的路线,也是靖康之变时金军西路军南下的路线。他们是骑军,现在天气虽说寒冷,但是道路都冻实了,便于马匹、车辆行走,按照日行七十里的行军速度,大概半月即可到达。

    “二爷,冷了吧!”正当赵柽研究行军路线时,门帘突然掀开了,吹进一阵冷风,赵信端着一个火盆走了进来说道。

    “小心点,不要烫着!”赵柽赶紧在毡毯上垫上陶盘,赵信小心的放下火盆,又罩上火笼,防止火星迸溅出来引起火灾。

    “二爷,今天你在外边没有吃好吧,我给你留了你最爱吃的烤ròu,三狗做的越来越好吃了,只是你今晚不在,他很失望!”赵信说着又从帐篷便是mō出一个纸包,打开里边lù出两块烤好的羊tuǐròu。

    “闻着就很香,我尝一口!”赵柽本不打算带厨师,可何去非和黄经臣两个家伙不干,说什么堂堂王爷怎么能没有专用的厨师,非得带上三狗和府里其他两个厨子,其实赵柽心里明白是他们两个嘴吃刁了,担心到了西北吃不惯那边厨子做的饭,赵柽想想他们两人岁数都不小了,还忠心耿耿的shì奉自己左右,便点了头,现在三狗名义上是他的厨师,其实成了他们两个和几个幕僚的‘御厨’啦!

    “不要着急,烤烤再吃,吃凉ròu小心闹肚子!”赵信打开王爷伸过来的手,把ròu铺到火笼上烘烤。

    “外边那个小帐篷是谁搭的,宿营的时候还没有!”赵柽讪讪地缩回手问道。

    “是武松搭的,他说要给王爷守夜,有什么情况可以及时赶到!”赵信翻着烤ròu说道,武松在被抓住以后,赵柽就知道自己不出手,他就只有被斩首一途,于是他不动声sè的让近卫用李代桃僵的方法,找了具和他身材相差不多的死尸将被打的半死的武松偷换了出来。然后送到船上养伤,直到回到开封,武松才慢慢恢复了,赵柽便按照故事中的作法让他扮成了头陀,住在了后院与王老志为邻。

    “呵呵,准是路逍遥受不了他身上的酒味将他给赶出来了!”赵柽笑道,在这座大营中只有两个人不受军法约束,就是路逍遥和武松。

    自己这次外出就职,路逍遥想着这次王爷不是出去玩儿,而是要上战场,老杀手按捺不住心中的jī情也要来,而武松一心报恩,也要出来。赵柽琢磨着他们两人都是奇才,肯定会有大用,武松生活在蔡家的眼皮底下也不安全,可他们都不愿受军纪的约束,只好给他俩安排了个sī人助理的名义跟在自己身边,于是王爷身边多了两个异类,一个是整日冷着脸的翩翩老公仔,一个是酒葫芦不离手的醉头陀。

    ……

第八十八章 军行

    第章军行

    因为这几天,孩子要参加升学考试,有些不正常,大家见谅

    历史上所有的枭雄类人物,都是有智力,有意志,有手段的人发起狠来,是一条凶残的狼,装起孙子来,就是一条温顺的小绵羊他们是人类中最狡猾的品种,把他投进监狱里,他可能就变成监狱里的狱霸,把他放到黑帮里,也许他就能混成黑帮里的老大总之,无论在人类社会的那个群体里,他都能混的不赖,无论你喜不喜欢,尤其是在一个纷乱的社会里,各种群体“老大”往往都有这种特质,否则也当不了“老大”

    还有一种人是有骨气的侠义之士,这类人智力很高,骨头也很硬,在他们心中,自己的理想是第一位的,而性命是第二位的,可是这种人在和枭雄的斗争中,往往吃败仗有骨气的侠客是把良心和道德放在第一位的,但是这种人思想很纯净的,精神有时太脆弱,他们容易心灰意冷,怨天尤人,自暴自弃

    赵柽身边就有这么两种人同时存在,一个是曾经的黑老大中的黑老大路逍遥,一个便是侠义无双,忠贞不二的武二郎,两个人的武力值和智力值都不差,但是两人做事的风格不同,待人处事方式也迥然不同

    比如说刺杀蔡九这件事,在路逍遥看来武松就是‘二’,杀人的法子有千百种,要是他绝对不会像武松似的选择当街杀人,把事情搞得这么轰轰烈烈,这么血腥,这么有视觉冲击力,然后让人把自己装到大牢里,‘咔嚓’砍了脑袋他要是想杀蔡九,第一、绝不会光明正大的去杀,不能让人知道是自己干的,否则自己不死也得亡命天涯;第二、不会自己动手,手下那么多小弟不用白不用;第三、自己得到的好处不够多

    路逍遥肯为钱去杀人,说明他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但他之所以跟在赵柽身边,最初的本意也并不想追随他,只是自己被蔡京追杀,不容于江湖,也只能暂时栖身在那躲风头但是后来他发现小王爷太有智慧了,因为他混过江湖,当过领导,知道有时光有能力是不行滴,光有能力人家也不一定有人用你权力场的角逐,最重要的是忍耐的智慧,是装孙子的智慧,太锋芒毕露,往往会吸引多的火力,让你提前出局,就是所谓的行高于人,人必非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枪打出头鸟,霜打露头青,出头的椽子先烂他认为一个斗争高手,应该知道什么时候‘当行则行,当止则止’,而王爷就是此中高手,如果自己是二皮脸,那么王爷就是不要脸

    另一个让路逍遥害怕的是王爷太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在皇上皇后面前他就是个惹人喜爱,让人心疼的乖宝宝,扭脸就能把朝中大员们欺负的痛不欲生为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可以杀人、放火、打闷棍,还装神弄鬼的唬弄人,甚至六亲不认,皇上都可以是他行骗的对象路逍遥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心中不免犯嘀咕,他无法想象自己如果做了‘不合时宜’的事情,王爷会怎么折腾他这种又敬又怕的心理,最终让路逍遥由一只狼变成了一只狗,同时又担心自己哪天被王爷当做一只连兔子也抓不住的狗给烹喽,所以跟来了

    武松和路逍遥相比,他就是君子,他当官之前,就是一个街头卖艺的,出身社会的最底层可谓吃的是百家饭,穿的是百家衣,尝尽了人间的疾苦,受够了世间的白眼,品味到了人心的冷暖,但也让他养成了嫉恶如仇,知恩必报的性格这时高权出现了,将他这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的流浪艺人提拔成了公务员,摇身一变成了有权有钱,受人尊重的地方要员,巨大的反差,武松当然知道是谁带给他的,能不效死吗?可是随着蔡九的到来,不但高权被贬,连带武松也重被打回了原形

    恩人的失势,自己的败落,让武松那颗忠义之心再次熊熊的燃烧起来,偷偷摸摸不是他的性格,他就是要让全城人知道自己是个光明磊落知恩必报的汉子,当众杀了蔡九但是就在他做好以死报恩的准备时,却又被人救了出来,苟活的屈辱,又报恩无门,让武松内心倍受煎熬,自暴自弃,只能以酒浇愁但是王爷这次出征让武松重看到了希望,他觉得自己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心甘情愿的做一个随扈,义无反顾的跟来了

    这两个人,一个狡诈如狐,心眼多的像马蜂窝,另一个却是忠义无双,心眼实诚的就像擀面杖,赵柽却把这么两个风格迥异的人安排在自己身边,让他们两个同吃、同睡、同劳动,也确实是够那啥

    军营之夜静悄悄,赵柽睡在里间,烛火已经熄灭了,只有火盆中的炭火还发出若明若暗的红光连着忙碌了这么多天,赵柽没睡过一个好觉,只觉十分疲倦,但是躺在床上却又睡意全无巡逻队一个时辰内居然在自己的帐篷外转了六圈,赵柽心中好笑,这保卫也太严密了自己的帐篷外睡着赵信,门口除了站岗的近卫,还睡着武松,见喜和旺福、惜福他们分别睡在自己帐篷左右,外围又是近卫队的宿营地,将自己紧紧的围在中央,至于路逍遥藏在哪个旮旯他也不知道,但肯定也监视着自己周围的动向

    这一切都是何去非和赵仁商定安排的,他们认为虽然在军中,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谨慎无大错,这些永远都是真理别说是别人,在关键时刻,就是亲儿子也不一定保险,尤其是在你死我活的战争中俗话说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吗,保护好首长的安全这不是平等不平等的问题,为了保护首长,可能死十个,但是没有首长,就可能多死一百个,一千个,甚至全军覆没,就像下象棋,老将一死,就算输了,所以可见,首长有多么重要,

    赵柽想想也是,斩首行动也不是美国人发明的,中国这个时候早就有了,再说自己过去也干过这个活儿,队长无数次的在他耳边嚷嚷过:首长就是一个部队的灵魂和大脑,一个部队没了大脑,就会变得一盘散沙,不可收拾,无论这个部队有多强大何况这支部队恐怕自己一死,就得立刻解散,所以他也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大家的关爱

    赵柽翻来覆去的烙了半宿的饼,也不知道啥时候迷糊着的,还做了半夜的梦,第二天被起床号叫起来的时候,两只黑眼圈是免不了的,赵信又是冷敷,又是热熏也没见有什么改观,只能顶着熊猫眼吃了早饭去点了卯,然后全军拔营起寨,收拾了家伙再次上路

    出发的次序依兵法而行,军将发,先使腹心及乡导前觇,逐营各以一队马军先出,去营一里外,当前面布列其余队各持伏,依营四面布列队伍,一如装束辎重讫,依次第起发闻第一角声绝,右虞候捉马骡第二角声绝,即彼驾右一军捉马骡第三角声绝,右虞候即发,右一军被驾,右二军捉马骡第四角声绝,右一军即发,右二军被驾以后诸军,每听角声,装束、被驾准此每营各出一战队,令取虞候进止,防有贼至,便用腾击如其路狭小,须加角声,仍令将校排此催督急过,勿令停拥

    这次赵柽没有先行,而是检查完宿营地才离开因为他知道很专业的侦查人员,可以从敌方留下的粪便,脚印等蛛丝马迹,判断出所经过部队的方向,经过的时间,人数,甚至有没有大型的装备,有没有伤员等等所以赵柽要求部队宿营时不但要选好地形,而且要面对敌人,并且不要靠近大河或这不利于撤退的地方宿营后,马上切断宿营地和外界的交通,不能在宿营时大喊大叫,要安静撤离后要把宿营时的生活垃圾彻底清除干净,妥善处理,行动后还要把所有的路标都要清除干净,整个营地恢复原样,就像只是吹过了一阵风

    行军时赵柽也要求按照在敌占区行动的方案执行,他知道一个部队好的习惯养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时刻保持才能成为一种本能的习惯行军时,队伍的前面,侧面都要派出侦察分队,无论哪个方向上有一点风吹草动,马上就能及时感知,迅采取措施而且在行军时,赵柽还不忘练兵,会忽然要求部队改变方向,忽东忽西让人摸不准行踪,时刻保持警惕,因为一时的疏忽,就可能导致全军覆没

    军行四十里,已是正午,全军休息,人吃饭,马饮水有的人会说,骑着马一上午才走了这么点路是不是太慢了,四十里不过是一马鞭子的事情,其实为了保持马的体力,行军时人不会一直骑着马的,部分的时间都是牵马而行,并不是让马一路飞奔,除非在有紧急的情况下,但这也不能长久,除非有可以替换的副马,否则别说千里奔袭,就是百里也得把马跑费喽

第八十九章 河东之地

    第八十九章河东之地

    三日后,军行至郑州,会合驻屯那里的二万禁军,开赴西北增援西北,赵柽看看他们的队伍咧了咧嘴,这叫哪门子军队,还拖家带口的,不穿军装比穿军装的还多,如果不是打着军旗,整个队伍倒像是逃荒的赢q币,

    宋朝实行募兵制,家属居住在军营内宋太祖创禁军戍法,分为屯驻禁军、驻泊禁军与就粮禁军,轮流戍他地,戍以指挥为单位,通常一次以三年为期,家属不得随行,到期回原驻地,拣选精壮士兵补充上一级禁军,淘汰老弱士兵降充下一级禁军或厢军或退役

    屯驻属正常戍,大多派往内地州、府,属当地地方长官知州、知府等管辖地方州、府都设有兵马都监或监押,具体负责屯驻禁军及厢军等的管理、训练、调遣,以及当地的治安及处理军民纠纷等,屯驻禁军带有朝廷派驻地方的治安部队性质以后禁军大增,大量禁军常驻于外地的某一地方,也依戍法而被派往其他地方,三年或二年、一年回原驻地

    凡是戍到边防地区如河北、陕西等地,当地设有驻泊都部署都总管或部署总管,管辖驻泊禁军,带有朝廷派往边境地区的边防军性质,凡是武臣专任的驻泊都部署或部署,对于边防事务可自行处理而不必与知州等地方长官商议

    移屯外地的第三种方式,称为就粮禁军,可带家属前往,“就粮者,本京师兵而便廪食于外,故听其家往”;驻于外地的禁军,也可以“就粮”于粮食丰产地区,通常是原驻营地区丰收或粮食问题解决后回原驻营地,也就是走哪儿吃哪儿可河东路并非粮食丰富的地区,却因邻接辽夏两国,大部分州都有粮禁军,实同于驻泊禁军,因可携带家属,有利于稳定军情

    但是不论是驻泊、屯驻、就粮禁军,驻在同一地区的禁军,通常并不属于同一个系统,而是分属于各司;即使属于同一司,也分属于不同的番号军而且又分别归属于地方政府长官知州、当地军事机构部署司及铃辖,由都监、监押具体负责,以达到互相制约的作用

    赵柽对此规矩也无可奈何,就是说这些兵虽然跟着自己同行,但却跟自己没有统属级关系,名义上还是保护自己,以壮声威两万人行军就已经很壮观了,再夹杂着家属、随军民夫,人数翻了几番,要是排成单列行军,前头部队已经宿营了,恐怕后边的人还没动地方,一些商队也看出了商机,几万人吃喝用度都是个不小的数字,便跟在屁股后边进行随军保障

    看着绵长缓行的队伍赵柽便心头发慌,听着大人喊、孩子哭加烦闷,而这些人虽有兵士维持秩序,但是还是有人不断的冲撞到他们的行军队伍中,他虽然横,此时不敢也不能对这些妇孺动手,只能钻进了马车中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附近州县看大军过境,早早关了城门,将他们所需粮草派人放到城门外,采买就是拿着大军开出的证明都白搭,任凭怎么叫喊也不再开门,如同防贼似的看着他们,好在有商队跟着,否则只能吃白饭,喝白水啦

    晚上宿营加的热闹,本应安静肃然的军营变成了菜市场,有家室的军校领了柴米自己开伙,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一些精明的家属也不闲着,在营区中的空地铺开摊子向士兵兜售些小商品,营寨外是灯火通明,各个商队搭起了篷子,摆满了各种商品,吃喝穿戴无所不包,可谓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买不到

    经略司亲军大营虽然单独辟出了营区,可周围的人太多了,尿骚味、骡马的粪便的臭味充斥着整个营区,看他们这边衣甲鲜亮,骡马众多,想着也都是有钱人,一些商队主动上门服务,声称可提供小到针头线脑大到歌舞表演,妓女援交等业务,气得看门的军士一顿乱棍就把他们打了出去赵柽是这里的最高长官,也是军衔最高的人,却对此也无能为力只能苦笑,大宋禁军矫惰如此是没有救了

    晚饭时,统领大军进西北的领军钤辖率大小武官觐见王爷,礼物当然是少不了的,正蹲在军士堆里吃饭的赵柽只说了两句感谢的话,便让他们带回,弄得几个人异常尴尬,心里也加没底,不知道这威名赫赫的‘阎王’会怎么折腾他们但是他们的担心似乎多余了,三天后的一个清晨,经略司大营突然没打招呼悄悄地独自离开了,只在他们大营的门口丢下了十多个被打了军棍的军校,这些误闯行营的人都是后怕不已,昨夜是王爷开恩,只是略施惩罚没有砍了他们脑袋

    和援西禁军走了三天不但赵柽被折磨的受不了啦,连带着大家都快被每天三十里的行军度逼疯了,再这么走下去,恐怕年都得在路上过了,最后大家经过商讨,还是单干,于是便趁着天黑人不知鬼不觉的偷偷离开了,当然这要给上级打个招呼,理由有的是,随便找一个便得啦

    这次行军度快了很多,大家心疼王爷,也为了保证他的安全,便把他塞进了马车,其实是俩老头骑了几天马,受不了了,可王爷都不坐车,他们又怎么好意思呢宽大的座车中,有见喜和赵信两人陪着,前边的车辕上坐着武松两个近卫,后边的脚踏上还坐着个抱着枪的近卫,安全是没问题了,赵柽琢磨着这要是换成吉普车,自己就是那巴顿将军啦

    坐车就是比骑马舒服,赵柽半躺在厚厚的毡垫上,身上盖着大氅,车厢里点着火盆也不冷,红泥小炉上边煮着茶,身边放着满满一箱子的,他正捧着本地志,一边看一边与厢壁上挂着的地图核对,了解自己将要去的地方

    宋朝的西北边境主要是鄜延路、泾延路、环庆路、秦凤路、熙和路、河东路和河北路,分别以延州、渭州、庆州、秦州、熙州、并州和大名为路治北方军事防御区主要是河北、河东地区,而两地自古以来就是抵抗北方游牧民族的军事要地,汉朝之与匈奴,北魏之与柔然,隋唐之与突厥,五代、宋之与契丹都在此互有攻守到了宋代,河北、河东地区的战略地位比过去得到空前提升因为北宋定都不是在以前山河四固的关中地区,也不是在关塞重重的伊洛流域,而是在交通便利却又无险可恃的开封城,那么河北、河东地区就代替陕北、河西成为庇护京畿的最后屏障

    河东路“其地东际常山,西控党项,南尽晋、绛,北控云、胡,当太行之险地,有盐、铁之饶”除了代北为契丹所据以外,山川形胜还是比较完整的,主要是山地与黄土高原结合的地貌,而且区域分异明显,东西两侧皆为山地与高原,分别以太行山、吕梁山为主体,中部则是河谷盆地相间其中,自古就有“山河表里”的美称

    由于河东路的地理环境是山河相间,从北向南依次为晋北的恒山山脉,晋中的忻定、太原盆地,晋南的临汾、运城以及上党盆地,本朝以其为重镇,屯精兵以控边部其国防便是常用的依托代北恒山山脉起伏的山峦修建关隘要塞,特别是从契丹入侵晋中地区的四个主要交通孔道,是择精兵以拒之

    宋代的河东地区,辖区主要在黄河以东,大致相当于今山西省大部和陕西的部分,管辖太原、隆德、平阳三府,代、忻、宪、丰、府、麟、岚、石、隰、慈、汾、绛、辽、泽十四州,宁化、保德、火山、晋宁、平定、威德八军

    路治太原府控带山河,踞天下之肩背,为河东之根本,下瞰长安谓开封,才数百里,诚古今必争之地也宋太平兴国四年,宋仁宗灭北汉后,毁旧城徙建城,以为北方重镇“控扼二虏谓辽人,夏人也”太原府南下又分东西两道,往西南走汾州大道可去平阳府、绛州以控制临汾、运城两盆地,再趋永兴军路可攻略关中太原府往东南走即为东南大道,经团柏镇达威胜军治铜鞮县,再南至泽、潞州的上党地区由于唐宋经济政治中心的东移,河东地区联系东南道路繁荣起来,而泽、潞州也成为中原地区联系河东的要冲和军事争夺的焦点而且自此东南穿穴径可达相州,东北通过壶关也可与太行山东麓大道相会隆德府往正南则是泽州险要天井关,可去孟津港渡大河

    赵柽手指在地图上划过,直接越过这些地区,停留在陕北地区,那里虽然只有麟州、府州和丰州那么手指甲那么一点的地方,但是这里却是宋、辽、西夏三国交界,其西及北是西夏领地,东北隔河又与辽国的东胜州、武州相望,乃是三国边界的交会之处,也是西夏侵犯河东的必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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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边情

    第九十章边情

    “见喜你把关于麟、府、丰三州的兵要地志都拿来!”赵柽审视良久,扭头吩咐见喜道。

    “是!”见喜答应一声,在车厢壁上敲了两下,马车立刻停下,车队也马上停下,他下了车来到后边的一辆车上,mō出钥匙开了车mén,很快搬下一个箱子,让惜福送到王爷的马车上,锁好车mén,又用力拽了两下锁头才返回车上,吩咐重。

    赵柽打开箱子捧出一卷,封面上工整的写着《河东路兵要地志》,从目录分为八章,即用兵的观察、地形及地质、气象、jiāo通、卫生、宿营及给养、居民及聚居地、宗教和思想以及大量的附录、附表、附图等项。全书共有三卷,每卷都有两寸多厚。

    孙子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赵柽对此下了大功夫的,为了编制兵要地志,他翻遍了前人的论述笔记,从中寻找线索,有了商队以后,派驻到他们中间的文书主薄,其中一项主要任务就是收集各地的情报,以后随着各处酒楼邸店的建立,他们收集到的讯息也都定期送到赵柽这里,他经过分析后,编制成册。但是他先前的目标是辽国,西夏还在其次,可随着事情的发展,他不得不把重心在一年前转到西夏,遗憾的是由于时间仓促,有些东西还不完备,需要不断的补充!

    “河东一路介于二虏,若首尾合而内寇,则其为患大于关北宋河东路的辖区主要在黄河以

    大致相当于今山西省大部分地

    辖管到今当时任陕西经略安抚使、中。国家备河东,重戍正当在麟、府,使麟、府不能制贼后,则大河以东孰可守者?故麟、府之于并、代,犹手臂之捍头目也。”书卷的开篇概述引用的是原知永兴军陈执中的一篇奏章,点出了其地理位置的重要xìng。

    麟、府、丰三州的地理对于宋朝政fǔ来说是极其重要的。首先,在宋、夏战争

    它是宋河东路的重要障蔽,这里北控沙

    山谷险

    黄河带其

    长城绕其北,地据上游,势若建瓴,实秦晋之咽

    关陕之险要也。

    其次麟、府、丰一带宜农宜牧,特别是麟州屈野河西多良田,土地féi沃,又能引河水溉田,是麟、府二州的主要产粮区。TXT电子书下载**麟、府州守将就地募民耕之,可补边费。另外,这里还出产良马,这对于本不产马的中原政fǔ来说是一处输入战马的场所。

    其

    陕北的羌兵悍勇善战,“河外之兵,懦而罕战。惟横山一带蕃部,东至麟、府,西至原、

    二千余里,人马jīng劲,惯习战斗之事。夏元昊曾依靠这些蕃兵屡败宋军,而宋朝也把内属诸蕃部落组成蕃兵和弓箭手,成为北宋抗击西夏的一支生力军。所以,保住麟、府地区是关乎北宋河东路安危的大事。

    同样,麟、府、丰地区对西夏来说也是很重要的。西夏在陕北地区拥有夏、绥、银、宥、静等

    其东北面是宋河东路麟、府、丰

    南面是宋鄜延等路。如果西夏取得麟、府二州,不仅能彻底消除西夏在陕北作战一直处于鄜延和麟、府腹背受敌的艰难境

    而且对于西夏进攻宋河东路有重要意义。

    麟、府、丰三州之西、北是夏土,东北隔河为契丹境,东面隔河又是宋河东路。西夏一旦夺取了麟、府、丰三州并驻以重兵,宋河东路岢岚、火山诸军皆可图矣,且以河为

    进退自如。所以,从西夏立国之初就对北宋麟、府、丰三州虎视眈眈,一心想吞并之,扫清进攻北宋河东的道路。

    另外西夏土产多为大麦、荜豆、青稞、子、古子蔓、碱地蓬实、苁蓉苗、小芜荑、席jī草子、地黄叶、登厢草、沙葱、野韭、拒灰条、白蒿、碱地松实,在中原这些东西不过是喂牲口的饲料,但这些野菜、土产在西夏却是百姓日常生活的主要依

    从这些就可以看出出西夏能产稻麦的良田并不

    粮食并不富足。

    西夏自然环境又比较恶

    其境内可耕之地也仅有宁夏平原、陕北和河西走廊一

    东北部和西北部大部分土地为戈壁沙漠。境内即使有“土宜三种”的兴、灵地

    但粮食生产并不能满足人民生活的需要。而麟、府二

    山川回环五六百里,系蕃、汉居民种植之所,特别是屈野河流域土地féi

    是麟、府地区的主要产粮区,所以西夏为了获得可以耕种的土地,对宋朝边境地区不断挑起战争,其目的就是夺取陕北沿边地区的耕地,而麟、府、丰三州便成了其首选目标。

    为防止西夏侵耕,当初宋朝也为图谋西夏的银、夏、绥、宥、静等五州,把五州的都市城堡地区都纳入宋朝的辖下,宋在麟、府、丰三州屯有大量军队,仅麟州和府州就屯兵一万八千余人,不断在此修筑堡

    并增派兵

    进行积极的进攻,百年来在这里进行了无数次的搏杀。

    但是,那些都市地区都是很偏东偏南的地方;五州之地的北部与西部广大的沙漠草原山林地区,宋朝则无法有效掌握。於是,西夏便趁机往西北沙漠地区建立了一个安稳的“大后方”。可是宋朝对於西夏的前进基地并没有一个清楚清醒的认识。在他们的观念里,西北沙漠就是荒凉不máo之地,西夏凭什么养兵壮大?

    事实上,夏州西北地区虽是沙漠地带,却也是北方草原的jiāo通要道。不少西域商旅与北方草原部族均会在固定时节集中於这一带的弱水、máo乌素沙漠等地进行贸易。西夏占了这个地方,虽然其地本身不出产什么,但是中继贸易的利润就很可观。另外,夏州西北的沙漠地区广大无垠,缺乏粮食,再加上宋军不熟地理,遂使宋军不敢也无法深入。所以,西夏以夏州西北的大沙漠为根据地,基本上在与宋朝的对抗上已立於不败之地。

    麟、府、丰地区自唐末五代以来一直为党项人聚居,后被宋所得。党项是个‘小心眼’的民族,汉族有“有仇不报非丈夫”的俗语,西夏谚语里说:“吃十袋美果也得报仇,有十个nv儿不算有后”,如果和别人结下了梁子,那这个仇是非报不可的。在大仇未报之前,他们蓬头垢面,不穿鞋子不吃ròu,表示不杀仇人就不过正常人的生活。

    但党项社会还有一种传统习惯——不趁人之危,仇家如果有凶丧之事,就会停止攻伐。如果因为自己势力弱小,不能报仇,就动员家中fùnv到仇家去放火,焚烧对方的房屋。党项人把与nv人斗殴视为不吉祥的征兆,所以,仇家任fùnv放火,而自己人都要躲避开。意思大概一样。双方仇怨如能和解,则要举行一种仪式:将jī血、狗血等兑入酒中,双方同饮,并发誓说:“若复报仇,谷麦无收,男nv秃癫,六畜疫死,毒蛇入帐”。

    宋朝再想着独霸河东五州的时候,西夏也没闲着,一心想夺回故地。庆历元年,西夏与北宋刚刚结束好水川之战,李元昊又点集数万兵马发动了麟、府、丰战役,此役麟、府二州凭借险要的地形幸免遇难,丰州地处河

    其东北与契丹相

    西北与西夏境

    地势孤绝却因救援不力被西夏攻取,双方又经过几十年的和战,战线也就稳定在了这一线,宋朝再无力夺回丰州城!

    为了拥有这块土地,宋朝政fǔ采取羁縻政

    给地方豪酋加官进

    许之世袭为一方之长,并输送粮饷,确立臣属关系;而这些党项贵族为了保护其自身的既得利益依附宋朝,成为捍卫宋河东路西北边疆的主要领导力量。

    当时在麟、府州的地方豪酋有党项人折氏、丰州有党项藏才族王氏等。“折氏自唐末世有麟、府之地,初,宗本为唐振武军缘河五镇都知兵马使、其子嗣伦为麟州刺史,孙从阮,从阮子德扆,相继据府谷,五代周以为永安军节度,捍蔽戎虏,历世赖之。”建隆二年宋太祖以折德扆捍边有功,诏令折德扆入觐,待遇有加,并又遣归镇。乾德二

    折德扆卒,以其子折御卿袭封。折氏世镇府州,忠于宋廷,以抗西夏,所以,西夏恨折氏入骨。丰州党项藏才族王氏世居丰

    开宝二年,其首领王甲来归,宋置丰州以处之。王甲卒,宋以其子王承美知州事,并授天德军蕃汉都指挥使,后又授丰州刺史。王承美

    录其孙王文宝知州事。

    宋政fǔ采用这种羁縻政策,对麟、府、丰地区的党项豪酋委以重任,抵御西夏,至于委土豪以御夏的好处,欧阳修在《论麟州事宜劄有jīng辟的论述:“所谓土豪者,乃其材勇独出一方,威名既著,敌所畏服,又能谙敌情伪。凡于战守,不至乘谋。若委以一州,则其当自视州如家,系己休戚,其战自勇,其守自坚。又其既是土人,与其风俗情接,人赖其勇,亦喜附之,则蕃汉之民,可使渐自招集,是外能捍贼而战守,内可辑民以实边,省费减兵,无所不便。比于命吏而往,凡事仰给于朝廷,利害百倍也。”

第九十一章 情深义重

    第九十一章情深义重

    车辚辚,马萧萧,军行十余日,兵至隆德府,距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太原还有不足五百里,路程已经过半。隆德府治上党,也就是后世的长治市,其为太行山,太岳山所环绕,构成高原地形,通称沁潞高原,又称上党盆地,因为四面环山,挡住了来自西北的寒流,此时到比它处暖和,其也是河东路三府之一,赵柽到了这里也算是到了自己的地盘。

    连续的行军,也是人困马乏,路上虽然有沿途的州县供给粮食,但是那菜却要自己预备,他们都是傍晚宿营,进城采购也都是有什么买什么了,想想现在到了这点进超市,也都是打折大处理,哪有什么新鲜的好东西了,再说那年代又能有什么蔬菜,除了白菜就是萝卜,连土豆都没有!

    隆德是大府,物产自然丰富,品种也多一些,服务设施齐全,也可以补充下物资,让大家打打牙祭,也洗洗衣服,理理发泡泡澡,要不身上都要长虱子了,再说走了这么远的路,马掌也该修修,车轱辘也得上点油啦!

    顶头上司到来,隆德知府自然不敢像前边的那样讲王爷拒之城外,大军一到,大开城mén迎接,将一行人迎接进城。赵柽本不想入城,一时这么多人挤进城中扰民;二是他的队伍中有太多的秘密,进城后人多嘴杂,担心泄密。但看到这么热烈的场面,有些盛情难却,再说知府想的周到,这么多人要住客栈也搁不下,他便将分驻两营的州军并为一处,腾出东城的营盘,让他们进驻,那里人吃马嚼的粮食草料早已预备齐全,住处打扫干净。知府也腾出了自己的府衙准备作为王爷的行馆,请王爷入住,赵柽却以多有不便婉转拒绝了,知府也没坚持,陪着王爷扯了会儿闲篇便告辞了。

    宿营后,赵柽趁着等着吃饭的空当,召开了个都以上军官会议,布置休假,规定了纪律:营中值守官兵不得少于三分之二,出mén必须以伙为单位,由伙长带领,不得分散行动;在城中不许嫖娼进赌馆,进酒楼只许吃饭不许喝酒,‘huā蝴蝶’只许看不许mō;买卖要公平,不得强买强卖,不得依仗亲军的身份,惹事生非,寻衅滋事...这些东西都是前世背过、写过、唱过的,根本就不需要打草稿,就是他改编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宋代版本!

    赵柽讲完了,便示意赵仁布置休假,安排值班次序,他讲完正好吃饭号声响起,大家走了一天肚子也都‘咕咕’叫了,听赵仁讲完立刻拔tuǐ走人。

    “二爷,你这招真灵,现在谁也不等着发言啦!”见喜看一帮人火燎屁股般的匆匆离开笑着说道。

    “哼,他们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们要拉什么屎,不赶紧整治过来,哪天便成了máo病!”赵柽摆出一副敢我斗,要你们好看的样子道,这几天,为了能协调行动,也便于掌握部队的情况,赵柽每天晚饭后会召集大小干部们开个小会。一般都是他讲完了,参议何去非自然要讲两句,他再讲完了才轮到赵仁,他也没什么新鲜的,大多是重复王爷的要求,然后是各个营的指挥使、直属队的队长分别发言、再次强调王爷的要求。

    赵柽一看形势有些不妙,这时各个都的都头也都急不可耐了,跃跃yù试,摩拳擦掌,咽唾沫tiǎn嘴chún,准备轮流发言,他便知不好,这帮小子当了官别的还没学会,这开会扯皮到学的倒是有模有样,他们再说一遍,得等到半夜。「域名请大家熟知」赵柽便让他们长话短说,有事说事,没事滚蛋,可这些小子们真是一朝得势便不知道姓什么了,一讲话便刹不住车啦!赵柽有鉴于此,便将时间改到了开饭前,你们愿意饿着肚子过嘴瘾,我就陪着,可到现在还没有人让他陪着吃过饭的!

    次日,隆德知府遣人劳军,送来批猪羊ròu食,瓜果菜蔬,营中也派人大肆采购,赵柽下令允许非轮值官兵饮酒二两,虽不能痛饮,但解解馋也好,其实大家天天都能喝点酒,不过那是为了防止水壶中的水被冻住加了一点点酒,只有味儿没有劲儿。命令一下,营中顿时一片欢腾,各营ròu香扑鼻,引人垂涎。

    赵柽住的地方不用问肯定是过去州军都监的房子,独立成院,有厅有堂,还有个小huā园,看样子这小子活的tǐng滋润。今天改善生活,大家不约而同的都汇集到了王爷的屋里,大家都知道王爷的máo病,别看他平时和大家吃的都是一锅饭,但是只要有机会,他肯定是要给自己开小灶的,于是赵仁、赵勇等人便以帮忙为名,前来蹭饭!

    “行了,行了,今天你们是爷,等着饭菜上桌吧,别帮忙了,真是越帮越忙,这厨房连身都转不过啦!”赵柽在厨房中忙活着,手脚不停,嘴里也不住的抱怨着,“赵勇,你还说不听了是呗,再吹火都要把房顶燎着了!”看柴火都快把灶眼塞满了,赵勇正鼓着腮帮子抱着吹火筒可劲儿的吹呢,赵柽恼火的踢了他一脚道。

    “二爷,你不是说,这ròu要用旺火炒吗?我可是照你的话办的!”赵勇放下吹火筒擦擦嘴道。

    “你还学会犟嘴啦,锅都烧红了,这菜还能叫爆炒羊ròu吗,成了爆烤羊ròu啦!”赵柽一边教训他,一边不忘颠着大勺翻炒,嘴里还不住的抱怨,“这还能叫小灶吗,你们一来十多个人,一盘菜都变成了一盆菜啦!”

    “二爷,我们不是怕你寂寞吗,平时也没工夫陪您说说话,今天大伙都有空,正好陪您唠唠呗,这叫...叫加深感情,对吧?”赵礼边剥葱皮边说道。

    “可不是吗,王爷一走一年多,回襄邑也没住两天,想跟您说句话都难,我们都想您啊!”赵忠伸着脖儿瞄着锅里的菜笑着说道。

    “滚,哈喇子都掉锅里啦,好不容易nòng点好吃的,还招来一群狼,怕是一只羊都不够你们吃!”赵柽扭脸笑骂道。

    “二爷,就怕您这不够,我给您带来只羊,这可是未满周岁,还没成过亲的小羊,ròu最嫩啦!”这时mén被再次推开,赵智扛着只羊进来说道。

    “好,还是你小子有良心,知道爷这狼多ròu少,这帮白眼狼就带了张嘴来!”赵柽点点头,大感欣慰地说道。

    “二爷,你怎么光夸他,不夸我们啊,这羊ròu钱我们也有份儿!”赵耻和赵义随后也跟了进来说道。

    “吃不完,还有我们!”赵仁这时领着高宠和萧瑀也挤进了不算宽大的厨房,这下真是人满为患,转身都困难啦!

    “你们真是不吃垮穷了我不甘心啊!”赵耻哀叹一声道,“赵信,你去给他们找点活儿,不能白吃饭,都挤在这里看我一个人干呀。”

    “是,赵仁你去劈柴,赵智你把羊剔喽,赵礼你切菜,赵耻你去摆桌子,赵义把酒分好,高指挥使和萧指挥使你们就布碗筷、摆凳子,都忙去吧!”赵信一摆手吩咐几员大将道,“三狗,今天有他们帮忙,就放了你的假,休息一天吧!”他看站在一边chā不上手的三狗又说道。

    “好,谢shì卫长!”三狗看自己呆在这里确实碍事,笑着说道,“这叫什么事儿啊,王爷掌勺,一群指挥使打杂,被个shì卫指挥的团团转,还乐呵呵的,传出去...”他出了厨房叹着气摇头道。

    “三狗,你叨咕什么呢?”在外边站岗的二娃拉住他问道。

    “哦,二娃啊,你说他们大小也是指挥使啦,让外人看到不笑话咱们啊...”三狗将刚才的事情跟二娃说了一遍。

    “你来的晚,少见多怪,他们过去都是二爷身边的小厮,从二爷六七岁就陪着他,名为主仆,实际比亲兄弟还亲呢,你看执法队的赵队长,平时哪见他笑过,现在乐得跟huā似的...二爷的脾气你也该知道点,训练的时候该怎么着怎么着,一点也不能差,可下来的时间你跟他闹着玩儿,捉nòng他也不会恼!”二娃以过来人的身份教导着自己昔日的好伙伴。

    “哦,原来早就是这样啊!”三狗搔搔头皮道,“那二娃哥,你也跟了王爷几年了,能不能跟他们比?我是tǐng羡慕的。”

    “我吗...跟赵shì卫长,赵都指挥使比当然差这么一点点!”二娃想了想,掐着小拇指剩下一小节说道,可他话锋一转又道:“但是比起其他兄弟们就要亲近许多,毕竟能进近卫队的都是王爷最相信的人,你再努力两年,肯定也行的!”

    “嗯,我一定会的!”三狗使劲点了点头,回屋换了身衣裳,跟着兄弟们上街啦!

    等赵柽忙乎完,这边赵仁他们已经用几张长条桌拼成了一张大饭桌,布好了碗筷和酒杯,细心的赵信还找了块红毯子铺在了上面,赵忠等人将王爷做好的菜端上了桌,一共十二道菜,不过都跟羊较上了劲,红焖羊ròu、清炖羊ròu、爆炒羊ròu、烤羊tuǐ、烧羊尾、蒸羊脑、炸羊排...再就是几样菜蔬、水果,全是小盆子盛着,摆满了桌子。

    “赵义,你怎么执法犯法,先把酒碗换成小杯,说每人二两酒就是二两,拿碗喝一口就没啦!”赵柽手里拿着块萝卜,嘴里‘嘎巴、嘎巴’地嚼着说道。

    “我说不行,你偏不信,害得我挨说!”赵义瞪了眼高宠说道。

    “从离了京就没痛快的喝一回,原想今天还能多喝一口呢!”高宠讪讪地说道,起身将大家面前的酒碗收起,换成了小酒盅!

    酒不管够,好在ròu管够,酒过三巡,大家就是一顿海吃,幸亏今天赵柽早有准备,nòng得份儿大量足,没让他们吃的见了盆子底儿,“这里就是不如襄邑,到了此时,暖房中的蔬菜都可以摘了,那黄瓜咬一口,脆生生的想着就留口水!”赵智打了个饱嗝咂巴咂巴嘴说道。

    “智哥儿,那你就在西北给大家建两座暖房,我们也跟着沾沾光!”赵孝啃着块羊骨头说道。

    “你们就是不知足,想着咱们刚到襄邑,二爷请咱们在暖房中吃清炖羊ròu的时候,你们是啥样都忘啦!”赵仁擦擦手上的油说道。

    “呵呵,还记得呢,那是我这辈子吃的最香的一次,现在天天吃ròu,却没有那时的味道了!”赵勇摇头笑笑说道。

    “我还记得那次吃ròu,因为最后一块ròu让赵礼给抢走了,赵信气得直跳脚,眼泪都快流出来啦!”赵耻看着赵信笑着说道。

    “呵呵,为了那块ròu,赵信好几天都没搭理我!”赵耻嗤笑着说道。

    “一边去,那天我的筷子都把ròu夹起来啦,他生生的给抢走了,能不让人生气吗?”赵信白了赵礼一眼道。

    “哈哈,义哥吃ròu最有特点,到现在还是那样,眼睛盯着盆子,筷子不停,ròu刚放到嘴里,马上又夹起下一块,ròu恐怕都没嚼就直接咽到了肚子里!”赵礼赶紧转移目标,连比划带说道。

    “谁也好不到哪里去,在到府里之前,咱们这几个人有谁家能吃上ròu呢,那时别说ròu,看见块骨头眼都绿了!”赵义摇摇头叹口气道。

    “是啊,转眼已经过去十年啦,记得暖棚中的菜收获后,二爷赏了咱们每人二十贯钱,我就想跟着王爷咱们就能天天有ròu吃,有钱huā,我是再也不离开啦!”赵仁喝了杯酒说道。

    “嗯,自那年以后,王府的钱挣得越来越多,咱们也吃的越来越好,咱们每个人手里到现在最少我想也都有几千贯了,谁知道咱们过去的卖身钱不过二十贯钱,还不及一匹马的价钱!”赵忠苦笑着说道。

    “那你们有钱了,就没想到过自赎自身?”萧瑀听了吃了一惊,自己家算的上有田有房的中产阶级,便可以供自己‘游手好闲’了,可也不过两千贯的家财,自己跟他们比还得算个穷人。

    “切,二爷早就要把卖身契还给我们,可我们谁都没要!”赵忠不屑地说道。

    “王爷待我们当朋友,如兄弟,那张卖身契不过是一张纸,但是却能让我们永远不忘王爷的恩情,让我们能始终跟在他的身边!”赵义一字一句地说道。

    “呵呵,说那些做什么,我可是答应你们要带你们到西北天天吃羊ròu的,不过这么多人吃我可管不起,还要大家跟我一起到党项人那里去抢,你们愿不愿意啊?”赵柽笑笑说道。

    “我们愿用远追随王爷,不离不弃,绝不背主!”赵仁等人一同站起举杯说道。

    “我等也愿追随王爷,西北,忠心不二!”高宠和萧瑀两人对视一眼也站起身同时举杯道!

    ……

第九十二章 军号

    第九十二章军号

    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等收拾完,一伙人还没走的意思,赵柽只好命人沏茶待客,一帮军汉们有什么好聊的,三句话不离本行,在一起谈论起带兵的体会,jiāo流领兵经验。DUKANKAN

    “二爷,汉代的jīng锐骑军号幽州突骑;三国争霸,刘备有丹阳兵、白耳军、无当飞军,吕布有陷阵营,公孙瓒有白马义从,曹cào有虎豹骑,马超有西凉铁骑,袁绍有先登死士,无不是以一当百的jīng锐之师。东晋的谢玄以八千北府兵在淝水大破前秦苻坚七十万,前朝高宗李世民以三千玄甲军击破窦建德十万大军!”高宠神情jī昂地说道,言语中对这些jīng锐之军充满了无限的向往,“王爷,既然我们已经成军,可以先取个响当当的名字,将来一战成名,也能名传天下!”

    “二爷,高指挥使说的对啊,咱们也该有个名号,现在大家都是hún叫,老人叫亲卫队、新人有叫王府护军的,有叫近卫亲军的,自己人都nòng不明白该叫什么!”赵义点点头说道。

    “嗯,这确实是个实在的问题,那大家认为叫什么名称合适呢?”赵柽点点头道,他心里也明白作为一名军人都有一种无上的荣誉感,而一个好听的绰号同样也能提高部队的士气,让大家有归属感,所以他并不反对。

    “我看就叫破虏军吧,这名字多响亮!”赵耻先想了个道。

    “不行,这名字早就有了,不能跟人家重名,要不将来出了名不知道算谁的,还是叫平夏军恰当,我们随王爷征西就是要扫平西夏的吗!”赵礼说道。

    “不好听,现在西北各路四十多万大军,都是征西平夏的,不知道有多少叫平夏军呢,就叫威虎军,这多霸气!”赵勇挑着大拇指说道。

    “太俗,现在除了虎威,便是龙威,不好听!”萧瑀摇摇头说道,“叫震天军多好,一战震天,名扬天下!”

    “王爷是皇子,我们成军又是皇上御笔钦点,叫皇军如何?”好名字都让别人说了遍,最早提议的高宠想了半天憋出了这么名字。

    “不可,万万不可!”赵柽一听就急了,这名字在前世那可是臭大街的名字,你敢叫皇军,大家就敢用唾沫把你淹死,虽然现在提前了千年,但是也不能用,他已经有了心理障碍,别说自己的军队叫这个名字,就是听到这个名字,他都想给灭喽。15

    “那还是请二爷给赐个名号吧,咱们这支队伍可是王爷一手建立起来的!”还是人家赵仁懂事,半天没说话,关键时刻发言了。

    “对、对,还是请王爷赐名吧!”大伙儿一听就醒过劲儿来了,在座的谁不知道,当年这支队伍是王爷带着他们几个种菜的小厮、新买来的几个下人和没*的十个小黄mén开始建军之路的,想当年王爷个子还那么小,训练那么辛苦,还得像爹妈似的教导他们当年初创之艰辛可谓令人心悸,大家都担心王爷哪天躺下了再也站不起来,他可以说是这支军队之父,名字当然应该让来取,别人谁都没有这个资格!

    “我们这支部队成立在襄邑,人员也大都是襄邑子弟,你我等人虽然不是襄邑人士,但是我们在那里生活了十多年,也能算是半个襄邑人了,那里是我们发迹的地方,是我们的根据地,依我看就叫襄邑军吧,大家以为如何?”赵柽想了想看看众人说道。

    “好,我看此名甚好,王爷不忘旧情我们来自襄邑,,我们就叫襄邑军!”赵仁说道,众人也都点头称是,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就这么定了下来。

    “王爷,那你也给我们各营取个名号吧!”高宠觉着‘襄邑军’这名字还不够威风,琢磨了下请求道。

    “这个好吧!”赵柽略一沉yín便答应了,想着一个也是放,两个也是赶,干脆都取个绰号,否则他们也不死心,“咱们是骑军,讲究的就是疾如风、猛如兽,骠骑一营便叫腾龙、二营叫迅狮、龙骑一营叫飞虎、二营叫捷豹,如何啊!”

    “太好啦,回去我就叫士兵们在手臂上刺上飞虎!”赵忠大叫着喊道。

    “别,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轻损,你找人没人绣个臂章缝在衣服上便可,找那罪受干嘛,再一个你们可以绣面营旗,不也很好嘛!”赵柽立刻摆手制止,古时募兵都要刺青黥面,他对这个很反感,要是现代身上有纹身的连体检这关都过不了,这种行为一直在自己军中禁止。

    “好,就听二爷的,赵智你是管后勤的,就帮帮忙吧!”赵忠对赵智笑着说道。

    “哎呀,我们辎重营最近忙得很,哪有空管这闲事,你自己去办吧!”过去一向好说话的赵智冷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说道。

    “嘻嘻,二爷你就再想想给辎重营也想个好听的名字,要不你看赵智都生气了!”赵忠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大家都有了,就辎重营没有,他耍xìng子呢!

    “那就叫橐驼吧,它耐饥渴,擅行走,有能负重,赵智你看怎么样!”赵柽想想,骆驼这玩意吃一顿能顶好几天,不惧沙漠荒滩,是运输的好工具,给辎重营正好。

    “二爷,您再想一个吧,他们都是龙狮虎豹,到我这成了吃草的啦,显得我们辎重营战斗力太差了,兄弟们肯定不满意的!”赵智不敢跟王爷甩脸子,小心地赔笑道。

    “嗯,那就叫赑屃吧,传说龙生九子,其排行老六,形似龟,平生好负重,力大无穷,xìng情凶猛,在上古时代常驮着三山五岳,在江河湖海里兴风作làng,后来协助大禹治水,推山挖沟,疏浚河道,你看这个怎么样!”

    “好是好,就是这两个字念着绕嘴,在简单点就好啦!”赵智搔搔头皮说道。

    “哪里那么多事情,又要好听又要好念的,好事都让你占喽啊,我看就叫赑那什么不tǐng好吗!”赵勇看他磨磨唧唧的不耐烦地说道。

    “呵呵,你都记不住!”赵仁点了下赵勇笑道,“赵智,这赑屃又称霸下,如果叫‘霸下’是不是很有霸气的。”

    “嗯,还是仁哥好,你们俩欺负我,给我等着,从今往后天天让你们吃白菜萝卜,ròu末都看不见!”赵智点头算是认了,却对那哥俩闹开了脾气。

    “好好,我们错了,智哥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吧!”赵勇、赵忠打躬又作揖的闹了半天才算完事。

    这几个营都有了绰号,直属队这帮子人又不干了,缠着王爷也给起一个,赵柽没办法只好应了,斥候队叫游骑营,机炮队叫霹雳营;执法队是个严肃的单位,外号就免了,其实不用起,大家都暗地里叫他们bāng子队,因为执法队的人一人一根小儿手臂粗的棍子,谁犯了军纪,上去就是几棍子,可这个外号实在是拿不出手。至于近卫队,这名号够响亮的啦,也就免了。

    接下来一帮人又设计了臂章、营旗的样式,让善画的赵信画了图样,jiāo给赵智,他马上出营找了绣工按照图样连夜赶工制作小样,第二天便取回了样品。腾龙营营旗是条入云龙、迅狮营营旗是只怒吼yù扑的狮子、飞虎营营旗是只chā翅虎、捷豹营营旗是只飞奔疾驰的金钱豹、霸下营营旗是只搬山搅海的赑屃。

    臂章地方小只能绣上兽头,但是下边还加上了点东西表明兵种,如骁骑营盾形臂章上绣的是马刀和骑枪、机炮队绣的便是两只jiāo叉的炮筒,执法队的比较简单就是个满红的底板,上面绣着黑sè的字,游骑是带闪电的匕首,近卫们的最特别是个空dòng眼神中泛着寒光的滴血骷髅,让人看了便心惊胆颤。另外臂章分红、蓝、绿、黑、青五sè,表明他们在队伍中的级别,同样各营、各都、各队的将旗也以颜sè区分。

    天刚黑透,二娃领了一个人从侧mén进了王爷的院子,直接将他带进了书房,王爷早已等在那里,“二娃,你守在mén口,任何人不得入内,听懂了吗,是任何人!”赵柽严肃地说道。

    “二爷,是任何人不得入内!”二娃转身出去将mén带上,扶刀站在了mén口,“这个人看打扮就是个行商,王爷为啥对他这么看中?”二娃刚吃过饭,王爷便叫他到营外候着,去等这个人,虽然他不明白王爷为什么这么做,但还是忠实的执行了命令。

    “叩见王爷!”那人见屋子中就剩下他们两个人,撩衣跪倒磕了个头。

    “李峻,你起来吧,辛苦了!”赵柽起身说道。

    “一别数年,王爷一向安好!”李峻又磕了个头才起身道。

    “还好,坐吧!”赵柽让他挨着自己坐下,又亲手给他倒了茶,“刚才进营,没有碰到熟识的人吧?”

    “王爷,我离开襄邑已经数年,在那里我也不过是个小人物,谁会记得我的样子!”李峻苦笑着摇摇头,在腮上一抹,满脸的胡子不见了,人立刻显得年轻多了。

第九十三章 总管机宜文字

    第九十三章总管机宜文字

    间谍古已有之,据史书记载,中国在夏代就已经有了关于间谍的记载。*.按ctrl+d快速收藏"请看小说网"其作为一种皇权**产物,战时被运用于争霸双方刺探情报的工具,战争结束新的朝代建立后,又沦为监视百姓官员的机构,所以它是内向型,以监视、镇压国内或政权内部大臣、百姓为主要任务,并不是以对外为主的,这就决定我国古代这种特务间谍机构只是停留在极低的水平上。

    在中国古代,‘间谍’最早是作为一种军事手段,多未涉及政治和经济领域,尚未形成独立行业,但是其可以左右战争进程,能影响到高层人物的决策,改变国家在一定时期内的发展趋势,甚至在内部争斗中料敌于先,抢先利用情报优势将对手击败,而且在皇位的争夺,皇帝对臣下的监视,臣僚之间的相互争斗中,可以说都离不开谍报,所以一向受到历代统治者的重视。

    赵柽作为前世的特种兵,深知情报的重要性,不论是战略还是战术行动都离不开情报的支持,可情报系统的建立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建立起来的,他先是利用黄经臣原有的班底成功的接收了一批有经验的谍报人员,建立了自己的情报体系,这个系统起先只限于京畿地区和襄邑王府周围州县,主要的作用还是以维护自己的安全为主要目的,而当时并不能为他完全控制。后来随着商队和各处酒楼、邸店的建立,范围有所扩大,但是还只是针对自己政治上的对手和收集潜在敌人的军政形势和地理民生方面资料为主。

    赵柽知道凭借一个系统收集的情报很难验证真假,这些情报人员也往往游离在大家的视线之外单独行动,没有监督就可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甚至是背叛,这就需要另一个系统的建立!

    夜门被蔡京派人围剿后,路逍遥受伤,他们夫妇不得不栖身王府避难,夜门一时群龙无首作鸟兽散,虽然路逍遥曾经出面收拢,但是夜门已经是元气大伤,骨干杀手几乎损失殆尽,而负责收集情报的人员因为隐身在外,行踪诡秘,损失却很小。可他们在失去了门派的支持后也难以生存,惶惶不可终日,得知路逍遥在襄邑避难,便纷纷聚集到此处。

    这些人并不多,骨干加上基层人员不过二百多人,人员构成也十分复杂,多是些小商小贩、游方道士僧侣、江湖豪侠、走私犯、甚至是盗匪,也有些是政府的吏员、地方的豪强,但是他们都是依附夜门而生,失去了门派的庇护,生存便成了问题。

    而路逍遥此时被赵柽‘剥削’的连裤子都当了,正自卖自身打工还债呢,有心无力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人,便恳求赵柽收留这些手下。赵柽只有一个条件,便是要求他断绝与这些手下的联系,不可再插手其间。要不说‘人穷志短马瘦毛长’,路逍遥正娶了萧媚在蜜月中,也起了退隐之意,在妻子的劝说下便彻底交了权。

    赵柽便用自己的‘私房钱’将他们这些走投无路的人收编,利用自己在襄邑的便利条件重新漂白了身份后经过选拔培训将他们派往各处,这件事都是他一手操办,只有他和闭口不言的路逍遥夫妇知道,其他人对此都是一无所知,便是经常跟在他身边的见喜也是懵懵懂懂,不知道王爷为啥总是和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还以为王爷只是好玩,说起来还是他小孩子的身份帮了大忙。

    于是赵柽又利用路逍遥的夜门建立了另一套并行的情报系统,但是如何发展壮大还是个很伤脑筋的问题,他借鉴了前世的经验,便是办训练班,以滚雪球的方式扩大。

    先是经过一段时间考察后,以建军相比,这段时间可谓漫长,赵柽从中先选出了十人。训练班与学校不同,此时没有教材,也没有系统的理论,但是赵柽有前世的经验,而这十个人也都是有丰富经历,在组织中有一定地位的人,他依然是恩威并施,分别以自己过人的头脑,大把的金钱收服了其中几个人,然后他便将自己的理念灌输个这些人,说是洗脑也不为过,其中辛苦只有赵柽自知。

    有了基础赵柽便轻松了许多,悄然隐身幕后,以致除了第一期剩下的这五个人(其他的人不用问,大家都知道去了哪里),其他人并不知道他们为之服务的老大就是王爷,而老大的无所不能的‘威名’却在他们心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随着二期、三期...的培训完成,赵柽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本着学习及创造的精神,按着既定计划,循序渐进的步骤,利用三年孝期亲自主持创建了一个组织严密工作复杂的秘密系统,而这个系统的复杂性和全面性也锻炼了他主持多方面的工作能力,为时不到三年,组织竟有了惊人的发展与奇异的成绩,让几个‘老骨灰’都不得不佩服小王爷的奋斗精神!

    这个组织被赵柽命名为‘暗箭’,暗箭既是他前世的代号,也表明了他们秘密工作的方针和方法,其组织全部采用地下秘密活动的方式,他们的任务便是长期潜伏发展下线,扩充势力,收集辽夏两国的军事情报,在两国的上层社会中,失意的军人和政客中寻找潜在的合作者,有计划、有步骤的绥抚收买他们,建立同盟。他们其中一小部分人被安插在了顺子管理的系统和混杂在各商队中,监视他们的行动,大部分人活跃在宋辽夏三方交界的边境地区。

    经过几年的发展,赵柽的两个情报系统已经发展了成了一个庞大的组织,骨干人员近千,基层与松散的外围人员也不少。而这项开支也是巨大的,不说活动经费,就是人头补贴也不是个小数字,除了他们生意上挣得钱搭进去不说,自己每年拿出一大笔钱填进去!

    ......

    “李峻,我想让你出面总管经略安抚使司机宜文字,你有什么看法吗?”赵柽只客气了两句,便开门见山地说道,李峻正是第一期的‘幸存者’。

    “王爷峻显然没有精神准备,一时语塞,惊讶地看着王爷,‘总管机宜文字’是经略安抚使的属官,负责一路的情报工作,可谓是一重要的职务,非亲信不得担任。

    “你在河东地面上活动了多年,这里的事情一直是你主持,人头和地面都熟,而且你曾是前任经略使的幕僚,现在重新征辟也名正言顺!”赵柽没有理他,自顾自地说道。

    “王爷,小人离府多年,恐怕难以适应,无法和诸位大人很好的配合!”李峻有些担心地说道。

    “这个你不必担心,在经略府中你只是挂一个参军的虚衔,另行设衙不需在府中办公,你的真实身份也不需告诉他人,依然只对我一人负责,给你个名分不过是往来方便,遮人耳目罢了!”赵柽笑笑说道。

    “那样最好,小人只是担心自己不能胜任,辜负了王爷的信任!”李峻虽然依然谦恭地回话,但是赵柽从他扬起的眉毛上看出他心中已经是同意了。

    “不必过于拘谨,你的能力还是十分出众的,当年你带着二十多个弟兄到河东,可谓赤手空拳,能创下现在的大好局面已是不易,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只是没有机会当面向你道谢!”赵柽装作不知,悉心安抚着他。

    “这都是王爷的支持和教导有方,小人怎敢居功,蒙王爷不弃,愿效犬马之劳!”干这行的哪有傻子,河东六路都设有专人管理,但他们之间只有协作关系,却不能相互统属,李峻明白这次馅饼能砸在自己脑袋上,还是因为王爷恰好主政河东,否则不知道会落到谁的头上呢。

    以李峻从事这行特有的敏锐观察力,他深知王爷所图非小,朝中大佬也不过是养十几个死士,弄些人监视政敌,哪有王爷这么大的手笔,暗探谍报分布全国主要州府。别处他不清楚,他主管的河东路夏辽边境每个县都设有专职情报人员,甚至重要的堡寨都有眼线,而他知道按照行里的规矩这里应该不止自己一路人马,还会有人在暗中监视着自己的行动,是谁他永远也不会知道,知道了也会装作不知道!

    另外他也曾暗中观察过王爷的亲军,从其行止中就能看出其中的不凡,这哪里是仓促招募的新兵,分明是久经训练的精锐...综合种种所见所闻,李峻明白自己出人头地的机会到了,一旦得到王爷的信任,自己就将是西北地界的黑暗之王,也许有一日,自己会成为...李峻不敢想了。

    “李峻,你先将情报司的架子尽快搭起来!”赵柽喝了口茶笑笑说道。

    “王爷,如何构建还请您示下!”李峻忙给王爷续上茶水,谦恭地道。

    “嗯,我想在情报司下设四个局:一局总部,负责本部的警卫及其他事务的工作,这个部事情较多,需要临时处理的事情也不少,你一定要选一个老成持重,有经验的人主持;二局情报局,负责发展情报人员,侦获情报,你可以在下边设组,分别管理,注意一定要保密;三局为行动局,主要任务是惩办内奸叛徒,刺杀、绑架敌方重要人物,清除要点目标;四局为交通局,负责输送密信、联络同伴、护送人员、输送物资和资金!”赵柽将自己的安排说了出来。

    “是,王爷我马上着手安排,只是我手下的人手虽然不少,但是有些部门的人手还需从它处调配!”李峻点点头,他知道王爷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困难。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拿我的令牌从其他几路调人,务必尽快组建完毕,进入工作!”赵柽说着从边上的一个盒子中取出一个白玉指环递给李峻。

    “是,王爷,属下定在年前组建完毕!”李峻双手接过之环,小心的戴在大拇指上,转动了一下,便看到晶莹剔透的白玉指环上雕着一支狼牙箭,随着指环的转动仿佛要破空而出。

    “嗯,人员要精干,总部人员不要太多,除必要的跟行营联络的人以外,其他人身份不要暴露,包括你在内,只要派几个亲信的人随时保持联络便可,总部暂时就设在太原吧!”赵柽点头说道。

    “属下明白了!”李峻答道,他犹豫了下又说道:“王爷属下还有一事相告,北边的人传给属下一个消息,说您离京赴任的事情,夏国那边已经知晓,已经派出人手欲对您不利,只是这个消息无法证实是否属实,还请您多加小心!”

    “呵呵,本王的仇家已经不少了,多一个岂不更热闹,我会小心的!”赵柽站起身笑着说道。

    “二娃,你敢拦我?”

    “二爷有令,任何人不准进入书房!”

    “连我也不行吗?我去问二爷!”

    “侍卫长,对不起,二爷说过是任何人,我想包括您在内!”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赵柽侧耳听听,笑了。好一会儿,门外的声音消失了,赵柽拍手叫二娃进来问:“二娃,刚才是谁吵闹!”

    “二爷,是赵侍卫长,看见您书房里还亮着灯,想是叫您休息吧!”二娃说道。

    “赵信是你的顶头上司,你把他挡在门外,就不怕他将来找你后账?”赵柽看着憨厚的二娃问道。

    “不怕,别说找我麻烦,他就是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没有二爷的命令我也不会让他进来!”二娃挺挺胸脯说道。

    “好!”赵柽赞了他一句,指指李峻道,“这位是大成商铺的李掌柜,是我的老朋友,待会你把他送出去,有人问起就说是和我谈买卖的,其他的不要多说,明白吗?”

    “二爷,我明白了!”二娃点点头道。

    “小兄弟辛苦你了,这点小钱你买的酒喝!”李峻这时已换成了来时的模样,点头哈腰地讨好地说道。

    “不,不能要,二爷要怪罪的!”二娃涨红了脸,推脱道。

    “二娃,这次就收了吧,以后他来找我,你就直接将他带进来就行!”赵柽笑道,二娃这才道了声谢收了。

    *j小说骑士。

第九十四章 小题大作

    第九十四章小题大作

    两人离开后,赵柽稍作停留,出了房,向另一边的寝室走去,屋外冷风习习,星斗满天,寝室的窗棂上印着赵信的剪影,赵柽出神的看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将院中站岗的哨兵吓了一跳,王爷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终宋一朝,由于辽夏等强大的民族政权对边防的威胁,加之时断时续的西北战事,间谍活动一直受到宋朝朝廷的高度重视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因此,北宋时期的间谍活动十分活跃,间谍之盛行为历代所罕有宋朝政府为了保证情报工作的顺利展开,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在沿边州府、诸路专门设置情报部门;施行重金养谍的政策,设立专项资金制度;因间谍是个高风险的职业,为了使其和家属没有了后顾之忧,又推出推恩封官,分田俸赡的政策,可谓在制度上和资金上给予了充分的保证

    虽然有了保证,但是这项工作却往往随着与邻国的关系善恶,边事的紧急有很大关系,当关系改善后,便裁撤机构,遣散人员到两国交恶,又紧急招募,大有临时抱佛脚之嫌在西、北沿边诸路间谍的来源主要有两种人,一个是招诱当地蕃汉居民、士勇等充当间谍;另一个是从内附的夏、辽官员中发展间谍,由于这些归顺的官吏和边民对他们情况极为熟悉,所以,政府授予他们官职、给予金钱利诱,以便获得有价值的情报

    动荡的时局、战乱的岁月、使间谍的来源、身份和真伪等情况变的极为复杂,有人或为利、有人或被诱,有人或在全不知情却无意中被利用而充当了政府的‘刺事人’、‘谍者’、‘谍探’这些人所负的使命依然是传统的窃取情报和散播谣言、使用离间计,使敌国将相、君臣产生猜疑以达到分化瓦解的目的这些人没有经过专业的培训,获取情报的手段单一,方法简单,这些人员是否专业不说,便是连人员的忠诚都不敢保证,得来的情报准确性可想而知

    局势一旦缓和,政府便保留机构,遣散人员,回到了原始状态,再一个边臣都负有招募间谍的使命,他们三年一换,便是经略安抚司也是临时机构,他们一走,连机构也解散了,间谍也就该干啥干啥去了

    现在赵柽不但成立了专门机构,招募了有经验的人员,而且还对他们进行了专业的培训,获取的情报的方法也是多种多样,不止限于老二样同样收集情报的范围也扩大了,不再只限于军事,而是包括政治、经济、民生、风俗等等诸多方面情报的多样化、人员的专业性、不但可以保证情报的准确性,还可为决策者提供众多的选项

    赵柽摇头苦笑,他有时真不知道自己穿越到了此时为谁辛苦为谁忙,自己是来改变历史,还是开创历史,也许自己一不留神就成了时代情报工作的奠基者、先行人,将来史上会不会也给自己留下那么一小笔呢?

    赵柽胡思乱想着进了寝室,赵信没有休息,还在等着他,“睡在屋里真好啊”他甩掉大氅,在火盆上烤烤手道

    “唉,是某些人有福不会享,天寒地冻的非得跑到西北来”赵信接过王爷的大氅和帽子挂在衣架上说道

    “呵呵,身为皇子为国尽忠乃是本分,怎么能抱怨呢”赵柽讪笑着说道,脱下了靴子,活动了下脚趾,拽下袜子想搭在火笼上烤烤

    “二爷,你还想让人睡觉吗?”赵信一把将袜子抢了过去扔到了一边瞪了他一眼道

    “那要烤干的,要不明天穿会冻伤脚的,难闻点总比拖着双伤脚好”赵柽嘟囔着道

    “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如果连双袜子的事情都要王爷自己管,还要我们这些人干啥”赵信端过盆洗脚水,试了下温度,放到王爷脚下赌气道

    “嘻嘻,有你在,我还操什么心”赵柽嬉笑着,挽起裤腿,将脚放到了盆里,“有件事你还得多操点心”

    “哼,什么事情,不是又看上哪家姑娘了,藏在屋里不让人见,还找个看门的”赵信蹲下给王爷洗着脚冷哼声说道

    “呦,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去过房?”赵柽‘紧张’地问道

    “啊?”赵信猛地抬起头,啊了一声定定的看着王爷,手里还捧着王爷的一只脚

    “至于吗,你嘴张的都能塞下两鸡蛋了,你看的爷都不好意思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花痴呢”赵柽无耻地说道

    “刚才爷说的是真的吗?”赵信没有理王爷的‘调笑’,低下头撩水给他洗脚,可赵柽分明感到他的手在抖

    “切,你把本王想成什么人了,军中不准携带女眷,这点规矩我还是知道的,刚才见的是个商队的掌柜,他想跟我做笔买卖”赵柽不屑地说道

    “做买卖?”赵信依然心存疑惑,过去王爷跟人谈买卖,成千上万的也没避讳过自己,这次却把自己拒之门外,突然的变化让他有些不相信,“什么买卖还要避着人,肯定也是见不得人的生意”

    “他用条消息和爷做了笔大买卖”赵柽向后仰了仰身子道

    “看样子,二爷好像赔了”赵信看王爷的愤愤的样子说道

    “唉,他用两句话,换下了供应我们沿途粮草的买卖,可那两句话我虽然没谱,但我还不得不信,那人真是高手啊”赵柽叹口气说道

    “哦,还有能让二爷吃哑巴亏的人,那他用的什么话呢?”赵信惊讶地说道,他还从未见过在生意上能跟二爷讨价还价的主

    “他说西夏已探知我出京到西北赴任的消息,派出了大批探子准备对我们不利,可这个消息我们又无法验证,也只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赵柽道,“这笔买卖你说能算赚吗?”

    “那他有没有说,西夏人要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动手,来的都是什么人?”赵信一听就急了,一连串地问道

    “都不知道,只是这么一个模糊的消息,也许就是他骗咱们呢”赵柽摇摇头说道

    “这也许是真的,想我们大宋与西夏打了几十年,却从未往西北派过一位皇子,想来他们也会十分重视,如果能擒获或者击杀一位皇子定能让己方士气大振,而我们也许只能偃旗息鼓被迫停战了”赵信说道,“皇月初下的旨,咱们是上月二十三出得京,如果从下旨之时算起也有一个月了,西夏的探子得到消息,传回国内要天就够了,再算上商议和调遣人手,潜回我国,二十天下来,也该到了这里,假如消息可靠,这些探子就潜伏在咱们附近”赵信一番推理,得到的结果把自己下了一跳

    “没有那么严重,这个消息还没得到证实呢”赵柽看他的样子显然是把自己的话当真了

    “怎么证实?等到敌人到了门口我们再证实就完了,今晚二爷您不能睡在这里了,要马上换个地方,我这就去安排”赵信麻利的给王爷擦净了脚,给他有找了双袜子穿上道

    “不会,西夏的探子也不一定就知道我住在这里,而且这是军营,到处都是巡逻的兵丁,他们不会选这种地方的”赵柽看他紧张的样子,有些好笑地说道

    “二爷,那个行商有可能就是西夏的探子,过来探听虚实的,他现在已经知道您住的地方,弄不好就会去而复返”赵信不为所动,说完立刻出去安排

    时间不长,赵信带着几个近卫悄然返回,只带了几件王爷的随身衣物,便将他带到了一排低矮的房屋前,“二爷,这里是我们近卫的营房,您今晚就住在这里,西夏的刺客就是来了也想不到您会住在这里,即使他来了,周围我已经布下了人手,定让他们有来无回”赵信将王爷领进中间的一间屋子,里边的人都已经被轰了出去,成了他的专卧

    “这有必要吗?是不是小题大做啦”赵柽抽了抽鼻子,屋子中弥漫着一股汗臭和柴草燃烧的味道,瞅瞅屋里只有一盘土炕和一张有点跛脚的方桌,条件比自己刚才的寝室条件差远了

    “二爷,这里虽不如那间宽敞舒适,但是胜在安全,您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我们是百死莫恕,今晚就先委屈一晚,明日我再重安排”赵信麻利的在炕上铺好被褥,又在炕洞中添了柴火重烧了炕

    “好,这里怎么也比住帐篷强,你也忙了一天了,赶紧休息去”赵柽心中暗暗叫苦,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自己没事逗他干嘛

    “今晚我就跟二爷睡在一起,防止刺客潜入,也方便照顾您”赵信回答道,赵柽这才发现炕上还有一套行李

    “那你跟我睡在一起啊?”赵柽有些口干,小心的问道

    “我睡这头,二爷您睡那头,您不会是想让我睡?”赵信看了王爷一眼不解地问道

    “不是,不”赵柽不自在地说道,脱鞋上炕,想了想,一狠心脱下了外衣钻进了被窝,看着赵信铺好自己的行李,和衣躺下,将手枪压在枕头下,手边又摆了一支上膛的霰弹枪,他心中升腾起那点热气立刻化作了一股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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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自作自受

    第九十五章自作自受

    夜深人静,漏鼓声响,赵柽身下的火炕烧的滚烫,闻着缭绕在鼻翼间的香气又让他心头又是火起,内外夹攻下烤的他外焦里嫩,辗转难眠

    “二爷,您是不是想喝茶?”赵柽‘烙饼’的声响惊动了赵信,他小声问道(DUKANKAN

    “不是,这炕烧的太热了,我快熟啦”赵柽苦着脸说道

    “哦”赵信探身伸手在王爷的毡垫下一摸,可不,烫的手都受不了,“二爷,你也真是,那边是炕头,热了不会往我这边挪挪吗”他口中责怪着,坐起身,两手抓住王爷身下的垫子一较力将王爷连人带被卧都给扯了过去

    “哎”毫无准备的赵柽没想到赵信说拽就拽,好在及时抓着了赵信的肩膀,险些和赵信来了个亲密接触

    “二爷,你没事?”屋子中烛火全熄,只有炕洞里的劈柴燃烧闪出的亮光,赵信被王爷的惊叫声吓了一跳,急忙俯身查看,刚躲过一劫的赵柽和他来了个脸对脸

    赵柽只觉得心跳加快,口干舌燥,手上一紧,“二爷,你弄疼我啦”正当赵柽心猿意马的时候,赵信闷哼一声,掰开王爷抓住自己肩膀的手,埋怨道

    “哦,对不起”赵柽慌忙松手,赵信不放心,下炕点亮了蜡烛,“二爷,你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发烧了,要不要我让军医给您看看”他一手拿着烛台一手在赵柽脑门上摸了摸说道

    “没事,可能是刚才太热了”赵柽讪讪地说道,“你给我倒杯凉茶,喝了就没事了”

    赵信伺候王爷喝了水,给他掩好被子,吹熄了灯重躺好,这下两人真成了同床共枕并肩而眠了赵柽这回老实了不敢再动,却感到身边的赵信不时的翻身,换成他睡不着,烙大饼了

    “二爷,你谁着了吗?”好一会儿,赵信忽然轻声问道

    “嗯,睡着了”赵柽含糊地回答道

    ‘噗’赵信笑了,“睡着了,还能听到说话”

    “我说的是梦话”赵柽也觉食言,笑着说道

    “二爷,咱们都睡不着,你给我讲个故事”赵信翻身面对他说道

    “我可不会讲哄孩子睡觉的故事”

    “讨厌,我比你还大几岁呢,谁是孩子,我把你哄大的还差不多”赵信娇嗔道

    “那你给我讲个故事,哄我睡觉啊”

    “二爷欺负人,我让你讲故事,怎么现在成了我给你讲故事,我听说你在宫中讲故事,把宫中的娘娘、皇子、公主都给迷住了,可你知道吗,我们天天在宫门外一天天的候着吗?”赵信嘟着嘴说道

    “嗯,我听明白了,这是找我后账呢,不给你讲,这个天大的人情便欠下啦”赵柽今天狠下心来想疏远他,没想到却无论如何也硬不起心肠来

    “然也,今天就算是还账啦”赵信隔着被子碰碰王爷娇声道

    “好,那我就给你讲一个”赵柽忽然心中一动,便答应了,他这些年,除了练了副好身板,就数这张嘴了,哄这个蒙那个,堪比前世中央电视台那些名嘴了

    听王爷答应了,赵信又往这边挪了挪,眨巴眨巴眼睛,听王爷讲故事,“话说东晋时期,浙江上虞县祝家庄,玉水河边,有个祝员外之女英台,美丽聪颖,自幼随兄习诗文,慕班昭、蔡文姬的才学,一心想往杭州访师求学,祝父思虑再三应了,祝英台便乔扮男装,远去杭州求”

    “英台女扮男装,途中与赴杭求学的生梁山伯,一见如故,相读甚欢,在草桥亭上撮土为香,义结金兰,二人来到杭州城的万松院,拜师入学从此,同窗共读,形影不离”大家一听就知道这是梁祝的故事,可宋时这个故事虽有记载,却还未完善

    “英台深爱山伯,但山伯却始终不知她是女子,只念兄弟之情,并没有特别的感受梁祝分手,依依不舍相送途中,英台不断借物抚意,暗示爱情,山伯不解其故梁山伯家贫,未能如期而至,待山伯去祝家求婚时,祝父已将英台许配给太守之子,美满姻缘,已成沧影二人楼台相会,泪眼相向,凄然而别立下誓言: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

    “后梁山伯被朝廷诏为县令然山伯忧郁成疾,不久身亡,遗命葬九龙墟英台被迫出嫁时,在梁山伯墓前祭奠风雨雷电大作,坟墓爆裂,英台翩然跃入坟中,墓复合拢,风停雨霁,彩虹高悬,梁祝化为蝴蝶,在人间蹁跹飞舞”

    “二爷,二爷”赵信泪眼朦胧地轻声叫了两句,却发现王爷已经发出了微微的鼾声,沉沉地睡去,“二爷今天为什么会给我讲这个故事,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一切,是在暗示我什么”

    “如果说出一切,王爷即使想将自己留在身边,皇上、娘娘、还有何师傅、黄大官,还有众兄弟他们也不会允许自己留在王爷的身边,也许连相见的机会都没有了,可王爷的意思是什么呢?”赵信思前想后,依然难以决断,身子却不由的向王爷那边挪了挪,手臂轻轻的搭在了他身上,将脸埋进了王爷的怀里,仿佛这一刻王爷直属于他一个人

    过了腊八,全军再次开拔,赵柽连骑马的权力也被剥夺了,这是大家一致商讨的结果,说起来也全都是为了王爷好,必将他的马车修的如保险柜,坐在里边比抛头露面安全地多,于是这回赵柽除了拉屎撒尿都要坐在车中,严禁他随便下车,不允许单独活动为了给王爷消除旅途的寂寞,何去非和黄经臣两个老头都挤进王爷的座车,他们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王爷讲授为官之道

    大家都知道王爷虽然官不小,但是却未坐过衙,主政一方,虽然临时办过几天差,却也是游戏的成份居多,对官场的规矩也是一知半解现在掌管一路军政,不知道多少人看着呢,如果还任其像过去那样胡闹,游戏官场,虽说碍于他的威势,别人不敢拿他怎么样,但是毕竟遭人笑话,他们这些当师傅的脸上也无光,还得落下个教徒无方的名声,真闯了祸,也是先拿他们顶缸,于是何去非认为还是有对王爷教导一番的必要

    赵柽虽然心中不愿,但是谁让自己嘴贱,跟赵信开玩笑不说,培训时还跟他们讲萨达姆躲避美军搜捕时的先进经验来着,现在晚上睡觉一宿挪几回窝那是正常,如今老师也跟着凑热闹,可又怨得了谁,老师也是自己挑的,自己想方设法给骗来的,这都是自作自受啊

    何去非先从经略安抚使的权力讲起,一番讲解后,赵柽发现自己从前太乐观了,这经略安抚使的权力虽然不小,但是却是有条件限制的军事上,对那些管下的将官如得到中央批准,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调度诸将,但是却无权自行处置兵将的,即使这些人均受其节度,他要行使这项权力都是要经过朝廷诏准的

    与其他各路经略安抚使之间也是合作的关系,但也只限于战时,可在执行中也是问题重重,各路经略安抚使之间没有相互隶属的关系,又由于路分的差别,这种合作也往往流于表面,并不协调,见死不救的现象也不是没有,赵柽深深的感到将来到了西北还得靠自己

    和其他路的合作存在问题,在自己所辖的本路也是难以为所欲为的,那里还有几个婆婆呢,路级政府相当于现在的省部级,可在本路还有几个中央设置的副部级单位,包括仓司――提举常平司、宪司――提点刑狱司和漕司――转运司,这些单位除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外,都有监督上下级的权力,可以随时向皇上禀报他们的违法行为

    首先表现在对其的军政权力的监督方面,虽然中央授予了安抚使处理军政机密问题的特权,但是也要处于这些衙门的监督之下,出现冤滥的情况,监司也是有权举报的;其次在人事职能方面,安抚使举荐的人上报之时也要让各监司过过目,否得当;最后是财物上,中央政府为补充军费往往允许军队进行回易,如果在回易中出现违法行为,提点刑狱司就要行使弹劾的权力当然他们之间的合作是主流,在军费的筹备和措置上,共同捕盗捉贼上,监督执行中央的命令上都有着合作的空间

    “老师,大官,咱们现在回京还来得及吗?”听完两个人的第一课,赵柽揉揉鼻子苦着脸问道

    “王爷怎么会有此意?”何去非和黄经臣对视一眼,不解地问道,过去吵吵着要去西北的不是你吗,怎么走到半路上又要回去啊

    “规矩这么多,这个不行那个不许,到了那就像只被拔了牙的老虎,捆住手脚的好汉,能有什么作为,还不如趁早回京享福去”赵柽不满地喊道

    “王爷,有道是‘事在人为’,事情有许多做法的”黄经臣没理会恼怒的王爷,笑笑说道

    “我靠,你们的意思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哪怕坑蒙拐骗,逼良为娼,别当好人”赵柽惊道

    “嘻嘻,这个王爷不是最擅长吗”黄经臣玩味地冲他笑笑说道,赵柽被噎得胸口发闷,自己搬石头又砸了自己的脚

第九十六章 难逃阴谋

    第九十六章难逃阴谋

    大军一日日的西行,离目的地也越来越近,现在果如王爷所说,他把部队的供给给外包了,现在每日到了宿营地,不用多久,就会有人车拉马驮的将所需粮草,菜蔬送上门来"而那掌柜的都会亲身去与王爷结账,于是风传王爷在其中吃了回扣,但这话也只在那些补充进来的原禁军士兵中传播,老兵们听到了,都是翻个白眼甩下一句‘没见识’,将手下的兵们教训一番,在襄邑谁不知道王爷是老买卖人了,挣得钱都是以万为基数计算,他会去费尽心思贪几个菜钱,那才是遇到鬼了呢

    谣言止于智者,没几天大家都不说了,因为每次送货的掌柜的都是高高兴兴的来,垂头丧气的走,而王爷这会儿却是最高兴的时候,完事后往往哼着小曲领着几个近卫去巡营,碰见过去老营的家伙们就拉着人家吹嘘今天又从那奸商手心里抠出来几个铜板,那得意劲儿好像占了多大便宜似的老兵们这时却往往会揶揄王爷是奸商中的奸商,抠门中的抠门,极品的吝啬鬼,他也不恼,嘻嘻哈哈笑闹一番,第二天依然如故,大家都一致认为王爷是被何参议这几日教训的狠了,没事又拿人寻开心找平衡呢,不过也好,省的他憋出毛病来

    一日不到地方,赵柽的入职培训就不能停止,现在不光何去非和黄经臣两个人了,有时许宏和王瑾也会被拉上车,给他讲解地方上官场的规矩,办事的程序,以及一些大家默认的潜规则,免得王爷哪天出丑,让他们这些当手下的跟着丢人

    今日主讲是崇宁年间曾跟随童贯参加过河湟开边王瑾,由他给王爷引见西军的形成和主要军将

    在大宋仁宗之后,由于太祖、太宗哥俩的大力整饬,禁军的战斗力进一步的下降,在对内对外的战争中频频失利,每当此时就有一支部队充当消防队的角色,替他们擦屁股,而这支部队就是被称为‘没有不可能任务’的西军

    这支部队经由长年与吐蕃、西夏的作战,而被历练成了当时的一支王牌,每当宋朝有哪里搞不定的时候,人们都会想到:大宋有支西北军——好看的小说:txt电子下载**仁宗后期,壮族侬智高反宋,占据岭南大部份的地区,其它正规军前去讨伐,都没几下就被侬智高打败这一乱就是好几年,最后,宋朝调西军的狄青、杨文广南征,结果半年就平定了侬智高

    到了宋神宗变法、开边政策引起辽国的警戒与抵制的时候,宋朝把西军的杨文广北调,辽国立即不敢再提出非份要求交趾趁宋朝开边西北之机而入侵宋朝南方,宋朝正规军三两下就被交只军打得屁滚尿流,宋朝的南方半壁国土几乎沦陷殆尽於是,宋朝赶紧调西军的郭逵南征,结果郭逵一下子就把交只军打回交趾国内,郭逵还反过来兵逼交趾首都

    听着王瑾的引见,赵柽不以为然,这些小爷早知道了,可你们知道两三年以后,江南方腊那厮在江南搞事,也是西军去平定的事情你们就不知道了,正当他洋洋得意的时候,许宏接过来说起现代西北的现状,这个赵柽就不如人家了

    由于西北战场上对吐蕃与对西夏的战事规模与持续时间日益扩增,西军诸军之间的互动也也日益屡次,增进了相互间的协调,使得西军从一盘散沙被整合成一股团结的势力其次,西北之地虽然贫瘠,但是在宋军推行堡寨进筑之策以后,西军将士们边驻防边屯垦,到了这时已经初步实现了自给自足财政情况也有所好转,不说其它的,光说盐好了,钞盐制之所以崩溃,有一部份的原因就是西北地区不再怎么需要内地的盐了

    赵柽听到这却心中一凛,事情有些不大对,西军羽翼日壮,看在朝廷眼里,可不是一件好事早先朝廷还能够节制西军,凭什么?一是西军派系林立,豪门众多,犹如一盘散沙所以难以团结起来跟朝廷叫板二是西北土地贫瘠,西军所需多仰内地所以朝廷从财政物资上可住了西军的命脉现在西军对内地的仰赖已经越来越少,这本应该是一件好事,能够减轻朝廷负担,但是这也意味着西军的财政命门已经逐步不被朝廷所掌握了也就是说,西军发展到这时,已经有趋势脱离朝廷掌握

    可这却大大地坏了祖上的规矩,自己的爹虽然信任童贯,但若让童贯统合了西军大部份的势力,他能完全没有点想法吗?就是他爹对童贯没想法,满朝文武难道也不担心吗?想到此,赵柽觉得脑子很乱,他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将自己了解和经历的些事件串并在一起,忽然发觉自己好像又卷入了朝臣的纷争,陷入了一个阴谋之

    首先他的皇上爹不会糊涂到让朝中大臣一方独大,尤其是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所以他必须防微杜渐,会在西军中种下一根钉子,使西军内部有裂痕而不能完全整合起来——其他友正在看:但是他钉下的第一颗钉,会不会就是前两年荣升太尉的球星高俅呢?

    赵柽想了顷刻,觉得没错,高俅算起来也是老爹潜邸之臣,但是他出身太低,也没啥大本事,不像蔡京那样能治国理财,也不像童贯那样能领军拓疆,所以经常遭人白眼赵佶为提拔高俅可谓是煞费苦心,提拔人也是要照规矩走程序的,不可能一步登天他先让高俅下放到基层各部门历练,而高俅他除了逢迎拍马之外,倒也算是机灵,尽量安份不与人争论、低调做人,在下放到基层各部门的时候也都能善尽职责

    宋朝的文官是一定要经过考试科举,要有一定的文才宋朝的大文豪不一定是权臣高官,但是朝廷大员绝对都有一定程度的国学文章水平相较之下,宋朝的武官标准就比较没那么严苛虽然要求一定要有边功,但是这个“边功”不一定要真刀真枪上阵厮杀才能够也能够让某个人去担任监军或军中文事务官,在边境前线“历练”个几年镀层金,回来之后自然就有可资提升的资本了

    于是高俅在基层安分了几年后,赵佶趁着这次童贯征伐吐蕃宗喀国残余势力的机会将高俅塞到西军之中,童贯就把他安排到了刘仲武的手下刘仲武这个人由于他当时没能在第一时间稳固高永年死难后的局势,导致了宋夏战争优劣形势的大逆转,闹得童贯险些倒台,所以童贯对他没啥好感,在打仗自然不会重用他,将高俅安排在这里既能保证他的生命安全,也能够防止高俅立了大功和自己争权

    但事情往往会出现不测,富贵险中求,为了洗雪前耻,为了立功露脸刘仲武豁出去了,干了件擅自行动的事情,结果这事玩大了,抢了别人的功劳,此举形成了西军参与此次征讨的将士们普遍的不满,也令总司令童贯相当不悦于是,在战后,童贯向中央汇报之时,在立功人员的名单上就没有把刘仲武的名字给列入了——其他友正在看:

    不过,在这个时候,却有一个人出头将刘仲武的“功劳”给报了上去给宋徽宗这个人就是在刘仲武军中担任参谋、文、监军等职的――高俅他疯了吗?就算刘仲武此役没有什么太大的战功,高俅在刘仲武军中历练一段时日之后,还是能够调回开封高升的他难道是想升官想疯了、急着调回去,所以才冒着得罪西军大部份将士与童贯的风险吗?

    几乎就在高俅揭露童贯掩刘仲武之功的同一时间,另一个人对授童贯“开府仪同三司”表示了强烈的反对蔡京不但拒绝签署宋徽宗授童贯为“开府仪同三司”的诏,还公开说:“童贯以一宦官而得节度使高位,已是位极人臣了怎可再将使相开府仪同三司一职的通称高位授与一个宦官呢”于是,童贯因为被高俅揭了掩刘仲武之功,以及蔡京的反对,虽然仍赏其收复洮州与积石军之功,但是,开府仪同三司――就不用想了

    赵柽想到这里,发觉其中有些不妥,蔡京的行为,乍看没什么,但是细一点想,又有些不对劲很多人都说这是因为蔡京对童贯不满且嫉妒,所以才反对授童贯予开府仪同三司但是其中依然有疑点,高俅官卑位轻,他怎敢开罪童贯?除非他有所仗恃,不害怕童贯以后给他小鞋穿

    那么,让高俅有所仗恃的人,会是谁?从表面看可能是蔡京,终究蔡京几乎是与高俅同一时间对童贯发难的然而,现在朝中各方势力,虽然是山头林立,但是总的来说还是三足鼎立之势,公相、媪相、隐相各居一方,三人关系错综复杂,时分时合,但是能与掌西军的童贯抗衡的便是蔡京,梁师成的势力还难以到达这里蔡京虽为宰相之尊,但其政治能量也就与童贯不分上下而已,高俅会相信蔡京能保住他吗恐怕他后边另有其人

    “现在高俅回京了,和西夏又打了两年,童贯连番取胜,势力愈发膨胀,可恰在此时,自己被送到了西北,难道也是被人利用了?”赵柽想到这里,连苦笑都没有了,千算万算上蹿下跳,自己还是太嫩了,被人耍了还在沾沾自喜,终究没能逃出那些‘老流氓’的算计

第九十七章 夜宿荒野

    第九十七章夜宿荒野

    赵柽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很快从沮丧中摆脱出来,琢磨琢磨也是,当皇帝的,除了怕谋反以外,当然还怕大臣们联成一气把他架空让他虽享尊名却无实权,分化打击,搞平衡艺术也是帝王心术的重要内容,所以,大臣们在没有误了国家大事的前提下分派系互斗,其实当皇帝的看了不知道有多高兴。书mí群2《友手打

    蔡京和童贯不合,很可能是皇上爹有意无意的放出了风,表示对童贯的不满,yòu使蔡京表态对童贯进行抵制,甚至还有可能就是其授意,拿国家首辅当枪使,故意抹黑蔡京,让他不得不重新站队,破坏两人的关系。赵佶打的如意算盘就是:让蔡京彻底得罪童贯,使得童贯跟蔡京死磕!

    反过来想,赵柽觉得自己的爹也不是故意针对童贯,任谁在那个位置上,他也不会放心,说句不好听的‘谁让他赶上了呢’。还有一个目的便是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因为蔡京同样有能力影响朝政,左右大宋的发展方向,也需要有人制衡。可是找遍满朝文武,虽然大臣中不乏忠贞贤良,但是其能力与势力都不足以制衡蔡京,于是便选择了领兵在外的童贯,让这大宋一文一武两个领头人不合,相互掐架,他才能睡得安稳,玩得高兴!

    此外,尽管此时的宋朝正值经济军事等各方面都处于颠峰的状态,但是要打西夏还有日后的复燕云,那仍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而且需要数不清的钱。如果没有个理财能力高超的人出来主持政fǔ运作的大局,就是童贯、高俅、这些人再能打,那也不能支持长期战事。

    而赵佶这时也对朝中张商英这些‘正人君子’相当不耐烦了,连供自己玩乐的钱都搞不来,更不要说支持战争了,而且他们就会一天到晚盯着自己的sī人生活作风不放,啥事都要他亲自过问,就不能像“某人”一样把政务都给先处理好,让他只要看结果的报告就好!

    战时思良将,赵佶便想起了蔡京,但是他官声不好,元祐碑事件更是惹得天下人不满,即使赵佶有意让他回归朝庭,也必然受到朝中大臣抵制。书mí群2于是,为了替其铲除回归朝庭的障碍,也为了稍后的战事准备筹钱,在皇上的指使下一些人跳了出来,禁军总司令高俅也不得不做一些受人争议的事,而蔡京回归后,便大力支持童贯的“平戎策”而导致了后来一连串的战火连绵,要说其中童贯没出力,怎么看也让人生疑。

    宋夏边境和平了大约六七年,在政和五年前后宋朝和西夏这对冤家的边境形势又开始恶化了。西夏在休养了一段时间后军事力量逐渐恢复,又开始挑衅大宋朝,童贯再次披上战甲领兵出征,此时他已是总领西北六路经略安抚使,官居太尉,位极人臣,要是总管朝政的蔡京不首肯,只凭皇上的宠信也是难以做到的。

    虽然抓到了幕后黑手,但是赵柽并不乐观,想那童贯的崛起还是蔡京给出的主意,连他的大夫人都是老蔡一手给cào办的,而蔡京的二次复出,童贯同样功不可没,他跑上跑下,煽风点火,制造舆论,拉拢各派势力,给蔡京铺路搭桥,不遗余力。这说明两个人的关系绝对非同一般。再想他们都是过来人,岂不会明白其中奥妙!赵柽现在都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暗中达成什么默契或jiāo易,给皇上和满朝文武演了场双簧…

    赵柽由彼及己,从表面上看自己在王黼等人的举荐下,被任命为西北诸路经略安抚副使,河东经略安抚使,又得皇上授予的特权,必然分了童贯的兵权,抢了他的功劳,而且自己一贯飞扬跋扈到了西北定能扼制童贯的势头,蔡京虽然先是反对,后来却热心,使人觉得他也站到了赵柽一边,希望看到童贯的笑话。

    但是其中内情又有几人知晓,不说这是一笔jiāo易,从另一个角度看,皇上将最宠爱的皇子派在童贯的手下历练,也可以认为是托孤之举,对他是莫大的信任。另外明眼人都能看出,太子现在有和皇上唱对台戏的苗头,皇上本就对他不感冒早生了废黜之心,现在一旦二皇子在边境立了大功,换马便是名正言顺水到渠成。至于嫡庶,皇上就是庶子一样能继承皇位,到了这也不无可能,那时童贯就有了拥龙之功,不能不说是蔡京送给了童贯一份天大的富贵!

    赵柽思来想去,搞得头大,其中关系是错中复杂,真是难以捋的清搞得明白,这让他更加体会到前世那句名人名言‘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朝臣们分分合合,打打闹闹都离不开利益的驱动,天下哪有像自己这样一心‘天下为公’的好人啊!

    现在已经深入河东路腹地,各地官府得知安抚使过境,哪能不过来瞧瞧,顺便按例送上年礼,这倒省了他们的事情了,不用专程跑一趟了。于是旅途不再寂寞,每次过境的时候,都会有人前接后送,赵柽本来就讨厌这个,有时会特意改变下行军速度和路线,但是却很少能成功,这些人每每出巡公干都能恰好邂逅王爷的队伍,而且时间拿捏的极其准确,地点也选择的恰到好处,既不耽搁王爷赶路,也不会误了自己请安送礼。这让赵柽纳闷不已,以致怀疑他们这些人是不是受过专业的追踪训练,能如此准确把握自己的行程!

    王爷对沿途收受礼物的处理,又一次让大家开了眼界,yào品全部送到卫生队,吃的送到火军,钱财全部jiāo到了行营计司,设立了专项士兵基金,用于救济生活贫困的士兵家属和奖励有突出表现的士兵,而这个突出不特指战功,在训练中表现优异、工作认真负责、帮助战友、遵守纪律等等都有可能得到从一贯钱到十贯钱的奖励。

    当大家对王爷的政策半信半疑的时候,很快一个叫孙宝的士兵最先得到了奖励,而他不过是每天能在宿营后替大家烤干靴子这种小事...让大家对贪财的王爷又有了个新的认识。

    临近年关,大家都准备回家过年了,驿路上商旅稀少,寒风萧萧,蹄声得得,仿佛天底下只有他们这支孤军在奋勇前行。虽然行程已经过半,但是这里地形多少丘陵山地,本就崎岖难行,又遇到两场风雪,所以行军速度反倒慢了下来,不比从前。

    这日一早出来,天便yīn沉沉的,好像要变天。此时,兵行进入并州地界,这里距太原府还有不过二百里,但是古时不同现代,出了州城五里便人烟稀少,何况这里靠近边界,走上几十里看不到村庄的现象很正常。赵仁见天气不好,为了赶到前边州县附近宿营中午也未休息,都是靠干粮解决了午饭。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下午刚行不过十里,便刮起了大风,接着下起雪来,坚持走了一段,风雪越来越大,雪片打的人睁不开眼,人马难行。这时探路的斥候回报,前边要穿过一片山地才能到达最近的县城,而现在这个行军速度是无法到达了。考虑到现在队伍中新兵很多,多数人没有在这种复杂地形和气象条件下行军的经历,赵仁和王爷简单商量后,决定选择一块开阔平坦的地方就近宿营。

    命令下达后,斥候队立刻派出几队哨探冒着风雪寻找合适的营地,半个时辰后,斥候回报在大路附近找到一处背风的谷地,近水靠林,而且面积不小,可以下寨,此刻路上已是积雪盈尺天sè也渐晚,别无选择,大队人马立刻按照指引启程。

    赵柽随中军到达谷地时,各营的位置已经划分完毕,依旧是四个战斗营分居四角,中军和辎重营居中,只是谷地狭长,长有五百步,宽却不及二百步,山坡上都是生长多年的树木。现在天气寒冷,到可以不考虑雪融后形成的山洪,密布的树林也可防止大雪形成的雪崩,一条顺山谷流淌的冰冻小河,可以提供充足的水源,三面环山形成的小盆地,挡住了肆虐的风雪,也算是个扎营的好地方。

    这里地处荒山野外,虽然没有了人烟的,但是野兽肯定少不了,为了防止侵袭,营地四周大车之间的空隙也用砍倒的大树进行了堵塞,形成了一个密闭的营地。现在虽然下着大雪,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行军,安营扎寨也是轻车熟路,不到一个时辰已经立起辕mén,竖起大旗,支起了营帐,搭起了临时马厩,火军已经凿冰化水准备晚餐,各营也派人砍伐了大量的树木,点起了篝火,清理出道路,一切都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这边刚安顿好,辕mén外却传来阵阵人喊马嘶之声,一队和他们一样被风雪阻在路上,错过宿头的商队也看中了这块地方,想要进谷,却被士兵挡在了谷口。一番jiāo涉后,允许他们在辕mén外五十步的地方宿营,但是绝不准踏进军营一步。但是这只是第一拨,没多长时间又陆续来了几支商队在辕mén外宿营,聚集了有百辆大车,三四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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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好心没好报

    第九十八章好心没好报

    匆匆吃过晚饭,除了巡逻上哨的士兵都躲进了帐篷,整个营地中除了巡逻队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咯吱’声,便是雪huā落在帐篷上的‘沙沙’声以及此起彼伏的口令对答。赵柽坐在寝帐中,看着火盆中爆裂的火huā,忧心重重。

    “突然改变了行程,老李肯定找不到自己了!”赵柽叹了口气,负责给他们供应粮草的商队便是李峻安排的,负责前后联络,传递消息。消息晚点没事,可他们储备的粮草省着点吃也只够消耗三天的,可雪却没有停的意思,如果大雪封山,粮草接济不上,岂不要饿死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地中。

    “二爷,早点休息吧,这么大的雪恐怕明天也走不了了!”赵信端着盆热水进来,抖落身上的雪huā说道。

    “嗯!”赵柽木然的答应一声,就着热水洗漱了,然后又泡了脚,穿上一双干爽的máo袜子,披着锦袍盘膝坐在火盆前看着忙碌的赵信,“赵信以后这些粗活就jiāo给其他人就行了,不要总是亲自动手!”

    “二爷,不用,他们那些人哪里知道怎么nòng,再说我都做惯了,也累不着!”赵信为王爷铺好被褥,又将换下的袜子洗了,靴子刷干净,放到火盆边上烘烤。

    “过来烤烤,手不要冻坏喽,靴子还不脏,不用天天刷!”赵柽拉过赵信,把他的手握在手中哈了口气道。

    “二爷,不要这样!”赵信扭捏了下,挣脱了,给王爷又倒了杯热茶递过来,“你是王爷,穿的当然要干净些体面些,否则不叫人笑话啊,还得说我们没有照顾好你!”

    “赵信,你到王府有十年了,照顾我的起居也有四五年了,你不烦吗?还是找两个人吧,让你洗衣送饭,铺chuáng叠被终不是长久之事!”赵柽让赵信挨着他坐下问道。

    “二爷是不是嫌我笨手笨脚的伺候的不周到,想赶我走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赵信恼火地瞪着王爷说道。

    “你不要误会!”赵柽看他恼了,急忙解释,“和你同时进府的赵仁他们,现在最低都是指挥使了,而你说是近卫长,却还干着这伺候人的差事,我想让你去领兵,再者你年岁比我还长吧,在襄邑让你成家,说什么也不肯,我是怕既耽误了你的前程,又误了自己!”

    “二爷,我说过我不想领兵打仗做大官,想着能跟在你身边就好,至于成亲,你不是也没有呢吗!王爷不成亲,哪里轮的到我们这些下人,我今年也不过十八岁,等几年再说不迟!”赵信听罢王爷的解说,叹口气说道。

    “不对吧,我记得你进府时说你十一了,现在应该二十有余了,怎么又活回去了,变成十八啦?”赵柽略一琢磨,觉得不对,摇头问道。

    时还不是因为怕你嫌我年岁小赶我走,才多说了几岁!”赵信没想到当年不过六、七岁的小屁孩还记得这件事,愣了一下‘羞涩’地说道。

    “那你今年到底多大啦?”赵柽却不想放过,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二爷,你那么关心我的年纪干嘛,是不是有憋着坏呢!”赵信翻了个白眼拒绝回答。

    “哼,敢欺瞒主人,你胆子不小啊!”赵柽放下脸来冷哼一身道,可看到赵信又瞪了回来,讪笑着说:“那你过去姓什么,家乡何处不会也忘记了吧?”赵仁他们这些人虽然也和王爷说笑,但是却从不敢放肆,偏偏这个赵信mō准了王爷的脾气,敢跟他甩脸子,闹脾气,有时还敢顶撞他,赵柽仿佛也就吃他这一套,总是迁就他,惯着他,培养出了他一幅小姐脾气。

    “我原来姓萧,家是哪里却记不得了...”这是多年来,头一次有人问起他的身世,赵信忽然变得有些茫然,仔细回忆着,“我记得那里有大片的草原,成群的牛羊、奔腾的骏马,我们家好像也是大户人家,仆人家丁很多,但是有一天突然有很多的官兵冲进了家里,父亲让一个家丁背着我,从后mén骑马带着我走了,可是他却中了箭,死在了半路,我被一个途径此处的商队收留,跟着他们走了很多地方,再后来我大了一些他们又把我给卖了,就到了二爷的府中...”

    “你姓萧,又有草原,那你的家乡定是辽国了,你岂不是契丹人?”赵柽惊异地问道。

    “我也记不得了,可姓萧也不一定就是契丹人啊,萧媚姐姐是宋人,不也姓萧吗?”赵信偷着看了王爷一眼,有些心虚地说道。

    “哦,你说的也对,可有草原的地方大宋不多,多半是边界地区,你的家人就没寻找过你吗?”赵柽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没有,我现在想多半是家中突遭变故,被灭mén了,否则也不会让家丁带我出走!”赵信脸sè黯然地说道,“不过现在我跟着二爷也很好,那些事情二爷不问,我都快忘记了,想着家中即使有人还在,这么多年没有音讯,怕是也以为我早死了!”他强笑着说道。

    “唉,你也是个可怜的娃儿呀!”赵柽爱怜地mōmō赵信的头发叹口气说道,从富家子弟突然沦落成一个小厮,其中必然受了不少苦,但是心中的疑团并没有完全解开!

    ‘咔咔...’忽然外边传来几声巨响,赵柽忽的站了起来,仔细聆听了片刻皱皱眉说道:“雪下的太大,树被压折了,我要出去看看,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他说着蹬上靴子,整束衣袍挂上御赐宝剑就要出帐。

    “二爷,等一下,我陪你一起去!”赵信说着也披挂上武器,将大氅给王爷披上,戴上皮笠子,系好下颌带子,叫上一组近卫打起灯笼陪着王爷出了mén,睡在王爷寝帐外的武松正清理帐篷上的积雪,从帐篷中mō出把刀跟在了他们后边。

    风雪mí人眼,地上的积雪已经没膝,营帐间清理出来的通路也被积雪覆盖,而雪还在不停的下。在襄邑这种大雪可谓数十年不遇,大家都缺乏应对的经验,如果帐篷被积雪压垮,人就会闷在里边,再被里边的火种引燃,在这个狭小的山谷中就是火烧连营,损失可就大了。

    “日月!”

    “乾坤!”听到哨兵询问口令,赵信赶忙回答。

    “疾龙营甲都巡哨!”

    “大帅巡营!”

    “疾龙营甲都都头徐彪参见王爷!”对答完毕,对方过来给赵柽见礼。

    “徐彪,你命哨队加强巡视,营帐上的积雪要定时清除,不要压塌了帐篷,伤了人!”赵柽还了礼,立刻命令道,“另外马匹要加盖毯子,不要出现冻死冻伤,让哨兵注意山上倒伏的树木,防止滚下来伤人!”

    “是,王爷!”徐彪马上将哨队分成几个小队,挨个叫起帐篷中的士兵清理积雪。

    王爷的命令很快传遍了整个大营,众人都行动起来,各营的指挥使也加强了巡视,防止出现意外。赵柽又检查了辎重营的驻地,这里囤积着数吨火yào,几十万发子弹和上千发的炮弹,一个是防止遮盖不严流进雪水,使弹yào受cháo;再一个天寒地冻,怕哨兵耐不住寒冷,擅自动火取暖,稍不留意就会酿成大灾,而且是毁灭xìng的。

    赵柽接着又查看了马厩,嘱咐值夜的军士夜草多加些jīng料,增加些热量,补充体力。接着沿着营区转了一圈,嘱咐哨兵注意添加柴草不要让火熄灭,防止饥寒jiāo迫的野兽冲进营地伤人,更要注意有人趁黑mō进大营。

    当赵柽巡视完整个营区,已是子时,雪小了很多,他们沿着重新清理出来的通道准备回帐,突然听到辕mén处传来喧哗声,赵柽皱了下眉,大营之中严禁喧哗,这个已是多次强调的,谁敢不遵军纪呢?他急忙赶了过去,只见辕mén外一群人打着火把,吵闹着要进营。

    “怎么回事?”赵柽叫过领头的问道。

    “王爷,这些人是在谷口扎营的商队,他们的帐篷被大雪压垮,伤了不少人,想让咱们的军医医治,但是没有军令,属下等人不敢擅自开mén!”带班的伙长回答道。

    “嗯,你做的很对!”赵柽虽然口头表扬了哨兵,但是他前世受得是军民一家亲的教育,群众有难,人民军队怎么坐视不理,他说着走了过去。

    “军爷,我们有几个兄弟伤的很重,再不医治恐怕活不到天亮,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们进去吧!”

    “是啊,官爷,我们可以给钱,多少钱都行!”

    “官爷,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

    ....

    外边的人看到守mén的军士对赵柽毕恭毕敬,知道他是说了算的人,向他苦苦哀求,“不要luàn喊,你们都是一个商队的吗?”赵柽压了压手,高声向mén外的人问道。

    “官爷,我们不是一个商队的,今天遇到风雪,碰巧住到了一起!”一个看着老成的代他们回答道。

    “你们有多少人受伤?”赵柽又问。

    “官爷,重伤的有五六个人,砸断胳膊tuǐ的也要有十来个人!”外边的人回答道。

    “好,我们可以派人给你们医治,但是这里是军营,不能随便进入,只准伤员进入,其他人留在mén外等候!”赵柽说道。

    “那谢谢官爷了!”mén外的人鞠躬作揖地谢道,赵柽摆摆手,让他们后退,又命人去找军医过来!

    “不要luàn,都后退,一个一个来,今天要不是我们王爷发话,谁说也不行!”哨兵们一边戒备,一边慢慢将mén开了一条缝准备放伤员进来。

    “我这位兄弟不行了,先让我们进去...”这时只见一个大汉背着个人猛地撞开大mén挤了进来,可他用力过猛,踉跄着冲到了赵柽面前。

    “先把他放下,军医稍后片刻即到!”赵柽不以为意,扶住他说道。

    “谢官爷...”那人嘴里忙不迭地道谢,俯下身好像要将同伴放下来。

    “王爷小心...”赵柽刚要伸手相帮,忽然自己被股大力拉开,一支弩箭擦着自己脸‘嗖’地飞了过去,紧接着之间刀光一闪,血光迸溅,一条胳膊带着半拉脑袋掉在了地上,背人的大汉看同伴失手被杀,腰一弓,将没了脑袋的死尸从背上摔向刚才出刀杀了刺客的武松,趁他闪身,róu身扑向赵柽,这时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泛着蓝光的短刀。

    赵柽已经明白过来了,这是要自己的命来啦,等待了多日的刺客终于出现,可他也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突然,事情发生的太快,除了一直戒备的武松谁也没有发现。此时刺客扑向自己,他前边连个遮挡的人也没有了,求人不如求己,还是自己面对吧!

    转瞬间,短刀已经到了自己的小腹前,赵柽迅即收腹闪身,避开进bī的刀锋,左手已经搭上了刺客持刀的右手腕,提右脚切入了他tuǐ后,别住了他的右tuǐ,左手卷腕反折,右tuǐ一绷迫使刺客后跌仰身,lù出了他的脖子。赵柽杀jī似的将翻卷过来的短刀在他脖子上轻轻的一切,这刀还真快,一下子将脖子上的动脉、静脉,连带着气管都给割断了,只剩下根骨头还撑着脑袋。

    赵柽撒手后撤,尸首仰面跌倒,血喷了出来,在洁白的雪地上画了朵大红huā。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般的顺畅,大汉倒地的时候,手里还握着刀,那个样子就像他自己畏罪自杀似的,赵柽恨他偷袭自己,连给撒刀自救的机会都没给他。

    “保护王爷!”转眼间死了两个,众人也反应过来了,将王爷护在了中间。

    “当兵的要杀人劫财,大家跟他们拼啦!”这边突然有人被杀,外边的人却不明白怎么回事,mén外有人一边大喊,一边手挥利刃luàn砍,后边的人为躲避砍杀向前一拥,将半开的大mén撞开了,‘呼啦’涌进了四五十号人...

    ……

第九十九章 有惊有险

    第一卷我的地盘我做主]第九十九章有惊有险——

    第九十九章有惊有险

    “戒备,戒备!”看着又冲进这么多人,守门的哨兵一边敲响了警钟,一边围了上来,可却怎么也围不住,自己这边加上王爷也不过三十多个人,只能在王爷面前站成一排形成一道警戒线,可后边还是不断有人被驱赶进来,逼的他们不断后退。这些人很有经验,一进来就把手中的火把四处乱抛,制造混乱,一些人散在人群中伺机下手。

    “妈的,这些人都杀了肯定有冤枉的,可不杀又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刺客!”赵柽咽了口唾沫,看着眼前的形势,可他最担心的却不是这个,而是怕‘炸营’。

    军营是地道的肃杀之地,中国传统军规有所谓“十七条五十四斩”,当兵的都是提心吊胆过日子,经年累月下来精神上的压抑可想而知,平日全靠军纪弹压,人人都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这时候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可能只是一个士兵做噩梦的尖叫,就可以引爆营中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氛,士兵彻底摆脱军纪的束缚,有人抄起家伙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追杀军官、仇人、不认识的战友,第二天只留下一地的尸体。

    秦晋淝水之战,强大的后秦大军已在淝水岸边列好阵势,不知是哪位老兄吼叫了一声“快跑啊!”结果造成百万大军顷刻间土崩瓦解,不过却产生了一个新成语“草木皆兵”。在没有战事的情况下炸营也不是没有,外国有支军队,半夜里马夫给马添草。谁知这匹马挣脱笼头窜出了马厩,马夫一边追一边喊“站住!抓住它!”巡营的哨兵不问青红皂白就开枪示警,于是军营大乱,士兵们纷纷开枪射击,等事件被平息有十个士兵却被胡乱开枪射出的子弹击中要害而“壮烈牺牲”。

    虽然自己的部队不存在什么欺压同僚的事情,但是从未离家这么远,现在又临近新年,思乡之情可想而知,而且多数是为完成全部新式训练的新兵,要是闹将起来,场面肯定够热闹!

    ‘砰’一声枪响,一个自以为可以以一敌十的高手挥刀冲了上来,却被赵信用霰弹枪近距离喷了一家伙,这东西是赵柽是仿制的连珠枪的衍生品,虽然打的不远,也就是四五十步的样子,但是口径要比一般的连珠枪大,子弹装药自然也多,里边还装着十多粒绿豆大的铁砂,一打一大片。

    由于发射时枪口离刺客很近,弹头对人体和器官可以直接穿透,而且多个小弹头的发射面积比独头弹的截面大,因此多个小弹头造成的贯穿伤会比独头弹造成的伤更严重。这个刀手挨了一枪,直接就被打了个跟头,中枪的胸口就像被开了窟窿,落地的瞬间估计就没气啦!

    “姐姐啊,你这不是添乱吗!”枪声一响,赵柽心中就开始叫苦,自己就担心乱放枪引起混乱,赵信偏偏就开了一枪。

    “都抱头蹲下,否则杀无赦!”赵信又大声喊道,其他人也纷纷拔刀大声威吓。

    “兄弟们,不要怕,这暗器只能放一次,上啊...”刺客中还真有懂行的,估计把赵信手里的霰弹枪当成了当成了唐门的暴雨梨花针啦,又一个人跳了出来,身先士卒的冲了上来!

    ‘砰’又是一声响,挺身而出的‘英雄’的脑袋直接被轰下去半边,这可比林灵素的阴阳脸恐怖多了,赵柽暗自摇头腹诽着,“姐姐,你太性急了吧,好歹让人把话说完,看看谁跟出来,待会也省的挨个鉴别,太没经验啦!”

    那边的刺客好像理解了赵柽的想法,他们的任务就是要刺杀赵柽,潜进来人当然都是些抱着必死的决心的悍勇之人,他们同样听到报警的钟声,已经知道现在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刻了,剩下的刺客发声喊一同冲了上来,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利用大军反应的这短暂时机将赵柽杀喽!

    面对当前的形势,赵柽发现了个问题,现在守在自己身边的全换成了刚才守门的士兵,自己的近卫却都冲到了前边,这倒不是他们不勇敢,而是自己因为自己。这些人都是按照枪骑兵培养的,没有配备长兵器,手里只有马刀,可是对手都是武功高强的杀手,对上后一点优势不占,吃亏的只能是他们。

    反观近卫们不但精通格斗术,而且手中都端着枪,按照王爷的教导,用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对付最危险的敌人。所以没人跟他们比武艺,轮番射击下,能冲到近卫面前十步的人一个都没有...

    这边警钟一响,赵仁马上出门,他也是刚刚巡完营,连衣服还没换呢,召集亲随一边探听消息,一边聚将,接着两声巨响,一下让他出了身冷汗。整个队伍中只有三分之一接受了火枪射击训练,所以出发时也就给部分人配发了连珠枪,准备到了驻地再加紧训练,而王爷近卫们却是全员配发,这响声他一听就知道是近卫们专用的霰弹枪发出的,可现在情况不明,他也不敢擅离,但也将自己的亲卫队派出前去支援。

    各营都留有轮值的预备队在,这些人是人不解甲,马不卸鞍,有各自防区,听到示警,他们最先做好准备马上按照预案直扑各自防区加强守卫。而其他已经休息的人,最快做出反应的还是那些久经训练的老兵和社丁,他们一边按照平时演习训练那样穿衣挂甲,一边镇定的叫起其他人。补充进来的新兵毕竟是少数,看到伙长,队长镇定自若,他们虽然慌张,但是也不敢造次,只能依令而行,披挂整齐,在各自帐篷前列队,等待进一步的命令。一切井然有序,没有发生赵柽担心的事情,估计他们依然把这个又当成了一次例行演练。

    今日恰逢辕门归赵勇营值守,备勤的丙都张挺听到警报立刻率先带人赶了过来。局面此时正乱,他分出一部分人保护王爷,另一部分人协助近卫们对付困兽犹斗的刺客残余,留守的近卫和赵仁的亲卫们也得到了消息从中军赶了过来,先将跃跃欲试的王爷给架了回去。那边赵仁也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因,是商队骚乱,有刺客混在其中欲刺杀王爷,他马上分兵守住大营各个路口,防止有人趁机混进来,然后亲带着一营人马赶过来支援。

    张挺的加入已经控制住了局面,赵仁则派出一都人协助张挺,其他人打开辕门冲了出去,堵住谷口包围了商队的营地,不分老幼全都抓了起来,押进大营,同时侦骑四出展开大搜捕,大检查工作,防止有漏网之鱼,又折腾了近一个时辰,大营中再次恢复了平静,营门口的血迹被清理干净,但是多了二十来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躺在那里,让人不寒而栗。

    由执法队和斥候队主持对刺客甄别工作此刻也已经有条不紊的展开,最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两支商队,一支是从西北贩运私盐的队伍,一支是从内地到西北做买卖的商队。那时候又没有什么‘日内瓦公约’,就是有他们这些‘特务’也得不到战俘的待遇,一番拷问后,有熬刑不过的先招了。

    两支队伍中都有西夏的谍报人员,可是各有分工,从内地出发的队伍负责跟踪、探查大军的情况,提供情报支持,从西北来的私盐队伍则负责执行。他们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绑架王爷,作为日后谈判讨价还价工具;如果绑架不成,死的也行,起码可以给大宋皇上的颜色看看,再一个可以打击宋军的士气!

    赵柽他们一出京,其实就已经被人跟上了,只因为他们防守严密,而赵柽又一直住在军中,他们无缝可钻,所以这边一直蛰伏,没有采用实质行动。直到今天其实也是偶然,大雪把他们都截在了路上,可其他商队的帐篷被雪压垮,让他们看到了机会,在他们的鼓动下向大军求援。这些人想混入军中探听下虚实,可是赵柽却偏偏去当好人,走了个面对面。

    这种天上突然掉下来的馅饼,刺客们怎么会放过,虽然事出仓促,但是也是做了周密安排的。先是派出人伪装伤员接近赵柽,猝然出手,其间要不是武松眼快刀快,这次就真的得手了。头批人员如果刺杀失败,还有后手,就是利用其他商队的人冲开辕门,闯进大营,所以能拿刀的人一拥而上,以必死的决心在对方还没有反应,他们暂时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将赵柽杀死,没想到却败在了火枪下!

    第二天,忙了一夜的赵仁向王爷汇报情况时,却发现这个‘惹祸坯子’正缠着喝的半醺武松请教刀法,一点也不体谅大家此刻的心情。听完汇报,赵柽做出了重要指示,无辜的商队成员伤的给治伤,死的给些抚恤,钱当然他不出,而是从没收的财物中支取,然后打发他们上路。至于抓获的那些‘贱人’,赵仁的意见是:已榨无可榨,杀了了事。王爷却把他臭骂一顿,嫌他浪费,而大家却再次看清王爷奸商的本质。

    ……

第一百章 宣誓就职

    第一卷我的地盘我做主]第一百章宣誓就职——

    第一百章宣誓就职

    赵仁躬身挨了王爷半天训,才从他的话茬中知道了王爷的意思:活着的不能让他们死喽,以后宿营时可以把他们拴在大门口看门,以西夏的谍报人员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他们来救,正好自投罗网;如果不救,看着同伴狗似的被拴在门口,自己效力的组织却无所作为,肯定会由此及彼,有点心理活动;另外谁没有失手的时候,到了那会儿他们又变成了讨价还价的筹码,废物还是可以再利用的,所以要让他们活着好好的养着!

    王爷对活的‘不薄’,对死的也不错,让匠作队每人给做了个薄皮棺材成殓了,然后在一片向阳的山坡上挖了个大坑依军礼将他们埋在了一起,还立了块石碑,而这些人的姓名可能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只能笼统的刻上‘夏二十六勇士之墓’。

    对王爷这种不着调的行为,有的人十分不解,按照惯例,对于敢刺王杀驾的刺客,活着的要酷刑处死,砍头都是上辈子修了好,千刀万剐下油锅也算捡了便宜;死了的枭首示众,曝尸三日都是正常。

    对于大家的议论,赵柽只说了一句话‘两国交兵各为其主,生死各安天命,愿不得别人,但战死沙场的都是为国尽忠的勇士,不论敌友都值得尊重!’于是襄邑军的军规上又加了一条‘战后要注意收敛战死者的尸体,己方烈士要尽力带回安葬,不能带回的也要就地安葬做好标记,以待日后有条件时取回;敌方的尸体也要就地安葬,告知对方地点、人数。’

    处理完一切,襄邑军召开表彰大会,奖励昨晚有功人员,然后大摆筵席,全军大会餐,反正捡来的孩子不怕摔,那些商队多是贩运的牛羊的,现在遭了此劫,也无心再做生意,按本钱处理给了他们。缴获的私盐既是平价出售也可获利不少,慨他人之慷的事情赵柽是最爱做的,所以败起家来毫不手软,吃的好、喝的好,还有赏钱拿,让大家都有了快点上战场的冲动!

    两天后,大军再次拔营,顶风冒雪向太原城进发,王爷不辞辛劳,不怕危险与众军同甘共苦,徒步而行,全军士气大振,慨歌而行。三日后,大军到达城下,赵柽摆开仪仗,开路的军士打起大旗,分别写着,大宋燕亲王、太保开府仪同三司、保德节度使、上柱国将军、西北诸路经略安抚副使、河东路经略安抚使,后边几十把军号同时吹响,两边护卫抽刀在手,杏黄帅旗下赵柽头戴金冠,身着蟒袍骑马而立,太原城中大小官员列队相迎,将上官迎入城中。

    ......

    自古以来,太原就有“龙城”之誉,从周成王、赵简子、刘恒,到高欢、高洋、李渊、李世民,再到李存勖、石敬瑭、刘知远等,太原在皇朝的更迭中兴衰。直到赵匡胤建立宋朝,艰苦的城池保卫战激怒了赵氏兄弟,于是在三次征讨后,攻下晋阳城大火焚烧、引晋、汾、水淹,彻底摧毁了晋阳城。

    有意思的是太原虽被赵光义毁掉,但由于太原既是北方重镇,又是中原北门,其地理位置、军事地位十分重要,其地位并没有被撼动。辽国此时正虎视眈眈窥视新生的大宋朝,山西还得有人防守,于是赵光义任命潘美为山西北部军区司令,杨业为副司令,可是太原城没了,两位司令任职去哪成了问题。好在太原附近还留下了个小寨子,叫三交寨,潘美的官衔就成了‘三交都部署’,杨业成了‘代州刺史兼三交驻泊兵马部署’成了中国历史上官职名称小而权力最大的职称!

    赵光义毁灭晋阳城后,为了炫耀他平北汉,毁晋阳的功绩,把他指挥作战是驻扎过的崇圣寺改为统平寺,修筑了平晋城,但晋阳百姓都不敢去那里居住,许多无家可归的老百姓,流离失所,逃到唐明镇和三交村落户,赵光义便命潘美,在唐明镇的基础上重建太原城,而唐明镇当时是一条仅有一条街的小村庄。而新建的太原城也只是一座城墙没有包砖的土城,周十一里二百七十步,城池不大,分内城和外城,两城四门各不相对,赵光义唯恐龙城再出真龙天子,与他争夺天下,因此城中街道不修十字街,只修丁字街,他认为‘丁字街就和大铁钉一样,这样可以钉破龙脉。’

    宋朝政fǔ允许沿边的商民与辽人做生意,并设置了多处榷场,以此同时北部边塞由于战争频繁和防止契丹入侵,在北部集结了大规模的军队,各种日用品需求膨胀。为满足庞大的边防军需供应,实行茶、盐钞制度,以利益激励输边。而太原城不但正处于南北交通要冲上,且处于华北平原通往西南的‘川陕通道上’,是西北、西南地区通往河北,京师的必经之路,交通的便利,促进了商业的繁荣,使太原成为宋朝北部的重要商业都会,各种商品的中转枢纽。

    经过七八十年的发展,太原又焕发出勃勃生机,便有了“花花正定府,锦绣太原城”赞语。到崇宁年间太原改建制为大督府,辖十县,有户十五万五千五百八十三,口一百二十四万一千七百六十八,这个时期成为太原新城建成后的又一个兴旺期。

    赵柽一行人自南入城,太原城经过发展,原来的城区显得日益狭小,又扩建了东关、南关、北关三个副城,穿过南关进开远门,经过州城,进入了州城之内西北的子城。赵柽骑在马上四顾,马上就要过年,太原虽地处边陲,但是繁华不下京城,也是到处张灯结彩,商贾云集。子城门外也仿照京城中扎了鳌山,虽不如宣德门外的高大壮观,却也华美壮观。

    子城是城中之城,差不多占了整个州城的四分之一,这里主要是各司官衙、粮仓、兵器库、监狱、草料场以及河东驻军的营房,街巷规整,秩序井然。全城南北距离不到三里,行不过片刻便到了宣召厅,这里便是经略安抚使的官衙兼驻地,东侧便是军营,自有人引领王爷的亲军入内,赵柽只带着亲卫队和一众幕僚进驻。

    ......

    太原知府王革满脸堆笑,心中却五味杂陈,这小子大家可能还有印象,就是朱勔的门生,敢于关开封城门大搜,喜欢‘狱空’的前开封府尹,和赵柽也算旧识,王爷前一阵子在京城中扫黄,将一众被抓到的官宦大员、贵族子弟全送到了开封府打屁股,王革也因此跟着将京城中的权贵得罪了遍。他也担心有人找茬报复,赵柽前脚下了江南,后脚就活动一番,调到太原避祸!

    进了议事厅,各就各位,走马承受黄经臣先宣读了圣旨,然后便是权力交接。按照大宋的惯例,一般路治的安抚使一职都是由此路首府知府兼任,所以赵柽来之前,王革还兼着此职,这宣召厅就是他的官衙,现在朝中派了正主来,他也只好挪窝。王革将印信交给了王爷,心中酸楚,自己怎么这么背呢?这燕亲王简直就是自己的命中克星,想躲都躲不过,自己刚把这个位置坐热乎,他又来抢了去。看看两边坐着的仓司、监司、宪司心中更是难过,刚才他们还是上下级关系,这印信一交出去就变成了同僚,以后说话命令就办成了商量!

    赵柽拜受了印信,和王革两人都是泪光闪闪,心中各有滋味。接着一应幕僚接管了账册钥匙,然后重新升堂,他坐上了正座,正式就任河东路经略安抚使,王革这个前任率一应属官上前拜贺,就算完成了交接仪式。再下来就和现在一样了,赵柽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首先歌颂了他伟大正确的父亲――大宋皇帝;然后赞扬了西北统帅童太尉,对他取得的一系列重大胜利表示祝贺;再就是称赞一众下属,表示没有他们兢兢业业、废寝忘食的工作,便没有今日河东的安定繁华;最后自然是表了决心,要与大家一同努力建设美好的河东,实现皇上平定西夏,开边拓土的宏愿!

    王爷的讲话获得了大家的一致称赞,便急火火的开始最后一项,也是最重要的,大家最期盼的节目――为新任接风洗尘。转眼间,议事厅变成了宴会厅,与会者开怀畅饮,直至日落才尽兴而散!

    晚上,更鼓声声以至子夜,赵柽依然难以安眠,他披衣而起,来到桌前推开窗户,呼啸的寒风立刻灌了进来,他似无知觉的背手仰望着满天的星斗,来到这个世界十余年了,自己装神弄鬼、兴风作浪、潜心积虑、奋发图强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能将兵十万,扫平天下,中兴大宋!

    为了纪念这伟大的时刻,他又窃诗一首以述胸怀:慨然抚长剑,济世岂邀名。星旗纷电举,日羽肃天行。遍野屯万骑,临原驻五营。登山麾武节,背水纵神兵。在昔戎戈动,今来宇宙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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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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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爷的奋斗介绍:
“君不似人之君,相不似君之相,垂老之痛心,冶游之浪子,拥离散之人心以当大变,无一非必亡之势!”北宋末年,赵佶登基,用尽天下奸臣,妖孽充斥宫廷,大厦将倾,繁华富庶的大宋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来自于现代的特种兵附身于二皇子赵柽,为了不作阶下囚,命丧五国城,不得不努力奋斗!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王爷的奋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