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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血肉磨坊

    全文字无广告第一百一十六章血肉磨坊

    已是正午,阳光洒在河谷中炙烤着大地,流淌的鲜血很快被蒸发,地上只留下一滩滩炫目的猩红,赵仁在城头审视着整个战场,硝烟正在慢慢散去,露出了大战后的峥嵘,城墙前边的挖出的阻挡夏军冲锋的壕沟已经被填的七七八八,但是整个防御体系依然完整,百步以内基本看不到夏军的尸体,说明他们的脚步就止于此。(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大和寨的防御体系按照赵柽的吩咐在城前设置了三道防线,以枪炮对付中远程的敌人,以弓箭为补充,对付闯过火力封锁区的漏网之鱼,城墙才是最后的阵地。但是为了实现王爷让自己吸引敌人,让其二而衰,三而竭,像上钩的鱼似的溜累了,折腾不动了再留给他收拾的目标,赵仁一直没有动用飞虎营,而是以各蕃汉营的弓箭手与他们周旋。现在看到火炮的巨大威力,赵仁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担心敌人被打怕了,调头跑喽!

    “都指挥,我们是不是趁机冲一冲,夏军被我们打怕了!”银城乡兵指挥使陪着笑说道,胜利者是不需要鼓舞的,赵仁身边聚集着增援大和寨的各寨寨主、领兵的指挥使,他们兴奋的议论着,讨好着这位年轻的将军。

    “不必,夏军虽然折损了些兵马,但是未伤其筋骨,贸然出击恐难以奏效,现在你们马上将各自的兵丁撤进寨子,等待反攻命令,前边暂时有飞虎营即可!”赵仁笑着说道,他想起王爷说得一句话‘战场就是弱肉强食的地方,军人要想赢得尊重,就要拿命来换,不论是你的命,还是对手的命’,现在一顿炮火就让这些桀骜不驯的蕃族首领们明白了谁才是强者。

    “都指挥,儿郎们士气正旺,还能抵挡一阵,现在撤回来怕影响士气!”神堂寨乡兵指挥使媚笑着说道,他们早就知道了,大和堡巡检兼乡兵指挥使保吉手下就二百多人,跟着王爷打了一仗,分了偌大的功劳,不但自己升为堡主,连儿子也有了官身,赏赐更是顶得上地里几年的收成,他们心眼里早就痒痒的难受,现在撤回来,到手的功劳岂不没了。

    “呵呵,放心吧,底下这些人早就是王爷桌上的菜,到时恐怕你们割人头都要割的手软,数钱数的手抽筋!”带兵撤到大和寨的保吉好像明白了他们心思似的笑着对众人说道,同时下令让自己的兵丁先行撤入堡内。全文字无广告

    “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大家看着志得意满的保吉嘟囔了一句,也纷纷下令退兵。

    ......

    李继奉瞅着满地的尸体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坐下的战马不安的跺着蹄子,打着响鼻,似乎也想逃离,他想不明白,往日这些守卫堡寨的宋军见到夏军大队攻城,都是紧闭大门躲进险要的城寨,让开大路眼看着他们通过,从不敢弑其锋芒,今天却是见了鬼啦,不但敢于凭借弱势的兵力与数倍于己的大军硬抗,还搞得自己损失惨重。

    李继奉他也发愁,考虑是走还是打,打好像不那么容易过去,不打,自己带着这么多人跑这又不是旅游来了,正犹豫不决的时候,看看周围沉默的将士,惊慌的眼神,觉得自己要是不说些什么,给他们打打气,恐怕就要一哄而散啦,于是他们立在马镫上,准备向周围的士兵们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铿锵激昂的演讲,可却被打断了。

    “统军,宋军好像在撤退!”一个虞侯指着正列队进寨的弓箭手们喊道。

    “不会是疑兵之计吧?”李继奉被宋军的行为弄的有点胆儿突,疑惑地问。

    “统军,宋军刚才用的不过是梢砲,他们将石块换成了霹雳火射了过来,才导致我们损失惨重,只要我军奋勇向前,冲至城下即可破之,现在宋兵疲倦退却,疏于防范,我军紧随宋兵侵入破城正是时机!”虞侯出主意道。

    “儿郎们,前边的寨子不过是河滩上的一块石头,怎么能挡得住我们大夏国勇士前进的脚步,用我们手中的刀剑、骏马的铁蹄将他踏平,让宋狗们在我们的大笑声中呻吟,让美丽的女人在我们怀中哭泣吧,冲啊...”李继奉想想也对,夏国也有炮兵名为‘泼喜军’,而且是自行‘火炮’,可以陟立旋风炮于骆驼鞍,纵石如拳,可惜人数太少,自己的部队还没有装备,看着宋军正列队进城,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立刻派出两队骑兵冲了出去,想趁机夺门。

    夏军骑兵五十骑为一排,相互间隔五步,纵列间隔三十步,千余骑兵形成一个移动的阵营向前飞奔,搅起的尘土铺天盖地,他们高举着站刀,骑士们把马镫踏直,弯着身体,呐喊着往前冲,这是一种决死的状态。不过五十步,马匹已经进入了冲刺状态,用不了几息眼前的敌人就会化作他们刀下之鬼!

    ‘滴滴哒哒哒’,突然一阵凄厉的号声响起,夏兵眼前的矮墙后出现一排人头,他们没有像其他宋军那样起身列阵,而是将身子伏在地上,骑士们脸上露出了残忍的微笑,这些宋军太傻了,趴在地上虽然刀砍不到,但是铁蹄一样会把他们踏成肉泥。

    ‘砰’一声沉闷的枪声想起,冲在前边的一匹全力冲刺的马一个趔趄,失了前蹄,马背上的骑士在惯性的作用下飞了出去,一声枪响在如雷的马蹄敲打大地的声音中,不过就像迪厅中震耳欲聋的音乐中开了瓶啤酒,并没有引起他们的警觉,后排的骑士试图提马跳过倒霉的同伴,但是已然来不及,落马者的脑袋瞬间被马蹄踹成了烂西瓜,不过也许落马前他就死了,只是大家没有发现罢了!

    可这一声枪响就像落到鞭炮堆里的火星,引燃了整堆的鞭炮,城下那些低矮的胸墙下火光闪闪,腾起的硝烟瞬间又遮挡住了夏军的视线,如果野利还在,他肯定会拨马就逃,但是这些人却还不知道厉害,他们只知道胜利就在眼前,只要坐下的骏马冲到近前,那些宋兵就是待宰的羔羊,利刃下的冤魂,可连续不断的爆响很快敲碎了他们的梦,炽热的弹丸撕裂了他们的胸膛。

    “儿郎们,冲啊,砍掉他们的脑袋...”一个领队冲锋的不知道是军使,还是教练使,只喊出了半截,就被一串子弹连人带马齐腰斩断,无头的人马又向前冲了几步便扑到在地,在同伴的帮助下尘归尘,土归土了...

    “快,快,换弹鼓...”陈聪大声冲眼珠都不错的弹药手喊道,眼前的情景太让人震撼了,他们这挺机枪和二组布置在了阵地的右翼,与左翼两个机枪组作为整个防御体系的火力支撑点。

    “哦,哦...”不知道被眼前的场面吓傻了,还是被枪声震聋了耳朵,弹药手在被踹了一脚后,如梦方醒般的哆哆嗦嗦摘下了打光了子弹的弹鼓,换上了个新的。

    陈聪现在顾不得跟他计较,摇动机枪手柄,如雷的枪声再次响起,看着喷火的枪口,如镰的弹道,他忽然有种在田间收割稻谷的快感,而区别仅仅在于此时收获的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可这并不影响陈聪的兴奋。

    他也算是个好战分子,一心想到府中当兵,但老天似乎对他有意见,王府招兵,因为年纪小被拒之门外,长大了点,便想进社当个社丁,好赖也算是预备队啊!可当个社丁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弓最少也要有一石的拉力,说白了就是需要有身体条件才能拉开的,不够高和臂力不够的人要想使用门都没有。壮怀激烈的陈聪再次落选,极度失落之中,他进了义学想着学个手艺,当个安分的工匠,没想到却出现了转机,组建机炮队的赵孝到义学中招收‘知识青年’发现了这个苗子,于是他便成了机炮队的一名机枪主射手,他也喜欢上了这个巨大的铁家伙!

    随着枪管转动的‘哗哗’声,子弹击发的爆响声,子弹瓢泼似的洒向冲过来的夏军骑兵,他和左翼的机枪形成交叉火力,子弹不断的击中冲过来的人马,人脆弱的**外虽然裹着皮甲、铁甲,但是却如同皮球似的被击穿,成批铸造的铅弹的穿透力和精心打磨出的箭簇相比不可同日而语,只要在射程之内,其产生的杀伤力、穿透力和对敌人的震慑力也绝非弓箭可比,两条摇摆的弹带如同一把巨型剪刀将一个个彪悍的党项骑手扫落,两军的阵列就像两块磨盘将人马挤成血肉模糊的碎片

    整个战斗就像前一次的升级版,人数多了,级别高了,自然也激烈了许多,李继奉此时就像赌输了的街头无赖,将一批又一批的人马送了上去,每次都好像只有再加一点力就可踏破宋军的防线,冲进敞开的大门,但是却每每碰的头破血流。这次李继奉真疯了,将擒生军、撞郎令这些不值钱的炮灰儿排成十数个波次,不间断的进攻,他不信自己数倍于他们的兵力就耗不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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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突击

    第一百一十七章突击

    西夏人的‘添油战术’起了作用,先是火炮打了几轮后,由于炮身过热,不敢再装填,否则就有炸膛的危险,只能暂时撤出战斗冷静冷静;接着就是两挺‘加特林’卡壳了,说起来还是射手心理素质不过关,由于机枪是靠手摇控制射速,射手见到敌人蜂拥而至,不由的手底下加了点劲儿,结果就是机枪吃顶了――不消化,而这种故障处理起来相当的麻烦,也不得不撤出战斗。无弹窗豆腐小说www.uu234.com

    连珠枪最大的射速能达到每分钟十三,四发,如果算上换弹筒的时间,还不容易达到,而机枪理论射速能达到四百发,就是打个对折,还有二百多,一挺机枪起码就能顶上半个都,重武器一下都瘫痪了,压力就都集中到手持连珠枪的飞虎营士兵肩上了。

    “注意,射人先射马,瞄准马开枪!”营指挥使赵忠看到情况严峻,一边命人抢修机枪,一边走出了指挥所,深入到了前沿,看到敌人骑兵已经利用火力减弱的瞬间快速越过步兵突进到了百步之内,急忙喊道。

    飞虎营虽然也是老军扩建的,但补充进来的社丁和禁军占了四分之三,接触连珠枪也就几个月的时间,有的到了河东才开始摸枪,经验和熟练程度和老兵都差了一大截。在前一段响应王爷的号召‘以打代练’也参加过一些战斗,都是小规模的边境冲突,二三百人的战斗就算得上‘大战’了,而现在夏军动用了成千上万的兵力,也就是襄邑军训练严格,纪律严明,还不至于不知所措慌了手脚,但是紧张是必然的,尤其是看着狂奔的马群,眼里光剩下马上的人了,忘了更大的目标了!

    “敌人的骑兵不可怕,沉着应战来打他,目标又大又好打,排子枪快放齐射杀...”赵忠的话提醒了老兵,他们带头唱起了王爷传授的《打骑兵歌》,一时间阵地上伴随着蹦豆般的枪声中又响起了歌声,在各都、各伙的军官们指挥下枪声变的有了节奏,在前沿重新构筑出一条火网...

    赵仁看看天空中被硝烟遮笼的太阳已经偏西,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要坠入山谷之中,战场上现在已经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气氛之中,在城前百步之外,夏军人马的尸体堆积成了一条长长的尸丘,那里仿佛成了生死之界,只要踏过就是死亡,而自己的士兵也都疲惫不堪,预备队也已经全部压上,所有军官都和士兵们站在了一条战壕里,乡兵们也做好了接替的准备,“应该是申时了,王爷应该准备开始攻击啦!”他自言自语地说道,申时是他和王爷约定的决战时刻。

    进攻的夏军陷入了迷茫和恐惧之中,他们不明白明明事以不可违,为什么还要白白的浪费生命,一天拼死的进攻,死了大小军官就有百人了,兵士已经数不清,反正有的部落估计都剩下寡妇了,如山的尸首,冲天的血腥之气,已经让这些悍勇的夏兵望而却步了。

    他们在皮鞭和刀枪的威逼下磨磨蹭蹭的不愿向前,对督战的军官也开始推推搡搡不再惧怕,他们就是傻子也知道那是去送死。跟随李继奉的大小酋长们都确定统军疯啦,自己是带着儿郎们发财的,不是送死的,你死了儿子让我们来陪葬,这买卖做不得,一些人开始悄悄后撤,准备学野利撒丫子了。就在这军心浮动的时候,突然远远的传来一声巨响,整个山谷好像都跟着晃动了一下,他们惊诧的回头张望,视线却被蜿蜒地谷壁遮挡。

    ......

    大和堡的夏军镇守忽然接报,有宋军出现在城外。周围方圆二十里他们都已经侦察过了,即使银城也派了探马,都没有发现宋军的踪迹,但他听了报告,也不敢怠慢,急忙顶盔挂甲上了城楼。只见前方尘土飞扬,一队骑兵转眼间已经到了城下,一面帅旗迎风飘舞,上书‘襄邑军’,夏军镇守吃了一惊,襄邑军不是早已增援新秦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城下,难道他们是飞回来的?

    襄邑军在城外五百步列队,三面将旗飞舞,一面杏黄帅旗下一匹黑马肃立,“凡此役杀敌一千之营,按律封赏,营旗上绣红星一枚,斩首五百绣空心红星一枚,不论官兵,杀敌五人,臂章增银星一颗,杀敌十人增金星一颗,此后以此为例!”赵柽高声吼道。

    “吼、吼、吼!”赵柽的声音洪亮,士兵们的回应激烈,小脸都兴奋的红扑扑的,赵柽很满意,他深知一个部队有荣誉感才会有凝聚力和战斗力,激发战士们的荣誉感才能让他们忘记恐惧。

    “此战关系我襄邑军之未来,如果战败,我们就不要回来!”赵柽抽刀在手,刀锋直指前方,“高宠听令,夺城!”

    “遵命!”高宠在马上施了一礼,飞马而出,纵马如飞,在城外二百步止步,摘弓在手,抽出一支火箭,亲兵点起火折子,高宠弯弓拉箭点燃火箭,冲着城头射出,然后调转马头玩命的向回跑。

    站在城头上的镇守还以为高宠要单骑夺城呢,看到可射了一箭后掉头就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可他的笑声很快就被一声巨响淹没了,而他和城楼一起飞起来啦,大和堡城墙被炸出了一个十余丈宽的豁口,不用问这城墙下被赵柽埋了炸药,而夏军们就在炸药堆上站了三天却浑然不知,等知道了也完啦!

    不等尘嚣落尽,高宠一马当先领腾龙营率先从炸塌的城墙处冲进堡中,他们一路顺着主道前冲,逢人出刀就砍,见人拔枪就打,一路猛冲,抢先夺了南门,打开大门毫不停留顺着大路绝尘而去。迅狮营也紧随其后进堡,三个都分头行动,甲都顺着马道上了城墙,控制了各制高点,乙都直奔仓廪,控制武库粮仓,丙都守住了各个路口。捷豹营进城后迅速下马,顺着街道搜索残敌,这会堡儿中除了襄邑军就是夏军,不存在误伤的问题,只要衣服不一样,挥刀就杀根本错不了。

    城堡被控制后,工兵队迅速上前,在倒塌的城堡中清理出一条通道,随机炮分队也立刻出城,赵柽也不停留在近卫队的保护下穿城而过,最后进城的辎重队马上接替了迅狮营和捷豹营担负起扫除残敌,看押俘虏和固守城堡的任务,迅狮营跟随王爷的脚步绝尘而去,工兵队在大和堡南门构筑防御工事。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高宠的腾龙营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破了夏军的后军,将他们的阵型完全打乱。这时各部相继赶到,赵柽立刻调整队形,机炮分队的六辆马车排在了前列,这马车已非彼马车,而是经过彻底改造的。

    马车采用四轮和王爷的座驾一样装有弹簧地盘,但要小巧的多,大轮距大车轮,保证了车的稳定性和通过性,车的箱板经过了加固,由两名披着重甲的健马拖拉,架设着一挺手摇机枪,车上有乘员三人,两位射手和一个驭手。这车仿自前苏联红军在国内战争中‘马赫诺匪军’使用的机轮车,放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属于攻防兼备的中型坦克了。

    “拔刀,冲锋!”赵柽擎着马刀,刚喊了一嗓子就被赵信拽着他的马缰给牵回来了,高宠笑了,襄邑军的士兵们也都笑了,弄得赵柽恨没面子。

    这时夏军已经反应过来了,大家都明白自己的屁股被人捅了,夏军上下一片惊慌,前边被堵的死死的,后边又让人脱下了裤子准备打屁股了,李继奉有些傻了,明白宋军的援兵到了!但他毕竟统兵多年,很快镇定下来,再说自己虽然在城下损兵折将,但手中还有一万多兵丁,其中还有五千多骑兵,况且在野战中宋军很少能占到便宜,所以还是有底气的,他飞马赶到后军,组织队伍,准备先击溃敌人的援兵,再决定下一步行动。

    ‘滴滴答答...’冲锋号声响起,赵柽哪会等夏军列好阵势来对付自己,命令冲锋,襄邑军排成二十人一列的纵队,齐刷刷的抽出马刀,将枪背在身后,在机轮车的引导下,开始了冲锋。在距敌三百步的地方先以慢步开始前进,然后转为快步,在二百步时转为轻跑步,并开始加快前进速度,转为快跑,在还有五十步的时候则全速前进,而夏军也仓促间调集了几队骑兵,也开始启动准备对冲!

    ‘杀,杀,杀...’六辆机轮车在飞驰中开始射击,猛烈的火力立刻撕开了夏军的阵列,扫出了一道血胡同,这声音夏军将士们已经听了快一天了,怎么会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前边的骑手一落马,后边的跟随者马上让开了中路,闪开了一条道路,腾龙营在前,近卫队护着王爷在中间,迅狮断后,一番砍杀后,居然让他们轻易的透阵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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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碰撞

    第一百一十八章碰撞

    残阳如血,火红的夕阳将这辽阔的河谷染成了血红,看到猎猎飘扬的帅旗赵仁长出了口气,王爷到了!阵前的将士们纷纷从战壕中爬了出来,举着刀枪高声欢呼,城中的乡兵们更是士气大振,王爷亲率人马来援,此战必胜。豆腐小说无弹窗www.uu234.com

    “王爷有命,令襄邑军都指挥使赵仁除留部分兵力守城外,全部禁军、乡兵及飞虎营整装列队准备出击,待前锋营攻破敌阵随后掩杀,全歼贼寇,勿使其一人一骑漏网!”正当群情沸腾之时,一名王爷近卫手持令旗飞马来到城下冲城上高声喊道。

    “谨遵帅令!”虽然在城前杀的夏军尸积如山,但是被人压着堵在家门口打的滋味也让人气闷,这回终于轮到自己出气了,赵仁在城上遥施一礼欣然受命。

    两个营的骑兵穿过了敌群,依然保持着严整的队形,在寨前来了个金龙摆尾,纵队变成横队。骠骑营这些人大都是骑术精湛之辈,但是也只是相对来说,与边境地区游牧民族自小便长在马上还是有差距的,在单兵格斗、骑术和个人骁勇程度都存在着无法弥补的差距,一个普通的游牧骑兵可以对付两三个襄邑军的普通兵士。

    赵柽为了缩小这种天生的差距,也想了很多办法,可这是胎里带不好治,于是他选择了集体的力量,用铁一样的纪律将这些人团结在一起,让他们在严明的纪律的约束下整齐划一的行动,用集体的力量去填补个体上的差距。

    队形调整好后,夏军骑兵那边也重新列队,在二百步外排出相似的阵型,赵柽再次跃马而出,马刀在空中划出了圆弧,他身后的骑兵阵列中再次发出整齐的吼声,表示完全明白了王爷的意思,他要再来一次冲锋,与对面的夏军骑兵硬碰硬。赵柽的行为让大家很不解,虽说夏军已经打了一天,兵困马乏,但是还有一说‘困兽犹斗’,现在己方占据了火力上的优势,完全可以凭借手中的速射枪将他们击溃,消灭,完全没有必要放弃自己的优势冒着重大伤亡的危险去硬撼敌人的骑兵。

    其实这个他们王爷早就想到了,随着大小战斗的进行,赵柽发现自己的士兵们越来越依赖连珠枪这种先进的武器,疏于对骑兵格斗的训练和使用,每逢遇敌都是先想到用枪解决问题。而赵柽却在几次的小规模战斗的冲突中发现并不是所有的骑兵都可以做到开枪的时候保持冲锋,这种技巧只有最早的一批老兵可以做到,大多数人一旦开枪,就影响了冲锋过程的连贯性,冲击力大打折扣。如果对方骑兵集团坚决冲锋,而且组织严密,那么依赖枪支威力的己方定会吃亏,很容易被整体冲垮。

    另一个原因就是自己的襄邑军成员大都是来自中原腹地的农民,这与长期生活在条件恶劣西北的‘蛮夷’相比,身上总是多了些文雅,少了骑兵应有的那种彪悍和狂野,心理上处于中劣势地位,往往不敢主动挑战对方,而是利用远程火力将他们干掉,避免了面对面的厮杀,这种情绪不仅影响士气,而且不利于培养队伍的敢打敢拼,勇于‘刺刀见红’的铁血精神,所以赵柽选择了‘倒退’!

    最常见的骑兵冲锋队形就是简单的数列横队,从东方到西方、从古代到近代都是这样。《六韬》里就有这样的说法:“易战之法:五骑为列,前后相去二十步,左右四步,队间五十步……三十骑为一屯,六十骑为一辈,相去百步,周还各复故处。”也就是说,骑兵在平野作战,五骑为一列横队,横队之间相距二十步的样子,同一横队马与马之间相隔四步左右……一轮冲锋之后如果敌人没有崩溃,骑兵会回到原先的地方重新集结,预备再次冲击。

    在王爷的指挥下,两营骑兵开始了列阵,一千多人的队伍以都为单位排成四列,两排之间相距二十步,但阵势有别于常,他们时刻保持着马挨着马,肩并着肩的密集队形,就像一堵快速移动的“铁墙”。这堵铁墙时刻保持着集体力量,避免散阵后各自为战的混乱厮杀,所以整体战斗力要远远大于列成‘散阵’的对手。

    如墙行进的骑兵队列并不需要太高的奔驰速度,那样反而会打乱阵型,影响冲击力,所以他们使用的是整齐的慢跑接敌。在奔跑冲锋中保持密集队列,是比个人马背武艺要高难得多的整体战术行为,逐渐加快的速度前进时,要保持严整的队形和协调一致是十分困难的,在极不平坦的地形上行动时尤其如此。

    因为假如不是每个骑兵都照直前进,在横列中就要出现挤撞现象,这种现象很快就会由中央波及到两翼,又由两翼波及到中央;战马因而紧张不安,马匹的速度和冲力便开始参差不齐,整个队形很快就会乱得不成样子,无法保持整齐的横列,而完全失去唯一能够保障胜利的那种紧密协调性。其次,显然,当逼近敌人时,马匹不愿冲入停立不动或正在移动的敌群,这时骑手就应制止这种现象,否则冲锋必将失利。

    因此,大强度训练是其出现的基石,骑手不仅要有冲入敌阵的坚强决心,而且要能熟练地控制自己的战马。密集队列中,纪律至高无上,个人骑术不再重要,而这些襄邑军在以往的训练中就能做到,单个骑手无需手拉缰绳,紧挨在身旁两边的队友马匹就会带着他向前行进,每个骑兵都可以释放出两只手来战斗,一手持剑,一手持手枪。

    ......

    西夏兵制是十五成丁,便有了服兵役的义务,直到七十才能免征,都说**七十古来稀,所以说西夏可以说是终身服役,兵士一生征战可谓经验丰富,也锻炼出了一支劲旅。一阵慌乱之后,李继奉发现突破自己阵营的宋军人数并不多,但是他也知道打了三天,伤亡惨重却只得到了个空堡,现在自己师老兵疲,对手却来了援兵,问题是现在他不知道后边还有多少宋军要来,自己的后路是否被切断,所以此时也决定退兵。可眼前是必须击退这股援兵才能安然后撤,他命令全军重整旗鼓后退一里,调集三千铁骑迎了上来。

    这支骑军也算是李继奉的看家部队,是从驻左厢神勇军司五万军兵精挑细选出来的,可谓弓马娴熟,武艺超群,装备精良,由自己的亲信家将统领,好吃好喝的养了这么多年,这几天一直都没有动用过,本想好钢用在刀刃上,现在却顾不得许多了!

    相距二百步的时候,两支虎视眈眈的队伍几乎开始同时加速,由轻跑转为快跑,赵柽依然冲在前边,二娃高擎着帅旗紧随其后,赵信不敢在这个时候再把王爷拉回来,他知道如果自己真敢这么做,王爷会毫不留情的将自己劈于马下,他只能率近卫队紧紧跟随排成紧密的阵型,尽量将他夹在中间。

    赵柽马刀再举,左右摆了两下,二娃立刻舞动帅旗,这时护在两翼的机轮车突然加速前出,向夏军阵营扫射,关键时刻王爷又玩了阴的,夏军正冲锋的骑兵乍受打击,前列的骑手下饺子似的纷纷落马,快速冲锋的阵列不可能停下来,因为此时停下来死的就是自己,后边同伴会把自己毫不留情的撞下来踩成肉泥,但速度被前边的一挡,还是慢了下来。

    机轮车上的射手很快打完了一个弹鼓,然后马上减速转向回归本阵,而此时两军相距不过三十步,“杀、杀、杀!”赵柽已经能看的清对面骑兵脸上的高原红和他们桀骜不驯的眼神,闪亮的刀光被夕阳映的血红。他的心猛地跳动了几下,这种感觉曾经在自己第一次跳伞时出现过,头一次将匕首插进敌人的胸膛时出现过,这种感觉让他热血沸腾!

    “杀…”赵柽猛夹马腹,他一提马缰,马跃了起来撞入迎上来的敌群,在相撞的一瞬间,兵器的作用就不大了,这时依靠的是惯力。力量强大一方就可冲倒和驱散对方,这瞬间勇敢立即化为物质力量。

    赵柽冲在最前方,他的沉着、冷静、坚决、勇猛让大家感受到了什么叫无畏,他们将协调一致和齐心合力发挥到了极致。在“铁墙式”队列冲锋面前,夏军如潮的攻势如同钱塘大潮一样撞到了这面移动的铁壁上,排成散阵的夏军即使有更高强的个人武艺和甲胄防护,此时也只能被瞬间冲的人仰马翻,化作了血色的浪花!

    襄邑军冲散了夏军骑兵的前锋后依然保持着整齐的队列,始终集体作战,夏军的骑手发现自己砍出一刀,同时面对的却是二、三把马刀的威胁,夏军骑手优良的武技硬拼襄邑军骑兵团结一心的铁律,他们毫无悬念的被劈落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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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瘦驴拉硬屎

    第一百零八章瘦驴拉硬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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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八章瘦驴拉硬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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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邑军的密集阵如同一面铁盾,又如把铁锤将夏军撞的七零八落,后边的夏军骑兵被阻,失去冲击力,而对手马速虽减,但是依然保持着冲击队形向前,他们知道事不可为,纷纷拨转马头绕开,想脱离正面的冲撞,可这却引起了更大的混乱,很快演变成了一场败退,骑兵们再难以保持队形,东突西奔寻找出路。无弹窗豆腐小说www.uu234.com

    成功的冲锋能立即决定战斗的胜负,但是冲锋不继之以追击,那么战果就不会很大。夏军的骑兵队伍已被襄邑军冲散,此时就要有一部分人分离出战术队形继以追击,这时马刀和个人骑术便开始发挥作用。赵柽带领近卫队加快速度迅速脱离了大队,这些人都是白刃格斗的高手,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们是襄邑军中全员装备手枪的部队,手枪在近距离的格斗中拥有着无可比拟的作用。

    骑兵对骑兵往往会形成混战的局面,两方骑兵相遇,交错穿入对方队列,现在两军交错撞到了一起,马的速度慢了下来,放慢速度后与就近的敌方骑兵短兵相接。统计显示,真正面对面的骑兵近战伤亡并是决定性的,反倒是一方不支溃退时,会被背后的追兵尽情砍杀。所以,骑兵通常会保有一定的兵力,一旦己方骑兵被迫后撤,用来掩护撤退。

    单兵相接时,骑手对马匹的控制,马刀的使用技巧决定了近战的胜负。赵柽马好,跑的自然快点,他瞅准一个空隙,马往前窜,手里的马刀狠狠的劈下,眼角的余光只看到血光一闪,马已经撞入敌阵。他微微侧了下身子,将刀横在鞍上,轻拨马头,马斜刺里冲过去,和夏军一个对冲骑手两马相错,他忽然弯腰塌背,马刀突然向外一递,只觉手上一沉,一具几乎被拦腰斩断的夏军骑手栽在自己马后。

    ‘呕吼、呕吼...’赵柽一手持马刀,一手拿着匕首,刀锋闪过,必有人落马,他怪叫着,满眼的血红让他兴奋,纵情地搏杀让他积压在心底多年的郁郁得到了释放...

    兵败如山倒,先是那些早生异心的小酋长们,他们趁着混乱开溜,先是一个,接着就是两个...李继奉此时身边除了百余护兵,已经没有力量掌控部队,被溃军裹挟着向来路退去,器械、辎重、盔甲、武器,除了马匹是抢手货以外,能扔的东西都扔了

    “活捉李继奉者赏钱百万,官升三极,取其首级者封赏减半”此时赵柽带着腾龙、迅狮二营彻底击溃了夏军骑兵,将留后的夏军全部斩杀,赵信带着一帮近卫好不容易赶上了王爷,他一指在前方二百步左右的李继奉的帅旗吼道,他的命令立刻传遍整个战场。

    王爷的悬赏令马上起了效果,加入战场的乡兵各指挥也都奋力向前,赵忠也带领飞虎营不顾疲劳的加入了追击的队伍,他们的进攻方向都指向李继奉的‘苍狼’帅旗,赵仁适时的擂响了寨中的十数面战鼓,鼓声如雷,杀声震天,川谷被峭壁投下的巨大阴影笼罩,仿佛其中隐藏着无数军兵,夏军的最后一丝战心也崩溃了。

    襄邑军放慢了追击的脚步,重新列成阵势,步军居中,骑兵护住两翼向前平行推进,扫荡残兵,将他们压缩到了关前不及二里之地。二十里的川谷中遗尸遍地,当滚滚人流来到大和堡时,天已经黑透,迎接上前叩关的夏兵又是一轮密集的弹雨,归路已经被彻底堵死,李继奉在堡前收拢败军人数已不及三千之数,他望着灯火通明的城头,严阵以待的宋军,夜风中飘扬的襄邑军捷豹军旗,长叹一声,丢下残兵掩面带着股护兵溜了...

    ......

    大和堡中衙中灯火通明,王爷甲胄未解坐在正堂,两边是襄邑军各指挥使和一众幕僚,大胜之后王爷却脸上没有丝毫笑容,他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心悸的煞气。

    “王参军,送往六路经略司的公文可否发出?”赵柽看向参军王瑾问道。

    “禀王爷,分兵前,下官就以河东经略司的名义向泾原童经略司上报了行动计划,并向河东路各将及沿边诸军、州行文,要他们务必于五日内兵至银城”王瑾施礼答道。

    “到了多少人?”赵柽又问。

    “禀王爷,一兵一卒未到,皆以无枢密院兵符及童经略使军令推说,不敢擅离驻地”王瑾苦笑着摇头,满脸无奈地说道。

    “去往泾原信使如何回复?”赵柽脸色不大好看,但依然保持着平静。

    “禀王爷,信使回报,童经略使对王爷的计划未说可否,只说让王爷便宜行事”王瑾答道。

    “哈哈,好一个便宜行事,就是让你偏偏行不了事”赵柽听了气急反笑,在案上拍了一掌道。

    “王爷息怒,有此大胜,我们也足以威震河东,让那些宵小不敢窥视”王瑾赶紧劝道。

    “申主薄,战果可统计上来了?”赵柽叹口气,岔开话题问申松岳。

    “禀王爷,初步统计,三番大战我军斩首一万一千余级,生俘六千余众,缴获战马五千余匹,粮草两万石,夏贼伪云王印信仪仗,其余兵甲器仗正在清点中。我军伤亡甚小,襄邑军阵亡三十余人,伤六十余人;乡兵阵亡二百余人,伤四百余人,可谓大胜”申松岳面带喜色回答道。

    “李继奉可曾就俘?”虽然伤亡甚小,但赵柽心中还是一痛,可战争哪有不死人的,他又问道。

    “据查未发现其尸首,有熟识的在俘虏中辨认尚未发现其踪迹”申松岳答道,“现在天色已黑,谷中又沟壑众多,其藏身其中也为可知,天明后大搜就知其下落”

    “这谷中可有通往外界的小路?”赵柽转脸问大和堡堡主保吉。

    “王爷,有小路可通谷外,但崎岖难行,只通行人,即使土人也常迷路,现在天黑只怕他难以逃出重围”保吉回答道。

    “定要将他擒获,少了他此战便无趣了许多”赵柽笑笑说道,可他脸上血迹未干,让人看了却显狰狞,“现在各堡寨乡兵到了多少?”

    “王爷,共计十个指挥,五千余众”申松岳回答道。

    “五千人足?994浴闭澡咭ё叛浪档溃?按?医?睿?诹?⒀甘ā⒎苫ⅰ⒔荼?挠?⒖掏顺鲂菡??煨耷剐担?钩涞?└闪福?咳诵???俜ⅲ???崭闪福唤?苫衤砥ト?坎钩涞较绫?饔?锍耍?栽肆覆荩幻?匙鞫恿?菇??谢?垢脑斐苫?殖担幌衷谑亲邮保?笫比?坛龇ⅰ?br>

    “王爷,现在援兵未至,不可强取啊”王瑾听罢,大吃一惊。

    “哼,没有他童屠夫,老子一样不吃带毛猪,本王心意已决,瘦驴拉回硬屎让他看看,你不要再劝”赵柽摆摆手冷哼道。

    “王爷,我军全员出动,各堡寨空虚,恐怕贼兵长驱而入啊”王瑾再劝道。

    “神勇军司已被咱们打残了,正是群龙无首之时,他们不敢擅动;野利那老小子现在自顾不暇,还不知道如何善后,再者他被咱们打怕了,避之还唯恐不及,岂敢再战”赵柽说道。

    “王爷继而执意而为,属下愿领兵前往,王爷在此坐镇,主持大局”赵仁知道王爷的脾气,他认定了的事情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呵呵,这次你也逃不了,但是我必须要去,否则真出了事情,你的肩膀窄,怕担不下这么大的责任”赵柽冲他做了个鬼脸笑笑说道。

    ......

    霞芦关扼守霞芦川谷道,是夏军出兵麟府,宋军攻取横山,威胁夏州的必经之路,距大河堡不过三十里,可谓边防线上的前哨阵地。

    天还没亮,镇守就被守兵叫了起来,说前方有信使要过关,这两日,霞芦关镇守过的不舒坦,听说前方王爷打得不顺,伤兵不断的被送回,野利也叛乱出走,没准哪天自己这里就成了战场。

    城头上虽然点着火把,但现在正是黎明时分,又没有月光是最黑的时候,镇守探头看了半天也瞅不真切,可城下的人却等不及了开始骂骂咧咧,“不知诸位是哪路军监所属?”镇守这个憋屈,可情况不明,又不敢得罪,只好在城头问询。

    “老子是军司衙门统军亲随,奉命公干,快快放行,耽误了事情小心脑袋”底下的人骂道。

    “既是统军属下,可有令牌”镇守问道,他脸上陪着笑心里却骂,堂堂镇守却让个亲随训斥能舒服吗。

    “废话,老子没有令牌,岂敢出营,你下来一验便知”底下的人不耐烦地吼道。

    “呵呵,本官职责所在,不敢擅开城门,还请几位将令牌让本官验看”镇守憋气,县官不如现管,老子就要公事公办。

    “娘的,你怎么如此多事,这关口老子走了不知道多少遭,也从未这么麻烦”城下的虽然不忿,但语气也稍有缓和。

    “好,本官守土有责,现在又是战时,还请多包涵”镇守说着放下吊桥,从城上吊下个小筐,显然还在坚持原则,城下的看样子还是真有急事,不再跟他斗嘴,一队人牵马过了吊桥,领头的从怀里掏出块令牌放进筐中。

    镇守验看了令牌,确实是军司令牌不假,又看看底下的人都穿着铁甲,也是统军亲兵的装束,人数也不多只有二十多个人,想着即使有诈也出不了大事,便命人去开城门。(。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零八章瘦驴拉硬屎

    第一百零八章瘦驴拉硬屎

第一百二十章 你们傻啊

    第一百二十章你们傻啊

    葭芦寨这城前二十年还属于大宋,只是在元佑四年,为了换回跟被俘的军士将葭芦寨等四寨割给了西夏,此后两军在次多次争夺,互有得失。寨子建在山峁上,依山势梯次向上而建,山势笔陡,高似千仞,沟深壑险,东枕黄河,西傍芦水,两条大河成了它的护城河,确实是易守难攻,曾有‘铁打葭芦’之称。

    守关的夏军得到了命令下城开mén,刚卸下mén闩,‘咣’的一声巨响,开mén的兵士就被mén扇飞了,直tǐngtǐng的靠在墙上,其他几个人正纳闷这些人有何军务,居然如此xìng急,就看到叫关的人已经一拥而入,他们还没来得及叱喝,嘴就被人捂住了,觉得脖子上一凉,身子tǐng了两下,便没了声息。

    “发信号!”为首的一个人摘下帽子扔在地上,从马上拽下支霰弹枪低声喊道,来人正是襄邑军的斥候队队正蒋飞。

    一个斥候点点头立刻从腰里chōu出一支纸筒,撕掉包在顶端的油纸,在火把上一燎,指向天空,一声爆响,一个火球冲天而起,在空中炸开了一朵靓丽的红huā。

    “有人诈城,快关城守刚下了城准备迎接信使,正好看到了这一幕,chōu刀高声喊道,可回答他的却是两声闷响,不但是他连身边的几个亲随都跟着遭了殃,被打成了筛子。

    “控制城mén!”蒋飞一声断喝,十几个人立刻分头行动,控制了下城的马道和街口,将下城夺mén及闻讯赶来的兵丁拦住。

    “统军兵败大和堡,全军覆没,城主被杀,宋兵进城啦,快逃吧!”蒋飞几个人一边开枪阻止夏兵靠近城mén,一边大喊制造恐怖气氛,引起húnluàn,果然他们的话起了效果,更看到城主正浑身chōuchōu,身上冒着小喷泉不由不信,一时惊慌失措,竟没组织起正经八百的反击来...

    一刻钟后,高宠率腾龙营最先赶到,一阵luàn枪将刚组织起来的夏兵击溃,控制了主要道路和出入口,随后大军进城扫dàng,以泰山压顶之势消灭了顽抗的夏军,占领了全城,这时太阳恰恰lù出了半张笑脸,城外呼啦啦跑来几百败兵前来叫城,结果不用问,他们在山谷中转悠了一夜,以为终于安全了,没想到又自投罗网。而大家对王爷的算无遗策,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要不是他果断取消休整,连夜出发,等葭芦寨的守军得到了消息,再想攻取可就要费老鼻子劲儿了。

    西夏左厢神勇监军司控制着屈野河、秃尾河二条河谷的上游和葭芦川以及无定河河谷,这个地区是自古是北方游牧民族南下和中原军队北上的通道,军事地位重要,河谷两岸农业发达,给养运输方便。神勇监军司设置于此既可防范宋朝麟府方面的进攻,又可防御辽军南下,西夏在这一带驻军五万,统领二万民户。

    现在佳芦河军监野利叛了李继奉,屈野河军监正佯攻麟州新秦与宋军对峙,而李继奉兵败的消息还未传出,在榆林地区夏军兵力空虚,满打满算不会过万,如果现在出兵榆林可轻取古长城以南,明堂川以东至佳芦河流域的千里之地。

    为了造就这种有利的形势,赵柽可费了不少心思,而这还不是他计划的全部,他计划自己战胜李继奉后,作势攻取榆林地区,迫使西夏石州监军司出兵来援,以自己的亲军为主力击溃之。己方永兴路自银州出重兵,趁机攻取石州,然后合兵一处,收复横山长城一线,横山以南之地尽归宋朝。不但占领这片可牧可耕的丰饶之地,改变了麟府地区的被动防守的态势,还可获得前进之地,北攻夏州,西进灵州。

    愿望是美好的,计划是完美的,但现实是残酷的,计划是可以改变的,既然人家不配合,不认同,赵柽决定自己单干,夺取了葭芦关,打开了北进的大mén,赵柽立刻封城,将俘获的夏兵送回大和堡,派出化妆成夏兵的侦骑出十里之外截杀漏网之鱼。大军连续作战还没有休整,已是异常疲劳,赵柽决定在此休整两天...

    麻湾是条小河附近的一处台地,地靠河流,土地丰饶,聚集着近千帐蕃汉居民,多以耕种为生,过着战时为兵,平时耕种的生活。他们平静的生活却在这个清晨被打破,数千突然而至的宋军骑兵包围了他们的寨子,派人送给他们一封信,只写了几个字‘顺者昌,逆者亡’。

    看着已经长到了半尺多高的麦苗,已经受孕的牛羊,这个部族选择了抵抗。他们召集起了族中所有的青壮一千余人迎战,可这些jīng壮的汉子只坚持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被全部shè杀。然后这些宋军大掠村寨,将牛羊、粮食,人口尽数掳走,接着放火焚烧,又在田地纵骑践踏,毁了庄田,裹挟着人口,留下遍地尸首扬长而去。

    接下来日子,自东向西这支宋军队伍横扫了佳芦河以西百里之地,凡是放弃抵抗的,保全部族所有人员xìng命和财产,但必须立刻迁往宋地,承诺到了那里重新分配土地;凡是抵抗的,立刻斩杀,财物牲畜全部掳走,分配给随军的乡兵各指挥并入他们的部族。

    几天下来,赵柽的队伍长了很多,那些押送财物人口的乡兵将东西送回去以后,又马上带人折返,而且带来了更多的人。王爷的政策好啊,打仗的时候都是王爷的亲军冲锋在前,抢东西的时候是他们在前,而且是多劳多得,大家发财,抢的多,得到的多!这极大的调动了乡兵们的参战积极xìng,杀人放火干的极为卖力。

    今天一番‘战斗’后,襄邑军在一片谷地中扎营,营地中篝火通明,照亮了夜空,到处散发着烤ròu的香气,不时还能听到士兵们的大笑声,他们在享受着战利品。赵柽独自坐在寝帐中,手边放着地图和两封书信,“好日子就要到头了!”他喝了口茶自言自语道。这些日子之所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一是得益于襄邑军的火力优势;一是西夏采用寓兵于农的国策。

    西夏的军队除卫戍军、shì卫军和‘铁鹞子’是常备军xìng质外,其余军队平时都是边生产边训练,遇有战事,才由部落首领点集。而西夏生产、生活和战斗方式还保持着游牧民族的习惯,在得到新的州郡后,基本采取了‘荒弃’的政策。在军事上也是长于运动进攻,短于城守,因此西夏真正符合汉制州县标准的县,仅有京师地区的几个县,即便是拓跋氏的发祥地夏州,在宋军五路攻夏的时候,城中才有居民数十家,人口大都散居于水草丰美的野外,这就导致通信联络不便,得到消息迟缓,才会被襄邑军打得措手不及各个击破。

    现在已经是五月三十,襄邑军已经进入佳芦河流域五天了,这里多是低坡丘陵,便于骑兵运动,所以赵柽连打带抢已经深入了神勇军司腹地,距离其治弥陀dòng还有不到五十里,李继奉战败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回来了,自己打砸抢的事迹也该广为知晓啦,这就像知道洪水要到了,堤坝也该筑好了!

    “赵信,叫王参军、申主薄和赵仁他们几个指挥使到帐中议事!”赵柽冲候在帐外的赵信喊道。

    功夫不大,几个人都到了大帐,没有桌椅板凳,地上铺着毡子,大家围着一张大比例尺地图席地而坐,“刚才接到消息,在我们告知大败李继奉,夺取葭芦寨的消息后,童太尉依然拒绝派兵,并责怪我们擅自行动,命我军十日内返回麟州,解新秦之围!”赵柽扫了眼众人说道,“另外得到情报,现在夏军已经得知李继奉战败和我军深入佳芦河流域的消息,现在已经聚集二万兵马由监军司副统军令淩劼遏率领,在我们西进弥陀dòng的路上设防,石州监军司也已经派出三万兵马准备渡过榆林河前来支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王爷,按照我们的计划,攻占佳芦河与明堂川之间的区域,现在童太尉拒绝出兵,那么以我们不足万人的兵力,难以控制如此大的地方,为了安全见,我认为应该在其对我们形成合围之前,迅速回撤银州!”王瑾说道。

    “参军说的极是,两河之间南北长不到二百里,东西宽不足一百五十里,多是平坦空旷之地,我军无险可守,又在敌境之中,如敌断我归路,一旦粮草用尽,则陷入了死地,我军即便战力强悍,也将损伤惨重!”申松岳说道。

    “我不敢苟同,现在我军士气正旺,又兵强马壮,应按照计划先与神勇监军司残兵决战,击溃其军,在夺取榆林,攻占明堂寨,恃险而守,阻石州监军司兵马于榆林河西!”赵仁说道,高宠,赵勇几个指挥使也点头赞同,几场战斗下来,他们都知道了自己手中枪炮之威,不敢说以一顶百,以一顶十是没问题的,所以都主张一战。

    “唉,你们都错了,王爷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这时给众人倒水的赵信叹口气说道,他看众人诧异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的身上,脸一红瞪了他们一眼,“王爷下令大肆劫掠,毁田移民,把这里砸的稀巴烂,是想干什么还不懂吗,你们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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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水无常形

    第一百二十一章水无常形

    赵信的话把大家都惊住了,想想这事确实诡异。破坏总比建设要容易的多,现在王爷将此地的基础建设破坏无遗,人口全部迁走,想留在这里傻子也不会这么干,可现在王爷到底想干啥呢,这些人目光由诧异又变成了疑惑!

    “赵信,你看出来什么就说,不要跟我们打哑谜!”赵勇是急性子,看王爷不说,绷不住劲儿了,催促道。

    “其实事情很简单!”赵信看了看王爷,并没有阻止自己说下去的意思,便大胆地说道,“王爷的目标是这里!”他伸出手指在地图上点了两下。

    “铁冶务?!”众人惊讶地说道。

    “对啊,此处是西夏冶铁制造兵器的地方,我们毁掉它,便能断绝其兵器供给,使他们战力大损!“赵信说道。

    “难道我们奔袭百里,就是为了这个铁冶务吗?赵信你就糊弄我们吧!”赵忠笑了笑说道,显然这个理由不能说服他。

    “呵呵,大家可知我们所在的横山之地是土地丰饶之所,这里所出的粮食是驻军供给的保证,也是当地民户自活的保证,而这一带边面之后的西夏内地,却多为沙碛地,夏人不能稼穑,甚至不能驻牧,夏人必须陈兵于此,且耕且战才能得志。对我们来说,占据这些边面膏腴之地,就可以迫使夏人蜷缩在狭小的兴灵地区,他们为瀚海和沙漠阻挡,便犯边不宜,所以王爷的初衷确实是攻占横山一线,断绝夏军粮饷!”赵信说道。

    “那你现在为啥说是铁冶务呢?”赵忠也只他们的计划是这样的,于是又追问道。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你们的课都白上了!”赵信白了一眼赵忠等人道,大家这才想起人家赵信当初也是讲武堂的高材生,只是他坚持不领兵,才做了王爷的近卫队队正,否则这指挥使没准还轮不到他们呢,“现在童太尉坚持不肯发兵,单凭我们几千人马根本无法控制这么大的地区,其中利害王参军和申主薄也已经说过,但其中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东西决定我们不能久战!”

    “赵信,你说得是粮饷吧,可我们可以就地解决啊,这里的物产足可以支撑到秋收之时!”赵仁抬眼看看他说道,他说的好听就地解决就是靠劫掠补充。

    “唉,你这个都指挥使只说对了一半,还是让赵信说吧!”赵柽摇摇头叹口气说道,赵仁这小子伸手伸惯了,不知道过日子难啊,看样子自己还是管的太多了,是该给他断奶的时候啦。

    “我们襄邑军能连战连捷,并不只是因为我们训练有素,王爷指挥有方,还有一个方面就是我们装备的枪炮犀利,敌军莫能敌也,而枪炮需要消耗弹药,你们都曾参加战斗,三场战斗下来,平均每支连珠枪消耗子弹二百发左右,我们三千人马就是六十万发,这还不包括机炮队消耗的子弹和炮弹。”赵信看向众人,大家都点点头,确认他所言不虚。

    “子弹我们工坊三年才积攒了百万之数,今年增加了产量,不过补充了二十万之数,也就是说我军手中的弹药最多也就五十万发的剩余,王爷要求我们出征前每人携弹二百发,百般调剂,辎重营只分到了五十发,我们各直属队也不过百发,你们四个营才达到标准,机枪分队每挺机枪才勉强达到三千发的备弹量。这一阶段,西北基地弹药厂还只是试生产,枪械弹药补充全靠襄邑,而隔着千里之地,运输困难,所以在西北基地能全面生产之前,我们的弹药量不足以支持我们再打下去,这也是王爷屡次写信要求童太尉出兵的原因,也是我们夺取铁冶务的目的。”

    “你们几个也要向赵信学习学习,你们知道一颗子弹的成本吗?那需要二十文,一颗炮弹要一千五百文,这还是在襄邑的价格,运到这里差不多要翻一番,所以你手指头一动,我就花了四十文,还不算枪的磨损!”赵柽苦笑着说道,这些钱现在还都是算在他的账上,大宋武库目录中没有这些东西,不予报销,“再说吃的,你们带几千乡兵每天人吃马喂得多少钱算过吗?我们吃光了沿边堡寨一年的积蓄,以后打仗别光觉着痛快,也要看看自己兜里有多少钱,碗里有多少粮!”

    从古至今打仗都讲究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饭吃、没水喝,不用别人打你,你自己就崩溃了。蒙古骑兵作战过程中,如果食物极度缺乏,他们会十个人中选出来一个,杀掉作为“军粮”。至于选谁,往往是抽签决定。曾国藩作为围剿太平军的主力,整日为钱发愁,以致祭祀时,看到道光帝的屁股肥大,都禁不住在文章里慨叹,皇帝丰满的、充满活力的‘龙臀’是国运昌盛的象征,恨不得将皇上的屁股都煮喽!

    打仗就是双方火力pk,赵柽的新军是火力猛,可钱却花的人家的几倍,不过钱不白花,一个高科技、高消耗的部队,打起仗来就是爽,有多爽,看看大和寨前堆积如山的尸体就知道了,那才是一个营的火力造成的。但是弹药缺乏,差不多就是等于送死了。他们一旦被围困在这百里之地,又无后援,弹药消耗完毕,就是再能打也只有被虐的份儿,那时别说去抢别人的粮草补充,人家不用打你,你自己就饿死了。

    “哦,我明白了,王爷抢他们的东西,就是为了弄点军费,弥补下损失!”赵忠笑着说道。

    “放屁,你脑袋怎么就不开窍呢,我这么做是为了削弱敌人的实力,他们没人没粮,拿什么跟我们打,你们真当我钻到钱眼里了!”赵柽‘愤怒’地说道,可看他们的神色分明就是说自己是个‘钱串子’。

    “咳,目标已经明确,情况也都了解了,我的要求就一个:财物咱们可以不要,但是务必将铁冶务的工匠尽数俘获带回国内,而且是要活的,不要死的,现在怎么打,大家议一下!”

    “王爷,难度有点大吧,如果分兵我军本就兵力不足,难以形成优势,如果集中一路,敌军现在集兵弥陀洞,距铁冶务不足三十里,与之硬拼,敌我兵力悬殊,即使能胜,只怕也损失太重,得不偿失!”王瑾先说道。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不是说战争不可捉摸,毫无规律。而是说战争形式是随时变化的,但是在变化中会有规律。任务,地形,敌情,我情,时间是五行,五行不定输的干干净净。即使一支装备很差,人数不多的部队,如果咱们绝妙的布局,配合有利的地形,恰当的时机,精确的侦察,也能的把敌我的强弱转变过来。”赵柽笑笑说道。

    ......

    西夏神勇监军司副统军令淩劼遏本是当地的小部族,夏王为了显示自己的仁慈和收拢人心,将他提拔成了副统军,你想谁会在自己身边安排个强势的副手,当然是越笨越好,越听话越妙啦。令淩劼遏这个副统军当的很称职,也很知趣,公事嘛事不理,都由李继奉做主,只不过在报告上署个名。

    现在李继奉生死不知,受命于危难之际,按说这是他崛起的好机会,但是情况恰恰相反可把令淩劼遏给愁死了。这些日子急报不断,宋军已经侵入边境,烧杀抢掠,他只能一边上报朝廷请求援兵,一边从各部族点集精兵,几日下来总算凑齐了两万人马。

    “副统军,宋军昨日侵入铁茄坪,掳走牲畜三千,部民二百余帐,其头领请求我们前往解救!”

    “副统军,宋军昨夜出现在满堂川附近,跋周族巡检派人要我们支援!”

    “报副统军,宋军夜袭翁烈部,杀死族民百人,耕地全部被毁,今日全族前来相投,如何安置,请统军示下!”….

    令淩劼遏一早就收到各处传来的消息,但没有一个好消息,他也是傻人有傻办法,不管你千般计,我有老主意,他就是按兵不动,将二万军兵部署在府治周围,严密防守,等待援兵的到来。

    “报副统军,宋军兵至榆林城,控制了明堂川谷口,正扫荡榆林河各渡口,榆林镇守不敌,收拢军民固守城池,请统军快遣援兵,否则城池难保!”

    令淩劼遏听到这个消息,脑袋比斗都大了,如果榆林有失,则石州监军司的援兵将被阻河西,自己只能以孤军抗敌,以李继奉之勇,统军两万也被打得全军覆没,生死不知。令淩劼遏自问没有李继奉的本事,现在处处警报不断,任凭宋军横行,自己龟缩不动,已经惹得各部族不满,如果榆林再失,外援断绝,自己也就只能以死谢天下了。

    “传我将令,命吔勒、屈厄、兀立等三部驻兵三千固守军司,其余各部虽本官增援榆林,驱逐宋贼,与石州援军兵合一处,围歼宋军!”令淩劼遏终于坐不住了,决定亲领大军兵发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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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做好事

    第一百二十二章做好事

    “军监,我们冤枉啊...”佳芦河军监的大帐外,竖起了几根高杆,上面吊着几个满身鲜血的家伙,两个兵丁挥舞着牛皮鞭对他们轮番拷打。炎炎烈日下开始还有人高声惨叫喊冤,但是很快没了声息,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军监,他们死了!”一个兵士上前看了看说道。

    “哼,拖出去扔到外边喂狼!”野利喝下杯酒,恶狠狠地说道,心中的闷气稍散,自从在大和堡战败,自己愤而出走回到自己的老巢,厄运却依然伴随着他。宋军诈开葭芦寨,夺取了要塞,虽然没有进攻自己,却转向榆林城大掠,他明白之所以能得到军监之位,主要还是自己手握几千帐的兵马,又占据险地。

    现在自己精锐损失大半,要地已失,地位肯定大不如前,可喜的是自己果断出走,李继奉战败全军覆灭,自己能保留下部分精兵,也让监军司暂时无暇追究自己临阵退缩之责。但是现在也陷入了尴尬的境地,连番征战,自己所部的大批良田被毁,今年肯定是颗粒无收,而自己的叛离,肯定不会得到夏国的赈济,更可气的是相邻的屈野河军监翁立居然落井下石,派人到自己的部族游说,招降那些附庸于自己的小部族,帐外被打死的人就是他派来的说客。

    “军监,张掌柜的求见,说是想与军监谈笔买卖!”正当野利烦恼的时候,一个小校进来禀告道。

    “嗯?!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买卖!”野利放下酒碗,略一思索道,“让他进来吧!”

    这个张掌柜的他们早就相识,开始不过有三四十匹马,二三十个人的小商队,大部分是在边境地区做些走私私盐,倒弄些马匹的生意,时不时的还搞些以次充好的手段,在这里混的并不好。可是在前几年,这小子突然发了,做的动辄几十万贯的大买卖,将麟府地区的大小商队收编了不少,实力大涨,这几年自己也与他有生意上的来往,双方合作的很愉快。

    “哈哈,军监,谁又惹你发这么大的脾气,真是该死!”那张掌柜的人还没进帐,笑声先传了进来。

    “让贵人见笑了,都是些不长眼的东西!”野利打了个酒嗝,将他让进大帐。

    “将军的酒可不怎么样,一闻就是小酒坊酿的混酒!”张掌柜的抽了下鼻子笑着说道。

    “现在大战又起,商队都躲的远远的,哪里有好酒喝啊!”野利尴尬地笑笑,眼睛却上下打量着张掌柜身后的两个人,一个是儒生打扮,穿着长衣,束发顶冠,面目清雅,手里拿着折扇;另一个却披头散发,带着头箍,胸前挂着念珠,一身僧衣,是个头陀,面目英俊却带着忧郁,手里拎着把连鞘长刀,身上散发着逼人的煞气。

    “呵呵,在下就知道将军没了好酒,日子难熬,特意给将军带来了一车好酒!”张掌柜的拍拍手,外边两个伙计一人搬着一坛酒送了进来。

    “嗯,这是汴京的烧酒!”酒坛刚开了封,野利深吸一口气兴奋地说道。

    “哈哈,将军真是酒中老手啊,一闻便知道啦,快给将军倒上!”张掌柜的吩咐伙计给野利倒酒,野利也是兴致勃勃,连干了两碗,才喂饱了肚子里的‘酒虫’。

    “好酒啊,真是好酒!”野利打了几个酒嗝,抹抹嘴,才忙请张掌柜的坐下,然后吩咐下人杀羊宰牛招待客人。

    几个人说了会儿闲话,菜都上来了,不过是些炖肉,烤肉之类,菜蔬也只是地里的野菜,都是大盘盛着,张掌柜的久在西北早就习惯了这种吃法,那个文士看了看才挑了块没有血丝的嫩肉用筷子夹过,而那头陀却荤酒不戒,伸手捞了大块的骨头就啃,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浑不在意是在大帐之上。

    “张掌柜的有什么买卖需要本官帮忙的?”几个人吃了一阵,野利问坐在自己下手的张掌柜。

    “呵呵,这还需要将军帮忙啊,咱们共同发财!”张掌柜的放下手里的骨头说道。

    “哦,那肯定是笔大买卖了,说说看!”野利来了兴趣,打仗最耗钱粮,今年收成无望,也只能通过其他地方找补了。

    “这事我只是个中间人,买卖还要将军跟路掌柜的谈!”张掌柜的指指跟自己同来的那位文士说道。

    “不知路掌柜的做什么买卖啊?”野利一直以为那文士不过是张掌柜的随从,听他一说才知道这位是正主,看张掌柜的对他十分尊重,想着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将军,我是来救你的性命,这买卖够大吧!”那路掌柜的轻笑一声道。

    “你是什么人?将他拿下”野利吃了一惊,起身叱问,站在他身后的亲随也拔刀在手,冲了过来,只见那刚才还在喝酒的头陀突然暴起,手中长刀出鞘,‘叮当’几声脆响,野利几个亲随捂着手腕,手中的刀全部落地,长刀已然搭在了野利的肩上。

    “武二,你又喝多了,不要无理!”那路掌柜的走过去拍拍头陀让他收刀,拉着野利让他坐下,“我这兄弟酒喝多了,不知道轻重,还请将军息怒!”

    野利也是久经战阵的人,身上也有把子力气,挣了两下居然没能挣脱这个看似文弱的路掌柜的拉扯,心中一惊,知道遇到了高手,身上立刻出了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你要怎样?”他厉声问道。

    “我说过了,是来跟将军做买卖的,买卖不成仁义在吗,再说成与不成,还在将军的意思吗!”路掌柜的依然笑着,拉着野利坐下,“将军,您看这些人在,咱们说话多有不便,是不是先让他们下去?”

    “哼!”野利被路掌柜的一捏,就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不得不配合着,挥手让几个亲随都退了出去,看他们捡起刀出去了,那头陀依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啃了一半的骨头又吃了起来,好像对他们的买卖一点也不感兴趣。

    “将军是明白人,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这里有两封书信,将军看过我们再谈!”路掌柜的松开手,从怀里掏出封信放到野利眼前。

    西夏建国以后,也是大搞尊儒学汉这一套,建立专门的学校培训贵族子弟,采用双语教学,所以西夏贵族大都掌握两种语言,野利也在其中受过教育,虽然学的不好,但是还是颇识得几个字的。

    “这信你们是从何处得来的?”野利看完信脸色连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

    “从何处而来并不重要,只是想让将军明白我们的诚意,买卖才好往下谈!”路掌柜摇着扇子说道。

    “那我如何知道这内容的真假,要是你们诈我呢?”野利冷静下来,扫了三人一眼说道。

    “呵呵,这还不简单,我们三人就在这帐中等候,将军自可前去查证,如果错了,你回来砍了我们便是!”那头陀又喝下一碗酒,冷笑着说道。

    “将军最好快点去,否则晚了,抓不到人,可不能怨我们!”路掌柜的做了个请的手势悠悠地说道。

    “好,既然三位爽快,就请在这帐中等候,我去去就回,如果属实,本官自有厚报,要是错了,也不要怪我不讲交情!”野利撂下句狠话,出帐点起一队人马走了,而帐外也多了一队人,手持弓弩将大帐团团围住。

    “张掌柜在西北多年,真是辛苦了!”路逍遥举杯向张确敬酒道。

    “为王爷效力那是在下的本分,怎敢言辛苦,倒是两位供奉每日护卫王爷才是辛苦!”张确喝了口酒恭敬地说道。

    “这次让张掌柜跟我们趟这浑水,深陷险地,让在下实在不安,在下再敬您一杯!”路逍遥满是歉意地说道。

    “在下深受王爷大恩,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就怕无法完成王爷所托,有负王爷啊!”张确叹口气说道。

    “王爷心思缜密,算无遗策,不会有事的,咱们喝酒吃肉,静待佳音便是!”路逍遥说道,“那野利在战场上出走,那是视同反叛的大罪,他连番被王爷所败,实力已折损大半,部落中也是人心惶惶,内外交困之下不怕他不入毂!”

    “你们说王爷是不是有趁人之危之嫌,这么做好像不厚道!”一直喝闷酒的武松忽然插嘴道。

    “胡说,你知道临阵逃脱在西夏是什么罪过吗?不战而逃者,包括正副将军及其跟随者役人、辅军、私人等,‘丢下将军,逃避战斗败北时,具杀’;另外统兵官在战争中丧失人、马、甲、胄、旗、鼓、金者,只要亡失一分以上,就要受到降官罚马的处分,‘亡失五分以上,则正将军一律处以极刑’!”路逍遥摇着扇子道,“现在,李继奉已被我军所擒,他损兵也在半数之上,两罪并罚,够他死两回的了,这还不算,还要累及家人及部族,王爷这么安排是在帮他,怎么是趁人之危呢?”

    “再说,你知道那信中内容吗?那是李继奉写给野利族中一个首领的密信,要他叛族,杀野利取而代之,只不过这信被我们截获了,否则他脑袋不知道还长不长在脖子上,王爷是救了他一命!”张确也说道。

    “那...那么说王爷是救了野利和他全族的性命,是在做好事啦!”武松说道,看两人齐齐点头,他又有点想不明白了,王爷将野利杀的大败,又四处散播谣言,说‘野利故意通风报信让自己伏击了小王子,引李继奉出兵中伏,接着献出葭芦关,放宋军过境’,这把人整了个半死,现在又跑到这装好人,算是做好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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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隐蔽待机

    第一百二十三章隐蔽待机

    榆林位于陕西省的最北部,在陕北黄土高原和毛乌素沙地南缘的交界处,也是黄土高原和内蒙古高原的过渡区,榆林塞就在现今的陕西省榆林。战国时期,北方边塞之地多植榆为围栅。秦统一中国,北逐匈奴,收复河套地区后,在这里栽植很多榆树,榆林塞之名由此而来,成为秦北边一戍守地。隋时以此地为中心筑起长城,遂成为隋长城的要塞。宋时,榆林市属永兴军路,绥州、宥州被西夏占据,未设郡县,熙宁三年收复,元符十年后得失无常。

    榆林塞东北,山峦起伏,多是低矮的丘陵,生长着一片柏树林,由于多年的砍伐,树林已经变得稀疏,周围草木茂盛,正是放牧的好地方,马群悠闲的吃着草,远远的西夏骑兵往来奔驰,搅起阵阵尘烟。

    树林的边缘一匹活泼的小红马围着母马往来奔跑撒着欢,忽然它发现草丛裂开了条缝,其中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向它,野外生存的本能让它知道远离为妙,警惕的打着响鼻跑开了,躲到了母马的身后,草丛轻晃了几下,又恢复了原样,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眼看日落,牧马人开始吆喝着马群回归寨子,喧闹了一天的草原恢复了平静,看着渐渐降临的夜幕,树林里的人终于松了口气。行动之前,赵柽命令随行的乡兵将‘战果’送回家,只留下襄邑军的四个营和乡兵两个指挥,全部是骑军,然后挥兵北上,突然出现在榆林塞周围,先是占领了榆林河各个渡口,然后毁坏了河上的浮桥,给敌人以夺取明堂川孔道,控制渡口,阻挡石州监军司援军过河的假象。

    当令淩劼遏率大军连夜驰援榆林塞时,摆出决战架势的襄邑军又忽然消失了,换成了一幅无赖打法,就是集中少数兵力,狠击夏军部队的尾部和侧翼,而且不恋战,打完就跑。如果追兵紧追不舍,他们等其拉开距离后,又会突然掉头反击,或是将他们带进伏击圈给予痛击。这本是夏军的看家本事,现在却让襄邑军反过来折腾他们。

    石州监军司的两万援军终于开进了榆林郡,他们分兵合击,神勇军司自北向南断其归路,援军自南向北防止他们难逃,两路夹击想凭借优势兵力将襄邑军围在榆林塞地区,予以全歼。襄邑军便化整为零以营为单位,全部散开,四处出击,一会出现在北边,一会儿出现在东边,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忽悠来忽悠去,把西夏的大军给忽悠晕了。

    宋军的主力到底在哪,到底有多少人,到底应该集中力量去追哪拨人?搞得这些西夏人有点迷茫了...两军逐渐收拢了包围圈,却忽然发现网里的鱼不见了。在战场上,最可怕、最令人绝望的情况就是陷入重围。四周是数不清的敌人,而我方人数少,弹药缺乏,体力透支,补给基本断绝,尤其是被逗起了凶性的西夏人,后果可想而知,往往只有两个结果:被全歼或是成仁。

    ......

    “王爷还睡呢?”树林深处,王衡向块林间空地望了眼,两棵大树间挂着吊床,王爷裹着毯子还蜷在上边一动不动的睡着呢,他小声问守在一边的旺福。

    “睡着呢,王爷这几天熬坏了,三天没合眼啦,王都头有事情吗?”旺福轻声道。

    “哦,没有,我就是看看王爷醒了没有?”王衡又张望了一眼才讪讪地离开。

    “抽什么疯,先是几个指挥使,接着是几个都头都神神秘秘地找王爷,也不说什么事情,搞什么鬼呢?”旺福纳闷地嘟囔着,从下午到现在这些人一个接一个的跑这看王爷,还没完没了啦,这番话也重复了十几遍!

    “吃吃...”躺在吊床上的赵柽笑了,这些小子们虽然在战场上表现的都很勇敢,但是在群敌环伺的恶劣环境下还是有些心虚,跑这来其实也就想看看自己的表现。

    “二爷,你醒了!”听到王爷的偷笑声,旺福赶紧过来问道。

    “嗯,天都黑了,这一觉睡得真舒服,有什么事情吗!”赵柽伸个懒腰说道。

    “二爷,几个指挥使和都头都来过了,看您睡着就走了,问他们有什么事也不肯说。”旺福扶住吊床伺候王爷下床道。

    “去把他们叫过来吧,另外准备点干粮,我们边吃边聊!”赵柽整了整衣服说道,旺福收了吊床行装,立刻传令找人去了。

    赵柽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一偏西,树林中马上暗了下来,除了归巢的鸟儿发出的‘啾啾’声和风吹过树林枝叶摇摆的‘沙沙’声,林中一片寂静,如果不深入根本发现不了其中藏着三千多兵马。

    都说‘逢林莫入’,尤其是骑兵,树林不但限制了马匹的活动,而且在林子里骑马也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可赵柽偏偏就反其道而行之,就将藏身地选择在了敌人重围中的这片树林。除了这个常识上的因素,树林不靠山,不靠河,四面通达便于撤退,而且居高临下便于防守。

    为了迷惑敌人,也更加保险,部队行军时,他们先是向南的大路走了一段,抢了几个居民点,做出从绥德军振武寨回国的态势,然后突然钻进一条山谷折返,沿小路北行一段后,再一路向东跨过两条季节河流后,入夜后才进了树林。

    选好宿营地,昨夜部队一进树林,赵柽马上命人切断宿营地和外界的交通,清扫了所有的痕迹,而树林前边是牧场,出现马蹄印也不会引起他人的主意。同时严令任何人不能随便出入,营地中不能生火做饭,不准有灯光,更要注意不能弄枪走火,也不能大声喧哗,马匹要约束好,不要发出声响,总之越安静越好。现在树林周围两里之外都设置了警戒哨,布置了侦察分队,无论哪一个方向有风吹草动,马上就能及时感知,迅速采取措施。

    时间不长,襄邑军十多个干部都到了,地上已经铺上一块毯子,上边摆着一箱干粮,随便摆着几个水囊。赵柽招呼大家坐下,谁也不客气,各自从箱子中摸出块干粮撕开油纸,边吃边扭着头听王爷说话。

    按照惯例,每次战斗后,王爷都会和大家反复讨论战斗时的作战技术:这仗怎么打会更好,怎么布置火力,在这样的地形下应该怎样进攻,怎样防守…等等,这些细节都要反复讨论,从中找出经验。众人听着王爷讲解着战斗中出现的问题,他们都听到十分认真,时不时有人插嘴说出自己的看法,赵柽也会仔细倾听,晚餐会开的热烈,却不失温馨。

    王爷在这群人中岁数最小,但是大家已经不只是简单的尊重,而是一种带着虔诚的盲从。即使是在重兵围困中,仅仅看到依然安睡,大家就能安下心来。因为王爷在他们心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正是这个少年带领着他们创造了一个个奇迹,而王爷就是他们的主心骨,没有这个人,这个团队就像没了‘魂’,就如同一盘散沙,没有了任何活力!

    “今晚丑时轻装出发,无用的东西全部留在原地,凌晨务必赶到弥陀洞,飞虎、捷豹两营由我带领佯攻监军司,吸引其驻军兵力,声势要搞大些,使其不敢出援;腾龙、迅狮二营要迅速攻下铁冶务,动作要猛,要快,争取一个时辰内解决战斗,我将机炮队加强给你;东丘指挥使在攻破铁冶务后,你部马上搜捕铁冶务的工匠,记住不住伤害他们,将其尽数带回境内;哲明指挥使你部负责征集所有大车、骡马将其中能搬走的东西全部搬走,尤其是工具和兵器盔甲,赵仁这次战斗由你负责指挥!”赵柽布置了下一步的战斗任务,拿起水壶喝了口水,“整个战斗要在两个时辰内结束,一定要干净利索,完成各自任务后,全军会合全速东撤,今晚必须通过葭芦寨。”

    “王爷,两个时辰时间是不是有点紧,再说弥陀洞到葭芦寨有百里之遥,铁冶务有工匠八百多人,路上又有夏军堵截,时间是不是有些紧迫?”赵忠问道。

    “现在夏军主力还在向南追击咱们,只要快打快撤,等他们接到消息即使全速追击也是那么容易,路上小股的夏军不要理会,敢拦截的坚决消灭之。至于明日的战斗如果两个时辰内不能结束,那就炮轰铁冶务将它毁掉,宁可不要我们也要明晚撤回境内!”赵柽说道。

    “王爷这是为什么啊?我们的粮草和弹药还可坚持两天的,再说我们手里还有刚刚征集的一万石粮食和十几车的财物,没有办法运走,留在这里岂不可惜了!”高宠心有不甘地道。

    “明晚将有大雨,到时河水暴涨,谷道尽数被洪水淹没,咱们那时想走恐怕也走不了喽,所以明天是我们最后的机会!”赵柽笑笑说道。

    “王爷你怎么知道明天有大雨?”高宠惊异地问道。

    “天上星星跳,大雨就要到,你看看天上的星星是不是如此,为将不能只知道排兵布阵,还要精通天文地理啊!”赵柽从他手里抢过水囊喝了两大口道。

    “王爷,那人到了!”就在此时,二娃匆匆走到王爷身边,附耳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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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敲山震虎

    第一百二十四章敲山震虎

    众人散去,赵柽在二娃的引领下出了林子,拐到一个小山谷中,那里已有几个人在那里游dàng,都是秃头髭发西夏人的打扮,看到二娃领着他们两人又向山谷深处走了百步,那里生者一堆火,边上只有一老一少两个人。TXT电子书下载**

    “参见王爷,河东情报司磊买拜见王爷!”老者拉了下年轻人单膝跪倒说道,行的却是汉礼。

    “磊买首领,辛苦你了,免礼!”赵柽连忙上前搀扶起两人。

    “王爷,我部八百余帐已经全部准备好,可随时跟随王爷反正归宋!”磊买请赵柽坐下恭敬地说道,而那年轻人却好奇的上下打量着与自己同龄的王爷。

    “清羊不要无礼!”磊买冲年轻人训斥道,“王爷,这是属下长孙清羊,不懂的规矩,让王爷笑话了!”

    “无妨,只是本王出来匆忙,身上没带什么东西,这把匕首就算是个见面礼吧!”赵柽从腰里摘下柄尺把长的匕首递给清羊。

    “还不谢王爷!”磊买看那匕首绿鲨鱼皮鞘,青铜的护手,羊脂yù的刀柄,瞅着就不是凡物。

    “谢王爷赏赐!”男人有几个不喜欢刀的,清羊接过爱不释手的摆nòng着,笑着谢过,但他们的汉话说得却有些生硬,显然是在西夏长大的。

    “不必!”赵柽摆摆手道,“磊买首领在西夏潜伏三十余载,依然归宋之心不减,真是让人叹服!”他冲磊买深施一礼道。

    “王爷...”磊买要避让,被赵柽按住受了一礼,老头感动的泪流满面。

    “磊买首领,因为时间紧迫,咱们长话短说!”赵柽安慰了下老头,见他平静下来说道,“现在情况有变,您归宋的事情恐怕要拖一拖!”

    “王爷,这...”

    “唉,本王理解您的心情,但是现在石州监军司的三万大军已尽数渡河,而援兵却迟迟不到,我们必须归返,您全族归宋恐怕难以成行!”赵柽知道自己的话对一个离过数十年的老者是什么样的打击,尽量放缓语速,语气平和一些,“不过您放心,多着三载,少则一年,本王还会打回来的,那时定能实现您的归宋的愿望!”

    “王爷,属下明白,定谨遵王爷之命!”为了等待归宋这一天,磊买可以说筹划多年,这次是离成功最近的一次,但是却又出现变故,失望之情可想而知,但他毕竟久经风雨,还是很快稳住了心神。

    “这次是本王考虑欠妥,计划不周,实在是抱歉!”赵柽再次表达了歉意,“现在您的身份还没有暴lù,正好还可利用,此次出兵,整个榆林郡大的部族几乎被我们彻底扫dàng清除,良田被摧毁,今年粮食铁定歉收。李继奉已经被我所擒,野利受重创,令淩劼遏威信不足,恐怕难以统帅整个监军司,必定还会派新任前来,他们还是要依靠当地豪强。我的意思是你可利用这动luàn之时收拢人心,借机吞并小的部族,壮大自己的势力!”

    “王爷此计甚好,可是我在西夏虽然苦心经营多年,但是钱粮不多,族人也只能勉强糊口,您这么一折腾,即使招来人也养活不起啊!”老头看着赵柽苦笑着说道。

    “哈哈,这个我倒是忽略了!”赵柽想想也是,西夏的苛捐杂税,还有沉重的兵役,磊买能将部族发展到八百余帐也是不易了,“这么办吧,今晚我们将要撤离此地,林子中还有我们nòng来的一万石粮食和十几车财物,临走的时候我派人佯攻你们部族,你可以趁机发兵与我们大战...”

    “哈哈,王爷被属下杀的大败,尽弃粮草辎重,被属下全部缴获!”磊买听了一半就明白了,大笑着说道。

    “对对,磊买首领兵强马壮,我哪里是对手啊,只能落荒而逃!”赵柽拉着老头的手说道,“本王的襄邑军自以夏军接仗,可是还未尝一败,磊买首领定能名声大振,百族来投啊!”

    “属下那就谢过王爷了!”磊买与王爷相视而笑,他与王爷虽说是头一次相见,却感到十分投缘。

    “今年日子定是艰难,这点东西也不能持久,首领还可组织一支商队在边境上做些买卖,贴补用度!”赵柽想想说道。

    “王爷,现在夏国虽不禁与宋交易,但是宋境盘查甚严,粮食、布帛、铁器都难以得手!”磊买为难地说道。

    “首领真是老实人,你忘了本王还是河东经略安抚使了,和外族做点生意,走sī点紧俏物品,发点小财不是太正常了吗!”赵柽笑着说道。

    “老了,真的老了,王爷是什么身份,怎么会这点事情也做不了呢!”磊买也乐啦,摇头自嘲地说道,边将走sī这几乎就是公开的秘密,一路之首想做的买卖,谁敢拦啊,如果自己有了这门路,想不发财都难。

    “事情就这么说定,有什么需求可通过组织告知,我会尽力满足,首领在夏对组织的贡献巨大,大家都不会忘记的,我们能做的只是些小事!”赵柽说道,他们在这一地区的情报支持多来于磊买这条线,此次能一抢一个准,避开夏军搜索,磊买功不可没。

    “多谢王爷,有了王爷的支持我族定能昌盛,属下等待王爷再次领兵前来的那一日!”磊买jī动地说道,“属下还有一事相求,望王爷答应!”

    “首领请讲,只要本王能办得到的,定不推辞!”赵柽说道。

    “清羊,跪下!”磊买将孙子拉过来,让他跪下,清羊虽不明白爷爷的意思,还是照办了,“王爷,属下在夏多年,承门g组织照看,才能保部族不灭,原想这次跟王爷归宋,能伺候王爷左右,却造化nòn下这孙儿现已成年,自幼习文练武,也学得身本事,如王爷不弃,让他伺候左右,也圆了属下的一片孝心!”磊买说完也撩衣跪倒,一个头磕在了地上!

    子时刚过,襄邑军全军人马饱食,准备停当。丑时刚到,月已偏西,星光朦胧,全军‘人衔枚,马摘辔,蹄裹毡’悄悄出了树林,进了山谷,绕过居住在附近磊买部,山顶上突然火把闪动,一队骑兵在附近往来奔驰,大声呼啸,然后向他们的来路奔驰而去。

    神勇监军司铁冶务在榆林塞东七十里,距其治所不过五里,襄邑军在距弥陀洞外十里下马,牵马而行,恢复马力。行至城外二里时再次上马,bī近城池,天sè现在还暗,全军点着火把,人手两只,拉开距离骑马呼啸绕城飞奔,边跑还不住的放枪,城中的守军这会没看到也早就听到了,立刻上城防备,三位留守上城一看,估mō足有万骑。

    绕城一周后,襄邑军按计划分兵两路,赵仁带着四营继续向北,赵柽命令架起火炮,对着城楼连开三炮,将城门楼子给炸塌了,夏兵一下都惊了,立刻万箭齐发没命的向外shè,可就不敢出城迎战。大约一刻钟的功夫,城北那边也传来了动静,哒哒的机枪连发声中夹杂着隆隆的炮声,赵仁在那边也开打了。

    天渐渐亮了,可太阳lù了一小脸就缩到厚厚的云层后边去了,赵柽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座小城,其实称其为城都有些过了,它比自己在襄邑的王府大不了多少,也就二三百亩地。城墙是夯土版筑,不到二丈高,城上有城楼,箭楼,砌有女墙,城外环绕一道两丈多宽,两丈深的城壕,但是没有水,是道旱壕,上面有吊桥,当然现在已经拉起。

    但就是这么一座小城,赵柽眼前却没有办法,自己手下都是骑军,更没有攻城器械,就是有赵柽也舍不得让自己的骑兵们下马攻城,因为他们都没受过这方面的训练,这就跟奥迪跟奥拓是的,虽说同姓,听着跟哥俩似的,可那是两码事,野利在大和堡前损兵折将没能拿下那座小城,跟不专业有很大关系。

    赵仁那边枪炮声渐进稀落下来,你想想西夏的军司就相当于宋朝的路一级行政机构,就住在这么个破城中,那干活的住的地方就是个土围子,那挡得住襄邑军的速shè炮啊,估计现在已经得手,正抓人抢东西呢,还得有会儿功夫才能完事!

    闲着也是闲着,现在是里边的摆出一副打死也不出来架势,这些日子他们可把人家给祸害苦了,估计是一见襄邑军的大旗就怂了,赵柽心眼又活分起来了,这城墙有一丈多厚,自己的炮口径太小,要把他炸塌也不是一会儿半会儿能做到的,用炸药包起码得一大车,夏军万箭齐发估计也送不上去。

    “赵孝,架炮,用臼炮轰城,敲山震虎将他们从城中赶出来!”赵柽一边让炮队全部展开,一边将兵力集中到南门,其余三门只留游骑监视,做出强攻南门的架势。

    “王爷,咱们不是佯攻吸引夏军兵力不让他们出城救援吗,怎么要架炮攻城啊!”赵信见王爷摆开架势,疑huò的问道。

    “嘻嘻,我听说李继奉的女儿五六位,个个貌美如huā,你想想她们虽不是公主,但是也算郡主,我想把她们抓回去当丫鬟伺候我,那多有面子啊,到时候我赏你两个当小妾!”赵柽看看赵信嬉笑着说道。

    “呸,还是王爷自己留着享用吧,我命薄没那福分!”赵信啐了一口道,他心中明明知道王爷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可心里就是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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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反其道而行之

    全文字无广告第一百二十五章反其道而行之

    ‘轰轰...’这些臼炮自从转战榆林郡以来还没有发过言,每天都是拖过来,拽过去,看着人家忙活,自己看戏早把这些炮兵队们的弟兄们憋闷坏了,迅速展开,装填炮弹,测好射击诸元,便开了炮。

    先是城墙上的建筑物遭了殃,南门楼趴了窝,箭楼塌了架,对付城墙就费劲了。城墙本来就窄,正中目标的比较少,大部分都落到了墙两边,连发了十来炮,赵柽看效果有限,命令炮火向前延伸。

    赵柽知道自己‘发明’的火炮威力大小,开花弹的杀伤面积也就二十多平方米,和一颗大威力的手雷效果差不多,要放到后世这么大口径的炮弹能摧毁半座楼,好在现在这时候还没有发明钢筋水泥,建筑都是土木结构,飞起几十米高的弹丸借助落下的势能就能将屋顶击穿。但是看着碗大的铁球从天而落,咣的掉在地上,然后轰的再炸开,横飞的弹片四射,炸不死人也能吓死人。

    你想这城池也就屁股大的地方,里边现在光驻军就二千多人,加上监军司衙门和官员的家属护军怎么也有五六千人,简直就是个蚂蚁窝,每发炮弹落地怎么也能捎上几条人命。爆炸的火焰引燃了房屋,到处浓烟滚滚,硝烟弥漫,四处冒火,问题是这种武器谁也没有见过,挨炸没死的人像受惊的蚁群到处乱窜,这引起了更大的恐慌...

    又是几轮炮火轰击后,除了南门其他三座城门几乎同时被打开,吊桥撂下,人们蜂拥而出,可城不大,门能大到哪去,人马相互践踏,被挤到护城壕里的,被踩死的不计其数,其中夹杂着的男女老幼哭号震天。赵柽看到眼前的场景一愣,这真是意外的收获,围了一座城和攻下一个城完全是两个概念,尤其是这种具有一定地位的州郡治所,对士气和政治上产生的影响都是巨大的。

    赵柽当然不会放弃上天赐给自己的礼物,但是他没有立即采取行动,而是当出逃的人流有三四千人的时候,才命令飞虎营出击,以大迂回的战术动作兜揽逃跑的民众和军兵,因为此时跑出来的人想回回不去了,只是一心的逃跑,没有了战心,就剩下被追着打的份儿。而城内的人,跑得慢不是老弱妇孺,就是家产太多,带着大包小包,收拾细软耽误了时间,他们没有抵抗能力,想守城也守不住了。

    ‘百骑环绕,可裹万众’,飞虎营三个都各负责一面,以伙为单位结阵突击,有用刀的,有用枪的,追捕逃散的西夏百姓,他们也不贪心,能抓多少算多少,反正也是白得的。人有时就是这样,一旦信心崩溃,便全无抵抗的念头,看着锃亮的马刀在自己头顶飞舞,奔窜的同伴被纷纷射落,胆小的就撂下武器投降,有一个榜样便有两个学的,时间不长,城外蹲满了一伙伙的俘虏,当然跑的快就算得了便宜,也没人去死追他们。

    赵柽带捷豹营进入城中的时候,里边的情形被自己预想的还要糟,尸首陈积,房倒屋塌,街道上到处是丢弃的兵甲器仗,四处散落着抛弃的财物。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命人将还没跑出去的人都赶到一处。让人挑出几个会讲汉话的俘虏,一问才知道,他们第一轮炮火炸塌了城门楼子,就把留守的三个首领吓住了,吔勒主张弃城突围,屈厄和兀立虽然也害怕,可还主张坚守待援。

    正当三人争吵不休的时候,又一轮炮火到了,偏偏把主张抵抗的屈厄和兀立俩人给炸死了,捡了条命的吔勒哪还敢待,召集了自己的族兵,冒着炮火开了城门就跑,其他人群龙无首,想找王府的人拿个主意,一看人家也正忙着打包装车,准备保存实力呢!顷刻间人心就散了,剩下的那些小官哪里弹压得住,便随了大流,便宜了赵柽!

    问明了情况,赵柽自带着一队人直奔李继奉的王府抄家,走到他们府门口,赵柽遇到在城中唯一的有组织抵抗。这些突围无望的王族不论男女都领手持刀枪和家兵发起了一次次的冲锋,他们被一轮轮密集的攒射打倒,却依然冲锋不止,这以其说是在抵抗,不如说在表现作为一个王族的最后气节!

    赵柽踏着鲜血走进了云王府,除了金银他对那些文书地图同样感兴趣,一股脑的装上了车,临走也没忘记把李继奉大门上的匾额拆下来带走,这可是自己攻下弥陀洞的证据。随后他们又搜刮了府库,然后放了一把火将城池点燃,驱赶着俘虏上路与赵仁会合,然后一路向东。

    “唉!”赵柽看着满载的大车,背负着财物的驮马,背井离乡哭号的人群,怨恨的眼神,心中忽然没了胜利者的兴奋与喜悦,长长的叹了口气,这就是历史,一部血淋淋的轴卷,一个民族的崛起必然是建立在另一个民族的衰亡与痛苦之上,不管史书上如何粉饰,也无法遮掩这个事实。

    “二爷,是不是因为没有捉到那些漂亮的郡主心里难过啊?”看王爷心情变坏了,赵信提马和他并行揶揄道。

    “呵呵,那你有什么好高兴的,你还得留在我身边端茶倒水,铺床叠被的当苦力!”赵柽瞅瞅略带得意的赵信反唇相讥道,心下琢磨没抓到一个活的,是不是这家伙搞得鬼,为了自己一句玩笑,将那些人全部给灭了。想到这他心里一哆嗦,如果真相如此,自己将来可有苦头吃了。

    “我愿意!”赵信做了个鬼脸说道,可看王爷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脸色一黯又说道:“怎么啦,难道二爷不愿意吗?”

    “有人伺候着,我有什么不愿意的,怕是有一天你不愿意跟着我了!”赵柽咧咧嘴说道。

    “怎么会呢,除非二爷赶我走!”赵信躲闪了一下,又看向王爷道。

    “王爷,斥候来报,令淩劼遏领大队人马尾随而来,距我们不足三十里!”这时赵仁追上王爷来报。

    “让飞虎和捷豹两营与乡兵驱赶俘虏,押送财物加快速度先行,迅狮和腾龙二营与中军断后,全部下马缓行,游骑全部归队随军同行!”赵柽看看天空中的太阳,略一沉思道。

    “王爷,这...”赵仁楞了,王爷这又是使得什么计啊?按正规做法现在应该是准备结阵抗敌或是丢弃掳掠的人口和财物加速前进,摆脱敌人的追击才是正理呀!

    “马上执行,下来我再与你解说!”赵柽正色说道。赵仁现在虽然满腹狐疑,但是还是立刻依令而行。

    二十多里的距离对于骑兵确实不远,半个时辰后,赵柽都已经能望到夏军的帅旗,看到大队骑兵搅起的尘烟,但他依然没有更改命令,与众人一样牵马而行。

    “王爷,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夏军就追上来了,咱们再不上马走,就来不及啦!”王爷看的见,赵仁一样看得见,追上王爷焦急地道。

    “赵仁,我跟你打个赌,夏军不敢靠近我军二箭之内,你敢不敢赌?”赵柽笑着对他说道。

    “不敢,王爷向来算无遗策,我准输!”赵仁马上摇头拒绝了王爷的赌约。

    “你好生无趣,我还没下注你就拒绝了,为什么啊?”赵柽不满地说道。

    “因为我们跟王爷打赌就没赢过,次次都输,明知结果,谁还敢跟王爷赌啊!”这时几员大将都凑了过来本想劝王爷先走,见到这情况,赵勇撇嘴说道。

    “哈哈,你们都怕了本王啦!”赵柽瞅瞅几个人笑道,包括刚跟王爷相处了不到两年的高宠在内都点头称是,“好,那我问你们,如果咱们在发现夏军逼近的时候,上马猛跑,能不能摆脱追兵?”

    “这个...”赵勇略微算了一下,“现在我军距葭芦寨还有六七十里的路程,如果是养精蓄锐的情况下,应该没有问题,现在的情况是我们连番征战已经近二十日,马力衰退,而夏军多是一人双骑,我们即使能勉强摆脱,马必定是跑废了,再者那些掳掠来的工匠和财物也得还给他们了!”

    “嗯,说得还算老实!”赵柽点头又问道,“你们再想,如果我军就地结阵以待夏军,能不能将他们击退,全身而归?”

    “不能!”高宠立刻就否了王爷说法,“我军虽多次以少胜多,除了枪炮犀利外,都是恃险而战,避敌锋芒,给敌大量杀伤后,才发起进攻,将其击溃;深入夏境后,也是避开敌军大队,采用突袭之战法攻击设防薄弱之敌;但此处地形开阔,无险可守,列阵原地固守,敌军是我十倍,而我军弹药不足,兵疲马乏,很难持久,一旦弹药用尽,就是全军覆没的结果!”

    “左右是败,所以王爷您就反其道而行之,跟夏军赌了一把,赌夏军不敢贸然上前与我们接战,这是不是太冒险了?”赵仁这会儿明白了,王爷这是夏军摆了个赌局,赌注就是全军和乃至他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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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毫厘之差

    全文字无广告第一百二十六章毫厘之差

    如果按常人的思维模式,反应模式,遇到这种情况,多半是选择慌不择路的猛跑,但是那样反而跑不了。全文字无广告所以赵柽冷静的分析了利弊后,决定赌一把,让自己的士兵下马缓行,在夏军眼皮底下大摇大摆的行军,好像故意在此等着他们追上来似的。

    其实这就是玩的‘心理战’,这种玩法也不是什么新花样,像诸葛亮的空城计、李广的疑兵计、二战时的诺曼底登陆战、阿登突袭战等都有心战的影子,你不能说人家上当的一方傻,只能怨你没看透其中的奥妙。所以做一个军事统帅,不但要熟知战阵,还要做一个能深刻洞察人心的‘心理学家’,这就如同下棋,对手看一步,你要能看两步或者更多,让他猜到你下一步怎么走,却看不透这下一步后边怎么走!

    夏军在两个多月的时间中和襄邑军接战十余次,大战也打了两场,未尝一胜,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被人家耍了个够,损兵两万之多,人家还到他们老窝来了个十日游,顺便给他们搬了家。几番下来,弄得夏军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襄邑军不逃不避的反常行为,反而让夏军捉摸不定了,不敢贸然向前,因为按照一般人的逻辑,人只有有强大的后盾,有把握时,面对危险时才能如此沉着冷静。现在只见襄邑军帅旗和腾龙、迅狮的营旗,偏偏不见飞虎、捷豹的踪迹,这下夏军更加相信,附近肯定有伏兵,这些人是引诱我们进入他们圈套的,绝不能轻易犯险。

    另一个原因是赵柽也实在是舍不得抓到的那些工匠。一个好士兵两三年可以训练出来,但是要培养一个工匠三年五年只能算是刚入门,能成为一个好工匠要需要多年的实践积累,丰富的经验,所以这些人都是宝贝。

    现在自己襄邑的工坊生产能力已经饱和,要增加枪械产量,只有扩大规模之一途,而熟练的工匠便是发展的瓶颈,所以他此战的重要目标之一就是掳掠这些人才,西夏在铁器的制作冶炼方面一点也不比宋朝差,他们制作的牦牛角弓、西夏箭、瘊子甲等都是精品。所以这些工匠只要稍加熟悉,便能上手,而且成本低廉,不用支付工钱,只要管吃住便可。

    ......

    襄邑军在前,夏军在后,两军相距一里之地,从上午一直就这么跟到了下午,他们快,夏军也快,他们休息,夏军也不敢休息。都说诸葛孔明唱空城计时,流汗三升,司马懿退兵后虚脱的站不起身,可见这大人物也是紧张很。

    赵柽边走边和大家说笑,时不时抹一把脸上的汗,他算是理解诸葛亮为啥坐在城头了,他是腿软站不起来,自己虽然面上谈笑风生,腿肚子也发软,汗流的没有一斗,也有八升了,他也怕啊,怕夏军中真冒出个‘二杆子’不顾一切的冲上来,那自己就露馅了。

    天阴沉沉的,空气潮的好像能拧出水来,空旷的草原上没有一丝风,这种天气在气候干燥的西北很少见。“王爷,赵忠遣人来报,前军已经进入葭芦川河谷,距寨子还有三里之地!”赵仁对盘腿坐在地上休息的王爷说道。

    “咱们距葭芦川还有多远?”赵柽喝了口水问道。

    “大约还有十五里!”赵仁看看周围肯定地说道。

    “嗯,悄悄传下去,给战马饮点水,吃点精料,以枪声为号…”

    “王爷,咱们杀他个回马枪!”赵仁一听眼睛发亮,他此时感到一股风吹过,身上凉爽了一些。

    “杀个屁,听到枪声后,骑马快跑,有多快跑多快!”赵柽瞪了他一眼说道。

    “是!”赵仁的汗又下来了,王爷这是琢磨什么呢,他虽然跟了王爷这么长时间,有事思维还是跟不上王爷的脚步。

    “上马!”休息了有半个小时,一阵号声响过,襄邑军两营齐齐上马,半天没动的帅旗居然随风飘动起来,随着口令声,重新列队,缓步向前。这边一动,夏军也紧张起来,他们可是在马上骑了半天了,看着人家吃饭喝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1、2、3,喊!”骑在马上的赵柽手猛地向下一挥,大声喊道。

    “多谢相送,我们到家了!”

    “多谢相送,我们到家了!”...

    千人齐呼,地动山摇,“跑啊...”赵柽拔枪在手,冲着天空连开三枪,当先跃马狂奔,二娃高举帅旗紧跟其后,全军落荒而逃!大家心中这个气啊,逃跑也不是什么光彩事,你说咱们跑,就蔫不唧的跑呗,还非得告诉人家,这不是没病找病吗?可王爷小孩心性,他高兴大家也没办法,猛磕马腹追随着帅旗一溜烟儿的潦杆子啦...

    他们不高兴,夏军更不高兴,看他们列队,还以为人家要开始进攻,弄了半天是让人家给耍了,这一路严加戒备吃了半天土,人不敢下马,吃饭、喝水甚至撒尿都是在马上解决的,现在打个招呼就想跑啊!此时便是泥菩萨也给逗出火气来了,令淩劼遏这好脾气的人也憋不住了,命令前锋营随后追赶,可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前边的人已经跑出二里地去了。

    人马一路狂飙,这时风越刮越大,吹的脸生疼,前边已然可以看到川口。佳芦河就在眼前,河水在此流入葭芦川河谷,向东穿过河谷与秃尾河、屈野河交汇,在合河津流入黄河。现在天气转暖,雪山融水渐多,水位上涨,可最深处的河水也只能漫过马膝,水面不过一里宽。

    夏军前锋紧追慢赶和襄邑军追了个马头接马尾,现在不过一箭之地,看到前有大河,略微放慢了马速,他们也不傻,怕襄邑军跟他们玩儿什么半渡而击,可襄邑军却毫无此意,一心逃命,过河后速度依然不减向河谷奔去。现在两军距离如此只近,后有大军接应,也不怕他们再耍什么诡计,前锋营也跟着追了过去,想在他们进堡前抓住他们。

    “王爷,我回军挡他们一下,不然就被他们赶上了!”一路狂奔,襄邑军的战马已显疲态,连续作战对马力消耗很大,赵仁赶上王爷问道。

    “不用,只管往前跑,这雨怎么还不下啊...”赵柽立刻拒绝,说了句这么不着四六的话。

    “下雨?!”赵仁立刻警醒,现在虽说是傍晚,但是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咔咔’老天爷就像听到了王爷的话似的,空中响了两个霹雳,闪电照亮了山谷,憋了一天的雨下了起来,铜钱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可很快就分不清点了,就跟瓢泼似的,眼前一片混沌,路都看不清了,他们速度不得不降了下来...

    “不好!”令淩劼遏统领中军赶到河边,雨点就掉了下来,他驻马河边,令大军停止前进,看看天,大呼一声,这种天气在西北并不多见,尤其是这个季节,“马上令前锋营速归!”

    大军停在河边,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河水已经变得混黄,传令的兵士走到河中间,只有马头还露在河面上,马上的士兵虽然抱着马脖子,极力抵抗着水流的冲击,可一切都是徒劳,挣扎了几下便连人带马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之中。

    “前锋营完啦!”雨越下越大,山间的涓涓溪流,也变成了脱困的猛兽,夹杂着枯枝烂木从条条沟壑中咆哮着汇进佳芦河,河水迅速上涨,漫向两岸,河面也愈加宽阔,在收窄的谷口化作滚滚激流奔腾入川,对岸很快消失在茫茫的雨雾中,看到此境,所有的人都在心中为前锋营默哀!

    “唉,天都助他,欲灭我族啊!”令淩劼遏长叹一声,引兵撤退。

    ......

    赵柽早早就醒了,天刚亮他就披衣上了城头,水已经漫到了寨子下边的墙基,只剩下一条沿山腰修建,仅容双骑并行的小路通往谷外。雨还在下,洪水如雷的咆哮声让人胆寒,几里宽川谷已经变成了汪洋一片,两边的峭壁还不断的在崩塌,马车大小的石头落下转眼就被冲的无影无踪,整个寨子就像拴在海边的一叶小舟,在惊涛骇浪中瑟瑟发抖。

    “王爷真是大才,转战千里,不但攻破要地,还全身而退,二千追兵不费一箭一矢,弹指间便被这滔滔大水吞灭,不得不让下官敬服啊!”参军王瑾躬身说道,夺下葭芦寨后,赵柽便让他主持这里的军政,毕竟这里是自己的退路不容有失。

    “呵呵...”赵柽苦笑一声,没有接话,想想昨天的事情,他还后怕不已,自己太小瞧这天地之威,苦心经营多年的襄邑军险些因为自己一时的贪念给毁喽,以后再也不能干这种事情啦!

    昨日赵柽带着襄邑军冒着暴雨,刚刚狼狈的进了葭芦寨,山洪就下来了,追入谷地的夏军前锋营二千余人却没那么好的运气,一见下起了大雨也意识到了不好,想掉头回军免得被困川谷,等前军变后军调整好队伍时已然晚了,洪水来的太快了,连人带马尽数被山洪卷走,生还的希望几乎就等于零,如果自己在慢一步,跟他们就是一个下场,只不过是毫厘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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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凶吉难料

    第一百二十七章凶吉难料

    政和八年六月十五,襄邑军诸营在葭芦寨休整三天后,洪水退却,赵柽任命了守将,引军回银城,他半路领十余骑悄然离队,大军由赵仁于银城补充给养弹药后,马不停蹄北上秦增援

    宋夏交战多年,禁和市关榷场,商路断绝,兴旺一时的边贸衰落,但是却也有铤而走险的商队不畏兵戈,打通关节往来于两国,赚取高额的利润现在夏兵犯境,双方激战旬日,边境各堡寨都是闭门自保,严加防范通津堡外却夜宿一支商队,当然寨主的好处是不能少的,否则他们也不会得到这块落脚之地,虽然是在野外,但毕竟挨着堡寨,心里还是觉着安稳

    这支商队的规模不小,有六十多匹驮马,还有四十多峰骆驼,护卫加上伙计也有五十多人,他们在荒地中清出了一片空地,支起了帐篷,安顿好牲口,在营地中点起了几堆篝火,杂役们支起锅灶忙着烧水做饭

    白日还是烈日炎炎,热的人恨不得光着膀子,太阳一落山却变得凉风习习,变成了初秋的天气,“二爷,天凉,披上衣服”赵信将一件袍子搭在他身上

    “哦,谢谢”赵柽扭头冲他笑笑,此刻他早已换下战袍,穿着件青色对襟短褂,下身是茶褐色的长裤,脚上是双皂色牛皮短靴,束了发包着块白色头巾,他现在的身份是这个商队的少东家

    “二爷,到这边坐,天凉了又有蚊虫,挨着火好一些”这时张确也凑了过来,邀王爷坐到篝火边

    这堆火已经烧得很旺,上面烤着一只嫰羊,一个人正挽着袖子在上面刷着调料,“姐夫,手艺不错,真香啊”赵柽抽抽鼻子,一屁股坐在铺在地上的毡垫上笑着说道

    “哼,你来了,我还得伺候你”路逍遥瞥了王爷一眼,不满地道

    “叔叔,还是我来”赵信上前拘谨地说道

    “都是这小子瞎安排,以后不要再叫我叔叔,跟他一样也叫姐夫,省的将来麻烦”路逍遥不客气的将手里的家伙事儿递给赵信,横了一眼王爷说道

    “叔姐夫,二爷当年也是为了你好,要不你和萧姐姐也不会在一起的”突然改了称呼,赵信还有些不习惯

    “你个傻傻子,那小子当年是把你当人质送到我身边的,你当他安得什么好心”听赵信替王爷说话,路逍遥忍不住揭了赵柽的老底

    “不会的,二爷才不会那么做,当时姐夫身上有伤,又不方便见人,所以才让我去伺候姐夫的,是,二爷”赵信哪里肯信,摇摇头说道

    “对对,就是这么回事,他是存心不良,挑拨咱们的关系”赵柽憋着笑,忙不迭地说道

    “你啊,看着也不呆不傻啊,怎么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哪天让他把你卖了,恐怕你还乐的屁颠屁颠的跟人走呢”路逍遥听了气得险些背过气去,恨铁不成钢的点着赵信的脑门说道

    “哈哈,有钱难买愿意,你当年也没安什么好心,都教了赵信些什么,真当我不知道吗?只不过小爷技高一筹,没让你得手罢了”赵柽大笑着说道

    “二爷,姐夫和萧姐姐教的都是有用的东西啊,像防人刺杀、如何辨别毒物、如何伪装、怎么追踪敌人、怎样布置机关等等都是有用的东西啊”两人的话把赵信弄糊涂了,他诧异地说道

    “你真是傻的可爱,路大门主对你可谓倾囊相授,将他肚子里那点坏水都教给了你,可你反过来想想,那些东西可以救人,同样可以害人啊”连赵柽都被赵信气着了,无奈地苦笑着说道

    “二爷不是常说,‘善恶之道,存乎于心”吃饭也能吃死人,喝水也能呛死人,总不能就不吃饭,不喝水了”赵信对王爷的话并不认同

    “嘿嘿,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的东西都是小道,你一出手就是伏尸上万,血流千里,与你相较,我就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善人了”路逍遥见赵柽也吃了瘪,奸笑着说道

    “呵呵,侠士仗剑出手,那是代表的正义;宵小持械行凶,总是难逃公道我引军灭寇,那是卫国护民,为的是民族大义,岂止是个善人那么简单,将来要青史留名的”赵柽反唇相讥道

    “唉,我是说不过你,做的都是些龌龊事,却总能找出大义的理由”路逍遥气闷地道

    “人在干,天在看,我们做事有时难免授人以柄,为人诟病,可只要做的无愧于心,是是非非又何必计较,功过自有后人评说”赵柽说道,“我们大掠榆林,杀人数千,毁良田万顷,抢掠财物是不计其数,定有人弹劾我有失仁德,做的乃是禽兽之事,可如果我们不摧毁夏人的生存之本,来年夏人就会依然犯边,杀我子民,劫我之财,为了边境安宁,子民安乐,我倒愿意背上这禽兽之名,有何必在乎那些所谓的仁义之士的狗屁呱噪”

    “唉,你说的这话我倒是信了,如果二爷这次出塞让朝中的人知道了,定会说你无旨擅专,私自处境,勾结蛮夷,但是他们不知道二爷以身犯险深入虎穴,如果事成,免了多少兵伐之事,多少生灵免于涂炭”路逍遥叹口气服了,他这么多年生活在王府,怎么会不知道王爷虽然行事乖张,却没有害过一个好人

    “不要争了,二爷和姐夫都是好人,肉烤好了,快吃”赵信将烤好的肉用刀片下,用木盘盛了,递给二人道

    “好,不过你们两个把武二郎扔在野利那为质,这事情办的可不厚道,他是个直肠子,说话办事难免得罪人,不知道受得什么罪呢”赵柽解下腰里的匕首,割下块肉放在嘴里嚼着说道

    “二爷,这你可冤枉我和陆先生了”一直听两人争辩的张确也插不上嘴,但也知道陆先生是府中的老人,王爷信得过的人,否则也不会把这么大的事情交给他,所以也不劝解,当了哑巴,现在听王爷又说起另一位,他忍不住说道,“二爷有所不知,党项人虽然悍勇,但也多豪爽憨直之人,武先生不善言辞,可为人耿直,很对野利的脾胃,同样的话,从武先生嘴里说出来,野利早就信了三分,两人现在是日日痛饮,醉了就同卧一帐,野利怎么会为难他”

    “呵呵,那么说两人还很投缘”赵柽笑道,“恐怕是喝酒是你们两人耍滑,使人看出破绽,叫人看不起了,二郎却是酒到杯干,让人觉得实诚”

    “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二爷,那野利不好女色,不爱钱财,却嗜酒如命,而且酒量惊人,就是咱们府上的烧酒他也能喝上半坛,我们哪里陪的下来,也就武先生还能抵挡一二”张确摇头苦笑道

    “看样子,此次我与野利会面,也免不了一醉,不过要是能收服野利,这笔买卖也不算赔”赵柽看看二人说道,“今日明月当空,有肉岂能无酒,二位要不要也喝上两杯?”

    ‘呕’赵柽话音刚落,两人已经连连干哕,看样子已经被野利灌得神经过敏了,听到酒字都受不了啦

    “二爷,有此雅兴,属下自命人备酒,我们就不奉陪了”张确爬起来拱手道,路逍遥也是扭头就走,去找林硕、尚虎等几个他的亲传弟子的晦气去了,火堆边就剩下了王爷和赵信二人

    “赵信,陪我喝杯酒”张确真的使人送来了一小坛酒和几个临时拼凑的小菜,赵柽招呼还在忙碌的赵信道

    “二爷为何今晚有什么高兴的事情,非要饮酒”赵信将烤好的羊从火上挪开,随手拔了些蒿草扔到火堆中,将聚拢过来的蚊虫驱散,然后才挨着王爷坐下说道

    “接连大胜,不算高兴的事情吗?”赵柽倒了两碗酒,递给赵信一碗说道

    “应该是,可依我看二爷好像还有心事”赵信接过酒喝了一小口说道,“二爷,我自从认识你,你就每日不得闲,十几岁的年纪倒像比何师傅的心思还重,整日眉头不展”

    “千头万绪,永远有忙不完的事情,操不完的心”赵柽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不说了,也不想了,今天我就喝个痛快”

    “恐怕二爷嘴里说说罢了,这次出境责任重大,生死难料,你能放的下吗?”赵信给王爷斟上酒说道

    “那么你们明知危险重重,不也义无反顾的跟着来了吗”赵柽撕下一条羊腿啃了一口道

    “二爷做事从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否则也不会带我们冒这个险”赵信笑笑说道

    “可我要告诉你,其实这次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成败各有五五之数呢,你还会跟我同往吗?”赵柽看向赵信问道

    “会的,二爷带我们恩深义重,即使前边是万丈深渊,不但我会,襄邑军的每一个人也都会同二爷一起跳下去的”赵信说道

    “呵呵,我说的是你,难道我们之间只有恩义吗?”月亮升起来了,悬在半空中大如圆盘,赵柽举杯邀月,一饮而尽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第一百二十八章不入虎xùe焉得虎子

    “哼,当我是兄弟,亏他想的出来!”夜已经深了,赵柽还坐在火堆边自斟自饮,一只羊也让他吃的只剩下骨头架子,他冲不远处的帐篷哼了声轻声道。书mí群4∴⑧0㈥5

    “兄弟就兄弟吧,再说恐怕兄弟都没得做了!”赵柽拎起酒坛子倒酒,却发现已经空了,“再给我拿坛酒来!”他冲在不远处候着的商队伙计喊道。

    “掌柜的,少东家还要酒,给不给啊?”小伙计急忙请示掌柜的。

    “路先生,二爷没事吧,他差不多喝了一坛子啦!”张确问路逍遥。

    “喝吧,喝多了他就安生了,酒是他家的,喝了也是算在他的账上,你给他省那钱干啥!”路逍遥躺在草地上,翘着二郎tuǐ道。

    “那你就再给少东家送一坛去,问问他还有什么需要吗?”张确说道。

    “哦!”小伙计答应一声,将酒送了过去。

    “喂,你过来!”小伙计刚要走,就见少东家的两个护卫招手叫他,“二爷在那唠叨什么呢?”诸葛泓指指还在对月当歌的王爷道。

    “听不太懂,好像是在唱什么‘月亮代表我的心’,怪怪的,少东家是不是喝多了?”小伙计搔搔头皮说道。

    “不要胡说,二爷肯定是酒后诗兴大发,明天肯定世上又多两首好诗!”李泉瞪了小伙计一眼道,诸葛泓点点头称是,现在京里广为传诵的几首诗都是王爷酒后的大作。

    睡不着觉的不止王爷一个人,银城中见喜也是辗转难眠,王爷就不听劝,非要去见那个野利。那老小子让王爷打得大败,输光了家底,肯定恨不得吃了王爷呢,现在这个时候去见他不是找死吗?

    “太上老君保佑,让王爷安全归来,小的一定给你天天上香!”见喜又起身给老君上了一炷香,心里却在痛骂野利,那小子在西夏hún不下去了,你就过来投降吧,却提出了个这么个苛刻的条件,非要与王爷面谈;面谈就面谈吧,还得上他的地盘上去谈,王爷还就‘傻乎乎’的答应了!

    “野利,你要是敢动王爷一根汗máo,我见喜定将你碎尸万段!”见喜又冲老君发了个宏远这才觉得心中闷气稍散,重新上chuáng睡觉,却喷嚏不断...

    “给我备马,我要马上去银城!”太原城中,‘走马承受’衙门中,大晚上的传出吼声。

    “大官,这天都黑了,城门也关啦,咱们明日再说!”惜福扶黄经臣坐下,又给他倒了杯水劝道。

    “王爷明天就出关了,我上哪找他去?你立刻给我备马,谁敢不给我开城门,我就宰了他!”黄经臣屁股刚挨着椅子,又噌的站起来道。

    “大官,银城距太原几百里路,我们就是马不停蹄明天也赶不到啊!”惜福赶紧给全福使了个眼sè,让他去请援兵,这老头犯起倔来,凭他们是劝不住的。

    “王爷啊,你可不要出事,你出了事我可怎么向娘娘交待啊...”老头大放悲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开了,然后就开骂,骂完见喜骂赵仁、骂完赵仁骂赵信...将王爷身边的人都骂了遍,还不带出错的,真难为老头这么大年纪了记性还这么好!

    “黄大官,这是为什么啊,发这么大的火?”老头哭累了,也骂累了,刚喘匀气,何去非急匆匆地进来了问道。

    “何参议,王爷出事了...”黄经臣一见何去非,眼泪又下来了。

    “王爷出什么事情了,是伤了,还是病了?”何去非也吃了一惊,王爷巡边一去三个多月,却命里带血挑起了场大战,虽说好消息不断传来,也让他们提心吊胆,战场上可是刀枪无眼,他尽量不提那个让人心痛的敏感词。

    “王爷为了招降西夏葭芦关军监野利多哈,亲去夏境会谈,留书给两位大人,如有不测,请您们主持大局。大官担心王爷的安全,要去追王爷!”惜福赶紧说清事情的原委。

    “那还等什么,赶紧备马啊,我与大官同去!”何去非一听,夲都没打也吵着同去...惜福、全福几个亲信连拉带劝,摆事实讲道理,又把王爷的书信拿出来,磨破了嘴皮子才算是将两个老头拦下,而此时东方已经发白,天马上就亮了!

    第二天清晨,赵柽被jī叫声唤醒,天还未大亮,他睁开眼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还睡在草地上,身上盖着毯子,篝火已经熄灭,只有未燃尽的灰烬忽明忽暗的闪着微光,身边歪着两个空酒坛。

    “二爷,醒了!”赵信冲他笑笑,在灰烬上放上把干草,吹了口气,重新引燃了火,他又麻利的放上干柴,将火烧旺,在架子上吊起了个铜壶烧水。

    “二爷,看什么呢?”赵信见王爷半天没搭腔,回头一看,王爷正定定的看着自己,他以为有什么不妥,伸手在脸上mōmō,又看看身上的衣服。

    “嘿嘿…”赵柽未置可否,只冲他笑笑,爬起来整理下衣服,伸手摘下赵信头上的一根草棍,朝霞映红了他的脸蛋,他张张嘴…“二爷,别磨蹭了,咱们今天还有几十里路要走呢,错过地方,就只能在野地里喂狼啦!”路逍遥伸了个懒腰,远远的冲王爷喊道…

    赵柽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总是大煞风景,他哼了一声,钻进了草丛中解决了大事,又在溪水边洗漱了,回来时,伙计们已经喂好了牲口,将帐篷等杂物收拾好,驮子搬上了马背。赵信过来给王爷整理了下衣服,梳好了头发,将一顶宽檐白毡帽扣在他的头上,递给他两个烤热的胡饼,倒上刚煮好的茶,自己又忙着浇灭了篝火,将一应之物收拾好,装进背囊,绑在马背上。

    “数好喽,每个人一两,一匹马五两、一峰橐驼十两、大车就按十两吧,检查仔细,看看有没有藏sī的!”赵柽刚将胡饼咽下肚子,就看到一队从寨子里出来的军兵走过来,大声嚷嚷着要买路钱。

    “刘巡检,都是老熟人了,这次走的货也都是正经东西,还是老规矩吧!”张确追着一个军官模样的大汉鞠躬作揖的说着好话。

    “张掌柜的,现在情况你比我清楚,两国打的正紧,经略司可是下了严令的,不准一人一马过境,兄弟们担着多大的风险,你这些货只要到了那边绝对是几倍的利润,我这点小钱对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个人拉扯着离开人群到一边讨价还价去了,一队小兵围了过来,骂骂咧咧的检查货物,能吃的能用的顺手装起来的,大家也只能装没看见,敢怒不敢言。

    “喂,这车里装的什么?”一个小头目吊着膀子,面sè狰狞,脸上有一道从眼角到嘴角的刀疤,嘴里嚼着mō来的ròu干,手里还拎着一小坛酒走到赵柽面前推了他下问道。

    “哦,军爷,都是些怕雨淋的货物!”赵柽打了个眼sè,让聚过来的近卫们不要过来,他陪着笑说道。

    “打开看看!”那刀疤脸拍拍车厢说道。

    “军爷,您看刚刚打好包,来回折腾很麻烦的,您通融通融!”赵柽熟练的mō出个小银锞子塞到刀疤脸的怀里,在这种边地,铜钱是没人要的。

    “不行,现在是战时,一切从严,否则按通敌论处!”刀疤脸并不买账,手握刀柄说道。

    “李队正,这是我家少东家,头次出门,还要您多关照!”商队一个管事的见刀疤脸纠缠不休,急忙过来劝解。

    “滚,老子认识你,手里的刀不认识你,既然是少东家,我就要多跟他亲近亲近!”刀疤脸将刀抽出了半截恐吓道。

    “李队正,有事好商量,不必跟他下人计较,咱们这边说!”赵柽斜眼间看到刀疤脸的持刀的右手上套着个金闪闪的指环,伸手拉住他的手,两个指环并在了一起。

    “哼,看在你们少东家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否则一刀剁了你!”刀疤脸冷哼一声,看看拉住自己的手骂道,只有赵柽感到他身子微微抖了一下。

    “老大,属下情报司四局李天昊!”两人走到一辆大车的后边,看看左右无人能看到,刀疤脸才略一抱拳说道,语气甚为恭谨。

    “嗯,你一堂堂情报司交通局长,却委身一个小队正,委屈了!”赵柽见他带着金指环,知道刀疤脸身份不低,听他报号立刻叫出了他的职务,这些人他都是只闻名而未见过面。

    “为老大效命,属下不敢!”李天昊虽已知道赵柽的身份,却不敢叫破,依然按组织中的惯例称呼,

    “嗯,现在那边有什么动静吗?”赵柽点头又问道。

    “老大,那边可能有人泄lù了,据我刚刚获知的情报:夏国已知野利有接受我招抚之意,已经遣特使前来安抚,意图先稳住野利再做打算。其枢密院‘谍报案’也派出人员,其目的尚不明确;另野利虽表明了态度,但两面讨好,暗中遣人赴兴庆府疏通。现在恐其生变,老大身份贵重,是否另行遣人前往!”李天昊道。

    “不入虎xùe焉得虎子!”赵柽轻笑道。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废堡

    第一百二十九章废堡

    赵柽明白此时野利的心情,一心投宋又恐自己被架空,自己手里无兵无将,就像离了水的蛟龙,下了山的猛虎,任人宰割,前途难料;而继续留在西夏,自己连番战败,又叛了主将,按律将斩,部族被肢解,也是没有活路,但是这里必定是自己的起家的地方,故土难离,而李继奉被擒,使他又心生幻想,琢磨着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所以他两处押宝。~~

    “唉,老大豪情让在下叹服,属下已接司长之命,告知沿途站点全力维护老大安全,此商队的马头是属下的人,忠诚可靠,但有所需老大只要吩咐他即可!”李天昊知道规矩,不该说的话不多说,从靴筒中掏出一张纸双手奉上。

    “好,我知道了!”赵柽看罢纸条,放到了嘴里嚼了嚼咽了下去。

    “老大一路保重,属下等您安全归来!”李天昊施礼道,“与老大初次相见,老大总的给属下点好处吧!”他转眼间变了脸,伸手道。

    “哦?!”赵柽一愣,这小子胆子不小啊,“你在这里受苦了,等我回来可以给你找个舒服的地方!”

    “嘿嘿,谢谢老大,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咱们说了半天,老大总是要出点血的,否则我怎么跟兄弟们jiāo待啊!”李天昊‘不怀好意’地说道。

    “呵呵,我忘了你们干得是雁过拔máo的差事,这个拿去,不少吧?”赵柽在怀里mō了mō,掏出几张金叶子塞给他问道。

    “都说老大大方,今天一见果然如此,这些钱够我们两个月的huā费了!”李天昊掂了掂揣到怀里说道,他又成了刚才那个贪财的小队正了。

    “以后还要李队正多多照顾,咱们今天就此别过,他日请队正喝huā酒,听说银城又添了两家酒楼。

    “那就谢谢少东家了,可我听说燕王爷现在住在那里,他最恶这些事情,还是等他走了,再叨扰少东家了!”李天昊跟着赵柽乐的脸上刀疤luàn蹦,两人相携而出。

    “报巡检,都查过了,大车两辆,驮马五十二匹,橐驼四十峰,随行人员六十五人!”李天昊拉着长声报道,当然收了好处,自然要瞒报则个。

    那边的巡检应了声,剩下的事情就有张确处理,功夫不长,商队留下个皮口袋,商队赶着骡马上了路。既然是走sī,当然不敢光明正大的走大路,否则过了堡寨还有巡视的马队,被抓住了也是麻烦,所以商队在曲折蜿蜒的山谷中绕来绕去,不熟悉的人转也要转晕了。

    行了一日,商队都没停下歇脚,在下午终于过了界壕,进入了西夏境内,又钻进了一条山谷。这谷地夹在岩石重叠的山间,两边都是刀削般的峭壁,谷地上丛生着艾蒿和荆棘,有的地方还有芨芨草丛,骆驼在这儿倒是不缺乏饲料,马可就够呛了。地面布满细碎的卵石与砾石,只在平坦低洼的荒滩上才见得到稀疏的灌丛,车行在其间非常艰难。

    走出山谷,前边是个山冈,平缓、小幅度的曲线,酷似一个绿máo馒头。山脚黄sè的土地luǒlù,山上树木不多,郁郁葱葱的柏树点缀其间,山间起伏蜿蜒的秦长城在这里留下了个缺口,只能容一辆大车通过,看痕迹却不太陈旧,被挖开的时间不过是近二三十年的样子。

    “二爷,长城上有很多这样的通道,都是双方走sī时挖开的,此处唤作‘恶虎岭’,我也只在多年前走过,过去出没这里的人除了走sī的,大多是亡命之徒,既有夏人,也有汉人,甚至是回鹘和契丹人,他们有逃避徭役的,犯了王法的,躲避仇家的,所以这里历来就有马匪出没的恶名,这个缺口就是他们挖开的,收取往来商队的过路费,当然看到油水丰厚,也会干些杀人越货的买卖!”见王爷好奇,张确主动上前解说。

    “嗯,那两国就没人清剿吗?”赵柽又问道。

    “这里偏僻,又是双方的战场,谁去管这些小事情,而且马匪间相互争夺地盘,人换了一拨又一拨,这里说不定就有咱们宋国的兵丁,还有西夏边民搀和在其中,只要不闹得过分,没有人去找他们的麻烦!”张确回答道。

    “现在两国jiāo兵,走sī的生意肯定也不好做了吧,这里好像很长时间没有人走过了!”赵柽看看路上已经长满了荒草,车辙和蹄印都掩盖其中,不像经常有人通过。

    “二爷您错了,两国越是大战,走sī的买卖越好做,我们宋国缺马,西夏缺少铁器、粮食,而且绝了和市,西夏的máo皮,牲畜、yào材等特产运不出去,可我们的市场依然需求旺盛;反之西夏对中原的丝绸、瓷器、茶叶、酒水这些东西虽然要的少了,但些王公贵族却依旧不能缺的。所以双方为了各自的目的,面上断绝jiāo易,sī下里却鼓励商队往来,换回自己所需的物资,对过去严格限制出境的物资查验反而会松懈,不必像平时那样偷偷mōmō,只需带去他们想要的东西即可!”张确见王爷感兴趣,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柽听明白了,这条走sī通路因为战争反而废弃了,就连土匪都活不下去了,不得不选择离开,要不是自己的身份特殊,张确为保护自己的安全才选了这条久无人走的道路。他纵马上了山顶,极目远眺,这条泥土堆砌的巨龙横卧在整个横山山麓之巅,把这个世界隔绝成了两部分。

    一般人对长城就只知道是用来阻挡敌人入侵的而已。其实,除此之外,长城主要的作用还在於——预警。

    最初设计长城的人也没有想过光凭长城就能把敌人阻挡在长城外,所以长城多与烽火台、亭燧搭配。当有敌军入侵的时候,就可以点燃烽火,先一步预告敌军动向,让内部的军民作好准备。这样,就算长城最后终究挡不住敌军而被敌军突入了,但是也已经可以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使我方的军队作好反击的准备了!

    此外,长城的预警以及先暂时阻挡敌军一阵子,除了可以使军队完成动员,还可以让民众有足够的时间‘急收入堡’。这样,就算最坏的状况发生,军队因战败而全军覆没,敌军所能抢掠到的人畜物资也相当有限,将损失降到最低。

    因为有著长城,过去的匈奴与突厥在大举兴兵劳师动众之后,多只能是空忙一场,不但没有能充实自己的物资,还赚小赔大,越打越弱。就这样,汉唐对匈奴与突厥的有生力量对比就越差越大。一旦时机成熟汉唐方面练出jīng锐骑兵部队或是匈奴与突厥有个内luàn、天灾之类的,汉唐的骑兵就会出动突袭大草原。没有长城的匈奴与突厥,既不能及早预警,也就不能阻挡住汉唐骑兵,所以只要汉唐的骑兵越过边境,基本上就能毫无阻碍地长趋直入了!

    匈奴跟突厥没有足够的人力物力财力与技术去兴修长城,但是西夏与辽则已经有足够的文明与国力去修长城了!另外,在他们所占领的地区也有一些旧长城,使他们可以节省一些力气,不用从零开始修长城。所以,宋朝要想像汉唐骑兵那样玩奇袭大草原并直捣单于庭或可汗帐之类的把戏,基本上是已经不可能的事了,所以这次赵柽执意要与野利谈判,一旦成功,有了这段长城作为屏障,麟、府地区对西夏的战略态势就会有根本的转变。

    穿过长城,前行五里,天sè渐暗,这个地方虽然可以作为牛羊的牧场,但是因为匪患,从来没有引起牧民的兴趣,周围连个人家都没有。那时不像现在野兔子都几乎给杀绝了,此时生态环境还是保存的很好的,豺狼虎豹、獐鹿狍麝都是成群结队,他们一个几十人的商队在野外宿营也是很危险的。

    “二爷,前方有一个废堡,可避风雨,就请您委屈一夜吧!”张确指着前边一座土堆说道。

    “你安排便是,我是客随主便!”赵柽笑着说道。

    “二爷,你们慢行,我先前去探查一下!”赵信等人一过夏界,便保持着高度警惕,唯恐王爷有失。

    随着大队走到那土堆近前,赵柽才看出那是一座不知道修于什么年代废弃的烽堡。四野死一般寂静,没有狗,当然也没有人,只有一堆小山似的垃圾,不知多少代的积累才形成了如此的规模。半人高的荒草中一条砾石铺就的窄路若隐若现,显示很久已经没人踏足于此了。

    这应该是长城的前哨阵地,那高高的土堆便是烽火台,经历了几百年的风雨冲刷,还残存着四五丈高的土基,四周围着圈一丈高的夯土墙,形成一个以烽燧为中心独立的军事堡垒。堡子只在南边开了一座mén,mén咚不大仅可勉强通过大车,低矮的méndòng如果骑马进堡不小心都会碰到头,已经化作一堆朽木的堡mén虚掩着,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散了架。

    !@#

第一百三十章 离奇

    第一百三十章离奇

    按照警卫条例,尚虎等几个外勤散成几组查看周边的地形,认清出入路线,选择一旦出现紧急情况可以撤离的路线和临时的藏身地点,赵信带着三个内卫仔细检查了院子中的各个房间,确定安全后才让王爷进了院子。手、打

    从外边看着不大,院子里的面积却不小。靠着烽火台南边修了一排房子,应是过去戊卒的住房,门还在,窗户只剩下几个黑窟窿;左手侧是一个棚子,居然还没有坍塌,估计马匪们曾经将这个堡子当做据点,加以整修过;右手侧是两间独立的房屋,屋顶立着烟囱,显然是厨房,院子角落里一个泉眼涌出泉水,顺着石头砌的水槽流到厨房跟前,形成一道清澈的小溪,即解决了厨房用水,也解除了堡子被围困时断水之忧。

    伙计们将驼马、大车赶进堡子,卸下驮架摆放到棚子里,驼马赶到堡外放牧饮水,一些人捡拾柴草,收拾房间,另一些人准备晚饭。赵柽沿着土阶攀烽火台,面铺着的木板还在,但是已经有了断裂的痕迹,估计承受不了多少重量。从台极目远眺,周围几里的情景一目了然,堡子里人员的一举一动也看得清清楚楚。

    天色渐渐暗下来,所有的人都集中到堡子中,驼马都了腿绊,拴到后院,堡门已经坏了,便用砍来的树杆捆扎在一起将门洞堵,又用杠子顶死。院子中点起了一堆火,忙完的驮工们凑到了一起喝酒聊天,等待开饭。赵柽昨夜喝多了,今天又骑了一天的马,已经乏了,就着院子里的溪水洗漱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门框是砖砌的,推开厚重的房门,便是一间没有经过分割的大屋子,怎么也有二十几平米,中央是火塘,墙壁和天花板都被烟熏的漆黑,这里气候干燥少雨,虽然久无人居住,却也没有什么异味。屋子已经打扫过了,窗户蒙了层白纱,遮挡无处不在的蚊虫,面挂着毯子,晚放下来即可。一盘低矮的土炕几乎占了屋子的一半,面已经铺毡垫,摆着他的睡袋。条件虽然不好,自己却独占了一间房,与其他人相比却显得奢侈了。

    他们为了赶路,道不可能停下来生火做饭,一天只吃两顿,午饭都是随便吃点干粮,所以晚饭就要做的丰盛一些,否则体力会跟不。手打手机小说站点但是地处塞外,又远离居民点,主要的食物都是携带的不易的干肉和硬邦邦的干粮,今晚是煮的肉汤和烤热的胡饼,这些东西有营养又能顶时候。

    “二爷,今天怎么吃得少了,是不是不合口味?”赵柽只晚饭喝了碗肉汤,吃了一个胡饼,就撂下了碗,赵信关心的问道,王爷吃饭一向不挑剔的,好的歹的都能吃下肚子,而且吃的不少。

    “不是,今天可能乏了,想早些休息!”赵柽摇摇头说道。

    “定是昨晚酒喝多了!”赵信急忙收拾了碗筷,点燃了蜡烛说道,“二爷稍等,我去打些热水烫脚,解解乏!”

    “二爷,你不会是病了?”等赵信回来的时候发现王爷精神更加萎靡,脸红扑扑的,躺在炕,不过却将铺盖掉了个,头朝里,脚朝外。

    “可能是着了凉,有些发烧,没有什么事情,休息一夜就好了!”赵柽挤出点笑容,吃力的坐起身,除去鞋袜将脚到热水中,热气从脚底一点点升来,感觉舒服了一点。

    “二爷,要不咱们回返,要是旧病复发就坏了!”赵信蹲下一边为王爷洗脚一边说道,他可是知道王爷小时候身体弱的大风都能吹倒,后来渐渐好了,可去京城奔了次丧,一下又‘病’了三年。这些年虽没有犯过,但是府里的‘老人’却都知道这个典故的,一直小心提防着。

    “哪里有那么娇气,而这件事紧急不能有一丝耽搁!”赵柽勉强笑笑说道。

    “那那就早点休息,等明天到了集市找个大夫看看!”赵信知道王爷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变,而且这件事确实是件大事,无人能代替,所以也就妥协了,替他擦净脚的水,换一双干爽的袜子。

    “不要动,这样有意外发生,可以快速应对!”见赵信要将铺盖掉头,他急忙制止道。这一招还是他跟前世跟部队里的老革命学的,在战争年代,部队经常在敌占区活动,晚在百姓家宿营时为了防敌偷袭,都是和衣头里脚外睡在炕,一旦夜里有情况发生,可以摸黑迅速下炕投入战斗,避免睡得稀里糊涂的找不到炕头。

    “哦,二爷你不舒服,就早点休息,不要看了!”赵柽只脱下长衫和衣躺下,将手枪和匕首放在手边,伸手又去箱中拿,赵信将抢了过去说道。

    “好,那你给我掐掐头,头怎么这么沉!”赵柽指指脑袋说道,赵信点点头依言炕一下下给王爷揉着

    虽然只隔着一道山岭,长城内外却是两种气候,一入夜就刮起了风,而且越刮越大。呼啸的朔风怪叫着鞭打着这原野中的孤堡,卷起的砂石敲打着门窗,清亮的夜空中飘起了层昏黄的雾气。赵柽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好像进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穿过一片迷雾,赵柽忽然看到了高楼大厦、空中掠过的飞机、飞驰而过的火车…“我回家了!”他惊喜的发现自己重回二十一世纪,看到了父母,当他前拥抱他们时,这些转眼又消失了,自己穿着军装回到了课堂、训练场,自动步枪的‘哒哒…’的射击声又将他带进了特种兵生涯,潜伏、刺杀、从直升机一跃而下、在川流的人群追踪恐怖分子、匕首割断了罪犯的咽喉、子弹射穿了目标的心脏

    一声爆炸后,天黑了下来,自己怎么又回到了那个偏僻农场的办公室?他仿佛又闻到了油菜花的香气,而让人疑惑的是站在窗口却是赵信,突然一道白光出现在了天空,“彗星!”赵柽惊呼了一声,睁开了双眼。

    “快闪开,不要站在窗口!”他猛地跳了起来,两步窜了过去,将站在窗口的赵信扑倒,再定睛一看原来不过是风吹落了吊在窗口的毡帘,一道惨白的月光从窗户照进了屋里,原来刚才是梦,可又那么清晰。

    “二爷,你怎么啦?”赵信骤然被袭击,本能的抓住袭击者的手臂,顺势一扭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可也从袭击者身的气息确定了来人正是王爷。

    ‘嗖…’赵信话音未落,一支投枪从窗口中带着风声射了进来,‘咄’的插在地。

    “贴着墙,不要动!”赵信被吓了一跳,想起身查看情况,却被王爷绊倒,身子被抱住,滚到了墙角下,他想要挣脱,耳边传来王爷的轻语,身子一软放松下来。

    “不要出屋!”赵柽大声对着窗外喊道,可还是迟了一步,空中传来箭雨破空的声音,其中夹杂着人的惨呼声,想是出门查看情况的人中箭了。

    ‘咣’又一支投枪撞到门,厚实的木门被撞了个脸盆大的洞,赵柽抱着赵信又向墙角挪了挪,紧紧搂住他蜷缩成一团,箭矢不断的从窗口射进来,飘落在他们脚下。

    “二爷,起火了!”几支火箭射了进来,落在他们脚下,呼呼的冒着火苗,赵信惊呼道。

    “不要动,敌人是想用火箭逼咱们出去再射杀!”赵柽踢开落在脚下的火箭,拽过挡窗户的毡子,抖开遮在他们的身,只留一道缝查看动静,他用力敲敲墙壁,发出沉闷的声音,“妈的,这墙是夯土筑的,砸都砸不透!”掏洞逃出去就不要想了,夯土墙足有两尺厚。

    “二爷,咱们会不会死在这里?”赵信缩在王爷的怀里,颤声问道。

    “呵呵,你不是想跟我刀山下火海吗,这下随了你的愿,说不定咱们今天真会一起葬身于这废堡之中!”赵柽拍拍他的后背,笑笑说道。

    “二爷,如果逃不过此劫,我下辈子还想跟着你,不过我想做你的…”

    “嘘…外边有动静!”赵柽嘘了一声,打断了赵信的话,这时箭突然停了,外边响起了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仔细辨别却不是向着堡子这边来,而是向相反的方向远去。赵柽有些迷糊了,按说远程攻击后,应该是趁机破寨,瓮中捉鳖,可这些袭击者怎么却突然远遁?

    ‘是兵力不足?’不会,赵柽很快否了这个假设,从落箭的密度判断,他们的人数最少也是与己方相当;‘那就是诈走?然后趁他们出来查看情况时再次攻击!’这种可能性最大,但是也用不着跑那么远啊,除非堡子里的人傻得连警戒也不设;‘会不会是警告?让自己知难而退,不再前往与野利会面!’那这些人是谁派来的,知道自己混在这支商队中的人不会超过五人,即使野利那边的人知道自己要来,也不会对自己的行程了解的这么清楚;那刚才的那个梦又是怎么回事?是巧合,还是暗示自己什么,这其中太过离奇,由不得自己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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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似人之君,相不似君之相,垂老之痛心,冶游之浪子,拥离散之人心以当大变,无一非必亡之势!”北宋末年,赵佶登基,用尽天下奸臣,妖孽充斥宫廷,大厦将倾,繁华富庶的大宋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来自于现代的特种兵附身于二皇子赵柽,为了不作阶下囚,命丧五国城,不得不努力奋斗!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王爷的奋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