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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全文阅读

作者:让你窝心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txt下载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章 堂议

    河中军在禁军各部的监视下退回太原府,但他们依然对河中军防范甚严,不准其入城,而让他们屯驻于三交口外,只准燕亲王领五百亲卫进城商议善后之事。如此态度令各部哗然,赵柽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无奈、愤怒、失望,五味杂陈!

    赵柽知道自己一旦进城恐怕就会被强留城中,禁军也会趁自己离开强行以圣旨强行解散义勇,命各府军各部退回河中。而河中军各将早就对朝廷的态度心生恨意,而他们要闹将起来,河东所部又有谁是他们的对手,那时不仅河东会再历兵火,弄不好就会席卷整个西北,因此赵柽决定暂留军中安抚众军。

    赵柽也本是一番好意,却把太原城中的一班大佬们给吓着了,他的身份和所处的地点太敏感了,不由人不多想!

    太原城这是什么地方啊?号称龙城,是出皇帝的地方,虽然钉了龙脉,削了龙角,可当年太宗皇帝钉的是别家,而不是老赵家的。燕亲王也是老赵家的根儿,现在人家打了胜仗,却在大军押解下给弄回来了。太原城中军民对此事也是议论纷纷,为燕王抱不平,即使城中的官员和禁军军将也对其表示同情,虽然嘴上没说,可也是消极怠工,应诏并不积极,群情汹汹。

    城中出现了一边倒的趋势。而大军要被解散,王妃滞留宫中,这也是将人往绝路上逼的节奏,如果年轻人一旦沉不住气,口出‘不敬’之言。手下再效仿当年太祖玩个儿‘黄袍加身’的游戏岂不坏菜了…

    “诸位,河中军滞留城外。燕亲王不肯入城,朝中催促甚急。各位有何良策尽管道来!”形势‘严峻’,内战似乎一触即发,河东宣抚使李纲一边向朝中汇报,一边召开自己赴任以后的第一次河东路扩大会议商讨对策。

    “宣抚使太过紧张了,河中军连番苦战,刚刚退下来也应休整,怎么可能即刻开拔,燕亲王也许是要犒赏将士,安抚众军。迟两日回城也不是没有可能。”张孝纯首先发言道,对李纲过激反应很是不感冒,人家要反早反了,只要分出一部占据险隘就能将你们这些禁军阻于河东之外,所以他不相信燕亲王会做出什么大不敬之事。

    “张学士之言差矣,燕亲王如果心怀坦荡就不该屡次违诏,回军后也应速速进城!”河北宣抚副使刘鞈说道。

    “哼,雁门不守,河东不保;石岭不复。太原难守!刘将军难道不知吗?如果燕亲王止步于关前,太原便仍处于金贼兵锋之下,其如此不过是为了消除太原之患,而知府和本官也联合上表奏于殿前!”王禀言道。“如果刘将军被大军所困,是否又有胆量单骑离军进城?”说到此,言语更为不善。

    “即便如王将军所言。在朝廷大军到来之时,燕王也应奉诏退兵。将攻防之事交予我等,而不该再次进兵忻州。否则其难洗不轨之意!”刘鞈老脸一红,但依然强辩道。

    “呵呵,将攻防之事交予你等,太原城被围数月,女真荼毒河东之时,不知你等在哪里?圣上下诏让你等出援太原之时,你等又在做些什么?若不是燕亲王兴兵来救,恐怕你等便来给我等收尸了!”张孝纯听罢,哑然失笑道。

    “张学士,其时翰离不兵至京师,各位都在奉诏救驾,两事不可并提!”李纲急忙说道,救援太原自己确实是‘推三阻四’不肯挂帅,虽然事出有因,但终归是做了。

    “宣抚使在国难之时,力排众议坚守开封,下官佩服,可二月翰离不即已退兵,援军却迟迟不至,等来的却是割地使呢?而不见你等一兵一卒前来救援。”割地之时,李纲位居宰执,无论种种也难逃公道,张孝纯的话也十分不客气的指向了李纲等人见死不救,而太原所属看向他们的也尽是鄙夷之色。

    “此事朝中自有公议,张学士就不要再追究,还是说明如何处置当前之事吧!”李纲对于此事也是有口难辩,总不能将罪过推给皇上吧,而再争论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只好出言岔开。

    “既然如此,下官以为朝廷应好言安抚,兑现所诺,奖赏有功,然后礼送出境,妥为安置!”张孝纯说道。

    “嗯,可朝中经此大劫,府库空虚,一时难以凑齐如此之多的数目!”李纲面露难色道,自己就是个当家不做主的角色,我的开办费还欠着呢,上哪去淘换这么大笔银子去,再说钱是皇上做主都给分了,那老几位谁肯把吞进肚子里的银子再吐出来,腰上的金带解下来,身上的战花袍扒下来啊!

    “宣抚使可知种老将军为何兵败,身死杀熊岭?”王禀听罢冷眼看了看禁军诸将问道,此言一出,堂上诸人都不吭声了。

    当初种师中在李纲严令下救援太原,为了轻装将辎重都扔在了真定,到了河东后,久候另两路人马不至,只能退守杀熊岭与金兵展开激战。其右军、前军先后被金兵击溃,种师中身受四伤,率领亲军于敌力战,士卒奋战击退了金兵。众军士一起来讨赏钱,这下种师中犯难了,此行仓促,犒赏的银钱没有带上,此时拿不出赏钱。

    种师中只能传令记下众军士的功劳,等钱送到了再给,饥饿疲惫的士卒见赏钱不能兑现,也不问青红皂白,愤然逃散。种师中无奈之下率几十名不愿逃跑的亲兵仍旧死战,终于血染疆场,以身殉国。王禀旧事重提就是想让他们明白赏罚不公,奖赏不到位可能产生的严重后果,如果朝廷不给钱,河中军便以此为由闹饷不走,燕亲王能如何,看你们怎么办?

    “这有何难,我们现有大军二十余万,只要其敢哗变,尽可迅速调兵镇压,那些义勇不过是土鸡瓦狗之流,难敌我天兵!”这时范琼出言道,他的意思很明白,他们闹咱们就出兵杀了即可,还能再添些功劳。

    “就是,我们出兵镇压即可,是不是折将军?”一石激起千层浪,张灏也附和道。

    “畜生,不忠不孝的东西,此处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折可求没吭声,他已经接受了过去的教训,这燕亲王总能给人予意外,看似已经沉寂无声,可转眼就给你来个一鸣惊人。他不说话,张纯孝不干了,当堂大骂道。

    张灏是张纯孝的儿子,老爹被围他却只图自保救援不力,现在反倒来劲儿了。而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别说骂他,打他杀他别人都不好干涉,只能表示同情了。张灏挨了骂,虽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可不敢争辩,落个不孝的名声以后就别想在官场上混了,只好缩在一边再不敢多嘴!

    “范将军,河中义勇不是京东乱民,他们久居边陲,精于骑射,非一般禁军可比的!”王禀又笑笑说道,他知道范琼曾领兵镇压过京东农民起义,可那些因为饥饿而造反的人和经历过战火的蕃汉弓箭手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凭他手中的禁军还真不一定是对手。

    “王将军不要以为守城有功就轻视某家,我领的也是百战之师!”范琼脸上挂不住了,而王禀又不是他老子,没必要跟他客气。

    “哦,一败再败,让女真人纵横河北,兵临开封城下,果然是百战之师!”王禀‘恍然’说道。

    “匹夫,你一再挑衅某家,可敢堂下一战?”王禀的话比较毒,句句都戳到了范琼的痛处,惹得他大怒,跳起来仗剑吼道。

    “正想领教将军武艺,请!”王禀毫不示弱,起身离案扶刀说道。

    “放肆,大堂之上却邀私斗,可知还有军法纲纪!”李纲看二人拔刀相向,把府衙大堂改成演武场了,不由大怒拍案吼道。

    李纲也看明白了,河东官员对他们十分排斥,却对燕亲王的救恩不忘,两边难以尿到一个壶里。而自兵团成立起,自己就向皇上请求授权自己统一指挥,言辞恳切的向各种将帅送去急信,言明利害,请他们服从自己的命令。

    但两面的努力都是徒劳,赵桓决不肯让李纲军权独揽,反而要把军事指挥权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各路将帅又岂能因为李纲而去违抗圣命,其结果是就李纲的宣抚司徒有节制之名,各路将领都只是禀承圣命。

    李纲作为臣子必须秉承圣命。作为一路之首,要居中协调,化解矛盾,解决问题。可现在两方面都不买自己这个宣抚使的帐,且矛盾重重剑拔弩张,根本捏合不到一起,三方重压之下让他苦不堪言,身心疲惫!

    现在双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下,而李纲手中资源有限,在皇上的擎肘下又缺乏权威,可事情一个处理不好,那就有可能出现国有二主的分裂局面,再三商讨无果的情况下,李纲决定自己再‘冒险’去会会燕亲王,看看他到底是如何想的…(未完待续。。)

第二章 不由不信

    两日后,朝中旨意再到,依然要求赵柽尽快离京赴任,解散义勇促其归田,而这次却提了赏军和遣散之资,但是说了跟没说差不多,要求他们自筹和以缴获冲顶,李纲看罢叹了口气。

    对于缴获处置,规定是一半上缴国家,另一半用于犒军,这次是全额支付,但金军被击败,却也是有序撤走,能留下多少值钱的玩意儿,盔甲兵器又不能随便散入民间,能赏给众军的有限。至于自筹更是笑话,朝中为了伐辽、供养燕京的常胜军和义胜军早就将各地府库搜刮一空,现在又经兵火,哪里来的钱犒军!如果让军队自筹他们的办法就剩下劫掠一途,可那必然让刚刚经历女真入侵的百姓再陷兵祸!

    对于朝廷这种拍脑门的决策,李纲也无可奈何。自己拍了下脑门将种师中大军送进了虎口,要了老将军的老命,现在风水轮流转,活该他犯愁。可问题总得解决,李纲决定拉上张孝纯等人,凑点银子买些猪羊以犒军的名义前去三交口探探王爷的口风,看下虚实。

    次日一早,李纲点起一千兵马会合了张孝纯等人出城前去拜会王爷,紧赶慢赶总算在日上三竿的时候到达了三交口河中军大营,此刻除了驻守岚州各州县及兵站外的其他各处的河中军都汇集于此,总数达十万余众,沿汾河下寨,绵延数里煞是壮观!

    “哦,河中军看样子很有钱啊!”李纲行来,只见通往大营的路上挑担推车的商贩络绎不绝。显然是前去军营附近做买卖的,这也算是大宋军营的一景。哪里有驻军哪里就会很快形成集市,根据商贩的多少也就可以看出这支军队是否富裕。

    “大人错了。这些人前往河中军营不假,但却不是商贩,而是各处百姓、士绅和商家前往犒军的,只不过河中军却往往不会白要他们的东西,都会折价给予钱财或是等价之物交换!”伴在李纲身边的张孝纯说道。

    “哦,还有这等事情?”李纲却是不大相信,一支军队不扰民就可被称为仁义之师了,白送东西却追着给钱的军队,别说见过。听还没听说过。

    “大人,下官来太原任职之前也不会相信,但却是事实,燕亲王亲军忠勇军常驻太原,向来是买卖公平,从不扰民,即使无意损坏了百姓财物也会照价赔偿,就是王爷遇到商队、大队百姓只要没有紧急的事情都会给百姓让行,碰到百姓有难更会出手相助。所以忠勇军在河东口碑甚好,只是可惜这么一支仁义常胜之师却被太上皇下旨解散了,当日要是其还在,岂容女真兵临太原城下!”看到李纲不信。张孝纯不吝唾沫地解说道。

    “在京中都说燕王顽劣,性情暴躁,动辄便是拳脚相加。没想到却性情大变!”李纲说道,他依然不信。只当是张孝纯感激王爷解围之恩,替他说好话呢!

    “下官在东京之时也常闻燕亲王所为。亦有同感,但现在思之,被其痛殴着不外是王黼、张邦昌、朱勔、林灵素等人,皆为祸国殃民之流,可见其正义之心早存,到河东能如此善待军民便不足为奇!”张孝纯说道。

    “嗯,甚是,细思之确未曾听其有骚扰百姓之事!”李纲也只和赵柽今日在忻州打过一次交道,对其了解都限于官场传闻,再见营外确如张孝纯所言,犒军的百姓将东西放下便走,而有军士追逐硬将钱钞送还,推拉谦让之下好不热闹,已然有几分信了。

    到了营门,早有军士通报,副帅赵耻与王瑾、许宏等人已在那里迎候,寒暄几句后引领着他们进营。

    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刘鞈、范琼等人皆是老行伍,边走边看心中暗暗吃惊,营盘扎的中规中矩不说,就连营帐都是横竖成行,道路、间距皆有定规,而且难见碎屑杂物,更不要说军营中常常可闻的尿骚味。营中走动的军士三人成行两人成列,进退有度,见他们走到皆自动靠路边站立,举手行礼…

    这些虽是小事,但众人都知道没有严明的军纪,长时间的训练是无法养成的。看看自己身后跟随的亲兵们虽然衣甲鲜明,身高马大,可却缺少河中军身上的那股精气神,显得猥琐不堪。此刻他们面上摆出副不以为然的神情,可心中却对燕亲王的练兵之道他们不得不佩服。

    “王知府,上面所书是何事?”到了辕门,前边便是中军所在,众人下马,李纲看到辕门外立着一溜木牌,上面贴着文告,一些军士在围看,好奇的问道。

    “哦,大帅上前一观便知!”王瑾笑笑,领他们上前,围看的军士们自动退后让开。

    “此是军中将士赏罚榜!”李纲上前驻足观看,只见文告上书写着每个人的杀敌数,在战斗中的表现及起到的作用,应该受到的奖励和处罚,全部一一列明。

    “不错,这些人是应该奖励的有功之士,不但此处有,各营都有,就是为了告知军士们,如有异议,还可以向上申诉,再行调查!”王瑾说道。

    “此举甚好,一目了然,可防军中冒领贪功!”李纲颔首赞道。

    “大帅这边看,不但军功如此,即使是各部所分得的军饷、粮草、战利品等皆要公示全军,而以下各指挥分配给每个军士还有细分,以让每个士兵知晓!”王瑾说道。

    “一切皆告知军士,不怕他们闹事吗?”刘鞈惊道。

    “王爷常言:公生明,廉生威!胸怀坦荡,内心无私,避免了上下之间的猜忌,军士们尽知又有何妨!”许宏笑笑说道,他知道那些武将的意思,这么做等于堵死了自己捞钱营私的门路,觉得吃亏了。

    “唉,看来真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李纲听罢暗自叹道,从点滴可见燕亲王确是坦荡之人,自己从前对他百般猜疑,可能是真得错了…(未完待续。。)

第三章 楚囚

    “二爷,两河宣抚使李大人他们来了好一会儿了,要不要改变下计划!”见喜进到大帐中轻声说道,今日本来是计划开祝捷大会,然后犒军,准备开拔,可见喜发现听到李纲等人到来,王爷却忽然陷入了沉思,一脸的迷茫。

    “哦,他们现在做什么呢?”赵柽抬头问道。

    “二爷,他们在赵耻等人的陪伴下参观我们大营!”见喜回答道。

    “他们说了些什么吗?”赵柽又问道。

    “还能有什么,讲的都是王爷治军有方,河中军训练有素之类的好话!”见喜轻笑着说道。

    “嗯!”赵柽站起身在帐中踱起了圈子,见喜知道王爷这是遇到了难事,可这些人到军中慰问有什么好犯难的呢?他想不明白。

    “楚囚?!”赵柽边转边喃喃自语,前两天他接到母后的一封信,通篇只有唐代赵嘏《长安秋望》诗一首:云物凄清拂曙流,汉家宫阙动高秋。残星几点雁横塞,长笛一声人倚楼。紫艳半开篱菊静,红衣落尽渚莲愁。鲈鱼正美不归去,空戴南冠学楚囚。

    赵柽捧着这封信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甚至将信火烤水浸想从中发现点什么,可结果令他失望了。他静下心来又读了几遍,母亲肯定是用这首诗暗示着自己什么,但赵柽是暗暗叫苦,他妈以为自己剽窃了几首诗词就把他当成了大家,其实却是个半瓶子醋,几经分析最后他将重点放在了‘楚囚’二字之上。

    “难道是母亲是意在阻止自己回京?”赵柽琢磨着。皇上连下数道圣旨请自己尽快赴任,有心人都能看出来。皇上明着是求贤若渴,其实是将自己变相软禁。免得形成能与他对抗的割据势力,威胁到自己的皇位。以郑红梅的聪明和政治斗争经验不会看不出来,而楚囚在现代的意思就是囚犯,意指处境窘迫、无计可施的人。

    “可诗中南归之雁、东篱之菊又是什么意思呢?”这两句似乎也在给人以暗示,赵柽知道他妈既然选择这首诗定然有其深意,可以赵柽的水平实在想不透了。

    “见喜,你去将许宏暗自找来,我与他有事相商!”赵柽决定还是请个文化人来帮自己参详一下,许宏经过这么年的磨合。可以说是他的铁杆粉丝,有些心里话与他说也无妨。

    “是,二爷!”见喜答应一声出去了。

    赵柽坐下来喝了口茶,他此时心中其实也矛盾的很。前边的坑大哥已经挖好了,就等他回去了,明知是坑自己往里跳是不是有点二啊!当年岳武穆的例子就摆在那里,虽然岳飞按照历史上应该就在刘鞈的军中当个小队正,也许他正拿着长枪虎视眈眈的瞅着自己随时准备为国除奸呢!

    赵柽也想到过干脆单干,自己有帮好兄弟。有绝对忠于自己的军队,可他也想到过,以流血夺得帝位在什么时候也不得人心。即便是开创了贞观盛世的李世民杀兄诛弟逼宫夺位后,可以用大义灭亲。周公诛管蔡来遮掩,但是难掩其行之恶劣。更让李世民终身愧疚,时时遭受良心的谴责。他晚年变得残暴好杀,扶软弱怯懦的李治为帝。就是想兄弟相残的事情不再重演,但是也留下了武后篡位的恶果。使大唐经历了数十年的动荡局面,导致大唐的数次传位都会变成血淋淋的惨事。

    现在要在儒家思想占据统治地位大宋,士人广泛参政的时代,如果要举旗造反,必会被‘卫道士’们认为是叛逆,而遭到抛弃,别看这些人可以投靠异族,但绝不会放过自己这个皇族中的叛逆的,必会跟他死磕到底。所以即使夺位成功,可没有了士人阶层的帮助是无法维持国家运转的,也必会经历一场血雨腥风的屠戮,使国家陷入更危险的局势之下。

    无论是自己深陷囵圄,还是国破家亡,这些是赵柽不愿看到的。现在一些部下对朝廷排挤自己和赏罚不公的做法深表不忿,虽然还没到公然违抗,但这股暗流汹涌,随时都可能爆发,尤其是在最忠于自己的忠勇军中很有市场。

    刚刚到达营中的河东一伙人更让他们摩拳擦掌,只要拿下这些人几乎就将河东所有高级文武官员一网打尽,控制整个河东,再加上河中和挂名的西京路,就拥有了足够的基础,而相邻的陕西路精锐在伐辽和抗金中精锐尽失,完全不是忠勇军的对手。控制了关中,那么大宋的整个西北就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而这都只待王爷的一句话。

    赵柽在左与右的徘徊中挣扎饱受煎熬,这简直比打一场大战还让人疲惫,此时他希望有人帮他拿个主意,可这种事情又不能拿出来说,他担心的是那些忠心的部下会把这个当做自己的暗示,从而贸然动手,那自己真是连回头路都没有了。

    恰好母亲给自己捎来这么一封信,不管赵柽是否承认,深陷迷茫中的他都希望能从中找到答案,可以说这封信已经决定了他下一步的方向…

    “王爷,招属下何事?”许宏急匆匆走进大帐施礼问道。

    “本王有一事不懂,想向先生请教!”赵柽让他坐下,亲手给他斟了杯茶说道。

    “王爷请讲,属下定当尽力!”许宏谢过说道。

    “先生,‘楚囚’出于何处,作何解释?”赵柽看向许宏问道。

    “哦,楚囚一词出自《左传》中的一个典故!”许宏十分纳闷,王爷突然将自己找来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儿吗,虽然疑惑,可还是详细解说,这点事儿对于中过进士的他来说太简单了。

    “楚共王七年,共王兴兵伐郑国,晋景公出兵援郑,大败楚军。楚官员钟仪被俘,囚禁在军需库中,他每天戴着楚国的帽子面南而站,思念自己的祖国。两年后,晋景公发现了他,请他弹琴,感其忠义,亲自释放他回楚国,让他为两国和平出力,大事乃成,便有了南冠楚囚之说。”

    “嗯,愿闻其详!”赵柽说道。

    “晋侯回宫后将偶遇钟仪之事说以范文子,文子曰:楚囚,君子也!言称先职,不背本也;乐操土风,不忘旧也;称大子,抑无私也;名其二卿,尊君也;不背本,仁也;不忘旧,信也;无私,忠也;尊君,敏也。仁以接事,信以守之,忠以成之,敏以行之,事虽大必济!”许宏说道。

    “嗯,我明白了!”赵柽沉吟片刻道,这楚囚和自己所知却有差异。

    “王爷可是遇到难解之事?”许宏看王爷好像放下了件心事,缓声问道。

    “先生请看!”赵柽笑笑将母亲写给自己的信笺递给许宏道。

    “这可是太后手笔?”许宏接过一看惊问道。

    “正是!”赵柽点头道,母亲的意思他此刻已经理解,是让自己回京归隐,以做个忠孝信义之人。

    “唉,太后真是大义之人!”许宏感叹道,“王爷这些日子违诏逗留于此,亦是难以决断吧?”

    “先生猜到了,这事关忠勇军众兄弟与诸位的前程,本王的身家,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啊,不得不仔细斟酌!”赵柽无奈地苦笑道。

    “现在王爷可有决断?”许宏捋着胡须看向王爷微笑道。

    “呵呵!”赵柽会心一笑,提笔赋诗一首。

    “慷慨歌燕市,从容做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许宏吟道,“王爷已经决定归京,以全忠孝!”许宏说道。

    “天若不灭我,定不负天下!”赵柽怅然道。

    “推诚待物,物亦归心;若用猜忌,去霸业远矣!王爷诚为天下,大业必成,但有驱使,属下万死不辞!”许宏撩衣跪倒叩首道。

    ………

    大势已定,赵柽出帐会同李纲等人出席河中军祝捷大会,会场此刻已经由近卫旅布置下警戒,黑色军服让表情冷峻的近卫旅士兵不怒自威,难掩其身上浓重的杀气,滴血的骷髅更是夺人心魄!

    校场外各军威严肃立,除了军旗的飘舞发出的声音,听不到一丝杂音,河东众人也不由的放轻了脚步,闭上了嘴,唯恐惊扰了场上的煞神们!三声炮响,各军整军依次入场,军旗猎猎、蹄声得得、鼓声如雷、号声凄厉,此景让人无不热血沸腾,精神振奋。

    “兄弟们…”赵柽三个字出口,情难自禁眼圈红了,话音哽咽,面前的这支军队从五十个人起家,自己为之奋斗了近二十年终于打造出了这么一支精锐之师,但自己却要离开他们了,却不知道能不能还有机会再站到他们面前,怎么能不让他百感交集。

    “我们今日为何而战?”赵柽高声问道。

    “驱逐金贼,保境安民!”众军齐声吼道。

    “我们为谁而战?”

    “为大宋而战,为百姓而战!”

    “我们如何战?”

    “精忠报国,死而无憾!”…

    “精忠报国!”数万人的嘶吼声如滚滚雷声,震撼人心,李纲等人也扯着嗓子喊着,他们突然感到这才是真正的军队,真正的军人…(未完待续。。)

第四章 遵诏

    此次祝捷,赵柽使人赶铸了一千只金碗,三千只银碗和五千只银杯用以奖励有功,李纲拿起一只金碗看了看,碗内刻着‘保家卫国,功绩永存’八个字。由于时间仓促制作的并不精致,甚至看起来十分粗糙,但是分量十足,绝不是那种薄如蝉翼的以次充好的玩意儿。

    “唉,河中军这次缴获不少,只这些金银碗便不少于二十万贯!”范琼瞅着一只只金碗银碗被军士们领走,不禁眼热道。

    “哼,这些金银碗全是燕王散了自己的私财铸成的,却不是缴获的,在座的恐怕无一人肯如此吧?”王禀冷哼一声说道。

    “都说燕王仗义疏财,看来确实如此,也难过将士们用命!”范琼讪讪说道,皇上坐拥大宋,只拿出一千两金子就肉疼的紧,真不如这燕王大方,不过羊毛出在羊身上,听说出兵的时候收了捐款就有二百万贯,二十万贯不过十取其一,大头还是落在了自己兜里,这燕王帐算的明白。

    可范琼很快就被打了脸,粮草官许宏很快便宣布各界善款除了花销之外,全部用于义勇、乡兵的遣散费和抚恤伤亡军士的费用,并无一文钱放进了燕王的口袋之中。自己的判断失误,让范琼觉得很不爽,他想看看士兵都赏了金碗银碗的,那军官该赏点什么?

    事情再次让范琼失望了,左路军都统野利得到的是金将完颜阇母的盔甲和佩弓,他的马和长刀却归了右路军都统正川,就这撑死值个三四百贯的东西却乐得两个人屁颠屁颠的。其他军将所得更少。有的是面金军将旗,有的是某个偏将的兵器。反正都是些不值钱的破烂,但却没有人表示一丝不满。仿佛这才是他们得到的最好的赏赐…

    大会开完,自然就是杀猪宰羊的会餐,因为来了这么帮子贵客,赵柽命人支起凉棚,好歹没让他们和大兵一样在露天中席地而坐,河东的文官武将们自有手下人作陪,赵柽和李纲、张孝纯占了一个帐篷,以便说话。

    “饭食简陋,两位大人见谅!”赵柽对两人说道。他倒不是客气,他们各自桌上的菜与军士们无异,只是大盆换做了盘子,看着文雅了些。

    “比起围城之时,这已是佳肴,王爷客气了!”经历了半年围城的张孝纯是吃过苦,挨过饿的人,对饮食已不再那么讲究,夹起块肉吃着说道。

    “无妨。与民同乐,又在军中哪里那么多讲究!”李纲看看桌上的菜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说道,显然对王爷如此不讲究很是意外。说起他的家世是很有来头的,系出自唐朝的宗室。他们家的老祖宗,在唐时因宗室身份出任过建州刺史。

    李纲祖先地位隆宠,父亲李夔也是皇帝的近臣。他本人在三十岁后又多年在朝为官。而大宋的官员,待遇之厚为历朝之最。加上他的出身和地位,家中财富也甚多。根本不差钱,自然是不缺乏锦衣玉食,过着奢华的生活,当然人家花的是自己的钱,无损于其政治立场。

    “两位大人来此,是为了遣散河中援军,催促本王回京之事吧?”赵柽喝了口酒笑笑说道。

    “咳…不错!”李纲没想到王爷说话这么不讲究,酒还没喝两杯,便直言点破,一点弯儿都没拐,“圣上几次下诏询问王爷近况,希望王爷能早日进京赴任,为君分忧!”

    “呵呵,分忧谈不上,不让皇兄担忧,本王也就心满意足了!”赵柽笑道,举杯邀两人共饮。

    “王爷说笑了,圣上求贤若渴,王爷胸有韬略,英勇善战,朝中又正是用人之时,归京后王爷定能一展抱负!”李纲也知自己昧着良心说话,王爷这一回去恐怕比自己还惨。

    “也罢,本王已经决定三日后河中军撤兵归田,我回京赴任,两位也能睡个好觉了!”赵柽言道。

    “哦,王爷此话当真?!”李纲又惊又喜,原想还得磨磨嘴皮子,没想到王爷这么痛快就答应要走了。

    “军中无戏言!”赵柽面色一肃说道。

    “好,下官为王爷摆宴送行!”李纲端起杯一饮而尽道。

    “王爷一去,河东便失砥柱,女真若再遣兵来袭,有谁能挡。”张孝纯脸色黯然地喝下杯中酒道。

    “诶,本王虽离开,但是河东有李大人坐镇,他在朝中亦是一力主张抗金,断不会再出现童贯弃军而逃的事情!”赵柽笑道,“且如今河东有二十万雄兵,岂容女真再度轻易南下,以后河东就拜托给李大人了。”

    “王爷不要羞臊下官了,若不是王爷抢先出兵解围,下官还不知如何应对!”李纲苦笑道,“下官现在虽说又兵二十万,但却少良将,我是一书生哪里懂得用兵之道,还请王爷不吝赐教!”

    “大人过谦了,赐教说不上,却有两句肺腑之言不吐不快!”赵柽摆手说道。

    “王爷尽管讲,下官洗耳恭听!”李纲拱手道。

    “以本王看,李大人虽名为统帅,实则却无遣兵之权,此乃用兵大忌!”赵柽正色说道,李纲点点头算是默认了,“河东之守在雁门,可凭大人手中之兵收复雁门却是万难。而现已是八月,正是马肥草壮之时,女真人定会再度南下,所以大人当务之急不是取雁门,而是谨守石岭、赤塘两关,太原城也要高筑城,深挖壕,囤积粮草,招募勇壮,以备万一!”

    “女真新败,今年恐无力再南下了吧?”李纲说道。

    “切不可有侥幸之心,金军在中京屯兵数万以为援军,虽有千里,但他们多为骑军瞬息可至,如果河东一失,则京师又将再陷兵火!”赵柽说道,在历史上金军就在不久后再次两路南下,宗翰攻破太原,两路金军会兵开封城下,结果就是让人家给连窝端了!

    “嗯,下官记下了,王爷回京后也要事事小心!”李纲说道,也隐晦的提醒了王爷一句,希望他不要重蹈自己的覆辙…(未完待续。。)

第五章 善后

    八月初六,赵柽遵诏,重赏了各军后,准备分批退兵,而他也开始着手善后之事,安排归京后的事宜。初七,灵州、宥州、夏州、各军先行动身踏上了归途,而河东各军却如临大敌,遣军监视护送出境。初九,各地弓箭手和义勇在周达钧的统一指挥下回军。

    赵柽将忠勇军与和州军放在了最后,他担心禁军奉密旨暗中下手围攻各军,有自己和忠勇军在河东就没人敢轻捋虎须。就在河中军逐步退军之后,皇上再度下旨,这次言辞更为激烈,严厉斥责赵柽违旨不回,同时命令他即日离开河东赴京…

    “王爷,旨意让解散亲军,只准带随从百名回京,却使河东派兵一指挥沿途护送,其中不会有诈吧?”赵耻担忧地说道,近卫旅已是一年前忠勇军被下旨解散后,王爷身边唯一的护卫力量,可大家也知道只要有近卫旅在,即使敌人万千他们也能护得王爷周全,但现在却被再次缩编,不能不让他们担心。

    “是啊,王爷,不说现在女真人恨您入骨,就是朝中也有人欲对您不利,绝不能答应!”赵智说道,即便那些护军都不让人放心。

    “那你们说怎么办,我就带人硬闯,一路杀到京城去?”赵柽笑道。

    “杀过去才好,大不了让王爷当皇上,再不受那些人的气,处处给咱们使绊子!”徐彪做个鬼脸说道。

    “胡说,皇上也是随便当的吗?你想掉脑袋啊!”章朴在一边踹了他一脚道。

    “切,我的脑袋也是王爷给的。他们想要先得问王爷,当然他们想对王爷不利。也得问问我答应不答应,这次我陪王爷进京。谁敢对王爷不利,我拧掉他的脑袋!”徐彪冷哼道。

    “行了,你老实听王爷的招呼吧,你要进了京不知道要给王爷惹多少麻烦!”赵耻训斥道。

    “这些事情都不用你们操心,你们就在河中好好练兵、种地,不可惹是生非,谁要是捣乱,可别怪我回来的时候踢他屁股!”赵柽制止了众人的笑闹道。

    正在此时,有人进来通报。赵仁、赵礼等人到了。由于赵仁在此次河中军出援过程中,敢于‘抵制’王爷的不良行为,而被特近为河中兵马总管,改由其推荐的赵义为河中军屯使。火山军副知军赵廉调任麟、府、丰三州兵马钤辖,监视河中诸军。赵忠却被以抗击金军入侵不力的缘由罢官。朝中又玩儿了手以夷制夷,分化打击的把戏,意图将忠勇军彻底瓦解!

    当夜,忠勇军各部首脑陆续来到三交口,商议王爷离开后的事宜。赵柽依然将准备对金国的战争放在了首位。囤积粮草,驯养马匹,教练军队绝不能放松。同时调整了忠勇军的领导班子,他离开后。依然由赵仁为首,以赵耻为第一副帅主持日常工作;以克虏军都帅赵勇兼任忠勇军第二副帅,以便协调两军作战。同时赵信调整为克虏军副帅;赵礼为第三副帅主管部队的训练和战备,兼任都虞侯和教导旅旅率。

    赵义升为监军。负责监察各军,维护军纪。蒋飞的军情司和执法队划归其领导,但他地位超然,有独立直接向王爷汇报之权;赵孝主管炮兵作战不变;赵智依然主管后勤辎重,同时升为王府副总管,有权调动府中四堂的财力物力以供军需。唯一未变的是情报司依然归王爷亲管。

    剩下的就是大家最关心的王爷的回京后的安全问题,赵柽不想去北国城吃雪,当然也不想去风波亭上吊,安全也是他关心的。一番商议后决定近卫旅除部分当地入伍的西北人调入忠勇军外,其余的全部脱离忠勇军就地‘解散’。

    内卫队全员转为王府中的杂役,特战队部分转为王爷的护卫队,部分成为王府招聘的护院,依然分成明暗两部分。而近卫旅剩下的两千来号人全部‘复员’回家,由无官一身轻的赵忠带领回襄邑老家归田‘种地’!

    与此同时,李峻命情报司秘密组建了一支特遣队,以情报司行动总局总管薛海率领前往京师,他们的任务就是建立秘密通路,沟通王府与外界的联系,在危机时刻将王爷从京城中救出来,并护送到安全地点…

    “折家兄妹还没有走吗?”处理完军务已是深夜,赵柽走向自己的寝帐,扭脸问见喜。

    “二爷,没有,折老大想见您一面,说有事相商。”见喜说道。

    “嗯,见一面说明也好!”赵柽停步想了想说道,自己奉诏回京,折美鸾的地位便显尴尬,如果跟自己回京,没名没分的不说,还未得到家族中的许可,再说还有孝在身,也无法成亲。而若留下,她私自出来投奔自己,怎么再有脸回去,且与自己的哥哥闹得很不愉快,即使收留她日子也会很难过。

    “参见王爷,多谢王爷援手之恩!”赵柽走进自己帐篷旁的一座小帐,折可求见了连忙起身施礼道。

    “折将军不必多礼!”赵柽虚扶了一下说道,这折可求看着老了许多,族中的经济状况在这几年不断恶化,日子更加难熬,而自己兵败不说,兄弟失踪,父亲去世,家族中重担全部压在了他的肩上,让他喘不过气来,不过他也是自找的!

    折氏世袭知府州,但是府州由府谷县升格,地位虽然提高了,但管辖的范围仍只一县之地。其北部平衍,水草丰盛适宜畜牧,可南部丘陵沟壑纵横,多险隘利防守而不便耕作,仅河流两岸宜于农耕,所以租税收入有限,难以维持家族开支,主要还是靠官俸、朝廷的赏赐以及在外买的些义庄、别业的收入补贴。

    但折氏能够雄踞西北百年不倒,只靠这点收入是不行,战争中的掳掠和朝廷的赏赐,以及边境贸易才是大头。但是自从赵柽西征之后,夺得了河中地区和丰州,战线北移,府州的军事地位下降,靠战争发财是行不通了。和平带来了无限商机,低关税摧垮了府州的走私买卖,过去垄断的马匹生意被西夏马、回纥马、吐蕃马的涌入抢没了。

    到了此时,折氏掌握的民户已远不及宋初,其经济、军事实力均大幅度下降,他们看王爷的商队纵横西域各国,大赚特赚,只要手指头缝松一点就够他们现在折腾几年了。可王爷对他们的投机行为十分不满,拒绝了他们合作的建议,折氏也只能在日益窘迫的日子中挣扎,本想借救援太原赚点战功,弄点赏赐,却连番战败,再这么下去就该被朝廷撤蕃了…

    “折二将军感觉怎么样?”赵柽转向一边的折可存问道。

    “多谢王爷,我好多了,医士说再调养几日就复原了!”折可存赶紧回答道,被救回来以后,天天好吃好喝,好医好药的伺候着,他又没有什么大伤,只是被女真折磨的身体虚弱,现在已无大碍了。

    “也好,后日忠勇军要返回河中,你们正好一起同行,路上也有个照应!”赵柽点头说道。

    “王爷也要回京吗?”折可存惊问道。

    “不错,三日内就走!”赵柽说道。

    “那舍妹…”折可存问道,他知道王爷之所以肯出动近卫将自己冒险从金营中救出来多半还是看在自己妹妹的份儿上。

    “我正想与二位商量一下对折姑娘的安排。”赵柽坐下说道。

    “我要跟王爷回京!”折美鸾没等两个哥哥开口抢先说道。

    “不行,王爷日理万机,而京中又不比这河东,你去京中去做什么?”折可求瞪了妹妹一眼说道。

    “美鸾,我知你与王爷情投意合,但现在父亲新丧,不宜嫁娶,还是跟我一同回家吧!”折可存也劝道。

    “父亲没了,家中还有何留恋,你们不是总嫌我碍眼吗,现在又何必在王爷面前惺惺作态!”折美鸾讥讽道,她对大哥的虚伪十分气愤。

    “折姑娘,两位兄长的话有理,而我此次回京前途未卜,还是暂回府州,待我在京中安定下来,再接你过去!”赵柽说道。

    “王爷不要哄我了,您屡次违诏,回京必有风险,美鸾更不能在这个时候弃王爷于不顾!”折美鸾听明白了王爷的意思,其实她也看出来了,王爷这些日子闷闷不乐,而大家也提不起精神来,都是在担心王爷回京后的安危!

    “美鸾听话,过去是哥哥们做的不好,以后不再会这样了,跟二哥回去吧!”折可求被妹妹抢白了一顿,可在王爷面前又不敢发作,只能好言劝道。

    “王爷,小人可否问一句王爷是否真的有意迎娶舍妹?”折可存算是看出来了,妹妹是铁了心要跟王爷走,可他这个做哥哥的怎么也得为妹妹争取个名分。

    “当然,我一定会明媒正娶,将美鸾接近府中的!只是现在不是时候。”赵柽十分肯定地说道。

    “好,既然如此,父亲不在,以兄为大,舍妹与王爷的婚事我做主了,今日我们就定下婚约!”折可存说道…(未完待续。。)

第六章 青山不改

    和折家哥俩儿商量好,次日上午,赵柽请李纲、张孝纯为媒前往折家提亲,时间仓促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上午议亲,下午就下了聘。赵柽来不及筹办聘礼,索性开出一张十万贯的银票送了去,就算定下了这门亲事,等折美鸾出了孝期再议婚。

    可是谁跟了王爷都是聚少离多,朱淑真在京中独守了三年的空房,而赵信和余里衍过得也是牛郎织女的日子,只能偶尔小聚。现在折美鸾也是这个命,两人多年未见,刚刚热乎了一个月,又是天各一方!

    八月初十,忠勇军开拔返回河中,赵柽也踏上了返京的路途。李纲考虑的十分周到,担心太原百姓拦路请愿挽留王爷,便在城南外十里长亭为王爷送行。

    “本王在河东逗留十年,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回,河东百姓就拜托给诸位大人了!”赵柽冲李纲等人深施一礼道,眼睛中泪光闪闪,他以一个弱冠少年执掌河东,在这里创下了一番基业,打下了一片天地,可以说河东就是他人生的第二个起点,这种感情可想而知。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王爷不要伤感!”李纲一摆手,随从端上送别酒,“下官等祝王爷回京大展宏图,再建新功!”

    “那就借诸位吉言了!”赵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张知府、王将军,太原乃是中原锁钥,就拜托给二位了!”

    “王爷放心,我们人在城在,城破人亡。只要有一口气在,太原城绝不会落入敌手!”张孝纯拱手说道。

    “在岚州还存有河中军省下的五万石粮草。二位大人要尽快运回以备不测!”赵柽对二人悄声说道,他知道在金军二次围城时。太原军民靠煮食马鞍、皮甲、弓弦充饥,最后到了人吃人的地步依然坚守城池,城破之时军士们已经饿得拿不动刀枪,否则太原也不会失守,至于那些禁军赵柽认为是靠不住的。

    “多谢王爷!”二人听了大喜,金军围城时在田中牧马,导致庄稼绝收,粮食价格飞涨,有钱都买不到。王爷临行还留给他们这么多粮食怎么能不感激,“王爷恩泽河东,下官代百姓敬王爷一杯酒,太原上下定不忘王爷恩情!”

    “应该本王敬两位,没有两位的坚守,太原早就落入敌手,金贼牧马京畿!”赵柽举杯三人同饮。

    “前途艰险,风云变幻,王爷多多保重!”李纲看时间不早。上前说道。

    “万般回首化尘埃,只有这青山不改!”赵柽遥指巍巍群山说道,言罢再饮一杯,拱拱手蹬车离开。踏上了一条未卜的险途!

    ………

    河中军全部撤出了河东,燕亲王也启程回京了,赵桓满意了。这时太史局有报说:慧星出现在紫微垣,长数丈。向北拂及帝座,扫过文昌星。预示金人即将衰弱的征兆,不是中国的凶象。皇上大喜,下诏命令李纲迅速出兵收复代州将女真人彻底驱逐出河东。

    李纲当初受命出援太原时,他也曾费了番脑筋琢磨对抗金军铁骑的办法。他认为,步兵临阵,抵不上战车的威力;金人以铁骑奔冲,非战车不能制之。他的部下有个叫张行中的,根据这个思路,制作了战车式样图。这种战车,两竿双轮,前面蒙着皮革,在车上使用刀枪很方便,每车用甲士二十五人,执弓驽、枪矛、盾牌,立于两侧与敌格斗。战车结阵而行,金军铁骑遇之皆逃遁。

    李纲见这东西好用,就下令赶造了一千多辆,每日督促军士演习,已经使用娴熟,只是太原之围被燕亲王解了,一直没有用上,这回正好试试。他吸取了宋军数次救援太原失败的经验,认为他们的失败就是因为分道合击,被女真各个击破。

    合兵一处,即使人多力量不大,但是聚在一处胆子会打些,燕亲王顺利解围将金军打败就是采用的这种战术,是有成功的先例的。于是李纲坐镇中军,以战车结阵当先,出忻口寨杀入代州。

    车阵是好东西,但是其利守不利攻,李纲却将其作为攻敌利器,而代州多山,河流纵横,齐头并进的战车慢慢就变成了纵队,刚进入崞县就遭遇金军骑兵突袭,受地形所限根本无法结阵,而战车笨拙运动缓慢,回旋不急,顷刻被金军分割成几段,陷入混战。

    赵柽敢于一路攻击,是因为他能统御全军,又有强兵在握。而李纲所领各部形同散沙,各自为令,一见车阵被毁,范琼先跑了,他这一跑不要紧,大家都跟着跑开了,李纲喝止不住也被裹挟着向后退去。不但代州没攻下来,连忻州都给丢了,进了石岭关才算刹住了车。李纲又想起赵柽的话,收拢残兵据守两关以抗金军,同时上奏朝廷请罪…

    攻代失败,金军再度逼近太原,河东大震,威胜军、隆德府、汾州、晋州、泽州、绛州的百姓纷纷渡黄河南逃,以上州县十室九空。 朝廷的回复很快也下来了:停止进兵,准备议和,召李纲回京,以重病中的种师道为河东、河北宣抚使。

    而朝中宰执大臣们也再次出现严重的意见分歧,太宰徐处仁、同知枢密院事许翰主战,耿南仲主和,少宰吴敏也因为李纲失利,又兼之看透了赵桓的心思,倒向了主和派。是战是和,两派争论不休。

    赵桓也不敢再打下去了,于是坚持主战的许翰被罢同知枢密院事之职,贬为地方官,出知亳州。许翰被罢的第二天,徐处仁又与吴敏在赵桓面前发生激烈争论,徐处仁对吴敏倒向主和派十分愤怒,争论中言辞行为失去控制,文斗变成了武斗。正被想排挤他们的耿南仲,还有想取而代之唐恪、聂昌可算找到了机会,他们秘密授意御史弹劾这两个“有伤国体”的宰相。

    赵桓把这两个宰相同时罢免,任命唐恪为少宰兼中书侍郎,何栗为中书侍郎,礼部尚书陈过庭为尚书右丞,开封府尹聂昌同知枢密院事。李纲闻讯,仰天长叹:“事无可为矣!”再次上书自请罢职。(未完待续。。)

第七章 失望

    赵柽离开太原,在范琼派出的一营士兵的‘护送’下回京。这次他也算是轻车简从了,内卫的一个小队负责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和百十个亲卫随行担当警卫。现在王爷的仇家不少,很多人都要置他于死地,为了保证他的安全,大家劝王爷弃马乘车。

    一来车是特制的,不但能遮风挡雨还不怕刀砍斧剁,即便是当今最厉害的远程武器――床弩,也难以洞穿;二来车的外观相同,王爷的座车混在其中是那些刺客难以判定袭击目标;三来便于野外宿营,而且便于携带重武器,就是千八百人来袭,二十来挺四管机枪一同开火,也保让他们有来无回。

    赵柽想想答应了,见喜一下调集来十二辆四轮马车,花了一天的时间进行了改装,除了王爷的座车,还有专门的炊事车、辎重车和装有机枪的运兵车,安个火车头赶上现代的总统专列了。他们每天也不多走,遇到驿站就歇,天明再走,而护送他们的河北军也不敢违拗王爷,他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走到泽州,赵柽忽然发现路上的人忽然多了起来,急匆匆的南下,又乘车的,有骑马,大多是背着包袱,挑着担子的行人,看着也不像是做买卖的的商队,却比他们走得还快,好像后边有人追似的。

    赵柽便让人前去打听,这一问不打紧,一问吓了一跳!都说李纲战败,传闻已过了三关,正在攻打太原。而另一路金军翰离不已经过了真定。势如破竹不日就将过黄河了,所以百姓们都纷纷向南跑。以避兵灾!

    赵柽有点懵了,自己刚离开十来天。太原再次被围,自己白忙乎了一场。可他又不大相信,宗翰和翰离不两人都让自己收拾了一顿,损兵折将,不会这么快就缓过劲儿来了吧,要是真两路金军真的南下了,自己的命也太苦了,大哥即使不关着自己,也得让女真人给围在城里。他急忙进城。找到情报司的联络点让他们尽快将事情查清楚,将详细情况报上来。

    老大直接下令到一个小小的联络点,谁也不敢怠慢,很快将情况摸了上来,赵柽看了不过是虚惊一场,宗翰击退进攻代州的李纲部后,并没有继续攻击,而李纲已经下令严守石岭关,金军并没有进攻。而翰离不那边更离谱。他不过是再次派人索要三镇和剩下的赔款,为了吓唬大宋,只是派了小股部队骚扰中山和真定两镇。

    事态本来没有这么严重,可还是引起了刚刚经历女真入侵的太原百姓的恐慌。纷纷出逃,而政府又没有加以解释,搞得谣言四起。越传越邪乎,传言很快席卷了河东数州。搞得大批军民难逃避难…

    而接下来得到的消息更让赵柽失望,情绪更加低落。李纲兵败后,以耿南仲为首的主和派把罪责加到了李纲身上,说李纲“专主战议,丧师费财”,招惹大祸。赵桓下诏将李纲贬为扬州知府。

    中书舍人刘珏上书论李纲忠勇报国,吏部侍郎冯澥说刘珏是为李纲游说,朝廷因此要将刘珏贬职,命令下达中书省,中书舍人胡安国“封还词头”,并上书指斥冯懈越职言事。耿南仲大怒,中书侍郎何粟又借势排挤胡安国,刘珏、胡安国两人均遭贬谪。

    赵柽的前世是听着《说岳》长大的,李纲在其中那是歌一个敢作为、敢担当的人,为了国家滚过钉板的忠臣,是一位具有崇高民族气节的人物,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来到这个世界后却无缘谋面,好不容易在太原碰上了,却是站在了‘对立’面上,他忠实的执行皇上的命令要逼自己回京,虽说他是无奈,但还是让赵柽不爽。

    但是赵柽也看明白了,李纲虽不像传说中那么刚正不阿,可在这个时代也算是一位忠贞之士,却是遇人不淑,注定是个悲情英雄。他这样的人一般只能在困难时期才会被重用。他们容易得到下级的拥戴,却很难讨到上级的欢心,更难于避免同僚的忌恨和排挤。

    开始时赵桓留着李纲,一来是为了安抚人心,二来是还要借这些忠正之士铲除自己父亲所宠信的那几个奸臣。当赵桓完成巩固自己地位的活动,金兵退去后,便马上把自己从金兵来时想临阵脱逃,与金兵战时指挥无能,与金国谈判时畏首畏尾的昏庸懦弱的丑态,一下子打扮成了受命于危难之秋,身逢宰相大臣畏敌无能之际,能排除万难,誓死抗敌,且心怀仁厚,体恤人民的一代英主的风范。

    赵桓反而对李纲在国难之时,以一身之力独担国家安危,舍生忘死,统帅军民抵抗外敌却是只字不提。他对李纲态度的也从言听计从变得万分厌恶,底下的人也是心领神会,于是李纲一再遭到弹劾,先是说他“冒内禅之功以自名”,“假爵录以市私恩”等等,后来又把他与蔡京联系起来,称他“卵翼于蔡氏之门,倾心死党”,结果最终导致这位“以一身用舍为社稷生民安危”报国者被罢免。

    在这一系列的任命和罢免,让赵柽十分失望,这标志着大宋对女真的态度再次转变了方向,朝廷宰执中已没有一个敢于坚决主战大臣,主和派又占据了朝堂,自己的回京路将更加艰难。而最让他失望的却是自己的大哥皇上赵桓,他就象个蹩脚的鼓手,总是将鼓点敲得叫人心慌,不知所措。

    不过,对宋廷来讲,踏上正确道路也是十分不易,多年的恶习积重难返,使朝廷的变革举步维艰。只以党争而言,赵桓时代仍然延续着前代的内耗,没有除旧布新,没有建立新的价值准则。

    此时的官僚集团依然承继哲宗以来朋党倾轧的余绪,党同伐异的陋习不断加剧,这导致朝中宰执人事多变,反应迟缓,严重地影响了最高统治集团对军国大计的决策。典型的是朝廷凡是与蔡京、郑居中、王黼所引荐过的官员都遭到了排斥。其实,这些官员并非都与蔡京等人一路货色,不少人是很正直,很具才能的。

    赵桓即位半年内,“凡用四宰相,九执政,列侍从者十余人”。吏部侍郎程振哀叹道:柄臣不和,议论多驳,诏令轻改,失于事几。金人交兵半岁,而至今不解者,以和战之说未一故也。整日纠缠于汲汲小事,却对影响全局的大事不愿采取有效对策,要想不败,难乎其难。

    从靖康元年二月,到秋八月金军再度策马重来,在这将近半年的时间里,本是赵桓总结经验,吸取教训,拔擢人才,查漏补缺,加强国防,以防金兵再犯的大好时机。然而他自以为和议可恃,不思战备,因而对种师道的分兵结营,控守要地之议置若罔闻,对于李纲的御敌八策,也是不加理睬。

    一心为巩固皇位而费尽心机的赵桓,一心追逐高官重权的朝廷大臣,就这样在无休止的纷争内耗中逐渐把贤能忠义之士都挤了出去。赵桓到李纲被罢免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边已经再没有一个能谋国御敌的能臣了,当闻听女真欲再度南下之时惊慌失措,只剩下了求和一途可走,主战派全都被贬,朝中难得再有反对之声,提议顺利通过。

    于是赵桓派刘岑、李若水分别出使完颜粘罕和完颜斡离不军,请求“暂缓出师。”刘岑、李若水禀报了谈判情况——完颜斡离不催逼金银,完颜粘罕则专论三镇未予割让。赵桓和耿南仲等大臣见金国并没有关上和谈的大门,仍寄希望于议和成功!

    但这帮人也深知割让土地不得人心,可能会在国内激起强烈反应。商议之后,偷换了概念,变了说法,赵桓再派王云出使金营,许诺以太原、中山、河间三镇的全部赋税收入进贡给金国,想以此代价请求金国“化干戈为玉帛”。

    翰离不很快给了答案,并派遣使者传信,向宋提出‘用三镇所入岁币,祖宗内府所藏珍玩,以及犒师绢十万匹’的和谈建议。听到宗望只需要这样的条件,宋朝君臣二话没说,立马就派使者应附议和。

    可派出的使者未到真定,翰离不和议的价码又主动降价,“不复议割三镇,但索五辂、冠冕及上尊号等事”,同时又提出肃王被人掳走,需再遣亲王为质,方可达成和议。对于宗望主动更新的和议条件,赵桓召集太常礼官,让他们集体商议,该给个什么尊号,同时又令康王赵构做好准备,候命出使金营。

    然而东西还没准备好,翰离不的条件又突然暴涨,“必欲得三镇,不然则进取汴都!”翰离不的突然翻脸,让大宋朝廷上下震惊不已,一时无所适从。赵桓在延和殿召集百官,对翰离不的这次和议条件,采用了集体决议,而赵柽这时也快马加鞭赶往京城…(未完待续。。)

第八章 祸出一人

    在赵柽得知朝中议和之声大涨之时,他一边上书反对,一边加快速度赶往京城投上自己的一票。而就在大宋犹豫是否接受议和条件时,金国也正为是否出兵争得面红耳赤,此前的不断升级的议和条件不出赵柽所料,正是翰离不在玩‘诈和’,可正是讹诈的屡屡得手,也让女真人的野心又开始了膨胀。

    上任刚满一年的完颜吴乞买发动的第一次战争基本上宣告失败。完颜翰离不的东路军在郭药师的帮助下侥幸取了燕京府,过了黄河,兵临汴京城下,但在李纲的顽强阻击下未能进了城。最后通过连哄带骗获得了大量的战争赔款和割让三镇的许诺,确实是意外的收获。

    但是翰离不只高兴了半截,刚进家门口就被人抢了,一千万两银子没了,作为人质的大宋亲王丢了,掳掠来的奴隶跑了,自己还死伤一万多口子,可到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被谁抢了。而大宋答应割让的三镇也一个没到手,河间、中山两地的守将在得到皇上的指示后,拒不交城,使翰离不偷鸡不成蚀把米。

    宗翰的西路军更不用说了,从一出兵就不顺当。在应州被残辽截击,堵了十多天不说,更是伤亡惨重,打得宗翰毫无还手之力,要不是银术可的偏师袭取了代州,恐怕西路军的进攻就半路夭折了。

    千辛万苦到了太原,可打了半年,却连一个小小的太原城都没攻下,更别提会师汴京了。临了还让燕亲王的河中军给摆了一道,不但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还被赶出了太原,所占之地丢了个七七八八。要不是宋朝的皇帝发昏调走了燕王,几乎就被赶出了代州。灰溜溜的回国了,好在最后在宋朝禁军身上找回了点面子。

    西路军毛到没捞着,但损失却远超东路军,损兵过了半数,死了完颜阇母,丢了完颜拔离速,叛了耶律马五,要不是中京派出援兵恐怕都撑不到最后,这可以说是女真起兵以来遭受的最大损失。宗翰栽得最大的一个跟头!

    熬过了炎夏酷暑,对于女真族这类长期生活的北方的民族来说,秋季过后是战马膘肥体壮、粮草十分充足的季节,而且气候凉爽,很适合女真士兵作战。因此,每年的**月份是女真族发动战争的最好时机,吴乞买当然也不愿放过这个机会。

    人吃过了蜜,再吃什么都不觉甜了;睡惯了席梦思,再睡不了硬板床了!女真人过去生活在原始社会。这一脚踏进了奴隶社会,翻身做了主人,大米饭可以随便吃,钱可以随便花。而这一切都来自于掠夺,抢成了他们的习惯,战争已经变成了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出于拉动内需。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来年gdp再创新高。此刻完颜吴乞买的兜里也空了,女真兵休整了大半年。当然需要再发动新的战争。于是吴乞买将东、西两路元帅召回了上京商议出兵之事,他计划仍然是兵分两路,由斡离不、粘罕率领南下。也是为了轻车熟路,准备先攻陷太原、扫平河北三镇,平定两河,然后再下汴梁,如此就不再会有后顾之忧!

    斡离不知道上次自己率军得以全师而退,实在是凶险万分,万一宋将哪个不听皇命,率军掩杀自己,是否能安坐于此,还是个未知数。再说半路偷袭自己的那路水寇一直杳无音信,如果故技重施,自己不是白忙乎了,所以这时听了这计划,心中认为有理,也就不吭声了。

    可宗翰一听不干了,勃然大怒,厉声说道:“东京乃是宋人根本之地,如果攻取,两河之地不攻自破。上次功败垂成,只因为我未能亲临城下,这次我提兵亲至,破之必矣。”

    “粘罕,你有把握攻下太原吗?”完颜斜也问道。

    “这…有把握,河中军已退,燕王也离开了河东,凭李纲之流挡不住我大金兵锋,这次出兵定能一战而下!”宗翰含糊了下说道。

    “哦,原来如此,可我听说那燕王现在已经赴京升为枢密院同知,那你还有把握攻下汴京吗?”翰离不听了宗翰的话有些不高兴了,我就是因为李纲守汴京才未能攻下来,而你却说李纲打不过你,不是变着法的贬低我,抬高他自己吗!

    “应该能吧!”宗翰想了下含糊地回答道。

    “呵呵,粘罕你身为一路元帅却说出这等话来,用兵乃是大事,你却视同儿戏,什么叫应该能?我们倾举国之兵出征,如果损兵折将,空手而归如何向皇上交待,向将士们交待!”翰离不早就看不惯宗翰的嚣张,这下抓住了话柄,出言讥讽道。

    “二太子,你倒是没有空手而归,可宋人给的一千万两犒师钱去了哪里,不会是你贪污了吧,那割让的三镇又在哪里,我听说你又在以此敲诈宋人,他们给的代税钱我们是未见一两!”宗翰一听也是火往上撞,觉得他是在笑话自己死了那么多人,消耗了那么多的钱粮却镚子没捞到,当下也开始揭他的伤疤。

    “哼,我一直怀疑那些半路抢劫的水寇是残辽德州军冒充的,他们的火器犀利,以火炮轰击大营,虽然换了衣服,但和我们在原州城下遇到的德州军作战方式一样,当年我们数倍于他们的兵马皆败于他们的手下,何况这次他们是偷袭!”翰离不冷哼一声道,在座的当年许多人都参加过原州之战,听了一阵沉默。

    “不会,残辽的德州军没有水军,他们更不可能有能入海的大海舶,但我怀疑他们都与一人有关!”完颜希尹说道,“都统你想一想,我们在应州遇到的德州军和大宋的河中军从武器到作战方式是不是如出一辙?”

    “谷神,你的意思是说河中军、德州军和翰离不遇到的水寇都是同出一源,我们都是败于一人之手?”宗翰想了想说道…(未完待续。。)

第九章 借刀杀人

    当年的宋夏之战,势如破竹的察哥大军突然惨败,以致到了灭国的边缘,而这支扭转战局的手就是河东军的参战;灭辽之战时,金国连下辽国四京,却在西京碰的头破血流,败于一支异军突起的德州军;攻宋之战,金军先后惨败于河中军和德州军之手,可又突然多出了一支水寇。

    大金国的精英们很快便还原了与这几支军队有关的战争,意识到他们虽然名称各异,似乎也是各有统属,但他们手中的武器表明三支军队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最早他们露面时只不过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大宋燕亲王的亲军,而随着燕王的权势的增长他们也迅速的膨胀,成为威震河西的忠勇军。

    而正是在女真攻辽西京的时候,忠勇军正是撤离灵州,他们其中一支分队又恰恰在那时失踪在风暴中,当时这件事闹得很大,大宋派人四处寻找他们的下落,最后却是无果而终,可西京却突然多了一支德州军,开启了金军在西京的厄运之门,保住了契丹人的最后一块土地,收留了辽国皇室的血脉!

    种种迹象表明两军同处一源,而那支水寇虽然是头一次出现,但是他们高超的战术,娴熟的作战技巧,表明他们也绝不是头一次上战场的初哥。能一次调动十数艘二千斛的大船,万斛的海舶,说明他们也绝不会是什么水寇,而是一支有严密组织的军队。至于它的出处,忠勇军可以分裂出一支德州军,同样可以再弄出一支水军。

    摆在眼前的事实让金国的一干战将们震惊不已。意识到自己遇到了起兵以来最大的障碍就是大宋燕亲王,他就是一次次将女真战无不胜的神话击得支离破碎的幕后黑手…

    “我曾经多次说过燕王不凡。绝不是个无名之辈,可你们却总是以为我妄言。现在信了吧!”完颜斜也看着自己这帮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子侄们悠悠地说道。

    “都帅,我们过去确实小看了他,可他有如此伟略,为何却一直难得重用呢?”宗翰问道。

    “唉,宋人的皇帝和我们大金不一样,他们怕自己的儿子夺了自己皇位,都是好吃好喝的养在京中,哪像咱们女真人就是在战场上长大的,燕王因为不讨他父亲喜欢。所以给送到西北来吃苦的,即使立功无数也难得欢心,皇位还是给了他哥哥!”完颜斜也叹口气说道,很为自己的兄弟报不平。

    “这次宋人的皇上不是已经招他入京当官了吗?”完颜宗干说道。

    “招他进京当官不假,可是却未必是重用他,新皇即位根基不稳,老皇帝还活着,新皇帝是担心他在外拥兵自重,自立为王所以才要将燕王弄回到身边看起来。防止他夺位!”完颜希尹说道。

    “燕王既然不得新皇信任,回去也不会得到任用,我们还有可怕的,尽可直取汴京。”完颜宗干说道。

    “不可。此子能不露声色的训练出这么一支军队绝非俗物,且能安居于西北隐忍多年,其城府颇深。也可见其志在天下,来日必为我大金的劲敌。现在应趁其羽翼未丰早作处置,否则必成大患!”国论勃极烈完颜习古乃想了想说道。

    “未必。燕王此人义气,只要我们放弃攻宋他也不会与我们为敌,我可不愿和他在战场上刀兵相见。”完颜斜也却不同意,打了个哈欠说道,他现在的命全靠燕王给的‘仙丹’吊着呢,把其弄死了,自己不也得跟着玩完啦。

    “此子必除,否则难以实现先帝之遗愿!”宗翰面目狰狞地说道,自己被他摆了几道,却还稀里糊涂,这真让他这个聪明人受不了。

    “都帅,您既然与燕王交好,而燕王在大宋又不得意,我们可以招降于他,岂不更好!”完颜宗干说道。

    “嗯,好主意,我们可许他裂土封王,只要他们兄弟失和,大宋陷于内乱,我们正好南下牧马!”完颜翰离不说道。

    “翰离不,你正主持宋金和议,朕看可以向大宋索要其为质,他到了我们手里还能有何威胁!”完颜吴乞买突然说道,众人一听是纷纷点头,还是皇上聪明。

    “哦,皇上此计甚好,我们也不必费力招降于他,不过就怕宋帝不肯!”翰离不说道,

    “宋国皇帝软弱无能,只要我们趁此机会,兵出燕京他必然入毂!”宗翰说道。

    “嗯,那就依计而行!”吴乞买说道,“传朕旨意,征调燕山、云中、中京等路民兵编入诸万户,充实兵力,粘罕、翰离不加紧训练军队,筹措军饷粮草,准备南下攻打汴京,宗翰再与夏国接触,让他们骚扰宋国边境,牵制河中军阻其南下,待我大金攻下灵夏,将交还与他们!”

    吴乞买龙口一张,攻宋已成定居,众将马上下去准备,他留下了国相完颜习古乃和东路军汉军统领刘彦宗说话。

    “对攻宋之事,斜也十分反对,尤其是对燕王之事总是含糊不清,是不是两人有所勾结?”吴乞买将两人召到后殿问道。

    “都帅征伐西京之时落难曾受到燕王的恩惠,所以为他说些好话也可理解!”习古乃想了想说道。

    “可能不止于此,想先帝夺取燕京回上京途中重病,曾有人潜入上京刺杀于朕,事后查明箱子中内藏火药,今日听他们说起那燕王的手下都是擅用火器,想来刺客就是他所派!”吴乞买在殿中转了圈回身说道。

    “此事很有可能,可当日我们宋金并无冲突,正联手灭辽,他这么做又是为什么呢?”习古乃想了想说道,燕王总不会长着后眼能看到今日宋金交恶吧!

    “当日刺客送来两个宝箱,第一个箱子中装得是先帝传位诏书,而另一个爆炸的箱子的东西虽被炸的粉碎,但是事后拼凑,却是调兵虎符和国玺,当时先帝自知不久人世,想那些东西必是先帝遣人欲送回给朕的,能知道此事的人肯定不多,而咱们军中无人精通火药的使用,做出那么精致的装置,如果朕当时被炸死,那…”吴乞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皇上的意思是,都帅和燕王联手做的这件事情?”习古乃是当事人之一,行刺吴乞买的事情扑朔迷离,一直无法查清真相,而送箱子的人也一直没有找到,现在将两个人放在一起,真相似乎已经浮现出来。

    “如果行刺得手,当时能够继承帝位的只有都帅,他是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继承帝位,而燕王身为皇子,当时和都帅一样却没有被立为太子,那时都帅便可以一国之力助其上位,他们真是好算计啊!”刘彦宗感叹道。

    “哼,这就可以解释斜也为何一直对处置燕王的事情态度暧昧,总是在人前吹捧他,要不是今日偶然说起,朕还当他们只是惺惺相惜,原来是早有勾结,你们看此事如何处置?”吴乞买冷笑着说道。

    “皇上,臣以为此次出兵不宜再以斜也为帅,以防万一!”刘彦宗说道。

    “不可,斜也近年一直抱恙,都帅也只是有名无实,现在他与燕王勾结也只是猜测,如果这次因此免去其职,只会打草惊蛇,引起他的警觉,他孤注一掷与燕王勾结反叛自立,不但无法实现南下之愿,还会使国家陷入动乱!”习古乃说道。

    “如果我们坐视不理,可终是隐患,皇上不能不防啊!”刘彦宗急切地说道。

    “我们不是不理,斜也与燕王互为支援,我们只要断其一,事就难成,所以当务之急是如何将其置于死地,而不是自乱阵脚。”习古乃说道。

    “国相,想你已有解决的办法了。”吴乞买听他说的有理,点点头道。

    “如今燕王失势,他被召回肯定也会被新皇所囚,我们正好利用和谈逼所他为质,燕王要是明白人,与皇上合作,我们就不必再担心斜也,还能获一臂助,轻取汴京!”习古乃说道,“可他要是不肯,我们也只能将他杀了,以绝后患!”

    “如果宋帝不肯让他为质呢,毕竟他们是兄弟,而且正是用人之时,真可借助燕王之力对抗我大金!”吴乞买又问道。

    “嗯,我们可以让斜也给燕王写一封信,招降于他,如果宋帝不肯,那我们就将这封信泄于宋帝,那时不用我们动手,宋帝就会将他杀了!”刘彦宗又献一策道。

    “好一个借刀杀人,燕王在大宋声望颇高,如果宋帝将其处死,必引起公愤,我们正好可借此用兵,不愁饮马长江!”吴乞买十分满意地夸赞道。

    金国这边计议已定,磨刀霍霍准备南下,而大宋却还在为是战是和,两派争论不休,为让哪位王爷为质,派谁前去和谈扯淡,全然没有将备战放在心上,更没意识到金国经过精心周密的策划,已经紧锣密鼓地完成了第二次南下的战略布署。(未完待续。。)

第十章 代你走一趟

    赵柽紧赶慢赶还是没有赶上投出自己庄严的一票,关于是战是和的集体表决已经结束。以梅执礼、孙傅、吕好问、洪刍、秦桧、陈国材等三十六人的一方,声言三镇决不可与;而自唐恪、耿南仲、范宗尹以下的七十人,则皆欲从之,主和派以大比分胜出。

    国事处理完了,那就处理家事吧!赵柽回来的当日投了牌子,告诉皇上自己回来了。回到府中,逢喜和郑寿早领人在府门迎接,这一走三年,大家免不了一阵唏嘘,掉几滴眼泪,而王府随着王爷的到来又热闹了起来,只是王妃还在宫中,让赵柽觉得有些不爽!

    赵柽仍然住到了冬园,洗过澡,吃罢饭,他将逢喜和郑寿叫到园中问了下金军围城时的情况,因为他早有吩咐,京中的生意能转让的转让了,能停的都停了,损失并不大。而城中一乱,高宠就派兵封锁了王府的前街,阻止了乱民骚扰,王府也平安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候。

    “王妃入宫多长时间了?”赵柽点点头又问道。

    “前后有二十余日了,小的派人打听过了,王妃一直住在坤德宫与皇后在一起,一切安好!”逢喜回答道。

    “我回来时,看到门前多了许多闲杂人,调查过他们的来历吗?”赵柽又问道。

    “王爷,自从您应诏赴京的消息一传出,府门前就热闹起来了,他们时常窥视府内情况,小人暗中查了,有皇城司的、兵马司的。还有开封府的,还有些人查不出来历。只能严守门户!”逢喜苦笑着说道,王爷这一走几年。王妃又不能抛头露面,可苦了他这个总管了。

    “哼,老虎不发威,他们当我是病猫,吩咐下去再有人敢监视、骚扰王府的一律赶走,有闹事的先抓起来再说!”赵柽冷哼一声说道,打了孩子老子自然出来了,他倒想看看都有谁在算计他。

    “是,王爷!您回来了。我们大家就都有了主心骨,看谁还敢欺负咱们燕王府!”郑寿兴奋的答道,看样子老头这阵子没少受气。

    “府中最近事情会多一些,你们还要辛苦几天,忙过这些日子,我请大家喝酒吃肉!”赵柽笑着说道。

    “王爷,忙些好,这几年府中冷清了很多,就盼着您回来了我们好有些事情做!”郑寿说道。他们看王爷也乏了,请安退下…

    次日一早,便有宫中内侍前来传旨,诏他入宫觐见。赵柽穿上自己的莽龙袍。头戴七梁冠,收拾整齐拜见新皇。经过兵乱的汴京城似乎缓过劲儿来了,又恢复了繁华。但是往年进入九月,城中早就热闹起来。到处张灯结彩,准备庆祝天宁节。可今年却丝毫没有变化,连宫门前依旧如此。看来人走茶凉,皇上也适用,不知道他爹此时心中是个什么滋味。

    赵柽进了宫,却被带到了偏殿等候。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除了给他端茶送水的小黄门没一个人认识,真是一朝皇帝一朝臣,连小黄门都换了,问他皇上何时召见,他比赵柽还牛,仰着脸撇着嘴挤出俩字,不知!

    “二哥儿!”这态度惹得赵柽暴脾气又来了,伸手薅住小黄门的脖领子就要动手,却听到有人喊他,扭头一看却是老九赵构。

    “九哥儿,你怎么来了?”赵柽松了手高兴地说道。

    “这是燕亲王,也是你等可以慢待的!”赵构扔给小黄门块碎银子训斥道。

    “小的该死,眼珠子该抠出来当泡踩,燕亲王赎罪!”小黄门在脸上虚拍了两下,嘴里陪着嘴。

    “下去吧!”赵构皱了皱眉说道,“二哥儿不要生气,这些奴才都是从东宫调来的,不认识你。可二哥儿的火气也要压着点,少惹些麻烦,这些人自以为熬出了头,总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

    “哼,管他是谁,当年梁师成他也不敢如此跟我讲话,我就看不惯这些小人得势的样子!”赵柽冷哼一声说道。

    “呵呵,二哥还是过去的脾气,一点没改,我听说二哥在太原大败金军,斩首万余,高兴的紧,真想与你一起纵横沙场,并肩杀敌!”赵构兴奋地说道。

    “九哥儿也不错,我听说你出质金营,临危不惧,还与翰离不比箭,真是英雄,当哥哥的听了也为你自豪啊!”赵柽拉着赵构的手一起坐下说道。

    “唉,今日与二哥一见也许就是永别了!”刚刚还高高兴兴的赵构脸上突变黯然说道。

    “九哥儿,此话怎讲?”赵柽听了一惊道。

    “二哥儿,皇兄已经决定与金国议和,要我们以亲王为质,皇兄下旨让我准备前往金营,现在只因冠服礼物未准备好,所以还需等待几天,本想向太上皇辞行,却被挡了,不准觐见,听说二哥在此,便赶来看看,也是和二哥告个别!”赵构说道。

    “和议达成就回来了,九哥怎么会如此?”赵柽好奇地问道,想当初豪情万丈,现在却泄了气,是不是被吓住了。

    “二哥儿,可曾听闻京中流传的《九不管》?”赵构附耳小声问道。

    “我昨日才进京,未曾听闻!”赵柽摇摇头说道。

    “不管太原,却管太学;不管防秋,却管《春秋》;不管炮石,却管安石;不管肃王,却管舒王;不管燕山,却管聂山;不管东京,却管蔡京;不管河北地界,却管举人免解;不管河东,却管陈东;不管二太子,却管立太子。”赵构小声说道,“这不管肃王,却管舒王,就是说得四哥儿作为人质随金军北返,女真人说半路四哥儿逃走了,下落不明,皇兄却不闻不问,没有一点悲伤!”

    “四哥儿一向憨厚,他怎么会逃呢,再说他一个人能逃到哪里去?这要抓紧寻找啊!”赵柽满脸焦急地说道,赵枢早让自己接走了,正在无名岛上吃海鲜呢,可他却不能说。

    “二哥说得是,四哥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从前军万马中逃走,想是早被他们害了!”赵构悲戚地说道。

    “九哥儿别怕,如果必去,我就替你走一趟!”赵柽拍拍赵构的肩膀说道…(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和议使

    兄弟俩说到午膳的功夫,皇上才姗姗来迟,赵柽本想着哥俩没有那么客气,自己一作势,大哥伸手一扶就算过去了,过去都是这样的,可今天却让他失望了。赵桓正襟危坐受了赵柽三叩九拜的大礼,看他的样子是很满足这种感觉,你燕王不是张扬,桀骜不驯吗,可现在不还是跪在了自己的脚下啊!

    赵柽算是看出来了,这不是当年被林灵素和赵楷欺负的那个窝囊太子了,而是君临天下的一国之主啦,过去的压抑、忍受的屈辱都化作了他报复任何人的动力,哪怕曾经帮助过他的兄弟,这种扭曲的心灵让在每一个机会都要显示自己的权威,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有的臣子懂得这一点,并利用这一点从皇帝那里获得利益,不懂这一点的人,越是才能出众、功勋卓著,就越是为皇帝所忌。偏偏赵柽不是这种脾气的人,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货色,你让我不爽我就不让你痛快,赵桓想听几句恭维表示臣服的话,可他就是不说,三句两句说到赵佶身上,他要去给父母请安。

    赵桓本就忌讳别人接触老皇帝,当然对兄弟们防范更严,自然不高兴,于是饭也不管了,让他去拜见皇后,然后接自个媳妇回家,明天一早到枢密院报道,连假也别歇了,马上正式上班吧!

    赵柽领命去拜见皇嫂,都说大宋昏君出了几个,但是皇后都是好人,这话还真不假。朱皇后对这个二弟十分亲热。不但留他用饭,还说起了当年的事情。回忆了对他们的帮助,两府间曾经一同共抗嘉王府的事情。这让赵柽的心情大好。可饭是不敢吃的,领了媳妇儿回家。

    一别数年,朱淑真退去了青涩,身上多了为人妇的风韵。这桩婚事赵柽虽然不满,但是以他们家怎敢违抗君命,一个女子又有何辜,自己将她冷落数年,还在外边找了小老婆,现在却因为自己被当成了人质。虽然她还浑然不知。这让赵柽心中十分愧疚,看向朱淑真的眼神也温柔了许多。

    由于来时赵柽没想到大哥能这么轻易放人,所以也没有命人备轿备车,匆忙间哪里找得到,见喜要派人回府去弄,赵柽觉得一来一去不知要耽搁多少时间,命人将皇后赏赐之物缚在马背上,将媳妇抱上自己的马背,他飞身上马。两人共乘一骑打马回家。

    “王爷,快将臣妾放下,否则明日必被御史弹劾!”朱淑真窝在王爷的怀里,羞得抬不起头。小声说道。

    “你不喜欢和我共乘一骑吗?”赵柽一手持缰,一手搂着老婆的腰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喜…喜欢!”朱淑真双手紧紧的抓住王爷的衣襟,靠在他的怀里。这甜蜜浪漫的情景曾无数次的出现在她的梦境中。

    “哈哈,既然喜欢怕什么。我与自己的媳妇骑一匹马,怕他们呱噪。有本事他们也学啊!”赵柽大笑着说道。

    “臣妾怕是在做梦,醒来又是一场空,怕有一日王爷弃我而去,再难相见!”朱淑真又往王爷怀里缩了缩轻声抽泣着说道。

    “放心吧,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决不会丢下你!”赵柽使劲搂了搂怀中的丽人郑重地说道,朱淑真看向王爷使劲点点头笑了。

    赵柽骑着马怀着搂着个美人,后边随从们的马上绑着箱笼包裹,纵马京城的街衢之上,很快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要不是金军已退,他们一定会被当做进城劫掠的女真人,大家很快认出了这个‘放荡不羁’的狂人正是刚刚创造了太原大捷的燕亲王,一下他们又成了围观追逐的对象。

    赵柽的形象立刻成为京中那些喜欢推陈出新的纨绔和追赶潮流的‘雅皮士’们模仿的对象,而燕亲王则成了无数怀春少女和阁中待嫁的闺秀们的梦中情人,她们**又充满嫉妒的眼神几乎让赵柽无法招架。没几天京中黑马的价格大涨,就连一匹牙都快掉光的黑马都卖到了二百贯,而且是有价无市。赵柽再次以他独特立行的方式名震京师!

    ………

    次日清晨天还没亮,一夜欢愉的赵柽被朱淑真请出了被窝,更衣洗漱用膳准备上班了,他看看脸上潮红未退的王妃,又看看桌上预备好的早饭,心中感慨,这就是前世他追求的幸福,过上了朝六晚五的高级白领的生活。

    寅时刚过,赵柽就出门准备上班,到枢密院走马上任。枢密院,宋沿五代旧制设置,侵夺原兵部职权,为最高军事机构,习称枢府、西府,与中书合称二府。长官为枢密使、副使,后改知枢密院事为正长官,同知枢密院事为副长官。

    枢密使的地位略低于宰相,与参知政事、门下侍郎、中书侍郎、尚书左丞等统称为执政官枢密使、知枢密院事、同知枢密院事、枢密副使、签书枢密院事、同签书枢密院事、枢密直学士,佐天子执兵政。

    其中同知枢密院事、枢密副使、签书枢密院事、同签书枢密院事为之贰,宋初,官无定制,有使则置副,有知院则置同知院,资浅则用直学士签书院事,置知院、同知院二人。宋初枢密院下设四房:兵、吏、户、礼。神宗元丰五年增至十房,后又加两房,总计十二房。每房设副承旨、主事、守阙主事、令史、书令史等职。

    宋有“宰执”这一提法,是宰相和执政的合称。宰指宰相,只限于同平章事、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和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蔡京调整官制后,称太宰和少宰。副相包括参知政事,门下侍郎,中书侍郎,尚书左、右丞,与枢密院正副长官,合称“执政”。

    赵柽被任命为同知枢密院,算是枢密院的二把手,踏入了执政之列,放到前世就是进了政治局了,已是国家高层领导人。但原枢密院使李纲被贬出京后,其枢密院事一职由冯澥接任,随后许翰也被贬了,聂昌被任命为同知,合算现在枢密院有两个副头。

    今日正赶上五日一次的朝会,这相当于皇上主持的政治局扩大会议,不仅宰执们去,各司各部的头头脑脑的都要参加。卯时正点赵柽排班进了垂拱殿议政,此次的议题是派谁去出使金国议和,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大家很久了!

    前些日子,陈过廷推荐宗泽前去议和。这宗泽大家都熟悉,他历任地方官,勤政爱民,政绩斐然,赵桓便同意了。可他不知道的是宗泽秉性刚正不屈,与世不谐,屡次顶撞上级,不容于同僚,因此只在地方为官,而且这人很‘坏’!

    前几年赵佶令全国各地都要建神霄万寿宫,但他又不出钱,全让地方自筹,宗泽公然上书抗议,最后当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抗议无效,于是他为了减轻百姓负担,偷工减料建了座豆腐渣神霄万寿宫,遭到除名编管的处罚,从此退隐东阳,结庐山间。要说陈过廷也够坏的,把这么个人推荐给皇上去当和议使。

    结果不用说,宗泽到了东京后,耿南仲等大臣召见宗泽,这个老头泛起了倔脾气,马上就与耿南仲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坚决反对用“和议使”这个名字,认为这是在向金国示怯,必须要改为“计议使”。他也不管你耿南仲是执政官、还是皇帝的宠臣,寸步不让地他和争得面红耳赤。

    赵桓一看坏了,宗泽这人去议和不大合适,他脾气太坏了,去了跟女真人再犯起倔来,十有**得谈崩喽,可人已经召到东京了,总得安排个差事,于是命他去磁州当知府。可赵桓也不是个好东西,现在朝里官员一听要到黄河以北当官都吓得要命,打死也不去,结果宗泽走到半路上连护兵随从都跑没了,他也够哏的——单骑赴任!

    接着选中殿中侍御史秦桧去当副使,可他现在是主战派,认为“是行专为割地,与臣初议矛盾,失臣本心”,于是连上三章,终于推辞掉这个屈辱的差事。可这事儿得有人去啊,于是赵桓派尚书左丞王寓、康王赵构作为议和使,去金营谈判如何“以三镇换和平”。

    王寓也不肯干这卖国的勾当,以辞官拒绝受命,赵桓就将他贬了官,而这一次康王赵构也因为大哥的薄情寡义,没有了上回那样慷慨请命的激愤之情,他极不情愿再去做人质。赵桓虽然给了他很厚的赏赐,他虽不敢公然抗拒命令,但借口要做准备,磨磨蹭蹭地就是不肯出门。

    挑选和议使几次流产,而现在金军已经攻破了雄州和广信军,逼近中山和真定两镇,赵桓是情急如火,再次召开会议,一定要选出个代表来!他扫了一眼殿上的群臣,看谁谁低头,只有自己的御弟燕亲王在东张西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燕王,你认为派谁去议和为好啊?”赵桓想了想,谁都不说话,那这得罪人的事情就你来吧…(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捣乱

    赵柽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可在外都是他主持会议,在京中只参加过朔望大朝会,也不用说话去站会儿充充场面就得了,想着今天比他官大的人多了去了,情况肯定也差不多,闲着无聊他正东张西望的寻找传说中的大奸臣秦桧,想看看他跟岳王坟前跪着的那个长得像不像呢!

    “臣弟以为…”赵柽没想到今天是头一次开这种常委会就让他发言,突然被点名吓了一跳,毫无思想准备的他也不知道选谁好。瞅了瞅殿上的人,变化太大了,秦桧没找着,脸熟的都不多,能叫上名字的一把手就够了,还得加上自己。

    赵柽前后左右的看着,他妈的你们也不来个自我介绍,老子也没查过你们的档案,谁知道你们都是干啥的!他一边暗骂着,一边踅摸,陈过廷这个熟,跟着自己好几年,办事有原则,有能力,可自己不能熟而害他啊!

    聂昌也不生,他还看自己不对眼,不过后来两人在河东那一段配合的还算不错!看到王爷瞅着自己,聂昌心里一哆嗦,这小子记仇,是不是还想着当年自己知开封府的时候没有帮他找人的事儿啊?其他的人却更紧张,燕王他刚回朝,不了解情况,可别乱点鸳鸯谱…

    “门下侍郎耿大人可担此重任!”正当殿上的人七上八下的时候,赵柽启奏道。选他不仅因为其是自己叫上名的那几个人之一,还因为耿南仲任执政后最重要的政绩,一是排除异己。打击政敌。二是主和议,破坏抗金。他怯于公战。勇于私斗,治国和救国全然无方。而精于勾心斗角,玩弄机谋权术,典型的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搅屎棍子!

    “哦,众爱卿以为如何?”赵桓听了愣了下问道,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弟会推荐自己的师傅,心中不禁犯疑看向赵柽,只见他依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东瞅西望。

    “陛下,臣愿为国出力。可臣如今年老体衰,实是难以远行,望陛下体谅!”耿南仲知道自己的人缘怎么样,他凭借着自己是帝师,飞扬跋扈树敌不少,尤其是那些主战的,接着这茬就把自己‘捧’上去了,自己还是先下手为强吧!

    “爱卿…”

    “诶,耿大人正是虎狼之年。昨夜还在阅红楼连御三女,哪里是体衰,简直是龙精虎猛啊!”赵桓刚张嘴就被打断了,只听二弟在底下自言自语道。

    “臣愚钝。学识浅薄,恐有辱使命,还请陛下另选他人!”耿南仲老脸一红。心道我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可他也赶紧换了个说辞。

    “唉。自知愚钝,还敢为人师。岂不…唉!”这次殿上的人都听到了燕亲王深深的叹息,抬眼看看皇上,脸色铁青瞪着耿南仲,显然被气坏了!

    “陛下赎罪,臣失言了!”耿南仲马上回过味儿来了,自己笨那教出来的学生不也成了笨蛋了吗,可偏偏自己的学生是皇上,那不是变相骂皇上啦!

    “哦,耿大人如此机敏,添为和议使必不会有辱使命!”赵柽不禁拍手赞道。

    “你…”耿南仲气急,这孩子怎么刚回来就找自己的麻烦,我招他惹他了。

    “你是帝师,更改为陛下分忧啊!”赵柽说道。

    “你…”

    “你是国家重臣,怎能畏惧艰险啊!”

    “你…”

    “你能言善辩,阅历丰富,定能舌战群贼,灭了他们索要三镇之心!”

    “好、好、好!”耿南仲被赵柽噎得直翻白眼,抬手哆哆索索的指着他道。

    “陛下,耿大人答应了!”赵柽欣喜地说道,“我就说大人是国之栋梁,大宋的忠臣,怎么会推辞呢?大人不要激动,你的心情大家都很理解,为国尽忠也要保重身体啊!”他看耿南仲脸色黑白不定,青筋暴起,话都说不出来了,急忙扶住他抚胸‘安慰’道。

    “燕亲王,你好…”在赵柽的安抚下,耿南仲顺过来气,说道。

    “谢大人夸奖,咱们同殿为臣,理应相互照护,区区小事不足言谢!”赵柽拱手谢道。‘哄…’殿上群臣再也憋不住了,这燕亲王太有意思了,也太毒了,三言两语就把耿南仲快给气死了。

    “燕王,大殿之上不得乱语!”赵桓真心看不下去了,自己的师傅怎么这么笨啊,他不得不出言解围。

    “臣知道了!”赵柽高声道,陈过廷看着王爷装疯卖傻地表演,摇头轻笑,王爷他是不同意和议,也知道皇上不可能派自己的老师去谈判,他这是存心捣乱呢!

    “陛下,燕亲王机智百变,又曾大败金军,臣愿保荐他为和议使前往!”耿南仲连番出丑,刚顺过气来就启奏道。

    众人听了直摇头,这耿南仲心胸怎么还不如个娘们儿,燕王刚保荐了你,你不去就算了,反手就要将人家拉进去。谁都知道燕亲王在太原把女真人搞得很惨,你让他去出使金国,哪里还有命在,那燕亲王他也不会答应啊!

    “陛下,臣愿往金营和议!”赵柽立马出列答道。

    “哦,燕王愿为和议使?”赵桓惊喜道,众人却暗自叹息,这燕亲王是不是真糊涂,送死去啊!

    “臣愿为陛下分忧,此事不仅是国事,也是家事,臣弟义不容辞!”赵柽大义凛然地说道,“但是还有一事需陛下定夺!”

    “何事?燕王尽管道来,朕定为你做主!”赵桓皱了皱眉道,心说你还是要条件啊!

    “陛下,臣前往金营,如为和议使,则有两位亲王前往,若都被他们扣下,岂不被女真人占了便宜;臣如为质前往,还请留下康王,另遣耿大人同往!”赵柽回禀道。

    “嘿,燕王厉害!”何栗轻声对边上的陈过廷说道,燕王人家答应了,而且说得在情在理,就是明着拉你耿南仲垫背,看你如何?

    陈过廷笑笑没有说什么,王爷这一下就把耿南仲给将死了,而且死的无话可说。可他知道王爷的战斗是刚刚开始,现在不过是斩将立威…(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压抑

    赵柽上班十来天了,却没有任何实际负责的职事,每天要做的就是在自己的办公室中喝喝茶,翻翻书,熬到中午上外边酒楼吃午饭,然后回来补个午觉,睡醒了便到了下班的时间。而枢密司的大小官员见了他虽然十分恭敬,却也从不多话,更不要说请示汇报。这种不冷不热,不紧不慢的rì子赵柽觉得自己就像前世退居二线的老干部,不打卡、不签到、不坐班,看看文件,开个会,溜溜达达混一天。而赵柽却更惨,连各地的战报都看不到。

    又混到了饭点,赵柽叫上见喜找地方吃饭,他不用回头看也知道身后跟着个尾巴,他十分明白自己,皇帝哥哥的目的就是将自己当猪一样养着,将他禁锢在两点一线间,不让他知道外界的一切,让他变成傻子、呆子,磨掉他的xìng子,直到过年一刀了断…

    但是即使是一只猪,也不会老实的任人宰杀,何况是赵柽,他现在是没事就上书要求整军备战,只要他参加的会议,不论是什么会,什么议题,他都要大谈对金作战,而他的话往往会引起主和派的驳斥。..

    那么朝堂上就会上演燕王舌战群儒的壮观场面,结果就是鹰派和鸽派吵成一团,结果就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结果,半个月过去了,大宋的和议使还没有选出来,而口口相传之下,燕王坚决抵抗的态度广为人知,加上他曾屡被金军的经历,隐隐已经成为李纲之后最为坚决的主战派!

    现在皇帝对赵柽的监视更加严密,不仅上下班有人陪着。就是与谁说过话,和谁有过接触都会被人调查。而他的王府周围虽经驱赶,但是那些人都改头换面纷纷变成了小贩、游方僧人、收买线人。在自己的府前买了商铺,监视着出入王府的人,威逼利诱府中的杂役、仆人,试图向府中渗透…

    “王爷,您来了!”赵柽走到宫城附近的一家酒店,小二见了大声招呼着,因为这里离着宫城很近,所以不愿享受国家免费提供的午饭的官员们都会选择在这里进餐,生意看着很红火……

    “今天可有新鲜东西?”赵柽边往里走。边问道。

    “有啊,早晨刚杀了一只小鹿,知道王爷喜欢,都给您留着呢!”小二满脸堆笑的介绍着,引着王爷上楼。同时冲身边的同伴打了个眼sè,一个小二立刻上前拦住了两个要进店的客人,将他们引向另一边。

    “参见老大!”赵柽上了三楼,进了一个包间,跟随他的近卫则进了相邻的两间包房。

    “嗯。坐吧!”赵柽坐下,菜肴都已上桌,他随手一指让薛海坐下道。

    “老大,是否要属下把尾巴清理掉。他们每rì跟在后边很烦吧!”薛海在下首坐下,对王爷说道。

    “哼,清理掉还会派来新的。让他们跟着吧,那样大家放心。需要的时候会有人去做,你们不要插手!”赵柽冷笑着说道。伸手撕下一只鸡腿啃着。

    这座酒楼是情报司的一个落脚点,不过又是相对dú lì的,即使主管京畿情报的顺子也不知道,而这里的人员也并不主动收集情报,和平常的酒楼无异,所以无人能想得到是赵柽的一个情报联络点,即使顺子那边失手,这里也可以迅速启动,不至于失去与外界的联络。

    “是,老大!”薛海答道,王爷不愿多事他也不能主动出手,只能多加注意,“王爷,现在特遣队的人员已经全部到位,随时展开工作!”

    “嗯,很好,一定要注意隐蔽,不要生事,只做好联络工作就好!”赵柽道,有了他们重新建立的网络,自己与外界,尤其是西北的沟通就不会断绝,可以随时掌握外界的信息。

    “是,老大,我们与总部的情报传递网络已经建立,各个渠道通畅,随时可以投入使用!”薛海恭敬地答道。

    “金鼠那边动起来了吗?”赵柽问道。

    “老大,金鼠已经动手了,搞得女真人有些措手不及!”薛海答道。

    “告诉他们,场面可以搞的大些,达到目的后迅速转移,不要太贪,否则要吃大亏的!”赵柽点点头说道,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另外让海龙配合他们的军事行动,必要时可以通过我们的内线压制当地的反对力量,取得政治上的支持,防止后院着火!”

    “好的,属下马上将老大的指示转达给他们!”薛海说道。

    “唉,这次‘救赎行动’的成败就要靠他们了,如果他们败了,那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赵柽叹了口气说道。

    “老大算无遗策,我们一定能成功的!”王爷的一声叹息,包含着诸多的无奈和孤寂,让薛海感到一阵心酸,现在王爷几乎被皇帝整个孤立起来,他是在凭借着一个人的力量在与整个主和派对抗,他像一只孤狼嚎叫着,撕咬着,与命运之神抗争,虽然一次次败下阵来,但他还做着最后的努力,试图撑起将要倾倒的大厦…

    金军进逼真定的消息再次传回朝廷,这里的守军大多去援救太原了,城中仅有守军两千,前线形势极为险恶。知府李邈、守将刘翊率军民誓死抵抗,并向朝廷求援,但朝中却一兵一卒不发。

    但金军的步步进逼也让赵桓惊慌起来,河北三镇根据和约理论上这里已不是大宋领土,但焉知他们会不会越境而来?于是匆忙中开始备战,分全国诸路为四道,于三京及邓州建总管府。知大名府赵野总北道、知河南府王襄总西道、知应天府胡直孺总东道、知邓州府张叔夜总南道,事得专使,财得专用,官得专授。

    可事情也仅限于此,李纲被罢免后,赵桓重新启用老将种师道宣抚河东、河北,他见事不好,命南道都总管司和陕西制置司两路人马回援京师,却在井陉被金军击败,消息传到朝廷,少宰唐恪急忙召集众宰执商议对策…

    “和约已成,金人自会守约。两军不战,勤王何益?再者京师缺粮,大军集于城下,朝廷将何以堪?速令返回原地!”耿南仲一听就急了,嚷嚷道。

    “耿大人不要cāo之过急,勤王之师,理应罢废,然而金人倘若来攻,何以应付?”唐恪还是有些心虚,反问道。

    “少宰此言差矣,我们屯大军于城下,岂非更易遭金人猜忌,今尽解勤王之师,以表明我朝乃守约之诚心,且已割让三镇,金人为何还要兴兵?”耿南仲抚须大笑道。

    “相公高明,三镇割之,诚不足惜,议和罢兵不予其由,大善!”唐恪连连点头称是,大有茅塞顿开之意。

    “金人寡信,前事不可忘,事关社稷,然百官中定有异议,不可不防啊!”中书令何栗面有忧sè地说道。

    ““太原、真定被围,不rì则失,三镇将尽归金人。割让与否,虚名而已。百官亦厌恶战乱,谁肯务虚名而召实祸?且李纲不在朝,彼辈又能如何?我辈数人,定则定矣!”耿南仲扫了堂上众人一眼,目光所过各人都低下了头不敢与其对视,这些人在他眼里尽是新晋,靠着自己才能站在庙堂之上,冷冷地说道。

    “呵呵,耿大人说得极是,冯大人速下令,让两镇之兵各回防地,不得擅动,违者重处!”唐恪转身对知枢密院冯澥说道。

    “慢着,金人不可信,勤王之军不可回,真定也必救!”正当众人以为议定,准备散伙的时候,赵柽站了出来喝道,众人才想起走了个李纲,来了个燕王,他们中并不是一团和气。

    “割让三镇早已议定,何必多费钱粮,燕王就不要cāo心了!”在耿南仲看来,燕王虽然上蹿下跳,但是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和议的事情一罢,也就是收拾他的时候了。

    “三镇一失,河北难保,没有河北之防,金军尽可渡河来攻,则京师危机!”赵柽厉声说道,这些人真是脸皮厚的无底线,把卖国说得如此轻巧,将百姓轻易放弃,他心中的火腾腾的。

    “燕王,大家知你好战,但不可妄战,以一地是百姓免于兵祸也是善事!”尚书左丞王寓劝道。

    “放屁,我不言战,金人便不战了吗?天真可笑,相信金人无异于与虎谋皮,待金军再至城下,悔之晚矣!”看他拿着不是当理说,赵柽忍不住爆了粗口,王寓看燕王恼了,不敢再说,讪讪退到了一边。

    “燕王,朝堂之上,怎能口出不逊,真是有辱斯文,不怕辱没了皇家!”要说前两年在此情况下,耿南仲还真不敢跟赵柽叫板,可现在不同了,燕王已经不在他眼里了。

    “老匹夫,皇家也是你可随便评判的,你当着我赵家的官,吃着我们赵家的,却出卖我赵家的疆土,你还大言不惭教训本王!”赵柽上前一步,嘭的一把抓住耿南仲的胸襟骂道,“都说君辱臣死,皇上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你还活着干啥!”赵柽恶向胆边生,挥拳就打…(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世态炎凉

    当赵桓匆匆赶到的时候,殴斗已经基本结束,燕王被众人死死的抱住按在椅子上。耿南仲的梁冠早就被打掉,踩成了烂鸟窝,花白的头发披散着,一只眼睛肿成了一条缝,鼻子淌着血,官袍斜披在身上,脚上也只剩下一只靴子,弓着腰露着腚躲在桌子下瑟瑟发抖。

    “陛下,为老臣做主,燕王当堂殴打宰辅,目无纲纪,定要严惩!”看到皇上来了,耿南仲从桌子底下爬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

    “传太医,给耿大人医治!”赵桓看看师傅的惨样,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可又不好发作,皱皱眉说道。

    “聂爱卿,你说说怎么回事?”赵桓瞅瞅还在喘着粗气的兄弟,余怒未消,可他也知道兄弟虽说爱动手,可一向讲理,定是耿南仲有什么话触怒了他。

    聂昌上前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赵桓又问堂上的人,大家都点头称是,其实他们也对耿南仲的飞扬跋扈早就看不惯,但是惧于他的权势,为了自己的前程考虑都是能忍则忍了,现在被打心中都觉痛快,事实求是的说了。

    其实另一个原因是上次太宰徐处仁和少宰吴敏打了一架,结果两人都被罢黜出京,今天他们两人打一架又能空出两个位置,不知道轮到谁上位,所以也都起了看热闹的心思。

    “先回吧,待查清再议!”赵桓听完果然不出所料,瞪了一眼可怜兮兮的师傅说道,心中暗骂这耿南仲仗着是自己的师傅想当蔡京第二。飞扬跋扈越来越不像话,以为朝中没人敢惹。可你明知道燕王是混不吝,还在他面前大放厥词。皇家也是你可以随便说得吗?这顿揍挨的不怨。

    可他又对燕王当众殴打自己的师傅想当不满,俗话说打狗还的看主人,这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显然并没把自己这个皇上放在眼中,从而对赵柽愈加不满,暗暗下定将他驱出朝堂的决心。但这次却牵扯到自己的师傅也只能暂时放过!

    第二天,对两人的处理结果出来了,各罚俸半年,因为赵柽动手打人被禁足府中十天。但勤王军仍被停止进进京。原因还是怕金国觉得增兵东京是没有议和的诚意,会破坏和谈。他们的退敌之策是派给事中黄锷由海道出使金国求和。

    十月初一日,赵桓再贬李纲为保静军节副使,安置建昌军,也算是给主战派的颜色看看!同一日宋朝派遣的议和使王云此时也到达了真定城外的完颜斡离不营中。

    此刻真定府在金兵连日猛攻之下,宋的二千守军已经伤亡过半,知府李邈已经连续三十四次送来告急文书,可朝廷一心寄希望于议和,竟然一直搁置不理。最后只有宗泽率河北义兵赴援。宗泽虽然到达了真定外围,但由于兵力过少,根本无法解围,

    十月初五日。完颜粘罕的西路军绕过太原攻破汾州,知州张克戬自杀殉国,兵马都监贾亶遇难。 也在这一天。朝廷接到种师道的上疏:金国此次有备而来,来者不善。请赵桓迁都长安,以避敌锋。并告以自己身染重病。恐不久于人世,请朝廷换帅。

    历来主战的种师道此刻也建议迁都,这使赵桓陷入极的恐慌。中书侍郎何栗却认为种师道是畏惧金兵,所以才称病,建议赵桓立即换帅。 与金议和还是与金决战?是继续抵抗还是迁都避敌?赵桓下不了决心,宰执大臣们议论纷纷,也迟迟无法统一意见。

    ………

    十月十日,在一片风雨飘摇之中,太上皇赵佶的四十四岁生日到了,往年的这一天举国同庆,今年却连汴京城中都没有像往年张灯结彩,彩棚处处,一片冷冷清清。清晨,赵恒带着一帮臣子去龙德宫贺寿,赵柽跟随其中同往,这还是他回京近两个月头一次见到父母。

    赵柽杂在众人中听皇上献了贺词,上了寿礼,然后一一上前贺寿,他看赵佶精神虽好,但是已生老相,想来他的日子过得也很艰难。母后依然是一身旧衣,戴着旧冠,面带憔悴,看到儿子行礼,脸上露出丝微笑,眼中满是柔情,赵柽心中一酸,眼泪险些下来!

    朝贺完毕,赵佶备下宴席款待众人,他特意拿出珍藏的佳酿,自己先饮了一碗,然后命人给皇上斟上一杯。赵桓伸手去接酒杯,却感到身后身后的耿南仲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袖。

    “此酒乃太上皇珍藏,朕怎可享用,否则是为…是为不孝!”赵恒立刻反应过来,这是耿南仲提醒他防备酒里有毒,他立刻缩回了手,讪讪地说道。

    “皇儿…陛下…”看到赵恒如此,刚刚还满面笑容的赵佶一愣,也马上从他的举止上明白了儿子的所想,嘴唇哆嗦半天眼泪汪汪地挤出了几个字。

    “太上皇…”赵恒低下头,不敢再看父亲的目光,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手心攥出了汗,想伸手去接酒杯,但最终还是理智告诉他不能喝。

    看着眼前两个皇上呆立,所有的大臣们都不知如何是好。康王赵构望向父亲,欲言又止,这段时间他看到了太多的皇家的丑恶, 先是自己的父亲,在大敌当前之际弃国都而逃,让儿子冒生命危险留守京城,自己却筹划等儿子兵败之后,在江南复辟。

    当李纲向自己的父亲说及肃王在金营做人质,所以不敢追击金兵的时候,自己的父亲竟直接斥责李纲,说不该顾及自己的儿子死活; 父亲和长兄明明刻毒猜忌,相互防范,而父亲回京时,他们两人还要演一出父慈子孝,抱头痛哭的假戏给天下人看;自己的长兄为了自保,把同胞手足一个接一个地往金营里送去当人质! 赵构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过身。

    “如此美酒,父亲赏给儿臣吧!”正当大家不知所措,突然有人高声说道,众人转脸看去,只见燕王站起身两步走到前边接过太上皇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别样

    殿上众人看着老神在在的燕王将酒喝完,又顺手从桌上还拿起一块作为看菜的果子,一边啃着一边走回自己的座位,大家都齐齐咽了口唾沫,瞅着他面色如常好像并没有要死的迹象。再看向皇上,他脸上阴晴不定,满脸羞愧,要不是殿中的地板质量不错,估计就遁地而去了。

    “众臣且先随朕退下,不要扰了太上皇的兴致!”赵桓此刻就觉的胸中有股火在烧,让他抓心挠肺的难受,一个标榜以仁孝治国的王朝,自己作为万民之手,却不敢饮父亲的一杯酒,以后何以教化百官、军民,再看向此事的罪魁祸首耿南仲,眼神中充满了怨毒。

    “太上皇、太后,臣等告退!”一片乱哄哄地告退声,群臣、亲王、帝姬、驸马们鱼贯退出了大殿。

    赵构抬头看看满脸讶然的父亲,脸色阴沉的大哥、还在大嚼没有离开的意思的二哥、面无表情僵尸般的三哥、还有那些不知所措的兄弟姊妹们,他毅然转过了身,跟随众人向外走去,耳边传来了父亲撕心裂肺地痛哭声,可他没有回头,心中已然做出了决定――要为自己活着!

    “父皇,不要再哭了,没人啦!”眼见刚才还熙熙攘攘的大殿中就剩下他们三口,加上一帮不知所措的内侍,赵柽凑了过去说道。

    “二哥儿,父皇错了…”赵佶抬眼看看止住悲声,拍拍儿子呜咽着说道。

    “父皇是错了,错在您任用蔡京、王黼之流。导致民怨沸腾,陷国家于危难。奸佞误国啊!”赵柽赶紧接过话茬说道,他不知道自己不着调的老爹下半句会说什么。要是弄点敏感的东西,自己都走不出这龙德宫了。

    “是啊,只是寡人被他们蒙蔽多年,导致国将不国,父子失和!”果然赵佶被儿子成功地引开了话题,抽泣地说道。

    “现在二人都已归天,也算罪有应得,父皇不要在想,今日是您的好日子。咱们应该高兴的!”赵柽说道。

    “唉,哪里高兴的起来,想寡人有子二十七、女三十六,妃嫔无数,却只有你们母子伴在身边,当初不若留在江南…”赵佶说着说着,悲从中来又要掉眼泪。

    “他们不都来过了,父皇就不要再难过,重回京中衣食无忧过得不好吗?”赵柽虽然也厌恶其所幸。但是这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也曾给予了自己许多,没有他的支持,虽说也是另有目的。但是自己能取得今天的成就说起来还是拜他所赐,而今日看到他的悲凉,赵柽如何也硬不起心肠弃他而去。好言安慰道。

    “呵呵,衣食无忧!?”赵佶苦笑着摇摇头道。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到外边去吧!”郑红梅知道现在宫中多是皇上的眼线,而这种状况下赵佶很可能会说出犯忌的话来。传到皇上耳朵里不但害了自己,还坑了儿子。

    “也好!”赵佶看着空荡荡的大殿也觉心酸,点头应了。赵柽一手拉着父亲,一手搀着母亲向殿外走去。

    这龙德宫的前身是赵佶的端王府,本是在外城,后来几经扩建,并在景龙江上架起一座飞桥与皇城相连,殿台楼阁相望,也是壮观。为了骗回赵佶,满足他居于禁内的要求将龙德宫重新整修拨给他养老,其实已处于外城。

    一家人出了殿门,两个老的乘辇而行,赵柽扶辇随行,“唉,要知现在何必当初啊!”赵佶看着二儿子忽然想起多年前,下着大雨儿子也是为自己撑伞扶辇陪自己前往宝菉宫,可现在自己身边剩下的也就是他了,想想当初要是自己不将他派往西北,而是传位给其,自己也许就是另一番模样了。

    “事已如此,多想无益,父皇还是放宽心保重龙体为要!”赵柽仰脸看看打发感慨的父亲,正迎上赵佶看向自己的目光,有欣慰,也有懊悔,可他也知老头都权力的丧失心中不甘,但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还有什么用,还不如好好的当自己的太上皇…

    “太上皇”这一名词的创始者是大名鼎鼎的秦始皇,“太上”就是至高无上的意思。他当了皇帝后,尊其父亲秦庄襄王为太上皇,此后,汉高祖刘邦也尊他的农民爸爸为太上皇,但是这两位坐上太上皇位子的时候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如果说选择太子在中国古代毕竟还有立嫡立长的原则,那么皇帝与太上皇帝的权力是否应当分割,应当如何分割,则无一定之规。死了的就不说了,可在皇帝与太上皇帝并存的特殊状况下,其权力分配大致有三种模式:

    第一种是皇帝独揽皇权,太上皇帝不干预政事,如唐高祖李渊,在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后被逼退位,自此以后就绝对不再过问政事;第二种是太上皇帝虽退位但不交权,仍然在亲政,如北齐武成帝退位后,所有的军国大事仍然要自己做最后的决断,皇帝只是参加一些礼仪上的活动;第三种是皇帝与太上皇帝分权,如唐睿宗在先天元年八月立皇太子为皇帝,以听小事,自尊为太上皇,以听大事,但这只不过是暂时过渡。

    赵佶当初为了赶紧跑,又觉着东京必失,为了急于退位,摆脱困境,当时表示将采用第一种模式,但他事后所竭力争取的却是第二或第三种模式。而新皇赵桓必然会尽力维护的恰恰是第一种模式。然而由于赵佶由于短视曾经表态不干预政事,更因为赵桓依靠其业已到手的皇权采用一系列措施,铁腕处置了赵佶的一干亲信,彻底剪除了他的羽翼,使他失去了复辟的可能,将他软禁在此!

    赵柽知道此刻凭赵佶的能力要想翻身重做主人几无可能,换马更是没影的事情了,所以只是好言安慰并不接茬。赵佶可能也意识到自己在痴人说梦,便跟儿子说起了自己逃难时遭的罪…

    破城前夜,赵佶托言毫州进香,于正月初四离了京师,一大家子人乘坐小轿来到通津门,连价钱也不讲,随便雇了一只运粮的空船,连夜乘船东下。乘舟而下。一路行来,至商丘浅水处,舟行缓慢,从来不急的他即刻弃舟登岸,就改为上岸坐轿,加紧疾行。

    这时天色尚黑,手下人也不知从何又找来一只老骡,勉强代步继续望睢阳进发。直到鸡鸣时分,赵佶又饿又渴,走的匆忙,非但是没有带齐,就连饮食等一概也没有。时候太早,河两岸人都仍在酣睡。左右寻来找去,方见一户人家亮了灯,赵佶方得入室歇息。这是他头一次离开京师远行,却弄得如此狼狈。

    那屋主老太太请他入室中奉以酒食,又得以拥炉脱袜子烤脚。又走了一段,赵佶还是嫌慢,便重新找到一条运输砖瓦的船只,坐上去继续前行。由于逃得太仓促,当晚连饭也没吃。跑到后半夜,徽宗饿得挺不住,干脆把老脸一拉,厚颜向船家讨得炊饼一枚充饥。他掰开面饼,与皇后分而食之,

    吃过不久,正在歇气,忽见蔡攸带着几名内侍,骑马从后面赶了上来。他叫船家把船停下,上岸与蔡攸等人相聚,众人伤心了一回。见不远处有一寺院,君臣便进去歇息。

    此时也国难当头,做太上皇的不与社稷宗庙共存亡,反而逃窜在先,这一路上发生的事自然也就充满了喜剧性。庙里的主持被一行人惊醒,披衣来到大殿,见是一帮官家模样的人来叩访,怎么也想不到是当今至尊。主持便大大咧咧坐到了主座上,让客人坐了下位。

    结果上演了一段他在宫中市街常玩的桥段,得知真相的老和尚吓得魂不附体,磕头求饶以告终结,但赵佶此刻再无那时的心情,无心斥责他无礼,带领众人回到船上,只顾催船家快走。船行至雍丘赵佶想搞点盘缠,吃食,没想到又遇到一个官僚县令,不得不再现真身才镇住了这个小县令,得以吃上了顿热饭!

    做不多远,船又搁浅,只能起皱登岸,骑着骡子向睢阳疾驰,健壮的“鹁鸽青”生生给累趴下了,又换了骡子继续跑。到了安徽符离,才又登上官船走水路,最后到了泗上。略事休息,又踏征程,一日一夜里,队伍竟狂奔了数百里,次日抵达南郡,堪称那个时代急行军的典范…

    赵佶是一气讲到童贯和高俅等人领兵前来救驾才算告一段落,他是天生的表演艺术家,虽然是件苦事,却让他说得风趣幽默,将自己一路逃难讲的让人如身临其境,赵柽听着却有些糊涂,老爹自揭家丑,是想博得自己的同情,还是另有企图呢?

    “柽儿,此行后为父才知世道艰难,在外更是不易,想你小小年纪就出门为官,征战沙场,赢得战神美名,但你此时却不该回京…若能留在河东,却是另一种局面了!”赵佶看看儿子忽然说道。(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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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爷的奋斗介绍:
“君不似人之君,相不似君之相,垂老之痛心,冶游之浪子,拥离散之人心以当大变,无一非必亡之势!”北宋末年,赵佶登基,用尽天下奸臣,妖孽充斥宫廷,大厦将倾,繁华富庶的大宋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来自于现代的特种兵附身于二皇子赵柽,为了不作阶下囚,命丧五国城,不得不努力奋斗!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王爷的奋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