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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全文阅读

作者:让你窝心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txt下载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齐家

    赵柽想着老爹的话,想要复辟那也得分时候,现在他们爷俩,一个是龙游浅滩,一个是虎落平阳,还拿什么跟手握权柄的赵桓斗?擅动,那岂不是找死!他只能搬出父慈子孝,兄弟友爱那一套先敷衍过去,可在生死和利益面前似乎无人在顾及,亲情就像一张草纸般的脆弱…

    赵桓一出龙德宫,立即命令提举龙德宫将太上皇的起居、言行必须每日向自己汇报,还美其名曰是时时挂念父皇的健康,平安,其实已经被严管。而赵柽已经让他忍无可忍,准备找机会将他拿下,省的在朝堂上蹦跶!

    十月十四日,赵桓下旨召回种师道,十六日任命范讷为河北、河东宣抚使,同日西夏出动重兵攻击灵州。而出使金营的刑部尚书王云也向东京传回了消息,说金人已答应不再割让三镇,只要将三镇的税赋交给金国,就可以罢兵,让他们速派亲王来谈。

    消息传来,以耿南仲和唐恪为首的主和派一片欢腾,赵桓也马上让康王赵构做好准备前往真定金营。赵柽大惊,上表称此乃金人以和谈为掩护,实则是欲瓦解我大宋抵抗之心,根本无和谈诚意,是谈也攻,不谈也会攻,当下应速派援军救援真定,而不是要与金人和谈,那只会是到头一场空。

    赵桓看罢兄弟的奏表,又犯开了嘀咕,他为人虽然勤奋,但不够干练,处理事情拖拖拉拉,而且缺乏主见。自从即位那天开始就夹在朝中主战、主和两大派间摇摆不定。时而是主战派,时而又是主和派。

    不管哪一派说话他都能听出道理。就是拿不准自己的主意。后果就是常常刚认同了一派的主张,但听完另一派的意见之后。又马上转变了态度,对同一件事情,他能做到几天一变,有时甚至是一天几变,活生生一条变色龙!

    皇帝态度突然变的暧昧犹豫,急坏了耿南仲,他求见后指出燕王不过是在收买人心,想在兄弟中抬高自己的威望,借以增加自己的影响力。这很危险,绝对不能让他得逞,尽快和谈才是正理。赵桓听了又摇摆过来,次日便派赵柽出京前往真定,赵柽得知消息已经晚矣!

    但事情就是这么有意思,还没等赵构走出京城,王云就从真定府急匆匆地赶了回来,称金军已经变卦,非要得到三镇不可。不然就攻占汴京。果不其然,事情再次被赵柽说中了,赵桓却大失所望,因为对于宋朝而言。打不过赔款是祖宗规矩,但战败割地可没有过先例,搞不好会留下个千载骂名。他左思右想,还是拿不定注意。只能进行堂议!

    次日,赵桓在延和殿召集文武百官商议割让三镇之事。会议刚一开始。刚从真定回来的刑部尚书王云便苦劝皇上割让土地,以换取金国退兵,他说东京城虽然城墙楼橹壮观如画,但真定的城墙比东京城墙几乎高一倍。金兵攻真定府时让我观战,我亲眼看到,不一刻功夫城池即被攻破。东京城防,恐怕挡不住金兵的进攻。赵桓听罢,人神交战不再言语。

    “陛下,金军日益紧逼,不能再等,唯有割让三镇一途可行!”耿南仲出列启奏道。

    “不可,割地赔款乃是一国之耻,绝不可行!”这时秦桧站出来说道,“金人贪得无厌,要割地只能给燕山一路,绝不可割让太原,再者是金人狡诈,京城要加强守备,不可松懈,以防金军违约!”

    赵柽听了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人真是奇妙的东西,此刻的秦桧绝对可以算的上是铁杆主战派,可为啥被抓后在金国溜了一圈就变成了遗臭万年的投降派了呢?是天意弄人,还是人心叵测啊!

    “陛下,是否遣使再谈,我朝除给予三镇代税钱外,可再赐金帛,金人贪婪,必会答应,如若不应,我朝可选帝姬与金和亲,以结永世之好!”见皇上还在犹豫,唐恪出列启奏道。

    “哦,如以一帝姬可息兵戈,也是善事!”赵桓听了眉毛挑了挑,出言道。

    “唐老儿,你居心何在?”唐恪见皇上面露喜色,知道说到皇上心坎上了,刚想详议,就听身后有人大喝一声。

    “燕王,本官是为社稷着想,并无恶意,你…你要作甚?”唐恪回头一看却是燕王,他争辩着,可看到燕王抡起手中的笏板砸了过来,吓得他抱头急退。

    “混账东西,你们这些人还嫌害我皇家不深,亲王一个个的往金营中送不说,现在还要打帝姬的主意,是不是想将我赵家子孙都送于金人,你们好当皇帝啊!”赵柽拎着拳头就追,众人纷纷闪避,心中暗骂,你怎么不长记性啊,老耿为啥挨揍啊,不就是遣亲王为质的事情吗,你现在又当着他的面提和亲,不是找挨打啊!

    “燕王,不可无礼,朝堂之上追打国家重臣成何体统!”赵桓拍了下宝座怒道,这燕王简直把朝堂当成了校场,动不动就抡拳头打人,看来真不能留他了。

    “如果为国,大哥只要一声令下,我愿意与女真人血战到底,死不足惜,因为我是在为吾家尊严而死,吾国百姓而亡,我死的值得,死得其所!”赵柽停下脚步,向上启奏道,“大哥,俗话说‘家国天下’,没有家哪里有国!你是一国之君,同样是一家之长,是我们兄弟姊妹的长兄!却一次次把自己的亲兄弟送给金国为质,今天又要把姊妹作为礼物送给金人,这不仅寒了兄弟们的心,也寒了天下士子百姓的心,一个连家人都保护不了的君王,如何保护的了天下黎民百姓!”

    赵柽言罢,堂上鸦雀无声,他们这些大臣都是饱读诗书,自诩为圣人子弟,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己任,而事到临头却做出这种小人之事,而燕王的吼声如当头喝棒将他们都给敲懵了…(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打他三千贯的

    在中国古代历史上,绝大多数朝代都有和亲或具有和亲性质的联姻关系。而和亲的发生又总与某些特定的历史条件相关联。这些历史条件大体可分为两类:一是政治分裂状态,分裂双方有通过愿望和条件;二是没有强烈的此贵彼贱的民族偏见。

    与以前各个朝代的和亲相较,两宋无疑具备了和亲的历史条件,一方面,辽、西夏及金都对宋有过对峙,并在其时都对宋构成了严重威胁,而他们又都曾经通好,并保持了较长的相对和平时期。然事实上,宋朝不仅没有发生主动对外和亲,而且还拒绝了辽和西夏的求亲。

    因为宋朝君臣对历史上和现实中的和亲问题有着深刻的反思与认识,形成了其比较独特的和亲理念。宋以讲天理和伦常为主要内容的理学的兴起,使传统的夷夏之防观念深入人心。作为宋朝君臣,他们大多受狭义儒家道德观念的束缚,很自然地把和亲政策与伦理道德对立起来。

    所以,宋朝在与辽、夏、金议和时,宁可多给金帛,也不愿嫁女和亲。正因如此,在辽兴宗向宋提出以和亲、增币代替割地的要求时,宋朝允许增币,但拒绝和亲。在宋仁宗及参与谈判的大臣富弼等人的心中,割地无疑是丧权辱国,和亲则大失体面,因此才以各种理由加以拒绝,最后使“契丹不复求婚,专欲增币”。

    赵桓和大臣们最后也没敢打破这道禁锢,而赵柽更放出了狠话,亲王出质必以大臣子弟为侍从。公主和亲必以其妻女为陪侍,一同前往金国。要死死在一起,皇上深以为然。大家一听还得搭上自己的家小。和亲之事再无人提,而赵柽再次被停职反省…

    几个烂人在朝堂之上,把如意算盘打得山响,可惜世事并不如他们所料。金军的步伐并未因大宋的忍让而停下来。西路宗翰军又接连攻陷汾州、平定军,战火就要烧到鼻子底下了。

    赵桓左思右想之后,总算下了决心,便派康王赵构赴河北与金人议和,答应将三镇土地割让给金国,又给吴乞买上尊号。尊为皇伯父,总之只要能使金国退兵,就不惜一切代价。哪知赵构刚走出京城,金军的使者王汭来到了汴京,称金国大军已经渡过了黄河,现在已经不要求割让三镇了,而是要直接以黄河为界,和议的亲王也要换成燕王,并索要金帛、车辂、仪物。上金主徽号。

    深宫里长大的赵桓,平时看着神明英武,可一到关键时刻就挂机,完全丧失了决断能力。只是连连问诸位宰执:“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大臣们平日斗鸡走狗时,个个都是神采飞扬;而一旦面对军国大事,则茫然不知所措。惟有面面相觑,呆若木鸡…

    “宋人皇上,还是早日决断。我家元帅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否则等过了黄河就不是再以黄河为界了!”王汭已经摸透了宋朝诸人的脾气。脾气越来越大,日益嚣张,根本就不再将他们放在眼中。

    “陛下,我们还是应了吧!”耿南仲叹了口气说道。

    “陛下,形势危急,再不答应,恐怕金人又要兵临城下!”唐恪也急忙附议。

    “臣等附议,陛下要以国事为重啊!”‘呼啦’出来一片,都要求割地赔款,早日和议。

    “呵呵,奸臣辅暗主,还是早日降了我们大金国,俯首称蕃吧,你们这些人也配称为仁君贤臣,一帮酒囊饭袋!”王汭冷笑着说道,他这一骂将殿上君臣全都卷了进去,可一个个都被女真人吓的破了胆,居然没有一个人敢答话,胆怯再次战胜他们所谓的尊严。

    “呵呵,你以为穿上件衣服就成人了,敢在此大放厥词!”王汭正洋洋得意地瞅着殿上的大宋君臣美的时候,一个人突然站了出来,一把薅住他后脑勺上的小辫子向后猛地一拽,王汭吃痛身子后仰,却不防脚后被人下了绊子,四平八稳地摔了了个结实的。

    “不得无礼!”宝座上的赵桓大惊,却已经晚了,王汭已经躺在了地上。

    “陛下,臣弟今天就再揍他三千贯的!”赵柽听王汭几次三番的挑衅,而那些整日口口声声愿为皇上去死的人却无一人肯站出来,甚至不敢吭一声,他只能亲自动手了。

    ‘嗷嗷…’王汭被卡住了脖子,胸口被膝盖顶住,想爬都爬不起来,更不要说还手了,在赵柽的‘五指山’下还能有好,几巴掌扇下去就忍不住嚎叫起来,一边的唐恪忍不住哆嗦起来,就好像巴掌扇在自己脸上,心中暗叫侥幸,要不是自己那天跑的快,可能就跟金使一个下场了!

    “镇殿武士何在,快将燕王拉开!”眼见金使叫的都没了调,却没人敢上前,耿南仲身上的旧伤为好,也不想再添新伤,大叫镇殿武士上前。

    “燕王,快给金使赔罪!”四个镇殿武士费了老大力气才将燕王拉开,耿南仲急忙将王汭扶起,指着赵柽吼道。

    “此人是燕王殿下?”那王汭正正了帽子却先问耿南仲。

    “正是,此人粗鲁,得罪了贵使,我们定会严惩给贵使个交待!”耿南仲说道,这下燕亲王死定了,现在大家哄都哄不过来,你却把人家给痛殴一顿,你以为打我呢!

    可王汭下来的动作却让整个殿上的人掉了下巴,只见他甩开耿南仲,单膝跪地,施了一礼,道:“小使不知是燕王殿下,多有冲撞,还请殿下恕不敬之罪!”殿上的人此时脑子中都是一个想法,这女真人是不是贱啊,好言好语的哄着他跟你耍横,揍他一顿反而舒服了呢?

    “是你要本王去和谈吗?”赵柽晃了下膀子,将四个镇殿武士甩到了一边问道。

    “小的只是个末微小官,哪里有这个胆子,是我们元帅久闻殿下大名,特想见见殿下的神武!”王汭恭敬地答道。

    “是不是粘罕那厮在太原被本王战败后出的鬼主意,想诓本王去,然后趁机将本王杀了,以报当日之仇。哼,你们女真人就会玩儿这上不了台面的阴招,我劝他还是省省吧,有本事他就战场上真刀真枪的干,那才是英雄所为!”赵柽却不领情,揶揄王汭道。

    “呵呵,宗翰元帅也长赞燕王英雄,可这次却是宗望元帅真心想邀您去玩儿几天,顺便谈谈两国的事情,再说斜也都帅再三有令,只能好言相邀,绝不可用强,更无加害之意!”王汭讪笑着说道。

    “哦,斜也都帅还记得本王,我当他早就忘了从前的事情!”说起斜也,赵柽面色稍缓道。

    “当然,都帅为人最为仗义,当年燕王的援手之恩是常常提起,每当说起当世名将必提燕王您,那也是佩服的紧!这次还托小的将当年所欠之资加倍送还,来日小的定亲自送到府上!”王汭满脸堆笑地说道,要多礼貌有多礼貌,如果不是殿上的人都亲眼所见谁敢相信这家伙刚刚连皇上都一块给骂了,嚣张的没有边了。

    “斜也还算仁义,如果你也想他,也就不会受这皮肉之苦!”赵柽扫了王汭一眼道。

    “是、是小的无礼,犯了燕王的虎威,该打该打!”王汭摸摸肿胀的脸点头哈腰地说道,他临行前得到了斜也的严令切不可对燕王无礼,否则就不要回来了,而翰离不则让他无论用什么办法也得将燕王给弄来,否则…大家都懂,所以王汭虽然口如蜜,但心中差点没憋屈死。

    “既知无礼,那就向我主赔罪吧!”赵柽冷哼一声道。

    “这…”王汭迟疑了下,可看到燕王犀利的眼神,感到无边杀气向自己涌来,不敢惹他发飙,马马虎虎地冲宝座上的皇上行了个礼,“我大金勇士最佩服英雄,可陛下却称不上英雄!”

    “免礼吧,带金使去调养,好生照看!”赵桓听了即无奈又憋气,那女真人的意思是自己根本比不上自己的兄弟,看向赵柽的目光中多了丝怨恨,也无心再议,宣布退朝。

    “世上真有这怪事,过去都是咱们给金国送钱,今天女真人的都帅却要给燕王送钱,还加倍给!”

    “这你还不明白,没听金使说他们最重英雄,燕王在河东三战三捷,杀的宗翰丢盔卸甲,望风而逃,根本不敢接战,要是燕王不归哪有今日割地之说。而斜也伐辽时大败,听说是燕王出兵将其解救了出来,他那是报恩,虽然两国交兵他也不敢赖,否则燕王还不追到他老窝里去要!”

    “嘘,小点声,别让那位听见!那燕王打他三千贯是怎么回事啊?”

    “这还不明白,燕王打了那位不是被罚了半年的俸禄吗!”

    “哦,可不是燕王的半年俸禄正是三千贯,这是再豁出半年的不要了!”

    ……

    听着同僚们的议论,走在前边的耿南仲觉得自己血压起码升到二百了,再不将这燕王处理了,自己真得没脸再在朝堂上混下去了…(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谣传

    下级敢作为,上级心里不踏实。赵柽这么一折腾,而金使王汭有表现的对他毕恭毕敬,加上近日朝中抗金之声又有再起之势,让赵桓、耿南仲等人心中更觉不安,两人密议后,认为赵柽已经到了不能不除的时候,如果其抗旨不去,那正好可将他罢职削爵,收回所有的权力。如果遵旨成行,他杀了女真大将,又连败金军,肯定是和肃王一个下场,又去无回。

    于是赵桓很快决定全盘接受金人提出的无理要求,并马上派人起草诏书。换下准备出使金国的赵构,准备以赵柽为和议使出使金营。可还没等赵柽提出要找陪绑的,金使王汭又称议和是大事,必须派亲信大臣出使,赵桓不敢拒绝,便派耿南仲出使。

    哪知耿南仲平时一口一个议和,事到临头却不敢去了,一再推辞。赵桓只好改派聂昌,也就是那个被他视为有周昌之勇的聂山,哪知道聂昌也不敢去,支支吾吾地推说自己父母年老,家里离不开人儿,把赵桓气得挥泪叹息,浑身发抖。

    “朝廷平日以高爵、厚禄畜养大臣,为的是将用之于有事之日。今日大臣畏缩,难道朝中再无他人?陛下倘不以臣弟无能,一人前往即可,臣当万死不辞!只望皇兄看在臣弟昔日之功,善待家人!”赵柽突然站出来说道,谁也没料到平日主战燕王却在这个时候表示愿独自承担起这次‘死亡之行’,而且失言没有拉上众人陪绑。

    “唉,关键的时候还是兄弟啊!”赵桓叹口气说道。“擢升朱延年为保和殿大学士、封徐国公,其妃为楚国夫人。燕王加太师!”

    “以聂昌为大宋和议使正使,赵柽为和议使副使。刑部尚书王云、参议官耿延禧随行,即刻下诏,择日启程!”赵桓也不再和他们商议,当场拍板定下出使人员名单,聂昌是面如死灰,耿南仲也是心如刀割,自己虽然逃过一劫,但皇上将自己的儿子给派去了,看样子自己是真得把皇上给得罪了…

    赵柽知道女真人用的是‘以和促攻’之计。他总是给你一个目标,当你刚刚答应,而他又提出一个新的目标,而这个目标不过比前边的高一点,好像只要忍一下,挺一挺灾难就会过去,让你再次答应,消耗你的银钱,抵消抗战的决心。随着目标的增高。总有一天你觉得无法做到的时候,可此时已晚,你已经成了温水中的青蛙,想逃也逃不掉了。

    皇上哥哥尽管一味委曲求全。不惜将黄河以北领土全部割让给金国,但结果仍然无济于事。因为所有这一切,都只是金国放给他的烟雾弹。无论割到哪里都没有意义,金国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将大宋王朝彻底颠覆,这个目标没有完成。他们就绝不会罢手…

    少宰兼中书侍郎唐恪一向主张议和,但议来议去倒把金军议到黄河边上来了,他也意识到和议已经阻止不了女真人南进,于是又想鼓动皇上跑路,他说道:“唐朝从安史之乱开始,之所以屡失社稷而又能复兴者,都是因为天子在外,可以号令四方的缘故。眼下不如留太子监国,而陛下西巡洛阳,召天下豪杰,据险要之地,徐图恢复。”

    而此时赵桓心里也很犹豫,老将种师道回京不过数日就在忧愤中去世,大宋再无可用之将,便有意先躲出京城再说。而开封尹何栗听说这件事后,急忙入宫觐见,对宋钦宗说当年的苏轼曾有一个观点,认为‘周朝失鹿,莫如东迁’,所以陛下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这个观点也有一定道理,周朝就是因为将京城从镐京迁往洛阳后,才逐渐失去了对诸侯的控制,况且这时候太上皇还在京中,一旦他跑出去,朝廷有可能会闹分裂。

    其实也是这么一回事,皇帝是一国之主,除非势不可守,无力回天,不然擅自逃离最坚固的首都而逃往别处,运气好的只保住半壁江山,运气不好的,便彻底玩完。正如当初李纲所言,天下有哪一座城池能比得上首都坚固,如果擅自出逃,金兵马快,在平原中被追上,何以为恃?

    两种意见,截然相反。城墙究竟牢固不牢固?此刻是守还是逃?关乎大宋的存亡,也关乎真龙天子的一条命。赵桓主意变得也快,听完之后马上又转了立场,猛力跺脚大声说道:“朕当死守社稷!”又不想逃跑了。

    既然不想走了,主和派就不吃香了,赵桓下旨罢主和派唐恪相,重新起用何栗,拜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执行中书令职务,即为宰相。开封府尹一职由与其同任府尹的徐秉哲一人主持。

    这何粟是走了狗屎运,前些日子定下聂昌出使金国,由他接任的开封府尹,在任上前后当了不到十天就升了官,但时间虽短,曾任开封府尹,却是记录在案少不了的。这么大的人事调动却没有引起什么反响,因为大家都习惯了,从正月到现在不过十个月,开封府尹已经换了八个了,算下来平均每人不过一个月!

    赵柽的同知枢密院事同样成了虚衔换了人,他就剩下一个等死的官了,虽然大哥做出了守城的姿态,但赵柽依然不看好。主持城防的宰相何栗,也不是什么理想人选,他虽主战,却是书生,在战局万分紧急之时,仍饮酒赋诗,以示闲暇。负责国家军事事务的同知枢密院事孙傅、任签书枢密院事曹辅,也都是一样,都是帮没见过血的文人。

    几个人都是百般不愿意,出使的事情一直拖到了十月底,眼看女真人真的要过黄河了。赵桓当然还不想放弃这线希望,便开始催逼众人离京,下诏必须在十一月初五前做好准备工作。可就在圣旨下来的同夜,京城中却开始盛传皇上遣燕王出京其实不是和谈,而是要与金军决战,夺回真定…(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暗度陈仓

    十一月初六,赵柽交待好家事,又到龙德宫拜别了太上皇夫妇,会合聂山等人,赵桓率百官送他们出城。这次前往真定,不止是他们这几个和议使,还有一万两黄金、十万匹绸缎的犒军费,另有车辂、仪仗等皇室用物,赵桓特派一千禁军随行护卫。

    一番表演后,赵柽出了封丘门踏上了北去的道路,不多时忽然有大队人马追了上去,目测有四五千之众,“那些人是做什么的?”赵桓车驾未远,他看到后问道。

    “陛下,近日京中风传燕王北行是去募兵打女真人的,一些人信以为真,他们必是追了去应募的!”随车的内侍很快问明了情况回禀道。

    “这都是些什么人?”赵桓又问道。

    “陛下,这些人都是京城中的闲汉、泼皮,吃不上饭的乞丐与一些破落户想混口饭吃,搏个功名!”内侍回答道。

    “唉,若是这些人真能打退女真人,朕何惜功名钱帛!”赵桓叹口气说道,可又摇摇头,如果这些人都能战胜金军,自己养兵作甚。

    “陛下,是不是派人将这些人追回,遣散,免得误了国事?”内侍小声地问道。

    “随他们去吧,他们这些人走了,京中还能清静些。”赵桓摆摆手道…

    队伍渐行渐远,巍峨的城墙消失在了视线中,赵柽坐回车上,护送的他的还是来时的原班人马,其余的人都让他留在了王府。几个受命出使的人是各怀心事,话不投机。虽是一路但是各座各的车,各走各的路。又想到前途未卜,更是不愿说话。这个队伍显得有些沉闷。

    ‘咔咔…’躺在车中小寐的赵柽突然睁开了眼睛,这声音他十分熟悉,是行军的脚步声,但是他们的脚步虽然整齐可是沉重,甚至超过了马蹄声,他好奇的拉开车帘向外望去。

    在他们的车驾前后是护卫他们的禁军,可又完全不同于赵柽所见的其他禁军,他们身材高大魁梧,身背长刀。而这刀长的有点离谱,连柄足有六尺,虽然刃部包在鞘中,但形状依稀可见是三尖两刃刀,也就是大唐名刀陌刀的改进版,可是这种刀制造对工艺和材料要求较高,在大宋也是很少见了,更不要说大规模装备部队了。

    “去把护军统领叫来!”赵柽对车外的二娃说道,功夫不长二娃回来了。可脸色怪异,说不出是惊是喜。

    “殿前侍卫步军司虎翼军都指挥使高宠参见王爷!”赵柽本还觉奇怪,他和高宠一别七八年了,回京后他也没来看自己一眼。要不是朱淑真说在金军围城之时他派兵保护王府,还以为他早与自己拜拜了呢,没想到他却出现在了这里。

    “我早该想到是你。大宋除了你就没别人还会想起这陌刀阵,快上车来!”高宠在襄邑的时候当社团总教头时曾经训练庄丁练过陌刀阵。难怪看着眼熟,听他一报号。当然高兴异常。

    “王爷,风采依旧啊,到何处都不甘寂寞,回京这么几天就连揍了两位宰执,打了大金的使者,真让我佩服啊!”高宠上了车,毫不客气地端起王爷的茶喝了一口,又开始翻找车上的吃食。

    “既然知道怎么不去看我!”赵柽找出一瓶酒,见喜连忙又找出两样小菜,布好碗筷,给他们斟上酒。

    “真是好酒,王爷这是诚心让我违犯军纪啊!”高宠深吸口气,搓搓手说道。

    “正好两罪并罚,让你少挨二十军棍!”赵柽举杯相邀,两人一饮而尽。

    “王爷,你在京中出尽风头,可知有多少人恨你入骨,我可不想跟你一党,否则我在京中还怎么混啊!”高宠拿起一块鱼鲊津津有味地嚼着说道。

    “那你怎么又来了?”赵柽笑着问道。

    “上边有令,我想不来行吗?”高宠说道,“呵呵,我说实话,路途艰险,而你身边又没有什么人,我怎么能弃王爷于不顾,所以就主动请缨护送使团,够意思吧!”看王爷的笑变的诡异起来,他急忙改口道。

    “呵呵,你还算有良心,咱们再喝一杯,不过我身边可不缺人保护,却缺猛将!”赵柽端起杯看向窗外笑道。

    “哦,王爷是什么意思?”高宠顺着王爷的视线向窗外望去,只见一队乡兵打扮的军队追了上来,后边还跟着不少衣甲杂乱,武器五花八门地丁壮,人数是他们的数倍。

    “哦,我明白了,王爷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京中的消息也是散布的吧!”高宠和王爷在一起混了那么长时间,可以说是忠勇军的元老,那些乡兵虽然服装变了,但是他们多年养成的独有气质却难改变,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王爷的意思。

    “哼,彼此彼此,你训练这支陌刀队恐怕也是同一个心思吧!”赵柽和他碰了下杯喝了酒说道。

    “哈哈,咱们真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想到了一起,金军擅于骑射多为骑军,而单凭我们的弩阵是无法阻挡的,所以我便练成了这陌刀阵,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试试!”高宠大笑着说道。

    “嗯,只是一看便知你废了不少心血,只是这花费不少,你养的起吗?”陌刀沉重,有二十余斤,这相当沉重,所以使用者身体必须强壮,吃喝当然也得跟的上,可吃好喝好还是小事,兵器的打造费工费时,价格昂贵,即使在陌刀盛行的唐代也是十分奢侈的兵器,到了此时已经被斧钺长刀等简单便宜的武器替代。

    “唉,王爷可知我一个都指挥使要指挥多少兵丁?”高宠问道。

    “考我啊,一军为五指挥,每指挥五百人,就是二千五百人,对不对?”赵柽回答道。

    “哼,那是边军,京中禁军步军每军最多不过一千二、三百人,马军更少,可军饷却不少给,出兵时都是临时雇佣流民泼皮充数,所以虽说是一军之数,能有半数就很错了!”

    “所以你便将多出的军饷用以练兵,并没有装进自己的腰包!”赵柽拿起块肉脯嚼着说道。

    “呵呵,那点哪里够,只是兵器的费用就几乎掏空了我的钱袋,军器监的那伙人真黑啊!”高宠苦笑着说道,“离了王爷才知道做点事情的艰难,知道钱是永远不够花啊!”

    “哈哈,你这叫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赵柽大笑着说道。

    “唉,可叹我练兵没钱,那帮人却把大把的银钱送给女真人,如果用这些钱来募军练兵,女真人岂能猖狂,我都想把它劫了!”高宠说道。

    “真得?!”赵柽笑着问道。

    “王爷你什么意思,不是你也再打这些金帛的主意吧?”看王爷的笑,高宠心里一机灵,不是自己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吧!

    “这些钱送给女真人只能助长他们的贪婪,让他们更加强大,所以…”赵柽冲高宠挤挤眼睛说道。

    “所以王爷就想把这笔钱扣下,装到自己兜里,和谈自然是假,挑衅才是真的吧!”高宠知道王爷财迷,这大笔的钱白送给别人,他自然心疼的紧。

    “非也,这次我要将女真人逐出河北,赶回燕京府!”赵柽嘿嘿冷笑着说道。

    “王爷,你发烧吧,就凭我们这点人能击败数万金军吗?”高宠不认识似的看看王爷,酒没喝两杯不至于醉,最大的可能就是那点钱烧的,“王爷不会将忠勇军调来了吧?”他猛然又想到一种可能,放眼大宋也只有忠勇军才有这能力了。

    “你才发烧呢,没等忠勇军开来,我的脑袋也没了!”赵柽没好气地说道,“现在我们手中只有你的一千虎翼军,和襄邑庄子的两千乡兵,再就是要咱们自己募集了,那些钱就是咱们的募兵之资。”

    “王爷啊,你也太瞧得起咱们了,即使能招到几万人,可没有经过训练,又没有忠勇军手中的火器,凭借这些义勇丁壮根本不是女真人的对手!”高宠瞪着眼睛说道,若不是他知道王爷没病,谁都会将他当成疯子。

    “本王自有妙计,女真人就要退兵了!”赵柽面带神秘地说道。

    “金军攻势正盛,如何会无故退兵,难道王爷又买通了哪位神仙帮忙!”高宠呲笑着说道,王爷过去经常装神弄鬼的,以致很多人还认为他能通鬼神,预知未来,可高宠不信,自己跟他在一起数年,只知道王爷往往凭着蛛丝马迹便能分析出事情的发展,然后经过周密的筹划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并没见过哪位神仙降临。

    “如果你们家后院着火,你会去做什么呢?”赵柽笑笑问道,没有在意高宠的玩笑。

    “当然是先灭火了,否则家都没了,还忙乎什么!”高宠想都没想就回答道,“难道王爷在女真人的老窝里放了一把火,逼女真人退兵,所以王爷知道此行毫无危险,而且和谈注定无果,才会接下这个差事,来个名利双收,好一个暗度陈仓之计!”高宠也不笨,马上反应过来…(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歧路难行

    队伍一过黄河,参议官耿延禧便大放悲声,伤心的跟死了爹似的,而聂山面sè也不大好,心情沉闷,都觉得此去再难回家,可他们看燕王却好像屁事没有,该睡就睡,该吃就吃,谈笑风生好像还十分高兴。

    当晚使团夜宿封丘城,遇到回京送信的急脚鬼,聂山将他叫住,询问前边的情况,才知他是自磁州而来,女真人东西两军攻克平定军后,准备合兵南下,他是奉知州宗泽之命前往京师求援。几个人听了心生怯意,不愿前行,本来心里面就老大的不愿意,便在封丘住了下来!

    可皇上不乐意了,对他们这种消极怠工的行为进行了训斥,遣人下诏逼他们前行,几个人无奈,住了三天后再次上路,他们却突然发现跟随他们的义勇又多了足有万人之众了。

    “王爷,这些义勇可是您招募的?”聂山急忙找到了王爷询问,他担心这些人一旦失控,将威胁到使团的安全。. .

    “不是,这些听信了传言,以为我们是北去支援河北抗击女真人的,自愿加入队伍跟随咱们前往的!”赵柽摇头否认道。

    “王爷,那我们是不是要将驱散,遣送回籍,免得生乱。”聂山不无担忧地说道。

    “耿大人,抗金是民心所向,百姓们也是报国心切,如果咱们强力驱赶,恐怕弄不好才会生出是非。这里不是京城,我们势单力薄,要是再演出一场公车上书。阻挡咱们去和议,甚至是发生民变。恐怕咱们都难全身而退!”赵柽说道。

    在赵柽保留的记忆中历史聂山就是因为拿着诏书令绛州百姓交出城池而被守将下令割舌碎尸的,而在历史上他也是以正面形象出现的。虽然是主和派的,但还是有忠义之心的,而在有些时候,用主战与主和作为区分忠jiān的标准还是有待商榷的。

    “王爷考虑的是,可我们是前往金营议和的,大军随行会不会引起误会呢?”聂山想了想又说出自己的担忧。

    “聂大人,你以为我们此行就是单骑而去,女真人就会罢兵讲和吗?”赵柽反问道。

    “这…很难,即使咱们恐怕也难全身而退!”耿南仲略想了下。老实地回答道。

    “所以对于百姓的这种义举咱们是宜疏不宜堵,而金军见咱们声势浩大,恐怕也要思量下,和议时咱们也会占据主动,使他们不敢对咱们妄动。聂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赵柽和颜悦sè地说道。

    “嗯,王爷所言极是,以其束手待毙,不若示之以威。使女真人不敢太过嚣张。”聂山点头称是,他们曾在一起共过事,虽然对王爷的做事方式有看法,但也知道王爷不是那种无脑的肌肉男。否则也不会将河东治理的井井有条。

    “对啊,谈判桌上永远是强者说了算,我们一味忍让只会激起女真人的贪婪。即使我们割让了黄河以北,他们暂时退了兵。那女真人下一次再来呢,我们还将汴京割让给他们吗!”见聂山动容。赵柽接着说道。

    “所以我们这次和谈要力保三镇,否则不但河北不保,河南也将不保,将诸位先帝的陵寝至于金人的铁蹄之下吗!如果失了三镇,我们就是遗臭万年的千古罪人,有何面目回去见乡亲父老,即使死了也难以洗脱割地卖国的骂名,无颜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

    “王爷真是忠臣义士,下官愿以王爷马首是瞻,保全三镇,此身死不足惜!”聂山说道。

    “聂大人一片赤诚可昭rì月,我们共赴国难,定会青史留名!”赵柽施礼道。

    ………

    说服了聂山,其他人对于这种事情更是无心去管,使团重新上路,经卫州、安利军、汤yīn一路向北,义勇的队伍也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赵柽将这些人编成数军,分为马军、步军和弩军,边走边整编,并联系地方筹集粮草。十一月十八rì,他们走到相州人数已达三万之众,在此遇到了监察御史张所。

    张所深感汴京危机,在朝中人心惶惶之际,主动上奏请求去河北募兵以回援京师,赵桓答应了,让他携蜡书前往河北,他在相州以书信联系各州府,已经募得丁壮乡勇七八万之众,两下商谈后,他愿屯兵相州以为后援。两rì后,使团到达磁州。知磁州府宗泽将他们迎入城池,正因为他的固执而让赵桓免了他的和议使,让他出知磁州。

    磁州在黄河以北,金兵即将兵临城下,当时被朝廷任命去黄河以北的官员,知道这是往虎口里送,大多都借故拖延不去。宗泽带的一小队卫兵也贪生怕死,在半路上住了一宿,早上起来一看,卫兵几乎跑光了。这位六十岁的老人,单骑前往磁州上任。

    宗泽一到磁州立即组织军民修缮城池、挖濠筑垒、招募义勇、置备器械,准备坚守,并上书赵桓建议邢、洺、磁、赵、相五州联防,每州聚集军马,招募民兵,临战时相互策应、救援。

    赵柽入城询问金军动向,得知金军攻克真定后,继续南下,可他们粮食携带的不多,获知相州、磁州为防他们劫掠早已坚壁清野,将粮食搬入了城中后,便绕过了磁州和相州不攻,驱兵东去攻打běi jīng大名府。

    宗泽得知赵柽要去金营和谈,力劝其在大军压境,形势危急的情况下,不要前往将自己送入虎口,和议不过是女真人的诡计,不能将女真退兵寄予议和。赵柽还没说什么,一旁的刑部尚书王云不乐意了。

    前几rì,王云已得知宗泽上奏表弹劾他主和误国,现在又出来阻拦燕王出使。他觉得宗泽天天喊着要与金军血战,和朝廷唱反调,可以宋朝之兵,又哪里挡得住金国铁骑,不去议和,难道你宗泽真的退得了金兵?而现在好不容易才说动皇上派燕王出使,可燕王也是主战的,一旦他把燕王给说动了,那和谈罢兵的希望也就要落空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人心难测

    第二天,王云便要宗泽陪他去校阅磁州兵马,赵柽跟着去了,也想看看。因为在《说岳》中可以说是和李纲齐名的一位忠臣,召集义军保赵构登基,被河北军民称为‘宗爷爷’,这次碰上了,自然也想见识一下。

    到了磁州城外,王云便问宗泽,说你不是上奏皇上召集了一万五千兵马,披城下寨,可现在城外没见几个人,那兵现在何处?宗泽说召集的全是民兵,都在附近,敌至则来,平日里务农,这样不用朝中供给粮饷。

    “呵呵,这宗泽也不是个老实人!”聂山左右看看对王爷说道。

    “聂大人,何出此言?”赵柽奇怪的问道,不过他也觉得宗泽的说召集了一万五千兵丁有点水分,即使如他所说真招了那么多兵,可营寨的规模却容不下那么多人。

    “宗泽上奏招兵万五,朝中如数拨下粮饷,还将宗泽升为修撰,如今看来其所奏不实!”聂山摇头苦笑道。

    “你妄奏有一万五千人披城下寨,骗取修撰之职,现在兵在哪里?寨在哪里?”王云开始质问宗泽。

    ““请假务农,敌骑来时自然可以点集。”宗泽依然如此回复。

    “他们两人怎么一见面就争吵不休,是不是有什么旧怨?”赵柽有些奇怪,这种事情在大宋比比皆是,王云也不是不晓世务的人,可怎么两人的话中却都充满了火药味。

    “王爷有所不知,日前王尚书为议和之事在宋金之间往来奔波,见真定城破回京时路过磁州便告知宗知府。说金军即将南下来攻,要他坚壁清野以防金军掳掠。于是宗知府便下令将百姓手中的粮食皆收入城中。可谁知女真人缺粮,又侦知磁州无粮。便转攻大名了。”聂昌给王爷解说道,“金军未来,可坚壁清野之事惹得百姓有怨,这宗知府便称王尚书私通女真,上奏弹劾其为金国细作,而圣上觉得此事可笑,便将奏表与王尚书看了!”

    “哦,王尚书心中不满,这是兴师问罪呢!”赵柽听明白了。不过说王云是奸细他也不大相信,王云是受皇命去议和,往来宋金之间属于正常工作,以此为由便说他是奸细十分牵强。

    “然也,王尚书也是公私兼顾了!”聂山轻笑道,可也没有劝解的意思。

    “公日前上章弹劾在下,不知是何缘故?”两人说话间,果然王云开始发难了。

    “岂止是弹劾王尚书一人,所有主和误国之臣。宗某无不弹劾!但凡长敌人威势者,天下人皆切齿痛恨,又岂止是宗某一人不满。”宗泽也毫不示弱地反驳道,赵柽看看聂山也脸泛潮红。肯定他也被宗泽参过,怪不得他也坐山观虎斗。

    “宗大人何以知王云是奸细?”宗泽无语…

    “证据何在?证人何在?”宗泽汗颜…在王云连连的质问下,宗泽无言以对。而他谎报军功,大家都看到了其分明所言不实。他有些恼羞成怒,只是一味强调其主张议和。往来奔波就是金国奸细。

    “聂大人怎么看?”赵柽看着两人争吵有些无语了。

    “王尚书不可能是奸细,其与女真人有血海深仇,怎么会做女真人的奸细呢!”聂山说道。

    “哦,愿闻其详!”赵柽对王云并不熟悉,皱了皱眉说道,他也很快从聂山的口中了解到了些他的事情。

    王云也算是个官二代,王云的父亲心慕唐人“南霁云”,希望自己的两个儿子一样会死于王事,做个千古名臣,所以为两个起名为一个“王霁”,一个“王云”。他和朝中的多数人一样也是进士出身,只是其父站错了队,被打为元祐一党,所以遭到罢黜。他的兄长王霁因为弹劾蔡京、童贯而被贬海南。

    蔡京、童贯倒台后,他哥王霁被诏回京师,派往种师中军中,襄助去太原之围。宋军大败,种师中战死,王霁也死于王事,王家也算是英烈之家。所以王云与女真人就此结仇,而他自奉旨出使以来公而忘私,国而忘家,忠实的执行了赵桓的旨意,不惜摆出副奴颜媚骨的样子。如果从赵桓的角度看,王云尽可称为一个忠臣,是个尽职尽力为国的手下。而接下来事情的发展,渐渐超出了赵柽的常识…

    宗泽和王云的争吵渐渐引起了周围百姓的注意,他们纷纷聚拢过来。宗泽在磁州颇得人心,磁州百姓都知道,自从金兵南下,朝廷屡次委派的磁州知州都不愿意来上任,好不容易有了这位宗大人愿意来,募兵修城准备抗击金兵,保护他们的家园。

    按说正是王云建议坚壁清野才使磁州、相州的百姓免了一次兵火之乱,因为王云的善意,保全了两地人民,本来是应该值得庆幸的好事。但百姓们见金兵没来,都认为清野之举白白害得他们拆墙毁屋、搬粮运草,经了这番折腾,便都痛骂王云是金人细作,替金兵虚张声势,吓唬宋朝百姓。

    现在又听说这个王云要把燕王送到金营,还要割让黄河以北之地,让磁州百姓全部沦为亡国奴,任金兵杀掠蹂躏。还有,宗大人想劝康王不去议和,誓死守土、保护黎民,这个王云居然还跟宗大人大喊大叫,说宗大人骗了皇上,分明是想给宗大人安上一个欺君之罪。

    两下对比,百姓们的倾向可想而知,所以一听到王云与宗泽争吵的传闻,立刻对王云大为不满,纷纷责骂他是金国的奸细,高喊要将其打死。王云当然要自证其清,便与百姓发生了争吵,可他一个人一张嘴怎么能敌得过百姓千百张嘴,在喊杀声中只能不断后退。

    但面对百姓围攻朝廷重臣,宗泽却没有上前制止,也没有解释,更没有采用平息事态的应有手段,而是观望任其恶化。这让赵柽十分不解,难道这宗泽真得就不怕被再次弹劾,受到处罚吗,还是他另有什么目的呢?

    眼看王云就要被百姓的唾沫淹死,站在城墙上的赵柽却不能不管,他命人赶紧下城将王云从人群中抢出,护送进城,当然被百姓这么一闹,谁也没心思再去关心宗泽到底有没有召集起一万五千兵丁了,大家匆匆地回到了驿馆。

    ………

    晚饭后,赵柽还在想白天发生的事情,在他的记忆中,依稀记得宋朝历史上磁州曾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出使金国的赵构在此接受了宗泽的建议,止步不前没有去金营议和,自此前往相州。随后汴京被围,他被任命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要他领兵勤王。而赵构也因此摆脱了被俘的命运,成就了一番帝业,而坚持北上议和的王云也是在此被百姓殴杀的。

    “二爷,磁州知府宗泽求见!”守在院外的近卫进来禀告道。

    “让他在堂上等候,我稍后便到!”赵柽想了想说道,他隐约觉得当年的事情肯定不会像史书中记载的那样简单。

    “下官拜见王爷!”宗泽见王爷来了急忙施礼道。

    “宗大人免礼,深夜至此可有要事?”赵柽上下打量宗泽,这老头已经六十多了,精神却还不错,虽说他是个文官,可却穿了身戎装,腰里挎着宝剑,举止间倒有些运筹帷幄的武将风范,但眉宇间的书生意气难掩,更少了血染征衣的肃杀之气。

    “王爷,下官侦知金军已经攻下魏县,正准备东渡黄河南下!”宗泽回答道,王爷看他,他也仔细的看着赵柽,都说燕亲王能征善战,可只看他身上并没有寻常武将身上的杀伐之气,却像个寻常的书生,难以让人相信他曾领军征西夏、救太原,数败金军西路元帅宗翰。

    “哦,那宗大人打算如何应对呢?”赵柽接过见喜递过来的茶喝了口说道。

    “下官以令全城戒备,北道都总管大名府留守赵野大人传檄各州请求支援!”宗泽回答道,可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王爷,磁州和大名府不过咫尺之遥,金军随时可到,但听到这个消息燕王却好像没有多大反应,如果不是镇定自若,那就是被吓傻了。

    “嗯,金军一旦过了黄河,南岸无险可守,金军两日便可兵至京城,宗大人准备何时出援啊?”赵柽点点头问道。

    “下官本想尽起本府兵马前去增援,但是王爷车驾在此,而本官接报金军侦骑正四处追寻王爷的下落,因此不敢擅自调兵!”宗泽回答道。

    “无妨,本王明日便离开磁州前往金营议和,宗大人勿以本王为念,尽快增援大名,不可使他们渡河东去!”赵柽连连摆手道。

    “王爷还要北去吗,金人凶狠,肃王久去未归,燕王此去无异于肉入虎口,王爷千万不可再往!”宗泽忽的站起急急说道。

    “本王奉圣命前往金营议和,这既是国事,也是家事,且有重臣相陪,本王怎可畏惧不前!”赵柽轻笑着说道,他知道戏肉就要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也许是真相

    宗泽几句话不离前途未卜,好像是处处为自己着想,过度的热心反而引起了宗泽的警觉,两人虽勉强称得上神交已久,但是却在此前并不一点交集,现在他倒要看看其葫芦里埋得是什么药,所以话也说得含糊其辞,让人觉得自己现在是身不由己。

    “王爷,今日上午的事情您也看到了,他们得知王爷北行齐聚府衙,要下官劝您千万不要千万金营,免得遭其毒手!”宗泽说得。

    “但议和乃是国之大事,如果和议成功,万千百姓免于战火,本王即使陷于敌营又算得了什么!”赵柽摆出一副大义凛然地说道。

    “王爷为国之心,下官佩服,可事有可为有可不为,王爷留下可鼓舞百姓士气,让他们知道朝廷不会抛弃自己的子民!”宗泽说得。

    “宗大人想过没有,金军一旦过了黄河,汴京就在他们眼前,他们还会退兵吗?所以我们必须在他们过河之前进行和谈才有可能阻止其继续南下,保住京师,所以无论如何本王必须要去!”赵柽说道。

    “王爷真以为女真人会真心和谈吗?这不过是他们的缓兵之计,王爷即使去了,只会让他们更认为我们大宋软弱可欺,无法阻挡其过黄河的!”宗泽真有点急了,嗓门也大了起来,几个近卫立刻冲了进来。

    “没事退下去吧!”赵柽摆手让几个精神高度紧张的手下出去,小声问道,“宗大人真得认为和谈已经没有意义?”

    “王爷。局势糜烂至此,朝廷中宰执仍都倾向于和谈。防秋兵被遣散,京师武备空虚。大名府畏敌闭门不战,金军再度兵临开封城下已成定局,王爷又何必自投罗网!”宗泽说道。

    “唉,宗大人说得有理,可本王有皇命在身,又为皇族理应为国分忧,如何能擅自违旨!”赵柽叹口气说出了自己的‘苦衷’,宗泽苦留自己肯定有目的,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他隐隐的感觉到宗泽已经对赵桓这届班子深深失望了,可到底想做什么还不知道,他进一步试探道。

    “王爷,如果百姓苦求不让王爷深入虎穴乃是民意,而又发生民乱导致王爷难以赴金营和谈这是天意,王爷滞留磁州不就是可以上承天意,下顺民意了吗?”宗泽说得。

    “这…”赵柽有点吃惊,宗泽这么搞不会想学当年赵普的黄袍加身吧!

    “王爷,不需您做什么事。只要您明日一早前往嘉应神祠上香祈福,余下的事情就交由下官去做,您记住只要远离王尚书就好!”宗泽见赵柽口风有松动,立刻趁热打铁道。

    “宗大人此事不可蛮干。一旦有失将酿成大祸!”赵柽猛然想通了,宗泽这是要借民意来压朝廷,迫使朝廷让步。他急忙说道,现在朝中在‘伏阙上书’后。一直对这种事情十分警惕,一旦被揭穿就是大罪。还会连累无辜的民众。

    “王爷尽管放心,一切有下官承担,静候佳音即可!”宗泽以为王爷是胆小怕事,心口不一,马上大包大揽地将此事揽下来,不待王爷多言告辞而去…

    赵柽看宗泽离去,心中涌起阵阵无奈,自己尽管有前世的先知,可其实每一个人每一件事的是是非非,又岂能尽知,还需透过细节看清事情的实质。

    “见喜,你去找驿吏问一下嘉应神祠在什么地方!”赵柽想了下吩咐见喜道。

    “二爷,嘉应神祠在磁州城外北边!”功夫不长,见喜回来报道。

    “我明白了!”赵柽苦笑着说道,历史的原貌渐渐清晰,当年宗泽肯定也跟赵构说过今夜的同一番话,他脑海中呈现出当年发生的情景,这也许就是事件的真相:

    赵构、王云出城到磁州北边的嘉应神祠去拜谒烧香。在路上,他们一行人被磁州百姓拦住了,他们误以为王爷是被王云裹挟前往金营和谈。成千上万的百姓遮道呼号,恳请康王赵构不要北上,马上召集兵马入援京城。父老跪在赵构马前涕泣道:“磁州百姓本是大宋子民,朝廷怎可将磁州割让给金贼?皇上怎忍弃我百姓?”

    此言一出,更加是群情激愤,大家拥在赵构的马前不让他走。“大王不可北去!以前有人说二太子重信义,让肃王护送金兵过河,结果至今未归。肃王已经被人害了,大王怎么还要去?肯定是凶多吉少!”

    赵构、王云都心惊胆颤。王云忙喊道:“大王是到庙里烧香,不是北去金营。”

    这时有人指认王云:“这就是那个要清野的王云。”人群中立即传出一片叫骂声:“要清野之人,肯定是奸细。”王云在马上大声与百姓辩驳,却被左右拥进庙中。

    赵构烧完了香出来时,见百姓军士立于两旁,赵构命宗泽开谕百姓,百姓才让开了一条道,宗泽护送他赶快离开,但百姓们却聚在周围不愿散去。王云晚了一步,他出庙门时发现自己的马已经被人牵走了,忙命仆人去找。

    好不容易把马找回来了,刚刚骑上,一大群人一拥齐上,不由分说把他从马上拽了下来,挥拳就打,王云拼命挣扎,他怀里的一块巾帻被拽了出来,这块巾帻的颜色、样式有点像金人用的那种。

    “金国人的头巾!”人群中传出一声惊呼。

    “果然是奸细!”又有人大声喊道。

    “打死他!”百姓们的情绪被调动了起来,愤怒的百姓蜂拥而上,转瞬间便将王云淹没,等宗泽闻讯转回来时,看到的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愤怒的百姓接下来冲进了驿馆,将国书撕毁,送给金人的辂车、仪仗被砸毁,金帛抢掠一空,直到宗泽将为首者斩首才平息了事态。

    赵构却因此找到了理由,他停止北上。给赵桓上了一封奏章:河北民心不宁,磁州百姓杀死王云,坚决阻拦自己北上,并且听说完颜斡离不已从大名府渡河南下,所以只得赶回相州听候圣裁…(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共商

    事件的发展看似顺理成章,但是却经不住推敲,尤其是宗泽的行为让人不理解,且多有人工雕琢的痕迹!

    从正面理解,宗泽已经看透了世事,明白汴京必然会被金军攻下来,他滞留使臣保住一个王爷,是为大宋赵氏留下了一根血脉,使赵宋王朝得以延续,行的是忠义之事,却让人不得不怀疑其是广大穿越众之一。

    以‘小人’之心看,宗泽的草率行为就有些令人费解了,国家到了这般田地,更应该为国为民分忧,共纾国难。百姓为个人利益受损,田园家院被毁口不择言,王云本来清清白白,自己出使金营几次就被人诬为细作,相信任何一位蒙受不白之冤的人都有争辩与自我剖析的冲动,忍不住就拿出宗泽所奏和他争辩几句,都尚可理解。

    可宗泽不是去出榜安民,晓谕利害,却不辩是非,表奏朝廷,认为王云确是女真细作,要赵构切莫听信他所说。最后两人经勾连一气,采用顺乎民意的做法将其置于死地,身为朝廷大臣,如何可以如此行事?如果细思深究原因的话,就会影响到宗泽老英雄“高、大、全”的光辉形象了…

    赵柽知道宗泽虽是文士,但杀伐果断,治境极严,用法苛刻,用于杀戮,因此才能在靖康之变后统御数十万大军,但年的岳飞都险些死在他的军法之下。可在他的管辖之下发生中央高官被群殴致死,国书被抢,贡品被劫这样恶性**不能不令人画上一个大大的问号。怀疑其中必有内幕!

    而赵构即使不是此事的直接操控着,也必清楚此事将要发生。上次为质能侥幸逃过一劫。他明白其中的偶然救了自己的命,但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幸运之神不是他老婆,这种好事不会接二连三,再二再三的降临在他的头上。如果这次再前往金营,女真人不会像上一次那样放过自己了。

    与此同时,赵构已经从此知道了皇上对于自己的态度和肃王的下场也摆在那,既然明知自己有去无回,他不可能不心存畏惧。然而王云的‘多事’,让他再度陷入了危机之中。想来遇到这种情况谁也不会束以待毙。而宗泽的配合正可以让他摆脱灾难。所以磁州民变,很可能就是赵构和宗泽联袂表演,自导自演了一出大戏。

    王云的死是个悲剧,首先他肩负着联络敌我,与朝廷沟通的重责,别人可以中途而废,只有他明知山有虎,也得深入虎穴。在这种情形之下,康王赵构在中间就有些尴尬了。想要不走的话,有王云在面前戳着,他去的话,赵构就更没有不去的道理了。

    如果赵构不想去。必须得绕过王云,此时此刻没有其它办法可行,只有让王云**消失一途才可以。历史上被借去脑袋做戏的人多了。王云恰恰成了他人的垫脚石,这也让赵构找到了缀行的借口。可见其心机深沉,用心‘良苦’啊!

    ………

    赵柽想通了事情的大概经过。明白了宗泽的目的,但他是赵柽而不是赵构,临阵退缩不是他的风格,翰离不是一定要会上一会的,可是要安然离开磁州,又不能伤了百姓,刺激了宗泽,总得想个完全之策,于是他连夜将几个人召集起来商议对策。

    “两位大人,宗知府刚刚来过邀诸位前去城外嘉应神祠上香为民祈福,你们意下如何?”赵柽说道。

    “此等小事,王爷决定就是,何必将我们从被窝中拉出来呢!”聂山打了个哈欠说道,显然是被王爷扰了清梦。

    “是啊,王爷,既然宗泽相邀,我们去便是了,难道还怕了他不成!”王云死到临头却还不自知,毫不在意地说道。

    “不然,今日上午之事诸位已经看到了,磁州百姓对与金人和议十分不满,牵怒与我等,本王担心明日出城会引起骚乱!”赵柽十分忧虑地说道。

    “草民怎知国家大事,敢阻拦使团,不怕王法威严吗?”王云愤愤的说道,想来还对上午被百姓围攻之事耿耿于怀。

    “王大人,现在局势动荡,一旦和议达成割让黄河以北,磁州正在此列,百姓必然痛失家园,背井离乡,彼时家国无在,其还会畏惧王法吗?”赵柽反问道,心中暗自感叹,真是书生意气,幼稚的很,你此去是出卖国家民众的利益,伤害了百姓的根本,人家还不跟你拼命。

    “我们是朝廷重臣,草民怯懦,他们岂敢对我等不利,再者磁州驻有兵马,一旦生事即可调兵弹压,王爷不要为此忧心!”聂山对王爷的说法不以为然地说道。

    “唉,你们想得太简单了,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两位大概忘了东南民乱,京师伏阙上书了吧?”赵柽摇头苦笑道,“两次民变,多少朝廷重臣死于百姓的棍棒之下,剖腹挖心死无全尸,难道京师之中兵会比磁州少吗,最终圣上不还是顺从了民意,才平息了此乱!”

    对两位记吃不记打的家伙,赵柽真有些无语了,中国封建社会结构就如同一块‘三明治’。 庞大的小农经济和王朝经济之间夹着一薄层‘士’,士似乎没有被赋予沟通二者的职责:从思想上,“士”是由科举考试选拔,到了后期,许多科举及第者只会八股,成了一个又一个的范进,理论不能联系实际;从行为上,十年寒窗接下来便是频繁地在各地调动,很难熟悉民情。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要么是上层派“八府巡按”之类的官员体察民情,要么是设立“登闻鼓”,鼓励民众自身反映情况。但是“八府巡按”多由贪官昏官把持,“登闻鼓”告御状也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之万一,由此下层意志不能及时反映到上层,久而久之,上下隔绝,底层的声音很难能为上层官僚所知,造就了一批只知欺上瞒下、狐假虎威的官僚。

    “那宗知府有维护治安,保护我等之责,他不怕我们弹劾吗?”王云还是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王大人可知‘法不责众’,民意汹汹,驻守磁州军兵亦多为本地丁壮,让他们去弹压自己的亲人,只怕反而会激起兵变,宗泽即使有心如何阻止的了,即使弹劾于他,将其贬嫡,又有何益!”赵柽说道,真是刀都架脖子上了,还不自知。

    “王爷说得有理,王大人与宗知府嫌隙甚深,而宗泽在磁州素有威望,只怕百姓对大人误会很深,一旦对大人不利,稍有救护不及,将酿成大祸啊!”聂山醒过劲儿来了,说出问题的关键。

    “是啊,今日百姓便误会大人为金人细作,一有风吹草动,便会将矛头对准王大人你啊!”赵柽说道,不过对聂山所言大感欣慰,有了这回的教训,如其在去绛州劝降也许就不会那么固执,能留得性命。

    “唉,一旦有变,他们劫持燕王,扣留贡品,我们岂不要滞留磁州,难以按期抵达与金人和议,误了圣上所托!”王云这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他还没想到会危及自己的生命,却还惦着皇命。

    “王爷,您既知此事,可是有了应对之策?”聂山看向王爷问道,一时之间他也乱了方寸。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离开磁州,前往大名与金军东路元帅翰离不会面,否则咱们逾期不至,他必以此为借口讹诈我朝!”赵柽说道,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王爷,可如果百姓阻路,我们总不能刀兵相见吧,须有个妥善之策!”王云也终于放下了身段,开始考虑问题的解决办法。

    “是啊,若有人趁我们出城上香生事,冲击使团,打砸了贡品,我们只有千余护军,恐怕也难以阻挡!”聂昌也心事重重地说道。

    “是啊,此事不好处理啊!”赵柽也叹口气说道。

    王爷也没有主意,堂中一时陷入了沉默,赵柽看似无聊的拨弄着火盆中的炭火,其实却在暗自观察两人的神色。王云起来坐下,坐下又起来,心神不宁,可见他是真得着急了,却是心乱如麻,面对当前的情况,不知所措,想不出什么主意,只想着怕误了大事。聂山捧着茶碗发愣,可他双腿不由自主的抖动,说明他十分紧张,一时难以抉择,闪烁的眼神表明心中有鬼。

    “本王倒是有个想法,却要冒些风险,不知当说不当说?”好一会儿,赵柽突然说道。

    “王爷但讲无妨,我们一起参详!”王云马上说道,往前拉拉椅子,往王爷身边凑了凑。

    “王爷只管说,有事下官与王爷一力承担!”聂山知道王爷做事有时好走‘偏门’,但是却往往有效,也凑了过来说道。

    “那本王就说说,还请两位大人多提意见!”赵柽笑笑道,见喜看了心中一颤,暗道不知谁又跟着倒霉了,看样子不止眼前这俩货…(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脱身

    祝大家节日快乐!!!

    次日一早,不等宗泽前往驿馆迎候王爷出城上香,聂山就找上了门,言称跟随他们北来的义勇乡兵鼓噪不止要求继续北上抗金,找上王爷要求请调兵器、弓弩、箭矢。王爷无奈,只能一边让王云前往城外安抚,一边让他来请求支援些武器,好稳定军心,当然会算钱还给他们的。

    宗泽还未答复,就接到守门士兵的禀报,早上刚开城门驻扎在外的义勇们蜂拥入城,声称要领取兵器前往大名抗击金军,他们人少拦阻不住,已有数千人涌进城中,正奔驿馆方向而去,说要找王爷讨个说法,为何止步磁州,不肯继续前进。

    “城外的义勇不是张御史招募的?”宗泽听了一惊,急忙问道。

    “唉,说起话长,使团离京时,京中风传王爷和谈是假,其实是要领兵去救真定,便有许多义勇跟随我们使团北行,开始只有数千人,可越往北走人数越多,已有数万之多,在磁州他们听闻真定已失,金军逼近大名府,便吵嚷着要王爷快行去救大名!”聂山叹了口气说道。

    “你们前去和谈,身后跟着这么多义勇,不怕朝臣弹劾,金军起疑?”宗泽就纳了闷了,哪有和谈使团一边去割地乞和,一边却招募义勇的,他有些气急地说道。

    “离京送别时,圣上是亲见的,也曾遣人查问,却没有下文,想是默许了。过了黄河到河北之时。正好遇到张所奉旨募兵,为了怕引起女真人的误解。便假称是他募集的义勇,准备回援京师。谁知现在却生出了这等是非!”聂山一脸无奈地说道。

    “那如何是好。他们一路跟随,王爷也不制止吗?”宗泽问道。

    “你还不知道王爷是惯领兵的,而且在京中一贯主战,打了少宰唐恪、中书门下耿南仲、还有金使王汭,可金人一定要以王爷为质,他怎么肯服气,终究拉上了耿南仲的儿子为随从。他常说与人谈判要争取主动必须要有兵压阵才能谈得拢,壮壮声势也是好的,所以他不怂恿就不错了。且这事情圣上都不管,我们何必多嘴,要不就是…”聂山小声说道。

    “还有什么内情吗?”聂山越说得含糊,宗泽心中越紧张,急忙问道。

    “说不定王爷奉了圣上的密旨的,否则会如此纵容吗?”聂山贴着宗泽的耳朵说道。

    “大人,王爷遣人来问,何时出城上香?”此时有人进来向宗泽禀告道。

    “你马上回禀王爷,稍缓片刻我就过去!”宗翰皱皱眉回答道。

    “大人。百姓与入城的义勇起了冲突,双方要打起来了!”先头那人还没出去,就又有人进来禀告。

    “为何事起了冲突,是不是义勇抢掠百姓?”宗泽沉下脸来说道。

    “禀告大人。不是因为这事儿,而是因为本府百姓见到王爷车驾要出城,便前去围堵。恰好见到王云大人,便责骂其是奸细。引起义勇们不满,双方便起了冲突。相互辱骂,请大人示下如何处置!”

    “是不是王大人煽动义勇与百姓发生的冲突?”宗泽急问道。

    “禀大人,据属下所知,王大人被百姓责骂,并没有和百姓争辩,而是一味退避,现在事态紧急,还请大人早下决断!”衙役回答道…

    聂山冷眼看着宗泽,听他问话,不禁暗叹王爷有先见之明,王爷一动果然就有百姓前来围堵请其不要北行。而听宗泽的话音,句句不离王云,显然是要找他的麻烦,幸亏王爷一再叮嘱他千万不要和百姓理论是非曲折,否则不但道理讲不清,还可能引起事态的激化,惹出更大的是非!

    “宗大人,王爷一行被百姓围堵在城门口,若有什么闪失,你吃罪的起吗?”正当宗泽被连连发生的事情折腾的焦头烂额之时,耿延禧冲了进来指着宗泽气急败坏地喊道。

    “耿大人,这又是怎么啦?”聂山急忙上前拉住他问道。

    “这老儿说是邀王爷上香,王爷却久候不到行至北门,不知从哪冲过来一群草民拦住王爷的车驾,非说王爷是要去金营和谈,死活不让走,还大骂我等要将王爷送入虎口,现在城内外聚集了上万的人,王爷只能退上了城墙令谕你速去解围,本官好不容易才冲了出来,宗老儿你要赶紧派兵弹压,否则王爷出了事情,担保你人头落地!”耿延禧满身污渍,衣服扯破了多处,可见其所说不假,而他仗着父亲的权势将百官都不放在眼中,对宗泽也丝毫不客气的吼道。

    “这…如何是好?”转眼间四处出事,义勇进城完全打乱了宗泽的部署,一时让他乱了阵脚,他看向聂山问道。

    “宗大人,当前最主要的是要保证王爷的安全,咱们分成两路,你带人前往北门向百姓讲解是出城缘由。另外你遣人给王云大人一道手令,命人打开兵仗库让义勇领取兵器,两方自然明白,王大人不是奸细,自然散去。我前往南门阻止义勇涌入城中,以免发生兵变,危及城中父老百姓!然后你和王爷去上香,我们领义勇先行出城,你看如何?”聂山心中有底,略一沉吟便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好,那就有劳大人了!”宗泽想想也只能如此了,好歹王爷还留在磁州,事情便还有转机。

    宗泽依计而行,命人打开甲仗库给义勇分发兵器,同时张榜安民,令百姓散去,他则赶到北门喝令百姓散去,将王爷接下城头,然后亲陪王爷前往嘉应神祠上香,为国祈福。聂山到了南门立刻讲明情况,令他们出城后,赶往城北领取武器,即可随使团出发,前往大名府!

    眼见为实,磁州百姓见数万义勇乡兵集结完毕后跟随使团东行前往大名府,便信了王爷确实是来与金军打仗的,而不是去议和,便渐渐散了。而宗泽看着王爷手拈数根佛香虔诚叩拜,心中涌起种异样的感觉,难道天意难留吗?(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借口

    宗泽还是没有能成功的挽留住王爷,待磁州城中的局势稳定下来,百姓散去,赵柽就要踏上了前往大名府的路程。

    “王爷,天色已晚,还是明日再行吧?”宗泽看夜幕即将降临,北风呼啸,天阴沉下来,一场暴风雪似乎就要到来。

    “宗大人的好意本王心领了,我已令他们留下千两黄金作为甲仗之资!”赵柽说道,“现在国家乃是多事之秋,正需要大人这样的忠义贤臣,可事有曲折,人有不得已,大人心胸还要开阔一些,才能使更多仁人志士投于麾下,为国效力!”赵柽想了想还是多说了两句。

    “王爷教诲,下官记下了!”宗泽听了一愣,王爷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显然看穿了自己的企图,老脸一红说道,“王爷,女真小队侦骑近日活动频繁,几次接近磁州,似是得到了王爷的信息,在四处寻找。现在王爷身边只有百骑护送是不是太危险了,还是明日下官遣兵亲自护送您前往吧!”

    “呵呵,宗大人不必担心,王大人和聂大人两位行不太远,即使女真人袭击,也可迅速赶来支援。再说本王在西北历经百战,万马军中往来自有,还会畏惧那些金军小队侦骑吗?”赵柽笑道。

    “王爷胆略过人,下官佩服,只是这一去…唉王爷保重吧,下官在此静候佳音!”宗泽叹了口气说道,朝中如燕王爷这种年轻有为的,有胆有识的人太少了,而皇上太糊涂了。竟将他送往金营为质,可女真人恨他要死。一去如何有归。

    “哈哈,宗大人也以为本王前去送死吗?”赵柽看着老头一脸关切大笑道。“大人就在磁州静听捷报吧,不出十日,定叫女真人狼狈而回!”赵柽说罢登车而去,留下了一脸愕然的宗泽久久缓不过神儿来…

    赵柽一行绕城而过转向东南,他原计划赶到邺镇宿营,可他们行了不久,天很快黑了下来,风没停了下来,又下起了雪。路也愈加难行,到了申时风雪愈大,雪花扑到的人眼都睁不开,能见度也越来越低,难以看清道路。

    他们又勉强走了一段,邺镇还没有踪影。路途不熟,风雪迷途,赵柽意识到不能再走,决定就近找路边一个背风的地方在野外宿营。等明日天亮再走。这时前边的高宠遣人送来消息,他们已经赶到临漳扎营。

    “二爷,咱们离大队有五十里之遥,万一有事救援不急。岂不要出事,咱们要不退回磁州吧!”见喜说道,他们现在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而金军侦骑却时常出没。真是太危险了。

    “回磁州,反应过来的宗泽还会放咱们走吗?而天色已晚。我们又不熟悉路,万一误入歧途,不仅耽误事情而且更加危险,还不如在此宿营,再说咱们前有大军,后有坚城,金军不敢轻易出动大队人马,小队金军还不够咱们塞牙缝的,放心吧!”赵柽笑笑说道。

    见喜知道王爷既然打定主意,再劝也没有用处了,探路的近卫在前边不远处找到了一片树林,车队便停在了那里安营扎寨。大家对野外宿营并不陌生,很快以马车围城了一个简易营地,大车首尾相连围成一个圆阵,将王爷的座车、弹药车和物资车护在中间。

    近卫们在马车间竖起马桩,马绑上腿绊,饮过后套上料袋,马背搭上毡毯防寒,他们都明白出门在外,这些马就得像祖宗似的伺候着,否则他一尥蹶子,趴了窝,自己就惨了。安排好马匹,他们才轮番进到马车中换下湿了的鞋袜,放在火笼上烘烤,这车虽然挤点但是总比睡帐篷舒服,也暖和许多,起码不用半夜起来几次掀掉帐篷上的积雪。

    趁着扎营的功夫,赵柽下车在周围转了一圈,一是活动下腿脚,二也是他的老习惯,每到陌生的地方都要看下地形,熟悉下环境。营地的北边是片密林,挡住了呼啸的北风,也不利于骑兵通行,让的防御面减少了许多。东边有一道丈高的土梁,是这片原野上唯一的制高点,远远的挡住了人的视线,在晚间很难看到他们的营地。

    营地的南边就是条官道,现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候,即使白天也难见人行走,更不要说晚上了,连个鬼影都看不到。西边是一片旷野,现在笼罩在风雪之中,即使在雪光的映照下,三十步以外就看不到人影了。

    “二娃,在土梁上设置一个阵地,一旦东边有敌来袭,即可预警支援营地,也可掩护我们突围!”赵柽指着隐隐可见的土梁说道。

    “是,二爷,我在那里布置两挺机枪,一个伙的兵力!”二娃立刻应道。

    “注意防寒,不要冻伤,半个时辰换一次岗,可以少喝点酒御寒!”赵柽估摸着得有零下十五度左右,人在野外暴露时间过长又不运动,是十分危险的,所以不放心地叮嘱道。

    “二爷放心,我会安排好的!”二娃点头道。

    两人边走边看,赵柽不耐其烦的告诫二娃应该注意的事项,遇到什么样的情况应该如何处置,甚至撤退的路线都选择了几条。二娃仔细的听着,他知道王爷虽然无所畏惧,但是不表明他会放松警惕,反而会更加小心,让人觉得他婆婆妈妈的,可也正是如此才让他躲过了一次次的危险,赢得了一场场的胜利。

    当两人回来时一切已经安排妥当,车上挑起的马灯照亮了整个营地,院中飘荡着浓浓的香气,三狗指挥着内卫小队的几个火军正努力奋战,给大家准备晚餐,每当出门的时候,内外都是一起开伙,他这个‘御厨’一样得上大灶,准备百十人的伙食。

    “三狗,肉要多放一些,不要小气,人吃的饱才能抗住天寒!”赵柽走过去用勺子搅了搅说道。

    “二爷,您就不要添乱了,该吃什么,吃多少,我心里有数,天天肉管饱,储备的东西能吃几天啊,大事听您的,这些小事儿就不要操心了,我指定让大家吃好便是!”虽然天寒,三狗却是一头汗,他回头不耐烦地说道。

    “好、好,你小子脾气是越来越大,我是惹不起了!”赵柽放下勺子讪笑着说道,引起周围的人一阵大笑。

    “笑什么笑,二爷每天操劳,做得都是大事,这种小事还要他分心,岂不是我们这些人的实职,快点干!”说着说着,三狗自己都笑了,这也就是王爷,换一个人敢这么‘训斥’主家,早就扒了他的皮了。

    赵柽在大家善意的哄笑声中回到了自己的车上,见喜马上上来扫净身上的雪,换上干爽的靴子,递上杯热茶。赵柽在桌子上铺开河北东路的地图,找到了他们要去的大名府,标上了敌我两军的各自位置。

    大名府是当时黄河北面一座重要的军事重镇,有“控扼河朔,北门锁钥”之势。就是说,它掌控着黄河以北的大片疆土,把守着宋都的北大门。坚守住大名,就堵塞了敌人南渡黄河的通道。

    宋仁宗在檀渊之盟后的庆历二年采纳了吕夷简的主张,把大名府建为都城,对大名城廊进行了增修,定名“北京”。增修了内城和外城,修内城为宫城,将罗城收缩为周长48里206步,皇城周长3里198步。外城周长虽然没有唐朝时的80里,但也有48里之多。外城的周长比京师开封城的周长仅短27步。宫城周有3里,布局仿照正都东京汴梁,建设得相当雄伟壮丽。

    称此城“城高地险,堑阔濠深”;“鼓楼雄壮”,“人物繁华”;“千百处舞榭歌台,数万座琳宫梵宇”;“千员猛将统层城,百万黎民居上国”,应当说一点也不夸张。而大名府作为陪都共七十余年,为巩固统治,抵御契丹南侵,也起到了巨大作用。契丹听说宋朝在大名建立了陪都,就此打消了再次南侵的念头…

    女真二次南侵后,赵桓在大名府设置北道总管府,以大名留守赵野为总管,但是这座雄关伟城却没有起到其应有的作用。因为大名是北府漕运中转重地,囤积了大量的粮草,缺粮的金军便将它作为攻掠的目标,他们对于大名采用只围不攻的战略,接连攻克了曲周和魏县,收集粮草准备夺取黄河渡口,南下河南。

    由于翰离不玩了个‘和议促攻战’的手腕,虽不大高明,却唬住了赵桓和朝中的宰执们。“唐恪、耿南仲专主和议,亟檄止诸军勿前”,“诸将以和议故,皆闭壁不出”。翰离不的这一外交策略,极大地减轻了自己攻城的压力,同时通过这些虚假信息,也彻底扰乱了宋朝的防守,使大名府坐拥数万雄兵却不敢出城作战,眼看着周边的州县一个个被攻破。

    而赵柽此时就需要一个好的借口,即要使自己摆脱作为人质的危机,又要找到与女真人动手的理由…(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送来的

    胡里艾领着五百女真骑军已经中冒着风雪在黑夜摸索前进,他得到的命令很简单,找到宋人的亲王并杀了他。可半宿过去了,还没有发现侦骑报告的那支脱离护送大军的宋人亲王车队,这让胡里艾十分着急。

    因为他知道军中派出的不止他们这一路骑军,而是数路分队,谁能拿回宋人亲王的脑袋,立刻官升三级当上千夫长,赏金是五百两黄金,外加三百家奴。以胡里艾的经验,宋人的军队懦弱怯战,见了他们只有跑的份儿,而据侦骑报告,这支车队只有百余人,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功劳。

    胡里艾这么想并不是狂妄,因为就在今年二月他就在前边不远的磁州干了一件大事,从而声名大振。那时他还只是个小小的哨长。奉元帅之命带领十六名骑兵从汴京回上京回报前线的情况。当他们走到磁州时,磁州的守将命守军连同乡兵两千人截击他们。

    胡里艾跟磁州守将说明两国已经议和了,自己十七人是受二太子翰离不之命回国传递消息的。但宋军守将却称自己根本没有接到朝廷任何消息,对他的说法根本不信,反称自己接到的最后指示是让他们配合西军在后面掩杀女真人,并说他们说不定就是被打败的金军呢!

    面对围上来的两千宋军,胡里艾也有点害怕,毕竟对方百倍于己,可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应战。他将仅有的十七个人分成了三路,前路七人。左右两路各五人。胡里艾怀着必死的决心直冲宋军军阵,便前进边开弓射击。让他终身难忘的一幕出现了。宋军居然在他们十七个的射击下崩阵了,官军纷纷后退。冲乱了后边的乡兵。

    趁宋军阵型大乱,胡里艾纵马冲阵,宋军居然没有进行丝毫抵抗疯狂的退去,相互踩踏,两千人居然死伤过半,被他们十七个人轻易的战胜了。胡里艾凭此一战成名,由哨长升为了百夫长,而自此在他心中宋军就是一群任人宰割的羊,对元帅出动这么多人围杀一个百人的车队很不以为然!

    但是这支车队好像失踪了。胡里艾派人将这条官道搜了遍,也没有发现车队的踪迹,而突降的大雪掩盖了一切痕迹,更让他们无迹可寻。难道他们是因为大雪难行躲到了某个地方等待天明再走吧?胡里艾猛然想到这点,下令侦骑注意道路两边能够宿营的地点…

    跋周全无奉命驻守在营地东侧的土梁上,他让士兵们躲在背风处的猫耳洞中,自己担任观察哨。现在他已经不是普通的大头兵了,虽然只是近卫旅特战队的一个分队长,手下也只有五十名士兵。但他现在却是右武郎了,在大宋武官六十阶中处于三十四位。

    身上穿着羊绒编制的保暖服,外边套着皮衣,脸上带着面罩。脚下是厚厚的毡靴,自幼长于西北的全无并不感到特别的冷,他将面罩卷起。大雪遮挡了他的视线,只能极力的从呼啸的风中辨别异常的声响。

    ‘嗒嗒…’全无的耳朵突然捕捉到了一串轻微的声响。像是马蹄在雪地上行走的声音,他急忙将地面上的积雪拨去。将整张脸贴在地面上,耳中立即传来清晰的马蹄声,“来人不下五百骑,距营地也就三百步!”全无很快做出了判断,但他知道来人肯定还没有发现隐藏在林边的营地。

    “敌袭,准备战斗!”全无极力向官道上望去,看到几点若隐若现的火光,这一定是来人点燃的火把,虽然只有几个,但是他知道这是来人的先头探路的,后边就是大队人马,全无赶紧叫醒了洞中的手下…

    “二爷、二爷!”正在车中熟睡的赵柽突然被敲门声惊醒,他一骨碌爬了起来。

    “什么事?”睡在门旁的见喜已经点燃了灯,小声问道。

    “喜爷,有一队金军过来了,快起!”门外传来二娃焦急地声音。

    “有多少人?”见喜还要再问,王爷已经穿戴整齐,拉开门问道。

    “二爷,刚刚侦察过,约有五百人,都是骑兵,距我们营地只有二百步!”二娃回答道。

    “怎么这么近才报告?”见喜有些恼怒地说道,这么近的距离,只要他们一动就会被敌人发现,现在转移肯定是来不及了。

    “雪太大了,敌人走近才发现的!”二娃有些惭愧地说道,“二爷,我领人在此阻击敌人,您骑马快走。”

    “这风雪连天的你让我往哪走?区区五百人就把你吓住了!”赵柽不屑地说道,他下了车,推开挡在前边的二娃,眯着眼向来敌的方向望去,却只能看到朦胧的火光。

    “二爷,我们不怕,怕的是王爷受到伤害!”二娃赶紧跟上说道。

    “我又不是泥捏的,纸糊的,想伤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赵柽轻笑道。

    “二爷,我担心这只是金军的先头,后边还有大队的金军前来!”二娃忧虑地说道。

    “不会,现在天已经快亮了,金军就是调兵也来不及了,再说若是大队金军行动,在临漳的高宠他们一定会发现的,所以这只是小队的金军!”赵柽说道,“敌人还没有发现我们的营地,让大家做好战斗准备,然后将他们诱过来。他们想偷袭咱们,咱们就先打他个措手不及!”

    “二爷,咱们现在躲还躲不及呢,您还招惹他们做什么?”见喜哭丧着脸说道,王爷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按吩咐去做,将他们收拾了,咱们这盘棋也就做活了!”赵柽笑了,自己苦寻不到的借口就落在了这队金兵的头上了,送上门来的更不能放过…

    胡里艾终于发现暗中的车队,而对方似乎根本没有觉察到他们的到来,他命令熄灭火把悄悄的靠近,准备发起突袭。在距离营地五十步的时候,他看清了这个由大车围成的营地,一挥手,十来个骑兵立刻飞马上前准备用手中的套索将马车拉翻,剩下的就是屠杀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同心

    李固渡口,翰离不看着河滩上飘荡着的数不尽的旌旗,心中暗恼,突然杀到的数万宋军迅速占领了渡口,隔断了他们的南下之路,更气人的是帅旗打出的居然是‘奉诏和议’的旗号,这他娘的是来和谈的,还是来打仗的?

    “告诉宋人,就说本帅前来接和议使前往大营!”翰离不沉声下令道,立刻有部将点起一队骑军飞马前往宋军阵前传话,他想看看宋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和自己叫板。

    时间不长,便听到宋营中号炮连连,寨门打开,一队游骑冲出,在金军阵前往来游弋,其后一队弓箭手冲出射住阵脚,随即大队军马出营,排出一个燕形阵,万余步卒手持长枪大盾在前,弩军在后,两翼各有千余骑兵护住两翼。

    “请金军元帅翰离不上前答话!”列阵完毕,一员宋将飞马到阵前大声喊话道。

    “乞和之人还如此猖狂!”翰离不身后一员战将怒不可遏地骂道,摘弓搭箭就向阵前的宋将射去,只见对面宋将应声向后倒去,金军中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有来无往非礼也!”被袭的宋军一挺身从马背上坐起,原来他将射来的箭抓在了手中,大喊一声摘弓在手将箭回射了过去,箭矢流星那金将还在愕然间箭就到了,想躲已经来不及,箭正中咽喉,惊叫一声跌落马下,翰离不急叫人救起,可那人嘴中鲜血涌出,抽搐了两下便没了气息!

    “萧将军威武!”宋军阵营鼓声大躁,众军齐声欢呼。

    “请燕亲王阵前答话!”翰离不看着宋将安然离去心中的气闷。可有不好发作,自己的人暗箭伤人在先。被人家反手射杀也是活该,但自己损了员大将不说。还让宋军在气势上压了一头,也只能暂时压下火气,叫人回话。

    双方几个往来商定就在阵前开始第一轮谈判,翰离不与刘彦宗为一方,赵柽和王云为另一方,各领五十名护卫来到两军阵中间。

    “燕亲王真是少年英武啊!”虽然对赵柽恨之入骨,但是翰离不一见之下还是不由的发出声赞叹。

    “元帅过誉了,本王愧不敢当!”赵柽上下打量着翰离不在马上拱手答道。

    “燕亲王既然是前来和谈的,为何要引大军前来呢?”翰离不首先发难道。

    “呵呵。元帅是来干什么呢?”赵柽却笑笑反问道。

    “当然是来和谈的!”翰离不心道这不是废话吗,毫不迟疑地答道。

    “哦,元帅既然也是为和谈而来,那元帅身后都是什么呢?”赵柽略显惊讶地说道。

    “咳…”身后那些人当然不是畜生了,翰离不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本帅是率兵专门在此迎候王爷到我营中的!”他咬着牙说道,话中隐隐带着威胁。

    “谢过元帅,不过本王天生胆小。听说元帅领着数万大军一路烧杀抢掠而来迎候本王,更是害怕,只好路上召集了些乡野粗汉壮壮胆子,难道元帅比我的胆子还小吗!”赵柽不慌不忙地说道。

    “依本官看。你们领兵前来是毫无和谈的诚意,不怕我们大金天兵将你们踏为齑粉吗?”赵柽明讥暗讽让翰离不屡屡吃瘪,惹恼他身后的刘彦宗。他跳出来大声呵斥道。

    “请问你是哪一位啊?”赵柽瞄了他一眼,撇撇嘴问道。

    “本官大金南枢密院使刘彦宗是也!”刘彦宗挺挺胸脯说道。

    “哦。真是好狗名!”赵柽笑笑说道。

    “你怎么口出秽言,辱骂本官。难道宋人都不知礼法吗?”刘彦宗气急,指着赵柽喝问道。

    “礼法,你也知礼法!难道不知道‘好马不配二鞍,好女不嫁二夫’吗,也难怪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说出这种话来也不稀奇!”赵柽笑脸不改,呲笑道。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无耻小儿懂得什么?”刘彦宗知道燕王在讥讽自己叛辽事金,这是他的痛处,立刻恼了。

    “跟‘鸟’学,当然做‘鸟’事,说来说去还是个扁毛畜生!”赵柽冷哼一声道。

    “你…”对方偷换概念,又将自己给骂了,可刘彦宗好歹是书香传家,书读了不少,却没有遇到过这种不讲理的主,脏话又骂不出口,歪理也没学会,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你是不是想说,自己就是个畜生,狐假虎威、背宗忘祖,不知道廉耻,还不如一头从马上栽下来撞死的好,是吧?”赵柽笑着替他说道。

    “燕王不要再逞口舌之快,还是带着贡物随我回去谈吧!”翰离不见赵柽几句话便将刘彦宗气得脸色煞白浑身哆嗦,知道斗嘴不是对手,冷冷地说道。

    “不去,去了本王就回不来了!”赵柽脸上依然挂着笑说道。

    “不会,等我们和议完毕,签了合约就放您回去!”翰离不一愣说道,心说这燕亲王真是爽快人,直言不讳啊!

    “肃王一去半年现在还没回来,而你们又一再毁约,居然暗中遣人袭杀本王,实在是信不过你们!”赵柽还是那副玩世不恭地笑脸,悠悠地说道。

    “我女真人最讲信义,说话向来算数,燕王不要信口胡言,怕死就说怕死便是,何必乱找借口!”翰离不越看他越涨气,含怒说道。

    “本王是怕死,难道元帅就不怕死吗,否则又何必顶盔挂甲的,还不是怕死啊,你要是真不怕死,随我回营如何!”赵柽指指自己的大营说道。

    “你…本帅为何随你回营,我又不是人质,!”翰离不的火被逗得一个劲儿的往上窜,险些失控真跟他回去,“你诬蔑本帅遣人袭击你,又有何证据,拿不出来的话本帅定不会绕过你!”

    “哦,吓唬本王!”赵柽指着翰离不笑道,他一挥手,后边护卫立刻上前,递过来只皮囊,他伸手摸了摸,掏出一支令牌,“这令牌可是元帅军中的,他们前日趁大雪在邺镇西十里袭击本王车队,这是缴获的令牌!”

    “这…”翰离不看了一眼就确定是自己发出的,但袭击和议使,破坏和议的罪名他也不想担,“一支令牌能说明什么,本帅一天发出数十支,也许是遗失被你们捡到的!”

    “呵呵,看来二太子不大聪明啊,实话告诉你,袭击者已尽数被本王所擒,为首者名胡里艾,其供述是受元帅之命袭杀本王,得首级者官升千夫长,赏黄金百两,可对否?”赵柽将皮囊扔给翰离不说道。

    “你居然将他们都杀了?!”翰离不检视了下皮囊中的号牌,惊呼出声道。

    “不错,如果没被狼啃光了,你还能给他们收尸!”赵柽叹口气说道。

    “尔敢杀我大金勇士,本帅定要你等偿命!”翰离不见到号牌,又听赵柽叫出胡里艾的名字已知道此事不假,想想五百人被杀,就被他轻描淡写的带过,再也压不住火,指着赵柽吼道。

    “哼,死于本王之手的女真人何止千万,想要索命尽管来取,本王等着!”赵柽回马说道,领人要走,翰离不等人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这燕亲王太横了点吧,一点也没有当人质的觉悟啊!

    “二太子,鉴于你们违反和议袭杀使臣,我等已上奏我皇,请旨定夺!”这时王云上前说道。

    “王大人,等过了黄河再谈可就不是以黄河为界了,也请你告知你家皇上!”刘彦宗恶狠狠地说道。

    “那这条件就等你们过了黄河再说吧!”王云冷冷地说道,打马追上王爷走了。

    “走!”翰离不看看虎视眈眈看着自己宋军护卫咽了口唾沫看着燕王等人离去说道,暗想宋人怎么突然强硬起来了,难道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

    赵柽以自己被袭为借口拒绝前往金营为质,而王云和聂山也因为在磁州受到了惊吓,知道和议在百姓中是多么不得人心,又感于王云在磁州为他们解围才算保住了性命。更知道现在的形势是他们三个人都栓到了一根绳上。

    于是大家联名上奏给皇上,奏明所见所闻,说明了当前的金军要渡黄河不是和议所能阻止的了,而燕王遇袭更说明这是女真人的诡计,故意制造事端,为继续进攻汴京制造借口,请圣上下旨定夺,谈还是不谈。

    而赵柽更明白城下之盟的危害,即使女真人真的依和议撤军,但是宋朝付出的代价绝不是仅仅割让领土这么简单,战争赔款,每年的岁币都将是沉重的负担,这些负担还是要转嫁于百姓的头上,岁岁年年的给下去。那么失去半壁江山的大宋,财政将不堪重负,用不了几年不亡于外敌,也必将亡于内乱!

    赵柽将这个道理说与使团中的众人,他们都不是笨人,当然也明白此时依照金军的条件和议无异于饮鸩止渴,所以最终达成一致,即使和议也不能全部按照女真人开列的条件,而要争取好的结果就必将有一战,这就要看王爷的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斗将

    次日,宋人的和议使再次以等待圣旨为名拒绝交还为质的亲王和交割贡品,翰离不决意不再等,列阵出战准备强抢。

    此次随使团到达大名府的义勇和乡兵共有四万余人,其中有冒充襄邑乡兵的近卫旅二千人和庄子上的三千人,及有马的乡兵义勇三千人编为骑军由赵忠为统制官;精于射箭的一万人编成弩军,以萧瑀为统制官;剩下的人编成战兵一队,由高宠为统制官,皆用长刀、木棒。

    李固渡设有一个寨子用以保护渡口,但是只有兵一千人,赵柽率队到达后,立刻接管了寨子,并立刻扩建挖壕筑垒,屯兵于此,同时以使团的名义遣人前往大名府,索要粮草和军械,请赵野配合,准备与金军一战。

    赵柽背靠黄河依寨立阵,这其实乃是兵家大忌,明眼人一看就是死地,但他执意为之,因为赵柽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忠勇军,没有火炮的支援,装备火器的也只有近卫旅的那些人,这一仗将是以冷兵器为主的战斗。

    而义勇和乡兵们只是凭着一腔热血跟随他们来到此处,可他们缺乏训练更没有经过战阵,如果看到金军千军万马冲阵很可能一个回合都顶不住就得崩阵,而背水而战就是要他们明白进可能活,退只有死路一条,从而激起他们死战的决心。

    赵柽摆出的依然是雁形阵,以高宠的陌刀队为前锋,骑兵为两翼,弓弩居前。战兵居后。聂山和王云也换了身戎装坐镇中军鼓舞士气,他们也知道此战往小了说事关和议。往大了说关系到汴京的安危。

    “宋人听着,马上交出燕王。送上贡品,让开渡口,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大军发动片甲不留!”金军阵中一员大将跃马出阵,在宋军阵前叫阵。

    “哪位出阵击杀此人?”从前赵柽不屑于这种将对将的单打独斗,可今天必须要打一场冷兵器时代的战斗,而斗将可以鼓舞士气,振奋军心,所以今天破例喊将。

    “末将愿出阵斩此将!”高宠吼道。他是忠勇军的老人,知道王爷手下大将不少,但是都让王爷惯坏了,打仗喜欢一窝蜂,不擅长单打独斗,连个趁手的兵器都不预备,能玩儿几下的就数赵勇了,可他还不在,只能自己上了。

    “擂鼓助威!”赵柽抬手喝道。‘咚咚…’战鼓声起,高宠跃马横枪从门旗下冲出。

    “来将通名!”金将大声冲高宠吼道。

    “虎翼军统领高宠是也!”高宠在其前三十步勒住马答道,“你是何人?”

    “我乃完颜部猛安完颜达利!”金将横刀答道。

    “高将军能行吗?”大冷天的王云是一脑门子汗,他是头一次上阵不免紧张。双腿不由自主的战栗,说话都带着飘儿音。

    “王大人放心,不出三个回合。高将军必斩敌将!”赵柽笑笑说道,一个文官能鼓起勇气骑马上阵。能不从马上掉下来就可谓勇气可嘉了,对高宠他更是一百个放心。要论长枪大刀的功夫,自己甘拜下风,其可是传说中的南宋第一枪,即便是号称枪法无敌的岳飞也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金军的一个小小的千夫长。

    赵柽说三个回合有点保守了,例行公事完毕,高宠持枪催马上前,其实马战绝没有评书中说得那么精彩,倒和西方骑士决斗相仿,两人同时向对方向前冲击,往往就在交汇的瞬间就结束了战斗,没有分出胜负,就回马再战。所以现在电视剧中两员大将骑马打仗也打两下就蹦到地上变成步战了,要不实在是显不出精彩,凑不够集数!

    高宠臂力惊人,手中的长枪还是赵柽用精铁为他特制的,足有五十斤重。两将同时催马,在瞬间将马速提到最高,两马交错,完颜达利卯足了劲儿挥刀猛力劈下,高宠挥枪迎上,向外一格。完颜达利受不了啦,手中的大刀嗖的一下子就被震飞了,

    完颜达利兵器脱手,就在其愣神回头的功夫,高宠猛提马缰,战马人立而起,瞬间将速度降为零,他一手持缰,枪交右手回身刺出,锋利的枪刃刹那间击碎了完颜达利的护心镜,破甲而入,将他扎了个透心凉,尸身跌落马下,勉强算是用了两招!

    “高将军威武!”瞭阵的王云不禁高声吼道,可他的声音马上就被士兵们的欢呼声淹没,高宠用枪刃割下完颜达利的首级,用长枪挑着回了本阵。

    “燕王敢与某家一战否?”高宠刚回来,金军阵营中又冲出一人,身高有六尺,膀大腰圆,身披重甲,手持铁锏高声叫阵,矛头直指赵柽。

    “王爷,属下愿意再战!”高宠说道。

    “王爷,还是属下去吧!”萧瑀抱拳说道。

    “王爷,我虽不才,可杀他应该没问题!”赵忠也急忙请战,他们三人都曾跟随赵柽日久,知道王爷的脾气,敢指名道姓地挑战,他是非得去不可,所以抢先请战,试图拦住他。

    “去、去,谁都别动,你们不要脸我还要呢!他是跟我叫阵,如果我不去,还不让大家看扁喽,以后还怎么在军中混啊!”果然不出所料,王爷立刻阻止了他们替他上场。

    “王爷您乃是千金之躯,怎可亲历兵戈!”看到赵柽跃跃欲试,聂山也赶紧劝阻道。

    “赵柽小儿是不是怕了爷爷,还是乖乖的到我营中为质,还能留得条小命在!”对面的金将见没人迎战,更加猖狂的骂道。

    “听见没有,他骂我呢,我非亲手宰了他!”听到叫骂声,赵柽更加找到了理由,他知道宋军经历了太多的失败,需要一场胜利的鼓舞,而自己亲自阵斩敌将,定能大大的提高士气。

    “王爷…”高宠看王爷要上阵,可手里连个长兵器都没有,总不能上前掏出手枪毙了他吧,如果那样还不如不去!

    “兄弟,将你的陌刀借我一用!”赵柽看到高宠马前的一个裨将手中拎着把陌刀,他伸手拿过,打马冲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阵斩敌将

    翰离不发现这和议使变成了抵抗军,自己不但没能抓住燕王,反而多了个劲敌,挡住了自己南下的道路。他的任务之一就是要诱杀燕王,可现在他躲在李固渡的寨子里不露面,自己几次遣人去‘请’都无功而返,只能来硬的了。而翰离不慑于燕王的威名不敢贸然进攻,所以准备用斗将的办法将他诱出击杀,这不但找到了继续南下的借口,而且能震慑敌军,让他们不战而溃。

    翰离不派出员战将可只一个回合就被人家给宰了,这时完颜奔睹请战。他看看这位也是自家亲戚,乌古乃的兄弟跋黑之孙,斜斡之子,身材高大,力大无穷,擅使一柄五十斤重的铁锏。少年从军伐辽,获御赐金牌,此次南下为河南诸军都统,领兵万人,人称‘金牌郎君’。

    “此人对我军威胁甚大,一定要将其击杀!”翰离不叮嘱完颜奔睹道。

    “元帅放心,只要他敢上阵,末将必杀之,献上首级!”完颜奔睹信心满满地说道…

    亲自上阵的赵柽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金军的必杀对象,他抢过一把陌刀便上了阵,他选择陌刀,一个是除了这个暂时没有合适的兵器,另一个是陌刀可劈可刺,能削能砍,而且刀身修长,利于远攻,正适合自己这个‘半吊子’使用。

    两人上前各自通名报姓,相互打量着对方,寻找对手的破绽。这完颜奔睹身穿一身白色盔甲,骑着匹白马,既然叫‘郎君’。长得自然不丑,甚至说有点帅。胸前巴掌大的金牌闪闪发光,配上他的一脸严肃劲儿。真是个‘酷哥’,再加上他的出身家世,绝对是现代美少女眼中的‘高富帅’。

    完颜奔睹瞅着大宋是王爷,看他年纪和自己相仿,身体虽然壮实,可和自己相比还略显单薄,人长得细皮嫩肉的挺漂亮,却穿身黑色皮甲,骑着匹黑马。不过更显得白,手里拎着的刀和其身材不匹配,跟半道捡来的似的。

    当两人的目光相对的刹那终于擦出了火花,两人几乎同时催动战马向对方冲去。赵柽曲臂夹枪,向前递出,用的正是骠骑使用骑枪的标准冲锋姿势,不过三十步的距离,不过几息的功夫便到了近前。

    ‘嘡’的一声,两人兵器相交碰出一声脆响。完颜奔睹兵器短,自然吃亏,他的铁锏猛的向外一磕,荡开刺向自己咽喉的陌刀。赵柽就觉一股大力将自己的兵器生生的推开。“好大的力气!”赵柽不由的赞道,他这一刺,用了八分力。加上长度占优,竟然被他轻易的挡开。用的又是铁锏这种沉重的兵器,可见其力量不俗。

    按说应该是对冲过后。两人跑出几十步后回马再战,可赵柽才将马速放下来,就听身后蹄声紧密,脑后挂风,他想也没想,双手托刀扭身上迎,又是一声巨响,架住了砸向自己的铁锏,仓促之下迎战,赵柽被砸的两肩发麻。

    原来完颜奔睹早已发现自己在兵器上并不占优,正面硬拼吃亏的是自己,想胜他只能近身与敌颤动。所以在第一个回合时他并没有全力催马,而是有意放缓马速,待交错而过后,立刻调转马头追上,趁赵柽勒马减速的片刻追上,对着他的后脑就砸了下去,没想到这小子也机灵的很,居然回身架住了自己的铁锏。

    虽然无功,但完颜奔睹这一锏却扭转了对自己的不利形势,他得理不让人,把对手当成了核桃相仿,铁锏雨点似的砸下来。一招之下便失了先机,赵柽成了被动挨打的对象,他只能左挡右支将铁锏磕出去…

    宋军这边战鼓擂的山响,高宠看了王爷的表现只摇头,他倒不是担心王爷会败,而是看着憋气。王爷几斤几两高宠清楚的很,虽不说保证能胜,但是败也不那么容易,只是他临阵经验不足,一时落了下风,这也只能怪他自己,谁让他是王爷呢,练个武也只能自己个玩儿,大家都怕误伤了他谁敢跟他真打,再者大家平时都护着他,亲自抡刀上阵的机会更少,哪里来的经验可谈?

    王云和聂山两人看得是心惊胆颤,他们不知道王爷胜负如何,可看他的样子确实很险,后来都不敢睁眼了,心中默念老天保佑让王爷能平安归阵。那边萧瑀早就摘下了弓,搭箭瞄准准备万一王爷落败,他就放箭救人。

    而另一边的二娃早就在王爷出阵之时,就派出了数名狙击手潜伏在阵前,一旦王爷遇险就开枪伤敌,可现在两人纠缠在一起,无法瞄准。赵忠知道自己上去也不一定管事,但是也找来一柄大枪,时刻准备上阵来个二打一!

    大家都在替王爷担心不提!现在场上的两人几乎是并骑向前在沙场上往来奔驰,赵柽的马超出完颜奔睹的马半个身子,所以他只能拧着身子与其打斗,不但陌刀耍不开,而且非常吃力。反观完颜奔睹却几乎贴着对手追打,只要这么砸下去,早晚得把对手砸的崩溃喽!

    赵柽硬抗了几次之后就不住叫苦,铁锏是实心铁制,论起来力道雄厚,而陌刀虽然也是精铁打制,但是与铁锏相比还是单薄了些,再让他砸下去就成废铁了,他必须想办法扭转这不利的局面,否则别说面子,里子都丢没了!

    “开!”见铁锏又兜头砸下,赵柽大喝一声卯足了劲儿用力崩架铁锏崩开,刀往外倾,铁锏顺着刀面滑下,卸去了力道,右脚同时向下踹镫,正在狂奔的战马突然猛的向右急转,纠缠在一起的两人立刻分开。

    赵柽舒了口气拍拍‘流星’的脖子,自己能成功的扭转局面,还多亏了它,这一招他练了多年了,原来是预备逃命使得,没想到今天真用上了。一抖缰绳战马又追了上去,不过却变成了自己在后,完颜奔睹在前啦!

    完颜奔睹一下窜到了前边吃了一惊,不过他的临阵经验比赵柽丰富多了,他可是在战场一刀一枪的拼出来的,知道此刻不能回马,只能尽力拉开两人的距离调头再战,而赵柽却穷追不舍,他的马还是当年野利送给他的回纥马,这种马高大加速快,几息间追到相距两步的时候,他抡刀劈下。

    完颜奔睹经验老道,从地上的残影就看到了对方的动作,转身已经来不及了,他一招苏秦背剑将铁锏顺到背后,身子扑到马身上,仗着甲厚硬抗了一刀。‘哐’的一声,完颜奔睹虽有准备,可硬挨了这一刀也不舒服,只觉气血翻腾,喉头发甜。不过抗了这一刀,也让后骑缓了一缓,使他拉开了距离。

    赵柽一刀劈中,却没能伤敌,他收刀改刺,可任何东西都是有利有弊,陌刀虽然威力大,利于远攻,但是刀身太长,回旋不便,加上这一缓,刺了个空,刀尖只挨到了马尾巴,未能建功将优势保持下去,但这一下也让宋军这边欢声雷动,王爷终于反败为胜啦!

    完颜奔睹挨了这一下,气势弱了许多,也谨慎起来,等两人回头再战的时候,不再硬碰硬,而是寻找机会与他缠斗,寻找破绽。赵柽却不再客气,将陌刀使的车轮赛的,劈、砍、刺、削,刀刀不离他的要害,也不给其翻盘的机会,可这么打下去也不是事儿,两人实力相当,再这么耗下去,自己早晚得被先累死。

    转眼两人已经斗了三十多个回合,赵柽再次抢得了攻击位置,他脚尖一踢马腹,流星猛的前窜,他将刀横过平举,想借马的冲力将完颜奔睹削落马下。眼看刀已及身,完颜奔睹一个镫里藏身翻落马下,刀再次走空,而完颜奔睹却得到了机会,迅速翻身上马,抡锏搂头砸下。

    赵柽招式用老,抽刀格挡已经来不及了,眼看就要中招,他却突然拧身撤枪下刺,躲开锏头,捅向完颜奔睹的马腹。完颜奔睹同样撤招不及,眼睁睁的看着陌刀将自己的马腹豁开,不过他还算机灵,在马扑倒的瞬间双脚脱镫滚落马下,免于被马压住。可他刚刚站稳,赵柽已经拨马而回,拖刀飞驰而过,刀刃在其颈下抹过,完颜奔睹斗大的人头滚落在地!

    赵柽回马俯身探手将完颜奔睹的首级捡起,扯断挂在胸前的金牌,他的尸身才慢慢仆倒,重重的砸在地上,激起一团尘烟。翰离不大惊,立刻命一队骑兵冲出,来抢尸体,而宋军这边也早有人上来接应,将王爷接回本阵。

    “王爷威武!”

    “王爷威武!”…

    赵柽所过之处刀枪高举,呼声如雷,王爷亲手阵斩金军皇族大将,军心一时大振。聂山和王云更是乐得合不上嘴,命人将完颜奔睹和完颜达利两人的首级高悬于旗杆之上,将金牌封存一并送往京师!

    翰离不看着两具无头尸身,悲痛欲绝,抽刀大吼:“进兵,破寨!”…(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陌刀神威

    金军阵中一动,宋军望车上的哨兵立刻发现,赵柽也立刻变阵,一队盾牌手立刻上前竖起半人多高的大盾,形成一排掩体,而陌刀队在高宠的率领下披甲上前,排出四列横队,组成一个方阵。弩军也踏弩上弦,装上弩箭,单膝跪地做好发射的准备。弓箭手将五支箭插在地上,调好弓弦将箭搭在弦上。

    高宠大声发布着口令,调整队形,这队只有千人的部队可以说是他数年的心血,从选兵到训练都是出自他一人之手。而他之所以训练这么一支军队,愿意还是来自于他在西北的那两年的实战经验,在忠勇军自有犀利的火器对付党项人的骑兵,并能取得绝对优势。

    而宋朝禁军最为缺少的就是马匹,无法组成强有力的骑军与入侵的契丹人和党项人这些游牧民族的铁骑对抗,只有凭借血肉之躯或者坚城与敌人的骑兵作战。高宠和王爷与老师何去非探讨过这个问题,历史上能够与骑兵对抗的军队也曾有过。战国时期的秦军曾用一种超长的长矛,组成长矛方阵对付敌方骑兵。另一个就是盛唐时期出现的陌刀阵,士兵身披重甲,使用陌刀,如墙推进斩杀敌军,这和王爷训练骑兵的石墙冲锋到有类似之处,都是依靠紧密的队形集体的力量作战…

    前军战场指挥权已经移交到了高宠手中,此时的赵柽作为一个旁观者,用审慎的目光看着这支只在传说中出现的军队。士兵们身穿重达六十斤的札甲,这是宋军标准的步人甲。由铁质甲叶用皮条或甲钉连缀而成,几乎可以护住全身。防护力量一流,但是太沉了。

    赵柽就是因为重量的原因舍弃了重甲而选择了皮甲。现在即使这些挑选出来的体质优秀的士兵,平时也不会穿在身上,临阵也是别人站着他们坐着以保持体力,只有他们上场时才会披挂整齐,所以这种重甲步兵缺乏机动性,在胜利时无法有效追击敌人,失败时无法及时撤退,不能独立作战,必须有其他兵种配合才能取得重大战果。

    金军开始进攻了。他们没有像往常那样首先派出小股骑兵轮流冲阵,而是上来就是数个千人队一同发起攻击,这可能是基于对宋军作战取得的经验,因为在与宋军的战斗中还很少碰到敢于与他们一战的军队,大多是一个冲锋宋军就溃不成军四散奔逃,这次翰离不也是想一举将面前的宋军击溃,夺下渡口。

    随着口令声,陌刀阵的士兵们将陌刀挺在身前,手臂弯曲。长柄靠腰留出前刺的余地,明晃晃、宽大、锋利的刀锋给人带来的威慑远远不是窄小的枪头、矛尖能比拟的,让人一见已经胆寒。

    “射!”当敌军快速靠近时,弩军一人站起估算了下距离。射出一支弩箭,正落在敌军马前,立刻发出射击的口令。弩的射击距离约为一百五十步,这正是骑兵又慢跑向快跑加速的时机。

    随着口令声。数千张弩弓一起抛射,这场面真是壮观。足以用遮天蔽日来形容,金军骑士纷纷举盾遮蔽,将马速提到最高,他们知道只要冲过这段距离胜利就是他们的了,不时有倒霉蛋被流矢射中栽下马去。

    弩的威力大,但是装填慢是其最大的缺点,等第二次射击准备完毕时,敌军已经冲到百步之内,抛射便改为平射,此时弩的威力达到最大,一般的铁甲根本无法挡住弩箭的威力,金军下饺子似的被射落马下,可他们的冲锋一旦发动已经无法停止,只能让马跑的更快。

    当金军骑兵进入六十步的时候,弓箭手也加入了射击的行列,弓的射击速度比弩快很多,可最熟练的弓手也只能射出五支箭,而这时金军也开始用骑弓反击,双方射出的箭矢漫天飞舞,不断的有人中箭倒下,而弩军这时也射出了最后一支箭,他们这时扔下弓弩,拾起身边的大棒准备参加下来的战斗…

    赵柽看看左右两位压阵的聂山和王云,他们此时更加紧张,大睁着双眼看着渐渐逼近的敌军,浑身战栗说不出话来,“两位大人不要怕,金军无法冲到咱们跟前的!”赵柽安慰他们道,不过还是挺佩服他们的,初上战场能没吓得心脏病暴发,还站在这里就不错了。

    其实此刻赵柽的心理也挺矛盾,即想让这些久坐朝堂的大老爷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沙场,体会下战场的严酷,让他们以后不要在拍着脑门子胡说八道,认为战场如同诗词中描绘的那么浪漫抒情。同时也希望他们不要被战争的惨烈吓破了胆,变成真正的投降派。

    “还好,只是初次上战场,有些兴奋罢了!”聂山极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身体,试图保持自己的形象。

    “王爷胆色过人,我等不及!”王云自我解嘲地苦笑道。

    “本王只是习惯了,初到西北就赶上西夏犯境,我为地方守臣,卫土有责,父皇在看着我,百姓们也在看着我,想想他们还有什么可怕的呢!”赵柽悠悠地说道,“有过这么一次经历,从此就没有任何事情能使你感到害怕,死亡也并不是那么让人畏惧!”赵柽慢慢地说道,初上战场的并不是只有这两位大人,还有那些义勇和乡兵,此刻不知道有多少人尿了裤子,要不是近卫旅的士兵们在后边持刀督战,很可能已经崩阵。

    “大宋威武!”一声暴喝,又将众人的目光引到了战场上。只见前列的盾牌手已经撤下,露出身穿重甲,持刀挺进的陌刀队,他们迎着疾驰而来的金军骑兵如墙而进,长刀递进,冲在前边的敌骑中刀倒地,飞舞的长刀劈下,即便是披着马甲的战马也难敌锋利的长刀,起落处鲜血迸溅,惨呼连连,人马仆地,一时间他们掀起阵腥风血雨,最惨烈的战斗序幕由陌刀手拉开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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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似人之君,相不似君之相,垂老之痛心,冶游之浪子,拥离散之人心以当大变,无一非必亡之势!”北宋末年,赵佶登基,用尽天下奸臣,妖孽充斥宫廷,大厦将倾,繁华富庶的大宋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来自于现代的特种兵附身于二皇子赵柽,为了不作阶下囚,命丧五国城,不得不努力奋斗!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王爷的奋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