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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骨全文阅读

作者:颓少     反骨txt下载     反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二十二 掌温

    灿烂的烟花掠过天际在深蓝的夜幕中团团盛放簇簇星光或在夜空渐渐消失或慢慢坠入大海这种落英缤纷的影像让每个人都为之心醉神迷。流光的倒影在纪雅白的脸上变换着色彩。我可以清晰地看见这女子跃动的睫毛下那双闪亮的眼。

    犹疑了一下我还是忍不住和她打招呼的想法。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我转过头来抚着护栏看着远方心头淡淡想着:这些个可爱的女子于我而言只是生命中太多的路人甲乙丙丁吧。

    “走啦小白!”她身边的同学唤她。纪雅白似乎有些不太情愿道:“再看会嘛他们是去看艳舞我们跟去干嘛!”那女同学笑道:“导游这么黑一早就把钱都收了能不看呀再说了你就不好奇呀!”

    我听到她们要去看艳舞不由心下微笑微睨过眼去瞟了纪雅白一眼只见她嘟着小嘴笑道:“好奇什么呀?还能比我跳得好呀!看帅哥还差不多!不去不去你们要去自己去我在外面吹吹夜风。”那女同学笑道:“知道你是个杆舞高手了随你了不过这种地方龙蛇混杂的你不要跑远了哦我跟阿洁去见识一下!”纪雅白嘻嘻一笑推道:“赶紧去啦这么大人还怕我丢了不成。我就在这看烟花哪儿也不去的。”

    当纪雅白的几个同学离开后她一个人扶着护栏看着海面上的烟花。海风拂过让她额前的刘海随风轻扬短裙裙裾轻轻摆动间把她完善的身材曲线勾勒得让人心动无比。

    或许是我对她的观察被她所感应到一朵烟花闪开的瞬间纪雅白很无心地朝我这瞟了一眼我心下一怔赶紧转过头去。然而这个比较大的反应却让她本随意扫过的眼神又重新向我注视过来脸上一怔嘴中也跟着轻轻啊了一声。我心头一阵无奈地苦笑知道被她给认出来了。只戴付墨镜的简单遮盖效果对才分开一天的人来说真的没什么效。

    “阿……阿龙?”纪雅白一脸惊奇地望向我。我只得嘿嘿轻笑向她轻轻挥了挥手。

    纪雅白走近我奇道:“真是你呀!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刚才吃晚饭的时候怎么没见到你?”听她的话语是以为我们离团自己行动后又回来了。毕竟这是散团经常只是要好的几个人集中玩耍的。我也懒得解释只模棱两可地淡淡道:“我刚来这的。”

    “你们的事做完了呀!对了你还有一个朋友呢长得帅帅的那个?”

    我心中一阵苦涩你怎么可能猜到一夜之间竟然已经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只得微叹道:“他……他去了另一个地方了!”纪雅白哦了一声笑道:“你们还真有趣出来玩的还忙着做事!”我心中轻叹暗想我所说的另一个地方不是天国就是地狱!

    “你们怎么会今天就到芭堤雅来?我看行程上不是说要先到大城玩吗?”我向纪雅白问道。纪雅白惊了一下道:“唷怎么你重新回团都跟上我们的步伐了何导还没跟你们说改变行程的事吗?”她口中的何导是我们从国内跟团来的全陪那个身材样子都不错的女子。

    我微怔了一下暗想我又没回团怎么会知道。要是早知道能在这遇上你们肯定不会来这了。这事生得实在太巧我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借口解释便随口道:“哦还没说呢!怎么了?”纪雅白道:“哦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我还以为是你联系了在曼谷的何导才追上我们来芭堤雅的。怎么她没跟你一起来吗?”

    我心一下觉得不对何导是我们的全陪导游没理由忽然不跟着团队来的。忙探话道:“哦她让我先来芭堤雅说晚点再过来。”

    纪雅白哦了一声道:“真不负责哪有导游把团队都给撇下的事!你觉不觉得她今天怪怪的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我心中已经大致猜出了一点心中一动忙道:“哦我只是跟她电话联系的没见到她她怎么了?”

    纪雅白无奈地摇摇头道:“谁知道今天早上我们在曼谷吃完早饭后居然有泰国警察来把何导和那个泰国的当地导游都叫到一边去问话不知道生了什么。不过好象是件很紧张的事我见何导和那个泰国男导游当时脸都吓白了。然后拖了半天把我们都晾在酒店大堂里就是不说玩的事。最后我们集体抗议了她才和当地的旅行社商量了一下居然就临时改变了行程让我们先来芭堤雅真是郁闷死了不管我们怎么问都不说是怎么回事。不过也好我看这个导游也傻了居然没带我们去乱购物。”

    我心中一下明白了基本的前因后果。不用说这件事跟我有关。显然肖世杰或者那几个被我杀掉的乃巴颂手下死亡的事已经被警方知道而且很可能肖万全和乃巴颂已经想办法把这事完全嫁祸在失踪的我身上。警方在找到肖世杰尸体后证实清楚身份当然会联系旅游团队的带队人何导做为全陪导游听到游客出事不吓晕已经算好了。而且泰车警方显然也把我当成了嫌疑人所以才会在曼谷扣留下何导要她协助警方工作。如果我和她试图联系那就可以一举把我抓获。

    而泰国警方和旅行社都不想因为这件突事件惊扰到其他游客所以没有进行任何解释只是临时换了行程毕竟大城离曼谷太近如果身为嫌疑人的我忽然出现也许会对其他客人造成惊扰。这事情说来复杂如果不是我身处局中也绝对猜想不到难怪纪雅白说起换行程的事还恨恨不止。

    我心中苦笑看来零点是黑白两道都在找我了。自己竟然还能这么逍遥自在地在海边看夜景真是件不可想像的事。也幸亏遇见了纪雅白否则真还不知道事情惊动了泰国警方。肖万全呀肖万全你何苦这么毒呢!

    “你怎么了?”纪雅白见我神色有点不对劲睁着可爱的双眼问道。

    我苦涩一笑道:“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纪雅白听到我似乎很正式的语气不由微怔了一下点点头道:“什么事呀这种表情?”我深深吸了口气转过头去看着天边的烟花低声道:“不要跟任何人说见过我的事!”

    纪雅白惊道:“为什么?”我摇头笑笑道:“一时说不清楚我只希望你能答应我!”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见过你?”纪雅白张大双眼奇怪地看着我问道。虽然才是简单接触我深知这女子一向就是好奇心非常盛的。

    看着她美丽的双眸我犹疑了一下终道:“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如果有一天你听到……你听到某些事就会明白的。”纪雅白更加糊涂了道:“还是不明白!”

    我笑笑道:“你觉得我是什么人。我的意思是好是坏?”

    纪雅白微笑道:“我认识你不到四十八小时哪有资格评判你的好坏。何况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好坏之分的?不过你帮助过我我就有好感其他人怎么看你是别人的事。在我眼里你就比陌生人亲近就这么简单。”

    我亦微笑道:“行!那我收回刚才的话。”纪雅白道:“收回什么话?”我悠然一笑道:“收回刚才我让你答应我不跟别人说见过我的话。我忽然想通了其实不管生什么我都没权利要求别人如何选择的。”

    纪雅白的双眼闪出丝奇异的光辉自笑了一下道:“你很特别哦!对不起我不是说你怪异我只是感觉你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东西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烟花好灿烂!”我看着天边散落的余辉怔了一会方淡淡道:“我没什么特别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而已只不过……”我苦笑着续道:“我的人生没别的选择吧!”

    纪雅白看着我似乎要说什么欲言又止的样子。正在这时我看见曾图南和露天酒吧的经理低头说着话从后堂走了出来。

    “我朋友来了我得走了再见!”我向纪雅白道。

    纪雅白是个聪明女子从刚才我对她那段语焉不详的口吻中早已经明白我肯定不是真的来追赶她们这个旅行团的。轻轻嗯了一声伸出手来道:“后会有期!”

    她的手指非常修长掌心的肌肤非常腻滑触手的瞬间我能感觉到一种来自她的温暖掌温。看着她的俏脸我忽然有些儿抑郁为什么我始终不能长久地握住一个女子的手呢?

    我的人生似乎永远就是在不断的变迁中。同学、朋友、爱人、旅伴……于我似乎都注定了要擦肩而过。

    曾图南四处张望了一下向我招了招手笑道:“原来你在这边了我说怎么在酒吧里没见到你呢?”我的眼光从纪雅白身上收回对曾图南道:“曾先生下一步你还要巡视哪儿呢?你的产业可真多。”曾图南走近我压低声音道:“本来想让你好好放松一下的不过刚才我接到电话说警方已经把你列入通辑目标了。我想还是回避一下的比较好!”

    我点了点头暗想这事我几分钟前就知道了。曾图南见我神情没有丝毫的改变倒有些奇怪微笑道:“难怪蒙先生这么看重你果然是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色的真汉子啊。”我无奈一笑道:“也不是了这是预料中事了。”曾图南嗯了一声道:“本来我想只乃巴颂追查你问题不是很大但既然警方已经把你列入通辑目标再抛头露面是不妥的。先回去吧我帮你安排走的事。”

    跟着曾图南离开后在绕过露天酒吧时我回头看了一眼酒吧的天台只见纪雅白站在二楼的天台上微笑地望着我向我轻轻挥了挥手。星光点缀下的淡蓝的夜色中她长飘飘笑容是如此的温暖。我想这幕影像我会记得经年吧。

    回到曾图南的寓所曾图南叫人拿出一付地图展开铺在桌上道:“你先暂时休息明天我会联系一个负责跑船的朋友帮你搞定这事他经常贩卖一些私货底下的商船很多。”说着指着地图上一个海岸处道:“没意外的话明天晚上你就可以从这里离开直接去越南。到了越南我会叫那边的朋友帮你安排迅返回国内。”

    我点了点头道:“曾先生真太谢谢你了。”曾图南爽朗一笑道:“你虽然小我很多不过我当你是自家兄弟看!不用客气。”

    一天都在曾图南的别墅中度过一切都似乎风平浪静。

    第二天的夜晚很快就来临了。我的腿伤经过一天的休整影响已经不大在身体的复原度上我应该是百里挑一的体质。

    等待总是漫长的月上中天时曾图南联系的人终于打电话来了叫我们去那个隐蔽码头等待。午夜后将有船来接。我整理了行装把枪支藏匿好由曾图南亲自开车送去。这个老者实在是有够热心的。甚至替我准备了一套精细的旅行套装必要的工具、伤药都是齐备的。

    这个隐蔽码头离芭堤雅约二十来公里。位于一个半岛状的小山丘下从海岸线上根本看不到如果不是曾图南亲自来送就是有地图也是很难寻找到的。

    在码头等了约莫四十分钟漆黑的夜海中忽然闪亮起一盏船灯。隐隐传来机船的声音。曾图南拍了拍我肩道:“来了。”我看着船渐渐靠近心中却有点茫然。自己回到国内又要该如何做呢?曾图南道:“等这些事风平浪了有机会再回来泰国来玩。这次实在是招呼不周。”我除了感激都有点无言了。只得不停地点头。

    船靠近了码头这是一艘不大的机帆船。远洋航行也许不行但近海远行是足以支撑的。况且从这到越南并不是很遥远。

    船身码头的缓冲胶轮出碰撞声已经完全靠岸。只是暂时的停靠甚至连缆绳也不用拴了。一个黑影站在船上对我们挥了挥手说了几句泰国话。曾图南拍了拍我道:“去吧不用多久就到了。”我轻轻嗯了一声回过头了和曾图南轻轻握手真心地道了声谢谢纵身一跃已经上了船。

二十三 巨浪

    船在黑夜中缓缓而行。我站在船头看着满天的星斗银河如玉带般跨过天际繁星点点是一种难以描述的壮观景象。原来大海中的星夜竟是如此深邃迷人。风并不大浪涛与船身相碰撞出有节奏的轻响身。船身轻摇闭上眼有点儿微微的晕眩。

    曾图南联系的那人是这条船的船长名字中也带个南字。在等船的时候曾图南跟我说过他叫尹家南。是泰国黑社会组织尖牙会的骨干成员。

    我刚叫他尹先生他已经笑了道:“叫我阿南就可以!”昏暗的的灯光下阿南的一口牙齿雪白到亮。

    “腾先生进舱去吧曾先生说你受了点伤还是不要着凉了。”

    我点点头向他表示了一下谢意随他走入舱内。除了两名在驾驶室内负责掌舵的泰国人以外舱内还有四个三十来岁的青年男子正在打牌。只从外貌就一眼可以看出是典型的东南亚人。身材都不高皮肤黝黑。

    阿南向我介绍了一下这几个人其中两个泰国人一个新加坡人。出乎我的意料那个看上去最为黑瘦的年轻人居然是个台湾人这也是舱中的五人中除了阿南以外唯一一个可以通过语言和我交流的人。其实三个人似乎都在用泰语交流着。反正是我听不懂的一种语言。

    出于安全的考虑来的时候曾图南已经跟我说过阿南除了知道我是在泰国犯了点事需要逃跑是蒙军委托曾图南联系帮助的人外对我的细节也是不知道的。所以阿南其实对我一无所知在跟这几人介绍我的时候也只是用不同的语言向他们略微提了下我的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赌博的关系。这几人间似乎有种微妙的关系。关系说不上融洽彼此间的脸色也不太友善。见我进来人人的眼色都有些奇怪朝我上下盯着。似乎要把我看穿一般。两个泰国人更是用泰语和阿南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似乎有点不满意的样子。阿南跟他们解释了完毕后轻声对我说:“对不起其实今天我们的船是凑巧路过这附近的接到曾先生的电话后我临时改了航向来接你。还没来得及跟他们沟通好。”

    我向几个陌生人点了点头一一打了招呼又向阿南道:“阿南真是好意思麻烦你了。”阿南笑道:“说哪里话别说是曾先生的吩咐蒙军先生我也久仰大名了。能为他服务是我的荣幸。”

    见我提到蒙军那个黑瘦的台湾人一下又抬起头来再度向我瞟了几眼。他的姓名很怪叫黄杨子。想来应该取自父母双方的姓吧。听到我也会讲国语也很热情地跟我打了声招呼问我道:“要不要来玩几把?”我笑着摇了摇头道:“我看你们打吧。”黄杨子也没坚持便又开始重新牌。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打。阿南则转去了驾驶室。

    说实话我也很久没玩锄大d了从他们的记账本上可以看出这四人已经玩了很长时间而这个叫黄杨子的人一定赢了不少每局都保持在三十四点的低张。对于锄大d这种游戏来说能每局都保持这个水准最终的结果必须是大胜了。

    从他们的记分上看得出他们的玩法规则和我以前玩的基本一样八张两倍十张三倍十二张四倍十三张五倍。看得出来黄杨子的牌技确实不错每张牌都顶得恰当好处经常把其上家那个叫阿金的新加坡人一把好牌逼得没办法只得放其走路。但他也很够义气并不出水而是继续挑单。以助强家对付另外两家自己则顺利滑下八线。这种打法显然博得了阿金的好感。只见他伸出大拇指对着黄杨子赞了一下。

    这样相同的牌势竟然连续生了数把新加坡人的手风很旺连续几把都是他收宫黄杨子跟着小赚。阿金显然很满意黄杨子的配合在一把明显可以把黄杨子也打个十线的情况下竟然故意放水挑了一张单让黄杨子下了十线。

    而那两个泰国人则连续被拴十线。其中一个无奈地冲了一百线这一局已经宣告结束。两人一边往桌上丢着绿色的美元一边用泰国话朝阿金嚷着什么。看得出来很气愤的样子。很显然是在骂阿金故意放走黄杨子。对锄大d这种共同结算的游戏来说任何一个对手少输都意味着自己要多输的。

    阿金正要牌重新开始一局那两个泰国人已经摇摇头一推桌了站起身来转身出舱示意不玩了。输家表态赢家当然也没意见一时间牌局就散了。阿金向我们笑了笑从楼梯进了卧舱。

    黄杨子把赢到的一大把钱整理了一下随手塞入衣兜内又掏出包三五来了只烟给我道:“你跟蒙先生的?”我也不知道该回答是或者不是只得含糊道:“蒙先生对我很好。”黄杨子道:“我以前跟我们老大去韩国参加七武社新社长李荣昌上任仪式时有缘见过蒙先生一次对他的印象至今很深刻。他可是个传奇人物。”

    我点头道:“蒙先生很有魄力的。兄弟们都很拥护他。”末了我又想起他说老大的事便随口问道:“这么说你也应该是社团的了?”黄杨子笑道:“我是台北和兴社的。”我哦了一声心想这个社团的名字自己众来没有听过说久仰的话违心了些。对我而言只要不是泗水帮就好那个帮派可是蒙军的大敌勇刚干掉的人也全都是泗水帮的。

    黄杨子也没在意和我胡侃闲聊了几句我问道:“刚才那两个泰国人好象很生气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黄杨子微耸肩膀轻轻嗯了一声有些奇怪地道:“当然不是怎么你不知道吗?”我摇了摇头道:“我和阿南也才是第一次见。”黄杨子哦了一声道:“阿咪和阿蔡都是阿南他们尖牙会的我和尖牙会的人很熟不过那个叫阿金的新加坡人我也是初次见到应该不是他们的人这也是第一次遇上他不过我倒知道他和阿南一样也是个卖摇*头*丸的。”

    “阿南?阿南卖摇*头*丸的?”我有些惊讶地问道。本也没期望得到答案但黄杨子却笑道:“你不知道?看来你和他真的不熟悉。不错他就是专门走水路运摇*头*丸的。道上的兄弟都知道尖牙会现在已经开始涉足这一行。”

    我怔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竟然上了一条运毒船。这恐怕是蒙军或者曾图南也没有想到的。曾图南只淡淡跟我提到尹家南所在的尖牙会是专门负责从一些海轮上卸下一些高档走私货的组织。没想到竟然跟毒品有染。看来曾图南退休多年很多事情都已经不清楚了。

    黄杨子见我有些吃惊的样子拍了拍我肩膀笑道:“别担心很安全的。现在这条船上什么也没有。何况已经被我租下了我只是运些普通的货物没携带什么违禁品。警方就算查上船也查不到什么的。”

    我笑道:“原来这船是你租的呀!”黄杨子点点头道:“当然如果船上真有什么别说我们不敢转航载你就是被我们老大知道也要我死得难看。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和兴社从来不沾毒品的。只是我们老大跟尖牙会关系不错。有批货要从泰国运去越南正好我在泰国办事所以让我顺路租下他们的船跑一趟罢了。”

    我点心中却浮起一层疑云我和黄杨子只是这么萍水相逢他没有理由跟我说这么多才对。黄杨子见我似乎不太相信的样子忽然笑道:“不用这么紧张你的事我一早就听阿南说了是我同意让他靠岸搭你的。不过我一开始只以为你是曾先生的人却没想到你是蒙军先生的手下。蒙先生跟我们老大关系很好而且生意上也有往来所以我才放心跟你说这些。”

    我哦了一声心中不禁感叹看来蒙军的势力之广影响之大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像的。居然能让海峡对岸的黑帮也为之景仰。

    此刻已经是深夜了海面上风似乎大了些。浪涛拍打着船舷船身的摇晃也加巨了。黄杨子把烟头弹进海里似乎闲极转头对我道:“你犯了什么事要跑路?”我无奈地苦笑却没有正面回答。黄杨子也不介意只是同样叹了口气道:“你不说其实我也明白的我以前也和你一样。”

    我笑道:“不会吧?你也跑过路?”

    黄杨子点点头道:“其实我是香港人不过在香港犯了点事所以才逃到台湾的。”我笑道:“你不说还真感觉不出来你国语很标准呀!”黄杨子哈哈一笑道:“我到台湾都七年整了再怎么笨也该学标准了。”

    我哦了一声问道:“七年没回过香港?”黄杨子点点头叹道:“唉其实我也很想回看看家人的可惜……”说着自笑了一下抬头望着我道:“你呢?还准备回国内?”

    我缓缓摇了摇头谓然一叹:“我也不知道或者吧走一步是一步了。”

    或者是因为有些相同的经历我对黄杨子一下平添了几分好感。在这茫茫世界总有些人和自己有类似的经历黄杨子能跟我这陌生人说这些话或者也是因为一种同病想怜的经历吧。

    “睡去吧!明天就可以到柬埔寨了!再过两天就可以到越南。到那边就安全多了。”黄杨子拍了拍我似乎也想起一些自己的往事脸上也浮起一丝惆怅。

    余下来两天我们都是海上渡过。因为语言不通的关系我和尖牙会的那几个泰国人也没什么交流。在这茫茫的大海中我处于完全无事可做的境界。手机信号也远没有运营商广告中的这么宽广的覆盖面经常处于零信号状态。

    一个人躺在船顶上用浴巾遮着面进行着日光浴。心头纷乱。回到国内自己又该如何办才好呢?按照阿南的说法明天晚上就可以到预定的地点了。在越南会有蒙军派好的联系人在等待应我。难道我绕了这么大半年最终还是要回到蒙军那儿去?

    a市?我忍不住自笑了一下。我自己再明白不过回到a市是不可能的了。然而不回a市我又去哪?长期以来自己一直处心积虑想搞倒肖氏犯罪集团算是对施少强甚至蒙军的知遇有一个交待。但谁知道事情难测所有的努力一夕之间化为泡影再想接近肖氏只就目前的处境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

    心头越想越烦竟然就躺在船顶朦朦睡去。猛然间只觉一震一觉醒来竟然已经是黄昏周身都被海风吹得酸疼。这时候天气忽然变了黑云压顶而至。风浪一下大了起来。把整条船给掀得颠簸不止。

    我跳进舱去只见阿南和驾驶船的船员正在不停地掌舵。阿南望了我一眼道:“该死的金殴角就是这么气候无常说来风暴就来风暴。天气预报太迟了。马上就要有大风浪我们得赶紧靠岸。”看他们的神情似乎有些慌张无奈我对这些一窍不通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得嗯了一声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不停地研究海图控制航向。

    果然是说变就变才一会的功夫我已经感觉到从悠静的海面来到了可怕的地狱。天地间一片阴黑风声呼啸而过。只见风浪越来越大哗的一声深黑的乌云中忽然划过几道闪电白色的裂纹直破天际。雨一下狂泄而下。浪涛翻涌原本蓝色的海面仿似一下变成了黑色龙潭。视野里除了一**袭至的排山世浪根本什么也看不清。

    一堵小山似的大浪迎面而至所有驾驶舱内的船员都是一阵惊呼用泰语大声叫嚷着什么。哗的一声船身被高高举起饶是我早有准备也一下站不住身子一下摔倒朝后赶紧紧紧抓住能的地方骂了句妈的想不到第一次坐海船居然就遇上风浪。

    黄杨子和那个叫阿金的新加坡人也从舱内摇摇晃晃地冲上来大声道:“没事吧!”

    阿南一脸严峻沉声道:“大家冷静不要慌!还有一会就可以靠岸了。”然而他话才说完一堵数米高的巨浪又压顶而至。轰的一声巨响数吨水一下倾泄进船中驾驶舱前的玻璃完全被水给淹没。

    所有人都是脸色惨白在这滔天巨浪和狂风暴雨中这艘小小的机帆船渺小得近乎可以无视。

    随着一道巨大的闪电在天海中劈过。闪得每个人脸上都是雪样的惨白。然而不止脸色所有人的眼神都是闪现出了绝望惊恐。只见闪电亮处深黑的夜海中一堵比我们船体高出数倍的可怕海浪正在急冲来。

二十四 长裙

    海难!在这一瞬间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天劫难逃。铺天盖地的水幕向我们袭来在自然界的无上威力面前你除了被等待被吞噬的命运绝对没有一点还手。

    这种只有在电影灾难大片中才能见到的恐怖场景是如此真切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巨大的撞击声响中船头猛然上掀。就如秋风卷落叶一般整条船已经一飞而起一下子整个世界倒倾了过来。大水轰然涌入。一种让人窒息的恐怖。

    “完蛋了!”阿南嘶叫着然而他的声音未尽已经完全被在淹没在狂风暴浪中在这一刻人类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轰!海水向我巨砸过来我脑海中一片模糊。身子跟着飞起再也抓不住任何东西。手心一松已经一下被甩出数丈。

    等待我们的只有沉船的命运!

    我不要葬身海底!这一瞬间我心头的那强烈的求生意志猛然暴。一下朝舱内内壁上挂着的那救生圈疾冲过来。然而就差这么一点点我已经再也站不稳脚跟。一下又被汹涌而出的巨浪甩出好远。视线中一片黑暗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一丝光亮。

    我就是死也不要死在海里!我简直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嘶喊了一声然后猛然大吸一口气。随着我的最后一口呼吸整条船已经完全翻覆过来被海浪肢解着。我们已经身陷入海头、手、身子不停地被愤怒的海水视同玩物一般抛砸舱内。在这一瞬间我已经完全陷身内海水中再不能呼吸甚至已经失去了游泳的能力。能做到的只是凭着那求生的本能不停地挣扎着。

    在几次大的颠簸后我意志中那股无上的坚韧终于让我没有屈服于自然界的威力面前。我一下从腿上抽出刀来狠狠地插入任何能插入的地方。死死拽住刀柄以控制住自己的身体然后在黑暗包袭的深海中摸索前进。

    唯一的念头我要活下去!

    这里绝对没有人比我更坚强更有观察力!尽管根本已经分辩不出方向但我在几次摇摇欲坠中还是再度靠近了飘在舱顶上的救生圈。没有这个救生圈无论我有多强的意志力也是枉然。更别提我的游泳技能和我的格斗技能相比是相当次的。

    一扯之下我手中刀过。已经把绳索给割断。左手跟着一下伸入救生圈中。轰!又是一个大的颠簸!海浪涛天中我已经双腿一蹬凭着感觉向外游去。我要出不了舱就只能陪着这艘船沉入海底了。

    就在我要游出船舱时我的脚上忽然一紧已经不知道被谁给死死拽住每个濒临绝境的人在这一瞬间都已经失去了意志。想着的只是逃生。或者抓住任何能抓的东西。

    我使劲蹬了一下还是没有甩脱这人的抓缠心头忽然冒起一个可怕的念头很想用刀一下把这人的手给割断。但在我握力的右手一紧就要动手的瞬间还是忍住了。

    无论是谁他们都曾经救过我!

    “对不起!”我心头默念又激起全身残余的力量。狠命一脚向后踹去。一下痛击在他的脑上。

    “各自逃生吧!这一刻我们谁也顾不了谁!”我脑海中嘶叫着随着这狠命一踹。抓我的人手一松我已经借势一下冲出了舱门。向深无见底的海中游了出去。

    只要再晚片刻我体内的氧气已经绝对不可能再支撑我了。我拼命地在水中挣扎着随着救生圈的浮力向上游去。

    哗!这一声宛若天籁我的头已经浮出了水面。然而我才刚刚张开口欲呼吸一个大浪已经一下击至把我一下给掀飞而起。整个身子仿似落叶一般被抛出水面。

    暴雨、巨浪、深洋!这是一个恐怖无比的水世界。然而我的心却一下松了半截。因为我还活着!

    很奇怪这一刻的我忽然失去了任何的恐惧除了死死抱住这个救生圈心中再无别的任何杂念。或者只因为我的人生就是这样。随波逐流!

    在海中不停地翻腾我已经完全失去了时间概念这一刻除了厄难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在不停地挣扎之下我知道自己已经完全虚脱了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再强的游泳技能在这一刻也绝对是徒劳的。一口水又呛入了我的口中整个肺部感觉被刀割一样。我甚至连开口喘息的力气都已经失去。只能任由巨浪把我向前推进。

    在这与天海相激战中不知过了多久我的体力已经消失殆尽脑海中忽然一黑我已经晕了过去。

    悠悠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堆礁石中海水不停地冲刷着我。甚至天也是微亮了。救生圈梗得我的右肋有些生疼。我才张开口已经感觉到胸口一阵阻塞。忍不住张开口把一口含沙的黄水吐了出来。

    张开眼触目之处的礁石积水中有一只可爱的海星在正飘游着美丽无比。

    猛然咳嗽了几声肺部稍稍好受了些我挣扎着坐起来只见自己正处在一个礁石密布的沙滩上。海风吹过我湿辘的身子我感到有些冰凉。只觉这海风中有些咸腥。

    身上到处是刮伤也许是被海浪冲上礁石和沙滩时刮伤的。一阵阵撕痛感而满全身然而我的心却大大地庆幸了一下。自己居然活下来了。看着朝阳我呆滞地抹了一把脸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原来自由的呼吸竟然也是这么珍贵的。

    一夜的暴风雨竟然如此神秘地来无影去过踪。看着东方浮云处那暗红的朝阳海面波光粼粼直如用黄金镀过一般。天边有海鸟扑翅而过海风轻送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美丽。让人根本无从想像曾经就在数小时前这美丽的海中竟然生过一场人间浩劫。

    略有些呆滞坐看着朝阳过了半晌我腹中感觉到一阵强烈的饥饿。这一夜几乎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体力。深深了喘息了一会我才缓缓站起腿上的枪伤经过海水的长时间浸泡已经完全溃烂。甚至麻木到让人感觉不到疼痛。

    四处一望目光所至。这儿显然是个非常荒僻的所在。除了礁石和椰树根本看不见任何有人烟的感觉。我无奈地自笑了一下。开始四处寻找可供果腹的东西。早晨的海滩上这样的东西是不缺的不多时我居然觉这一带的沙滩泥沙中居然有牡蛎生火是暂时不可能了。饥饿之下也顾不了许多了随便在沙滩礁石所积的雨水中洗了下张口就吃也不知道是饿急了的关系还是这玩意本来生吃的味道就不错感觉非常有口感。

    想不到自己竟然也做了一次赶小海的人。还能吃到如斯海味。肚子吃饱精神也随之松驰下来腿上的疼痛开始慢慢侵袭。看着太阳渐渐抬头。我脱下衣服来拧了拧又简单地用雨水清洗了下四处的伤口。看着一身的伤痕都不由得想笑自己身上的伤也许可以申报吉尼斯纪录了。

    船上除我以外还有七人不知道还有没有和我一样幸免于难的。我顺着海滩漫无方向地缓缓行着一是为了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生还者二是研究一下地形看看有没有人烟。然后走了十多分钟数百米内连稍大的动物都没看到一只更别说看到生还者了。

    看着天海相连忍不住长长叹息了一声自己可真是命运多舛连老天爷也跟我作对了。海难这种事都能遇上生命离奇有至于斯吗?

    缓缓又走了半个时辰忽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四下仔细一望不由骂了一句:“**!”没想到我绕了一圈竟然又回到了刚才的地方这儿竟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荒岛。

    现代鲁滨逊?脑海中一下晕了。刚才看到的蜿蜒海岸线竟然是视觉上的误差这是一个离真正的大6线并不遥远的一个小岛离真正的大6至少还有两三里的样子。

    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虽然有救生圈但这么长的距离也无论如何是不敢再下水横渡了。更何况才经历了昨夜的一场暴风雨中的劫难对大海的恐惧感还真没消却。

    事已至此急也没什么用毕竟再艰难的事我也挺过来了。干脆找了个避风又能晒到太阳的地方把湿衣往礁石上一晒一下瘫倒在沙滩上先睡上一觉再说。心里唯一的想法如果有只烟该有多好。身体实在太疲乏了在和熙的朝阳下一下就沉沉睡去这一觉还真的舒服毕竟这儿绝对不会有危机存在。

    等我再度醒来已经是下午时分开始认真思考离岛的事自己可不是鲁滨逊再在这种地方呆下去会疯的。曾图南给我准备的包裹没带刀和枪又都丢了要在这地方呆下去难度非常大何况这个岛实在太小了完全是一个露出水面的礁石滩。我即便能忍受生食也根本不会找到水源等礁石中的雨水积水晒干自己就真的可能等死了。

    正在思考间我眼睛忽然一亮只见远处的海面上竟然出现了一艘渔船的影子。精神大振连腿上的疼痛也不考虑了几纵冲到最高的礁石上向着那艘渔船不停地摇晃着衣服大声嘶叫着。这儿有渔船经过说明前方的大6上肯定有村落的。

    按照地理来说这儿应该已经是越南自己想再联系上蒙军为我安排的联络人虽然已经完全不可能但毕竟自己还有机会回去。

    然而不论我怎么挥甩衣服还是用尽了力气大喊那艘船却越走越远只得无奈苦笑看样子只能等待下艘船了再把嗓子喊破自己可就真衰上加衰了。

    谁知一连两天这儿竟然再也没有船经过。要不是那场暴雨很大礁石中缝的积水够多。我连饮水都成问题。每天我都只能坐在沙滩上呆饿了就找些滩上的海产生食。这事这说轻松其实再艰难不过的两天。然而我的心态却是轻松的经历了太多事的我心理已经日渐坚强如钢甚至还有些轻松的感觉。也许长久以来自己的心实在太累了。盼望的就是这样一种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吧。虽然这所谓的世外桃源环境太艰苦了些。

    渴了喝石缝中的积水饿了就吃生食所谓风餐露宿大抵指的就是如此。

    第三天就在我根本没指望的情况下居然又有一艘渔船经过了。这一次他们航行的方向似乎是朝我们这行进的。我再度跳上礁石不停地大声呼喊或者这一次我真的感动了上帝。渔船上有人注意到了我向我缓缓地开了过来。

    看着渔船的接近我那已濒绝望的心忽然又复活了甚至都不等他们靠近。已经一纵跃进海内向他们拼命游去!

    等我的手触到船舷的瞬间看着那几个探头向我奇望的渔民眼光我的心中竟然有一种如获新生的喜悦。没有经历过这种境界的人绝对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心情根本不能用语言描述出来。

    渔民们阿拉阿拉地用我所不知道的语言向我询问着我连比带划才让他们明白了我是落难的人。这是一群善良的人立刻把我迎进舱内给我递上了一个军用水壶只看水壶我就明白我猜得不错这果然是些越南渔民因为这种水壶是苏制的。只看成色就知道差不多用了二十多年了。

    知道我不是越南人这群渔民也不再用语言询问我只是互相沟通了下然后由一个皮肤糙黑大嘴张处就是一股异味的渔民向我笑着比划。看他的手势我明白他是问我从哪儿来我想了想用手指沾水在舱内地板上用手画了中国地图的轮廓然后又在雄鸡的下沿画了一道半弧型心中只期望这几个渔民不要连地图都看不懂。

    幸好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越南的教育没有想像中的差那几个围观的渔民都哦了一声齐声道:“胡阿!”也不知道他们口中的越南话胡阿是不是中国的意思。

    如此比比划划他们也没有再打渔开船回岸。我回头望了一眼那越来越小的岛屿想起这过去三天在上面的短暂经历竟然有些恋恋不舍的感觉。

    这是一个靠近海岸的小小村落许多带笠帽的妇女都来接打渔回家的亲人倒渔的时候见到我都是一脸的愕然他们的男人赶紧和这些女人不停地解释看着他们讨论我的眼光我差点羞愧地低下头去没想到自己长这么大居然也有被一大堆人指指点点的时候。

    这时候远处一个骑着单车的越南女子远远地向从海岸边的堤岸道上驶来。她头戴笠帽身上穿着一条有点类似于我们旗袍那种形式的白色长裙两边开叉开得很高束腰很紧很有点袅袅婷婷的感觉。海风吹过她的裙摆随风飘起露出同样雪白的长裤婀娜有如飞仙一般。非常养眼。

    这群渔民看见这个女子骑车走过都是齐声大叫。那个女子回过头来向他们挥了挥手一蹬车轮向我们骑过来那群救我的渔民迎了上去指着我和那个女子不停地说着什么。那女子点点头望着我嫣然一笑。笠帽下的她说不上漂亮却有一种很温暖的笑容。

    女子跳下车把车支好向我缓步走来我不知道她是什么人物只得礼貌地向她点了点头。无料那女子一笑居然用中文道:“你是中国人?”声音虽然不是非常标准但很有一种别样的韵味。

    我心中一喜惊道:“你会说中文?”那女子有些腼腆地一笑道:“我以前去过中国留学念过师范的。”我哦了一声笑道:“难怪他们叫你过来和我说话原来是因为你懂中文。”

    这女子非常爱笑面上泛起温柔和笑容道:“你很幸运我们前几天就听说附近海面出事了但没想到居然你能活下来。”

    我点了点头道:“真是太谢谢你们了!”女子道:“这是你的福气佛主保佑你!”说着跟其他人用越南话交谈了一下又对我道:“你跟我回去吧。我带你去学校找地方住我们这没有旅店的。等安定下来我再帮你想办法联系亲人。”

    亲人?我无奈地笑了笑点头道:“那太谢谢你了!对了你是老师吗?”女子温宛一笑点了点头道:“我姓黎叫黎芷沅你叫我小黎就行!”

    我笑笑道:“我叫腾文俊。”这一刻我再无必要隐瞒自己的名字因为我知道我是不需要她来帮助联系亲人的。

    黎芷沅从包内拿出小本和笔在上面写了一上递给我道:“是这样写吗?我口语不错但有些字记不清。”我笑道:“不是这个滕是腾!”黎芷沅捂嘴一笑道:“我真笨。”

    看着她那娇羞的样子我亦笑道:“不是了你没写错一般中国人都是那个滕而我却是另一个了。”

    黎芷沅看了看我**的腿上的伤痕忙指了指车道:“还有点远你受伤了你来坐吧我推你!”我哪会肯望着她笑笑道:“我带你还差不多!”说着我跳上车指了指后座道:“上来吧我没事的!”

    黎芷沅惊了一下看我一脸不在意的样子终于缓缓坐上后座我轻轻一蹬单车已经离弦而出。那些一脸善良的渔民都是捂嘴笑起来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二十五 挥别

    我载着黎芷沅慢骑于田埂上风吹来有种优哉游哉的轻快感觉。这儿显然只是一个相对偏远的渔村学校离这个渔村很远越过一座小山还没看到。但极目所望处已经是一片稻田在望。越南地处热带天气相对较热两熟稻的缘故田中已经一片快收割的繁忙景象。

    黎芷沅似乎觉得让一个异乡的陌生男人这样带着自己有点过于唐突始终面带羞涩没敢抱扶我的身子只是一只手紧紧抓着单车载物架的微微突出部分侧身而坐双腿轻轻荡着。

    温暖的和风拂过脸空气是这样的清新。我转头向她望了一眼只见笠帽下的黎芷沅脸上微红见到我的转身赶紧羞涩地低下头去。我心中微微一动似乎又回到少年时和同学去骑车踏青时的场景。那时候天和现在一样的蓝那个我暗恋的女生也是这样羞涩地坐在我的身后。

    时光荏苒这些淡淡的少年情事早已如风逝去。只有这样偶尔的相似场景才能让自己仿似又回到从前。回头看到黎芷沅面容中的羞涩我心中一动居然生出些很久没有过的玩笑心怀刻意朝田埂上一块突起的小土包上冲去。

    单车一阵颠簸黎芷沅啊的一声惊呼下意识抱住了我的腰。我忍不住哈哈一笑黎芷沅这才知道是我的捉弄不由轻轻捶了一下我的背。嗔道:“讨厌啦!”我耸耸肩心情有些难得的轻松。

    赶紧转移话题道:“你也是当地人吗?”黎芷沅笑道:“不是了我是会安人很漂亮的小城和你们的丽江一样漂亮有空你应该去去的。”我点点头暗想我可不是来旅游的便道:“你们穿的裙子这么长漂亮是漂亮不过骑车会不会不方便。”黎芷沅道:“习惯了就不会呀。漂亮吧?这是我们的国服。越南语叫奥代我很喜欢的。”我点点头心想这种传统裙装确实很漂亮。唉为什么韩国、日本甚至越南的女子都还有穿传统服装的习惯而我们却把这种美好手传承给中断了呢?

    当我们走过一个斜坡时只见一个老人正在辛苦地推着一车货物向一坡上推进。我赶紧停下车去叫黎芷沅扶着车自己帮助这个越南老伯推货车上坡。然而货车实在太重我只得拼命地使劲用脚撑住。黎芷沅急道:“小心你的脚伤!”我笑笑道:“没事我是年轻人!”黎芷沅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一下羞涩地低下头去。

    骑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视线中已经出现一座清秀的小山山下是一个非常迷你的小镇。黎芷沅指着小镇靠近半山处一幢应该是当地最好的建筑道:“那儿就是我在的学校!”通过一路的交谈我对这儿已经非常了解这是越南最下沿的明海省一个叫蜀港的沿海小镇。因为太小的缘故地图上甚至都没有标识。

    这里的居民世代以捕鱼和种稻为生黎芷沅是越南政府派遣到当地进行短期援教的教师类似于我们国家对边远地区的支教。在这种地方老师的地位都是非常高的只看一路上很多当地人和她不停打招呼的样子就知道当地人对她都非常尊敬。看着我这样一个陌生青年人带着她很多人都现出好奇的神色甚至有些男青年还露出点嫉妒的目光。

    看得出黎芷沅虽然不是个美女但仍然是很受当地男青年的宠爱。

    这是一所小学和初中混合办学的小学校。学生都来自附近的山里和渔村学生并不多但当地人对教育还是挺支持。所以不但建筑漂亮设施也还算齐备。我随着她进了学校很多学生都奇怪地注视着我因为我的打扮实在有点儿怪异一点儿不似新来的老师。

    经过校长同意黎芷沅带我去了一间空的老师宿舍暂时安置。这种乡下学校的人都非常厚道。校长听说我是遇难得救的中国人二话没说马上送来吃的还专门拿了自己一套还没穿过的新衣服来给我换上。让人感激不止。

    有我刚刚简单地梳理过后黎芷沅已经来敲门了。

    推开门这女子似乎有点不直视我的目光低头对着外面道:“校长知道你受伤让我请来镇上的吴医生帮你看伤。”随着她进来的是一个背着药箱的跌打医生年纪已经不小慈眉善目的样子。这吴医生显然不懂中文也不和我寒喧了一边放下挎箱一边拿出药水伸着我的腿示意我掀开裤腿。

    无料我才掀起裤腿那吴医生检查了下忽然脸色一变。回过头去和黎芷沅用越南话交谈了几句。黎芷沅脸上一惊向我腿上的伤处仔细看来。我一下反应过来这吴医生虽然只是个乡下医生但见识绝对不差肯定已经看出了我是枪伤看他的年纪说不定是越战时的军医。

    看着两人怀疑的眼神我故作不知情地问道:“怎么了?”黎芷沅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吴医生说只是伤口有些溃烂看你体质这么好消炎后就能马上复原的。”我自然知道她这是在说谎话。于是哦了一声低下头去心中轻叹了一声看样子这儿也不是久留之地。

    送走吴医生黎芷沅见我神情似乎有些不悦奇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我看你精神不太好不如早点休息吧我替你买点日用品回来。”我摇摇头道:“黎小姐不用了我已经麻烦你们太多了。真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你们才好。”黎芷沅微微一笑道:“别乱说你人生地不熟又不会说越南话我不帮你谁帮你!再说必要的牙膏牙刷和毛巾这些还是应该要的吧。”

    我笑笑心想这也是实话。自己的钱包虽然没丢但别说这儿刷不了卡泡了这么久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用。身上可以算是一分钱没有不由道:“那我陪你一块去吧否则我真过意不去。”黎芷沅嗯了一声道:“这样也好否则买的不合适也不好的。”

    这里离集市并不远我们也不用再骑车缓缓而行。刚刚冲过凉又换上新衬衫的我一扫方才的颓态。黎芷沅带着我在小小的集市中闲逛着买了些最基本的生活用品很多都是些粗制滥造的国内倾销货。这样的东西占据的不仅仅是我们的乡下甚至已经越过了国境。

    黎芷沅显然是个很细心的女子甚至背着我悄悄替我买了换洗的内裤。这个动作自然逃不过我的目光只见那卖杂货的几个妇女对着她嘻嘻说笑了什么她一下羞红了脸低上头去辩解了几声。

    我自然能猜到这是这些妇女在开她的玩笑为避免她更尴尬赶紧转过头去。心中居然有些意外的温存。说实话我对她一点特别的感觉也没有。但毕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女人专门给自己买这些东西。尤其是一个陌生的异乡女子说不感动那绝对是假的。毕竟这世上我遇见的大多是冷血了这种无私的帮助和善良的胸怀我一直以为早已经绝迹。

    正当我们准备回学校的时候忽然有一个渔民骑着辆摩托朝我们冲了过来停在我们的身边对着黎芷沅说了一大堆话。黎芷沅啊一声转头对我道:“他们在另一边的海滩上又找了一个人赶来通知我们的说不定是你们的朋友!”我猛然一怔没想到事隔三天竟然还能有其他的生还者被找到。会是谁呢?

    “你会骑摩托吗?”黎芷沅问我道。我点点头。黎芷沅笑了笑道:“那边有点远骑单车太慢了。”她果然人缘甚好不多时已经跟集市上的人借了辆摩托由我骑着跟着那个渔民一路翻过了另一座小山又开了许久才来到了海湾另一面的一个小渔村。

    那前来通知的渔民一路带着我们直接开进了村子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下又和黎芷沅说了什么。黎芷沅对我道:“就在里面了还晕迷着不过人还活着!”

    我随着他们走进这户渔家一眼就看见木床上躺着的人竟然是那个从香港跑路到台湾的黄杨子。只见他皮肤干涸脸上很多地方都蜕皮原来就已经黝黑的皮肤经过太阳的暴晒更是宛若一具干尸。

    “是你的朋友吗?”黎芷沅问我道。我犹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黄杨子也算是和我共同经历过劫难的人了。

    这家屋的女主人在用湿毛巾帮他擦脸又用调羹喂他食干熬好的稀粥。男主人则在一边和黎芷沅边说边兴奋地比划着现黄杨子的事。黎芷沅一边听一边点头然后对我道:“他真是命大他们说昨晚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完全脱水了大家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竟然还能救活。后来这个村的人听说我们也救了一个人就派人赶去通知。”

    黄杨子看见我进来眼睛都睁大了挣扎着要说话我赶紧止住他道:“你先休息有话咱们慢慢再说。”看着黄杨子一脸虚弱不堪的样子我代他向屋中众人道:“谢谢谢谢你们救了我们!”这些人虽然听不懂我的主在却均纯朴地向我笑着点头这种笑容是如此的开情也许救人真的是件愉快的事吧。

    余下来的几天我们把黄杨子带回了学校和我安置在一起学校再次请来了那个吴医生替他看病黎芷沅则是每天课后都会来看一看我们她是自己做饭的所以还承担了替我们做饭的事。这让我和黄杨子都是感激不尽。

    经过两天的休整我的伤势基本痊愈了。黄杨子的身体也非常不错而且伤得并不是太重只是当时过度虚脱了在学校里将养了几天也就恢复了差不多了。

    在这两天中我和黄杨子也开始真正的熟络起来。这种同屋疗伤的经历总让我不自禁地想起当年在a市和阿勇一起躺在医院里的往事。他闲得无聊就整天胡侃讲他当年在香港和台湾的一些黑道生涯。这让我对台港两地的黑社会组织也有了一定的认识。他问起我来我刚只是简单地虚构了一些事很多甚至取材于在钱凯手下时的经历。

    那时候的我完全想不到和黄杨子的再次相逢竟然会再次改变我的人生。

    这一天的黄昏我和黄杨子在学校的工房里和年迈的校长一起修理那些损坏的旧课桌时毕竟我和他觉得白吃白住是不妥当的。正在工作间黄杨子忽然隐忍了一下欲言又止过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道:“文俊对不起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我可能晚上就要走了!”

    我怔了一下道:“怎么?你伤还没好全要走去哪儿?”黄杨子叹了口气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昨天晚上我去了一趟城里。打了个电话给组织他们说我们有艘船会经过附近会顺路来载我过去。”

    “怎么不是说好了你要去河内坐飞机回台湾的吗?”我问道。

    黄杨子摇了摇头道:“我的证件和护照这些都丢了再办下来要耽误很久。而且这次我把组织上的货给丢了。虽然是海难但我有责任马上回去交待的。所以我准备先回台湾了。”

    我哦了一声心下也有些戚然暗想不管怎么说毕竟也算患难一场眼见他要离开还是有点怪怪的感觉。

    “你呢?准备怎么办!”黄杨子问道。

    我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哈哈一笑道:“我能怎么办电话也丢了联系人也找不到先把伤养好再想办法联系蒙先生了。”黄杨子点了点头道:“也好你先休养着等我回台湾会帮你联系尖牙会的人或者蒙先生叫他们派人来接你好了。”

    我笑着拍了拍他道:“不如今天我们多干点体力活晚上要黎小姐买几瓶酒给我俩喝个痛快。”黄杨子笑道:“这个就不用麻烦黎小姐了我中午已经买了几大瓶几百美元居然才换了四瓶散酒好贵呀!”我笑道:“你这家伙居然还有钱。”黄杨子哈哈笑道:“你别忘记了我当初在船上可是赢了厚厚一叠的钱厚有钱厚的好处中间那几张居然还没泡烂变形。不过老乡们不认识美元只肯换四瓶给我。”

    “才四瓶呀不知道够不够喝哦。”我笑着打趣道。

    黄杨子亦笑道:“不够的话去赊反正有黎小姐替你还债我看她的目光看你可不同哦!八成是看上你了这种小地方的女人最容易对外来者动情了。”我笑着呸了了声拿着钉锤作势击打道:“校长还在呢别乱说!”黄杨子道:“怕什么他又听不懂!”回望处老校长在一旁笑咪咪地看着我们浑然不知我们因何而乐不禁让我和他又都是相视一笑。

    “文俊!”正在我们辛苦劳作中时门一下推开了一脸气喘吁吁的黎芷沅冲了进来抚着木工房的门不停地喘息。我和黄子都是一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要知道黎芷沅平时向来端庄淑静很少见到她这样急切的样子。

    “怎么了?”我和黄杨子都同声问道。

    黎芷沅喘着粗气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匆忙道:“太好了你们在这快走!快走!”我和黄杨子都是奇怪地对视一眼问道:“什么快走出什么事了?你要我们走去哪?”

    黎芷沅急道:“你就不要管了快快跑我走!”说着一下冲过来一把拉过我的手道:“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被她拉着走出工房问道:“你别慌到底怎么了?”

    黎芷沅唉呀一声终于大声道:“快走啦你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有人要来抓你!”我晕了一下道:“抓我?”黎芷沅点点头道:“都是我不好我前天去城里打电话给省里的同学叫他帮助联系你们国家的大使馆我……我本以为想给你个惊喜的谁知道我刚才听我同学说他们竟然和公安一起要来抓你!”

    这话说得不是详细但我却心中一下明白了。想必是黎芷沅叫她在省里做官的同学帮忙联系大使馆。这自然要把我的名字报上去。大使馆听说是海难自然要汇报回国国内自然要查实名单我这个腾文俊的真名可是通辑在案的一查之下绝对就露馅了。国内自然要求越南警方一同协捕我这个杀人重犯。而黎芷沅的同学想必还是有些能力之人在知情后向她透露了口风。

    没想到当初一个无心的真名告知竟然会惹出这等麻烦。初见她时她就告诉过我会帮我联系亲人然而我当时获救之下心中一下太开心了轻松之下竟然忽略了这点。

    黄杨子跟着出来听到了我们的对白他虽然不知道我的具体情况。但是知道我本来就是搭船跑路的还以为我是因为泰国的事出了问题不由也是脸色一白道:“快走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我愣了一下跑?往哪儿跑!

    黎芷沅眼中快急得掉眼泪了慌道:“文俊你快走吧。都是我不好!”我微微一笑道:“你有什么不好你肯来通知我我已经很感激了其实我真是一个犯人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通知我呢!”

    黎芷沅揉拭了下眼睛哽咽道:“我同学我同学叫我盯紧你不要让你跑了。但我想来想去始终觉得你不会是个坏人的!”我恍然一下明白过来想必是那天在坡上帮那个老伯推车这事影响了她对我的判断想不到当初这么简单的一个善行竟然会救了我的命。

    “别八婆了!快走啦再晚就来不及了!”黄子推了我一把大声嚷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对着黎芷沅道:“谢谢你!”黎芷沅把自己的单车一把推过来道:“你快走。”

    走走去哪儿?天大地大何处容身!我茫然地接过单车的手柄心中一阵苦涩。

    “等我一下!”黄杨子似乎一下想起什么事转身冲入我们暂住的屋内过了一下拿着一把长柄手电筒冲了出来一把拉过我的手中单车跳上去道:“快上来!跟我走!”

    我一咬牙双腿一张已经跳上了单车后座忍不住回了还在怔怔望着我呆的黎芷沅一眼心中一股难言的滋味。

    一抹夕阳的余辉照在她的脸上把她脸上映得有些通透的美学校的景色还有她的神情一切宛若十六厘米电影胶片中的那种泛黄的质感。我轻轻向她挥了挥手。黎芷沅望着我看见我挥手双眼忽然通红泪水一下从她的眼角徐徐落下。

    挥手间黄杨子已经大脚一踩载着我向前狂冲而出。延着山道向下冲去转弯的瞬间我看见黎芷沅冲出了校门向我们不停地挥手。我忽然有种莫名的悸动。

    这个很容易就羞涩长相普通的异国女子如果不是在这种小山村也许根本不会引人注目然而我想我会永远记得她的。总有些人在你的生命中只是匆匆一瞥而过便如惊鸿一般再不得见。然而却很容易就改变了你的一生。

    “你要带我去哪儿?”

二十六 围剿

    明月在天照得另一个沙滩如铺上了一层漂亮的银沙在暗夜中散着莹白的光芒。今天的海风很温和海水轻轻地扑打着海滩。海面非常寂静波澜不惊的海面中晃动着月光的倒影。这是一个无比美丽的夜晚。

    我和黄杨子站在他和他们帮会的兄弟事先约好的一个小码头上已经等待了近两个小时。这儿虽然离蜀港小镇已经有三四公里。但我们一点也不敢放松谁都清楚越南的公安迟早会搜索到这儿来的。毕竟蜀港三面临水如果我是警察也会仔细搜索各个码头的。

    黄杨子看上去比我还着急烟头丢了一地不停地在码头上来回走动。

    “别急耐心点既然你们约好了他们肯定会来的航行的事说不准时间的!”倒变成我来安慰他了。

    黄杨无奈地摇头道:“是呀急也急不来的手机又在海上搞坏了真想不通古代人怎么生活的没有办法联系真是一件急人的事!”我望了望四周叹道:“是呀现代人真是太依赖电子产品了。”黄杨子嗯了一声道:“幸好我还记得老大的电话否则这次真完蛋了。”

    我有同感地嗯了一声暗想关于这点我倒早有准备有第一次出逃后自己已经习惯了把所有联系人的电话号码都一直清清楚楚记在脑海中。

    就在我们等得心急火燎的时候忽然见到寂黑的海面上有灯光闪了一下。黄杨子脸上一喜道:“可能是他们来了?”我问道:“你怎么能确定!”黄杨子扬了扬手中的手电筒道:“靠这个!不过不急等他们先信号。”

    果然过了海中开始断续闪光不一会儿已经能看出闪亮是有节奏的连续快闪亮熄灭然后停顿五秒左右。又再次进行三次快闪亮熄灭。如此连续不断。

    黄杨子兴奋道:“是他们了信号没错!”当下也按亮了手电。也是有节奏地进行答复。只不过是反过来连闪停顿三秒而已。如此交应了数回合。海中船只没再灯光信号已经静静地向我们码头方向驶来。黄杨子哈哈一笑道:“这下有救了。”

    刚才情急之下我还没有什么别的想法。现在真看到接应的船来了心下倒一下有些彷徨。去台湾?这是个我从来未曾想过会去的陌生地方。不过事已至此除此再无其他方法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船渐渐靠近码头是一艘比较大的捕鱼机船。电筒光照在船舷上可以看见成色还很新。船头上站着一个身家伟岸的人影手中也拿着一个强力手电远远朝我们照了一下。

    黄杨子向船头上的人影挥了挥手叫道:“阿冲我在这!”他口中的阿冲已经在码头等待的时候跟我介绍过是他们和兴社在泰国分社的二当家。

    阿冲却没有示意船保靠岸把船停在二十余米外的海面上只是用电筒光扫过我不由大声回道:“黑子你身边是什么人?”我心中一笑暗想原来黄杨子的外号是黑子确实皮肤够黑的。

    黄杨子朝我一指道:“是我一朋友惹了点麻烦想跟船回岛内。”阿冲用电筒光再次照向我大声道:“你说什么呢?老大没有通知过我就通知我来接你一人!其他人我管不了。”

    黄杨子道:“是我朋友我怎么能丢下他一人。放心啦他只是搭下船而已回头我亲自跟老大解释这事不用你来担。”

    无料阿冲根本不吃这一套冷笑道:“你当得起吗?你自己的事还麻烦着呢!”黄杨子见阿冲根本不讲情面不由亦怒了道:“阿冲你***多拉一个人有什么关系会压沉船呀!”

    阿冲道:“黑子组织的规定你又不是不清楚你怎么能怪我。话我可说清楚你要走就一个人上船他我可管不了!”黄杨子咒了句妈的狠狠向阿冲比了下中指看了我一眼又向阿冲道:“阿冲你知道我黑子向来讲义气我***怎能丢下朋友不管吗?再说他现在有难是我带他来这的你却叫我一个人走我要这样做了还他妈是不是人!德哥、阿盛我知道你们也在船上你们评评是不是这理!”

    黄杨子口中的那德哥和阿盛是从舱内走出来站在阿冲旁边的两个人。阿冲听他如此说似乎犹疑了一下回过头去和那两个叫德哥和阿盛的人小声商量了一下。黄杨子骂道:“还商量什么!多带一个人会死呀!”说着对我道:“文俊你不要担心既然我答应把你带过来的就一定陪你一起走如果他们不让你上船哥们陪你一起逃!”

    然而话音刚落忽然长长的码头后的黑暗山谷中忽然闪现了数十灯光已经有人在用喇叭向我们喊话。虽然根本听不懂是说些什么但不用说绝对是越南公安已经杀到了。

    “怎么回事!”阿冲大声道。黄杨子大惊道:“快让我们上船不然就来不及了!”

    我心中一沉拍了拍黄子的肩膀道:“好兄弟你够义气不过他们抓的是我跟你没关系你赶紧走吧。我去自!”这时候的我比谁都清楚我是绝对逃不了了。如果因此连累到黄杨子那我会更过意不去。

    黄杨子见阿冲他们还不靠岸不由大怕骂道:“妈的阿冲你这烂人!我干你祖宗十八代!”我拍了拍他道:“我去拦住警察你快叫他靠近你走吧!”说着我转过身去举起双手大声对着远方那些光束道:“不要开枪我不会反抗的!”

    正当我要迈步从长长的码头上往回走的时候船上的阿冲忽然大声道:“你们快上!我们马上走!”黄杨子精神一振一把抓住我的肩膀道:“文俊咱们快走!”

    我愣了一下转过身来只见阿冲他们已经开始边调船头边向码头靠近。并且大声道:“快跳上来。不然来不及了!”我和黄杨子都是互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朝后撤了几步我们已经一个箭步一下飞船咣当一声落在船头上。阿冲他们根本没停。一下加足马力开动引擎向深海上冲去。那些追踪而至的越南公安忽然见我们逃窜不由大惊一下从四面潜伏的黑暗中冲拥而出。一时间码头附近灯光乱射数十名越南公安大声疾呼手持手电向我们方才的码头前沿冲来。

    阿冲大声道:“快开!不要让他们追到。”话音方落枪声已经响起。公安已经在鸣枪示警更有人大声用喇叭呼喊着什么。虽然听不懂也知道是警告我们不要妄图逃跑之类的话。

    渔船的度虽然不高但由于中间还有一段长长的码头等到这些越南公安追到码头时我们已经开出了近百米的距离。“大家卧倒小心点儿他们可能要开枪了。”阿冲很冷静地向大家道。话声未落码头上已经有人向我们射击。

    “冲哥我们要不要还击!”一个阿冲的手下道。看来他们也携带有武器的。无料阿冲骂道:“你傻了不是!想惹炮击呀!”

    一阵乱枪从我们附近扫过。然而效果甚微。我们离码头越来越远加足马力逃窜最终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阿冲显然怕被地方的巡逻艇追上根本不敢稍作停留保持近十节的最高疯狂朝公海方向开进。这是一段无声却充满紧张的航程。这样过了数个小时确定了再无任何船只在追踪我们大家都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到了这时阿冲这才让人点亮灯。开始仔细地打量我。盯了我半天阿冲没有说话。只把黄杨子拉向另一边的船尾问询。不用说是询问我的来历。

    过了很长时间阿冲这才和黄杨子走了回来对我道:“你是蒙军先生的手下?”我没有犹疑点了点头。阿冲道:“本来我们有任务在身让你上船是不合适的。不过你既然是蒙军先生的手下也是黑子的朋友那我们就破例一次。刚才我已经打电话跟我们社长联系过了他让我先把你拉到台湾再想办法让你回大6。”

    我轻轻点了点头心中生起些惨淡的感觉。自己这次可真是跑得太遥远了。我很想跟他借用下电话趁还有信号向蒙军汇报了下我的去向。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毕竟阿冲看样子似乎对我有点儿反感。我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到了台湾再想办法联系蒙军毕竟我可不想在台湾长期待下去的。

    余下来的几天都在船上渡过。这艘船虽然挂的是渔船的牌号但显然经过改装要跑长程也是没问题的。从越南一路往东西航行他们显然对这一段航道非常熟悉。除了偶尔在一些菲律宾的海岛码头补充些基本食水物资以外基本都是全日航行这样过了差不多半个月依照他们的话说已经快接近台湾的西南海域。

    这一天的下午我们终于到了台湾岛附近这时候已经能看到有附近的其他台属渔船经过。想来离6地已经不远了。然而阿冲一行却不慌不忙把船在海上停了下来。甚至都没用手机和岸上联系相反我倒看见一名阿冲的手下在舱内不停地敲打着笔记本电脑。

    “黑子怎么不登岸了?”我对正在我旁边洗脸的黑子说道。在这段航程中我也习惯了和别人一样称呼他为黑子。黑子略有些谨慎地回头望了望其他人才轻声道:“可能船上有违禁品吧!”我看了看站在船头一脸谨慎的阿冲心知黑子说得不错。因为阿冲已经命令手下开始捕鱼如果不是为了掩饰什么绝对没有必要这么做的。

    “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小声地询问道。

    黑子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这儿是传统渔业区警方一般不会检查到这儿来况且每天进出上千艘渔船没有绝对的线报。谁也管不到谁的!”

    我看着苍茫的大海长长舒了口气对黑子道:“这次真是太麻烦你们了。”黑子嘿嘿一笑道:“都是兄弟说这些干嘛。等到了岸上我会想办法帮你和大6联系上的。”我心中感激却也没什么话好说只得拍了拍他肩膀。

    这时候一直在舱内通过电脑和岸上联系的四眼刀仔合上了电脑出舱对阿冲道:“冲哥!联系好了晚上他们就会来接应。”阿冲仔细观察着来往的其他渔船点了点头道:“晚上再说先别慌!”

    我们在公海附近一直呆到了黄昏鱼也捕得差不多了阿冲这才下令重新启航向着台湾宝岛前行。到了入夜时分我的面前终于出现了台湾岛的大6架。这确实是一个庞大的岛屿望不到边的海岸线一望无际。如果不看地图根本看不出这只是大洋中的一个岛屿也看不出和其他大6有任何区别。

    我们靠近的是一个南部渔港。几百艘渔船停泊在港湾里。镇上灯光星星点点。没有我想象中的繁华。或者到了g市T市这些大都会会是另一番完全不同的景象吧。

    阿冲命令船员慢慢减。息灭船上的灯光无声无息地向旁边一个漆黑无人的小码头驶去。黑了似乎也有点儿纳闷奇怪地向阿冲道:“阿冲你们搞什么鬼怎么这么鬼鬼祟祟的?”阿冲回过头来冷视了黑子一眼怒道:“你别这么多废话!这儿是我说了算!”黑子一脸奇怪摇了摇头显然也不明白阿冲这是为什么。

    只见阿冲亲自拿出强力手电朝岸上开始有节奏地闪灭着。过了一会码头旁边也有人以手电光开始闪灭回应这次的信号却和他们在越南时打得不同。

    过了一会阿冲的电话响了。只见他抖开滑盖听了一会冷笑道:“好我马上把货送上来。你们的钱准备好没有!”似乎得到对方的准确答复阿冲满意地一笑关掉电话朝四眼刀仔打了声招呼然后朝水面一指。

    我和黑子正有点茫然只见四眼刀仔已经脱去了衣服扑通一声已经跃入水中过了一会又重新冒上头来手中举着一个黑塑料袋密封的块状事物。

    黑子一怔变色道:“阿冲你们贩毒?难怪我说你们怎么鬼鬼祟祟地在南部登6而不是平常的地方。”这话一出我也明白了。阿冲他们一定是把毒品放置在焊于船下沿的水箱之内的地方中到了目的地才去取出毒品。

    阿冲冷冷一笑道:“你他妈别废话!这是上面的意思。”黑子脸色一变一把拽紧了阿冲的衣领恶声道:“妈的你不知道我最恨毒品吗?”阿冲一把推开黑子的手寒声道:“你有什么意见跟上面提去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你管好你自己吧!”说着食指朝黑子脸上一指怒声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事要泄漏半点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着朝我狠狠瞟一眼意思自然是先叫黑子管好我的嘴巴。

    黑子一脸憎恨地盯着四眼刀仔手中的那块用黑塑料袋密封包裹着块状品狠狠地道:“你们是不是跟丧尸那些人合作。”阿冲似乎有些无奈拍了拍黑子的肩膀道:“黑子我知道你是前辈也听说说你最好的兄弟就是在香港贩毒时被打死的。我们都知道你讨厌毒品。可是时代变了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想帮会人越来越多这么多兄弟不但要吃饭而且要赚钱的!”

    黑子一阵沉默半晌才抬头道:“你们做这个很久了吗?”阿冲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拍了拍他道:“社长也不想你为难所以从来没让你运过不过你也要反过来替帮会想想就靠收点保护费再加上让你偷运点不值钱的玩意这点芝麻绿豆般的盈利你让兄弟们怎么活你难道能看着吕中天欺到我们的头上来!”意思自然是默认了。

    我心中一怔吕中天的名字我是曾经从蒙军和路勇刚那儿听过的这人是台湾有名的毒枭势力庞大而且心狠手辣。勇刚当年在云南干掉的那几个人就全部是吕中天的手下。而且和蒙军相当不合蒙军当初会如此赏识勇刚和勇刚帮他干掉吕中天的这么多人也有很大的关系。

    听阿冲的说法似乎是吕中天领导的泗水帮和黑子所在的和兴社最近有争执而和兴社迫于财力不足在争斗上渐渐落入下风为扭回颓势不得已开始走贩毒赢利路线。

    黑子摇了摇头有些自嘲地道:“我真的老了吗?”

    阿冲嘿嘿一笑道:“黑子不是我说你你也该换一换脑筋了。你再这么顽冥不化不如退休回家奶孩子吧!”这话让一众阿冲的手下都是哄笑。显然这其中还涉及到和兴社新老势力的一些分化。黑子无论怎么说也是和兴的老臣子了。

    阿冲再不理黑子对手下人沉声道:“快上岸交易拿到钱我们立刻走!”

    话说声中船已经靠港。阿冲手下三名手下拿过那包毒品放进皮箱内一脸警惕地向码头上走复查。只见黑夜中两辆泊在岸上的车打亮了灯车门开了对方已经从车中走出了四五人。想来应该是黑子口中叫丧尸的那批接货人。

    阿冲一抖滑盖已经拨打了对方的手机冷冷笑道:“丧尸!货我可给你顺利送来了。拿到钱我们就走下次再合作!”远远地只看见接电话的丧尸向船这边招了招手示意合作愉快的意思。

    只见海滩上双方开始交易互相打开了保险箱子的盖子各派一人去验货和现金。只见四眼刀仔向我们这边做了个ok的手势。阿冲点了点头道:“好交易完就上来。”

    然而当双手刚刚互相交易完成箱子才一交到对方的手里忽然四周的黑暗丛林中一下灯光四起竟然还有警灯!不知有多少警察早已经埋伏在此。

二十七 独逃

    “你们被包围了赶快举手投降!不要做无谓的抵抗。”警察已经在下最后的通谍。

    黑子狠狠地一拳捶在船舷上怒对阿冲道:“叫你不要搞这些事出事是不是!”阿冲哪还有心情和他斗嘴大声道:“把货丢进海里!”丧尸的手下向来是做这行的哪还用得着他来提醒才一见四处都是警察已经知道跑不掉了马上就沿着海滩的浅水向海中狂奔一边跑一边用刀把装毒品的塑料袋划开在海中四处撒着。

    然而他们的度还是太慢了两辆警车呼啸着直冲向海滩荷枪实弹的警察已经一跃而出。向企图抛撒毒品毁灭证据的那个丧尸手下疾冲过去一下把他扑倒在浅海中。

    呯呯!忽然几声枪响竟然是旁边一个丧尸手下率先向警察开火。这一枪无异于一个导火索所有警察都是一下各自卧倒或者躲匿于警车后向丧尸手下开枪还击。那率先开火的丧尸手下一下被乱枪击中挣扎了几下倒于深入海滩上。

    四眼刀仔一看情形不妙就和几个阿冲的手下向码头这边狂冲而来。然而才跑出几米警方哪会客气。呯呯几枪一下击在他腿上把他撂翻在地。其他几个小弟吓得面无人色举着手趴了下去。再不敢动弹一下。

    阿冲脸色一变知道大势已去证据无法销毁不说而且生了枪战。不由大声道:“咱们快逃!”何须他提醒早已经有人开始转舵。然而警察早已经布置下天罗地网我们的船才一启动还没有离开数十米海中忽然出现了好几艘巡逻艇。艇上已经有人向我们大声警告:“k-8885号渔船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妄图逃跑请立即靠岸接受检查。”

    阿冲的脸一下变得惨白情知这一次绝对是被一网打尽了。黑子更是一脸索然无辜样他根本就不知道这船上载有毒品的。而且被警方人脏俱获不用说只看警察这么严密的安排请君入瓮之态就知道早已经被人事先点了水。只是不知道出卖的人是和兴的人还是丧尸的人而已。

    还在警察才一出现时我早已经在四处寻找可供脱逃的机会。阿冲他们虽然把我从越南带了出来但我也没有很必要陪他们一起死的。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黑子他进了警察局也许还有机会请律师辩白但我一旦进去可是什么都解释不清的。我涉及的事实在太多太乱了无论是在国内还是泰国甚至越南。

    趁着岸上还在交火这个时候我再不想着逃走就只有等着坐大牢了。

    这时候巡逻艇的探照灯已经向我们这艘渔船直射过来把整艘船附近直映照得有如白昼一般通明。不知道有多少微冲正对着我们我要是试图跳入水中只怕连水都还没入已经被乱枪当场击毙。然而再拖得越久我逃生的可能性了就越低。6上和海岸巡逻艇上的警察总数绝对近百。我该怎么办好呢?

    黑子和我压低身子缓缓缩回船尾的船舷下。他向我道:“文俊对不起这次是拖累了你!我也不知道他们会惹出这么大事来。”

    我轻轻探头向远处的巡逻艇望了一下轻声道:“黑子我得先走。我进去了绝对完蛋!”黑子自然是明白我的处境的否则我也不需要逃亡了。轻轻拍了我肩膀一下道:“你能逃就逃吧!组织上会替我们打官司警方一时三刻搞不定我们的。你要是有机会逃出去到了T市来可以去找我那些兄弟帮助!”

    我嗯了一声再度轻轻探头向远处的巡逻艇望了一眼只见他们交错着探照灯光不停地扫射着我们这艘渔船和附近的海域。我心中冷冷一笑已经有了计划我唯一的脱船之计就是利用他们灯光交错的死角时下水。然而这个灯光的交错死角实在太短暂了我需要更多一点的时间来让自己的下水不让他们注意到。

    这时候岸上还在交火着枪声此起彼伏。丧尸手下已经完全疯狂了。这样的机会错过就不再有我准备妥当深深吸了口气就在几艘艇的探照灯光忽然出现一个照射的死角之际我已经把手中从舱中拖出的一张小木椅向船靠近海滩这一面的向光面甩了出去。这儿除了有巡逻艇探照灯的注视还有岸上警车的灯光散光照射我如果试图从这一面下水那完全就是找死。

    哗啦一声椅子已经落入海面中我抛的这一位置正好是在两艘巡逻艇的中间这一下惊动马上吸引了他们的注意探照灯一下迅移向椅子落水的海域。就在这一秒间我已经一个箭步移向了另一侧的船舷一个翻身从最黑暗的另一侧滚落了下去。

    这个时间拿捏得相当好我的落水和椅子的落水时间非常相近岸上还有枪声和吸引除了刚才看着我拖动椅子的黑子和另一个阿冲的手下根本没有人能听清这两声落水声的区别。我在落水的瞬间已经吸足了气。向码头缓缓地潜游过去。

    以我的游泳技能我可不敢想像能游出警察的控制区域。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向码头游去。因为刚才我已经看见这个小码头的前端是用木架搭成中间有一个巨大的支架。两边是半闭合的只要到里面正好可以供我隐蔽之用。

    这里离船的距离才有五十多米远但对不能露出任何一点头的我来说完全是一段遥远得不能再遥远的距离我的游泳技能并不高。唯一倚仗的也就是良好的肺功能罢了。睁开眼眼中一片黑暗根本看不见我方才定下的躲藏目标是在何等地方。正在游得快要憋不住之时眼前忽然一阵明亮。却是巡逻艇的探照灯光从潜游区域上扫过正好让我一下分辨清了码头的位置。

    当我缓缓钻入那个码头下的木架中已经完全到了快窒息的境界。但我还是强行压抑住自己只是缓缓露出口鼻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过了几秒我看清这儿确实是个死角方缓缓把头露出来通过这些木架的遮掩重新审视整个局势。

    岸上的枪声基本上已经停了。不用怀疑警方的实力丧尸一伙不是投降就是丧命就在我刚刚转头向我跳离的船望去正好看见刚才看着我拖动椅子的一个阿冲手下正一纵试图跳入水中。显然我的成功逃脱深深刺激了他。

    可惜他的度还是慢了一点。才在落水的瞬间探照灯已经追上了他甚至把他入水的动作都照得清清楚楚。啪啪啪!一阵枪声扫过竟然是机枪的声音。一道笔直的水花溅过他跳下的区域冒起一阵浓浓的鲜血。

    妈的!没这么夸张吧。连远远观看的我也是打了一个寒战赶紧缩回了身子。

    “k-8885号请迅靠岸接受检查不要妄想逃跑。”警察的巡逻艇进一步向渔船逼近。只见船头上阿冲双手高举缓缓站了起来显然已经意识到确实无路可逃终于宣布投降。

    渔船向我们这边缓缓靠近我听见码头上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灯光闪动。显然荷枪实弹的警察们已经把整个码头团团围住。我不敢大意深深吸了口气抱着木柱缓缓下潜到了比较深的位置才向更阴暗的码头另一侧游去这儿灯光实在太强烈了而且离警方实在太近我可没胆子再呆下去。最的危险的地方未必就是最安全的。所谓灯台底下最黑暗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向最黑的地方游去。

    就在我刚刚游向了码头另一侧从几艘停泊的渔船中慢慢探头呼吸时果然见到一些细心的警察用手电在码头附近不停地搜索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庆幸自己要是一直呆在那儿很可能死得难看。当然我知道我现在的地方也不安全除非我一直能深潜海底否则这儿终究也是个危险之地。

    这儿实在太多警察了这些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人虽然一切已经在他们掌控当中很难说是否会有人忽然神经对附近进行强力搜索。尤其我很难保证船上的其他人不供出我来。不过看他们一个个用手抱头低着腰的姿势等到觉察到同船的人少了一人时我应该已经离得很远了。

    念头一起我已经继续向远处缓缓游去这儿离码头已经渐远有许多船只替我挡住远处警察的视线我潜游的度也加快了许多。每一次露头都只是缓缓露出口鼻断定安全再继续向前方游出。

    这样大概向前又游出一百多米我已经远远地离开了这个小码头的危险区域只要我愿意我可以随时上岸逃离或者攀爬上某一艘船。但我对这儿一无所知这样贸然上岸显然是不妥的。所以我一直呆在水里长期的颠簸流离早已经把我的耐心磨得非比寻常。

    穿着衣服长时间地泡在水里并不是一件好受的事虽然是热带海域但夜晚中呆久了仍然感觉到有点寒冷刺骨然而比起我经历过的其他痛苦这点痛楚几乎可以完全忽略。

    我静静地等待着差不多又过了一个小时警方才开始从这儿相继撤离。这显然是一起精心准备过的缉毒案我甚至看到许多警方内部警讯栏目或者一些经批准后的媒体进行了现场采访。

    等到警察们差不多都从现场撤走后虽然是午夜警戒线甚至没有撤去。巡逻艇仍然在附近时不时地穿梭而过。看来确实无人再在这附近仔细搜索我才费力地攀爬上一艘船缘比较低的无人值守渔船。毫不客气地从别人的舱内找了点干面包和咸鱼干之类的储藏食品大肆嚼之。我已经浪费了太多热量再不补充体力可不行的。

    休息了半天我的体力开始慢慢恢复拧干水的衣裤也勉强可以穿了。我观察了一下地形开始准备上岸。这是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节如果我不想明天被其他人觉就只有赶紧跑路。我趁着夜黑悄悄上了岸。向一个完全未知的地方走去。等待我的会有什么新的际遇或者坎坷我一点也不知道!

    台湾于我完全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不过只要语言没有障碍对我而言生存是不存在任何问题的。心头忽然飘过方艺珍的身影她居然是我在台湾唯一认识的人。转眼差不多又是半年了。不知道她一切可安好。

    我悄悄靠近了这个渔港小镇。刚刚生过这么大一件事很多人家都被惊醒了贸然进入镇中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我只得耐心等候只有身上的衣服干了自己才不会这么惹人注目。对我来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去到TB市只有在那种人潮如织的大都会当中自己才能安全地呆下去。

    我不停地在渔村中偷摸着前进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已经穿越了刚才那个渔村最终选定了躲藏的地址溜进了当地的一所小学校。从窗子中翻进了一间一楼的教室。现在离上课的时间还早一点这儿也暂时不会有人来我可以算是暂时安定下来把衣裤全脱下来挂在风口处阴干晾着。心头真的感觉到自己有几分凄凉。

    经过这一夜的混乱这一静下来不由有点晕晕欲睡。迷迷湖湖中我趴在课桌上半闭着眼休息着。不知过了多久我脑海中一振清醒了过来。天已经有点儿亮了我能清晰地听到教室旁边的走廊中正有脚步声响起。

    一惊之下我忽然抓过尚未完全干透的衣裤穿起来。心中暗暗骂了一声这么早这些孩子不用上课这么积极吧。

二十八 刺青

    胖女人的嘴才一动我已经知道她要叫了。无论什么原因在这大清早的空荡教室中看见一个骁勇男人都足以让她惊讶的。我哪里会让她叫出来。才见她一诧异间我已经迅猛无比地冲出一个旋身已经一下勒住了她的脖子右手同时捂住了她的嘴。

    胖女人嘴中不停地出啊啊的挣扎声居然还有几斤力气。

    “不想死的话给我知趣点!你只要不叫唤我不会伤害你。”我冷冷道。

    胖女人额头上一下吓出冷汗浑向颤抖嘴里的热气扑向我的手掌心让我感觉到手上一阵恶心的滑腻。喘了半天的气她见我没有什么更恶意的动作终于偷偷抬头看了我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我把手微微松开一点沉声道:“现在我放开你不过你不要想逃跑或者试图叫人你没有一点机会的。”说着我松开手手在最近一张课桌角上猛然一削手刀落处那课桌角应掌而落。胖女人脸色巨变不停地颤抖点头轻声道:“我不会你……你想干什么?”

    很奇怪明知道外面就有警车我却没有一点紧张的心情微微一笑我道:“没什么刚才我只是在这休息一下罢了不过我不希望更多人知道我在这。”胖女人不停地点头怯声道:“我不会叫的。”我上下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很好不介意的话请我吃个早点吧。”其实我现在并不算很饿这样说只不过一时不知道如何处置她好对这样一个无辜的路人如果击晕她恐怕会对她身体造成损害。权宜之下心中想不如暂时肋迫她一下最不济还可以在关键时刻把她当成寻找逃脱机会的人质。

    “啊!”胖女人根本想不到我会提出这种要求愣了一下一脸不可思议。我笑了笑道:“怎么?不可以吗?”胖女人低下头一脸想哭不敢哭的神情隐忍道:“没有!只是我向来不吃早餐的。你……你想吃什么?”我扫了一眼她丰腴的体态暗想不知道是台湾人不喜欢吃早餐还是她在减肥的缘故。便笑道:“随便的能饱肚就行我身上没带钱只好提这个要求了。”

    胖女人脸上一奇终于嗯了一声犹疑了一下终于问道:“你不是本地人。”我也没反驳微笑着点了点头毕竟台湾口音很软一时三刻间我是学不会的。胖女人见到我的微笑也终于确信我没有恶意低下头去道:“你要吃什么我去替你买来好了。我们学校有给学生准备一些的早餐的。”

    我忍不住自笑了一下伸头看了看窗子外面的警车想了想道:“学校有没有后门你带我从后门出去吧!”胖女人轻轻嗯了一声指了指学校东侧道:“那儿有后门的。”我轻轻推了推她尽量用温和的语调道:“那好委屈你一下!”说着我手下用力示意她往外走。

    胖女人低着头缓缓向前走引领着。我不敢大意手始终保持着力状态只要她敢叫唤我可以保证她不出两个音节我就可以击晕她。

    但胖女人倒也挺配合一直低着头静静走着。这时候天已经亮了很多这也是我第一次真切地看到台湾的6地天空只见湛蓝的天空下校园很漂亮。虽然只是一个小学校园但居然还有一个小小的棒球场绿化度非常高。远远望去这个小镇的房屋都不高从校园的围栏看往外看晨运的年轻人很早就出来工作的人们都悠闲而行一切都很安静详和完全是一个的悠闲小镇。和国内的许多小城市并没有什么不同。根本看不出还在几个小时前这里曾经生过一次动用枪械的辑毒行动。

    当然不用多久这里肯定会挤满来自外面的各种媒体因为穿过攀爬着绿色植物的围栏我已经看见几个拿着拍摄器材的记者正好把车停下来一些正从车箱往外搬东西一些就直接往那警车去询问新闻。看他们脸上还略有些的疲惫的神情就知道他们是刚刚接到消息连夜赶来的。

    看见这些刚刚从外地赶来的记者胖女人似乎一下反应过来昨晚生的事虽然是生在深夜的事细节还不为附近的市民所知但枪声却应该是附近的居民都有耳闻的。在这种悠闲的小镇这种大事件传播的度可不是一般的快。看见胖女人悄悄望向我时那有些恐惧的眼神我知道她终于把我和昨夜生的枪战联系在一起了。

    我微微一笑安抚她道:“别担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跟昨晚的事没关系!”胖女人哦了一声再度低下头去。我看着她有些散乱的目光冷冷笑道:“我再重申一次你别以为我很和气你如果以为你现在叫一声警察就能听见那我告诉你你会死得很难看!”胖女人吓了一跳摇头道:“我我不会叫的!”

    这时候我已经看见校园的后门。这儿离小镇的主要街道比较远。真出了什么意外我也能迅逃离。我观察了下地形终于决定在一家“来来豆浆”的连锁小店就座。一看店中的地形把她卡入离门最近的一张桌靠墙的内座然后再跟着坐进去阻住她的出路。胖女人也没敢说话。

    那老板似乎和胖女人比较熟悉打了声招呼笑道:“李老师很久不来光顾我了呀!这是你朋友呀!”我向老板微微一笑打了个招呼暗想自己居然真的威胁了一个老师。胖女人无奈地向那老板点了点头一脸苦笑。幸好那老板忙着做事也没怎么注意胖女人的神情不对劲。

    我们叫了两个早餐开始缓缓吃起来。胖女人哪里吃得下去轻声哀求道:“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我一会还有课的!”我迅吃完笑道:“买单啦!”胖女人哦了一声赶紧掏出钱夹来把钱放在桌子上。我瞟了一眼她的钱夹笑道:“哟现金还不少!都千元大钞嘛。”胖女人脸色一变怯道:“你想干什么?”我悠然一笑道:“走啦!”

    胖女人被我拉出了店急道:“你到底要我怎么办!我真的还有课的。”我深深吸了口新鲜的早晨空气道:“再委屈你一下陪我去车站!我就会放开你。”现在唯一之计就是快离开这里了。再耽搁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胖女人无奈之下只得带着我向最近的火车站走去。这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车站。简直连人都看不见。我叫她帮我买了一张最近时间出的北去车票。目的地是宜兰我也不知道这地方具体是在哪只知道算是台湾的北部了。反正对我来说现在去哪儿并不重要只要越快出越好。月台非常小非常冷清和内地那种拥护的车站月台完全不同。只有几张供旅客等候的长椅。整个月台就我和她两个人坐在长椅上望着前面青秀的山林有种很玄妙的感觉。

    “把你的钱包拿来!”我对坐在旁边的胖女人威胁道。胖女人全身一抖道:“你你你想干什么!”我厉声道:“叫你拿来就拿来!废话什么!”胖女人见我凶神恶煞的样子不敢再得罪我万般无奈地把钱夹取了过来。我一把接过伸手把里面的近万新台币全部占有己有卡就没动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强盗呀!”我面上一恶随即笑了笑一抖手腕把右手上的那块肖世杰当年赠送给我的劳力士表给脱了下来。递给她道:“我现在急需要钱这是块正品的劳力士我也不知道值不值你这几千块钱不过我想也差不多吧。应该只多不少。”胖女人一惊哪里会见过这样公道的强盗不由愣了一下没敢伸手去接。

    我见她不敢要伸手直接塞进她手里胖女人不敢再拒绝接过表低着头不再敢说话。我仔细打最了她一下觉得这女子除了胖了点五官倒也端正的年纪也不大如果减减肥打扮一下应该还是中等姿色的。想到这心中不由自笑在这种时候自己居然还有心情打量一个女人的容貌真是够闲情的。

    过了一会车还没来似乎有点儿晚点。胖女人似乎鼓足了勇气终于怯怯地问道:“这表你还要吗?”我笑道:“这表挺好用防水的在海里泡了很多天都没事!你回头直接卖了应该亏不了多少。”胖女人哦了一声道:“我先替你保管着好了。”我哈哈一笑道:“不用了你卖了就好这儿我不会再来了!不可能再来赎的麻烦你帮我处理好了。放心这是绝对正品的!”

    胖女人嗯了一声又低下头去过了一会低着头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怔了一下有点搞不懂她的心情不由反问道:“你呢?你叫什么?”胖女人把头低得更深喃喃道:“我叫李雅萌。”

    这时候远处车响一辆过路的火车已经进站了这是个临时停靠点停留非常短暂那种。我缓缓站起身来对李雅萌道:“谢谢你!”李雅萌啊了一声道:“不不用谢。”这是两名非常奇怪的对白。我向她伸出手道:“再见!”李雅萌没敢伸手只是低头道:“再……再见!”

    我见她不握手也不觉得意外挥了挥手眨了眨眼道:“我姓腾对了从现在起你可以报警了!”说完这句话我一纵跃上了车。火车缓缓开动从车窗往处看这个南部小镇中的女子一脸的怔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许对她这样一个平凡得不能现平凡的女子来说这会是一个若干年后还可以回忆的往事吧。

    对我呢?我不知道这样的记忆我能维持多久。我精彩的下半生也许才刚刚开始吧。不知为什么随着火车的开动我的脑海中却想起去年和周易在火车站上话别的情景。时光飞逝转眼就快一年了。一年再见的承诺就要到期而我却已人在天涯!浅浅的一道海峡离得却是千山万水。还能再见到她吗?我真的不知道。

    和内地的绿色火车不同这儿的火车是黄颜色的车箱并不宽但很洁净。车箱内人很少甚至除了铁轨的磨擦声听不到太多嘲杂的闲言碎语。座位也和国内的不同不是两两相对。和大巴的座位是一样的。

    窗外是一片怡人的绿色一派南国的夏日风光非常漂亮。南部的台湾很多地方没有想像中的繁华。但一切都很干净朴素无论是村庄还是小镇都井然有序。

    我的旁边别一侧窗处是一对年轻的情侣两两相靠着低声细说着一些情话。我无事可做经常瞟他们几眼那女孩注意到我的观察。有些儿不悦朝我撇了撇嘴我略有些尴尬地缩回头心中感叹了一下。这种平常不过的恋爱感觉为什么自己却不能有呢。

    车开得说不上快路过一个小站时我本想为了安全着想应该立即下车再换乘别的车子北上但想起李雅萌我却忽然笑了因为我可以肯定她不会报警的。

    这样过了好几个小时听报站说快到目的地的时候我下了车尽管我绝对相信李雅萌不会报警但站在我的立场也不敢大意的下车有一大堆警察在等待着我并不是件很让人愉快的事。

    这是一个叫sa的港口小镇才走出火车站只看广告宣传就知道这儿是台湾的一个旅游景点了。到处是渔村观景冷泉度假的广告。现在有钱在身我也就随便逛了逛顺便找车站换大巴去T市出来这么久还真没有好好逛过外面的世界的。穿过一座名为冷泉的小桥。我进了公园惊喜地觉这儿居然还有许多冷泉浴池甚至还有几家是标明免费的。很多当地人和一些旅游者打扮的人都在此冲凉、泡脚。更有不少专用冷泉水洗衣的专业洗衣坊显得非常特别。

    昨晚在海水中泡了许久身上一直有点痒再不清洗下也不是件妥当的事。我买了些简单的换洗裇衫进了一间免费的公共浴室。这是间装饰非常清新舒服的木顶结构浴室有种日式的感觉。大抵因为是免费的缘故所以是个大池。果然是冷泉泉水清澈透明一入泉池全身冷得紧绷然而不到几分钟已经感觉通体热舒服无比泡在泉水里闭目养神简直就是一种极乐享受让人直有忍不住想呻吟的舒适感。正在享受间忽然见到几个上半身刺满龙虎刺青下半身裹着浴巾的粗壮男人走了进来。只看他们走路的姿势和这种彪悍的神情就知道这几个绝对是非常嚣张的黑道中人。

    那些当地人似乎知道这几个人见他们一来都赶紧闪开其他旅游者见到这几个刺青者的气势知道惹不起都赶紧吓得朝大池的远处退让开很大的位置给这几个人用。我虽然不会惧怕他们任何一个人但此时此地也不想惹什么麻烦便也微微朝后面缩了缩。心中忍不住有点想笑我也算是混了很久的黑道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各地的习惯不同不管是在蒙军还是肖世杰的手下我身边的弟兄都很少有这样在身上进行大面积刺青的。最多在手腕、肩膀等局部地方进行小型的纹身。

    这一众刺青者进了大池很放肆很嚣张地大声闲侃着甚至如同在游泳池或海滨中一般互相打水戏闹。完全无视于这样一个公共休闲场所应该不要打扰到其他人。许多本存心来此休闲放松的泡澡之人都是皱着眉头表示不满更有人已经起身准备离开。

    一刺青青年道:“sa这地方环境蛮不错呀又可以泡泉又可以吃海鲜。看来以后经常来玩玩!”另一个哈哈一笑道:“你是舍不得你那女同学吧!”原先说话那个无奈地叹道:“算了啦虽然是我的同学不过现在是老大看上的女人我惹得起吗?远远看看就行了。”

    旁边一个黑瘦的青年插嘴道:“阿国阿正你们俩少废话被郎哥听到你们死定了!”那个被称为阿国的青年不屑地一笑道:“郎哥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三哥早安排好私人风吕给他了说不定现在正在和你那女同学……哦应该说正和大嫂正嘿咻着呢!”这话一出大家都是哈哈大笑笑容淫荡无比。更有人小声道大嫂确实够漂亮身材又出众云云。

    听他们的对话应该是那个叫阿正的女跟了他们的老大几个人在背后谈论这个女人。看那阿正最多二十出头的年纪他们口中的这女人也很年轻了。

    众人正在淫笑间忽然有人厉声道:“你们干什么!想郎哥阉了你们是不?”随着这话换衣间忽然走出一个身形近一米九全身精干肌肉结实的高大猛男来。这人是张威严的国字脸棱然分明眉目间给人一种混血的感觉。他身上同样有刺青便跟其他人略有不同几乎是整个上身都完全被刺满龙纹针法非常高明鳞刺鲜明色彩鲜艳。而且刺了不止一条龙。细数之下竟然是九龙绕身只观其形一股杀军之气油然而生夺面而来!

二十九 误会

    那几个刺青者看见这个身材强健的三哥进来脸色一下都变得非常难看。一个个乖乖地缩进水中再不敢吭声。这号称三哥的壮男眼光狠狠地从他们身上扫过然后又凶狠地望了大池中所有人一眼。他的目光扫过我时却忽然停住了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

    我心中微叹了一下知道他为什么停住目光了。刚才我下池的时候原本一直很小心的从大池的最远角落进入了池中才脱掉身上的衣服怕的就是别人注意我全身的伤痕和精健的肌肉。然而泡在池中实在是太舒适了所以我也有些忘形原来一直保持缩立的身子也慢慢放开呈现半飘浮的状态。

    这样的姿势自然让我的半个身了暴露无疑。隔壁热水浴房间的雾气虽然缭绕而出视线不是太好但这毕竟是个冷泉水还是过于清澈了只要稍加注意我这身醒目的伤痕还是避免不了他这毒辣的眼光。

    这个叫三哥的刺青肌肉男眼光如刀竟然对着我冷冷笑了笑这奇怪的笑容自然引起其他刺青众的注意都顺着三哥的眼光朝我望来。我心中靠了一声暗想今天真是大意了。早知道就不省这几个小钱找个小池淋浴得了。看着他们奇怪的眼神我有些地苦笑只希望他们望望就好千万不要来找我麻烦。

    然而已经在人朝我冷笑道:“哟看不出来嘛这儿居然还有一猛男在。”说着有人向我示威道:“大哥哪条道上混的!”

    我苦笑了一下不想回应他们径直站起身来提起放在池边的衣兜就走。心想反正都露形了也不怕吓到你们。随着我的起身所有人都是暗暗哇了一声。就连那个三哥都是眼神一变。刚才毕竟是在水中我身上的伤疤还不是这么显眼现在我猛然站起。水珠顺着我的胸膛往下去。整个身上的无数道伤痕或长或短历历在目。

    三哥站的地方正好是我通往淋浴室的唯一过道。众目睽睽之下我没再理会他们径直从他身边绕过。无料他忽然粗臂一展右手已经挡住了我的去路冷笑道:“这位兄弟看来来历不浅哦!哪条道上混的?”

    我微微抬头冷睨了他一眼沉声道:“这跟你没关系吧!”说着我再不理他身子微微一侧已经绕过了他。

    “妈的!你小子站住三哥问你话呢!你跑什么!”却是泡在大池中的一个年轻人大声嚷道。我微微转头瞟了他一上寒茫一闪。这年轻人被我冷冷的眼光一刺不由怔了一下咽了一下喉咙。这么强壮的一个悍男居然被我一眼就给把风头压了下去连我都有点儿替他难过。不过我自己也再清楚不过如果存心唬人的话我现在的眼神确实比以前更犀利更有霸气了。

    那家伙被我一眼给压得有些胆怯呆了几秒才感觉到这样有些丢人在众兄弟面前完全是出糗。不由双拳一握一下从水中站起身来大声对我嚷道:“喂!说你呢!装什么愣!”意图把失去的气势夺回来。

    声音大就以为有气势?我心中冷冷一笑暗骂了声低能!轻轻用毛巾擦了把脸缓缓停下步伐很无谓地转头道:“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们!”说着我毛巾一甩继续向前走去。

    “妈的!你还跟我跩不是不!”这家伙被我连呛两次颜面上终于过不下去了。一下双手撑着池壁跳上地来手一伸就向我肩膀抓过来。

    我虽然背向于他但只看地上的光影变化就知道他要怎么做。就在他的手正好要抓上我肩膀时我肩头微微一缩右手疾抓一下扣住了他右手的手腕。这时我如果真要存心让他难看只需要一个弯身借他这力就可以把他过肩摔飞出去。

    就在我准备力的瞬间我却忽然放弃了毕竟我初来乍到惹些无谓的麻烦并不会是件赏心悦事。但我也不会任由这种无知蠢人欺负的所以我指间一扣一下掐住了他的食指十指连心让他有股锥心的疼痛。

    就在他因指间的强烈疼痛而变色间我已经反手一转缓缓转过身子来冷笑着对他道:“有什么贵干?朋友。”这家伙却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眼见被我扣住了食指却怕挣扎起来惹其他兄弟笑话竟然拼着冒冷汗也没叫疼。

    我见他这股子硬气倒也难得便微微一笑道:“没什么事吗?那我走了!”说着我手一松他没料到我会忽然放手身子一下没站稳踉跄了一下差点摔进池中。所有站在水池中的刺青众都是脸色一寒。我刚要走已经有人朝我大声喝道:“小子给我们站住!”

    我心中无奈一笑暗想自己没事泡个澡难道也要惹出事来?上一次刺杀肖进的时候自己在第一次动杀机时就是在一个洗浴中心当时就暗暗警告自己公共浴室、游泳池、海滩这些地方自己还是少去为妙免得惊吓到人。但一个无心还是暴露了自己。以我这模样谁都能猜到是个不一般的混混的。

    随着他们这声吃喝已经哗哗水响同时有几个人从大池中跳将上来。看情势马上就要把我围住。旁边一些在泡澡的当地人和游客见情势不对都是吓得脸上失色缩朝了远角更有人开始哆嗦着就想起身逃跑。

    这群人正要各自占位把我团团围住那个叫三哥的领头人物却忽然道:“不要挡他让他走!”这话一出不止是那群刺青众就连我都微惊了一下我原本以为干一架是免不了的。望了那三哥一眼我向他微微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这家伙很意外地讪笑了笑朝我点了点头。他的笑容很奇怪我不知道代表着什么。

    出了这种事我也不敢大意用最快的度简单淋浴了下擦干了身子换上新买的裇衫。等松软的衣服穿上身心里才松了一下毕竟真让我赤身**的打架虽然未必不行便总感觉有点儿施展不开似的。现在即便真有人敢于向我挑战我也绝对不会再客气了。

    sa的风景确实不错从冷泉出来就是一座盘山而上的大型公园。无所事事的我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问了下路人知道去TB的车随时都有。也就不急了。心想不如先在这儿溜达一下再说。毕竟自己不知有很久没有这样一个人闲情逸志过了。

    缘石阶而上竟然一口气走到了半山。看着远远的海景有种神清气爽、心胸为之一开的爽朗感觉。山脚下近海处是一个看上去非常繁忙的港口无数大型船舰正在缓缓进出。集装箱码头一字排开远远堆放出数里之遥。别一侧则可以看见sa这个港镇的大半城市风光。这同样是一座漂亮的小城。我喜欢这样的地方面积适中现代化水平高却没有大城市的喧嚣更多是一种田园般的宁静。

    一个人找了个凉亭入座。靠在石椅上纳凉着饶有兴趣地看着一群似乎是学校组织来玩的小学生在旁边写生着。正在有些晕晕欲睡这时忽然有人跑近我隔着凉亭的护栏向我打了声招呼。我回头一看却是一个很清秀的女子站在亭外对我道:“先生能不能帮个忙帮我们拍一张合照?”我愣了一下才注意到这是刚才上山时在山道上遇见的二女一男三个年轻人。

    我自然笑着应道:“行!”随手接过了她递给我的相机。走出了凉亭对着三人道:“摆好姿势我拍了哦!”两个女子笑咪咪地站在那个年轻男子的两侧那男子笑着左拢右抱拥住了两人我喊了声茄子三人都跟着我大喊了一声茴子哈哈一笑间我已经抓拍下了镜头。

    我向他们笑了笑道:“还要不要再来一张!”另一个女子道:“好呀!麻烦你了先生!”说着三人又准备换个方向拍。我看着镜头提示道:“有点儿逆光你们稍转左一点。”三个人笑着互相推攘了下问我道:“现在呢?还逆光不?”我抬起相机重新透过液晶取景框去看时忽然看见液晶屏上这三个年轻人后面的山道上竟然出现了一个转向另一侧的绝色美女。

    这女子并不是走向我们这边的所以只是匆匆一瞥已经转过了另一边。但不可否认以一向见惯了美女的我对这女子也有些意外惊艳的感觉。这世上总有些女人给人的感觉是很奇怪的。你说不出她美在何处但哪怕只是淡淡一眼就会很吸引你的注意。

    我迅地把观察的重点放回这三个年轻人身上又替他们拍了一张。在他们的感谢声中把相机还给那刚才和我打招呼寻求帮忙的清秀女孩。忍不住又回头向镜头中猛然出现的那靓丽女子所去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女子并没有走出多远却去了刚才我休息过的那凉亭甚至就是坐在我刚刚坐过的那张凉亭内的绕椅上半侧着向斜靠木柱右手支在护栏上轻轻伫着下巴以一种非常慵懒婀娜的神情斜望着远方的大海。她的头是卷烫过的非常适合她的脸型五官非常清致腰肢非常纤细略为紧身的白色无袖衫下近于完善的胸形喷涌欲出。确实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有一种淡雅与妖艳结合的极致美感。让我仿似看见一个年轻十岁的冯妤静。这美女一脸的平静怔怔地看了一会大海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其实我的内心对这艳光四射的女子并没有任何的臆想只是在自己极度无聊的心态下忽然看见这种很难得一见的美女不由得有种以纯欣赏角度多看了几眼的想法罢了毕竟这表海光山色与绝对佳人并存的美景并不是多见的。然而我才看了她几秒这女子似乎注意到我的存在那慵懒的目光懒洋洋地朝我扫来我才觉自己有些失态。不管我心里怎么想这样盯着一个女人看总不是件礼貌的事。

    赶紧闪过头去正想走开。心头却唉了一声自己装换洗衣服的包还放在凉亭里的总不能就这么不要了吧。不由犹疑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向凉亭走去心中也有点儿想笑自己只不过去拿回自己的东西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以还有点紧张难道真是太久时间没有见过一个如此美女了。其实细看之下如果只论及相貌她甚至还不及方艺珍和江宜欣和那已经远离尘世的安幼青有某种程度上的肖似只不过她的身材实在太过于完美让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有点想咽口水的感觉罢了。

    这样一想心里轻松了。径直向凉亭走去朝她笑了笑走入了亭中向着她走去因为我的包就放在她的座位底下的。那女子一双美目直盯向我眼中有一丝讥讽的笑意似乎以为我是那种要来搭讪的无聊男士。她的笑容中有种戏虐的成份在内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种被陌生男人搭讪的感觉。

    当然这一次她猜错了我想的只有一件事拿包就走。

    这女子嘴色微微抽笑了一下似乎准备很惬意地等待我如何说出特别一点的搭讪恭维之语然而我却只是向她微微点头道:“对不起小姐麻烦你让开一下!不好意思我的包在你的座位下。”这话显然让这女子有些失望哦了一声她赶紧轻轻收起双腿拢住裙摆轻轻咋了下舌似乎也对方才自己的某种想法感到好笑。

    我微微低下身从她的座位下把自己的包给拿了出来向她轻声道:“不好意思打扰了!”这女子嫣然一笑一股沁人的体香悠悠传来。我有点儿尴尬离这种绝色美女是如此接近说我一点感觉没有那绝对是假的这是稍为正常一点的男人都会有的正常反应。

    然而我才抬起头来忽然听见亭外有人猛然喝道:“小子你干什么!”

    我愣了一下觅声望去心中一阵苦笑不是吧只见方才我在冷泉池中所见的那帮刺青众正绕过山道向我这儿怒视而来。只是一秒间的错愕看众人愤怒的眼神我已经明白了这亭中的女子自然是他们方才说起的那个所谓的大嫂。

    这群人中除了有那个刚才让我离开的高大强健的三哥外居中的是一个四十余岁两鬓间有些灰的中年人这人五短身材其貌不扬然而一脸的刚毅神情眼神非常凌厉不用说自然是他们口中的那个大哥。

三十 出卖

    这卷美女扑哧一笑朝那一脸严峻的中年男子轻轻挥了挥手道:“森哥你体力不行了哦晚了我五分钟!”那被称为森哥的老大冷峻的目光触到这女子一下泛出温柔的笑意笑道:“年纪大了爬山还真有点儿累!”看他的额头上确实也有一点儿汗水可见岁月果然不饶人。

    森哥的视线从这女子身上移开盯到我身上一下又从温柔似水重新恢复回最初那锐利的眼神。似乎奇怪他女人的身边怎么会出现我这样一个陌生男人。只从他这数秒间的眼神变化就知道这是个厉害人物。那个三哥凑耳过去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显然是说刚才在冷泉遇到我的事。

    原先对我叫嚣的几个森哥手下只是看见有男人如此靠近他们大嫂现在更看清是我不则都是一脸色一变厉声:“小子原来又是你!竟然敢骚扰我们大嫂!”

    我无奈地摇摇头举起手中的挎包向众人挥了挥道:“不好意思我只是拿我自己的包。”说着我走出凉亭向另一边的山道走下去。然而那几个刺青众在冷泉中早已经看我不顺现在有机会那还不借题挥大声喝道:“***你小子别走当我们不存在是不?”

    我停下身缓缓转过身去朝那女子望了一望道:“我没有骚扰你们大嫂不信你们可以问她!”无料那女子不知出于何种心态居然冷冷一笑道:“你不想骚扰我那你靠我这么近干嘛?”说着以一种可怜无比的柔弱样子道:“森哥这人好粗鲁哦!”

    妈的!我拳口一紧冷冷看了这靓女一眼心下暗道:“死女人看你长得还算顺眼没想到心居然这么歹毒竟然想来黑整我!”当然她的心态我再明白不过一看就是那种闲极无聊想从陌生人身上寻点消遣刺激。把陌生人的痛楚当成自己快乐的行径。女人的心态本来就是难以让人明白的。

    这女子似乎觉得我气愤的神态非常有意思一下也从凉亭中跑出来。倚偎到森哥的怀中抓紧了森哥的手煽风点火道:“看见没他的眼神好可怕!”说着竟然向我偷偷扮了个鬼脸一付挑衅的顽皮样子。那些手下都是大怒朝我大声道:“小杂碎你吃了豹子胆了居然敢打大嫂的主意!”

    我长长吐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朝她冷冷望了一眼右手食指朝她指了指不屑地道:“很好!”这女子脸色一变似乎觉得我不但没有屈服反而向她示威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其实人见我竟然敢用手指这女人都是脸上一恶向我一下围了过来。只看他们包围我的角度就知道这群家伙并不只是乌合之众绝对是训练有素的黑帮。

    森哥自然不像其他人那般冲动似乎也没有袒护这女人的意思。向围住我的一干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让开一个交谈的角度对我道:“年轻人你从哪儿来的?来这干什么!”我手轻轻下垂扣紧挎包的背带沉声道:“对不起我真的不认识你们。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都没有做任何对她不利的事。”说着我向阻住下山道的两个森哥手道:“请让开!”

    “想得倒美!妈的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敢在森哥面前这么牛!”我面前一个年轻人一抖西服一个箭步跨出右手跟着一扬已经朝我挥拳击上!

    然而他身子才动我手上的挎包已经猛然挥出挎包带一下缠住了他攻来的右手脚下一个蹒跚轻轻一带已经把他给撂翻在地。动作干净利落。要不是我确实不想惹出太多的事端只需要一拳跟上就可以打到他暴牙。

    另一个家伙脸色一变啊的一声!一脚向我飞扫而来。脚法不错倒还有些博命的架势看得出还是受过点专业训练的。如果他的对手是个普通人说不定真被他一脚给踢倒了。只可惜他遇上的是我!

    跟我比脚法?我也猛然一脚凌起完全不闪躲后而先至!一个侧踢直接和他对脚腿如刀砍至一脚正踢在他的小腿腓骨上。啪的一声骨骼相击之声。只凭这瞬间的摆脚之力他如何能跟我比牛!只听他啊的一声惨叫一下跪倒在地捂着被我击中的小腿哼呼不已。

    旁边的众人见我只是两招就轻松地撂倒两人都是大惊失色。唰的几声衣襟声响居然有人拿出枪来直对着我。更有人直接就用枪顶向我的胸大声对我喝道:“你他妈很狂吗?”我心下一怔这群人竟然不是一般的普通黑社会居然人人有枪在身。幸好旁边原先正在闲玩的游人见这群家伙气势汹汹早已经吓得离开倒也没什么人注意到这些人拔枪否则不吓得尖叫不可。

    “停!你们干什么把枪收起来!”说话的却是那森哥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上也不是停也不是不由得悻悻然收起枪来。仍然围住我不放。个个面带怒色凶悍地恨望向我。那被我最初给一脚袢倒的家伙挣扎着站起来怒道:“森哥为什么放过他?”

    森哥不怒反笑望着他不屑地道:“你觉得还不够丢脸吗?连人一招都走不了!这里是公众地方我是来度假你以为是让你们来撒野的?”那家伙被森哥给一喝斥吓了一跳低下头去不敢再回嘴。

    那一直偎于森哥旁边的靓女抓着森哥的手轻轻扯了几下道:“森哥你不是吧怎么不收拾他!”森哥手肘一顶把那女人甩开冷冷道:“一边去!”这女子没想到森哥竟然完全无视她的要求不由一脸气岔恨恨地退朝后面。只用一种非常憎恨的阴毒眼神怒视于我。然后又向那高大威猛的三哥做了个奇怪的眼色。

    这一切自然都逃不过我的注意我心中一叹看来自己没来由的又惹了一个女人了。

    “年轻人身手不错嘛!”森哥朝我轻轻点头竟似以一种欣赏的眼光看向我。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也朝他点了点头。对这种很有魄力的大佬我一向比较敬重。

    森哥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眼神忽然向我问道:“老吕派你来的!”我怔了一下道:“什么老吕?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森哥哈地爽朗一笑道:“哦那真不好意思是我猜错了!也对如果你是老吕派来的怎么会赤手空拳呢?”

    看这森哥似乎还算是个讲道理的人我也不想和他们闹太僵了便也主动下台望了那女子一眼点头道:“对不起我只是一个路人如果刚才无心打扰到你还请原谅!”我早已经不是当初的莽撞青年如果刚才不是他们逼人太甚我根本不会还击的现在既然这森哥主动叫停我也就退一步。毕竟这些人有枪在身真闹起来我绝对讨不了好去。我身上唯一的武器就是刚才在集市中买的一把餐刀用来我这七八条枪相抗衡无异以卵击石。

    森哥点点头笑道:“是我们不好意思你走吧!”我哦了一声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好说话。

    这女子似乎觉得这样就结束有些难堪不由又娇滴滴地道:“森哥人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你怎么还不帮我?你这样怎么做人大哥呀!”

    啪的一声脆响!竟然是森哥一巴掌甩在这女子娇嫩无比的脸上。这个变故别说是那女子和一众手下就边我都是怔了一下。这一巴掌绝对打得不轻一下就在她的脸上留下一个青印。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我说话的时候来插嘴!男人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事!”森哥一下似完全变另外一个人脸上充满霸气。这女子被他一巴掌打过脸色一下变得僵硬想哭又不敢哭只能捂着脸浑身颤抖神态可怜无比。

    我暗呼了口冷气虽然心里觉得这女人活该但看着她的可怜模样也有点不可思议的感觉。别说这么漂亮的女子即便一个普通女子换成我也绝对是无法下手的更不要说打的是自己的女人而且是当众为之。但这森哥却似连一点儿怜惜之意也没有一看就绝对的心狠手辣之辈。

    这时候我忽然感觉到森哥身后那个三哥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神情但这丝愤怒只是一闪而过要不是我观察力足够强根本不会注意到。我心中冷笑看来这三哥和这女人的关系不是这么简单。

    生这种事我实在不能再待下去了只得向森哥微点了点头轻轻把挎包往肩上一甩向山道下走去。那些围住我的家伙虽然不甘心但有这女人的前车之鉴在前也不敢再阻挡我只得让开道路任由我向山下走去。森哥看着我的离去忽然似想起什么道:“年轻人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你要去哪呢?”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皱了皱眉头我转身道:“去T市吧。”森哥哦了一声忽然伸手入怀掏出一张名片道:“我明天也要回T市这是我的名片你如果有需要可以来找我!”我迟疑了一下把他的名片接了过来只见上面写道:越海股份有限公司。署名是洪森却没有写任何头衔。想来不是董事就是总裁之类。

    越海?我心头一下想起在黑子曾经告诉过我的一些台湾帮派的事难道这个叫洪森的人便是台湾七大黑帮之越海帮的头目?

    我对洪森说了声谢谢也没有说会与不会把名片放入衣兜内向山下走去洪森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其他人道:“接着爬呀!还愣着干嘛!”这些手下赶紧哦了一声。

    我一边走一边无奈地自笑了一下自己真是个惹事的料无论到哪里都总有风波相随。

    然而让我意外的事才刚刚开始。就在我刚要向下绕过山道弯口时忽然见迎面的另一侧山道叉路上冲上来一票近三十人的彪形大汉所组成的队伍。人人身着黑色西服这些人从我身边一涌而过向我方才所在的凉亭方向走去显得气势非常凶悍。这些人见到我大声喝道:“没事的人赶紧闪开!”

    洪森的人一见到这群冲来的人都是大吃一惊一下挺身而出护住洪森。和他们对峙而立。只见这些人脸上的神色我就知道有热闹看了。只见这半山的平台处一时寂静无比除了这两边加起来近四十余人早没游客再敢停留。

    果然只听见这群人中领头的一个一头红的年轻人远远就对洪森道:“森叔怎么来sa也不打声招呼呀。是不是看不起侄儿我呀!让我爸知道我连森步来sa也不招待一下会责怪我的。”

    我并不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再说这些人我一个也不认识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正准备继续下山忽然却听到洪森冷笑道:“哟我说是谁这么大排场原来吕家的公子!怎么sa这么大一个渔港也被泗水帮给吞了吗?”

    吕家?泗水帮?我刚欲迈开的脚步一下缩了回去。难道这个红的青年竟然是泗水帮吕中天的儿子?

    只听这红青年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我们中天实业刚刚和sa的山水社达成一个合作协议今后sa的生意我们和山水五五开。”

    泗水帮和蒙军、勇刚都有关系是我很关心的一个帮派明白这些是泗水帮的人我一下打消了离开的主意转而走进旁边一个密林。这儿杂草丛生正好可以窥见凉亭这边的动静也能很好的隐蔽自己。

    洪森冷冷一笑道:“合作?兼并吧!中天兄好魄力这么快就把山水社也收归旗下了看来我洪森以后出门旅游都不能在省内了否则随时都要麻烦泗水帮的人招待可真过意不去。”

    红青年嘿嘿一笑道:“森叔说笑了谁不知道你纵横江湖二十余年无人能敌!”洪森淡稀的眉毛一掀阴**:“吕公子你今天率这么多人来不是就想跟我说这番话吧!”“森叔不用这么客气我可是你看着长大的叫我阿灿就行了。”红青年也阴笑道。

    洪森摇摇头道:“好阿灿!直说吧你带这么多人来想干什么不是也想跟我一起爬山赏海景吧!”

    阿灿道:“森叔就是会开玩笑侄儿我可没你老这么好的雅兴再说我也是跟你老人家学习呀出门多带点人摔了也有人抬!”说着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这种蹩脚的笑话也拿出来现不怕闪了舌头!”说话的却是洪森身后的那个三哥。

    阿灿一怒寒声道:“崔永三有森叔在还轮不到你来说话!”我心中一笑原来这三哥不是排行老三是名字中带有个三字。

    崔永三双眉一拧一下迎面走了出去向阿灿怒道:“真按江湖辈份吕中天也要叫我们森哥阿叔!你他妈算老几来这叽叽歪歪的!”崔永三的个头非常高这一压之下完全高出阿灿近一个头阿灿不由得退了一步嘿嘿冷笑道:“怎么用辈份来压人吗?”他带来的人众手下见崔永三上前也跟着马上上前一步他们的人是洪森手下两倍还多一下把洪森等人团团围在了中间。两边的人互相挨着说不准随时就会争执起来。

    “阿三下去!”洪森轻轻推了推崔永三崔永三再度怒视阿灿一眼缓缓走朝手。

    洪森看了阿灿所有人一眼脸色丝毫不惧忽然提高声调道:“怎么辈份可以不提人多就能压人吗?”这人不怒则已一怒惊人双眉一下掀起面容非常可怕狰狞。

    阿灿等人被他气势一下盖过不自禁地退后了两步方阴笑道:“我们怎么敢压森叔你老人家呢?不过我刚刚才知道森叔你来sa这度假现在sa归我们泗水管我自然想略尽地方之谊。不多带点人马怎么显得出我们隆重其事这要传了出去我们泗水的声誉何在?”

    洪森冷冷地摇了摇头道:“老吕有你这么一个好儿子我真替他欣慰!在我面前就不用再绕弯子了直说吧你这么隆重其事想做什么!如果没事趁早给我滚开。”

    阿灿右手分叉理了理一头的红傲然道:“既然森叔你要求那我就直说了。很简单我知道这附近的几个集装箱港口都归你越海帮管我们最近有些货想从这上岸我很想和森叔你一起合作。”

    洪森冷冷道:“灿少爷你都已经把脚从T市伸到sa了现在还想打我老洪的主意胃口会不会太大了点!”

    阿灿哈哈一笑道:“森叔你这是什么话俗话说有钱大家赚嘛。”洪森直视阿灿一又阴霾的眼睛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悠悠道:“我很想知道这是老吕的意思还是你灿少爷的意思。”他把称呼从阿灿变为灿少爷很有种特别的意味。

    “你说呢?”阿灿并没有正面回答针锋相对。

    洪森嘿嘿阴笑:“山水社想吞掉我的码头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最后是什么下场你也清楚。”阿灿点头道:“我们能这么轻易合并了山水社还真得要感激你老人家没有你大伤了他们的元气我们中天要进入sa还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说着脸色一变冷道:“可是森叔时代变了你不要只会用老眼光看人。不错山水社这么多年是都拿你没辙可我阿灿不同现在sa归我管你说我们泗水会看着这么大一码头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扎眼睛吗?”

    洪森微微一眯眼睛不屑地冷笑道:“依你的意思如果我说个不字你就要强来了是不?”阿灿头轻轻一低刘海一垂阴笑道:“你守着这么大一码头也不能生蛋何苦呢?我们办事很公道有钱呢大家一起赚。多好!”

    “那我要是不答应呢?”洪森眼中忽然一寒直视阿灿道。

    唰的一声阿灿竟然已经出枪这家伙拔枪的动作非常快才是一闪间枪口已经指向了洪森的额头。只见他狠狠狞笑道:“洪森我叫你一声叔那是给你面子!你要是知趣呢就接受这个条件咱们共同合作你二我八也不算亏了你以后你还可以安享晚年。否则别怪我吕家灿对你不客气。”

    洪森被他指枪在头居然连怯色也没有露出一丝果然是个狠角冷冷道:“阿灿怎么?真以为有枪就有硬道理?”阿灿哈哈一笑道:“洪森我知道你够狠所以我一直很怕你呀!”洪森脸色一沉忽然道:“看来你想对付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很想知道我这次来sa这么隐蔽你怎么会知道的!”

    阿灿嘿嘿一笑道:“怎么想死个明白吗?”然而他这话音还没有落洪森已经一下出手右手一下如闪电般伸出也不知道他手上有什么动作只有电光火石间竟然一下伸手指卡住了阿灿手中枪的抽括让他开不了板机。同时左手已经一下掏枪一下抵上了阿灿的胸前。这一下变故突生所有人都是一惊。阿灿的脸都白了。

    “松手!”洪森大喝一声右手中一下用劲夺过阿灿手中枪然后单手一下把他的弹夹给卸了下来。动作干净迅连悄悄站在远处观看的我也不由心惧了一下。这看上去连爬山都有些淌汗的中年人竟然有如斯身手难怪能成为一代大佬。果然不是盖的。纵然体力大不如前但暴力绝对是惊人的。只是他这单手夺枪的功夫就算对手换成我如果我事先准备不够只怕也要一下给他夺去。

    洪森卸掉了弹夹轻轻把枪一抛悠然道:“年轻人枪不是这么容易玩的没学会玩枪就不要随便拿出来现!”然而阿灿居然一下又恢复了平静哈哈笑道:“好功夫难怪人说你当年号称警队鬼影手果然不是吹嘘出来的!”听阿灿的意思这洪森当年还做过警察的。

    洪森左手持枪直抵阿灿胸口冷笑道:“趁我今天心情好收你的人赶紧给我滚!回家跟你老爹说别人怕他泗水帮我洪森可不怕!”

    未料阿灿不怒反笑哈哈道:“叫我走?怎么不想知道谁泄漏了你的行踪了吗?”

    这话音才落我也不由一惊只见一直站在洪森身后的崔永三竟然已经抽出了枪直接指在了洪森的后脑勺上冷冷地对洪森道:“对不起森哥!”这一连串的变故惊动了洪森这边的所有人就连方才被阿灿用枪指脑也没变色的洪森也是一下失色怒道:“阿三你***我有什么对不起你你要出卖我!”

    崔永三脸上闪过一丝歉疚之色但马上枪口一顶沉声道:“森哥我知道你手很快你不要逼我动手你该知道我的手也很快。不好意思我本来就是吕爷的人!”

    洪森忽然惨然一笑左手一垂把枪从阿灿的胸口移开自笑道:“嘿原来你们本就不是来和我谈条件的完全是早就想好了对付我!”阿灿哈哈一笑道:“有这么一块风水宝地替你送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一个洪森手下啊的一声伸手入怀就要掏枪然而他的手才一伸入怀中阿灿这边的手下几条枪一下就出手对准了他。崔永三微微冷笑道:“小白我当你是兄弟放手吧只要你不动我保证他们不会伤害你!”那个小白的年轻人无言地摇了摇头手从怀中缓缓入了出来那些其他洪森的手下面面相觑连拔枪还击也不敢了。毕竟谁都知道这一下是大势已去。对方人数是己方的两部有余想拼绝对讨不了好去。

    阿灿狞笑对那些洪森手下道:“把枪丢了!都给我滚!”这些洪森手下各自看看终于有人忍不住在泗水帮这边枪口的相逼下缓缓掏出了枪抛在地上然后转身就逃。有人开头其他人自然吓得一个个依样丢枪逃路。阿灿哈哈大笑道:“洪森这就是你的兄弟?你真以为你很得人心吗?”

    洪森惨然道:“很好很好你们对我都很好!”

    阿灿嘿嘿狞笑道:“阿三趁现在没人干掉他!”

    “不要呀!”这时一直站在远处的那个女子忽然凄烈地喊道。“三哥你答应过我不杀森哥的!”这靓丽女子竟然一下冲了过来。

一 速降

    “森哥不要呀!”舒容一下冲上前去抓住洪森的手想把洪森的枪给夺下来。然而洪森猛然斥道:“给我滚开!”舒容双眼一下红了颤抖着哭诉道:“森哥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这样对你!”

    洪森冷冷一笑道:“舒容用不着猫哭耗子。我死了你也自由了和你的情郎双宿双棲多好!”说着惨然一笑自嘲道:“我一直以为你是真心跟我的嘿!原来是我太天真!我说你怎么会忽然想来这儿爬山原来如此。”双眉一掀已经怒声道:“你走开我不要我的脑浆溅脏你的衣服!”

    舒容脸色惨白抓住洪森的双手亦无力地垂了下来。双腿一软竟然一下垂坐在草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站在远处杂草中的我看见此情此境也不由替洪森有些惋惜只可惜自己绝对是救不了他的。毕竟对方三十多条枪指着他一个人我别说赤身空拳就是有枪在手也根本救不到他的。只能目送洪森缓缓闭上了双眼。也许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来有机会告诉洪森的朋友洪森是因何而死吧。

    然而就在洪森一闭眼准备饮枪自尽的这一瞬间山道上边传来一阵充满稚气的欢笑声。却是刚才我在凉亭中打盹时在亭外写生的那一群孩子从山顶绕回来了。这些孩子个个打扮得漂亮无比背着画板向这边冲了过来。这群孩子人数并不算少至少有二十来个。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为之一怔就连洪森都一下张开双眼。

    “哇你们来看在拍电影哦!”这些五六岁的孩子看见这么大的场面都一脸惊奇地叫道。面对这么一群童真无邪的孩子泗水帮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些无奈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毕竟当着这么多可爱的孩子很难在人能做得出暴力血腥之事。

    “叔叔你们的录影机藏在什么地方呢?”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可爱小女孩睁着大眼睛朝一个举枪在手的泗水帮帮众问道。这被问到的家伙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一脸的尴尬连枪都不敢再举了。

    这时那个带队的年轻女教师从后面匆匆赶来大声呼道:“你们别跑这么快下坡小心摔跤哦!”

    想不到这种杀气纵横的场面会忽然被一群孩子搅局连站在远处观看的我也不由暗笑了一下这下有好戏看了。

    崔永三枪指着洪森看了看旁边围上来的这群小孩子不由缓缓摇了摇头似乎一下也茫然了。只得朝阿灿点了点头意思是询问他该怎么办!

    这时候那个年轻女教师冲跑了上来扶住了几个小孩子这才顾得抬头一看。她可是成年人自然能分得清是不是在拍电影的一怔之下不由大惊失色啊的尖声惊叫起来。

    阿灿哪里会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不由勃然大怒大喝一声道:“都给我滚开!”说着枪向天一指扳机一扣啪地一声脆响竟然一枪朝天鸣去。所有人都是一惊没想到阿灿竟然疯到敢当着这么一群天真孩子的面开枪。

    啊!这些孩子见到教师惊叫又见到阿灿忽然开枪哪还不吓得一下大叫起来一下慌得四下就跑胆小的更是一下吓趴在地。

    “洪森你去死吧!”阿灿见一枪震慑住了这群小孩枪口一下向洪森指去。他的意思只想战决。然而就在他的枪头刚一掉转这一瞬间一直沉默等死的洪森忽然啊的一声竟然一个飞身倒地手中对准自己太阳穴的枪口已经迅转向呯呯!在他翻身的瞬间已经同时开枪一枪击中了原本一直顶着他脑袋的崔永三一枪则把离他最近的一个泗水帮手下给击中。

    这强悍的大佬在面对绝境时绝对不怕死但在有逃生机会时也绝对不愿错过!他选择的无疑是最好的进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在这时选择反扑。

    啪啪!清脆的枪声响起泗水帮一群人一下反应过来都是几枪向他击去然而洪森的动作迅捷无比一连串的打滚竟然向不远处的山涯冲去这一串连射都击在他身后的尘土中溅起点点灰尘。可惜洪森离山涯毕竟有一段距离这几个翻滚还不足以让他就此脱离险境。

    “在我面前也想跑!去死吧!”阿灿面露凶光。向众人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来然后手腕一抖已经一枪射去!阿灿的枪法显然非常好这一枪正好击在洪森的大腿上。“我看你再跑!”呯!又是一枪。这一枪又击在洪森的腰肋上。洪森一下停止了滚动停在了山涯边上。

    这种杀戮场面把原来就吓得魂飞魄散的那些孩子更是惊得失声尖叫整个半山腰平地上充斥着一种血腥的味道。

    “我看你往哪儿跑!”阿灿手中枪又再度徐徐举起直指洪森的头颅就要送洪森上西天。洪森不停地在地下抽搐着双眼暴出悲愤的眼光鲜血流了一地。

    棋差一步这一代大佬眼见还是没能摆脱被杀的命运。看着他的眼神我心中忽然有阵强烈的冲动手中一紧那把一直在握的餐刀已经做好了脱手而出的准备。救他?这个念头在我心里一下浮起。然而我马上打消了这一个念头我和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远了我这一刀出手都不能保证百分百杀伤阿灿更不用说救他了只会徒然白白赔上我一条命罢了。

    “不要呀!”一直呆坐在地的舒容出一声凄历无比的惨叫!这柔弱的女子不知从何暴出惊人的力道竟然一下冲出数米紧紧拽抱住阿灿的腿凄声道:“不要呀!”阿灿脸上浮现出狰狞的面容怒骂道:“死女人给我滚开!”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舒容的小腹上。舒容啊的一声惨叫给这一脚踢滚出去抱着小腹惨呼不已。

    就在阿灿踢出这一脚之际一直在山涯边抽搐的洪森竟然一个翻身一枪向阿灿击来。啪!正击中了阿灿的手腕。洪森虽然身中两弹但他的生命力竟然强悍得如此惊人。才是一枪射击身子已经就势一个翻滚居然一下顺着山涯近七十度的斜坡翻了下去。

    阿灿手上中弹捂着手一阵颤抖一下暴怒道:“给我杀了他!”他的那些手下才如梦初醒齐向山涯冲去。对着山坡上一阵乱枪。然而洪森早已经滚出好远落势飞快根本没法瞄准射击。这山坡实在太陡有几个人试探了几下还是没敢就此从坡上追下去。已经有人大声道:“快从山道上下去截他!千万不能让他跑了!”亦有人叫嚣道:“他中了枪摔不死也跑不了的!”

    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般局面我站的位置离洪森摔下的山坡并不遥远他的摔下整个场景我看得清清楚楚刚才的想法忽然又蠢蠢欲动起来。我需要救他吗?这个问题只在我心头闪了一秒我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我可以救他的对洪森这样一个陌生的黑帮大佬于我并没有什么恩情但我也有救他的足够理由而且是非常功利的一种。毕竟他也是泗水帮的仇人而且救了他也许对我重返国内会有帮助。最重要的比起刚才来我现在要救他的难度并不是很大就算救不了他或者他直接摔死了对我也没有什么损失。

    这个念头一起我已经挎起挎包一纵而下顺着这七十度的斜坡冲了下去。高山降对泗水帮这些人来说是件非常可怕的任务对我来说却是小菜一碟。何况我身上所有的伤势都已经痊愈没有任何疾患可以影响我全身的肌肉和骨骼运动。而且我跳下去的地方正是他们视线所看不到的地段。

    顺着山坡我几个纵跳提前几步看清所有的落点即保持缓冲又不影响下降的度。以一种小之字形的回旋疾冲而下。当我直冲下数十米时眼角的余光才看见那些从山道处下山追击的家伙刚刚离开半山腰这一块平台位置。

    这山坡实在太陡而且杂草众生非常平滑饶是我做好了一切准备还是几次差点滑倒到了后面干脆就是半坐了下来如同滑草运动一般飞直下。心中只念叨着希望洪森不要负我所望如果他直接就因中枪失血毙命或者碰到什么大石摔死那算他命歹了。

    这山虽然还是有一定的高度但这段斜坡的海拔落差也不到两百米。只是一分多钟我已经冲到了山脚。直冲出一二十数米一个侧扑在地上翻滚了数圈我才控制住自己因最后越来越快而导致拿捏不住的身子冲势。回头看看那些在山道上冲跑的人影离我还有很大一段距离。以最快度赶下来至少也还要七八分钟。

    四处一看我开始顺着山脚寻找洪森刚才我跳下山坡时初还能一边下降一边观察他的落势。但倒了最后非常陡的地段我都没法顾及他滚落的方向了。只能大致判断出方位所在。

    沿着山脚好生一阵寻找我终于在一条小水沟边看到了全身衣服被半坡上的荆棘和尖石撕刮得粉碎一身是血的洪森他一动不动地躺在沟边整个面目完全被摔得血肉模糊。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这番功夫还是白费了这家伙最终还是没救了。正当我准备快离开免得为具尸体惹上麻烦时这看上去一动不动连气息也没有的洪森竟然动了下头颅缓缓睁开了眼咳了一声呻吟道:“救我!”

    没这么强吧!连我都惊奇得哇了一声。没想到洪森中了两枪从近百米的坡上滚下摔成这样居然还能活着。这家伙的生命力真是非一般地惊人。

    我弯下腰去轻轻把他揽起来才一触碰他的身子。他血肉模糊的脸上就是一阵强烈的同搐可以想见他的肋骨断了不少根!然而我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救人要紧这本来就是我降下山的打算。

    我勾住他的双腿只见他中枪的位置上鲜血仍淌流个不停。然而我已经没有帮他现场止血的时间只能用手掌狠狠按住管他疼痛与否抱起他就向公路上冲去这儿毕竟是个公园只要到了人多的地方泗水帮的人哪怕追上了也未必再敢下手。

    抱着他一阵狂冲这家伙的身子好沉我抱着他顺着公路跑了数十米已经感觉到体力有点不支度也开始缓下来再这么跑下去迟早要被泗水帮的人给追上。正在寻思该朝哪儿跑时眼睛一亮已经看见迎面来了一辆轿车。

    现在哪管得了妥与不妥直接毫不闪避抱着洪森就直接站在路中间挡车。那车哪里会想到忽然有人正正地站在道中挡车不由惊得一脚刹车嘶地一声堪堪停在我前方五六米处。驾车的一个男青年伸出头来对着我大声骂道:“找死呀!”然而他一下看清我抱着的居然是个血肉模糊的人不由吓得一下收回了要骂的话!

    我一下抱着洪森冲向车门大声道:“快开门救人呀!”那男青年愣了一下赶紧哦道:“好好!他怎么了?”一个年轻女子也跳下车来帮忙把后车门打开了我非常粗鲁地把洪森往里一丢这动作还真吓到了那一男一女。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我都不像一个救人的。然而并非是我不愿意小心轻放只是如果再迟疑片刻被泗水帮的人给追上说不定还会赔上这一男一女的生命当然他们永远猜不到这些的。

    我跳上车大声道:“快送他去医院!”那男的被吓到了哦了一声赶紧重新动汽车。一边开一边道:“去去哪家医院呀!”还是那年轻女子镇静转身看了后排座位上的我们一眼对那男的道:“去我在的医院吧!”我瞟了那女子一眼心想洪森你命可真好先遇到了我后又遇到一个不知道是医生还是护士的人。也难怪这女子看上去非常镇静这女子回头看了一眼我们快地拿过一条长长的丝巾递给我道:“他还在流血你帮他包扎一下!”

    我接过丝巾无奈道:“想救他的话麻烦你们再开快点他不但是摔伤还中枪了!”这两人都是一惊那女子啊的一声再度朝洪森的伤势盾去而且一边掏出手机来。我心中靠了一声暗想你不是这么着急就要报警吧!这样的话我也只得把他丢给你们自己赶紧闪人了。幸好那女子显然只是打个医院叫他们提前做好急救准备。这让我略松了口气虽然我肯定是要走的但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救他至少也得送到医院再说。

    洪森伤的毕竟不止是摔断几条肋骨、腿骨这么简单中了枪总是要惊动警察的。

    这女子在的这家医院并不远男子加快度不到十分钟已经开到了一家名为长康的医院看上去还挺有点规模算是一家中型医院。医院这地方我可是再熟悉不过但没想到才一到台湾居然不是摆脱不了和医院打交道的命运。

    有那女子的提前通知早已经有人在医院内等待了我们的车才一到已经有几个护士来协助我抱洪森下车。而且急救的小车也准备在旁。一番震动之下本已经晕晕欲死的洪森又再度从晕迷中睁开眼来望了我一眼嘴角竟似抽笑了一下。我向他点点道:“没事的你到医院了!挺住!”洪森呻吟道:“嗯!”眼上泛过一丝感激的神色。

    看着那几个护士把洪森推进急救室那男的才跳下车来一脸惊异地向我问道:“他是怎么了?怎么摔成这样还中了枪?”我微微一笑道:“我也不知道!”那女的向我走来道:“我是这医院的妇科医生请问你是伤者的家属吗?”

    我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只是个路人。对了伤者叫做洪森应该是TB市的人你们最好赶紧联系他的家属我不认识他也付不起医药费的!”这样说时我心头快地搜索着刚才在半山处听到的有关洪森的一些资料暗想还有什么可以提供给他们的。

    无料我才说出洪森两字这一男一女都是脸上一惊对望着张开嘴合不拢似的。那男的惊道:“洪森?你不会说是越海的董事长洪森吧?”那女的点了点头哇道:“好象真的是呀!我刚才就看着有点熟悉只是他脸上太多血了没敢相信真的是他!”

    看他们如此诧异的神色似乎这家叫越海的公司似乎非常有规模似的。我点了点头掏出洪森给我的那张名牌点头道:“对就是叫越海股份有限公司!”

二 守夜

    要不是曲哲亲自去帮我到另一间房倒水我无意中看见他桌子上正掀开的职员档案我想我是绝对猜不出他竟然已经六十岁了。只从外表上看曲院长看上去更像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头还很乌黑皮肤保养得也很红润鬓角修剪得非常干净下颔也剃得光滑。很有种成熟男人的魅力和风度一眼就让人感觉到是业界的资深人士。

    我接过曲哲递来的水杯感激道:“曲院长真是麻烦你了。”曲哲招呼我坐下从容地道:“年轻人该说谢谢的是我刚才我去急救室看过了手术都基本完成了已经可以转到康复治疗室。你送来得还算及时否则洪董事长就算命能保住可能也得截肢!”

    我皱了皱眉道:“这么严重啊!那现在好些了吗?”曲哲缓缓摇摇头叹道:“弹头已经都取出来了除了枪伤失血外还断了几根肋骨所幸董事长身体非常硬朗内脏没有受到太大损伤。那当然暂时来说还不能说完全脱离危险不过以我的经验判断生命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康复后可能得坐很长时间的轮椅了!”我自然明白他这很长时间的意思以曲院长这句话来推测洪森的下半辈子很可能将坐在轮椅渡过了。

    曲哲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听你口音你从大6过来的?”我想这也瞒不过这种老江湖微微点了点头。曲哲神秘地一笑道:“偷渡?”我没有回答只是微笑了一下。心想你这也能猜到那我说与不说分别都不大。

    曲哲嗯了一声道:“明白了你不用担心如果警察查到这。警察方面我会处理的。如果警察查到这我会说是我们医院的胡阿梅医生和她男朋友路过公园山脚时凑合救到的。”我笑道:“这样方便吗?”曲哲点点道:“暂时也只有这样了。何况这是董事长刚才交待的!他要求我严格保密他入院这件事。所以相信警察没这么快找上门的。”

    我惊道:“他就醒啦?”曲哲微笑道:“是呀对一个五十多岁的人来说生命力这么旺盛真是件很惊人的事!”我心下暗暗赞叹亦明白何以曲哲会猜到偷渡这个概念也许是因为洪森早已经猜到我的某些身份。毕竟一个正常的大6游客身上总不会有我这么多的疤痕的。

    “他有五十多岁了?”我叹了一下暗道我还以为你保养得够好了没想到洪森居然也五十多了给我的感觉也就四十出头。看来台湾这地方的水土还真是极为养人的。曲哲见我的表情有点奇怪不由道:“有什么不对吗?”我笑笑道:“没什么。”曲哲道:“那好等你喝完这杯水休息一下我带你去见董事长吧!他有话要跟你说。”

    这又让我为之惊讶了一下没想到洪森才刚刚脱离生命危险竟然就可以见客了。曲哲笑笑道:“他没伤到肺叶脑部也是受了点轻微振荡相信摔下来的时候有好好的护住头说话和简单的沟通影响不大的。”我点点暗想他能成为一代大佬绝对是拼杀出来的。大浪淘沙能在残酷的斗争上存活下来的人物对于自身安全的防护自然有一套。这样的人在韧性上绝对非一般人可以比拟生命力非常顽强在这点上我非常清楚因为我自己就是这类人。

    洪森的病房安排在这家医院的三楼上是个大大的套间只看客厅中精心选配过的家具和各类摆设就知道这儿是专借VIp客人治疗休养用的高级病房。长康医院的环境不错前面是草坪后面是树林清新且安静而且阳光充足。

    除了豪华的客厅里面是一间经过无菌处理的特护病房有专门的几个护士在里面看护我也是换上了一次性的专用探视衣服和鞋子才被允许进入。一眼看去被纱布紧缠着的洪森躺在病房上一大堆仪器监视着他的全身各种生理状况。由于全身多处受伤他的整个面部除了双眼和耳鼻口几乎全被纱布所遮盖尽管如此他的眼神还是透着精亮见到我进来他的双眼闪过一丝笑意。曲院长和几个护士却退了出去似乎是洪森特意要求的。

    一次性的塑料探视服有些笨重口罩更有一股怪怪的消毒味。我向他挥了挥手道:“洪先生你好些了没?”洪森缓缓道:“哪有这么快的!”他的声音非常小看得出很虚弱。要不是我耳力不错几乎都很难听清。

    “谢谢你!”洪森头不能侧只能勉强移动面部对着我感激道。我摇摇头道:“你少说话了好好休息吧!这儿很安全的。”无料洪森微微一叹以一种极缓慢的语表达道:“安全是肯定说不上了我得罪了另一个黑帮。”我点头道:“我知道泗水帮嘛!”洪森眼睛一眨奇怪道:“你怎么知道?”我笑笑道:“其实我那时候一直在旁边的。”洪森更是惊讶半天才哦了一声显然是在奇怪我既然当时在场何以这么快就能救到他。

    “洪先生不好意思当时对方人太多了。我没能及进救你!”我略带点歉意地道。洪森虚弱地道:“没关系没了你我也不可能逃过这一劫。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我一直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挥了挥手道:“谁都有落难的时候江湖救急有什么好客气的。你才刚刚做完手术不要说太多话了。”

    洪森却没有停止说话继续慢慢道:“我叫你来除了想当面谢谢你还想告诉你你救了我其实等于替自己惹了一个非常大的麻烦这些都是些不能得罪的人!我想你快点离开这。你救了我我已经很感激了。我不想因为我而连累到你。”

    “连累?”我笑了笑道:“我要是怕麻烦还跳下山救你干嘛!”

    洪森眼睛一亮道:“我知道你身手很好。不过他们都是黑社会你惹不起的。”我摇了摇头道:“黑社会你不也是!”洪森微微眨了眨眼睛道:“你说的不错!其实我也是黑道中人。”我笑道:“所以你也不用跟我客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洪森缓道:“年轻人你真很特别好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跟你客气了我叫你来本来只是想当面谢谢你的因为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撑下去。不过现在我想你帮我做件事。”我道:“你有什么吩咐的尽管说好了。不过我其实也才是刚刚来这很多事都不懂的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洪森道:“我想你帮我去联系我的几个手下叫他们迅赶来。”我奇道:“为什么不叫曲院长直接通知他们?”

    洪森眼中闪过一丝惨淡与自嘲道:“既然你当时也在场你该知道我身上生了什么事。”我点点头道:“我都看见了!”洪森自嘲道:“那你就该清楚在此时此刻我除了能相信你还能相信谁?”

    没想到这个时候洪森居然如此相信我这个陌生人我不由也有几分意外奇道:“曲院长他们人也挺好呀!应该不会背叛你才对。”洪森摇头道:“曲院长是我的老朋友他是我信得过的不过他毕竟不是江湖中人我不想这些事牵连到他他也不愿意我的手下带着武器出现在这儿的。要不是我认识他很多年以他的性格早已经报警了。”

    我点点暗想曲哲不会报警一事我倒是知道的。“你为什么不愿意报警呢?这样很危险的。我想泗水帮的人会了疯地找你。”我问道。

    洪森眼神中有些无奈道:“人在江湖自然得按江湖规矩办事。我如果叫警察来守我还如何在江湖中立足下去。何况我不想我的家丑外扬。”我心下明白这凶悍的大佬不愿意报警的原因恐怕更多是出于一种面子使然不想被外人知道他是被自己的兄弟给谋害。

    看着这个众叛亲离躺在病床全身被缠成个木乃伊似的黑帮老大我也有些儿替他难过。知道他也是万般无奈才想到要我去联系因为现在在sa这里他连一个可信任的人都没有。果然洪森已经续道:“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连打个电话都不行身边也没有更可信任的人所以我才想到麻烦你。”

    我沉吟了一下道:“放心我会帮你联系的。不过他们信得过吗?”洪森叹道:“如果连他们都背叛我我就真无话可说了!这次我带来sa的人大部分都是阿三这个烂人选择的还留在TB的那些兄弟我想还是应该信得过才对。”我冷冷一笑道:“这个你放心我既然能把你救出来自然就会保护你的安全就算你的手下都背叛了你至少在你可以转移之前我会尽力保护你的安全。”

    洪森吁了口气道:“人情冷暖想不到我洪森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居然会跌得这么惨。”说着眼中暴闪出愤怒的眼光道:“他们最好别给我翻身的机会否则我会让这些反骨仔死得好难看!”我心中忽然一惧自己长期以来的角色何尝不是洪森口中的反骨仔。

    一口气说了很多洪森已经非常虚弱在说了一些细节后我离开了他的特护病房。

    正所谓一败之下草木皆兵现在的洪森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在TB市的手下究竟有多少手下背叛了他多少人可以信任。他所提供给我的几个强力人选也是考虑了很久以后才决定联系的。虽然如果判断有误这几个人中有背叛他的话联系他们等于直接暴露了躲藏的地址。但这也是逼不得已的选择毕竟虽然医院会尽量隐瞒洪森在此医治的事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现在的sa已经完全被泗水帮的人所控制要查到洪森在此也是迟早的事。何况长康医院绝对是他们查找的重点甚至先。

    以阿灿现在的势头哪里会容忍洪森有逃命的机会自然是要一杀到底趁你病要你命。

    洪森是典型的大佬自己是不拿手机的所幸还记得亲信的电话按照洪森提供的电话号码我用曲院长借给的一部手机联系了他最信任的一个外号阿祖的亲信。

    “阿祖吗?”电话响了半天才通电话中喧嚣无比一听就知道是在个夜总会之类的娱乐场中。“谁呀!”一个狂躁无比的声音嚷道。

    “我是谁你不用管我只是替他传话。你现在赶紧带人赶到sa来。”

    “你他妈什么人呀!”阿祖显然酒兴正浓。

    “你们老大受伤了情况很危险你要不想他有事就别废话赶紧赶来。”

    阿祖的声音一下安静了惊道:“你说什么?森哥有事?”我嗯了一声从他的语气中我可以判断出他不知道洪森已经出事换言之他是可以信任的人。所以我也决定了把这儿地址告诉他。如果时间还充裕也许我会考虑先告诉他一家虚假的医院然而在虚假的医院附近观察阿祖确实不会出卖洪森再告诉真实位置的。但从现在的情况看已经没有这么多的时候可供我们去判断。只有赌一下了。

    我向病床上的洪森点了点头:“应该可以信任!”说着我把电话放在洪森的脑侧让他们通话。两人通话完毕洪森已经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喘息了半天才对着我苦笑了笑道:“他们四个小时后会赶到。希望在这四个小时里阿灿他们没这么快找到这吧。”

    我点点心中却知道这四小时绝对不是这么容易挺过的。缓缓走出病房关上门站在长廊上看着夜幕下的医院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儿很可能马上就会上演一些非常血腥的事吧。

    摸出自己挎包内的那把餐刀不由有点想笑的感觉。如果阿灿他们找到这儿来自己难道要用这把餐刀对付那几十把枪?当然我也知道这只是说笑了这毕竟是个法制社会阿灿他们还没有胆大妄为到这个程度但要不惊动警方和医院又要保证洪森的安全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也不敢大意老老实实地守在客厅中。这儿是能往特护病房的必经之道只要坚持到阿祖他们赶来主算相对安全了。

    神经一直崩得非常紧这儿的护士也非常讲规矩每次进出都会先敲门再扭开锁每一次敲门都让我全身为之一紧。却又无法阻止她们的进出。

    我并不是没有做保镖的经验但却是第一次面临这样没有任何强力武器而且只能一个人守护着却要面对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的情形。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深夜长康医院显得非常寂静护士进出特护病房换药或查看频繁也越来越低洪森的病情已经渐渐稳定余下的就是慢慢地调养了。一切显得都是如此正常。然而我的心却有点不安宁的感觉。这家医院的晚间病人似乎并不多尤其是这一层楼推开门向外探头看了看就连三楼的护士站都似乎已经没人了。淡雅的米黄色走廊内到了夜间只在楼道两角开着灯灯光不是太明亮。感觉有些儿阴暗这种氛围并不是很让人舒服。

    看了看挂钟上的时间如果阿祖他们来得快最多还有半小时就可以赶来了吧。我四处望了望正要重新关上门忽然听到远处的楼梯上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这种脚步声和护士们的高跟鞋声完全不同。我的心一下警觉起来。

    只听脚步声来的人竟然不止一个我心中冷冷一笑该来的还是迟早要来的。阿灿他们不敢公然对付但派几个杀手来试探却是绝对免不了的。

三 祭刀

    除了步步向洪森病房副近的轻微脚步声整间医院完全处于一片寂静之中我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在渗汗心跳在不断加医院实在太寂静了仿似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我该怎么办?我心中虽无计划但已经条件反射地一下轻身闪入洪森的特护病房内不由分说轻轻一推处于晕迷中的洪森。洪森一下惊醒过来。我朝他嘘地一声轻声道:“有人来了!”洪森是老江湖哪能不懂我的意思眼神中一丝慌乱也没有只轻道:“你要怎么办!”我已经没时间答复他了也不管他疼痛与否迅地把他身上一些诊疗接线给扯了下来一把把他给抱走冲出了阳台放在了阳台上道:“你先在这忍着!”洪森点点双眼中露出感激的目光对我道:“这儿是医院能不伤人尽量不要。”

    冲回屋我把沙上的三个抱枕朝病床上的被褥里一塞假装成*人形状然后走了出来把通往洪森特护病房的门给关上并顺手关掉了两间房的灯。这一连串动作前后不过二十秒左右的时间双眼使劲在黑暗中眨动事先熟悉了一下黑暗的环境。仔细观察了一下房间中的各种摆设寻找一切可供利用的物事。

    深深呼了口气我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紧紧靠近房门从位于病房门上的一小扇观察窗向外偷偷探视由于我所在的病房内于楼道房的最里间所以我的窥视位置尽管位于门后也视线甚远可以直接看到楼道的尽头。

    只见远方紧急出口的楼梯处已经出现了三个男人的身影一个身着医院保卫的服饰两个穿着白大褂。从外表看和医院的工作人员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只看他们不时东张西望的样子就知道这三个绝对是阿灿派来的杀手。

    他们的步伐并不快越靠近我这边走得越慢而且脚步声几乎细微到察觉不到的地步。显得非常的小心谨慎。不用说这三人和我一样无疑也是处于紧张之中。在确定了左右无人后只见为一个保卫打扮的男子向我这边的房门轻轻一指其他两个医生打扮的人点了点已经拔枪在手。一边装消声器一边不停地四处张望。

    看他们的手势的意思和站位这三个人应该是一个守住楼道。一个下手一个协助。下手的无疑就是两个持枪在手的家伙。看着他们离房间门的距离不过十米。我轻轻向后退去轻轻闪到了阳台上客厅的阳台和特护病房的阳台是共通的。我用中指置于唇鼻之间向阳台地上的洪森作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借着远处灯光向他作了个ok的手势。夜太黑他脸上又蒙着纱我不能看清他有表情但我相信他一定也在说ok!

    在某种程度上我和这家伙有点相似或者我们的神经都是同样无比坚韧的。

    来吧!我心中冷冷一知重新把别在腰间的餐刀给抽了出来。这把餐刀制作工艺还不错钢火坚硬刀刃锋利整个刀身在漆黑的夜里闪出一种银亮如镜的光华。这也是我在闲逛集市时会忽然动念买下的原因那时候倒还真没有想到用此来自卫的更别说想用来对付杀手了。只不过自从那把麦克送的疯狗战刀丢失以后闲下来时总有点手痒的感觉。

    或者是受麦克的影响吧我现在对刀非常有情感。喜欢刀甚至多于枪。或者麦克说得对不论刀枪或者虽然某种凶器只要玩到了某种境界也是一种艺术的。

    对着这柄餐刀我轻轻吹了口气!嘴中的热气迷蒙了如镜般光滑的刀身。我心中忽然想想两个残暴与神圣并存的字眼:

    祭刀!

    我双脚脚跟一垫已经把鞋子脱掉然后把身子紧紧靠于阳台落地窗的卷帘后从窗帘布的一丝连合隙缝间向客厅中侧头轻探只见房门上观察窗那光影一阵闪动杀手们已经到了房门外敌明我暗我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他们正在悄悄探头向里面窥探。然而这一切已经落入了我的眼底这是一卷非常厚重的落地窗帘只要不开灯细看我不用担心他们会觉我的存在。也不用怕窗外城市的灯光反射暴露出我身形。

    这几个家伙非常谨慎探视了一下也不慌着下手而是静静等待了一下。不知道在外面商量着什么。我全身的肌肉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热血一阵亢奋上涌。除了强烈的心跳我甚至能感觉到血液流过我脖颈大动脉的抽搐感。

    喀嚓一声细响门锁已经被扭动。我没有反锁上门锁医院的锁对于这些人来说要打开完全是小菜一碟何况我等的就是他们的进入。看着门锁一点点被扭动。我全身的神经为之一振刚才的热血感一下迅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种乎寻常的冷静漫长的黑暗岁月早已经教会了我在危急关头应该如何实现从亢奋到冷静的转换。

    光线从门缝射入门已经被他们轻轻推开了吱的一声门轴转动声中一只挂着白大褂的手已经伸了进来。衣服的遮盖下可见隐然看见带着消声器的长把枪形。看来他们刚才在外面是先把衣服脱下毕竟白大褂只是进医院的伪装穿着白大褂对一个杀手来说行动是不方便的只从这一细节上也可以看出这几个人的经验非常丰富。不愿意出任何一个纰漏。

    整个门被推开了。第一个杀手的身影已经缓缓走了进来。和我的判断相一致他们是不会主动开灯的。这本来就是件见不得光的事。这率先进来的家伙站在门口静静观察了下似乎也在适应眼睛对黑暗的能见度。然后抬起手向后轻轻招了招示意安全。门外的第二个家伙点了点头紧紧靠在房间门口竟然没有跟着走入。显然只是卡住位起照应的作用。

    来吧!我心中念叨着。脑海中疾如电闪。该如何对付这三个训练有素配合相当好的家伙呢?先后的顺序应该怎么做。稍微一个闪失被干掉的不止是洪森我也绝对要跟着陪葬!

    率先进来的家伙缓缓地把手中的白大褂轻轻放在了靠门处鞋柜上单身持枪缓缓朝特护病房的门走来。离我不过两米之遥。我只要愿意随时可以一个扭脖一刀把他动脉给割断。以我现在的手法我可以保证他在哼都不哼出一声的情况下就被干掉。然而我的身形却要完全落在站在门口照应那人的枪口下。

    这是绝对的下下策。何况洪森表示过最好不要伤人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所说的伤人只不过是杀人的隐讳之意罢了。这毕竟是家医院如果在医院中死了人无论如何都是很麻烦的。最好的莫过于他想从共通的阳台上进入特护病房那我就可以守株待兔在阳台上一个个收拾他们。

    只可惜这几个杀手似乎并不知道从阳台上也可以进入特护病房的。还在我闪念之间这家伙已经把右手手中枪一抵门缝左手已经搭上了特护病房的门锁。在这一瞬间我忽然注意到他的身高甚至和型都和我有几分相像于是我忽然有了决断一下缩回身子向特护病房那边退了过去。我已经先期脱掉了鞋以我的能力绝对不会出任何的声响。

    喀嚓一声他已经扭开了门锁而几乎同时我也进入了特护病房只不过他在里面而我在病房里特有的屏风后罢了。

    扑扑!两声破棉的低沉枪声。果然是经过消音处理的声音非常微弱。手枪的消音器都利用通过降低火药燃气冲出枪口时的度和流量来降低最大峰值来起消音的作用所以使用了消音器的武器威力也会减少。只适合近距离射击我不用看也能猜到这家伙绝对是站在洪森的床前对着床的隆起部分射击的。

    扑扑!又是两枪这家伙还怕洪森没死绝又再补了两枪。我从暗处轻轻向他一望只见他似乎奇怪洪森连丝微的惨呼声也没有出一下掀起了被褥想检查一下。就在他一掀被褥的这一瞬间我已经从屏风后猛然闪出这一次我不准备用刀我要的只是一下把他致晕。

    这家伙的警觉性也非常高一下意识到不对已经欲要转身然后他再快也没有我快我左手腕一箍已经捂住了他的嘴巴右手同时已经疾削而下掌缘直击他的后脑。这是人身上非常薄弱的一个地方受到攻击轻则致晕重则致死。这其间力道和部位的丝微差别非常之大这种徒手杀人术和普通的散打格斗完全不同不是军队步侦或者职业格斗家一般的搏击手根本无法也不会去学习掌握。我要不是当年跟麦克他们一同研习过绝对不敢轻易使用。

    当然对我来说就是这一掌就把他打死了那只能怪他命薄。

    人类的双手是天赐地造之神物可以说集中了万物之精华一双经过锻炼的双手是无敌的。鼓手可以敲出三十二分之一音符甚至更快。RTs职业玩家的apm可以达到五百加峰值近千。而格斗家的经过锻炼的手杀伤力完全弱于刀剑甚至在灵活性方面更胜一筹现代武学中空手道的手刀跆拳道的贯手都是霸道非常的杀着。中国传统武林的各门各派更是有无数关于使用手部攻击的招式。

    我的徒手攻击虽然注重擒拿关节技但从小的铁砂锤炼我的手部力量也是刚不可催的。在我一掌之下这可怜的家伙身子一振连哼都没哼一声已经一下就晕了过来。

    他的身子在我的扶持之下瘫倒下去。我把他抱起轻轻放在洪森的床上。把原本那些抱枕拿出塞入了床下。然后深深吸了口气站在特护病房的门口半探头轻轻伸出手向外面站在门口的那家伙轻轻招了招手。在黑暗中以和我负责刺杀那家伙如此相像的体形他能分得清才怪。何况他绝对想不到在这一瞬间居然已经换了人。

    那家伙似乎有些诧异我为什么会招手叫他呆了一下我见他不动又向他再度招了招手这家伙终于上当了又一直都是以手势联系的以为有什么问题但直接向特护病房的门口走来。我心中冷冷一笑你这么大意难怪只能做配合。这一个显然要好对付得多!

    我见他走过来迅缩回屋内重新抽出了刀这家伙显然没有一点警惕完全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甚至头才一伸就已经轻声道:“干掉了……”他的话音还未落我已经一下从身后暗处疾扑而来。故计重使同样左手一箍已经狠狠捂住了他的嘴。同时右手的餐刀已经抵上了他的脖颈血管。

    “不想死的话别动!”我凑近他的耳畔轻声道。

    这家伙哪里会想到会有如此惊变吓得混身一颤。我右手用力刀尖一抵压低声音冷冷道:“把枪扔在床上你敢反抗我绝对做了你!”

    那家伙显然乱了方寸愣了一下才缓缓点了点头。手一抛已经把枪依言扔在了床上。我又耳语道:“放轻松用平常的语调叫外面的人进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明白?”

    这家伙鼻息加快身子颤抖又再度点了点头。我左手略为松了松刀尖仍然狠狠地抵住了他脖颈轻道:“记住用平常的语调!”

    这家伙见大势已去别无它法只得乖乖听话呼了呼气稍稍平息了一下才轻声叫道:“阿熊你进来!”声音虽然不大但医院实在很寂静站在楼道中把风的那个阿熊已经听见回道:“怎么了?搞定了吗?”

    这家伙无奈地道:“你进来嘛!”他这句话才说完我左手已经猛然力一下按住了他的动脉只是数秒的时间血流被外力的强力掐断下只见他头一歪已经一下晕了过去。我自己也摇了摇头没想到麦克他们当初教授过我的这些实用杀人技能竟然如此管用只是瞬间已经让两个杀手晕眩过去。

    当然这一切技能都是建立在偷袭的基础上的。一切都以简洁实用为主。

    我静静地站在特护病房门口这一次我已经完全放松对方只剩下一个人无论我采取什么方法对付都已经极为容易。

    然而当他的脚步刚刚靠近房门忽然听见远处的楼道转处的电梯那传来叮的一声这刚要迈进房间的家伙一下缩回了腿低声道:“快走有人来了!”这他话音刚落电梯门外那儿一下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已经有人道:“阿祖森哥是在这层吗?”

    我心中一笑没想到来的竟然是阿祖他们。

    对方唯一的幸存者自然也听得真真切切一下大惊失色啊地大叫道:“大傻阿虎快走!有人来了。”我嘿嘿阴笑道:“没机会了他们都挂了!”

    啊这家伙大惊失色但惊慌之下动作倒挺溜居然一下就转身冲出门。想跑?我一冲而出向他追去!同时大声道:“阿祖截住他!”

    只见这家伙迎着阿祖他们这一堆人冲了过去手中持枪大叫:“不想死的闪开!”同时啪啪两枪向屋顶射去试图警告挡路的众人这家伙的枪是没安消音器的枪声在深夜的楼道中显得非常清脆。阿祖他们一怔下意识地侧身一闪这家伙已经一个箭步从中穿了过去。

    让你跑了那我也不用混了!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有了种很想在这一众洪森的手下表演一番的**。我不知道这是种想立威的心态还是什么别的想法!反正潜意识里总感觉这样做对我在台湾的这段日子会有帮助的。

    这样的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手中的餐刀已经持手在握同样对着刚刚才一下电梯就被家伙突如其来的莫名两枪给惊得刚刚回过魂的阿祖他们大声喊道:“闪开!”

    阿祖这群人才一怔间我的手中餐刀已经如闪电一般疾甩而出。

    走廊的柔和灯光下餐刀在阿祖他们的人缝中飞穿而过一下准确无误地刺入正在狂奔中的阿熊左腿跟踺之上。

    阿熊啊的一声惨呼踉跄了几下终于支撑不住疼痛一下咣当扑倒在地。手中的枪亦脱手而出摔出好远。

    这时候阿祖他们才回过神来纷纷拨出了枪对着我大喝道:“你是什么人?”我耸了耸肩向他们挥了挥手潇洒一笑:“你们早来一点我就不用这么费力了!”

四 恐惧

    第二天一早阿祖就特地安排了一辆救护车把洪森秘密团长回了T市。对医院方面来说是极为不赞同他现在就转院的虽然从sa到T市一路都是高颠簸并不厉害但对刚刚做完手术急需要调养的洪森来说还是相当折腾的。但越海帮这边也很清楚再在sa这个地方呆下去更是不妥多呆一天不知道还要有多少潜伏的危机会出现。

    这次匆忙的转院回T市也是洪森自己的意思。自然他也带上了我。在阿祖用他们自己的方法处置了这三个杀手后和洪森进行了一次短暂的秘密会谈。我不知道洪森是如何介绍我的但看得出经过这次会谈后阿祖及其他洪森的手下对我都非常尊重。毕竟这一次我完全是凭一己之力挡住了泗水帮对洪森的刺杀。

    T市确实是座繁华的大都市占地面积非常大人潮喧嚣现代化程度也很高。一路走来古朴的风景名胜和大型豪华的现代化建筑交相辉映交通非常达。如果是来旅游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对现在的我来说对T市的城市风光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的。我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希望洪森能帮我重新回到内地。当然在洪森没有基本康复之前我所能做的只有忍耐。

    在阿祖的安排下洪森一到T市就被直接送到了阳明山下一处秘密私人会所中。阳明山是T市的绿魂所在拥有众多公园和休闲渡假场所。能在这儿拥有私人会所可见越海的实力非同小可。

    这儿虽然也隶属于T市但和城市中的喧嚣相比却如同置换了一个天地。环境相当不错绿竹丛荫万花掩映小溪从会所前汩汩孱孱的汇涓而过。更有远处的火山温泉水直接引入建筑是完全纯木架构而成有专人日常打扫的缘故非常洁净清幽。看得出受到了日式建筑的影响推窗而望阳明湖如明镜般一览无遗澄净的湖水让人心旷神怡偶有小舟泛湖而过惊起阵阵涟漪直有入画的美感风光可谓迤逦之极。

    阿祖显然是一个非常好的副手安排非常周到才把洪森刚刚送入这个会所就把私人医生和护士也由专人开车送到了。更携带来了大量的医疗用品和生活必需品。别说足够洪森在此医治即便隐居数个月也足足有余。

    经此一番劳顿洪森显然元气大伤终得舒适不多时已经沉沉睡去。由医生和护士在旁边专门照顾。十余个阿祖的手下则在附近的别院里严密守卫。

    这时候一直负责联系各种事宜的阿宜一脸激愤地回来了。在客房中不停地踱步脸上仿佛心事重重!

    “怎么了?”我问道。

    阿祖手捏成拳刚欲在木柱上狠狠一拳击去。忽然又想起洪森还在静养只是悻悻然放下手来拳头骨节捏得暴响半晌才狠狠道:“这次泗水帮对付森哥看来是有预谋的。刚才我接到线报就在昨天我们离开T市这一段时间我们的好多场子都被砸了。”

    “这儿安全不?”我询问道。

    阿宜点了点头道:“暂时应该是安全的。这儿其实不是帮里的地盘是森哥好朋友的私人寓所只要不再有崔永三这种叛徒的存在他们应该暂时查不到这里。”

    我轻轻拍了拍他道:“放松点这么艰难都挨过来了先把森哥治好再说其他事暂时可以缓一缓!”

    阿祖一路上都忙于打电话联系各种事项和我都没有怎么沟通过这时候也只能无奈接受这个现实对着我摇了摇头轻叹道:“妈的!崔永三这个叛徒还有舒容这个**等森哥逃过这次劫难我他妈一定剁了这对狗男女!”

    说着望向我神色变缓道:“这次多亏你了!森哥果然够福气在这种危难时刻居然能有贵人相救。”

    我耸耸肩轻笑道:“说什么呢!我也是凑巧而已!”阿祖赞道:“你就不用谦虚了阿熊阿虎他们是泗水帮中出了名的狠角这次居然被你给轻松制服只怕这事传出去全T市的道上都会震惊!”

    我笑笑道:“他们只是太大意了。况且我是暗中下手真要明刀明枪地对着干没这么容易收拾的!”阿祖亲自斟茶给我道:“不管怎么说这次文兄弟真的帮了我们大忙!现在森哥卧病在床不方便起身就由我以茶代酒代表他向你表示衷心的感谢!”

    我点点头举杯一饮而尽温泉水泡煮出的茶叶甘洌清香让人回味无穷想起自己这么久以来也难得有如此轻松惬意的时刻我不由也有点不可思议的感觉。

    “我听森哥说你是蒙军先生的手下?”这是我在医院时洪森询问我的来历时我简单叙述过的。毕竟洪森一听口音就知道我是大6人的以我如此身手若要解释成一个普通的旅行或者偷渡者实在难以说得通。不如实还必须相告。只不过我没有把自己的姓名据实以告诉罢了而是随便借用了自己姓名中的两个字改成姓文名俊罢了。这样如果洪森和蒙军有联系日后只要说起来蒙军自然一听即知是我。

    我点点头道:“在大6时我跟过蒙先生一段时间!”阿祖不由点头赞叹道:“难怪文弟身手这么敏捷。蒙先生在道上名气非常大。据说手下能人辈出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我谦虚地笑了笑道:“其实我出来做事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蒙先生了!对了不用这么客气直接叫我文俊好了。”阿祖笑道:“也是我也感觉自己太文绉绉了些你也是直接叫我阿祖就行!”说着忽然啪地击了自己一掌道:“都怪我忙着开新夜总会的事居然没跟着森哥出来差点惹出大祸!”

    我赶紧止住他道:“其实这样也好。多少还有个照应!”

    看着阿祖如此自责的笑容我心中亦明白了何以这种危难时刻洪森会急着联系他这人确实是个信得过够义气的兄弟。

    “你的这些手下可靠吗?”我询问道。

    阿祖拍了拍胸脯道:“我这些兄弟都跟我出生入死很多年应该是信得过的。也是我大意一直忽略了崔永三这杂碎任由他一个人跟着森哥出来。而且都是他指派的人手。否则哪会让他如此轻易得逞。”

    我点了点头明白阿祖所言不虚只看那些人在冷泉大池中如此嚣张关键时刻却马上缴械投降的下流行径。明眼人一看就明白都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典型的小混混之流。这自然是崔永三特意安排的。否则如果洪森手下都是些这类无胆匪类哪里可能纵横黑道成为台湾七大黑帮之一。

    阿祖忽然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道:“你刀法真不错什么时候教教我吧!”我哈哈一笑道:“刀再厉害能比得过枪吗?”阿祖嘿嘿一笑道:“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们做混混的也不方便随时带枪的。”我道:“其实我也就玩了一年的刀很一般的。”阿祖脸上一惊道:“一年?你天赋也太高了吧。”

    我笑笑不语在武技方面我得承认自己确实够天赋。要是再用功点也许还能有更大的展。阿祖道:“你是我第一个认识的大6同胞将来有机会一定和你过海去看看。我爷爷也是打战那会从大6过来的可惜年纪大了没法亲自回去祭祖扫墓了。这任务得交给我了。”我点点头道:“这也很容易的不过……”说着我叹了口气道:“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在一次海难中我现在所有的身份证明都丢了。”

    阿祖挥挥手道:“小case!要制个假证还不容易我回头帮你搞定这事我有很多朋友做这行的。别说伪造个身份证明人民币美元一年都不知道要印多少。”我笑笑知道他的意思是印伪钞。看来越海帮确实没有我想像中的简单。

    忽然想起一事我道:“方不方便借个电话用用我想打电话回大6!”阿祖哈哈一笑道:“我说什么事呢!”说着掏出电话道:“先拨oo5!”

    走出屋子看看四处无人我拨打了电话。周易的电话已经是空号了我心中有丝无奈周易你现在在哪儿呢?一年的约期眼见就要到了自己根本不可能去赴约的。

    轻轻叹了口气我再度拨打了电话。电话中传来的声音却不是蒙军而是麦克接的电话。才一听到是我的声音麦克马上急切问道:“文俊你小子现在死在哪儿去了?”我无奈地道:“在台湾想不到吧!”麦克哈哈一笑道:“不会吧居然漂到那岛上去了。我们哥几个听说你的事都开了盘口下你挂了没有。”我笑着骂了声靠道:“没这么过分吧!”

    麦克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死不了的可是押你还活着哦!听到你声音看来今天可以去好好爽一场了。”我和他戏谑了几句问道:“蒙总在吗?”麦克道:“和你兄弟在比赛飞碟呢!现在就他有资格陪蒙总打枪的。”这时候电话中果然传来几声枪响。显然是在碧秀山的天翱山庄靶场中。

    我奇道:“我兄弟?勇刚?”麦克道:“不是他还能是谁我靠你两兄弟不是都这么牛吧打架这么狠就算了我感觉你射击已经够在天赋了可是勇刚他枪法也太牛了吧晓军一开始还不服气现在根本不敢和他比!”

    我心下一笑暗想自己勇刚是什么人你是没有跟他真打过否则就算格斗上自信如你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的。听麦克的口气勇刚现在在蒙军的手下混得很滋润。正准备多探听点勇刚的事麦克忽然道:“完了他们比完了我把电话递给老爷你自己跟他说吧!”

    “文俊?你到台湾啦?”蒙军显然是已经接到麦克的报告开口就直接说道。我嗯了一声道:“对不起蒙总我们途中出了点事没能和你安排的人联系上!”蒙军嗯道:“没关系海难的事和你在越南的事我都听说了!平安就好。一直担心你有事的。”我心中微微一惊蒙军的情报工作也做得太好了。

    “我现在和越海帮的人在一起。他们的老大最近出了点事刚巧我遇上。”

    蒙军笑道:“你小子在哪哪儿就不得安宁的!越海帮?洪森吗?”我应道是。蒙军似乎沉吟了一下方道:“我和他们没什么来往的不过也没什么过节。相信他们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你你就暂时先在台湾住几天吧。我想办法找人和你联系。”

    “勇刚呢他一切好好的吧!”我问道。

    蒙军微笑道:“这小子真是很能干骄傲如麦克吴晓军他们也服得不行!我真期盼你能回来呀到时让你们兄弟双剑合璧。不知道能多漂亮。”我心中一动随即叹道:“唉就是回来我也不可能替蒙总你做事了。”蒙军自然明白我的处境道:“我知道不过长久在外面飘着也不是办法落叶尚且要归根何况你人生地不熟的。”

    我心中有些无言的感激。从出逃以来自己已经肯定无法再帮他做事但他却一直无私对我帮助嘿自己当初唯一的目标就是扳倒他现在想起来都感觉恍若隔世。

    蒙军似乎是猜到我一些心思也没有说话过一会才缓缓道:“等过几年吧等这事风头过了我到时也会把事业重心转移到海外到那时候你如果愿意可以再来我身边做事的。”

    我嗯了一声心中却知道这一天只怕是遥遥无期的心中想起一件一直牵挂的事便道:“对了蒙总我有件事想麻烦你。”蒙军道:“你直接说!”我犹疑了一下才道:“我有个朋友我答应了这个月底去看她但是我……”蒙军笑道:“女朋友?”我轻轻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蒙军道:“你说吧怎么联系她我一定会帮忙的。”我心下微微一松蒙军若肯帮忙应该是绝对能找到周易的。当下我把周易当初留给我的家乡地址告诉了他。蒙军道:“有地址就很容易找她你放心我蒙军别的不敢说要找个人哪怕他在天涯海角我也有办法找到!”

    这点上蒙军是绝对有自信的。嘿自己欠蒙军的事看来要越来越多了。人生怎么会这么变化莫测呢?曾经的敌人似乎成了朋友;而曾经的上司现在却在追杀我。

    “谢谢蒙总!你的大恩我真不知道如何才能报答。”说谢谢的时候我是真心的自己确实有欠于他。

    蒙军哈哈一笑道:“有什么好谢的呢!你我现在不是上下层关系了你不用跟我客气我现在当你是朋友!”我心中一震道:“朋友?”蒙军嗯了一声道:“不错不管做哪行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的!像你这样身手的如果变成了对手会让人寝食难安的。相信老肖要是知道你还活着一定会很郁闷的。”

    心中一阵苦笑蒙军居然当我是朋友。

    “对了跟你说件事你有一很强的对手现在也做警察了?”蒙军道。

    “对手?谁呀!”我有些吃惊道。

    蒙军嘿嘿一笑道:“张志诚的儿子呀不知是不是被你给刺激到了毕业后居然选择报考做警察!嘿你知道他对人是怎么说的吗?”蒙军的这话宛若石破天惊我浑没想到张海澄居然也做了警察。

    这一瞬间他那俊俏中却带着些阴霾的模样忽然一下泛起在我的心头。这个我已经渐渐淡忘的人忽然一下在我心头复活了。“他怎么说?”我问道。

    蒙军笑笑道:“只是报仇心切吧似乎铁了心要把你给抓到!”我心中一怔却知道蒙军说得并不一定正确因为只有我知道张海澄可没有这么爱贝儿的更大可能是想报我那一脚之仇。然而他却为此要去做警察却真的出乎了我的意料。

    呆了一下我才不屑地道:“他有这本事吗?”

    蒙军却道:“张海澄这年轻人还是不能小视的这家伙几乎具备了一个优秀警察应该具有的所有素质如果能磨去公子哥身上的傲气前途还是不可限量的我看在警界他爬得要比你那几个同学快的!”

    我自然是比谁都清楚张海澄的份量的正要说话忽然怔了一下蒙军说的我的同学这是什么回事?这一秒中我感觉到有种莫名的恐惧油然而生。沉稳如蒙军是绝对不会随口乱说话的那他说的我的同学又是指谁?蒙军说这话的意思又是什么?

    我正准备说话然而蒙军已经笑道:“好了你先耐心等几天我会设法找人和你联系的。我现在有事要去处理回头再联系好了。”

    我哦了一声连再见也忘了说。手拿着已经断线了电话木立在庭院中脑海中一片麻木的感觉。直到阿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道:“文俊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我才一下醒了过来笑了笑我删除了已拨电话递给他道:“谢谢你!浪费了不少电话费!”

五 入学

    日子在无声无息中逝去除了等待我什么也不能做。秋蝉的鸣叫中我有些烦躁。在蒙军说了那句话以后我的心境一直未曾安宁过。好几次我很想再次打电话给他问个究竟但每次念头方起又强行忍下了。我总有种感觉蒙军即便知道了我曾经的身份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只是他为什么要忽然对我说这些呢?以他的城府是绝对不可能如此失言的。关于这点我一直想不明白。

    我唯一清楚的就是我想短时间内回大6的梦想已经宣告破灭了。

    我有点后悔把周易的地址告诉蒙军但却不是太担忧。因为即便往最差的结果想蒙军也不会对周易怎么样的。别说我现在和蒙军离得千山万水就是他真的要要胁我什么以他的实力和性格也丝毫不用打周易的主意的。何况长期以来蒙军根本没要求过我什么。甚至一直是无私的帮助。在这点上我可以绝对信任他。

    洪森养伤的这几天泗水帮的人再也没有出现。这儿确实够隐藏而且阿祖在外面放了谣言说洪森已经转移到了海外进行医治。没有泗水帮的人的袭击每天都平安无事我们几乎是处于一种与世隔绝的境界中当然一切都只是表象这一段时间里外面一定生了很多事只看阿祖每次接电话后那愤慨的神情我就知道洪森的地盘又被吞掉一块了。群龙无本就是任何组织的大忌。

    这本是一件和我毫不相干的事但我也有些担心因为我的筹码也算是押在了洪森身上了。这是一段极为难熬的等待时光蒙军的只言片语完全打乱了我的一切计划迫使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未来的路我该怎么走呢?自己这一年来一直处于不停地颠沛流离中想做的事没有一件能做到。对付肖家曾经是我一直努力的目标也正因为这个目标的存在自己一直非常坚持。只可惜老天不遂人愿功败垂成短时间内要想实现这个目标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从会所的后门出来不远就是阳明湖的一隅。站在湖畔看着阳明湖那澄净的湖水我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拾起一片小石块弯身朝湖面平击而去。小石块在湖面中不停地跳闪直到很远的地方才沉入水中。湖面上泛起一串大小不等的涟漪沿着一条直线互相碰撞。

    啪啪!巴掌声从我身后传来。我回头一看却是那个大家都称呼为婷婷的小护士。不管从年龄还是相貌上看她都还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女生我甚至一直怀疑她只有十七八岁的。

    “好厉害哦足足有儿个水花哦!”婷婷张大了眼睛一脸惊奇地道。粉色的护士制服穿在她窈窕的身子上还真有点婷婷玉立的感觉。这是个说不上漂亮的女生不过青春的气息加上制服的诱惑还是为她平添了不少分数也还挺吸引人的眼光。

    我向她打了个招呼笑道:“怎么你不用看护啦!”婷婷点了点头道:“刚刚替洪先生换过药了他说他要休息让我不用老在他旁边看着所以我就溜出来老呆在屋里也蛮闷的嘛!”

    我嗯了一声在一棵树下的条木椅上坐下伸了伸懒腰没再我她说话一是我心情有点烦闷二是对着这么一个小女孩子我也找不到什么共同话题。

    然而婷婷却好象没感觉到我的动作是不想说话的表示居然一屁股坐在我旁边一脸好奇地道:“我听祖哥和小武说你是大6人呀!”我无奈地点点头暗想你什么表情一脸奇怪似的。

    婷婷哇了一声道:“那你怎么会跑到这边来是不是那边的生活不太好。我前几天看了集节目讲大6一些山区的孩子没书读哇好可怜哦!”

    我心中靠了一声不过看她的表情也不是有恶意只不过很好奇罢了不由摇头笑道:“任何地方都有达与落后了。有空亲自去看看吧。”婷婷嗯了一声道:“以后再说吧现在还没这想法我才刚刚工作现在在存钱准备年底和朋友去马尔代夫玩的。”

    我有些不耐烦了暗想你跟我说这些干嘛呀!但对方似乎是个一点儿心机也没有的小女孩自己也没理由不理只得随口笑道:“看来收入不错嘛我听人说马尔代夫非常漂亮的。”婷婷笑道:“真的好漂亮哦我好想在那儿的白沙滩上玩水哦!一定蛮享受。”说着唉了一声道:“就是不知道年底能不能存够钱我收入也很一般的而且花钱太大手大脚了。”

    我无奈地笑道:“女孩子嘛要打扮开支肯定不小的。”婷婷嘟起小嘴道:“就是唉下星期三Vivian还有全省的巡回演唱会我已经错过几场了这场可再不能错过了。”

    我没在意地哦了一声道:“看演唱会也很花钱吧。”婷婷道:“到也没多少啦就是票难买我这几天又被安在这哪儿也去不了都不知道我那些死党能不能帮我买到!”

    我笑了笑暗想哪儿的追星族都是这么疯忽然怔了一下道:“Vivian?谁呀!”

    婷婷脸上闪过一丝不屑惊道:“你不会连Vivian是谁都不知道吧。mygod方艺珍呀!”我无言地晃了晃脑袋居然一下自笑起来。婷婷显然是方艺珍的死忠以为我笑她一下急了道:“你笑什么!”

    我赶紧摇了摇头差点没笑疼肚子强忍道:“没没什么。”婷婷急了嚷道:“你不许笑!”我点点头道:“好好。不就是个方艺珍嘛这么急干嘛!”婷婷哼地望了我一眼站起来道:“你笑我都行不许笑Vivian!”

    我干咳了几声柔声道:“行不笑其实我也挺喜欢她的。不过很久没见了不知道她一切好不好。”

    婷婷哪里会猜到我说什么一脸兴奋地道:“你肯定是不看新闻的她最近刚得一个电影新人奖哦!”说到方艺珍这女孩兴奋得跟什么似的感觉比她自己得了奖还开心似的。我哦了一声道:“《边缘》那部电影?”婷婷喜道:“那部是去年拍的啦今年的是《花期》。我就说嘛你也算年轻人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她的不过你也算比我老爸强啦我老爸就是真什么也不知道了代沟!”

    心头浮现方艺珍那青春妖艳的样子忽然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自己唯一认识的人竟然是一个级小天后想来现在离好最近的距离也不过几十公里远吧然而相见却似乎是件非常难的事自己也没理由去找她的。

    婷婷见我似乎有心事的样子奇道:“你在想些什么?样子怪怪的。”我微微一叹道:“没什么知道她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婷婷一下懵了问道:“你说谁呀!”我微微一笑道:“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说着我朝她点了点头站起身向回走去只留下一脸茫然的护士婷婷。

    半个月后洪森的伤势终于有所好转断的肋骨和皮外伤都缓缓康复但双腿却如曲院长所言果然不能站立起来了。阿灿的一枪正好严重地伤到了他的腿部神经。谁也没有把这一消息告诉他但洪森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自己的情况。这坚强如磐石的大佬似乎就根本没把这当一回事只是很平静地叫阿祖帮他安排轮椅。

    看着他那面沉如水却杀机隐现的双眼我明白洪森已经在构思着复仇的计划。当然他要怎么做是不会和我商量的毕竟不管我怎么救过他在这件事上我也只是一个外人他也不想把我牵扯进去。虽然他们并不介意我的存在但每次他们秘商都主动避开我这也让我有点无趣。毕竟寄人篱下并不是件很舒服的事。

    这场T市就要暴的江湖大风暴似乎跟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为了安全起见洪森的所有手下都重新换了手机号这也意味着蒙军和我又再度失去了联系除非我主动找他。

    但对现在的我来说这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事我甚至都不愿意去找和蒙军有联系的和兴社中人。很莫名的自己居然有种很疲惫的感觉累得很想放弃一切静下心来像个顺民一样过点小日子。

    “洪先生我要走了!”就在洪森准备离开阳明山时我对他道。

    洪森似乎并不有意外我的决定坐在轮椅上和我轻轻握了握手很平和地道:“文俊麻烦你这么多天是我过意不去。我想你也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接下来会做些什么但我真的不想你扯进我这事里去。这几天我一直在犹豫如何跟你说总觉得开不了口现在你能跟我道别我也很宽慰。”我笑了笑道:“洪先生你客气了。你帮我的忙够大了。”说着我扬了扬阿祖特地找朋友帮我制作好的一整套身份证明笑道:“想不到我也成一台湾人了!居然还连驾照也有。”

    洪森笑道:“都是中国人没区别的。再说T市很大没驾照不方便的!对了你有什么打算如果你想现在就回大6我会找人帮你先安排去香港。”我缓缓摇了摇头道:“暂时没这个打算先在这儿呆一久吧。”其实我只是不想太麻烦洪森了。看着他们每天不停地开会密议总感觉在他们这种事关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却来处理我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为我这个外人操心自己总有点不是滋味。

    我从小到大的性格本就是不太喜欢麻烦人的。欠人情是一件非常不爽的事从蒙军身上我已经深深感觉到了我自然不想洪森成为第二个蒙军。当然要想离开台湾只凭现在的我单身一个是搞不定的所以我宁愿在台湾多呆一段时间等洪森他们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再来求他帮忙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打忧他。更不想再度牵连进他们的帮派斗争中去。救洪森对我来说只是存着一己私利想利用他帮忙回大6现在既然已经实现了这个目标早走晚走一点倒不是太急的。

    洪森却没有想到我有这个顾虑点点头道:“那也好难得来一次台湾多住段时间也不错。这样吧我帮你安排辆车和一个住所!你还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能帮到的我一定帮。”

    我现在可说是身无分文所以洪森既然开口所以我也没拒绝毕竟我不是和当初到e市时一样只想着靠自己的双手打拼这儿我可是只想短暂地居住一段时间的自己也算救了洪森一命虽然不图他报答吃他几顿倒也没什么关系。便道:“车就暂时不需要了。我只是小住一段时间如果不麻烦的话帮我安排一间小房间就可以小旅馆什么的也没关系。千万不要是大酒店。”

    洪森点头道:“你不喜欢酒店吗?也对体验一下T市人的生活也就蛮好的。这个我会安排的!等我们的事情理顺了我再来联系你我让人送你过去。”

    耳畔嘲杂起来在阳明山宁静的环境中住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忽然重新回到喧嚣的都市中还真有点儿不太习惯的感觉。何况这儿于我仍然是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

    阿祖派一个叫阿中的手下专门开车送我过来的看着窗外和其他大都市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人潮人海和不明晰的天空莫名的有些压抑感或者骨子里的自己更适合小城的悠闲生活吧。

    洪森替我在T市中安排了一套公寓。公寓楼层并不高洪森知道我只是一个人也没安排太大的房间给我。一百平方左右对我来说已经有点过于空旷了。装修虽然简单但一应俱全色彩的格调不错家具电器齐备。看得出应该是精心选择过的。

    和初到e市进相比这次的境况显然要好得多然而我的心中却忽然很怀念和周易一起租住的那间朴素的小屋。同样的一个陌生城市同样孤单的一个人我不知道在这儿又会生些什么。

    百无聊奈地看了会电视看着黄昏渐近走下楼来享受着散步的时光有点忍不住自笑自己居然能有这么悠闲的时光。洪森确实很够义气怕我当面不接受居然叫阿中走的时候留下了银行卡明显地任我刷了。找了部柜员机看看卡上的金额我愣了一下别说住短暂一久住几年没问题了。

    看着街上一家家夜店的美丽橱窗我缓缓地走着尽量熟悉着附近的地形。这是我长久以来每到一个陌生地方都会有的习惯。忽然有点郁闷自己在T市至少要呆几个星期吧这么长的时间难道每天就这样过?这样想着忽然绕进了一条离捷运站也就是我们说的地铁站不远的街道视线所致不由在心中靠了一声。只见这条名为南洋的街道居然到处是补习班的广告牌从高考实习到职业实习再到留洋培训无一不足不长的街面上几百家是绝对只多不少的。看来这儿绝对是T市的补习一条街。

    花花绿绿的灯箱广告繁密而拥挤照得小街亮如白昼。所有的广告都跟补习有关。我本想快穿过眼光忽然停留在一个外语补习中心的灯箱上自己既然这么有空闲何不趁这段难得的时光学习进修一下呢?这还是在泰国时自己就想过的事。

    仔细想了想这个想法还真不错总比整天在公寓里无聊等待得好毕竟洪森要夺回他们失去的地盘不是一两天能搞定的事。

    “请问这儿接受短期补习吗?”我走进这家补习中心对着总台的小姐道。这时候的我已经有点习惯了台湾这种柔柔的口音存心说的话还真没人能听出太大的区别。

    这女子看了看我道:“当然可以不过如果短期的话收费会比按年收费略贵一些。”我笑道:“这个没问题!”救了洪森一命花他的几千块我心理还是能接受的。柜台小姐看了看日程柔声笑道:“非常巧有个英文提高班昨天才开课你要有兴趣可以马上跟上!”

    我点了点头虽然没指望过这么快就有什么质的提高但常听英文歌的缘故我的基础并不是太差学一点是一点了。当下我马上交了钱然而这儿补习收费的高昂还是让我咋舌一个月就五千新台币看来这边的考试压力一点不弱于内地。

    效率挺高的钱才支付教材就马上领到了看着这些繁体本心中差点狂笑马列他们要是知道我居然会来补习只怕要以头呛地耳了。看来人生真是很无常的自己经过这么多事居然还会有重新学习的动力。

    “这位同学!你是英文提高班a班的吗?”我正站在四楼寻找教室忽然有个柔和的女声在我背后问道。我霍然转身只见一个戴着黑框眼镜身着素雅套装约莫二十五六的女子看着我。

    我点了点道:“请问a班的教室是在这楼吗?”

六 尼奥

    教室并不大就算全部坐满大概也只能容纳三十人左右。不过空座也并不多我很有礼貌地向这位女老师点了点头然后主动在窗角找了个空位坐下。

    一眼望去这间教室的生源和设在其他几层楼的联考补习班有明显的不同在这儿学习的学生年龄跨度更大。有十几岁的孩子也有如我一般年纪的年轻人坐在我身边的一个家伙更是四十多岁连顶都秃光了。

    大抵是补习班的缘故大家都很自觉。没有人喧哗看见老师进来都很有礼貌地向她点了点头齐声道:“hinetissy!”只看他们不加任何尊称就知道这个老师很平易近人。我正要问人netissy这个名字的拼写是什么样的低头开始她的英文名就写在教材页上真没看出来这她居然是用自己出的教材。实力非常非凡。

   &www.uu234.comissy是位看上去举止优雅的老师黑框眼镜并没有影响她的姿色相反更增添了几分知性的魅力。身材虽然说不上有何傲然但也算玲珑有致。尤其是皮肤很细腻光滑以我的推断应该只有淡淡的化妆白晰中带着些天然的淡红。看得出是精心保养按时美容的。当然我并不很关注她的长相我来这的唯一目的只是想真心学点东西罢了。不过我总感觉netissy的样子我似曾相识像极了我见过的某人。

   &www.uu234.comissy跟我们打了招呼然后直接用英文和大家开始说起来。我头一下大了才觉自己的听力有够差的。虽然她说得并不快但我也就勉强听出了几个简单一点的英文单词。心中不由一阵郁闷如果这儿是全英文教学那自己可能得考虑换成初级班了。毕竟都好些年没接触过这些了有种很困难的感觉。这和上次入警校的混日子完全不同这一次我是自内心的想学好英文而来的。

    幸好我旁边那个四十多岁的老家伙忽然举手道:“netissy麻烦你再复述一次我没太听明白。”我心下一笑看来自己也不是最差的。netissy微微一笑道了声ok!然后又放低语重复了刚才的一次那老家伙仍然一脸懵摇了摇头但也不好意思再要求重复。只是咕嘟道:“能不能用中文解释一下!”

   &www.uu234.comissy看在眼里笑了笑用中文道:“这儿是英文提高班我们主要是要面向实际应用而不是像其他英文补习班一样是为了应付联考所以关于语法并不是我想讲的重点我更希望大家通过在这里的学习能在语感简单对话和听力上获得进步。希望大家都能尽量去适应我这样的教学方法。”

    众人都点了点头我旁边那老家伙也道:“我就是想移民后不要什么都不懂能听懂简单的对话和外国人能进行简单沟通就好。”

   &www.uu234.comissy点头一笑道:“嗯这样的想法是很好的语言本来就是用来交流的不是人人都要成为翻译家和其他科目不同你能和老外聊天聊得开心就算彼此间只能猜到八成意思也比你在英文考试中考到a还强。其实我们大多数人学习外语的目的都只是为了实现和别人的沟通。能用一些最简单的词语表明自己的想法再加上点手势之类的肢体语言能让人明白你的意思就已经算是成功了。”

    前排一个年轻女孩道:“我词汇量很多了不过和外国人谈还是感觉困难。”

   &www.uu234.comissy微笑道:“不止你很多人都存在这个问题。其实一般来说除了专业课程的深造学习需要用到一些很生僻词汇大部分的日常交流只需要用很少的词汇量就可以实现。甚至我认为只要会运用句型任何一个完成国中和高中教育的学生所掌握的词汇量都可算勉强够用了。所以大家不需要把英文看得很困难。”

    笑了笑netissy又道:“在简单沟通的基础上只要有语言环境肯讲肯听就绝对会有飞跃性的进步。有时候学几句俚语比背几天书更实用。所以我希望大家都能尽量接受我全英文的讲授一次听不懂没关系咱们可以猜!下次再遇到类似的话也许你就能明白了呢。而且大家要大胆说语法错甚至词汇音不准都没关系其实外国人和你一样也会猜着去理解你们所说的话。语言只是一项和骑自选车一样人人都能掌握的技能而不是艰苦的专业。所以大家一定要有自信美国人会说一句你好就可以厚着脸皮说自己懂中文可为什么我们中国学生学了这么多年却经常不好意思说自己懂英文呢?”

    大家都是哈哈一笑我也是点了点头暗想看来今天没来错netissy的教学方法看来很适合我我想学到的本来就不是生硬的死记硬背这种授课方法对有一定词汇基础的人是再适合不过。

    这一晚的教学就在互动式的沟通中渡过了。netissy虽然年纪不大却似乎很有教书经验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用英文加上手势声情并茂地和大家沟通着。大家的情绪也被她给调动起来跟着嘻嘻哈哈地尝试着用英文沟通只是短短地两节课但确实让我们有种茅塞顿开受益非浅的感觉。

    下课时已经很晚了但这条补习街上还是灯火通明几乎每幢楼的教室和楼下的教辅店都还亮着灯不知道还有多少莘莘学子在苦读着。我们这个班的学生纷纷跟chissy道别。大部分的人都去赶晚班的捷运只有我无所事事缓缓在路上溜达着。

    “这位同学你怎么还不走!”

    我才一听声音就知道是netissy了回过头果然是她在和我打招呼霓虹灯的映射下她的黑框眼镜中泛起漂亮的光茫柔顺的长也似镀上了一层流光。如果脱掉框架眼镜这也该是一名姿色不错的美女吧。

    “对了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netissy对我笑了笑。我搓了搓手道:“我住得不太远半小时的路吧。我姓文叫我文俊吧。”

   &www.uu234.comissy嗯了一声道:“我叫舒悦。”说着随口问道:“你的英文名呢?”我正要摇头说自己没英文名忽然想难道她的意思是指台湾学生都有自己的英文名?不由迟疑道:“我……”说这话时我眼光瞟见旁边一家小店的内墙上贴着一张黑客帝国的招贴画不过这儿好象是翻译为骇客帝国的。只广告画上李维斯正摆着酷毙了的黑风姿势。不由随口道:“我叫neo!”

    “neo?”舒悦一怔咋了咋舌。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拼道:“n-e-o尼奥?”我笑着点了点头舒悦笑道:“哇这么酷那不就是骇客帝国中的那个救世主?”我也就是随便看了几集印象早模糊了哪记得这么多晕了一下道:“有这个含义吗?”舒悦道:“嗯。骇客帝国中每一个人的人名和地名都是有特殊意义的比如母巢中的Zion城其实名字的由来就是耶路撒冷的一座山峰。如果我没记错neo这个名字应该是Theone组合起来的隐含着独一无二的主角和救世主几种多重意思了。”

    我有些赞叹地点了点头。想不到舒悦知识这么广博自己随便借用的一个名字居然说出这么多的含义来不由讪笑道:“你真了不起你不说我自己都不知道。”舒悦笑道:“你也很了不起呀有这么酷的英文名。”我无奈一笑暗想名字酷就真酷的话这世上都没普通人了。

    望了她一眼我问道:“你呢?你怎么也还不回?”舒悦皱眉道:“我和合租的朋友一起来的她在另一处的补习班授课不过看来今天又拖堂了。我得再等她一会了。”

    我哦了一声正准备向她告辞忽然想起一事便道:“netissy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帮我选购一下英文音像教材吗?我现在除了你编写的这几本教材其他什么都没有。”

    舒悦看了看表笑道:“当然可以我这也正无聊呢!”说着朝前面一家店一指道:“里面有很多不错的走吧!我帮你选购一些。”

    这是一家规模并不大的书店基本都是卖教辅的。也有兼卖一级Ipodmp4之类的可以用来辅助学习的数码产品。舒悦进去帮我找书我站得有些无聊心想真要学习也不用洪森省钱了便一口气买了几个。这时候舒悦拿着几本书和碟片过来了哇了一声道:“你还真会选我本来还想说可能的话你应该买这些帮助学习的。毕竟语言环境限制有空的话还是多听听好了。没想到你就真买了。”

    我笑道:“我确实想花几个月的时间把英文给学好。”舒悦道:“有信心就一定行的。只要学习方法得当半年就可以很有成效了。我前年去日本只花了三个月强化学习就可以用日语和当地人沟通了。”

    我叹了口气笑道:“你可是语言天才我可是比不了的我只要能做到英文的简单对话就已经知足了。”舒悦伸起纤指轻轻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框架笑道:“你准备移民还是留学吗?”我摇了摇头道:“都不是我只是没事可做罢了!”舒悦怔了一下道:“你没工作?”我点了点头道:“我也不知道!”舒悦有些懵了望着我笑了笑我自然知道自己的这句话在她听来是莫名其妙的但对我来说实情确实是如此我真的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工作了。

    我的人生早已经彪悍得完全不需要解释也解释不了。

    提着一堆教铺往回走的时候我们走过了一架自动贩卖机我望了一眼觉得果然是有点渴了不过没零钱正要做罢。但舒悦却忽然停下来从包里拿钱出来对我道:“你要喝什么?”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没被女人请过客了不由有些尴尬道:“可乐吧!”舒悦一笑把丢钱进去取出了两罐可乐递了一罐给我。

    我向她很诚挚地道:“谢谢!”舒悦摇了摇头道:“客气什么好了天色不晚了你赶紧回家吧!明天见。”我笑着点了点头拎着一袋教辅向回走去。这时候只听到舒悦似乎在打电话用一种娇滴滴的口气急道:“你早说嘛害我等半天!你这死家伙叫我一个人怎么敢回家。那色狼要是出现了我怎么办!”

    我回过头来只见站在原地的舒悦一脸嘟嘴生气的样子不由道:“又怎么啦?”舒悦无奈地甩着挎包走了过来道:“那丫头说男朋友来接要去男友那儿过夜叫我一个人先走了。”说着忽然惊道:“唉你不是要步行回去的吗?怎么走这边了。”

    我随口道:“我没坐过这的捷运反正也无聊想去感受一下了看看能不能直接回去我记得我住的附近也有站口的!”舒悦哦了一声略有些奇怪了道:“原来你不是本地人呀难怪我听你说话有点感觉不同呢!”

    我点了点头道:“我确实不是T市的。走吧你应该也是要坐捷运回去吧。我刚才听你说不敢回家那我送你吧!”舒悦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红了一下道:“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回去的。”

    我笑道:“不用客气啦你今天也帮了我很多忙还请我喝了饮料就算我回报了一下。再说哪有让女人一个人回家的道理。不知道就算了知道的话我的原则是肯定要送的。”

    舒悦似乎犹疑了一下看了我一眼见我面色不似有什么不轨才终于点头道:“那好吧!谢谢你其实我所以等朋友也是想这样安全一点的我们在的那地方治安不是太好最近正考虑换呢!”

    我笑道:“怎么有色狼吗?我觉得T市还是很太平的呀!”舒悦叹气道:“也没看上去这么平安了。就我现在在的地方以前还挺好的不过我这段时间老感觉有人盯梢所以你刚才说送我我心里还是挺感激的。”我笑笑道:“没问题的我会送你到家绝对没人敢惹你的!”舒悦展颜一笑上下看了我一眼道:“怎么你很能打呀!”我耸耸肩笑道:“不会打也部会挨打吧!”

    T市的交通系统非常不错除了捷运四通八达出租车非常多更有各种小巴开到各个角落。

    舒悦的家离捷运出口还有一大段距离其中有一段比较长的小巷空荡荡的虽然四周都是些普通民居但灯火并不算通明如果真有色狼盯梢对一个单身女人来说还是挺可怕的一件事了。难怪她一定要等朋友才敢一起回家。

    走在寂静的路上就我们两人脚步声舒悦似乎有点儿羞涩了没有像刚才一样话多静静地走在我身前一米处不停地甩着挎包。毕竟于她而言我也算是一个陌生人了。可能她心里也在忐忑怎么就会让一个陌生人相送呢。

    行到中途的时候前方寂静的路上忽然传来一阵沉闷的踢打声外加有人低声啜泣的声音。我们都怔了一下抬眼望去只见有些薄雾的一个院落脚下几个黑影正对着一个缩成一团的人不停地踢打。

    舒悦怔了一下似乎有点不敢再向前走。缩回了身子颤抖道:“好象有人在打架!”我眼力很好早已经看清楚是什么情况冷笑道:“不是打架是打人!五个打一个!都是些小混混。”舒悦啊了一声拉着我的衣袖就要往回走。我奇道:“干什么呀!”舒悦颤声道:“咱们走开一点再打电话报警呀!”

    我嘿地一笑道:“你要打的话在这直接报警好了!”舒悦急道:“不行会让他们听见的。”我无奈地一笑道:“你以为现在他们就听不到了呀!”

    果然我这话才说完那群人已经有人朝我们伸手一指喝道:“不关你们的事给我滚远点!”说着又是一脚狠狠地向那被打的人踢了过去。那被踢的家伙啊的又是一声惨叫一下被踢趴倒在地。

    这声惨叫下舒悦也听清了惊道:“是个孩子!”我点了点头道:“对还穿着校服呢!”

    舒悦虽然害怕但似乎很有正义感的样子犹疑了一下居然喝道:“你们干什么!别打了!”但却不敢再走近只是远远地朝那群人叫喊。

    我心下忍不住有些佩服看来舒悦人虽娇弱但骨子还是挺硬的。我笑笑低声道:“你胆子还挺大嘛!”舒悦其实已经在抖了但还是强作镇定地道:“再怎么说我也是个老师!”说着就从包里拿出电话看势就要报警。

    我一把拽住了她笑道:“等警察来了那家伙不被打成残废这群家伙也跑得差不多了。”舒悦急道:“那怎么办?”

    这时候那边有人嚷道:“死女人你再不滚开连你一块打!”舒悦身子一震被吓了一下再度想拉我逃开。我笑了笑道:“我来吧!”舒悦急道:“不要呀他们人很多我们还是先跑再报警吧!”

    我冷冷一笑双手十指交错活动了一下指部关节左右扭动了一下脖颈微笑道:“偶尔也该运动下吧!”说着我向舒悦道:“放心没事的!”说着我缓缓向前走去对着前面那几个家伙沉声道:“嘿!该住手了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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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9442/ 第一时间欣赏反骨最新章节! 作者:颓少所写的《反骨》为转载作品,反骨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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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骨介绍:
一个关于卧底的故事
光明与黑暗的决择
[信念是灰]
如果世界只剩下黑白两色,你会选择黑还是白
如果你只能有一个信仰,你会选择上帝还是撒旦
如果cs里你只能选择一次,你会选择ct还是t
很遗憾,这不是游戏,我没得选择
我只是一个反骨仔,弃信忘义
这是个灰的世界,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明天,是什么样子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该有多好
[主角相关]
我叫腾文俊,我明白父母给我起这个名字的原因,希望我真的能人如其名,斯文英俊。可惜基因还是辜负了父母的期许,我从小到大相貌平庸,站在人堆里就被淹没。
很遗憾,看到这里,希望看到帅哥的mm可以闪人了,这不是xx花园也不是一x定情。同理,希望代入个帅哥角色的小白也可以离开了,不用勉强,偶不是修真,没有大还丹也没有重生,以后也不会变得更帅。当然美女一定会有,否则人生就失去一大乐趣了,何况咱们人才虽一般,胜在有内涵。
唯一一点,我保证,主角将来一定够男人。
当然,开始的开始,一切都是简单的,除去丝微猥琐,唯留的,都是纯真!反骨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反骨,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反骨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