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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颓少     反骨txt下载     反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七 断腕

    “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

    两条狭长的山壁形成了一个强烈的风口。站在野战营的入口处夜晚的朔风吹得我身上的肌肤一阵阵寒栗。不知为何我脑海中竟一下冒起古龙某篇小说中的这一句开场白。

    虽然是南国但冬天的深夜山中一夜的风月华映照下枯草仍然浮现出一层淡薄的霜影。上次来的时候方艺珍似乎说过T市的一些影视剧经常来这里出外境的。当然这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就个人喜好而好台湾的影视剧无疑属于我讨厌到无以复加的那一类型。偶像剧是用来呕的武侠剧是用来吐的。

    与影视的制作水准无关这儿的风景确实不错峡谷幽深公路旁一涧溪水穿流而过抬头望去峡谷长天一线。正是月朗星稀的幽静之夜。风激荡着我的衣袖吹乱了我的。闭上眼享受这份宁静还真有点飘若出尘的感觉。只可惜天地无雪手中无剑。和那些往昔的侠客异士自是不可同语了。

    或者唯一相同的我现在也一如武侠小说中的人物或情节孤身一人前来赴约。一场未知的死亡之约。

    我和胡战宇的约会本来是约在下周周末的但我还是决定提前了。理由无非两点:一、我既然已经决定离校当然要把之前的事做完;二、我并不想洪森插手此事。虽然对他来说这是一番好意。而且也诚如他所说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谓的争斗上实在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甚至我也清楚未必胡战宇就是一个人来的。刚刚生了洪森在教堂的被袭事件阿祖也挂了在这种骨节眼上我孤身一个人来赴约风险更大。如果被洪森知道是绝对不会让我一个人前来的。

    但我最终还是决定来了没什么特别理由。人有些时候总是要故意做点傻事的。太理性的人生未必会很快乐。对我而言生命已经殊少快乐了。如果连胡战宇这种也刻意去回避那我更没有理由去面对肖万全、蒙军亦或施少强!自事自知我的骨子里是好战的也许我只是想从一场场的挑战中建立自己的信心吧!

    像他这样的对手并不是经常能遇见的。

    “到了吗?”我拨通了胡战宇的电话。

    “你说呢?等你许久了。”胡战宇在电话中冷冷道。然后嘟的一声切断了电话。随着他电话的挂断远处的黑暗中忽然出现一丛微亮的火光。火光摇弋把他高大威猛的身影烘托得更是伟岸。一身军装的他正轻轻拿着一根点燃的火柴凑到口边去点烟。

    装酷呀!我心中冷笑驾驶着摩托向他迎去。

    轰的一声原本黑漆漆的野战营忽然一下打亮了一排大灯。让我都不禁愣了一下场中竟然有四五十人。男女皆有大部分是开摩托机车来的。见我走来人人一下把机车的引擎启动场中一下一片喧嚣。引擎声震耳欲聋机车的长灯刺得我眼睛难受。

    有没有搞错这么大排场想生撕我呀!

    在一众青年男女的注视中我缓缓走上前去根本没理会其它人的存在径直走到胡战宇身前五六米处才环视了一周悠悠道:“这算什么?”

    胡战宇无奈地吐了口气道:“你约我的时候我正在道馆里这些兄弟听说了都要过来观战我也没办法!”

    “那改天吧!”我冷冷一笑道:“我可不是来陪你做秀的!”就你还能阻止不了他们来看热闹真是天笑的事。直接说你想在众人面前来个秀得了。

    胡战宇愣了一下还没有说话他旁边已经有个黄毛青年嚷道:“怕了吧!怕就赶紧滚别浪费我们玩anaame的时间。”听他们的口气不止是来观战这么简单还想借此机会来此露营的。

    其他人也均是哈哈大笑齐道:“就是!”更有人嚷道:“你以为你是谁呀居然敢一个人就来挑战我们战哥。”

    胡战宇手一抬示意这些人住嘴对我道:“既然来了何不继续呢?”说着不屑地一笑道:“你不是看见我们这么多人怕了吧。”我轻轻摇头反问道:“你说呢!”

    胡战宇面色不改沉声道:“既然不是怕那何必要改天呢当他们不存在不就好了。我原本以为这对你应该一点影响也没有的。”

    我冷笑:“我不想对你不公平。”胡战宇一怔没想到我居然这样说话不由奇道:“你什么意思。”我环视了众人一圈道:“你这么多拥趸在旁边替你加油助威我就一个人输了也没什么你要输不是很丢脸?”

    胡战宇眼中凶光一闪望着我一脸无比好笑的神情最终点了点头道:“嚣张也是种技能吗?ok别说我不给你让我丢脸的机会!”说着把军绒大衣嚯地一掀露出一身精干无的肌肉。贴身的背心下这家伙的完美身材显展无疑。

    所有人都兴奋得尖叫起来知道今晚的好戏上演了。一时间所有机车的车灯都打向我们把我们附近二十平方米的天地内照得宛若白昼一般。

    我喜欢这种感觉强光的刺激让我的血脉贲张。刚才由于冷风迎面直吹而导致全身强烈收缩的毛孔也在车灯强光的映照下开始缓解。

    鼻端忽然有点儿不太舒服的感觉不自禁地吸了几下。**在自然界的威力面前总是显得弱不经风才这么咋暖还寒间自己竟似乎感冒了。安逸的生活总能让人意志和抵抗力下降。这也是今天我来见胡战宇的目的。

    胡战宇冷视于我道:“怎么感冒?”我点点头道:“好象是有点儿。”他倒没什么已经有人叫嚣道:“有没搞错临场来装病。”我无奈一笑道:“至于吗?”

    胡战宇忽然转过头去在一个女子旁边耳语了几句那女子伸手入包竟然掏出一包纸巾来。胡战宇接过了唰地一抖已经抖开了一张柔软洁白的纸巾。右手一扬那纸巾已经飞扬在天。

    “你能接到这张纸擦鼻子就算你赢!”胡战宇说话声中已经猛然一拳如迅雷般击向我来。

    “好!”我心中的热血也一下点燃了。居然这么看不起我那我也不客气了。轰地一声我一个侧身倒地随即再度猛然站起同时已经脱掉了西服外套露出干净的白衬衫。

    “这种便宜不要也罢!”我一个撂腿向他横扫而去在他闪避的瞬间我沉声道:“这张纸落地就算我输!”

    “够魄力我喜欢!”胡战宇道了声好。右手勾拳已经向我瞬击而致!啪的一声我一个闪身右手同时搭上了他的肩膀。喀嚓一声我们的膝盖已经互相抵在一起两人脸上都是啊的一声惨叫。强烈摧心的痛疼让我的牙齿都开始打战。

    当然他也不会好到哪去。然而我们根本无照旧暇顾及**的疼痛我的手一抄就欲把这张薄薄的纸由抄在手中。

    纸巾飘飘欲落就在我指尖堪堪要碰到纸巾他一个扫腿已经向我疾扫而来迫使我不得不被迫放弃。我身子刚让开他已经拳风一扫利用空力的变化使那张薄纸急下坠。

    “好功夫!”我大赞一声随即一纵跃起中指骨节屈尖而起一拳向他腰胁处扫到。在他格挡的瞬间我右脚一个神龙摆尾已经把那张快要落地的纸巾给轻轻弹了起来。正要拼劲去够拿上已经被他猛然一撞一下被打离数丈。一切又得重头再来。

    所有人都一下惊呆了他们显然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比赛。一边是疾风暴雨般的狂热进攻一边是纸巾在我们的身边如蝴蝶般轻舞飞扬。每次我刚要抢到就被他给无情打断;而他一旦想把纸巾击落我就拼死救回。

    数十个回合之后原本喧嚣无比的野战营开阔场地里一下鸦雀无声只有我和胡战宇间身体碰撞的声音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唯恐一个大声就把纸巾给吹得变向影响战局的走势。

    呼呼!这一刻我们都展开了平生所学这种充满力与美的格壮举规则看似漂亮其实却凶险无比很可能一个不慎就会功败垂成。即便迫使纸巾拿到手或者落地但很可能会换来重伤的代价。

    在别人看来似乎是我占了些便宜因为纸巾在空正好方便我拿但只有我和胡战宇知道这根本就是一种赌博似的危险我如果想顺利把纸巾拿在手付出的代价绝对不这么简单。

    正所谓失之毫厘缪之千里。高手过招胜负从来只在秒间。我们已经算是第三次对决对彼此水平了解再熟悉不过。如果一个大意和冲动心急夺纸只怕空裆大开直接就被对手致命一击。

    更何况我们心下都明白这场格斗的潜规则还有一点绝对不能把纸弄破。这句话虽然我们每个人都没有说过但却是心照不宣的只看他每次都只用腿风或者掌风的震动促使纸巾下坠。而我亦从不用擒拿手法去强力夺纸就知道彼此都会遵守这一潜规则的。

    转瞬间我们已经对决了近百回合每个人的额头上都是黄豆大的滚滚汗珠体力都已经到了极限。那张洁白的纸巾仍然在半空中摇弋飞舞看上去绚烂无比。

    然而对场中的两个人来说这完全就是一场意志力的生死考验。薄薄的纸巾始终在飞舞总会向下坠去这使我不得不拼尽全力去救回。他自然也绝不会甘心拼命死缠住了我。每当我刚击退他伸手欲摘纸巾他马上就穷凶而至迫使我不得不做出回应。

    如果以电影镜头把这一幕剪辑后展现出来绝对是一场震撼人心的格斗视宴。只看旁边所有人那惊呆的目光就知道这绝对是一场一流的格斗。只有场中的两个人才知道这华丽视觉盛宴的背后剧中人是如何的苦不堪言。除非认输或者有一方力竭倒地否则绝对没有终止。

    今天我们都没有戴拳套甚至根本没有任何保护措施。拳拳见肉。几番滚打之后两人的身上都是淤血和赤青。嘴角和眼角都已经破损见血。

    我还是低估了胡战宇他在吕宅中时毕竟当我是客还是留了一手的。这家伙的真正实力这一刻才暴了出来。也是我在这两年来经历了无数惨变全身的潜能正一点点激出来而且在颠辔流离的命运驱使下迫使我不得不每天都刻苦训练。否则换了两年前那种颓废生涯中的我绝对早已经落败甚至直接重伤倒地了。

    当然他也一定很震惊了他绝对想不到一个区区的体育老师竟然在和他的对决中丝毫不落下风甚至迫使他根本无暇稍作喘息。也根本没有机会喘息。谁力竭了不是纸巾落地就是被我轻拈入手。

    呼呼!几乎同时我们都已经完全到了没力的边缘伫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汗珠大滴大滴地从我们的梢滴落。我全身的衣服都已经完全被汗水给浸湿。要不是这场比赛根本无法停止我早已经一屁股躺在地下了。

    然而纸巾却极在地心重力的牵引下一个劲地飘荡而下迫使我不得不有极度疲惫的状态下前去救。身子刚动胡战宇已经如影随形地冲至让我根本无暇伸手去接。只得拼尽全力在格挡的过程中借着腿风重新把纸巾荡开。

    “好功夫!还真低估了你。居然还有力的!”胡战宇手一抬把湿粘的头向后一抹啊的大叫一声一个炮锤向我凌空击来。

    “你不也一样!”我怒吼一声。见那纸巾暂时还不会落地也放弃了去抢纸的心。就我现在的力气也只够和他对抗了。啪的一声我们在拆挡间已经双手相缠。胡战宇忽然脚步一个前移腰间一缩竟然一下借力打力妄图把我来个空摔。

    没这么容易的我身子一下放松施以同样的招式两人竟各自在空中一个相互的背摔啪的一声巨响均是摔倒在地。然而他的手在这一摔之下居然不放开狠狠地缠住了我不让我爬起来!

    “好呀!别让他起来!”旁边的人终于大吼起来。谁都知道现在我们虽然是堪堪打个平手但如果我不能摆脱他的缠绕那张纸迟早要落地的。

    死家伙终于忍不住出阴招了是不!我心中咒骂着深知再这样继续下去必输无疑。手上加劲欲摆脱他的束缚。然而胡战宇双手死死箍住我不放。

    “去死吧!”我大吼一声你这么喜欢玩擒拿是不?我奉陪!我跟你拼这么半天等的就是这么一个机会。一直以拳脚相击让你以为我只会走大开大合的刚勇一道实际上我最得意的就是擒拿技在手腕的控制能力上就连勇刚也不敢和我比肩的。何况是你!

    思闪间我锤练多年的十指猛然加劲在他手腕上狠狠一扣。一下缩腕反过来掐住了他的腕关节。心中冷笑你再不放手我让你从此变成残废!

    胡战宇脸上变色身子疾滚妄图以反向之势挣脱我的箍缠。然而他又再一次失望了无论他如何打滚我的手始终紧紧地箍住了他的手腕。

    “坚持纸快落地了!”旁边有人兴奋地大声地叫起来为胡战宇呐喊助威。眼见纸飘飘荡荡已经离地不过一米所有人都开始狂热的叫喊等待我们这场比赛以胡战宇的胜利而告终。

    然而局外人永远不会知道这一刻的真实状况。根本不是我无法站起来也不是胡战宇不想放开而是我一直死掐住他的手腕根本不让他站起来。只见胡战宇的脸上越来越惨白这种惨白绝对不是力竭而是疼痛如果他现在可以选择他宁愿马上站起来替我把纸给重新击飞上天。

    输赢对我来说根本就是无所谓的小节对我来说输又如何?赢又如何?这么多人在场我当然不能伤他的性命但狠狠地给他一个挫折本来就是我的既定计划。在一场光明正大的比赛中把一个铁定的潜在对手给灭掉就是我来此的唯一目的。干掉一个人未必一定要杀掉对方的。摧毁他的意志毁掉他最为之自豪的武器无疑更能打击对方。

    对一个格斗者来说被人断腕的滋味绝对是一生的阴影!

    兵者诡道也!在别人玩阴的时候自己装出无助在别人猖狂的时给予人迎头痛击才是我现在的格头斗信念!

    纸巾飘飘荡荡终于无声无息地在我们身边。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诈了甚至已经根本不在乎外在的虚名而是为了更实际的利益。我心中一叹!两手手腕间猛然一卡就在纸巾落地的那一秒间。

    喀嚓一声胡战宇一下痛得忍不住嘶叫起来。然而所有人都是猛然一声兴奋地高呼几十人的欢呼声一下把他的惨叫声给淹没了下去。只有我和他明白这一下已经可以让他半年内双手不能使力甚至连抬腕的力都没有!

八 礼物

    “新年的钟声已经响起这里是伦敦……这里是纽约……这里是东京……世界各国都在用不同的方式迎接新年的到来。”电视屏幕上几乎所有台都在重放着昨夜凌晨时的新年庆祝镜头。烟花、钟声、倒数、呐喊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安祥。

    然而对我来说新年与否是根本没有区别的。我关注的只是下面的这一段:

    “各位观众今天凌晨在万众盛迎新年为未来祈福的日子在大安、中山、万华等区均暴黑帮大型火拼暴力事件。我是记者区瑞薇现在在中山区xx路作现场报导。警方目前已经封锁了现场大家请看这就是对方火拼中对周边商店和沿街停放车辆所造成的破坏。据目击者称今天早上凌晨就在这条路上生了今年以来T市最大的黑帮仇杀双方数百人集结于此生了激烈冲突却用了包括冲锋枪械在内的重型武器造成惨重伤亡。据记者第一时间赶赴现场所见硝烟尚未散尽现场到处尸骸遍布。更有许多被救至当地医院抢救的黑帮分子生死难辨……”

    “……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警方言人陈少骏警官我们现在请他就这起黑帮大型火拼谈一谈具体情况。”镜头转移一个英武有型的年轻警官干咳了两声一脸凝重地道:“据警方目前掌握的具体情况来看相信生于今天凌晨的这多起黑帮仇杀涉及多家黑帮组织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黑帮火并目的应该是为了争夺地盘和堂口。就目前情况来年这次犯罪的涉案人员以一些下游黑帮组织为主相信他们应该是受到一些大型黑帮的鼓励和指使……”

    镜头再度转回区瑞薇记者这女子一脸激愤地道:“为了早日侦破此案警方有许多细节没有公布但据知情人了解目前已经证实许多中辍生参与了此次黑帮仇杀他们年经轻轻为何就走至此陌路。下面让我们采访一下著名教育学者市议员林佩珊女士请她谈一下青少年的犯罪低龄化、暴力化问题……”

    我手指轻轻一按已经用摇控关掉了电视。下面的节目是跟我再没关系的。摇控器一扔我已经一纵从沙上跃起身来唰的一声拉开了窗帘。冬日的阳光一泄而入让人的心情也为之一振。

    对面的街心花园里许多老年人一如既往地进行着晨运更远处的公路上依旧的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是都市中日夜穿梭不尽的人群。

    第一天在世界的很多角落都有着生与死的悲欢;情与恨的纠缠;胜利的荣耀与失败的苦楚。也就在这天T市的黑道格局已经完全改变泗水帮的名字完全的载入了警方的档案封卷。然而于更多的人来说这一天即便是新年也无非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寻常日子。

    其实这一切我早已经在电话中先期得知了。我想洪森此刻一定很惬意地开了一瓶香槟或窖藏多年的红酒和手下击掌庆贺为自己的复仇而暗之喜悦。不得不承认对他来说与泗水帮的最后一战确实赢得非常漂亮。那些倒在血泊中的一具具尸骸不过是些下游犯罪组织的替死鬼罢了。于越海帮来说损失可以以零计算。这是他一直想得到的新年礼物。

    对洪森而言现在唯一担心的事只有两件。一是警方对他的调查及指控。不管如何这次事态闹这么大总要有人出来提担代的。警方自己知道这次的帮派厮杀跟越海、和兴、泗水、天下会等许多帮派有关。只是缺乏足够的证据罢了;另一件让洪森有些失望的事则是吕中天忽然消失了。还在两帮展开正式对决的前几天吕中天已经神秘消失据传已经出境。这自然会让洪森在未来的日子难免有些寝食不安。

    江山更迭不休大至国家民族的战争也好小到一条街巷的争夺也罢权力的斗争从来都是无休无止的。当洪森在电话里对我说到谢谢两个字的时候我心中竟然有些茫然若失。自己的出现竟然改变了T市的黑道格局人生有时候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新年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来了。自己竟然又捱过了一年去年的今天我在做些什么呢?似乎是躺在病床上渡过的吧。那个一身白衣青春得宛若天使般的女孩张吟现在又在做什么?一定和朋友一道沐浴在新年的晨光中吧回忆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这个时候我想起的不是那些个刻骨铭心的情爱女子而是在我生命中一晃而过连印象都已经模糊的这个少女。

    总会在特定的时候因一些日期的关联而想起一些特定的人或事。在人生的经历上我虽然外表不很年轻思想却已经白丛生。

    手机上方艺珍凌晨时来的短信:“happyneyear!”简单平常的祝福语句却让我有种会心的微笑不论如何在这个世上总还有人惦记着自己感觉真好。

    新年法定假期的缘故街上的行人脚步似乎比平时缓慢了很多。我走出门来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些个鲜活的生命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在安静的时候总喜欢看着这些悠闲的人群。

    眼光扫到对街我不由怔了街对面一辆停泊的平治轿车车窗缓缓落开竟然露出了洪森那微笑的脸。见到我的目光望向他他举起手来轻轻挥了一下。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有些失笑地道:“出这么大件事居然有空来找我?”

    洪森掏出了一只雪茄递给我道:“很意外吧。”

    我点点并没有确实有点儿意外不久前才接到他的电话总以为现在的他应该是有很多事要处理的根本没料到他一大早就出现在了我的楼下。

    洪森打着了火帮我慢慢点燃着雪茄悠然笑道:“年纪大了改抽雪茄吧对身体好一点。”却没有直说来找我的目的。他既然不说我也懒得问也就仰头靠在背椅上悠哉悠哉地享受着。虽然不太习惯雪茄的浓重味道但偶尔品味一下别样的滋味也是件赏心乐事。

    洪森很有兴趣地看着我笑咪咪地从座椅旁边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道:“新年礼物!”我哈地笑道:“不是吧还来这一套。”洪森一笑道:“手表店的老板送的。mi1us的新款腕表。我对这些名贵品不感兴趣就当借花献佛吧。”

    “名贵品?多少钱呀?”我笑着接过。什么mi1us听都没听说过。洪森微笑道:“也不算很贵这也不是顶级的也就三万美金左右吧。”

    我倒吸了口冷气嘿地失笑道:“不会吧贵得夸张了点我怎么好意思收下。”洪森耸肩一笑道:“这爱手表店的老板很会做人呀。才听说我们越海接管了他们这条街立即托人给我送来了这个消息还真不是一般的灵通。”

    我看着他笑了笑道:“难怪吕中天拼了老命也要和你抢地盘了看来他这几个街区油水还真不是一般的丰厚。”说着我把盒子推给他道:“太贵了我还是不能接受。你要真有心等你事完了请我吃餐大餐。”

    洪森也不是普通人见我拒绝自然知道我不是故意也不再强逼我收下轻轻嗯了一声把盒子放回后座笑着道:“文俊呀我就欣赏你这一点有胆有略也不为利益所动。”说着轻叹道:“若非你是我的朋友你这样的人我真不放心留在这个世上的。”

    我看着窗外嘴角泛起笑容道:“我们又没有利益上的冲突自然是朋友。”洪森缓缓点头轻叹道:“人各有志你既然不想走这条道我自然不会逼你。不过我答应过你的事绝对会做到你需要的时候尽管开口。”

    我悠然道:“这个肯定的。该麻烦你的时候我自然不会客气。”洪森哈哈一笑道:“爽快!”说着头转向我略带些奇怪地问道:“我一直很奇怪一件事你既然不想回蒙先生身边又不想留在我们这也不是为了个人的利益你做这么多事究竟是为什么?”

    我轻轻一弹雪茄看着烟灰落入缸中有些无奈地道:“不是我不想说准确说是连我自己也不太明白。”洪森摇头一笑道:“你呀!有这么困难的吗?”我叹道:“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这样作当然有我的理由只不过未来要怎么走连我自己都很茫然罢了。”

    洪森沉吟了一下道:“唉年纪大了这天下迟早是你们年轻人的。你很出色绝对能做到你所想的。”我喟然道:“总有些事不是有信心就行的吧!慢慢来吧。”洪森轻轻嗯了一声道:“你既然不想说那我也不问总之一句话你若需要便是让我洪森双手都断了我也会撑你到底!”

    我心中一震猛然抬起头看向洪森没想到这个重新屹立起来的黑道巨头竟然向我作出如此煽情的承诺。洪森拍了拍我大腿沉声道:“这是个没有是非黑白的世界弱肉强食讲义气是一件很可笑的事可是人在江湖如果真的连义气二字都忘记了那做人还有什么意义。”

    我半晌没有说话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最终才毅然道:“好其实我真想要的只有一件礼物。”

    “你说!”洪森回道。

    “帮我对付一个人!”我缓缓道。

    洪森没有说话静静等待着我。我哈地一笑道:“不用这么表情严肃他可不是什么天王老子。”说着我声调一转冷冷道:“只不过这个人或者比吕中天更难对付。我要的是天星社肖万全的命!”

    洪森半晌没有说话望了我半天忽然笑了道:“原来你要对付的竟然是肖大鳄。想不到你居然跟他有过节。”我笑道:“很意外吗?”洪森微微点头道:“还好吧我还以为你要说出蒙军的名字。”我不禁失笑道:“怎么可能?”洪森神秘一笑道:“不会就好。”

    我心中轻轻叹了口气。这睿智的老江湖居然已经看出我跟蒙军之间的关系怪怪的。确实我自己都说不清对于蒙军自己该以什么态度来面对。但对肖万全自己却一定可以肯定的。我和他之间世上绝对只有一个人能活!

    “你要去哪?”我见宏忽然拐进了一条单行线不由奇怪道。

    洪森道:“今天是新年我当然要望弥撒的。为了对付吕中天我连圣诞日都错过了去教堂主一定会怪罪我的。”我无奈地摇头道:“难怪我说怎么转这儿来了你还真是够胆又是一个人来教堂。”

    洪森还没说话一直静静开车的宏忽然笑道:“这不还有我吗?”说着从后视镜中对我一笑道:“何况有文俊你在别说他吕中天现在早已经跑了即使他敢杀回来有文俊你在他又能如何。”洪森微笑道:“知道吗?帮中很多年轻兄弟都当你神一样看的。”宏道:“可不就是文俊你不来帮会真是件憾事呀!”

    我直接无语这种高帽可不会让我飘入云端的。

    车停在圣雅兰教堂后面的停车场内洪森戴上墨镜整理了一下衣着在我们的帮助下缓缓移上了轮椅。然而他没有示意推动只是在场内静静默哀着。宏也从后车箱中拿出一束纯净的百合花来低身放在地下然后低下头去静语着。我这才一下反应过来洪森来此的主要目的并非完全是为了望弥撒更多是为了悼念阿祖。难怪他俩都穿着一套黑色西服。对比自己随意的休闲打扮实在是有点不太庄重了。

    脑海中一下闪过阿祖那憨厚的笑容这个随着洪森出生入死过无数次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也挺过来的人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被对方偷袭致死只差这么几天就没有看见越海的胜利。人生总是如此的意外一将功成万骨枯阿祖至少还能被人记更多的人则只能注定默默无闻地消失在人海之中。

    “戴上吧!”宏递了一付墨镜给我我们默默地站在阿祖当日被偷袭的地方默哀了近三分钟洪森才抬起头来长长地叹了一声不知道这一刻他想起了什么。唯一肯定的这不是做作。在我面前他不需要作秀的。

    我们离开了停车场推着洪森向着教堂缓缓走去一路上洪森沉默了很多再没有刚才那种干掉泗水帮后的喜悦感或者在他的心里这一刻更多的是内疚吧。同样的我心中也有些很黯淡的感觉自己这一路何尝不是连累了很多人。没有我贝儿不会死安幼青不会死甚至连肖世杰自己心中也有一点儿内疚。不管自己本来就是在处心积虑地对付他但老实说他对我还算不错的。

    宏留在外面守护我则和洪森一起陪着他艰难地爬上楼梯。进入圣雅兰教堂的时候何神父正在宣讲教义见到我们进来稍为停顿了一下似乎有点儿诧异但随即继续宣讲只是用眼光向我们微笑了一下算是打了个招呼。

    其他人背对着我们又均认真地看着圣经倒没有察觉何神父的这一停顿但坐在钢琴边的那个宁姓女子却抬起头来看了我们一眼目光和我交错一下呆住了。马上吓得把头缩了回去。

    很明显这是一种惧怕的眼光。她显然没想到当日给她带来如此大麻烦的两个人竟然还敢再度出现在这里。在她的心中也许我完全是一个疯狂可怕专门和上帝作对的魔鬼吧。

    大抵是新年的关系来的人特别的多洪森轻轻扯了一下我静静地坐在最后面划了个十字打开案桌上的圣经很认真地看起来。自己这样的人居然也两度来教堂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但既然来了我也不便说就此离开也就耐下性子静静看众人祈祷。

    过了一会众人又在何神父的引导下开始合唱圣歌这圣歌是没有钢琴伴奏单纯人声演唱的歌词是中文的大意也无非是祈祷和平祝兄弟姊妹人人平安之类虽然是第一次听到在看着众人如此投入虔诚演唱的状态下还是有些震撼的感觉。

    或者宗教最让人入迷的地方就是能制造出一种莫名的感染力吧。

    正当一众信徒在何神父的指挥下轻声吟唱时我忽然感觉到身边有一种无形的压力陡然而至。不自禁地回头瞟了一眼教堂门口。洪森注意到我的反应侧头看了我一眼低声道:“怎么了?”我摇摇头低声微笑道:“没什么。”

    这只是一种潜能似的感应具体代表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的不过宏就站在外面真有什么动静的话他肯定会提前提醒的。我也绝对相信没这么背运的两次来教堂都会遇上危险。

    不过我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的便道:“我出去看看。”洪森轻轻点了点头没再理会我继续跟着缓缓吟唱我不禁有些失笑这老家伙一边杀人放火一边弥撒忏悔真不知道说他什么的好。

    走出教堂宏笑道:“怎么你也受不了啦?”我还没回答已经看见一辆跑车停在了路口只看车型就知道是昂贵天价的那种。

九 求情

    朝教堂走来的一男一女均长相不错。男的英气女的文秀男的较年长有三十来岁左右。女的约莫二十四五一看就是很时尚的那种富家子弟。男的休闲西服外披着件风衣行态很是潇洒。女的一身冬装打扮长相也非常让人养眼一顶小绒帽相当的可爱可惜脖颈上的一条皮草围肩让人略感有点儿突兀。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欣赏喜好站在大众立场这两人的打扮应该还是非常得体的。

    “你说这世道怎么这么不公平这些有钱人家的千金公子有钱就算了长得还这么靓。妈的!全世界的便宜都让他们占尽了。”宏看着这一男一女恨恨地道。

    “遗传问题吧你说有钱人的老婆能不漂亮吗?”我笑着拍了拍宏道:“以后你也找个名模做老婆包你下一代也是万人迷。”宏哈哈一笑道:“瞎扯我还找名模呢。像我们这些人能找个良家妇女就是上帝保佑了。”说着掏出钱夹拿出一张贴在内侧的大头贴给我看道:“我马子长得还不错吧。”我哈哈一笑道:“就这水准一看就是夜总会的小姐。”只把宏气得朝我肩上做势一击实则只是轻轻一捶。

    说笑间只见这一男一女已经迈上了上教堂的台阶直接朝我们走来。只听那女子一脸眉头直皱对着那男子道:“不会就是这吧这教堂这么破怎么可能会是这。”

    那男的回道:“应该没错的按照坚叔说的地址就是这儿不错这也没其它教堂了。”说着对我们问询道:“先生请问这是圣雅兰教堂吗?”

    宏对这些人本来就没什么好感虽然这男的也算很有礼貌仍没好气地回道:“自己不识字呀!”说着头一瞥示意那边有个小铭牌的。

    那男子怔了一下似乎不太明白何以宏如此大反应但涵养甚好仍是笑着对我们点头道:“谢谢!”然后转头对那女子道:“Vicky就是这没错的你看下面的幼稚园大门上都写着圣雅兰的。”那被称为Vicky的女子唷道:“还真是这呀Ivy怎么会来这种地方难怪daddy会这么不高兴。这里这么破旧早该拆除了真是影响观瞻。”

    那男子微笑道:“我倒觉得这地方挺好的。小教堂有小教堂的气氛。我在欧洲的时候也是最喜欢这种隐居于闹市中的异类建筑的。”Vicky颇为无奈地道:“那是二哥你我可不喜欢。我可先说好今天是因为你硬要拽我来我才跟着你来找Ivy的可不代表我想见她哦。这么破烂的地方我才不爱来呢!”

    这男子轻轻一叹道:“两姊妹何必闹成这样呢。”说着探头朝教堂里看了一眼喜道:“真的在哦!”

    我在一边静静地听着只是这一句我已经知道他们口中的Ivy是谁了自然是那宁小姐整个教学里除了何神父外只有她坐在钢琴边侧面朝向大门这边的。这男子一眼即能认出除了宁小姐外不可能再是其他人。

    难怪能开得起宏所说的那种极品跑车这刚刚出现的一男一女显然也是宁家的后辈和宁小姐应该还是兄妹的。

    无料那Vicky柳眉一掀哼道:“谁跟她是姐妹你看她长得哪一点像daddy也不知道是哪个贱人跟谁生出来的。我说二哥你怎么还老关心她。难得新年也不让我睡个懒觉。”

    那男子无言地摇头叹道:“哪有人新年会睡懒觉的。”说着道:“其实阿姨人很不错的你别老用这么难听的话来说她。”说着转头看了我们一眼似乎意识到不应该在不相干的人旁边说自己的家庭**忙赶紧推了推那叫Vicky的女子一下。道:“看来还要一会才结束我们去里面等等吧。”

    Vicky皱眉道:“二哥你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对什么人都这么客气。算啦我要再说什么显得我心小了你爱等就等吧我可不是什么信徒进去中会亵渎神灵的。再说了路我可帮你找到了。你想等就进去我不如回车里玩psp。你这么喜欢拜上帝就赶紧去吧反正这儿也存在不了几天了。”

    那男子笑着嗯了一声道:“也好现在天冷你先回车里吧。我等Ivy出来叫她一起过来。”Vicky耸耸肩道:“随你啦!既然二哥你话我也不会让你太难做的。不过我可先说好太久了我可等不了的。如果你半天不来我可先走的。”

    这男子点点头叹道:“你们俩呀都是一家人怎么闹成这样。行如果你实在不想等她就先走我带着Ivy坐出租车回来。”

    Vicky头朝教堂里瞟了一眼哼哼道:“我从小就见不得她你第一天才知道呀!行了我回车里去。”说着以一种很媚态的眼神不经意地瞟了站在一边的我们一眼这女子身材相当妖娆虽然是冬装仍然把长腿翘臀和丰乳展现得一露无遗这一个媚眼之下只把宏看得喉结都为之一动强吞下一口口水。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呀!”这女子忽然哼了一声脸神一下变回漠然瞪了宏一眼然后飘飘然扭着小蛮腰款款走下楼去。只搞得宏一脸尴尬靠了一声。

    那男子赶紧对我们道:“不好意思我妹妹脾气比较暴躁。如果有得罪还请海涵。”我心下笑笑暗道何需你说都早看在眼里了。只听他们简单的对话已经很明显的让我猜到了几件事这几个宁永阁的孙子辈显然不是一母所生。那个在教堂曾经被挟持的英文名叫Ivy的宁小姐应该是面前这男子父亲的二奶所生。难怪会被Vicky这个直恃嫡出的娇蛮丫头所鄙视。

    宏盯着那向跑车扭腰走去的Vicky冷冷哼了一声。对这种富家子弟我向来没什么好感的要不是这男子很是彬彬有礼我估计我连他的话都不会回当下向他微微点了点头懒得再理会人对宏道:“我先进去吧有什么事你看紧点。”宏自然点头答应笑道:“里面这么闷烟也不让抽我可不想进去犯困。”

    由于教堂人很多仅有最后一排还有空座。那男子左右一看紧挨着我坐下。洪森侧头看了他一眼竟然笑了笑隔着我向他微点了点头。这男子虽然略感诧异仍然很和善地和洪森点头致意。然后很认真地打开案桌上的圣经在胸前划了个十字静静地听何神父讲解。看得出是一个相当虔诚的天主教徒。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何神父宣布弥撒结束那个叫Ivy的女子拿出一些糕点分给大家一起品尝。慢慢分到我们这里的时候脸上呈现出一种特别的紧张显然那天的阴影在她的心里犹然没有消退。我心下一笑暗想自己那天的表现也许真是吓坏了她吧。接过了她分的糕点我向她略为点了点头轻道了声谢谢。

    Ivy赶紧低下头去连看也不敢再看我一眼就欲转身就走然而坐在我身边的那个男子忽然微笑道:“妹妹怎么都不分点给我尝尝呀!”Ivy啊了一声一下朝那男子望去脸上一下泛起喜悦无比的神情惊道:“二哥你怎么在这?”

    这年轻男子笑道:“圣诞假期呀当然要回家的。我前天就到了不过有些事要处理一下拖到今天才来看你。”

    由于他俩之间隔着我和洪森洪森见他们交谈便轻轻敲了我的右手一下指了指门外示意我走出去。然后对那女子和男子分别点了点头道:“宁小姐宁先生你们坐近聊我们不打扰你们。”

    Ivy还没什么那男子奇怪地看了洪森一眼道:“你怎么知道我姓宁。”洪森轻吐了一口气缓缓道:“我何止知道你姓宁你很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的。”说着向他再度点了点头拉着我轻轻向外走出。忽然忍不住转过头去对着那男子道:“你母亲还好吗?”那男子点点头奇道:“你认识我母亲?”洪森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向着他们挥了挥手转身和我一块走了出来。

    耳际传来那男子的声音正在向Ivy询问道:“你认识这位老先生吗?”Ivy道:“我不知道不过……”一下没敢再说显然很想说我们不是什么好人但又不敢当着面说。

    洪森和我缓缓走到教堂外的走廊上摇了摇头自语道:“时间好快呀转眼就快三十年了。那时候我也就和你们差不多大。刚来T市不久圣雅兰教堂也才刚刚建好。唉时光流淌转眼间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我很少见洪森这样感慨过去不由笑道:“看来你和宁家的关系也非同一般呀。怎么那家伙的老妈是你以前的老相好?”洪森哈哈道:“你以为拍电视呀!哪有可能的。不过我和他妈妈是国中的老同学这倒是真的。”我哦了一声道:“难怪你和宁家很熟悉。”

    洪森长长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地道:“以前还是来往很多的不过从她嫁入豪门后过起了大少***生活人也经常去国外自然就慢慢少了接触现在想想竟然一晃也快二十年没见了。”

    看着洪森那花白稀疏的头和那眼神中弥远的追忆神情我自然知道他刚才的故作镇静只是掩饰而已他和这男子母亲的也绝非一般老同学的这么简单。或者说有过爱恋纠缠是戏剧揣测了些但有些无疾而终的暧昧情感是绝对跑不了的。

    在青春的年代任何人都有自己的若干回忆片段的只不过或苦或甜。又或者在心里的某个角落连自己也不自知的区别而已。

    天空飘荡着雪白的浮云洪森望着天边怔然了半天忽然笑了笑转头对我道:“咱们走吧。”我低下腰去道:“我背你下台阶吧。”洪森一笑道:“真当我快入土了吗?我好不容易才能勉强走几步再不多锻炼一下下辈子真得在轮椅上渡过了。”说着紧紧抓住扶手慢慢向楼下走去。

    看着他一步一步艰难向下迈进的步伐我心头忽然有些戚然这一刻的他根本不像一个刚刚成为黑道霸主的一代大佬更像一个与命运顽强搏斗的老者。我到他这岁数时会是什么样子呢?这样想时我不由失笑了像我这样的人何尝有资格想像未来的。

    对于走这条路的太多人来说洪森应该是幸运儿到了这个地位所付出的身体代价也只不过断了腿而已。而我甚至都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的。

    唯一可以肯定的蛰伏了这么久我知道自己终于等到该回去的时间了。但我一点也不急生命早教会了我一件事当你是用生命为赌注去做一件事时永远不要冲动。但一旦决定了就永远不要回头!

    宏把轮椅推了过来两人一起用力把洪森给扶上了轮椅。正当我们推着洪森缓缓走到巷口时正要绕去停车场只见后面脚步声起回头一看竟然是何神父从后面小跑了过来挡住了我们对着洪森道:“阿森你先停一下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洪森道:“阿忠有什么事?”

    只从何神父称洪森为阿森而洪森叫他陈忠就知道这两人当年的友情非凡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身份和地位都早已经迥异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

    何神父望了我和宏一眼我自然知道他的潜台词正要暂行回避洪森已经笑道:“不妨事他们都是自己人什么事都可以说的。”何神父这才长叹了一口气道:“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我知道这事让你帮忙一定会为难你可是除了你我都不知道找谁说才好。”洪森道:“直说无妨我们认识几十年了还有什么不能谈的。”

    何神父又长吁了一口气这才一脸懊恼地道:“刚才宁家的二公子来跟我说宁氏已经取得了这片地的开权马上就要强行拆除这一片地改造成一个大型商厦。”

    洪森哦了一声道:“这片地不是属于教堂的吗?”何神父无奈一叹道:“这片地是以前政府特批建教堂的不过产权并不属于我们现在周围越来越繁华地价攀升政府自然不想再浪费。不知道宁氏怎么说动了当局获得了开这一片地区的权利。”

    洪森是聪明人一下就明白了缓缓点头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去从中斡旋阻止他们对这片地的开?”何神父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这事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要你去做实在太为难你了但我除了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来圣雅兰已经快二十年了真的不想看着它就此消失的。”

    “你和阿莉谈过了吗?”洪森问道。何神父点了点头道:“我和宁夫人电话中谈过好多次情了但她说这是宁先生的意思而且商业上的事她不想插手。”听他们对话中的意思这个叫阿莉的人应该就是何神父以前在宁家做保镖时保护的女主人。

    “你想让我去找她?”洪森道。何神父一脸歉疚道:“我知道这很为难你但我以前也只是他的一个保镖人微言轻。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想拜托你的。”

    洪森轻轻点了点头叹道:“我也很多年没有见她了不知道能不能说得上话的。何况这是她先生的意思我只怕我不说还好一说……”何神父唉地一叹道:“这倒也是唉实在对不起我也是病急乱投医都忘记你们以前……”只听他们的话就知道洪森确实以前和宁夫人不是一般关系的。

    “神父对不起。”这时候那个宁家的二公子和那个叫Ivy的女子已经走了下来。对着何神父道:“其实这事我也是回来才知道的我要是早知道妹妹就在这家教堂一定会阻止我爸他们的开计划的。”

    “二哥求求你了。你再跟爸爸说一声这家教堂真的对我们很重要。虽然破旧了一点但这么多年了要是真一下拆了实在太可惜了。”Ivy也急着对那二公子道。

    宁二公子摇了摇头道:“Ivy你知道爹地脾气的他决定过的事谁也不能改变决定的。何况商业上的事别说我即使是大哥都不敢忤逆他。”

    Ivy一脸焦急道:“二哥我现在就去找爸我一定要劝他。”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你算什么去就能有用?”说话的却是那辆刚刚从停在路口的威茨曼跑车里下来的那个叫Vicky的女子。只见她一脸讥笑的神情打量了Ivy一下不屑地道:“我说Ivy你知不知道你很笨呀你明知道daddy最烦你一天没事到处做义工了你还想求他留下教堂他会听你求情吗?”

    Ivy看了她一眼道:“三姐好久不见。”Vicky冷冷一笑道:“别叫这么亲当不起!”说着冷视了Ivy一眼嘲笑道:“你看看你穿成什么样真以为自己是修女呀我们宁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你这么爱当修女干嘛还回家求daddy呀!”

    只气得Ivy脸上一白道:“我又不是求你。”那二公子赶紧劝和道:“你们怎么一见面就吵成这样都少说几句行不。”两女都哼了一声互相把头扭开。

    一直坐在轮椅上默默听他们吵闹的洪森忽然摇了摇头对我道:“文俊扶我上车。”正当我们收放好活动轮椅放置入后车箱的时候只见这宁家的两个女子仍在互相斗嘴但Ivy明显争不过其姐。

    Vicky占了上风哪里会善罢甘休继续冷言讥讽道:“我说Ivy也别怪我不提醒你爸是什么脾气你应该知道你不想骂呢就乖点。别没事打事害得大家晚饭都不愉快。你不回来吃不要紧二哥难得回家一次搞得大家大新年的都没气氛可不是什么好事。”

    Ivy气道:“三姐你!”Vicky哼哼冷笑道:“我什么我话我可放在这了你要去碰钉了是你的事别说这个计划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就是退一步讲daddy要是知道你就在这间教堂更是非拆了这不可。”说着四处环视一下道:“这么破的地方留着干嘛。”只气得Ivy和何神父都双拳紧捏。

    “二哥我一会还要去看我定的那饰到了没有你再不上车我可自己去了。”Vicky冷冷看了众人一眼飘飘然走上了那辆威茨曼跑车。宁二公子只得低声安慰了Ivy几句赶紧跟着上车。

    这确实是一辆级品跑车只看外型就酷非凡。Vicky动引擎呼的一声还真是一流的跑车加极快分分钟就消失在路的尽头。宏哼哼地低声道:“我靠跩得二五八万似的。”这事虽然跟他无关但对刚才VIcky骂了他一句还是耿耿于怀。

    这时候洪森从车窗中伸出头来向何神父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怎么做的!阿忠你放心我一会就去见陈莉只要她肯见我我一定替你说话。”不是吧看洪森的样子还真想淌这趟混水不成?

    “你认识莉阿姨?”到是那Ivy忽然一下对洪森喜道。洪森只得勉强点了点头。

    “太好了爸最听莉阿姨的放在莉阿姨肯说情的放在爸一定会同意放弃的。”Ivy一下喜形于色竟然一下拉开了车门身子一低就弯身进来对洪森道:“我跟你们一起去见她好吗?”

十 绑架

    宏回头望了洪森一眼自然是征询的意思。洪森看了Ivy终于点了点并没有示意宏开车。

    “你是洪先生吧?你真的认识莉阿姨?”Ivy对着洪森道。洪森点点并没有回道:“不错我是认识她不过我和她也很久不见了我怕我说不上话。”Ivy轻叹一口气道:“其实爸的脾气我知道他决定的事根本不会改变的。我也没想这么好不过你肯帮忙真的谢谢你。”

    洪森笑了笑说:“既然何神父都已经开口我尽力而为吧。不过我很多年没有联系过她了你帮我先约一下她。”Ivy嗯了一声道:“她今天不在家我大哥有家新店预定今天新年开业她应该去祝贺的。我们直接去那找她吧。到了那儿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莉阿姨应该在。”

    车行上路Ivy低沉着脸一言不只是茫然地看着车窗外注视着沿街那些恰逢新年喜气洋洋的人们。

    “对了宁小姐我们这么贸然前去会不会不太妥当。”洪森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顾虑。毕竟他和宁家的大少奶奶已经近二十年没见。虽然答应了何神父去斡旋但肯定只打算单身一个人前去的现在被Ivy这么一插足到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Ivy道:“管不了这么多了现在他们还在规划阶段早一天总比晚一天的好。拖下去只怕就怕莉阿姨肯和爸说也来不及了。”

    洪森无奈一笑指着开车的宏道:“好吧既然这样你把那家店的位置告诉阿我们现在就去。”

    在闹市中进行了约莫半个小时Ivy忽然道:“向左拐我大哥的新店就在这条街的。”

    啊!除了Ivy以外车上三人都是不约而同的脸上变色。Ivy察觉到我们脸上的异样奇怪地问道:“怎么了?”洪森一脸苦笑道:“没什么。”

    我们都没曾想到Ivy大哥新店所在的这条街竟然就是昨夜生黑帮火拼最惨重的中山区a街。洪森和宏自然相当清楚就连我也早从电视早间新闻中得知消息只有Ivy身为虔诚的信徒根本不会知道这里昨夜曾生了如此大事。

    “这儿怎么了?”Ivy忽然看见这条街仍然被警方用警戒红封锁着很多警车都停留在外不由奇问道。

    “这个……”洪森一脸尴尬不知如何解释才好。他又如何能说你大哥别说今天想开张了只怕店门都因为我而被砸得稀烂。

    宏把车停在a街外围转头对洪森道:“森哥这里条子太多了要不等过一会再去吧。”洪森自然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虽然警方绝对没有足够证据证明自己跟凌晨的事有关但如果自己真敢在这出现无异于练胆了。不由沉吟一下对Ivy道:“宁小姐我看这似乎出了点意外不如我们等一下问清情况再说。”

    Ivy嗯了一声打开车门下车道:“好吧那我现在去问一下。”说着一脸纳闷地自语道:“这儿怎么了呢?”我和宏还有洪森都是面面相觑彼此苦笑一下暗想这事怎么这么巧。

    然而Ivy前脚才刚刚下车嘶的一声那辆刚才我们所见的威茨曼跑车已经一冲而至直接停在了我们身后。刚才所见的Ivy那两个同父异母的一兄一姐已经慌忙地跳下车来。Ivy奇道:“二哥三姐你们怎么也来了?”

    宁二公子更是诧异道:“我怎么能不来没想到你消息比我们还灵通。我刚才叫Vicky打你的电话她居然说不知道你的号码真是急死我。对了爸来了吧?”

    Ivy吃惊地道:“爸也会来吗?他不是今天要去g市吗?”Vicky脸色一变喝道:“你有病呀!家里生这种事你说daddy还能安心去g市吗?”

    Ivy一脸奇怪地道:“你们说什么呀?家里生什么事了?”宁二公子这才道:“怎么Ivy你不是因为大哥的事来这的吗?”Ivy道:“今天不是大哥的新店开张吗?我想莉阿姨会在这我来这找她的。”

    宁二公子哦了一声一脸沮丧地摇了摇头道:“原来是这样你还不知道家里出事了。”Ivy一惊道:“到底生什么事了?”宁二公子望了Vicky一眼道:“是她接的电话你让你三姐告诉你吧。”

    Vicky一脸紧张地看着被警察封锁的a街焦急地道:“还能有什么好事!大哥在里面呢!听说人现在都被挟持了当作了人质。”此言一出不止Ivy就连坐在车上的我们都是大吃一惊宁家的大公子在这里被绑架挟持?这又是什么回事。

    宁二公子低叹了口气道:“刚才家里接到电话昨天凌晨这里生了黑帮火拼店门被砸坏了。大哥得知消息心急之下就赶紧来店里看情况谁知道刚进店竟然现有几个黑帮分子躲藏在里面不知双方生了什么矛盾最后大哥就被对方挟持了。”

    洪森一脸凝重显然没想到这事竟然还有这样的变故展。当下对宏轻声道:“你打电话回去问一下是什么人做的。如果是我们这边的人叫他们赶紧停手。”

    才在这片刻之中只见好多辆警车已经6续赶到。跳下很多荷枪实弹的防暴警察外围已经越来越多新闻记者蜂拥而至。刚刚离开不久的那些新闻传播车全部转了回来。显然大家没有想到这么会功夫这条街又出现这样的大新闻。

    今年的这个新年对于T市的传媒来说还真是够刺激的。宁氏集团是在世界上很有影响的大企业他们的第三代继承人被人挟持可不是一般的绑架案可比的。

    “森哥查过了不是我们这边的事是吕中天请来的几个大圈帮本来是请来对付我们的不过好像对方根本就志在不此而是想趁乱捞一笔一看吕中天这边失败怕钱也拿不到逃跑途中躲进了宁家开的新店正好宁世群来看损失情况一不做二不休就干脆直截了当地绑架了宁世群。”宏放下电话对着洪森把查到的情况汇报道。他口中的这个宁世群自然是宁家现在被绑架的那个大公子旁边Ivy他们几个人的大哥。

    “大圈帮?”洪森瞟了我一眼笑了一下意思是你的老乡来了。我自然无言大6这么大混江湖的人这么多如果全部跟我有关系那我不是累死。

    宏看了看外面那些警察不由道:“这儿怕不宜久留被警方看到森哥你在这只怕不妥当。”然后叹道:“这几个家伙没长脑筋吧在这节骨眼上还闹这事真当条子是吃屎的吗?”

    洪森点点头道:“是不宜久留。这几个大圈仔应该也不是故意要绑架的吧多半是想着既然跑不了就干脆一拼那种。不过他们要找死咱们犯不着跟着和稀泥。”

    宏嗯了一声启动车子准备倒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后洪森忽然道:“等一下。”宏奇道:“怎么了?森哥!”洪森没有回答只是打开车门也不让我们帮助自己支着拐杖缓缓向又一辆刚刚驶停在我们旁边的一辆豪华加长型房车走去。

    只看那房车中下来的是一中年贵妇我已经猜到了这人应该是我们此行本来要来寻找的那个宁家的大少奶奶。宁世群和Vinetbsp;果然洪森向那女子点了点头以一种很悠远的腔调道:“阿莉好久不见了。”那中年贵妇见到洪森不由啊的一惊半晌才反应过来道:“阿森是你?你的脚……”

    洪森点点头微笑道:“我没事的有点小疾。阿莉很多年没见了我老了你却一点也没变。”这话倒也不假阿莉虽然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但保养很不错两个年纪本来相仿的人洪森已经两鬓斑白阿莉却仍艳光四射不用说当年一定是倾城倾国之姿。

    中年贵妇脸上苦笑道:“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洪森轻吁一口气道:“是呀我也没想到。你还好吧?”中年贵妇脸上露出苦涩的微笑道:“真是好久了唉本来应该好好叙叙旧的不过……”

    洪森轻轻一抬手道:“世群的事我刚才都听说了。”那中年贵妇脸上一片焦急道:“嗯你明白就好我就不和你多说了。等这事过了我回头再和你联系。”

    这时候宁二公子、Vicky和Ivy涌了过来宁二公子急道:“妈爸怎么还没过来。”中年贵妇道:“他刚才已经到了机场我和他通过电话现在机场路上堵车可能要晚一点才能到。世丰你们别急世群会没事的。”说着提醒道:“你们听好了这事谁也不许告诉爷爷。现在他正在休养期间谁也别去惊到他。”

    只说她处事不惊的这份涵养来看这个被洪森唤作阿莉的中年贵妇也绝非普通人。虽然知道自己的大儿子被人挟持在手生死未明但仍有条不紊地处理着事情确实有大家风范。

    这时候几个高级警官已经走了过来。对着这个中年贵妇歉意道:“宁太太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会处理妥当。绝对不会让对方伤害宁公子。”宁太太轻轻摇了摇头道:“你们尽力去办如果对方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太过份的尽管答应他无论如何在宁先生赶来之前千万要稳住匪徒不能让他伤害到世群。”

    那高级警官道:“宁太太尽管放心我们的席危机处理谈判专家秦天照警官已经快到了一会我们会请他和匪徒进行谈判。”说着对其他人道:“大家请销安毋躁。你们家人的心情我们都理解可是在没有准确获知匪徒的要求前大家请保持冷静请远离警戒线。”说着手一指示意众人到安全地带去。

    “各位观众这里是特别报道。我是记者区瑞薇。早上我才向大家作过凌晨时分本市数处街区生黑社会帮派大火拼的相关报道。但事情现在已经生戏剧性变化就在我身后这个地点警方刚刚拆除警戒线不久。宁世国际的第三代接班人有少年股神之称的宁世群就被一些今早逃脱的黑帮分子所挟持这其中究竟生了什么?是些什么匪徒挟持了宁先生?提出了什么要求?警方需要就这一事件承担什么责任?下面我们就这一事件再次对许少骏警官进行采访……”

    离我们不到十米的地方这个早间时分我才在电视中见到的靓丽女记者正在作着现场的追踪直播。宏一脸兴奋地道:“哇噻这可是天视的当家女主播想不到真人这么靓。”我嘿嘿一笑道:“怎么淫心大动了是不?”宏把手伸进裤子淫笑道:“你说我在这对着她打*飞*机会不会很爽!”

    我直接无言摇头道:“你可真行别人在工作你居然在意淫。赶紧爽吧趁森哥不在我下车等你。”说着我打开车门走了下来靠近洪森低声道:“森哥怎么办要不要走。”洪森缓缓摇了摇头道:“既然阿莉都来了我要是现在走不太妥当。再说世群我一向也当成自己的亲外甥看的还是等一下看看情况再定吧。”

    “条子那方面不要紧吗?”我问道。洪森看了看众多一脸严肃严阵以待的无数警察沉声道:“他们现在哪有心情管这些死一百个黑帮分子都及不上宁家人的一条命。”

    说着嘿嘿冷笑道:“宁世群运气可真歹居然遇上这种事这次这几个大圈仔真是捅到马蜂窝了。我看全T市的警察都急疯了早上才宣布撤除警戒马上就生这种事。宁世群最好没事否则宁家一定要告他们不撤职一批人才怪了。”

    这时候有记者现了宁家人在场都是一下冲了过来。洪森一拉我道:“我们进车吧。惹什么都好别惹记者。”我知道自然他的意思洪森好歹也是个黑道大哥总会有些记者认识他在见他在这出现不瞎编才怪何况这事本就跟洪森有关系只是不为人知罢了。

    当我们进车时手在裤裆里猛搓不止的宏咳咳干咳了两声停下了动作一脸尴尬地道:“可以走了吗?森哥。”我对他笑笑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我可没揭他的淫底。

    洪森倒没注意宏的异样只是看着窗外手指轻轻地在前面座椅的靠背上轻轻敲动着在思考问题的这个细节上击节这个动作在我所遇见的很多人中似乎是共通的。

    沉吟了好久洪森才道:“这事是我们惹出来的该想个什么法子解决才好。”宏道:“唉要是没这么多条子在我们派几个兄弟进去把这几个大圈仔给直接干掉就行了。现在是想救也救不了啊。”洪森点点头道:“所以我才烦呀。这要是绑了其他人我们直接走人只是他们绑的是阿莉的儿子唉!”

    这时候外面一阵喧哗有记者道:“宁国威来了。”一下所有记者都又朝一辆黑色大奔冲去。显然是那个本要去机场的宁家当家人赶来了。宁氏国际企业由宁永阁一手创立不过现在基本上所有大小事情都放权给了他的大儿子宁国威。只是名义上还担任着董事长位置而已。

    “一家人都来了呀难得!看来宁国威真的很疼他这个大儿子。”洪森喃喃自语道。只看他表情我自然能猜想到他与宁国威、贵妇阿莉之间当年曾经有一段情爱纠缠。

    在一阵喧乱过后Ivy默默地回到了我们车旁边。洪森探出头道:“宁小姐你没什么事吧?”Ivy无奈地苦笑道:“我真没用帮不上什么忙阿姨叫我先回去。”洪森一笑道:“这里谁又能帮得上什么忙了。进车吧一会我送你回去。”

    我们自然知道Ivy和她的家人处得并不是很好既然是坐我们车来的载她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然而Ivy却双眼一红一下哭着在车前蹲了下去。我赶紧下车向她伸出手道:“先上来再说。”

    Ivy茫然地抬头望了我一眼仍由我拉着她推进了车后座忽然一下趴在洪森肩上狂哭起来洪森以为她在担心她大哥便道:“没事的其实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你爹来了会处理的。只要能稳住那几个匪徒相信你大哥没事的。”

    然而Ivy却摇了摇头揉着眼哭泣道:“为什么他们都不当我是一家人这是一家人的事大家都在为什么偏偏只叫我一个人回去。我也好担心大哥呀!”我们众人一阵黯然暗想谁让你是小老婆生的。

    “匪徒提什么要求没有?”洪森不想她再哭下去转移话题道。Ivy止住了哭声接过了我递给她的纸巾缓缓道:“谢谢刚才陈警官说了谈判专家正和对方进行谈判对方提了要派直升飞机和五千万美元现金爸正在考虑。”

    “我靠!不是吧五千万?这班大圈仔不是疯了吧。这都能有人答应钱这么好赚我也当绑匪好了。”宏嚷道。洪森狠狠瞪了他一眼宏自知这话不该说马止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赶紧缩回头去。

十一 条件

    对于T市的新闻媒体来说只要是稍有新闻价值丁大点事都会抓住不放的何况是宁世群这个太子爷被挟持这等大事。一般这种涉及到重要人物的绑架案警方都牢牢控制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提前透露给媒体知道但这件事生得是如此迅不知如何就透露出去警方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已经一批又一批的新闻媒体进驻了这附近。警戒线外甚至有数家电视台用直播车进行了现场直播。

    只看那些警察一个个脸上的严峻表情就知道这次的事对T市的警方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果不能非常好的处理好这件事不要说对宁家交待即便在公众公信力方面也会受到严重影响。早晨的硝烟尚未散去又冒出这样的大事所有分管安全的高官额头上都是冷汗。

    一拨拨防暴警察正在驱赶靠得太近的围观群特警霹雳小组的成员已经乘坐专车赶来。一个个脸上蒙面手上持械。无线电的吱吱感应声在我们耳边荡漾。

    “根据现场报道绑匪已经把宁世群先生强行带到了附近最高的一幢大厦的顶楼。如此公然在闹市区进行绑架可以说是相当罕见的挑衅行为。警方该如何应付广告后我们马上回来。”

    车窗外区瑞薇又在作着相关报导。

    洪森看着远处那剑拔弩张的态势缓缓点着了根粗大的雪茄叹道:“这个新年可真是热闹得紧!”宏从后视镜瞟了Ivy一眼小声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看警方这次很难办了这多么记者在又要保护人质的安全又不能随便答应绑匪的要求。”有Ivy在他也不能把警察叫成条子了。

    洪森从车柜内拿出一付望远镜朝人质被绑架的那幢大厦探看了下点头道:“是呀!换了我是警长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别说五千万美金的天价即使宁国威肯答应也没人敢答应就这么做的。在这么多记者面前如果对匪徒妥协。这事传出去只怕影响更坏!”

    Ivy一下急了道:“洪伯伯那你说我哥会不会有事呀?”此刻她已经知道了洪森和她莉阿姨是旧识自然改口叫洪伯伯了。

    洪森心中哪有什么把握只得安慰道:“放心你大哥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先等等看警方怎么处理好了。”Ivy双眼一红又哽咽起来。

    洪森拍了拍她安慰道:“要不我让阿先送你回去吧。今天本来想找你莉阿姨谈谈教堂的事不过生了这种事现在去说肯定不妥当了。”

    Ivy摇了摇头哭道:“大哥有事我怎么能一个人走开的。”这时候宁家的二公子宁世丰向我们这辆车走来。宁世丰虽然也是宁家的二公子但由于长年在国外留学的缘故当地媒体对他不了解所以没有过来纠缠他于是他很自由地就接近了我们。

    “Ivy爸让我告诉你这里太乱了而且不安全让大家都先回去。”说着望向洪森有些奇怪地道:“洪先生我爸问你有没有时间如果有的话麻烦你跟我们一起回去他有些话想跟你说。”

    洪森一怔奇道家:“国威找我?”宁世丰点了点头道:“我妈跟他说了你在这的事他本想自己过来的不过被记者围住了就托我过来跟你说一声。”

    洪森沉吟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道:“那好你们先走我们随后跟来。”Ivy急道:“二哥大哥还在这我们怎么能走呢?”宁世丰站在车窗外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现在谈判专家还在和匪徒协商我们留在这也没什么用只会给警方添乱不如大家回去等消息这里交给警方去处理吧。爸说了去附近的别墅。警方会在那儿安装监控的。如果匪徒要和我们联系大家都不用跑很远。”

    洪森点点头道:“都留在这也确实没用的宁公子你上来一起挤一下吧帮我们带一下路。”

    不多时宁家的几辆车在警方的护卫安排下迅离场。许多新闻媒体的记者迅驱车追上做双线的报道。我们等他们走得差不多了这才缓缓驶离了现场。跟着前面的车流开走。

    有宁世丰指路约二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宁家最近的一处豪华别墅处。这里虽然不是宁家的主宅但也建得气势非凡。占地面积相当广。外面已经集结了大批等待消息的记者每当有车开到都一下蜂拥过来意图探听消息。

    宁世丰通了电话大门缓缓打开了几个保镖出来把记者推搡开让我们的车从容进入。然后迅关闭了大门。

    车一停下Ivy和宁世丰急忙跳下车宏对洪森道:“森哥我们在这等你吗?”洪森看了看我道:“文俊你跟我一起进去吧。阿你留在这等。”

    我笑道:“我跟进去方便不?”洪森冷冷一笑道:“宁国威找我自然是有求于我你跟我去有什么不方便的!他能说什么话。”

    缘着一个露天的游泳池我们进到了这豪华别墅的主厅宁家一家人都已经等候在场。那方才在现场所见的宁国威缓缓走了过来向洪森伸出手道:“阿森一晃眼这么多年没见了。”

    尽管儿子现在命悬于人手但从宁国威的脸上并没有看出太多的焦急可见这驰骋商场多年的巨商心理素质有多好。

    洪森亦伸手和他一握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宁国威放开手望了我一眼对洪森道:“这是……”洪森介绍道:“我的得力干将绝对可信。”宁国威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微微一点头。没再问我的底细一看就是大将风范。

    我们在客厅中坐下宁国威忽然朝众人招了招手道:“你们先离开一下我有事想单独和洪先生谈一下。”说着对阿莉道:“你带孩子们去隔壁。”

    他的话显然甚有威严除了Vicky嚷了几句有什么我们不能听的但马上被宁世丰示意离开。阿莉走过来对宁国威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想和阿森谈什么不过你不要为难阿森。”

    洪森和宁国威都是向阿莉微笑洪森更道:“放心我和国威也是老朋友了。”

    等众人离开大厅中一下只剩下我们三人。宁国威的脸一下也沉了下来望着洪森道:“阿森这么多年没见本来该好好叙叙旧的不过你也看见了我家出了这种事。”

    洪森轻轻喝了口茶道:“大家虽然这么多年没见不过也算是老朋友有什么话直说吧你知道我是直肠子。”

    宁国威一笑道:“那我就直说吧今天世群被人绑架刚才我已经和警方勾通过了对我来说钱是赚不完也是用不完的。”

    “你的意思想答应匪徒的要求?”洪森马上反应道。宁国威轻轻点头道:“我刚才一到这已经开始通知筹钱了。”

    “五千万美金可不是小数目你就算拿得出手警方也绝对不会愿意你这么做的!”洪森道:“现在记者这么多。这事对警方压力很大根本没有斡旋的机会。”

    宁国威无奈地叹气道:“你明白就好这次事这么突然警方被媒体逼得根本没有退路。绝对不愿意我出赎金的。可是我有什么法子!现在世群被人绑在手里对方扬言两个小时后就开始动手割手指。我怎么能坐等的。”

    洪森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管警方怎么样你都想同时做好准备。”宁国威道:“不错警方的态度肯定要强制救人。不过我可不想把我儿子的命交给这群垃圾去定夺!这群饭桶要不是他们宣布解除警戒世群怎么会去店里又怎么会被绑架的。现在却对我说要我相信警方你说我能再相信他们吗?”

    宁国威越说越气愤洪森赶紧安慰他道:“冷静一点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时候。”宁国威深深吸了口气道:“我明白的实际上我比谁都知道现在火根本于事无补你放心我也就在你面前会这么失态。”

    洪森嘿嘿一笑道:“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经历过的事这么多你比以前成熟得太多了。”宁国威缓缓摇头道:“外人看我很风光实际上我压力不知道有多么重人说创业难守业更难父亲这么看得起我把这么大个家来交给我负责。唉对我来说这简直是一座泰山似的重担呀!”

    “老爷子身体还好吗?”洪森问道。问的自然是宁国威的父亲全球华人财富十强之一的宁永阁。

    宁国威摇了摇头惨然一笑道:“正因为如此这次我无论如何也要世群能安全否则老父亲要是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只怕……”一尸两命这话他是绝对说不出口的不过我们自然明白。

    看来宁永阁的身体真是不行了难怪这么久都没在电视和杂志上看到他的消息。

    “直说吧你想我怎么帮你。”洪森道。

    宁国威点点头道:“阿森你就是爽快警方的监听小组马上就要赶来这里安装监控措施我就长话短说吧。我知道你这几年在道上混得不错现在既然我和警方的意见不统一我想你能否帮一帮我和对方斡旋一下。”

    洪森怔了一下缓缓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也告诉你据我的情报对方不是本地人而是些大圈仔具体人数现在我也不清楚。你要想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有多少人!我都可以帮你去查。但是这方面的资料我相信警方马上就会获得我不会比他们更了解对方。”

    宁国威长吁一口气自然明白洪森既然如此说也就是表明想帮也帮不上的了。洪森沉声道:“这么多年来我们虽然没什么接触不过世群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他现在有事我不会坐视不理的国威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查一下对方的来路。”

    宁国威点头致谢正要说话门外保镖来报说警方的人已经到了。宁国威赶紧示意洪森和我先前回避。在宁家保镖的带领下我们也没有走远只是上了二楼一处偏厅等待。

    只见一群抱着各种监听仪器的警察进了大厅开始架设仪器。宁国威冷笑道:“还装什么装现在人家不是要我们去那儿交赎金而是等在哪儿等我们。你们监视来监视去有什么用。”

    众警察被他一吼不由齐齐望向一个高级警长模样的人那高级警察对宁国威道:“我是T市反恐特别行动组组长王成亮现在我负责后方的全线支持。宁先生你稍安毋躁。该做的程序还是要做即便只是单纯的录音采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最大程度上保证宁世群先生的安全。”

    不多时设备已经架起来了除了语音监控处甚至整幢大厦的多角度电视信号已经传来这本应该在警局里做的事也搬到宁家的别墅来可以想见警方对宁家确实足够重视。

    王成亮缓缓道:“宁先生刚才现场传来新的消息很不幸谈判专家没有能说动匪徒。根据我们从周围楼群的各角度观察判断这批绑匪应该在五至七人之间是一个有组织的高级犯罪人员。根据国际刑警组织和大6那边传来的情报和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报相推论他们应该和三年前在香港曾经绑架了林家森的女儿获得一千万美元的巨资的那批劫匪是同一帮人。”

    这话让我和站在旁边的洪森都不由惊得啊了一下香港巨商林家森的女儿被绑架的案子曾经引过很大的震动。如果现在这批人就是那一批那只能证明一点这批人来T市根本就不是为了受到吕中天的邀请。他们也绝非吕中天所能请动的。对他们而言只是借此机会前来T市潜伏寻找下手机会的。只不过他们没想到会在第一战中就被洪森所击败所以见到宁世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来个现场绑架了。

    宁国威的脸一下黑了下去半晌说不出话来因为林家森女儿被绑架一案本就对所有富豪都是非常大的震撼对方既然能成功地从林家森身上获得丰厚回报自然不是一般小绑匪可比。别说宁国威即便是我和洪森事先也没有把对方看得太重只想着只是一些志在求财的小混混这事最终一定会获得妥善解决的。甚至就算万不得已警方进行强行解救也多半能成功。

    但现在一听对方的来头我和洪森不由相视一眼预感到宁家这次真是麻烦了。

    这时候一个负责通讯的警察电话响了他接起来点了点头对着王成亮道:“前方的电话绑匪要求和事主直接交谈。”众人都是一下紧张地凝住了赶紧把所有监控设施都打开。

    王成亮点了点头道:“接过来这边大家禁声所有人准备采样。”然后示意宁国威上前接电话。

    宁国威深深吸了口气才按下了接听的按键对着对方道:“你们想怎么样?”

    扩音器里传来代低沉的声音:“宁国威先生是吧?很好很高兴向你介绍一下我自己你可以叫我阿邦。”声音非常清晰可见T市警方这一套设施也挺高级的。

    其中一个戴着耳机对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进行语音分析的人对王成亮打了个ok的手势。然而对方却笑道:“你告诉旁边的警察不用分析了我没有语音合成这就是我的原音!我阿邦做事向来不喜欢遮遮掩掩。”

    宁国威道:“我就是宁国威你们到底想怎么样?直接说吧。”阿邦哈哈一笑道:“很简单那当然求财。要求我已经和刚才那个谈判专家谈过你应该知道的。”宁国威嘿嘿一笑道:“五千万美金你让我一小时上哪儿筹集。”

    对方又是哈哈一笑道:“其他人就很难你宁家就很轻松了。不要跟我们讲价钱我们既然出来做这一行都是亡命的跟我们讲价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你只要两个选择要么答应要么拒绝。当然拒绝的后果我想你很清楚。”

    王成亮在一张纸上写下几个大字朝宁国威展示了一下。提示宁国威询问宁世群的事。

    “你不要伤害我的儿子!”宁国威吼道。

    阿邦冷冷道:“不要这么大声惹我彪我很难保证我会做出什么来。不过你放心我不是一点道理也不讲的人。宁大公子既然都肯这么合作居然只带了一个保镖自动送上门我们全作得这么愉快当然会尽力保护当事人的。”

    “你……”宁国威纵然冷静也不由被对方的挑衅给惹得恨恨在桌面上一捶。

    “宁先生别怪我不提醒你五千万美金打入我们的帐户加满油的直升飞机一辆停到天台上来。缺一不可。对了麻烦提醒一下旁边的警察先生如果在飞机起飞途中我们看到有人跟踪一定会让宁公子玩空中蹦极的!”

    “太过分了!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宁国威狠狠道。

    阿邦一笑悠然道:“别生气其实我们本来也不想闹这么大的还想着好好准备一下没想到居然会遇到宁公子这么不请自来。我们自己也准备不及呀只好委屈你帮我们安排交通工具了。你宁氏国际这么大声望的企业如果连警方也压不下真是笑话。”

    “好了我不多说了时间对大家很宝贵的。我刚才就说过两小时后动手现在还有七十五分钟你自己看着办。时间一到别说我不给机会五分钟一根手指。相信宁公子这么好体质再撑个把小时也没问题的。如果你再想拖下去我也不会跟你讲条件了你直接来领尸体好了。”

    嘟的一声对方已经挂掉电话。“我干!”宁国威狠狠把电话砸在地上忍不住骂了句粗口。

    “组长根据对方语音的气流波动分析在场的至少有八人相信还有其他人在附近侦察我们监听不到。如果宁公子也在场相信他的情绪还好。”负责语音的人给出了分析结果。

    王成亮点点并没有沉声道:“有这么多人吗?这群家伙不容易对付。他们在挟持了宁世群先生以后把他带到了守住大厦的顶楼已经切断了电梯电源和所有监控。并且锁住了相关的安全楼道。如果要强行解救都需要至少十五分钟时间。”

    “强行解救?你们还有脸跟我提强行解救?要不是你们警方当初宣布解除警戒世群会这么贸然进楼的吗?”宁国威朝王成亮咆哮道。

    “国威你冷静一点来喝杯参茶平平火!”阿莉不知什么时候也过来了对着宁国威道。宁国威看见老婆惨然一笑然后对着其他儿女道:“都过来吧。”宁世丰、Vicky、Ivy都赶紧走到大厅来一脸紧张地盯着电视屏幕。

    王成亮脸上泛红终于叹了口气道:“生这种事是我们也不想的。”说着也对下手火道:“特警那边怎么说都就位了吗?”

    一个小警察胆怯地道:“组长狙击手都已经就位了不过劫匪选择的这幢大楼在这附近是最高的没有合适的狙击位置。不过兄弟们已经上到了倒数第七楼如果要强行解救随时可以下令。”

    王成亮点点并没有似乎很满意特警的行动度正要说话忽然一下怔住了不止他室内所有盯着电视屏幕的人都是啊的一声只见电视屏幕上一个黑影猛然坠地。

    “怎么回事?快去查!”王成亮也急了大声命令道。他话音刚落电话忽然又响了所有人都一下子又紧张起来。目光集中在宁国威的身上。

    宁国威深深吸了口气双手都有些颤抖缓缓按下了接听的按键。

    “不好意思宁国威先生又来麻烦你。相信你也看见刚才掉什么东西了别紧张不是贵公子。”这话一出宁家人所有悬在胸前的心才都猛然一松。

    “我现在打电话来只是让你转告一下身边的那些条子离我们远一点别以为上楼真这么舒服的。我这可都看得清清楚楚我告诉你!我手头可不止宁公子一个人几十个人质我还是有的。现在摔下来的那个只是宁家的保镖算是我给你们的小小警告!别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再不走开我一个个接着扔!”嘟的一声电话再度切断。

    “叫所有兄弟都撤下来!给我搞清楚上面究竟还有些什么人质!妈的!”宁家人还没有说话倒是王成亮一下急了大声对他的手下喝呼。

    片刻后一个小警察小小声地道:“组长确认了大厦上面有名成中学的二十来个学生。他们昨晚一起在天台上迎接新年。然后下面暴黑帮激战他们没能下来接着就……”

    “干你娘的这种事怎么现在才知道!你们吃屎的呀!”王成亮双眼都一下红了狂怒地咆哮着。

十二 责任

    宁家的别墅大厅中气氛一片压抑。这是一种紧张情绪中的群体意识每个人说话都非常小心生怕惊吓到人。宁家的人都静悄悄地坐着把头垂得很低。

    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如何选择却仍是悬而未决的问题。宁国威显然已经坐不住了已经打电话叫他的精算师和所有财务部门的开始统筹这笔数目庞大的资金。

    在对方毫不犹豫把宁世群的保镖给扔下楼开始所有人都知道要想妄图拖时间是绝对不可行的。

    电视屏幕上那具保镖的尸体已经被移走但血迹和脑浆仍历历在目。让人望之触目惊心。现场的每个警察脸上都非常难看这无疑是一次针对警方的严重挑衅行为。从他们动手杀人开始这事情已经非比寻常了。

    对T市警方来说事情到了这份上如果宁家真的交了赎金才能换回人质即便是他日能将绑匪绳之以法那也将是完全颜面无存的。

    “说呀!你们研究了这么半天到底有什么计划了?”纵然沉稳如宁国威也已经开始怒了。这是一个以政界和经济界都有极大影响的人物王成亮根本无法还嘴。只得唯喏道:“我们一定会保护宁公子和所有人质的安全。”宁国威冷笑道:“保护你们拿什么去保护!我告诉你我儿子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一个也别想置身事外!”

    事情正朝着不可更坏的轨道运行着。一条条让警方更加焦头烂额的消息接踵而业。名成中学的许多学生家长已经先后获知了这一消息都已经集中到了一起对当局迟缓的救援行动表示抗议。名成中学可是著名的贵族学校很多学生的家庭背景都很复杂。纵然没有如宁世群这样的巨富之家但也绝对不容小视。

    只是一个宁世群已经足够让警方束手无策了这一下多了这么多重要人物的子女更让警方觉得难办。唯一庆幸的匪徒应该还不知道他们现在所控制的这么多学生亦是权贵之后否则匪徒的气焰恐怕更加嚣张得不可一世。

    看着事态居然演变到这份上洪森亦忍不住摇了摇头对我低声道:“这次不止警方我们也惹了马蜂窝了。”我知道洪森的意思这次的事态如果没有得到很好的控制警方一定会迁怒于导致这次大事件生的源头那自然是凌晨几个黑帮间的大火拼到时洪森要想顺利脱身恐怕也是一件很难的事。

    我点点头道:“我更担心那些学生的安危。”对我来说宁世群是死是活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但那些学生毕竟和我朝夕相处了大半年的时光我是很难铁下心完全不理他们死活的。

    “你的意思……”洪森望向我。

    我缓缓摇摇头轻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现在是警方全权处理我们想插手不可能的。”

    “嗯这个时刻不可能上演个人英雄神话的。”洪森嘿地一笑道:“还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演变成这样!”我点头同意确实我刚才是有一种想挺身而出的冲动但冷静下来就知道这事我是很难插身其中的。

    “组长现场回报第二批谈判专家已经撤下来了。”负责通知联络的警察对王成亮报告道。

    “有什么新进展没有?”王成亮沉声道。

    小警察点点头道:“匪徒要求提供二十人份的早餐!”

    “妈的!耍人呀真当老子们是7-11呀!”王成亮狠狠把烟头砸到干净的地面上。用脚狠狠地踩着烟蒂。眉头一皱道:“有什么能让人失去知觉的饮料没有?”

    那小警察无言地摇头道:“匪徒指定了早餐的品牌要完全封闭盒装式的牛奶和面包一时之间我们很难做手脚而且我们不知道这些早餐是人质使用还是绑匪。”善意的提醒他如果妄图在食物中做手脚是行不通的。

    王成亮双拳一捏嘴上狠狠地靠了一声终于长长吐了口气道:“通知后勤部门按照他们的要求马上准备!借这个机会查一下上面的具体情况也好。对方肯要食物最起码证明一点他们也没想我们这么容易就交赎金的。”我心中暗暗赞同他的判断因为我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这么猜想的。

    他的众手下赶紧不停地打电话通知。王成亮在厅中不停地踱步走了几步他停下来沉声道:“有谁可以告诉我谁适合去担任这个任务。”

    众警察一下都低下头去面对一群如何凶悍的匪徒即便只是送早餐这一简单的任务现在看来也是沉重之极。

    然而方才那个小警察忽然抬起头来胆怯地道:“组长他们要求的是要宁家的人亲自去送。”

    “**!耍我呀!”王成亮怒吼一声所有警察都一下吓得再不敢出声。

    “我去吧!”说话的竟然是一直静静地在客厅一角的沙上坐着的宁家二公子宁世丰。

    “开什么玩笑!你再去不是让对方又多一个人质!”王成亮马上否决了这一提议。阿莉也赶紧一下坐过去低声埋怨道:“世丰你就别添乱了。”

    宁世丰此刻却出奇的镇静居然微笑道:“总得有人去做吧。与其在这里等待不如去看一看情况。”宁国威瞪了他一眼狠狠道:“胡闹!你当你是什么人人呀!”

    宁世丰耸耸肩无奈地道:“我知道我不是经商的料继承不了家族的生意现在只是想为家里人做点事而已。”宁国威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肩膀道:“我知道你很听话你不喜欢做生意我从来不勉强你但你和你哥对一个家来说都是一样的重要。无论他或者你我都不希望出任何事的。”

    宁国威显然难得真情流露所有宁家人都一下眼眶红了低头啜泣不已。只有宁世丰苦笑道:“不让我去还有谁能去。”

    王成亮沉吟了一下道:“马上通知前方寻找一名合格的兄弟担当这个任务找斯文一点的胆子大一点的尽管不要让匪徒怀疑戴上摄像头不不管如何争取把上面的情况摸清楚!”

    我忽然又冲动了一下朝洪森指了一下我自己洪森一笑一下明白了我的意思道:“毛遂自荐?”我点点头道:“我即便救不了他们身为老师也应该去看一看的。”

    洪森哈地一笑道:“我都差点忘记了你是名成的老师!”

    “什么人?”客厅实在太安静了。洪森的笑声稍为大了点马上被王成亮听到了。我可不想洪森被他看到。只好一咬牙示意洪森别出声然后缓缓从二楼的偏厅走了出来。

    “这是……”王成亮是没见过我的询问的目光望向宁家人。我不等宁家人回答已经果断地道:“我去吧!”

    所有人都是啊的一声惊呼就连宁国威都怔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洪森的一个手下居然会在这时候主动请缨。

    “你是什么人?”王成亮看着走下楼的我一脸疑惑地问道。

    我微微一笑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不过既然没有更合适的人去我去好了。”王成亮没好气地一笑对着我道:“你是宁家的保镖吗?胡闹!”

    我右手食指朝电视屏幕上的那幢大厦轻轻一指冷冷道:“我不是胡闹我有二十多个学生现在在上面你说我有没有理由去!”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甚至连一向很惧怕我的Ivy都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向我显然她根本想不到我这样凶悍的人竟然是个老师!

    “你是名成中学的老师?”王成亮惊对我道。

    我点点头道:“如假包换相信现在黄世文校长和其他几位校董及很多老师应该也在现场了你可以找他们证实一下。”

    王成亮一脸疑惑地询问手下:“名成的校长姓黄吗?”那警察迅在网络上查询了一下点头道:“他说得没错确实是黄世文。”

    “这样呀!”王成亮沉吟了一下我没等他考虑毅然道:“对不起王警官我不是冲动我也知道可能会有什么潜在的危险不过我想你现在把时间浪费在这无谓的挑选人选上对那群孩子来说是更是一件很不负责任的事!这些匪徒既然不愿意让警察去这里也没有更适合的人选我想我去他们会同意的。因为我只是一个老师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威胁性。而且学生们如果见到我也会放松一些减少一些惊惧。”

    说这话时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想笑在威胁性上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狠过我的!

    我说得是如此合情合理即便是王成亮也不由缓缓点了点头他上下打量着我思考了半天终于道:“好没想到名成中学不有你这样英勇的老师!那就不多说了马上行动我们立刻去现场。前面的兄弟会帮你准备的。”

    在我随着几个警察离开宁家别墅的时候我听到宁国威小声地向Ivy询问道:“他叫什么名字?”Ivy自然茫然以对只是一脸不可思议地望向我。当然这里除了洪森外就只有她明白我是什么狠角的!

    然而对我而言也确实没想在这种万人瞩目的时候做英雄的。我也不敢想象自己能以一己之力救回这么多人一切顶多是随机应变。最重要的我既然曾经是一个老师在这种时候就应该做一点老师该做的事。

    在我朴素的人生观里总认为不管人生再怎么坎坷一个男人总该有点血性与担当的!该挺身而出的时候绝对不要逃避!

    片刻后我已经在警车的护送下来到了现场。比起刚才周围云集的媒体和人群更多了。要不是有警车护送要想挤起来还真是一件难事。我忽然想起这似乎是我第一次坐警车。

    下车的时候我把唯一要求提供的棒球帽沿向下压了压然后戴上了墨镜。这里这么多媒体我可不想在这种直播场面中以真面目视人。但很多敏感的媒体还是一下就把摄像机对准了我。在这方面这些狗仔的嗅觉比谁灵光。

    现场的警察都得知了由我去的这个最终决定。都以崇敬的目光看着我。这让我有点儿晕晕的感觉。我从来不曾想象过自己居然有一天能在这么多警察的围观下做一件看似很伟大的事。

    在现场负总责的张警长拍了拍我道:“该准备的我们都准备好了我们已经和匪徒联系过了他们听说是老师也同意由你上去。不过提出要由学生来辨认身份。你真的是名成中学的老师?”似乎他也怀疑我是哪个警队派来的精英。

    我微笑道:“怎么你看着不像?放心了厉害我知道的你看我像是去送死的吗?”说着我迅穿上他们为我匆忙准备好的防弹服。重新戴上了一顶安有精密摄像头和语音视频传送装置的捧球帽。防弹服是特制的非常的柔软看得出是名牌货。除了有点不怎么透风外并不影响行动。

    “你不说我还真觉得你是一个警察!”张警长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终于点头道:“去吧!一切小心。记得一定要争取查看清楚上面的状况。如果有任何危险马上撤离。”

    我刚行了两步张警长忽然叫住了我:“等一等!”我怔了一下回道:“怎么了?”张警长忽然嘿地一笑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缓缓道:“我怎么就感觉你真的像个警察呢?”我笑笑回道:“是吗?”张警长微一点头道:“而且还是很出色的警察!”沉吟了一下方道:“去吧注意安全。”

    这老家伙的眼光还真不是一般的毒!

    这时候匪徒指定牌子的饮料和面包也都准备妥当了。由于电梯受到破坏我们只能徒步搬运上去。除了1o1大厦T市并不是一个喜欢筑高楼的城市所以这幢大厦虽然仅有五十余楼在附近的建筑群里也可谓鹤立鸡群了。对体力自然也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我和另一个年轻警察在一批特警的护送下一人抗着一箱饮料和食品顺着安全通道向顶楼冲了上去。才爬了二十多楼另外那个年轻警察已经有点吃不消了。那几个护送的特警精力充沛对着那个年轻警察道:“兄弟你可真行这么快就没劲了。”

    那年轻警察停下来拭了拭汗道:“紧张呀心情一紧张就容易疲劳的。再说了我们是路巡的可不比你们特警。”一特警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你看看人家老师还这么轻松。”我笑了笑道:“我是体育老师!”众警察皆叹难怪看你爬这么高连汗都没淌一滴。

    又过了五六分钟我们终于接近了顶楼。在一道封闭顶楼的门前那几个特警道:“兄弟我们可就送到这了。再上去对方搞不好又要摔人下楼。现在下面没指示我们也不敢硬闯!”

    我接过那年轻警察手中的箱子并抱在一起深深吸了口气道:“ok下面这五楼我自己来。”那几个特警依次拍了拍我肩膀道:“注意安全这次事完以后大家一起得闲饮茶!”

    告别了他们我对着自己的脸做了个ok的手势内置耳机即刻传来张警长的声音:“影像传输启动。图像尚可能听到请打手势。”我再度打了个ok手势。这儿已经是绑匪控制的地方不能随便使用语言交流的。对于警方来说我只要能够拍摄到几个匪徒的面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慢慢走上来!”我头顶上忽然传来一阵呼喊!心里琢磨着这是大6哪个地方的方言然后自己心中也笑了在这种时候自己居然考虑这种问题看来经过这么几年的闯荡自己的心理素质现在真是一流的好。

    我抱着食品箱慢慢地向楼层接近。就在我刚距离顶楼仅有一楼时已经有人在上面喝呼道:“放下箱子你可以滚了。”

    我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怎么能轻易离开赶紧大声道:“我就一个人没有任何武器你们放心我只是名成中学的老师我需要看一看我的学生是否安全!”

    上面沉寂了一下忽然有一个蒙面的家伙探出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道:“你来看看这是谁!”

    “文老师你怎么来了?”一个脸色苍白全身颤抖的男生哆嗦着被枪顶着头伸出来朝我看了一脸。

    “还真是你们的老师?”那蒙面的家伙嘀咕了一声。旁边有另一人道:“叫他说这学生叫什么名字?”

    我心中靠了一声名成中学这么多学生我怎么都记得住况且我一向对教学心不在焉的闭上眼思索了一下道:“我的学生太多我记不住他名字不过我能肯定他的外号是蚊子。”

    另一个蒙面人点了点头道:“确实是他们的老师刚才我们拉他过来的时候有其他学生这样叫他。”

    蒙面人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可以上来了。我深吸了口气抱起食品箱缓缓向顶楼的天台走去。那持着一把散弹枪的一个蒙面绑匪嘿嘿一笑道:“文老师是吧!还挺英勇的嘛!把眼镜摘下来吧。我看看你有多酷。”

    顶楼的门一下打开了两个蒙面绑匪立刻控制了我身后的位置谨慎地向着消防通道下监视!宽阔无比的天台上有一个顶屋远远就能看见里面角落里一群可怜兮兮的学生被拴跪在地!

十三 易容

    “检查一下他!”从那间屋中走来一个戴着贝雷帽的家伙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对我旁边两个绑匪吩咐道。从命令的权威性来看应该是这伙人中的头目。

    我身边两个绑匪一前一后走上来手掌拍打着我全身。其中一个家伙一把摘下我的棒球帽冷笑道:“太阳很辣吗?”说着手一抛已经把那顶装有摄像装置的棒球帽一下抛下了楼。我耳中听到陈警长轻轻靠了一声马上息了。显然通讯已经中断。还连宁世群的样子都没看到拍摄的计划已经宣布失败。对方都蒙着面我除了拍到对方在场四个人的武器外可以说什么收获也没有。

    “老大他没带武器的。身上只有一个手机和钱包。”两个人在仔细检查了我身上的对那戴贝雷帽的家伙回报道。看来面前这身材高大一身戎装的家伙确实是他们的头。贝雷帽缓缓点了点头走近了我忽然冷笑了几声捏起陈警长特别提供给我的防弹衣掂量了一下道:“好货色嘛!台湾佬可真有钱这是荷兰产的极品防弹衣吧不好意思收了。”

    我心中也不得不暗靠了一声但面对着对方这么多强火力只得缓缓脱下这件防弹衣。旁边一家伙一把拽过惊叹道:“老大你的意思说这是件防弹衣?哇果然是老大眼光可真了我还就真以为是件马甲的差点放过他了。”

    贝雷帽看了看忽然想起什么伸手进我的裤包把我的手机掏了出来手一抛向楼下扔了出去。我脸色一变他已经道:“以防万一对不起了!”这家伙果然出奇地谨慎生怕我的手机处于开机的状态或者内置了窃听仪之类。

    我摊开双手沉声道:“我没有武器也只是个普通老师这件衣服是警方叫我穿上的。你们要拿走我无所谓不过现在我可以跟我的学生们谈几句吗?”我话才一说完旁边已经有人喝道:“妈的这里你说了算呀。”

    “唉用不着这么霸道。”那老大盯着我忽然嘿嘿一笑道:“很镇静嘛够胆!行我满足你的要求。对于够胆的人我一向很欣赏。”说着手一指天台的顶屋道:“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

    这时候天空忽然呼呼传来巨大的风声竟然是一辆武装直升机飞近了顶楼。机舱内几个荷枪实弹的霹雳小组成员向顶楼张望着。说来丢人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近的接触到这种武装直升机见到它缓缓升起的样子看着机身下那些悬挂着的武器还真有点兴奋的感觉宛若看到一场电影大片。

    旁边一个绑匪兴奋地道:“来了来了我们要的直升机来了!”那贝雷帽狠狠瞅了他一眼道:“你傻子呀对方会这么听话吗?说你没脑子还真傻不拉机的这是警用直升机这些是空警!”说着在骂了一句妈的!还敢来我面前装逼。

    说着一把扯过我一下用枪顶住了我的下颚向那直升机示威。然后对旁边一个绑匪道:“老四打电话给下面的警察让这辆直升机滚开否则一分钟后我们就把他扔下楼去。告诉他们叫他们知趣点我这可以扔的人很多的。”

    我也不知道他们和下面的警察是如何取得联系的但那被称为老四的家伙马上走到一边去和下面通电话。过了一会对贝雷帽道:“老大他们说是例行公事马上离开!”只有我心知肚明显然是他们见我的摄像装置被丢没有办法只好强行用直升机上来看看。

    片刻后只见那辆直升机还真就绕开了只是远远地在几百米外左右盘旋着。贝雷帽道:“不用管他们不过你警告他们直升机敢再飞近我的射程我不但扔人而且马上开枪!”说着居然真的啪啪朝远处直升机的方面鸣了几枪。他手中的是前苏联的冲锋枪射非常快一时弹壳叮叮落地。

    那远远盘旋的直升机只得再行撤退。根本不敢再靠近一步。对方人质在手尽管是火力无比强大的武装直升机也根本不敢开火还击如果再停留搞不好真被击中的。

    别说他们手上有如此多的人质即便是无人质在手警方要想强行冲楼恐怕损失也不小的。这是一群完全不怕死的悍匪。对于警方来说面对这样凶悍的敌人确实是一件够棘手的事。

    我在两个绑匪的盯看下得以进入那楼厅中。那些被背靠背捆绑在一起的学生一下情绪非常激动朝着我齐声叫了起来。

    “文老师救救我!救救我们呀!文老师。”

    “妈的嚷什么嚷?”旁边两个绑匪恶声道:“再嚷别他妈想吃东西。”说着拿出一卷黄色胶带唰唰撕下几块直接打在前面几个学生的嘴上。所有学生都吓得一个也不敢再说话身子哆嗦着显然害怕无比。

    放眼望去确实都是名成中学的学生心下快一数正好二十一名。眼睛一亮我居然在最远角看见了太子和酷龙他们几个和我关系比较奇怪的学生居然也在其中。这是一群不打不相识的烂仔虽然是胡战宇的小弟但在这大半年的接触中和我的关系还是越来越融洽。说实在的要不是因为情势所逼不得不离开学校还真有点儿觉得就这样不告而别有点难以面对这群混得特铁的学生。

    太子和酷龙脸上也是一阵激动但这两个家伙都是混过社会有点黑道背景的人脸上倒没有其他学生那种惊怖。我朝他们勉强笑了笑对着所有学生道:“你们别害怕现在整个社会都在想办法救你们。”

    一个女孩子一下哭了起来哽咽道:“我要回家!”一个在楼厅中负责盯学生的绑匪一脚踹了上去把这个女孩和另一个和她绑在一起的学生连带着踢倒在地狠声道:“哭你妈哭再哭老子奸了你!”

    我强压下心中的气愤沉声道:“他们都还是学生既然已经是你们的人质希望你们不要太为难他们。”那家伙手中枪口一下指向了我哈哈狂笑道:“你他妈算老几轮到你来说话!是不是想挨枪子?”

    贝雷帽手一抬对那家伙道:“老五悠着点小心枪走火!”然后转向我微笑道:“文教师是吧?谢谢你送来的食品。现在你任务也完成了。你放心我们志在求财不会斩来使的。学生们都没事你可以放心啦!”

    我朝他点了点头暗想你还算有点大哥的样缓缓道:“不管你们想做什么我只想说这群学生是无辜的不要太为难他们。”

    贝雷帽嘿嘿一笑阴声道:“行我个人是最不喜欢暴力的你很够胆我就欣赏你这种汉子!”说着居然弯下腰去伸出手拉起了被他们老五踢倒的两个女生。用手掸了掸她们身上的灰阴**:“老五我说过多少次了对女孩子要温柔点。”然后手在那女孩的胸部捏了一把然后拍了拍这女生那惊吓惨白的脸悠然笑道:“小妹妹身材还不错哦听话乖乖呆着否则我这些兄弟可最喜欢帮人开苞了。”

    妈的死淫贼!我长长吐了口气却无计可施。眼见这么一群孩子被他们如此欺凌自己却救不了他们。心中只感觉到一阵遗憾。

    “宁公子呢?”虽然我没有见过宁公子长什么样但厅中被绑在地人质除了这群学生并无其他年纪合适的人当下忍不住问道。

    贝雷帽耸耸肩道:“我肯让你上来只是表达我的一点诚意你是老师我让你看看学生也无妨但你要现过么多嘴该知道会生吧!”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们有什么话要我转告下面的。”贝雷帽哈哈一笑道:“你倒还真是一个多管闲事的老师ok!你替我转告下面那群死条子一声如果想拖时间呢尽管试时间一到我马上动的和。这么多人够我扔到手酸的。”

    说着悠悠道:“这么高的楼消防员想接住人肉篮球恐怕很有难度吧。”那个老五也是哈哈一笑道:“不要我们开枪摔不死也吓死他们!”然后对着贝雷帽道:“大最靓的那个学生妹留给我我干完再扔!”这话一出一个叫做李诗洁的女生啊的一下缩成一团。老五告了一声道:“你抖什么你以为你够靓吗?”

    一群死变态!我手指的关节不自禁地拧动了一下全身的关节都喀嚓一下一下亢奋到了最高点。脑海中如电脑程序一般思索着各种最可行的进攻线路。对到了我这个地步的格斗高手来说见到类似的情况心中会很自然地想起各种进攻的方法和顺序甚至每一步的步骤都会在脑海中提前预演。这就好象一个斯诺克高手考虑的并不是如何击球入袋而是好几步以后的走向一般这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是一种天然和本能的反应。

    顾师傅曾经说过武学的进攻防守有几大境界。一是御敌即别人先动手自己才有反应;二是谋敌无论任何时候都本能地保持警戒绝对不给对方可趁之机;三是弑敌对潜在的危险有提前预断在别人还没有动手的时候就能抢占有利位置占得先手而杀之;四是无敌以不变应万变到了这个境界纵然身处龙潭虎穴也能从容而对自是无敌于天下。

    自己不知道从何时起似乎已经达到了界乎弑敌和无敌之间的高级阶段。面对各种突情况脑海中已经条件反射的会想到各种动作流程。因为纵然被对方数只枪指着自己心中竟然一点恐惧感也没有甚至感觉到自己的潜能已经被动荡的生活激到了一个即使对方现在忽然出手自己也有应对可能的地步。

    擒贼先擒王如果我能一下制住贝雷帽也许对方会投鼠忌器的。但脑海中才是思念稍起我已经放弃了这个念头毕竟这里学生太多了对方只要随便指住一个学生的脑袋反过来胁迫我我也不可能以命偿命的。而且我手中任何武器也没有即便一下制服贝雷帽也很难胁迫于他。

    我自然知道来到这里会生什么对方一定会检查我的。所以还在警车上进我已经把身上永远有的一把刀都给抛弃在坐椅下了。

    如果这里只有宁世群一个人质。也许我真会如此做。毕竟宁世群的命在我眼里完全是可有可无的不得不承认。我已经渐渐冷血。但看着这么一群和自己朝夕相处过的孩子自己还是做不到等价交换的。否则我也没有必要上来了要不是因为这群学生我根本不会主动请缨这一切本来就跟我无关的。

    我所冒的风险绝对不止面对绑匪这么简单在这么多直播车面前众目睽睽之下做这样的事很可能会把我隐藏很久的身份给曝光。无论成败我也一定会上T市电视和杂志的头条的。到时只怕我的一切都会为人所关注。

    贝雷帽也不是普通人居然在学生们的低泣声中听到了我的关节响声转头望向我道:“怎么很生气呀?看不出来你还真有爱心的。”说着对学生们道:“你们很幸运居然有这样的老师如果有机会好好念书吧!”说着语调一变冷视向我道:“还不快滚?”

    这一刻他离我是如此之近我甚至相信自己一拳就可以狠狠击中他的太阳穴秒杀于他!只可惜我毕竟是单枪匹马即使干掉了一个人在场还有三条枪。外面还有不知道多少人。按照他们监视大楼的各个角度来分析。这一帮绑匪人数不会少于七人。

    我再次四处看了看断定自己没办法出手只得微一点头对着众学生安慰道:“你们放心绝对没事的!”然后转向贝雷帽道:“这些孩子应该饿了很久了食品我也送来了你让他们先吃东西吧。”

    贝雷帽黑色的面罩下抽*动了一下道:“放心好了饿不死的。”

    我微一点头在一众学生的期盼目光中慢慢转过身去只听到学生们一个个忍不住低泣起来又不敢大声显然痛苦非常。显然他们看到我宛若在绝望中看到光明但眼见我又转身离去自然伤心不已。

    我没理由再强呆下去只好向安全出口那儿缓缓走去暗想事到如今自己也无能为力他们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正当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想毅然就走时忽然听到尖塔形的楼厅另一侧忽然跑来一个身着黑色风衣头戴面罩的家伙对着贝雷帽道:“老大姓宁的要求和家人通话。”

    贝雷帽点了点头道:“也好让他催一催他老爹筹钱。”说完对这个穿黑风衣的蒙面人骂道:“你他妈嗓子怎么回事哑成这样。”旁边一绑匪笑道:“老六前晚和几个妞k了一晚上歌肯定酒喝多了事都做不了泄不了火。”那老六嘶声道:“操别拿老子嗓子说事!”只惹得众绑匪哈哈大笑。

    “你押他下去!顺路检查一下有没有条子摸近我们。”贝雷帽对老六道:“我去看看大少爷。”

    那老六点了点头推搡了我一把嘶哑地道:“你他妈走呀!磨磨蹭蹭的干嘛再不走也把你留下当肉票。”

    老六用枪顶着我把我撵进了安全甬道的楼梯间对守唯一一处安全通道的家伙道:“老三没什么问题吧!上那天老三摇了摇头道:“他们怎么还敢上来。老大已经警告过他们了敢接近四十楼我们就扔人。”

    老六点点头用枪一戳我背对我道:“走呀!愣着干什么!”

    就在老六推搡我时听着他那嘶哑的声音我心中竟然莫名地一阵兴奋一个无比大胆的设想忽然在我心中诞生了。

    赌与不赌?我慢慢地走着脑海中翻江倒海。

    哇!我的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生惊哭的声音。在这一瞬间我已经下了决心。拼就拼吧!老子是不怕死的!这一刻我的脑海中竟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公车上那个被流氓性骚扰的女子那颤抖惊惧却不敢叫唤的表情。

    那个时候一无所有的我也能强行出头做莽撞的英雄我现在还怕什么?我双拳一紧脑海中开始设想马上要实施的行动计划!

    每一个步骤都不容有失而且要非常迅错了一步。我即便能脱身还没等我到楼下绝对已经有几具飞扬而下的尸体先等着我。当下我假装整理了下衣服实际是借故看了一下老三所在位置的下探观察视角。

    老六押着我下了三楼一脸谨慎地朝两边走廊张望着。这幢楼是新建不久的因为新年放假的缘故所有设在此地的公司都没人否则还真乱套了。

    我的眼神朝上面瞅了一眼断定了那个守通道的老三应该没这么大的视角马上决定下手!再犹疑下去说不定这个老六马上就不再跟随我再下一楼了。

    说着我轻声道:“等一下我系一下脚带!”老六骂道:“妈的。就知道磨蹭信不信老子一枪毙了你。”我稍微一紧鞋带身子站起忽然望着他的身后表情一变似乎看见了一种极不可思议的现象一般。

    老六下意识地一回身。就在他一回身的这一瞬间我右手已经快捷如飞地朝他脖颈一箍。这一箍用尽了我十足十的手劲!

    喀嚓一声这家伙已经挂了!sorry谁让你回头的!我把他轻轻拖向走廊靠墙一放然后大喊一声:“我他妈再也不做这种事了!”说着我向楼下狂奔而下这时候我故意把身子接近楼道中的扶手。脚步声也特别的大以让上面守望的老三看见我已经跑掉。

    跑下两楼我马上把身子立于贴墙的位置脱下鞋子缘着墙壁快地往楼上无声疾跑现在是最紧要的关头。我如果让老三看见一切计划都会完蛋。

    重新返到干掉老六的那个走廊我扯下了他的头套往自己的头上一套。然后解下他的风衣只是十余秒间已经换上了他的一身行头。

    就在我听到他嘶哑的声音开始这个大胆的念头已经在我脑海中出现世界上总有些事是无比巧合的这家伙身材虽然跟我完全不一样但身高却差不多。而且最巧合的是居然穿了一件扮要不得的宽大风衣长裤也和我一样是深黑色的。有这件风衣在身完全可以遮盖住我的彪悍体型。

    这一切的一切马上在我脑海上演变出一个取而代之的大胆想法。这是一个看上去换荒谬无比却似乎有成功可能的计划。他的声音是如此的嘶哑以至于我如果被逼着说话也许也能够蒙过去。最主要的他们做为绑匪因为位置暴露于天台之上生怕被警方拍到面容即使能够顺利拿到赎金再走脱成功也会被警方盯死了全球通辑。所以每个人脸上都罩上了厚实的面罩。除了双眼连眉毛也不曾露出。

    我相信即使是他们之间也只是以对方的声音和打扮来区别彼此的。这一切的一切使我在数秒之间已经决定实施这一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贝雷帽实在太成全我了居然让这么一个符合我的人跟我下楼!而且让我和他有单独在一起的数分钟时间。

    对普通人来说这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只可惜他们遇见的我早已经不是普通人!我没有换上他的鞋一双不合脚的鞋是很难让我从容做事的我赌的也就是他们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细节。最重要的他们绝对想不到在这数十秒间居然会生这样不可预测的事!

    既然是赌博我已经没空再想更多了我要赌的何止这一点即要他们不现老六的尸体下面的警察还要有足够的耐心不追问我何以半天不下来!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捡起他的枪心中冷笑现在的我已经是有武器在手再做什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了!

    我把面旧拉了拉只露出一点点眼睛缓缓向上去走心中呯呯直跳!自己这完全是在走钢丝呀!如果让对方从眼神中看出区别一切就全完了!

    然而守望的老三浑然没觉倒哈哈笑道:“那家伙跑得可真快!一眨眼就不见了。”我在喉头深吸口气哼哼道:“嗯!”老三道:“下面没什么动静吧!”我点点头干咳了一声道:“没有!”

十四 施暴

    我手上的是一把国产7.62毫米微冲。这把枪我曾经在施少强帮我训练过的部队靶场中见识过这一枪系从64到85均有。在单兵武器上国产枪是并不逊于任何外国装备的。折叠式抢托3o弹匣可单、连射击。消音功能强大在国内也通常是供特种部队使用的。不知道这几个绑匪是如何得到又如何带到台湾来的。我用手把玩着这把重约三公斤的微冲进一步熟悉着手感在这方面我一向不敢托大任何武器要想使用熟悉达到人枪合一的地步总是要很长时间的磨合过程的。这么短的时间要想达到这个地步当然很难便正所谓临阵磨枪不亮也光!抓紧这个空档进一步熟悉枪械绝对是必须的。何况我对自己的枪技也很有自信。麦克曾经说过:我不但是一流的保镖更是天生的军人和刺客。我当时曾经对他的这个赞誉感到汗颜但事实在所有涉及战斗的方面我确实有着与生俱来而且与众不同的天赋。不论进攻或防守自己比大多专职人员都更能迅的适应环境和上手。而且往往做得更好!我在安全通道守了数分钟老三咬着一块三明治拿着一盒纸盒装牛奶喝着过来了。远远就对我道:“老六我来换你想吃什么自己去拿!”别说我现在一点不饿就是饿也不想凑在他们人最多的地方。当下含糊地指了指自己的喉部再挥了挥手。老三哈哈一笑道:“妈的**炎呀!不吃拉倒。”我嘶哑地骂了一声操!如刚才所见这个老六应该是一个嘴非常脏的家伙。我自然也得跟着粗放一点。手下拨弄了一下枪械引起他的注意然后趁他注意我手上动作的时候和他擦肩而过。我走得并不快尽管我才在突这个取而代之的念头时就用心观察那个现在已经人在地狱的老六的行走姿态但要在这数秒之间就能完全模仿出来我自知还没这个天赋所以我只有慢悠悠地行进。

    行走时感觉到衣兜似乎有点拉扯顺手一摸老六的这件风衣从衣兜里竟然掏出一柄雕刻精美的小刀来。这让我不由一阵兴奋。在某种程度上我喜欢用刀更多过用枪的于是挎枪上肩。手中把玩着这把小刀慢慢顺着整幢大厦的顶楼边缘绕行着。一方面是为了避开楼厅内那些学生和贝雷帽等人的直视目光。更重要的是把上面的情况彻底摸清楚。最可惜现在不是黑夜否则我的伪装绝对不会有破绽的。现在毕竟是光天化日下尽管自己已经尽量放松心中难免还是有点儿打鼓。

    再翻了翻可惜没有找到电话否则借这个时间自己可以跟唯一记得电话号码的洪森打一个电话叫他想办法通知警方千万不要向绑匪追问我的下落否则一切都完了。“老六!你他妈想让狙击手干掉你卵蛋呀!走这么边干嘛?”远处有人向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过去。这挥手的家伙所在的位置就是老六当时出来的地方是位于楼厅后的另一间房子。我直觉到宁世群应该就在这里面。当下我缓缓向这间后屋走去。虽然并不惧怕但说一点也不紧张是假的。毕竟这里任何一个绑匪都可能随时认出我虽然自我感觉应该没有太大的破绽但这些绑匪如果是经常在一起相处的对彼此间的一些举止应该相当熟悉。我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可能暴露我的身份这也是我不敢接近楼厅的原因。那里毕竟人太多了。

    他们那个戴贝雷帽的老大嗅觉是很灵敏的。我很担心我的眼神暴露了我。对一个有足够观察力的人来说要感觉到人与人的眼神差别。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虽然他们兄弟般的相呼但我从他们的体形上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一班亲兄弟的。但绝对也是相处很久的一个强力犯罪组织。要想瞒掉所有人并不容易。

    这是幢新建的大厦外表装修精美但楼顶去没有很好的清洁打理过一些施工的痕迹犹在。一边是些巨大的钢梁地上散落着很多灯管和器材看得出正要安置巨大的灯光广告牌。另一边侧是一个巨大的平顶广场。确实足够一架直升习机起落。难怪绑匪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平顶广场的一边就是关押着人质的楼厅楼厅分两间一间较大一间稍小应该都是用来安置一些大楼物管用品或者电箱之类物品的。现在却成了绑匪的羁押人质之地。

    我再度把面罩拉了拉深深吸了口气才缓缓走向这间小屋。才一靠近小屋我心中就松了口气这间小屋的开口门就在背阳面里面也没有开灯虽然是在如此高的顶楼居然也有几分黑暗。

    屋子并不大杂乱的放着许多工具。电焊枪、汽焰切割机、钢锯、小型车床等无一不足一看就是安置广告牌的工人暂时安放器材的地方。靠门处有两个蒙面绑匪蹲坐在小型车床上拉开了半截面罩在无聊地抽着烟见我进来根本没什么异样的反应。看来这里的黑暗暂时让我可以再多安全一下。

    其中一个还笑嘻嘻地瞟了我一眼举了举烟盒道中:“嗓子这么疼还敢抽不?”我咳了吊了一下嗓子挥了挥手。那两个家伙也没再追问一边抽烟一边抓起一些螺丝钉和螺帽朝门外远远抛去。看得出手非常碎!这么高的地方扔这种玩意砸到人可不是小事的。只能祈祷下面那群警察不要运气这么歹被他们砸到了。

    靠墙的最深角落里一个身材削瘦的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正被捆绑于一张木椅上嘴上被塞了麻布。侧头耷拉着脑袋神情有些萎顿。看见我进来眼神呆滞脸上一点多余的表情也没有。不用说正是宁永群。

    我仔细打量了他一下。心中不禁暗暗一笑宁世群的样子可没他兄弟帅看来更像宁国威一些。

    这里两个匪徒加上我在外面小溜了一圈所见一共是八个人的犯罪组织。除去我干掉的老六还有七个人要等着我对付。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这时候一个身材较矮的蒙面绑匪停止了抛螺丝拿起放在木桌中的一部手机叹道:“妈的这什么牌子的手机呀。这么漂亮还镶钻的。”

    另一个绑匪嘿嘿道:“怎么老八想要啊?想要拿去呀!宁公子肯定没意见的。对不!”说着对着绑在角落的宁世群狞笑道。

    那老八唉地叹了口气道:“老大说了一会完事这手机一用完就扔了带在身上可能会让人追踪到否则我早预定了。真可惜!”

    “可惜什么呀等收到钱别说几部富豪题!”另一个绑匪哈哈大笑道。

    我眼睛一亮这么说来这应该就是宁世群的手机?很有可能他们刚才就是用这部手机让宁世群和家人通话的。当下再度活动了一下喉部缓缓走向他们用尽可能嘶哑低沉的声音对老四慢慢道:“给我看看无聊看看有什么游戏!”

    说话的同时我捏着小刀的手也有点渗汗如果他们从我的声音上听出什么不对我会立刻下杀手。然而这老八根本没反应只是唰的一声把这部手机从桌面上推给了我。以一种很兴奋的口气对着另一个绑匪道:“我说老七你说咱们这次要是得手了老大会分多少给我们呀?”

    那老七嘿嘿道:“你入门最晚想平分那是不可能的了。不过以老大的脾气。两三百万还是会给的吧。”老八眼睛都亮了自语道:“我的妈呀两三百万美金那可是好多钱呀!”老七嘿嘿道:“可不就是老大很够义气的不信你问老六。”

    那老八一下望下我道:“老六是不是真的呀你说老大真的会分这么多给我们吗?”我心中一紧现在逼我说话是最让我郁闷的一件事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然后低沉地道:“拿到再说这事!”那老八点点头自语道:“这下大了!”

    我心中微微一松转过身去打开宁世群的手机迅地查看手机记录中的已拨电话。最后跳出的号码名是父亲。一看通话时间看来他们果然是用这部电话于数分钟前直接拨给宁国威的。

    我悠闲地背着老七和老八倚靠在机床上手指却快疾如飞的开始输入短信:“我是刚才的老师现在大楼顶上情况有变请务必通知警方千万别催我下去切记!”时间紧迫我连标点也不打了。想了想我在删除了已短信前又把这条短信再度给了洪森。否则如果宁国威一个不小心没注意到短信那我可白费心了。

    完后我迅删除了短信再把铃声调整为振动以防宁国威回拨电话或短信过来引起他们的注意。

    几乎才过了十数秒我手中的电话已经一振已经有短信回复是洪森的号码传过来的。内容却是一条普通的色*情笑话短信!丫的只有这家伙一下就明白了我的处境随便转一条短信过来证明他已经知道。

    我心中一松有洪森在即便有这条短信说得不太明白宁国威就算不懂洪森也会让他和警方沟通解释的。以洪森的办事能力我完全不用怀疑这方面会再出问题。

    接下来的唯一的事就是该如何对付这七个凶悍的绑匪了。

    现在和我共在一屋中的这两个家伙无疑是最容易对付的只看他们老七老八的排行一看就是最末位的在经验上也肯定和其他那些绑匪相比要弱一些。否则贝雷帽也不会让他们来做守人质这事了。因为现在宁世群被牢牢捆住又地处高楼之巅要想脱身本就是件难如上青天的事派这两人来守只能说明这两人的办事能力在这些绑匪中是最弱的。

    思考间小刀在我手指间习惯性的轻轻翻转一直耷拉着脑袋的宁世群似乎感觉到什么特别忽然望了我一眼。我赶紧收刀老六肯定没我这么好的刀法的。我这样的秀刀只会引人怀疑而已。

    虽然不知道这几个家伙的功夫底子不过以我一招干掉老六所揣测即便他是因为完全大意而被我所偷袭成功放在平时也绝对好不到哪儿去。这群人中我担心的只是贝雷帽这家伙一看身材就是纵横沙场多年的。绝对不容易对付。

    如果偷袭再加上用刀我有把握在五秒内不动声响地干掉屋中这两个人。然而屋外的五人又如何对付?这实在是一个极为难堪的局面。

    时间流逝我心中仍然决断不下业。我自然知道这样拖下去绝对不是件好事但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正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惨叫和惊呼声我心中一怔莫非楼厅中出什么事了?

    “不要呀!我求你们了!不要呀!”女子稚嫩的声音不停地哭诉。然后一个粗暴的男音淫笑道:“怕什么小妞你配合一点我会让你很爽的!”

    这话一出我旁边的老七和老八都是哈哈一笑老八淫笑道:“老五这家伙兽性又了!”话才说完我们门口光线一闪那个老五已经拖着一个双手被捆绑的年轻女孩进来了。对着我们道:“兄弟几个让一下老子憋不住了先爽一下再说!”

    我心中憎恨却不敢露出分毫先看看屋中的两人态度如何再说。却只听老七道:“老五你这家伙怎么没女人就活不下去似的。”老五哈哈一笑用手勾起那女生的脸道:“谁他妈让这妞长得这么水灵。先说好这妞我先用谁也别跟我争!”

    女孩吓得一声惊叫惨然抬起头来样子确实长得很清秀名成的美女并不是很多所以这张脸我记得非常清楚是一个叫陈若敏的女生。经常有一班公子哥开名车来接送的据说还有星探追踪过也算是名成的红人。不料现在却落入淫人之手。

    老八唷地摇了摇头笑道:“这妞还真不错不过你五哥看上的女人谁敢和你抢呀!”老七亦道:“可不就是可是老大不是警告过了不许动这些妞了吗?你不怕他割了你的小弟呀!”

    老五嘿嘿一笑道:“管***老子憋不住了。天王老子也不管再说他在研究航空地图哪管得了这么多。你们先出来我快解决下!”说着手上狠狠一扯嘶的一声陈若敏的衣服已经被撕裂雪白莹玉般的肩膀已经露了出来。

    老七望了宁世群一眼道:“老五这儿怕不太妥你要爽没关系不过这家伙怎么办?”

    老五左右一看拿起屋角的一块塑料布走过去啪的一声盖在宁世群的头上淫笑道:“让他看不见不就行了!”说着嘿嘿道:“有人在旁边老子越的兴奋让他听听哥哥是怎么做的教他几招!”

    老七嘿嘿笑道:“你他妈真够变态的!”说着一拉老八对我说:“走啦老六让他爽一下再说。”无料老五居然道:“没事我和老六向来是一个一个轮流来的你两个要不试试这滋味!”

    我心中骂了句妈的!想不到我现在替代的居然也是个下贱货。活该他进地狱!

    老七唷了一声道:“老子可没你们这么欲火中烧怕了你们了!”然后一拉老八走出了门外哈哈道:“你们爽吧!”咣的一声门响屋中一下黑了下来。老五嘿嘿一笑道:“帮我们把风老大要是过来赶紧提醒一声!”

    说完老五早已经饥不可耐一下把陈若敏按在机床上回头对我笑道:“老六哥这次先上了你要憋不住外面随便逮一个去还是有几个大波妹的!”

    我还没有说话墙角的宁世群已经拼命的挣扎被塞住的嘴里生啊啊地低微怒吼声!显然是心中非常气愤这些绑匪竟然在自己的面前行如此的暴行!所以拼命抗拒倒也不是孬种。

    “我求求你们不要呀!”陈若敏嘶心裂肺地求饶着。然而她的惨叫声只让老五更加的兴奋。手上唰的又是一拉已经把她的整只衣袖给扯掉。看得出手劲也挺大的。

    “叫呀!你越叫我越喜欢!”老五**地笑着拍了拍陈若每的臀部啧啧赞了几声已经开始解自己的裤带。一边淫笑道:“很舒服的小妹妹!你也不是什么好货别他妈装嫩了!你要是配合得好我跟老大说一声搞不好会放了你哦。你要是不听话知道你们会干出什么事吧!”

    陈若敏不停地挣扎着嘴里说着不要不要!然而老五哪管她的抗拒双手一把环住她的腰强力的去拉扯解她的裤带。

    我深深吸了口气这事情的突让我不可能再冷静下去了。无论如何自己也不可能容忍一个女孩在我面前受辱的何况我本来的目的就是要对付他们。

    “身材好嫩哦!”啊的一声尖叫老五已经扯掉了陈若敏的长裤露出她雪白的翘臀和红色的丁安裤。

    我冷冷一笑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老五的肩膀。老五愣了一下回过头来道:“你急什么我干完你来接力不就行了!”

    “是吗?”我手中的刀尖一转在黑暗中闪亮过一丝光华冷笑道:“我可不想在地狱里接你的班!”老五忽然感觉到我的声音并不嘶哑了不由愣了一下一脸茫然地望向我。

    去死吧!我的手猛然一挥一道寒光闪过老五啊的一声脖颈上一道血痕掠过!他只是双眼一怔鲜血已经激喷而出。

十五 诱杀

    老五的脸上到至死仍然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绝对想不到一个和他朝夕与共的兄弟会有这种时候对他下了黑手。我轻轻甩了甩刀上的血迹呼地长呼了一口气!

    陈若敏忽然觉到她的身后似乎出了什么事一下疾转过头来。我没有掩住她的嘴的念头无论如何这时候她的尖叫声都不会引起外面两人怀疑的!

    啊!陈若敏忽然看见这个欲图对她施暴的家伙已经一下萎顿在地上不由尖叫声嘶叫起来。

    我等她叫完了才竖起食指作了个禁声的姿势冷冷道:“想活下去的话就继续哭!”陈若敏全身颤抖望着我战栗不止竟然真的哭了起来。当然她现在是被吓哭了!

    我把刀一收沉声道:“接着哭不要停!”然后迅走到宁世群的身边一把扯下蒙在他身上的塑料布。

    宁世群可不是一般人虽然眼睛没看见但心下却一下反应过来轻声道:“你是……”我再度做了个禁声和手势道:“情况很危急我不解释了。总之你想逃出去就别问这么多!”

    宁世群双眼一亮点了点头轻声道:“谢谢!”我手起刀落割断了他手下的束缚道:“我现在需要你做一件事!”宁世群确实有大家风范深深吸了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脚问道:“你说!”

    我转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老五对宁世群道:“帮忙把他拖过去想办法把他的血止住!”宁世群微一点头根本连为什么都没问马上走过来把老五的尸体拖移过来。

    看着他手脚麻利的样子我心中不禁叹了一下。这家伙也不是普通人的在这种危急时刻下一点不不说面对一具尸体居然连丝毫惊骇的感觉也没有。

    宁世群看见我的神情似乎猜到了我的意思竟然低笑道:“我在外国其实是主修神经外科的!”我耸耸肩心下才为之释然。宁世群边拖边对我道:“放在椅子上吗?”

    “聪明!”我微微一笑示意他把老五的放在宁世群原来被绑的那椅子上。我不亲手做这一切倒不是为了偷懒只是不想手上沾到血。因为我还有很多更重要更麻烦的事要做的!

    就在宁世群安放尸体的时候我已经重新找了块塑料布铺在地上再从早已经看好的屋角下捧了一大把锯末过来撒在塑料布和老五尸体拖动的那股血痕上。不开门的话这里很黑而且很脏乱如果有人进来一时间是察觉不到这种细微的变化的。何况我对自己的刀法也很有自信知道这一刀虽然要了他的命伤口去不大的。不会使他流箅太多。但总是要掩盖一下以免露也马脚!

    陈若敏一边哭一边看着我们拖动整理着环境竟然忙了害怕连哭声也开始息了下来有些不可理解地望向我们。

    我冷冷看了她一眼轻声道:“看什么还帮忙接着哭!再弄出点声响来!”陈若敏颤抖着问:“我我该怎么做!”

    我心中靠了一声又不好解释我需要你弄点被强*奸的挣扎和嘶喊甚至兴奋都没关系。只要不让外面的人听出反常就好。反而是宁世群很冷静对着陈若敏道:“你就想像你现在正在拼命挣扎就好喊不要!”

    陈若敏点点头喘了几口气还是叫不出来。我正准备说叫不出来就算了。她却忽然一声尖叫差点没把我们吓了一跳却原来是老五刚被放在椅子上的尸体忽然歪倒朝一边让她一下吓得惊叫起来。

    “就要这个效果!挣扎下去!”我鼓励道。然后一把把老五带血的外套和面罩摘了下来。然后把他的尸体用塑料布遮盖住扮成方才宁世群被绑的样子。把外套和面罩抛给了宁世群沉声道:“配合一下我要开门了他们可能就在门外面我不想被他们一眼就看见你们没有做事!明白?”

    陈若敏还什么都不明白睁大了眼睛只是奇怪地道:“你们你们是谁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宁世群是聪明人马上点了点头。我也不用再和他解释更多手一挥冷笑道:“越粗暴越好回头再道歉不迟!”宁世群在这种紧张时候居然也朝我一笑然后摇了摇头似乎觉得我真不是一般的疯狂。

    “对不起!”宁世群披戴上老五的外套和面罩朝陈若敏轻轻道了一句然后深深呼吸了几下才一下抓过了陈若敏的手臂一下又把她压在了机床上。

    陈若敏毕竟是个女孩子早被这一连串的惊吓吓得没有了主张现在见宁世群忽然又强行把自己按在机床上双手作出扯自己的姿势不由啊的一声惨叫起来大声道:“不要呀!不要强*奸我!”

    “good!”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来生意人都是做影星的料!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重新检查了一下面罩确定身上没有溅到血迹这才道:“如果一会有人进来自己留神!”然后我一下打开门走了出去门内陈若敏的惨叫隐隐传来。

    果然没出我的所料老七和老八就在正对着门十多米远的地方正朝大楼边缘下望下探看。听见门响马上回过头来。如果刚才没有演这么一出戏还真可能在开门的瞬间被他们看见里面没动静的。

    老七哈哈一笑望着门内道:“我靠老五居然连裤子也不脱真以为自己的**长呀。”老八也一脸淫荡地道:“你小妞叫得还真骚听得老子都浑身痒痒。”

    老七望了我一眼嘿嘿笑道:“怎么老六不是也受不了老五了吧居然出来了!”我重新干咳了一下以一种低沉嘶哑的声音朝老八道:“老五叫你去看看老大有没有火。”

    “**他到爽指使起老子来了!”老八嚷道。老七哈哈一笑推了他一把道:“你就去吧!谁让你是小的!”老八再度骂了声操狠狠瞪了小屋一眼这才慢慢向楼厅那边绕过去。

    我心中呼地松了口气看着老八绕了过去这才向老七勾了勾手示意他过来。老七愣了一下远远问道:“干嘛?”我嘿嘿一笑道:“过来就知道!”老七唷了摇了摇头道:“靠群p呀老子没你们这么扯蛋!你们要喜欢找老八来他早憋得慌了。”

    我再度招招手道:“过来啦!”老七靠了一声手上把弄着枪械道:“死也不过来老子不好这个!”

    我心中冷笑你过不过来都要死的!左右一见并无其他人也顾不了这许多了径直朝他走去。老七才愣了一下我已经一把拽过了他硬拖着他向小屋走去。

    老七挣扎道:“我真的不好这种别硬拉我!”我可不管这么多手中一加劲已经把他硬拖了过来。老七挣扎了一下望向我怒道:“妈的有人强*奸哪有人逼奸的!”

    他的眼睛忽然一下触到我的眼神不由一下怔住了这时候我离他实在太近了很明显他已经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嘴上啊的一动。我哪里会给他任何叫唤的机会手中紧捏的刀尖一下就抵住了他的脖子沉声道:“你不想死就叫叫试试!”

    老七一下明白过来浑身一抖道:“你不是……”我刀尖一抵已经深深刺入了他的下腭。然后一把拉开门抵着他重新进了小屋。

    宁世群一下回过头来我沉声道:“是我!”老七猛然也觉了这老五居然也不是老五不由猛然一振我哪里会给他逃跑的机会既然骗进来了哪还会让你走了。左手刚猛无比地一举他下颌持刀的右手臂一下强行肋住他的脖颈喉结部分。

    老五嘴上出垂死的挣扎声我手中继续加劲只感觉到老五全身一抽已经宣告over!能不用刀就不用刀吧!在一招致命上自己现在已经深得特种兵的精髓了。

    “他死了吗?”宁世群望向我惊道。只见我在片刻间就杀了两人饶是他胆气够壮也不由有些心惊胆战。陈若敏更是嘴一下张大就要尖声惊叫。我一下猛然伸手盖住了她的嘴冷冷道:“你想活下去就保持冷静。这些家伙都是罪大恶极的他们不死就是我们死!明白?”

    宁世群左右一望两具尸体不自禁地摇摇头望着我喃喃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笑道:“你说呢?”然后沉声道:“外面还有五个绑匪二十个学生!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你若信我就好好配合好。”

    宁世群微一点拍了陈若敏肩膀一下道:“你别害怕没事的!”陈若敏早已经吓得没有了主张全身抖个没完没了啊地一声扑入了宁世群怀中。

    “安慰下她!”我说了一声微微打开门朝外探视了一下。把微冲拿在手中这才缓缓重新走了出去。

    这时候心头忽然想起一个很多年前玩过的电脑游戏《盟军敢死队》那时候的我何曾想过真的会有这样的经历杀人、搬尸、然后再一个个引过来搞定。这样的事居然真的生在我的身上真是件疯狂到极点的事。

    是人生如戏?还是戏如人生!有时候想想真有种崩溃的感觉。

    我才出门来老八已经过来了远远就叫道:“老大叫你们别玩得太过份。”我微侧过脸去点了点头。

    “老七呢?”老八四处扫了一眼我头朝工房那点了一下。老八靠了一声骂道:“妈的这家伙还一天到晚假正经我还真以为他算是个正人君子原来也他妈这么好色。”

    我心中一叹暗想刚才做掉的那老七看来还真不是一个罪不可恕之人只可惜他不死我们就没未来了这也亦是他命中的劫数。

    这时候老八晃当晃当地走了过来只看他这种走路的姿势就可以断定他就是一个毫无心机的人物这样的人永远只有做混混和小弟的料!

    也正是我要找的舌头!

    老八走到我的跟前完全没注意到我有任何异样居然自个儿摸出只烟来点上了蹲在我旁边两三米处一边抽一边恨恨道:“妈的你说宁家人会不会真的按时送钱来呀。我都快等疯了!”我含糊道:“会吧!”

    老八嗯了一声道:“老实说我有点担心下面这么多警察人家要是存心强攻我们可是死定了!”话说完忽然唷了一声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倒也不是十足的傻子。

    我沉声道:“去看看!”

    毕竟是紧张时期老八感觉到有点儿不妙倒也不敢大意居然揣枪在手缓缓向工房门走去大声喝道:“你们有完没完呀!再不吭声老子进来了哦!”

    我心中冷笑却靠近他道:“没力了吧!”老八哈哈一笑道:“那是!”被我一句话说得放下心来就欲走回来。我哪容他再走开一把搅住他肩膀道:“看看去!”

    老八被我一推不由自主地跟着我走了过去我几次冲动要挟持住他最终还是忍住了这顶楼面积很大为了侦察警方的动静这此匪间的彼此距离都很远所以我们这个方位倒没其他人过来现在这儿等于只有老八一个人我用不着如此匆忙下手。

    “妈的完事没有再不说话老子进来了哦!”老八显然嘴很脏几乎每句话都带着粗口。别说我这次没有交待他们演戏即使交待听见绑匪的声音就在门外宁世群和陈若敏也早吓得不敢出声了。

    老八见里面没有回声不由迟疑了一下道:“你们他妈在干什么呀!”我不想他的叫把楼厅中的人吸引过来赶紧沉声道:“进去看看!”说着我用枪一顶门。

    “啊!”却是里面的陈若敏被惊得一叫老八哈的一笑道:“搞什么呀被一个女的就搞翻了不成!”大咧咧地就朝里面走。他前脚才一进门我的刀已经一下抵在了他的右侧动脉处沉声道:“不想死的话知道怎么做吧!”

    老八全身一振吓得不敢动弹只道:“六哥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我冷冷道:“你看清楚我是不是你六哥!”老八缓缓转过头来大大眨了几下眼睛这才看出似乎真的不是不由一惊道:“你……”

    我的刀尖一下狠狠刺在他的喉结上冷冷道:“你要想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只有一个机会乖乖听我的话!不然他们就是你的下场。”说着我的头朝墙角一点。

    老八顺着我的眼光一眼就看见了墙角处的老七尸体再猛然看见宁世群居然也站在一边不由啊的一声。我手上一用力他立刻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厅中还有多少人?”我问道。

    老八颤抖地道:“没几个人了就老大在看地图老二盯着那班学生。他还让我们催你们过去。”然后又猛摇头道:“不不是催你!是催他们。”

    看他说话的样子我点点头心知道他这话应该不假再问道:“老四呢?”老八喘着粗气道:“老四一直在守东角的没见他过来过。”

    “很老实嘛!”我冷冷一笑。本来我的原定计划是想架逼着他过去一同把老四骗引过来但看他双腿打摆的怂样这样子去只会暴露了我的计划心中犹疑了一下我马上打消了。

    “警官我全都说了千万别杀我呀!”老八一脸颤抖地道。我刀尖在他脖子上轻轻一划不屑道:“像你这样子的软货根本不应该来混这口饭!”说着左手刀一撤右手已经疾如闪电一拳击向他的脑袋。

    一声闷喝老八已经被我一拳击倒在地!

    站在一边愣愣看着我的宁世群和陈若敏随着我这一拳啊的都是一声惊呼。我笑笑道:“别担心没杀他只是让他晕个把时辰而已!”

    只在十数分钟间我已经成功地干掉了三个家伙除去早就上西天的老六还剩下楼厅中的老大老二守东角的老四和守楼道的老三四个绑匪。行动的顺利已经远远出乎了我的想像。

    然而我的心中却忽然有了些莫名的隐忧不知道为什么事情进展得越顺利我偏越感觉哪儿不对劲!

    我这不测的预感才刚刚冒上来!已经听到外面有人骂道:“死条子!你他妈给我滚出来否则我把他们一个个扔下楼去!”一听就知道这是贝雷帽那阴气沉沉的声音。

十六 反挟

    我迟疑了一下脑海中不停回想自己行动的每个细节心中真有点儿纳闷按理说如果有破绽应该早就被觉了才对不至于拖到现在才被觉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死条子你是不是还不出来!我数三声老二你马上扔人!”外边传来贝雷帽阴恶低沉的声音。伴随着一个男生的惨叫:“不要呀不要呀!不要扔我!”

    陈若敏啊的一声尖叫道:“是张永华。”不用她说我也听出来了。确实是一个叫张永华的男生在惨叫显然贝雷帽不是在危言恐吓。看来真出事了。

    啪啪!屋外响起枪声宁世群和陈若敏都是一颤只听贝雷帽阴**:“别说我不给你警告!”说着大声念道:“一!”

    我望了宁世群一眼道:“你们别慌枪是鸣空的我先出去看看情况。”说着我紧握手中枪拖起老八那笨重的身躯用枪指着他一脚轻轻踹开了门对着外面沉声道:“别扔!我出来了。”

    借着老八的身体掩护我从虚掩的门缝往外一看不则心中一震只见贝雷帽和那个老二都是手中挟持着一个学生站在二十余米外的大楼边缘。老二已经把那张永华的一半身子都推了出去。只要手一松这孩子马上就要跌落百米高楼。只见他身子栗栗抖心中显得非常怕极。

    至于老三和老四大概还在负责看守毕竟他们现在人力有限虽然知道出了变故也不敢托大全部过来这边的。

    “妈的肯出来了吗?”贝雷帽手枪狠狠顶在手中另一个男学生的太阳穴上向着我微微耸了耸头。他枪口下的学生却是太子。太子毕竟是有些胆量的虽然被人用枪顶住了头居然没吭一声。

    在楼边缘作出推搡张永华姿势的老二亦转过头来对着我们这边大声道:“老八你没事吧?”

    我冷笑道:“你放心只是晕过去。”把身子再度缩一缩用老八的身体做遮掩。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如何识破我的但既然已经是这样的局面我再装下去是无用的必须得为自己的安全着想一下面对这帮杀人狂自己只要稍微不注意绝对会被对方的黑手所干掉。

    “兄弟很牛嘛居然敢化妆成老师单枪匹马闯龙潭虎穴。什么来头说来听听!我回头给你们警局述说一下你的丰功伟业!”贝雷帽手下用力一下狠狠扳住太子的下巴枪头一顶对着我嚣张地道。太子啊的一声显然是非常吃痛。

    “你也很不错嘛居然能看出我的破绽!”我枪口亦顶住老八向贝雷帽道。心中更是郁闷。对方怎么连我是刚才那个老师也知道了。这时他枪口下的太子双眼忽然亮了一下怔怔地望向我。显然也没有想到他面前的这个蒙面人居然就是我。

    “承让承让!你才是高手这么无声无息干掉我四个兄弟我真的越来越欣赏你了。”贝雷帽面罩下的双眼忽然一狞狠狠道:“如果你不是我的对手我真想好好和你喝两盅咱们煮酒论英雄交个朋友!现在嘛……”贝雷帽眼角一抽狠狠道:“我会让你后悔做人的!”

    “是吗?你试试。”我嘴角不屑地道心中可一点不敢大意现在的局面对我而言实在是太意外了。意外到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对方用学生来要胁我这个局面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无奈还是生了。

    “我不管你是老师还是警察都给我听好了你不想人质有事的话就他妈把枪放下乖乖走出来。”贝雷帽头朝老二微微一点示意了一下。老二脸上狞笑一下松手。我心中猛然一悬。

    啊!一声惨叫老二手下再度一抓一下提住了张永华的脚跟让张永华的身子完全悬空在大楼之处只有一截小腿被老二拉住只要他稍微一松手或者力气不够张永华就会完全摔下去。

    “救我呀!我不要死!”张永华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楼顶可以想见下面的警察和围观的群众看见这一幕会惊骇成什么样。不知此时此刻有多少部摄像机的长焦镜头对准了在大楼顶上摇晃的张永华。

    “年轻人我们力气可没你大随时会撤手的。”贝雷帽寒声道。

    我脑中迅思考着对策嘴上却悠悠道:“你再摔一下你以为警方还会真这么从容地和你谈判吗?”

    贝雷帽眼神暴怒望着我狞道:“你***!惹火了咱们一拍两散我出来混就没想过怕死。你再多嘴我马上扔给你看!”

    尽管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只看他眼色也是如此的狰狞我心中一惧知道这家伙真的不容易对付。但我仍然傲然道:“不怕死那你搞这么多事干嘛?”贝雷帽哈哈一笑道:“很嚣张嘛在这种时候还敢跟我还嘴?”猛然喝道:“老二咱们就扔几个给他看看!”

    “不要!”我还没说话却是我身后的宁世群大声道:“我全家人已经在筹钱了你如果真的想拿到钱就不要再搞事否则我们就算愿意出钱警方也不会同意的。”

    贝雷帽怔了一下左手举了一下示意他的手下老二暂停。然后邪声道:“宁公子别以为你现在是自由了我告诉你你跑不了的时间不多了你家人再不把钱送我连你也一块摔!”

    然后怒声向我沉声道:“你别以为你挟持着我们弟兄就可以跟我谈条件。我告诉你这事我说了算!”说着一看腕表冷冷道:“哟还别说我给警方的时间也到了给我摔!”

    “啊!”一声嘶心地惨叫!老二已经手一松张永华已经一下掉了下去。那惨叫的声音远远的传来长久不息。我的心猛然一怔没想到这伙悍匪比我想像中的更残暴无比。

    “你们这些坏人!去死吧!”太子眼睛一下红了大声朝老二骂道。我身后的陈若敏听到同学被摔下楼去的惨叫声不由全身一呆一下滑倒在地下。

    “唉呀不好意思我手滑了一下没抓住!”老二嘿嘿阴笑着站起身来悠悠道:“楼这么高风又这么大老大你说警方的气垫能不能接住他呀?”贝雷帽狂笑道:“没事咱们人质这么多地方这么大。警方能有几块气垫重新换个地方给我接着扔!我倒要看看警察能拿我怎么着?”老二哈哈一笑道:“遵命!”

    在贝雷帽的狂笑声中确实忽然起风了晴朗的天空一下阴霾浮云累积让这世界有一种说出不的压抑似乎一场冬雨就要不期而至了。

    “文警官又或者文老师是吧?怎么样?还想和我谈条件吗?”贝雷帽不屑地道:“我的为人是我决定的事从来不给人任何机会!你还想躲在他身后是不是行!我们接着扔扔到你满意为止。”

    这时候老二已经重新强拉着被绑住双手的纤弱女生走了过来嘿嘿笑道:“老大摔个娘们给他见识一下。”那女孩一脸死灰拼命挣扎着凄声道:“不要呀我不要死!爸爸!妈妈!救救我呀!”

    啪!一声清脆的掌声她脸上已经挨了老二一个非常凶恨的耳光一下嘴角都被打裂了渗出鲜血来。

    “阿清他们要杀阿清了!”我身后的陈若敏栗栗颤抖一下哭了起来。显然她已经从那女孩的哭声中听出了是一个叫阿清的同学。

    不止陈若敏就连太子的眼角都红了这一向不学好的少年这时候忽然大声叫道:“不要呀!不要再扔她了我求你们了。”

    “怎么是你马子呀心疼了是不?”贝雷帽瞟了被拖在地上的陈清冷冷道:“少年人这世上比这心痛的事海了去了刚才不是死不求饶的吗?现在居然为个女人肯求饶了哈哈!”

    “你们太坏了!你们是变态!”太子哭红了双眼咬牙道:“你们要摔摔我好了别摔她呀我求你们了!”

    “哟还真够豪气的!行够男人我成全你!”贝雷帽一下勒住他的脖颈就向楼边走去。太子脸上一阵惨白嘶声道:“不要呀!”

    贝雷帽哈哈一笑道:“还真以为你真够胆呢原来也是孬种!”然后厉望向我道:“我就当你是个老师你看你的学生多少还有点种谁像你这个窝囊废只敢躲在后面连屁也不敢放一个!”说着狠狠对老二命令道:“给我把那个女人丢下去。我倒要看看他有多硬。”

    老二淫笑道:“收到老大!”手下一硬拉把阿清硬拽了过来冷笑道:“算你命不好了你们老师不肯投降所以要委屈你先走一步!”

    阿清一下凄惨无比地叫唤起来:“爸爸妈妈你们来救救我呀我不要死!”然而老二根本无视她的求饶硬是一下下地把她给拖向边缘。

    “不要呀!”我身后的宁世群一下几个踉跄冲了出来冲到我们中间大声喝止道:“你们不就是求财吗?杀这么多人干嘛。”就连陈若敏也一下挣扎着爬了出来跪倒在我的旁边对着贝雷帽道:“我求求你们了不要摔她呀!”

    “不是吧连宁公子也出来求情了。真难得呀!怎么这世上一下这么多好人。”贝雷帽冷笑着对我道:“我真佩服你这么多人在求情你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么绝情做警察也好做老师也都太屈材了吧。”

    我心中已经燃起暴怒的杀气面上却丝毫不为所动。我既然已经下手就无路可退了就是强撑也要撑下去。只要我放弃别说我了面对这疯狂的绑匪这里的人也绝对跑不了。唯一的解招只有……

    我心中不停地思考着各种应对方法寻找着贝雷帽的每一点破绽然而这家伙比我还谨慎身子紧紧地贴在了太子的身后枪口随时顶住了他的脑门我虽然对自己的枪法非常有自信。只要给我一个机会我绝对能一枪干掉他但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让他不伤到太子。毕竟他的枪就顶在太子的脑门上哪怕只是临死前的手上下意识地一震也会干掉太子的。

    “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给我扔!”贝雷帽见我根本连动也不动一下不由暴喝道。

    “不要呀!”几声惊呼起同时喊起却是楼厅那边七八个学生一起惊叫道。我用余光一扫拐角处不由也惊了一下。居然是些被双手背被绑住的学生在听到这些匪徒要把自己的同学扔下楼后挣扎着滚爬了出来。每个人的双眼都哭得红肿凄声道:“求求你们了不要杀他们呀!”

    “我靠。干什么?玩友情是不是!老四把他们带回去!”贝雷帽大声道。不用他说在远处守卫的老四早已经冲了过来朝几个学生身上一阵乱蹬狠狠道:“妈的想陪葬是不是谁想死直接说一声我马上成全你们!”

    那些学生拼命地摇着头虽然被踢得惨叫不已却丝毫不退缩只知道不停地哭诉道:“不要呀!不要杀他们。”场面凄凉无比。

    太子显然是他们这群同学中的老大此刻忽然大声道:“你们干什么快回去这些人是疯子不要惹他们!”

    “我不!太子你说过我们是兄弟!死也要一起死的!我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兄弟有事我却躲在外面。”酷龙忽然大声道。这个我一直以为是个小混混的家伙这进修却忽然暴出无比巨大的勇气。

    “妈的!”老四一下拔出了手枪对着酷龙道:“小屁孩子还跟我装酷是不!你这么喜欢讲义气我成全你!你***是不是还不爬回去!”酷龙身上抖了一下仍然咬牙道:“死也不回去!你有种打死我呀!”

    “好!好!我让你顶我!”老四眼角狰狞泛起凶光啪的一枪!啊的一声惨叫这一枪已经击在了酷龙的小腿上。酷龙疼得在地上不停地打滚连带着把和他一起背绑的同学也是不停地翻滚。

    所有爬出来的同学都一下怔住了场面一下寂静无比。只有酷龙全身打颤抖这一枪打得非常毒直接打断了他的腿骨。

    老四呼地吹了口枪狂嚣道:“既然不想爬回去这条腿就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吧!”

    所有学生一阵默然忽然不知道谁唱起了一圣歌是名成中学每次大型集会时都会合唱的那《云上太阳》。曲调非常优美甚至我都早已经记熟在心了。

    “不论是住在美丽的高山或是躺卧在阴暗的幽谷。

    当你抬起头你将会现主已为你我而预备。

    云上太阳它总不改变虽然小雨洒在脸上……”

    不知不觉包括太子和阿清在内的所有学生都开始轻轻吟唱就连还在楼厅中的学生也跟着缓缓唱和起来。随着唱和每个学生脸上都现出一片纯净甚至连酷龙都似忘记了疼痛任血流不止也轻轻唱和。

    宁世群木立在我们中间似乎情绪被感染到居然也跟着唱起来。老四一阵尴尬大声道:“妈的干什么呀别唱了!”然而学生们根本无视于他不停地唱着老四有点不知所措不由望向贝雷帽道:“老大怎么办?”

    贝雷帽感觉到局面有点儿失控不由哈哈一笑阴**:“我好感动啊!居然能看到这么感人的场面。还真一个个都不怕死是不?”

    手上一顶对着太子道:“你叫太子是不?外号很**嘛!我他妈就让你去阎王那儿做太子!”我的心一抽看情势自己要被逼出手了。

    这时候楼边的老二忽然从包内抽出电话道:“老大条子打来的!”贝雷帽怔了一下道:“你接吧我腾不出手来!”无论如何他对我还是有顾虑的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敢贸然离开太子怕我趁机偷袭。

    老二接了一下电话窃声道:“老大条子说我们再摔人就……”“妈的威胁我是不?”贝雷帽暴怒道然后对我狂嚣道:“死条子你还不出来是不!”

    是时候了!我等的就是你精神纷乱的这个机会。

    我顶着老八的身体缓缓迈出了两步。这家伙在晕倒后身体还挺沉的要不是我把他的一半身子靠在门框上只是举着他都怕没力了。

    “丢掉枪!不然我马上干掉他!”贝雷帽显然是急怒了居然对我这样叫道。我要丢的话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就在老四一枪打在酷龙腿上的时候我已经铁了心了。你既然变态我也变态好。当下冷冷道:“你想下手就下好了!我看你有没有这个机会!”说着我悠然道:“看看后面!”

    呼呼!一直在很远处盘旋的警用直升机再度向这边靠来看来在贝雷帽把张永华扔下去后警察方面的压力实在太大了。迫不得已也只能冒着风险再度向绑匪施加压力。

    面对这些学生的情绪突变自己这边又人手锐减纵然凶悍如贝雷帽也有点失措的感觉。不由对老四道:“用枪赶走他们别烦老子!”啪啪老二和老四都抄起枪向天空乱射却不敢瞄准直升机毕竟他们虽然知道取得赎金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却也不敢完全放弃的。直升机自然吓得再度远飞而去。

    你现在也感觉到腹背受敌了吧!

    “你真以为我不敢大开杀戒是不是!”贝雷帽大怒道。

    你当然敢可是你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就在贝雷帽眼神一恶准备把太子干掉的时候我已经一下把老八推开一纵跳了上去用枪挺在了呆立在中的宁世群头上沉声道:“我知道你不在乎老八的命那我换个人试试!”

    宁世群脸都一下白了道:“你你干什么了?”

    我根本没理宁世群只是望着贝雷帽阴声道:“我说过我是警察吗?五千万你想要为什么我不可以?”

    贝雷帽脸上色变显然他根本没想到我会忽然来这么一招。自己的人质居然被别人反过来挟持!所有在场的人都一下怔住了包括学生们在内都一脸惊奇地看向我。有些已经从声音中听出了是我但却浑然不知我的这个举动是为何。不知道是我那些学生更是一脸茫然不知道这群蒙面绑匪中到底生了什么事。

    宁世群微微转过头来惊道:“警官别开玩笑!”我不屑地一笑道:“我说了我不是警察!你以为我是来救你的吗?笑话!你要不是值五千万谁来!”

    贝雷帽喘着粗气纵是冷静与凶悍如他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如何来面对。

    我抓扯着宁世群缓缓后退道“你以为你把学生丢下去我很在乎吗?我告诉你我不怕你丢一个就更不怕你丢几十个!我们都一样只在乎这五千万对吧!”

    其实我根本不是不在乎学生只不过他们扔下张永华的时候我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罢了。也没想过他们真的疯狂到会这么轻易就杀人质而已。

    “你去死吧!死条子还跟我来这一套。你以为你装强盗我就会上你的当了吗?”贝雷帽狂嚷道。这家伙可没这么轻易上当的。

    “不信吗?”我嘴角凑近宁世群后脑轻声道:“对不起!借你一用!”说着我手腕一抖啪的一枪已经击在宁世群的腿上在他的惨叫声中我的枪又重新指上了他的脑袋。

    在场的所有人都一下怔住了就连太子他们都啊的一声。

    “信了吧?想用学生来威胁我。尽管试没关系的。我反正也没退路了大不了我一枪把他干掉五千万谁也别想拿到!”我冷笑道。

    “疯子你这个死疯子!”贝雷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终于怒道:“我杀了你们!”枪一下离开了太子的脑袋向我指过来。

    就在他的枪才离开太子脑袋的这一瞬间太子已经忽然一个弯腰一下把他的手给顶高啪的一枪他这一枪已经击空。不愧是我的学生早知道我要如何做的。

    还在一次大家喝酒闲聊时在说到人质事件时我曾经说过我的原则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先伤人质让他威胁不了我再想着救人!他刚才给我的几次鼓励眼神早已经示意我这样做了。只不过对我来说用宁世群来威胁更好而已。

    几乎就在同时我的枪亦响了!

    贝雷帽的面罩上眉心处鲜血喷涌面出!

    随着这一枪我已经一个侧身飞出又是两枪把还愣在一边的老二和老四一下击中在地!这两个家伙根本因为刚才的事还愣在一边还没反应过来呢!

    我手中的微冲根本没有停!枪口的火焰向楼道口疾扫过去。一轮点射还站在远远观看又要守卫楼道的老三已经一下被我击倒在地!

    微冲确实比手枪威力大多了只是一轮扫射我已经干掉了刚才我废尽心力才做到的事。

    我的身子根本没有停止直接冲了过去对于我来说上面的事已经完全无关了我现在需要的是保全自己。

    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也好这一下干掉这么多人还伤了宁世群。再不闪人麻烦可不是一般的大。尤其是让他们把张永华给扔了下去。也不知道警方的安全气囊接住了没有。如果他有事我只能说是内疚了。

    我一脚踢开老三的尸体几个滑步冲下了楼!一边冲一边把老六的这套打扮给丢在一边。现在的我要趁警方还没有搞清楚上边生的情况时走人。

    “文老师你没事呀!我们担心死了!”当我冲下十余楼时遇上了几个霹雳小组的成员对我一脸兴奋地道:“上面怎么了?”

    我故作镇静道:“我也不清楚可能匪徒在乱开枪吧!你们注意安全”几个特警恨恨道:“只要上面一个命令我们一定把他们打成马蜂窝!”

    “嗯!”我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一纵而下心中笑了笑等你们上去早变天了!

    我用衣服蒙住脸深深吸了口气这才走出了大楼。一大群警察涌了上来。问我上面的情况张警官更是非常关心地替我架上一副墨镜道:“上面怎么样你这么半天不下来我们都急死了又不敢贸然上前。上面是不是出事了我们的直升机好象观察到什么变化。”

    我摇了摇头道;“你别一口气问这么多让我休息一下!”张警官点点头道:“好好我让人送你到安全地方!”

    在一众警察的保护下我快上了一辆警车向警戒线外冲去。心中却暗想该如何摆脱这班警察。

    这时候我眼睛一亮居然看见一辆我再熟悉不过的红色法拉利跑车停在旁边一幢大楼的拐角下。

    “停一下我和朋友说件事!”我对负责保护我的警察道。小警察晕了一下却也不敢说不毕竟我可不是囚犯的。

    我下了警车缓缓向红色法拉利走去车门一下打开了方艺珍一下跳了出来疾扑向我!

    “文俊你没事吧!我担心死了我才一看电视上的镜头就知道上去那个老师是你了!他们说你半天不下来急死我了。”方艺珍扑入我怀中不停地诉说娇弱的身子尤颤抖个不停。

    我一把把她推入车中微笑道:“难怪我说那帮匪徒怎么知道是我了原来是这些该死的媒体。”心中的疑惑一下解除了楼厅中也有一部电视的贝雷帽自然是在得知这一情况后忽然推想出来了老六是我!只不过他想到了前面却再也没有机会想未来了。

    “你在说些什么?”方艺珍有些不明白。

十七 祭奠

    打开窗天才是蒙蒙微亮缓步走到天台上淡暗的朝霞初现端倪。晨风拂面空气中有股清新的味道。此刻的北国应该仍是一片银装素裹然而这南方的岛屿上却已经有了早春的气息。

    在霞光下我开始了一天的例行锻炼。这种习惯是经年养成的除非有特殊情况从来没有中断过。一个侧头间我忽然看见了方艺珍裹着床薄被笑吟吟地站在门口看着我。她的长仍纷乱着。

    “怎么不多睡会?”我停下了运动身她走去。方艺珍打开薄被偎入我的怀里把我们彼此紧紧裹缠在一起。慢慢闭上眼没有说话。她只穿着我的衬衫身子是如此的柔软。

    “是不是还想睡?再去睡会吧这儿风大会着凉的!”我关切地道。

    方艺珍摇了摇头把头轻轻靠在我的肩上闭着眼道:“我只想多陪你一会。”

    我心中有种莫名的温暖不由把她紧紧抱住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笑道:“小傻瓜快进去吧。感冒了我可是会心疼的哦!”

    方艺珍小嘴一嘟娇蛮地嗔笑道:“我不嘛除非你抱我进去。”我左手轻轻一抄把她娇小的身子连着薄被一起抱起走进了屋内。

    “亲亲我!”方艺珍在我怀中闭着眼喃喃道。我低下头去吻在她淡红的两片娇唇上她离我是如此之近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脸颊是潮湿的。

    “怎么哭了宝贝!”我微微离开嘴望着她美艳不可方物的容颜道。方艺珍双手一下勾紧我的脖颈继续地凑上嘴来和我痴缠着眸子中的泪花沾湿了彼此的面。

    “文俊我要你!我要你爱我。”方艺珍喃喃地道。她的唇是如此的柔软亲遍了我的脸敏感着我的耳垂让昨夜的漏*点又再度点燃。我一下把她丢在沙上隔着单薄的衬衣用嘴去寻找她的**。方艺珍啊的一声紧紧抱住了我。

    她的呻吟如天籁般在我耳边回荡随着我们的每一次起落而轻鸣着。

    **时她又哭了。咬住了我的肩膀轻轻喁啃着不停地轻唤道:“文俊我舍不得你!”我抱紧了她指尖在她光滑如绵的背上轻拂着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过了今天我就要回去了。洪森已经替我安排好了去香港的船只。并且已经委托和兴社的黑子在香港的朋友替我安排回内地。再有十来个时辰我就要离开这个蛰息了一年的宝岛了。

    “对不起拖了这么久才告诉你我要回去其实好几天前我就想说了但……”

    方艺珍一下用嘴堵住了我的嘴痴吻了半晌才缓缓道:“我懂的你本来就不属于这只是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心痛。”她抬起头来忽然笑了笑容灿若朝花轻轻地道:“我在想我是不是真爱上你了呢?”

    “珍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吗?”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望着她带泪的脸轻声道:“在很长很长的时间里我曾经一直埋怨老天对我是如此的不公平。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应该感谢上苍给了我这么鲜活的人生谢谢你的爱。真的!”

    “我不会阻挡你的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要做的。你有你的人生我也一样!答应我无论去了哪儿无论生什么都要好好的活着。一定要幸福!”方艺珍闭上眼缓缓道:“抱紧我我要你今天一直的陪着我哪也不去!”

    “嗯!我答应你!”我心中忽然有一种满溢的幸福如一种莫名的失落。

    方艺珍忽然似想起什么一下跳起来**着身子跑到琴架边把吉它抱过来对我咋了咋舌扮了个可爱的鬼脸道:“我要写歌只唱给你一个人听!”

    手指在琴弦上拨弄了几下她已经用着简单的和弦轻轻地弹唱道:“那是一个夏天的夜在热闹的舞会边缘你对你说人生是一条没有方向的曲线。那是一场冬天的雪在一个圣诞的夜我现亲爱的你已让我想念那场风花的雪月那幕纯真的从前漫漫人海你在掌声中出现……”

    方艺珍那磁性的声音犹然在耳我已经趁着夜色离开了台湾海水拍打着船舷浪涛如雪。黑暗的夜里灯光渐渐淡出了我的视线我不知道这个地方我还会不会再有机会来。

    这一趟的旅行是由黑子亲自护送的。来台湾的时候是因为他的关系这次走居然也是由他相送。人生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一切都在冥冥注定之中。

    “我说老大你现在可真的是红人了我都有点受不了了!”黑子笑着把一张报纸扔给了我。封页就是人质事件!

    这时已经距离这件大案已经过去了三天三夜。这段时间内我一直躲藏在方艺珍的家中。这件事惊动了整个台湾岛。几乎所有的电视杂志和新闻传媒都用巨大的篇幅报道了整件事剖析我这个莫名出现又奇怪消失的人物。甚至电视和网站上还专门就我的身份进行了讨论。T市警方面对媒体的轮轰乱炸几乎已经焦头烂额。

    我那远距离被传媒拍到的戴着墨镜的模糊相片几乎登在了每一份杂志报刊的页。被冠之为特警英雄、极道鲜师、卧底干探甚至天外来客等各种名目纷乱不可思议的头衔。

    唯一让我欣慰的事有两件。一、张永华并没有摔死消防部门那张巨大的安全气囊拯救了他的性命只是让他扭伤了腰可能会落下终身的痼疾。二、我的所有学生这一刻都集体失语了。面对媒体和警察的不停询问他们一言不口供意外的统一:“不知道!”我想这一切应该是太子他们集体讨论后的结果他们知道这事如果传出去。对我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我不是一个好老师但这一刻我真的很开心为人生有这么一段学校岁月为这么一群我值得骄傲的学生。他们那在绑匪枪口下表现出来的友情和团结、勇敢与坚毅那《云上太阳》的轻劝吟唱我想我一生都不会忘记。

    至于宁家则在洪森的斡旋下也把这事强行隐瞒了下去。没有透露任何的口风甚至对他们来说我本来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如果洪森不说他们也根本说不出我的任何来历的。

    更让T市警方晕的是他们忽然觉这个曾经在名成中学执教半年之久的体育老师居然所有的档案都是伪造的。甚至连相片也没留下一张!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望着慢慢消失在眼底的这个岛屿我忽然想起徐志摩的话。这句看似已经被引用烂了的诗句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懂!

    一个月后在黑子香港朋友的帮助下我顺利地通过s市一个蚝排养殖区的秘密通道回到了内地。别人是通过这里偷渡出去我却是秘密回来。

    我没有任何的停歇直接就上了北上的火车。当天晚上我就回到了e市。时光荏苒转眼就一年了看着e市那熟悉无比的万千灯火看着身边那些一如既往匆忙而行或悠闲走过的路人我心中忽然有种很深的寂寞一种说不出的辛酸感。

    这是我第二次来e市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对未来一片茫然甚至只想着隐姓埋名苟活于世就好。然而这一次我却是带着极强的目的回来的。肖万全!你如果知道我还能活着回来会是什么滋味?

    这一次我要做的不仅仅是把没有完成的事做完更要复仇!

    我虽然是偷渡回来的但实际上在和兴香港分社的帮助下我已经取得了另一个身分我现在名义上可以算是一名回乡探亲的港商。甚至连回乡证都有了当然一切都是伪造的。所以为了防止穿帮也只有采取偷渡的手段了。这个身份只是客串一下罢了。

    资金现在是我最不用考虑的事虽然在营救宁世群时我出了下下策击伤了他但宁世群确实是个男人这件事他根本提也没提甚至回家后在获知相关情况后马上委托宁国威秘密联系了洪森付给了我五百万美元的报酬。五百万美元对普通人来说是天文数字对宁家则只是九牛一毛了。

    换了以往我绝对不会收这一笑钱的。但这次我则是毫不犹疑收下了对于我即将要实施的计划来说有物质上的巨大帮助可以说是事半功倍有宁家人肯出这份钱总会让洪森少些为难的。不管如何洪森虽然答应了我绝对会抵死相助但我们要对付的并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代大鳄肖万全。

    区区一个越海帮虽然现在吞掉了泗水实力大增但和天星社相比还是太嫩了。

    既然钱不是问题我也没有委屈自己一到e市我就入住了当地最好的酒店。我并不是一个贪恋物质的人只不过适当的包装总是要有的。

    一年的时间我已经改变得太多这种改变不止是心灵上的甚至相貌也生了巨大的变化。现在的我长、蓄须衣着品味完全不同。尤其是在香港的一个月里我其实什么地方都没去只是由黑子的朋友出面帮我请了一个很有名的形象设计师对我重新进行了形象设计和局部改容。

    我并不要完全的改变形象大面积的整容我可不愿意的我也没那时间。我要的只是在一些细节上稍作改变然后达到让不太熟悉的人不能立刻认出就行了。毕竟在e市我熟人太多了几乎在所有的娱乐场所都可能遇上曾经叫我“龙哥”的大小兄弟。更何况我想施少强也不会放过我的。

    按照那个形象设计师的说法要改变一个人形象并不一定要大动干戈的只要处理适当一点点改变就能立杆见影。这个造型师旗下的一班子整容和化妆师技术都非常精良在他们的设计下按照我的要求帮我设计了一个非常逼真的垫高鼻托用最小最简单的细节改变完全成了相貌的巨大改变。

    只是看着镜中的自己我想我这一个月的等待还是值得的现在的我如果戴上一副黑框造型眼镜即便连自己都有点儿认不出自己来了。看着那一头烫染过的微卷长和自己一身冬日的时尚打扮忍不住都有点失笑的感觉。

    这一次的造型转变无疑是非常成功的。甚至连一向对相貌很没信心的人也忽然觉得自己帅气了很多。当然更大改变我想是来自精神层面的。阅历的不同、气质的改变绝对会影响一个人的容貌。一个大山中长大的人绝对不会长出一付城市人的样子。

    两年只要短短两年我想我的眼神已经可以杀人了!

    在e市安定下来后我租了一辆车独自一人去了白水山这儿有e市的大型公墓。我曾经和着肖家人的来过一次被我干掉的肖进就长眠于此。当然我可不是来看他的。他于我而言是完全的生命过客只是在我无尽的杀戮记录中简单的一笔而已。

    我的车内放着两束花一束百合自然是安幼青的另一束黄菊则是留给肖世杰。

    肖世杰的骨灰在运回国后自然是下葬在肖进的旁边。以前来过一次地理位置还是清楚的所以我几乎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就找到了肖世杰的坟墓。看着黑白相片上的他我有些怅然。肖世杰无疑是个很可恨的人。即便盖棺定论他也无疑是该下地狱的。但他其实也很可怜从小在兄妹的歧视中成长性格难免有些扭曲。

    “安息吧!”我把黄菊放在了他的墓前心头闪过很多关于他的回忆片断。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他手下做事时所有目的都是为了干掉他但到他真的死了回想起来那种憎恨感也就消失了。我不知道我这种硬骨下的些许柔弱对于我来说究竟是优点还是弱点。曾经对我好的人哪怕他的出点只是单纯的利用我总也会存些感激的。

    风吹来空谷悠悠呜声。初春的e市风中还是带寒的刺在脸上有引起冰凉的疼。心中忽然有点惆怅某一天若我死后会不会也有人来祭奠呢?来的又会是什么人我的朋友还是我的敌人!

    缓缓走下肖家葬墓的山岭我向远方另一个墓区走去。安幼青是个名人我只是简单的询问了一下公墓管理处已经马上得到了她坟墓的位置。甚至我连询问也不需要的远远望去远方的松柏林下聚集了很多人自然都是她的影迷。

    今天本来就是她的周年祭的。很多她的忠实影迷自地来到了她的墓前祭奠她。远远就可以看见她的坟前已经堆满了鲜花。

    每个她坟前的人默哀着很多人捧着安幼青的写真集一边看一边掉泪。在这些影迷的心中也许她永远的活着吧。

    我的心忽然有些疼了连握花的手都有些颤抖心并没有忽然想起她曾经对我说过的话:“我刚刚跟自己了一个誓。如果有一天你真能实现你的目标我一定会用最漂亮的打扮最热烈的反应和你好好的欢爱一场!一定会的!”

    她的声音犹在耳边轻荡她的体香我甚至可以呼吸到然而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她却已经销玉陨人在天堂!这个誓言也随风而散。

    站在她的许多影迷中我默默地放下了这束百合看着墓碑相片上的她那依然美丽无比的面容我眼角忽然有些湿了这个绝代佳人在繁华似锦风光无限的背后实际上是一生凄苦。

    “幼青我回来了!你的在天之灵还记得我吗?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没有我你现在应该还站在舞台与银幕上展现着你那动人的风姿!”我默默念叨着手也握紧。肖万全!你会为你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的!

    幼青我誓一定会为你复仇!

    “邱导回去吧时间不了一会制片人还要召集开会的。”我的身后忽然有人说道。然后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回道:“嗯好吧。”我本是无心的听他们说话然而一听到这个所谓邱导的声音我却猛然怔了一下虽然事隔许久这声音我却熟悉的自然是那以拍功夫片闻名的邱绍官了。

    “对了周易不是说她也要来吗?怎么没看见?”邱绍官对他的助手道。

十八 心死

    这一瞬间我的心一下抽紧了。那短暂的幸福岁月伤感的离别一切的一切一下从我的脑海中影闪而过。一个你曾经朝思暮想却消失在人海中甚至以为再也见不到的爱人却忽然是离得我如此之近。我真的很难用言语来形容这一刻我的感受。

    因为安幼青而早已经感伤的心忽然有种大悲后而大喜的感觉。

    小易小易你好吗?

    我霍然转过身去看向邱绍官和他的助手。两人注意到我这个极大的反应不由有些奇怪地看向我。

    邱绍官的眼神是茫然的他确实已经完全认不出我了。虽然我曾经在他的特技组做过很久但时间的洗礼加上我相貌上的改变已经让他再也不可能将眼前这个长的时尚青年和曾经的一个特技演员联想在一起。

    我以一种不好意思的打扰眼神向他们微微一点头然后缓缓转过身来。我的唇角掠一丝微笑。然而我的眼角却真的湿了。

    那个助手哦了一声才道:“谁知道她的你知道啦她从来都大大咧咧的。”邱绍官嗯了一声道:“说的也是不过今天这种特殊日子她应该不会忘记的才对我都没想起来还是她提醒我的。现在我们都要走了她居然还没到。”

    助手道:“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她?”邱绍官迟疑了一下道:“不用了吧。她最近忙着赚奶粉钱可能又去拼命接通告了。催她不太好了。”助手叹了一口气道:“唉真的是佩服她自己不这么年轻工作这么忙却还要自己照顾小孩真是太辛苦了!”

    奶粉?小孩?我的孩子?

    我的心中一下有种五雷轰顶的震惊感这比让我刚才忽然听到她的消息时的感受还要刺激!

    邱绍官道:“可不就是我劝过她多少次了钱是赚不完的。要她少这么累自己咱们这么多朋友她要真有困难还能坐视不理不成。”助手道:“是呀可是她太倔强了。把Baby当成宝离开一刻都舍不得连请保姆都还是我们逼她请的要不然她还真是每天都抱着孩子去工作这算什么事。”

    我有孩子了?我的头脑一下僵住了甚至他们后来说了什么都根本没听清。甚至当我稍微冷静一点准备不顾一切转过头去唐突询问时才忽然觉他们早已经走得很远。

    我一下反应过来不管邱绍官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都必须去问个清清楚楚这本来就是我的事!

    “官哥!等一等!”我一下向邱绍官和他的助手冲去然而邱绍官他们已经快下到了山脚任我的声音回声在山谷间回荡墓前的所有安幼青影迷都怔然地看向我他俩也完全没有听到似的。远远地上了一辆车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我一下瘫坐在草地上呆坐了几秒才忽然想起应该马上开车去追然而才刚刚站起准备跑去停车场却忽然想到如果他们说的不错周易答应要来这的话我这一去不是又会和她擦肩而过。

    只有我最清楚不过周易承诺了别人的话是绝对会做到的!她确实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子但从来不会戏弄别人对朋友非常重视。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有这么多的异性朋友甚至忘年之交。

    我的心一下静了下来。我知道周易一定会来的。

    山谷中飘过浮云白水山开始起雾了空气中充满了潮湿我却浑然未觉一直伫立在白水山公墓的入口缓缓等待着。

    心中忐忑不安如果一会见到她我该怎么说。我答应过她一定会在一年之内去看她的然而即便是这简单的誓言我都没有做到。这近两年来我经历的这种种匪夷所思的事如果说给她听她会信吗?

    “你如果一年后还不来看我!我就让你戴绿帽!”周易说这句话时那顽皮可爱的笑容如真一般闪现在我的眼前。我心底呼地起了一口冷气周易是向来说到做到的她如果……我有些晕眩不敢再想像下去。

    天空阴沉白水湖上笼罩着一片茫茫的薄雾山水淡然一色让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我一直木立在公墓门口呆呆地看着人来人往这并不是清明来公墓的人总是少的来祭奠安幼青的那些人都慢慢的散去整座白水山一下仿佛只有我存在一般寂静。

    我的脚已经感觉到酸麻然而我仍坚持着她一定会来的我坚持地认为。

    然而我的愿望终究还是落空了。在我数不清多少次看时间后天终于黑了我这一等竟然已经等了六个小时。

    “同志你没什么事吧?”一个公墓管理员在很多次路过我后终于忍不住问道。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事的我等朋友。”这个公墓管理员是四十多岁的汉子望着我摇了摇头道:“时间这么晚了谁还会来这地方呀!我看你别等了。”

    我点点并没有谢过了他的好意坚持道:“我再等一下吧。”公墓管理员不放心似地看着我宛若看到一个怪人道:“这个地方阴气重呆久了不好。我们是没办法同志你还是回去吧。”

    我心知他说的是实话但我仍然拒绝道:“我再等一下好了。”公墓管理员无奈道:“随便你了。”说着嘿嘿一笑走了开去。还不停地回头看我也许在想我可能是一个神经病吧。

    天终于全黑了我的脚已经完全麻木。手都冷得握不住了我的车就停在不远处我本可以去车中等候的但我根本一步也没离开任由初春的寒风颤抖着我。只有我自己明白我只是想通过这种近乎自虐般的折磨来减轻我对周易的内疚。

    我欠她的太多太多了。一想到她一个单身母亲领着一个孩子独立艰难地存活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我的心就很痛很痛。

    对不起小易我来晚了。一想到这我的心中就一阵阵无比的歉疚和难过。

    这一天的等候比几个世纪还要慢长甚至比我一场殊死搏斗还要疲惫。但我想如果能等到周易来一切都是值得的吧。

    然而我还是失望了天已经全黑了她还是没有来。除了公墓管理员和火化场宿舍那暗淡的星火整座白水山完全笼罩于一片漆黑之中。我如一具僵尸般木立着终于失望。她今天是不会来了别说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即便真是一个神经不正常的人她不可能这么晚还来这种地方的吧。

    何况她还要照顾孩子的。我叹了口气终于决定离开。就在我迈步时我才感觉到自己的双腿都已经完全僵硬了。甚至连走一步都像要跌倒似的思想和腿完全是不连贯的。在零度以下站立了六七个小时是什么感觉也许只有守雪山的战士和我才有体会吧。

    车内的暖气一下温暖了我完全已经冻僵的全身片刻后我开始感觉到全身潮湿这才察觉原来我的全身不论是衣服还是梢甚至眉毛上都是一层淡淡的冰屑此刻已经开始融化。

    我的手还完全木着甚至连方向盘都有点儿掌控不住。搓了半天手我才缓过劲来。只敢只敢把车放到最慢一路打着摆子慢慢开车回e市。

    不知道为什么在寒风中不吃不休地站立这么久我甚至没感觉到饥饿。

    车子终于进入了熟悉的e市灯光阑珊繁华街道两边的夜店一如从前这是一个周未的夜晚时间还不算很晚行人很多。车每到一处看到每一幕熟悉的场景都会激起我对这座城市的点点回忆。在我停留时间最久的三座城市中也许留给我最多记忆的便是这个了吧因为这儿曾经有我第一次付出的爱!

    我得承认太残酷的逃亡生活无数次生死存亡的经历已经使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很认真地想过周易了。也正因为如此我现在的内心无比的歉疚几乎路过每一个和周易曾经停留过的地方我的心都会有点儿隐痛。这一刻她在我心中复活了。

    嘶!我的车一下停在了路边不经不觉我忽然觉乱穿行于e市的我居然已经把车开到了那条熟悉的青云路来。

    青云路二百四十号是这吗?一年没见沿街的新建筑已经盖起来了把那熟悉的路口完全改变了模样。

    我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把车停在了路旁慢慢走下车来心中一阵温暖路口那卖葱花大饼的小车摊居然还在的。

    “大娘来两个!”

    “唉哟不好意思我这已经收摊了!”大娘手在围裙上搓着道。我遗憾地叹了口气其实我并不是想吃只是忽然想起曾经在这儿所生过的故事罢了。

    也许是我脸上的失望倦容大娘有些不好意思道:“小伙子我感觉我们以前见过。你常来吃吧不过我真收摊了要不你明天再来?”

    我摸出支香烟点上朝她礼貌地点了点头慢慢回身走去。回过身我的背后也再没有出现周易的身影街上行人如织夜店中传来蔡琴那怀旧感伤的磁性歌声一切熟悉如昔然而于这这是一个寂寞的季节。

    当我忽然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走进了小巷时不禁有些苦笑。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完全失去了一贯的沉稳。那份用血泪累积的冷静完全丧失了。居然习惯性地走回了曾经和周易充满了感情的那幢合租屋的二层小楼下。

    小楼依然没变只是更加残旧了。在这日渐繁华的e市越显得异类。也许用不了几天就该拆迁了吧。

    我叹了口气正准备离去然而眼睛一亮却忽然看见那间小屋居然亮着灯。心中忽然有种莫名的激动。周易她还会在这儿吗?

    一种奇异的情绪支配着我缓步向楼上走去踩在木楼梯上出吱吱的声响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在这条楼梯上我曾经背着她上上下下。那时候的天似乎是如此的蓝。

    站在曾经的租屋门口我的心竟然开始狂跳周易会在里面吗?

    我几乎是深深呼吸了好几次几度把手放在门上又放下才终于费力地敲响了。这一刻我的心中充满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激动感甚至有些儿惧怕。这种感觉我很久很久没有过了。

    脚步声响有一个女子声音从门内传出问道:“谁呀?”

    嘿!我的心一下落空了。这是一个陌生的女子声音自然不是周易的。我长长呼了一口气失望地道:“对不起打扰了。”

    门打开了一条缝一线灯光射了出来安全插销后一张陌生的脸向我奇怪地张望。也是一个和周易一般年轻可爱的女子。头是染成淡红的。

    “不好意思我敲错门了。”我歉意地向她点了点头然后苦笑了一下解释道:“我以前的朋友住在这的。”

    那女子哦了一声一脸好奇地上下打量着我就在我向她说了声sorry正要转身欲走的时候她竟然忽然迟疑道:“你是阿龙?”

    我的心猛然一怔一下重新疾转过来。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望向她。这种感觉比让我忽然面对数个杀手的包围还要震惊。

    “你怎么知道我?”我怔了半天才忍不住问道。那女子嫣然一笑再度看了看我拨开了安全插销笑道:“还真的是你!”

    我的头一下蒙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要找周易吧。”女子一脸狡黠地看着我笑道。

    我的心猛然又是一跳急忙点头道:“你知道她在哪儿吗?”这女子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奇怪地笑了笑然后打开了门道:“进来吧。”

    “我帮你倒杯水。”在她去帮我倒水的时候我打量着小屋屋子中已经完全变样了客厅都贴上了可爱的粉色墙纸显得很温馨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的居所。但我却有些儿失望物不再是人亦非时光改变了何止是这间小屋。

    “能告诉我周易她在哪儿……对不起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我等她捧着热茶过来已经急切地问道。

    女子一笑放水杯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道:“你喝水!我叫张芷云叫我小张就好。”然后坐在我旁边很好奇地看着我轻笑道:“你都能找到这来还不知道她在哪吗?”

    我摇了摇头道:“我有很久没见她了你知道的话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既然知道我应该是她的朋友吧。”

    张芷云忽然轻吁了一口气嗯了一声道:“是呀这也是她介绍我来租住的。”然后以一种很安慰的口气对我道:“我听她说起过你的只是……只是你现在还来找她何苦呢!”我心中一阵黯然低头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她不过我真的希望你能告诉我她在哪?还有她生活得好吗?”

    张芷云淡淡一笑道:“挺好的吧。她老公对她很不错的!姐妹们都很羡慕她。她孩子也长得很可爱的比她还漂亮。”

    这只是简单至极的一句话我的面色却一下僵住了。手一抖刚刚抬起的热水杯一下倾了烫水灼烫着我我却浑然不知疼痛。

    这一秒种我的世界凝固了!甚至心都在不停地抽痛。这种痛楚我想比万刀插身还强烈吧。

    我甚至忘记了去掩饰只是呆了半天才忽然抬起滚烫的茶水来直接灌入嘴中。用这个慌张的姿势来勉强掩饰我的心痛。热火灼烫着我的肠胃我的心却是麻木的甚至比下午的那种长久的冰冷等待还麻木。痛到至深的麻木。

    张芷云啊了一声急道:“你没什么吧烫着没有?”

    我无力地放下杯子以一种抽搐般的面容强笑了一下道:“我没事她她结婚了吗?”张芷云似乎见我脸色惨白得可怕不忍再说以一种同情的眼光看向我半晌才轻轻嗯了一声。

    我感觉到自己的眼角要湿了再在这儿呆下去我会崩溃的。我几乎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只是木然的站起身来霍然转过身去连道别都忘记了身子歪斜了一下勉强扶住了墙摸索着向门口走去。慌乱地道:“对不起我走了!”

    我几乎是以踉跄的步伐冲下了楼楼道被我踩得吱响我走得是如此之快因为我不想让她看见我已经滚落的泪。

    泪水顺着我的脸颊长流而下。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的坚韧原来我还是会哭的。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妈的!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我一拳拳狠狠地击在院落中那株大树的树干上。有种撕心的痛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的人生会是这样的!

    命运总是要和我这样的做对!然而无论我再如何面对再勇敢再玩命便我真的斗不过老天。

    这一瞬间我有种心死的感觉。终于无力地趴在树干上像个孩子一样抽泣起来。我的嘴里是咸的鼻孔已经被浓浓的鼻涕所阻塞。

    “阿龙你好吗?”

十九 干爹

    “阿龙阿龙……你好吗?”周易不停地呼唤着我抱紧了我的腰。我一下怔住了脑子中一片空白。我以为这该是幻觉吧。

    然而周易的声音是如此的呢喃她的体香是如此的熟悉。低下头我甚至能看到她环紧在我胸前的一双纤手。那左手的食指一如从前有一处年少时被桌椅压伤后留下的丝微凹陷我不用怀疑身后的周易是真实的确实是我的女人。

    我空白的脑袋有些不知所措一下霍然转过身来。淡淡的小楼灯光掩映下周易那张俏脸一如从前一样的美丽明晰。她的双眼哭得红肿泪痕如星有种让人怜楚的美。

    “小易!小易!真的是你!”我一下紧紧地抱住了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想把她抱搅融化进我的身子里。周易吃痛轻轻嗯了一声低吟道:“是我是我的。”然后挣扎着抬起头来望着我红肿的双眼忽然露出些甜甜的笑意道:“我还是我可是陈龙你变了!”

    她的笑容永远是最温暖最灿烂的呀!

    这一秒钟刚才的悲痛全都不翼而飞然而我还是揉了揉我的双眼这才肯定了这一切不是幻觉。

    “真的是你?”我拥着她居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周易小嘴一嘟哼哼道:“算你啦还要人说几遍不是我还能是谁呀!”说着低声道:“真不羞这么大一个人了还哭成这样鼻涕都拖出这么长。”说着掏出手绢轻轻替我擦拭了下脸。

    看着她双眼中那狡黠的光茫和唇角的淡淡。我那濒死的心一下复苏了那因过度的刺激而停止运作的大脑一下活了过来。我可不是笨人的若非关心则乱我早该想到这一觉只是她的骗局而已。

    “周易你你……居然耍我!”

    周易小嘴哼的一声把头扭侧在一边哼哼道:“耍你又怎么样?不行呀!我是你老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谁让你欺骗我谁让你不守诺言。”

    我的心中忽然一片温暖这一刻那种失而复得的愉悦包容了我的心我几乎是以一种忘形的欢乐一下啊的大叫了一声再度狠狠地抱紧了她。

    周易终于禁不住我的力道啊的呻吟了一声我赶紧放松她问道:“对不起是不是很疼?”周易朝我皱了下小脸嘟嘴道:“你还知道我疼呀!”

    别说我现在心中充满一满溢的幸福即便是平时我也从来不敢得罪她的何况这事我本来就是充满内疚赶紧堆笑道:“对不起小易都是我不好。”不停地安慰于她。

    在我一番甜言蜜语之下周易才稍息了口气哼哼道:“要不是看你还算有点自觉这么难过我还真打算再也不理你了。”

    这时候灯光一晃张芷云已经趴在二楼的走廊栏杆上对着我们笑道:“我说天寒地冻的小两口要缠绵也别老呆在外面好不?”

    我这才意识到周易的脸上已经冻得通红赶紧柔声道:“走我们进去吧。”周易嗔道:“不去!死也不去。”我哪里还会容她再使小性子一个弯身已经把她柔弱的身子给抄抱起来。周易啊的一声朝我捶打过来。我哈哈一笑任她粉拳乱飞理也不理直接把她抱上了楼。

    张芷云嘻嘻看着我们俩呼地摇了摇头道:“唷!受不了你们现世冤家!一对活宝。”然后朝我点了点咋舌道:“对不起刚才害你那样我真没有想到你反应会这么大。”

    我无所谓地摇了摇头现在有周易在我身边。我哪里还会怪别人的甚至心中还有些感激没有她刚才的话我还真意识不到周易在我心中竟然是如此的重要。

    张芷云指着周易笑道:“可不关我事是她逼我演戏的你要怪就怪她去吧。”我故作怒目盯了周易一眼周易哼地转过头去嗔道:“想怎么样还想我火呀!”说着嘴上忍不住一笑道:“气死你就给你戴绿帽!”

    这时候卧室中忽然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两女脸上都是一变周易哼道:“看你吵到宝宝了。”我的心中一阵激动一下站了起来道:“我的孩子?”

    周易呸了一声道:“分清楚点是我的孩子跟你可没关系的。你倒想得美一年多不见回来就想当现成老爸呀!这孩子可不是你的!”

    我赶紧道:“周易是我错了别这样嘛我进去看看孩子好不?”周易哼哼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可实话跟你说他爸也不是你!你别想歪了。”

    我心中一怔咯登了一下寒道:“你的意思这孩子是……”

    张芷云望着我们笑了一下道:“好啦周易你也别老戏弄他了吧真想吓坏他呀!”然后打开卧室门从里面抱出一个襁褓婴儿来对我笑道:“这是我孩子的周易逗你呢!”

    那孩子其实睡得挺熟只是睡梦中的一声夜啼而已在张芷云的拍弄爱抚下一下就重新梦去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可爱无比。

    我的心一松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失望。张芷云把孩子重新放回摇篮小心关上了卧室门走出来轻声笑道:“周易是他干妈的。不过我看她呀比我自己还喜欢这孩子疼得不行!”

    我呆了几秒一下逊色然大悟对着周易道:“你是不是在公墓那就见到我了?”周易脸上浮笑却没说话但笑容却无疑告诉了我答案。

    “好呀你串通官哥他们来骗我。”这一瞬间我已经想通了前因后果自然是周易早上比我还先到了公墓远远就见到了我虽然我相貌已经有很大的改变但对她这样一个对我无比熟悉的人来说自然是一望即知的。

    周易哼道:“谁让你害我等这么久人也不知道死哪去了不气你气谁尤其是还当着我的面给安幼青送花从我的面前走过也居然视若无睹的。差点没把我给气死。哼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我略有些尴尬道:“人都不在了还吃醋呀!”这时我脑海中疾闪啊的一声道:“我想起来了你们的车就停在我的车附近是不是?难怪我见两辆有天影制作标志的车。一辆先被官哥他们开走。一辆却停留了很久。你一直在那车上?”

    周易终于笑孜孜地道:“说你笨时呢你比谁都聪明说你聪明时呢你比谁都笨。你看你呀像个傻瓜一样在冷风中等了两个小时我都等不得只好先走了你居然没好好注意一下我这边。”

    我嘿的失笑了一声看来人在心有牵挂之下真会忽略掉很多细节的。以我现在的观察力换了平时这种事早应该已经注意到了。为什么邱绍官见到我的时候一点感觉也没有我和他还算是非常熟络的。正常情况下他至少应该有点眼熟的感觉多看几眼我才对。而绝非那种见到完全陌生人的感觉。

    我朝他们追去的其实距离虽然远但他们无论如何应该能听到的但他们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两个人都似失去了听觉一般。现在想来当然是为了不让我追上在我追问下尴尬以对。毕竟两人虽然在周易的指使下联合起来唬我。但邱绍官和我也算是旧识被我当面追问之下难免会露出破绽的。

    我甚至都能闭上眼就清晰地回忆起那辆车的车牌和司机的面容。但却偏偏没有去想一想为什么天影的车为什么会停在那这么久。那司机等得一脸无奈的样子明显是想提醒我:嘿!你老婆在车上呢!

    我真是够笨的邱绍官他们说的是周易一个人领着孩子还要拼命工作赚奶粉钱。张芷云说的却是她老公对她很好。这种前后完全不一致的说法我居然都当真了。

    只是瞬间我的判断力已经完全恢复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明晰但在生的那会自己却完全晕了只感觉到世界已经塌陷。

    我悠悠叹了口气缓缓道:“我还真是很笨嘿何止等了两小时呢!”说这话时我也心中也有点纳闷似乎在周易面前自己的感觉总是迟钝的。我不知道这种迟钝是因为我对她的思念与歉疚所致还是爱情从来都是让人脆弱与愚笨的。

    周易终于有点儿心疼了拉了拉我的衣角低声道:“其实我也不好虽然生你的气但看你在寒风中站了这么久我也应该下车来见你才对。”

    张芷云唷地一缩肩摇头笑道:“受不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得赶紧闪。再看下去我连隔夜饭也吐出来。”说着自个儿溜回了卧室看护她的孩子去。

    周易等她进去了才忽然俏脸泛红轻笑道:“算你还乖要不是看你这么难过我才不会原谅你呢!”

    我心中一阵感动轻声道:“你知道我会来这的所以来这等我是不是?”周易嗯了一声闭上了眼头靠在我的右臂上喃喃道:“你如果连这里也忘记了我又还有什么必要再等你呢?”

    我一把把她揽紧进怀里亲吻着她的脸颊和红唇。周易融化在我的热吻中报之以热烈的反应半晌才挣扎着稍微离开了我望了卧室一眼道:“芷云在里面呢别这样!”我嘻嘻一笑道:“放心她不会打扰我们的!不然我永远记恨她帮你一起骗我。”

    周易啊的一下跳起来嘻嘻笑道:“你去死吧!”

    在周易的低声诉说中我终于明白了她这许久以来生的事原来周易回家后心情一直不好整天闷在家里不出去家里人见她出来这么久又这么黯然地回去以为她生了什么事都非常担心她。便想办法帮她介绍对象想让她成亲。周易不耐其烦。几番解释无用之下一阵生气便和几个驴友去大西北痛痛快快的玩了几月这也是我那段时间没能和她联系上的原因。因为她不想让家里人烦她催她回去手机都干脆没用了。

    直到一年前周易想一年的约定时间已近终于等不到我去找她相思之下便想不顾一切回来找我哪怕看一眼也好。正好她的闺中密友张芷云也准备来e市找工作两人就相伴而来。想不到竟然和我擦肩而过她来的时候正好我离开了e市前往了泰国。

    张芷云也是个不幸的之人新婚不久的老公遇上车祸但张芷云却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自己养大周易怜惜她心想她领着孩子自己一个人工作也很艰难便一直和她住在一起共同照顾孩子。

    周易才在简单的探听之下已经知道了我的一些事情。正准备耐心等候我时却传来肖世杰在泰国遇刺身为主要嫌疑人的我下落不明的消息。

    这时候e市的黑白两道一片混乱安幼青莫名坠楼而亡肖世杰一脉被全部斩除。周易心中担忧很想联系我但一方面根本没有任何消息另一方面又怕因为公开寻找我而让肖家人找上自己从而连累了张芷云和孩子只能一直隐忍着都不太敢抛头露面。这也难怪蒙军找不到她原来她根本就已经回到了e市不在家乡的。直到风平浪表后她证实了肖家并不知道我和她以往的交往经历这才敢重新出来工作。

    这一番话说来并不长但我们回忆起来只感觉其间阴差阳错真有种宛若历经几个世纪般悠远慢长。

    “你就舍得我呀不用手机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担心这么长时间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我抱着周易道。

    周易抿了抿嘴唇悠悠道:“女孩子的心思你永远不懂的。我说过不想打扰你还告诉你干嘛!再说让你操心着点你才不会这么轻易忘记我的。不然你这不老实的家伙早和其他美媚厮混去了。”

    说着脸然一恶厉声道:“你给我老实交待你和安幼青有没有不老实?”我心中一叹道:“今天是她的祭日怎么说这些呢!再说我和她也没什么的大家朋友而已!”

    周易嗯了一声似乎也觉得有点儿不妥缓缓道:“我是个小女人没办法就是心小连死人的醋也吃!”说着看向我笑道:“就算没她总有其他女人吧!”

    我怔了一下暗想在安幼青这儿我确实可以说是君子荡坦坦但方艺珍那儿自己确实说不清道不明的。周易见我迟疑哼哼道:“有鬼了不是你就招了吧男人嘛有个三心二意也是正常的我们家阿龙这么英雄侠气有几个女孩子喜欢也是很正常的你从实招来我不会怪你的。”

    我心中有点儿冲动自己到底要不要把和方艺珍的事告诉她呢?然而只看周易连安幼青醋也吃得恨恨表情自己现在说出来无疑等于点燃火药桶只得马上正容道:“没有没有!”心中无言一叹自己在感情上确实也不是个什么正人君子的或者这本来就是男人本色吧。

    周易盯看了我半天终于笑了道:“没有就好不然的话我阉了你。”我心中一寒周易吃起醋来可不是盖的。我要真说了方艺珍的事只怕脸上马上被挨一大刮子还是幸运的了。

    周易嘻嘻笑道:“信你啦你长得这么难看又一乡下土包子行为下流猥琐上厕所也经常忘记了冲脏死了!也只有我会这么瞎了双眼喜欢你的。”

    我直接无言相信这世上也只有周易能这么毫无忌惮地打击我的。人世间总是物物相克的周易显然就是我命中的魔星。无论怎么骂我甚至骗得我落泪我都喜欢无比。

    “阿龙我知道你一定吃了很多很多苦我好心疼!”周易抚摸着我胸上那道道刀痕眼圈忽然红了。

    我轻摇了摇头自从周易离开我经历的何止用苦来形容。但我只是轻知了笑柔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心中忽然想起一事不由道:“对了小易!你是怎么跟官哥他们说我的。”自己的身份可是一个大问题。如果泄露出去会非常非常棘手的。

    周易浅浅一笑道:“当然再不能说你是我表弟啦只是告诉他我们是情侣闹别扭分开一久呢!为这事他还笑我了。放心吧小官这人很可靠的他那助手更是什么都乱不清只以为是闹着玩的。”

    我心中倒也不怎么担忧周易说得对邱绍官本就是个可靠之人何况对我的事他本来就知道得不少。真要出卖还在我试图接近肖世杰的时候就可以了完全不用等到现在。更何况我的秘密就连周易都知之不祥的。她甚至到现在连我的真名都不知道!

    “小张呢?她知道吗?”我问道。这对我来说已经形成了一种强迫症任何漏洞都不想出现。

    周易摇了摇头轻声道:“她除了知道你是我分开很久的恋人什么也不知道的。”说着轻轻咬了我的耳朵一下笑道:“我还想你做宝宝的干爹呢要是告诉她你是个大逃犯还不吓坏她!”

    我禁不住她的舔吻情热之下一下把她拽过来一阵狠吻手亦在她的身子上游走轻笑道:“你怕吓到她难道自己不怕吗?”周易喘息道:“别这样别这样!”

    这时候卧室内又是婴儿的啼哭周易一下强推开了我一下跳了起来跑进卧室伸头红着脸对我道:“不害羞!”

    过一会她拉着张芷云抱着孩子出来了对我道:“来看看你干儿子长得漂亮吧!”

    宝宝这时候醒了小脸睡得红扑扑的宛若一个红苹果一般。见到我逗弄居然吱吱笑起来抓着我的手指拨弄可爱无比。张芷云唉的一声笑道:“还真是有缘哦这孩子平时一见生人就哭的。”

    “我干儿子叫什么名字?”我心中忽然有种很温馨的感觉。

    张芷云道:“还没起呢?不过我想要他跟他过世的父亲姓姓韩阿龙你帮起一个吧!”

二十 惊遇

    “不嘛我要跟着你去!”周易一脸哀求的神情拉着我说:“对不起嘛阿龙?”我皱眉道:“我这可是去做正事又不是去玩你跟我去有什么好玩的。”

    周易嘟着小嘴一脸郁闷地道:“一晃几年不见了好不容易才出现又不陪我玩早知道不原谅你了。”说着伸过手来在我腰肋上掐了一下。

    我唉呀一声无奈道:“不用这么狠吧。”周易这才嘻嘻笑道:“逗你玩呢!去做你的事吧虽然我舍不得你可是我更不想让我老公说我烦。”

    “小傻瓜我怎么会嫌你烦呢。不过我真是有事要去做的。你放心吧我可不是泡妹妹的。”我轻轻把她拢入怀中在她秀上轻轻一吻。

    周易一笑道:“量你也不敢的你既然不许我做小尾巴就给我老实点让我知道点什么你死定了!”我笑着应道:“乖啦今天没事呢就好好去陪你干儿子我晚上回来再疼你。”说这话时我心中却微叹了一下暗想周易的醋劲可真不小真让她知道方艺珍的事可真是麻烦大了。

    周易白晰的脸上浮起一阵红晕似乎想起昨夜的那幕幕漏*点不由羞涩地低下头轻声道:“阿龙我喜欢你疼我。你知道吗?其实上一次我这么坚决地离开你不仅是不想打扰你也是想让自己好好的冷静一下到底对你的爱有多深!我一直以为这么没来由的爱情不是真的吧。”

    我哦了一声道:“现在呢?想清楚没有。”

    周易凑上嘴来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吻幸福地道:“傻!这还用问吗?我是什么女人你还能不知道。要是没想好我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说着贴入我怀中喃喃道:“我知道我是真的爱阿龙你的。甚至我已经想到了要为你生个孩子。我知道你是喜欢孩子的。”

    心中有丝柔情生起我抱紧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长长吸了口气我毅然道:“小易我虽然没有告诉过你关于我的任何具体事情但我想你知道和我在一起会很危险的。当初是这样现在也没有例外甚至可能更危险。”

    周易笑道:“你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我的消息还是挺灵通的。你后来在肖家做的这些事我才一回来就有风闻的。”我摇了摇头轻声道:“我的秘密又何止这些……对不起其实我连真名都不叫胡丙龙的。”

    周易一下抬起头来伸手捂住了我的嘴用她柔情无限的眼光深情地看着我温柔地道:“阿龙我才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是一个逃犯了。那时候我都不在乎何况现在呢!我知道我自己的选择是什么你是逃犯也好乞丐也罢甚至王侯将相都没关系我爱的是你这个人。跟你叫什么做什么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的眼眸中闪现着柔情缓缓道:“我也一直以为我对你的爱只是冲动但时间告诉我不是的。我是真的喜欢你爱你。离开你越久思念越深。”我心中感动浑没想到周易对我的爱恋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一瞬间所有的苦难都似乎过去了。

    周易的眼角有些儿湿了。然而她的神情却是如此执着与坚毅缓缓对我道:“你如果要逃一辈子那我就陪你逃一辈子。如果你被抓住那我就等你一辈子。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会说我傻但我已经想通了我不要再做一个爱的逃犯。永远不要!”

    我走出酒店的时候看着湛蓝的天空心里一下充满了斗志。现在的我即便有周易在身边也不会害怕了。她说得对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这样一个女子都不惧怕我又怕什么呢?

    当然现在的我永远不会蛮动的人生早已经教会了我遇事要学会冷静。我心中再怎么感激周易也不会真的让她跟着我一起承担这种种风险的。

    “答应我你如果想我们还有将来就乖乖地继续你现在的生活方式当我根本没有出现!”我对她道。

    周易嗯了一声有些似懂非懂地道:“我知道我如果老缠着你一定会给你麻烦可是我想你时怎么办?”

    我笑了拍了拍她雪白娇嫩的脸蛋柔声道:“再给我几个月的时间好吗?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才好但有些事我一定要去做!”

    周易轻轻叹了口气道:“我自己的男人要为另一个女人去复仇甚至可能要陪上自己的性命然而我却什么都不能阻止。甚至都不能说一声劝阻的话。嘿!说起来真的不像我自己了。也不知道该说我自己傻还是太无私!”

    “小易我不想说对不起。其实也不仅仅是安幼青的事。”我话音才落周易已经用嘴堵住了说下去半晌才轻轻吻别道:“我说着玩的呢阿龙你想做什么就放心地去做好了。我虽然是个爱吃醋的小女人但永远不会羁袢你的我家老公是个盖世的英雄怎么能被儿女私情给影响呢!只要你在适当和安全的时候记得来看看我就好你放心我等你的。”

    周易的唇是如此的温软她的话语是如此的温柔让我有些儿怔然上天产在对我太眷顾了居然给予了我这样一个美丽可爱又善解人意的女子。

    我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大英雄的一个逃犯而已。”周易嫣然一笑道:“别人怎么看你是别人的事你在我心里就是唯一的永远的英雄!永远没有可以替代。”

    “如果你有意替我去做一件事!”我对周易道。

    周易呸了一声我笑道:“不是吧这就不愿意了。”周易轻轻捶了我一下嗔道:“对老婆说话还有这么客气的吗?你有什么想我去做的就直接说就好了。”

    三月的天春风解冻e市路边已经能看见一些新绿。经过一冬的蜇伏有种大地回春的感觉我也整个人有种特别的精神感就在刚才周易已经答应了我一件事会代我前去我的家乡在a市买一套房子有空回老家替我照顾我已经渐老的双亲。而她也将在a市重新开始自己的事业。

    甚至就连张芷云都已经答应了带着孩子一同前往这让本还有些犹疑的周易也兴奋起来。很久以前她就曾经说过想开一家婚纱店的。现在能和张芷云一起去做这件事又可以帮助到我自然是一举两得的事。a市亦是一个大都市的周易也有很多朋友在那。有我资金上的帮助她要做什么都并不是困难的事。

    “听好了我可是以你老婆的身份做这些的。你若是以为这样就可以随便打我看我不扒了你的皮!你可记好了这一次我可不会让你随便溜掉的。”周易那嘟嘴的可爱表情犹在眼前浮荡我已经来到了肖氏影业集团大楼的楼下。

    这是肖氏所有行业中最具特色的一幢房产整整一幢九楼高的建筑全部都隶属于肖氏。基本上肖万全的日常行政办公都在这幢楼里进行。

    我以前在e市时由于身份是从属于肖世杰所以很少有机会来到这边。车停在这幢现代化的大楼下我下意识地举了举黑框眼镜拉下后视镜仔细打量了一下镜中的自己。

    本来我对自己的相貌改变还是挺自信的但自从遇见周易后还是有点儿犯晕。虽然周易能认出我是对我太过熟悉的缘故而且她也坦言之所以能认出我更多程度上是因为我的背影和走路的姿势。但既然周易能认出我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肖万全和肖雪他们就认不出我来。

    对我来说这些都是末节的给予我自信的原因就是他们应该绝对想不到如今的我居然会以这样一个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时候我来到e市已经近半个月了通过多方面的了解加上洪森他们帮我搞到的情报我已经对e市这一年来的变故有了非常深入的了解。

    肖万全在诛杀肖世杰后和泰国人方面共同把这件事栽脏在我的身上并且已经重返e市。泰中两国的警方虽然对肖世杰的死亡原因进行了深入调查甚至证实了事当时肖万全亦在现场但却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他跟这件事有关。再加上所谓的嫌疑人也是目击者的我忽然莫名其妙地消失警方虽然深知这事有猫腻亦只能不了了之。

    肖万全患癌症这事自然是子虚乌有的他确实身体不好却没有到患癌症的地步当时所以这样说的原因本就只是为了试探一下自己在决定让肖雪上位后肖进、肖坚和肖世杰会有什么反应。肖雪于他自然只是一个临时过渡的。只可惜他也没有算到竟然会因为他的离开直接导致了肖进的死亡。

    只怕现在他仍后悔不止自己的这个决定吧可以说这个决定直接改变了他整个家族的未来走势。

    这其中的最大获益者自然是肖坚这个看上去有点儿文弱的肖家二公子不但一下除掉了肖进这个竞争者而且把肖世杰这样一个潜在的竞争人物也给踢出了局。

    作为肖万全现在唯一的男丁他自然一下获得了天星社众多长辈的支持。毕竟让肖雪一个女流担任天星社龙头这样一个位置并不是所有人都乐意的。更何况肖雪在亲情关系最好的大哥死后似乎也一下心理上受打击根本无心经营。甚至跑回美国很长一段时间以恢复心境。这更加天星社中的众人颇有微词。

    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一个帮会自然也不可很久没有人主事的。所以按照洪森得到的情报表面上肖氏的影视企业现在仍然是肖雪以总经理的身份在行使管理权但在天星社的内部却将在近日就进行龙头的重新选举。

    无论如何肖万全也要在自己真正退休前把自己的后人扶上位的。上一次是他的两个儿子龙争虎斗并为此事把大儿子和侄子的命也搭上了。还成为众人的笑谈。这一次却似乎连选择也没有一切看上去都只是程序性的事只是谁也不知道这一次又会生些什么事。

    在所有人看来肖坚都是唯一的候选人。选择他只是板上钉钉的事。除了天星香港分会的白世伍不这么看。

    白世伍男四十二岁。曾经是肖万全当年家的得力干将甚至可以说是天星社智囊团的最重要核心骨干。我在e市的时候从没见过他。上一次天星社推选龙头的时候据说他也在香港有要事未能亲至。这也让我错过了和他的见面。

    要不是洪森的情报我甚至都淡忘了天星社有这样一个人物了。翻出他的资料不禁让人有点儿触目惊心。用黑子香港朋友的话来说这个香港天星分会的当家人很可能就是控制着天星社主要毒品运输天地线的重要人物。

    难怪我一直有点儿疑惑为什么我在肖世杰的手下做了这许久一直没有查到肖万全旗下主要负责毒品买卖的究竟是什么人甚至一直感觉到他所经营的还真都大部分是正当企业。现在才恍然大悟替他负责毒品买卖的这个人根本就没有e市出现过。e市于肖万全从来都只是一个老巢兔子是不会吃窝边草的。

    若非我后来接触了这些台港的黑帮绝对不会知道这些内情的毕竟他们都是一条线上的人即便没有亲自接触过也能对对方底细有所了解。

    蒙军提供给我的资料中曾经有提及到他的名字但并不详细那时候我只一心对付在e市的肖家对白世伍倒忽略了。甚至连蒙军也觉得这个人并不太重要我们都忽略了一点既然蒙军都能把脚伸到东南亚肖万全又如何不可以。

    像天星社这样一个大型的黑帮除去掩饰罪恶的正当影视企业外很多不为人知的罪恶都由可靠的人去分管。这样的人自然得是肖万全非常信任的才对。白世伍也确实是这样的人在他的苦心经营下可以说这些年替肖万全赚了不少黑钱。

    也正因为如此白世伍一直以天星社的未来接班人自居这自然让志在传嫡的肖万全大大不满。白世伍亦是聪明人马上打消了争夺龙头的想法。他这一决定显然是明智的当时肖万全两个儿子都在他虽然对社里功劳显著但若提出来参选支持率绝对有限的。

    然而事隔一年有余一切的一切都变化了。没有了肖进这个有力竞争者白世伍深知这一次若自己再不出手接掌天星的机会只会越来越渺茫。

    在他的眼里肖坚这个文弱书生要不是倚着是肖万全二公子这一名头绝对是没有资格执掌龙头的。于是他伙同了几个天星社的长老级人物以自荐的方式参与了这次天星社的龙头之争。

    肖万全虽然对他的再度加入极为不满奈何白世伍确实有够资格的所以无可奈何只得勉强答应。

    根据线报数天之后天星社的两年内的第二次龙头之争即将开始这也是我选择这个时候来到e市的最大原因。

    一个多事之秋总是有很多机会的。我要实现我的目标自然也得抓住这样的机会。

    “中间那个就是白世伍。”坐在我身边的许志恒用手指着我们前面二十米外几个刚从车内下来的人道。

    许志恒是和兴社的成员也是这次和兴社吴社长特地派来帮助我的人。为人非常精明我这次在香港就是他接待的我。他有回乡证的所以在权衡之后和兴社干脆直接派他来协助我的工作。

    对和兴社来说帮助我并不像洪森那般义字当先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的计划对他们亦有好处。无论如何如果干掉了肖万全和兴的生意也会好一些。还在我刚刚抵达台湾的时候和兴社已经决定了走白粉中线他们的内地线路也是转口香港的。这自然和肖万全生冲突。

    作为一个新涉足这行当的帮会毒品产区的上家能给予的价位和照顾绝对是及比不上肖氏的所以和兴社对与我的合作非常乐意。不但对我返港和偷回内地给予了很大的帮助而且派出了可以自由出入国内的几名强手给予我人力上的支援。

    许志恒就是一名非常了得的强手甚至他的重要地位是其他人根本不可替代的。因为他不但是和兴社的骨干。更是和兴社派在白世伍手下的卧底。卧底显然是一个太古老的职业了不但警匪之间存在甚至在黑帮之间也会互有。

    每次听到卧底这个称谓我都会感到失笑许志怀他绝对也想不到我曾经和他也算是同一种人。只不过黑帮间的卧底比警匪之间的卧底自然要轻松很多。至少在心灵的承受力方面。

    这也是我能在忽然之间对白世伍了解得这么清楚的重要原因。据许志恒自己说他已经在白世伍手下呆了三年了。虽然还没有获得百分百信任但却也积功不少。这次白世伍为了夺得龙头之位几乎把能从香港带回来的人都带了回来。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肖坚当然不是地头蛇但肖万全可是谁也惹不起的。所以白世伍亦知此行凶险不敢托大。毕竟肖万全这条大鳄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和他的儿子公然争位简直是等同于和肖万全直接对着干了。

    若非白世伍这样的地位天星绝对没有人敢这样做。

    白世伍看上去比我想像中还有年轻一点而且非常谨慎在得到他的保镖确认后才缓缓下了车他的左右手都揽着两名年轻美女。

    在这关键时候他自然不会顾着贪恋美色只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左勾右抱的这两名美女只是用来做挡箭牌的。即便这时候有人对他暗下杀手也能极大程度地保护他。

    “我们就在这等他吧等他下来我们找机会跟他交流一下。”我盯着白世伍重新在心里不停地谋划着。

    在我得知白世伍参与角逐龙头这一消息以后我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计划要让肖万全这条老狐狸入瓮白世伍可是绝对不能放过的一个重要人物。

    “文俊你说如果我们帮他他有几成胜算?”许志恒道。

    我轻轻一叹道:“没有我们他大概有三成。如果我们全力帮他他也顶多四成!甚至还没这么多。”许志恒一笑道:“这么妄自菲薄呀!”

    我无奈道:“这里是肖氏的老巢肖坚虽然没什么根基但毕竟是肖万全的公子其他老辈多少会给点儿面子。而且有肖万全的支持就算有不满意肖坚的只怕也根本不敢站出头来。何况白世伍会不会接受我们的帮助还是个很大的问题。”

    许志恒道:“有我引见接近他是没问题的不过你说得对对你这样忽然出现的人物白世伍一定会有戒心。”

    “戒心就无所谓我只是不能判断出他是否真的存心和肖万全做对罢了。而且我也没把握能说动他。现在是多事之秋我贸然出现也许很难获得他的信任。”

    许志恒点点并没有道:“一切等和他见面后再决定吧如果他不是你想设计的人我们再想办法。”

    我仰头一靠笑道:“也只能如此了先慢慢等着吧也许还要好一会他才会下来的。”

    说这话时我忽然一下怔住了。许志恒注意到我的脸色变化。顺着我的眼光看去只见远方一辆警车牌照的奥连a6停了下来几个人正走了下来这是很正常的一幕。他看不出有何奇怪不由奇道:“怎么了?”

二十一 跟踪

    时光流逝每一刻我们都在老去然而比起明天来我们仍是永远年轻的。许久没见施少强似乎都没什么变化一双眼睛仍然是如此的明亮或者唯一不同的只是两鬓边多了几许灰白的丝而已。

    经过这么多事我早已经不是当年的腾文俊了。很少有什么突的事情能让我动容。然而忽然看见施少强出现在面前我还是怔了一下。无论如何这个变故也是我完全没有想过的。何况施少强于我实在是一个太特别的人了。

    许志恒是聪明人从我的眼神变化中看出些端倪问询道:“怎么你认识他们?”我马上收回心情轻轻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只是纳闷为什么警察会出现在这儿的。”

    这个谎话天衣无缝许志恒也没怀疑看了施少强他们一眼笑道:“看来你们这边的条子也喜欢穿便衣嘛。”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施少强看着实在猜不出他为什么会在e市出现。许志恒又道:“今天是特殊日子大概警察得到什么线报吧。”

    我轻轻嗯了一声道:“应该是这样你把车开过去一点听听他们说什么。”许志恒依言把车朝前开了十余米悄无声息地把车停在了他们的不远处。我们的车窗护膜是防内窥的。我倒也不担心施少强会现我况且我现在的样子我想就是真的迎面遇上恐怕他也未必能一时想起来。

    这时候只见白世伍似乎也感觉到什么不对忽然停下了脚步朝那以施少强为的三个警察看去。许志恒看着施少强他们的态势轻声笑道:“我看那几个警察似乎要找白世伍的麻烦。”我点点头也有这样的感觉。轻轻把车窗微微打开了一点以便能听得更清楚。

    这时候从大楼的门口处却忽然走出一个人来向着白世伍这边招了招手大声地嗲道:“唉呀伍哥我等你们好半天了你们怎么才来。”才一听这风骚的声音我就忍不住莞尔一笑。这出来的人竟然是我的老相识那个下手非常狠却最喜欢扮女人的女人英。女人英当年也是肖世杰的得力手下没想到肖世杰死了他居然还相安没事而且看样子还混得挺不错。一张脸仍是画得让人作呕。

    白世伍对女人英的招呼还没有回应女人英已经脸上一变色居然对着施少强道:“唉呀今天是什么风居然把施大警官给吹来了。真是难得。”看样子竟然和施少强是旧识似的。这让我不禁怔了一下女人英是绝对没有可能认识施少强的。唯一的解释难道施少强已经在e市一段时间了吗?

    只见施少强嘴角微微冷笑了一下却没有理会女人英的问询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望向白世伍冷冷道:“白老二是吧?”

    白世伍显然是不认识施少强的茫然地点了点头道:“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警察是吧找我有什么事?”施少强却没急着回答从衣兜里掏出烟来散给了旁边两个兄弟打着火深吸了一口轻轻一吐烟一缕青烟已经扑地直喷到白世伍的脸上。

    白世伍脸色一变眼中杀气一闪。他旁边两个保镖一下冲了上来恶视向施少强嚷道:“你想干嘛?警察了不起呀!”其中一个更是一下揪住了施少强的衣领右手举抱成拳就要作势一击。

    这家伙可是找死了。我心下一笑暗想你居然敢抓施少强的衣服这老家伙起威来只怕你一下就把你手给搞折了。然而施少强并没有下手只是淡淡一笑对着那抓住他衣领的保镖道:“你不想后悔的话就别这么冲动!”

    女人英一下冲了上来把白世伍的那个保镖一下拉开满脸堆笑地对众人道:“误会误会一定是误会。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省厅的施副厅长现在主持工作马上就要任为厅长了。大家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这话一出别说白世伍脸色一下变了就连我心里都是怔了一下难道施少强竟然已经平调到这个省了吗?如果是真的话这样的调动是常规的轮岗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从连女人英都认识他这一点来看施少强来这儿也许有一段时日了。

    面对女人英的劝和施少强却根本无视依然望着白世伍道:“怎么很不爽吗?”竟然又是一口烟喷了过去。白世伍一下侧头闪过脸上抽*动了一下要不是刚听到女人英的介绍只怕对面即便是个普通警察他也一拳就击过去了。

    女人英见白世伍要动怒马上一下拉住他低声道:“伍哥不要千万不要。”看他窃窃私语的神态自然是在跟白世伍解释施少强是绝对惹不起的人物。

    许志恒小声道:“这个条子好他妈嚣张连我看了都想扁。”然后转头问我道:“他们刚才说的他的警衔很大吗?”

    我心下一笑我自然知道施少强的脾气他可绝对不是什么嚣张之人他这人做事永远都是极强的目的性的。现在这样做自然有他的目的。微笑回道:“官倒不大不过在警界里算很牛了。”如果女人英说的是实话这边的厅长应该是个空缺的。施少强虽然还是副职但既然主持工作提升指日可待。两个时间这家伙终于又爬高了一级。以他的岁数和为人来看这也许是他官场的终点了。

    许志恒哦了一声盯着施少强多看了几眼道:“难怪这么嚣张。我看他今天是故意和白世伍做对了。”我心下一笑道:“还算你眼光不错看得出施少强是故意而为之。”

    只见施少强悠然一笑道:“不爽还这么干忍着会憋出病的吧。我总听人说天星社的白老二性格暴戾看来谣言就是谣言你白老二看上去很温驯嘛像头小绵羊一样听话。”

    白世伍何尝会想像居然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把他比喻成小绵羊。这一下尽管知道施少强是个大人物也不由怒不可抑地道:“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次看看。”

    施少强那悠悠然的声音忽然一下凝住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种不屑一顾中甚至带点狰狞的神情竟然一下直接用右手食指指到了白世伍的鼻梁前冷言道:“说你怎么了不服呀?我告诉你。警察就是了不起!这里我说了算你给我老实点!只要我喜欢想怎么玩你都可以!”

    白世伍脸都青了。他也算是个老江湖绝对不是沉不住的人。但面对施少强如此嚣张到极点的公然挑衅也有点上火了。我心下暗暗一笑看施少强这个架势还真是要存心惹怒白世伍的。

    然而白世伍毕竟是个城府极深之人才是稍一权衡脸上的激愤竟然一下消失了左右手一推已经把身边左搂右抱的两个美女推开然后脸上阴阴一笑对着施少强道:“施厅长是吧?好大的官架子。小民我好害怕的!不知施厅长找我有何贵干呀?不是我走路也违反了交通规则了吧。”

    施少强嘿嘿一笑竟然道:“这就乖了我就喜欢你这么懂事的。”说着声音一下提高眼中射出灼人的光茫盯着白世伍道:“我是个爽快人说话不喜欢绕山绕水我现在说的话你给我听好了。你跟肖大鳄怎么争位没关系但千万不要搞出事来否则我第一个拿你开刀不要以为我不敢动你们天星社!”

    白世伍脸然一沉讪笑几句道:“施厅长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呀?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是有些误会。不如这样吧今天晚上我在乾隆源做东如果施厅长有空不如一起喝几杯。大家沟通联谊一下如何?”

    施少强微一耸肩右手扣住烟朝白世伍点了点头道:“酒就免了我一不会喝酒二不想落人话柄。你不懂没关系我现在教你。不要以为谁都会跟你们蛇鼠一窝。我警告你不要妄想在我眼皮底下搞事做事给我小心点别给我任何机会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白世伍脸色铁青还没有表示他身边的两个保镖已经再度站不住了。其中一个竟然一下挺身而出道:“你说话小心点!”施少强旁边的两个青年便衣警察也不容分说一下各自上前一步只看他们岳渊般的架势绝对是一流的高手。只从气势上看白世伍的两个保镖都立刻被比下了一截。

    然而施少强只是不屑地望了他们一眼冷讥道:“看来我真要教教你们了你们老大都没吭声一群烂瘪三跳什么跳。”然后眼睛斜睨了白世伍一眼微笑道:“白老二如果你手下都是这种垃圾你真的只配当一辈子老二了。”只呛得那两个保镖拳头都捏得喀嚓响额头青筋直暴。

    白世伍绝对也非普通人竟然又忍下了这口气朝两个保镖挥手一止望向施少强道:“受教了施厅长没什么事的话容我们先走吧我还有个急会要开的。”

    施少强面无表情盯着白世伍好一会方点头道:“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你替我跟肖万全说一句他如果好好的做生意想一个月换一个董事长都没关系我也不会管。不过你们如果还想乱搞。争什么龙头位的话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然而悠然一笑道:“我叫施少强以后专门负责扫除这儿的垃圾你给我记好了!做事干净点别让我当垃圾扫了。”然后又扑地把一口青烟再度喷到白世伍脸上。真的是斩钉截铁一点面子都不留。

    白世伍双眼蕴恨盯着施少强好半天才缓缓点头道:“施厅长做人还是留点余地日后才好相见的!”说完一下猛然转过身去对着身边的两男两女怒声道:“还傻呆着干嘛都他妈给我走呀!”显然是心憋得难受把火在他的手下身上。

    许志恒和我坐在车内看完了这一幕也不由轻声叹道:“这个姓施的家伙好象很难对付我看我们有必要查一下他的底细。不要被他影响了我们的计划。”我轻轻嗯了一声心中亦是一阵苦笑这家伙的底细我还能不清楚甚至可以算是我命中的魔星事隔这许久居然当官当到这儿来了。

    看着车窗外那望着白世伍他们的背影微笑着的施少强我脑海中却忽然想起他当年的话:“别以为你们能跑掉我一定会亲手抓住你们的!”心中不由有点寒没有人能比我更清楚这家伙有多么的深不可测。

    说实话这也是认识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他真正做事他一向对我和颜悦色要不是我从a市脱逃时他对我的警告也许在我心里他给我的印象更多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者。现在亲眼见到他当面呛白世伍我这才真正领略到何以a市的黑道上很多人都如此怕他。

    望着他的侧脸我心中一阵疑云浮起。施少强这次来e市到底是只简单的工作轮岗还是专门为了对付肖万全或其他人而来?以他的性格要他放下蒙军不顾而跨了省际转到这边来似乎是件非常奇怪的事。

    施少强目送着白世伍等人进了大厦这才慢慢转过了身双眼有些空洞让人很难猜得出他的内心。他的眼神忽然不经意间从我们的车上扫过。我虽然知道他是绝对看不清车内的情形的仍是心头一惧。这家伙的眼光实在太毒了现在既然来到了e市和我遇上只是迟早的事我真不敢想像他是否能一眼看出我来。

    看着他们上了车许志恒道:“文俊我看还要等好一久的要不要等下去?”我本来一直都是打算继续等待的。现在见到施少强出现却忽然改变了主意当下摇了摇头道:“先走吧我估计被施少强这么一搅局他们今天是绝对不可能再推选龙头了。”

    许志恒点了点头同意我的判断道:“不错这家伙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天星社肯定不敢轻举妄动的。我估计他们肯定要推迟推举龙头的。”说着脚下离合器一松已经缓缓把车驶动。

    我心头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不搞清楚施少强来e市的原因自己肯定要失眠的不由对许志恒道:“恒仔我一会有点私事要做你先打车回去吧。”许志恒是和兴社特地派来协助我的人自然听我的命令行事当下微一点头也没询问我要去做什么停下车来向我说了声一切小心自个儿下了车。

    我坐回驾驶的位置向许志恒挥了挥手车子已经如离弦之箭一下疾驶而出远远跟着施少强他们的方向追去就在远远看见施少强他们那辆奥迪a6的车尾在百米前出现时我脑海中也并没有定下任何主意究竟自己为什么要跟踪施少强。这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举动。甚至可以说是一种特别的感觉。

    我远远地跟着他的车施少强可不是普通人要想跟踪他是一件非常难的事何况我一辆车他刚才见过。所以我也不敢托大只是隔着七八辆车的距离偶尔在关键转弯地带闪离车道一瞬观察一下他们的车向然后继续远远跟上。

    这样大概尾随着他们的车在e市中行驶了半个小时我竟然远远看见他们的车停了下来。他们停的地方我是知道的是省公安厅的附近。正当我以为自己白白追踪了他们应该是直接回省厅时只见两个刚才他旁边的年轻便衣警察下了车尊敬地朝车内打了招呼车子居然又再度向前动而去。

    唷施少强居然不是回办公室吗?难道要自己驶车回家?我自己也笑了笑有点儿奇怪自己为什么要没来由地跟踪着他了。也许唯一的解释只是他在我心中的位置实在太特别了。

    他于我来说完全是一个让我有些敬憎交集很多情感混淆在一起的人。即集上级、教官、恩师为一身可以说他的教诲在某种程度上改变和影响了我的人生观。这点上我承认我很敬重他但他又让我有种无法形容的淡淡恨意因为长期以来的他的一切表现都说明他是一个实用主义的人物完全视我为棋子一样加以利用的残酷棋手。

    约莫又跟了二十多分钟他的车竟然绕进了新天下影视城的停车场。看到那些人造的青色古城墙和飞檐碧瓦我竟然有点儿淡淡的哀思因为这儿是我初次邂逅安幼青的地方。

    只见施少强从车内出来的时候已经戴上了一副墨镜。那件夹克穿在他的身上。显得空荡荡的两年多的时候他似乎比以前更清瘦了。

    只见他一脸警觉地四处望了望目光扫在每一个他身边远或近的游人身上。这是一个有着敏锐的观察力的人可以说是天生的猎手。和我一样对任何异常的事物有着天生的敏感性。自然他的目光也在我车辆开过的地方瞟了几眼。当然我可以确认他是看不出任何异样的。因为我的车根本就没有减仍然继续向前开过直到我看清了他收回观察的目光才把车远远停在一个角落。

    深深吸了几口气我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衣着重新把那头长散低下来。现在的我头已经差不多披肩已经完全可以掩盖住我以前的头型。再加上鼻梁加高后产生的巨大形象改变配上一付黑框眼镜后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何以这么成功的改型居然还能被周易一眼看出。

    或许特别亲密的人之间确实有着些特殊的心电感应吧。

    这一瞬间我也忽然明白了我为什么想独自跟踪他的原因。从看到施少强的第一眼开始原来我的潜意识里就一直有一个奇怪的想法。我想在他面前出现和他面对面一次。这是一个大胆且荒谬的想法很可能破坏我一件计划但我还是想尝试一次。

    这或者是我骨子中一种固有的冲动基因在驱使更重要的是我想证明一件事我到底能不能真的做到不让人怀疑。我始终相信我于周易和我对施少强、肖万全他们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我不能瞒过周易不代表我不能瞒过他们。

    毕竟男人对男人总是不会注意得太多的。如果我判断失误了其实无论是被他们中的任何人看出来其结果都是相同的。

    海风很大竟然吹开了天空的阴霾露出一片难得的绚蓝。这样的天气本适合换上墨镜也不惹人注意的但我还是只戴了简单的黑框眼镜伸手推开了车门。

    现在并不是旅游旺季新天下影视城的人并没有上次我来的时候多。但也不乏一些趁着低价出来的外地旅游者。再加上本地的一些客源和一些剧组人也还算比较多。

    我拉扯了一下衣服开口尾随着施少强远远走去。和刚才的车辆跟踪相比现在有更多行人的掩饰更容易得多了。但我还是不敢太大意即便我是存心想在他面前出现证实一下自己的改变成功与否也还是不能太大意的。

    在我看来施少强那双眼睛实在太毒了!

    心一动我在大门口请了一名导游。这导游是个来打工的女大学生专门负责对新天下影视城和这附近的一些历史景点进行讲解的。e市的很多历史古迹都在新天下影视城的附近这也是投资商选址在此建设影视城的一个主要原因。

    二话没说我又在一个兜售劣质望远镜的小贩那买了一付高倍望远镜。效果并不是很理想但对我远远追踪施少强的身影已经足够了。况且手上拎一个望远镜有一个导游陪同还真像一个来游玩的旅人。

    女大学生说话很动听娓娓道着影视城的相关情况介绍着些在此拍摄过的著名影视剧。但我却听得心不在焉只是不停地用望远镜追逐着施少强的身影。

    我有强烈的直觉他忽然一个人来这不可能是来旅游赏玩的。这可绝对不是这个工作狂人能做的雅事。

    镜头里施少强一直慢悠悠地走着走到一个临海的城楼角时忽然停下了脚步竟然看起海景来。我心头怔了一下对自己的判断有了怀疑难道他来这儿真只是来散心来着?

    “先生这儿风景不错要不要留个影作纪念!”女大学生对我道。我放下望远镜摇了摇头正要说我没带相机时眼睛忽然一亮已经远远看见一个人忽然走近了施少强的旁边。

    我心下猛然一惊这人的出现比之刚才我看到施少强还让我意外。

    以我现在和他们的距离即便没用望远镜我也可以一眼看出这慢慢走近施少强身边的人竟然是那个风姿卓越的的美女徐优妮。我心下一怔一下重新举起望远镜来确实是她没错的!这么久没见这女子更见清艳了。

    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风衣那完美的身材更显高挑。然而她的脸上却没有我一直以来所见的那种妖艳媚惑的神态而是一种很淡然的情绪。

    时光如白驹过隙这个明媚妖艳的女子在我心中都已经快淡忘了。我一直以为她于我而言只是人海中的擦肩而过的一个普通路人至多留下一点点绮丽的回忆而已。我甚至可以想像有一天能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再见到蒙嘉颖甚至舒悦。但绝对没想过会再看到徐优妮。

    我真的想像不到我竟然会在e市连接着看见施少强和徐优妮两人。如果说施少强是因为工作原因而来到e市还算能让人接受的话徐优妮的出现可是让我真的完全震惊。

    更让我吃惊的是她和施少强竟然是认识的。

    虽然我离他们间的距离并不算近甚至可以看见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面对面交谈的意思。都只是相隔数米宛若两个不期而遇的旅人共同见证大自然的美景一般。但我绝对可以肯定他们一定是在慢慢交谈着。

    我的心头一下闪现出有关于徐优妮的若干记忆片断。不由一下失笑了在这个瞬间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恒仔帮我查一个肖万全的公司现在有没有一个叫徐优妮的女人?”我拿了电话拨通了许志恒的电话然后叮嘱道:“如果没有这个名字你尽量把最近这两年内进入肖氏公司的所有女人的资料帮我找齐!我有急用。”

    其实不用许志恒去查实我也能证明我的判断是不会错的了。

    在这一瞬间我已经想明白了很多事为什么我才在钱凯手下出现徐优妮就会主动约见我。为什么钱凯死后徐优妮去的竟然是阿勇的公司。也为什么我在青田道场和张海澄搏斗里竟然感觉到我先交手的徐优妮功夫根本不止她说的只是练过一两年这么简单。

    唯一的解释只有一种:她和我一样也是施少强派出去的卧底!现在来到e市的原因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也是追随施少强而来。我甚至可以一下判断出很多事施少强显然暂时已经放弃了对付蒙军。从而把徐优妮也先期转移到e市来。

    女大学生奇怪地看着我知道是我脸上的奇怪笑容让她不解。没有人能理解我现在的感受。我于施少强真的只是一枚普通的棋子的。他的身边有着更多像我一样的人存在和工作着。

    要不是我忽然莫名其妙地想着跟踪他也许当某一天重新在肖氏见到徐优妮也只会以为真是一场缘份的巧合罢了。

    “先生你没什么事吧?女大学生关切地问。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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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骨介绍:
一个关于卧底的故事
光明与黑暗的决择
[信念是灰]
如果世界只剩下黑白两色,你会选择黑还是白
如果你只能有一个信仰,你会选择上帝还是撒旦
如果cs里你只能选择一次,你会选择ct还是t
很遗憾,这不是游戏,我没得选择
我只是一个反骨仔,弃信忘义
这是个灰的世界,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明天,是什么样子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该有多好
[主角相关]
我叫腾文俊,我明白父母给我起这个名字的原因,希望我真的能人如其名,斯文英俊。可惜基因还是辜负了父母的期许,我从小到大相貌平庸,站在人堆里就被淹没。
很遗憾,看到这里,希望看到帅哥的mm可以闪人了,这不是xx花园也不是一x定情。同理,希望代入个帅哥角色的小白也可以离开了,不用勉强,偶不是修真,没有大还丹也没有重生,以后也不会变得更帅。当然美女一定会有,否则人生就失去一大乐趣了,何况咱们人才虽一般,胜在有内涵。
唯一一点,我保证,主角将来一定够男人。
当然,开始的开始,一切都是简单的,除去丝微猥琐,唯留的,都是纯真!反骨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反骨,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反骨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