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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衣有风     凤囚凰txt下载     凤囚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百八十二章 此际知天命

    听了楚玉的请求天如镜怔了怔。

    他直觉地感到有些什么不对可是这一点点预感在看到楚玉哀求的目光后便融在那目光中了。

    两人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条一尺半宽的黑色矮脚长案跪坐的姿态让衣摆向两侧平平摊开乍一看去仿佛两只相对低伏的蝴蝶。

    轻盈舒展美丽以及哀伤。楚玉轻握住天如镜的手掌忍住将那手环用力撸下来的冲动小心翼翼地尽量不露出自己的真实意图眉宇间压着一丝轻愁她低声道:“天如镜我知道我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你就当作是满足我临死前的愿望好不好?”

    也许是因为她的目光太黯然也许是因为掌上传来的触感太温软也许是因为想到她即将永远离开人世天如镜胸中闷痛判断力随之下降不少他想了想觉得现在楚玉确实再也做不了什么纵然是告诉他政变的具体过程她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刘子业已经与她离心她所说的话少年皇帝不会再轻易的相信和遵从而他只需要从旁说项一二她即便是将之后的事告诉刘子业他也能让刘子业无动于衷然尊崇的地位而他的话一句便可抵上别人十句。

    这样想了一遍天如镜也略为放下心来再看楚玉一脸期盼的神情终于禁不住心软了一下:“好。”

    天如镜话方出口楚玉的眼睛微微亮起来一些。随即又垂下眼帘低声道:“虽然这个局面是你造成的但是你愿意答应我这个要求……还是很谢谢你。”最后一句话。她的声音陡然低弱低得几乎要听不到了。

    天如镜感觉到。她握着他地手微微颤抖低眉的模样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禁不住心中又是一软反手拍了拍她地手背。他以为她想到将来要死心中害怕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笨拙地拍着她的手。

    楚玉极力压抑着内心地欢喜因为这难以克制的情绪让她很费劲地才不表现出来自己真实的心意在这场剧本里她是一个即将要死去的人不管是什么消息都不应该表现得太高兴否则很有可能会引起天如镜的怀疑

    她要表现出一点认命了地坦然也要时不时的明媚忧伤一下。要恰到好处地诱天如镜的内疚瞒天过海。

    这是从昨天与天如镜说话的时候便已经开始做的准备。她故意在天如镜面前露出一脸悲伤的神情说他太残忍。那根本就不是她的性格。就算是觉得痛苦悲伤假如不是别有目的。她绝不会在敌人面前表现出来更不要说去哭诉“你好残忍”那么肉麻的话。

    现在楚玉回想起来都觉得有点头皮麻但是那时候她可谓是水平挥达到了苦情戏女主角地演技水准。

    如今她所拥有的资源太少唯有攻心为上。

    纵然四面四处可闻楚歌声但是楚玉依旧丝毫没有放弃的念头她一心一意地往下走走得比从前更加小心也更加坚定。

    “太宗与左右阮佃夫、王道隆、李道密结帝左右寿寂之、姜产之等十一人谋共废帝。戊午夜帝于华林园竹堂射鬼。时巫觋云:“此堂有鬼。”故帝自射之。寿寂之怀刀直入姜产之为副。帝欲走寂之追而殒之时年十七。”——

    《宋书-本纪第七前废帝》

    上先已与腹心阮佃夫、李道儿等密共合谋。于时废帝左右常虑祸及人人有异志。唯有直将军宋越、谭金、童太一等数人为其腹心并虎有干力在殿省久众并畏服之故莫敢动。是夕越等并外宿。佃夫、道儿因结寿寂之等殒废帝于后堂十一月二十九日夜也——

    《宋书-本纪第八明帝》

    天如镜的所谓天书中保存地是较为正统地史书而非乡间野史古文读起来不够浅白但意思也能理解。楚玉压抑着心中的狂喜慢慢地将自己从前梦寐以求地内容收入眼底她看得很慢恨不得每一个字都看上十遍深深刻在脑海中才算看过最后她挑出来重点的两段因为这两段关系着刘子业死亡的具体过程。

    前废帝指的是刘子业因为他生前暴虐残酷被推翻后死后连一个称号也无。而明帝则是刘子业之后的下一任皇帝正是现在被刘子业关押宫中的三王之中体态较为富态的那人名义上是他们的皇叔叫刘。

    史书上记载刘与他的心腹密谋并联络刘子业身边的侍从寿寂之、姜产之等十一人密谋废帝。

    刘子业对于自己安全的防护是比较严密的但是有一日夜晚他在华林园竹堂驱鬼身边的防备稍有疏漏便被刘勾结他身边的人将其刺杀“殒废帝于后堂”

    时间是十一月二十九日夜晚。

    现在是阴历九月下旬还有两个多月的光景。

    终于确定了准确的时间楚玉禁不住松了口气:还好还有两个月她能够多一些活动的余裕也可以有针对性的进行防备。

    将刺杀行动里的几个名字默默地记下来又重复看了两遍确定自己已经记牢楚玉才放开天如镜的手对他微笑一下:“多谢你。”

    这话是真心实意的虽然她用了诓骗的手段但是若不是天如镜对她心存怜悯也不会如此顺利成功这其中有一半的功劳却是要算在天如镜的头上。一直贴着手掌的肌肤离开天如镜心头有一抹怅然此时楚玉因为心情放松显出破绽她看完了自己死亡的日期后照理说不该如此平静但是楚玉因为心里高兴忽视了这一点可是天如镜此时也有些心神不属竟然没觉楚玉的异常。

    依然有点儿意犹未尽楚玉渴盼地望着天如镜:“反正我快死了你让我见识一下你这个手环……不是神物神物的其他的几项功能好不好?”

    这时候楚玉心头悬着的大石已经放下来说要看别的也不过是想得寸进尺的顺手揩点便宜此时手环展开的立体屏幕还没收起来她随手朝其中一项上一指:“不如就给我看看这个吧。”

    出乎楚玉的预料天如镜竟然没怎么犹豫便不声不响的满足了她的要求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在她“将死”的份上优惠大放送。

    楚玉起初只是漫不经心地瞥去定了定神后看得更仔细然而当她看清楚屏幕上所显示的东西又细细想明白这是什么后她面上浮现了极为震撼极之惊愕不可思议的神情。我是求票滴分隔线温柔地召唤包月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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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三章 暗中度陈仓

    楚玉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她面色苍白眼光空散脚步如踩在云端软绵绵轻飘飘用一种腿很软好像随时会摔倒的姿势慢慢地走着。

    她踩过院子里名贵的花木脚下沾满了泥土和花木叶片她一脚踏进道旁的浅沟里只漠然地低头看了眼又维持原来的神情梦游一般地继续往回走。楚玉这幅轻飘飘的模样像极了做多了某种运动后虚脱的表现因此当天如镜神清气爽精力十足的走出来后所有人望着他的目光已经敬畏得不能再敬畏而不一会儿便从公主府内苑里传出流言言说天师大人精通采阴补阳的法术专门采别人来补自己今天公主就被采了云云。

    楚玉没有闲暇注意别人的目光她几乎是靠着本能引领身体回到自己的院落走到自家门前的时候她停下脚步回头漠然地看了眼还在院中挖坑的几名仆人道:“今天不用干活了你们都退下。”

    等院子里的人都散去楚玉才慢慢从怀中取出钥匙开了门口挂着的铜锁后她慢慢地拉开门。

    院子的前后左右都还有些微挖掘的声音传来她指定建造池塘的地点除了自家院子外其他的基本都分布在与院落相邻的四周这样多重声音重叠起来也不容易觉她房里的一点响动。

    门才开启里面便冒出来一个脑袋流桑的大半身子藏在门框后头看开门的是楚玉忙松了口气。笑道:“公主流桑一直乖乖的守在这里没有人进来哦。”

    为了防止有什么人误闯或者偷入她地屋子。楚玉不仅在门外上锁还在上锁之前叫来流桑。让他给他看门经历前阵子的流桑的抱怨她不再将流桑当作一个什么都不懂地孩子而是有分寸的让他知道一些消息有意识地让他执行一些事务。

    换做平时。楚玉肯定会笑着摸摸他的脑袋说几句好听的话嘉奖她可是现在她心神不属闻言只看了流桑一眼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便踏入屋内反手关门。一路看中文网

    门扉轻轻的合上楚玉的身体里好像一下子抽离了所有力气她软软地背靠着木门。门上地雕花硌得她背脊生疼不过她现在无心顾及这些。

    察觉楚玉情绪有异流桑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袖。道:“公主你怎么了?”

    他连唤了好几声。过了好一会儿楚玉才仿佛从梦游里清醒过来。她嘴角微微翘起来一下却并不像是在笑。仅仅只是做这么一个表情:“没事。”

    没事才怪。

    流桑担忧地看着她也知道楚玉既然不想说他也没法子从她口中挖出来太多东西。他正暗暗苦恼忽见楚玉站直身子朝卧室的方向走去连忙也跟随上去。

    楚玉走到自家床边又起愣来耳中听着从床底下出的挖掘声脚下也偶尔有微微的颤动却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感觉到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她才弯下腰朝床下的洞口叫道:“阿蛮先休息一会儿别挖了。”

    听到她的话流桑赶紧帮忙把床榻先推开到一旁露出来一个直径接近两米的洞口洞口大约有六米深到底之后又在底部侧面开了个洞平着朝旁开凿没过一会儿一条黑影从洞中蹿出矫健一跃跳上地面那黑影赤着上身只在腰下围了一块布黝黑的皮肤上沾了不少泥土。

    阿蛮一手拿着铁镐另一手抬起来在脸上抹了把汗又在脸上蹭了把泥印子。看见他地花脸楚玉取出手帕给他擦了擦脸道:“今天就到这里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要想些事你们从别处回去路上小心别给人瞧见明日再来继续。要注意保密这件事就我们三个晓得不要再让别人知道。”

    这是她昨天回来后做出来的决定从自家床底下挖出一条通道通往公主府外虽然这法子乍听起来荒谬毕竟公主府占地广阔想要挖出去并不容易但是靠着阿蛮过人的蛮力却并非不可实现地事情。

    从坑中挖出来的泥土由闲着地流桑负责用盆盛出来倒在旁边现在已经在卧室里堆成了一座小山几乎占据了这还算宽大地卧室的三分之一空间这些泥土要等到晚上再处理掉。

    然而现在不论是坑还是泥土在楚玉眼中都仿佛失去了意义她地目光扫过屋内虽然事情进行得如她所想可是她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

    阿蛮奇怪道:“我还不累。”她不是说要快点儿挖到外面么?现在时候还早还能再挖半天呢。

    楚玉勉强笑了笑道:“不累也先回去休息乖听话。”

    见楚玉坚持阿蛮老实地点了点头单手把床榻抬回原位放开锄头转身往外走去流桑却依旧站在原地迟疑片刻后踯躅道:“公主你若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我年纪虽然小但也可以为你分担一

    听了他这话楚玉终于露出来一个真正的笑容抬手揉了下流桑的脑袋低声道:“好啦我有分寸不会出事的。”

    流桑咬了咬嘴唇:“那我便走了。”他走两步又回过头来带着点期冀的神情望着楚玉等了一会不见楚玉留他才终于露出失望之色慢慢地离开。

    直到脚步声渐渐远离外面传来关门的声音楚玉才轻叹了口气喃喃道:“这要是能说出来的事情就好了。”

    楚玉放松身体躺在床上双目空茫的朝上望脑海中却在回放一刻多钟前的情形。天如镜手环里有一个“时”的选项她原本以为是类似万年历现实时间之类的程序可是今天开启之后呈现在她面前的却是一张及其复杂的三维虚拟立体图。

    横里仔细分辨能看出来是全球地图而纵里线条如同交错的绳网一样复杂以及在线条的各断上标注的时间。

    除此之外还有时间裂缝跳跃空间等等名次楚玉将所有的资料汇集起来后得出来一个连她自己也惊骇得失了态的结论:那手环还兼具一项功能-

    穿越时空。

    这四个字浮上心头的刹那楚玉的心脏几乎要爆裂开来。今天上上街败了本历史资料回来……好心疼钱……不过也很开

    汗没有写历史小说之前我真的完全不知道原来历史是这么有趣的一件事以前念书的时候很讨厌历史觉得背诵那种哪一年生什么事情啊的特别的烦人高中历史考试都是及格线上飘过去的可是现在为了写小说从另一个侧面认真研究但是竟然一点儿不觉得枯燥反而觉得十分有趣……

    越是深入地了解便越觉得丰富多彩……变得很有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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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四章 可望不可及

    她从未想过有一日能回去。

    二十一世纪的事对她而言仿佛一个遥远而不可及的幻梦她原本以为这一辈子就是这样过去了。

    可是却意外的让她又看到希望的曙光。

    领悟到那是什么后楚玉几乎是拼尽了全身的力量才没有冲动的去抢夺天如镜的手环。

    从未有一刻如此狂喜从未有一刻如此急切。

    好像各种色彩和声音快地从四面八方纷沓而来一下子全拥挤在她的脑海之中让她目不能视耳不能闻。

    以这具身体回去之后的身份问题怎么样跟家人解释自己的经历时间和空间的定位以及过程之中是否会生风险这些细枝末节都是后来才慢慢想到的在能够回去的绝大引诱下变得那么微不足道。

    只要能回去不管是什么身份不管是什么途径也不管是要冒多大的风险她依然认为这有百分之一百值得尝试的可能。

    从前她很羡慕天如镜拥有那手环但也仅仅是羡慕而已想得到但也不强求而如今她的心情却生了巨大改变。

    一定要拿到手。

    这个念头接近狂热烧得她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纵然是为求生而努力她也未曾有过如此狂热渴盼的心情有那么一瞬间她无比的妒嫉天如镜妒嫉他身怀至宝而不自知。

    慢慢冷静下来后楚玉才想到一个现实的问题这问题一下子又将她从云端打到了泥泞里。那便是:如何弄到手?

    手环自身对执有者有保护的作用使用暴力显然不现实更何况她现在被刘子业软禁。也没什么暴力可以使用。

    楚玉静静地躺在床上压下这个目前来说不切实的念头。她也曾想过下迷药但容止当年和天如月斗法地时候以他的长才肯定没少用过这手段后来的结局便能说明这手段不管用。

    只是——

    容止似乎曾说过天如镜地层次远不及他师父天如月.#小说网.假如是他会不会有办法呢?

    这个念头也是一样是镜中花水中月她甚至不知道容止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容止安坐在颠簸的马车厢里虽然上上下下仿佛都在摇晃但是他地动作却好像是坐在平稳的地面上一般十分的宁静安然他身前摆放着一张四方矮几提笔往纸上写着字因为马车不太稳。他写得有点慢但是字迹却很是秀丽端正。

    鹤绝怀抱长剑坐在马车厢内与容止斜对面的位置。眼神古怪的看着容止:从他们今天早上启程开始容止便一直在书写着什么。时不时停下来思索一下。接着继续落笔。每一张纸上都写上寥寥几个字。然后将纸折叠起来收好。他曾好奇地去看容止写了什么容止也很大方的让他看但是纸上的那些字拆开来他都认识连起来便是只有字认识他了。

    那好像是一些字无意义的拼凑在一起根本不能连成通顺的句子。

    鹤绝自己也是有点见识的知道这大约是容止特定的暗语不是事先有约定的人不可能看懂这些话也难怪他不怕他瞧见。

    只不过鹤绝有些好奇容止从今早到现在已经写了不下六七十张纸昨日下午经过城镇时买下的纸已经用去了一半究竟是什么暗语要写那么多并且现在看来还没有停下来地苗头?

    他有一种预感容止写下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仿佛有引什么的力量就如同一条条细小地水流但是所有的水流汇集起来将会是奔腾地惊涛。

    他也不怀疑而容止写下来地那些东西原本在他的脑海中便是一张早已成型地巨大的细密而繁复的罗网。

    容止又写了一张抬眼朝马车外瞥一下接触到白炽的阳光他眼前却忽然一暗身体随之软倒。

    鹤绝上前扶起他来让他靠躺在他的臂弯中只见他双目紧闭容色如雪嘴角红迹斑斑异常鲜艳竟是呕出血来。

    鹤绝熟练的取出手帕擦拭去他嘴角淌出的液体。

    他们同行不过两日这却已经不是第一次生的事情起初鹤绝以为容止有什么阴谋好几次后他才明白容止的身体虚弱到了什么程度。然而他每次看到依然都和第一次一样的惊讶。

    容止给他的感觉太强了。

    从第一次交锋开始他都一直处在下风。他徒有强大的武力却屡次被容止玩弄于股掌之中以至于虽然明知道容止身体孱弱他却经常会忘记这一点若不是两人之间已经有了协定他已经萌生了几次想杀死容止的念头并且将之付诸实践。

    这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如此戒惧一个人头一次因为对方压倒性的强大甚至生不出争胜的念头就连教导他剑术的师父将刺客组织传给他的父亲也不曾让他如此敬畏而给他这种感觉的人却是一个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下生命好像随时会结束的柔弱少年。

    过了好一会儿容止缓缓睁开眼睛微展颜一笑这一笑将苍白憔悴全都压了下去他谢过鹤绝又端坐在矮几前继续先前未完的工作。

    容止在写字同一时间在不同的地方萧别也在写字以类似的方式。

    他写的是一封信。

    坐在平稳行驶的加大马车中车厢的角落燃着香炉底下铺着厚厚的毛毯垫子纵然马车稍有颠簸也被垫子给吸收了。

    萧别的信很简单无非是即将回家去并且表示愿意接受成为当家的安排。

    现在这辆马车正向江陵城外东面行驶越过画扇山目的地是沧海客的隐居之所。

    他还打算在江陵城再留半个月用这最后半个月说服沧海客出山助他他之前沉迷于琴于家族权力夺取方面并无用心若是此时回去接任定然会遭到阻力沧海客的才华武功是他数年来所见第一人倘若能请得他帮助对他今后助力不少。

    更重要的是沧海客是一个瞎子这个先天的缺陷局限了他自古以来没有哪个领袖是身有严重残疾的沧海客可以为士却不可能反客为主。

    为士为臣沧海客是上上之选因为他很难完全自立。

    目光触及一旁摆放的琴萧别目中闪过一丝痛色楚玉决绝的话犹在耳边彻底激起了他的傲气。

    没有萧家的支持他只是一个琴弹得比较好的人在她面前根本无足轻重可是染指了俗世的权力斗争之后他是否还有资格触碰那出尘的清音?

    昨天吧鼠标玩坏了所以很喜欢宅在家中的我不得以连续两天外出……

    然后我毫不意外的在去过不少于四十次的大厦里(9层高)……迷路了……能够路痴到我这个程度也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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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五章 垂堂千金子

    楚玉半夜里忽然醒来时脸上满是泪水。

    做了一个十分悲伤的梦梦里她拼命追逐着远去的家人却怎么都追不上周围是久违的高楼大厦虽然城市里空气污染很严重但是那毕竟是她生于长于的地方纵然在古代有多么的清新她依旧怀念那污浊的空气。

    家人远去的时候周围的景色也淡去了逐渐化作无边无际的黑暗最后将她一并吞没。

    然后她就醒了。

    虽然梦里的情形现在已经模糊只记得二三成可是那种永世不可触及的绝望心情却始终盘桓于胸口挥之不散。

    已经强迫自己淡忘的东西因为现天如镜所拥有的财富而在一度的被清晰深刻的记起让她甚至在梦里也不由自主流下来眼泪。

    楚玉静静坐着双目凝望室内的黑暗直到自己的心情逐渐平复脸上的泪痕也已干涸才轻轻的喘了口气自语道:“真是的不是说过不要再软弱了吗?”

    分不清楚是前夜还是后半夜空气里漂浮着安静的因子楚玉做梦惊醒一时半刻睡不着便从软榻上下来回头看一眼:除了天如镜的因素外今晚临时换床睡大概也是让她做噩梦的原因吧。

    卧室已经被泥土堆成的小山占据假如要在那儿睡便会闻到很新鲜的湿润泥土的气味虽然那味道并不算难闻但是能够有更好一点的睡眠环境楚玉并不太愿意将就差的于是便将睡觉地地点转移到了偏厅内平常用来休息的软榻上。

    夜晚的寒气有些许渗入了屋内。偏厅本来就不是一个太适合过夜地地方楚玉抱着锦被慢慢地走向卧室。看到那几乎冒到了房梁处的小土山竟然有一种类似安心地情绪。

    室内装饰华丽高雅。与土山显得格格不入而泥土的气息在周围弥散盖过室内的熏香。

    楚玉定定的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何戢大概做梦都想不到她竟然会用这么野蛮这么笨拙的办法离开吧?

    天如镜那边暂且无法图谋为今之计还是先脱身为上。着那人是被关起来地刘。

    现在这个时候除非能透视未来否则大约没有人会想到将来他可以登上龙椅宝座号令半壁江山。

    因为这位未来的皇帝。此时狼狈到了极点也凄惨到了极点。

    他的身上左一道又一道的交错着鞭痕是今天早上刘子业心情不好。拿他出气时打的秋夜已然深寒。薄薄一层衣衫根本抵挡不住冷意。他今天被打后昏了过去又错过了吃饭。现在他又痛又饿又冷人被关在铁笼里吃的是剩饭残羹睡的是干柴稻草没一日能得舒适。

    与他一同被关押的两王都已经睡熟虽然环境恶劣但是这么多日子来他们已经越来越习惯这种折磨竟然能在这样的情形下睡得香甜。

    刘挪动身体试图让冰冷地手脚热一些却又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痛得他闭上眼倒吸一口冷气而当他睁开眼睛时却看见一个人就站在笼前。

    那人身披黑色的斗篷头脸以及整个身体几乎都被与夜色连成一片地斗篷掩盖着只露出来一个尖尖的漂亮下巴。

    一见到那人刘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一股气力不顾全身地疼痛他抓住笼子边急切低哑地道:“你来了什么时候才能救我走?”那人蹲下来望着刘兜帽下传来清冷地声音更让刘感到寒冷:“这里是皇宫处处守卫森严我一人来去已是不易又如何带湘东王离开?”

    刘听了一阵沮丧他松开牢笼身子瘫软在地上:“既然不能你又来见我作甚?”

    那人从怀里取出三件折叠起来的细毛织成地内衫轻轻放在牢笼前的地上轻声道:“我是来告诉你我已经找到了你的心腹阮佃夫和李道儿这二人对你甚是忠诚届时我再收买皇帝左右之人他日寻隙而动废帝而自立……”

    他一边说着刘的眼睛一边张大起来。

    那人飞快的说完这些便低头朝刘欠了欠身:“然而在此之前请湘东王保重性命只有你保住了性命才有他日可言。这衣衫穿在衣内不容易给人看出来若是别的容易给皇帝知道有人在暗中助你。”

    听了那人的话刘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但是他看着地面上三件同样的衣衫又有些奇怪:“我一人可穿不下三件另外两件放在何处?”

    那人本已要转身离去听见他这话又停了下来出一声像是嗤笑的声音慢慢道:“您身边不是还有两位贵人么?我总不好厚此薄彼。”

    看那人走远了刘赶紧脱下外衣先挑一件看起来最厚实的内衫穿在里面顿时便觉得暖和了不少但看着另外两件触手绵软温暖他有些舍不得就这么给出去便强撑着再都套着穿上身材一下子显得臃肿不少上半身也紧束得难受他只有赶紧脱下来看看旁边睡着的两个兄弟他低声道:“便宜你们了。”

    才要叫醒二人偷偷加衣裳他又忽然想起来他们三人同吃同住同时受苦他身上多件衣裳别人不知道却瞒不过这二人若是只有他得穿难免引妒嫉那人一次拿来三件又何尝不是为了封他们的口?刘觉得冷王意之也觉得冷。

    他所在之地是比建康更往北的地方已经在北魏境内这里的秋意更加的深浓也更为的凛冽但是王意之并没有在乎不断吹在身上的冷风他正十分清闲的十分随意的坐在一间土屋的屋檐下一双目光含着轻快笑意竟像是在欣赏夜景。

    也是这个夜晚无星无月并无多少夜景可言有的仅仅是暗沉的仿佛无边无际漫开的夜色。

    这夜色让他想起容止的眼眸也是那么的漆黑深沉一望看不见底。

    忍不住笑了一下王意之感到一点冰凉的湿意顺着风飘到他脸上他偏了偏头快探出手来在空中一抓便又抓到三两粒雨星。

    过了一会儿雨星渐渐的密集起来这秋天的雨并不暴烈它仅仅是淅淅沥沥的下着如这萧瑟的秋一般给人带来更深一重的寒意。

    王意之到来的时候这座小村庄已经因遭遇流寇洗劫空无一人此时周围方圆数十丈除了他之外便只有屋内一个活人。

    他身上穿着的是粗糙的麻衣流离的行程也让他面上多了些风尘的颜色可是此时的王意之看起来比在建康时更自在更快活就连秋雨凄寒也不能阻挡他露出微笑。

    雨慢慢的下将屋檐打湿汇集出一滴水滴颤颤巍巍的从一尺宽的屋檐边上落下来正滴落在王意之的鞋尖上与此同时他听到远处传来的嘈杂的脚步声眼中笑意又更深了几分。

    “终于来了。”

    凄风冷雨暗夜有多少人不能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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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六章 天下共两分

    王意之在等人他等的人也在此刻到了。

    一行七人从远处奔来前后不一的在冰冷的丝雨之中快穿行着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衣衫头以及锐利的剑锋。

    那七人来到王意之面前一丈外呈半包围的姿态停下他们前三后四的错落站着面上有比王意之明显十倍的风霜疲惫。

    王意之依旧安坐着他抬起眼来微微一笑纵然是在这么荒凉简陋的地方他一笑起来依旧如同金玉满堂眉梢眼角的从容风度很是有贵公子的气派

    见了王意之这副模样七人都不由得一愣他们也算见过些达官贵人却从未有一人如王意之这般即便是身处瓦砾之中依旧宛如名贵无暇的明珠美玉。

    在生死之端尤面不改色。

    “我有些倦了。”王意之道“从南宋一直追杀到北魏你们逼迫愈甚我原本不想伤人如今看来也不得不偶一为之。”他言辞雍容典雅与萧杀气息格格不入以至于纵然他做出了要伤人的宣言依然没有人能提高戒备。

    他话音未落便有一名刺客感觉眼前一花颈项一凉最后的视野里竟是王意之平和的眼神。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倒下的时候刺客犹在想。

    刺客倒下的刹那王意之丢开手头的半截断剑顺着第一个刺客倒下的势子轻松摘取了他手头的长剑那半截断剑是他捡来的。能有好地替换他自然不会客气。

    摘了剑王意之又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微笑。斜踏一步将剑锋朝右侧的第二个刺客递了过去。纵然是极为疾厉地杀伐他的动作依旧带着天生贵公子地优雅就仿佛才折下一枝新鲜的柳枝再随手转赠给他人。一路看小说网

    又是在颈上轻轻的一抹便在对方惊愕不敢置信的眼光里。解决掉第二个敌人。

    轮到第三人时对方终于反应过来及时避开要害只在肩头留下一道血痕王意之笑了笑有些惋惜的反手朝第四人刺去。

    七人如何都料不到这贵公子一般地人物竟会突然变为杀星转眼间便折去他们二人。他们从南宋境内追入北魏王意之都只是不断的迂回躲避尽力的免除与他们交锋。却不料忽然在此时反手而且。他的剑术还是如此的高明。

    冰凉的雨丝一直密密不得停歇。洒在屋顶上顺着檐边零落滴下。一重又一重的凄清寒意伴随着水汽漫卷了大地王意之的脸容此时也覆上了一层雨水他的头已经全部浸湿几缕丝紧贴在脸颊上衬得他地眉眼越清俊。他身上有几处伤痕鲜血从伤处渗出来浸透了衣衫又被雨水稀释得浅淡好似身上晕染了几处水红。

    王意之叹了口气将长剑从身前人的颈上抽出来注视着他慢慢倒下成为地上躺着的第七具尸体。

    有些古怪地笑了笑王意之丢开夺来的长剑转身朝身后地土屋行去还没走到门前那残破腐朽地木门便吱呀一声开启站在门口的男子身上血迹斑驳几乎看不出僧袍原本是白色地他的眉心有一点清妙的嫣红头顶上微微乌头才长出来不足一分。

    王意之对那僧人一笑道:“寂然怎么出来了?你的伤还未好还是多休息为妙。”

    寂然的目光扫过王意之的身上再扫过他身后的尸体目中掠过悲悯的痛楚合掌道:“居士为了救我手染鲜血损及自身实在是寂然的罪过。”

    王意之笑着拉着寂然将他拖进屋内不让他再多看雨中的尸体。

    寂然身负重伤被人追杀皆是因他的嘱托若真要追究罪过最初的起源还是要算在他身上。

    前阵子他觉一些异样欲给楚玉警示但他那时已准备离开便顺道将此事托付给了寂然却不料中途生变让寂然受此牵连。

    寂然险死逃生但是已经又有一拨人盯上他并追随着寂然的脚步找到正暂留江陵的他打算斩草除根。

    王意之虽然少时习剑术但素来不喜欢与人争斗遭遇刺客颇感无趣便想索性避一避正好他打算往北魏一游便带着寂然进入北魏境内可是没有料到的是进入北魏后原本的暗杀变成了明杀对方似乎放开了所有顾忌逼得他也不得不认真起来。

    他打算带着寂然前往北魏的一个朋友家中方便寂然养伤倘若带着一群刺客上门给朋友带来危害总是不好。

    说不得只有杀人了。

    今夜此处便是他专程准备的死地。

    瞥见王意之沉思的神色寂然心中愧疚更甚他是知道王意之的虽然出身显贵但是王意之手上从未沾染一条人命今日却是为了他破了戒。

    注意到寂然投来的目光王意之略略一想便知道他在愧疚什么他扶寂然躺在屋内的土炕之中洒然笑道:“杀便杀了这事起因在我难不成杀了人我便不是王意之不成?”

    寂然伤势一直缠绵强撑着起来已是不易见王意之神情轻快也终于放下心又昏睡过去。

    笑着等寂然睡熟王意之转望向墙壁朝着建康所在的方向仿佛能透过墙壁那遥远的地方:“公主看到我的留书你也该有所觉察吧?”

    他并不着急回建康向楚玉传讯示警之前留下的讯息对于楚玉而言已经足够更何况王意之对于楚玉还是有一些信心的。

    只是……

    “北魏北魏……”王意之喃喃地念了两遍清俊长眉微微扬起。

    这些刺客进入北魏后反而更加无所顾忌这是否意味着他们本就是来自北魏?而容止又与北魏有什么关系?

    “容止……”

    “阿姐……”凄冷的寒意深入被暖意包围的室内让刘子业情不自禁蜷缩起身体往被子里缩了缩。

    他的眉峰紧锁即便是在梦中也流露出不安定的痛苦神情。

    翻了个身残酷暴虐的少年皇帝在梦里喃喃地道:“阿姐……你不要怪我……”

    啊糟糕……这个标题是最初稿写的写了下北魏南宋的纷争修改时删除了那部分但是标题忘记修改了……上传后才现……但是收费章节标题修改不了……汗所以大家不要奇怪这个标题看不出来和内容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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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在上》作者:大暖书号:1o495o2

    简介:我是雾山惟一的继承人存在的意义是参悟剑道。除了冷冷三尺清锋我不认为这世上还有什么别的事物可以打动我的心肠。

    姑姑让我入宫保护皇帝我去了。

    宫闱也许是世上最肮脏龌龊的地方洁癖作的我只好自己动手把它清理干净。

一百八十七章 容止回来了

    耽搁了半日工程后第二日楚玉便再叫来阿蛮和流桑让他们继续进行挖掘工作。

    白天阿蛮做地鼠流桑将挖出来的泥土一盆一盆的用绳子吊上来转移到地面上等到了晚上他们又趁着夜深人静将挖掘出来的泥土分开抛到四周开凿水池的大坑边因为建造水池也会挖掘出大量泥土多一些少一些并不会太引人注目。

    为了避免二人工作完跑来跑去楚玉索性让两人在自己院子里住下也省得露面太多惹人怀疑只不过如此一来公主府又有全新版本谣言产生。

    连续数日的挖掘工作就是天生神力如阿蛮也觉得有些负担而楚玉动口不动手只每天挑剔院落四周的水池施工一会儿说要方形的水池一会儿说要圆形的一会儿说要三角形的又一会儿说要葫芦形的主意翻覆不定的折腾尽可能延长施工的时间以此为阿蛮争取更多的掩护

    楚玉白日里左右挑剔夜晚便正常在侧屋睡觉阿蛮和流桑却是除了挖坑之外还得趁夜处理挖出来的泥土导致两人睡眠不足偶尔在人前露面都是有些疲倦的样子。

    而结合前些天楚玉见过天如镜失魂落魄一路走回东上阁的情形谣言遂又演变成:公主向天师大人学习了采补的法术每天采流桑和阿蛮二人流桑年纪虽小但是平时习武身子强健阿蛮更是天生神力以这两人的资本。还被采成这幅模样可见那采补**是何等的阴损。

    公主府内众人看着楚玉的目光。也渐渐变得和前些天看着天如镜时一般的敬畏。

    不管暗地里动作如何楚玉至少在表面上做到了安分。三天两头邀请天如镜来作客偶尔挑一下水池建造施工地毛病活动范围仅局限在内苑里何戢见她如此老实也渐渐地也放松了警惕。头几天还是每天亲自镇守在公主府外苑后来却是把任务交给手下的将领每天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一直到第十日上

    基本上朝中消息灵敏的人都知道公主和陛下闹僵了前者被后者软禁因此原本门庭冷落鞍马稀地公主府门口更是门可罗雀有的人宁可多绕几条街也不要从公主府附近经过。

    然而在这一天门口却来了个不之客。

    那是一个身穿白衣地少年他身上的白衣已经有些旧。也不算如何的好材料在萧瑟的深秋风中飒然轻扬却显出十分的从容风度。

    少年站在门前站了许久。神情似笑非笑凝视着公主府门上挂着地匾额。

    门口巡逻的一小队的护卫见他形容陌生可疑。领头的队长便走上前去呵斥:“你是何人……这里是公主府。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因为何戢全面接管公主府的防卫守备旧人基本都已经换走。来的新人都是不认得从前府内人的。

    他话未说完便猛然窒住因为那少年朝他瞥了一眼。

    那并不是多么凶狠的眼神也不见如何有威慑力只不过寻常无比平淡无比地一瞥无喜无怒不可度测。

    那眼神让人不由自主地屈服并非摄于威势而是好像面对亲近之人十分自然的责问:你怎么能这样?

    愧疚畏服之心油然升起。

    那少年眼神高雅宁和宛若山巅冰雪一般不可攀附他温文道:“我名容止原本是内苑中人前些日子与公主失散还请这位到内苑通传一声。”

    那护卫队长听闻他所言吓了一跳忍不住暗道居然还有主动回来当面的不知道这人是真是假便想先派出人传达消息向何戢请示这件事没等他叫人过来公主府内便走出来一人拉住这队长小声道:“此人所言非虚。”

    那人从前是公主府外苑专管粮食地管家姓黄也算是一个旧人在强威之下投靠了何戢因而自由度大一些。他认得容止形貌也晓得容止当初在府内是何等的荣宠能不得罪此人最好还是不要开罪更何况放容止进去也能顺便给公主卖个人情今后公主若是能翻身他也可称自己身在曹营心在汉。

    至于容止回来后是否会给驸马爷带来麻烦黄管家自动选择了忽略。

    在别人手底下打工每时每刻都应该以自保为上别人两夫妻较劲他们实在没必要卖命掺和进去只需要学习那墙头草风吹两边倒便好。

    每个人都有自己地心思也都会思虑自保之道。

    找几个府内人证实容止确实是公主府内苑中人后那护卫队长也没有理由再行阻拦让开门给容止入内。

    容止回来地消息迅传遍整个内苑外苑没过一刻钟的功夫便有人络绎前往沐雪园这些都是公主府内公主一派地人何戢虽然软禁楚玉但是也不能无端撤除公主府内依然心向公主的旧人以免被人说他排除异己但是这些人的日子绝不算好过吃了驸马派的不少刁难。

    容止一回来他们便看到了希望。

    虽然是打着不同的理由但是众人前往只有一个目的便是请容止设法虽然容止已经有阵子没怎么管事桓远之前也接掌过公主府上下权柄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那是容止让的倘若容止不让桓远半点权力都夺不去。

    彼时楚玉正在观摩阿蛮和流桑挖坑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忍不住皱了皱眉:她不是吩咐过不是吃饭时间不要来打扰她么?

    下一刻幼蓝急促的声音让楚玉整个人都化作木石:“容公子回来了!”

    一瞬间周围极致的寂静楚玉听不到地下阿蛮的挖掘动静也听不到一旁流桑担忧的询问她的脑海中只反反覆覆的回荡着那一句话:

    容止容止回来了。

    这些天除了暗修地道外她也时常忧愁如何设法营救容止刘子业已经与她反目楚玉一筹莫展。

    虽然表面上若无其事可是每次想到容止她的心都会朝不可知的深渊沉下去。

    终于醒悟到那句话代表了什么后楚玉猛地站起来冲到门口手忙脚乱地打开门开门后便一把揪住幼蓝的领子:“你刚才说了什么?”声音微微颤抖。

    幼蓝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她有些害怕地看着楚玉结结巴巴地道:“容容公子回来了他现在正正在沐雪园中。”

    楚玉想也不想松开幼蓝快步朝外走去她几乎是凭着直觉走到了沐雪园附近才稍稍恢复冷静站住了脚步。沐雪园外以往清幽的地方人来人往公主府内的管事规规矩矩地在门外排队整整齐齐地分作两列面色恭谨地等待容止接见。

    每隔一段时间便有一个人被叫进去同时又有一人从门内倒着退出来欢天喜地的一边后退还一边朝门内行礼。

    尚在排队的人人人面上皆无不悦之色有的仅仅是期待与盼望。

    简直就好像是参拜君王。

    不知为何楚玉心头不期然地浮现四个字这四个字用在现在的容止身上很是诡异可是却又让她觉着很贴切:

    王者归来。

    总算把小容同学拉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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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喷火龙的汉化过程作者闲卧听雨书号1o44941

    广告词一头喷火肥龙阴沟翻船在中国龙族的地盘上挣扎着被汉化的日子

一百八十八章 暴风的荒原(一)

    容止回来了。

    他回来了。

    回来了。

    来了。

    了。

    心中仿佛有一面无形的回音壁反反覆覆的激荡着这句话一重又一叠的让楚玉的心跳时快时慢。

    瞥见有人走过来她没有多想下意识地退到附近的林木阴影中等那人走了她才猛然地省起这里是她的公主府根本没必要做贼心虚。

    她方才在避什么?

    府内人皆知公主对容止宠爱有加听说他回来亲自前来探望也不奇怪她究竟做什么如此害怕被别人看到?

    她避的究竟是旁人的眼目还是……

    摒除心头杂念楚玉缓步走出来树木的阴影里比旁的地方更冷且更暗些因此才走到阳光下楚玉便感觉头顶上洒下来的光芒刺目得让人晕眩。

    纵然本能地情怯可是楚玉的脚步没有半刻的停顿一步接着一步的她强迫着自己迈过每一寸每一尺距离眼看着沐雪园越来越近近在眼前她面无表情之下是宛如擂鼓般急遽的心跳却依旧不曾停下。

    她不知道容止回来时她会说什么也不知道该以何等的面貌去对着他但是这诸多的犹豫迟疑都抵不过她想要见他。

    是的她想要见他即便明知道他心怀叵测即便明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即便明知道他的心思在她也许永远看不到的地方可是她还是想要看一眼他清幽高雅的眉目深不可测的眼眸。

    只一眼就好。

    然后。摊牌。

    她藏在心里地和他藏在心里的东西都一并说出来。坦坦诚诚地曝光在白日之下。正如现在的她。

    楚玉走近沐雪园门外守侯着地公主府管事下人见是她来了纷纷主动让开一条道并且默默地后退排上队即将进去的人也赶紧退开。来地人是公主他们也只有任她插队了。

    楚玉走入园中虽然因经秋而显得有些萧索暗沉但竹林之中的清幽之意不曾有半分减少。

    冷清了许多日子的青石台如今又有熟悉的人影坐于其上。

    依旧是雪衣乌的少年低垂敛着墨黑眉目那么清隽地神姿那么从容的身形。才一入眼楚玉便感觉眼眶微微热。

    亲眼看到的这一刻她躁动的心才陡然安定下来。一直在心底回响的声音也终于化作实质。

    他回来了。

    容止闭目养神了片刻。才缓缓睁开眼。望见凝视着的楚玉他毫不意外地露出微笑:“公主别来无恙。”

    楚玉定定地看着他。初看时不觉得可是定下神来细瞧却现他瘦得可怕他的下巴线条原本优美柔和现在却仿佛削尖了一层尖尖的能刺伤人而他的脸色原本偶尔还有些人色现在却似完全苍白地冰雪更衬得眉目漆黑幽深。

    虽然知道容止若要回来必然会异常辛苦但真正看到了他的憔悴还是令她忍不住心头一痛。

    楚玉不说话容止也不着急他好整以暇地沉默着目光清雅柔和。

    要说什么?

    楚玉迷惑地想问他几年前的旧事问他为什么要在这个当口回来问他是如何脱身地还是先说自己的决定又或者先……

    想要说出口地东西太多一时之间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混乱了片刻楚玉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在容止地身旁坐下两人之间相隔二尺的间距。

    然后她注目地面口中轻声道:“你回来了。”

    纵然有那么多地利益矛盾恩怨交缠可是她最想说的竟然还是这句话。

    之后又是许久的沉默入耳的尽是风吹竹叶的细碎声响好像非常寂寞的空旷萧声穿透心中的荒原。

    容止好像在呆他的神情有些忡怔好一会儿才转头来问道:“公主方才说了什么?”

    楚玉笑了笑:“没说什么。”

    听不到就算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

    先后历险归来两人之间似乎生份了不少在外面他们就仅仅是单纯的楚玉和容止在生死之间不必考虑前景和将来也不必考虑过去和从前更不必考虑他们彼此的身份和立场只是一个人和另一个人反而可以自然而然看着他的眼波看着他的动作也回以欢欣或悠闲的微笑。

    现在却不一样了。

    回到这里他和她所附带的一切都跟着被打回原形无从遮掩也无从遗忘。

    在险境决地他以实际行动告诉她什么叫做从容可是纵然已经有了决定纵然已经有了决心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她依旧不怎么从容得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楚玉的心情向来圆融自如的容止也同样没有说话静静地维系着这一段生涩的安静。

    但是有些人有些事始终要去面对。

    楚玉用力地拿指甲掐一下掌心张口道:“容……”

    却不料容止比她要快一步也几乎在同时只比她快半秒开口:“公主怎么不见越捷

    容止先开了口楚玉便暂时压下自己的言语还未开口便先冷笑一声:“他么?”

    在裂痕产生之前越捷飞一直是她的贴身护卫不管她走到哪里他都在不远处跟随看见他的身影她会觉得安全比较有保障但是现在这个名字只会让她冷冷笑。

    她怎么会那么蠢因为习惯了他的保护便忽略了他根本就不是跟她一条心的出卖起来完全不会迟疑留手必要时也许会兵刃相向?

    他总是执剑挡在她身前竭力阻挡一切朝向她的锋刃害怕被她染指的自恋心思偶尔又十分有趣让她不知不觉间忘记他是天如镜的师兄是属于皇室的打手。

    因为已经不知不觉地对他放下戒心将他当作了可以信任的人所以在面临背叛的时候才会更加的愤怒。

    虽然天如镜和越捷飞是同谋可在某种意义上楚玉对越捷飞的不满远过天如镜。

    她知道这样很没道理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如她面对容止。

    所以在那日见了刘子业被何戢押送回府后楚玉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让越捷飞给天如镜传讯之后她将他赶出内苑。

    他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去继续给刘子业卖命也好去继续呵护他的镜师弟也好总之不要出现在她眼前。

    容止略一惊讶面上随即浮现了然笑意:“原来如此。”结合他方才询问府内管事下人的话再结合楚玉对越捷飞的态度他已经将整件事的前后因果摸索出来**成。

    楚玉感觉手背上一凉却是容止将手放在了她的手上他的手冰凉如雪冷得不似活人。

    面对楚玉疑惑的目光容止不慌不忙地伸出来三根手指:“上中下三策公主你要听哪一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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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在上》作者:大暖书号:1o495o2

    简介:我是雾山惟一的继承人存在的意义是参悟剑道。除了冷冷三尺清锋我不认为这世上还有什么别的事物可以打动我的心肠。

    姑姑让我入宫保护皇帝我去了。

    宫闱也许是世上最肮脏龌龊的地方洁癖作的我只好自己动手把它清理干净。

一百八十九章 暴风的荒原(二)

    不动声色地将手从他掌下抽开楚玉问道:“上策如何中策如何下策又是如何?”原本打算一见到容止便摊牌但是听他说了个上中下三策又引起了楚玉的好奇。

    至于她自己的事可以暂且压下来。

    容止微微一笑道:“眼下情形乃是因皇帝与公主反目那么惟三之计上策当今皇帝昏聩公主可令择一幼弟取而代之届时幼弟登机公主在他身后指点便可把握朝政;中策乃是安抚皇帝令其相信公主并无异心同时构陷驸马让他失去皇帝的委任;下策乃是独善其身从公主府内悄然脱身离开。”

    矛盾的焦点在楚玉和刘子业反目那么解决问题的办法也很简单第一刘子业消失第二反目的理由消失第三楚玉消失。

    他侃侃而谈笑意从容幽雅仿佛说的并非谋夺权柄的大事而是轻风明月小桥流水。

    楚玉古怪地望着容止她早就知道容止胆子很大却没料到他狂到了这个地步张口上策便是谋反让她垂帘听政做武则天还没出生时的幕后武则天而她现在所正在做的照他说来反而成了下策。

    其实细细想来也确实如此从她的角度出自然是希望能以最少的伤害损失达成最基本的平安可是容止不一样她早就知道他是个狠毒的人他的好坏判断并不是以自身的安全为基本考量而是从全局上把握攫取最大利益。

    倘若她逃了。一定会面临刘子业的追捕倘若她希望化解与刘子业地矛盾可化解了这一次。难保没有下一次。

    而容止的上策乍看上去虽然冒了绝大风险。执行的过程也不可谓不艰难可是一旦成功前方将会是一片坦途。一路看中文网

    只不过……楚玉冷笑一下:是谁地坦途还说不准呢。

    倘若她被容止的言语所蛊惑选择了他所说地上策。那么势必要大幅度的依赖于他用谋施计人事调派都经由他手他想要做什么手脚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

    她绝对相信容止能够完成这个上策站在她的角度这也是可行的。因为很快刘子业将会死于一场刺杀只要她看准时机便能从中牟利。可是——上策归上策。但那是他容止的上策而非她楚玉地上策。

    更何况。容止所选的道路。必然是一条狠毒无比充满了杀伐的路途。路上不知道要牺牲多少无辜的生命。

    就算这里面没有容止的算计是真真正正地为了她好她也不愿意如此执行。

    她心肠软她优柔寡断她感情用事她拿得起放不下因此有时候即便知道怎么做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她也很不情愿。

    她宁愿做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平民百姓也不愿做公元五世纪的地下女皇。

    等等?!

    二十一世纪?

    思路漫无边际地飘飞着前一刻楚玉还在苦恼着如何安然从公主府逃离可是下一刻她的全副心神都集中在了方才想到地事情上。

    是啊她怎么忘记了天如镜的手腕上有她回去的希望假如她能够拿到那个手环并且研究出来那手环是怎么工作地是否就可以藉由此回到她原来的世界?

    思及此楚玉地呼吸不由微微急促她也想起来容止对天如镜地评价——

    现在的天如镜与他地师父相比根本就不成气候他太干净了。

    说天如镜干净是相对于天如月曾经的行径而言相比起杀人不眨眼拿活人来做实验的天如月天如镜不过就是在紧要关头陷害她一下确实是干净不少。

    而容止坦言曾骗得天如月取下那手环……

    楚玉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急促前些天强行浇灭的渴望又重新燃烧起来:假如是容止能不能再一次从天如镜手上取得那手环?

    只要取下来就好她拿到手环可以好好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使用而相对的天如镜失去手环也等于失去他最大的依仗。

    虽然这么做极大损害了天如镜但是想到能回家楚玉便什么都顾不上了。

    她要回去。

    谁都不能够阻止。

    能回去就好只要回到那个世界即便一时半刻没办法弄到合法身份也不会有人想要她的命。

    对只要回去就好。

    楚玉从来没有这样渴盼过一件事也从来没有这样因为一个目的热切的希望几乎烧光她的理智。

    这个目的对她而言实在太诱人了。

    思及此楚玉忽然开口问容止:“你有没有什么法子再将天如镜手腕上的手环给取下来?”

    容止闻言微怔道:“公主要那东西做什么?那事物只有天如镜一人用得当初我从天如月手上骗下就是因为用不得反而给弄得全身剧痛才吃了大亏。”

    楚玉心说你那是被电了但是她并不会告诉容止其中关键只道:“总之我问你有没有法子骗过来只要能骗天如镜脱下那手环便好。”至于具体用途她自己想法子。

    容止似笑非笑道:“公主若想要弄到那手环实在再容易不过只消邀请天如镜来公主府请他用饭在饭菜酒水之中加些许迷药便可手到擒来。”自然假如楚玉愿意亲手敬酒想必效果更佳。

    楚玉满脸狐疑望着他一百二十分的不信。

    他说的简直就是普通的黑店手法在饭菜里下药这手段简直俗滥得不能再俗滥倘若这么容易便能成功容止当年又是何苦跟天如月斗得死去活来?

    容止笑吟吟的瞧着楚玉他的笑容很可恶高深莫测地是那种好像知道了什么她所不知道事情的笑法让楚玉心中很是郁闷:“你笑什么?”

    容止的笑意更深眼眸之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辉:“我虽然时常说笑但是这一回却是千真万确公主大可一试若是不成公主在找我算帐也不迟。”

    他顿了顿目光刹那间变得深凝道:“只不过我有一事相求倘若公主取得了手环可否让我知晓公主要这手环是想做什么?”

    这个章节名是我前阵子在看日本轻小说的时候到书里面的一个描述觉得很有感觉就概括要点地拿过来用了

    习惯性泪奔包月推荐票书分隔线《欲穷千里目》作者:李锦银书号:1o445o4

    简介:从小与世隔绝生性活泼顽皮的阮叶和义兄乔不遗一起踏入江湖寻找她从未谋面的父亲和儿时的好友阿旭。微甜微酸的兄妹情谊诡异出现的朝公子美女俏偷儿紫罗还有那似乎一直风云诡秘的江湖传说又有多少事情是以它最真实的面目呈现?世事难料命运多舛小小女儿能否保住她不变的天真笑靥?

一百九十章 暴风的荒原(三)

    楚玉在房间里收拾东西。

    二十颗龙眼大小的夜明珠四十粒几乎一模一样浑圆洁白的上好珍珠四块毫无杂色的翡翠和美玉两根黄灿灿的金条各色宝石玛瑙若干放在一起五光十色珠光宝气几乎能晃花人的眼。

    楚玉仔细地数了一遍才分别用细软的丝囊分开盛装随后再将所有小号丝囊放入一只用加厚双层细麻布制作成的背包中布料染成了蓝色边角部分又局部漂白乍一看去便似后世的水磨牛仔背包。

    楚玉强压着雀跃的心情放开背包又从床上拿起她请裁缝专门制作的衣裳。

    上衣是以白色丝绢缝制的宽大衣裳设计十分简单长袖上窄下宽朝下方延伸放开好像蝴蝶羽翼荷叶领如花瓣开展柔软地盖住肩膀内衬白色锦缎和丝质小背心贴着肌肤感觉十分舒适与背包经过类似处理的“仿水磨牛仔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勾勒出漂亮的线条。

    虽然已经是秋末东初但是屋内点着火炉缱绻的香气环绕着温暖的室内纵然只穿着单薄的衣衫也不会觉得冷。

    穿上特制的衣裳楚玉缓缓散下头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却失望的现这里缺少明亮的落地镜子只有随便拿了个铜盆盛水自照水中的少女披散着长模样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这具身体许多次从水里看到自己的倒影陌生则是因为身上久违的衣装。已经过了这许多日子穿上仿制的现代的服装竟然有一丝陌生地违和感。

    舍不得地最后摸了几下。楚玉换回平时穿的古装将脱下来的这套衣衫整整齐齐叠好。与珠宝放在一处接着便开始整理其他物品。

    余下地事物很简单一柄锋利的匕四套由精钢和皮套制作地袖箭两瓶据说见血封喉的毒药。

    没有亲手触摸过。一路看文学网更不曾做过试验楚玉不知道那手环的穿越功能有没有风险又或者是否能精确地到达她想要去的时代和地点可是假如不愿意冒这个风险她便永远没有回去的机会。

    准备地财宝和凶器都是为了穿越时间地点不精确的可能准备的假如她没有成功的回到想去的时代和地方而是出了什么偏差她也必须保证自己拥有一些自保的武力。以及生活的本钱。

    假如不小心去到了荒无人烟的地方还需要带能维持一些时日的食物引水不过这些东西容易坏。还是要在出地前一天再准备才好。

    因为自己的卧室在动工楚玉早已经在原本空置的房间里另外布置了一个临时卧室。她让人找来自己所需地东西。还另找裁缝按照她的要求缝制衣服背包如此花了三日功夫才算大致准备停当。

    必备物品差不多齐全后。楚玉便让人传话越捷飞令他明日和天如镜一起来内苑她要摆酒席也是准备按照容止地提议对天如镜下药。

    只不过楚玉不知道自己要琢磨多久才能弄明白那个手环操纵地原理为了避免越捷飞现她做的事而闹起来便决定索性将越捷飞一起放倒了。

    这几日来楚玉心中涨满一种微微狂热地情绪直到今天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得差不多了才稍微冷静下来。

    这一冷静楚玉终于想起来一直被她忽略的问题:她走了那么府上的人怎么办?

    柳色流桑阿蛮桓远……以及容止。

    假如她走了——在她能离开的前提下——她一走了之倒是方便无比可是被她留下来的这些人呢?

    容止可以暂且不去想但是想起其他几人楚玉忍不住有些愧疚。

    而假如她在公主府里失踪了府内的其他人会不会被连累遭殃?这一次桓远应该挡不住刘子业的杀意。

    楚玉看一眼外面的天色此时暮色已经降临过了这个晚上便是明天的鸿门宴她忽然有些后悔这么快邀请天如镜和越捷飞来之前她整个人被能够回家的兴奋笼罩以至于忽略了身旁:这么短的时间她要怎么给其他人安排后路?

    唔如此说来在放倒了那两人后她还不能马上走还必须先安排好其他人才能真正无牵无挂否则她就算平安回去了也会一直担忧这些人的生死。

    楚玉兴奋之情略减她打开门走出房间外面的冷空气迎面而来让她的思路更清晰了一些。转了几个屋子再穿过一间花厅又穿了几道门才回到自己原来的卧室这里已经几乎没有卧室的样子地面上满是散碎的泥土因为已经动工深入到了地底深处挖掘的声音已经听不到只有蹲在洞口的流桑表明阿蛮依旧在地下担任土拨鼠的职位。

    楚玉走到流桑身边弯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流桑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流桑乖巧地点点头站起来走过来两步扬起纯真的脸容直直望着楚玉水汪汪的眼睛漂亮极了。

    楚玉看着他沉默许久后叹了口气道:“流桑你今后想做什么呢?”其实流桑什么都好他文师从桓远武师从花错和越捷飞算起来也算是文武双全的未来栋梁就是那个志向有点不好当什么不好偏偏想当山阴公主的面。

    不出意外的流桑又回答出以前不知道说过几次的理想但是楚玉这一回却没有苦笑着转移话题她只是伸手摸了下流桑的头低声道:“其实假如这真是你的理想人各有志我也实在不应该强行干涉……”她的声音很低低得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能听到片刻后她的音量稍微抬高了一些:“流桑我只是建议假如你觉得我说的对便稍微听上一听假如觉得不对便忘掉我说的话。”

    “其实以你的才能不出三五年便可以在这个世上有所作为你假如一定要做面我不拦着你可是完全依附于他人是一件很可悲的事假如能够独立自主的活在世间其实是一件再美好不过的事。”

    没等流桑想明白楚玉便又拍了拍他自己离开了房间。

    走出东上阁楚玉的脚步顿了一下才慢慢地走入西上阁中走过了柳色的居所在门口看柳色映在窗纸上一个人数钱的样子看了一会儿楚玉才一笑离开又走了十多丈却是来到了修远居。

    凄冷的夜色中修远居内亮着清浅的灯光虽然并不明亮却在黑暗里燃起一抹温柔的暖意。

    楚玉迟疑片刻才抬步走不好意思住处这几天频繁停电弄得我很吃力今天更新晚了不好意思对不住大家致歉。

    以下是剧透相关:

    唔先说哈小楚不会这么快回去地

    小楚倒是想什么都不管甩手扔下但是偶不可能让故事就在这里这么半途中断以前挖的坑要慢慢填上了该虐的也要开虐了

    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了

    呃必须跟大家道歉的是这篇文我原本打算写六十万不过现在现好像六十万打不住……原本预定三十万的内容我写了差不多四十万才写完……所以总共的字数大概也会相应拉长……大概会有七十万吧(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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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染红书坊——作者:画上眉儿——书号:1o46157

    古代美女作家不得不说的故事

一百九十一章 暴风的荒原(四)

    不轻不重的磕击声在门上响了起来非常圆润而干脆的声响好像水波的涟漪一圈一圈地向外扩散

    拉开门见敲门的人是楚玉桓远有些意外但是他只是一愣之后便迅让开门口:“公主请进。”

    两人在屋内坐定眼角余光瞥见楚玉的指甲微微青想来是一路走来路上风吹冻的他便将放在案几上的黄铜手炉推给楚玉让她拿着暖手。

    楚玉感激地点了点头便不客气地伸手握住她身体微微弓双手平放在桌案上一时之间却又仿佛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楚玉忽然来访桓远心中也有些忐忑那个挖地道的计划桓远虽然最初不知道但是以他的聪明看阿蛮和流桑连续几日在楚玉那里再结合府内到处挖池塘的景象便大致猜出楚玉打的什么主意。

    因为用心去看知道现在的楚玉已经与从前不同才不会如旁人那般陷入有关色*情的错误猜测。

    对于当土拨鼠这件事桓远实在是没有什么心得他基本上算是个比较纯粹的读书人学的两手剑术连流桑都拼不过对于这种纯粹依靠体力的活并不能太能胜任只偶尔让流桑过来告诉他一些府内的地形方位就是为了提醒他们不要弄错方向和位置。

    桓远的知情也在楚玉的料想之内我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知道我知道你在做什么这个心照不宣的把戏便在共有的默契下维持了许多日子楚玉不主动提。桓远也从不主动询问没有什么事便在府内看书直到今天楚玉趁夜来访。

    虽然现在的日子和从前被公主软禁时没有多大区别。但是放开过眼光见识过这个世界地桓远与从前已经大不相同。至少眼力明显有进步一看到楚玉他便敏锐的觉她心中仿佛在烦恼着什么而那种烦恼。隐约让他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是出了什么事吗?

    桓远静静打量着楚玉但是仔细端详她似乎并不是地道被现也不该是有什么危害反而是有一些焦虑又有一些不舍。

    意识到自己已经沉默得太久楚玉放开手炉正色望向桓远这个容颜俊美。风仪古雅地青年虽然一开始是她救了他并且给予了他自由的空间。可是到了后来很大一部分程度上。却是她仰仗于他。假如没有桓远只怕她现在地处境还会糟糕许多。

    不知不觉间。桓远已经变得十分可靠最初见到时他还有点倔强和意气可是现在却是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可以倚靠的肩膀。

    柳色太贪财流桑年纪小阿蛮头脑单纯唯一有过人手腕和清晰意志并且不会起什么坏心眼的大概就是桓远了。

    这个人也许不及容止但是她并不要他跟容止争锋只要他能代替她保存公主府内的其他人便好。

    “桓远。”楚玉慢吞吞地将自己令阿蛮二人挖掘地道地事情说出来一边在心里斟酌之后的措辞“这些你应该都知晓了吧?”

    桓远抿了抿嘴唇润着柔光的唇瓣绷出一个很优美的线条:“公主是否去意已决?”他没有像容止那样很华丽地祭出上中下三策而是直接问她对今后的打算从某种意义上说容止惯于主导而桓远则稍微倾向于配合。

    大约也是因为如此桓远缺少了一点容止的俐落狠毒也缺少一点强势的魄力。

    觉自己竟然不自觉地比较起来了这二人楚玉连忙打断思绪她现在正在桓远身前反而想着容止这实在是一件对桓远很不尊重的事。

    “是的我去意已决。”清了清嗓子楚玉认真道她对于公主府地权位和财富并无多少留恋更何况前方还有已知的死亡在等着她若说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却是桓远等人。

    她是一定要走地只不过在走之前她必须安排好其他人的后路离开公主府后如何安然混出城如何逃避刘子业与何戢可能跟随来地追捕应该前往何方如何在他乡安顿下来怎样经营今后地生计……

    这些问题楚玉原本以为可以慢慢考虑毕竟两个月时间还早而地道也没有挖出公主府外然而她突如其来的决定令这一切都急迫起来让楚玉回想起来又微微地懊悔。

    可是懊悔归懊悔楚玉并没有停手的意图她实在等不及了就算要在这里多滞留一些时日也要等手环拿到手再说。

    桓远的嘴角微微翘起他朝楚玉低了一下头道:“在下倒是有法子只是还得先请公主赎罪。”

    他什么都没说便先说赎罪楚玉便知道他后面一定有什么玄机这个时候不管桓远有什么罪过她也懒得去追究只随意挥了挥手道:“你说吧。”

    桓远垂敛眼眸低声道:“我瞒着公主做了一件事。先前公主使人往各地安顿家宅的时候我暗里多派了数人另在别处有安家。”

    虽然楚玉对他可以说是十分宽容和信任了可是要说桓远就此死心塌地将前途完全赌在她的信任和宽容上那也实在不可能因此掌握到了实权后桓远小心翼翼地做了一件事便是假如有一日楚玉翻脸那么他已经给自己留下来了完善的退路。

    从买通人手方便出逃到出逃的路线以及安家的地点在悄无声息间已经安排停当这并非楚玉所亲自安排的因而越捷飞无从得知也在上回刘子业铲除她的狡兔三窟时没能挖掘出桓远的后路。

    桓远低声说完全部便不再言语两人之间再一次陷入可怕的沉默。

    过了许久楚玉才把手炉抱进怀里反复摩挲着凉的手指轻声问:“为什么告诉我呢?”这件事她之前被瞒着假如桓远不说她今后也不会现他倘若想脱身也可以自己独自一人离开他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告诉她这些。

    桓远有些茫然地摇摇头他一直垂敛着眼眸不去看楚玉也不去想象她现在的表情。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牌此时全部交了出来等于将自己的生命以献祭的姿态完全奉上倘若楚玉因此要处置他他完全反抗不了完全抵挡不了。

    “为什么?”桓远喃喃地道“也许是我想要信你吧?”

    他给自己留后路的安排源自于对楚玉没办法完全信任可是看到方才她认真苦恼的神态她真切忧心的眼眸他忽然间强烈不忍起来竟然鬼使神差地将自己苦心的安排和盘托出说完之后他也竟然没有后悔。

    楚玉放下手炉。

    觉她的动作桓远终于忍不住抬起来眼帘但是楚玉却将脸别向一旁她的声音里有着细弱的颤抖:“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对于楚玉而言桓远留后路的做法根本就无可厚非她脑海里并不存在主从之间需要完全服从坦诚的概念可是桓远最后的坦白这分量却重得让她不能忽视。

    不仅仅是因为正好解除了她的燃眉之急她知道桓远这一坦白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完全地袒露在她面前她随时可以伤害他他却不能反抗抵挡。

    不同于年纪小的流桑也不同于没那么多心思的阿蛮更不同于不在乎是否依附他人卑微存活的柳色桓远的骄傲楚玉是见识过的她也知道他有多么的渴望自由他曾经受过侮辱和伤害他思路严密个性谨慎不容易轻信人也绝少这样毫无防备。

    但是他现在退让到了这么一步。

    在这个世上在这个人身上彻底的信任有多么可贵。

    楚玉从来不认为别人为她付出什么是理所当然的当有人真心地对待她她也会感受到并记在心里。桓远这份心意沉重得难以想象让楚玉的鼻子钻进一种酸疼的刺痛。

    积累下来她已经亏欠他太多了。

    既然有桓远的后路支持楚玉也便放心许多她纵然是立即消失其他人也可托付给桓远。只是如此一来她欠下的更多并且永远都偿还不了。

    接着便迎来了第二天。

    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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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二章 暴风的荒原(五)

    虽然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并且事先在心中排演了许多次但是真到了下药黑人的当口楚玉还是止不住地紧张。

    望着已经来到房屋门口的天如镜和越捷飞两人她胸口的心跳已经急遽得快要穿透她的身体手指藏在袖子下微微颤抖但是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无比冷淡的模样。

    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免得异样表现得太明显让两人现蹊跷随后才淡淡瞥二人一眼目光冷淡地一扫而过便收回来。

    楚玉今天招待客人用的是一间僻静的空置院子幽深僻静显得很是冷清然而屋内摆设却大不相同显出一派富丽之相。

    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毛毯才一进门越捷飞便感到屋内带着温软香味的热气迎面而来冲散外面初冬的冷意但是看着楚玉冷凝的神情他心里又有些捉摸不定。

    越捷飞自然不会天真到认为在他做出了背叛的举动后楚玉还会对他和颜悦色可是楚玉邀请他们来却不知道是有什么用意。

    幼蓝引领着二人来到楚玉宴客的房间这屋子比寻常待客的大厅小一些就是一间单独的屋子除了正门外没有其他出口。

    天如镜只在门口一顿便抬步踏入而越捷飞看到屋内只有楚玉一人也微微松了口气倘若花错或者容止在他大概会考虑一下要不要进屋。

    屋子里分散摆放着二尺宽四尺长的黑漆矮几楚玉坐在上方左右两侧则容二人相对坐下。

    楚玉冷漠地向二人打了声招呼:“两位请坐。”随后便自顾自地拿起放在身旁的书卷佯作怠慢地看起书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假如她在这个时候对二人的到来表现得十分欢迎和热切反而会引起越捷飞和天如镜的怀疑。尽量冷淡才是她应该展现出来地正常面貌。

    幼蓝领着几个侍女里里外外忙碌。将酒菜送进来整齐地摆在三人面前的长几上雪白的瓷叠衬着乌黑地桌面菜肴精致颜色鲜亮缤纷。站看上去甚是好看。

    等幼蓝等人最后换上新的熏香躬身退出去了楚玉才放下书册看了一会同样沉默地二人冰冷的神情稍稍软化叹了口气道:“为什么我们之间变得如此生疏冷落呢?”

    她话起了个头越捷飞也想起来从前跟着楚玉的日子虽然每天提心吊胆的担心会被公主看上。一路看小说网可是事实上公主并未染指于他相反待他还甚是宽厚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天如镜好好的一定要密告公主一反常态地参与政事。逼得陛下与公主离心。

    他不知道天如镜和楚玉有什么内里纠葛。可是之前他们相处得不是还不错么?甚至天如镜失踪了楚玉还特地亲自出城去寻找?

    心里想着。越捷飞不由自主地看向天如镜却见他地小师弟一如往常的面无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屋子里溢满了浓郁的暖香香气之中那种懒洋洋的意味几乎要从呼吸渗透到心跳那种醉人的余味令人不由自主地安定松弛下来。

    楚玉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藉由倒酒的动作稳定自己的手即便是在熏香的舒缓之下她依旧难以压制疯狂的心跳。

    很近了很近了。

    她地目光装作不经意地扫过天如镜紫色衣袖下的手腕刹那间变得火热期盼但是她随即装作喝酒掩盖住跃跃欲试的神情。

    尽管菜肴做得像花一样精致但是楚玉并没有吃几口她慢慢地自斟自饮也慢慢地跟二人说一些从前地事情她的声音里充满着落寞和惋惜听得越捷飞也不由得恍神起来。

    “还记不记得我们一起在东山上喝酒?”楚玉说着忽然想起王意之心脏陡然一沉。当初一起喝酒地人已经不在身边了而当初一起喝酒地心情也再找不回来她垂下眼帘“那时候真的很好。”

    美酒星光一同放声大笑肆无忌弹地歌唱。

    这样地日子再也回不来了。

    有的人远走他乡有的人不能相信有的人彻底决裂。

    而她很快也将离去。

    从前繁荣的土地变成了荒芜的平原荒原之中不会剩下一个人只有无穷无尽的暴风呼号着席卷。

    越捷飞听着楚玉的话语已经有了些绝望的颓意他忍不住开口安慰道:“公主不必如此你与陛下不过是一时不合等过阵子陛下气消了自然便不会再怪你了。”听着楚玉的话他觉得很不祥她这个口气简直就好像是即将死去的人一般。

    楚玉古怪一笑瞟了眼天如镜:原来他没有将她必死的未来告诉越捷飞。

    如此也好。

    笑着摇了摇头楚玉先自己满上一杯随即从座位上起身端起自己面前的酒壶来到二人身前给他们分别斟了一杯酒柔声道:“最后一次吧我最后敬你们三杯。”随手放下酒壶楚玉回到座上斯文地端起酒杯目光先后望过二人“第一杯我敬越捷飞我谢你从前一直保护我不遗余力。”

    楚玉给越捷飞倒酒的时候他受了点惊吓似乎不习惯楚玉做这样的事但是还是没有阻拦听闻楚玉的话他神情有些难过跟着举起杯来:“公主何必言谢?那是我职责所在。”

    楚玉抬了抬眉毛举杯快一饮而尽:“那是你的事本公主还是要谢你。”纵然是职责所在也不能否认越捷飞那么多次为了她刀光剑影出生入死。

    越捷飞先浅尝一口接着也学楚玉的样子。仰头尽饮却见楚玉的目光投往他对面的天如镜天如镜看着酒杯。好像在呆呆地出神越捷飞轻咳了一声。天如镜才怔怔地回过神来慢慢举杯喝光液体。

    他不会看出来什么问题了吧?

    楚玉有些忐忑地想。

    不过她第一杯酒完全没有加料就算天如镜疑心也没办法现什么。

    都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临时退缩也不是办法。

    楚玉咬了咬牙。这时候反而完全镇定下来之前疯狂的心跳颤抖的手脚好像全都是幻觉一般她露出忧伤地微笑继续起身端起自己的酒壶照例是先给自己斟满了酒然后才走到越捷飞桌案前。

    弯下身子地时候有那么一刹那。楚玉宽大的袖子罩住了酒壶也就在那一刹那她扶在壶盖上的手微微使力。转了个很小的角度接着若无其事地继续给越捷飞倒酒。

    这只酒壶。是她陈述要求。让容止亲手加工出来的乃是曾经在电视和小说中看过地鸳鸯壶。酒壶内分作完全隔绝的两半一半酒没有问题另外一半则混了迷药。

    转动机关便可控制从壶嘴中倒出来的是哪一半的酒。

    虽然已经做足了表面功夫让越捷飞二人以为她这次邀请是来跟他们叙旧的而且容止提供的迷药味道也不重混在酒中完全尝不出来但楚玉还是怕他们小心防备便故意用自己用过的酒壶给他们倒酒并且自己先行喝酒以表示酒中无毒降低他们的警惕性。

    不仅如此她第一轮斟上的酒还是完全没有加料地更是为了解除对方的戒心。

    十分冷静地给二人斟满酒楚玉又一次返回座上举杯:“这第二杯酒。”她转向天如镜真诚笑道“虽然你害了我但我还是要谢你谢你告诉了我一些事。”

    随后又是满杯尽饮。

    这酒是什么味道的楚玉一点都没尝出来她现在地心思全在天如镜手腕上不管吃什么喝什么吃菜味如嚼蜡喝酒也好像喝着白开水一般。

    第三杯酒楚玉也是依样画葫芦虽然容止跟她保证只要一杯酒的药量便足以放倒一个人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楚玉还是自作主张地加了一倍。

    “这第三杯我敬你们二人。”楚玉平静地端起酒杯面无表情道:“从今之后恩断义绝各不相干。”

    越捷飞一怔面上随即浮现毫不掩饰地难过之意但是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慢地拿起酒杯。

    天如镜倒是比他干脆举杯喝光然后身子一歪倒在地毯上。

    天如镜倒下地时候越捷飞也终于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他头脑昏沉四肢无力见天如镜失去意识他也刹那间明白过来。

    他一把摔开酒杯极力维持清醒勉强想要拔剑可他的手才摸上剑柄后脑上却忽然一痛痛苦地晕眩疯狂地涌入他的脑海让他再也支持不住意识陷入一片漆黑。

    楚玉站在越捷飞身旁面无表情地丢开手中的酒壶也不管壶中液体溢出来浸湿地毯她弯腰摸了摸越捷飞还有气才缓缓松了口气。

    怕越捷飞学过武体质强健提早醒来楚玉扯出早已准备好的麻绳将他五花大绑料理停当她才一步步走向一直倒伏在对面的天如镜。

    终于倒了!

    可以上下其手为所欲为了

    现虽然好几章用一个统一的标题很省事不用多花时间想可是一下子不需要想标题了我竟然有点失落总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orz……我果然是m体质么?

    下一章起还是恢复那种一章换一个的标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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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如镜番外——喜欢上一个人,那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假如没有遇到她,就好了。

    天如镜曾经不止一次这样想。

    假如不曾对她说话,假如不曾听过她的声音,甚至从来未曾见过彼此的脸容,那就太好了。

    可是假如那样,他也许会有另外一种后悔和遗憾吧,又或者,连后悔和遗憾都不知道,就那样单调空洞地活着。

    那样的话,是不是便不能感受到生命的丰沛和华彩?

    天如镜看过很多,知道很多,手环中蕴藏的东西使他比寻常人眼界更辽阔,他知道上下五千年的历史,知道后世会产生什么东西,也曾经观摩过那些会动会发声的影像(电视剧电影视频),看过许多种人生。

    可是那是别人的,他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没有丝毫感触。

    就如同时常在身体周围保护着他的蓝光罩子一般,浑圆完美的空间没有半点儿缝隙,那个与旁人隔绝的距离,便是他的世界了。

    但是,她侵入了他的世界。

    在一个不恰当的时候,从一个没有料想的角度,闯入了一个不该闯入的人。

    因为她,呼吸里沁入了绵软的芬芳,眼睛里看到锦绣的华光。

    从前仿佛虚幻的心跳,头一次真切起来。

    但是这是不对的。

    她是一定要消亡的人。

    而寄托在一个注定消亡之人身上的思慕,也如镜花水月一般,终有破碎的那一天。

    可是已经投注出去的心思,收不回来,他只能克制,面上依旧没什么异样,心中却因为能见到她一次次地欢喜。

    可是这真的是不对的。

    假如有一个人,从刚懂事有记忆起,便不断地被告知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使命,反反覆覆地,一遍又一遍在他的脑海中刻印,如同无形的魔咒,主宰他的意志和灵魂。

    头一次出手干涉政事,设计在皇帝和她之间设置出隔阂,是为了自己的职责,也许源于他心中对于未来的不安定的恐惧。

    他知道她会死的,并且那一天很快会到来,可是他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那一日,只要稍微想象一下,便会难过得忘记呼吸,深切地憎恨着自己,可是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那之后每次接到她的邀约,他都又欢喜又害怕,欢喜是因为能再见到她,害怕却也是因为要再见到她,他想多看看她,可是他又害怕看到她伤心或者指责的目光。

    理智与情感将他割裂成两半,一半挣扎着思慕和痛苦,一般冷酷地坚守着职责。

    越是想要抽身而出,反而越来越泥足深陷。

    可是,越来越喘不过气来了,现在便已经是这样,他真的不知道,假如她死了之后,他应该如何度过漫长的岁月。

    直到他与师兄越捷飞同时赴约。

    去到公主府之前,他便觉察到有些不对劲,一直到对上她的视线,那是执拗的,不甘心的,甚至有那么一丝凌厉果敢的眼神……他之前怎么会以为,她完全放弃了抗争呢?

    她并不是那么容易便灰心的人啊!

    尽管她极力掩藏,可是又如何能逃过用心之人的目光?

    但是她要做什么呢?

    当她给他斟满了酒,心中也终于有了一丝了悟和恍然——原来如此。

    眼前的是美酒佳人,还是穿肠毒药。

    原来她那么痛恨他么?

    浑身的血液冰冷,好似被严酷的冬天完全封冻,一直过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

    假如他如她所愿,她会不会有一点点的怀念和难过?

    假如这是她所希望的,那么……

    好。

    一刹那间,澎湃的情感倾覆了一切,他忘却了一切,看到她紧张的神情,心中一酸,举杯仰头。

    明知道是苦涩的毒酒,也要平静地饮下。

    那么冰冷,却又好像烈火灼烧,入喉的那一刹那,苦涩得他几乎快要哭出来。

    这是她给他的毒酒。

    他愿意喝下。

    不说话,也不后悔。

    接下来的第二杯第三杯,他干得毫不犹豫,手指和手臂的动作稳定,好像这便是他应有的归宿。

    意料之中的晕眩来临时,他也丝毫没有恐惧和愤怒,只如她所希望的,在暖意融融的芬芳之中,倒向柔软的地毯。

    就这样吧,在她之前死去,也许会平静和安乐许多,今后再也不必难过,再也不会闷闷地无法呼吸。

    喜欢上一个人,那真是,完全,完全没有办法的事情。

    无法以理智来主宰,不能用力量去摒除。

    但是他会一直沉默,直到将这个秘密带到尘埃之中。多少欢喜和哀愁,多少思慕和心酸,多少冰冷的绝望,都湮没在合上的眼帘之中。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

    天如镜的番外,算是对正文的一点补充解释,这个是隐藏的情节,确定不会在正文中写出来了的,而且也确定不会剧透,就在此放出啦。

    天如镜是自愿喝下那三杯酒的,他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一些事情看得很明白,所以楚玉的那点小动作,瞒不过他,但是因为心里面太难过,他还是自愿喝下了。

    虽然表面上极力维持着冷漠,可是实际上他心里面已经十分难过,可是他又完全不能违背自己从小受到的教导,他的生命和灵魂都囚禁在了这里面,挣脱不出来。

    喜欢的人亲自给他倒毒酒(他以为的),那是什么心情呢?

    是为了满足她的愿望,再加上以为那是毒酒,干脆结束自己的生命。

    不过呢,那一刻,他是完全忘记了越捷飞的存在了(囧),假如那是毒酒的话,小越同学就要一起被毒死了……可怜的小越……乃被师弟54了哦……

一百九十三章 有仇的报仇

    才走了三四步楚玉猛地想起一事连忙退开她拿起从越捷飞腰上缴获的长剑连鞘缓慢探去在天如镜肩膀上碰了碰看看没反应又用力捅了一下。

    还是没反应。

    楚玉丢开剑这才亲自走过去天如镜侧躺在绵软的地毯上几缕黑从细腻的羊脂玉冠中散落出来轻柔地拂在他秀丽的脸容之上。

    楚玉半蹲在他身边扶住他的肩膀翻过他身子正面让他仰面躺着接着便细细地打量起来。

    天如镜双目紧闭眼帘敛住清冷无情的眸子羽扇般的睫毛好似微微颤动了一下楚玉吓了一跳以为他要醒来惊得后退了几步过了片刻功夫她看到天如镜并无动静才又重新靠了过来。

    天如镜静静地躺着倘若不是胸口的起伏和鼻端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简直就好像已经死去了一般。

    这回终于可以完全确定她得手了成功了。

    纵然事前做过很多准备可是一路这样顺畅地进行下来却让楚玉忍不住有一种“这样就完了?”的错觉。

    好像……得来得太容易了啊。

    简直好像在做梦一般虚幻。

    不过不管怎么样梦幻这总归是摆在眼前的现实看着天如镜昏迷不醒的样子楚玉一下子又高兴起来她小心地伸出手轻戳一下他白皙的脸颊指尖微微陷入细致的肌肤中柔软滑嫩而富有弹性的的触感从通过手指传递而来。

    她就是被这家伙给害地。弄成现在这个处境现在他可算是落在她手上了!

    想到现在她可以对天如镜为所欲为楚玉便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

    终于。你也有这么一天啊!

    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想楚玉又更加用力地戳了下天如镜的脸颊把天如镜地脸戳出来个红印子后便换一个地方继续戳。

    戳戳戳戳戳。

    戳戳戳戳戳戳戳。

    把天如镜斯文秀丽的脸颊戳出来七八个漂亮地小红点又散开他的头绑了十多个小辫楚玉才心满意足地收了手。压抑住继续玩的冲动先办正经事。

    虽然她对容止的迷药很有信心但是还是不要太过忘形才好。

    走向旁边的柜子取出来一副手套和大号靴子楚玉仔细端详片刻弯腰直接将那双靴子套在自己穿着鞋地双脚外随后才戴上一只手套。

    这手套和靴子也是她令人特制的手套以双层鹿皮缝制中间夹层夹了一层棉布。靴子也同样是皮革制作鞋底则是硬木特地做得十分厚。

    楚玉原本还想弄点橡胶。但是橡胶树的生长地应该在两广云南那边想要去获取制作又费事耗时。还不一定能顺利成功。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深呼吸一口气楚玉用戴着鹿皮手套的手摸上天如镜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衣袖便露出了她朝思暮想的东西。

    越时代的物件就那样静静地套在天如镜稍嫌纤细的手腕上银色地圆弧边缘流转着细腻而冰冷的光辉一侧中央镶嵌着朱红色的宝石美丽剔透宛如凝固地血液。

    它就那样寂静地在那儿没有挥作用的时候谁都不会知道它拥有多么可怕地力量。

    楚玉一只手按住天如镜地手臂掌沿触摸到他温热的肌肤她顿了顿随后用力按住。戴着手套地手扣住手环边缘十分小心地向外拉。

    脱下来的过程十分顺利只在经过天如镜手掌的时候因为手掌的宽度产生了些许阻碍但是楚玉稍一用力便彻底地拔了出来。

    天如镜大拇指根与掌缘相连的部位被蹭得微微红有一点破皮过了一会儿便从破皮的地方沁出来几粒纤小的血珠。

    不过楚玉没有注意到这个她一拿到手环便好似完成了个大工程一直屏着的呼息缓缓吐出接着便迫不及待地研究起战利品来。楚玉现在还是没敢用自己的手直接去触碰手环可是倘若不去触碰她又该如何使用呢?

    先尝试了一下意念遥控数次失败后楚玉拉起天如镜的手指学习天如镜从前所做的那样将他的手指按在朱红的宝石上接着再动指令:

    “阿里巴巴。”

    “芝麻开门。”

    “天王盖地虎。”

    “地震高岗一派西山千古秀。”

    “我们都是木头人。”

    “……要买碟吗?”

    也不知道尝试了多少句可能是关键暗语的话楚玉最后还是疲惫地终止了没有目的的探询。

    原本火热的心也渐渐冷了下来:不是天如镜就不行吗?

    一定要是固定主人所出的号令这手环才会启动吗?

    不太甘心地咬了一下嘴唇楚玉拿出藏在自己桌案底下的紫檀木盒子将手环轻轻放入其中收纳入自己怀里。接着她拉过原本摆放在墙边当装饰的红木椅子拖着天如镜到椅子上坐下双手放在扶手之上随后就着这个姿势把他手脚身体都跟椅子绑在一起。

    虽然天如镜多了张椅子坐但是在绳子的用料上楚玉对这对师兄弟是一视同仁的。

    接下来便要把他弄醒了吧?

    楚玉在心里盘算。

    虽然不甘心但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她可能会因为某些局限无法操纵手环因此还是必须回头来请教天如镜。

    要怎么样才能哄得他说出实话呢?

    虽然计划里早已经排上了“用刑”这一项选择但是假如能够不通过这一关便顺利解决问题那便再好不过了。

    楚玉叹了口气走向墙角的盆架走回来时她手上已经端着一盆水。

    她的计划表里各方面的安排都已经在屋子里藏好了相应的道具别看这间屋子表面上繁华祥和实际上步步杀机高矮柜子里藏有各色刑具皮鞭蜡烛(你想干嘛?)老虎凳辣椒水枷锁……等等等等都是在不同时候为了派不同用场而准备。

    楚玉还没走回天如镜身边便听到身后门口的位置传来猛烈的撞击声她吃了一惊连忙转过身来却见雕花木门晃了两晃在接下来的再一次撞击中门闩断裂两扇门砰地豁然开启而一条人影带着撞门的余力快闯了进来。

    正文之外今天了一章番外天如镜的设置的免费章节包月的和订阅的都可以随意看

    今天在修改文的时候想起来一件事把寂然的名字全部用兰若(梵语“寂静处”的音译)来代替主要是觉得兰若这个名字很有味道……不过后来又转念一想已经是中原的和尚了就不要纠缠鸟语了还是统一汉化吧……于是又重新改了回去……爬……做了一回无聊的无用功……(傻笑)

    闯进来的人是谁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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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四章 何事轻别离

    闯进来的那个人是桓远。

    他神色惶急似在恐惧害怕着什么闯进来后一眼瞧见楚玉见她端着水盆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怔怔地安然站着才悄然松了口气。

    见楚玉现在暂时无恙桓远稍稍心安这才有心思打量屋内的其他可他一扫周围瞧见被绑成了肉粽的越捷飞神色便有些震动目光再一转就看到了被绑在椅子上白皙脸上浮现七八个俏丽红点头上被乱糟糟绑了十多条小辫的天如镜。

    天如镜从前身份特殊地位然不管是何等时候几乎都是一副整洁干净一尘不染的模样而伴随着他的喧嚣传言几乎从来都与他的神秘强大脱不开关系然而此时此刻桓远却吃惊地目睹:天师大人无力地被人绑缚着而他的身体也被拿来当作玩偶一样玩弄什么清华气度啊什么出尘风致啊全都没了影子。

    那些小辫有的细有的粗有的绑在鬓角有的直接朝天三股麻花四股麻花……楚玉在天如镜脑袋上尝试了她所能想到的所有辫子编法。

    桓远一看天如镜脸上便露出来想笑又强忍着的神情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咽下那阵笑意重新望向楚玉目光之中已然有了些了悟之色:“公主今日便是要拿下他们?”

    楚玉此时也回过神来她随手在一旁矮柜上放下水盆甩了甩犹带着水珠的手指示意桓远先合拢上门才微笑道:“差不多吧。”擒住这二人只不过是方法。她的真正目标自然是不好对人直言相告。

    顿了顿她又问:“你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桓远现在已经变得十分稳重若非有十分紧要的事情。他绝不会这样不管不顾地硬闯进来连敲门都顾不上了。

    楚玉问出。桓远才想起自家来意从看见天如镜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犹豫一下道:“我今日反复思量公主昨日见我时……”

    昨日楚玉在问明他有退路后又与他说了一会话。楚玉心中有事言谈间隐约透露出了一点假如他日她不在了希望桓远代为照料众人地意思。

    她说得十分隐讳但是桓远却依旧感觉出来了不对劲昨夜一夜未眠一直思量到今日终于确定她的确是存着托付后事的心思又听闻楚玉今天邀请越捷飞天如镜来此以为她存有死志。欲与二人同归于尽或是做些别地什么凶险之事便什么都不想地闯了进来。

    虽然楚玉怎么看也不像是想要寻死的模样可是她那番话思索起来太像遗言了。

    越想。便越能确定这种猜测。

    简直就好像是马上要离开这个世界上一般。

    怎料进屋之后却现完全不似他所想地那样。楚玉竟然已经轻松制住了二人。然而虽看到她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桓远心中那种不妙的预感却依旧挥之不去。

    可是他倘若直言询问问她是不是想死会否显得太过冒失?

    纵然对外人可以八面玲珑但是面对楚玉桓远总是有那么些放不开的心思事到如今那已经不是什么提防戒备而是因为在乎而异常珍惜的心情。

    踯躅片刻桓远抬起头来正要说无事搪塞过去却正对上楚玉关切地眼眸禁不住心中一软暗道罢了便苦笑着坦言说出。

    他害怕她要做些什么危险的事只是因为一些托付的话语便惴惴不安得如此狼狈冒失唯恐她就此消失这样的心思对他而言已经是有些隐秘和不愿启

    连他自己都尚未完全觉是什么缘故。

    可是桓远转念一想他连最后的底牌都毫不保留了又为何要隐瞒这些想法?如此一来反倒心中坦然:就当他是多虑了吧。

    他桓远本来就是个喜欢多思多虑的人。

    楚玉无奈地笑了笑昨天因为确定其他人也能脱身一时高兴跟桓远多说了几句话也存在着一点暗示他今后照拂的意思却没料到桓远敏锐如斯这么轻易地便觉了她的意图。

    只不过她不会承认便是了。

    楚玉笑着安抚了桓远几句勉强安下他的心桓远才告辞离去他没有问楚玉绑住天如镜二人做什么也不打算横加干涉只盘算着出去后如何替楚玉遮掩。

    手摸到房门上桓远看到门上挂着地半截断裂木栓面上一赧暗道方才实在是太冒失了可是他思量一番却还是放不下心又回身看向楚玉低声道:“倘若公主有什么烦恼大可说出来桓远虽然不才但至少也可分担一二公主万万不要独自犯险。”

    楚玉一愣笑着又安抚了几句好容易哄桓远离开望着重新合上的门扉她出神片刻才找来条新的木栓重新将门扣上:

    “你说这些不是让我更加舍不下么?”

    花了些时间平静思绪楚玉又重新端起来铜盆打算继续先前被桓远闯入所打断地可是才迈出半步身后的门又一次被人撞开。

    这回来人却是直接破门而入门扉四分五裂在空中飞散有一块直接落到了楚玉地脚边。

    这个时候和地方能没引起外面骚动就直接闯进来地基本上都是府里的人上回是桓远这回不知道是谁。

    怎么想扮回坏人逼供都行不通?

    楚玉没好气地放下铜盆回头看究竟是哪位再一次打断她地“好事”却见一抹艳丽的红衣站在碎片之中他和桓远一样也看到了天如镜现在的模样。

    天如镜脑袋上的小辫即便是心事重重的人看了也会忍不住一笑可是花错面上却尽是凄惶之色半点笑意也无。

    “公主!”花错咬了咬牙朝楚玉半跪下“容止……容止他……”他的衣衫上有几处稍深的暗红仿佛是才溅上去不久的新鲜血液。

    花错一直看她不怎么顺眼这楚玉是知道的他平素素来骄傲并且对她不假辞色可是这一刻他竟然向她行大礼定然是生了极为可怕的事情。接着再听他说到容止楚玉脑海中已经是一片空白。

    耳旁传来的焦灼声音仿佛沉闷的炸雷:“容止他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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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五章 命悬于一线

    怎么会这样?

    楚玉站在床边看从宫中请出来的御医给容止诊断。

    据花错所说容止正与他谈天忽然就口吐鲜血不止随后陷入昏迷怎么也叫不起来。

    她知道容止出事便也顾不上逼问天如镜反正现在手环在她身上横竖也跑不掉便暂时将这二人交予还没怎么走远的桓远随后便跟随花错来到沐雪园。

    公主府上也有医官大夫但是那些人才一诊断完便都是跪地求饶口称公主饶命就是不肯说容止的病情这反而让楚玉从另一个角度明白了容止现在的处境反而越来越忧心如焚。

    府上的医官不管用楚玉便让人传话入宫中请皇宫里的御医来至少御医的本事应该比府上大夫强吧?

    此时何戢不在外苑留守负责监视楚玉的是他的手下得知公主最宠爱的面命在旦夕也不敢令人阻拦楚玉的信差很快便从皇宫里请来医术最高明的陈御医。

    这位御医已经七十多岁但是看上去还是五六十岁的样子保养得很好此刻他坐在容止的床沿边伸出手指按在容止几乎可以看到骨头形状的手腕上。

    楚玉望着他的手指瞥见容止惨白手腕上青色的血脉忍不住又是一阵难过她光知道容止清减了不少可是此时是冬天大家都穿着好几层的衣衫她竟然直到方才才知道容止已经憔悴成什么样?!

    在大夫来之前楚玉脱下容止沾了血的外衣。让他只着单衣躺在床上她看到容止衣衫下的身体原本年轻柔韧的修长身躯。眼下竟然瘦削得好像只剩下一具空架子惨青地血管在皮肤下清晰显现。每一条都仿佛容止即将断绝的生命。

    而容止的呼吸和心跳也是那么地微弱微弱得好像随时都会消失。

    他的身体怎么会糟糕成这样?

    回来地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能走能坐能稳稳当当地运筹帷幄能笑嘻嘻地算计人。

    楚玉凝望着容止尖尖的眉梢他的容色苍白如碎雪总是似笑非笑的眸子如今已然合上纵然不省人事他周身依旧笼罩着一种深沉又料峭地气韵。

    她一直望着容止目光定定地不移开口中却是问御医:“他……怎么样?”

    御医放开容止的手望了眼楚玉却是欲言又止。楚玉瞥见他神情知道他在害怕什么。咬了咬牙道:“有话直说吧本公主不会怪罪。”

    至少。告诉她究竟怎么样了。

    总这么吞吞吐吐的她反而会越来越担忧。不管结果如何。总归要让她知道个确切于是那御医壮了壮胆子加上最近楚玉确实在宫中失了势。便真的有话直说了:“公主还是……给他准备后事吧……”他没说完便中途噤声因为看见楚玉的嘴角溢出来一线朱红鲜血。

    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火辣辣的疼痛从唇瓣内侧传来楚玉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在别人看来甚至是有一点儿阴冷凄厉:“究竟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御医叹了口气躬身一礼细细禀告。

    容止的身体在三四年前便已经严重受损这些年来虽然一直调养可是底子却是虚的明明是个少年人体内生机却消耗殆尽而前阵子容止又受了次伤大大地亏损之后又没能好好调养更是令他的身体彻底衰败下来。

    御医低声道:“这位公子能活到今日约莫是心志坚定强自支持如是换了寻常人只怕早就死了。”在他看来容止早就是个空壳子现在还活着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可是不管意志如何坚忍稳固终究不能够起死回生该死的总是要死地。

    楚玉抬起手来抹去嘴角的血迹以极大地自制力稳固住即将溃散地心神缓慢问道:“没有法子救么?”

    御医没说话看着她的目光似是带着点怜悯。没有答案便是答案。

    楚玉沉默一会挥了挥手好像用尽了全身所有气力一般有气无力地道:“你下去吧。”

    怎么会这样呢?

    御医走了之后楚玉心中再一次出这个疑问。

    容止地身体从他回来的那时候便已经衰败得不成样子但是因为他总是掌控一切让人觉得他很厉害很胸有成竹很胜券在握的样子反而忽略了他虚弱的体质。

    包括她。

    就连她也被他的强大狠毒冷静坚定给迷惑了。

    因此在他的身体越极限终于崩溃的时候她的第一感觉不是伤心而是震惊惊讶于这件事的生也惊讶于——原来他也会倒下的。

    容止闭着眼睛楚玉想起了刚才被她用药放倒的天如镜也是这样闭着眼的可是她没有心思像作弄天如镜一样作弄容止因为天如镜醒来之后什么事都不会有可是容止也许永远醒不来了。

    要怎么办他才能醒来?

    假如醒不来又会怎么样?

    楚玉不敢去深思深思的前方是无以计算的恐怖可是却有一个声音在清晰地提醒她这个少年会死去在她面前凋零开败就好像世界上每一朵短暂的花。

    可是她怎么办?她还有话想要对他说她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这场死别。

    楚玉望着容止她感觉不到那种撕心裂肺的悲伤可是却觉得好像有黑色的浓雾慢慢地合拢过来将她整个人包裹住一点点吞噬湮没。

    她不想这样这样太消沉了可是她控制不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上传来轻敲声楚玉随口道:“进来。”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容止身上。

    花错走进屋内见楚玉目沉如水那种死灰般的眼神简直令他的心也揪了起来他低唤楚玉直到楚玉回过神来才轻声道:“公主我想起来一事或许与容止此时昏迷有关。”

    楚玉闻言顿时精神一振:“你说。”她其实并没有对花错之言抱多大期待只不过在这个时候任何一根救命稻草她都会紧张地抓住。

    哪怕那根稻草比丝线还细。

    偶今天去买了份快餐吃的时候觉有点不对劲好像舌头上滚过什么坚硬的还有点扎人的东西当时也没在意以为是石头什么的就随意吐了出来结果吐在餐盘里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才觉那竟然是一块很小的玻璃碎片近于长方体大概有一小粒黄豆那么大吧棱角分明剔透宛然……

    想象一下咽下去的后果……

    oTZ……幸好偶今天吃饭没有吞太快否则也许要在医院里更新了……

    人生真是步步杀机啊……偶能健康长这么大真不容易……今天又顽强地活了下来……o(

    附上本章花絮包月推荐票

    御医诊完了脉站起身来楚玉连忙追问:“他怎么样?”

    御医:“请问这位公子是不是腿脚曾受过伤?”

    楚玉:“是。”

    御医:“那就是了。”

    楚玉:“腿脚受过伤和他现在有什么关系?”

    御医:“那他受伤之后有没有拄拐?”

    楚玉:“拄拐干什么?”

    御医:“那就是没有了。毛病就出在这里。”

    御医:“由于他没有坚持拄拐导致他受伤产生的病毒迅的往上涨他两条腿有两根大筋好比是两条高公路病毒一每小时一百八十公里的度迅往上转移……他完了!无情的病魔正在吞噬着他的大脑健康细胞!一个崭新的植物人即将诞生!”

    楚玉:!摸着崭新的植物人求包月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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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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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9508/ 第一时间欣赏凤囚凰最新章节! 作者:天衣有风所写的《凤囚凰》为转载作品,凤囚凰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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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囚凰介绍:
腐败公主腐败生活,从穿越开始:
免费得到一个驸马,同时赠送面两打。
没事管理整顿后宫,得闲外出勾搭美人。
广陵散,璇玑图,兰亭序,敕勒歌。
泼墨汉水,走马鲜卑,
这是离丧与自由并存,放纵与傲气共生,靡乱而又浪漫的,华丽张扬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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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后,现白得一个后宫,应该怎么处理?凤囚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凤囚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凤囚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