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章、艾滋病
常月一呆，冲进卧室一看，果然，朱九戒不在屋子里。
其他四女也进来了。
杨诗雅嘟着嘴巴，哼道：“偷跑，等他回来我一定教训他。”
付雨拉拉杨诗雅：“师妹，你怎么能对师父这样呢？”
“那又咋了，谁让他当逃兵。”
常月说：“他刚才还在上网，什么时候走的我们居然不知道。”
肖玲说：“我们一直在大厅里，没看到师父出来啊。”
白静看看窗户：“师父是越窗而去的。”
常月哼道：“诗雅说的对，你们师父果然当逃兵了。”
常月为什么生气，她以为朱九戒逃出去，是会那个美女去了。
朱九戒去了哪里？
原来，刚才朱九戒上网时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
说是神秘，是朱九戒一开始的感觉，对方一直不透露自己的身份。后来，朱九戒听出来了，问：“你是魏县长吧？”
对方哦了一声：“朱医师，我本来故意变着腔调，没想到还是被你听出来了。”
“魏县长，有事吗？”
“自然有事，朱医师，你医道好，魏某有一事相求。”
“说吧。”
“我身体有些不适，你能不能来一下？”
“现在吗？”
“对，就是现在。”
“可我不知道你住在哪里，我虽然去过一次，却形式有些特别，你应该有印象的。”
“哦，是啊，上次是我的手下将你蒙面带来的，这样吧，我往你的手机上发一个地址，你按照地址过来就行。”
很快，朱九戒的手机上接到一个地址。地址后面还有一句话，希望他为这次行动保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朱九戒知道几女正在外面练功，便悄悄地来到阳台上，打开窗户，飞身跳了下去。
朱九戒按照短信上的提示，来到富贵名居。
没想到谢县长和柳芊芊住在同一个小区，而且对楼相望。柳芊芊住在靠街道的一号楼，也就是第一栋的三楼，谢县长住在二号楼的三楼。
朱九戒来到二号楼三楼上，按动了门铃。
门一开，一个青年走了出来。
朱九戒认识，这青年就是谢县长的属下。
青年冷冷地看看朱九戒，又往楼下看一眼，说：“进来吧。”
朱九戒走了进来，青年将门关闭。
来到大厅上，朱九戒发现谢县长正坐在沙发上，而他身后伫立着另一个青年。
身后的青年个头比刚才的青年略高。
为了区别两青年，我们不妨以高个青年和矮个青年来称呼。
“魏县长好。”朱九戒打了声招呼。
魏县长示意朱九戒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朱九戒坐了下来。
矮个青年站在他的身后。
魏县长说：“给朱医师看茶。”
矮个青年取过杯子，给朱九戒倒了茶水。
“魏县长找我来，不知有何吩咐？”
“是这样的，我前几天出差，觉得身体不适，便去当地医院的疾控中心查了一下，发现……这是检查结果，你看一下吧。”
说着，魏县长从茶几上拿过一张单子，递给身后的高个青年。高个青年将单子递给朱九戒，然后又回到魏县长身后侍立。
朱九戒看看诊断书，一愕：“艾滋病……”
朱九戒平常没少看医学书，知道艾滋病一开始是高死亡率的重症之一，不过近几年已可控制。
诊断书上写着：患者HIV抗原检查，阳性，CD4+T淋巴细胞减少，并伴有发热、咽痛、恶心、皮疹、淋巴结肿大等并发症状。
朱九戒哦了一声：“魏县长，您怎么会……”
魏县长面色一红，摆摆手：“我前一阵贫血，所以就在外面输了两袋，估计是血液传播吧，他娘的真倒霉。”
朱九戒心道：哪家血库的血可以传播艾滋病啊，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看魏县长的神色，大概是私生活引起的吧。
朱九戒又想到了那个妖冶的歌女小白菜。
“魏县长怎么没去医院？我想艾滋病现在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你要增加运动和身体的免疫能力，心理上不要有负担，只要你自身强大了，病魔便会弱小。”
“我现在明显感到记忆力下降，身体不适，无法丢掉心理负担啊，在外地医院，医生给我做了白细胞介素和灵杆菌素激活脑垂体，还让我定制注射干扰剂和免疫剂，我每隔几天都去一下外地医院，可是时间长了，人家老问我在哪里工作，我怎么开口……朱医师，你是神医，就给我治好了吧，免去我的烦恼。”
“这个……艾滋病是血液病，我还真的没试过。”
“你尽管试，我相信你。”
“那好吧，我试试。”
说着，朱九戒让魏县长盘膝坐在地板上，自己坐在他的身后，正要运功，一转头，发现两青年悄悄地站在了自己身后。
朱九戒心中暗道：好啊，我为你们主子诊治，你们却监视着我。朱九戒正在苦思治疗艾滋病的方法，事实上他虽然想出手，却练三分把握也没有。
因为艾滋病不同于一般的脏器疾病，只是气血凝滞或者亏损的原因。
朱九戒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自己不妨如此这般。想到这，朱九戒突然双手后伸，点了两青年的穴道，将他们拉到魏县长身边坐下。
魏县长一愕：“你……你想干什么？”
朱九戒笑道：“魏县长，你的病是因为血液中含有病源，我想以真气将你体内的艾滋病毒逼于身体一处，然后随血液放出，但你失血过多，容易体虚，何况你现在本身免疫能力下降，而你的两位下属身体健壮，我想，他们的血液肯定能对你有所帮助，就是不知他们二人谁的血型和你匹配。”
魏县长一喜：“太好了，朱医师，左边这个是A型血，和我的匹配。”
“好极了，魏县长，请全身放松，什么都不想。”
魏县长闭上眼睛，全身放松，但觉朱九戒将双手按在自己背后，一股暖暖的气流从背心传来，渐渐地向全身涌去。
随着那气流的涌动，魏县长感觉体内血液好像也随之流动。
人体血液是有流动方向的，朱九戒强行用真气逼迫血液，魏县长自然非常难受，后来呼吸困难，心脏极度缺血。
“朱医师，我……我喘不上气来，这是怎么回事？”
“魏县长放心，没事的，我护住你的心脉就是了。”
说着，朱九戒左掌一吐，一股真气透如魏县长体内，护住了他的心脉。
魏县长心脉处有一股暖阳阳的气流，如同温煦的阳光，使心脏保持着微弱的跳动，但是，魏县长全身异样难受，神经也如针刺一般，血液逆行的滋味可想而知。
终于，魏县长忍受不住，啊呀一声，昏死了过去。
朱九戒双掌未停，继续输入真气。
魏县长身上真气越来越多，血液被逼得朝右臂而来。
朱九戒腾出一只手，朝厨房一招，厨房推拉门开了，然后他掌心一吸，吸过一个锅来。朱九戒将锅放在魏县长的手腕处，然后指甲一划，魏县长血如泉涌，很快就淌了半锅。
魏县长肤色先是蜡黄，继而是惨白。朱九戒将他横放在地，然后抓过高个青年的手，划破他的手腕，使其体内血液流入魏县长的手腕上。
朱九戒以真气逼迫血液顺着魏县长的血管注入。
半晌。高个青年的脸色由蜡黄转为惨白。
朱九戒封了他的手腕伤口，使血不再流淌，然后又封了魏县长的手腕，使血不至于流出。
随后，他拍了拍魏县长，魏县长缓缓醒来。
“朱医师，我……我好了吗？”
朱九戒见他脸上渐有血色，说：“应该差不多了，不过你的高个属下却失血过多。”
魏县长见锅内淌了不少的血，吓了一跳。
“这都是我的血吗？”
“不错，你让矮个青年把他处理掉吧，最好是深埋进地下，不要再传染了别人。”
魏县长点点头。
朱九戒点开矮个青年的穴道，矮个青年像大梦初醒，一愣神，看看朱九戒，又看看魏县长。
“去，把锅里的血埋到地下，深一些，不要传染了别人。”
“是。”
矮个青年匆匆下去了。
朱九戒转头看看高个青年，朝他胸口一拍，一股九阳真气进入高个青年的体内，护住他的心脉。
随后，他又拍开高个青年的穴道。
高个青年醒来了，却是浑身乏力，毫无精神。
“魏……魏县长，我……我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你不过是给我输了点血，将养几天就好了。”
“是……是吗？”
朱九戒说：“我看最好是送他去医院，补点血，他失血太多，只靠将养是不易恢复的。”
魏县长点点头，拨打了120.
几分钟后，120救护车来了。
医护人员看到朱九戒一愕。
朱九戒说：“这位高个兄弟失血过多，A型的，去给他补一下吧。”
医护人员拉着高个青年去了。稍时，矮个青年回来，被魏县长派去照顾高个青年了。
朱九戒又观察了一刻钟，见魏县长并没有不适的现象，便说：“魏县长，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好像强多了，有些气力了，关节也不怎么疼了。”
“那就好，说明艾滋病毒排出去了，你最好等一段时间再去检查一下，只要呈阴性的，说明病毒彻底排出去了，好了，这样吧，我走了。”
说着，朱九戒起身要去，魏县长说：“多谢朱医师了，你等着，我打个电话，让司机送你一程。”
说着，魏县长掏出电话打了出去。
“……我是老魏，你把车开到楼下，送朱医师回去吧，记住，路上一定要小心些，别出车祸。”
朱九戒心中一动，他觉得魏县长好像话中有话。
魏县长在说到“车祸”二字时，似乎意有所指。
难道魏县长想对朱九戒动手？
不错，他要害死朱九戒。
197章、谋杀
朱九戒刚来到楼下，一个青年迎了过来。
“你是朱医师吧？”
朱九戒点点头。
“请上车吧。”
青年用手一指。
朱九戒发现在楼下西侧，停着一辆两厢微型车。
朱九戒看到的两厢微型车，是那种没有尾巴的。
青年打开车门，上了车，朱九戒拉开副驾驶那边的车门，发现座上放着一些水果。
“不好意思，请坐在后面吧。”
朱九戒没有多想，坐到后面去了。
小车开始发动，然后出了小区，来到街道上。
“朱医师去医院还是哪里？”
“哦，我今天不上班，回家吧，麻烦你把我送到光明小区就行。”
“好的……朱医师不忙的话我可以转一下道吗，车没多少油了，我想去外环加一下。”
“没关系。”
“谢谢理解。”
青年似乎很客气，开着车朝城外而去。
为了安全，近几年，城市规划，外环以内不允许有加油站。
小车上了环城路，不一会儿，进入一个厂区，在一排破旧的房子前停下。
“朱医师，请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说着，青年下了车。
朱九戒朝外面看看，见厂区似乎荒了很久了，周围长满了草，厂房的墙也是斑驳不堪。
这青年把车开到这里来干什么，他不是说去加油吗？
朱九戒想了想，回头望去。
这一望，朱九戒吓了一跳。
只见厂区外开进来一辆推土机。
推土机上的司机正是那青年。
青年驾驶推土机朝小车撞来。
朱九戒啊呀一声，运足神功，猛地震开车顶，从上面跳了出去。
他的身子刚腾上半空，往下一看，只见两厢微型车的后半身已被推土机撞瘪。
朱九戒身子下落，踏在推土机上，喝道：“好小子，你干什么？”
其你那见朱九戒神人天降一般，吓得脸色大变，跳下推土机就跑。朱九戒伸手一招，将他吸了回来。
朱九戒一步跨下，站在青年面前，喝道：“说，为什么要谋杀我？”
“不，不是的，我没有谋杀你。”
“还不承认。”朱九戒伸手掐在他的脖子上：“你说不说？”
“我真的没有谋杀你，朱医师，你误会了。”
“误会，你不是说要到外环加油吗，怎么开着推土机过来了。”
是这样的，我原本是个工程车司机，刚才想来加油，却想起推土机还在路上停着，就寻思着先把推土机停在厂区内，谁想，刚才下坡时我的鞋没踏到刹车，踏在了油门上。”
“胡说，踏刹车怎么能踏上油门？”
推土机和小汽车油门和刹车的间隙大小不太一样，我刚放下小车，还没反应过来。”
朱九戒知道他在撒谎，可是自己与他远无怨近无仇，怎么会害我？一定是魏县长，但是，魏县长为什么要害我？
朱九戒沉吟思索，突然心中一动，明白了：是了，魏县长先前曾和小白菜在自己面前出丑，这件事，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似乎除了当事人和自己外，付院长好像觉察道什么，其他人一概不知，而这次艾滋病的事，除了魏县长和他的心腹属下外，就只有自己知道了，他这样做，无非等同于杀人灭口，只要我死了，他的丑事就不会公布于众，只要我还活着，魏县长和小白菜的事，得艾滋病的事就早晚会透露出来。
朱九戒看看青年，摇摇头：算了，这青年不过是一杆枪，说起来也是无辜的，恨就恨魏县长吧，与青年无关。
想到这，朱九戒说：“好了，这件事与你无关。”
说着，朱九戒收回手来，朝外走去。
青年的小车毁了，朱九戒总不能坐他的推土机走。
青年见朱九戒的身影上了街道，便逃出手机给魏县长打来：“魏县长，朱九戒逃过了一劫，走了。”
“什么？”魏县长在电话那头大怒：“你是怎么搞的，咋让他逃走呢。”
“这小功夫太高了，我根本就没有办法，而且微型车已经毁了。”
“我不管你用什么代价，一定不能让朱九戒活着到家。”
“是。”
青年开着推土机出来了。
却说朱九戒，来到街道边，等了一会儿，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朱九戒摆摆手，出租车停了下来。朱九戒上了车，说：“光明小区。”
司机一打方向，突然啊了一声，原来，这时青年开着推土机从厂区内窜出来。
“快走。”朱九戒大声喊。
司机是见过世面的人，反应迅速，方向一拨，油门一加，出租车，呼呼地开走了。
推土机追了一阵，远远地落在后面，逐渐没影了。
司机问：“推土机的司机是不是想谋杀你？”
朱九戒哦了一声：“是吗？他为什么要谋杀我？”
“我正要问你呢。”
“或许吧。”朱九戒说：“也可能似乎是个神经质的人。”
“神经质的人怎么能当司机？”
“这可是工程车，要求松的。”
很快，出租车来到光明小区内，朱九戒下了车，发现常月等几女正下楼来。
“咦，常月，你带着她们去哪儿？”
“谁去哪儿啊，我们不放心你，所以下来看看，姐夫，你再不回来，我们可要报警了。“
“报什么警，姐夫能有啥事。”
“姐夫，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去约会美女了。”
“瞎说。”
常月一句话，几女都笑。杨诗雅笑道：“师父，干嘛不好意思啊，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别瞒着小师娘啊。”
朱九戒佯装生气：“诗雅，你也跟着起哄，小心我不教你武功。”
杨诗雅一吐舌头，她自然知道朱九戒是说着完的。”
白静走了上来：“师父，你去了哪里，刚才可把小师娘担心死了，小师娘说你平时不怎么出去的，即使出去，总要和小师娘说一声。”
“是啊，我也想和她说一声，可是……我见你们练功很投入的，生怕打搅了你们，就悄悄地越窗而去。”
“你到底去干什么了？”常月问。
“有人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他看病。”
“是男人还是女人，是老年人还是小孩子。”
“当然是男人了，年龄差不多快60岁了。”
“他没有名字吗？没有职业吗？”
“当然有，不过人家的病情特殊，所以我要尊重他的选择。”
“到底什么病啊？”
“是……男性病，他害羞，不敢上院。”
“是这样啊。”常月说：“算了，不问了。”
常月看出，朱九戒并非撒谎的样子，看来他的确出去看病了，而且患者是个男性。
常月松了口气：“姐夫，你做东吧，你的几个弟子都累了。”
“行。”朱九戒说：“咱们去光明饭庄。”
光明饭庄，中午。
朱九戒带着五女来到饭庄内，要了一间向阳的雅间。众女推朱九戒和常月在中间坐下，其他人按照年龄大小和在门内的排名就座。
杨诗雅撅着嘴说：“师父，我看你还是再收几个弟子吧，当然要收比我年龄小的，不然，我到什么时候都得坐这个位子。”
朱九戒笑道：“你若喜欢，可以到中间来啊。”
“真的吗？”杨诗雅一喜：“我看还是算了吧，我要是去了，师姐们还不跟我急。”
朱九戒问：“上午的功课怎么样？进展大吗？”
常月突然想起一事，说：“姐夫，诗雅和付雨都报了名，要参加学校的冬运会，但是，他们还不会轻功，怕是难在短跑和跳远、跳高项目上夺冠。
“是吗？”
付雨说：“师父，我本来不想报名的，是师妹给报的，她要我出风头。”
朱九戒笑道：“其实这没什么啊，医道和神功学来就是为了用的，不用怎么能显示出你们的水平，怎么能给九阳门派争点面子。
198章、冬季运动会
付雨和杨诗雅要参加学校的冬季运动会，朱九戒决定将轻功提纵术教给他们。
饭后，朱九戒带着付雨和杨诗雅来到城西北的山坡下，然后对二女说：“轻功提纵术主要依赖于体内的气息，而气息的运用关键在于呼吸，首先，你们要全身放松，气沉丹田，进入练功状态，然后吸气时，想象周围的清气通过涌泉穴顺着两条腿，向上涌，身体轻如一片树叶，被气流托举了起来，然后这口气不要吐出，双足借力弹起，向上和向远处跃去，落地时呼气，然后再吸气，再跳跃，随着气息的增加，身体越来越轻，跃得越高，跨得越远。”
二女按照朱九戒所说，开始在山坡下练习。
一开始，付雨和杨诗雅还掌握不好呼吸，渐渐地，她们的呼吸自然了起来，吸气跨越，身体越来越轻。
到傍晚时，二女跨越的幅度已经如一般成年男子了。
朱九戒点点头，说：“今天就这样吧，这几天你们抓紧联系，不要忘了培养丹田气，气息越足，对轻功提纵术越有利。
一晃就到了冬季运动会这天。
正是周六，朱九戒、常月、柳芊芊、杨洋坐在观众席上，为付雨和杨诗雅加油鼓劲。
运动会有田径项目比赛、球类比赛、棋类比赛。
共分为三个场地同时进行。球类比赛中的篮球、足球、乒乓球也是同时进行。
由于付雨和杨思雅报的是短跑和调高，因此，朱九戒等人没有关注铅球等比赛。
付雨的比赛在前面。
首先进行的是女生100米短跑。
由于报名的学生有25个，因此，25个女生分为4组进行预赛，每组取前两名进行决赛。
付雨果然以预赛第一的成绩杀进决赛。
决赛时，付雨有些紧张，因为进入决赛的女生中，有一个号称“飞毛腿”的女生，付雨听说过关于她的故事，据说连男生都跑不过她。
另外，还有一个身高腿长的女生，这个女生身高足有一米七，去年市体校的领导就来过学校，想把长腿女生吸引到体校去，但是，女生的父母不同意。
剩下的女生基本上对付雨不造成威胁，付雨怕的就是这两个女生，恰恰，在决赛时两个女生一左一右，正好把付雨夹在中间。
比赛非鸣枪制，而是鸣哨。
裁判的哨声一响，长腿女生一步便跨了出去，“飞毛腿”身子一晃，也从付雨的身边闪过。
付雨微微一愣。
杨诗雅的比赛还没开始，她坐在草坪上观看付雨的比赛，见状叫道：“三师姐，冲啊。”
付雨忙向前冲去。
由于心中紧张，信心不足，付雨落在了长腿女生和“飞毛腿”的后面。
杨诗雅叫道：“三师姐，师父教给你的呼吸之法呢……你忘了吗？”
付雨猛地一惊，这时，“飞毛腿”和长腿女生已经超前五六米了。付雨深吸一口气，超前跨去。
果然，按照轻功提纵术，付雨身轻如燕，连续几个跳跃，便缩短了和“飞毛腿”、长腿女生的距离。只是由于她反应晚，而且百米距离眨眼便至，最终，长腿女生第一个撞线，付雨在终点前追上了“飞毛腿”，和“飞毛腿”并驾齐驱，并列亚军。
接下来，是400米的比赛。
同样，想进行了预赛。
参加400米预赛的女生有18个，共分为三组。付雨以小组第三的成绩进入了决赛。
付雨发现“飞毛腿”和长腿女生也参加了400米决赛，不由有些紧张。
长腿女生朝她挑衅似地将大拇指朝下一伸，意思是说：你和我比，绝对会输。
“飞毛腿”不停地在原地跳跃热身，也向付雨示威。
付雨忍不住朝看台上望去。
朱九戒朝她伸身大拇指，意思说：你是最棒的。
杨诗雅走到付雨身边，低声说：“三师姐，你怎么搞的，刚才只差一下就得冠军了。”
“我……我也不知道，刚才开始时，我的两条腿发软，一点气力也没有。”
“你啊，我看是信心不足，你怕什么，要相信自己，你比她们都快。”
“我真的行吗？”
“行，我相信你能拿到冠军？”
“真的？”
“当然是真的。”
付雨两眼一亮，胸脯挺了起来。
比赛开始了。
裁判说了声“预备……”，然后哨音响了。
付雨冲了出去。
这一次，她几乎是第一个奔出了起跑线。
付雨身子往前冲着，感觉到左右风声呼呼，原来，“飞毛腿”和长腿女生超过了她，向前跑去。
付雨信心又落了下来。
杨诗雅大叫：“三师姐，你快用轻功提纵术啊，她们不如你的。”
付雨这才想起，刚才只顾往前冲，并没有使用轻功提纵术。想到这，她深吸一口气，忽地跃了出去，双腿轻盈，如行云流水，眨眼间超越了“飞毛腿”和长腿女生。
“飞毛腿”和长腿女生急了，发力追赶。
付雨超越了她们后，信心更足，两条腿如风车一般，第一个冲过了终点。
付雨赢了，成了女生组400米的短跑冠军。
朱九戒等人为她鼓掌。
付雨比赛完，参加了颁奖仪式。
站在400米短跑冠军领奖台上，付雨满面红光，她第一次感觉到自身潜力的巨大，原来，无论面对什么款男，只要一个人有信心，也一定能赢。
这时付雨获奖后的感慨。
这场运动会，对付雨来说无疑是一笔财富。她领悟到了人生的一些道理，这些道理对她今后的成长之路，将有着很大的帮助。
短跑比赛后，马上就是杨诗雅参加的跳远项目了。
和短跑不同。
跳远比赛是资格赛，女生初赛成绩在两米以上的都可以参加。
长腿女生也参加了比赛。
杨诗雅是第4个出场的。
跳远比赛共进行5轮，取每个人的最好成绩。
杨诗雅第一跳便跳出了4米3，这个成绩，几乎连一般男生都达不到。
第一轮下来，杨诗雅成绩排在第一。
第二轮，杨诗雅由于踏板，成绩无效。
第三轮，长腿女生超常发挥，跳出了4米5。
顿时，周围的观众报以热烈的掌声。
长腿女生神采飞扬，感觉自己要稳获跳远冠军了。
第四轮，杨诗雅踏板，成绩无效，长腿女生也踏板，成绩无效。
只剩下最后一轮了。杨诗雅不免有些紧张。
这时，轮到付雨给他加油打气了。
付雨大喊：“诗雅，轻功提纵术，你行的，一定是冠军。”
长腿女生第三个出场。
只见她双臂甩开，大步流星地助跑，来到踏板处，忽地一下起跳，修长的双腿在空中一个跨越，居然跨出了4米7。
杨诗雅的压力更大了。
长腿女生走了回来，挑衅似地给杨诗雅一个下伸的大拇指。
杨诗雅哼了一声：“长腿的，你先别得意，看我怎么赢你。”
说着，杨诗雅双目微闭，暗运内息，全身放松，然后深吸一口气，猛地双目一张，飞身助跑。只见她越跑越快，来到起跳线处，猛地飞身一跃，忽地一下，居然跨到了5米线上。
最终，杨诗雅获得了冠军。
站在领奖台上，杨诗雅朝长腿女生伸了伸大拇指，不过是向下的。
长腿女生说：“你别得意，咱们跳高时见。”
长腿女生具有运动天赋，一个人报了多项比赛。
接下来，便是跳高比赛了。
首先进行的是资格赛。
女生组的资格赛标准是1米2，只要超过了这个成绩，就可以自动进入决赛。
经过一轮资格赛的比拼，共有12名女生进入了冠军争夺战。
其中杨诗雅是第六个出场的，长腿女生是第三个。跳高对于选手的要求很多，除了技巧外，主要是身体条件。而长腿女生无疑是为跳高而生的，比长腿女生矮一头的杨诗雅能不能胜出呢？
199章、跳高比赛
跳高比赛是有规则的，要求选手单足起跳，无论横跨式，还是背越式，跃过时不能碰下横杆，成绩才算有效。
跳高比赛每轮至少升高2厘米，直到剩下最后一个人。跳高选手可以选择任何高度开始比赛，但每一高度，每个选手只有三次试跳机会，如果三次连续失败，则比赛结束，越过的最高高度便是他的最终成绩。
跳高允许助跑，选手从助跑点到横杆下有20米，因此，助跑过程中如何调整步幅，也是很重要的。
第一轮，横杆的高度是1米25。
共有8名女生试跳。
杨诗雅和长腿女生都轮空，没有试跳。
那8名女生最后有5名女生跳过了1米25，另3名女生三次试跳都没有过，结束了比赛。
接下来，横杆高度调到了1米3，裁判员宣布了高度后，有7名女生进行试跳，仅剩下长腿女生和杨诗雅轮空。
长腿女生看看杨诗雅：“喂，你敢不敢继续轮空？”
杨诗雅傲劲上来了：“敢，你呢？”
“那好，咱们比一下。”
1米3，三次试跳下来，7名女生共有5名女生成功越过，另2名三次试跳未过，结束了比赛。
裁判将横杆上移，然后说：“高度1米35。”
杨诗雅和长腿女生都没有动。
而剩下的5名女生全部进行了试跳。
第一个女生连续试跳三次，均没有过，第二个女生一跃而过，第三个女生第二次试跳成功越过，第四个女生三次试跳都将横杆蹭下，第五个女生采取的是横跨式，结果，三次试跳都失败了。
横杆调到了1米4，只剩下4名女生了，其中就有杨诗雅和长腿女生。
杨诗雅本来想上前试跳，但是，长腿女生双手抱夹，站在原地不动。杨诗雅冷哼一声，也没有动。
另外两名女生进行了试跳，结果，一名女生在第三次试跳成功，另一名女生，三次试跳都失败了。
横杆的高度到了1米45，只剩下三名女生了。除了杨诗雅和长腿女生，还有一个留着蘑菇头的女生。
那女生身材纤细，正在原地做着热身活动，双脚原地跳起，看上去两腿的韧性弹性很好。
裁判一声哨响。纤细女生开始助跑，然后双腿有节奏性地交替着，来到横杆下，一个背越，身子过去了，只可惜，腿把杆蹭掉了。
裁判看看杨诗雅和长腿女生。
杨诗雅腿想动，长腿女生瞥视地望着她。
杨诗雅又把腿收了回来。
付雨一直在旁边为杨诗雅掠阵，见状忙说：“诗雅，别等了，先把成绩稳住再说，别闹个无成绩啊。”
杨诗雅一听也对，于是上前试跳。
第一次跳，杨诗雅双腿的节奏没掌握好，虽然气息调匀，但是，来到横杆下时，双腿正好别扭，只好以小碎步颠过来，助跑的力度就卸去了不少。这一跳，杨诗雅没有过。
周围传来哄笑声。
大家为什么哄笑？还用问吗，杨诗雅和长腿女生一直等待横杆上调，显然，她们太自负了。这么自负居然一跳就失败了，观众能不报以嘲笑吗。
杨诗雅脸上火辣辣的，心说，第二跳一定要掌握好节奏。
第二次试跳开始。
先是纤细女孩试跳。
纤细女孩一跳而过，身子堪堪过了横杆。
杨诗雅压力上来了。她在起跳前调均了呼吸，然后助跑，起跳。
身子跃了起来，杨诗雅突然想到自己忘了吸气提纵。
不用轻功，杨诗雅的跳高成绩一般，虽然平时的体育课上，杨诗雅对跳高的技巧掌握的很全面，但是，她以前的最好成绩是1米3.
啪地一下，杨诗雅的身子将横杆撞飞。
又是一阵哄笑声传来。
杨诗雅低着头回到助跑点，她仿佛看到周围人正以嘲弄的目光看着自己，又仿佛听到了长腿女生的嘲弄声。
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不能跨越，自己的成绩就是零。
虽然刚才已经拿到了一项冠军，但是，跳高成绩如果是零的话，多丢人。
裁判的哨声响了，杨诗雅慢慢地抬起头。
她知道，如果只利用好轻功提纵术，而不能掌握好步幅节奏，1米45的高度绝对过不去，如果只掌握好步幅节奏，而不能利用好轻功提纵术，也不能跨越。自己必须同时利用好这两点。
杨诗雅看看跑道，心中盘算着每一步的距离，然后双目微微闭上，全身放松，调匀呼吸，然后深深地吸一口气，睁开眼来，猛地朝前跑去。
助跑，起跳，身子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过了。
1米45.
观众报以热烈的掌声。
杨洋大声为杨诗雅较好。
横杆的高度继续上调。
1米5。
观众席中静了下来，周围的目光都集中在纤细女孩、杨诗雅和长腿女孩身上。
纤细女孩第一个试跳。
助跑，起跳。
可惜，起跳点距离横杆有些远，屁股将横杆砸了下来。
杨诗雅第二个试跳。
助跑，起跳。
杨诗雅过了。
朱九戒率先鼓掌。
掌声如雷。
长腿女孩开始跳了。
这是她的第一次试跳。
助跑，起跳。
忽地一下，长腿女孩一跃而过。当真如鱼跃龙门，好漂亮的姿势。只可惜，身子朝垫子落下时，脚后跟勾了横杆一下，将横杆蹭了下来。
第二次试跳，纤细女孩仍没有过，而长腿女孩一跃而过。
第三次试跳，纤细女孩再次把横杆蹭了下来，结束了比赛，最终成绩是1米4.
横杆上升到1米55.，只剩下长腿女孩和杨诗雅了。
杨诗雅走到助跑点，她调匀呼吸，然后深吸一口气，体态轻盈地飞奔而出。来到横杆下，杨诗雅一个背跃，跨越了横杆。
压力到了长腿女生身上。
长腿女生助跑，起跳，身子撞掉了横杆。
第二次试跳，长腿女生再次撞掉横杆。
轮到长腿女生紧张了，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这次还不能越过横杆，她也将结束比赛。
助跑，起跳，“嗖”地一声，长腿女生居然过了。
横杆高度成了1米6。
杨诗雅助跑，起跳，可惜，起跳点稍微远了些，身子蹭掉了横杆。
长腿女生却一个背越，便飞过了横杆。
轮到杨诗雅紧张了。
杨诗雅望着横杆，猛地冲了出去。
助跑，起跳。这次，身子离横杆又近了，在越过横杆时，身子将横杆带了出去。
第三次试跑开始。
对杨诗雅来说，如果不能跨越，只能获得亚军了。
长腿女生蔑视地望着杨诗雅。
杨诗雅突然间冷静了下来，她望着横杆，突然间双臂一展，飞身而出。
助跑，起跳。
“过啦。”付雨大声叫着，刚才，她着实为杨诗雅捏了一把汗。
横杆上升到1米65。
杨诗雅第一个试跳。她飞身奔出。看看来到横杆下，杨诗雅一个纵身，想跨过去，谁知，这时候，她体力消耗太大，身子发沉，撞飞了横杆。
长腿女孩与她一样，失败了。
第二次试跳。杨诗雅呼吸粗重，内息乱蹿，不能控制，结果，再次撞飞了横杆。
长腿女孩在背跃时，手臂打落了横杆。
第三次试跳。
杨诗雅冷静了下来，她知道自己体力消耗太大，由于呼吸粗重，吸气时间少了许多，因此，自己跳不起来。知道了自身的情况，杨诗雅使自己平静了下来，调匀呼吸，然后这才助跑，然后默念调高的技巧，来到横杆下，左脚猛地一弹，身子背跃而过。
成功了。
掌声如雷。
长腿女生的汗都下来了，她站在助跑点，迟疑了半晌，这才助跑，起跳。
长腿女生姿态优美，只可惜，1米65对于她来说，略高了些，即使她卯足了劲，全力拼搏，仍然无法突破身体的极限。
长腿女生失败了。
裁判征求杨诗雅的意见，横杆是提升5公分，还是2公分。
杨诗雅说仍然是5公分。
横杆高度到了1米7。
这个已经接近了中学生女生组的全国纪录，只可惜，杨诗雅累了，三次试跳均没有过。就这样，杨诗雅最终的成绩是1米65，成功夺冠。
200章、院长要跳楼
运动会结束后，朱九戒、常月、柳芊芊、杨洋纷纷向付雨和杨诗雅祝贺。这次运动会，付雨和杨诗雅各报了两个项目，共得到三个冠军一个亚军，虽然有点小小的遗憾，未能全部夺冠，但是，成绩还算骄人。
付雨正尽情地品尝着荣耀，突然，一辆面包车开进校园，沙三从车上跳了下来，目光四处寻找着，大喊着：“付雨，付雨……”
付雨转过头来，望着匆匆奔至的沙三。
“付雨，快跟我去医院，你爸要跳楼。”
付雨一听就呆了，赶紧往面包车上跑。
沙三看看朱九戒：“九戒，一起去吧。”
朱九戒对常月等人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去医院看看。”
付院长要跳楼？是真的吗？
真的。
此时，付院长真的站在门诊楼上。
12层啊，人站在上面，连面目也看不清。
门诊楼下围满了人，黄队长带着刑警队员赶来了，在楼下结着网。
网是于老板的工人从工地抬来的。
一辆面包车在人群后停下，付雨在前，沙三和朱九戒在后，三人跑了过来，挤进人群。
付雨一眼看到母亲就坐在人群前面，早已吓瘫了。
付雨抬头看去，只见楼顶上站着一人，依稀便是父亲。
“爸爸，我是雨雨啊……你快下来，别吓我和妈妈啊。”
付雨说到后来，声音已带了哭腔。
楼顶上那人低头看看，大声说：“雨雨，爸爸对不起你，爸爸要走了，你以后要听妈妈的话，好好学习……”
朱九戒听出来了，果然是付院长的声音。
“没有人上去吗？”朱九戒问。
沙三说：“邱主任带人上去了，郑院长也上去了，还有刑警队的郭队长。”
“爸爸，你不要跳楼啊，不要撇下雨雨，雨雨害怕……”
“雨雨，你别说了，爸爸不会改变主意的。”
这时，人群外有人喊：“闪开闪开。”
朱九戒回头一看，原来是魏县长和关局长。
关局长来到人群内，安慰了付太太几句，朝上喊：“付院长，有什么话下来说好不好？别走极端啊。”
魏县长也喊：“老付，我是老魏啊，我答应过找机会和你下几盘棋的，你怎么能走这条道呢？”
付院长探头看看，叫道：“关局长，我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没有了，魏县长，来日方长，我在阴间等着你，等你下去时，我们再下吧。”
“这个付院长。”关局长转头看看沙三：“沙主任，付院长为什么要跳楼，他的病不是好了吗，难道又患了脑子病？”
沙三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今天一早付院长给我打过电话，问我乡镇卫生院怎么样？我说卫生院当然不如县医院了。”
关局长脸色一变：“难道是为了岗位调动的事……”
魏县长问：“老关，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是这样的，医院不是换届了吗，那天郑院长找到我，征求我的意见，希望将付院长调到乡镇卫生院去，我有些不忍，郑院长说，付院长是老领导，要是再留在医院，不利于下一步的工作开展，我一想也是，就同意了，这事我那天也和你通过电话，征求过你的意见，付院长虽然下来了，但仍算是医院的班子成员，他的调动我自然要请示县里。”
“哦。”魏县长点点头：“我明白了，老付是不想下去啊，他在用这一招逼你我呢。”
“逼你我？魏县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想想，付院长要是真想跳楼，他早就跳下来了，还能等到现在，他好像故意要等我们来似的。”
“哦，魏县长，您的意思是……”
“他在逼你我低头，你等着，只要我们再劝他下来，他就会趁机开出条件，只要我们答应他的条件，他肯定会下来。”
付太太听到这，忙回头说：“魏县长，关局长，人命关天，无论老付开什么条件，你们先答应他，好不好？”
魏县长说：“付太太，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付院长走的。”
说着，魏县长朝上大喊：“老付，你快下来吧，别闹了。”
只听付院长大喊：“魏县长，按理我该给你面子，可是，你不知道我此时的心情，我已经绝望了，除非……除非你能让我看到生存下去的希望。”
“瞧，来了吧。”魏县长看看关局长，朝上再喊：“你想要什么生存的希望啊，说出来吧，我一定满足你。”
“魏县长，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的脾气，我是个往上走的人，决不可能向下去，郑院长让我去乡镇卫生所，这不是把我往楼下推吗？”
“那你想怎么样啊？”
“让我留下来，留在医院领导岗上。”
关局长接口喊:“喂，付院长，你应该明白郑院长的心意，他把你调开，并非出自恶意，而是为了有利于管理，你是老上司，老院长，如果你在医院里，郑院长会有所束缚，新官上任三把火啊，你在这里，他踢腾不开。”
“那他就用第一把火来烧我吗？”
“付院长，你误会了，刚才我说过，郑院长把你调开，只是为了好管理。”
“我不管这么多，我只想留下来，要不然，我就跳楼。”
“好，好，我答应你留下来，好不好？”
“关局长，你让我留下来可以，院长我可以不当，但党委书记一职要给我留着。”
关局长看看魏县长。
魏县长沉吟一声：“按理，党政要分开，老付是个要面子的人，他的要求也不算过分。”
关局长想了想说：“不知郑院长肯不肯。”
“这件事还是由我们决定吧，要是再顺着郑院长的意见，把老付逼急了，说不定真闹出人命来，到时，你我都有责任。”
关局长点点头：“那好，就答应他吧。”
想到这，关局长朝上喊：“付院长，我和魏县长商量过了，答应你的条件，你快下来吧。”
关局长话音一落，楼顶上不见了付院长的影子。
过了一阵，只见邱主任、郑院长在前，郭队长带着几名民警在后，付院长在中间，大家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到了办公楼下。
魏县长走上去握住付院长的手：“老付啊，心情再不好也不能走这一步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怎么能和小孩子一样。”
付太太和付雨看到付院长安然无恙地下来，都是一脸欣喜地站在他身边。付太太不住地说：“老付，雨雨这么小，你想吓坏她啊，以后别这样了，好不好？你即使什么官都不当，也不能撇下我和雨雨啊。”
付院长说：“你懂什么。”
付雨说：“爸，你可把我吓死了。”
魏县长朝郑院长招招手。
“魏县长，您有什么吩咐？”郑院长走了过来。
魏县长说：“刚才关局长的话你听到了吗？”
郑院长点点头：“听到了，我完全服从两位领导的安排。”
“好，很好，郑院长大度，那就这样说定了，你当院长，付院长当书记，党政分开，你们以后要好好地配合工作。”
“魏县长放心吧，我们一定加强团结。”
“那就好。”
郑院长左右看看：“好了，大家散去吧，没什么好看的。”
人群开始散去。
关局长、郭队长、黄队长以及刑警队纷纷撤离。魏县长转头看到朱九戒，眉头皱了皱。朱九戒转头看看他，嘴巴里冷哼一下。
魏县长走到郑院长身边，低声说：“郑院长，朱九戒这个人，我看有些目空一切，你要当心，此人万不可重用，否则，早晚你折在他的手中。”
郑院长点点头：“请魏县长放心，我有数的。”
魏县长上了车，走了。
朱九戒也想走，被郑院长叫住了。
“九戒啊，你来一下。”说着，郑院长拍拍他的肩：“来，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郑院长却不知道，他在拍打朱九戒的肩膀时，魏县长的小车已经到了大门口。恰好，魏县长从车后窗上往这边望来，看到了郑院长对朱九戒的亲密动作。魏县长大怒，心说：好啊，姓郑的，你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居然敢和我对着干。
郑院长见魏县长的车到了门口，做梦也想不到魏县长会再小车将出未出大门前回头一瞥。否则，他哪敢和朱九戒表示亲昵啊。
朱九戒随郑院长来到办公楼上。
进了办公室，郑院长给朱九戒倒了一杯茶水，说：“朱九戒，我今天请你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付院长在任时，你好像义诊过几次？”
“嗯，是的。”
“记得当时付院长听说你义诊后很生气，我却觉得这不失为一种济世救民的好办法。”
他也知道济世救民。朱九戒暗想。
“我想搞一次大的义诊活动，为了表示医院对这次活动的支持，我亲自挂名，和你一起搞怎么样？”
“郑院长真的愿意搞义诊活动？”
“是啊，我不是说了吗，为了表示我的真心，条幅上悬挂咱俩的名字。”
“好。”朱九戒鼓掌说：“郑院长，就凭你这一点，也比付院长高明多了。
“哈哈。”郑院长笑了。
201章、义诊阴谋
郑院长看看朱九戒：“今日是周六，我就不耽误你的休息时间了，你回去考虑一下，义诊的一些项目，具体时间，我看就定在下周六吧，地点，你看在门诊楼前怎么样？”
“如果想出效果，我觉得广场是个不错的地点。”
“对，广场，就在广场，哈哈。”
郑院长大笑。
朱九戒一边往外走，一边想：郑院长怎么会对义诊这么上心，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望着朱九戒的背影，郑院长一生冷笑：“小子，你还是嫩了点，我不过略施一计，你就成了我的棋子，你义诊，我出名，嘿嘿，等我的社会人气上去，我就有可能混进卫生局。
原来，郑院长是想借义诊，打一下个人品牌效应，让市民拥戴他，为下一步进入卫生局打下基础。
朱九戒刚出郑院长的办公室，就接到了付院长的电话。
朱九戒来到付院长的办公室，只见付太太和付雨都在。
付院长微微一笑：“朱医师，请坐。”
朱九戒看看他，心道：好奇怪的人，刚才还要死要活的，现在居然像没事人似的，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付院长，找我有事吗？”
“朱医师，你收了雨雨为徒，我一直没有表示过，走吧，今天我做东，让雨雨母女陪着，咱们找家像样的饭店吃一顿。”
“这个……”
“怎么，你是雨雨的师父，我摆一场谢师宴还不行吗？”
“好吧。”
朱九戒点点头。
付雨笑道：“师父，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
四人来到了牡丹大酒店。
酒菜上来，付院长拿起酒瓶，亲自为朱九戒斟满杯，说：“朱医师，咱们已经是一家人了，你千万不要和我客气。”
朱九戒只好点点头，其实，他内心里是不喜欢付院长这个人的。
“刚才我听雨雨说，今天她在运动会上得了一个冠军，一个亚军，好啊，她的体育项目一直不是强项，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内，你成功地改变了雨雨，来，这个酒算是我谢你的。”
朱九戒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朱医师，刚才郑院长叫你去了？”
“嗯。”
“他对你说了些什么？啊……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可以不说。”
“也没什么，他想和我一起搞义诊活动。”
“义诊？他要搞义诊。”
“嗯。”
“郑院长想搞什么名堂，我曾问过他的意见，他以前也是反对义诊的，说义诊并不可以给医院带来利益。”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
这事，付院长的电话响了。付院长看看号码，说：“是沙三。”说完，付院长接听。
“沙主任，有事吗……文件，你说是卫生局的文件，好，你过来吧，我在牡丹大酒店。”
差不多十几分钟后，沙三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
付院长接过文件，让沙三坐下。他粗略地看了一遍，然后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突然说：“我明白了，明白了。”
沙三问：“付主任，你明白什么了？”
付院长突然警惕地说：“沙主任，是不是郑院长让你把文件拿给我的？”
“不，不是的，卫生局的文件刚才，我便拿到这里来了，付院长，您是第一个看过文件的人。”
“哦，沙主任，看来你对我还像以前一样忠心耿耿，这很好嘛，儿不嫌母丑，狗不嫌主贫，做人就要忠诚，沙主任，你觉得郑院长会不会动心？”
“我看一定会的。”
“嗯，看来他早就听到了消息。”
“什么消息？”
“废话，就是局里要选拔医院专业人才进入局班子的文件啊，选拔条件不但看专业技术，还要看管理水平和社会声誉，我想……”说到这，付院长看看朱九戒：“我想郑院长要搞义诊，肯定是想借活动拉动人脉，为的是12月中旬的领导干部大选。”
朱九戒说：“怪不得，好个姓郑的，你想利用我啊，哼，没门。”
“哈哈。”付院长笑了：“朱医师何必动怒，以前你老是觉得付某是个小人，你没想到吧，其实郑院长比我都小人，我当了十年院长，一些医护人员可能有了审美疲劳，觉得我身上有不少缺点，其实谁没有缺点呢，郑院长上了台，未必比我在任时成绩好。”
“付院长说的是，姓郑的的确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不过，这一次，他休想利用我。”
“不，朱医师，我觉得你不能放弃和他的合作。”
“付院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想啊，不管怎么说，义诊总是件好事，我们怎能不去做呢。”
“嗯，你说的对，义诊如期进行。”
“这样吧，为了表示我对义诊工作的支持，我也来做一份工作，义诊需要做条幅吧，条幅的事就交给我了。”
“多谢付院长。”
朱九戒觉得付院长好像改变了许多。当然，这是他乐于见到的，因为付院长毕竟是付雨的父亲，他希望付院长能够变好，这样以后就减少了冲突的机会。
周六，义诊开始。
郑院长一早就到了广场上，他坐在桌子后面，望着来往的市民，见有人走近，就站起来说：“喂，请等一下，一会儿神医朱九戒要为大家义诊，不花钱的。”
有好奇的就留了下来，也有不相信的，就走开了。
过了一阵，朱九戒来了。
郑院长说：“朱医师，没有制作条幅吗？这样太不显眼了，还要向市民介绍，有条幅多明显。”
“做了，应该快到了吧。”
朱九戒朝四下里看看，没有看到付院长的到来。
郑院长看看表：“朱医师，我看也不用等人多了，现在就开始吧。”
朱九戒点点头，义诊开始。
一个小伙子走了上来，嘻嘻笑道：“你就是朱神医吧，请给我看看，我有什么病？”
朱九戒看看他的舌头，又切了切他的脉搏，说：“你身体挺好的，脏腑没什么疾病。”
“朱神医，你就给好好看看嘛。”
郑院长插嘴说：“走吧走吧，哪有没病让医生找出病来的。”
小伙子下去了。
又上来一个，是个女子。
姑娘说：“听说您是妇科医师，你给看妇科病吗？”
朱九戒点点头。
“那不需要……解衣检查吧？”
“这个……要看你是哪类的病了，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也说不上，只是爱生气，手心尝尝冒汗。”
朱九戒为她切了切脉，说：“这不是妇科病，你的肝脾不好。”
“朱神医，你说的太对了，我看过中医，中医也说我的肝脾不好，才爱生气，到底是因为生气引起的肝脾不好，还是肝脾不好引起的爱生气呢？”
“看你的情形，很难判断，你如果不介意，能说一下家庭情况吗？”
女子说：“我家里出了老公儿子外，还有个老母亲。”
“是你亲生的母亲，还是你婆婆？”
“是婆婆。”
“哦，你们夫妻关系怎么样？”
“关系一开始倒还可以，因为老婆婆年岁大了，有些脑痴呆，你知道的，脑痴呆的人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比方她经常把大便抹在墙上、窗户上、被褥上，我一见了就生气，有时甚至忍不住打她一巴掌，因为这，我和老公的关系有些僵。”
“嗯，你的事我听明白了，这就是你的病因，因为你经常生婆婆的气，所以肝气有些郁结，脾胃也有些不和，肝脾功能弱后，就更加容易生气了。”
“朱神医，你说我该吃点什么中成药，中药我吃不下，一吃就恶心，还是中成药吧。”
“按说，你的情况用中药调理才对，既然你吃不下中药，那就先吃点逍遥丸吧，可以顺气，再加一些人参归脾丸也行。”
女子下去了。
这时，付院长来了，身后还跟着沙三，沙三的手中抱着条幅。
来到朱九戒和郑院长身后，付院长见郑院长坐在朱九戒左边，自己就坐在朱九戒的右边。
“付院长来了？”朱九戒问。
“嗯，我听说你要再这里义诊，所以就来了，义诊可是件利民的事，我自然要出一份力。”
义诊继续开始，沙三已经将条幅悬挂了起来。
条幅上写着：“医院党委书记老付与妇科医师朱九戒为市民现场义诊”一行字。
付院长站了起来，朝四下里抱抱手：“各位，我是医院的老付，原院长，现党委书记，我非常支持朱神医的义诊活动，愿为活动尽一份力，大家尽管上前，请自觉排队……”
朱九戒无意间一回头，看到了条幅上的字，心中雪亮：好啊，姓付的，我还以为你是好心呢，原来，你也想积攒社会声誉啊。
202章、墙上草，随风倒
朱九戒义诊，付院长和郑院长却在那里勾心斗角。
郑院长想借义诊捞点声誉，付院长呢，又何尝不是。朱九戒猜出二人的心思，心中不悦。
正在寻思如何戏弄一下他们，却在这时，电视台的记者出现了。
记者的出现让两位院领导差点在义诊现火并起来。
郑院长顺着记者的镜头朝后一瞥眼，顿时脸色大变。
“姓付的，你什么意思？”
郑院长平日里总是以“付院长”三字称呼对方，而今天，居然叫起“姓付的”来，可见，他已不再尊重付院长，也不再把他放在眼里。
“沙三，条幅是怎么回事？”
郑院长知道条幅是沙三挂的，所以沉着脸望着他。
“郑院长，这是付院长的意思？”
“付院长？沙三，现在医院谁是院长？”
“当然……当然是郑院长您……”
“看来你还不瞎，把条幅撤了。”
“这……”
“撤了！”
郑院长大喝。
沙三赶紧去解条幅的绳子。
付院长叫道：“沙主任，你想干什么？”
“郑院长让我把条幅解下来。”
“他让你解你就解吗？你是我叫来的，条幅是我让你挂上的，你不听我的话了？回来。”
“我……”
沙三左右为难，两只脚站在当地，不知该往前走还是往后退。
“沙三，我的话你当成耳旁风了吗？”郑院长淡淡地说。
“郑院长，是付院长做的条幅。”
“我知道是付院长做的，我让你解下来。”
“可是……”
“可是什么？医院现在谁做主，你应该非常清楚，你是不是不想混下去了。”
沙三身子一震。
郑院长这句话平淡的很，却如巨雷一般在沙三的头顶响起。沙三想起了自己的目标，想起了自己的前途。
他一直抱着付院长的大腿，是付院长忠实不二的下属，是因为他想把付院长当成上房的梯子，爬山的台阶。但是现在，付院长卸任了，虽然他还是领导班子成员，而且是党委书记，可是，在医院这样的部门，是以行政为主的，院长才是实实在在的“一把手”，党委书记只抓一些党务工作，业务上没什么权利。
想到这，沙三两条腿动了，他慢慢地朝条幅走去。
在义诊桌的背后有一个标志，如同雄鹰展翅一般。条幅就挂在雄鹰的两只翅膀上。沙三来到标志下，忍不住回头看看付院长。
付院长脸色发绿，正瞪着他。
付院长虽然一句话也不说，但是，沙三能够感觉到他内心的愤怒。
沙三微一犹豫。
郑院长的声音再度传来，仍是那么平淡：“要站好队，跟对人，别当傻子。”
沙三一呆。
“要站好队，跟对人，别当傻子……要站好队，跟对人，别当傻子……”
郑院长的声音在耳边不停地响起，沙三就要往标志上爬。
这时，付院长的声音传了过来。
“沙主任，不要做忘恩负义的小人。”
沙三又是一呆。
是啊，自己从一个普通的医师，成为身兼数职的办公室副主任，付院长不止一次地向自己表态，等自己再混几年，根基扎牢了，他就提拔自己进入领导班子。
一步登天啊。
这是沙三做梦也想要的。
沙三的腿本来已经搭在标志上，又放了下来。
“沙三，孙悟空再厉害，也翻不出如来佛的掌心，你要知道，我现在才是你的领导，只要我一句话，就可以让你打回原形。”
沙三心中一震。
孙悟空，如来佛……谁是孙悟空，自己呗，那么谁是如来佛？自然是郑院长。是啊，付院长已经下来了，医院现在的“一把手”是郑院长，郑院长一句话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既可以让自己上，也可以让自己下，难道自己费尽心思混到现在的份上，就因为付院长，被打回原形吗？
打回原形，意味着一切要重新开始。而且，得罪了郑院长，以后再想在医院混下去，几乎不可能了。
想到这，沙三决定了，他要重新站队。
沙三不再犹豫，任付院长怎么说都不犹豫了。只见他快步攀上标志，将条幅摘了下来。
付院长喊得嗓子都哑了，见条幅落了下来，仿佛眼前一道彩虹突然消失，顿时一脸的失望和绝望之色。
付院长摸了摸心口，感觉里面好痛。
“墙上草，随风倒。”付院长喃喃地说着。
郑院长望望他，哈哈一笑：“付院长，你说谁是墙上草啊？沙主任？他不是你一手栽培的心腹吗，怎么会随风倒呢？”
“你别得意，沙三既然现在能背叛我，以后就能背叛你。”
“是吗？我不怕的，我只管现在，不管以后，以后也许沙主任就是院长了，是不是啊沙主任？”说到最后，郑院长已经望向沙三。沙三提着条幅已经站到郑院长的身边，听到这，沙三尴尬一笑。
他并不想背叛付院长，但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他又不得不背叛付院长。
沙三此时此刻才体谅到做人真难，尤其做一个在职场混的人，实在太难了，有时就像一块夹在两块板子中间的牲畜，左右为难，贴在哪边结果都是一样的，挨宰。
郑院长抬头看看记者，正将镜头对准自己，就堆着一脸的笑说：“亲爱的观众朋友们，也许你们不明白刚才发生的一幕是为什么，很简单，现在我来解释一下，我是医院的现任院长，站在朱神医另一边的那位，是医院的前任院长，朱神医素有济世救民的愿望，大家应该听说过他义诊的故事吧，不过以前规模很小，为什么呢，因为医院领导不支持，现在，我上任了，请市民们放心，我的思路也朱神医是一样的，我也是素有济世救民的愿望，甚至这愿望比朱神医还强烈，我知道，现在还有一部分市民经济条件差，尤其是城外的百姓，他们收入不固定，一旦患病，就会为医药费大伤脑筋，甚至有人还看不起病，不要紧，不用怕，我和朱神医今天来这里义诊，就是要帮助这些朋友，不过，咱们事先把话说在前面，我是医院领导，也不能让医院几百张嘴没有饭吃，所以，我们义诊是有条件的，如果你是某某科局的领导，某某企业的老总，请到医院按程序看病，为什么，你们自己清楚，总之，你如果有稳定的收入，不是我们义诊的首先对象，我们面对的是那些被病魔缠身又看不起病的患者……”
郑院长一席话尚未结束，付院长就站了起来，抬腿走人。
付院长的离去，郑院长看在了眼里，脸上浮上胜利的笑容。
付院长是放弃了吗？
不，付院长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不想和郑院长明斗了。
付院长离开广场便去了关局长家里。
周六，关局长不上班，正在家里看电视。
付院长突然造访，倒是让他心中一愣。
关局长微微一愣之后，就朝付院长的双手看去，见他手上空空的，心道：他来干什么？我还以为他卸任后对我有所求，是来送点什么的，看样子，他什么也没带啊。
关局长心中还存着一丝希望，便看看付院长的兜，并不见鼓鼓的。
也许是卡。关局长心中盘算：付院长要求我干什么呢？难道他想东山再起？还是想进卫生局？我该怎么应付他。
关局长和人相处时，向来是察言观色，运筹帷幄，把可能发生的事和应对策略想在前面。
“关局长，你今天晚上看看电视吧。”
“哦。”
姓付的让我看电视，什么意思？关局长两只眼里冒出一团迷雾，被付院长搞懵了。
“我刚从广场上过来，你听说了吗，郑院长在搞义诊活动。”
“义诊？没听说啊，他搞义诊干什么？医院不想收费了。”
“医院收费那是公家的，他能赚到多少。”
“付院长，你这话我就不明白了，不是义诊么，难道义诊也有赚头？哈哈，那还叫义诊吗？”
“看来关局长不知道郑院长的心思，他是什么义诊啊，分明是想利用义诊活动大造声势，赚得社会声誉。”
“哦。”
关局长点点头。
“关局长，您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我担心什么，哪个新官上任不点几把火，郑院长无非是想炒作炒作，弄点人气，是值得理解的。”
“不，关局长，你还是没看懂他的心思，你以为他甘心在院长位上坐下去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关局长微微一愕。
“卫生局不是刚下了一个文件吗，要在系统内公开选拔领导干部……”
“是啊，文件已经下发了。”
“那就是了，郑院长的目的就在这里，他想利用义诊提高声誉，好赢得公选，进入卫生局领导层。”
“是吗？他有这心思？嗯，也许吧，郑院长不是个简单人物。”
“关局长，你好像还不担心？”
“我担心什么，郑院长有上进心不好吗？”
“哈哈。”付院长笑了，只见他一脸的肥肉在不停颤抖，嘴角撇着，眉头却皱着。
一般人笑，会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而付院长的笑，居然让人感到很可怕。
关局长忙问：“怎么了，你说说。”
付院长淡淡地说：“关局长，你当局长之后做过多少有声誉的大事？你自己清楚，你就不怕郑院长进入局领导班子后，会对你造成威胁？”
关局长像被人冷不丁砸了一锤，呆了。
203章、东山再起
东山再起？
说的是哪位啊。
是付院长。
付院长也是咱们这部小说的男配角之一，他的戏份对本小说情节的精彩，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因此，二叔才适时让男主休息一下，描述一下付院长。
其他配角也是。
只有男主的戏叫独角戏。一枝独秀的故事是绝对不会精彩的。因此，配角的戏份决定了故事是否更好看，更刺激，更让人期待。
付院长的一席话，提醒了关局长。关局长是什么人？他怎会让枕边有他人酣睡。于是，关局长驱车来找魏县长。
前面咱们说过，魏县长是分管科教文体卫的副县长。
医院领导班子之间闹腾，自然不能脱离上面。
魏县长盘着腿，眯着眼，耐心地听关局长说完。
魏县长微微一笑：“关局长，这席话是付院长和你说的吧？”
关局长只好点点头:“是，是他。”
“你没听懂付院长的意思吗？他是想把郑院长整下来，重新回到院长位上。”
关局长先是一呆，接着说：“我明白，可是……郑院长不关心业务，一上任就搞一些虚名，我觉得这样不好。”
“业务也好，虚名也好，你以为付院长不会做？无论院长姓郑，还是姓付，我觉得，都是一样的，不过，既然你感觉自己的局长位子受到了威胁，我就尊重你的意见，你说动就动把。”
关局长抹抹额头的看，悄悄地看一眼魏县长。
魏县长依然眯着眼，似乎看也没看他一眼。
原来他猜出了自己的心思。果然是老领导，不简单。关局长心道。
“魏县长，您说，如果付院长重新上去，郑院长怎么安排？”
“你的意思呢？”
“为了医院领导班子的团结，我觉得郑院长不适合再在医院待着了。”
“你想把他调下去？”
“这只是我的初步想法，还请魏县长做主。”
“这个……你是卫生局长，还是你做决定吧，再怎么说，咱们打交道多年了，你的决定我是会支持的。”
“谢谢魏县长支持。”关局长松了口气。
“到时给县里行一个文就好，我会批示的。”
关局长要把郑院长调下去，把付院长弄上来。但是，按照逻辑，即使找个原因把郑院长调下去，付院长也是刚刚下去，再提他有些说不过去，因为医院领导班子有三个人。
出了付院长和郑院长外，还有一个贾院长。
一些事情也要征求贾院长的意愿。
于是，关局长去找贾院长了。
贾院长很好找，十天就有八天在天鹅湖边钓鱼。当然，寒冬腊月天除外。
现在，已进入冬天，但是，气温还没有骤然降低，湖里的水也没有结冰。
贾院长裹着面包服，稳稳地坐在湖边，两只手藏在袖子里，鱼竿从他的怀里伸出去，一直伸到水里。
水里的鱼在深处休息，即使看到水里来了位不速之客，也没有谁前去打声招呼。
因为，那不速之客只是一个垂直的东西。
那位或许要问，不速之客就是鱼钩吧？
是鱼钩，但是被贾院长做了手术，鱼钩直过来了。
那位笑了：怎么，贾院长学姜子牙吗？
猜对了。贾院长还真是在学姜子牙。
姜子牙垂钓，愿者上钩。
上钩的不是鱼，而是人。
起风了。天鹅湖畔冷清清的，除了裹在羽绒服中的贾局长，几乎很难见到一个人。
关局长下意识地裹了裹呢子大衣，然后顺着湖边走了过来。
脚步声渐响渐近，在贾援藏的身后停下。贾院长没有回头，他神色平静地望着湖水。
关局长看看他的背影，又朝湖中看一眼，突然说：“贾院长好雅兴啊。”
贾院长笑了：“是关局长啊，今天怎么又时间出来散步了？”
“出来走走，外面虽然冷，空气还是很新鲜的。”
“是啊。”
贾院长随声附和。
“贾院长好像不太喜欢医院的工作环境？”
“也不是不喜欢，是不适应医院的氛围。”
“意思不一样吗？”
“不太一样把，医院的工作环境还是可以的，只是领导班子之间很难相处，我想这一点关局长是知道的，我不喜欢参与这些东西，所以乐得躲出来。”
“是这样啊？贾院长觉得郑院长这个人怎么样？”
“关局长是怎么看的？”
“我觉得郑院长……呵呵，我也说不好。”
关局长微微一笑：“我觉得郑院长业务上还是和付院长有区别的，有心恢复付院长的院长一职，贾院长觉得怎么样？”
“啊……怎么会这样？”
“我也是没办法。”关局长苦笑道：“为了医院的未来，我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
“这么说公选的结果要改动了？”
“嗯，我不能冒险，医院不能冒险。”
“既然关局长决定了，我就没什么说的了。”
关局长淡然一笑，望一眼湖水，岔开话题：“湖里的鱼啃书上钩吗？”
贾院长微微一笑：“这要看是什么鱼，有的狡猾，有的愚笨，狡猾的鱼是很难上钩的。”
“哦。”关局长若有所思，突然问：“贾院长没想过去乡镇吗？”
“呵呵。”贾院长笑了。
关局长一直看着他的脸色。
听到关局长这句话后，贾院长内心突然翻腾了起来。不过，借着大笑，他掩饰着自己。笑完，贾院长说：“我是个只懂钓鱼的人，乡镇的水太清了，没有县里浑，俗话说，水清则无鱼，我去了乡镇可没有用武之地了，我这几年基本上靠不上业务了，后勤没啥事，就培养了这么一点爱好，您总不能让我连这点爱好都丢了吧。”
关局长摇摇头，走了。
关局长想了，三个院长，付院长要重新起用，郑院长呢，他本来想让郑院长分管后勤。关局长觉得郑院长比付院长还可怕，让他分管业务科室，早晚是个隐患，但是，要想让郑院长分管后勤，就得把贾院长挪开，最好是将贾院长调下去。谁知，贾院长的话音里露出来了，人家不肯去。不肯去也不便强赶，因为贾院长这些年并没有什么过失，所为出师无名嘛。
想来想去，关局长有了主意，决定付院长任院长，贾院长升为二把手，分管业务，郑院长降为三把手，分管后勤。
这一次不公选了，直接任命。任命文件还没有下，关局长先给三位院长吹了吹风。
三位院长中，付院长那是高兴的不得了，虽然是大冷的天，却一脸的笑容，正可谓春风得意马蹄疾，走起路来，那是精神百倍，遇到人老远里就频频挥手。
贾院长呢，还是那般沉默不语的样子，脸色平静自然，看不出什么来。
郑院长却是暴跳如雷，不住地大骂：“老子怎么了，没有功劳可有苦劳，再说，老子是通过公选上来的，你关局长把上面的精神抛到地沟里去了吗，公选才几天就想撤了我……”
郑院长不服，到处闹，闹完卫生局，又闹到县里去。
对于医院的领导班子调换，魏县长已经知道了，关局长自然要请示他。
郑院长风风火火地奔来，早有人给魏县长打了电话。
魏县长把办公室门一关，假装不在里面。
郑院长从走廊上奔过来，一敲门，没人应。再敲还是没人应。“娘的，不想见是不是？”郑院长大声叫道：“魏县长，我看到你的车了，就在办公楼前停着，你在里面是不是……”
任郑院长怎么吆喝，魏县长都不愿见他，见他干什么。魏县长知道，郑院长是来诉苦的。他现在就在外面诉苦。
“魏县长，我可是公选的院长啊，怎么说撤就想撤呢，您给我一个理由，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我姓郑的哪里做得不对吗？还让我分管后勤……”
魏县长不想听了，他给保安打了个电话。
过了一会儿，保安来到走廊上，把郑院长拉走了。
204章、起起落落
郑院长咽不下这口气，他知道分管后勤的结局。那类似于退居二线，甚至等同于被打入冷宫。
一个分管领导不占业务，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吗？
他今年已近50岁，如果再等一届，他就彻底没有了翻盘的希望。
长江后浪推前浪，朱九戒、杨间、沙三，也许将成为下一代领导班子成员，甚至铁珊，心中充满了权利欲。
现在，这些人资格还不够，还不能成为他的竞争对手，但是，只是现在，假以时日，他就没有了机会。
想到这，郑院长决定大闹一场，他要把公选结果当挡箭牌，把事情闹大，最好闹得人人皆知。
郑院长来到一家装饰公司，想让人做一个牌子。装饰公司的经理问：“您想做什么牌子？”
“木制的，铝合金的，什么样的都行，上面只要给我写一行字就好了。”
“您要写什么字？”
“公选院长被撤，民意变成狗屎。”
“这……这字里行间好像满是怨气，您是什么人啊？”
郑院长将自己的身份一说，又将医院公选的结果说了一遍。
经理非常愤慨：“娘的，这叫什么事，郑院长，我支持你。”
说着，经理亲自动手，为郑院长做了一个牌子。
牌子上那一行字非常醒目。
郑院长问：“多少钱。”
经理说：“钱不钱的小意思，我就是看不起糟蹋民意的人，姓关的身为卫生局长，怎么能这样，郑院长，牌子你拿着，都是下脚料拼成的，钱就算了。”
郑院长说声谢谢，拿着牌子就走。
来到政府大楼前，郑院长盘膝坐下，手持牌子，一会儿一声大喊：“冤枉哪。”
郑院长的行径，惊动了不少人。
保安赶紧过来驱赶：“喂，干什么，这里是你大喊大叫的地方吗？快走，快走。”
“我有冤情，难道不可以来这里向县领导申诉吗？”
“申什么诉，你这叫闹事明白不明白？有话好好说，弄什么牌子，还民意变成狗屎，快走，快走。”
郑院长自然不肯走。
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呢。
过来几个保安，拖着郑院长的胳膊，就想把他往外拉。这时，有人从办公楼内出来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魏县长的秘书。
秘书摆摆手，保安下去了。
秘书说：“郑院长，魏县长有情。”
郑院长松了口气：终于见到魏县长了。
他整整衣衫，跟着秘书往里走。牌子呢，已经被保安扣下了。
来到魏县长的办公室，郑院长心突然跳了起来。
“哼，你能耐不小啊，居然来政府办公楼前闹腾。”
“魏县长，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有什么迫不得已的？”
“上次来，您不见我……”
“我是人民的县长，不是你个人的县长，难道你让我天天围着你的事转吗？我总有其他的工作要做吧？我分管科教文体卫，事务繁多，你也该体谅一下，怎能胡闹？”
“是，是，魏县长，我知道错了，您别生气。”
“好吧，说说你的来意。”
“魏县长，公选结果为什么要推翻？我知道这是关局长提议的，但是，您一定是点了头的。”
“不错，关局长申请了我的意见，我点了头。”
“魏县长，我想听你解释。”
“郑院长，医院有多少人？那天公选现场又有多少人？你心里是有数的，那天出现在公选现场的，只是一部分人，一部分人能代表全部医护人员的意愿吗？我看未必，所以说，这样的公选本身就不科学，除非每名参加公选大会的医护人员都是全体医护人员选出来的，这样的话，少数人还能代表多数人的意愿，事实上，医院并没有进行这样的基层代表初选，参加公选的医护人员连全体人员的一半都不到，没有参加的人员，有下夜班的，有休班的，有休假的，有值班的，总之，还有大部分。这大部分难道都认可公选的结果？我看未必。所以说，你不要拿着公选来说事，那本身也是一个形式。”
郑院长张张嘴，无话可说了。
“郑院长，我突然有一个提议，你想不想到乡镇去看卫生院长。”
“乡镇卫生院？”
郑院长一惊，想当初，他就鼓动关局长，要把付院长调到乡镇去，没想到魏县长突然有此念头，而调动人成了他郑院长。
“我……”
“郑院长，你是不是觉得去了乡镇医院就没意思了？不，你可以带着副院长的级别去，你不要瞧不起乡镇医院，在那里你是‘一把手’，是有说话权的，何况，关局长正想找一个乡镇医院打造品牌效应，重金投资打造现代化乡镇卫生院，打造农村合作医疗医院的样板，我想，如果恰恰选中了你所在的卫生院，你如果再利用一下媒体，说不定在全省、全国轰动起来，未来不可限量啊。”
郑院长一听，顿时热血沸腾，马上说：“我去，我愿意去。”
医院新的领导班子组成了。
经付院长提议，并报请卫生局批示，付院长任院长，贾院长与铁珊认副院长。贾院长接替了原郑院长的分管岗位，铁珊接替了贾院长原来的分管岗位。
铁珊虽然成了院领导，但是，由于妇科医师少，仍兼职在妇科。不过，妇科办公室主任一职让了出来。
付院长将朱九戒叫了去，微微一笑：“朱医师，你是付雨的师父，可以说，现在咱们是一条线上的人了，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是一直耿耿于怀的，但是，我这个人很大度，你现在还年轻，也许等几年就会明白一些职场的事情，每个人都会变的，我相信你也会变，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妇科办公室的主任了，你才30来岁，已经是医院的中层干部了，我像你这个年龄时，可能还是一名小小的医师，没有什么职务，而你这么年轻就已是副主任医师了，不简单啊，希望你好好工作，别让我失望。”
朱九戒对付院长并无好感，但是，人家升他的职，他也不反对。
朱九戒刚走，铁珊就进来了。
铁珊往付院长对面的椅子上一坐，说：“付院长，我想调动一下办公室的人员。”
“你现在已是分管后勤的副院长了，有权利安排办公室的人员，你说吧，要调动谁？”
“我觉得邱主任不适合再干主任了，他每天像酒鬼一样在医院里晃来晃去，我觉得影响不好。”
“邱主任……他可是老中层了，要是调动他，估计同一代的人会有想法，人人若是自危，工作怎么干？”
“不会人人自危的，他这一代人连三分之一还不到，还是年轻力量占大多数，如果不把他换下来，年轻人会渐渐失去激情，失去上进心。”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问题是，他下来了，谁上去？”
“沙三。”
“沙三？”
“嗯，据我所知，沙三也是你付院长的人吧。”
“是啊，沙三对我还算忠诚，不过……你也许不知道，郑院长上来后，这小子变了立场。”
“是吗？”
“那天在广场上义诊，因为条幅的事，我对沙三失望了，我没想到他会背叛我……”
铁珊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付院长沉吟半晌，说：“其实，换了谁也会改变立场的，我明白沙三的心情，好吧，就让他当办公室主任，至于邱主任，保留主任级，让他和沙三划分一些分管吧，卫生安全建设等归邱主任，其他的就交给沙三。”
“这样好，邱主任面子上过得去，那就这样吧，我走了。”
铁珊刚到门外，正巧看到沙三从楼梯下冒上来。
“
205章、抱大腿
抱大腿？
对，就是抱大腿。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啊。那抱大腿呢？也是如此。
却说沙三，一进付院长的办公室，就扑通一下，匍匐在地，伸手抱住了付院长的大腿。
付院长抬头看到他进来时，脸色一沉，本想狠狠地训斥他一顿，但见他的表现，又有些心软，毕竟，沙三曾经对自己中成果。
“院长，沙三有眼无珠，看错了人，请院长原谅。”
“沙三，你起来吧。”
付院长语气平稳。
沙三手松了松，又抱紧了付院长的大腿：“院长，你要是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了。”
“起来吧，我早就原谅你啦。”
“真的？”
沙三站了起来。
“坐下吧。”付院长指指沙发。
沙三没敢坐：“院长，听说郑院长到乡镇卫生院去了？”
“嗯。”
“太好了，姓郑的处处与您作对，以后咱们就清净多了。”
“沙三，好好跟我干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院长，我……我……对不起，那天我……”
“你不用说了，那也是人之常情，换了谁也会那样做的，郑院长当时是‘一把手’，你能不听他吩咐吗？”
“多谢院长理解。”
“沙三，我准备提升你为办公室主任……”
“什么？”沙三一呆，接着欣喜地说：“院长，我……我太激动了……”
说着，沙三的眼里果然亮闪闪的。
“你和邱主任分一下工，具体怎么分，铁院长会告诉你的。”
“是，我一定会好好工作，决不辜负您的栽培。”
付院长摆摆手：“好了，你去吧。”
沙三走后，付院长想了想，抓起电话给贾院长打了过去。
“贾院长吗？在钓鱼？”
“啊，是付院长啊，不钓了，湖里结冰了，天寒地冻，想钓也得等明年开春了。”
“是嘛，那正好，你能不能来我这里一趟，咱们商量一下外科人员调动的问题。”
“付院长，我分管妇科儿科啊，外科的事你就自己做主吧。”
“那怎么行，你是老班子成员了，人员调动的事怎能不和你商量呢。”
“没事，你就自己做主吧，无论怎么安排，我都没意见。”
“这个……我想外科的吕主任年龄大了，眼神也不太好，杨间年轻为由，是不是让新生力量上来……”
“杨间这个人我知道，很有魄力，技术也好，行，你看着办吧。”
挂了电话，付院长松了口气。
郑院长虽然下去了，但班子里还有个贾院长。铁珊虽然进了班子，但她是他的人。付院长根本就不担心，问题是贾院长，别看他每天沉默寡闻的，付院长还是隐隐有一种压力感。
不过，听了贾院长的话后，付院长松了口气。
贾院长不来，说明他自身没有权利欲，说明他是个随便的人。
付院长又抓起电话，给杨间和吕主任打了过去，让他们马上过来一下。
接到付院长的电话后，吕主任和杨间一起往办公楼走来。
路上，吕主任瞥一眼杨间，说：“杨医师，我老了，外科给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杨间微微一笑：“吕主任别这么说，你可是外科老专家，有经验，有技术，医院的‘一把刀’啊。”
“什么‘一把刀’，谁不知道你杨医师外科手术做得好。”
“不敢，杨间愿向吕主任学习。”
“杨医师不用谦虚了，我想付院长让我们去，肯定是关于职务调动的事。”
“不会吧？”
其实，杨间也隐隐感觉到什么，只是不肯嘴上说出来。
办公楼到了。
院长办公室到了。
杨间站在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吕主任点点头，率先走了进去，杨间随后跟了进来。
付院长见二人一起来到，起了一下身，让二人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
“二位喝茶吗？”
两人都摇摇头。
“吕主任今年五十多了吧？”
吕主任点点头：“快六十了。”
付院长说：“除了妇科的魏主任，医院怕是你的年龄最大了。”
“是啊，一晃在医院干了二十多年，算上在乡镇卫生院待过的几年，已经三十多年了。”
“吕主任是医院的功臣，应该载入医院史册的。”
“付院长说笑了，像我这样的人怎值得载入医院史册。”
“吕主任不必客气，医院没有你们这些老专家，怎能发展到今天。”
说着，付院长瞥眼看看杨间：“杨医师是外科的技术人才，是后起之秀，假以时日，一定成为知名的外科专家。”
吕主任说：“杨医师现在已经不简单了，好多病人都挂他的号，我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杨间忙道：“院长和吕主任太折杀杨间了。”
付院长想了想说：“今天叫二位来的意思呢……是关于外科办公室主任的事，吕主任，我知道你年龄大了，精力上跟不上，我想让杨间接替你任外科主任，你有什么想法吗？”
吕主任摇摇头：“没有，付院长，你的这一想法我已经猜到了。”
“哦。”
“真的，你做得对，应该让年轻人起来历练历练，杨间有技术，有魄力，有文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想他能够把外科管理好的。”
杨间忙说：“吕主任，有您这样的老专家在，我可不敢担此重任。”
吕主任一笑：“人总有老的时候，总有精力够不上的时候，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也会有这样的感慨。”
付院长哈哈一笑：“难得吕主任如此开通，吕主任，以后你虽然不当主任了，但杨医师刚上来，还希望你能多帮助他，另外，你是老专家，外科一些重要的手术，还离不了你。”
“你放心，医学事业就是我的生命，我虽然不当主任了，但仍会为医学奉献最后的光和热。”
“太好了。”付院长笑了。
没想到这一对新老接替的工作如此简单。
当然，或多或少付院长也意料到了，因为吕主任本身是个不温不火的人。
刚送走吕主任和杨间，付院长正想休息一下，突然，一声酒嗝在耳边想起。
付院长抬头一看，原来是邱主任。
“老邱，你吓死我了。”
“院长，铁主任想剥夺我的权利，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是铁院长。”
“是，是，铁院长。”
“她找你谈过话了？”
“嗯，铁……铁院长找过我了，说要让沙三当办公室主任，把我的岗位分给沙三一半，让我只负责卫生建筑后勤这些事，院长，我……我受不了。”
“老邱啊，这件事我是知道的，铁院长的意图很明显，她希望培养年轻人，你的年龄和铁院长差不多吧？”
“我们是一批进医院的。”
“那你更应该支持铁院长的工作。”
“可是……铁院长要撤我的职，我受不了。”
“不是撤职，是把办公室的各个岗位划分为两部分，你和沙三各负责一部分，沙三虽然是办公室主任，你的主任级还保留着。”
“我知道，铁主任……铁院长也我说了，可沙三是我的下级，他一下子骑到我的头上，我受不了。”
“你啊，还是不明白铁院长的意思，你说你天天喝得像醉猫一样，在医院里逛来晃去，好看吗？影响多大，沙三上来后就可以替你担当一部分工作，你分管的这部分都不是要害业务，做得好些坏些问题不是很大，你可以继续玩麻将，继续喝酒，前面有人挡着，你就不那么被人注意了。”
邱主任似乎恍然大悟：“院长，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想通了？”
“嗯，想通了。”
“想通了就好，去吧。”
邱主任来到走廊上，自言自语地骂了一声：“什么玩意，沙三不就是会抱你的大腿吗，哼。”
邱主任虽然爱玩麻将，爱喝酒，但是他更不希望有人来夺自己的权。
邱主任正要下楼梯，看到朱九戒从贾院长的办公室里出来。
邱主任心中一动，又回来了。
“付院长，出大事了。”
“什么事？”付院长问。
“我看到朱九戒了，他刚才去了贾院长的办公室。”
付院长不耐烦地摆摆手：“去，去，人家贾院长是朱医师的分管领导，这不是正常的事吗？”
“可贾院长平常喜欢去湖便钓鱼啊，今天怎么关心地业务来。”
“你有玩没完？现在是什么天还去湖边钓鱼？”
邱主任一愕，心想：是啊，湖里的水已经结冰了，别说钓鱼了，就是在湖边坐上俩小时也会冻透。
邱主任走后，付院长的眉头慢慢地拧在一起。
他虽然在邱主任面前表现的不以为然，事实上，听了邱主任的话后，付院长心中还是不悦。
姓朱的，你可是雨雨的师父，你想抱贾院长的大腿？贾院长能给你什么。
朱九戒真的抱了贾院长的大腿吗？
不是。
朱九戒和沙三的性子不同，他可不是随便抱大腿的人。
朱九戒即便有在医院混出一个天地来的想法，你要是让他抱住谁的大腿却是不能。
那么，朱九戒去贾院长的办公室里干什么？
这件事说来，并非朱九戒自愿去的，他是被贾院长电话招去的。
贾院长把朱九戒叫去，想是叙说了当日两人在湖边邂逅的情景，接下来，贾院长对朱九戒表示了极度的依赖。
“朱医师，你神功好，医道好，别说妇科，整个医院也要依赖你，希望你好好工作，为妇科争光……”
206章、常娥出现
晚上，朱九戒躺在床上，一直在寻思贾院长的话。
贾院长原本是个沉默寡言的人，突然变得侃侃而谈。他似乎在暗示自己什么，难道贾院长也有野心？
朱九戒正在思索，猛地一抬头，看到窗户的玻璃上贴着一张脸，而且是一张极其熟悉的脸。
“常娥！”朱九戒惊叫一声，忽地坐了起来。
玻璃上的脸一闪而失。
朱九戒奔到阳台上，放眼望去，发现楼顶纤影一闪。朱九戒飞身跃下，施展轻功，攀上了楼顶。
月光下，只见一个人白衣如雪，不是常娥是谁？
“常娥，真的是你吗？”
常娥淡淡地道：“谁是常娥？你认错人了。”
“不，不会的，你分明就是常娥，如果不是你，你为何回来？常娥，我知道你已经变成了鬼，你回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姓朱的，你别自作多情，我说过不是常娥。”
朱九戒苦笑道：“你是不是怪我没有为你报仇？你不用着急，我会让于老板死得很惨。”
常娥冷笑道：“于老板是谁？”
“你……你是不是得了健忘症？”
“胡说，你才得了健忘症。”说到这，常娥似乎拍了拍额头，在想些什么。
“你想一下，是不是头部遇到过什么撞击……”
“你不是说常娥已经变成鬼了吗，鬼也会健忘？”
“这个……”
是啊，鬼也会健忘吗？朱九戒不知道。此女子明明就是常娥，她却不肯承认，到底是为什么？
“姓朱的，我听说你医道不错。”
“雕虫小技，常娥，你过来，让我看看。”
“你不怕鬼？”
“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是鬼了？”
“哈哈，世上哪来的鬼魂之说，完全是荒谬之谈。”
朱九戒一愣：听她的口气，果然并不是常娥，但她分明又和常娥长相一般无二。难道常娥还有个孪生姐妹？如果有，怎么从没听常月说过。
“既然你不承认自己叫常娥，那你叫什么，又是从哪里来的，可否告知？”
“我叫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来处，我是从B县来的。”
“B县？你什么时候去的B县？”
“姓朱的，你说的这叫什么狗屁话，我一直就在B县住。”
“是一直吗，还是才去了一年。”
“我……”
常娥又拍了拍脑袋，似乎在想些什么。
“不用想了，你就是常娥，你患了健忘症。”
“不是的，我不叫常娥。”
就在这时候，一个纤细的人影从楼下跳上来，原来是常月到了。
常月听到姐夫突然叫了一声，再无声音，于是来到他的卧室一看，里面居然是空的，再看阳台的们敞着，冷风嗖嗖。
常月来到阳台上，四下里望望，没看到朱九戒，但隐隐听到楼上有人说话，于是飞身而上。
常月近来轻功大进，上了楼顶，一眼看到常娥，一呆：“姐姐……”
“又来一个神经病，谁是你姐姐？”常娥哼了一声。
常月就想扑过去，突然意识道什么，神色一变：“姐姐，你……你是鬼吧？”
说着，常月就往朱九戒的身边靠。
朱九戒说：“常月，你也觉得她是你姐姐？”
“废话，她不是姐姐是谁？”常月说。
“可她自己不承认，她说自己是从B县来的。”
“瞎说，她分明就是姐姐，姐姐，你干嘛不承认啊。”
常娥怒道：“臭丫头，你少胡言乱语行不行？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朱九戒低声说：“常月，你姐姐是不是还有个孪生姐妹啊？”
常月摇摇头：“没有，不过，妈妈说过，在我上面，果然还有个姐姐，她在襁褓中时就夭折了，即使她还活着，也不可能和姐姐这么像，她比我大两三岁，比姐姐小两三岁。”
“这么说，她就是你姐姐常娥。”
“姐夫，你不是能扑捉鬼魂的气息吗。”
朱九戒心中一动，突然伸手朝常娥抓了一把。常娥警惕地退后一步，喝道：“你想干什么？”朱九戒将掌中气息放在鼻端嗅了嗅，摇摇头：“是生人的气息，不是鬼魂。”
“这倒奇了，姐姐明明火化了啊。”
朱九戒皱起眉头，也想不出这是为什么。
常月朝朱九戒递了个眼神，低声说：“姐夫，不管她是不是姐姐，你先用神功将她制住，咱们再详细地盘问。”
朱九戒点点头，手掌慢慢提起。
常娥美目寒光一闪：“怎么，想动手啊？”
“得罪了。”朱九戒喝了一声，突然伸手朝常娥抓去。常娥身子滴溜溜地一转，化去了朱九戒的抓风。
好快的身法。朱九戒暗道：从常娥的身法看，她应是武学高手，自己若不施展绝技，怕是无法擒住她。想到这，朱九戒猛地运起九阳神功，掌心幻现一层金光。
常娥一惊，突然一个跟头栽下楼去。
朱九戒抢到楼顶一看，常娥已经在几十米开外了。
朱九戒见常娥轻功卓绝，如同梅花鹿般接连几个跨越，已然不见。唉，追不不及啊。朱九戒叹了口气。
常月吐了吐舌头：“好厉害的轻功，姐夫怎么不去追？”
朱九戒苦笑道：“追什么？你姐姐不知从哪里学来一套轻功修炼法，居然到了如此境界。”
“姐夫，咱们去找胖大瘦二吧，让他们帮着咱寻人启事。
朱九戒点点头，觉得去见见胖大和瘦二也好。
回到家里，朱九戒和常月穿好羽绒服，然后双双来到医院旧太平间外。
见了鬼差，朱九戒说明来意。鬼差马上向地府内发送信号。过不多久，胖大和瘦二出来了。
瘦二欣喜地说：“小师娘，朱老弟，俺们憋坏了，正想找个理由出来玩玩，你们就来了。”
朱九戒说：“你们需要再回去一趟。”
胖大忙道：“朱老弟，俺们好半天才混出来，你却眼里多俺，俺不回去。”
瘦二说：“朱老弟，你就别寻思了，俺们没玩够，是不会回去的。”
“你们……你们除了玩还知道什么？”
常月说：“胖大瘦二，姐夫要交给你们一项非常任务啊，你们还不好好地听着。”
胖大和瘦二一竖耳朵：“朱老弟，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九戒见嫦娥的事说了一遍。
胖大看看瘦二：“瘦二，你平常老爱抢我的风头，这次就看你的了。”
瘦二忙说：“老大，还是你去吧，你不是老大吗。”
胖大说：“咱俩都一起出入鬼门。”
“行，我同意。”
鬼门，那要比一般的露天演讲场面还热闹。
二鬼回到生死录前，望着里面的鬼魂，翻了个遍，并没有看到常娥的牌位，只好回见朱九戒。
朱九戒问：“查到什么了？”
胖大说：“朱老弟在靠近点尚且看不到，但是，地府规矩很严，这个我是知道的。”
朱九戒说：“还有呢，二位可以去落魂坡看看，如果有人变成孤魂野鬼，希望查出那人的欣喜。”
“好，我一定答复你最后的要求。”胖大和瘦二对视一眼，返回了地府。
二鬼在落魂坡查询了一遍，却没有发现常娥的鬼魂。
胖大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由得一呆。
“胖大，在想什么？”朱九戒问。
“朱老弟，我想起一件事。”
“说。”
“其实掌握人类生死存亡的人，除了地府外，还有一个地方，叫鬼谷。”
“鬼谷？难道鬼谷不受阎罗王控制。”
“鬼谷中的鬼王本是地府的一块灵石，经历了千年，幻化成形，鬼王法力强大，在地府之外开辟鬼谷，也有索魂夺魄之能，并隐隐于阎罗王分庭抗争，朱老弟，有可能，你所见到的常娥来自鬼谷。”
胖大正说到这，突然一阵阴测测的笑声从远处传来，那声音犹如寒冰，阴冷之至，仿佛是从地底冒出来的。
207章、鬼谷石精
朱九戒与常月二鬼飞身奔了出来，看到一道淡影像一溜烟般飞上楼顶。从身法看，像极了地府的人。
胖大和瘦二晃身追去。朱九戒担心常月安危，伸手握住她，与她双双纵身上楼。
等朱九戒落在楼顶，发现胖大和瘦二已和一个黑衣人打了起来。
那黑衣人细高个，浑身裹在黑袍之中，两只眼如同一对铜铃，双手舞动之间，阴风阵阵。
朱九戒看得出来，胖大和瘦二联手虽然威力极大，但是，那黑衣人如幽灵般，飘忽不定，并未出现败象。不过，黑衣人双手渐渐受制，落了下风。
朱九戒松了口气。
“胖兄，你问问他是什么来路？”
“不用问了，定然是鬼谷的人。”
“难道是鬼王？”
“不会的，鬼王怎么能这般不济……”
胖大的声音刚落，那黑衣人大笑一声：“如是鬼王亲至，早就你们二鬼的魂魄收去。”
朱九戒伸手拉回胖大和瘦二，朝黑衣人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呵呵，我是什么人？刚才胖大和瘦二不是说了吗，我是鬼谷的人，当然也是鬼，姓朱的，你和常娥在一起多日，难道就没看出什么来吗？”
“什么？”
“哈哈，其实常娥也是鬼谷的人。”
“胡说，常月是凡人，怎会是鬼谷的人。”
“你说的凡人常娥，早已失去了记忆，而曾经和你同床共枕的常娥，却是鬼谷的人。”
朱九戒一呆：心说，难道自己所见常娥便是真正的常娥吗？但是，世上哪有两个完全相似的人，除非是双胞胎。
“你说的话万难让人相信，如果说在我身边的常娥是鬼的话，我怎么没有察觉？”
“鬼谷的人没有一个是**还魂的，而是灵石化身，刚才胖大告诉过你，鬼王便是灵石，我们是鬼王用法力炼化的石精，而且，鬼谷石精与地府的鬼不同，石精是不怕阳光的，因此白天也可以出现在阳间。”
“你的话仍难让人相信，既然我身边的常娥是石精化身，怎么会被车撞死？”
“哈哈，石精自然不会死，只是完成了她在阳间的任务，借机回鬼谷去了，她留下的肉身只是一个障眼法而已。”
“哦……”朱九戒心中一动：“我能不能见见她？”
“你见她做什么？”
“我心中有个谜团，想当面问她。”
“可惜，她已经返回了原形。”
“什么，她又成了石头？”
“不错，鬼王是个好清静的人，不喜欢身边太过嘈杂，因此，他只有在派遣任务时才点石成精，而且会根据任务的需要将石头化成需要的外形，任务完成后又将石精打回原形。”
可惜。朱九戒心说：如果假常娥还在，自己就可以想法问问她到底掌握着于老板什么秘密。
“这么说，你们岂非太悲哀了，任务一旦完成，你是不是也要被鬼王打成原形了？”
“是的。”
石精淡淡地说着。
朱九戒想了想说：“我刚刚看到一个和常娥一模一样的人，是不是鬼谷的石精？”
“和常娥一模一样的人？不会吧？不会的，鬼王对自己的决定向来很有自信，他既然派我出来，就不会再派另外的石精。”
“是吗？”朱九戒心说：看来，自己所遇的人有可能就是真正的常娥。想到这，朱九戒忍不住看一眼常月。常月也朝他望来。两人此时念头相同。
瘦二叫道：“朱老弟，咱们还打不打？”
朱九戒说：“还是先问问他的来意吧？石精，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不会是鬼王让你来杀我的头吧？”
石精摇头道：“不，不是的，我们鬼王想让你做媒。”
“做媒？”
朱九戒一愕。
“朱医师是不是认识一个叫方瑶的女鬼？”
“是啊。”
“那就是了，方瑶七月十五化身成形时，我家鬼王正在吸取月华，突然看到方瑶，顿时心为之倾倒，鬼王扑捉方瑶的魂魄中的信息，发现她认识你，于是派我来相求。”
“这个……”朱九戒心说：方瑶是沙三的老婆啊，怎能嫁给鬼王。
“朱医师，你是不是认为方瑶是沙三的老婆，不便另嫁他人？”
朱九戒一愣，忍不住脱口而出：“我心中的念头你怎么知道？”
“是鬼王嘱托本人的，鬼王说朱医师必然觉得此事不妥，因为方瑶是你好朋友沙三的老婆。”
“不错，我的确觉得此事不妥，不但是不妥，还是大大的不妥。”
“朱医师，我们鬼王说了，方瑶和沙三只是阳间尘世的夫妻，在尘世之外，他们就没有了夫妻的缘分。”
“世上认识方瑶的人恐怕不少吧，你为什么单单找上我？”
“因为你不但是方瑶的朋友，也是沙三的朋友，由你来做他们的工作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还要做沙三的工作吗？你刚才说过，沙三只是方瑶阳间尘世的老公，方瑶已死，为什么还要去做沙三的工作，难道这件事要告诉沙三不成？”
“不错，正是要告诉沙三，因为鬼王知道方瑶心中还有沙三的影子，鬼王要从沙三的身上取一点东西。”
“什么东西？”
“情丝，方瑶曾经缠绕在沙三身上的情丝，鬼王要拿到它，然后放在自己身上，从此，方瑶会死心塌地地喜欢鬼王。”
“这不可能。”
朱九戒心说：真是荒唐，天下哪有这样的事情。
“朱医师，你想别忙着拒绝，鬼王给了你一星期的时间考虑，请三思，我会在第七天的晚上来听你的回话的，如果沙三不同意……他的寿限就到了。”
朱九戒冷笑道：“人命在天，别说鬼王，连阎王也不会随便改动一个人的寿限。”
“你说的是阎罗王，不是鬼王，鬼王未列三界名册，不受天规约束。”
“哼，鬼王如果真有本领，怎会和沙三商量，直接来取他身上的情丝不就成了？”
“非也，非也，鬼王虽然法力无边，但是，他要的是方瑶寄托在沙三身上的情丝，但是这缕缕情丝，根本就让人看不到，摸不着，只有当有人和沙三说起他当年的情史时，才能打动他心灵深处最柔软的地方，情丝才会伸手可得，好啦，我也要回谷向鬼王汇报了，告辞。”
说着，石精化为一道淡烟，不见了。
瘦二一吐舌头：“乖乖，胖大，如果俺们都是石精该多好。”
“好个屁，当石精哪里好了？”
“你没听石精说吗，它们可以不分白日黑夜地出来，如果俺……俺要是石精的化，就别提心里多开心了，烤鸭，烤鸭，那样的话俺就可以天天吃烤鸭了。”
胖大朝瘦二的脑袋敲了一下：“就知道吃烤鸭。”
“肉夹馍、葱花饼、油炸糕、蛋黄派、肯德基……”
瘦二还没说完，脑壳上又挨了胖大一下。
“胖大，你怎么又打俺？”
“俺怎么和你说的，要支持国产，再说，肯德基是油炸品，不利于身体健康。”
“呸呸呸，你什么时候成营养专家了，俺不听你的。”
胖大说：“朱老弟是医生，你问问他，俺的话可有道理？”
瘦二看看朱医师。
朱九戒笑笑，朝东方一指：“二位，天要亮了，你们还回不回去？”
“啊呀，天要亮了啊，胖大，快走。”
“朱老弟，小师娘，告辞了，明儿见。”
说着，胖大和瘦二化成两道烟雾，急急地去了。
常月望着胖大和瘦二逝去的方向，喃喃地道：“姐夫，那个人真的是姐姐吗？”
“我想是的。”朱九戒说：“对了，常月，你姐姐会武功吗？”
“不会啊？”
“这就奇了……”朱九戒心道：如果那女人便是常娥，她是和谁练就的一身功夫？她既然知道自己是谁，又为何不知道自己是常娥？”
朱九戒和常月站在楼顶，默默地发呆。
东方的天际出现一片鱼肚白，天色渐渐地亮了。
208章、常娥的武功
常娥的武功是和谁学的？
原来，这一年中，常娥在B县突然失忆，遇到了一位老妇人。那老妇人姓魏，实则是魏主任的姐姐。
魏主任的姐姐在B县医院妇科工作，近年来由于年龄关系，退休在家。
魏老喜欢钻研学术，无意中得到过一本妇科知识大全的书，上面有一段文字似乎是练功运气的法门。
那天，常娥失忆后，流落在街头，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魏老出门买菜，由于脚下打滑，差一点摔倒，常娥赶紧上前搀扶。魏老表示了感谢之情，并顺便询问她的来历，发现常娥对自己的往事一无所知。雨丝，魏老将常娥请到自己家中，顺便让她照顾自己的起居，说起来像是“保姆”，其实，魏老面慈心软，待常娥如亲生女儿。
这一年中，魏老曾经为常娥联系医生，但是，常娥的记忆系统全部空白，似乎被人掏空了般。医生束手无策。
在此期间，魏老想起那练功运气的法门，就让常娥自行练习。
原来，那法门竟是九阴神功，一种深奥的武学，和九阳神功一阴一阳，并称绝学。
常娥虽然从未练过功法，但由于她脑子里空白如纸，毫无杂念，因此，正好适合修炼神功。加上常娥先天条件好，是极阴之体，手三阴足三阴天生是畅通的，功力进展飞速。
每天晚上，常娥按照功法所说，采集天气，月华之夜，让天气贯通冲脉。十个月后居然打通了冲脉。
冲脉一通，真气便更加充盈。
按照功法，下一步常娥便自行打通任督二脉。
她却不知，寻常练功时一个人倒还可以，但要要通小周天，必须有高人在一旁监护。因为冲关之时气机容易走岔，一旦走岔就会走火入魔，轻则全身瘫痪，重则有生命危险。
那段时间，常娥脑子里不再单纯，她每天在考虑自己的真实身份。
小周天通关开始了，常娥在没有人监护的情况下，按照功法所说强行通关，当真气通到大椎穴时，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问号：我叫什么名字？
有道是意到气到。意念不专，真气便停。
真气停滞不前，且有缓缓下行的趋势。常娥回过神来，忙集中意念，引导真气继续上行。但这时候，真气已经断断续续，不再那么集中。常娥心中急切，不停地以意领气，头部越来越沉，越来越涨，最后，头一晕，倒在地上，经络中的真气失去了引导。
当时，幸亏魏老还没有睡去。
魏老耳力尚好，听到咕咚一声，赶紧过来观看，发现常娥倒在地上，急忙用手一搭她的手腕，顿时大惊。
魏老虽然是妇科医师，但是对中医研究颇深，最早学的便是中医学，精于“望闻问切”之术，她试出常娥气机大乱，赶紧为其按摩，将紊乱的真气导回丹田，再取出银针，为其刺通几个关键穴位。
魏老非常熟悉经络气机的知识，也正因此，等于挽救了常娥一劫。
常娥醒来后，发觉丹田内真气充盈，稍加意引，真气便顺着任督二脉循环，知道自己已经通了小周天，非常高兴。
功法中除了九阴神功外，还有一套九转身法，有旋转上升和连续提纵术。常娥对九转身法非常喜欢，于是加强练习。
由于她体质的特殊，再加上九阴神功的辅佐，常娥轻功日渐长进。
这天早上，常娥坐在餐桌前，默默地望着窗外。魏老和她相处多日，已知她的心情。
“孩子，你是不是在想自己的从前？”
常娥点点头：“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是从哪里来的，魏老，最近我心烦意乱，无心练功了。”
“你的事我曾托电视台的朋友发过字幕信息，至今无人联系，我想，你可能不是B县人。”
“难道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不，也不是，听你的口音，应该是周围几个县市的人，你别慌，慢慢找吧。”
“可我担心我的家人会着急。”
“是啊。”
魏老叹息一声：多好的孩子，要不是为了帮她找到家人，自己真愿认她做干女儿。
魏老的老伴前几年去世了，儿子儿媳在外地工作，一年回不来一趟。魏老上班时还不觉什么，这一退下来，心中便增添了孤独感，幸好有常娥的陪伴。
去年春节，儿子打电话来，说春节要值班，回不来了，让魏老去他哪里过节，魏老没有去。儿子早知道母亲身边有一个失忆的保姆，也就放心了不少。
魏老突然想起有一次和妹妹通电话，妹妹说起朱九戒的事来。
当时魏老没有往心里去，她不相信世上有这样神奇的人。现在，魏老突然心中一动：朱九戒，一个神功医道都非常了不起的医师，或许就能治好她的失忆症。
于是，魏老对常娥说：“孩子，你不是想弄明白自己的身份吗，我推荐你找一个人。”
常娥说：“什么人？”
“他是A县妇科的一名男医师，名叫朱九戒。”
“男医师在妇科？天下笑话。”
“这不算什么，男医师当然可以再妇科，医院的岗位没有性别之分。”
“嗯，他是妇科医师，怎么懂得脑神经内科的事。”
“本来我也不相信，但那次和妹妹通话，妹妹极度赞扬了朱九戒的医道，说他医道高明，几乎没有看不了的病，妹妹小我几岁，也是个维持的性格，不会随便夸赞一个人的，除非那个人果然有真才实学，孩子，你不妨是试试，对了，听说朱九戒神功了得。”
“什么，他也会功夫。”
“嗯。”
“哼，我就不信世上有这样的奇人，行，那天我去领教领教。”
常娥是那种心高气傲的性子，听说有人神功了得，医道又非常高明，压根里就有些不服气。”
因此，这天，常娥就来到了A县。
常娥不知道县医院在那个方向，就向路人询问。
此时，朱九戒在A县已经颇有名气。常娥一打听，便有人朝旁边的光明小区一指：“瞧，那就是朱神医的家，2号楼2单元2楼2室，很好记的。”
常娥抬头望着光明小区，不知为什么，双脚再也难以挪动。
眼前一片模糊，似乎在这片小区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常娥呆呆地坐在马路牙子上，望着小区，也不去医院了，只是打开脑记忆，仿佛打开电脑一样，一阵搜索。但是，任她怎么搜索，也找不到一条关于这处小区的信息。
一晃，天色渐暗。
路边传来一阵诱人的香味。常娥回头一看，原来是一家新开的包子铺。热气腾腾的包子刚刚出锅。常娥按了按肚子，才觉得自己已经很饿了。
吃了几个包子，常娥走出包子铺，抬头看去，对面小区内已是灯火通明。她有意想试试自己的轻功，于是绕过门卫，来到围墙一角，看看无人注意，飞身跃了过去。然后双手攀援，上了二号楼顶。在楼顶上，常娥抬头望着夜空。
淡淡的月光如一汪清冽的水。
常娥心道：朱九戒一身功夫，自己想会会他，却不知对方武功高到什么地步。于是，她盘膝坐下，瞑目调息了一阵，这才站起，溜了下来。
常娥的出现，让朱九戒和常月大吃一惊。
常娥心中同样吃惊。
常娥吃惊有两点。
第一，她从朱九戒掌心的金光看出，他施展的应该是九阳神功。对于九阳神功，在九阴神功末尾有过几句描述，因此，常娥心中惊骇不已。从对方掌力看，自己远远不是敌手，因此才飞身而退。
第二，她听朱九戒叫自己常娥，那女孩子叫自己姐姐，心中又是一惊，难道自己叫常娥，和这一男一女有着亲密的关系？
常娥匆匆逃回，回到B县时已是凌晨。
常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209章、妇科特殊病人
常娥没有睡好，朱九戒和常月同样没有睡好。
朱九戒对常娥没有什么感情，只是觉得这件事非常奇怪。他重生之后看似简单的家庭，突然复杂了起来。
先是常娥因为掌握了于老板的什么秘密，被于老板指使人撞死，接着，常娥的日记一直没有浮出水面，现在，鬼谷的人突然出现，先前的常娥居然不是真人，而是石精化身，真常娥已经失去了记忆。
常月呢，脑子里更乱了。
这么说来，姐姐失去了记忆，而死去的人不是真正的姐姐。真姐姐如果回来了……她怎么办？
常月真后悔这段时间没有和朱九戒商议婚礼的事。
天色渐亮。
朱九戒和常月爬了起来。两人神色间都有些疲倦的样子，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
常月说：“姐夫，我去做饭。”常月想表现的尽量温柔一些，让自己对姐夫的吸引力更大一些。朱九戒洗刷后便坐在餐桌前，默默地发呆。
常月做好了饭过来，说：“姐夫，在想什么？”
“没什么？”
“是不是在想姐姐？”
朱九戒点点头，没有骗她。
常月盛了一碗玉米粥，放在朱九戒面前，有意无意地问：“姐夫是不是盼着姐姐早点回家啊？”
“这个……”朱九戒抬头看看常月。常月却低下头去。
朱九戒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常月给自己盛了一碗粥，然后坐下来，默默地喝着。
朱九戒突然夹了一块小菜放在常月的碗里：“常月，不要光喝粥，吃点菜才有气力。”
常月心中一热，感激地看看姐夫。
吃过了饭，两人一起下楼。
常月推出电动车，朱九戒抓过车把，说：“我来吧。”常月点点头，坐在车后座上。
电动车行驶在街道上，晨风扑面，尽管冬日的风有些清冷，但是，常月的心里有一丝丝的暖意。从姐夫的几个小表现中，她看出来了，姐夫是爱自己的。
常月忍不住将头靠在姐夫的背上，双手一圈，围住了他的腰。
常月闭上眼睛，但愿这样的时光永不停止。
很快，医院到了，朱九戒下了车，将电动车交给常月。
“姐夫，我走了。”常月上了车。
朱九戒点点头，等常月的影子不见，这才朝医院内走来。
朱九戒刚走上门诊楼的台阶，只见白静正穿着护士服站在大门口，一副焦急的样子。
朱九戒一愕。
“白护士，你怎么站在这里，不冷吗？”
“朱医师，你可来了，有位病人指名点姓地让你看病呢？”
“哦，什么病人？”
“这个……我实在看不出来，她戴着帽子和口罩，根本看不出来。”
“走，去看看。”
朱九戒和白静来到妇科办公室，只见里面坐着一个女子。那女子看不清面目，只露出一双乌亮的眼睛。
女子见白静和朱九戒进来，也站了起来。
“请坐。”朱九戒示意女子坐下，然后上上下下看看她，见她浑身裹在一件大红的羽绒服内，看不出身材，不过个头应该中等，露在外面的手像雪一样白。
“您是……”
女子递上病例。
“您是朱医师吧，这是我的病例。”
“魏保姆，B县人，怎么有这样的名字……”
不用问，这女子就是给魏老干保姆的常娥了。
“名字不重要是不是？”常娥说。
“是，您要看病？”朱九戒问。
“嗯，我……失忆了，想恢复以前的记忆……”
朱九戒一愕。
他愣的倒不是看失忆症来妇科，而是这女子的病症。朱九戒本来怀疑常娥也失忆了，所以才忘记了原来的事，突然冒出一个失忆的女子来，他怎么不惊愕。
“看失忆症怎么来妇科？”白静问。
“我在B县看过内科脑神经专家了，只是没有见效，我想A县的内科脑神经专家和B县应该水平差不多吧。”
“即使这样，你也不该来妇科啊。”
“我听说朱医师是神医，虽然是妇科的副主任医师，却无所不精，一进A县我就听到了朱神医的大名。”
白静看看朱九戒，发现他正默默地出神。
“朱医师，您看……”白静提醒他。
朱九戒抬起头来，看看常娥，说：“按照医院的规定，我不能为你看病，除非你看得是妇科。”
常娥眉头一皱：“朱医师，我是投奔你来的，你就破例一下好不好？”
朱九戒摇摇头：“恕我无能为力，不过……我周六可能要在广场上进行义诊，你的病也不是什么急症，缓几天无妨的，不如到那天来找我吧，义诊的时候，我可以接待任何病人，但在医院不方便，如果你等不及，也可以先挂内科。”
“算了，我还以为你真是个神医，没想到徒有虚名，说什么规矩，分明是看不好我的病。”
朱九戒眉头一皱，随后一笑：“既然你这样说，我就破例为你看一次，不过，还请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魏保姆，这只是个化名吧？”
“朱医师，我说过我患得是失忆症，我既然失忆了，自然就不知道以前叫什么名字了。”
“哦。”
朱九戒笑笑：“怪我多问，请坐过来，我给你号一下脉。”
常娥坐了过来，将皓洁的手腕露了出来。朱九戒往她的手上一搭，突然觉得阴气极盛，心中猛地一震。
好深厚的真气，这种极阴的内力与九阳神功恰恰相反。
朱九戒忍不住看看她。
常娥故意运功，想要弹开朱九戒的手指，给他一个下马威。但是，朱九戒何等神功，手指一搭，便牢牢地贴在她的手腕上。
常娥心知自己虽然苦练神功，通了小周天，功力与人家相比，还是差了很多。
朱九戒从她内力的反弹强度上试出，她的内力应该比常月高出一些，比瘦二低了一些，但要想震伤自己，是决不可能，尽管她所练的是极阴的功法，手指如搭在冰块之上，但朱九戒稍运神功，便可抵抗。
半晌，朱九戒说：“不错，你的确得了失忆症。”
“朱医师能够给我看好？”
“这个……恕我直言，从你的脉象看，你的失忆症和一般人的不一样，不过，你可以试着按照传统的方法找找感觉。”
“什么传统方法？”
“比如寻找认识的亲人，从亲人身上触发灵感。”
常娥心中一动：是啊，昨天晚上和他在一起的女孩子就像我的亲人，我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有一种亲切感，她叫我姐姐，难道……
白静说：“好啦，这位女士，这里是妇科，就到这里吧。”
白静不想常娥给朱九戒带来麻烦，希望她赶紧离开。
常娥看看白静，突然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一下，心说：难道她也是我的亲人？不，不会这么瞧，显然，姓朱的在胡说。
想到这，常娥哼了一声：“庸医。”
常娥甩手去了。朱九戒扭头朝门外望了望。
白静说：“朱医师，你好像对她很有感觉？”
“啊，不……不是的，我只是觉得她有些特殊。”
“是有些特殊啊，不然，人家怎么来妇科，又不是瞧妇科病，朱医师，你的魅力真大。”
白静话里话外充满了醋意。
朱九戒淡然一笑，拿起一份报纸看起来。
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
这个人的出现，让朱九戒非常不爽。
朱九戒淡淡地说：“你来干什么？”
那人笑道：“朱医师，我是给你来发请帖的，新太平间落成意仪式就要开始了，我想请茅山的道长做一个道场，到时也请朱医师前往捧场。”
“这么快就落成了？我倒要恭喜你。”
“还好，抢在大冻之前落成了，不然就要到明年开春了。”
来人是谁？为什么朱九戒这么反感他？
他便是于老板。
210章、大闹道场
一晃就到了新太平间落成仪式的日子。
付院长请到了茅山道长师兄弟。茅山道长要为医院做两次道场，一次是旧太平间的道场，一次是新太平间。新的太平间即将启用，旧的太平间便要处理掉。
那位说，旧太平间既然没用了，为什么不早点处理掉？
太平间是什么地方？
这地方敏感啊，如果不做一下道场，谁敢轻易挪动。
上次于老板让人用推土机埋起废墟的鬼门入口，但也不敢大面积地处理废墟。
有人要做道场，有人想破坏道场。
严格说来，想破坏道场的人不是人，而是鬼。
鬼。
四个鬼，除了胖大和瘦二外，还有鬼差、方瑶。
夜色降临，茅山道长师兄弟走向道场。
一步，两步，三步……
突然，一声怪笑传来，鬼差第一个冒了出来。
茅山子一掌拍去。
一股强大的热浪将怪差卷出丈外。
鬼差的出现另现场骚动不已。
许多人不知道鬼差是鬼，但是，其幽灵般的身形和恐怖的外形，让人联想到什么。
“鬼……”
不知是谁冒出了一句，大家顿时觉得脊梁骨冷风直冒，有人慌忙四散逃走。
有胆子大的，藏在人群中。
付院长紧紧地靠着于老板和朱九戒，声音颤抖着说：“二位，你们别走，别走。”
于老板说：“放心吧，区区小鬼，道长师兄弟会搞定的。”
茅山子怒目圆瞪：“尔是什么鬼？”
鬼差冷冷地说：“我是鬼差，负责看守鬼门关的，你想破坏鬼门入口，休想。”
“就凭你小小的法力，能阻止本道？”
“还有我。”一个女子应声而出。
付院长抬头看去，啊了一声：原来，此女居然是方瑶。
沙三看到方瑶后，神色大变。
朱九戒偏头看看他，轻声说：“沙三，看来你还记得她？”
沙三喃喃地说：“方瑶……方瑶啊方瑶，你闹腾什么。”
付院长也有意无意地看看沙三。沙三似乎感觉到了付院长的目光，又说：“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朱九戒朝场中望去，但见方瑶和鬼差已经和茅山子打在一处。
方瑶功力尚浅，似乎刚学不久，但是她仗着幽灵身法，进退之间速度很快。
鬼差担当了正面进攻的角色，一指指阴风呼啸，功力进展不小。
茅山子掌力雄浑，力敌二人，依然占尽上风。
猛地，茅山子一掌拍出，将鬼差打了个跟头，茅山子正想上前再加一掌，突然，地底下冒出两个影子，正是胖大和瘦二。
瘦二率先加入战团。
“俺来了。”
瘦二的功夫必鬼差略高一些，虽然不如茅山子，但是三鬼联手，茅山子被阴风围绕，险象环生。
茅山道长一见跳了过来，胖大早就提防着他，见他身形一动，伸指袭来。
茅山道长知道胖大的功力比自己略逊色，冷笑一声，手腕一翻，掌风变向，撞向胖大的前胸。
胖大那一指顿时被热浪湮灭。
胖大身子一跳，起在半空，人未落，双手各出一指，点向茅山道长。
茅山道长肩头一晃，避过指力，脚尖一点，飞身跃起，已和胖大相隔不到三米。茅山道长阴狠地冷笑，双掌猛地拍出。
一股强大的掌风扑来，胖大不敢硬拼，翻身下落。哪知茅山道长早就料到他会下逃，茅山道增长人在半空，脚朝上，头朝下，双掌借势下拍，掌风将胖大罩在中间。
胖大周围丈余方圆全被茅山道长掌风笼罩，身子凝滞，无法躲避，只好硬生生地出指抵抗。
胖大的指风无法撕破茅山道长的强大掌风，只到半途便阴风尽失，而茅山道长的火云掌威力不减。
热浪及体，胖大感到胸口凝滞，呼吸困难，浑身如裹在火炉中一般。
便在此时，突然，有一股无与伦比的阴风嗤地一声从自己的肩头下奔过，只朝茅山道长袭去。
那指封如一支有形的利刃，去势如电，穿透了火云掌风，眨眼撞在茅山道长掌心。
茅山道长啊呀一声，翻身倒飞而出。
掌风撤去。
茅山道长落在地上，眼露怯色，望着胖大。
他以为刚才那一指是胖大发出的。
不可能，胖大怎么有如此强大的内力。
但是，不是他又是谁？在胖大身后，虽然站着一排人，但是他们距离甚远，如果说有人能遥控一指，具有如此强大的打击力，茅山道长根本就不相信。
茅山道长一退，茅山子看到了。
此时，茅山子也显败象，忙飞退茅山道长身边，低头看他掌心血迹直冒，愣道：“师兄，你……你受伤了？”
“是玄阴指。”
“是胖大打伤你的？怎么可能？”
茅山道长一脸疑云。
胖大早就看到身后的朱九戒了，他知道刚才这一指是朱九戒的功劳，却也没料到他也能施玄阴指，而且威力这么惊人。
“师弟，我们走吧。”
“师兄？”
“胖大已经将玄阴指练到了极至，你知道的，火云掌的克星就是玄阴指，我们毫无胜券。”
“可是付院长的道场呢？”
“没办法，只能让他另请高明了。”
“那好吧。”
二道朝付院长抱抱手：“付院长，实在抱歉，今晚的道场我们无能为力了，告辞。”
说完，二道头也不回去地了。
付院长脸色大变。
瘦二呵呵大笑，上前踹倒了案桌。
“付院长，看你还敢不敢动我们的主意。”
说着，瘦二正要朝朱九戒走来，被胖大拉住了。胖大低声说：“瘦二，你想干什么？”
瘦二说：“找朱老弟玩啊。”胖大说：“胡闹，这时候你找什么朱老弟，给他添麻烦啊？走，咱们先回去。”
说着，胖大一拉瘦二的手腕，对鬼差和方瑶说：“二位，我们先走了。”
鬼差点点头：“我也走。”
三鬼化烟雾而去。
方瑶慢慢地走向废墟，头却不由自主地朝沙三这边望来。沙三不敢去迎接她的目光。方瑶又看看付院长，幽怨地叹息一声，化为烟雾。
方瑶不是不想教训一下付院长，奈何地府规矩很严，她现在已成了在册的鬼，已非孤魂野鬼的，因此，一切行动要听指挥。
这次茅山二道要再废墟做道场，鬼差给阎罗王做了汇报，阎罗王派她随鬼差和胖大瘦二出来破坏道场，但是，也警告她不需借机公报私仇。方瑶只好忍耐着，等待下一次机会的到来。
道场上人影渐散。
沙三正要离去，被朱九戒叫住了。
朱九戒拍拍他的肩，说：“沙兄，走吧，咱们边走边聊。”
“聊什么，方瑶的事我可一点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知道。”
“你想说什么？要是关于方瑶的事，就请闭口，我不想听。”
“我想说的的确是关于方瑶的事，但与今晚的事无关，我想知道你们的感情如何。”
“你问这个干什么？”
“有关你和方瑶的未来。”
“她是鬼我是人，我们还有什么未来。”
“人总有一死，难道你就不想死后和方瑶再成一对鬼夫妻吗？”
“这……”
沙三站了下来，默默地望着夜空，半晌摇摇头，又往前走。
“不可能，这怎么会呢。”
“为什么不会？方瑶是很爱你的，她刚才看你的眼神就说明了一切，如果你也喜欢方瑶，几十年后，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沙三的眼前却浮现一个丰腴的女孩形象，那便是叶兰兰。
自从上次和叶兰兰街头相遇后，通过几次的接触，不知为什么，沙三总觉得她的影子老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晚上睡觉前，沙三也不禁会想到叶兰兰，甚至梦中也会出现她的影子。
难道自己爱上叶兰兰了？
现在，当朱九戒说起感情的事时，沙三眼前又浮现出叶兰兰的影子。
沙三摇摇头，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