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章、太平间的春色
“姐姐,你瞧,姐夫睁眼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朱九戒耳边响起。
朱九戒慢慢睇地睁开眼,眼前出现两位花一般娇艳的女子,一个二十四五岁,一个二十一二岁,穿着打扮却看着怪异。年长的那位柳眉紧锁,正微低着头,沉思着什么。听到这里,那女子抬起头,愣愣地望着朱九戒,却并无欣喜的神色。
朱九戒暗道:这两个女子是谁?难道石员外的妻妾?定然是了。想到这,朱九戒暗默运神功,就想出掌将二女震毙。
突然,那年长女子扑在他的身上,环腰抱住他,叫道:“九戒,你……你原来没死?”
朱九戒收了神功。
因为他已经看出,二女虽然娇媚,却都是普通人,身上毫无武功基础。
一股诱人的体香扑入鼻端。
好香!朱九戒右手搭在女子纤细的腰上,他知道,自己只要掌心轻轻一按,六阳神功便可以震断她的新五脏六腑。但是,朱九戒心中随之生出一股邪念:既然小娘子送上门来,我何不给石员外戴一顶绿帽子?
朱九戒摸了女子一把。好细嫩的身子,娘的,便宜了那狗员外,小爷虽然好色,除了老婆,却只睡过一个女孩,他却妻妾成群。
女子嗔道:“亲爱的,这里是太平间啊,不要……”
“太平间?”朱九戒心里一震,一把推开女子,坐了起来。难道是狗员外的机关密室?自己已陷入他的重重包围?
他飞步跨到门前,往外看了一眼,之间外面空荡荡的,不远处便是一座高楼。
好高的楼。
朱九戒拍了拍脑袋,没记得石员外家有这样的建筑,回头见年少女子捂着脸不敢看自己,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浑身赤条条的,什么也没穿。
年长女子笑道:“九戒,你光着屁股成什么样,快把那难看的东西裹起来。”说着,年长女子取了床单在朱九戒腰间一束,又对年少女子道:“去取你姐夫的衣服来。”
年少女子扑哧一笑,跑了出去。
朱九戒望着太平间,拍拍脑袋,暗道:我到底在地下呆了多久?难道狗员外命短,世道变了?不,我绝不能大意。
想到这,朱九戒瞥一眼年长女子,道:“你叫什么名字,是石员外的几房夫人?”
年长女子一呆,忙到:“九戒,你……你怎么说起浑话来?我是你的妻子常娥啊。”
“常娥?”
朱九戒是清初江北石家堡人,他的父亲是当地的神医。
朱九戒原名朱石,十六岁时便奸污了一个来求医的女子,从那以后,亲友无人给他提亲,父亲给他改名九戒。九戒即:一戒不孝;二戒不忠;三戒杀生;四戒**;五戒盗窃;六戒凶杀;七戒不义;八戒骄躁;九戒不专。当然,父亲为他更名还有另一层意思,因为他的名字犯了当地大户石员外的姓。
娘的。朱九戒色迷迷地看着常娥,突然一把将她翻倒在停尸床上。朱九戒本是鬼魂附体,在地下待了多年,哪在乎什么太平间。
“你要干什么?”常娥惊叫一声。
“嘿嘿。”朱九戒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别,九戒,咱们赶紧回家吧……”
“回家……小爷已经等不及了。”
说着,朱九戒已经扯下常娥的内裤。
一时,太平间春色满园。
却原来,这太平间下便是当年埋葬朱九戒的墓穴。
朱九戒的父亲朱郎中医术高超。当时,石员外风流成性,小妾纳了一个又一个,还不满足,凡二十岁内年轻女子,只要姿色出众,便被其抢入堡内。一时,周围百姓怨声载道。朱郎中配了一剂长泄汤,假说补药。石员外服下后不举,大为恼怒,将朱郎中夫妻、朱九戒夫妻一家五口杀害,埋在堡后土岗下。当时,朱九戒只有28岁,他的儿子小石只有三岁。
朱九戒本是个好色之徒,死后魂魄不散,在墓穴中待了三百多年,闲时便翻看父亲珍藏的医书,居然找到一部“六阴六阳”神功秘籍。三百多年来,朱九戒不但练成了家传“一针渡劫”和“妙手回春”术,也将“六阳六阴”神功练到了第九层。
一晃到了2009年。
A县,也就是当年的石家堡附近,发生了一起离奇死亡案。
死者朱九戒28岁,是县医院外科医师,由于妇科一位女医师外调,朱九戒前天刚打了申请报告,要求去妇科就职,没想到今天哏屁朝凉了。
朱九戒死的很怪,全身无一处伤痕,其他内脏功能正常,只是心脏停止了跳动。
太平间正好建在朱郎中一家的墓穴上方。
由于两个朱九戒年龄相同,姓名相同,出生时辰相同,因此,在地下待了三百多年的朱九戒借体复生了。
却说常娥的妹妹,也便是年少女子常月,匆匆赶到病房,取了姐夫的衣服过来,一进太平间就惊叫出声。
常月已经二十一岁,还没有男朋友,对于男女之事,虽然没有经历过,却也曾趁着姐姐姐夫不在家时,偷看过藏在床头柜里的那种光碟。
常月性格活泼,看到这样的一幕,自然难免惊啊出声。
朱九戒扭头见识常月,心道:这丫头看着比她姐姐清纯,决不能放过。想到这,朱九戒朝常月一扬手,掌心中涌出一股较大的吸力,将常月吸了过来。常月想掉头就走,两只脚却不由自主地移到床前。
“姐夫,你要干什么啊。”常月大叫。
朱九戒邪笑一声,将她按在床上,伸手便要去解她的衣服。常月甩手一掌打在他的脸上,趁朱九戒一愣之际,扔下衣服便跑了出去。
朱九戒望着常月的背景,呸了一声:“装什么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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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章、女患者看胸
这时,外面已传来脚步声,一个声音哈哈叫道:“九戒,听说你又活了?”
常娥赶紧提好内裤,从床上跳下来,将衣服扔给朱九戒:“快穿上。”
朱九戒看看那些衣服,一件件都怪异的很,暗想:管它呢,能穿就行。
朱九戒衣服尚未穿好,外面进来一位,三十几岁,穿着白大褂,圆脸,白白净净的。
朱九戒见他直朝自己奔来,右手抬起,喝道:“站住,再往前走小爷就不客气了。”
那人一愣,哈哈大笑:“九戒,你搞什么名堂?”
常娥说:“沙医生,九戒好像脑子有点问题。”
沙医生哦了一下:“怪不得。”
朱九戒见他不再往前,便低头看看腰带,心道:这东西怎么看着别扭,难道是什么枷锁不成,不好。说着,朱九戒将腰带一抽,扔在地上。
沙医生又想往前走,但他右腿刚抬起来,朱九戒就挥了挥掌:“不怕死的就放马过来。”
沙医生苦笑:“九戒,我是沙三啊,你不认识我了?”
朱九戒拍了拍头,觉得今天所遇是在匪夷所思,看这小子目光清澈,不像卑鄙奸诈之人,难道并非狗员外派来的护卫?
他知道石员外身边的护卫都是武林高手,但见这位自称沙三的人脚步沉重,毫无功底,松了口气,暗道:也许自己太敏感了。
沙三见朱九戒双手放下,忙说:“奇迹,真实奇迹,九戒,你没事吧?我就说,我的朋友好端端的怎么能死。”说着,沙三过来伸手要翻朱九戒的眼皮。朱九戒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警惕地问:“你想干什么?”
“唉,你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吓死我了,让我看看你的情况。”
“我没事,你瞧我的样子,像有事的吗?”朱九戒松开他。
“真的没事?那就好,九戒,你醒来的太及时了,妇产科正来了位病人,吵着找医生呢,你好歹也是个医师,就去看看吧。”
“妇产科?”朱九戒眼里茫然。
沙三上下看看他,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走,我带你去。”
出了太平间,前面便是门诊大楼,足足十二层。
朱九戒站在门诊大楼前朝上面的大字望了望,心道:好气派的大楼。
进了大楼,大厅内左边是药房、咨询台,右边是住院处、收费处和挂号处。正面有几道电梯门,电梯上方一排横向的电子显屏,正快速滚动着医院各专家教授、主治医师的照片和简历。好快的身法。朱九戒吓了一跳,忍不住问:“这些人怎么都没有下半身?”
“九戒,你觉得脑子出了问题吧?要不要先去做个检查?”
“我有什么问题。”
朱九戒心道:难道你会摄魂术?问我脑子清不清楚干什么?
“那就走吧,这上面没你的照片,看也白看。”
沙三以为朱九戒在寻找自己的半身照。
妇科在一楼从大厅右拐的走廊内,第三个门便是。
来到妇科门口,沙三道:“九戒,快进去吧,患者在等着你呢。”
朱九戒看看封闭的门,又看看上面的妇科牌子,心生警惕,喝道:“你带我来这干什么,里面是不是布有机关?”
“你忘了自己前天打的报告,从外科调到妇科的吗?院长已经同意了,让你今天来报道的,谁想……幸好你又活了过来。”
这时,一个护士走了出来。
朱九戒朝后跳了一步,左手在前,运起了护体神功,却见出来的是一位白衣白帽的女子,弯弯的眉毛,水汪汪的眼睛,当成是桃面玉腮,美艳绝伦。
护士一见朱九戒喜道:“朱医师,原来你真的没死啊,刚才听了常月的话,我还不敢相信呢。”
谁是常月?知道了,定是常娥的妹妹。
这女子长得实在太美了,朱九戒有一股把她揽在怀中的冲动,又想:最毒妇人心,一定要当心。但又一想,不对,若说这几个女子心怀叵测,刚才常娥明明有机会,为什么没出手?况且她身上并未携带利器?
朱九戒一时想不出头绪来,看看眼前的女子,只觉得她笑靥如花,好不迷人。
护士见朱九戒呆呆地望着自己,玉面一红,低声道:“朱医师,快请吧,患者在等着呢。”
朱九戒哦了一声,心道:患者,难道是要小爷瞧病的吗?好,我且看看,是什么人生了病?
朱九戒走进妇科诊室,只见里面坐了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二十五六的样子。
那男子身材魁伟,国字脸,大眼睛,络腮的胡须,上身赤着胳膊,只穿着一件背心,下身穿的是牛仔裤。那女子上身是一件棕色的t恤,外面套着一件吊带的裙子。
看那女子的模样,因为有常家姐妹和白衣护士在前,因此,朱九戒对她就没了胃口。
其实,那女子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尤其胸部鼓鼓的,相当丰满。
朱九戒看看两人:“你们谁看病?”
络腮胡等了半天,显然有些不满:“废话,要是我看病能来妇科吗?”
朱九戒冷哼一声:“妇科怎么了,难道你以为我看不好你的病?”
络腮胡张张嘴,尚待说话,女子已说:“医生,是我,我要看病。”
朱九戒见旁边有一把椅子,似乎便是为自己准备的,便大马金刀地坐下,端详她一阵,道:“看你的气色,也没什么大病,是不是身上有涨疼的地方?”
女子喜道:“朱医生,您真是神医,是,是,我身上确实有涨疼的地方。”
络腮胡淡淡地说:“什么神医,肯定是听护士说过了。”
朱九戒懒得理他,朝女子脸上几处瘢痕看了一眼:“你涨疼的地方在胸部吧?”
女子脸微微一红,点点头。
白衣护士惊呀地叫道:“朱医生,您……您怎么知道的?”
朱九戒摇头晃脑地道:“医者,须知望闻问切之道,看她脸上有斑痕,便知肝郁气滞,女子气滞常常会胸背或两肋胀痛,此乃雕虫小技。”
络腮胡呸了一声。
女子瞪他一眼:“这里是妇科,你先出去等着吧。”
络腮胡嘴里嘟囔着走了出去。
朱九戒朝女子胸前看了一眼:“把衣服解开。”
女子有些害羞,但还是背后身子解开了衣服,然后慢慢地回过身来。
朱九戒一双色眼顿时被女子那G罩杯的胸吸住了。
老天,难道这女子也是狗皇帝的妃子?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朱九戒把双手放在女子的胸上,慢慢地揉着。
女子羞涩地问:“医生,我……我这病好治吗?”
朱九戒早已瞧得出神,哪里听得见女子在说些什么。
白衣护士一脸绯红,用胳膊碰碰朱九戒:“朱医师,瞧病啊。”
朱九戒哦了一声,还是有些爱不释手。
“这位大姐,请躺下来,让我慢慢地诊断。”
女子躺在诊断床上。
白衣护士见朱九戒特殊的瞧病方式,不知为什么,觉得自己嗓子里发热,赶紧从冰柜里除出一块雪糕来。
朱九戒扭头一看,问:“这是什么东西?”
白衣护士说:“朱医生,你……你满脑子在想什么啊,连雪糕也不认识了?”
朱九戒见白衣护士在嘴里含了一口,忍不住自己嘴里也是咕哝一下,说:“给我尝尝?”白衣护士递了过来,暗道:给你降降火吧。
朱九戒双手不忍离开女子的胸部,便一张嘴,含住雪糕。
“哇,太好吃了。”
朱九戒何时吃过雪糕,直觉那凉爽的感觉只浸心肺。
他一开口,剩余的雪糕正好落在女子的胸上,朱九戒俯身去吃。
白衣护士惊叫了起来。
朱九戒刚舔了一口,女子感觉不对,慌忙欠身坐起,拉过衣服盖住身子。而在这时,朱九戒身后雷声大作,络腮胡一拳朝他砸来。
原来,络腮胡一直在门缝里偷看,当他看到朱九戒揉着女子胸部时,早就攥紧了拳头,恨不得马上冲进去,把朱九戒的脑袋砸扁,等他看到朱九戒居然俯身舔女子的胸,哪里还受得了,于是撞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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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章、给领导瞧男科
络腮胡一拳砸来,气势汹汹。
朱九戒见他不过一凡夫俗子,哪里将他放在眼里,护体神功一运。络腮胡刚冲到他背后,就像撞在了无形皮囊之上,身子被弹了出去,重重地摔在走廊上。
“哎呦。”络腮胡咧着嘴巴,半天没爬起来。
女子套好T恤,跑出来问:“张大山,你这是咋了?”
“滚开。”那叫大山的汉子扒拉了女子一把,却牵动了浑身的痛感神经,嘴巴咧到了腮帮子上。
就在这时,脚步匆匆,一个女子走了过来。
那女子也是一身的白衣装扮,虽然年近四十,仍是面目娇美,风韵犹存。
白衣护士从妇科室内看到,过来说:“铁主任,出事了。”
张大山看到这位铁主任,顿时吼道:“铁珊,你们妇科的医师耍流氓,我要投诉三一五。”
女子推开一把。
张大山说:“他吃你的豆腐,我跟他没完。”
铁珊一脸严肃地看着白衣护士:“白静,到底出了什么事?”
白静朝朱九戒指了指,樱桃小口张了张,心中的话却羞于出口。
朱九戒走了出来,淡淡地看着铁珊,暗道:怎么自己在墓穴里呆了这些日子,一切好像变了,这女子是什么人,看她一脸冷冰冰的样子,难道是石员外的老婆到了?想到这,朱九戒怪声道:“好啊,小妾们都出来了?”
铁珊看到朱九戒时,脸色一变:“朱医师……你……你不是死了吗?”
“不错,我是死了,但是阎王爷不肯收我,我又活过来了。”
铁珊听他说话怪模怪样的,心中有气,接过白静手中的病历卡,看看女子:“你叫陈珠?胸部涨疼不适?”
女子点点头:“是,是的。”说着,瞥一眼朱九戒:“铁主任,你们妇科怎么有男医师啊?”
铁珊说:“男女怎么了?你是患者,只需知道为你瞧病的是医师就可以了。”
陈珠看看张大山,小声说:“算了,咱们走吧。”
张大山扶着墙站起来,似乎想挥挥拳头,胳膊抬到一半又落了下去,嘴里骂道:“娘的什么医院,一群男盗女娼的东西。”
铁珊脸上一红。
白静眼圈顿时红了,望着铁姗问:“铁主任,你刚才去哪了?要是你在就好了。”
铁姗说:“我……我去给郑院长瞧男科了。”
白静顿时不说话了。
郑院长姓郑,却是分管的副院长。
郑院长有事没事就把铁珊叫去,有时候好半天不让她回来,也不管妇科忙不忙。一开始,铁姗也会说:“郑院长,我还是回去吧,那边肯定有不少患者等着瞧病呢?”郑院长就说:“她们是患者,难道我就不是患者吗?我下面不舒服。”
铁珊说:“下面不舒服你去男科看看啊。”
郑院长暧昧地笑笑:“不用,我知道你学过男科,你给我瞧瞧也是一样的。”
“可是……马上就要下班了,我还要去指纹考勤……”
“考个屁,月底我给你签个字,工资照发。”
铁珊别看在妇科权威,在郑院长这里连个屁也不敢放。
时间一长,医护人员们都觉察出了什么,只要铁珊去了郑院长那里,无论妇科来了什么患者,都不敢去叫。有时候,铁珊也会说露了嘴:“白静,来了患者你们先看着,郑院长要瞧男科,我去给他看看。”
看上去张大山极想砸扁朱九戒的脑袋,但是,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又觉得后怕,难道医院里有鬼?
常听人说,医院下面有一座古墓,那里面躺着十几条死尸,都是屈死的。
别看张大山长得五大三粗,其实胆子并不大,他拉了拉陈珠,说:“走,咱们去郑院长那里。”
朱九戒见张大山与陈珠走后,铁珊就把白静叫进了诊断室,但没多会儿,就听诊断室的门咣地开了。铁姗像一头母狮,指着朱九戒大叫:“姓朱的,你给我进来!”铁珊叫完,又朝白静喊:“朱九戒来妇科是做杂工的,谁让他给患者诊断了?”
白静低头道:“我……我当时不是找不到您嘛。”
“这小子,平常老实巴交的,没想到会耍流氓,真不是个东西。”
朱九戒心中一凛:干什么,想动手?就你两个弱小女子,也太小瞧我了。
朱九戒胸脯一挺,走了进去:“夫人,你想怎么样?”
铁珊奔来脸色铁青,显然已从白静那里得知了全部经过,听朱九戒叫什么夫人,一愣:“什么夫人?”
“难道你不是石员外的大老婆吗?”
铁姗又是一呆。
白静在她耳边低语一句。铁珊点点头:“有可能。”说道这,神色微缓:“朱九戒,你现在脑子很浑,许多事记不得了是不是?”
朱九戒说:“放屁,狗员外杀了我全家,我怎会忘记。”
“看来脑子真的出了问题。”铁珊摇摇头:“朱九戒,今天的事咱们以后再说,你先回去休息,等脑子清醒了再来上班。”
“回去?你肯放我回去?”朱九戒暗道:难道狗员外不想要我命啦?他不想杀我,我也要杀他,不行,自己刚刚醒来,对周围环境还不熟悉,不如先缓一步,看个究竟再说。想到这,朱九戒说:“好啊,那小爷可要走了。”
说着,朱九戒便出了妇科诊断室。
走出门诊大楼,朱九戒不由得回头看看这座比石家堡还宏伟的建筑,心道:狗员外越来越知道享福了。他转目四顾,突然一呆:这些东西是什么?
原来,朱九戒看到的是停放在门诊大楼前的汽车。
朱九戒刚才没有注意,这时瞧来什么惊讶,又发现有人坐在上面,汽车下面的轮子一转,飞速而去,暗道:娘的,狗员外从哪里弄来的这些玩意。
一辆汽车朝自己开来。朱九戒右掌一立,便要发功,却见汽车脑袋一拐,朝左边去了。
左边有一座大门,门外车辆穿梭,人来人往,便是A市最繁华的康庄大街。
突然,一个女子骑着个两轮子奔了过来。那女子玉面娇艳,秀发飞扬,正是常月。
常月上身穿着一件咖啡色t恤,下身是一件黑色的超短裙,两条修长滚圆的**有大半露在外面,朱九戒不由得一阵想入非非。
车在朱九戒面前停下,常月说:“姐夫,上车吧,姐姐让我来接你回家。”
“车?”朱九戒看看她胯下的东西,不由问:“你下面这叫什么车?”
“电动车啊,姐夫,你忘了,这车还是你给我买的呢。”说着,常月拍拍后车座:“姐夫,快上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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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章、小姨子的腿
一声“姐夫,快上来啊”,让朱九戒小腹一热。
朱九戒抬腿坐在后面。
“抓好。”常月说了一声,手把一转,电动车起动了。
居然和轻功差不多,不过,只能陆地飞行。朱九戒心道:这东西挺有意思的。
电动车融入车道上,前面人流渐多。常月一紧把刹,朱九戒身子碰在常月的腰上。
“姐夫,你别乱动好不好?”
“我不乱动,不会乱动的。”
常月的话听在朱九戒心里,麻痒痒的,想起刚才那一碰,常月的腰好不柔软。
朱九戒忍不住望着她的后背,只见T恤内优美的曲线隐约可见,那纤细的腰,几乎可以盈握。
朱九戒两只手摸在常月的腰上。常月以为他要抓着自己,坐得稳当些,一开始没有多想,渐渐地,感觉他那双手不老实地在自己身上游动。
“姐夫,你干嘛啊?”
“我……我不乱动,不会乱动的。”
朱九戒答非所问,目光望着常月那两条光滑修长的腿,脑子里胡思乱想着。
好白的腿!
朱九戒一只手揽在常月腰上,另一只手落在她的大腿上。
常月身子动了动,暗道:姐夫平时对自己挺尊重的,今天怎么了?大概他是无意识的吧。
但随即,朱九戒的手开始顺着常月的超短裙往里移动。
常月心里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脸上火烧火燎的,忙说:“姐夫,你……你别这样。”
朱九戒见大街上不少人朝自己望来,心中一惊,忙撤回双手,暗运内力,他见那些人装束都很怪异,又见左右街道与自己记忆的不同,不由一呆:“难道世道真变了?”
常月问:“姐夫,你在说什么?”
“这大街上的人,怎么看上去怪怪的。”
“有什么怪的?”
“你瞧他们的衣服,还有你,你的衣服,你姐姐的衣服,你们为什么要这样装扮?”
“怪不得姐姐说你脑子浑了,姐夫,看来你真的忘了许多事。”
“石员外呢,他在哪里?这一切是不是他操纵的?”
“石员外是谁?他操纵什么啊,这时社会发展形成的现象。”
“社会发展?现在是什么朝代了?”
“呵呵,姐夫,难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我……我好像不记得了。”
常月说:“那我就给你开开窍吧,记住,你叫朱九戒,是县医院的妇科医师,我是你小姨子,在第一中学当校医,你老婆叫常娥,也就是我姐姐,是东方芭蕾舞校的教练,这些基本情况你必须知道,否则,回去后又要惹我姐姐生气,唉,我真不想看到姐姐训你的样子,说实话,我看你一个大男人‘妻管严’,也挺可怜你的。”
“‘妻管严’是什么?”
“是一种病啊。”
“病?我会有什么病?”
“呵呵,好了,不说了,到家了。”
朱九戒见电动车进了一家教“光明小区”的地方。小区内有二十栋楼,每栋楼上都贴着数字。来到2号楼二单元,常月把电动车停下,一指上面:“姐夫,到家了,就在二楼。”
朱九戒警惕地左右看看,并没见到什么异常,松了口气,暗道:怕什么,即便是石员外把所有护卫都派来,难道我便输给他们?不会的,我不能给父亲丢脸。
常月把电动车锁在楼下,领着朱九戒往楼上走。
朱九戒的裤子原本就没有裤袋,上楼时裤裆松了下来,裤子直往下褪,常月暗笑。朱九戒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暗运神功。很快,两人来到二楼。常月在202室门口的按钮上摁了下,只听叮咚的声音传出来,朱九戒后退两步,身子贴在墙上。
门一开,常娥走了出来,一见朱九戒,说:“回来了。”
朱九戒偏头往里看看,似乎没什么埋伏,便走了进来。
常娥随手关了门。
“嘭”地一声响,朱九戒吓了一跳,叫道:“你干什么?”
常娥一呆:“咋了?”
朱九戒冲到门边,使劲地拉着门把。
常娥苦笑道:“你转一下门把不就得了?”
朱九戒一转门把,手上稍微一用尽,门便开了,原来门把便是机关,不过他见机关太过简单,也就不在乎了。
常月一进门,鼻子嗅了嗅,道:“姐姐,还没做饭啊,我好饿,姐夫死而复生,可是大喜,说吧,今天晚上做什么好吃的?”
常娥瞥着朱九戒说:“问你姐夫。”
常月笑道:“姐夫,晚上你想吃什么啊?”
朱九戒想也不想,就说:“鲍鱼啊,晚上我最想吃鲍鱼。”
常娥一听,顿时脸红得像布一样,偷看一眼常月,见她似乎没往心里去,便拧了朱九戒一下,低声说:“你瞎说什么?”
朱九戒心道:我哪里胡说了,想当年我混进石家堡,每天晚上都吃鲍鱼,要不是护卫看守紧,我早就溜进后院,玩上十个八个的小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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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章、晚上最想吃什么
朱九戒见常娥眉眼之间满含春色,心中一荡,暗道:常娥用色相诱惑我,到底为了什么?
这时,常娥站了起来,道:“九戒,你和常月聊一会儿,我出去买点菜。”
常娥出去后,朱九戒打量着居室,发现许多叫不上名来的摆设。常月见他一脸呆傻和好奇,便一一为他解释。朱九戒一时哪里接受得了。突然,客厅正中一个薄薄的屏幕上出现一个美丽的女子,却原来是常月打开了电视机。
朱九戒一步跳到沙发上,左掌在前,右掌在后,叫道:“什么人?”
常月见了他的样子,乐得前仰后合。她一俯一起之间,胸前那对圆润的东西只往脖领外鼓。朱九戒看得呆了,忍不住舌头舔着嘴唇,啧啧有声。
常月听到异声,一扭头,看到姐夫神色有异。常月明白姐夫在想什么,赶紧端正了身子,红脸如布。
“姐夫,这……这叫电视,是可以传播视像信号的。”常月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慌乱。
朱九戒已经看出门道来了,因为这一幕在医院大厅里也看到过,虽然画面不同,但性质也差不多。
“常月……你叫常月?”
“是啊,我是你小姨子啊。”
常月试图提醒他和自己的关系,不要胡思乱想。
“现在离崇祯十七年多久了?”朱九戒已经隐隐觉得,自己在地下呆了许多年,也许石员外早就不在了。”
“崇祯十七年?”
“崇祯。”
常月虽然是大学学历,学的却是理科,历史了解的不是很好,但她灵机一动,打开电脑一通搜索。
“现在是公元2009年,已经过去三百多年了,姐夫,你问这个干什么?”
朱九戒走到窗前,敲敲上面的玻璃,朝外看看,松了一口气:原来自己在墓穴里闷了这么久,看来石员外早就死了,常月的话不像假的,因为眼前的一切和崇祯时期完全两样。
朱九戒急于了解现在的社会,于是向常月请教了许多问题,常月以为他脑子浑陈,甚至失去了记忆,便详细地为他介绍。
两人正说着,灯光一亮。
原来,常娥进来了。
“你们聊得好投机,连我回来都不知道。”常娥话中有些酸溜溜的味道。
常月忙道:“姐姐,姐夫忘了好多事,我在帮他记忆呢。”
常娥摆摆手:“过来给我打下手,让你姐夫一个人看电视吧。”
常月去了厨房,朱九戒拿起遥控器,按照常月教的,浏览着电视,心中充满了惊奇:还是现在这个时代好,科技产品,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电视上有一档选秀节目,选手穿着清一色的泳装,一个个脸蛋漂亮,皮肤白皙,身材修长。朱九戒看直了眼,心道:若在崇祯时期,娘的,这帮丫头还不都成了石员外的小妾。
很快,饭菜上桌,有一条清蒸鱼,一碗红烧肉,另外还有两个青菜。朱九戒心道:怎么没鲍鱼?算了,管他呢,能填饱肚子就行。
“今天晚上算是为你祝贺吧。”常娥端起酒杯,朝朱九戒道。
朱九戒摸摸酒杯,端了起来,见里面酒红如血,吓了一跳。
常月扑哧笑了:“姐夫,是红酒,不要怕。”
常娥白了常月一眼,似乎怪她太过关注朱九戒了。
朱九戒看看常月,又看看常娥,仍有戒心。
常月端起酒杯,朝朱九戒示意一下,然后一饮而尽。朱九戒略微放心,但仍不敢大意,万一这两姐妹提前服下解药呢。于是,他暗运神功,护住心脉,这才缓缓将酒饮入,一口真气托在酒上,一旦感觉不妙,便喷出口腔。但是,过了一会儿,并无不适的感觉,才知酒中无毒。
三人杯来杯往,不觉间两瓶红酒下了肚,常娥有些多了,摸摸额头道:“不行了,我……我得去睡了。”
说着,常娥去了卧室。
常月见朱九戒还在愣着,就说:“姐夫,你出差刚回来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幸好活过来了,快去休息吧,收拾桌子的活儿由我来做。”
朱九戒指指自己:“我……”
“是啊,你是我姐夫啊。”
朱九戒这才想道:是啊,我怎么还在想着石员外的事,常娥是我重生后的妻子,常月是我的小姨子,既然是夫妻,嘿嘿……
想起在太平间与常娥的事,小腹中热气上升,赶紧走进卧室。
卧室布置的好生温馨,杏黄的缎子窗帘,里面还衬着一层白纱。圆圆的吊灯,发着暗红的柔光。床是原木色的,与整个房间的布局色调极其贴近,床上铺着竹席,此时,常娥俯身趴在上面,滚圆的屁股翘着,朱九戒忍不住摸了上去。
常娥扭了扭身子。
朱九戒心道:半推半就,小爷要的就是这种境界。朱九戒一双色手,不老实地在常娥屁股上抚摸着,常娥日间被他强行缠绵,感觉他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来的朱九戒一上床就成了死鱼,即使夫妻之事,也是短平快的那种,可在太平间里……常娥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朱九戒的变化,太不可思议了,再加上红酒和朱九戒抚摸的作用,很快,常娥就产生了**,她突然飞快地褪下自己的内裤,笑道:“你不是想吃鲍鱼吗,来吧,老娘今天晚上让你吃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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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票吧,红的黑的都可以。
006章、上了小姨子的床
常月收拾完桌子就坐在大厅里看电视。
看着看着,常娥的卧室里传来那种让人面红心跳的声音,那声音和A级片上一模一样,常娥捂着耳朵不想听,却又忍不住去听。常月觉得很怪,她和姐姐、姐夫住在一起三四年了,以前姐夫和姐姐做这事时从来含蓄,几乎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次也太夸张了。
电视上本来演着常月最喜欢看得连续剧,但是,她的眼前却浮现了一男一女缠绵的画面。
常月突然想起日间姐夫对自己的暧昧表示,嗓子里像冒烟一样。她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一杯,还渴。
常月的手不觉间突然放在自己的胸上。
电视突然到了广告时间。
常月神志一清,赶紧关了电视,几步便奔进自己的卧室,趴在床上,心却在怦怦地跳个不停。
突然间,卧室门咚咚地响起。
常月一惊:“谁?”
常娥的声音传来:“常月,快开门,是我。”
常月把门一开,只见姐姐满脸惊恐之色,**着身子跑了进来,把门关好,躺在床上,神色稍安。
“姐姐,怎么了?”常月取了单子,替姐姐盖住身子。
“太可怕了……”
“难道姐夫打你了?”
常月不相信,姐夫软弱了几年,一直属于那种没气没囊的男人,怎么敢对姐姐动手。
常月摇摇头。
“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常娥脸一红,似乎羞于出口,但终是说了:“他……他那方面太强了,我受不了……”
常月猛地两腮一热,低着头脸话也不敢说。
常娥说:“妹妹,你有没有觉得你姐夫像是换了一个人?”
“对,姐姐,我也是这么想的。”
“天下哪有长得十分相似的人,这人要说是你姐夫吧,性格各方面却变了不少。”
“姐姐,你说的是,我起初也想过,可是怎么看他还是姐夫啊,虽然性格变了,估计是与失去记忆有关吧。”
常娥看看妹妹,说:“睡觉吧,我明天还得去舞校。”
天色渐亮。
常娥醒了过来,一扭头,见常月瞪着两眼望着屋顶。
“常月,你一夜没睡?”
“不……不是,我也是刚醒。”
“你要是没休息好,就再睡会儿,我去上班了。”
常月点点头。
常娥裹着单子走了出来,替常月带好门,然后到洗手间冲了身子,这才回到自己卧室里,见朱九戒裸着身子正在仰面朝天地大睡。常娥从衣橱里找出新换的衣服,一边穿一边看着朱九戒的身子,腿
窝处有一块印痕,那是被自己掐的,一点多不错,朱九戒还是朱九戒。可是,常娥总是觉得他与以前像是换了一个人。
朱九戒打个哈欠,突然坐了起来,警惕地看看左右:“常娥,你要出去吗?”
“是啊,我还要去上班,你就不用去了,在家休养几天吧,等脑子清醒些再说。”
“哦。”朱九戒拍拍自己的脑袋,心说:我这脑袋虽然没问题,可一时无法接受新鲜事物,倒是个麻烦。
常娥突然想起一事,问道:“九戒,你还记得自己的生日吗?”
“生日,记得啊,不是九月初七吗?你问这个干什么?”
说完,朱九戒心中一惊:糟了,我说的是自己的生日,谁知道这死鬼是哪天出生的。
常娥点点头:“看来你失忆还不算厉害,还能记住自己的生日,好了,我去了,饿了便自己起来做饭。”
常娥走后,朱九戒胡思乱想了一阵,便爬了起来,他见床头放着几件新衣服,怎么看怎么别扭,突然,耳中传来一阵细微的哗哗声。
朱九戒心道:难道是下雨啦?
他走了出来,竖耳一听,声音从洗手间里传出。
朱九戒来到门口,运功细听,那声音更加清晰了。
突然,洗手间门一开,常月一边裹着浴巾,一边走了出来,抬头看到朱九戒赤身**地站在外面,吓得惊叫一声,双手一松,还未裹好的浴巾顿时落在地上。常月赶紧去捂自己的胸部,想起下面,又并拢了双腿。
朱九戒见常月赤条条的如同一只羊羔站在洗手间里,顿时血脉贲张。这风流小子哪里有伦理概念,心道:反正是我的小姨子,不上白不上。
朱九戒色胆包天,一把抱住常月。
常月挣扎着大叫:“姐夫,不要啊,你别这样……”
常月刚洗了身子,身上滑不溜丢的,居然鱼一样挣脱了朱九戒,飞快地跑进自己卧室里。
朱九戒随后追了过来,两眼色迷迷地说:“常月,你姐姐都成了我的人,你还跑什么,来吧,和姐夫快活快活。”
常月急得哭了起来:“姐夫,你快出去,要不然我告诉姐姐,她饶不了你。”
“哈哈,你姐姐,只要你不说,她不会知道的,常月,别害怕,来吧……”说着,朱九戒猛地朝床上扑去。
007章、和领导交流泡妞
眼看常月就要从女孩变成女人。外面闯进一人,正是常娥。
“九戒,你干什么?”
却原来,常娥到了舞校,心神总是不定,想起朱九戒的变化,哪里放得下心,于是急匆匆赶了回来,正好朱九戒朝床上扑去。
常娥一声叫,朱九戒身子腾空而起,又弹了起来,回头一看,松了口气,说:“老婆,是你啊。”
常娥脸色铁青,甩手朝朱九戒的腮帮子打去。朱九戒何等神功,抬头抓住她的手腕,笑道:“老婆,别急啊,你是我的女人,你妹妹岂能便宜别人。”常月伸手拉过被单,裹住身子,委屈地大哭起来。
“畜生,你给我滚出去。”常娥另一只手朝外一指。
朱九戒若想得到常月,易如反掌,但是,他见常月哭哭啼啼,暗道:看来这丫头对自己没有好感,算了,强扭的瓜不甜,反正是小姨子,自己嘴边的肉,早晚都是我的。
想道这,朱九戒回到卧室,看看那几件衣服,穿戴起来,又系上了腰带,然后走了出来。
外面,阳光如火。虽然刚刚九点左右,空气中已滚动着热浪。
正是夏季,小区的水池中喷泉倾洒,几点水珠落在朱九戒脸上。
朱九戒来到街头,望着过往的人流和车辆,心生无限感慨,既有了轻松感,有有些失落。
他之所以感到轻松,是再不必担心石员外会派人追杀,因为石员外早就死了三百多年了啊。
他之所以感到失落,是无法亲手杀了石员外,为一家人报仇。
突然,一阵救护车的笛声由远而近。
朱九戒望着救护车上那血红的十字,感觉格外刺眼。
身边有路人驻足停下,议论着。
“唉,不知谁又患病了。”
“以我看是车祸吧,最近车祸越来越多了。”
“也可能是被城管打伤的乡下菜农。”
“你怎么知道不是**的钉子户呢?”
“以我看,是高考落榜生吧,被家长逼得跳了楼?”
“也许是民工,讨不上账来……”
这时,一个骑电动三轮的老者经过,听到大家议论,接过话茬:“你们在说刚才过去的救护车吗?上面拉的人我知道……”
议论的路人忙问:“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我们小区大海的老婆何秀,因为丈夫把家里的钱拿去炒股,跌得没了影,一时想不开就跳了楼……”
议论的人摇头叹息。
朱九戒问:“什么是炒股?”
老者看看朱九戒,笑道:“这哥们太个性了,居然不知道炒股?不过也好,不知道就不会炒,不炒就不会成为大海第二。”
说着,老者骑着电动三轮去了。
朱九戒一时心血来潮,飞身跃起,站在老者车后。
老者丝毫不觉,但见对面的人纷纷朝自己身后看,一脸惊讶的神色,忍不住扭头看看,却因为角度的问题,并没看到朱九戒。那人也未多想,骑着电动三轮来到医院。朱九戒跳下车来,抬头看看门诊大楼,心道:这不是自己的单位吗。
朱九戒正想着,听到有人喊:“朱医师,你怎么来了?”
朱九戒顺声望去,见是白静,于是笑眯眯地迎了过去,问:“白妹妹,你找我?”
白静见他喊自己妹妹,玉面一红:“你不是休息了吗?刚才郑院长打电话找过你呢。”
“郑院长是什么人?”
“郑院长就是郑院长,咱们的头儿,分管领导啊。”
“哦,是头儿啊,头儿找我什么事?”
“还不是……还不是那件事吗。”
说着,白静匆匆地去了。
“郑院长,头儿,分管领导,闲来无事,去会会他。”
朱九戒一路闻讯着,来道了郑院长的办公室。
朱九戒推门就进来了,见里面横着一张老板桌,桌上摆着一个大型茶杯,桌后坐着一个胖子。那胖子实在太胖,身子靠在沙发上,居然像个肉球也似,无论上下看,还是左右看,都差不多。
胖子肥头大耳,眼睛却小,听到动静,抬头朝朱九戒看看,一脸的不快:“九戒,怪不得他们都议论你,你小子真的变了,来我这里居然连门也不敲。”
朱九戒问:“你是郑院长?”
胖子啪地一拍桌子:“你小子什么意思?我不是郑院长,还是付院长?”
朱九戒笑了:“正副好像有区别吧。”
郑院长脸色相当难看,暗道:这小子以前见了我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上次找我要求调到妇科,还给我送了两条大中华,今天怎么了?
朱九戒见郑院长神色飘忽,不知心里想些什么,便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问:“听说你找我?”
郑院长沉着脸说:“你干得好事,居然敢吃女患者的豆腐,人家男人还在外面。”
朱九戒哈哈大笑:“这有什么,要不是那女子姿色一般,我早就泡到手了。”
“你……”郑院长火冒三丈,猛地抬起头来,正要狠狠地拍在桌子上,突然看到玻璃板下压着“心术”两个字,又把手放下了,而且脸上堆起了笑容。
“哈哈,很好,朱医师,你是我见过的最高明的男妇科医师。”
“哦。”朱九戒有些搞不清了,心道:这胖子到底想干什么,一会儿怒一会儿喜的。
郑院长突然站了起来,两条短腿快速地挪到门口,脑袋往外探了探,把门关上,低声道:“朱医生,咱们交流一下泡妞心得好不好?”
朱九戒哈哈大笑:“头儿是我辈中人,好,你先说。”
“我喜欢有味道的、成熟些的女人。”
“那我的胃口和头儿恰恰相反,我喜欢单纯的、年轻一些的。”
郑院长笑道:“其实成熟的女人才有味道,泡妞嘛,和品茶一样,要慢慢地来。”说着,郑院长端起桌子上的大茶杯,问:“你的心得呢?”
“我……我觉得女人单纯好啊,心里除了你一个,再没有其他的男人。”
两人正说着,桌子上的电话铃响了。
“谁?”郑院长拿起话筒,清清嗓子问。
“郑院长,急诊室有位患者家属,和保安闹了起来……”
郑院长忽地站了起来,对朱九戒说:“走,咱们去看看。”
008章、一男一女分不开了
急诊室前,一个魁梧的汉子正在破口大骂:“什么医院,没本事就摘牌子,娘的,让老子把人拉到省城去,还不死在半路上吗?
旁边骑电动三轮的老者不住地劝:“大海,我看算了,去就去吧,县医院条件差,人家已经说没救了,咱还赖着干什么。”
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冷冷地站在急诊门口,望着大海冷笑:“这位老哥的话非常在理,不是我杨间不想救她,因为小地方的医疗设备不够先进,你老婆的头骨已碎,便是强行手术,十有**也会成为
植物人。”
这时,郑院长和朱九戒走了过来。
郑院长推开人群,走到大海身边:“这位兄弟,先缓缓情绪,把情况说明。”
朱九戒目光一扫,发现白静、铁珊、沙三都在人群中站着,另外还看到几张清秀的脸,心道:看来自己重生的地方还不错,美女如云。
大海看看郑院长,知道对方是位领导,便说:“我老婆从楼上掉了下来,救护车拉到急诊上,可是,杨间不给看,非要我老婆转院去省城,领导你算算,到省城要走三个小时的高速,我老婆受得了吗?
”
郑院长看看杨间。
杨间说:“郑院长,从拍片看,患者头部骨裂,碎片留在颅内,而且血管破裂,颅内充血,目前我院技术还达不到,成功率几乎为零……”
郑院长皱起了眉头。
这时,有两名护士推出一付担架来。
大海扑了过去,叫道:“何秀,你醒醒,醒醒啊,我对不起你,不该不听你的话,你放心,我发誓以后会好好做生意,一切都听你的。”
一名护士说:“你是病人的家属吧,建议你马上转院,患者颅内积血达到一定程度就会……”
大海怒道:“娘的,堂堂的县医院,难道连个人才也没有吗?”
医护者们都望向杨间。
杨间今年三十二岁,是个事业型的青年,醉心于骨科研究,已近十年,是县医院最年轻的骨科专家。
杨间脸色铁青。
郑院长说:“要不要把付院长请来?”
付院长是骨科专家出身,只是自从进入领导层后,便把专业丢了。
杨间摇摇头:“没用的,医疗设施不过关,不是技术问题。”
杨间显然在为自己开脱,他不想让大家误会自己无能。
不知什么时候,白静走到朱九戒身后:“郑院长没有训你吗?活该。”
朱九戒心说:白丫头,你等着,早晚让你成为小爷的女人。
白静望着何秀,突然叹了一声:“真可怜,看来除了大罗神仙,没人能救活她了。”
朱九戒心中一动,自己何不趁此机会露一手,让这小妮子对自己刮目相看。想到这,朱九戒走到何秀身边。
大海见过来一个青年,虽然没有穿医护服,但看到他与郑院长一起过来,忙说:“兄弟,你是医生吧,快救救我老婆,大海这辈子忘不了你的恩。”
杨间见朱九戒走过去,一声冷笑。他很了解医院的人才力量,朱九戒是护理学出身的,毕业后然后在外科干了半年,怎么能当主治医生?何况医院设备也达不到手术的要求。
众人望向朱九戒。
朱九戒伸手搭在何秀的脉上,感觉出她气血微弱,随时有生命危险。
朱九戒伸手在何秀的身上缓缓摸着,感觉到除了头部外,其他地方虽然也有几处伤,却无大碍。
头部的伤的确非常厉害,但是,朱九戒心念微转,已经有了主意。
他伸指连点,封了何秀身上几处穴道,使动脉血液暂不上涌,然后将手放在何秀的头顶,默运神功,渐渐发力,居然将何秀颅内碎裂的骨片吸了出来,同时还有颅内血液。
朱九戒一出手,震惊了周围所有人。
大家哪里见过如此医疗之术。
连杨间也看傻了眼,心道:这小子难道有神助不成,太不可思议了,怎么他的手掌在何秀头顶摸了一会儿,骨片便取了出来?
朱九戒收了功,瞥一眼白静,笑道:“好了,病人没大事了。”
大海不敢相信,问道:“这位兄弟,难道我老婆好了吗?”
朱九戒说:“离好转还有一段日子,不过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了。”
郑院长走过来,拍拍朱九戒的肩,哈哈大笑:“朱医师,真有你的,够胆魄,扬医生,还不安排手术?”
杨间仿佛大梦初醒,慌忙召集人手,安排为何秀包扎、输血,并设计人造头盖骨。
朱九戒走向白静,见她一脸崇敬地望着自己,不由一阵得意。
就在这时,一名护士匆匆赶来,在铁珊耳边低语几句。
铁珊喊了白静一声,匆匆去了。
郑院长看到了铁珊的离去,对朱九戒道:“看来你们那里来急病号了,走,去看看。”
朱九戒随着郑院长来道妇科,却见有两个青年站在门口。
青年见有人靠近,就伸手拦住。
郑院长走近妇产科,说:“我是分管的领导,闪开。”
青年犹豫了一下,又看看朱九戒。
朱九戒说:“我是妇产科的男医师。”
两青年对视一眼,闪在一旁。
两人走进妇产科,只见里面有一张担架,担架上倒着一男一女,用一床被单裹着。两个人对着面,女的二十来岁,双手捂在脸上,男的脑袋裹着厚厚的布,露着一只眼睛,一只耳朵,另外还露着鼻子嘴
巴,看不清年岁,但从下巴上的肉来看,不会比郑院长瘦多少。两人肩膀都裸露着,想是没有穿衣服。朱九戒联想到什么,哈哈笑了起来,心道:有意思,这对臭男女居然和狗一样,分不开了。
担架旁边站着铁珊和白静,另有一名姓林的小护士,长得非常娇小。铁珊横了朱九戒一眼:“你来干什么?”
郑院长说:“他是妇产科医师,难道来不得吗?我是你的分管领导,也有权随时来一线视察。”
铁珊掀开被单看一眼,啐了一声,说:“马上注射肌松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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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们,上票啊,红的黑的都行。
009章、老牛吃嫩草,卡了
白静赶紧准备。
药剂吸入针管,林护士撩着被单,白静负责注射。两人一眼看去,都是面红耳赤。
林护士啊了一声,把单子放下了。
铁珊说:“镇定些,作为护士,就要有接触任何场面的思想准备。”
“是。”
林护士重新掀起被单,双手却哆嗦成一团。
郑院长好奇,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哈哈大笑。笑了两声,又觉太**份,居然笑声嘎然而止,神色平静自然。朱九戒暗暗佩服:不愧是头儿,应变能力超人一等。
郑院长凑到朱九戒身边,低声问:“想不想知道被单下什么样子?”
朱九戒笑道:“我早就知道了。”
“哦。”郑院长突然想起刚才朱九戒神出鬼没的手法,心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莫测高深起来。
白静闭着眼,扭着头,将针管伸进单子里,一只手胡乱摸着,突然啊地一叫,似乎摸道了老鼠一般。
朱九戒只想笑。
铁珊喝道:“让我来。”
说着,铁珊接过白静手中的针管,一手按住女子光滑细嫩的屁股,一手将针管狠狠地扎了下去。铁珊虽然自己和郑院长关系暧昧,却看不惯别人有这样的行为。她是经验丰富的女人,自然看出这一男一女绝非夫妻关系。两人年龄相差也太大了,那男人已经秃顶,女子正值青春。
女子疼得啊呀一声,忙紧咬着嘴唇。
过了一会儿,铁珊道:“妹子,你放松些,心情尽量平静下来。”
女子说:“我……我放松不下来。”
众目睽睽之下,女子自然紧张到了极点。
朱九戒家学渊源,父亲留下的书上几乎载录了天下可见的所有疑难病症,他自然知道这种“卡壳”之事是因为女方太紧张了,看这男子的轮廓,应该是个大腹便便的人,年龄想已不小,这女子怕只有二十来岁,十有**还是个黄花闺女,因为大凡女子,第一次和男人缠绵时多会紧张。
又过了一阵,铁珊对那男人说:“你试试,可以了吗?”
男人身子动了动,捏着嗓子说:“还……还是不行啊。”
大热的天,男子和女子裹在被单里,自然不舒服,再加上紧张,一活动脖子里满是汗。朱九戒发现他的耳根处有一枚小指大小的黑痣,心道:这男人故意假声想干什么?我只要记住他耳根上的黑痣,便能揭穿他的身份。
朱九戒心中突然一震:难道他在躲避认识的人?
石员外?一定是石员外。
在朱九戒心中,除了自己,天下最好色的人当时石员外。
不错,定然是他。
好个石员外,原来你也重生了,小爷的仇可以报了。
想到这,朱九戒晃身蹿了上来,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
男人颤巍巍地问:“你……你干什么?”
朱九戒越发认定他是石员外:“蒙了面我便不认识你了吗?”
男人更加慌张:“你……你认识我?”
“你是不是姓石?”
“石?”男人松了口气:“朱医师,你认错人了。”
朱医师?我明白了,他认识我这具外壳。朱九戒心中一动,突然在女子脑后一拂。
女子闷叫一声,昏死过去。
铁珊喝道:“朱医师,你干什么?”
朱九戒笑道:“大家别担心,我是帮他们。”
原来,医书上记载,治疗这“卡壳”之术,只需行气之术便可使女方全身放松。朱九戒点的是女子脑后的玉枕穴。这玉枕穴非常柔软,若是力道不能适中,被拂中的人头部极易受伤,甚至脑震荡。朱九戒内力能发能收,出手之间恰到好处。
果然,女子昏后,全身放松了下来,男子脱身了。
被子中塞着两人的衣服,男子匆匆穿好,就往外跑。
郑院长觉得他的背影很熟,问:“老兄,摘下面具来看看好不好?”
那人恍若不闻。
朱九戒暗中伸指一点。
那人竟然不觉,出了妇产科,对外面两青年一摆手,那两青年进来抱起被单中的女子匆匆去了。
朱九戒跟出走廊,朝那人的背影道:“老兄,如果哪天赶到身子不适,可以来找朱九戒。”
那人脚下微微一顿,头也不回地去了。
朱九戒心中一阵坏笑,因为他刚才点中了那人的肾俞穴。
肾俞穴对男人来的说是非常重要。
朱九戒心道:只要你老小子再行风流之事,就会想起我朱九戒来,哈哈,太好了,到底你是不是石员外重生,我自会调查清楚。
010章、医院谁是老大
朱九戒神乎其神的手法,让白静大为惊讶,郑院长让朱九戒盯一会儿,把铁珊叫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朱九戒发觉郑院长看铁珊时,眼神有些暧昧,就问白静:“领导找铁主任有啥事?”
白静脸微微一红:“有啥事你不知道吗,明知故问。”
“他们有啥事我怎么知道?”
白静见他并非装作,就说:“看来你虽然大难不死,脑子却浑了。”
“常月也这么说我,我好像变了一个人?”
“是啊,你变化太大了。”
“你说说,我哪里变大了?”
朱九戒不怀好意地笑笑。
白静玉面一红:“朱医师,你的嘴巴……和以前不同了,现在变得非常讨厌。”
“不会吧,白妹妹,你肯定口是心非。”
“谁口是心非,真是的。”
“呵呵。”朱九戒笑了笑,坐在白静对面,瞧着她如花似玉的面庞,还用鼻子嗅了嗅。
白静浑身的不自在:“朱医师,你干嘛啊?”
“香,白妹妹身上好香。”
“人家不和你说话了。”
白静扭过头去,背对着朱九戒,心中却也喜滋滋的。
世上哪有女子不喜欢听男人奉承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朱九戒见她不胜娇羞,半嗔半怒的样子,心里痒痒的,真想揽过她亲一口,单是亲一口哪里过瘾,最好能把她压在身下,好好地享受一番。
朱九戒色心一起,站了起来。
白静感觉到朱九戒走到自己身后,心中有些慌乱:“朱医师,你……你有什么事吗?”
“白妹妹,你里面的衣服是什么样的,我能看看吗?我想给常娥买一件。”
白静外面穿着护士服,里面除了文胸和内裤什么也没穿,听到这脸红如布,啐了一声,扭头就往外走。
朱九戒一愕,心说:装什么装,等小爷把你骑在胯下,你就变成荡妇了。
白静出门而去,朱九戒顿时有一些空落感。他拿起桌子上的诊断记录,摔了下去:你以为你是金枝玉叶啊,呸。
这时,电话响了。
在常娥家时,常月给他讲过这东西。
朱九戒抓了起来,喊道:是哪位?
对方是个阴沉的声音:“你是朱九戒吧,火气不小啊。”
朱九戒说:“你是谁,怎么知道小爷的名字?”
“好小子,连流氓话都说出来了,我是谁?你在什么地方工作?”
“医院啊。”
“你知道就好,医院谁是老大?”
“医院?自然是院长。”
“是付院长。”
“我自然知道。”
“你知道就好,那就道付院长这里来一趟吧。”
“你……你是付院长?”
“废话。”
对方挂了。
朱九戒心道:付院长找自己干吗?难道想给我配几个漂亮妞?想起刚才围观的人群中倒也看过几张漂亮面孔,朱九戒心里充满了期待,看来院长已经知道自己的妙手神技了,想重用自己,太好了。
朱九戒马上来到门诊大楼后面的办公楼上。
付院长和郑院长在一个楼上办公,朱九戒曾经来过一次,自然轻车熟路。
付院长在二楼,一上楼梯往右拐,冲着走廊的门便是。
朱九戒这次学会了敲门。
“咣咣咣。”朱九戒一边敲,嘴里还配合着敲门声。
“进来。”里面是一个阴沉的声音。
朱九戒走了进去,眼前不由不亮。
是屋里灯光太亮了?不是,屋里并没亮灯,让朱九戒炫目的是里面那人的脑袋,光秃秃的,亮堂堂的。
朱九戒笑了。他怎能不笑,他在前生游手好闲,见人无数,却一个光头都没见过。
再见这人,光头下一双眸子闪烁着森光,鼻子微微提着,似乎一直在冷哼的样子。
往身上看,简直是第二个郑院长,像一个肉坨。
这人面前也有一张老板桌,桌子擦得明亮照人,上面摆着一台电脑,一些文件,身后是两架书橱,里面摆满了书。
“你是付院长?”
“哼,朱九戒,你装什么装,难道年轻轻的花了眼不成?”
“这么说你真是付院长?”
“你以前称呼我时,从来不在‘院长’前面加以‘付’字,是不是郑副院长关照过你了?”
“你说郑院长吧?”
“郑副院长,你要弄明白,他姓郑,是副院长。”
“哦,这么别扭,还是叫头儿吧。”
“头儿。”
付院长几乎跳了起来,暗道:朱九戒敢称呼郑院长头儿?这表现有三种可能,一种是这小子太不尊重头儿了,一种是这小子吧郑院长看成了医院的“一把手”,一种是这小子和郑院长关系突飞猛进,达到了亲密无间的地步。从杨间的汇报分析,后两者的可能性极大。
付院长冷冷地看着朱九戒,突然道:“你来医院多长时间了?”
“这个……我忘了。”
朱九戒不是忘了,是根本就不知道。
“还是我给你算算吧,你在医学院时便来本院外科实习一年,正式毕业后来到医院,还是本院长签字招聘的呢,一晃六年了吧,难道你忘了?”
“我记性不太好,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我就让你长长记性,昨天发生的事你总记着了吧。”
“昨天?哪件?”
对朱九戒来说,昨天印象最深的事自然是和常娥在一起。
“就是你舔女患者胸的事。”
“是这件啊,自然记着,院长……”朱九戒这回学乖了,去掉了“付”字:“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你小子真能啊,要不是我压着,记者都来采访了。”
“记者?”朱九戒想起电视上的漂亮主持人,记得常月曾和他说过记者、主持什么的字眼。
“好啊,院长怎么不让她来?”
在朱九戒心里,认为主持人和记者都是美女。
“哼,你还嫌闹得不够?说吧,出了妇科,你想去什么岗位?”
“想提拔我啊?”朱九戒想起白静,暗道:妇科多好,要是道了别处,就难保白静这妮子落到别人手里了。
“不错,我想给你动动地方。”
“去妇科吧,妇科美女多,真要提拔,也要找个美妞多的岗位,否则,我可不去。”
付院长哼道:“我给你调动的岗位美女太多了。”
“太好了,我同意。”
011章、又回到了太平间
朱九戒哪里想到,付院长让他去的地方是太平间。
本来医院太平间由老林头打理,老林头爱喝酒,喝多了就不知去哪里睡觉了,太平间的门打不开。有时候深更半夜的,殡仪馆的同志就把门撞得当当响。
医院的医护人员都有意见,说声音从那地方传来,多瘆人啊。
有人提议付院长换人。
人是不能换,因为老林头好歹也是有着四十年工龄的老同志,再者,谁在这种岗位不喝酒?
喝酒壮胆吧,值得理解。
朱九戒来到太平间。
他是从这里出去的,对这地方倒有几分感情。老林头一边开门一边说:“朱医师,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到这地方来。”
“这里怎么了,不挺好吗?”
老林头摇头:“你这年龄……唉,有些可惜。”
门开了,靠墙放着一张床位,正是朱九戒重生的地方。
朱九戒躺了上去。
“快起来,这多不吉利。”老林头把朱九戒拉了起来。
“咋了,这床不能睡?”
“这是给刚咽了气的人准备的,等家人认完了尸,就推到冷存室去了。”
说着,老林头又打开靠里的一道门。
一股冷风扑面而来。
朱九戒往里看一眼,只见里面黑幽幽的,还有一条条的白光。
老林头站在门口,指指里面:“瞧见没有,这里面摆的都是死尸,编了号的,每周说不定哪天晚上,殡仪馆的同志便来拉走。”
朱九戒哦了一声:“这不就是义庄吗?”
“是啊,在古代叫义庄,现在叫太平间。”
老林头看看朱九戒,见他面色平静,笑道:“你胆子不小啊,一般人到了这里早就两腿发抖了,怪不得院长把你派过来。”
朱九戒心说:我本来就死了,活着的只是灵魂,还有什么可怕的。
老林头又带着朱九戒来到休息室,给朱九戒加了一个床位。
朱九戒心道:怎么,难道以后自己就睡在这里?
老林头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咱俩轮流着,你值一周,我值一周,这样,我老林也有空去钓钓鱼,你呢,也误不了和老婆团聚。”
朱九戒说:“你姓林?”
老林头一愣,笑道:“我倒忘了,听说你死而复生,忘了不少事。”
“是啊,好多事都忘了。”
“忘了好啊,有很多事过去了就不该揣在心上,揣着是一种负担,一种沉重,一种烦恼。”
朱九戒一愕,心说:这老头说出的话颇有嚼头。
“幸亏你小子没欠我钱。”老林头笑了。
朱九戒也笑。
朱九戒发觉老林头絮絮叨叨,说起话来没完没了,又想:也难怪,这工作如此清闲,要是平常不和自己说说话,还不寂寞死。朱九戒凝神望着外面的办公楼,在想着付院长和自己的对话:原来付院长不怀好意啊,我还以为他给自己找了个什么岗位呢。
老林头一边整理着东西,一边唠唠叨叨,一转头,见朱九戒出神,就问:“朱医师,你怎么去了妇科?”
“这个……”朱九戒心说:我怎么知道,不过,妇科看起来要比这里好多了。
“对了,我把你失忆这茬忘了,妇科哪里是男人去的地方。”
“不过,妇科总比这里好吧,那里好歹面对的是活人,这里呢,呵呵。”
老林头从裤腰上摘下一串钥匙,挂在墙上:“这是太平间的钥匙,我好久没去钓鱼了,趁着你在去看看那些老朋友。”
“老朋友?谁?”
“鱼啊,还有谁,我老林头六十出头了,光棍一个人,要不是贪恋着和那些鱼啊虾说说话,早就躺在太平间了。”
“这么说,在这世上你也没有亲人了?”
“是啊,你有老婆,我老婆死了十几年了,不过,我认了一个干闺女,她也姓林,你该认识她的,就是妇科的林护士。”
“唔。”
老林头取了钓鱼竿,从屋后的棚子里推出一辆六成新的脚蹬三轮车,然后骑在上面,伴着“吱呀”“吱呀”的声音去了。
朱九戒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觉得肚子饿了,就到处翻腾,找出几根生黄瓜,咯吱咯吱地吃了,还是不饱,看看老林头的炊具,不知怎么用。
朱九戒摸摸兜里,摸出几张票子,他从没见过钞票,还当是废纸,便扔在桌子上,又翻出一部手机,这东西朱九戒和常月学过,知道是常娥放在自己兜里的,操作了一会儿,总算通了路,于是打开电话簿,看到常娥的号码,本想打过去,又想,算了,这泼妇正在气头上,还是少惹她为妙。常娥下面便是常月的号码,朱九戒心中一动,拨了过去。
“你还有脸打电话。”
对面传来常月怨恨的声音。
朱九戒心道:小妮子生气了,自己要先得到她的心,再得到她的人。想到这,朱九戒说:“常月,对不起,早上……”
电话那头哑了半天,常月的声音才传了过来:“姐夫,你……你怎么能那样?”
“是姐夫不对,你也知道,姐夫失去了记忆,忘了自己的身份,姐夫现在很后悔,你能不能到医院来一趟?”
“干嘛?我不去。”
“你别害怕,我再不会那样对你了。”
“我不去。”
“常月,实话对你说,你姐夫现在饿着肚子呢。”
“姐姐不是给你兜里放钱了吗?”
“钱,什么钱?啊,这几张纸就是钱啊?”
“是啊,上面有100元、50元的,只要带圆角分的都是。”
“这东西能买东西?”
“废话,钱不能买东西什么能买东西?”
“那……那我出去吃点饭,回头咱们再聊,记着,别生姐夫的气,等姐夫见了你,会给你郑重道歉的。”
012章、太平间的女鬼
朱九戒在外面逛了一圈,熟悉了一下A县的环境,找了家饭馆,吃饱喝足,然后回到医院太平间值班室,呼呼地大睡起来。这一觉,朱九戒一直睡到半夜。
突然,一阵呜呜的哭声传来。
朱九戒坐了起来,摸着黑走出值班室。倾耳听去,那声音似乎来自太平间里。
朱九戒取了钥匙,来到太平间里,喝道:“谁?”
哭声顿停。
朱九戒目光如炬,在太平间内扫视着。
蓦地,他看到墙角处站着一个白衣长发的女子。
那女子长发后的眼睛幻着碧光,慢慢地抬起胳膊,冷森森地说:“你是谁?”
“我是朱九戒。”
“朱九戒?林老头呢?”
“老林今天晚上休息,由我值班。”
“你不怕鬼?”
“鬼?哈哈。”朱九戒笑了,恐怕他最不怕的就是鬼了。
“你笑什么?”
“鬼有什么可怕的?”
“是啊,鬼有什么好怕的。”
那白衣长发女鬼喃喃地低语,突然恶狠狠地说:“鬼自然可怕,因为鬼可以杀人。”
朱九戒笑道:“那你试试能不能杀了我?”
女鬼朝朱九戒走了几步,鼻子嗅了嗅:“你……你身上也有一股鬼气?你不是人?”
朱九戒说:“世上有那个鬼不曾是人?”
“这么说你已经死了?”
“唉,说来话长。”
朱九戒居然在太平间里遇到了一位女鬼,颇有些意外。
“你叹息什么,难道你比我还冤?”
“你有什么冤?”
女鬼似乎在想着久远的往事,一时沉默不语。但是,朱九戒看得出她此时非常激动,因为她的胸脯在不停地起伏着。
从轮廓上看,这应是一个身材非常好的女子,却不知她的长相如何。
“喂,你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干什么?”女鬼喝道:“你为什么要看我的脸?”
朱九戒笑道:“我见你身材纤细,定时一等一的美女。
女鬼叹了一声:“那又怎样。”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是怎么死的?”
“我叫方瑶,本是沙三的妻子。”
“沙三?这名字似乎听过。”
“他是外科医师。”
“哦。”朱九戒想起来了,那个一见面就揽着自己肩头的男人就是沙三。
方瑶叹道:“算算,我们已经两世相隔三年了。”
“你的死不会有他有关吗?”
“不许你说他的坏话。”
“好,好,我不说,你是怎么死的呢?到底有多冤。”
“就是付院长。”
“付院长?”
“不错,付院长是个披着羊皮的狼,我和沙三恋爱时,有一天我来找他,被付院长看到了,付院长假意要请我们喝酒,没想到付院长在酒里下了迷药,他强暴了我……”
“哇,付院长这么色?你没向官府告状吗?”
“我向法院递了诉状,可人家说没有证人证据。”
“沙三呢,难道他不算证人?”
“沙三是我丈夫,他的证词不算数。”
“就因为没告倒付院长,你就自尽了?”
“我一时想不开,觉得对不起沙三,就爬上医院大楼,从上面跳了下来,死后冤魂不散,聚成了人形。”
“你为什么不去找付院长报仇?”
“我的身子被火化了,魂魄只能借着太平间的阴气凝聚成形,我除了在这里出没,哪里也去不了,对了,你是怎么重生的?”
“我一开始也闹不清,现在想想,因为我的魂魄伏在一个和我姓氏相同、年龄相同,甚至出声月份时辰都相同的人身上,所以才能不分日夜,出出进进。”
“朱大哥,我求你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
“我的仇也不想报了,只求见见沙三,你让他到明天晚上来一下好不好?”
“来这里?”
“是啊。”
“我试试吧。”,
“谢谢你,朱大哥,天快亮了,我该走了。”
说着,方瑶身子散成一缕烟雾,走了。
朱九戒走出太平间,关了门,然后回到值班室,继续睡着。
这一觉,朱九戒睡得好香,梦中忽而和常娥在一起,忽而又换成了常月,忽而又成了白静,最后居然成了方瑶。
朱九戒正迷迷糊糊地睡着,被一阵吵闹声扰醒。他睁眼一看,天色已经大亮。
外面的太平间门口围了不少的人,付院长居然也在。
一群医护人员中间,站着一个手持桃木剑的道士。
013章、捉鬼和救鬼
朱九戒飞身来到人群外,提脚看去,只见那道士木剑舞动,嘴里念着“天灵灵地灵灵”之类的术语,人群中间还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香案,香案上有几道黄符。
朱九戒突然觉得鼻端飘来一股香气,瞥眼间,见林护士就在一旁,忙问:“这道士来干什么?”
林护士说:“难道你没听说吗,昨天晚上太平间闹鬼了。”
“鬼?”朱九戒故意说:“怎么可能。”
“我本来也不信的,爹爹在这当值了多年,从没遇到过鬼。”
“就是,朗朗乾坤,光天化日,捉什么鬼。”
朱九戒分开众人,走到案子前,说:“喂,臭道士,别骗人了,收起你的把戏吧,这里根本就没有鬼。”
道士看看朱九戒,突然,鼻子提了提,手中木剑朝他晃了几晃。
朱九戒一把抢过剑来,扔在地上,说:“你干什么,把我当成鬼了?”
道士战兢兢地说:“不……不是……”
付院长脸色一沉:“朱医生,道长是我请来的,你要对人家尊重些。”
“院长,你受骗了,太平间根本就没有鬼。”
“没鬼?昨天晚上有不少人听到了女子哭泣声,难道大家的耳朵都有问题?”
“这怎么可能呢?”
“大有可能,太平间本是阴气极盛的地方,道长,继续吧。”
道士看看朱九戒,拾起木剑悬挂在太平间门口上方,然后又取了两道符,一道符贴在冷存室门口,一道符递给付院长:“院长,这道化形符请保管好,等晚上老林头回来,就把符交给他吧。”
付院长接过黄符,揣在自己怀里。
付院长说:“好了,大家散去吧。”
医护人员们纷纷散去。
一日无话,却道这天晚上,朱九戒正在睡着,听到一阵奇异的声音响起。
接着,有人敲门。
朱九戒坐了起来:“谁?”
一个似曾听过的声音传进来:“是我”
朱九戒打开门,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
“怎么不开灯。”
“啪”地一声,来人按亮了灯,随后又拧转了风扇。
灯光一亮,两人都是一愣。原来,这人正是何秀的男人张大山。
张大山说:“朱……朱医师,你怎么在这里?老林头呢?”
“老林头本周休息。”
“朱医师调到这里来了?”
“是啊,要不咱们能在这里重逢吗。”
“好啦,不说了,快把死者名单拿过来。”
张大山将翻出一个登记簿,递过去。张大山看了看,说:“姓朱的,去开门吧,我要把十号、十四号和十七号带走。”张大山说话毫无尊重之意,显然还记恨着那件事。
朱九戒取了钥匙,来到太平间外,开了锁,与张大山走了进来。
张大山按亮太平间的壁灯。朱九戒又打开冷存室。
张大山按照编号,与助理一起,将需要押送的尸体抬上车去。
助理从皮兜里翻出几张纸,点了,嘴巴里嘟嘟囔囔,朱九戒听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就问助理。助理告诉他,太平间阴气太盛,往外架尸体时要烧点纸钱,让死者安息。
突然,墙壁上幻现出一个纤细的女子人影。
助理喝道:“什么人?”
那女子呜呜地抽泣,声音好不森人。
助理吓得直往外跑。
张大山胆子大,他能应聘到殡仪馆,自然胆量非凡。
“装神弄鬼,看我不砸扁你的脑袋。”
说着,张大山一拳砸去。那女子突然没了影子。墙壁上雪白一片。
张大山一愣神之间,只听助理颤抖着声音说:“在你后面。”
张大山猛地觉得有人在自己脖颈子里哈气,顿时脊梁沟里凉飕飕的。
张大山大喝一声,转头再是一拳。眼前白影一闪,又不见了。
助理惊叫:“快,快,身后……”
张大山觉得有两只收搭在自己肩上,一时怯念心生,拔腿就往太平间外跑,助理掉头也跑,两条腿却软得像麻花一样,跌跌撞撞的,总算到了门口。
女子扑了过来,身子轻飘飘的,踏空而来,两只手一探,眼看就抓在助理的伸上,突然,太平间门口的木剑射出一道光芒,
女子啊呀一声,被打落在地。
张大山和助理跑到门外,大声叫:“有鬼啊。”
却说朱九戒,一直在旁边站着,见女子倒地,忙走过来问:“方瑶,你怎么了?”
那女子正是方瑶。
方瑶抬起头来,朱九戒见她肌肤胜雪,明艳照人,果然美女,只是面色惨白,此时满是痛苦之色。
“我被木剑上的道气伤了。”
这时,远处已传来阵阵脚步声。只听付院长道:“大家不要慌,有道长在,区区女鬼,定能手到擒来。”
朱九戒忙说:“你快回去吧,那道士看上去有些法术。”
说着,朱九戒伸手将她拉起,触手冰凉,一股寒气直浸心肺。
方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往里走,但刚到冷存室门口,蓦地,上方道符金光幻现,将她罩住。
便在此时,付院长和一些好事的医护人员来到太平间外,一个人影冲了进来,正是那个道士。
朱九戒心道:决不能让方瑶落在道士手里,想到这,他左手暗运神功,在身前布成一片气网,道士撞在网上,如同被一面无形的墙阻住,再也无法前进一步。朱九戒右手一掌拍向冷存室上方的道符,一股六阳真气,顿时将道符化成了灰烬。
道符一失,方瑶挣扎着站了起来,感激地看一眼朱九戒,隐身不见。朱九戒左手一收,道士顿时仆倒,摔了个狗吃屎。
014章、懦弱的男人
朱九戒架着一脸铁青的道士走出太平间,付院长上前询问:“道长,女鬼呢,抓到了没有?”道士说:“她……她是一个冤鬼,我见她对人类并无恶意,就……就善心一发,把她放走了。”
朱九戒暗笑:这家伙还挺要面子的,跑了就说跑了,干嘛不敢承认。
付院长说:“我刚才好像看到你摔倒在地?”
道士掩饰着自己的狼狈:“那……那是我的一招绝学,叫‘飞蛾扑火’,女鬼被我擒住,苦苦哀求,我见她可怜,就心软了。”
人群中有人道:“‘飞蛾扑火’,这绝学似乎不怎么又内涵呢。”
说话的正是沙三。
付院长问:“道长宅心仁厚放了女鬼,可是万一她以后再出来闹腾怎么办?”
“院长放心……我已经……已经警告过她了,她不会再出来的。”
“那就好,道长请,我已为你准备好了赏金。”
人群开始散开。
朱九戒拉住沙三:“老兄且慢。”
沙三打个哈欠,说:“九戒,你有事吗?要是没事我可要休息去了”
朱九戒说:“你到我的休息室来,我有话对你说。”
两人来到休息室里。
朱九戒关了门,将邂逅方瑶的事一说。沙三大惊:“什么,那女鬼就是方瑶?”
“是啊,方瑶当日死后,冤魂不散,一直盘旋在太平间里,难得聚成人形,希望和你见上一面。”
“这……”
“怎么,她是你老婆啊,你有什么害怕的。”
朱九戒以为沙三怕鬼。
沙三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朱九戒说:“方瑶冤死,说白了都是付院长的错,你好像并不想为她报仇?”
朱九戒一生最大的缺点就是风流好色,但为人非常义气,而且有侠义心肠。
沙三吞吐着说:“我……我不是没告过,可没告下来。”
“如果你想报仇,我帮你们。”
“怎么帮?”
“我们想法把付院长骗到太平间里,让方瑶现身……”
“不,不……杀人是犯法的。”
“难道他杀了你老婆,就不犯法?”
“可……方瑶是自杀的。”沙三软软的说。
“自杀?她为什么自杀,还不是姓付的强暴了她。”
“这个……这个没证据……”
“我说哥们,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想报仇?”
“我……我……九戒,这事都过去三年了,我看算了吧。”
“算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糟蹋了你老婆,怎么说算就算了呢。”
沙三咬着嘴唇半天没说话。
“这样吧,我们也不用杀他,吓也能吓他个半死,我会通知方瑶,你明天晚上想法让付院长来一趟。”
“这事明天再说吧,我……我先回去睡觉了。”
说着,沙三匆匆地去了。
第二天傍晚,朱九戒便开始筹划如何为方瑶报仇的事。
天色一黑,他便给沙三打电话,沙三拒接了三次,第四次终于接了。
“老兄,付院长呢,几时过来?”
“付院长……他工作忙,抽不出空来。”
“胡说,现在是晚上,付院长又没外出,有什么忙的?”
“付院长日理万机,只要不出发,每天晚上都加班的。”
“日理万机?好,你不去我去。”
朱九戒挂了电话就朝办公楼走来。
015章、领导在看那个
朱九戒走上办公楼,刚上楼梯,就见沙三在二楼楼梯口站着。
“九戒,回去吧,领导太忙了。”
“忙?忙啥,开会还是学业务?”
“没开会,也没学业务?”
“那他忙着干啥?”
朱九戒走上二楼,见楼梯口的活动板上贴着一张纸:本月加班情况公布。
下面是名单。
“贴这东西干啥?”朱九戒问。
“是核工资用的,这叫财务公开。”
朱九戒见上面几排名字中,第一个就是付院长:从1号到31号加班31天,好家伙,不愧是领导,真够忙的。
“领导太忙了,九戒,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
“怎么,你不想为方瑶报仇了?走,进去看看。”
说着,朱九戒快步走到付院长的办公室门口,敲了几下门。沙三跟了过来,双手贴着小肚子搓着,一脸的紧张之色。
“付院长,快开门。”朱九戒又敲了几下。
门开了一条半尺左右的缝,露出付院长的头来。
朱九戒一把推开门,闯了进来。
室内亮着灯,一种怪异的女子呻吟声传来。
朱九戒左右看看,无人,目光落在电脑上。
付院长有些尴尬:“朱医师,沙医师,你们有事吗?”
朱九戒看看付院长的电脑:“怎么没图像?”朱九戒和常月学过这东西,略一思考,明白了,是显示器关着呢。他走过去摁开了显示器开关,只见屏幕上出现一男一女,赤条条地拥抱在一起。
“好家伙,院长,你在加班看这个啊。”朱九戒冷笑一声。
付院长脸色颇为难看:“刚才我从网上下载了一部骨科讲座视频,不成想是这东西。
说着,付院长手脚忙乱地关了电脑。
沙三说:“现在网上好多挂羊头卖狗肉的,明明是不健康的东西,非要起个正儿八经的名字。”
付院长说:“是啊,是啊,这种人太可恶了,对了,朱医师,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朱九戒在沙发上坐下来,手指敲打着茶几,问:“院长还记得方瑶这个人吧?”
“方瑶?”付院长凝神想了想,突然神色一变:“你说沙医师的老婆?”
“是啊,就是她。”
“我……我和她不太熟悉……朱医师,你怎么突然说起她来,她好像死了三年了吧。”
“是啊,一晃三年了,院长记性不差了。”
付院长扭头看看沙三,面色阴沉:“沙医师,你是来说这件事的?”
沙三慌忙说:“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是朱医师要来……院长,我可没想着这件事,真的没想着。”
付院长哼了一声:“如果我记性不错的话,你好像在申请调动岗位?”
沙三额头的汗刷地下来了,低声说:“院长,我……我真的把那件事忘了。”
朱九戒冷笑一声:“没气没囊的东西,你老婆死得不明不白,难道就这样算了?”
沙三面有愧色,付院长脸色大变。
“朱九戒,你是来我这里捣乱的吧?”
朱九戒说:“院长,我没啥意思,只想请你去一下太平间里。”
“太平间?我没事去那里干什么?”
“太平间里刚停了一位女尸,也不知家人是谁,我拿不定主意怎么处理这件事。”
“你让大厅在喇叭里招呼一下,或者打在电子屏上,怎么能找不到家属呢,实在不行就让办公室联系一下电视台和公安局,发条寻尸信息。”
“可是……那死者睁着眼,就是闭不上。”
“有这回事?是不是冤死的,与医院有关吗?”
“我不知道,所以才请院长去一下。”
“这个……好吧,你先回去,我马上就来。”
朱九戒心中暗笑,转身出来了。
沙三正想跟出去,被付院长叫住:“沙医师,你留一下。”
沙三颤抖着声音说:“院……院长,您……您还有什么吩咐?”
付院长说:“朱九戒怎么知道这件事?”
沙三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最近两年,你们关系一直不错,这两年又一直在外科,是不是平时喝酒透露了出来?”
“没……没有,自从发生了这件事,三年了,我一滴酒也不敢喝。”
“那就好,你说说看,朱九戒让我去太平间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
付院长眉头微微一皱:“我觉得太平间的女鬼可能就是你老婆。”
“什么?”沙三脸色大变。
“不过你放心,道长说了,女鬼答应了他,再也不会出现了。”
沙三擦了擦额头的汗。
“不过,咱们也不能大意,沙医师,我这里有一道符,你和我同去,如果女鬼现身,你就把符贴在她的脸上。说着,付院长掏出道长给他的符,递给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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