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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冬日残月     南宋风流txt下载     南宋风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天子御诏

    临近中午,灵儿扭扭地从吕家跑了回来,进门就腻进苏墨的怀里撒娇,“哥,秀儿姐姐好可怜哦!”

    苏墨神态懒洋洋地,也不接她的话。

    小丫头见他不上钩,大眼睛咕噜咕噜的转了转,知道自己这点小伎俩被哥哥看穿了,也不再拐弯抹角,直道:“哥,你说我们收留秀儿姐姐好不好?”

    苏墨好笑的看着小丫头,点了点她的琼鼻道:“吕家有吃有住用得着被你收留?”

    “哎呀,哥你不知道啦,秀儿姐姐家都快接不开锅了,我刚才在他们家看了,米缸里都快没米了,而且听杨妈说,前些天为了生计,秀儿姐姐都将首饰给变卖了!”灵儿拍开他的手叽叽喳喳道。

    吕家如今如此落魄了么?连饭都吃不起了?苏墨皱了皱眉,平时看吕家的杨妈出去买菜也没看出有什么落魄样儿呀!

    “哎呀,哥,你答应不答应啊!”灵儿嘟起嘴巴摇着苏墨的手臂晃来晃去。

    “行了,快别晃了,你说要咱们家收留吕秀儿,可你问过人家没有?”苏墨制住小丫头手臂的晃动。

    灵儿停止晃动,眉头一翘,高兴道:“哥,你的意思是同意啦?谢谢哥。”说完‘吧唧’亲了苏墨一下就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苏墨不待回答,灵儿的身影已经跑出了屋门,看着小丫头小小的身影,苏墨感到一阵头疼,都说人越长大就会越懂事,灵儿已经长大一岁了,只是一点儿也没看出点懂事的样来,反而比以前更淘了,还时常腻在他身边向他撒娇,不过,苏墨倒很受用小丫头的娇憨,看着她整天快快乐乐的像个百灵鸟般,心中顿涌现出一股幸福般的感觉。

    “公子,开饭么?”张妈在门口问道。

    “开,为什么不开,不等那个鬼机灵了。”苏墨大手一挥。

    闻着桌上香喷喷儿的饭菜,苏墨肚中一阵揉动,“咕噜、咕噜,”苏墨顺着声音望去,是大山的肚子在叫,大山憨憨一笑,拿起筷子就开吃。

    苏墨也不堪落后,拿起筷子也准备开动。

    “哎呀,你进来嘛,快进来。”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小丫头腻腻的稚音,苏墨向门口望去。

    棉布做的帘子被掀开,小丫头熟悉的身影出现,双手还拉着一个人,待苏墨看清才发现,原来是吕秀儿。

    吕秀儿有些红肿的眼睛羞涩的看了苏墨一眼,旋尔又低下头去。

    灵儿把吕秀儿拽进饭桌旁,嘿嘿一笑,顽皮道:“哥,小妹我幸不辱命,将秀儿姐姐给你带过来了。”

    苏墨白了她一眼,不理她的搞怪,向吕秀儿和跟在身后的杨妈道:“都坐吧,张妈,再添两副碗筷。”

    有些的羞羞答答的吕秀儿坐在苏墨和灵儿的中间,细嚼慢咽的咀嚼着饭菜。

    平常吃饭时,灵儿都是往苏墨碗里忉菜的,可今天这小丫头的筷子就没往他碗里伸过,都是往吕秀儿碗里伸,看着吕秀儿碗里堆的高高蔬菜,苏墨不禁有些吃味儿,自己是不是有些引狼入室呢!

    如此之下,吕秀儿算是进入到苏墨这个大家庭里了。

    在灵儿的提议之下,为方便和吕家串门,就将两家的隔墙穿通做成一个拱门,于是,小丫头整天往吕家跑,

    正月二十八这天,苏墨和大山正在东门外的饥民营里给饥民挨个发鸡蛋,张妈就气喘吁吁的找了过来,“公子,府衙来人找你,要你赶紧过去。”

    “府衙人找我,什么事儿?”苏墨辞别饥民边往回走边问道。

    “我也不知道,问了他们,他们也不说,只是说找公子你有急事。”张妈回道。

    还没到家门口,老远的就看见好几个身着衙役服饰的衙役整齐的守在他家门口,到了近前,苏墨看见了李捕头,李捕头也看见了苏墨,上前道:“苏先生这叫我一顿好找啊,快随我来,知府大人正在找您呐。”说着也不等苏墨回话就拉着他向府衙的方向走去。

    “李捕头,知府大人找我有何事?”苏墨问道。

    “苏先生,不是我不说,而是我也不知大人为何找你,不过”

    “不过什么?”苏墨追问道。

    “不过,今天府衙内来了一伙人,正是大我家大人招待的,听说是临安来的人,貌似带头的还是个老太监,我家大人进去片刻就出来让我找先生前来,此事应该关系到先生。”李捕头低头琢磨道。

    苏墨点了点头,脑中仍有些迷糊。

    到了知府衙门,进了大堂,只见兴元府知府刘元正眯着小眼睛虚伪的陪着一个面皮白净的老太监扯谈,刘元仍是原来那个形象,身上的肉一点没少,坐在那里都能看见那跟怀孕似鼓挺的肚子,脸上白花花的肉随着说话一晃一晃地,让人看着有些不舒服。

    至于那个老太监更不用说,脸皮白的跟白面似的,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人妖。

    苏墨进门时,正在交谈的两人同时望了过来,引路的李捕头道:“大人,苏先生带到。”

    刘元挥了挥手叫李捕头退下,站起身向苏墨介绍道:“贤侄啊,给你介绍下,这位就是临安来的赵公公。”说话间指了指那个老太监。

    苏墨顾不得思量刘元对他称呼的改变,既然是中都临安来的人,那必是极有权利的,忙上前一步,拱手为礼道:“草民苏墨,见过赵公公。”

    老太监看了苏墨一眼,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咳了咳,刘元一见,挺着大肚子下了台阶,拽了拽苏墨的衣袖,面向台上的老太监跪下。

    苏墨还不明所以时,老太监用那不阴不阳的嗓子喊道:“苏墨接旨。”

    苏墨这才恍然大悟,有些不情愿的刘元身边跪倒,腹中暗骂,死太监,阴阳人,我跪的可不是你。

    老太监微微瞥了眼跪在堂下的两人,这才从袖口取出一道黄色卷轴,展开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稀闻兹有京兆人士苏墨,文学出众、谋略过人,更收留数千饥民百姓,朕深感欣慰,今有太子举荐,特赐黄金百两,蜀锦百匹,谷百石,两天百亩,授北城县令,克日上任,钦此。”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苏墨照着电视剧里的情形叩头谢恩,接了圣旨起身。

    老太监笑咪咪的夸了几句年少有为的废话,苏墨也不傻,连忙把皇帝老儿赏给他的东西转赠给了老太监,把个老太监乐的脸都笑开了花。

    刘元举头望屋顶,低头看虱个螂,好像他什么也没看到。把老太监送走,刘元顿时眯着小眼睛道:“恭喜贤侄,贺喜贤侄,贤侄能够得到陛下的亲自赏赐,真是让人羡煞。”

    刘元这话没错,能以一穷二白之身得到皇帝的亲自赏赐并获得官职,那真是天大的赏赐了,可以说,以后苏墨的将来会是一马平川,如果没出什么意外的话,不过,也估计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圣旨里面说是太子举荐了苏墨,太子是什么人啊,未来的大宋皇帝,能得到未来的皇帝的赏识,那真是想到这里,刘元就忍不住一阵嫉妒。

    苏墨虚伪的和刘元客套,刘元忽然道:“对了,贤侄,我差点忘了一件事儿。”

    “什么事?”苏墨疑问道。

    “司徒大人待你可真是不薄啊,不仅向你太子殿下举荐了你,还给你留了份礼物。”刘元羡慕道。

    原来,司徒南在年前向太子赵昚写了一封信,信中提到苏墨很有才华,特别是在军事上的很精通,但司徒南在最后却说,希望苏墨能够长一方军政,成为安邦定国的能臣,而不是成为领兵打仗的将领,赵昚在最后采纳了司徒南的建议,向高宗举荐了苏墨,并得到了高宗的赏赐。

    这些苏墨虽然并不完全清楚,但也猜到了一些,听刘元说司徒南还给他留了一份礼物,顿奇道:“司徒大人给我留了什么礼物?”

    刘元拍了拍手,外面走进五个身着戎装的汉子,“这就是司徒大人给你留的礼物。”

    苏墨看着身前的五人,道:“就是他们?”

    刘元点了点头,笑道:“贤侄,不,现在该叫你苏大人了,你可不要小看这五个人,他们可是跟着司徒大人上过战场的,真刀实枪的跟金兵干过,能以一抵十。”

    苏墨点了点头,他确实感觉到了那股血腥之气,只是,司徒南送给他这么几个人干什么,保护他?苏墨有些想不懂。

    辞别刘元,苏墨带着五个人走出了知府衙门。

    从知府衙门出来,苏墨心情愉快,就连脚步也感觉轻快了不少,没想到司徒南居然会向太子举荐他,更没想到一不小心就成了这南宋的公务员,以后干一些偷偷摸摸的勾当再也不用避着别人了,一句话:县令大人办事,他人回避。

    心情舒畅的走在大街上,苏墨觉得今天的阳光比往日都明媚了不少,照在脸上异常舒服,就在这时,忽然后面有人喊道:“喂,等一下。”

    苏墨回头一看,原来是司徒明月的贴身侍婢小诗,小丫头正鼓着腮帮子,明显是心情不好,于是苏墨笑着问道:“小诗姑娘找我有事?”

    小诗气鼓鼓地道:“我家小姐要见你。”说罢转身就走。

    苏墨气往上冲,刚才的好心情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自己好像是没有得罪她吧,不过再想想,实在犯不着和个丫头片子斤斤计较,挥了挥手叫那五个侍卫跟上,追上那死丫头的身边,问道:“你家小姐该不会又是找我谈诗论词吧?”

    小诗没好气地道:“不谈诗论词我家小姐见你作甚?”

    苏墨努力的提醒道:“不一定非要谈诗论词啊,也可以谈些别的嘛!”

    “恩?”小丫头有些不理解,瞪大眼睛问道:“谈什么?”

    苏墨彻底服了,一咬牙,开门见山道:“我说小诗姑娘,你家小姐那么漂亮,就算柳下惠【可不是咱起点的柳下挥大大】也忍不住要动心,别忘了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谈诗论词太枯燥乏味了,要是你家小姐愿意和我谈情说爱,我倒是乐意奉陪的。”

    “什什么?”小诗惊的有些说话不利索,眼睛瞪的大大地,那表情像极了王八见绿豆时的样子,恶狠狠地盯着苏墨怒道:“混蛋,你们这些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你竟然敢打我家小姐的主意。”

    苏墨撇着嘴巴,不以为然道:“我为什么就不能打你家小姐的主意,难道你家小姐不喜欢男人不成?”

    小丫头哪是对手,给苏墨反将了一军,半天也没接上话,愣了好一阵,才柳眉轻竖地说道:“你你混蛋,谁说我家小姐不喜欢男人了?”她当然明白苏墨话里的意思,不喜欢男人那就是喜欢女人了。

    苏墨更不客气的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我就不能打你家小姐的主意?”

    小诗腮帮子鼓的老高,好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气呼呼的哼了一声,不再跟他斗嘴皮子,转身就走,在前面引路。

    苏墨心下大快,早就想教训这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了,现在终于出了一口恶气,眼看小丫头气的腮帮子鼓得老高,也不再跟她计较。

    在司徒府门前叫司徒南留给他的五个护卫留在了门外,然后苏墨就跟着小诗脚步轻盈的走进了司徒府的内院。

    【今日两更结束,总共更了6500多字,这一章没怎么找错别字,困死了,睡前求下大大们的推荐和收藏,有的就仍两张给残月吧,就要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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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整治丫鬟

    司徒府,内院。

    司徒明月端坐于书桌后面,苏墨偏坐相配,手里端着茶杯细细品茶。

    前者端庄秀丽,人比花娇,秋波顾盼间芳草生辉,一颦一笑众生倾倒,可谓倾国倾城。

    后者正襟危坐,目不敢正视,好像坐在他面前的是一只万恶的狐狸精,茶杯里的清茶都比她要有吸引力。

    倒不是苏墨胆小,他还没那么废柴,旁边坐的是绝代佳人,谈论的话题却是诗词歌赋,无关风月,让他这个正常男人又如何受的了。

    司徒明月杏眼流转、桃花满面,如水清澈般的眸子顾盼间令人迷醉,只见她轻展笑颜道:“先生文采风流,施救饥民品德高尚,着实令人倾佩,只是,不知先生最近可有新的作品?”

    苏墨无奈,心说:我要再不捅破这张窗户纸儿,估计就只能一辈子和你谈诗论词、寄情诗词之间了,当下暗暗咬了咬牙,道:“最近事务繁忙,一直没有什么新的作品,若小姐不嫌弃,在下就当场临笔起草,寻一游戏之作。”

    司徒明月顿时美眸一亮,连忙吩咐小诗磨墨,小丫头不情愿的扭扭走了过来,仿佛脚上有千斤重似的,小脸上嘴一撇,瞪了苏墨一眼,好像苏墨欠了她三百两银子似的。

    苏墨也不跟这小丫头计较,走到书桌旁,挽上衣袖,提笔写下《赛鸿秋-情何以堪》,然后在下面写道:一对紫燕儿雕梁上肩相并,一对粉蝶儿花丛上偏相趁,一对鸳鸯儿水面上相交颈,一对虎猫儿秀凳上相偎定。觑了动人情,不由人心儿硬,冷清清偏俺合孤零。

    苏墨一口气写完松了口气,小诗忙把诗稿递了过去,司徒明月拿着只看了一遍,玉脸上就飘起一缕红晕,慌忙起身道:“妾身身体有些不适,改日再向先生请教。”然后匆匆转进内堂去了。

    小诗满脸好奇的向苏墨问道:“你给小姐写的什么诗?”

    苏墨嘿嘿一笑,“情诗。”

    小诗听的目瞪口呆,忘了说话,等她回过神来后,才发现苏墨早已不知所踪,气的小丫头狠狠跺了跺脚,暗暗咒骂了几句,脸色古怪的跑去见她家小姐去了。

    苏墨轻松惬意的走出内院,回想方才司徒明月的表现,嘴角边就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暧昧的笑容,恍惚之间,又有些情难自禁。

    “大哥,你终于出来了,现在去哪?”大山像了僵尸一样站在司徒府门口,后面跟着五个小鬼儿,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出来了。

    苏墨笑了笑,“当然是回家。”

    只是刚走了几步,苏墨就感觉有一些不对,他忘了件儿事没办,于是停住脚步,向大山咳了咳道:“我还有件重要的事儿没办,你们先回去吧!”然后在大山和五个人的古怪眼光中,苏墨又折回司徒府。

    苏墨重新走进司徒府的内院,他的确是忘了件儿事没办,明天就要去北城上任,恐怕有一段时间见不到司徒明月了,临行前得跟她告别一下,来时还想着这事,只是刚才情况有些特殊,不得不逃,要不然小诗那死丫头不知会不会踹他。

    在内院胡乱转了两圈儿,估计情诗的风波过去了,苏墨重新走到了书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传出侍婢小诗有些稚嫩的回声,“谁啊?”

    苏墨不答,继续敲门。

    “哎呀,谁啊?哑巴是吧,不会说话啊!”声音又从屋内传来,苏墨嘴角**,忍了忍继续敲,他要将这木门敲破。

    “哎呀,我说你有没有完啊,门敲坏了你可”话还没说完,就见门被打开,露出了司徒明月的贴身侍婢小诗的身影。

    “你你居然还敢回来?”待看见门外的人是苏墨时,小诗瞪大了眼睛。

    “在下没做亏心事,为何不敢回来?”苏墨硬声道,心想这时语气上一定要硬才行,态度上千万不要弱下去。

    “你你还说没做坏事儿,你都”后面的话让小诗羞涩说出口,气的她一脚向苏墨踢去。

    苏墨心一跳,连忙闪过她的撩阴腿,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心肠这么歹毒,这是要让他绝后啊,小诗看第一脚被他躲过了,不解气的又来了一脚。

    苏墨心头一恼,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以为哥们是泥捏的,待小诗的右脚达到最高点失力要收回去时,苏墨右手快速的抓了过去,一把就抓住她将要收回的右脚,右脚被抓使得小诗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惊慌之下两手快速抓住了两旁的门扇,“你你作什么?快快放开我。”

    小诗边挣扎边喊道,只是她一个小丫头的力气又怎么挣得过苏墨一个大男人呢,虽然苏墨来到这个年代久不锻炼,身形越来越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相比一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小丫头,他的力气要明显大的多,紧扣脚腕儿的双手异常沉稳。

    “你还踢不踢?”苏墨恶声道。

    “我就踢,我踢死你这个坏蛋,踢死你这个色狼。”小诗蹬着小腿儿不服输道,显然对苏墨刚才的色狼行径有些恼恨。

    苏墨一怒,将她正在胡乱蹬的腿向高抬起,这一动作使得小诗的身体更不平衡,左脚都快离地儿了,双手更是紧紧抓住两边儿的门扇。

    “还敢不敢再踢,说!”

    “哎呀,快放开我,你欺负人!”小丫头说话间有了哭腔。

    苏墨不理,继续将右手抬了抬,小诗的右脚又向高抬起,长裙更是顺着被高高抬起的大腿向腿根儿下划去,露出里面白色的裤子,苏墨心一跳,虽然里面穿的着长长的裤子,但画面仍有些暧昧。

    小诗感觉身下凉嗖嗖的,待看清楚了状况,窘的眼泪打转,连忙讨饶大喊:“不踢了,不踢了,快放开我。”

    苏墨略带不舍的放下小丫头的脚腕儿,小诗的右脚一得脱困,平衡感终于回到了身上,松开因紧抓门扇使得有些酸痛的双手,又整了整有些凌乱的下裙,小诗恨恨的看着苏墨,又想踢出撩阴腿,但一瞧苏墨眼中凶恶的眼神,心儿一惧,没来由的有些害怕。

    “快去告诉你家小姐,就说我有要事要说。”收拾了这个一直看他不顺眼的婢女,苏墨心里一阵舒畅。

    没想到小诗哼了哼声,歪着脖子斜眼看着他道:“我家小姐身体不适,不便见客,您呐,还是请回吧!”

    苏墨呼吸一蹙,差点没咳嗽出来,看来根本没有驯服这丫头片子,于是就在门前跟她磨起了牙,誓有今天见不到司徒明月就不回去的意味。

    跟司徒明月的贴身侍婢小诗磨了五分钟的牙,小丫头就是不松口,苏墨都有些灰心了,就在这时屋内传出司徒明月好听的声音,“小诗,让先生进来吧。”

    小诗小脸一苦,心说,自己跟这登徒子磨了半天嘴皮子为了什么呀,没想到最后小姐居然松了口,悻悻地让开挡在门前的身子,放苏墨进去。

    苏墨展了展有些凌乱的衣袖,向小丫头露出得意的笑容,在她恨恨的眼光中迈着高傲的步伐向屋内走去。

    【今天只有一章,本来是有两章的,可叶子编辑突然联系了我,让我兴奋了半天,直到现在心儿还噗腾噗腾的跳,了解签约的事宜,花费了我好几个小时,总之,叶子MM的签约是送给我新年最好的礼物,我今年在西安,没有回家,家是内蒙赤峰的,路途遥远,回家上网有些麻烦,所以仍坚持在西安写书,很不容易吧,这几天西安在下雨下雪,大幅度的降温,都不敢出门儿了,呵呵!怕感冒啊,最后提醒大家哦,出门多穿点儿衣服,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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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失败三计

    进了书房,苏墨向书桌后瞥了眼,没人,看来司徒明月在内堂。wWw.

    在书房的左角儿有条通道通往内堂,刚才出来时,苏墨就见司徒明月是顺着这条通道走进的内堂,通道只有几步长远,在尽头有一房间,房间的门儿是打开的,看来是刚才小诗那丫头片子从这里出来时忘记了关门,苏墨到了门口,故意咳了咳声,然后昂首而入,跟在他身后的小诗看着他的样子,不屑的撇了撇嘴。

    走进房间还不待观察,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肺的幽香,迥异于花香,也不是脂粉散发出的香气,而是待看清房内的摆设,苏墨明白,这是女儿家的体香,因为这里赫然就是司徒明月的香闺。

    屋内的摆设处处洋溢着书香之气,和司徒明月的性情一般,清新而淡雅。

    司徒明月端坐于床榻之上,玉脸仍滞留着一缕红晕,仿佛仍在害羞苏墨的那首情诗,连苏墨进屋后也没有搭理,苏墨也不尴尬,自顾坐到桌旁,端起桌上还有余热的茶杯送到口边。

    掀开青瓷茶盖儿,热气带着一股茶香扑鼻而来,苏墨鼻子不自觉地吸了吸,果然是好茶,闻香而知味,端着茶杯就要品尝。

    司徒明月待脸上的羞涩消去,抬头看到苏墨喝茶的动作神色顿时惊慌起来,右手伸了伸作出阻碍的动作,樱唇更是张开想要阻止,但见苏墨已经将茶杯送到口边,杯内的清茶顺着茶杯倾斜而下,已经来到苏墨的唇边,司徒明月檀口张了张最终没有说出话,只是因为苏墨的动作,白皙的脸上刚消逝的红晕又重新爬了上来。

    苏墨打一进屋就用余光观察着司徒明月,待他将茶杯放到唇边时更是透过茶盖儿与茶杯间的缝隙看到了她的动作,心中一奇,难道这茶水有问题?仔细看了看有些淡绿的茶水,没看出什么异样儿,但当他看到茶杯上口的一处淡红色嘴唇痕迹时,苏墨明白过来,这杯茶是司徒明月用过的,或许更是在他没进来前刚用过的。

    看着淡淡地唇迹,苏墨心儿猛一跳,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不动声色般转了转茶杯,将那印有司徒明月唇迹的地方转到他的唇下,向司徒明月嘿嘿笑了笑,然后嘴唇压到那淡淡地痕迹上,清香的茶水顺着倾斜的茶杯流入苏墨的口中。

    苏墨吧唧了一下嘴,似在回味茶水的清香,赞道:“好香的茶。”声音特地在“好香”两字上重了重。

    司徒明月更是羞红了脸,以前没发现苏墨有般无赖,怎么今天就抬起头看着苏墨,在那有些邪气的脸庞上,她似乎看到了苏墨的另一面。

    就在这时,司徒明月的贴身侍婢小诗突然伸手指着苏墨怒道:“你怎么喝我家小姐刚喝过的茶?”

    司徒明月刚刚平下的内心又跳动起来,‘嘤咛’一声羞得转过了身,留给苏墨一抹香背。

    苏墨无奈的看着伸着葱白小指向他指责的小丫头,心说:有你这样心直的贴身侍女也不知道是你家小姐的幸还是不幸!

    虽如此想,但苏墨却一脸正气回道:“是你家小姐让我喝的,不信你问你家小姐?”哼,这种尴尬的问题就不信你敢问司徒明月。

    但接下的一幕让他真正认识到了小诗的耿直,只见小诗求证般的向司徒明月的后背道:“小姐,这个坏蛋说是你让他喝的,是不是真的?”

    小诗的话使得司徒明月的后背浮现一丝僵硬,苏墨清晰地从她后背轻微的颤动看出她内心的极不平静。

    旋儿,背着身的司徒明月出声道:“小诗,你先出去,我与先生有话要说。”

    “小姐,到底是不是真的?”事关小姐的清白,平常极为听话的小诗第一次反抗司徒明月的命令。

    “出去!”司徒明月呵斥道,声音有些高昂。

    小诗听着小姐对她的呵斥,眼泪开始在眼圈内打转儿,自她到了司徒府成了小姐的贴身侍婢,一直很得小姐的宠爱,小姐对她就像亲妹妹般,除了显赫的家世不能给她外,漂亮的衣裳、精致的首饰以及别家丫鬟都没有的自尊她都得到了,但这次小姐居然为了苏墨那个坏蛋呵斥她,她心里委屈极了,不甘的看了眼小姐的背后,期望小姐能说出些安慰的话儿,但司徒明月在说出‘出去’两个字便没有了动静,有些削弱的后背使得小诗此时看不清司徒明月的面部表情。

    小诗失望的跺了跺右脚,借此来发泄内心的不满,然后恨恨的瞪了嘴巴张的大大的苏墨,小腰儿一扭,“啪、啪、啪”的跺着地板跑了出去。

    待司徒明月的贴身侍婢小诗跑出去后,苏墨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真的忍不住了,小诗性子直他知道,但没想到会直到这种地步,也不知司徒明月是如何教她的!

    “先生如果笑够了就请回吧,妾身身体不适就不相送了。”司徒明月已经转过身来,看着苏墨有些肆无忌惮的笑容,语气僵硬道。

    苏墨暗叫一声不好,有些过了,收住笑容,尴尬的咳了咳,向司徒明月歉意的笑了笑。

    面对苏墨的歉意,司徒明月面上毫无任何表情,仍脸色淡然的看着苏墨,似在等着他主动请辞。

    苏墨挠了挠头,脸上浮现一丝沉重般的苦笑,“在下之所以又回来,是向小姐告别的。”

    司徒明月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眼神疑惑的望着苏墨。

    苏墨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在下今日接到圣旨,皇上要我去北城当官。”

    司徒明月挤出了一丝笑容道:“那真是恭喜先生了,先生能得到皇上的赏识,相信以后在仕途上一定会青云直上。”说的虽是恭喜的话儿,但语气却丝毫没有喜气的味道,眼神更是有些苦涩与失望,没想到刚寻到的知己却离她而去,司徒明月暗自叹了口气。

    苏墨更是苦笑,心说:你还不知道吧,我这官儿就是你的父亲大人举荐的。

    “任重而道远。”苏墨忽有所感的说道,他虽成功进入大宋的官员序列,但北城岂是那般好治理的,这父母官又岂是那么好当得,未知的困难在等着他,苏墨心里明白。

    “小姐可知在下的人生信条?”苏墨突然语气一转出声道。

    “妾身不知,”司徒明月尴尬的摇了摇头,她与苏墨的见面谈的都是诗词歌赋,其他话题竟丝毫没有涉及,此刻恍然间有了丝明悟,从她认识苏墨那天起,就一直缠着他谈诗论词,也不知他是否愿意,而自己是否自私了一些?

    “在下认为,人生在世,当随着自己的心做事,认为是对的就是对的,认为是错误的就是错误的,不受他人干扰,更不受世俗的眼光,这样才不会白来一次人世。”苏墨铿然之语仿佛另有所指。

    司徒明月低头沉思不语,她本就是聪慧女子,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苏墨话里的意思,只是意思虽明白了,但这并不代表着她接受,她认为其中仿佛缺少了些什么。

    苏墨看着司徒明月避而不答,内心失望,罢了,顺其自然吧,抑郁之下已失去再继续交谈的心情,拱手道:“在下已无它事,家中甚忙,就此告辞。”说完竟不再看司徒明月的脸色,掉头向门口走去,身影不觉间有些黯然。

    出得司徒明月的闺房,苏墨叹了口气,没想到最后他用出苦肉计居然又失败了,司徒明月并没有叫住他;从他一开始告诉司徒明月说他将要“远行”,短时间恐怕见不到她了,此第一计:苦肉计,可惜司徒明月只露出了些许失望之意而已;之后他又大胆暗示了他的人生信条,意思是告诉司徒明月要敢于面对自己的感情,放松内心,不用顾及他人,此为第二计:偷梁换柱之计,意有教唆引导之意,可惜又失败了;在最后他又用出了苦肉计,结果

    想到这里,苏墨的心中涌现出一丝无力之感,难道司徒明月也懂得兵法不成,要不为什么他连用三计都失败了呢?

    不过,苏墨转头一想就明白了,有个向司徒南这样老谋深算的父亲,他的女儿又岂会差的了!这其中还真是应了那句至理名言: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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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任重道远

    从司徒府出来,看看天色尚早,苏墨又去拜访了他的忘年之交张子文,心情阴翳之下和张子文喝了几杯,直到太阳快落山时才辞别张家,身形有些踉跄的回家去了。

    夕阳西下,晚霞似火,人们都说在古代有晚霞的地方就会有战火,因为晚霞是红色的,人的血液也是红色的,晚霞正是血液流出应到天空的的反光。此时晚霞所在方向正是大散关的方向,或许,由司徒南带领的大宋军队已经和金兵交火了吧,情况如何他也不知道。

    吕秀儿已站在门口好一会了,不时的抬头望向街巷的尽头,盼望苏墨的身影出现,在她有些焦急的等待中,苏墨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街口,只是走路有些左晃晃右晃晃地。吕秀儿抬腿想跑过去搀扶他,但心中犹豫之下最终没有迈动脚步,在苏墨还没有抬头看向这边时,身子一抹,走进院内去了。

    苏墨身形踉跄的走到家中所在的巷口,脑子虽有些昏沉微醉,但他仍看到了门前消失的那抹白色的身影,心里不觉叹了口气,这已是吕秀儿第三次在门前等他了,每次看到他回来都会有些羞涩的向院内跑去,害羞的脸庞牵动着苏墨有些躁动的心,要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只是自吕秀儿与他生活在一起后,平时的交谈就多了起来,他发现,吕秀儿心中有着自己一套为人处事的原则,有时候口齿伶俐的灵儿也不是她的对手。

    吕秀儿并没有读过书,也不会写字,更不会作诗,确切的说是吕老伯不让她学这个,吕老伯从小给她灌输的就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思想,这在古代也是普遍女子的思想。在她心中,她认为女子只要在家里相夫教子就好了,对于其他的,她没有奢望。

    对于从现代而来的苏墨而言,他不知该如何评论,正如人们所说的那样: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在苏墨看来,这是对吕秀儿的不公平,但谁又知道吕秀儿怎么想呢?

    晃了晃有些晕沉的脑袋,最近他变得有些多愁善感起来,心中早已失去了刚刚落户兴元府的那种洒脱,他不知这对他好不好。

    到了屋门口,苏墨揉了揉因喝酒涨的有些发红的脸,深呼了一口气,打开帘子推开门走进屋内。

    灵儿正不老实的晃着小腿坐在饭桌前嘀咕,右手抚着小肚皮,看着坐在她旁边的秀儿姐姐,模样甚是可怜,只是吕秀儿面色端正,仿佛没有看到她一般,目光只是不停的看着屋门口。

    灵儿面色一苦,心里祈祷道:哥啊,你快回来吧,要不你可怜的妹妹就要被活活饿死了。

    刚祈祷完,就见屋门被打开,苏墨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小丫头欢呼一声,前一刻还晃动的小腿此刻立即着陆,小身子风一般的扑到苏墨的怀里,小脸埋在苏墨的怀里,脸上委屈的哭诉道:“哥,你再晚点儿回来,就再也见不到你乖巧的妹妹了!”

    苏墨好笑的点了点她的琼鼻,这调皮捣蛋的鬼机灵,说话都知道夸奖自己,“哦?怎么见不到你了?”

    灵儿小嘴一撇,眼神看向吕秀儿的方向,“秀儿姐姐说,你这个当家还没回来,其他人不许吃饭,必须等你回来一起吃,我要吃,她还打了我一筷子,可疼了。”应着有些可怜的话儿,小丫头伸出嫩白的小手,白皙的手背上有丝快要消散的红印,红印仿佛正在诉说着吕秀儿的暴行。

    苏墨面上装作心疼的样子抚着小丫头手上的红印,崩看灵儿向他告吕秀儿的状,但私下里小丫头和吕秀儿可亲了,一口一个秀儿姐姐的,就像现在这样,连告状都口中称呼秀儿姐姐,苏墨认为,这是小丫头在留后路,告状不成,事后也好去吕秀儿面前扮可怜。

    “大哥,你回来啦!”坐在饭桌一旁的大山招呼道。

    苏墨点了点头,不过,大山在与他说话时仿佛嘴角有些抽搐,仔细一瞧,见他面色有些蜡黄,口中虽向苏墨打招呼,但眼神却不时的扫向桌上的饭菜,颈处的咽喉更是一阵颤动,苏墨知道,这是咽口水的动作。

    谁说大山笨,苏墨非跟他急,这手“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就用的不错。

    苏墨将灵儿的小身子放到椅子上,在主位上坐下,招呼道:“开饭,”众人开始吃着迟来的晚饭。

    饭后,苏墨拿出了揣在怀里的圣旨,说到将要去北城赴任的消息时,灵儿顿时就抢过圣旨,大呼小叫,曾在饭桌上抓过鸡爪子,小手满是油腻的就抓着由金黄色布锦绣成的圣旨翻看着。

    对于老百姓来说,皇帝的圣旨就像是天上云彩一般,显得高不可攀。平常见都不曾见过,何况是亲手抚摸了,俄顷,由金黄色锦缎织绣成的圣旨在小丫头脏脏的小手中顿时变得污浊起来,吕秀儿神色一紧,从灵儿的手中夺过圣旨,又从怀里拿出干净的手帕,小心擦拭着圣旨上的油腻。

    苏墨笑道:“不碍的。”

    在苏墨看来,象征着大宋皇帝威严的圣旨,在他眼中也只不过是一块锦布罢了,能让灵儿高兴一下,也算是尽到这圣旨的义务了。

    苏墨定了定神,脸上一肃,道:“我将要去北城赴任,不知你们可愿虽我前去?”

    苏墨问的自然是吕秀儿,灵儿是他妹妹,他自然是要带着去的,大山是他的贴身保镖,也自然会欣然跟随,只有吕秀儿刚来不久,他自然要问清楚人家。

    吕秀儿还不待答话,灵儿就从一旁抢话道:“我们当然会一起去了,哥,你可不能扔下我们。”

    灵儿还小,没有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不过,苏墨见吕秀儿没有出声反对,就知道她答应了,“既然如此,今晚大家收拾下行装,我们明日上午启程前去北城。”

    昏暗的灯光下,吕秀儿和张妈忙里忙外的收拾行装,灵儿也在一旁帮忙,不过帮得是倒忙,杨妈回吕家院内收拾行李去了。

    看着吕秀儿有些消瘦的身影,苏墨的思绪不觉又沉入其中。

    对于吕秀儿的人生信仰,苏墨有些明白,古代女人大凡都奉行孔孟思想,不过,作为21世纪的现代人,他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后世评论,孔孟思想虽然对当时的社会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但在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盛极一时的中华民族也被孔子那套所谓的儒家礼教阉割的没有了半分血性,任由外族欺凌,尤其对妇女的压迫更是严苛到让人难以忍受的地步。

    虽然儒家礼教对女子的严苛让全天下的男人都得到了极大的好处,但不得不说,孔子对女人的那一套礼教对妇女来说实在是极不公平。

    秦汉时期,大汉民族威震四夷,令胡夷闻风丧胆,自先秦至汉末,生活在北方大草原上的胡夷不敢踏足中原半步,先后有王剪、李牧、卫青、霍去病等数多名将出塞北伐,打的胡夷望风而逃,不敢窥视中原大好河山。

    然秦汉过后,日渐兴盛起来的儒家思想却把大汉民族阉割的比太监还太监,到了两宋时期,大汉民族则变成了一个没有半分血性的奴才,空有中原大好江山,却也只能拱手相送。

    如果说秦汉时期的大汉民族是一只猛虎,那么现在的大汉民族完全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下贱**,任由那些孔武有力的嫖客蹂躏的毫无反抗之力。以至到了数百年后,中华泱泱大国却要饱受八国联军的侵略,受尽西方列强的欺压。

    作为一个外来人,他并不想改变什么,只是作为一个骨子里还有几分血性的汉人,他能看着大汉民族被外族欺凌却视而不见么?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不管是女真、契丹,还是蒙古、西夏、吐蕃,这些少数民族的人口加起来还不到汉人的十分之一,然而就因为大汉民族被那所谓的儒家礼教阉割成了没有半分血性的奴才,所以才被一个小小的女真欺负的不敢有半分脾气。

    改变这种状况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彻底的激发大汉民族那好战的秉性,如果能激起汉人骨子里的血性,别说区区的一个女真,就算重现秦汉时的天威也不是妄想。

    然而想做到这一点却是何其之难,正向他曾说过的:任重而道远。

    苏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是他不会放弃,所以他要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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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北城县令

    次日上午,在大山以及五名护卫的保护下,苏墨一行人乘坐四辆马车缓缓地从东门而出,离开了兴元府,本也想向大山他们一样骑马,可苏墨发现他根本不是那块料儿,试马时差点被摔,这让苏墨差生了一种挫败感,人果然不是万能的。www.uu234.com

    路过饥民营时,大山本想跟营中的人告别,但苏墨还是摇了摇头,此去北城赴任时间急迫,跟饥民营里几千的饥民告别又不知告别到何时。

    东门城墙上,司徒明月一袭青衣白衫迎风而立,风姿仍是那般绝代芳华。

    望着城门外官道上渐渐消逝的马车,司徒明月柳眉轻皱,眉宇间黯然,眼神中闪过淡淡哀愁与不舍。

    小诗仍穿着那套紫衣,小小的身段立于司徒明月一侧,为小姐挡着吹来的寒风,她茫然的看着远处的马车,知道车里面坐着的是那个坏蛋,本想劝小姐几句,只是看着小姐有些哀伤的脸庞,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出口。

    北城县位于兴元府东北方向,距其有四十里之遥,快马加鞭只需一个时辰即到。

    朝廷榜文早在月前便已下达县府衙门,苏墨还没有到县衙时,远远的便望见一大群人恭敬的列队站在县衙门前,一些衣着破裂的百姓驻足不前,好奇的在路旁观望,都快把道路堵塞了。

    苏墨的马车出现在视野内时,早已等的望眼欲穿、两腿发软、昏昏欲睡的县尉冯通立刻精神一振,大声道:“大人来了,站好,快点给我站好。”

    聚集在县衙前的衙役们顿时一阵慌乱,连忙挺直了胸膛,唯恐给前来上任的县令大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围观的百姓则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小声的议论着这位前来的上任的县太爷,不知和前任的周扒皮是不是一样?不过想想他们身上已经没有东西可扒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苏墨弯腰走出马车,就看到一群身着衙役服饰的人一字排开,挺胸收腹的站在县衙门口,虽然一个个看起来精神抖擞,可那队形却站的乱七八糟,连他这个外行都看的直皱眉头。

    衙役们不认得苏墨,站在最前面的冯通可不敢老眼昏花,虽然他已经四十过五,眼看苏墨跳下马车,连忙拜倒在地,高喊道:“参见大人。”

    后面正在发傻的一群衙役们这才反应过来,呼呼啦啦的拜倒下去,高呼声更是参差不齐,低下的头颅都在用余光偷偷打量着苏墨,显然没想到这位县老爷会这么年轻。

    苏墨活动了下有些发麻的手脚,摆了摆手道:“都起来吧。”

    冯通和那些衙役们又是高呼谢过大人,站起身来,也不知是不是在等苏墨这位新县太爷等久使得脚发麻了,起身的衙役们竟有几个坐倒在地,本就杂乱的队形更是凌乱,看得围观的百姓一阵哄笑。

    苏墨心头一阵发麻,这都是一些什么人。

    县尉冯通老脸一红,装作没有看到后面的状况,哈着腰在苏墨身边伸手道:“大人请。”

    苏墨又看了眼周围仍在哄笑的百姓,皱眉道:“叫百姓都散了吧,本官不是猴子,”老百姓的哄笑声在苏墨听来异常刺耳。

    冯通吓了一跳,连忙吩咐衙役们把围观的百姓轰走。

    衙役们向敢鸭子似的驱散围观的百姓,有几个百姓被驱赶不急,更是摔倒在地,其中有名衙役居然上前踹了几脚以催促那人的离开,苏墨看的直皱眉头,北城的状况比他想象的要遭。

    苏墨皱着眉头领着大山以及几名护卫在冯通的带路下进入县衙,来到大堂,冯通招呼一声,几名婢女立刻上前伺候苏墨穿戴。

    换上官服,苏墨居案而坐,感觉浑身都不自在,这古代官服太他妈有品位了,颜色居然是绿色的,胸前绣着难看的图样,显得花花绿绿的,不过让苏墨有些庆幸的是:这官帽不是绿色的。

    瞟了眼站在堂下的的两班衙役,再看看战战兢兢立在一旁的县尉冯通,脸上倒没有异色,他们应该是见惯了这种服饰,不过大山的脸色有些古怪,这让苏墨心头有些不爽。

    咳了咳声,苏墨脸上一肃,露出一丝县太爷的威严,道:“冯通,本县的政务和军务都是由谁负责?”

    冯通忙道:“回大人,北方人口稀少,本县又属小县,只设县尉一职,不设主簿,因此政务和军务都是由下官负责。”

    “恩。”苏墨略感差异,南宋的管制太复杂了,他也只知个大概,不甚了解,只不过一县的政务和军务都由冯通一人负责,那他在北城岂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说说本县的具体情况吧。”苏墨想先了解下北城的状况,在先前的观察中,他有些不怎么乐观,起码老百姓的生活就不怎么好,看那前来围观的百姓衣着就知道了。

    没想冯通脸色一苦,道:“大人问的是哪个方面?”

    苏墨怔了怔,眉毛一挑,斥道:“捡重要的说,本县的人口、收入、还有军兵等等。”

    冯通暗暗抹了把汗,心说这新来的县太爷真是难伺候,在脑子里理了理思路,道:“本县登记在册的户数有八千四百余户,人口三万一千余人,去岁税收七千贯,军卒三百,除去开支以及上激朝廷的税额,每年约剩余两千贯钱。”

    说完,冯通低着头小心的看着苏墨的脸色。

    【不纠正错别字和字句了,没时间了,就写到这吧,祝大家:虎年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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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红袖添香

    看着冯通的小动作,苏墨顿时心中有数,这老小子这么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手里肯定不干净。收藏*顶点~小说~网I。cOM

    苏墨也不点破,只因初到北城,对县内一切事务还不甚了解,暂时先留着这冯通,如果以后不识趣,再跟这老小子秋后算账,心中想着,嘴中却道:“三百军卒算不算衙役?”

    冯通回答道:“不算入大人的县衙府差。”

    苏墨点了点头,又问了几个问题,冯通事先早已作好准备,就新来的县太爷将要问的问题曾仔细琢磨,此时回答的倒是顺流。

    苏墨沉吟片刻,见面带些许得意之色的冯通,忽然问道:“冯县尉今年岁几?”

    冯通中规中矩地道:“回大人,下官今年四十有八。”

    苏墨有些不明所以的出声叹道:“哦,那已不小了。”

    冯通听着对他如打雷一般的声音,吓了一跳,忙回道:“下官还年轻,为了朝廷社稷,为了百姓,就算在这北城县衙干上一辈子也心甘情愿。”心脏嘭、嘭的跳,该不会是这新来的县太爷要把我这县尉给撸了吧,想到这里,心中一冷,汗滴不觉沿着脸颊顺流而下。

    苏墨故意停了一会,见已达到敲打的效果,才道:“恩,本官刚来北城上任,对政务多有不熟,以后还请冯县尉多多协助。”

    冯通忙道:“不敢,请大人尽管吩咐。”心脏终于落回肚中,暗自擦了把汗。

    苏墨点了点头,道:“看你对本县赋税杂役如此清楚,想必处理政务的能力不错,以后政务方面就交给你负责了。”

    “是,大人。”冯通心知肚明,这位县太爷只说把政务交给自己负责,那就是军务方面另有人选了,不过练兵抓贼本就不是他所擅长,只要政务大权还在自己手中,就能够继续捞大把大把的银子。

    苏墨可不这么想,领袖曾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只要把军队抓在手里,那啥都不怕,至于县里的政务方面,他根本就不知该如何处理政务,正好先将政务抛给这老小子,他先潜伏学习一段时间,等了解的差不多了再说。

    其后又随便嘱咐了冯通几句,带着大山就去了后堂

    北城县衙后院。

    吕秀儿、张妈、杨妈和一些丫鬟正在忙里忙外的收拾院落,清理房屋,那几个丫鬟应该是冯通事先留下伺候他这个新任的县太爷的,不过,保不准其中就有哪个是帮其打探消息的奸细,苏墨暗道,初来乍到,一切还需小心为上。

    县衙很大,跟当初苏墨在兴元府的小宅院没法相比,这县衙占地足有百亩,院落十重,房舍过百,苏墨当然不可能一个人住,大山、吕秀儿以及那五护卫都要住在这里。

    但即便如此,偌大的县衙还是显的有些冷清。

    吕秀儿几人忙的香汗淋漓,苏墨赶紧叫大山和五护卫上前帮忙搬些沉重的物件,不过奇怪的是,平时好凑热闹的灵儿竟然不在。

    问了吕秀儿才知,小丫头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马车,旅途劳顿,到了后院就找了间房舍休息去了,如此弄的苏墨哭笑不得,这小丫头居然也会旅途劳顿。

    忙活了一下午,直到太阳快落山时,苏墨才算暂时安定下来。

    灵儿打着哈欠从一间房舍里走了出来,张嘴就叫饿,苏墨险些气的上去打她两**,其他人忙里忙外的都没叫饿,这死丫头睡了一下午倒知道饿了。

    吕秀儿听着又和张妈、杨妈去下厨做饭,幸亏此时那个县尉冯通带着几个衙役送来了丰盛的酒菜,顿时让苏墨对他好感倍增,这老小子倒挺会挑时候拍马屁的。

    夜,繁星点点,明月当空。

    劳累了一天的吕秀儿和大山他们都休息去了,苏墨独自一人坐于书房内翻阅着北城近年的造册典籍,里面记载北城县各财政支出、朝廷赋税激纳、土地配取以及县里的军务等等。

    只是这些记载着有关收入支出的文字都是以古代语言书写的,苏墨读起来竟有些生涩难懂,更别提察出里面的真假了。看着密密麻麻的小字,苏墨不禁一阵泄气,每次都想放弃了,不过都在最后坚持了下来。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苏墨已记不清外面的更夫打了几次更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这句话反正已经听了好几次了,沉入其中的苏墨读着晦涩的文字,渐渐竟发现了很多问题,就像现在册里记载的这件事儿:说绍兴二十八年,北城县路过一位叫赵琏的官员,册中记载说这名官员是枢密院同签书院事【枢密院副使】,姑且不论这名叫赵琏的官员是真是假,册中说接待这名官员用去钱一千二百贯,都干什么了也没说,最后这名官员走的时候,又买礼物花了钱九百贯,买什么了还没说。

    这其中就有猫腻了,如果真的为接待这位枢密院副使的高官花去这么多钱也可以理解,毕竟北城这种小县能接待朝廷大员可谓是幸运之极,但如果某些人打着接待朝廷命官的幌子往自己口袋里捞钱,那么其中的问题可就大了,不过,这种事儿你还不敢去查证,去找那位叫赵琏的枢密院副使?笑话,那可是枢密院副使,真正的从二品朝廷大员,你敢查么?所以,这就成了死案,这种挂着羊头卖狗肉的事儿,苏墨在后代电视剧里见的多了。

    如此之类的记载竟有好几处,另外一些地方也发现疑点,苏墨都用笔记录下来,以备将来不时之用。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敲响,这么晚了,谁还没睡,苏墨停笔喊道:“进。”

    只见吕秀儿端着木质托盘袅袅走了进来,边走边道:“奴家刚睡醒,抬头见大人的书房仍有亮光,就知大人还在处理政务,所以煮了点夜宵,以供大人垫垫肚子。”

    苏墨摆了摆手道:“还是像以前那么称呼我吧,‘大人’这个称呼我可不习惯。”

    吕秀儿将木质的托盘放到书桌上,心里竟有些欢喜,应道:“是,公子。”

    苏墨闻着空气中飘散的香味儿,一瞧碗中的宵夜,是一些莲子和一些谷物掺杂在一起做成的,看着就很好吃,拿起碗边的瓷勺就吃了起来。

    夜宵有些甜甜地,应该被吕秀儿放了蜜糖,不大一会,苏墨就吃了个精光,接过吕秀儿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边,赞道:“秀儿做的东西是越来越好吃了。”

    吕秀儿脸上一喜,悦道:“谢公子夸奖。”

    苏墨哈哈一笑,打了个饱嗝,“吃也吃了,你回去休息吧。”

    吕秀儿弯弯的眉毛一皱,问道:“公子还不去休息么?”

    “等看完这本再去。”苏墨晃了晃手里典册。

    “那我就陪公子一会吧,奴家正好也不困。”吕秀儿道。

    看着吕秀儿有些固执的俏脸,苏墨知道她意已决,也不相劝,正好他一个人呆在这里有些孤单,有个人陪着他也好,向吕秀儿点了点头,不再理会她,端起手中的典册观看起来。

    吕秀儿自顾的坐在一旁,将已是空空的碗向一边挪了挪,然后右手撑着腮边,就这么痴痴的看起正在看书的苏墨。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他,他的脸清清秀秀的,鼻挺高昂,漆黑的眸子炯炯有神,眉间有时会在思考中皱成一个“川”字,看来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吕秀儿竟有些担心。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流淌,苏墨一页一页的翻看着典籍。

    终于,苏墨呼出一口气,总算是看完了,不觉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脊椎骨“嘎巴、嘎巴”作响,然,刚伸到一半,苏墨的动作就立刻停止了。

    他看见吕秀儿已爬在书桌的一旁睡着了,好看的脸庞枕在双手之上,嘴里居然出声打着小呼噜,小鼻子随着呼吸一颤颤地,仔细一看,竟在她的嘴角下边的衣袖上有些水迹,苏墨好笑,这丫头还留哈喇子。

    凝视着吕秀儿唯美的睡姿,苏墨有些入神,时间仿佛停止一般,静静地停在吕秀儿安详的睡姿上。

    摇了摇头,苏墨回过神来,想叫醒她,但又有些不忍。

    歪头想了想,苏墨轻轻推开后面的木椅,小心地不发出一丝声响,然后走到吕秀儿的身后,左手放到她的左肩旁,身体微低,右手穿过她的膝弯,一用力,小心的将吕秀儿抱在自己的怀里。

    “唔”吕秀儿发出些许梦呓般的声音,没有因苏墨的动作醒来。

    看到吕秀儿没醒,苏墨暗自松了口气,抱着她向外走去。

    她的身子轻轻地、香香地、软软地,抱在怀里甚为舒服,随着走动,吕秀儿的体香钻进苏墨的鼻孔,另其一阵迷醉,不觉间下身竟挺立起来,顶在吕秀儿的小**上。

    苏墨有些**,随着走路,下身一上一下的,舒服的感觉竟使得他迷醉了进去。

    吕秀儿脸色羞红的埋在苏墨怀里,早在苏墨抱她的时候,她就醒了,不过,不知怎的她并没有出声拒绝,仍假装沉睡,苏墨的举动竟使得她心中有丝欢喜。

    只是出得书房后,令她尴尬的事出现了,起初还不注意,等频率变快后,她终于明白过来顶在她**上的火热东西是什么,一时身体僵住,更不敢出声,只能小声喘气,她只觉心脏都快崩出来了。

    她本以为过一会就结束了,结果这一会真的好长好长,心中奇怪,她的无房就在书房的不远处,公子怎么走了这么久,难道想着臀部上顶着的物件,心中有丝怪异。

    苏墨现在很尴尬,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吕秀儿住在哪间房里,只能挨个趴着窗户看。

    就在这时,外面一阵声音传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然后是三声敲木棒的声音,吕秀儿借机醒了过来,双眼“迷茫”的在四周看了看,向正抱着他的苏墨疑惑道:“公子,这是哪啊?”

    苏墨总算松了口气,仍抱着她道:“秀儿,你在书房睡着了,我没敢把你叫醒,想将你送回房间,只是咳,出来我才发现,我居然迷路了。”

    吕秀儿“扑哧”笑出声来,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她感觉路这么长了,原来公子是不认识路,不是故意占她便宜,吕秀儿暗自喜道。

    “左手的第二间便是。”吕秀儿伸手指了指。

    苏墨点了点头,向那处走去。

    “公子”

    “恩?”

    “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路。”

    “没事,还有两步道就到了。”

    吕秀儿羞得快晕了过去。

    苏墨嘿嘿一笑,在泡妞上,男人就要不要脸,在现代,要脸的都是光棍儿!

    打开左手第二间房门,里面仍在燃烧的蜡烛散发着昏黄的光芒,照耀着吕秀儿的闺房,寻到房塌处,苏墨走过去,不舍的将吕秀儿酥软喷香儿的身子放到床上,然后掀起一旁的锦被盖在她身上,最后在临走之迹,居然鬼使神差般的俯到她的额头亲了下,轻声道:“晚安。”

    初亲芳泽的苏墨昂首阔步的走出吕秀儿的房间,就像凯旋归来的将军。

    吕秀儿脸色羞红地看着苏墨走出的身影,眸子里都快媚出水来,双手紧紧地抓着红色的锦被,她在怀疑,刚才公子抱着她找房间时,身下臀部上的火热顶撞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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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升堂断案

    几日后,在苏墨对县内的状况有个大致的了解后,就让冯通将三百兵卒集中到城北校场,他要去校阅。

    城北校场。

    将要看到属于自己的第一批军事力量,苏墨心里有些期待,然而,当冯通介绍到高台下的人群就是北城的三百兵卒后,苏墨脸色异常难看。

    队形不整、衣甲不全、两眼无神、面露菜色,这就是苏墨的印象,有些人或许是站的时间长了,居然就靠在墙边睡着了,边睡边打呼噜,这些老弱残兵就是他期待的军事力量么,苏墨不敢相信。

    看他们连一件完整的兵械都没有,身体柔弱的只剩一副皮包骨了,估计一阵风吹来都能把他们吹跑,这样的一群士兵如果仍到金兵面前估计连几秒都支撑不住。

    县尉冯通见这位年轻的县太爷自从昨天到来后,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怒色,就知不好,心里顿时恐慌起来,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不停的抬眼打量着苏墨的脸色。

    苏墨懒得再想他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冷冷道:“冯通,从今天开始,如果一个月后再让我听到还有百姓有吃不饱肚子、穿不暖衣服,或者有地主豪强欺压百姓,士兵领不到粮食军饷,百姓所激纳的赋税超过朝廷规定之人,我就砍了你这颗狗头。”

    这几日他就派人下打探,听说上任知县被老百姓称为“周扒皮,”而县尉冯通也被送了个绰号,叫“冯小扒皮,”起初他还不太相信,然看着台下的兵卒,他信了。

    冯通吓的冷汗都出来了,胆战心惊地道:“小小人遵命,不过”

    “不过什么?”

    “大人,县里县里已经没有富户了。”冯通哆哆嗦嗦的回道。

    “有你这个冯小扒皮在,富户也变成穷户了。”苏墨冷声道。

    冯通吓的跪下哭喊道:“大人冤枉啊。”

    苏墨瞥了他一眼,道:“何冤是有?”

    “本县的富户并没有消失,而是都搬走了。”冯通战战兢兢回道。

    “搬走了?”

    “是的,大人,金国兵犯,本县又是在北方,县里富户怕金兵打过来,就携带家眷跑到南方去了。”冯通擦了把汗解释道。

    唔,苏墨点了点头,这冯通说的倒没准是真的,当初兴元府里的人知道要打仗时,城里的富绅贵族也跑了不少,看来在这点倒是冤枉他了。

    “起来吧,众人之下如此之态,成何体统!”苏墨哼声道,算是暂时饶过冯通。

    “是。”冯通起身,也不顾不得膝盖衣服处的尘土,小心退到一侧,免得再遭灾祸。

    “大人,这些老弱士兵不如遣散他们,让他们回家屯田去吧,然后再招募一些新兵。”尤文在一旁小声道。

    苏墨点了点头,尤文是五护卫中的领头之人,精通行兵打仗,他的建议对苏墨很重要。这群面黄肌瘦的兵卒是肯定不能继续当兵了,不过他这个后世来的精英分子比谁都清楚,更比谁都明白民为国之本、民富则国强这个道理。

    想让老百姓富起来,就要惩治贪官污吏,想要治理好地方,则需要深入了解民间的疾苦,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手下的那帮官员之上,官场上那套欺上瞒下的把戏他实在太清楚了。

    “去叫几个老兵上来?”苏墨吩咐道。

    尤文暗赞,出声领命,当即跳下高台,挑了几个胆大点的老兵带上了高台。

    而一旁的冯通又开始不停的抹冷汗了,心说这下完了,怎么遇到个这么务实的县太爷,只能希望那几个混蛋千万别胡说八道,不过,看那几个家伙瞧向他的眼睛,就知道是不可能了。

    几个老兵被带上高台,他们的眼神都有些麻木,见到苏墨也不施礼,仿佛并不认识他这个新上任的县太爷。

    苏墨问道:“你们一人每月能领到多少军饷?”

    其中一个老兵冷冷回道:“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军饷。”

    苏墨恩了一声,暗道果然如此,眯了眯眼睛看了眼站在后面的冯通,冯通立刻吓的爬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啕哭喊:“大人饶命啊,下官小人再也不敢了。”

    苏墨不理他,继续问那几个老兵,“朝廷规定,凡年过四十者都要卸甲,我看几位都有五十高龄了吧,怎么还在军中?”

    一个老兵反问道:“不当兵我们还能干什么?”

    苏墨道:“朝廷有规定,老兵退伍者,可分发土地屯田,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几个老兵冷笑道:“我们当然知道,但我们辛苦一年收的粮食都要上交官府,种与不种又有何区别!”

    苏墨点了点头,情况确实如此,又道:“我明白了,本官现在就发给你们土地,每口一亩五分田地,种什么你们自己决定,至于收成五五分,五年后田产归你们所有,你们可愿?”

    一个老兵又回道:“如果真如大人所说一般,我们当然愿意,可就怕大人做不到。”说完又瞥了眼跪在一旁的冯通,冯通正抬眼小觑,见之,吓了一跳,慌忙低下头去。

    苏墨笑了笑,瞥了冯通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这个老兵的意思很明显,不是信不过他这个新上任的县太爷,而是不相信他手下的那帮贪官,比如这仍跪在地上的县尉冯通。

    “冯县尉,你着手办理此事,要确保每一个士兵都有田种,至今年秋收之前,他们的生活支出都由官府供给,农具耕牛也由官府发放,冯县尉,你可不要再让本官失望了。”

    冯通跪在地上,保证道:“大人请放心,小人一定办好此事,绝不会给大人丢脸,保证每个军卒手上都有田可种。”

    苏墨满意的点了点头,领着其他人准备回县衙,不过刚走了几步,就又转身向正准备起身的冯通道:“对了,冯县尉,明日本官会派人协助你办理此事,倒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本官怕事物太多累坏了冯县尉。”说完不再理睬他,转身走了。

    冯通看着苏墨的身影,擦着脸上的汗心中苦笑,这还是相信我?

    午后,升堂断案。

    冯通心惊胆战的站在苏墨这个县太爷下方,两班衙役分列两旁,挺胸抬头,手中拿着涂抹地黑黑的长棒,神奇不凡。

    苏墨在台上一拍惊堂木,大声道:“升堂!”

    两班衙役立刻“威武、威武”的喊,让苏墨颇为感受了一把电视剧里包青天升堂断案的气势。

    甭看北城属于小县,但这杂七杂八的烦心事儿那是相当的多。

    这不,刚喊升堂,就见外面走进两个汉子。

    两个汉子入堂跪下,一个三十多岁,形象猥琐,给人的印象极差,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另一个四十来岁,面相忠厚,十足的老实人一个,跟大山似的。

    苏墨在台上喝道:“你二人姓甚名谁,有何冤情?”

    那猥琐男抢先道:“回大人话,小人乃城西五里处周家村村民,名叫周招,这人叫黄铁,和小人同是周家村的村民,只因他擅自杀了家中耕牛,小人才前来报官,请大人明断。”

    苏墨恩了一声,朝廷律法规定,不得擅杀耕牛,如农户擅杀耕牛者发配边疆服苦役一到两年,不过,心中倒暗叹:古代都这么保护动物。

    向那老实巴交的中年汉子问道:“周招可曾污蔑你?”

    黄铁摇了摇大脑袋,老实巴交地道:“没有。”

    苏墨奇道:“那你为何要杀耕牛?”

    黄铁道:“牛死了我才杀的。”

    旁边的周招连忙道:“大人,他在撒谎,耕牛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死掉,肯定是他嘴馋想吃肉了,才会杀掉的。”

    苏墨问道:“你怎么知道?”

    周招回道:“有人可作证。”

    苏墨点了点头,吩咐传证人,不多时,又一个形象同样猥琐的中年男子入堂,不等苏墨发问,就自告奋勇道:“小民周三,叩见大人。”

    “你也姓周?”

    “是的,大人,周家村大多数村民都姓周。”

    苏墨点了点头问道:“黄铁的耕牛是怎么死的?”

    周三回道:“回大人,是黄铁自己杀死的,小民亲眼所见。”

    苏墨又问黄铁,“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黄铁道:“大人,他们串通一气,请大人明断。”

    苏墨又看了眼周招和周三,目光有些玩味儿,二人心中一跳,没来由感到一丝不安,就见苏墨道:“来人,传郎中,去检查黄铁家耕牛的死因。”

    当即就有衙役传了下去,不多时,郎中回来禀报,耕牛是服食砒霜过量致死。

    苏墨不再问案因,一拍惊堂木,喝道:“来呀,将周招、周三两人打入大牢,秋后发配雷州。”

    “啊!大人,我们冤枉啊”周招和周三吓的魂不附体,大声惨叫起来。

    黄铁在一旁则高呼:“大人英明。”

    苏墨斥道:“你二人心存不轨,一起串通陷害同村村民,又欺骗本官,可知罪?”

    周招和周三硬着头皮辩道:“大人,我们冤枉啊”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苏墨怒喝:“来人,给我押下去。”

    两旁立刻冲出四名衙役,如拖死狗般将二人拖了下去。

    “啊,大人饶命,小人知罪,请大人开恩呢!”眼看要来真格的了,二人连忙招供。

    苏墨摆了摆手,令衙役暂且退下,喝问道:“你二人所犯何罪?”

    周招擦着鳄鱼泪道:“回大人,小人陷害村民,期满大人,有罪。”

    苏墨冷然道:“黄铁的耕牛是怎么死的?”

    周招吱吱呜呜,“这个”

    “押下。”

    “大人饶命,是小人毒死的。”

    苏墨这才道:“早点招供不就得了,非要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让他二人画押。”

    待二人画完押,又道:“不过念你二人还算老实,特将你二人发配到边疆服苦役一年,秋后起人,来人,押下去。”

    “啊,大人开恩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周招和周三惨叫起来,衙役可不管这些刁民家里人的死活,恶狠狠地扑了上去,押着两人下去了。

    断完这案,苏墨吩咐继续。

    又有三人被带上堂来,两男一女,一男仍是满脸猥琐,一男仍是忠厚老实,至于那女子长相一般,二十多岁,衣着朴素。

    “你三人有何冤情?”苏墨问。

    猥琐男立刻泣不成声哭诉道:“大人,这婆娘本是小人媳妇,只是她居然不守妇道,趁小人不在家时,找了这贼汉子,二人勾搭成奸,请大人替小人做主啊!”

    苏墨:“”

    那女子振振有词,“胡说,你不守家业,好吃懒惰,每天只知吃喝嫖赌,把家中的田产都给输光了,奴跟着你这废物迟早饿死,请大人明断。”

    猥琐男气急败坏,“你这贱人,偷了汉子还敢这么放肆,我”

    苏墨头大如斗,一拍惊堂木,喝道:“肃静。”

    猥琐男立即闭嘴,爬在地上哭泣道:“请大人替小人做主啊。”

    苏墨问:“你婆娘所言是否属实?”

    猥琐男吱呜道:“属属实。”

    苏墨再拍惊堂木,喝道:“押下去,两年苦役,若不悔改,再加两年。”

    “啊,大人开恩”如狼似虎的衙役不等他喊完,就直接拖下去了。

    “谢大人。”奸夫淫妇大喜,连忙谢恩。

    苏墨心中尴尬,也不理下首旁冯通脸色的古怪,扶袖回后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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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进展

    近几日,苏墨有些烦恼,倒不是因为每天到县衙里诉冤告状的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而是因为北城老百姓的生活问题。www.uu234.com

    时近三月,草长莺飞,再过些时日就该是春种的时节了,也是老百姓一年开始寄托希望的时候。只是,根据这段时日的调查,苏墨发现,北城存在着巨大的问题,其中特别是人口和土地问题尤为严重。

    正向前几日县尉冯通所说的一般,北城位于北方,临近边境,金国兵犯,县里的富户乡绅早已带着家眷奴仆移民南方去了,而且是走的一干二净,其所引起的连锁反应也是相对的,一些原本生活富足的百姓也受其影响,开始向南方移民。

    如此导致了北城县的人口大量减少,原本县里登记造册的有八千余户,人口三万一千余人,经此移民风波之后,已锐减不到四千户,人口一万三千人,这还只是苏墨叫下面刚刚统计出来的,据汇报,仍有部分百姓准备向南方居住,这让听到如此消息的苏墨很烦恼。

    一个地方想要繁华,最开始就要有人,然后人口流通,产生货品买卖,人们才会富足起来,只是以目前北城的糟糕状况,境况已刻不容缓。

    而土地方面更为严重,县里百分之六十的土地都是荒芜的,只有可怜不到百分之十五的土地有耕种的痕迹,而百分之六十的土地大部分都是归移民南方的富户乡绅所有,富户乡绅走后,土地相应的也就荒芜了,没有田契和官府的命令,老百姓又怎敢贸然前去耕种,所以,就造成了有田可种,但却不许种的尴尬局面。

    苏墨这几天在筹划实行新的土地政策,新的土地政策将会对老百姓很有利,而且相应的还会刺激北城县的经济复苏,根据后世国家对农民的实行土地政策,再结合目前朝代的情况,苏墨脑中已有了初步的想法。

    只是,目前最为紧迫的问题仍是人口问题,有再好的政策,有再多的土地,没有人来种,都是荒谬的,古代又没有种地的机械。

    “公子,该吃饭了,吃完再想吧!”吕秀儿走进书房,看着正在皱眉思考,手中无意识挥动毛笔的苏墨,不由出声道。

    苏墨回过神,无奈笑了笑,将毛笔挂于笔杆上,向站在一旁的吕秀儿招了招手,“来,给你家公子揉揉肩膀,这几天有些酸痛。”

    吕秀儿咬着嘴唇听话地走到他身后,白嫩的一双小手放到肩上默默揉了起来。

    苏墨舒服的呻吟出声,还别说,吕秀儿这一手按摩功夫真不赖,肩部的酸痛顿时得到解乏。苏墨不由闭眼身体靠后,头部枕到一处柔软,正在双肩揉动的双手立刻僵住不动。

    苏墨不满催促道:“别停下,继续,继续。”

    吕秀儿面色羞红,内心开始不安的跳动,忍住拂袖离去的想法,有些僵硬的双手继续揉动,只是接下来让她尴尬的是,你舒服就舒服吧,居然还还呻吟出声,只是你出声也就罢了,为什么脑袋还在人家的胸部乱动,吕秀儿前胸受袭,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平静,白嫩的脸上爬满红晕,连带着双手也轻微的颤抖起来。

    苏墨不知身后人儿的情况,他现在舒服的快要睡过去了,这几日他都是熬夜到很晚,早晨又被很早叫起,然后处理到县衙里那些诉冤告状的案件,难得现在心情如此放松,脑袋枕在有些温热的柔软之上,不由自主的晃动。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喊道:“秀儿姐姐,我哥没在书房么?”

    苏墨一醒回过神来,听出是小丫头的声音,站起身道:“看来灵儿的肚子已经造反了,都找上门来了。”说着也不理吕秀儿的反应,向外走去。

    吕秀儿咬着嘴唇,双眼幽怨地看着苏墨离去的背影,心中也不知再想什么。

    在外面揪上不满的小丫头,苏墨向主厅走去。

    到了主厅,其他人早已等待良久,苏墨抱歉笑了笑就宣布开饭。

    大山仍是动筷速度最快的那个,也是吃的最多的那个,每次桌上一半的饭菜都会进入他的腹中,饭后,大山都会一脸满足的打着饱嗝,仿佛,跟着苏墨这个大哥做事,平时能够填饱肚子就是他生平最大的愿望。

    但今日的大山显得有些不同,饭到一半时,大山突然停住筷子,脸色黯然的放下,不再吃饭,苏墨注意到了大山的异常,问道:“怎么了?大山,今天的菜不好吃么?”

    大山勉强摆了个笑脸,“没有,今天的菜很好吃。”

    苏墨又道:“好吃怎么突然就不吃了?”

    大山低头不语,苏墨一奇,老实人居然也学会隐藏自己的心思了,虽然有些拙劣。

    苏墨向灵儿使了个眼神,这鬼机灵耳濡目染之下早已明白他眼中的意思,会意之下,放下筷子,双手拽着大山的衣袖开始了磨人**,结果自然是大山溃不成军,交代了。

    “也不知道桃花那丫头饭还能不能吃饱饭了?”大山脸色黯然地道。

    其他人一奇,“桃花?”

    苏墨倒是知道,解释道:“是兴元府城外饥民营里的一个小女孩儿,”其他人点了点头。

    苏墨忽地灵光一闪,兴元府?城外饥民营?无法吃饱饭的小女孩儿?一连串的词语在他脑中晃过,突地明白问题所在,这几日他一直在为北城里的人口锐减问题闹心,而大山突然的思念使他想到了那仍在兴元府东门外饥民营里滞留的几千饥民,而那几千饥民正好弥补北城县移走的百姓,想通之后,苏墨哈哈大笑,吓了其他人一跳。

    苏墨也不理众人,匆匆吃了些饭,叫上大山回书房去了。

    书房内,苏墨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山,大山问出了一个比较憨的问题:那桃花是不是就不会饿肚子了?

    苏墨点了点,大山憨笑,饭间的阴霾消失的无影无踪,老实人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苏墨铺纸磨墨,写了一封书信,收信人是兴元府知府刘元;信的内容是可以收留饥民里的所有饥民,但因北城困难所致,求助刘元向北城提供这几千饥民到秋天的口粮,并且请求送上三百副兵甲与兵器。

    苏墨相信刘元会答应的,当初刘元碍于司徒南的面子采纳他的建议,在城外建设饥民营收容由凤翔府、京兆府一带逃难到兴元府的饥民,只是初期问题不大,但以后几千饥民每天所消耗的粮食就是个巨大数字,刘元渴望甩掉这个累赘,现在苏墨肯接过,刘元肯定会乐意相送。

    至于兵甲和兵器,苏墨都是按事实在信中所写,相信刘元会看在司徒南的面子上会应允的。

    要这三百副兵甲,苏墨就是要在这即将落居到北城的几千饥民里挑选三百兵卒,武装之后好保护北城县。

    嘱咐好大山,次日一早,大山和五护卫其中的三人快马加鞭的向兴元府赶去。

    大山走后,苏墨又吩咐县尉冯通在城西校场搭建营帐,大小要容纳几千人上下,冯通领命后就下去准备去了,他虽好奇县太爷的举动,但前几日的情景仿佛仍在眼前,他现在有些怕上这位让人难伺候的县太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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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柳暗花明

    冯通这两天累得快虚脱了,就为办好苏墨这位县太爷吩咐的事,他已经掏光了府衙内的布料库存,顺带着买光了城内布庄里制作帐篷的麻布,总算是在两日内办好了苏墨交给他的差事,在城西校场搭建了可容纳几千人的临时营地.

    三日后,大山一马当先回到北城,后面浩浩荡荡的人群看的苏墨心里直跳,大山不仅带回了几千居住在兴元府城外的饥民,更连带着十五车粮食以及三百副兵甲。

    尽管心中早有准备,但看着浩浩荡荡的人群,苏墨仍不免有些激动,这几千人壮丁就是日后北城兴起的希望,在冯通的带领下,十几个衙役维持秩序,几千人顺利被带往城西校场临时搭建的营地,校场已准备好了食物和水。

    动员整个府衙几十号人安排好几千人已是旁晚时分,苏墨这个县太爷累的是满头大汗,回到县衙,当看到县衙后院的两辆马车时,心中不禁得意起来,车上装的是三百副铠甲兵器,原本保卫北城的军事力量已形同虚设,苏墨就动了新建一支军队的心思,只是兵甲上面恐怕是有难度,所以就有了信上借甲的事情。

    至于新兵就从那几千饥民中选拔,待遇可大大提高,关键是战斗力要强悍,明日就可颁布新的土地政策,让那几千饥民正式落户北城。

    “大哥,刘知府说还有份东西让我交给你。”说着,大山就从怀里掏出几份纸张递与苏墨。

    苏墨心中一奇,不知这刘元又送自己什么东西,展开一瞧,好家伙,是银票,数数一共有两千两,也许对刘元来说,两千两不算多,但对正要大展拳脚的苏墨来说却是雪中送炭,暗暗将刘元这份人情记在心底,以待它日还报。

    “咳,大哥,还有个东西。”大山忽然扭扭捏捏又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

    苏墨好笑,什么时候大山这么婆婆妈妈了,伸手接过一看,是封信笺,边拆边随口问道:“谁给你的?”

    “是司徒小姐的丫鬟小诗姑娘,她叫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大山憨憨地道。

    小诗那死丫头?脑中浮现出一直跟他作对的小丫头的形象,心中一奇,她给自己写信做什么?

    待展开信笺一看,顿时明白过来,是司徒明月写给他的,信笺上是一副画:明月之下,一只杜鹃立于枝头,形单影只,甚是孤怜。

    苏墨心神沉入画中似感受到了那份孤独之意,只不过对于司徒明月的孤独来说,苏墨的孤独它人又怎会懂!

    既已明白画中之意,苏墨带着大山回到书房,当即在信笺上提笔而书,左:沧海月明珠有泪,右:望帝春心托杜鹃,正下方书: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

    挥手写完,苏墨总有种惆怅黯然之意,将信笺重新装好,递于一旁的大山,吩咐道:“找个机灵点儿的小子,将此信送到司徒府,交与司徒明月的贴身侍婢小诗姑娘。”

    大山并不多问,接了信就走。跟在聪明人身边,就算是头猪,也会被感染,何况大山并不是猪,知道什么事儿该问,什么事情不该问。

    次日一早,苏墨宣布北城实行新的土地政策,原属于移民南方的富户乡绅的土地已不再归其所有,一律归官府所有,并将其分配给县里的百姓。

    一户人口将领到一亩田地,收获百姓与官府四六分,七年后土地归百姓所有,官府不再享有分成,百姓只需交纳一定的赋税。

    北城轰轰烈烈的土地改革开始了,可以预见的是,县内每个百姓脸上都洋溢着笑脸。

    司徒府。

    阳春三月,鸟语花香,到处散发出一片春意。

    司徒明月倚窗而坐,呆呆地望着窗外的花草树木,美丽的脸庞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忧郁,春风吹暖了兴元府这片土地,吹绿了原野,吹开了百花,却怎么也吹不暖她那颗寂寞的心。

    她现在已明白自己与苏墨之间少的是什么,是相思,只是当相思来临时,她却有些经受不住。

    “与古共瞻古今赋,奈何身在权贵家!”一声长长的叹息。

    婢女小诗匆匆走了进来,将一封信笺递上,道:“小姐,苏墨那个混蛋让人送来的。”

    让苏墨所不知道的是,在小诗现在的心中,已不觉将他从坏蛋晋升到了混蛋这一级别,如果苏墨知道的话,一定会厚颜当着小诗的面拱手道:多谢小诗姑娘的赞赏。

    司徒明月明显精神一振,也顾不得小丫头脸色的古怪,连忙接过信笺,拆开一看,顿时羞的满面通红,一句望帝春心托杜鹃,可谓是道尽了她此时的心思,如何不羞。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

    但看到这句词时,司徒明月微微皱了下眉头,很快便读懂了里面的意思,嫣红的俏脸上略微闪过一丝薄怒,当即让小诗磨墨,急书一首:朝如薄露暮如尘,与君共烛论东游,寒鸦不慕枝头雪,鹰扬万里天为高。装了信笺,让脸色古怪的小诗送去了北城。

    北城,内府花园。

    苏墨坐于椅上,手里拿着司徒明月让人送来的诗稿,不停地回味。

    原本已决定放弃这段朦朦胧胧地感情,但却伴着春天的到来而复苏,让最近为土地改革忙得不可开交、心神憔悴的苏墨心中注入了一股清泉。

    吕秀儿立于椅后,双手扶于苏墨双肩,伺候着这位县太爷,自那次暧昧之后,吕秀儿与苏墨之间的关系已突飞猛进,“公子才气纵横,莫非也能被一首诗词难住?”

    苏墨略微不满的向后仰了仰头枕在那处柔软之上,道:“你家公子虽说不上才高八斗,但怎么也是学富五车,岂会被一首词难住,寒鸦不慕枝头雪,鹰扬万里天为高,哼,这位司徒大小姐是讽刺你家公子心胸狭窄,缺乏胆气呢!”

    吕秀儿疑惑道:“奴家虽然不明白诗词歌赋,但听公子的讲解,也能看出司徒小姐对公子的情意,只是她为什么会讽刺公子心胸狭隘、缺乏胆气呢?”

    苏墨叹道:“自古读书人向来清高,司徒明月虽为女儿身,却才华横溢,难免不将世俗礼法放在眼中,纵然对我有情,也不会主动表露。”

    吕秀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专心为苏墨按摩起来。

    苏墨似也没有再说话的兴趣,闭着眼不知再想什么。

    过了半响,苏墨突然道:“秀儿,你说两个要强的人结合到一起,是否会幸福?”

    吕秀儿歪头想了想,又垫起脚向前偷看了眼苏墨的脸色,最终还是决定不回答,“奴家不知道。”

    苏墨笑了笑,也不怪吕秀儿,复又闭上眼睛,嘴里喃喃道:“八字不合,八字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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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强盗末日

    县衙前堂内,苏墨正向冯通询问近日北城的情况,目前,冯通仍负责县里平日的政务,冯通在处理政务方面确实要比苏墨强上很多,苏墨现在仍处在学习阶段。

    “大人,目前县衙财政紧张,账上已无银可支。”冯通小心汇报道。

    “哦,县上怎么会无银可支呢?”苏墨眯着眼睛道。

    “为安排几千人的耕种器具和耕牛,还要帮助他们安家落户,按照大人的意思,这些所花费的钱财都是县里所付,所以”冯通解释道。

    “唔。”苏墨眉间深索,没想到这么快就没钱了,哎,钱啊钱,愁!

    “还有”冯通小心的打断县太爷的思考。

    “还有什么,一起都说出来吧。”

    “白桦村、周家村、王家村里的一些村民来县衙报官,说村里都丢了几个人。”冯通道。

    “丢人?”苏墨睁开眼睛,盯着下首的冯通道。

    冯通被苏墨盯的浑身不自在,咽了口唾沫,确定道:“是的,大白天的丢了几个大活人,而且全都是略有姿色的女子。”

    略有姿色的女子,难道有**贼出没?苏墨眉头皱的更深了。

    “大人,下官有一丝怀疑,不知当讲不当讲,”冯通忽然道。

    “讲!”

    “大人没到北城来时,县里辖下的一些村子都有失踪案发生,根据下官的暗访调查,终于发现一丝线索,只是线索到了饶风岭一带就断了,不过,事后下官分析,有八分的把握认为是饶风岭上的强盗干的,他们专挑漂亮的女子下手,就是满足身下的**。”冯通娓娓说道。

    苏墨一听是饶风岭的强盗,身后那道伤疤就一阵发麻,当初要不是楚云正巧带着一队骑兵忽从天降,他和灵儿早就到地府报道去了,哪还有现在的美好生活,要说不恨这饶风岭上的强盗是假的,只是在兴元府过惯了舒服的日子,已慢慢淡忘了后背上的伤疤。

    只是没想到,今天又听到了‘绕风岭强盗’这几个字,看来真是冤家路窄,苏墨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冯通看见这位县太爷眼中的恨色,心中一跳,怯怯道:“还有,大人,今日早上,一个衣带血迹自称是紫光禄大夫家家将的人前来报官,说他家大人在饶风岭被强盗劫持抢劫,希望大人能够派兵前去相救。”

    “***,又是强盗,告诉他,本官自会相救。”苏墨说完扶袖向外走去。

    城西校场。

    苏墨的五护卫正训练从几千饥民中选拨出来的三百名兵卒,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已初见成果。

    “大人,您怎么来了?”看到苏墨从轿中走出,尤文忙迎上前道。

    “我来看看新兵训练的怎么样了?”苏墨笑道。

    “大人,训练的已经像名士兵了,只是没有经过战火洗礼的士兵不算得一名真正士兵。”尤文指着高台下正在训练的三百名兵卒道。

    顺着尤文的手指看向高台下正在训练的新兵,苏墨满意的点了点头,到现在他终于明白当初司徒南为什么会送他这几个出身戎旅的汉子了,原来是为了今天,只不过,司徒南又怎么料想到今日会发生的情况呢,苏墨有些挠头,这头老狐狸,很能算计。

    “呵呵,我想了个法子正好练兵,”苏墨自信道,随后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片刻后,尤文一脸兴奋道:“此法正好,既能为民除害,又能训练新兵,真是一举两得。”

    苏墨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决定了,待这几日摸清了饶风岭上的强盗老窝,大山和你们一同带人前去剿灭。”

    几日后,绕风岭。

    王二麻子一脸疲惫的从房中走出,这什么大夫的小妾就是够劲,险些弄的他下不了床,不过一想到那张妩媚的俏脸,王二麻子心中就又是一热。

    “当家的,当家的,”一小喽啰从远处奔来,边跑边喊道。

    王二麻子脸色一摆,黑脸上浮现出一丝威严,呵斥道:“大早晨的嚷嚷什么!”

    小喽啰连爬带滚的跑到王二麻子身旁,气喘道:“当家的,官官兵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王二麻子瞪大眼睛吼道。

    “官兵打上来了,”小喽啰喘了口气,终于完整重复道。

    似在说明小喽啰说的是真的,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喊杀声,王二麻子腿一软,没想到官兵真的来了,只是,以前也有官府的人前来缴匪,但其可笑的战斗力,让王二麻子连同其他几伙强盗几下就给打退了,从那以后,被强盗打怕了的官府就再也没出过兵。

    让王二麻子想不到的是,懦弱地官兵怎么会攻上来了,他可是有几十号手上有家伙的手下,难道官兵都变得勇猛么!

    已来不及多想,王二麻子大吼一声,翻身从内屋取出一把大刀,向已攻进山上来的官兵冲去,看着当家的勇猛的气势,一旁报信的小喽啰仿佛也浑身充满力量,往手里吐了口唾沫,钻紧手中的兵器跟上王二麻子,一起向官兵冲去。

    可惜,王二麻子并不是奥特曼,在大山和尤文五护卫带领下的三百新兵也不是小怪兽,经过短暂的近距离交锋,装备精良地官兵势如破竹,王二麻子的强盗团飞灰湮灭,连同那个小喽啰也死在了官兵的刀下。

    五天后,饶风岭上十三家强盗团都被剿灭,北城县衙出兵剿匪的举动在百姓中广为流传,以奸杀掳掠为主的绕风岭强盗的覆灭更使得附近的百姓欢欣鼓舞,苏墨这个北城县太爷的威名也开始正式响亮于方圆百里。

    北城县衙后院。

    苏墨此时正满嘴口水的盯着面前装的满满的五辆马车,车里面装的可都是钱,苏墨不得不流口水,本想剿灭强盗而已,没想到发了笔意外之财,而且这笔财还是个天文数字。

    五辆马车装的都是金银财宝,合起来起码有十几万银两,苏墨将这笔钱一部分用于安抚此次剿匪死亡的官兵,一部分冲于县衙的财政上,剩下的,嘿嘿,当然是都中饱私囊了。

    苏墨虽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有些不齿,不过暗中却安慰自己,谁见了这么多的钱都会产生**的,我也只是做了应该做的。

    大山还带回了一个自称是刘奇的紫光禄大夫,长的矮矮地胖胖地,精神异常憔悴,不过想想也是,换成你被土匪强盗劫持了,你精神要能挺得住才怪,苏墨将这位老头小心伺候,虽然这老头死也不说自己的官位,但想来也不小,只所以不说,估计是怕苏墨将此事散发出去有损他的声名。

    几日后,苏墨派兵将这老头护送到了兴元府,把他交给刘元那胖子,正好都姓刘,以气度相看,那老头的官儿估计不会太小,正好送给刘元一个人情,礼尚往来嘛,苏墨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

    【残月不太喜欢描写关于战争方面,总感觉读者大大们也不太喜欢,所以三言两语说完,剧情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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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金国兵犯

    苏墨本人有些大男子主义,而司徒明月又性格要强,自上次收到信笺以后,苏墨有些烦躁之下就再也没有回信。

    刘元前几日特地送来一封感谢书信,信里说的无非就是感谢苏墨将这么大的人情送给他,以刘元那死胖子的虚伪肯定是伺候的那老头舒服,苏墨想到这里洒然一笑。

    每个人都有自己为官的准则,就向刘元一样,是官场中典型的老油条,而苏墨虽对黄白之物也有贪欲,但他心中却放着百姓。

    数月无事,苏墨紧抓农事,整顿吏治,收容流民开荒屯点,修水利坝,把个北城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受利,人人称赞苏县令。

    五月底,金国海陵王起倾国之兵南侵。

    完颜亮心腹大将完颜洪末领兵十五万,直寇大散关。十五万大军不是个小数目,为了加快行军速度,完颜洪末听从谋士建议,派五千精锐为前锋,于前路扫平沿途州县大小城池等小股宋国抵抗力量,大军随后而行。

    利州东、西路宣抚使司徒南实行坚壁清野,将大散关前面各县之百姓官兵全部集于大散关,据险而守,等待金兵到来。

    大散关,亦称散关山口,今中国陕西省的关隘,位于陕西宝鸡市陈仓区南大散岭上,北连渭河支流,南通嘉陵江上源,散关当山川之会,扼西南、西北交通要道枢纽,亦称崤谷。

    崤谷山势险峻,层峦叠嶂,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因其扼南北交通咽喉,自古为“川陕咽喉”、兵家必争之地。

    此时大散关城墙上,司徒南率一众将领迎风而立,冷风吹着众人的衣服咧咧作响。

    “哼,有如此天险,本官手中又有五万兵马,完颜洪末休想踏进我大宋半步。”司徒南看着远处陡峭山崖,意气风发道。

    众将领听着司徒南的豪语也心神振奋起来,虽说以往的战场几乎都以失败而告终,但这都不是他们的错,是朝廷懦弱的态度使得他们不战而败,此次海陵王倾举之兵南侵,正好借此机会好好打一仗,更何况,有太子赏识的司徒大人在,他们也有这个信心。

    只是,烽烟起,世道难,百姓苦,流离失所露饥骨。

    通往阜阳的官道上,一只由五百人押送的粮草队伍缓缓而行,领头的是一个体型彪悍的大胡子骑兵,典型的女真形象昭示着他是金国的将领。

    天色将晚,还有三十多里的路要赶,大胡子不由焦急起来,这些粮草可是大将军亲自说定期必须运到的,如果慢了就军法处置,擦了把汗,大胡子驱动身下的战马,前后不停的呵斥,“娘的,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快点,再快点,要是天黑之前赶不到临阳驿,都军法处置。”

    “将军,都赶了一天的路了,兄弟们一口饭都没吃,实在是走不动了。”一个胆大的金兵忍不住抗议起来,我们是人啊,可不是牲口。

    “饭是没有,鞭子你吃不吃?”大胡子骑兵大怒,纵马上前,狠狠地抽了那个敢抗议的小兵一鞭子,然后又狠狠地凌空甩了几个鞭响儿,吼道:“谁再敢多嘴,老子抽烂他的嘴。”

    小兵们眼看枪打了出头鸟,哪还敢有意见,连忙也挥动着马鞭抽着那些民夫,催促这些被强征来当牲口的民夫快点赶路。

    此时,一个民夫终于忍受不住饥饿和口渴倒下了,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然后第三个第四个,连续倒了一片,小兵们再怎么抽打着皮鞭也驱赶不动了,大胡子骑兵无奈只好下令休息半个时辰,以恢复体力,众小兵一阵欢呼,大胡子眼睛一瞪挥了挥手中的马鞭,小兵们才嘘声低头喝水吃饭。

    只是刚休息不到片刻,一金国骑兵从前面飞驰而来,斥候大声喊道:“将军,前面有伏兵。”

    斥候话音刚落,一支箭矢嗖的一声以极快的速度射中斥候的后背,斥候受不住伤痛,左摆摆右晃晃的掉下马,扑腾了两下就死了。

    随着箭矢的射出,仿佛发出信号般,两边的丛林里已经响起震天的喊杀声,无数士兵掀掉覆盖在身上的稻草、树枝伪装,如同一群下山的猛虎般,凶猛的冲了过来,看服饰,赫然就是一支宋兵。

    大胡子骑兵眼睛有些发麻,***,这么多宋兵,真不知道要斥候有个毛用,抽出马上的钢刀,在夕阳的暮光中上晃过一丝红光,大胡子吼道:“列阵,快,***快给老子列阵拒敌,哪个王八蛋敢跑,老子砍了他的狗头。”

    起初有些慌乱的五百押粮金兵在大胡子的命令下,迅速的结成了平常训练的抵御阵型,并在大胡子的带领下,向左边的宋兵过了过去。

    楚云一马当先,提着斩马刀冲杀上来,两军初一接触,斩马刀一挥,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大胡子一刀砍落,异常勇猛,大胡子落马并没有死,但却被像蚂蚁群冲过的宋兵掩埋了。

    “啊,将军死了!”大胡子一刀被斩落,那些金兵当时就傻眼了,待缓过神来时,已是阵型慌乱,在宋兵的冲击之下,更是溃不成军。

    楚云将这五百金兵系数斩杀,然后指挥士兵驱赶民夫,将粮草尽数烧毁,又整点兵马,迅速离开战场,饶过后方金兵大军,直扑凤翔府。

    北城。

    苏墨无心处理政务,正烦躁的在书房里踱来踱去。

    金兵犯境,尽管北城远离战场,但还是实行了临时的军事管制,百姓除外出耕田外,一律不准外出,那些平时游手好闲的地痞混混也全都被抓了起来,丢进了大牢。

    尽管对金国与大宋交战所带起的效应有了初步的估计,但苏墨还是有些预料不足,地处接近关隘饶风岭的北城县,几日来已收留近三千流民,而且后续仍在不断涌来,北城粮食、地方居住告急。

    为此,苏墨从强盗手中获取的不义之财已花出一万两,就现在的花钱速度,可想而知,不到一个月就会全部花光,这让苏墨有些头疼。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苏墨挥手写下一封书笺,喊来大山并交予手上,嘱咐他送到兴元府知府刘元手上,此时也就只能向刘元求助了,刘元毕竟是一府长官,要比他这个七品县令强的太多。

    望着匆匆走出的大山,苏墨叹了口气,希望大山能够带着好消息而归。

    16977.

第二十七章 西路战事

    完颜洪末得到五千先锋军粮草被烧,害怕有失,急令大军加快速度追赶先锋军,紧追慢赶之下终于在五天后到达大散关百里外,并与五千先锋军汇合,看到毫无损失的五千先锋军,完颜洪末松了口气,这五千精锐先锋他倒不担心,担心的是这领兵之人。

    这次陛下势要攻下宋国不给宋朝廷任何求和的机会,而陛下的三个儿子分别跟随三路军南下,与大宋的战争中谁立功多谁就会被立为储君太子,百年后接任完颜亮的帝位。

    完颜雄正是海陵王的第三子,也是此次跟随西路军完颜洪末赚取军功的,完颜雄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完颜洪末将来的女婿,储君之争,完颜洪末必然是站在完颜雄一方。

    中军大帐。

    “末将参见大将军。”完颜雄立于下首向大将军完颜洪末施礼道,他虽是金国的三殿下,但他此时身在军中,也只是完颜洪末的手下将领罢了。

    “唔,免礼,殿下此次充当先锋官,沿途之中可曾顺利?”完颜洪末坐在帅位上问道。

    “顺利的无法再顺利了,不过说也奇怪,本将路过多个城县都曾不见半个宋兵,就连百姓也没见着几个,估计是宋军听我大金之威名,都望风而逃了,”完颜雄说完哈哈大笑,脸上挂着轻蔑的意味。

    完颜洪末捋了捋胡须,沉吟道:“不然,殿下所过之城池府县都在平地,我大金正是擅长平地马战,宋军弃城而退,不做任何抵抗,显而易见是不想白费兵力,依我看,这零散的宋兵和百姓都逃进大散关内去了。”

    完颜洪末早已非吴下阿蒙,跟随海陵王南征北战多年,大大小小的打了几百场仗,阅历自然多了起来。

    完颜雄心里却不这么想,他虽是第一次跟大宋打仗,但以往每次可都是金国大获全胜,在他看来,宋廷除了会投降不会别的。

    完颜洪末又道:“听闻此次大散关守将是个叫司徒南的宋朝文官,不是吴玠了?”

    完颜雄作为探路先锋官竟不知宋军守将,不觉有些尴尬,挠头道:“末将这个不了解。”

    “虽不是吴玠那个老狐狸了,咱们也应小心才是,千万不可坏了陛下此次南征的大计。”

    完颜雄心神一凛,知道完颜洪末这是说给他听的,心中暗骂,等我娶了你貌美的女儿登上帝位再收拾你这个老家伙,心中虽如此想,面上却点头应是。

    完颜洪末整点大军,向前推进九十里,在大散关外十里处下令安营扎寨。

    看着道路两旁的峭壁,再远望远处的大散关,完颜洪末心中有些压抑,大散关乃关中四门,据险而建,想要攻下,难啊!

    “将军,我们何时攻城?”完颜雄在一旁问道,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赚取军功,以此得到完颜亮的赏识,进而成为储君太子。

    “不急,汉人有句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仓促而来,还不了解宋军的防御,如仓促攻城恐要吃亏。”完颜洪末肃穆道。

    完颜雄不再出言,毕竟此次的西路大将是完颜洪末,质疑将军的话要是传到海陵王的耳中,再被他几个兄弟扇下风,那就不利了。

    几日来,完颜洪末并没有鲁莽的下令攻城,而是就近观察了解大散关的地形。

    第七日,海陵王完颜亮来信催促尽快拿下大散关,以直驱进入宋国西北。

    第八日,完颜洪末下令攻城,无数金兵冲向大散关。

    然金兵遭到了宋军的顽强抵抗,在损失五千多名士兵的情况下,完颜洪末无奈下令撤退,累了一天的金兵回营后吃完饭就呼呼睡了过去。

    午夜时分,宋军突然夜袭金兵大营,斩杀无数还在睡梦中的金兵,待金兵反映过来时,宋军早已退去。

    第九日深夜,空旷的原野上忽然响起宋军进攻的鼓声,前夜被袭的金兵慌忙穿起衣甲,待整合队伍之后才发现并没有宋军,于是金兵又放下兵器回到营帐继续睡觉,但金兵刚一睡着就又听到宋军进攻的鼓声,在领兵将领的哄斥下又穿起衣服,拿起兵器出营,准备迎接夜袭的宋军,但等了半天也不见半个宋军。

    如此反复多次,金兵想睡睡不着,想战又战不了,弄得上上不去,下又下不来,疲惫之极,次日每个人都打哈欠。

    如此十几个夜晚,金兵的精神已疲惫不堪,完颜洪末无奈下令大军后撤十里,以避声源,当夜,以为可以睡个好觉的金兵发现又有鼓声,但都心中不屑,认为这仍是宋军的扰敌政策,谁知,宋军真的来了,光着身子的金兵哪是全副武装的宋军对手,一时间金兵大败,溃退三十里,宋军才收兵。

    次日,完颜洪末整军点数之下才发现,当初的十几万大军目前只剩下可怜的六万余人,一时半边头发都白了。

    然而,几日后,后方补给线被断,粮草被烧的消息传至完颜洪末的耳中,尽管完颜洪末下令要封锁此消息,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粮草被毁的消息不知怎么就传遍了金兵大营,接着,平时的三餐分量减少更是作证此消息的真实性,一时间人心惶惶,军心不稳。

    勉强支持几日,完颜洪末无奈下令全军撤退,宣布西路南下失败,然,宋军仿佛并没有就此放过他们,在金兵撤退的必经途中遭受了宋军的埋伏,六万大军全军覆没,完颜洪末失意之下自杀,完颜雄被活捉,西路战事正式宣布结束。

    宋军能够如此快速胜利,全赖于当初苏墨赠与司徒南的那本奇兵要略,此次司徒南正是借用了书中的疲军和忽军两点才会打败金兵。

    西路结束之后,司徒南并没有志得意满,而是下令出军进攻凤翔、京兆两府,由此,奏响了大宋的收复之路。

    北城。

    当宋军大胜的消息传至北城的时候,百姓欢欣鼓舞,出门放响鞭炮以此庆祝,苏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战争的结果如他所料般的发展,如此,总算也是为日后得道路平了些许铺垫。

    而此次的胜利是意义非凡的,让人们知道,金兵并不是不可战胜的,宋军并不是懦弱不堪的,西路战事的胜利告诉两国百姓,海陵王的南侵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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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佳人有恙

    北城。

    “大哥,我回来了,”大山满脸大汗的走进书房,对着正在处理政务的苏墨道。

    “唔,事儿情办得可顺利?”苏墨没抬头,继续处理手中的事随口道。

    “还算顺利,2783人全部送到丰县,吴县令那老头虽然不愿意接收,但有刘知府的手令也只能忍着痛忘肚子里吞,嘿嘿,”大山挠了挠头道。

    苏墨冷笑,哼,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又有多少官员会关心逃难的百姓的死活,不过,将那2700多名从黄河以北的战区逃难而来的百姓安排到丰县也是迫不得已的办法,目前北城县已经达到饱和,实在是无法再容纳过多的百姓。

    目前西部战事已经结束,听说司徒南已出兵凤翔、京兆两府,司徒南虽是文官,但其领兵能力却不弱任何一位武将,收复凤翔府、京兆府只是时间的问题,到时安定以后,可将安置于北城、风县的逃难百姓重新输送到凤翔、京兆地区,以此刺激经济复苏。

    “唔,累坏了吧,赶紧去休息休息,顺便去看看桃花那丫头,几天不见你,都已经跑过来好几趟了,”苏墨终于抬头起打笑道。

    大山憨厚笑了笑,扭头就走了。

    微风徐徐,柔和的阳光从打开的窗扇的撒入,窗槛上摆有一盆幽兰,铺满阳光,散发着淡淡清香。许是清香诱惑,一只小麻雀驻足下来,落在窗槛上,眨着一双小眼眸,忽然吱喳几声,跳来跃去。

    如今的书房早非原样,随着夏日的到来被无事的吕秀儿装扮了几分粉色,到处洋溢着青春。

    身着水绿色交领襦裙的吕秀儿神色淡然,立于椅后,双手一动一动地揉着苏墨的双肩,替他解乏。

    苏墨有些烦恼的瞅着桌上的几封信,毫无例外的全都来自兴元府那位司徒大小姐。自上次收到司徒明月的那封带有讽刺意味的书信,苏墨就再也没有回信,然这位司徒大小姐仿佛很有毅力般,每隔十天都会叫人送来一封信,两个月下来,苏墨已收到六封信了,这不,今天又送来一封,但他没有展开信笺观看,只因前几封信里的内容都是一些诗词歌赋方面的问题,在苏墨看来,今天这封信也毫无例外,所以,他就失去了再看的兴趣。

    “公子为何不看司徒小姐的书信?”吕秀儿在椅后轻声问道。

    苏墨苦笑地摇了摇头,重重呼出一口气,没想到人生的第一段感情就这么艰苦。

    “秀儿,你喜欢过别人么?”苦闷之下,苏墨决定先放到脑后,调侃起一旁的吕秀儿。

    “啊”吕秀儿立时羞红了脸,双手离开他的双肩,捧住俏脸转过身去不理他。

    吕秀儿的羞态感染了苏墨,苦闷的心情似也得到宣放,鼓动道:“秀儿不要害羞嘛,喜欢一个人又没有什么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如果你真的喜欢谁,公子给你做主,去给你说媒,”苏墨继续逗弄着容易害羞的吕秀儿。

    “呀公子不要乱说,奴奴家还没有出嫁,又怎会有喜欢之人,”吕秀儿捂着俏脸羞道,不过,说道喜欢的人时,又忍不住松开手指的缝隙偷看了苏墨一眼,待看清苏墨正笑着看着她,吓的双手一合,心中更是羞怯。

    不知为什么,听到吕秀儿没有喜欢的人,苏墨心中松了口气,不过却也有一丝失望之意,失望什么呢,哎,男人的占有欲啊!

    五日后,苏墨又收到一封来自司徒府的书信,五天内接连收到两封信,这让苏墨有些奇怪,以前不是十天一封的么!

    好奇之下打开今日刚收到的书笺,纸上的字体显然并不是司徒明月所写,有些歪歪扭扭的,看了好半天,苏墨才看清意思:小姐有恙,下面的署名是:小诗。

    苏墨心中一凛,司徒明月生病了?复又打开前几天的收到的书笺,里面仍是写着:小姐有恙,署名仍是:小诗,看来是小诗偷偷写给他的信,见第一封不起作用,就接连写了第二封,苏墨恼怒的拍了头一下,暗骂,你看下会死啊!

    司徒明月怎么会生病?堂堂宣抚使的千金就没有大夫去看病么!

    无暇想这些问题,苏墨快速退下官袍,穿上一身寻常黑色锦衣,叫上大山,带着两名护卫急急向兴元府赶去。

    到了兴元府已是掌灯时分,匆匆赶至宣抚司偏门处,顾不得敲门,苏墨急切之下就推门而入,大山和两护卫守在门口。

    进得司徒府内院,就闻见一股花香,在朦朦胧胧的灯光照耀下,满院的姹紫嫣红刹是美丽,只是苏墨心中牵挂着司徒明月的病情,无心观赏,微微一瞥,穿过走廊,行到书房门口,他记得,书房的有条直道通至司徒明月的闺房。

    重重呼出一口气,平息了下有些躁动的心,借着头上灯笼的光芒,又展了展衣袖,苏墨才伸手轻轻地敲了下门。

    敲完门后的苏墨心情有些紧张,心脏又不争气的快速跳动起来,默默的等待,似在煎熬着他的意志,他怀疑是不是敲门敲轻了,里面的人没听见,正准备再次敲门时,屋内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要不是此时环境寂静,还真听不出来。

    ‘吱吖’一声,漆红的木门被打开,露出司徒明月的贴身侍婢小诗的身影,透过朦朦胧胧的灯光,小诗的面容有些憔悴,大大的眼睛有些黑色的眼袋,正是因睡眠不足所产生的迹象。

    小诗本有些迷困的精神一见门外人时,刹时睁大眼睛,眼中浮现惊喜之色,旋儿愤怒,急切之下竟不知如何言语,伸着小手指颤抖地指着苏墨说不出话来。

    “明月到底怎么样了,你别竟指着我,倒是说话啊!”苏墨哪管这小丫头的异常举动,此时心中只牵挂着司徒明月的病情。

    小诗轻哼了一声,回头看了眼通向小姐闺房的直道,松了一口气,看来并没有惊醒小姐,旋儿瞪了门外的混蛋一眼,右手推了推他,走出门槛,关上门,才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气。

    苏墨早就急迫了心情,这死丫头还有功夫拍胸脯,气愤之下道:“行了,别拍了,本就小还拍,越拍越小。”

    小诗起初还不明白,待看清右手拍的位置时,才明白苏墨话里的意思,顿时怒气冲心,想要怒骂,可转头一想房内好不容易进入睡眠的小姐,暂且将怒气压下,瞪着眼睛就是不说话。

    苏墨虽有些奇怪今天这小丫头怎么改了性子,但心中担心司徒明月的病情,哪有时间想这个,不耐烦道:“你到底什么意思,给我写信说明月病了,我到了你又不说,是不是在耍我?”

    “我会拿我家小姐的身体耍你这个大混蛋!”小诗轻声薄怒道。

    苏墨讪讪一笑,倒也是,小诗平时虽看不上他,不给他好脸色看,但对司徒明月可是拥护的紧,谁要敢动司徒明月一根儿毫毛,估计这小丫头都会跟人家拼命。

    苏墨平了平有些急躁的心,反正都到了,也不急于这片刻了,静静地看着小诗,等她自己开口说话。

    小诗看着大混蛋被自己挤兑的终于说不出话,出了一口恶气,待要赶他走,但一想小姐的病情和大夫私下里和她说的话,就不禁仔细瞧着大坏蛋,看不出来,这大坏蛋居然还能让小姐生病,果然是坏蛋。

    想到这坏蛋又能治小姐的病,不再作弄他,就轻声解释道:“半月前,小姐偶感了风寒,本以为是小病,吃点儿药就会好了,可谁知小姐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几天前,小姐都不能下床走道儿了,连吃饭也只能吃些粥,”想到小姐苍白的面孔顿时哭出声来。

    苏墨一听司徒明月居然病成这样,想到病因,怒道:“偶感风寒?这炎炎夏日,人会偶感风寒,你以为是大冬天啊!”

    小诗抽泣的反驳道:“是来给小姐看病的大夫说的,我哪知道,不过大夫还说”

    苏墨一急,“还说什么啦?你能不能一口气直说完,非要急死人。”

    小诗看这大坏蛋急迫的样儿,扑哧一笑,心中的哀愁似少了几许,哼,该,就急死你,不过这大坏蛋在天黑过来,肯定是刚到吧,听小姐说北城到兴元府有好几十里路,赶到这里要好几个时辰呢,看来这大坏蛋心中还挂念着小姐。

    “大夫还说,小姐的病之所以不好,是因为小姐还得了一种病,”小诗盯着苏墨道。

    还得了一种病?苏墨不觉一奇,道:“什么病?”

    “相思病。”

    16977.

第二十九章 最是相思

    “相思病?”苏墨面上愕然,惊讶道。

    小诗点了点头。

    相思病:顾名思义是因相思而得的疾病,属于思想情感一类的病,非药石可医,与后世人们所知的抑郁症归属一个范畴。

    苏墨踱步在门前,心中瞬间闪过数个念头,只是,司徒明月又怎会得这种怪病?她在思谁念谁,难道是思念在京兆府打仗的父亲司徒南?苏墨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驱除,司徒南攻至京兆府,威名已在大宋传扬,司徒明月不可能不知晓。

    难道是司徒明月有意中人了?苏墨又摇了摇头,在他与司徒明月的接触中并没有发现司徒明月的异样,恋爱中的少女他自然能看出来。

    “哎呀,你别从我前面走了好不,晃的我头都晕了,”小诗在一旁不耐烦道。

    苏墨眼中一亮,停住脚步,双眸盯着小诗,心中想道,他怎会把这个司徒明月的贴身侍婢给忘了,与其他在这里胡思乱想,还不如询问一下这小丫头呢。

    司徒明月待这小丫头异常宠爱,有什么事儿肯定不会瞒她,司徒明月因何而病,没准这小丫头真知道。

    小诗被苏墨盯的发毛,眼中一怯,以为是自己出声打扰了他,讪讪道:“你你继续。”

    苏墨好笑,这小丫头居然也会有害怕的时候,要隔以前肯定会捉弄她两番,可现在心中牵挂着司徒明月的病情,实在没那个心思。

    “小诗,我问你,你家小姐是如此得的这个相思病?”

    小诗杏眼一转,吭哧憋肚的想了半天,终于在苏墨快等不急时,吱吱呜呜道:“还怎么得的病,就那么得的呗!”

    苏墨险些一口气闭了过去,要不是在他的印象中,小诗性子单纯的紧,一定以为是她在故意耍他。

    苏墨还待再问,期望能从她的只语片言中看出些许蛛丝马迹,但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一阵若有若有的沙哑声,“小诗,你在和谁说话啊?”

    小诗吓的马上用右手捂住樱唇,小心的向背后瞧了一眼,又转过身来向苏墨轻声嗔道:“都怪你,自小姐患病以来,睡眠一直不好,今天好不容易睡着了,都是你给吵醒的,”说完,气极之下伸出拳头向苏墨的身上捶去。

    苏墨心中激动,也不理小诗捶在他身上不轻不痒的粉拳,伸手将她拨开,就推开门,向屋内走去。

    小诗蹴不急之下被他推了个趔趄,险些摔倒,恼怒之下伸手去抓苏墨的衣角,但想了想最终又将手缩了回去,她瞒着小姐给那坏蛋偷偷写信,不就是要那坏蛋回来看小姐么,大夫说,只要找到小姐的相思之人,小姐的病就会好,如果这坏蛋真能治好小姐的病,姑奶奶就暂且原谅他的粗鲁行径。

    苏墨走进书房,顺着左方的甬道走到尽头,停在了那熟悉的门前,心中激荡之下,终忍不住轻手推开了雕花的闺门。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苏墨顺着打开的房门向床榻处望去。

    司徒明月仍躺在床榻上,听见声响以为是小诗,用沙哑的嗓子轻声道:“小诗,你刚才在和谁说话呀?”

    苏墨没有回答,轻首走进她的闺房,又回身将房门关上。

    房间的空气中满是药石的刺鼻味道,苏墨已闻不到原来令他迷醉的清香。

    司徒明月见没有回音,以为是小诗在担心她的病,又轻声安慰道:“不用担心,我的病过几天就会好的,到时候带你去逛街,你上次不是看中梁记布庄的那件新款衣裳了么,等我病好了,就带你去买。还有,你可千万不要把我得病的消息告诉他,他新去北城上任,人生地不熟的,肯定有许多事要忙,他不回信,也肯定是这个原因,等他忙完了,就会给我回信了。”

    司徒明月一下说了这么话,有些喘不过气来,顿咳嗽起来。

    苏墨僵立于桌旁,双拳紧握,忍住眼中的泪水,心中一阵愧疚,终出声唤道:“明月。”

    躺在床榻上的佳人顿时停止咳声,浑身一颤,双手颤抖的伸出锦被,扶在床边,支撑着身子半坐而起,回头向声源处望去。

    司徒明月没梳髻,青丝宛若瀑布般披肩而下,脸色憔悴苍白,柳眉微颦,再也没有以往的绝代芳华。

    顺着她起身坐起,锦被滑下,居然露出了包裹着高耸酥胸的淡紫色绣花肚兜,当真是春色撩人,看得站在桌旁的苏墨心头一跳。

    司徒明月扭头看到立于桌旁的苏墨,双眸大亮,眼中满是惊喜,“你你怎么来了?”

    苏墨几步走到塌前,坐在她身边,没好气道:“我还不来?我要再不来,你是不是一直就要瞒下去。”

    司徒明月痴痴的望着近在咫尺的苏墨,嘴中喃喃道:“不是的。”

    苏墨瞧着她露出的女儿态,心中一柔,此时有恙在身的她,又哪有半分以前的傲气凌人!

    她的头发凌乱,恣意的垂在身前后背,没有经过描画的双眉弯弯的,再也没有了以往的英气,清水般的眸子流露出痴痴的目光,仿佛要看尽她身前的人。顺着她有些干裂的嘴唇,眼光扶过尖尖的下巴,露出平时难见的锁骨,淡紫色的绣花肚兜更是包裹着她高耸的酥胸,在一处小紫花处,竟能看到两点凸起。

    苏墨心中一热,闻着女儿家的幽香,看着她娇弱的美态,情不自禁之下伸手揽过她的身子,向她的双唇吻去。

    渐渐地,苏墨与司徒明月迷人的双眸和脸蛋越来越近,接着,苏墨终于吻到两片柔软的香唇之上,香甜清新。

    司徒明月双眸瞪大,吃惊之下不觉贝齿张开,一条温热的舌头顺着口腔而入,缠到了她的小香舌之上,苏墨勾住她的小香舌开始搅动。小香舌小巧柔软,仿佛入口即化,勾得人很想用力吸允,甚至巴不得吸进自己的肚子。小香舌起初僵硬笨拙,但苏墨的舌头搅的司徒明月口中酥痒难当,终犹豫了下,生涩的小香舌开始与入侵到她口中的舌头交缠起来。16977.

第三十章 月明云去

    妆台上的铜香炉缓缓散发出一阵阵燃香,盖着白纱帐幔的雕花床榻上,铺着白色丝绸锦被,锦被遮掩着一具玲珑女儿身。

    紫色绣花肚兜包裹着隐有浮香的酥胸,莲藕般白皙的手臂紧紧地抓着锦被一角,那张绝世容颜染上淡淡的胭脂色,秀削的下巴被人轻轻挑起,薄嫩微翘的樱嘴正遭受着温柔的侵略。司徒明月圆睁着她那双清澈似水的明眸,宛若瀑布的乌亮青丝披散在香肩,落在无暇的纤背上。

    水眸里渐渐变成一片柔情,她没有推开苏墨,而是微闭双目,任他施为。

    在司徒明月的樱嘴朱唇上流连许久,苏墨才离开,转而吻向其它香处,从羞艳欲滴的脸颊,到芳幽四溢的粉颈。

    司徒明月娇喘吁吁,满目皆是迷离的柔情,她蓦然嘤咛一声,却是那一点凝脂般的耳垂被苏墨含住,他轻舔细咬,使原本就透红的耳朵更加霞丽。

    抚在司徒明月藕臂上的手移过了点,一把握住紫色肚兜里的那只小玉兔,酥胸饱满而柔软,竟一手抓不过来。司徒明月的娇躯轻颤起来,柔媚地呢喃:“别…别…”苏墨却没有停下来,亵渎着她酥胸的手揉捏起来,那弹性十足的手感令他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嗯——”杨玉何曾受过如此轻薄,只觉得四肢百骸软了下来,力气点点地被抽离出身体,仿佛在融化一样。她又忍不住叫了声,双眸春意盎然,以最后的力气抬起纤手,咬住一只手指,压抑着娇喘。

    饶是如此,她还是发出一声勾魂夺魄的呻吟。苏墨两指之间,捏着酥乳上的樱桃,那粉嫩的樱桃早已撑着肚兜挺立,此时落入魔指,被搓捏蹂躏,便全然绽放,可惜这娇憨之物,却被光滑的绸质肚兜所遮。

    苏墨舍了那耳垂,吻住司徒明月的杏眼,另一只扶在她纤背上的手抚摸着,找到肚兜那根系绑的细绳,扯开那绳结,紧紧包裹着司徒明月酥胸的紫色绣花肚兜就要落下。

    司徒明月心有察觉,急忙护住肚兜,羞语道:“不要。”

    双手抓住她的手臂,分开身子,司徒明月的迷人风情尽收眼底。她柳眉轻颦,水眸一眨一眨,满是痴迷的春意,小嘴微张,似在缓缓喘息,玉耳粉颈一片淡红,两只手掩着挂于胸前的肚兜,边沿隐约露出一点嫩肉。苏墨敛起双眸,赞赏道:“明月,你真美。”

    司徒明月对他早已避开心扉,听他赞赏,白了他一眼,羞道:“妾身再美又有何用,最终还不是没逃过你的魔手。”

    苏墨哈哈大笑,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司徒明月双眸柔情的望着他。

    赏了一会,苏墨着实想再进一步,一睹她肚兜里的旖旎,凝眸看着司徒明月,温声道:“明月,便拿开这个肚兜,让我看看嘛。”

    “你。“司徒明月秀脸羞得烫滚滚的,皓齿咬着下唇。

    苏墨见之试探的将手向她紫色的肚兜伸去,但在半路却被拦下,望着司徒明月眼中的坚定之色,苏墨知道,这已是她的底线了,遂将手收回作罢,也不灰心。

    毕竟,两人间的那层窗户纸已经被捅破,司徒明月已经接受他了。

    躺在床榻上,拥着她柔软的身子,苏墨轻声与她说着情话。

    司徒明月面带幸福的躲在他的怀里,双眸轻闭,没想到幸福会来的如此之快,昨日还心中哀愁的思念着他,今日却······

    两人默默相拥甚久,忽然一声咕噜传来,司徒明月睁开双眸,柔声道:“墨郎还没吃饭?”

    苏墨尴尬的笑了笑,道:“一接到小诗的来信说你病了,我就急忙赶过来了,哪还顾得吃饭。”

    说完又惊呼道:“糟糕。”

    司徒明月忙道:“怎么了?”

    苏墨苦笑,“我是带着大山和两名护卫来的,竟顾着和你亲热了,都把他们给忘了,他们可是一样和我没吃饭。”

    司徒明月白了他一眼,道:“他们这么半天见你不出来,兴许已经去吃饭去了。”

    苏墨摇了摇头,肯定道:“明月不知,大山性情憨厚耿直,见我不出来,肯定会在门口一直等下去的。”

    司徒明月喃喃道:“世上还有如此耿直之人!”

    苏墨在她额头轻吻了一记,道:“我先出去让大山他们找个地方住下,一会就回来。”

    司徒明月点了点头,道:“那妾身叫小诗去准备饭菜。”

    苏墨将她按在床上,阻止她起身,“你现在身体还虚弱,不宜走动,我出去时顺带叫小诗进来就成了。”

    司徒明月乖巧的躺在锦被中,没有反对。

    苏墨又帮她掖了掖被子才放心退出房间。

    在外间的书房,小诗正无聊的一下一下挑逗着灯心,也不知小姐怎样了,那坏蛋也不知治没治好小姐!

    见走廊了声音,小诗抬头望去,苏墨的身影从甬道中走去。

    苏墨随口对着小丫头说道:“明月叫你进去,说有事对你说。”

    小诗也没听出他嘴中对小姐称呼的改变,离开座位,就向司徒明月的闺房走去。

    苏墨笑了笑,走出书房,路过正散发着花香的花园,到了司徒府的门口。

    果然,在门外,大山和两名护卫正屹立在于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在闲聊,见苏墨的身影从门口走出,大山立马道:“大哥,你出来了!”

    苏墨笑了笑,心中有些愧疚,自己从里面与美女亲热,却让大山在外面这清冷的夜空中等待。

    “累了吧,不好意思,大哥忘了时间,让你们苦等了。”

    大山挠了挠头,憨厚道:“没事,大哥有事要办,我们自然要在外面保护大哥。”

    苏墨向两名护卫歉意的点了点头,又道:“大山,我还要在司徒府有事要办,你领着他们俩在城中找间客栈暂且住下,这次要办的事可能要耽搁几日。”

    大山点了点头,告别苏墨,就带着两名护卫走了。

    重新回到司徒明月的香闺,见司徒明月正不时地翘首望着房门,似在等他回来。见苏墨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终于松了一口气。

    苏墨走到塌前,点了点她的琼鼻道:“怎么,还怕我不回来呀!”

    司徒明月摇了摇头,倚在他身上。

    似感受到了司徒明月的神情,苏墨也不再打笑,紧紧拥着她柔软的身子。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房门被打开,小诗端着木质托盘走了进来,司徒明月神色慌张的推开苏墨,躲进锦被里去了。

    苏墨好笑,知她脸薄,一时在外人面前还不开,虽然是她一直宠爱的婢女小诗。

    小诗端着饭菜,一时倒没注意到床榻处两人的状况,待用脚将门磕上,嘴里才道:“小姐,饭来了,你快吃吧!”

    苏墨心中一奇,向埋在被中的司徒明月看了一眼,难道她没有跟小诗说实话,而是说她自己饿了?听小诗的话,应该如此!

    司徒明月俏首伸出锦被,见小诗的话没有异样,冰雪聪明的她知道刚才与苏墨的亲热没有被看见,心中不觉松了一口气。

    苏墨看着她的娇态,也不说破,走到小诗身旁,从她手中接过托盘,道:“小诗,这里交给我吧,已经很晚了,你去休息吧。”

    小丫头神色一紧,向床榻上的小姐望去,等着小姐的话。

    司徒明月点了点头,小诗才神色一缓,临走前用眼神警告了苏墨一番才姗姗离去。

    苏墨摇了摇头,暗道,我又不是狼,用得着这么防着我么!端着托盘坐于床榻之上,大口大口的扒着饭菜,他早就饿坏了。

    司徒明月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相,眼中温柔,怕他噎着,连声慢点慢点。

    吃过这迟来的晚饭,打了饱嗝,苏墨神色慵懒地躺在床上,怀中搂着司徒明月。

    司徒明月头枕他的臂弯,右手穿过他的胸前,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他喃喃闲语。

    苏墨打了个哈欠,说着说着不觉间困意上头,待看清怀里的佳人,佳人早已轻眠而入,与周公的女儿下棋去了。

    微微一笑,苏墨拽过锦被,盖在两人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也进入了梦乡。

    清晨,柔和的阳光顺着窗槛隔口洒入房中,窗外空气清晰,鸟语花香,蝴蝶开始翩翩起舞,落在娇艳的花朵上,双翅一扇一扇。

    苏墨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右臂早已**,待看清臂弯中佳人的睡态,心中不禁柔情一片。

    随即,佳人睫毛轻颤,苏墨知道她将要醒来,果然,她双眸微睁,眼带迷茫,见一双带着笑意的漆黑大眼正瞧着她,吓了一跳。

    待看清那人的脸面,眼中嗔怒,右手拍了苏墨一下,责怪他的搞怪。

    苏墨见她轻嗔的美态,心中收之不住,翻身吻上了她的樱唇。

    司徒明月嘤的一声闭上双眸,双手自然之下拢于他的脑后,口中任他轻薄。

    良久,唇分。

    司徒明月双眸似水,面颊染红,樱唇诱人,苏墨差点忍不住又沉陷其中,怪不得古有:**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谚语。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小姐,你起来了么?”

    是小诗,司徒明月神色一紧,忙推开苏墨,慌慌张张的起身着衣,苏墨昨晚是和衣而眠,自不用穿戴,下床穿好鞋子,展了展褶皱就去开门。

    小诗见开门的居然是这个坏蛋,心中一紧,挤开他走进屋内,向床榻处瞧去,见自家小姐正慌慌张张的穿衣服,顿时惊呆,“你······你们······!”

    小诗这一出声,惊的正在穿衣的司徒明月身子一阵颤动,随后一溜烟躲进锦被,也不顾得继续穿衣服了。

    羞死人了!司徒明月心如鹿撞,知道再怎么向小诗解释都已无用。

    苏墨嘿嘿一笑,道:“你们什么你们,还不服侍你家小姐穿衣!”

    小诗瞪了他一眼,心中肠子都快悔青了,要不是她引狼入室,小姐的清白也不会被这坏蛋所坏。

    苏墨打了声招呼,哼着小曲到外面洗漱去了。

    小诗关好房门,面带愧疚的走到床边,司徒明月终于揭开锦被,露出没有穿好的衣衫娇体。

    “小姐,都怪我,要不是我没听你的话,擅自给那坏蛋写信,那坏蛋也不会过来,小姐的清白也不会······”说着,小丫头竟嘤嘤哭泣出声。

    司徒明月忙安慰她,嘴中嗔道:“你想哪里去了,我与墨郎并没有行那种事。”

    小丫头停止哭泣,似不信问道:“真的?”

    司徒明月点了点头,伸出左手,将衣衫向上撸去,在白嫩的手臂上正有一处红点。

    小诗松了口气,守宫砂仍在。

    司徒明月放下衣衫,笑道:“这回你放心了吧!”

    没想到小诗又问道:“那你们又怎会同住一屋?”

    司徒明月脸色顿时羞红,嗔道:“哎呀,这个说不清楚。”

    小诗哦了一声,知道小姐说不清楚那就不清楚了。

    随后,司徒明月走下床榻,在小诗的伺候下穿好衣裙。一件领袖皆是碧绿色的白色直领襦裙,腰间束翠绿丝带,垂吊一条玉石宫绦,正是她平日里略带英气的打扮。

    不过蝴蝶髻梳起来颇费时间,她怕苏墨在外面等待不烦,由得青丝披于肩背,洗了把脸,简单的让小诗画了画眉就往外走去。

    苏墨坐在书桌旁正随便翻阅着几本琴谱,没想到司徒明月对这方面也有涉猎。

    抬头见司徒明月从甬道走出,后面跟着小诗,司徒明月转头对身后的小诗低语几声,小诗点了点头,那双杏眼往苏墨的方向瞅了瞅,转身离去,并没有跟着她家小姐过来。

    司徒明月坐于书桌一侧,妙目似羞似嗔地看着他,“都是你,怎就不知拦着小诗,害得妾身出丑!”

    苏墨笑而不语,目光捉狭的望着她的俏脸。

    扬了扬手中的琴谱,“明月也会弹琴?”

    司徒明月看清他手中之书,傲然道:“妾身八岁学琴,十岁能单独演奏,十五岁已会谱写出自己的琴谱!”

    苏墨惊讶她的多才多艺,赞道:“没想到我的明月这么厉害!”

    司徒明月白了他了一眼,虽是被他口中占了便宜,心中却尤是欢喜。

    俄顷,小诗端上几碟简单的饭菜,两人随便吃了几口就出去了。

    逛迹于姹紫嫣红之中,苏墨讲着逗人的笑话,司徒明月时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侍女小诗远远的缀于两人身后,看着小姐快乐的穿越在花丛中,心中也跟着一阵喜悦,旋儿又望向一旁的苏墨,能治好小姐的相思之病,令小姐重新走出闺中,看来这坏蛋也不是一无是处。

    苏墨还是第一次闲玩观赏司徒府,位于宣抚司后院的司徒府真的很大,苏墨觉得,至少要不他的县衙后院要大的多,起码占地有两百多亩。

    沿途拱门长廊,假山瀑布,应有尽有,长廊环绕,质朴古雅,宛如曲折,与同游的小径相连,要不是有司徒明月引路,苏墨觉得他都会迷路。

    兴许是走的累了,司徒明月光洁的额头浮出些许香汗,苏墨连忙找到一处方亭中坐下。

    小诗立刻端上香茗,苏墨赞赏的瞧了瞧她,暗道:这丫头真有眼神儿。

    从司徒明月手中夺过香帕,亲手帮她擦拭着额头的汗珠,旁人在侧,苏墨亲昵的举动使得她一阵娇羞。

    苏墨斜了一旁的小诗一眼,向她打了个眼色,小诗无动于衷,仍恪守立于一旁,苏墨暗叹:这丫头咋这么没眼神呢!

    厚着脸将佳人的贴身手帕收于自己的袖中,司徒明月故意不拆穿他的举动,伫立于一旁的小诗眼中闪过一阵鄙夷。

    手中把玩着司徒明月的小手,苏墨轻语道:“明月,等司徒大人回来后,我就前去向他提亲,好将你迎娶过门!”

    司徒明月双眸虽有羞涩,但心中却很是欢喜,低下头轻声道:“恩。”

    苏墨嘿嘿一笑,继续道:“如果他不把你许配给我,我就带着你私奔,事后让他哭都没地去!”

    司徒明月白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说着说着就胡言乱语起来,不过,他的话却让人感觉到甜蜜。

    小诗眼中的鄙夷之色更浓。

    两日里,二人逛遍了整个司徒府,最后,苏墨更是牵着她漫步于城中巷口,领阅了一番小摊文化,两人情到深处,你侬我侬,好不令人路人羡煞!

    终在第三日,苏墨依依辞别佳人,带着大山回北城去了。

    临行前,留了一首词秦观的《鹊桥仙》送与她: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望着心上人亲自书写的词作,司徒明月一时竟痴痴入神,回味其中。16977.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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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流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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