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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为官全文阅读

作者:红尘百年     再世为官txt下载     再世为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五章 告状

    大棚菜第二季成熟时,已经是三月了,这个时候马田区地理条件允许的差不多七个乡都展了大棚菜。

    陶哲仍然是忙碌的,早上到河堤上看了一下,朱天龙的工程做得很扎实,只是温差原因,部份混凝土颜色上看来有些青紫,朱天龙介绍说:“陶区长,像这样子的地方,混凝土结构会有些脆,受不住大力,好在大部份我们都是选在中午倒的,后来又加厚了稻草的覆盖度,像这样的地方只是极少数。”

    始终有些忧心忡忡,回到区委后,郑莹端了一碗粽子给他。

    陶哲好奇怪,问:“现在才三月,哪来的粽子?”

    郑莹哼哼说:“你早饭都还没吃,食堂要十二点才吃中饭,现在还有两小时呢,”停了停又解释了一下,“粽子是我妈叫我带给你的,我家屋后就有一片粽叶林,想吃了就做,我妈也没按个节日来。”

    陶哲很喜欢吃这种家乡粽子,三角形全糯米包裹,煮熟后有粽叶的清香,其它地方的粽子花样百出,包了花生肉类什么的,可陶哲不喜欢,就喜欢家乡这种素的粽,在上面撒了一勺白砂糖,吃起来格外香甜。

    用筷子叉起一个咬了一口,甜甜的清香味溢满口腔,不由赞道:“郑莹,你妈妈这粽子真好吃,我也最喜欢吃我妈包的粽……哎呀!”

    哎呀一声放下碗猛然站了起来。

    郑莹吃了一惊,以为他咬了舌头,凑近了看时,却现陶哲脸色青白,一向都只见到小陶区长的沉稳,即便是受到区里各大势力围攻时也没见他有种表情,顿时慌了神,抓着陶哲的胳膊直摇晃,叫道:“小陶区长陶区长,你怎么了?”

    陶哲回过神来,问郑莹:“郑莹,马田水库最近储水没有?水库归谁管?”

    “水库啊?年年从头年的十月开始就储水了,因为开年要灌下游的农田,每年都这样。”郑莹不知道陶哲究竟啥事这样慌张,“水库除了冬天储水灌农田以外都没啥作用,区里把水库划给了水管站,水管站又以三万元一年承包给了镇上杨冬生养鱼,规定每年三月开始到干枯季节时放放水就可以了!”

    从吃粽子说起妈妈的那时,陶哲忽然想来了,一直记不起来九二年大水的确切日期,在这一下猛然就想起来了,因为那一年陶哲从乡里回家,老妈罗春梅怕他过端午回来不到,就提前给他包了粽子吃,记得妈妈说还有半个月过端午,这就提前过了,回乡里后刚两三天就爆大水了,水灾后,那一年的粽子就再没吃到,算算日子,五月初五的端午,半个月前,就是四月二十回的家,然后再过一星期就是大水的时间,那就是四月二十二,三这几天了。

    抬头又问郑莹:“今天初几?”

    郑莹想都没想,指着墙上的日历说:“喏,三月二十九日,星期天,今天区里放假休息,就你不休息,我妈让我送粽子给你,我看你让工作都整糊涂了!”

    陶哲没理会她的挑刺,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给派出所打了个电话,叫吕铁安排两个人和一辆车赶紧到区委。

    从陶哲的口气里,吕铁知道事情很大,陶哲一直都很稳,当了区长过后更加明显,但今天的口气里显得有点浮动,吕铁就知道不好,亲自带了周群和几个嫡系,开了摩托赶往区政府。

    这几天一直都是阴雨天气,很多人都说是春雨。

    吕铁一行有五人,四辆摩托,到区委大楼时,陶哲早在石阶上等着,看到他们就说:“吕铁,马上去水库!”说着窜进雨里踏上吕铁的摩托车。

    郑莹赶出来递给陶哲一件雨衣说:“小陶区长,把雨衣披上!”

    吕铁他们五人都穿了雨衣,戴了皮手套,雨水淋到手上很冷,陶哲接过雨衣打开披在了身上,直催吕铁:“快些快些。”

    马田水库离镇并不太远,开摩托车只花了五六分钟就到了,一下车,陶哲就蹭蹭蹭的下了公路往大坝上跑,上了坝往里一瞧,我的天!

    绿森森一片,雨水飘落在水库湖面,连绵一片,烟波动荡,好似无边无际,水库里库存了七分以上,闸门紧闭,下面的清水河只有一丝丝清水流淌,看样子水位还在上涨。

    陶哲当即铁青了脸,这么一满大库水,如果上游再决堤洪水一冲击,这大坝还能保住么?算算日子,就剩二十二三天了,心里一时堵得慌,叫了吕铁:“吕铁,叫人把水闸打开,要开到最大,把水库的水放完!”

    吕铁一怔:“放完?不是专门储存的水么,转眼就是旱季到了,哪里有水?领导,有点不妥吧?”

    陶哲走近了,在吕铁面前稍稍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在说:“你是信我还是信别人?”

    吕铁从没有见过陶哲这么失态,但他对陶哲的忠心不容置疑,一挥手,叫周群:“周群,把水塔门上的锁砸烂,开闸放水!”

    周群应了一声,从摩托车的工具箱里翻出大扳手,与几个民警往水塔走去。

    陶哲又吩咐吕铁:“你派五六个民警在这里值班,要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一分钟也不能离开人,守着放水,要是有人来干扰或者破坏,你把人抓起来,如果有人强行破坏的话,你吩咐民警,可以开枪!”

    吕铁一听这话,心里一震,知道大事了,要不以陶哲的性格哪会叫他有权开枪,这可是分外注意的大事,后果不用想也知道,但是他又肯定,陶哲却也绝对不会害他!

    水闸一打开,轰隆隆响个不停,大坝下洪水一泄而出,水花激起十余米高,不多时,清水河便给冲击得浑浊,河水浩浩荡荡向东奔泄而去。

    在雨陶哲静静站立在大坝上,吕铁在一旁见陶哲不说话,独自沉思着,忽然觉得陶哲很落寞很孤单,不禁心里都有几分刺痛的感觉。

    摩托声突突的响起,公路上又开来了一辆,两个人停了车就匆匆的沿着公路下到大坝上,边走边叫:“谁让你们开闸放水的?知道不知道水库是我承包了的?妈的,还有王法没有?我可是签了合约给过钱的,惹火了老子就到县里告状去,老二,关闸!”

第七十六章 纪委进驻马田区

    本地的一个民警凑上来快悄悄告诉陶哲和吕铁:“这两个人就是水库的承包者杨冬生和他弟弟杨水生,杨冬生在咱们马田算是最有钱的人之一,背后有些能力和关系。”

    陶哲沉着脸说:“吕铁,从今天起,你把派出所的警力一半以上都调到水塔来,重点守护。”

    杨水生长很又肥又壮,抢上来就要去水塔里关闸,两个民警给他一扒拉就歪向一边,周群黑了脸,拔出电棍就给了他一下,杨水生哎哟一声滚倒在雨水中,吕铁喝道:“铐起来!”

    杨冬生瞪圆了眼,骂道:“你们是知法犯法,老子非告死你们不可!”

    陶哲向他招了招手,说:“我是马田区的区长陶哲,你承包的水库经考查有重大的安全隐患,必需要放水,一切损失你都可以按照正常程序来找区政府赔偿,我这就给你个承诺,一分钱区里都不会少给你,但是,这水,是一定要放!”

    杨冬生听得他就是区长陶哲,怔了一怔,但还是叫道:“这几年哪一年不是我冬天存够了水,开春旱季给你们放水的?再说我才放了八万块钱的鱼苗,你这一猛放水还有得剩?你是区长就不讲道理了是吧?这水,告诉你,我还一定不给放!”

    陶哲不想跟他罗索,直接给吕铁下了命令:“吕铁,谁来阻挠放水的,抓起来关着,等事完后追查责任,情节严重的并且危害到你们民警的安全时,你们有权开枪,水库的水,一定要尽快放完,区里的事我先放一放,我会随时来跟进协助,吕铁,我可把重心点告诉你,这一个月以内,水库和河堤是我们的重中之重,切记切记!”

    想了想又吩附周群:“把杨水生给放了,杨冬生,我告诉你,损失区里会照价赔给你,你要再来阻挠放水的事,派出所就不怕多关你一个!”

    杨冬生从水地上扶起弟弟杨水生,看着这一群虎视耽耽的民警,就凭他两兄弟那是讨不了好去,只能先回去,陶哲这样公开无理闹事,他可不怕,县里还有关系呢,早先就听说要找这陶哲的岔子,只是最近他风头正劲,不得不避其锋头,这一下可好,自己去找县里的关系把这事一报,说不定还能立一大功,想来还担心陶哲不敢放开了手脚跟他闹,这一看,呵呵,陶哲是铁了心要涮他一道了!

    杨冬生两兄弟一走,陶哲也要回区里办办事,吕铁有些担心,不是别的,陶哲这样铁了心做就肯定有他的道理,吕铁只是担心各方面的压力会潮水般扑来,陶哲顶得住不?

    回区里后,陶哲让郑莹立即通知全区各个乡镇和机关的干部马上赶到区里开紧急会议,如有缺席者,撤职处理!

    吴顺才却认为陶哲有小题大做的意思,新官嘛总是想出头整点政绩出来,这春雨,年年都在下,也没听说哪一年涨水淹了的,不过自己也说不上话,由得他去闹吧,闹得好出了政绩,自己是领导,也有一份,搞不好,出了问题,自己也可以一把推到政府那一边,当然,最好是自己不闻不问,陶哲自个儿把自己折腾下去。

    下午的区委会议上,人数太多,会议室坐不了,就打着伞在区委广场上,陶哲让郑莹一个个点名,确认全部到场后,陶哲就大声说:“各位马田区的干部,把你们大雨中都招来,是有十万火急的大事,经过确认,目前有可能生重大洪灾,马田区水库存水过多,有严重隐患,汛情紧急,我们要全区动员,所有手头上的活全部放开,各机关一二把手分头行事,一部份带领干部和百姓自愿者,自愿者必需是成年男性,坚守河堤,作好防水防汛准备,另一部份带领群众中的妇幼老小撤到两侧半山上,或者到安全线以上的群众家中暂住,由你们跟群众商议好。区委这边,卢区长带领镇上的群众往山上撤,主要是妇女儿童和老人,我和各机关干部严守清水河堤,群众中有自愿的男劳动力可以向区委报名,武装部的刘伟明刘区长负责组织,并准备好麻袋沙包等防水工具,危急当头,我们要打好这一场也许是十天,半个月,或者一个月的硬仗,不能松懈,下游是上百万的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危,也没有人能负得这个责任,就撇开责任这一话题,尽了力,能做到良心过得去就好,我的话完了,大家立即行动!”

    卢秀娟心里也觉得陶哲有些冲动,不过他这样做了,自己也得帮他顶着,应该做的还是要做,不能拉他后腿。

    随后,陶哲又向县里打了两个电话,请求注意一下上游的几个水库,抓紧放水,又汇报了一下马田的情况,第一个打给了书记杨民,杨民“哦”了一声说:“全区动员?是不是夸张了一点?要注意一下工作方法啊,不能与百姓有冲突!”

    第二个电话打给了刘兴周,刘兴周听完就叹了口气,只说了一句话:“陶哲,你太冲动了!”

    陶哲没有心思去管这些得与失了,出于先知后的道义和良心上,在目前,他只能也只有选择强制性把事情做下去,因为他手里还有权力,还有领导威信,还能办这件事,如果手里没有权力,这才是一件悲剧!

    雨热没减弱,一天比一天大,好在水库放的水远比来的水要大,放到第九天后,水库的水就消失了近八十米深,差不多去了一半,但是,区委却来了县纪委的检查小组。

    吕铁和卢秀娟担心的事儿终于生了。

    因为县里收到检举信,举报马田区区长陶哲知法犯法,无视群众利益,强行放马田水库库水,第二,经济来源不明,河堤工程包给朱天龙只有仅仅五十万元,朱天龙与陶哲之间必有内幕,第三,挪用财政公款来修不必要的河堤工程,引得各部门怨声载道,第四,独断专行,搞一言堂,无视书记和县委领导,第五,擅令派出所民警可以对无辜群众开枪的命令,第六,乱搞男女关系……等等。

    接到检举信后,因为涉及到一个正区长和这么多违反纪律的问题,纪委很重视,经书记杨民同志签字,由卫立业亲自带队,进驻马田区严肃迅查清事实。

    纪委检查小组是书记卫立业亲自带队,这就有点不寻常了,通常不严重的都由纪委副职带队下来查一下,由卫老头亲自带头本身就说明这事态是很严重的了。

    陶哲对卢秀娟和吕铁笑笑说:“查就查呗,现在他们也只是了解和核实,不是对我撤职双规,目前我还是有行动和指挥权力的,事不容缓,他们查他们的,我们继续干我们的。”

第七十七章 马田风起云涌

    卢秀娟和吕铁见陶哲对纪委的事并不是很在意,倒也放心下来,除了水库强行放水并令吕铁可以对闹事群众开枪的命令之外,其它事都不值一提,陶哲行事虽然霸道一点,却没有哪一件事是为了自身的,这点他们倒是很放心。

    纪委小组先还是找陶哲谈了话,是卫老头亲自问的,不过陶哲只简单的回答了几句:“汛情重要,以清水河下游百万群众生命财产安全为第一,挪用的公款修补河堤同样也是为此,与朱天龙有啥内幕和乱搞男女关系纯属诬陷,另外,工作重要,我仍然要到河堤和水库上严守。”

    对陶哲的硬冷态度卫立业不以为然,随后又找了吴顺才和区委其他成员谈了话,当然,说好说坏,陶哲一点也不理会,甚至想都不想。

    雨势没减弱,但增加的势头不是很大,天天下着,但又不算是大暴雨,这给了人们一个假像,这样的雨水天气年年都有,但也没见哪年出了事。

    陶哲却是越来越紧张,雨水不是很猛,但一天一天积攒下来就不得了,很多山坡地方雨水泡久渗透够深就容易引起滑坡溶体,避免不了灾难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道灾难还不做好准备和防患。

    纪委进驻的马田的消息散布开来,就有一些人到区委来告状,卫立业一一接待,同时,陶哲对他们的不理不睬的不配合姿势,这引起卫立业的另一些看法,堂堂一个热闹的马田区,就因为陶哲个人的一个决定,全区群众都给撤到山上,镇上冷冷清清的,就这一点,卫立业就认定有劳命伤财的意思。

    纪委小组在马田的第十二天,卫立业作了初步的决定,给杨民打了个电话,汇报了检查小组所取得的情况,杨民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说:“你通知下去,你也别急着回来,暂时协助吴顺才书记把马田的事情处理一下,把民众请回家,安抚一下群众,注意与群众之间的交流,另外,关于陶哲,嗯,就停职审查吧,审查期间,不得外出,你把检查小组的人抽调两个看住他,限制在区委大楼!”

    这时的陶哲还冒雨守在水库上,下面的河堤上,刘伟明带着千余人沿着河堤排开,用沙袋块泥土加高了河堤。

    水库的水去了十分之九,水库大坝里面和周围的山岩下露出了一圈深黑色的水印,大坝外的清水河仍然奔腾怒泄着库水。

    区委的工作人员仍然留守在区委大楼办公,卫立业把吴顺才请过来呈述了县委杨民书记的决定,吴顺才心里是高兴的,但又害怕陶哲把他给抖出来,想了想还是折中一点,说:“卫书记,陶区长犯了错,作为马田区的书记,我也很痛心,安抚群众招回的事情就由我来做吧,陶区长的事,呵呵,我看还是卫书记处理的好。”

    卫立业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干部了,干纪委书记也有七个年头,在干部中很有威信,一向是刚正不阿著称,向来是对事不对人,来的时候杨民书记就交待了,陶哲很特别,因为很多政绩正受到州里高层领导的注意,处理方式要注意一些,没有特别硬的证据就要缓和些。

    卫立业一听这个就有些不高兴,向来他对像这样一蹦三级跳的年轻毛头就没好感,下来后陶哲又对他不冷不热的,先入为主之下,自然就没好的印像了。

    其实陶哲也不是不尊重他,只是事都挤在这一块了,没有这个闲心来顾及。

    卫立业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陶哲也不在区里,想了想就说:“时间不方便,这样吧,大家先在屋子中休息一下吧,要严禁走露消息,实施时间就等到天明六点半执行,再等几个钟。”

    这时,守在水库上的陶哲眼都没合,坝下水还在放,水库里只有涮涮的雨水声,上游想像中的洪涛并没有来,只是越这样越恐惧,知道而没有来到的灾难才是可怕的。

    水库大坝上搭着两个帆布棚子,陶哲他们十来个人都挤在里面。

    现在是四月二十三日凌晨五点多了,因为下雨,天没有明显的亮,但周围还是有些白。

    看了看水塔处的吕铁周群几个民警,个个嘴唇都有些乌青,又冻又累二十来天,就真的是铁也支撑不了。

    大坝下的河堤上刘伟明他们也好不了多少,只是水库里的水放得差不多了,这让陶哲心里好受些。

    陶哲打着伞走出棚子,天亮了,看着雨帘雾气的水库,大坝下的马田镇也是雾蒙蒙的,不是很清楚,忽然想一件事,赶紧问周群:“周群,区委留守的干部还有人在区里么?纪委检查组的干部也还在区里吗?”

    周群点点头,陶哲立即吩咐:“周群,你抽调些民警马上赶到区委,把纪委的人全撤到山上的安全地带,要快!”

    周群应了声,陶哲又把他叫住:“还有,如果他们不肯走,你不用多说,直接把他们绑走,多带几个人去,事后有问题我负责,你就给他们说是我下的命令,你只能执行!”

    周群走后没多久,郑莹打着伞气喘气吁吁的赶来了。

    还没说话,陶哲就训斥她:“郑莹,你不呆在山上,到这里来瞎闹什么?赶紧走!”

    郑莹委委屈屈的说:“我有事跟你说,有个女孩子来找你!”

    “找我?女孩子?”陶哲一怔,难道陈宁又来了?又问郑莹,“在哪儿?”

    “我说你不在水库就在河堤,她就先跑去河堤了!”郑莹一指大坝下的河堤。

    陶哲一下子就火了,喝道:“胡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让她往那里去?”指了指公路,又说:“到那儿等,我把她叫上来,你带她到山上的安全线去!”

    郑莹见陶哲很火,也不敢答话,打着伞到公路上等着。

    陶哲抓起一件雨衣披在身上,沿着大坝边上的小路下去,雨很大,打在脸上又疼又冷,抹着雨水一步一步的走。

    到了坝底,顾不得歇气,直接奔上河堤,刘伟明迎了过来说:“陶区长,那边有个女孩子找你,我让她先上去也不肯,倔得很,不过,呵呵,好漂亮!”

    陶哲没顾得跟刘伟明说话,在这个节骨眼上,陈宁也来添乱,虽然很想她,也不得不狠狠骂骂她。

    急急走过去,一把小红色花伞下,窈窕的身子,只是脚上一双半高跟皮鞋被泥土脏得不像样子。

    陶哲边走边说:“你干嘛这个时候来……”

    小雨伞一挪开,露出一张有些焦悴又有些愁绪,却又清丽绝顶的脸庞儿,陶哲顿时一下哑了口,胸口有如给铁锤重重敲了一下!

    这个女孩子竟然是乔茵!

第七十八章 千钧一发

    魂里梦里的思念,千般万般的心神,临到头来见到乔茵楚楚的面容时,却是一句话儿也说不出来!

    乔茵手一松,仍由花伞儿掉落在地,雨水扑索索淋了满身,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颤着声音说:“你……瘦了!”

    陶哲喉中一哽,想说话,口里却哑了,转身躲避一下表情时,却见到河堤上数以千计的干部百姓都在上上下下忙碌着,心神一定,拾起花伞替乔茵挡住雨,乔茵淋了雨,女孩子爱漂亮,衣服穿得不是很多,冷得有些哆嗦,嘴唇都有点儿青紫。

    陶哲把花伞递给她,然后把雨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乔茵伸手想推。

    陶哲按下她的手,把雨衣的帽子拉起来盖着她头上,然后拖了她的手往大坝边上的小路上往上走。

    乔茵见陶哲不说话,也就柔柔的由他拉着走,雨下得很大,路上的泥土反而少了,没有泥泞,只是鞋子和裤腿都湿了。

    这一阵没有休息的急往上坡走,累得俩人都直喘气,乔茵走不动了,陶哲心里越的急,蹲下腰反手把乔茵背在背上就走,乔茵有些害羞,挣了两下没挣脱,陶哲嚷道:“别动,别给我添乱!”

    乔茵不重,但陶哲把她背到郑莹等着的公路边时也累得差点躺下,只是没有时间休息,事却由不得他,大坝上的周群扯着嗓子大声喊:“陶区长,陶区长,卫书记来了,请你下来!”

    卫立业?

    又来添乱了!

    陶哲对郑莹说:“郑莹,我把她交给你了,带到山上的村民家里躲躲雨,没我的命令,不准下来!”挥了挥手,又对乔茵说,“现下忙得很,有什么话我回来再说!”

    转身向大坝奔去,乔茵嘀咕着:“我来是听你说‘忙得很’吗?我有什么话等你回来说?笑死人了!”不理陶哲,跟着他往大坝上跑。

    郑莹急得“啊啊”直叫,跟着乔茵直追!哪里来的这个倔得要命的女孩子?

    陶哲心急,交待郑莹了就往下跑,也没回头望,并不知道乔茵又跟了来。

    大坝上,卫立业带着纪检小组的成员和吴顺才李会仁等区委干部打着伞站在雨中。

    陶哲到大坝上瞧了瞧水库,吃了一惊!水库的水位线显然比刚才高了两三米,只是不留心看不出来,一时伫立在大坝上怔!

    卫立业向身边几个人递了个眼色,三四个人前前后后围住了陶哲,其中两人一左一右抓住了陶哲的手。

    陶哲醒悟过来,挣了一挣,没挣脱,身边两人防着他,抓得很紧。

    陶哲一怒,朝卫立业喝道:“卫书记,你想干什么?你有权利限制我的自由吗?”

    卫立业哼了哼,抹了抹白上沾着的雨水,说:“陶区长,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作,你要配合我们就什么事都没有,我也实话告诉你,对你实行双规的命令是杨民杨书记下达的!”

    吕铁冷不丁里窜上来狠狠两拳给了抓着陶哲的两人,趁两人痛得一弯腰松手时,伸手又把陶哲一把拖到身后,喝道:“谁敢动陶区长?”

    卫立业怒极冷笑着喝道:“你知道你这样的举动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的前程就这样完结了,也意味着你以后说不定还要坐几年!”

    吕铁红了眼,刷的一下把手枪掏了出来,晃了晃说:“少在老子面前唧唧歪歪的,谁他妈要动陶区长,老子就给他一颗花生米!”

    遇到这种横蛮强野的人,卫立业一时气得脸红脖子粗,几名检查组的的成员没想到还能遇到这么凶悍的反抗,对着冷冰冰的枪口,一时都有些慌了,自然而然的往旁边闪开,枪子可是不长眼睛的。

    吴顺才和李会仁也有些吃惊,吕铁这样的反应可是打死也想不到,这会有什么后果?

    陶哲伸手按下吕铁的手枪,向着卫立业说:“卫书记,吕所长只是一时情急,这不是他的本意,还有,我没有向你求饶的意思,不管如何,请过了这几天,汛情解除后我会跟你走,但是今天,”瞧了瞧卫立业,口气很坚决的说,“我不会走,你也不要再说什么,没有任何条件可谈,我要守在清水河堤上!”

    卫立业“哈哈哈”一阵怒笑,“你好,你好,我卫立业做了纪委书记七年,做副书记九年,干纪委工作十九年,还从没见过一个干部被双规后还能有你这么理直气壮的,也没见过你这么胆大的还敢对上级领导反抗,数一数,你还真是一个特别的,我想问你,你有什么样的理由敢这么大胆?”

    陶哲指着大坝下清水河以下,淡淡的说:“理由只有一个,清水河以下是上百万的群众的生命财产,别说是我,你,同样的,杨书记,包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负这个责!”

    “理由倒是堂而皇之!”卫立业冷哼着,“可惜天不从你愿,清河十多二十年都没过水灾,你想拿这点事来搪塞么,那是痴人说……”

    一个梦字还没出口,蓦然间,一阵轰隆隆如雷鸣一般的声音响起,似乎脚底下的大坝都在颤抖!

    打雷了么?好像声音不是从天上响的,而是从脚下响的。

    “坏了!”陶哲转身望着水库前方。

    遥遥里许开外,一股洪流卷起数十米高的大浪滚滚而来,那轰鸣声便如炸雷,又如草原上一时万马奔腾!

    大坝上的人都转身面向水库,奔腾而来的洪水这等景像把众人都吓呆了。

    这个情景,陶哲想起来前世看过的那些大灾难片中,灾难景像是那么相似,历历在眼前晃过。

    洪水巨浪呼啸着扑来,狠狠冲击在水库大坝上,巨浪激起的水花腾起百余米高,落下的水花淋了大坝上的众人一身,卫立业还差点没站住脚,被水花冲了个踉跄,快倒地时,一双手扶住了他,站稳后回身一看,竟然是陶哲,怔了怔还没说话。

    陶哲朝吕铁叫道:“吕铁,把所有人都带上跟我下大坝,护河堤,这么大水冲下来肯是上游水库决堤,现在守水库闸门已经没有作用了,全部下大坝,动作快一点!”

    吕铁二话没说,手一挥,十多个民警跟着他往小路上下坝,陶哲又朝着吴顺才和李会仁喊:“吴书记,李书记,我们要下坝,越是危急的时候我们越要带头安定群众的信心,河堤要守住!”

    只是天威吓人,太平盛世的又哪里见过这等无情洪水!这样的冲击力,这水库大坝能承受几闪冲击?如若决堤,大坝下别说是人,就是那一坝的房屋建筑也将都会给洪水冲得渣都不剩。

    生死一线间,人的本性都露了出来!

    吴顺才有些哆嗦,李会仁则是灰白着脸一溜小跑往半山的公路上跑去。

    陶哲铁青了脸,喝道:“李会仁,他娘的,老子现在就撤了你的职,吴书记,你下不下?”声音严厉了起来。

    卫立业缓过劲来,把衣袖一卷,朝陶哲喊:“陶区长,我跟你下去!”

    这个时候,卫立业才想起,要不是陶哲铁着脸硬把水库的水放完,就凭刚才这一下,大坝只怕是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这上亿吨的洪水一泄而下,下游又会是怎样的灾难,这镜头是想都不敢去想一下!如此猛烈的洪水冲下来,想必上游几个区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县里的领导有哪个能逃避得了能负得起这个责任?

第七十九章 遇险

    水库里的水位迅上涨,涛天的巨浪也一波接一波的冲打着水库大坝,洪水在短短的时间中已经把空空的马田水库灌了个大半!

    如果没有陶哲前面的铁令放完库水,只怕这般的洪水巨浪只第一下便把大坝冲得粉碎!

    泄洪闸一上一下两个都是完全的打开着,洪水受到重压,便如是射出一般,一上一下好像两条黄色巨龙,清水河瞬间暴涨起来,河水堪堪涨到河堤表面。

    陶哲红了眼,向着后退的区委一众干部吼道:“是党员的站出来,跟着我先下,在这个时候我们需要带头,谁***退缩老子就地撤他的职!”说完冲头第一个往大坝下面的河堤奔去。

    如果说在之前,卫立业对陶哲这些独断做法很反感,但这一刻却觉得很自然,在这样的天灾巨难面前,一个人也许眨眼间就会烟消云散,灰飞烟灭,但还能做到陶哲这个样子,那已经不能用“勇敢”这个词来形容了。

    卫老头无瑕顾及到别人,一腔热血迸上心头,叫了声:“妈的,扔了这把老骨头!”跟着陶哲第二个冲下去。

    吕铁担心陶哲,招招手,周群等一大干民警都跟了去。

    只是没有人注意,乔茵也颤颤的跟了下去,郑莹拉都拉不住,想要叫陶哲,风声雨声,大坝下洪水巨大的冲击声,用尽了力气叫一声也只跟小鸟叫差不多,又哪里有人听得见,情急之下,便跟了去。

    看着雨里往坡下去的陶哲单薄瘦削的身影,吴顺才有些茫然,这个时候心里头才有点醒悟:以前认为陶哲的独断专行在现在看来却显然是一种政治上的高瞻远瞩,小小的马田区又怎能留得住他?自己一味的在这块地里与陶哲明争暗斗,想一想,还真的是很无味和愚昧,如果配合好他,看看他做出的这些事,哪一件都可以说是极为出色的政绩,就凭这些,跟他搭班子的又怎能不沾些儿光彩?

    只是,似乎有些迟了,无论今天的马田区结局如何,陶哲的未来都不可能是在这里,在马田,他只是一个匆匆过客。

    副书记李会仁这会儿已经远远的爬上了公路上边,并且还继续往上爬。

    这一个上,一个下,两相比较,吴顺才叹了口气,哆嗦着还是回了头,几乎是半走半爬的跟了下去。

    陶哲冲下去奔上河堤,幸好是做足了准备,刘伟明告诉他,越往下形势越好,最主要就是水库下边这一带,因为库水冲击太过猛烈,河堤有些受损,区里组织的人力一大部份都在这儿了。

    陶哲挥了挥手,让刘伟明安排人多准备些粗绳索,和麻布沙袋,下了死命令:“就是个死,也要把这儿顶住!”

    河水涨得很利害,水库大坝下面数百米一带,河水差不多齐了河堤,如果不是翻修过的河堤,只怕是早溶掉了。

    陶哲急急奔到水漫最急处,河水已经浸盖住了脚腕,好在河堤并没有决堤,招了招手,附近拥上来十数人,扛着麻袋和石块,陶哲帮着把麻袋接下,数十上百的麻袋堵上,又用石块压住。

    雨水模糊了陶哲的眼,伸手抹了抹,看了看身旁的人,却是一头齐肩的黑,显然是个女子,吃了一惊,定睛一看,竟是卢秀娟,不禁怒道:“卢区长,谁让你下来的?”

    卢秀娟苦笑着说:“小陶区长,还谈这些干啥,我一个管农业水利的区长,这是我的本份,你说我能不来吗?”

    “你……算了,”陶哲不忍再骂她,又问:“镇上和河堤以下的危险区域的群众都撤走完了?”

    卢秀娟点点头:“一个星期前都已经全部撤离了,河堤下方各乡各村都有组织村民干部守护。”

    河堤这条防护线绝不能跨掉,堤内是大片的田地和群众居民,河堤比堤内地面高了三四米,决堤的话,河水冲掉的损失能让马田的经济倒退五年。

    洪水漫涎的情势越危急,刘伟明安排的十来个人用扁担抬来了几大捆粗绳索,陶哲吩咐把绳索沿着河堤拉成排,两头固定,每隔一两百米固定一条,在河堤上的人每人都用绳索把自己系在粗绳上,以免给洪水冲走。

    在河堤最低处,有一段大约三十多米的位置险情最严重,河水已经溢出河堤把堤内的地都冲了一大片。

    陶哲看看身周的吕铁和刘伟明,挥了挥手,话都没说,自己扛了一袋沙袋就往那边跑,吕铁跟刘伟明两人个头都高大,一人扛了一袋大的,后面的人眼见区长带头往险处扑,立时喊着闹着扛了麻袋搬了石块拥上去。

    反反复复,冲开了又堵,堵了又冲开,再堵再冲,再冲再堵。

    整整一天,到天快黑的时候,雨终于是小了,只有麻麻的细丝一般飘落,水库的水涨到九分,离大坝顶端差不多还有六七米的样子就稳住了,从两口大闸泄出的洪水比从上游涌来的水量要稍稍略为大一些,水库的险情算是暂时解除了,但大坝下清水河的里的水一分也没少,喷出的浑黄的水流中还杂有断木,衣物,杂物。

    河堤上的人个个冻得脸嘴都是乌青的,只是没有人退缩,离开。

    陶哲身上脚上的衣服鞋子都是湿透了,手脚冻到没有感觉,好像都不是自己身上的,冷是冷,但看挡住了洪水还是松了一口气,望望身周,才现有很多熟悉的身影,白了头的纪委书记卫立业,有些哆嗦的吴顺才,牙齿紧咬的卢秀娟,高大的刘伟明和胖胖的吕铁,朱敏,还看到瘦瘦的朱天龙,甚至还看到,两个娇俏的身影也在向这边传递着小石块。

    这两个人是乔茵和郑莹。

    陶哲顿时怒了,招手把郑莹叫过来:“谁让你们下来的?胡闹!”

    郑莹瞧了瞧乔茵,没有吭声。

    乔茵过来把郑莹往身后一拉,说:“你骂她干嘛,是我自己要下来的,不关她的事!”

    这时区委食堂的肖师傅和十多二十个村民挑着箩筐踏着泥泞来了,箩筐里是煮熟了的土豆,这都是在山上的农民家里煮的,条件限制,人又多,做不了别的食物。

    土豆是洗净后和盐水直接煮熟,郑莹溜了去用肖师傅带来的小篮子装了土豆提过来,一人几个几个的。

    土豆还有些烫,陶哲接了一个吃了一口,是很饿了,三两下就吞了下肚,有了些热气身体也好受了些,看看就在身边的卫立业,老头倒底年纪大了,有些受不住,在那儿弯着腰有些打晃。

    陶哲赶紧伸手说:“卫书记,到这边来,高一点,先吃点东西!”

    卫立业挪了一下脚,很沉,叹了一声:“唉,不中用了,老了!”伸手来握陶哲伸过来的手,却听见旁边无数人惊叫起来。

    洪水中一条七八米长的大树干随着浪涛狠狠撞在卫立业身前的沙袋上,沙袋被撞开,随着洪水石块一起撞向卫立业。

    陶哲几乎是没有思考,力猛一下把卫立业推向另一边,自己却给沙袋石块撞了个正着,洪水随着缺口涌入,把陶哲瞬间冲下河堤。

第八十章 危难之中见真情

    (感谢书友书友书友书友书友书友生命在于运动,书友不可以否认我长得实在很丑,书友帝释天001,书友赵曙光,书友疯狂帝国,书友风雨夜漫漫,书友书友书友书友书友奢求彼岸,特别是书友奢求彼岸留的言:奢求彼岸打赏红尘百年100起点币现在没啥钱,就一点心意,加油~~~支持你大大,争取把飘渺,兽血兵给压下去!——这句现在没啥钱,就一点心意,让红尘感动得一塌糊涂,本书自上传以来,磨难重重,推荐到至今只有两个,这个星期还裸奔着,有朋友就劝我这星期没有推荐就放慢些,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因为有你们的心意,有你们的支持,有六千个书友收藏的支持,红尘仍然会努力每天至少两最后,红尘拜谢!!!)

    当陶哲被冲下河堤后,周围附近的上百人都呆了!

    无形之陶哲早已经成了他们精神支柱,大家都能咬牙硬顶住,是因为陶区长也守在这里,守着最危险的第一线!

    但是现在小陶区长遇险了!

    刹时间,吕铁怒吼一声,浑身不顾的跳入决堤的洪水这一刻他什么都没想到,只想到陶哲,在他脑子任谁都可以,但是陶哲不能死!

    接着又一个人跳了下去,众人都呆了一呆,这个人长齐肩,是那个极为漂亮的女孩儿!

    这是乔茵!一个女孩子都能往洪水里跳,这种勇气一下子把众人惊悟过来,一时间,河堤上的人接二连三的跳了下去。

    卢秀娟大叫着:“河堤上的,快把沙袋搬过来堵住缺口!”

    顿时,搬沙袋的搬沙袋,堵缺口的堵缺口,救人的救人话的声音都没有,只有喧嚣的洪水冲击的浪涛声。

    缺口很快堵住,因为只是河堤上的沙袋被冲开,这里稍低的地形水淹的位置略深,但好在河堤仍然稳固,沙袋堵住缺口后,决堤的洪水止住了,在河堤内,吕铁在冲成一片烂泥泞的地里捞到陶哲,后面的人都抢上来,七手八脚的把陶哲抬上河堤。

    乔茵在泥泞里挣扎,一颗心儿吓得几乎都不会跳动,都没有力气走动了,陶哲被吕铁等人抬上河堤后,郑莹跳了下来,把乔茵扶着狼狈不堪的爬上河堤。

    陶哲已经被一大群人围在了中间,乔茵根本就挤不进去,担心和恐惧纷至沓来,泪珠儿一颗颗滴落。

    吕铁叫了几声,陶哲没半点反应,一张脸煞白,白里又透着青紫!伸手探了探鼻息,虽然微弱,但好在还有,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担架,当即脱下身上雨衣,又指着周群几个人说:“快点,雨衣脱下来!”

    周群同几个民警赶紧把雨衣脱下来,然后把几件雨衣垫在一起,吕铁把陶哲放上去,跟周群几个人一起抬起来。

    卫立业从惊惧中醒悟过来,冲着吴顺才说:“吴书记,出个声,现在河堤上你给大家带个头!”

    吴顺才明白,到了这个境地,他也没有了退缩的余地,挥了挥手,对吕铁几个人喊着:“吕所长,陶区长就交给你们,卢区长郑,你们几个女的一起走,看着一下小陶区长,河堤这边由我守着,大家记着了,河堤要守住,人一个也不能丢陶区长更不以丢!”喊到后面,声音都哑了!

    吕铁等六七个人抬着陶哲的往马田镇上去。

    一向遇事举重若轻,从来都没见慌过失态过的小陶区长倒下了,郑莹一时间无所适从,这才觉,不知不觉陶哲已经成了她心里的支柱。

    扭头看着乔茵,这个漂亮得让所有女人都会妒忌的女孩毫不掩饰的表露出对陶哲的爱意,那双哀伤和关切的眼神自始自终都只落在陶哲身上!

    伸手抓着乔茵冰冷冷的手儿,拉着她跟在吕铁等人后面,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在泥泞中急走,吕铁他们走得很快,到后来,郑莹和乔茵差不多是半跑着才跟得上。

    回到镇上的区委办公楼,吕铁拨了县里的电话都不通,从电话里传来的沙沙电流声都能估计到,线路是断了!

    马田的电话线路是清河的电信,主线断了与外界的联系也就断了!

    一时情急,想了想赶紧朝周群说:“周群,你带一个人到山上安全区请镇上医院的医生回来,搞快一点,我先准备好车,医生跟车,马上向苗西走!”

    周群一走,区里的两名司机小谭和小方早把两台桑塔纳开到了区委办公楼门口。

    镇医院的医生来了两个男的,都是中年男子,跑得快瘫倒,看到所有人的焦急表情,两个医生没歇气,当即给陶哲作了表面检查,渐渐的,表情严肃起来。

    吕铁和乔茵最是紧张,郑莹给乔茵抓着的手很痛,低头一看,乔茵的指甲都深深的抓进自己的皮肤里!

    年纪大一点的医生向吕铁说:“吕所长陶区长的伤势不好但显然有内伤,不管有没有洪水的事,镇上的医疗设备都是没有办法的,必需转移到大医院治疗,因为昏迷的原因,情况很危急,还得快一些!”

    吕铁一张脸顿时难看到死,咬着牙说:“马上抬到车上,到苗西!”

    那医生又赶紧说了声:“小车不行陶区长的伤势不允许剧烈运动和扭曲,最好是专用医护车!”

    吕铁破口大骂:“医你妈比,从天上掉下来啊?陶哲要出事,你们老子一个都不放过!”

    对于失去理智的吕铁,众人都没有怪责,大家的心都系在陶哲身上。

    乔茵忽然间站上前对吕铁说:“吕铁,你叫人开车送我到马田区到苗西地区的界连处,我去打个电话,让苗西军分区派一架直升机来!”

    吕铁虽然理智有些乱,但脑子还是明白的,乔茵这话让他一怔:让军分区派直升机来,就一个电话!别的人不明白,他可是明白,军分区与地方政府可是两码事,能让军方开口的事可不是用几句话能说明白的,只是现在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会放开!

    马田区是清河县最东的一个区,邻近就是苗西的罗兴区,距离只有半小时的车程,吕铁当即吩咐把陶哲抬上桑塔纳的后排,尽量让他躺得顺直一些,乔茵轻轻坐在了旁边,握住了陶哲的手不松开。

    吕铁愣了一下,随即关了车门,自己到前面开车,郑莹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位置上,另一辆车谭开了车,周群和两个医生还有几个民警挤在了一起,两辆车往苗西方向开去。

    吕铁别看急怒,车还是开得又稳又快,到罗兴半小时的车程硬是只花了二十二分钟。

    到罗兴边界的一家小店边停了车,乔茵急急的跑过去,店里的老板娘喋喋的说着长途要一块钱一分钟的话,乔茵懒得理,直接拨了电话号码。

    不远处,吕铁在车边上点了一支烟,依稀听到乔茵说着“爷爷……求您……保证”什么的,过了一会儿,乔茵挂了电话走过来,眼圈儿红红的,低声说:“我问了店里老板娘这里的地址,就在这儿等,你找个红布或者国旗撑起来做个记号!”

    吕铁把烟一扔,到小店向老板娘扔了一百块钱,问:“把你家的大红布给一片,这一百块钱给你!”

    老板娘一喜:“红绸缎被面可不可以?”

    吕铁只说快些快些,老板娘赶紧回房拿了来,红被面不显然是旧的,一百块买这样的新的也能买好几件了。

    红绸缎挂起来后,吕铁等得很焦急,不时看了看表,似乎时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走得这么慢!

    半个小时后,天空中终于传来哒哒的声音!

    吕铁在公路上用力的挥动着红绸缎,直升机像一只蜻蜒般渐渐变大,到公路上空时,还能清楚的看见机身上的的标志。

    直升机在公路上停下来,舱门一打开,两名身穿迷彩服的士兵跳下来,过来向吕铁这边的人行了一个军礼,然后说:“你好,请问,哪位是乔茵?”

第八十一章 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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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茵应了声:“我就是!”

    其中一名肩上带着两杠一星的士官向乔茵敬礼道:“您好!苗西军分区七十二师第七营少校副营长杨少强向您报道!”

    乔茵点点头,到车边把车门打开说:“杨少校,人在这儿!”

    吕铁和周群就要动手把陶哲抬下来,杨少强沉声说:“你们别动,我们来!”

    吕铁也是个横惯了的,这杨少强似乎比他更横,没有多话,口气中却是不容置疑。

    另一名士兵打开背包,取出一付布担架打开来,杨少强跟他两人一前一后,把陶哲轻巧巧的从车里抬出来放到布担架上,然后抬上直升机,接着又请乔茵上了机,杨少强再上机前对吕铁又说了声:“我们军分区已经出动了一千二百名官兵,正在向你们马田区赶来,对你们马田区政府和人民的表现,我们军分区所有官兵都向你们表示致敬!再见!”

    说完转身上了机,米——7直升机的舱门一关上,突突突的就开始向上升起,慢慢的加快度,在天空中渐渐只剩下一个黑点,最后消失不见。

    吕铁一颗心似乎向着无底洞中猛烈下沉,胸中空荡荡的好不难受!

    陶哲,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儿啊!

    似乎是在深渊中沦陷,陶哲狠狠的挣扎着,好不容易重活一世,还没够,远还没够,不想死,不能死!

    那一抹在心底里深深刻了一道印痕的身影老是眼前飘荡,想抓却总是抓不着,当伤心和绝望笼罩在心中时,手里暧暧的塞进一双手,紧紧的抓住后再也不放开,渐渐的安静下来。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再次有了思想的时候,头脑清醒了,睁开眼来,洁白的单人病房间,乔茵靠着床坐在边上,双手伏在陶哲躺着床上,正埋着头儿熟睡。

    露出的半片脸蛋映在从窗外投进的阳光下,白得跟玉一般,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似乎正在做梦。

    一直没敢好好的看看乔茵,这时候倒是细细的看了起来,心里叹着老天爷为何能造出这么完美的人儿来!

    忍不住伸手轻轻触了触乔茵的脸,只一下,乔茵一下就惊醒过来!

    看着笑嘻嘻的陶哲,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尖声叫了起来:“医生,医生,他醒了,醒了!”

    陶哲拉着她手低声说:“别嚷,我没事,好着呢!”

    乔茵任由他拉着手,脸上虽然笑着,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陶哲,你……你知道吗,你吓死我了,你都昏迷五天了!”

    “五天?”陶哲怔了一下,忽然头中思绪纷至沓来,抓紧了乔茵的手问,“马田……马田怎么样了?”

    乔茵叹了口气,说:“跟我爸一个样,第一句话问的不是我,而是你的马田!”过了一会儿又幽幽说,“放心吧,陶区长,你的马田区好好的,苗西军分区有一千多名解放军士兵在你走的那天就到了,只是你们清河县上游几个区损失较大,水库冲了好几座,但是洪水在你们马田区给阻住了,马田区以下到苗西完好无损,……陶哲,你成英雄了!”

    不否认陶哲心里是有向体制内最上层的动向,但这个英雄称号要拿无数百姓的生命来换取,心里终究是很沉重。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这儿不像是普通病房,这里是苗西的医院吗?”

    “苗西?”乔茵哑然失笑,“这……这里是京城!”

    “京城?”陶哲才是真的吃了一惊!怎么就到了京城?

    “苗西分区的直升机把你运到苗西后,又转程军部的专机直达京城,这里是解放军总后勤医院第七附属院的高干病房!”乔茵慢慢说了陶哲昏迷后的事情。

    陶哲心里早有些料到乔茵的身份不简单,果然,能调动军分区,又能调动专机,这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高层能办到了。

    乔茵握着陶哲的手问:“我的家庭很特别,一直没跟你说,你不怪我吗?”

    乔茵看起来很憔悴,陶哲莫名的心疼着,摇摇头说:“我怎么会怪你呢!你很特别,我早就知道,或许我们之间有很深的门槛,所以我也在努力把自己变得特别一点!”

    乔茵柔柔的将头靠在陶哲胸口,轻轻儿的说:“你也很特别!”停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又说,“其实在洋合的时候,我就……我就喜欢你了!”这话声音低得像蚊子的嗡嗡,脸蛋儿也绯红一片。

    陶哲的心应该是老油条了,装B的人见得多,与吕铁常常留连在欢场,坐台小姐说“喜欢你”的话是讲得溜转,自然也是脸皮修炼得跟长城有一比,回应“我也喜欢你,马上干死你!”

    乔茵这话却是让他再也生不出一丝一毫污秽的想法,有一种就此不再踏入这凡事俗尘中的念头!

    乔茵啊乔茵,你应该是天上的仙女啊,为什么会到这丑陋的凡间来!

    医生来检查了陶哲的身体,确定基本上已经没有任何危险了,只是仍然有些虚弱,需要再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主要是前面疲劳过度,又受了风寒,接下来只要注意休养就行了。

    再过了四五天,陶哲身体差不多完全康复,想要出院,乔茵硬是不准,陶哲也无法,只是想起马田的事来,还有大把的问题啊,哪里有心情闲下来呢!

    似乎是乔茵单方面特别交待过的,医院的护士看得很严,根本不容许陶哲有机会溜出去,闷闷的等到下午,乔茵笑吟吟的来了,跟她一起的还有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很英俊,目光中不时闪露着逼人的神采。

    这是很自然的富贵和高人一等的气息,陶哲明白,有些人与生俱来就有,那是自小所受到的家庭教育和环境造成的原因。

    男子进了病房笑嘻嘻的坐下来,乔茵对陶哲说:“陶哲,这是我三哥乔家骏,怕你闷,叫了他来陪陪你,我有事耽搁一下!”转身走到门口时又对她三哥乔家骏恶狠狠的说,“三哥,你要是吓到了陶哲,我跟你没完!”说完跺了跺脚示威一样的走了。

    乔家骏摊摊手,无奈的说:“你看到了吧,呵呵!”

    陶哲一时也无语,笑笑不答。

    乔家骏又说:“听说你很特别啊,我家这公主头一次求了爷爷,动用了军部的专机把你弄到京城,说说看,哪里特别啊!”

    “有吗?”陶哲呵呵一笑,淡淡的回答,“都一样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很普通的草根层!”从乔家骏的眼神里看到几丝不屑,或者也可以说戏谑,似乎在他额头上就写着“你知不知道天高地厚这几个字”一般!

    乔家骏“哦”了一声,有些玩味,又有些故意的说道:“那你知道不?乔茵的爸爸是乔振南!”

    陶哲凛然一悚!

    乔振南!这个人不由得让陶哲不惊讶,他是目前声誉鹊起的实力少壮派,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还不知道,但陶哲却是明白,五年之后,他将踏上事业巅峰,登上国务院总理的位置,乔振南还有一兄一弟,大哥乔振东目前在南方任江南省省长,老三乔振北或许弱势一点,在京城任常务副市长,一个正厅级的干部对他来说,还真是弱势很多。

    而在他们背后,还有一位跺跺脚就能让地都颤抖的乔老爷子!这位开国元勋之一的传奇人物,陶哲看过他的画像,听过他的故事,甚至还看过由他的故事改编而成的电视剧,这样的一个家庭,已经不能用一个特别来形容了!

    这一刻,陶哲明白了乔家骏的那不屑和戏谑的眼神,也明白了原来乔茵跟他的区别,乔家骏这话可以明显的表示为让他知难而退,乔茵不是他的目标。

    乔茵的言笑音容还回荡在耳边,陶哲却已经觉得他跟乔茵之间有了千山万水一般遥远的距离。

第八十二章 秘底是什么

    (兄弟们催得急啊,今天两章并一章了!呵呵,红尘依旧,**依旧,兄弟们顶起来啊!)

    似乎乔家骏眼中的嘲弄神色更浓,“也许你会我是真的喜欢乔茵,真心的,呵呵,真心,这年头,真心多少钱一斤?某些人或许会硬撑,一千,五千?不行的话,一万,五万?十万,五十万?更高的话,五百万?估计就不会有多少人撑得住了,所以真心不是无价的,只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心理底线而已,你!”

    说到这里瞧着陶哲说:“你的底线是多少?或许比别人高一些,唉,你能到京城来,已经算是个奇迹了,只是因为乔乔向爷爷开了口,这是她第一次求爷爷的事,也就因为是爷爷开了口,所以你到目前还是安安稳稳的,不知道爷爷见过你之后,你的未来将会是什么样子,不知道你想不想得到,像我们这种家庭,有些事是用不着动一个手指头,不用说一句话,就自然会有人将你的前程你的未来划上一个句号!”

    沉默了半晌,陶哲忽然展颜笑了笑:“我承认我或许配不上乔茵,但不是你所说的家庭差距的原因,只是因为乔茵的善良,她的纯洁,她的可爱,她的美丽,乔茵是个天使,我的确配不上她,因为我的心不纯洁,不善良!”呵呵一笑,又道,“你们这种太子帮,在我看来一钱不值,如果不是生在这种家庭,利用家庭环境的因素,放在外边,你比我差了老山远了,你信不信?”

    乔家骏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嘴还挺硬,很狂妄!不过生在这种家庭,那就是我的命,你有这个命不?”

    “我只会说一句。”陶哲针锋相对的回答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那好!”乔家骏将手中提着的一个袋子扔给陶哲,“穿上这套衣服,跟我出去体验一下,看看我们这类人的日子,你用什么方法能赶得上!”

    陶哲没有选择的余地,袋子里是一套高档休闲服。

    换了服装后,乔家骏眼前一亮,不得不承认,陶哲有几分翩翩神采,加上镇定和自信的表情,如果不知道陶哲的底细的人,恐怕还真不敢就说陶哲与乔家骏有什么不同。

    在医院大门外的停车场,乔家骏开出来一辆宝马730,这一款车是九二年宝马最新款式,进口价加上关税总价格已经过两百万元,普通有钱人都还玩不起这个格。

    乔家骏把车嘎的一声停在陶哲身边,陶哲笑笑,打开车后很自然的坐了上去。

    乔家骏呵呵一声:“架子不还把我当车夫了!”

    陶哲笑笑不语,乔家骏开着车沿着环市路走,两边的建筑是越来越高档,到一栋大厦边上停下来,大厦顶端竖着着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金城国际大厦”!

    乔家骏扭头望着陶哲说:“一起去看看吧,买件礼物!”

    金城国际大厦是京城最有名气的商厦之一,这里云集了国际上最出名的钟表珠宝钻石品牌店,大厦光外形及内部的装修据说都已经达到了寸土寸金的地步。

    一排排的中英文品牌名贴在各自的店面上,看到乔家骏和陶哲过去,靓丽的销售小姐立即迎上来热情的招呼介绍。

    乔家骏有意露一下,也不挑款式,只说了一句:“要女式珠宝!”

    乔家骏身上自然的表露出一种逼人的富贵之气,销售小姐一听,直接把他两人带到了最豪华的专柜前,这家店的牌子陶哲也认得,是法国的卡地亚球最名贵的十大钟表珠宝品牌之一。

    销售小姐介绍了半天戒指,项链,耳堕,白金的,铂金的,黑珍珠,红宝石,蓝宝石等等,陶哲对这个确实不怎么懂,听得头都晕了。

    乔家骏指了指项链说:“就要那款黑珍珠的项链!”说完从衣袋里掏了一张银行卡出来扔到柜台上,又说了声:“打包!”

    销售小姐一愣,这样的客人还没见过,她还没讲价钱呢,这个客人就要求打包了,天啦,他知道这种神秘的南洋黑珍珠的价格吗?嗫嗫着低声说:“先生,这款项链原价是十七万八千元,可以给您打九折!”

    乔家骏打了一个响指,指指银行卡说:“喏,谁要你打折了?”

    销售小姐又一愣!

    这年头还有人嫌钱多,打折都不要,硬要多给钱的人?是不是傻了?但瞧着气宇轩昂的乔家骏的陶哲,一点儿也瞧不出来哪里有半分傻样!

    赶紧的拿着卡开单。

    陶哲微微一笑,这家伙是故意在他面前摆谱了。

    在一众鲜花般的销售小姐大眼瞪小眼乔家骏提着精美的珠宝袋子潇潇洒洒的走出金城商厦。

    上了车后,乔家骏朝陶哲笑了一笑,那神情倒不是得意与嚣张,只是很明显的示意,陶哲,这个谱,你摆得起吗?

    陶哲摇摇头,淡淡的道:“提两点意见,你这个谱,摆得显然很不值,买这么名贵的项链,很显然是送女孩子,这个价钱就算是让你摆谱也不会摆到在你心中没有地位的女孩子身上,很显然,这个女孩子不一般,你选择送项链而不是戒指,那表明你还没追到手,只是以你乔大少的身份地位都还追不到手,那显然这个女孩子也不是能用金钱地位能打动的,你送她这项链,很俗,恐怕是没有作用,既然是没有作用的事,你乔大少在我面前摆这个谱显然就很不值了!”

    陶哲这话才真正让乔家骏呆了一呆,随即回复自然表情,回身开起车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说:“你很会说话,哼哼,有些小聪明!”

    陶哲淡淡一笑,他早瞧到乔家骏那掩饰的表情,这话自然是他的心事。

    乔家骏再次停车后,陶哲瞧瞧面前的这栋只有五层的建筑,门上面挂着“王朝俱乐部”的牌子,房子不是很雄伟高层,外形也不是很豪华,门边的保安一见到乔家骏马上就堆起了笑脸,迎上前说:“乔三公子来了,请进请进,这位是……”

    “我的朋友,”乔家骏顺口说道,“没问题吧!”

    两名保安立即堆着笑脸说:“当然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一进到里面,当即又有两名漂亮的服务小姐迎上来,然的带着他两往里走。

    陶哲这才现原来里面别有洞天,五层楼的后面的一条红地毯走廊延绵有上千米的距离,楼外有楼,楼上有楼,房间的格局和装修绝不比刚才买珠宝的金城商厦差一分半毫。

    再接着到了一个大得出奇的大厅,正前方是前台,十多名漂亮的礼仪小姐笑脸相迎,左面是巨大的环形楼梯,右面是两条半圆形的紫色真皮沙,再后面是一个百余坪的游泳池。

    一名二十七八岁的穿着西式工作服漂亮女子笑吟吟的过来说:“三少,好久不见你,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乔家骏呵呵一笑:“还能是什么风,当然是李家那丫头的风了,唉……”

    那女子笑着说:“我想也是,这位性子还真有点……那个,呵呵,过生日把王朝包下来,却又不见客人,独自一个人呆在上面,这不,在下面等着想见的呵呵,三少,别怪罪我啊,这些可都是像你们那般跺跺脚能把京城弄到颤抖的太子大少哦!”

    乔家骏脸色稍稍有些不自然,又问道“肖颖,都哪些人来了?”

    肖颖把脸儿凑拢一些了声儿说:“马天明马大少,郑重郑二公子,还有一位,……白兴宇……”

    肖颖说一个名字,乔家骏就皱一下眉,当说到白兴宇时,一时脸上有些愣,陶哲在旁边从乔家骏的表情立时明白白兴宇这个人更不简单,估计是他情敌中最危险的人物,呵呵,这跟他摆的什么谱啊,本来可能是想他从这些他压根儿也攀不上的生活中来知难而退,谁知道反而有可能让他自己出个大洋相。

    一时间倒有些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还能让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如此难堪!难道还能有乔茵那般出色的女孩子?

    换句话像乔家骏他们这类人,显赫的身份,自身还有很英俊的相貌,如果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想必都会自动扑上来吧,就算他们用强,估计也没人能反抗得了,很显然,这个女孩子不是他们用钱用身份和用强能解决的。

    肖颖把他两人带到另一间大厅几张大圆形的茶色玻璃茶几边,坐着三个衣装楚楚的男子。

    一见到乔家骏,那几个男子都是微微一笑,其中两个向他打招呼,另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看起来有三十岁的样子的男子向乔家骏点了点头。

    乔家骏一一说了话:“天明,郑重,白大哥,呵呵,应该说是白书记吧,你们都来了,这都可以凑一桌麻将了!”

    马天明瞧见乔家骏似乎有些尴尬,讪讪的没说话。

    听到马天明这个名字,陶哲有些印像,好一会儿才想原来在江城时曾经听过乔茵说出过这个名字,估计就是跟乔家想联姻的那个马天明了。

    几个人都不认识陶哲,但见他跟乔家骏一起来,也就以为跟他们是一样的目的了,也就没开口问,这几个人碰在一起,估计都有几分不自然。

    其中郑重向肖颖招了招手:“肖经理,你来了正好,你……帮我把礼物送上去!”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的礼品盒子。

    别看盒子不大,陶哲可看得出来盒子上那一排字母样式,这盒子里是瑞士百达芬丽一款女式腕表,价格可是比乔家骏那串珍珠项链只高不低。

    肖颖笑呵呵的接过来,却是说道:“郑公子,礼物我可以代送,但别的我可不敢打包票啊,那位的脾气你们也知道!”

    郑重只是挥手:“去去去,我知道!”

    那个看起来颇为沉稳的白兴宇也站起来递给肖颖一个盒子:“既然肖经理代劳,那就麻烦把我的这份生日礼物一起送上去吧!”

    这个盒子上印着的标志也是一款女式腕表,牌子却又不同,是百老汇的蒂芬尼。

    乔家骏原是想在陶哲面前显露一下,这一刻见到郑重和白兴宇的礼物后,自己的反而是有点拿不出手了,干脆坐在一边不说话。

    肖颖拿着两份礼物上了楼上。

    楼底下,郑重走到厅里墙边的音响机器边按了一个键,笑笑说:过生日,咱们听听她的歌吧!”

    悦耳的音乐声一缕清清纯纯的女子声音唱了起来。

    陶哲没听清楚歌词,不过这音色确实很不错,不是那种很甜的味道,但就是那么好听,不禁想道:难道他们这几个大少追慕的竟然是一个歌手?那倒是奇怪了,别说一个歌手,就是目前最有名气的歌星影星怕也不敢在他们几个人面前摆这么大的架子吧?

    正在想着的时候,肖颖下楼来了,手上仍然拿着那两个盒子,咬着下唇,不好意思的先笑了笑才说:“对不起啊,两位,任务失败了小姐说只想休息安静一下,不见人不收礼物!”

    郑重脸一红,霍的一下站起来,想骂人,只是咧了咧嘴讪讪了一会儿又坐了下去,白兴宇的表情却是仍然那么自然,淡淡的说了声:“这丫头,连我也不见了!”

    乔家骏向陶哲递了个眼色,然后说:“失陪了,上洗手间!”

    陶哲站起身向马天明郑重白兴宇三人微一点头,然后也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一进洗手间,乔家骏把陶哲拉过去,低声说:“别出声,咱们等一会儿就散,别提礼物的事!”

    “这位1i1y小姐是个歌手?”陶哲也压低声音问他,“也是你们这种身份的人吧,否则还摆这么大的谱!”

    乔家骏点点头,苦笑着说:“你还真有几分聪明劲,若不是我们这种身份的人,敢给我们吃这种憋还能让我们不能出声么?她家老爷子是……”低低的说了一个名字。

    陶哲吓了一跳:“军委……副主席?”

    “别大声嚷嚷!”乔家骏苦着脸,“这丫头长得跟个仙女一般,却是个冷冰冰的人物,跟咱家乔乔倒是好朋友,自小喜欢音乐,喜欢唱歌,自己作词作曲,是个才女,对咱们这些大院的哥哥们从不假辞色,本来以这种家庭是不容许在娱乐圈展的,但她倔得很,偏偏要在歌坛展,她家老爷子把她当宝贝宠着,也就任由她去,不过也还好,这丫头就只是在歌坛展,影视和广告一件不接,除了唱歌,几乎不跟外界来往,所以也没有什么绯闻!”

    乔家骏吃了憋,对陶哲的口气倒是缓和了些。

    回到大厅里后,几个人都是闷头喝茶。

    陶哲忽然恶作剧心起,这个乔家骏,恶心他一下,当即笑笑说:“肖经理,麻烦你拿一张白纸一个信封和一支笔给我。”

    肖颖有些奇怪,不过也没问,到外间给他拿了来。

    陶哲拿着笔就在白纸上刷刷的写起来,想想停停的,写了十来分钟才写好,然后把纸封存在信封里,又递给肖颖说:“呵呵,麻烦你再把这封信拿给1i1y小姐,就说是乔家骏乔三公子的情书!”

    乔家骏一怔,随即有些怒色,陶哲不理他,淡淡儿说:“你不是要看我表现么,那我就表现给你看。”

    乔家骏冷着脸不吭声,肖颖疑惑惑的拿着信封儿上楼了。

    马天明和郑重以及白兴宇都笑呵呵的瞧着,刚才几件价值数十万的珠宝都吃了闷憋,你这个小毛头随兴写了个鬼画符难道还能有通天的作用不成!

    只是随后肖颖也是疑惑的走下来向乔家骏说:“乔三少,奇怪了小姐一看那信就叫我让你上去!”

    肖颖这话一顿时让这几个公子大少个个惊讶不已!

    这家伙,信里究竟写了什么?

    乔家骏倒是兴冲冲的跑上楼去了。

    楼下几个人都是大眼瞪小眼的盯着陶哲,陶哲却是装没看见,低着头听着歌。

    两分钟不到,却见乔家骏又急急的从楼上冲下来,朝着陶哲就叫:“你搞什么鬼?她就跟我叫写信的人上去!”歇了歇又问,“你到底写了什么?”

    这话其实是一屋子的人都想问的问题。

第八十三章 大麻烦

    陶哲站起身来向乔家骏说:“走吧!”

    乔家骏没好气的说:“是叫你,不是叫我!”

    “我没兴趣!”陶哲对乔家骏淡淡一笑“走吧,我还有好多事要办,没空来玩这些无聊的游戏!”

    这一下让厅中的几个人又是一怔:这家伙有毛病不?来这里不是为了她又是为什么?装什么装!

    只是那信上写的到底是什么呢?这家伙又是什么来头?京城里还有他们不认识的大少?

    乔家骏愣了愣,陶哲的举动彻底把他搞浑了。

    陶哲不理他,自个儿往外走,乔家骏看着郑重,马天明,白兴宇三个人都是张了口有些傻,忽然觉得心里一阵痛快,虽然有些不舍,倒是昂起头跟着陶哲走了出去。

    在乔家骏的宝马730车上,陶哲仍然没说话,静静的望着车窗外。

    乔家骏嘿嘿笑了笑说:“真有你的!”过了一下又道,“难怪老爷子答应乔乔见你一面,看你还很有些名堂啊!……现在就我两人了,可以告诉我你信上写了什么话吧?妈比,那丫头一看信就激动了,还跟我乔家骏,你写不出来这东西,把写这东西的人请来吧,我靠,还请!”

    乔家骏突然冒出几句脏话倒是让陶哲也怔了一下。

    乔家骏一手打着方向盘,另一手从衣袋里掏了一盒中华香烟出来,用嘴叼了一支,然后在车前面储物盒里又取了一个金色的打火机,叮的一下打了火,点燃烟,抽了一口,很享受的吞吐了一下才说:“别奇怪,以为人模狗样的人就不说脏话了?我也就一花花公子,就因为我游手好闲,惹多少事也没人管,老爷子就说过,要是我入体制内,保准他亲手把我给送进大牢里!”

    陶哲叹了声,“说不定老爷子也是为了你好,你不是有这个命吗,安安乐乐的过一辈子多好!”

    “你呀,开始瞧你说话还挺狂,不过现在我倒是有些佩服你了,有几分我大伯二伯的味道!”乔家骏嘿嘿笑了笑“我老爹在我们乔家第二代中算是平庸的,体制内的险恶他也见得多,对我也没什么高的要求,我大伯二伯还行,老爷子常别看乔家现在看起来势头有些旺,只要过得十年之后,就将会是后继无人的景像,跟你家事吧,我大伯家两个儿子,老大乔家林跟我一样,混在女人圈只有二哥乔家明在体制内,在江城任副市长,三十五岁的副厅级,在别人看来是很不错了,我家老爷子可说了,二哥不行!唉,老爷子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二伯家就一个女儿,乔乔,我老头也就我一个,一大家子三代人就只有乔乔这么一个女孩儿家都是当宝贝一样,马家对乔乔有意思,老爷子那儿是默许的态度,马家,你知道不,马……”声音小了些说出了个名字。

    难怪!陶哲明白,某些家庭存在着联姻固势一马家这位,目前任着中央委员,再过几年有向政治局展的趋势,只不过他家那位马天明,嘿嘿,陶哲冷笑了一下!

    说了半天,乔家骏忽然想起了要问的事:“你那信上写的什么?”

    陶哲一指他的车后镜:“注意开车,有辆车在追你!”宝马车后面大约一百多米外有一辆红色的宝时捷跑车紧紧跟了上来。

    乔家骏眼神一凛,瞧了瞧车镜,忽然哈哈一笑说:“小子,哈哈,丫头追上来了,这下哎,不知道是你的麻烦还是我的麻烦!”

    陶哲哼了哼说:“你自己搞定吧,我还有事!”

    乔家骏哈哈一笑说:“哪怎么能行,这么好玩的事可不能放过,你不知道,李思雨这丫头多气人啦,京城里的大少们吃她的憋的人能往海里数了,谁能拿她有办法?这下子让她吃了我们的憋,哈哈哈,咱们可出了风头了!”

    陶哲指着前面转弯处说:“出风头你出,转弯的地方我下车,有什么麻烦你自己搞定,你不是只是要称一下我有什么特别吗,现在称好了吧,既然这位是你的追求目标,那就让你单独面对她,你也别逼我,这些事我懒得理!”

    乔家骏嘀咕着:“拽得跟二百五一样,算了,免得乔乔来跟我算帐!”到拐弯处还是停了车,又递了张酒店贵宾卡给陶哲,“这张卡你拿着,我在这家酒店订有房间,医院就别回了,没我带着也进不去!”

    陶哲接了卡下了车,乔家骏随后加油一溜烟跑了。

    红色的宝时捷从陶哲身边嗖的一下开过,陶哲微微一笑,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

    只是没一分钟,那辆红色宝时捷就慢慢儿的倒退回来,在陶哲身边停了车,车门一打开,一个高佻身材的女孩子钻了出来,朝着陶哲冷冷一笑:“金蝉脱壳的技术玩得不错嘛!”

    陶哲侧着身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孩,顿时不禁叹了一下老天爷的杰作!

    与乔茵的柔柔可爱型又不同,这个女孩是那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冰冷型,很惊艳的外貌,跟乔茵可以说是两个类型的极端了。

    难怪京城大少们都吃着憋都还要捧着追着,把这样的一看,那些影星歌星,或者选美小姐都无颜色了。

    陶哲淡淡一笑,绕了开再往前走,后面那女孩追了上前,拦住他,然后拿着那张陶哲写的信纸问:“这歌是你写的吧?”

    陶哲接过来,看了一下,笑笑说:“瞎写的,没什么意思!”把信纸撕得粉碎,丢进了路边垃圾桶,然后拍拍手“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一下把女孩气得呆住了!

    信纸上的歌词谱她都没有复制下来呢,这到哪找去?

    天底下还没遇到过这样对她的人呢,陶哲的动作似乎正在无情的撕扯刀割着她的自尊心!

    呆了一会儿才想起陶哲走了好远了,转身向身后招了招手,两辆远远跟着她的吉普开了过来,车一停下来就有五六个穿着深色西服的人跳下车来。

    女孩指了指前边陶哲的背影:“把他给逮回来!”

    几个人不动声色的追了上去就把陶哲给挟了回来,那女孩吩咐着:“嗯,客气一些,回去再说!”

    陶哲挣扎了一下,挟持他的人手很紧很有力,显然是受过训练的人,跟他们角力无疑是自讨苦吃,陶哲甚至都没有叫人,这种人,你叫人有用么?

    乔家骏这进也倒着车回来了,一停车就赶紧下车向那女孩子说:“思雨,这样做不好吧?他可是我带来的人,看在我面子上,思雨就抬抬手吧!”

    “什么抬不抬的?难道我是恶霸杀人犯么?”叫思雨的女孩子哼哼“我只是向他请教一下,拜拜师而已!”

    乔家骏立时苦着一张脸,这下可好,老爷子要见人的话,他如何交差啊,还有乔茵那儿又该怎么交待?***,怎么一伸手就捅了一个这么大的麻烦来呢!

第八十四章 功在千秋

    就在陶哲处于近乎儿女情长的游戏中时,遥远的千里之外的苗西州地区党委书王之渔的办公室中,清河县的纪委书记卫立业正向王之渔呈上他的调查卷宗。

    这份卷宗本来应该先交给县委书记杨民和县长刘兴周的,但这次洪灾让清河县辖下七个区受灾严重,四座水库崩塌,直接受灾群众达七万余人,失踪人口三百余人,死亡人数一百四十七人,洪水冲塌的房屋,政府楼,学校,田地不计其数,清河县的直接和间接损失达两个亿,目前清河的财政总收入还只有区区两千多万,好在清河最东面的马田区及时放完库水,又重新修筑了河堤,险情是有,但是却是成功的阻住了上游洪水的冲击。

    这个问题其实谁都明白,越往下游洪水的压力是越大,能挡住洪水的难度也是越高,这个时候也才能体现出来陶哲他们马田区卓越不同处,下游处于危险区域的可是有上百万的群众啊,如果这上亿吨的洪水毫无阻挡的汹涌扑下,后果,怕是想都不敢去想。

    杨民和刘兴周以及管水利的副县长几个人直接受到停职检查的通知,所以卫立业的这份报告便越级呈到王之渔的案宗上。

    王之渔作为苗西地区的最高领导人,这次事故当然不可其免的要受到冲击,但马田区的卓越表现同样也有他的一份功劳,能避免更大的群众生命和财产损失,这同样也是一份值得赞扬的事,功不抵过。

    王之渔看着卫立业呈上的卷宗上用毛笔工整的题着几个字:“功在千秋!”沉默了一下才说:“功在千秋,功在千秋,是啊,老卫,你我也是认识多年的老同志了,清河这次水灾不能不让我们定下心来好好的考虑考虑了,清河班子作调整是不可避免的了,鉴于管理难度和亲民的考虑,我认为啊,从你们清河本土提拨比卯然的外调干部要好得多,说说你的看法!”

    卫立业感叹了一下,指着桌上的卷宗对王之渔说:“王书记,这个卷宗是我带检查小组受杨民书记的指派进行对马田区陶哲陶区长的调查结果,说实话,我是带着有色的眼镜去的,这让我也走了一些弯路和有偏见的想法,我可以明白的说,我不喜欢没有资历一步三级跳的,特别是像陶区长这样太过年轻的干部,所以对陶区长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调查的初步结果只有两个问题,第一是强制性放库水,第二个问题是挪用公款修河堤,其它的检举比如男女关系啊什么的都属无稽之谈,陶区长的作风很好,并没有与社会上道德败坏名声不好的女人来往过,再说他一个未婚的年轻小伙与女孩子的正常交往那也是应该的,前两个问题在之前是问题,在现在看来却是一种有着高瞻远瞩的政治眼光啊,比如我,王书记,我可以很大声的说,我行得正坐得直,半夜敲门心不惊,踏踏实实的工作,可是我老了,没有创造性,马田区要是我任区长,我会稳稳的一步一步来,可是要这样的话,我就是个罪人了,这个稳就是对上百万的群众生命安全不负责啊!所以,”

    说到这卫立业打开卷宗,里面却什么都没有,“所以啊,调查结果我只能呈送‘功在千秋’这四个字给你,如果要我说说看法的话,清河也还有很多干部很好,如果以马田区为目标的话,也还有些不错的干部,可是要选一个能给清河百姓带来有展有冲劲有头脑的的干部,我只能选陶区长,不说他在新火区表现出的杰出领导才能,在马田区也同样杰出,清河的工业可以说是薄弱的过份,但现在能拿出手的几件却都是陶区长一手整出来的,如果说是偶然,清河县的干部不少吧,这么多年也没见哪个整出来,偶然的话,也可能会有一件半件,但能接二连三的搞出这么多大件来,这能是偶然么?这只能说陶区长是把真正的好手,同样,在马田区这次水灾问题上,这种高远的见识可就不能以简单的话来说了,反正我是做不到,干了几十年,这是第一个能让我卫老头服气的毛头!”

    “说得好!”王之渔手指敲着卷宗,“我本人也是这个想法,人才难得啊,但是陶哲的确太年轻了,资历不够,这在我们体制内是个弱点啊,这样吧,我跟地委组织部也商量过,把吴顺才同志提为代县长,书记则外调,陶哲干经济是把好手,目前清河也急需要这样的好手来恢复,就让他干经济展的副县长吧,过两年,吴顺才也差不多退了,给陶哲过渡一下!”

    卫立业叹叹气,随后笑了笑说:“组织上都已经安排好了,还问我这个老头干什么?”

    王之渔倒是很严肃的回答:“老卫你这话就不对了,组织上是有安排,但也要考虑下面干部的意见,不好的也会拿掉嘛!”呵呵笑了一下又对卫立业说,“老卫,你知道规则,今天的谈话……”

    卫立业马上道:“王书记,老卫的嘴巴你就放心吧,党性原则我卫老头一向是摆在位的!”

    “那就好!”王之渔笑笑说,对卫立业他当然信得过,否则也不会对他说这些话了,他手里也有一份陶哲的人事材料档案,黑白相片上那清秀年轻的面孔让王之渔很好奇,这个没见过面的年轻人到底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从他以前的经历看来是很有些手段,搞经济展确实很出类拨萃,而且从这次水灾后的某些事来看,似乎他又与上面的神秘高层有些关系,军分区的周司令那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他可能也是真不知道,否则以他们的交情来说,应该不会瞒着他王之渔,这就值得研究商榷了,京城方面至今还没有消息回来,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仿佛横空出世一般!

第八十五章 特权

    事实上陶哲现在考虑更多的是家乡的事情,对于这个漂亮的李思雨,则没有太多的想法,这是个有几分才能又被显赫的家庭宠坏了的女孩子。

    在李思雨的示意下,陶哲被推进她的宝时捷里,然后两辆吉普仍然隔了百来米跟着。

    李思雨开着车,不时瞄了瞄坐在旁边的陶哲,却见他脸朝着车窗外出神,没有半分害怕或者关注一下她的意思。

    忍了一会儿终于是忍不住了,哼了哼说:“哼哼,你架子好大哟!”停了停又问,“你是哪家的?怎么没见过?乔家骏的亲戚么?”

    “我哪家也不是!”陶哲转过头来,嘲弄的回答着,“很远很远的山区穷孩子一个,找个地方把我放下车吧,我跟你们圈子不搭边,对你们这些做法我只能说是……无聊加幼稚!无聊透顶加幼稚透顶!”

    李思雨陡然把车一下急刹住,这一下子气得脸儿通红,手足都有些颤,胸口一起一伏的,就想暴走或者砸车!

    长这么大有谁敢这么说她?幼稚无聊后面还要加个透顶!

    后面的一辆车差点追尾,停了车钻出来就想跑上前找李思雨火,只是刚踏出一步双肩一紧,给几个大汉抓着又塞进了自己车里,看着这些孔武有力的黑面神,这人乖乖的一言不的开车走了。

    在车流如潮的地段停着车,没有几分钟就来了一交警,把摩托车停在宝时捷后面,拿了单就准备开罚单,后面的大汉中上来一个,拿了一个证件本子递给交警,指了指宝时捷没说话。

    交警把证件簿打开一看,立时吓得打了个激灵,赶紧把证件簿还给他,随后开着摩托车一溜烟走得无影无踪。

    陶哲笑了笑说:“看看,这就是特权!”看了看李思雨的表情又说,“别显得那么气,你想砸车吧?我知道,你砸得起,可是不用表现给我看,你只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公主,那歌,呵呵,你用得着么?人家歌星影星争出位也只是要名要利要生活,逼不得已,你又为了什么?生活得太无聊了吧,下乡去租两亩地种种!”

    李思雨强行忍住了暴力的冲动,好一会儿才平静了些,把嘴唇都咬起了一排牙印,随后指着车外说:“下车!”

    陶哲无语的摇摇头,打开车门下了车。

    李思雨也下了车,朝着后面那两辆吉普车上的人叫着:“不要再跟着我!”然后气冲冲的开着宝时捷绝尘而去。

    两辆吉普车离了一两百米的距离,依然跟了上去。

    陶哲站在路边正在感叹时,乔家骏的宝马嘎的一下停在了身边,车窗落下,乔家骏向他勾了勾手。

    上了车,乔家骏边开车边问:“很奇怪了,怎么毫无损,没啥要求的就放了你?不像她的风格啊,记得以前,这丫头想做的事就没人拦得住,”瞧了瞧陶哲,笑了笑,“跟我们家乔茵一个德行,认准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

    陶哲摇摇头,不提这事,“不回医院了吧?我想打个电话,问问家里的事。”

    “安排到酒店先住着,医院不回了,老爷子还没见你呢,可又没开口!”乔家骏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松了一口气,“好在李思雨把你给放了,否则老爷子要见人又没人,我又有一个月会没好日子过!”

    乔家骏把陶哲送到京城假日酒店,他在这有一间包房,酒店里的人对他还真熟,“三少,三哥”的叫不停。

    乘电梯到十六层,服务小姐开了1618的房间,等陶哲进了门,乔家骏在门外就说:“你先歇着,老爷子开口我就会来接你,还有,我有事先走,你要什么打电话只管叫服务台送来,帐都在我头上,走了!”

    陶哲又打走服务态度好得过份的服务员,关了门,这才安静了,走到桌几边拿起电话拨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郑莹清脆的嗓音:“你好,马田区办公室!”

    陶哲咳了咳,沉着声音说:“是我!”

    “哎呀,是……小陶区长!”郑莹的声音立即大了五倍,“你……你在哪儿?到处的人都在找你等你呢!”

    陶哲把听筒拿得离耳朵远了些,然后才说:“大声嚷嚷什么,耳朵都聋了,想把所有的人都吵过来?”

    “哦”郑莹应了一下,立即又把声音压得跟蚊子般,“小陶区长,你在哪儿呀,上面有指示。”

    陶哲又好气又好笑,骂道:“你是特务吗,用得着把声音小得说悄悄话一样?”

    郑莹低低的偷笑了一下,然后才说:“小陶区长,区里没人,都忙着呢,现在区里暂时是卢区长主持事务,吴书记调到县里去了,李会仁李副书记停职中,”咭咭的说着时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哎呀,还有一件事,上面通知了,如果你打电话回来就通知你,马上打这个电话报到,好像不是……不是清河的电话!”说完就向陶哲报了电话号码。

    陶哲拿笔记下了号码,又说:“郑莹,给区里卢区长她们通知一下,就说我没事,很快就回来了!”

    郑莹应了,然后又问道:都说你也要调县里了,你还要不要我?”

    这话问得好笑!陶哲没好气的骂着:“整天瞎琢磨些什么?”想了想又补了一句:“看你表现!”然后挂了电话。

    随后又打了给马田区派出所,当吕铁听到陶哲的声音时,那家伙居然哽咽了:“你,***,死到哪去了?无音无讯的!”

    陶哲也有点鼻酸,兄弟就是不同,“我好好的,没事,在京城,过两天就回来了,长途电话不方便,回来再跟你说!”

    安静的坐了几分钟,这才又拨了郑莹报来的那个号码。

    电话一通,那头传来低沉而又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喂,我王之渔!”

    王之渔?应该是没有印像,不认识。

    陶哲猜测着回答说:“您好,我是陶哲,马田区的陶哲!”

    “哦,是陶哲啊!”那头王之渔的声音立即高了几分,“介绍一下,我是苗西地区党委书记王之渔,你是在京城吧,身体好了?”

    陶哲陡然感觉话筒一沉,难怪,原来是我们苗西最高领导!

第八十六章 与老爷子的第一次见面

    对于王之渔的问话,陶哲用极为平静的语气回答:“谢谢领导的关心,我身体已经好了,这两天就会赶回来!”

    “哦,那也不用急着这一时,”王之渔话里的意思有些惹人捉摸,“给你再多两天假期吧,呵呵,养好身体才行啦,是要给你加点担子了,回来先不要到清河,直接来苗西我这儿报个到,再安排到党校短期的学习几天吧,嗯,你那边还有什么事要办?”

    陶哲隐隐的感觉到,王之渔有几分试图探探他京城这边的关系的意图。

    想了想才说:“王书记,京城这边就是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其它是两眼一抹黑,我想,这两天找个时间谢谢一下人家就赶回苗西了。”

    “哦,呵呵呵,小陶啊,你自己安排吧,清河的事也不用急,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呢,不急,不急!”

    王之渔的话值得回味,陶哲沉吟了一下才回答:“那就谢谢王书记了,呵呵,当然,我还年轻得很,很多事都需要向您这样的老上级学习,有您主持大局,哪还用得着我这个小毛头虾兵的担心!”

    “呵呵呵!”王之渔笑了起来,“你倒是会说话,那就这样吧,办完事回苗西。”

    放下了电话,陶哲陷入沉思中,王之渔这些话有点意思,隐隐约约有着提醒他的意图,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嘛,这一次清河水灾,他陶哲虽然是出了大风头,可也站在了整个县

    的干部面前,双拳都难敌四手,他这下有多少手等着他呢?四百?一千?

    作为陶哲这样的年轻干部,火则火矣,王之渔这样的级别实在是没必要向他打什么埋伏提什么醒,说到底,他还是有些隐隐向京城这边有点示好的味道。

    人啦,就是这样,或者陶哲现在没有想过能借用乔茵家族的力量,但是靠着这样的力量,你就算不用,别人也会细细思量。

    也或许王之渔什么意思也没有,就是一个上级对一个下属的问候,领导的话,其实就跟瞎子摸象一般,摸到腿的就说大象像柱子,摸到尾巴的就说像牛。

    这之间,自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在假日酒店又一连呆了两天,这中间,乔茵竟然没有来过,乔家骏来过一次,只是说再等着吧。

    陶哲有种感觉,就好像是电视里外省的小官来京见品大员或者皇帝一般,等也得等,不等也得等,像这样的家庭,乔茵或许也有些无力吧,无论她有多么的倔强,有多么的受宠爱。

    又比如她家里其他成员,对现在的陶哲恐怕也不会有多大的期待,至少目前她家里除了一个花花公子乔家骏来见过他之外,其他任何成员也没现过身,究其原因,无非就是陶哲的重量和级别难以达到让他们重视的层度。

    到第三天,陶哲决定,无论如何,再多等一天就要返回苗西了。

    只是,傍晚乔家骏的到来终于带了一个消息:乔家老爷子要见他了!

    陶哲心里一沉!

    次有了沉重的感觉!不由得他不感到沉重,老爷子的地位和叱咤的名声,就算他有着再世的先知先觉,要去面对这样的历史伟人还是有着无比驿动的心情。

    乔家骏居然是开着一辆九一年产的桑塔纳,陶哲笑了笑上车。

    这些红色家族,家中的老人是喜欢简朴简单的生活,对子孙们的要求会比较多比较高,乔家骏无疑就是只做给家里人看的,笑笑说:“你多久去一次老爷子那儿?”

    跟陶哲打交道,乔家骏还是很高兴,什么事他甚至都不用说出口,陶哲就已经把答案给说出来了,听了陶哲的话,嘻嘻笑着说:“老爷子也不喜欢我们经常来吵他,过年过节来一下,一般平时一个月来一次吧,你也知道我只是做给老爷子看的,家里谁不是这样呢,都装着,就可能除了乔乔吧,也怪不得老爷子最宠她了!”

    陶哲心里一痛!乔茵的脾气他还不知道么,这么几天不来见他,肯定是给某些力量阻住了。

    看着沉默不语的陶哲,乔家骏忍不住问:“你就不问我乔茵的事?”

    “问你,有用么?”陶哲直言,他没有半分瞧不起乔家骏的意思,但事实是这样,“乔茵是你妹妹,你还不知道她的性格?她不来见我就肯定是来不了,像你们这样的家庭,又像我这样的家庭,本身就是很难搭扯在一块儿的事,除了你,你们家族中几乎就没有一个人来与我交谈过,哪怕是质问训斥,不来,就只表示我根本还入不了你们家族的法眼,没有半分重量,不值得他们任何一人出面。”

    乔家骏呵呵笑道:“你倒有几分自知自明,只是你那臭脾气就不咋的了!”

    陶哲叹息了一声,好一会儿才说话:“老爷子见我,乔茵拿什么条件交换了吧?”

    乔家骏眼中精光一闪,盯着陶哲说:“你……倒真是像极了我大伯二伯!倒还真说不定你以后会有些搞头!”

    乔家骏把车开进了由武警驻守的一个小区,守卫对乔家骏很熟,但仍然检查了一下车辆,乔家骏指着陶哲说:“小张,老爷子要见的人!”

    武警保卫对陶哲作了全身检查后又登了记,这才放行。

    小区里到处是高大的树木,枝叶把小区里的路都遮得严严实实的,穿过一道林荫路,接着就是一排排的清一色三层楼的小平房,乔家骏在标着十一的门牌前停下车,然后下车按了门铃。

    一会儿,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来开了院门,乔家骏堆着笑容叫了声:“陈姨!”

    陈阿姨的打扮显然不是主人,从神情上也能看得出,对着陶哲又多打量了几眼。

    陶哲也恭敬的叫了声:“陈阿姨!”

    陈阿姨站在门边说:“进来吧!”

    乔家骏嘿嘿的笑了一声,向陈阿姨诞着脸说:“陈姨,最近老爷子没有嘀咕我吧?”

    陈姨叹了一下,说:“家骏啦,也应该收收心了,都快三十的人了,你几时才能让老爷子省省心呢!”

    穿过小小的院子,陈姨带着他两进了平房的客厅中,一个头全是银色的老人背对他们坐着,旁边的小桌上摆着一台收音机,收音机里正播着一出“四郎探母”的京戏,老人正手按着节拍和着节奏。

    陈姨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三个人就都站在门边等着。

    陶哲对京戏不熟,这是一门考虑现代青年人耐心的艺术,之前可是从来没有仔细去听过一京剧戏曲,现在倒是认认真真的听了起来。

    收音机响着西皮慢板,拿腔拿调的男声唱了起来:“杨延辉坐宫院自思自叹,想起了当年事好不惨然。我好比笼中鸟有翅难展,我好比虎离山受了孤单;我好比南来雁失群飞散,我好比浅水龙困在沙滩。想当年沙滩会,一场血战,只杀得血成河尸骨堆山,只杀得杨家将东逃西散,只杀得众儿郎滚下马鞍。我被擒改名姓身脱此难,将杨字改木易匹配良缘。萧天佐摆天门在两下会战,我的娘押粮草来到北番。我有心出关去见母一面,怎奈我身在番远隔天边。思老母不由得儿把肝肠痛断,想老娘想得儿泪洒在胸前。”

    老人和到这里似乎有点哽,伸手按了收音机的开关,停了一会儿才说:“过来吧!”

    一句低沉简单的“过来吧”三个字,陶哲的心又无名的紧了起来,这三个字似乎还带着京戏中那种“只杀得血成河尸骨堆山”的凛凛杀气和霸气。

    这也许是身处高位久了,也许是戎马生涯中自然带来的一种威严,一举手一投足无不显露出让人莫名凛然的感觉!

第八十七章 五年之约

    在面对着老爷子坐下后,老爷子锐利的目光打量着陶哲。

    这个在记忆中的传奇人物就活生生的与自己近距离的面对时,陶哲才现老爷子虽然隐隐霸气仍在,却比电视图片上的要显得老气,脸上棱角如刀刻一般,想来年轻时还是个俊逸不凡的小伙,终究岁月不饶人啦!

    陈姨出去忙活,老爷子朝乔家骏摆摆手,说:“去院子里给花草浇浇水,老规矩,水浇多了浇少了就跟警卫小张练操两小时。”

    乔家骏脑袋一下子耸拉下来,苦着脸出去了。

    厅里剩下陶哲跟老爷子两个人,空气似乎都一下子凝固了。

    老爷子别看老,那眼神盯到陶哲脸上时,陶哲仿佛便是给针扎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老爷子开口了:“来了?喝茶!”

    净白的陶瓷茶壶茶杯,茶杯拇指般大小,只有深红色的茶座看起来是很有年份的东西,老爷子似乎也是熟能生巧了,一双布满干茧的手冲起茶来倒也蛮灵活,倒掉第一次的开水后,滤出的第二次茶水从茶壶嘴里流进小小的茶杯中,茶香随着一缕热气飘入鼻中。

    老爷子自个儿端起一杯抿进嘴里,闭了眼,似乎在慢慢品尝那一丝味道。

    陶哲也端了一杯喝了,杯太小,这一杯其实就只是尝个味道,懂茶的人都知道,这叫做品茶,口渴的人那叫牛饮,两者自有高下之分。

    茶闻起来很香,可喝进嘴里,陶哲才现味道还是很是苦涩,这已经是第二道水了。

    老爷子睁开眼来,陶哲端起茶壶又将杯里添满。

    一杯来一杯去的,两人都没说话,陶哲心里慢慢镇定下来,冲起茶来也顺手多了,渐渐的对冲茶多了丝兴趣,在冲茶的乐趣中仿佛把刚才感觉到的那股子杀气冲淡了,难怪有人说茶道,是可以修身养性的,或者说,一道通百道通吧,修身净养的功夫到最后,似乎与佛家道教有异曲同工之妙。

    陶哲不经意间瞥到乔家骏时不时探个头偷偷瞄向厅里,脸儿皱得成了一团。

    老爷子又饮过一杯后,伸指弹了弹杯子,道:“你叫陶哲吧?”

    “是!”陶哲停了动作,坐下来恭谨的回答着。

    老爷子没再问他,似乎自顾自的说着:“自古以来,少年天才真正老能成材的凤毛麟角啊!”

    “老爷子,我不算得天才,我认为一个人能否成材也与天才没有太大关系!”老爷子的话有点针对性,陶哲这回答的话也有针对性。“一个人能否成材是要靠多方面的,古有语都说天时地利人和,这些都很关键,不过最关键的我认为是个人能力和见识,个人能力有大小,大的能做大事,小的则只能做小事,见识短的就在圈子里,见识远的则处于整个大局之上,当然,有些事则跟所处的地位的高低而不同。”

    老爷子呵呵一笑,“你倒是不服输,不过,纵观你所干的那些事,还真有点眼前一亮的感觉,某些事,你对政治上的做法似乎有种先知先觉的味道,以你的年龄来说,的确是很难得了,但是啊,”

    先知先觉的话让陶哲心神一凛!

    却见老爷子微微叹了一声,又说:“在体制内,如此精猛激进并不是好事,这次的事,按常理来说,你应该是提为副县了,二十一岁的副县长,那就是处于风口浪尖上了,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一个闪失你就粉身碎骨了,你明白么?”

    陶哲摇摇头,默然了一会儿才说:“若计较那么多的个人得失,那还不又成了一个官油子?其实哪一次的腾飞又没有经过阵痛的改革?终免不了有为改革而丢去个人得失的前辈,也不是还有话叫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么,总是得有人去谋吧!”

    “这个谋,难啦!”老爷子喃喃念着,谋如诸葛亮都还累死于五丈原!

    再次沉默了一阵,老爷子靠在躺椅上,转了半个圈,望着墙上的贴着的国旗像和中国地图,慢慢儿的说:“陶哲,我给你五年的时间,五年,或许对你来说短了,有点苛刻,但只有五年的时间!”

    陶哲将下唇咬起了印!这个五年的期约他明白是什么。

    五年之内如果他没被体制中惨烈撕杀绞成碎片,还能达到老爷子预期的地步,那么他才算是过了这第一关,能有踏入乔家这一族的势力范围里的初步资格,或许他这样年轻的副县已经是出类拨萃了,但是在乔家的体系中,这连入门的资格都拿不上!

    老爷子的意思没说透,当然他也不会说透,乔家的力量在这五年之中是不会给他一星半点的帮助,是被踏下去,还是脱颖而出,都只能靠陶哲自己!

    半晌,陶哲才回答:“我明白,老爷子!”

    老爷子挥挥手,头也没回:“我累了,去吧!”

    陶哲鞠了一躬走出客厅后,风一吹,背上冷嗖嗖的,背心已经是给汗水湿了个透!

    待陶哲离开后,老爷子才回转身来,望着门外喃喃念着:“倒有些像年轻时的我,只是他挺得住五年么?我这把老骨头还熬得过五年么?”

    京城没有直达苗西的航班,乔家骏给陶哲安排了到江北省城江城的航班飞机,然后再转乘江城至苗西的飞机,到苗西只有七十多座的小型客机了。

    从老爷子那里出来后,乔家骏对陶哲态度转了一大半,言语中的口气亲热了几分,毕竟,老爷子的态度是个风向舵,虽不明朗,但总归是往陶哲的方向偏了些,以双方的悬殊来说,乔老爷子无疑是在乔茵的问题上让了一大步。

    能见面,虽然有乔茵的求情和交换条件,但起码还是肯定了陶哲本身的能力,老爷子那双眼可是火眼金睛,乔家骏这一代中能入他眼中几乎没有,江城任副市长的二哥老爷子也没能给个好评。

    从苗西机场出来后,陶哲搭了车直往市区的政府楼。

    州府大片的建筑门口,有警卫值班,陶哲向警卫说了身份,并让他向王之渔书记办公室通报一下。

    警卫看陶哲的眼神立即有些不同了,这么年轻的区长可是少见,还是跟王书记约好的,也不敢怠慢,赶紧拿起电话通知了办公室,由办公室再通报书记秘书处。

    过了几分钟,一个三十多岁高高瘦瘦的男子出来,警卫赶紧叫了:“简秘书,就是这位……陶……陶区长吧,要找王书记的。”

    简秘书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样子斯斯文文的,一见到陶哲立即热情的握手,笑呵呵的说:“陶区长吧?呵呵,应该叫陶副县长了,你好你好,我是王书记的秘书简方!”

    “你好!简秘书客气了!”陶哲的回答不卑不亢,既不因为简方的地位而阿谀,也不因为自己的火热上位而激动。

    “王书记交待过了,先到办公室坐坐,办一办一些手续,”简方的表情几乎就是把陶哲当成了自家人的意思,根本没有一丝才第一次见面的陌生。

    简方再热情,陶哲也没觉得就有拉近了关系的感觉,倒是对简方警觉了起来!

    这个简秘书不简单,这样的表情似乎可以比美专业演员了,何况,他能做一个州府第一领导的专职秘书本身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看着两人的背影,警卫却是张口结舌!

    刚刚还说哪有这么年轻的区长,这一转眼,又成了副县长,还好,刚才没有对他有不客气的地方!

第八十八章 同盟

    在州政府党委办公室,简方给陶哲办了个党校学员推荐证明,笑呵呵的说:“小陶,很不凑巧啊,王书记到省城开会去了,这次清河水灾麻烦不小,王书记也很头痛,国内各方面的救灾物资款项事务繁杂,事情忙得很,临走的时候还特别交待我,要把你的事办好,这次州里一共有七名学员到党校培训,有点匆忙,事急从权嘛,临时搭了个班子,时间也短,就两周时间,学期一满你就直接到清河赋任了,在这边,你有什么需要只管对我说!”

    陶哲笑笑说:“也没什么别的事,对了,简秘书,党校学习只是白天,晚上我回清河没事吧,反正也不远,来回不要多长时间。”

    简方呵呵一笑,“呵呵,学习班也就一天几节课,课余的时间校方是不管的,只要上课能到场就行。”

    其实党校学习基本上就是个过场,名义是上是给要提拨的干部增加点光彩,照本宣科,实际上啥也学不到,哪个心不不明白了?简方对陶哲这个火箭干部本就有心拉拉关系,对他的要求当然不会拒绝,何况这也不算是一个问题。

    陶哲谢了简方,收好信件,简方又要安排车送他到党校,这个,陶哲赶紧又拒绝了,笑着说:“简秘书,你这政府里的车一开过去,对你影响也不好嘛,我还是自己去就行了,你把地址说给我。”

    简方也没有强行要送他,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好,过了就不是他的作风了。

    陶哲出大门的时候,警卫这次却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陶哲也微笑点头。

    出了州政府后,在街上拦了一辆人力三轮车,直奔党校。

    这种三轮在苗西清河也算是一大土特色了,近几年开放起来,农村乡下的富余的壮年劳动力大批进城来,除了干建筑杂活以外,还有好大一部份人踩起了这种人力车,城里老巷多,的士车还进不去,而且最主要是人力车便宜,花一块几毛的就可以坐一次,人力车又慢过摩托车,安全,还能坐到家门口,方便了好多人,出去买回菜杀杀价省下点就可以坐车,还不用提着菜累呼呼的走回家,一举两得,特别受老人和妇女欢迎,久而久之,就成了苗西这边的城市特色。

    苗西党校的位置也有点意思,一路过来,竟然有三所学校,苗西大学,州财校,州卫校等三所学校,党校却是一栋老建筑,规模也不大,如果不是门上挂着党校的牌子,陶哲几乎还找不到这儿,与一路看到的那三所学校的建筑差远了。

    陶哲下车付了钱后,一进到党校的大门里,就看到有四五个人在里面说着话,陶哲一进去,所有人都打量着他,也难怪,他太年轻了,其他人大部份都是三十多四十的样子,其中只有一个年轻一点,但看起来也差不多三十的模样。

    互相一说话,才知道原来都是来报道的,大家师兄弟,哈哈一笑后,都作起了自我介绍。

    年纪大的四个,分别是权智,吴红兵,秦茂林,伍国庆,年轻的那个叫李镇江,然后是陶哲,再一介绍职位,呵呵,那几位都是苗西下属县里的副县长,李镇江却是个县委副书记,看起来年轻,几个人当中却是他职位稍高一筹,另外只有陶哲是个区长,职位最低。

    当然这次来党校的,基本上都是明的,学习半个月后直接任职,不升职也不会来这里,所以也没有人瞧不起陶哲,区长升上去至少都是个副县级了,再说大家各自一方,也不存在着利害关系,陶哲又如此年轻,像这样的才叫他们心里有几分疑惑,若说没什么后台,那是鬼都不信了。

    当陶哲说起他是清河的时候,李镇江也笑了,说:“巧了,学习完我就是到清河的,你回去任啥职?”

    陶哲笑笑说:“我这资历还能任啥职,副县呗!”

    李镇江当即在陶哲肩上使劲拍了拍,大声说:“兄弟,这就叫缘分,茫茫人海,能在这里相会那就是缘分,哈哈,在苗西我也算是半个地头蛇了,今晚就由我作东,整几杯,庆祝我们哥几个相会,说不定十年八年后,苗西就是咱哥几个撑起了,呵呵!”

    权智,吴红兵几个人对李镇江还有几分羡慕,在苗西,除了州市所在外,剩下所属的**个县只有清河是最大的,条件稍微好些,李镇江能提前知道调往清河,不得不让他们几个羡慕。

    陶哲也是一笑,这家伙哪像一个书记?活生生又一个吕铁!

    说起吕铁,陶哲不由得还真是记挂起来。

    党校的领导也不在,由接待员给他们登了记,随后任由他们走了,对这些人,别说是他,就是校长估计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这些来这里就是过度一下,有个名声,本身又都是地方上的精英骨干,指不定哪天就爬上来了,党校当然不会开罪这些人,在党校期间只要不闹得过份,一般都不过问。

    李镇江这些人显然也是老油子了,说话都不避着党校的接待员,嘻嘻哈哈的,走的时候李镇江还朝着接待员说道:“小张,晚上老地方,要来整一杯啊!”

    这话一说,陶哲才知道,原来接待员小张跟李镇江是认识的,心里不禁对李镇江的身份有了些好奇,这家伙绝对不会是像他外表这么马大哈的一个人!

    七个学员到了六个,还有一个据小张说已经报过到了,出了党校,都各自为散,李镇江与他们约好晚上七点到市区的“夜夜心”歌舞厅会合。

    陶哲考虑着要到哪儿去先,李镇江走过来在他肩上一拍说:“兄弟,别想了,跟老哥一起,以后都在一个地方了,咱兄弟可得手挽手背靠背要站在同一站壕啊。”

    陶哲笑笑,这当然不反对,在局势不明朗之前,能结盟这么一个强力同盟双方都高兴,李镇江其实也一样,不管你有多大背景,到一个新地方,那都是要从头做起,自己做不好,背景再强也没用,陶哲看着年轻,但能做上副县,不管是自身的能力还是背景,那都是不容轻视的,能借着同窗的名义联络好关系,那就是意外之喜了。

    清河目前是一团乱麻的景像,老势力被狠狠的击了一拳,元气大伤,但俗话说瘦死骆驼比马大,新势力甫入却也不是那么好站住脚,再说,新入者,似乎都还不明朗。

    李镇江指指前边的几大学校说:“老弟,走走吧,有益健康,呵呵,前边的苗大财校卫校那可是苗西美女出产地啊,坐车一晃而过那是浪费,走一走说不定还有场艳遇呢,呵呵!”

    大凡政府体制以内的,要结交怕是都喜欢讲这些,似乎这才能显示真心。

    边走边说:“老弟,知道不?清河目前新入的有两人,党委书记潘大年,代县长吴顺才,潘大年这人我知道,以前就是苗西副市长,调去清河任一把手算是平调,但主政一方其实还是提了,这人心眼深,老辣着,咱兄弟还得小心着,吴顺才当哥的就不太熟了,听说以前是跟你同班子的?”

    “这个,在马田区搭过班子,他是书记,我任区长,合作还是不错。”陶哲回答着,虽然李镇江很热情,但到底还是不会在他面前说吴顺才的背后话,“吴书记这个人,做事还是很沉稳,也可能是岁数大了点,凡事都喜欢求稳吧。”

    李镇江正要说话,忽然前边路口三四个女人追打着一个年轻女孩,那女孩一头齐肩的乌给抓得乱蓬蓬的遮住了脸。

    追打她的几个女人都是三四十岁,其中一个最狠的四十岁的样子,胖胖的,揪住女孩的头乱扯,口里骂着什么“骚狐狸,杨怡,你她妈想勾引我老公……”

    李镇江呵呵一笑,嘲着说:“这年头,有钱的人都出轶,不搞七搞八的人才不正常了,走吧,别看了!”

    胖女人抓着那女孩的头扯动时,露开了一下,也就这么一下,陶哲见到了,那是一张很清纯漂亮的面孔,好生眼熟,怔了怔,忽然想起!

    原来这个女孩是阿怡,那个曾在清河明珠娱乐城从杨光手中硬生生抢出来的阿怡!

第八十九章 极品

    李镇江看了看陶哲,问:“怎么?认识?”

    陶哲点点头,“曾经见过一面。”

    “呵呵,小姑娘挺俊的,要不要来个英雄救美?”李镇江笑呵呵的问着。

    他脸上虽然笑呵呵的,似乎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却是很注意陶哲的表情,如果陶哲露出很关心的表情来,那他倒是想出手帮一帮,毕竟与陶哲这样的人相交还是值得的。

    陶哲有点敏感李镇江的眼神,略一想就明白他的意思,淡淡一笑,说:“挺可怜的,问问再说吧!”

    与李镇江的关系当然谈不上有多深,虽然称兄道弟,但一旦牵扯到重大利益时,谁又能保证两人能真正站在同一阵线?

    对李镇江的示意他也明白,欠他个小小人情倒是有助于促进两人关系。

    当胖女人还要下狠手时,就听到旁边有男人的声音说着:“当待打人行凶,按照治安管理条件应该怎么处罚?”

    胖女人抬头斜了他一眼,说这话的人是陶哲,他的样子太年轻了,胖女哼了声说:“小子,看见妞长点漂亮就想出头是吧,把你的狗眼睁大点,要出头也要看对方是不是你惹得起的,二妹三妹,照打,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勾引男人!”

    李镇江脸一沉,原来也就打算把人带走拉开就算了,这胖女人把陶哲这一骂,可就有点挂不不住,冷着脸说:“就冲你这脏嘴,拉去拘留半个月不算多,长长记性!”

    胖女人霍的一下直起身,脸上的肥肉一阵哆嗦,眼里直闪凶光,骂道:“你妈x说谁呢,好啊,要报警是吧,二妹,到旁边店里给派出所张昌阳打个电话,就说他老婆给人**了,给人打到快死了!”

    这话说得那一个猛啊!

    李副书记跟陶区长两个人都了愣!见过横的蛮的,但还没见过这样的极品!

    愣了一下,李镇江冲着胖女人的二妹说:“你还不去打报警电话?你姐被**了!”

    二妹哼哼着跑去打电话。

    陶哲上前把蹲在地下的杨怡扶起来,她身上一件红色的外套也给撕破了好几条口子,一只衣袖也扯落。

    杨怡抬起脸看陶哲的时候也怔了一下,再次的碰面还是有些尴尬,何况还是在这样的情景下。

    杨怡清秀的脸上有几团乌紫,嘴角还有一丝血迹,显然胖女人出手还不轻。

    陶哲把外衫脱下来披在杨怡身上,杨怡想推辞,心里却又难受,孤苦零丁的受欺负时忽然遇到那个曾经关心过她的人,而这个人偏偏又在她面前表现得那么强大,一直坚强硬撑的心一下子就崩溃了,眼泪扑扑的往下滴。

    陶哲一皱眉,问:“是什么事你说说,……别哭!”

    杨怡擦了擦泪,望了望胖女人才说:“陶……陶哥,我不认识她,听说是城关区派出所张所长的妻子,”

    陶哲眉头又是一皱,还不好问,杨怡与这张昌阳有什么瓜葛也说不准,一个弱女孩子靠附一个有点力量的人在这年头并不奇怪,只是杨怡后面的话就让他就有些火起来。

    “城关区派出所所长张昌阳其实我也不认识,假期时我都到皇城美食打短工,在那儿当服务员的时候,张所长到那儿吃饭就认识了,之后经常到我学校来找我,我一次都没跟他出去过,甚至都没跟他说过话,今天下课后我刚出校门,她们就来了!”杨怡平静下来后,说话又清脆又伶俐,随后又低低的说了声,“自从上次陶哥的朋友送我回来后就再也没去过那种地方了。”

    陶哲不看胖女人,盯着李镇江露出了淡淡笑容。

    李镇江双手一摊,苦着脸说:“别用那眼神盯我!”

    胖女人的二妹打完电话也回来了,向胖女人递了一个得意的眼神,几个女人那得意洋洋的表情自然被李镇江陶哲两人瞧在眼里。

    胖女人还担心陶哲他们走掉,毕竟是两个大男人,动起手来可不一定会吃亏,故意挑衅着:“两个小杂种,有种就别走!”

    李镇江给骂得黑着脸不吭声,陶哲倒是不自禁笑了起来,这胖女人,所长的老婆吧,这倒是真应了一句话:螳螂捕蝉,焉知黄雀在后!

    很多人的悲哀就在这里吧,以为自己胜卷在握,却不知反而会输得很惨!

    城关派出所的动作很快,所长老婆的事情慢了可不行。

    一辆白色桑塔纳警车,一辆押送犯人的双排铁棚车,四五辆摩托车,怕是城关派出所的警力都来了一半儿。

    车一到,十来个警察下车就气势汹汹的过来,当前一个胖一点的估计是个头的民警叫道:“娥姐,人在哪?咋回事?”

    胖女人娥姐指着陶哲和李镇江说:“刘副所,就这两个,还有那个贱货,都给我关起来先!当老娘是好惹的么!”

    刘副所长第一眼就盯了一下杨怡,这个女学生他认识,张昌阳约他吃饭就认识过,楚楚可怜的样儿还真有点挠得他心痒痒的,有种抱在怀里啃上几口的冲动,如果不是张昌阳盯上了她,自己也想插一脚,今儿个一接到电话,张昌阳一听到脸色就变了,都知道他是个气管炎。

    也不知道他老婆从哪里打听到张昌阳与杨怡的事,张昌阳当即就安排副所长刘德成带队,示意了一番,惹事的人可以带回来给他老婆出口气,杨怡呢,找个空儿把她放了,这朵鲜花儿,他还没吃到呢。

    陶哲直摇头,某些基层的领导素质不高就成了诟病,寻思起来,像这样的事其实很多地方都一样,也不可能看见一个就去治一个,治标不治有什么用?像这样的事你处理得完么?就好像警察抓小偷,那能抓得完么?只有抓住根本来治才有效可行,只是,这个根本也没那么好抓啊!

    刘德成色迷迷的盯着杨怡吞了几口口水,瞧也没瞧李镇江和陶哲,挥挥手,说:“铐走!”

    李镇江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对刘德成道:“刘德成,我看你这副所长也是干到头了!”

    刘德成一怔,这口音有点熟,瞧了瞧李镇江,脑子里还残留着杨怡的娇俏容颜,一团浆糊,一时静不下心来,隐隐又感觉到极为不妙,赶紧在**上狠掐了一把,疼痛让脑袋清醒了几分,细细一想,想起来在哪见过李镇江时,刹时间连背上的汗毛都惊得竖了起来,脸色立时如死灰一般难看,甚至连手脚都有些哆嗦。

    几个警员大大咧咧的上前就要铐李镇江和陶哲,刘德成也不知道哪冒出来一股子力气,冲上前给几个人一阵乱踢,骂道:“瞎……瞎了……你们的狗眼……”

    李镇江之前可是在苗西市干的是纪委监察一处处长的活,年前曾任组长查处过城关区区长的贪污案,刘德成因为贪污案的关系还给请去谈过几次话,惊出了一身冷汗,对李镇江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笑面虎尤其印像深刻。

    这种人,刘德成是看见了都要绕路而行的,今儿个咋就傻不拉唧的惹到这个煞星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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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为官介绍:
不是太子爷,也不是高官子弟,没有深厚背景,只是重生多了十九年的记忆,做官难么?且看陶哲如何在这荆棘密布的官道上一路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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