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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阵三国全文阅读

作者:断流不吃糖(书坊)     武阵三国txt下载     武阵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90拜师

    过了几日,汉帝刘宏正式封赏平叛黄巾的有功之臣,左中郎皇甫嵩升至左车骑将军,领冀州刺史一职,晋封为槐里侯,食槐里、美阳两县的租税,食邑共八千户。

    右中郎朱儁擢升为右车骑将军,任光禄大夫,晋封钱塘候,食邑五千户。有因皇甫嵩将战功一大半分摊到被关在天牢的卢植身上,卢植被免除牢狱之灾,官复原职重任尚书一职。

    护乌桓中郎将宗员因斩杀人公将军张宝有功,连跳三级,跃过从五品、正五品,直接升任从四品镇北将军一职,镇守幽州,防止北疆鲜卑南下。

    骑都尉曹操因战功下放到济南国,任济南相。

    郭典,因斩杀地公将军张宝,下放到冀州,任巨鹿太守。

    梁衍,因战功升任冀州刺史府别驾;阎忠,任皇甫嵩帐下长史一职;刘备,因平叛有功,任安喜县县令,其弟方亮任安喜县县尉。由于张飞的到来,刘备错过了被董卓驱逐,因公升迁,比历史上担任安喜县尉高了一级,当个县令,管一县之地。

    孙坚,因追随朱儁平叛有功,擢升丹阳郡曲阿县令;杨成,因功升任平贼县尉,任丹阳郡泾县县令。

    关羽,奉幽州太守刘焉之令,南下青州,先灭青州叛贼大帅徐和,解除青州之危;后又西进,汇合左车骑将军皇甫嵩平息兖州贼乱,因此,擢升其护乌桓中郎将,兼任涿郡郡尉。

    张飞,因公升迁,擢升护青州中郎将,任东莱郡太守一职,平息青州残余匪乱。

    当天,诏书一下,张飞便被皇甫嵩拉着往廷尉监下属的天牢行去。廷尉监,当皇甫嵩向刚刚接任廷尉府廷尉宣读完汉帝刘宏给他的圣旨后,廷尉当即拍着胸膛让衙役带着几人往天牢行去。

    廷尉天牢,张飞等人等了一会。不多时,一名身高足有八尺,身姿健硕,面貌清瞿的中年男子从监狱内走出。

    “子干,”老远的,皇甫嵩、朱儁一同叫出声,脚下步伐加快。

    天牢外,卢植微闭着双眸,待双眸适应外面的阳光后,陡然睁开一对锋锐如利剑的双眸,扫视着天牢外的一切。

    “出来了,”卢植喃喃道,紧跟着,卢植便看到出现在视野中的皇甫嵩,迎了上去,“义真、公伟,你们来了。”

    “哈哈哈,卢子干,恭喜你无罪释放,官复原职,”朱儁一上来就报了个好消息。

    “官复原职,”遂即,卢植便明白了一切,“冀州黄巾已经平定了?”

    “平定了,”皇甫嵩轻舒了一口气,想当初,这百万黄巾也曾是他的心头之患,只不过后来黄巾自断根基,断了一条通天大道。

    倏忽间,卢植见皇甫嵩身后站着的张飞,“义真,那是你的弟子?”

    “他啊,”皇甫嵩轻笑两声,“他叫张飞,不过他不适合学我这兵法战策,这可是我专门为你而寻的学生,继承你的衣钵。”

    “哦,”卢植遂即拧着一对浓眉,抬眼望去,仿若要将张飞看透一般;然后,张飞丝毫不怵卢植,如星空般的眸子古井无波的与卢植对视。

    蓦的,卢植微微颌首,“是不错,不过,我这兵法战策,还不一定适合他。”

    “子干,话别说的太早,”皇甫嵩一脸的自信,“你俩都是一类人,善练兵,统精兵;更何况,这小子自陛下发出的榜文到现在也才短短八月余,如今,已经是护青州中郎将,任东莱太守一职。”

    “哦,”听闻皇甫嵩之说,卢植倒是重新打量了张飞一番,只见张飞剑眉星目,端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并且,身上流露出一股隐隐的煞气。倘若是旁人,也只会以为这张飞身上的煞气误认为冰寒气息。

    “义真,子干,你们不走啊,还打算留在这里吃饭过夜不成,”朱儁适时的出声打断卢植的视线。

    “对,你看我,”当即,皇甫嵩一拍额首,“子干,上车先,回去再说,老夫可是给你摆了接风宴,让你去去这晦气。”

    “走吧,”卢植虚手一引,皇甫嵩在前,四人遂即上了两辆车架,皇甫嵩与朱儁一辆,张飞与卢植一辆。

    随着车夫甩动缰绳,一匹健马缓缓地拉动车架,车架之上,卢植跪坐着,闭上双眸,仿若与世隔绝一般。随即张飞也闭上双眸,闭目养神。

    一路无话,在皇甫嵩与朱儁诧异的目光之中一行人来到左车骑将军府!

    将军府内,四人一道场,就有丫鬟、仆役将早已备好的酒食呈上每人一张矮榻之上。

    席上,朱儁、皇甫嵩简单的安慰了下卢植后,卢植挑言道,“想当某得学生,须得通过某布下的试题。”

    堂上,皇甫嵩、朱儁对视一眼,二人知道正题来了,当即正襟危坐的看着卢植如何收弟子的。

    “卢大人请布下试题,”张飞一副诚恳的模样。眼前的卢植可是名镇四海,论名气,犹在皇甫嵩之上,唯有当世大儒,一代琴中圣手蔡邕及其师弟郑玄方能比肩。就连孔子的后世子孙孔融的名气还尚不如这三人,差了一筹左右。

    卢植道,“我给你三千兵马,面对五万大军,你要守住一座城池,最多能守多久,亦或者击退五万大军。”

    “卢大人,敢问可有援兵,城内粮草如何,”张飞肃手询问道。

    “有,十天后,援兵赶到,至于粮草,全城仅能支撑七天,。”

    “十天,七天天,”张飞喃喃道,一双剑眉微拧,“既然粮草只能撑七天,而援兵又须十天方至,某也不能坐以待毙,以期五万大军自动退兵。”顿了顿,张飞又道,“死守数日之后,我将挑选一百死士趁夜黑风高之际,携带猛火油,寻机冲进敌军辎重营中,争取烧光敌军粮草。”

    “不错,一昧的防守确实不能保城池不失;但你若是遇到军中宿将,怕是很难烧光敌军粮草。”

    “卢大人,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统筹全局,圣人还有打盹的时候。”

    “剑走偏锋,”卢植轻道。

    “子干,如何?”皇甫嵩脸露笑意,一副吃定的模样。

    卢植微微颌首,皇甫嵩、朱儁露出笑容,大呼一声,“善。”

    当即,身为主人的皇甫嵩道,“张飞,还不拜过你老师。”遂,张飞在皇甫嵩的撺掇下,正式行了拜师礼,成为卢植门下弟子。

091近乡思怯

    自张飞拜到卢植门下后,每日前往卢植府中请安,顺带与卢植探讨兵书策略。至于张飞任东莱太守一职,由于元月将近,汉帝刘宏特许张飞等人参加元月宫宴后一个月走马到任。

    十二月中旬,这日难得没有下起大雪,张飞拉着关羽带上张睁点齐二十名亲卫骑快马奔赴河东郡解县。

    解县驰道上,眼见熟悉的景物出现在双眸中,骑在奔宵脊背之上的铁塔汉子关羽,心中五味陈杂。当初自己杀了县中纨绔子弟一家,而后仓促逃离解县,也来不及跟尚有身孕的妻子胡娘打声招呼,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近乡情怯之下,关羽一颗心都揪了起来,一双有力的大手狠狠的甩动马缰,奔宵吃痛之下,好似知道关羽心中所想一般,遂即四蹄发足狂奔,一马当先的冲出。

    “大哥,”张飞叫了一声,关羽仿若未闻,当即张飞扭头对身后的二十余骑道,“张睁,我先走一步,你带他们随后赶到关家庄。”

    “好,”张睁应了一声,张飞双腿一夹,直追奔宵而去。

    未时末,当暖阳日落西斜时,张飞关羽在大半天之内策马狂奔四百多里,才赶到河东郡解县关家村。

    步进村内,一栋栋错落有致的屋舍出现在关羽张飞二人面前,当即,关羽将奔宵的缰绳扔给张飞,大跨步的奔向记忆中的屋舍。

    村口处,张飞无奈的望着手中的缰绳,只好一人拉着两匹骏马跨进村内。进了村,村口上街道不少的农夫对方才冲过去的关羽指指点点,毕竟,如此显眼的大红脸整个大汉朝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唉,长生这小子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官府通缉令到现在还粘在城墙上呢,我得去说道说道,让他赶紧走,不然连累了胡娘可咋办。”一名上了岁数的老汉睁着有些浑浊的双眸道。

    “是啊,族老,得赶紧让长生走,不然官府知道长生回来了,可是会派人来抓他入大牢。”

    “对,对,对,赶紧送长生走,”街道上的关家村族人纷纷应道。说着一行人簇拥着往关羽家中行去。

    面对关家村的众人,张飞有些错愕,虽然知道他们是好意,但又怕他们打扰到关羽,随即牵着奔宵与乌骓快速上前,拦住这些关家村族人,“诸位,诸位关家村的叔伯。”

    “外生郎,你拦住老朽干嘛?”先前那关家村族老见有人阻拦,满是堆满皱纹的面容上,一双浑浊的眼眸微眯着。

    “各位叔伯”,张飞先是向众人报了一拳,“你们可是想去关羽关云长的家中?”

    “关羽,云长?”当即人群中一阵疑惑顿起,张飞霎时间便想到关羽逃难之时将长生改名云长,遂即连忙道,“是关羽关长生。”

    “外生郎,你说长生,你是他什么人?”人群中有人警惕的问道,生怕张飞有对关羽不利的想法。

    “那啥,诸位关家村的叔伯们,俺是长生的义弟,俺叫张飞,刚刚与大哥从洛阳赶回来,接嫂嫂去洛阳享福去。”

    “外生郎,长生不是逃犯吗,怎么接胡娘去享福,”人群中,那名族老闪烁着浑浊的双眼,好奇地询问道。

    “老丈,”张飞抱了一拳,“前些时候,有叛军造反,朝廷不是招募民间义士编训成军。”老者点了点头,算是确认张飞所说的话。

    “如今,叛军已经被平定,大军凯旋归来洛阳,俺与云长大哥因作战有功被升任中郎将。”

    “中郎将,看这官名挺威风的,”人群中,一名四旬左右的汉子吆喝道,“外生郎,中郎将这是什么官啊,比那军候还高吗?”

    “高”,面对这些淳朴的百姓,张飞笑呵呵的道,“诸位叔伯,你看啊,咱们大汉朝军职是这样的,从刚入伍就是大头兵,大头兵之上就是伍长,伍长上去是什长,再上去就是队率、屯长、曲长也就是你们说的军候,军候再上去就是别部司马,管一个营,有三千多号人,这个司马上去就是都尉,能管四千多号人,都尉上去就是校尉,能管七八千号人,校尉再上去就是中郎将,这中郎将可是只在将军之下,能管一万多人,诸位叔伯,你们说这官还大不大。”

    “大,大,大,”人群中霎时间一阵激动,“我的娘啊,关家村竟然出这么大一个官。”

    “外生郎,你说的,可是真的,”族老哆嗦着嘴唇,深怕张飞说假的。

    遂即,张飞在一群火热的目光中重重地点头道,“老丈,真的,都是真的,俺大哥来年要去幽州任职,去当中郎将去。”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族老当即跪在村道夯土之上,双手拥抱天地,喜极而泣。遂即,老者身后的十数人受其感染,纷纷跪地,赞美歌颂老天及一干埋在地下祖宗。

    面对如此情况,张飞也没什么说的,只能闪到一边去。反倒是村内留守的村妇见自家男人与一干相邻如此模样,纷纷前来询问,待得知关家村竟然出现一个大官,仅次于将军,纷纷加入祭拜老天。

    少顷,待族老发泄完胸中的喜悦,张飞将其搀扶起来,“老丈,现在俺大哥正在跟嫂嫂团聚,咱啊,还不是不要打扰他们小两口恩爱。明天,明天再一起去俺大哥家,成不成。”

    “成,明天去,”族老笑着道,一边用葛衫擦拭眼角间得泪珠。遂即,族老扭身嘶声道,“每家每户,一人出一头猪,全村欢庆三天。”

    “族老,这个没问题,咱这关家村好不容易出个大官,能不庆祝吗,”当即就有人附和道。

    “族老,俺这就去把俺库窖里的酒挖出来,明天让你们喝的尽兴,也不枉长生当个大官。”

    “好,好,好,”族老老怀大慰。

    “外生郎,走,今日去老朽那里住着先,明日咱们一起去找长生,庆祝一番。”

    “好”,张飞当即应道,顿了顿,张飞道,“那什么,族老,我先去看看俺大侄子,听俺大哥说,俺有个侄子,嘿嘿。”

    “成,”族老爽快的道,“你先去长生家里看看你那大侄子。”遂即,族老喝了一声,“关雄。”

    当即,人群中就有一名十**岁,身材雄健的铁塔壮汉应道,“族老。”

    “你小子,过来,”族老招了招手脸上带着欣赏之意。“你小子,带这个外生郎去长生家看看。”

    “好的,族老,”关雄应了一声,目光火热的旬向张飞,在他想来,张飞能够当上中郎将,手底下的功夫应该不弱。而他,乃是除了以前冒出来的关羽外,关家村中数一数二的好手。

092关羽之子

    关家村内,带路的关雄被张飞收拾了一顿后服服帖帖的带着张飞前往关羽昔日的住处。

    “张兄弟,前面转个弯就是长生大哥的住处了。”

    “嗯,”张飞颌首,放眼望去,关羽昔日的住处围满了枯黄的篱笆。由于天气放晴,篱笆上积雪被融化,化作一滴滴的水珠挂在篱笆墙上。

    见院内无人,张飞仍然独自牵着乌骓与奔宵奔向关羽的院子。末了,望着远去的张飞背影,关雄急忙呼道,“张兄弟,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放心,忘不了,”张飞的声音远远飘来,这让关雄嘴角不由扯起一丝笑容。

    院内,堂间,身穿鹦哥绿箭袖直裾袍服的关羽一手抱着身穿补丁的男童,另一手则是紧紧的拥着妻子胡娘,重枣脸上脸上满是满足的神色。”

    院子外,张飞放开嗓门喊道,“大哥,快出来,不然我闯进去了。”

    院内堂中,闻听张飞这大嗓门,依偎在关羽胸膛之上的胡娘微蹙黛眉,抬起臻首,只见一双明亮的眼眸带着一丝疑惑,“良人,外面的是叔叔。”

    “嗯,”关羽颌首,眼中充满爱意,抚摸着胡娘饱受风霜的面容,“良人,我逃难四年,东躲西藏,直至现在风波平息,为夫参加了前不久造反的黄巾叛贼,受封中郎将,此次能够归来,还要全靠我这兄弟得帮忙。”

    “啊?”胡娘掩口失声道,“良人,既然叔叔如此帮你,如何能让叔叔呆在院子,我这就去将叔叔迎进来。”

    “嗯,”关羽难得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这时,关羽怀中乖巧的四岁儿子探着小虎头,好奇地看向关羽,又看了看走出屋门的娘亲胡氏,遂即睁着清澈的眼眸,带着稚嫩的童音问道,“你真是我爹爹吗?”

    “嗯,平儿,”关羽丹凤眼微眯,面颊上露出笑容,单手抚摸着小关平身上打满补丁的葛衣,眼里流露出一丝心疼的神色,“若当初自己不那么冲动,自己也就不会出门,那胡娘与平儿兴许就不会过的这么苦。”想了想,关羽当即将这个抛之脑后,若自己当初不冲动,那也就不是关云长,更不会有今日的风光。

    遂即,关平眯着一双小眼睛,抱着关羽的脖颈,“爹爹。”

    “平儿,”关羽叫了一声,抱着关平大步的踏出了屋舍,见妻子胡氏正领着张飞进门,关羽道,“二弟。”

    “大哥,你跑的可真够快的,”张飞发着牢骚道。倏忽间,张飞见关羽抱着的孩童,当即搓了搓双手,双眼放光的道,“大哥,这是我大侄子。”

    “正是,”关羽今日脸上的笑容频繁,完全没有往昔高傲的面孔,这让张飞不禁感叹,“看来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家这个词是关羽心中的柔软。”

    “平儿,叫叔父,”关羽凑在关平耳旁轻声道。

    “叔父,”关平带着稚音喊道,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张飞应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双手在身上东摸西摸,像是在找东西一般。

    遂即,胡氏在一旁问道,“叔叔,你在找什么?”

    “呃,”张飞懊恼的道,“大哥,嫂嫂,你看我这做叔父的,忘带东西给平儿了。”

    “二弟,不搞这些虚的,”关羽卧蚕眉一挑道。关羽身侧,妻子胡氏也开口道,“叔叔,良人说得对,送不送的无所谓。”

    “那哪成,”张飞严肃的道,“大哥,嫂嫂,我这可是第一次做人叔父的,这礼一定的给,这样,要不等我们回洛阳,我再给嫂嫂和我这个大侄子备上一份厚礼。”

    “也行,”关羽拍板道。

    “大哥,你跟嫂嫂好好叙叙,我带平儿出去逛逛,”说着,张飞冲关羽怀中的关平挤眉弄眼,这倒是让关羽与其妻子胡氏有些不好意思,仿佛听出张飞的弦外之音。

    关平瞅了瞅娘亲胡氏,小大人模样的郑重点头,“叔父,我跟你去逛逛。”说着,关平扭着小脑袋,叮嘱胡氏道,“娘,你跟爹好好叙叙,我带叔父逛逛村子。”

    出了院子,关平见关羽与妻子胡氏进了里屋,牵着张飞宽厚的大手,昂着小脑袋道,“叔父,你想去哪?平儿带你去。”

    “怎么,”张飞蹲下身子反问道,“平儿想去哪?”

    “嗯?”关平肉嘟嘟的食指点着下巴,一副思索的模样。陡然间,关平看见篱笆桩前一颗枝叶掉光的树桩,双眼放亮光道,“马,我要骑马,骑马。”

    顺着关平的目光,张飞笑了笑,“小鬼,你倒是会挑,这么小竟然敢骑马,不愧是大哥的儿子。”

    遂即,张飞牵着关平的小手来到乌骓与奔宵身旁,二马见张飞到达,纷纷打了个响鼻,向张飞打招呼。

    马前,张飞抱起关平,“平儿,你选哪匹。”关平望着两匹马中之王,不时的挠挠头,再看看张飞,显然一时间也拿不定注意。

    片刻的功夫,关平伸开小手,先摸摸乌骓的马头,摸着乌骓如绸缎般的毛发,关平回首道,“叔父,滑,好摸。”

    “嗯,”张飞嘴角噙着笑容,望着怀中的关平,张飞突然间想起从一本野史中看到的一条信息,当初刘关张桃园三结义后,刘备为了使兄弟三人无后顾之忧,先是让张飞变卖家产,变换银钱训练兵丁,再是,刘备做了个狠毒的决定,杀妻。不过,对于杀妻,刘备怕自己下不了手,特让关羽杀掉她的结发妻子。而关羽的妻子,刘备则是让张飞不远数百里奔赴解县下毒手。

    不过,当张飞赶到解县时,见胡氏带着关平生活艰难,并且身上病痛缠身,不忍下毒手,故留下一些钱财空手而回,对刘备谎称已经杀死关羽妻子。而当时关羽尚不知晓在他离开之际不久后妻子产下一名男丁。直到建安五年,投降曹操的关羽带着刘备妻妾与刘备汇合时,碰巧遇上当年侥幸活的一命的关平。

    兴许,是关羽与关平父子连心,一见之下,竟然促使关羽收关平为义子,也算是误打误撞。只是,二人中,关平从胡氏临终前得知生父关羽的讯息,因此,知晓收其为义子的关羽是其父,然而,面对再婚的关羽,关平并未与关羽父子相认,只把这份秘密藏在心底们最深处。

093恶客登村

    “叔父,我要他,”关平指着奔宵马,在张飞怀中扑腾道。

    “呃,”张飞见状,遂即笑着上前拉着奔宵的马绺,抚摸着奔宵的马鬃,“奔宵啊奔宵,这可是你的小主人,可别乱来哦,不然大哥铁定饶不了你。”

    “唏聿聿,”奔宵打了个响鼻,似听懂了一般,在做着保证。遂,张飞将关平放在奔宵背上,解开拴在树桩上缰绳。

    村道上,张飞与村道上晒着太阳或忙碌的村民打着招呼,一边骑着乌骓缓缓的跟在奔宵身旁。

    奔宵背上,原本伏在奔宵脖颈的小关平见奔宵稳步行走,丝毫没有一丝摇动,不由放大了胆子,松开抓住奔宵脖颈处的小手,小家伙在奔宵背上小脑袋四处张望,脸上带着童真的笑容。

    酉时三刻,当天色黑下来时,村中族老邀张飞与小关平前去吃些饭食,张飞也不推辞,受邀而去。

    族老屋舍内,在昏黄的灯光下,族老看着张飞一边吃着面饼,就着碗里的肉羹,狼吞虎咽的清扫食物,不由得笑道,“外生郎,慢些吃哩,锅里还有。”

    “不用,”张飞嘴里咬着面饼,含糊的道,一边将属于自己的一碗肉羹推给关平,“平儿,这肉羹你快吃,你正是长身体。”

    “外生郎,这肉羹你自己喝,锅里还有,我再给这小子打一碗就是。”

    “族老,你坐着吃,这黑灯瞎火地,我自己去打,”说着张飞箭一般跨出堂屋,来到院子外地厨房里,拿了几张面饼打了一碗肉羹进屋。

    屋内,张飞向老者道,“族老,我还有二十多个兄弟今晚能够赶到村子,能不能给我腾几个屋子,大冬天的天寒地冻,也不好让他们在野外落脚。”

    “成,”族老爽快的道,“我这屋子也只有我一个人住,你让你那些兄弟住几个到我这里,其余的,我让村子里几家腾几个屋子。”

    “好勒,”张飞立马喜形于色,大快朵颐着。

    一时之间,屋内只剩下张飞关平吃面饼喝汤地声音。蓦的,斟酌了一番,族老眼神闪烁着道,“外生郎,待来日你跟长生那小子离村,能不能带上村里的一些小伙去投军。”

    “族老,”张飞放下面饼,“如果村子里的人想投军,我可以带他们出去。”顿了顿,张飞道,“不过,族老你也清楚,想挣得一番出人头地,这脑袋都是拴在腰间,我也不敢保证能把他们全部带回来。”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些老朽都晓得。”

    “那成,族老,我尽量安排他们。不过,能否出人头地还要看他们自己的表现,毕竟我麾下就有几千号人,咱可得一碗水端平咯,不然,咱也没办法让别人服气,是吧,族老。”

    “那是,那是,”族老点着额首。

    饭饱之后,张飞将关平送回家中,独自一人冒着寒风等候尚未赶来的张睁等二十余骑。天寒地冻之中,张飞挥舞着拳脚,以自身的热量来驱逐身上的寒意。

    戌时,等候中,张飞见一路紧赶慢赶的张睁等人身上冒着热气,而其胯下六尺高的骏马则是在喘着粗气。毕竟,一路四百多里,除了张睁他们午时稍稍吃些干粮休息外,骏马一路奔驰都没有停留过。

    简单的寒暄后,张飞备上从众人带到村中一个空置出来的屋舍中,“厨房有面饼、肉羹,你们自己生火热热,吃饱喝足早点睡。”

    “是,大人,”众人应道。

    次日,在村中族老的安排下,关家村摆着几十桌的流水席,待众人落座后,族老举碗向天,“今日我关家村出了后生关长生当任朝廷大官,真可谓是苍天开眼,来,这第一碗敬上天。”说着,族老将碗中自酿的酒水往地上倒去。

    “好,”关家村内,众人应道。

    接着,族老旁自有其子孙帮其倒满酒水,随即,族老端起酒碗,“长生这后生,这次能够出人头地,得多亏了咱关家村长埋地下的祖宗保佑,这二杯,敬地下的祖宗。”

    “是啊,若没有祖宗保佑,长生这小子还不知道在哪流浪呢,”人群中一名五旬的老者打着哈哈笑道。

    “该敬,”随着族老将酒倒在夯土上,一阵流水的哗哗声中,酒水渗透入地底。

    “这第三杯,敬外生郎,”族老目光巡视了村内一遍,“长生小子说了,若没有这个外生郎,长生也不会有今天。”

    “敬!”在一阵呼喝声中,张飞也不做作,举杯遥指众人,一碗酒水下肚。随后,在族老的“开席”声中,一个个关家村村民吃着早已备好的肉羹、芋头、锦葵等菜。

    酒过三巡,关家村内闪进一批不速之客,“呦呵,今日有大喜日子,竟然开席吃酒,看来我老蒲来的不晚呀。”

    关家村内,随着老蒲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望去。只见身着黑色直裾袍服的解县县尉老蒲带着二三十名身着黑中带红深衣的衙役。

    “关老头,好兴致啊,”县尉老蒲腰跨一柄环首刀,面带笑容的探手向桌上的米酒抓去。

    “不错,”醇酒入口,老蒲轻摇酒坛。

    “蒲县尉,你带着这么多人来我关家村作甚。”族老心知蒲县尉的来意,但还是装着糊涂,倘若眼前的蒲县尉是为关羽而来,指不定要让关羽教训教训,免得平日里欺压百姓。

    “作甚,”老蒲斜眼望着众人,“昨日本官收到线报,长生这小子回来了,现在,本官奉县令大人命令,抓捕关羽,”说着,老蒲一双三角眼扫视向流水席中,不一会,便发现他目中的目标。

    只见重枣的面孔,丹凤眼、卧蚕眉,颌下留着三尺长髯,此时,关羽正与张飞推坛换碗,丝毫没有将县尉放在眼中,这不禁让县尉眼中怒火中烧。当下,县尉手一挥,“来人,给我将关羽拿下。”

    “喏,”几名衙役遂即跨刀向长相奇异的关羽行去。

    不等几名衙役有所动作,张飞带来的二十名好手有数人拍案而起,挡在关羽、张飞面前。

    “怎么,敢反抗?”县尉老蒲阴测测的道,随即声音一厉,“胆敢反抗者,就地格杀。”

    得了命令的衙役倏忽间抽出腰间的环首刀,大踏步的向几人走去。

    这时,张飞冰寒的声音传出,“就地格杀,你要想好后果。”

094司马直

    “后果,”县尉蹙着眉宇,目光闪烁,看张飞这语气,好像底气十足,不由得,心里踌躇不已。不由得,县尉看向张飞、关羽那一桌人,个个身姿魁梧,身上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斟酌了一番,县尉咬了咬牙,道,“关羽乃杀人凶手,杀人逃逸,当缉拿归案,抓住他。”

    当下,几名衙役被身材魁梧的士卒身上气息所阻,渐渐的,只感觉胸中有一股压抑的感觉,丝丝烦躁之意在心底滋生,其中一名衙役忍不住挥刀疾劈。

    “嘶,”刀锋从空气中劈出,一名士卒身子一侧,避过刀锋,紧跟着右脚一跨,身子一沉,双手呈掌状探出。倏的,士卒手掌抓住衙役持环首刀的右掌,手中沉重的力道一拍,衙役吃痛之下,手中兵刃直落,士卒一把抄过环首刀,沉肩的身子一撞,蹬蹬蹬的,衙役向后倒退而出,撞进衙役中。

    空手入白刃,几个呼吸间,便解决了一名衙役,并夺取了其手中的兵器。

    “这些人,不好惹,”蒲县尉念头闪起,心头涌上一丝悔意,不该在没探寻到消息就冒然的带人来抓捕。

    不过,事已至此,蒲县尉在后悔也没用,在他的惊诧之下,只见端坐在席上的俊朗儒生,饮干一碗酒道,“解决了,不要伤及性命。”

    “喏,”霎时间,五名士卒身上冒出一股凛冽的寒意,这寒意比十二月的寒冰还冷。

    “杀,杀气”,县尉哆嗦着嘴唇道,心中掀起大浪,“该死的,这究竟要杀多少人才能有这么浓的杀气。”

    忽然间,县尉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军队,这些人,一定是军中的人,否则不可能有这么浓的杀气,该死的。”

    “不要动手,”县尉叫了一声,可惜已经迟了,对面的六名好手虎入羊群一般的扑进衙役中,东一拳、西一脚的,招招狠辣,基本一个回合,衙役便倒在地上起不来,痛苦的哀嚎着。

    短短几个瞬间,县尉脑中一片空白,直至张飞麾下一员好手一拳带着凛冽的拳劲砸来时,扑面的劲气刮的其面颊生痛才反应过来。

    “瞪大了眼眸得县尉来不及多想,身子往下一缩,堪堪避过这一拳。

    在县尉一阵庆幸中,士卒一个后旋踢,当即将县尉砸进一个放满了酒菜中桌案上。“哗”得一声,附近正在吃饭的村民纷纷闪开。

    这时,从地上爬起来的衙役瞅了瞅如铁塔一般矗立在身前的壮汉,随即跑去搀扶砸碎桌案的蒲县尉。

    两侧,村民一阵叽叽喳喳中,其语中不乏有些嘲讽蒲县尉自不量力。

    “咳咳咳,”蒲县尉被嘲讽的话引动身上的伤势,当下面色有些苍白。一阵咳嗽声中,县尉嘴角溢出一口鲜血,这可把一干衙役吓坏,忍住身上的疼痛对县尉道,“大人,你没事吧。”

    “还死不了,”县尉有些虚弱的道,”随即,眼神示意着让搀扶他的衙役向前走。

    “你们究竟是谁?”县尉目光死死的望向张飞,眼中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怨毒,不过,形势比人强下,他也奈何不了他们。

    “谁?”张飞放下筷子,起身轻蔑的道,“我乃新任护青州中郎将,这是我大哥,护乌桓中郎将,你说,我们是谁。”

    “中,中郎将,咳咳咳,”急说之下,蒲县尉牵动身上的伤势,眼眸中充满了惊惧。虽然他早已猜到二人在军中官职不低,但也没想到不低到这种程度。中郎将啊,这职位可是秩比两千石,而且还是极难晋升,更不用说眼前之人如此年轻,而且,关羽还是通缉犯,摇身一变竟然成了护乌桓中郎将。

    蒲县尉眼中神色变化不定,在张飞玩味的眼神中,蒲县尉忍着腹部的疼痛,低头道,“解县县尉蒲道远见过二位中郎大人。”

    “不错,能屈能伸,是个人物,”张飞心里暗赞。不过,张飞表面还是做出一副不屑的模样,“怎么,还打算抓我跟我大哥。”

    自汉代郡国自辟属吏起,属吏于长官及国主自称臣,因此,县尉蒲道远道,“臣下不敢,”随即,蒲道远心里大骂,现在别人都亮出中郎将的身份,自己若还是揪着关羽昔日的罪名不放,怕是自己竖着进来,要躺着出去。

    “那还不走,难道还要某你留在这里吃饭不成。”张飞声音一坑,剑眉倒竖,自有一番威势震慑蒲道远与衙役。

    “得罪了,”蒲道远抱拳致歉,“臣下这就离开关家村。”说着,蒲道远在几个衙役的搀扶下亦步亦趋的向关家村外走出。

    突然间,张飞抬手示意,一边张着洪亮得嗓门喊道,“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啊,不要被打扰了兴致。”

    在一阵嘘嘘中,关家村村民对着灰溜溜而走的县尉蒲道远充满了不屑,这让尚未走远的蒲道远心里发狠,一阵咬牙切齿中,将今日的仇恨埋在心底。待来日,天下大乱时,蒲道远率兵屠灭关家村,以血前耻。

    连续数日的盛宴,张飞、关羽、胡娘、小关平以及一干从关家村带出的三百壮丁启程上路。

    由于张飞带着三百壮丁以及关羽妻子,一行数百人也做不到如当日一般疾应大半日赶回洛阳。如此,只能慢慢的前行。

    第二日黄昏,三百人行到河东郡郡治安邑县。刚一进城,张飞等人便落脚在一处驿馆内。

    驿馆内,闲来无事的张飞趁天色未暗,带着关平及无名劲卒行走安邑街道之上。

    街道上,四处闲逛的张飞打听到一个消息,河东太守司马直即将奔赴青州乐安郡太守一职。不过,在半月前,朝廷诏命以下,至今司马直称病在家,迟迟未动身前往乐安郡,以至朝廷连发两道诏书,催促司马直担任乐安郡太守一职。

    “司马直,”张飞摸着下巴喃喃道。老实说,这个司马直张飞有点印象,在张飞过去查询的三国资料中,司马直貌似是司隶河内郡人,至于他在哪里当官张飞倒是不知道,不过,张飞可是知道司马直最后是因为交不起钱担任冀州钜鹿太守一职而上书死谏汉帝刘宏,最后落得自刎身死得结果。

    对于这种铮铮铁骨,一心为老百姓做事的好官张飞是极其敬佩的。

095归家

    县衙内,张飞望着眼前面带愁容,而立之年的中年大叔,心里忍不住升起敬佩之心。对于眼前应该前去钜鹿担任太守一职,却不知怎滴发生变化,转而前往乐安郡担任太守。

    “司马大人,不妨考虑下在下所提。”说着张飞目光灼灼的盯着司马直,对于眼前的人,张飞有把握说服他,让他乖乖的前往乐安郡担任太守一职。

    “让某想想。”司马直刚毅的面容上紧蹙着眉宇,显然陷入深思之中。对于他这种继承了孔子文化的人,不可能轻易接受别人的馈赠。不过,司马直也不是迂腐之人,如今,青州正是千疮百孔之际,诚如眼前东莱太守张飞所说,正直自己前去治理。否则,朝廷若派个只会盘剥百姓的人前去治理,那后果,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刚刚平息的刀兵恐怕另起波澜。

    “司马大人,孰轻孰重,请您慎重抉择,切不可为了一时之名而让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唉,”司马直叹了口气,目中闪过一丝决断,果断道,“张大人,听你的,对于自身名利,某也没什么在乎的。目下,最重要的是能让百姓走出刀兵之苦。”

    “司马大人,多谢了。”张飞抱拳致谢道。

    “张大人,这谢,应该是某说才对。”司马直将一切都看开,当下揶揄的道,“否则,过不了几日,某可能就要以死谏逼陛下收回卖官鬻(yu)爵。”

    “这,”张飞当即吓出一身冷汗,虽然看司马直云淡风轻的说死谏,但张飞百分百相信司马直所说的话,当下不由得一阵庆幸,得亏自己来得早,否则的话,一个清白正直的好官就此陨落。“司马大人,这事,在下即刻着手去办,明日您也随我一同启程,届时一时前往青州走马上任。”

    “好,”随即,司马直儿与张飞简单的寒暄一番,张飞借天色已晚返回驿馆休息;而司马直则是连夜吩咐妻子收拾好行囊,明日随张飞等人先行前往洛阳,在东出虎牢关沿冀州向青州行去。

    次日,司马直带着娇妻及一儿一女背着简单的行囊随张飞离开安邑县。安邑县外,对于这些自发前来送行的百姓,司马直心中充满了莫名的自豪感。

    一路相送数里之地,司马直倚在马车上,摆了摆手,“大伙都回去吧,就送到这里吧;再送,某可是愧不敢当。”

    “县令大人,一路小心。”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道声音道。紧跟着,一阵叮嘱的声音随即传来,“大人,一路小心……”

    “大人,一路小心。”

    马车前,张飞对关羽道,“大哥,这司马直不错,深的百姓爱戴,这次掏个八百金帮他把乐安郡太守职位拿下,那也是为青州百姓谋福祉啊!”

    “二弟,做得好,”关羽捋须,丹凤眼露出赞赏,“区区八百金,能够换来一个为百姓谋福祉的太守,这钱,花得值。”

    “哈哈哈,大哥,反正,这钱又不是我们出,别忘了,涿郡的张苏两大商贾,”张飞笑着道,“既然他们想靠上来,总得拿些诚意出来。”

    在关张二人说话间,这边司马直马车边涌上一波的老百姓,“大人,这是自家做的面饼,带着路上吃吧!”

    “大人,这鸡蛋家里老母鸡刚下的……”

    面对热情的百姓,司马直都有些吃不消,当即收下一些面饼放在路上吃,别的全部让百姓拿回去,坚决不收。

    如此,方才让一行人顺利的离开了安邑的地界,浩浩荡荡的向洛阳行去。

    三日后,一行几百人方才赶到洛阳,张飞关羽将从关家村带出来的三百人扔给于禁训练,以后充做关羽的亲卫,毕竟都是同一村子,而且还是关羽带出来,关羽怎么可能不关照一下。这边张飞抵达军营后,另一头司马安置好妻子住在驿馆,他则是直前往尚书台述职,卸下安邑县令,再担任乐安太守一职。

    有了张飞的打点,司马直不到一会就领了乐安太守职位的印信等物。次日在于禁派张睁领五百人护送其前往乐安郡。

    送走了司马直之后,张飞除了呆在军营就是进洛阳拜会卢植,聆听卢植的教训,闲暇之余则是与袁术厮混。半月间,张飞与袁术二人间的感情蹭蹭蹭的往上涨,大有结拜兄弟之意。不过,袁术自恃自己乃三公之后,与张飞结交还是可以的,但是做兄弟,张飞可就有些配不上了。

    转眼间,元月将至,汉帝刘宏举办了筵席之后,张飞关羽辞别孙坚,杨成等人,率部北归幽州涿郡。在涿郡,张飞还打着苏张两大商贾的注意,自己即将南下,还要借助这两大商贾家中的资产来实现自己的计划。

    涿郡,四海庄,刚一回来张飞便迫不及待的士卒召来张世平、苏双。同时间,张飞让于禁筛选麾下部署。毕竟,张飞远赴青州,更兼任护青州中郎将一职,不可能手底下没有人保卫青州安全;再者,当初跟自己出去打仗的一千多人如今十去四五,剩余的大多是见过血,蜕变成老兵。而且,这些老兵故土难离,张飞一旦带他们到青州,可能以后一年都不可能回来几次,这让他们如何肯随他前去青州。因此,张飞与关羽商议一番,从青龙营北斗营中挑选要随他离开的士卒带走,不留下的,统统交给关羽统辖,重新编入青龙营。

    未时,受到张飞相邀的张世平、苏双进的四海庄。一路之上,二人已然得知张飞抛出来身居中郎将之职。随即,二人来到四海庄之内眼中神采奕奕,均为自己当初的投资赶到庆幸不已。

    短短数月,张飞、关羽便一跃中郎将之职,那在过几年,张飞关羽不得入主朝堂。想及此,二人不由得浑身畅爽,以张飞的性格,日后若投桃报李之下,苏张两大商户世家摆脱这深入骨髓的商贾身份也是指日可待。

    正厅之中,张飞一张矮榻,一瓮酒,一酒爵,一盘干牛肉,下首左右同样置着两张矮榻以及一应物什。

    苏双二人在仆人的带领下至正厅中向张飞行礼,张飞虚手一摆,二人道了谢,落座其内。

096难道是他

    二人落座后,张飞也不讲什么弯弯绕绕,直言挑明道:“两位,三日后,某将前往青州述职,不知你二人,是否有意随某举家前往青州落户。”说着,张飞眼神一厉,这让二人心里豁然一惊,张飞这是逼他们表态,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是说,只是单纯的投资他张飞。

    踌躇间,二人互相对视,眼神闪烁,均未从对方眼里收到想要的答案,这让二人微蹙眉宇,这抉择可不好抉,事关家族基业。

    随即,正厅中,张飞自斟自饮,不时的用眼角余光扫向二人。张飞不急,有的时间等二人的答案。反倒是苏双、张世平,面颊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其私底下对对方做出的暗示却被张飞收入眼里。

    “你们先喝着,某去解解手。”张飞说完,从跪坐的垫子上站起,向左侧的出口行去。

    当张飞走后,苏双还特意的小心前去左侧出口看看张飞是否真的解手而去。果不其然,望着渐行渐远的张飞背影,苏双、张世平连忙起身,二人稍稍一合计,张世平道,“今日这事,这张飞摆明了让你我做出选择。否则,今日以关张兄弟二人的权势,必然入主朝中,身居高位。届时,关张兄弟一旦飞黄腾达,你我怕是有些得不偿失。”

    “世平兄,那以你之意……”苏双迟疑道。

    “这,”张世平拧着眉宇,斟酌了一番,“这张飞将要去青州担任东莱太守与护青州中郎将一职,偏偏临行前要你我做出抉择,怕是再青州,有用的上你我的地方。”

    苏双一细想,击节道,“不错,如今青州正是百废待兴之际。这十年来,青州饱受流寇横行,致使青州大部分人口背井离乡,流入幽、并、荆、豫、扬几州。”倏的,苏双欲言又止。不过,随即苏双便将猜测掐在萌芽之中。

    “世平兄,此事兹事体大,短时间内怕是难以下定决心啊。”

    “嗯,”张世平颌首,对于这种事,短短瞬间中他怎么能够草率的做出决定,这可是关系张家上下几十口人。

    二人一番商议,直到张飞解手回来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出来,直到张飞问询道,苏双满脸凝重的道,“张大人,此事兹事体大,能否容小人回去考虑一番。”

    “是啊,张大人,”张世平附和道,“兹事体大,我二人也不可能马上拿出主意。”

    “嗯,”张飞一手敲击着矮榻,沉思道,“这样吧,我给你一天半的时间,后天下午过来给我答复。”

    随即,二人点头应允,张飞随便与二人寒暄一番,待吃完酒食就打发他们走。

    四海庄后院之中,身子骨还算硬朗的张霖正逗弄着数月前张飞救回来郝昭。至于郝昭之母,为了不落人口实,从张霖手中接了绣娘的差事,专门为府里添置些衣衫,换取一些口粮与钱财。

    张飞伸出宽厚的手掌,从张霖手中接过郝昭,伸出食指摸着郝昭那如绸缎般的面颊,不经意的道,“叔,既然这么喜欢小孩,改日,我让嫂嫂帮睁子说一门亲事,让他早点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睁儿,”张霖摇了摇头,“他不急,要找,也是先帮你找,给老张家开枝散叶,如此,我也就对得起老家主当年的承诺。”

    “叔,我今年才16,尚未加冠,这么早成婚干啥。张飞随意的道,“再说了,我现在是没碰到合适的,等碰到了,都不用你说我就成婚。”

    “你啊,”张霖露出苦涩的笑容,每次提起这茬,张飞总以不到加冠推脱。可是,若是别家的娃,估计现在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对了,”张飞突然道,“叔,我马上要到青州走马上任,睁子也要跟我去,不如,你也跟我一起去吧,到时候我和睁子也好照顾你一点,尽一些孝道。”

    “不用了,”张霖恍惚了一下,“我这把老骨头可是经不起路途颠簸。去青州,也只是添加你的累赘,还是不要去的好,不要去的好。”

    “叔,”张飞加重声音道。谁知,张霖恍若未闻,孤寂着身影摆着手,径直的往院外走去。

    一日半,苏双、张世平终于拿定主意,两家结盟,同进同退。商定后,苏双跟随关羽,张世平随张飞举家迁往青州。

    翌日,张飞率严重缩水的北斗营与张世平举家向青州出发。临行前,张飞叮嘱关羽照顾好张霖以及尚在年幼的郝昭。

    送别的人群中,胡娘牵着小关平站在关羽身侧。此时,小家伙关平一脸不舍的望向远去的张飞。倏忽间,关平两手合成喇叭状,“叔父,我会去找你的。”

    远去的张飞听到这个消息,脸上莫名的露出一股温馨的笑容。

    “张叔,良人,都回去吧,”关羽叹了一口气,心里涌过一抹别样的滋味。

    “你们先回去,我再等会,”张霖摆了摆手,目光追随着远去的张飞背影。劝不动之下的关羽,无奈的随张霖一同目送张飞远去。

    一路之上,由于有张世平一家的拖累,张飞这一千多人足足行了八日方才赶到乐安郡,后与乐安太守司马直简单得寒暄一番,张飞又带人直往东莱郡赶去。

    路途中,张飞举目望去,田地破败,杂草丛生,眼看春天就要到了,在不开始春耕的事宜,怕是春耕一过,这青州剩余的百姓日子也不好过。

    随即,尚未接任的张飞连忙派人前往临淄,向新任刺史大人黄琬说明情况,调拨春耕种子,发给那些平头老百姓。

    数日之后,张飞入主尚未被黄巾波及的东莱郡。郡内,当张飞将张世平一家安顿好之后,张飞先是令于禁接管郡内兵卒,统一整训。同时间,张飞将跟随来一千两百多号人重新进行整编。

    一千两百多号人张飞根据各人所擅,先从愿意跟随来的两百铁甲卫划分而出,独立编制一个虎贲营;其后,张飞将剩余的一千老兵充作骨干,将东莱郡体能合格的三千郡兵编入其内,重新组成北斗营,戍卫东莱郡城。

    次日,新官上任的张飞为了能后尽快的了解东莱郡的近况,召集郡内大小官吏于太守府议事。

    随着张飞相召,身居太守府各官职的属官纷纷赶来,前来太守府议事。

    当太守府聚满了各级官吏,张飞才从后堂步入正厅之中。刚入正厅,张飞跪坐下在矮榻之后。陡然间,张飞感觉自己面容上被一双如同刀剑般的犀利眼神盯着。随即,张飞抬起双眸与其针锋相对。顺带的,张飞身上一股淡淡的寒气在周身逸散而出。

    举目望去,张飞只见那人约有十七八岁,面相俊朗,眉宇间充斥着一股正气。

    “莫不是他?”张飞心里咯噔一声,面上神色不露分毫,心中却是涌上一抹激动之色。

097郑玄

    张飞目光巡视一番厅内的众人,着重的在那名俊朗不凡的男子身上停留了一下,随即,张飞道,“人都来齐了。○”

    见没人答话,张飞冲下首的主簿道,“将名册给我。”

    得了张飞的命令。身为上一任太守亲信的主簿配合的将名册竹简递给张飞,张飞接过后,大致的浏览一番,嘴角微翘,霎时间心情大好。

    下一刻,张飞将竹简搁在矮榻之上,神情严肃道,“既然人都来齐了,那在这里,本官做一下人事调动,有意见的可以跟我提,没意见的,就先按本官所说的做。”

    张飞话音落下,正厅之中顿时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张飞担任东莱太守一职,必然会将自己的心腹安排在最重要的职位上。不然,到时候底下的人给你来个小动作你也无可奈何。

    当然,对于张飞的调动自然有人欢喜有人忧,文武两列神色各有不同,只不过文官要沉稳些,毕竟打交道这么多年,掩藏神色还是做的出来;至于武将,倒是没有文官这样深沉的心思。

    少顷,张飞轻咳一声,将众人思绪拉回,大厅顿时间安静下来。

    随即,张飞冲着正厅外的亲卫道,“将张世平、于禁叫进来。”张飞话音一落,门外亲卫大步流星的将等候张飞命令的张世平、于禁叫来。

    刚入正厅,张世平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方才,张飞派人前来,让他掌簿曹史,负责太守府内一应钱粮。对于钱粮的重要性,张世平可是知道的深切。今后,自己可是卡住东莱郡的咽喉。

    二人一进来,顿时引的人一阵侧目,面对相貌堂堂的二人,厅中的人倒是没起什么波澜。毕竟,这才两个人,要的职位也不多,谁被刷下去。那也只能算他倒霉。

    进来后,张飞先是指着于禁道,“左侧这位,乃是于禁、于文则,在参加平息黄巾之乱后,受朝廷封擢升至都尉一职,现任本郡郡丞,掌军事,并兼任刺奸一职。”说完,张飞特意的望向面向俊朗的青年,见其不为所动,张飞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继续道,“右侧一人,乃是涿郡商贾世家张世平,掌本郡簿曹。”

    “大人,这不妥吧,”正厅中,一名功曹委婉的道。

    “怎么,”张飞眼神一厉,对于方才说话之人,是本郡辞曹史。不过,这种人,张飞也没怎么看得起。别忘了,隔壁郡北海国可是有张飞的师叔在,到时候向他要一个人顶他的辞曹史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本官做事,还不用你来教我,”张飞话一出,辞曹史当即脸上青红交加。

    遂,张飞扭头对面相俊朗的青年道,“奏曹史,你卸下奏曹之职转任郡尉,协助郡丞掌训练郡兵,如何?”

    “敢不应,”青年长长一揖。

    “至于奏曹之位,由原簿曹担任,其余诸曹,职位暂时不变。”

    县衙后院,张飞心情及其舒畅,“文则,回头从营中挑选善射之人交给郡尉,让他给我训练一营神弓营出来,记住,是善射,不要滥竽充数。”

    “喏,”于禁应道。

    随后,花了数天得时间整理好上一任留下的案子后,张飞让主簿暂时处理县衙得事情。次日清晨,张飞轻装简从出了县衙,带着数十骑卫士前往北海郡高密县。

    在凛冽的寒风中,张飞一路风驰电掣的行了半日左右方才赶到高密县。一路打听中,张飞率十余骑来到高密县外一个乡间村落中,得知师叔所在后,张飞连忙带人前往其师叔所在的住所。

    一处两进两出的普通宅院,张飞于门前向一名约加冠之龄的青年抱拳道,“在下乃尚书令卢植门下弟子张飞,奉恩师之命前来拜访郑玄郑大家。

    “卢大家,”门口的儒生脱口而出道,仔细的打量名义上的师弟一番,毕竟,卢植与郑玄同师出扶风人大儒马戎。

    张飞点了点头,心道,“看来,老师这大儒之名不愧名传四海啊。

    随即,门口的青年向张飞拱手作揖,“在下泰安卞喜,添为老师坐下诸多弟子之一,。”

    “卞喜,”张飞目光诧异的看向眼前的青年,据他所知,演义中这卞喜不是参加黄巾,后面投靠曹黑子当了一个守将,不过后面被过五关斩六将的关大哥给斩了,难道,眼前的是重名?可是不对啊,演义中的卞喜正是泰山郡泰安人。

    在张飞一阵疑惑中,卞喜道,“师弟,你且在这里等候,在下这就回禀老师。”

    “嗯,”张飞有些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望着离去的卞喜,张飞对演义所记载的历史怕是不敢再信分毫,焉知这后世老罗编纂的三国演义有多少不靠谱的。否则,其后参照其中,怕是怎么死的都不成。

    片刻的功夫,卞喜出了府门,“师弟,老师有请。”

    旋即,张飞在卞喜的带路下至府里偏厅内面见名躁后世的大家郑玄。

    初见郑玄,张飞入目所望,郑玄身长七尺,面貌清瞿,一双眼眸漆黑明亮,幽若繁空,颌下五寸长髯飘飘。

    “弟子张飞,见过师叔。”进入大厅内,张飞极守礼仪,向郑玄行长辈礼。

    “嗯,起来吧,”郑玄虚台右臂,张飞顺势站起。只听郑玄道,“你老师还好吧,听说他被人诬陷,导致下狱旬月。

    “老师还好,已经在一个多月前被放了出来,”张飞恭敬道,抬眼凝望郑玄,“只是,弟子陪伴在老师身边时,老师可是时常在嘴边惦记着您。”

    “惦记着我,”郑玄轻笑道,“你老师可是为了昔年的事在耿耿于怀。”

    “呃,”张飞一窒,眉宇微蹙,凝眉道,“师叔,昔年的事?弟子尚未听老师提起过。”

    “哦,”郑玄略显诧异,稍稍调整面部上的表情,“没提起,那他叫你来做什么?”

    “那啥,师叔,”张飞委婉的道,青州自从被起义的黄巾霍乱一通之后,可是狼烟遍起,整个青州千疮百孔,”顿了顿,张飞在郑玄示意的目光下道,“师叔,现如今东莱郡各地缺乏县令、主簿、功曹,您看,您这门下弟子可是有合适的?”

098贤才

    郑玄浓眉一挑,清瞿的面容含笑道,“我道是以为卢子干怎么让你来拜访我,原来是让你来寻我门下弟子。”

    “嘿嘿,师叔,”张飞谄媚着一张脸,“老师可是说了,您可是吃透了古今经典,于天文、地理、礼仪、九章、春秋等经典可是颇有建树,其才能尤在他之上。因此,老师知晓弟子担任东莱郡守,恐弟子能力不足,不能抚平辖郡创伤,因而让弟子向师叔求的门下几个贤才,协助弟子治理东莱郡。”

    有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遂即,郑玄眯着眼,一副颇为受用的模样,捋着颌个五尺长须,一板一眼的训斥张飞道,“这话卢子干可是说不出来,莫要借他之口来抬高于我。”

    “师叔,真的,”张飞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您海内大儒的名头谁不知晓,门下三千弟子,集古今经学大成,自成一家。试问,古今除了孔孟二人,谁又有您这幅成就。”

    “胡说,”郑玄板着脸,正气凛然道,“孔孟二圣,乃当世公认的圣人,焉是我等凡夫俗子能与之媲美。”

    “是,是,是,”张飞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般,在这里,张飞可不敢在吹嘘郑玄,否则,深受儒家典籍熏陶的郑玄非得发飙不成。

    郑玄对张飞如此模样,颇为满意,“前些日子,你老师遣飞骑书信传予我手上,所以,你的来意我已知晓。”

    “泰匡,”郑玄招了招手。

    “老师,”卞喜执弟子礼道。

    “益德,泰匡有国士之才,可堪一州之守。”

    “果真,”张飞当即双眸大亮,能得郑玄推荐,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就说其收的一个弟子,国渊国子尼,在曹魏中可是以自身能力担任九卿之一,而国渊有此成就,就是当初郑玄在国渊尚未投靠任何一个势力时放出风声,“国子尼,有国器之才。”

    想到这,张飞心头一阵火热,既然卞喜是国士之才,又在郑玄座下,那国渊此时应该也在郑府,说不得也得把国渊捞走,免得日后被别人抢走。

    在郑玄颌首中,张飞强掩心头的火热,“师叔,听老师说,您的高足国渊国子尼可是有国器之才,不知可否让飞带走,我让其担任主簿,实行太守之职,协我治理一郡之地,为青州百姓谋福祉。”

    “主簿,实行太守一职,”郑玄诧异的打量了张飞一番,对张飞如此行径不由的感到一阵佩服,若国渊没治理好东莱郡,到时候倒霉的可是张飞。

    “益德,如今国渊回乐安省(xing)亲,暂时不在府中,不如你去安乐寻找,看他是否愿意随你一道前往东莱。”

    “好,”张飞想也不想的到,迟则生变,能尽早将国渊纳入麾下就尽早纳入,否则,被别人招揽去了,张飞哭的地方都没有。顺道的,张飞还可以见见在乐安郡担任郡尉的张睁。

    随即,郑玄对侍立在侧的卞喜道,“泰匡,你随你张飞师弟走一遭,去安乐寻你子尼师兄。至于你师兄是否要跟益德前去,全看他自己。”

    “是,老师,”卞喜恭敬的应道。

    入夜,张飞在郑玄府中暂时落脚一晚。而此时,郑玄私底下拉着卞喜在书房道,“泰匡,如今朝廷卖官鬻爵,为师本不愿你们出仕,深陷卖官鬻爵漩涡之中。奈何,我那刚正不阿的师兄,前几日遣飞骑央求我让门下弟子协同治理东莱郡。”

    “推脱不下,老师也只能擅自替你们做主,出任仕途,希望你不要怪为师自作主张。”

    “学生不敢,”卞喜恭敬道。

    “泰匡,如今朝中糜烂,各地郡守、县令置金买官,盘剥百姓,致使百姓民不聊生。此去,为师希望你能后谨守本心,莫被那身外之物迷了双眼,从而利欲熏心,霍乱百姓,否则,你也别怪老师将你逐出门下。”说到最后,郑玄声色俱厉。

    “学生谨记老师教诲,”卞喜长长的一揖。

    随即,郑玄从矮案上抽出一封书信,“为师思虑良久,能得卢子干所授之徒,当是光明磊落,心忧百姓之人。这里有书信一封,等你见到子尼后,将书信给他,你再从旁说服子尼,让子尼担任东莱郡主簿。”

    “是,老师。”卞喜恭恭敬敬拿过书信揣在月白色直裾袍服的内衣里。

    次日,张飞带着卞喜北上乐安郡,寻找国渊国子尼,一路之上,张飞倒是碰到了好几批流落山林的匪寇,不过在张飞数十骑锐士的悍勇之下,这几批多则数十人,少则数人的匪寇尽皆被灭。

    在一条阡陌的小道之上,卞喜拒绝了张飞一同前往寻找国渊,单人带着五名骑士去寻找国渊,而张飞则是改道乐安郡郡治临济县,让张睁调集郡兵剿灭流窜乐安郡的匪寇。

    数日之后,卞喜不负张飞所望,成功的说服国渊担任郡内主簿,而卞喜则是被张飞下放至观阳,担任观阳县令。

    黄县,张飞将现任主簿外放,担任过乡县令,这让始终战战兢兢的主簿大喜不已,在张飞面前拍着胸脯的保证。而后,张飞以国渊任主簿,总管郡内大小事宜,张飞当着甩手掌柜前往军营落脚。

    军营内,于禁在张飞的建议下将数千郡兵分成兵种七个,分别是轻兵曲,长戈曲、长戟曲、刀斧曲、刀剑曲、神弓营、盾兵曲、虎贲营以及拥有两百多骑射上佳的踏白营。

    其中,踏白营、虎贲营另立一营,其余六曲一营暂时统属北斗营管辖,主将为于禁。

    黄县东大营,张飞看了于禁训练的士卒后颇为满意,只见点将台下,数千士卒中一股腾腾的锐意在弥漫。

    抽空中,张飞前往东大营西侧。此时,一声闷雷般的嗓门环绕在校场,“两脚站稳,手抬高,眼要直视,肩膀下沉。”

    “肩膀下沉,”太史慈厉声一喝,几名弓箭手虽然调整了姿势,但在太史慈苛刻的眼光中还是不甚满意。陡然间,太史慈出腿如电,带着破风之势踹向一名神弓营士卒屁股上,士卒猝不及防之下,被太史慈踹的一个踉跄,随即,太史慈边骂道,“他娘的,说你呢,给老子肩膀下沉。”

    随着太史慈的怒喝,那名士卒怒视着太史慈,随即,太史慈脸色下沉,“看什么看,不服,要你这货色在战场,老子百步外一箭就能结果了你。”

099再战黄巾

    在众人不忿的神色中,太史慈轻蔑的看着这些人,“听说你们这些大部分都是跟随太守大人东征西讨,从百万黄巾中杀进杀出。”说着,太史慈摇了摇头,“在我看来,你们也不过如此。”

    “你说什么,”当即就有士卒暴怒,对于主将张飞、于禁,这些大头兵可是爱戴之极,前者,让他们顿顿有肉吃;后者,在战阵统兵之中,可是以最小的代价让他们立下功勋。

    “说什么,”太史慈指着这些人道,“老子就说你们是窝囊废,连个弓都举不平,更何况是乱军之中,射敌首级。”

    随即,太史慈望着气喘如牛的百余名士卒,“怎么,不信,”说着,太史慈手一伸,“拿弓来。”

    点将台一侧,张飞饶有兴趣的看着太史慈,张飞早就听说太史慈乃是汉末四大神射之一,箭术与吕布、赵云、黄忠不相上下。更甚者,太史慈还精通一手暗器功夫,端是使得出神入化。

    在张飞的闪烁着目光中,就有一名士卒将一柄铁胎弓递给太史慈手上,太史慈轻拉了两下,眉宇微蹙,轻摇了摇头,不过还是指着身后的几名亲卫道,“你,你,还有你,每人拿一个靶子,两百步外策马奔驰,让他们看看老子究竟怎么射移动靶。”

    “喏,”几名亲卫遂即去牵五尺高的战马。须臾间,一阵疾如细雨的马蹄声响起,马背之上,几名太史慈的亲卫一手甩缰策马,一手持着高高举起的箭靶,来回奔驰。

    “看好咯,”太史慈惊雷般的喝声道,随即手中铁胎弓平举,右手从亲兵手中箭壶抽出三根雕翎羽箭,搭扣在铁胎弓的弓弦之上。

    随即,太史慈横跨马步,持弓的左臂略微水平上举,双眸与弓弦上的翎羽呈一线,肩膀一沉,“咻”的一声,搭扣在太史慈手中的三根羽箭呈三个方向激射而出。

    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之中,太史慈射出的三根羽箭不分先后的“咻”的一声便刺破尚在奔驰的箭靶之上。

    “如何”,太史慈轻蔑的看着众人。紧随着,几名士卒飞速的将靶子立在场中,高声扬道,“全部命中靶心,穿透而过。”

    在几名士卒不愤的神色中,一阵喝彩声传出,张飞排开众人,击节道,“东莱神射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太守大人,”众人见张飞出现,纷纷侧身行礼道。

    “免了,”,张飞扬手道,“子义,你继续训练,最好能给我多练几个战场之中取敌首级的神射手。”

    “喏,大人,”太史慈拱手见礼。对于眼前年轻的太守张飞,太史慈打心眼里佩服,听说他曾率兵以数千的兵力阻挡徐和的近十万大军。而后,随皇甫嵩平定兖冀之乱。

    刚巡视完军营,张飞便接到主簿国渊寻人叫他赶回县衙。

    县衙内,张飞人还未进,声已传到正厅之中,“子尼师兄,有什么急事让人寻我。”

    “太守大人,”国渊向张飞行了一礼,在张飞摆手中,国渊将矮案之上数个竹片制成的竹简递给张飞。张飞在一阵疑惑中接过竹简观看。

    观看片刻,张飞英俊的面孔上布满怒容,“岂有此理,竟然敢公然围攻县城。”随即,张飞收敛眸中的怒色,“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是今天刚发来的讯报,不过,”国渊眉宇间浮上一抹惑色。

    “不过什么,”张飞接口道。

    “大人,讯报中传到当利、观阳、曲成、卢乡、掖国几乎在同一时间遭到贼匪攻打。

    “什么,”张飞吃惊道。

    然而,国渊又道,“这还不算什么,只是当利、卢乡已经被匪寇攻破,城内粮草尽皆被匪寇抢夺一空。”

    “同一时间,,”张飞拧着剑眉,“那这么说,这次攻打县城乃是有预谋的,”说着张飞闭上星眸,陷入沉思之中。

    随即,在张飞的沉思中,国渊道,“太守大人,从种种的迹象看,在下猜测,可能是黄巾余孽兵寇东莱诸县。”

    “黄巾余孽,”张飞陡然间睁开利剑般的双眸,目中一闪,“我想起来了,当初青州大帅徐和战死后,黄巾渠帅管亥遭受黄巾渠帅赵方、秦明联手驱逐,仅带着数万残兵退往青州东部,难道,管亥所部竟然在这里?”

    “来人,”门外立马跨进两名体格雄壮的甲士,张飞遂出口吩咐道,“通知于禁,集结北斗营,带上两日的干粮,我稍后就到。”

    “喏,”两名亲卫大步流星的奔出,直往城内东大营而去。随即,张飞道,“子尼师兄,这里交给你了,我即刻率兵剿灭黄巾。”

    “大人放心,黄县有某守着,”国渊神色凝重的道。

    随即,张飞出了县衙,立马就赶去东大营,汇合于禁等人。

    城门口,张飞分配任务道,“文则、子义,你二人一人前往救援曲成,一人救援掖国,务必将黄巾给我剿灭在曲成跟掖国,千万不能让他们进入平原。否则,今年刚种下春耕的种子,怕是多半保不住。”

    “喏,”二人应了一声,便与张飞分开。随即,张飞带着一营轻兵向观阳赶去。

    申时中,驰道之上,张飞尽管心忧身在观阳的卞喜安危,但使一营轻兵撒开脚丫子狂奔,至少也要大半日才能赶到观阳。张飞估摸中,估计明日凌晨就能赶到观阳。

    观阳县,此时新r县令卞喜亲自带着数百县兵在城头之上指挥守城战,将衣衫褴褛的黄巾军打得溃不成军。

    “檑木,扔,猛火油准备,”卞喜有条不紊的指挥着。然而,在城下一阵阵惨呼中,卞喜可没有丝毫同情的心理,毫不犹豫的道,“猛火油,扔,火把准备。”

    城外,黄巾中,负责数千人攻城的黄巾小帅眼皮一跳,见城头上扔下黑乎乎的东西,当即头皮发麻,声嘶力竭的吼道,“退,他娘的快退。”然而,不等命令传出,城头上在明晃晃的赤色虹光中扔下火把。下一瞬,城头下冒出一股滔天大火,有黄巾士卒被猛火油扑个正着,浑身上下被火光包裹着,哀嚎中四处飞奔。不时的,将身上的火苗传给身边的人。

    猛火油,又名石油,乃是东汉初期班固发现的,因石油可燃烧,班固令人奏报汉和帝,将其引用守城器械之中,乃是寻常守城的杀手锏之一。

    当即,黄巾小帅面皮抽搐,毫不犹豫的下令退兵,估计再打下去,自己这仅剩四千兵马全留在这里。

100长的有点急

    次日,城外三里处,黄巾小方渠帅手搭额首,眺望观阳县城墙。三日来,兵围观阳县,战果寥寥,麾下本部兵马攻城时倒是损失了一千多号人。

    正当黄巾小方渠帅思虑是否要攻城时,有斥候来报,“小帅,从黄县奔来千余汉军兵马,现正在十五里外休整。”

    “黄县?”随即,黄巾小方渠帅瞪大了眼眸,爆粗口道,“艹,是那煞星来了。”说着,黄巾小方渠帅脸上露出惊惧之色,连忙道,“传令下去,抛下不必要的辎重,沿西南退兵!”

    “是,小帅,”斥候见己方渠帅这幅惊惧的模样,随即也不敢再多问一句,连忙撒丫子的跑去传令。

    “该死的,怎么是这煞星轻自出马,”黄巾小方渠帅犹自急的团团转转。

    不消多时,在黄巾小方渠帅的命令下,黄巾撤出观阳县,往观阳县西南朱县退去,顿时间,城头上传来哗然之声,县令卞喜严令麾下县尉出兵追杀。

    观阳县西南,朱家亭,在黄巾小方渠帅打探的消息中,朱家亭的粮草可是仅次于观阳县仓库。因此,在临攻打观县时,先行派出八百士卒攻打朱家亭。

    观县孔道口,赶来的张飞见卞喜无事,急忙询问道,“泰匡,黄巾往哪里跑去了。”

    “大人,黄巾往西南退去,”卞喜接着道,“如果我所料的不错,黄巾是往朱家亭的方向行去,大人往那里去,定能拦下黄巾余孽。”

    “好,”张飞随即翻身上马,“泰匡,你守好观阳县,我去剿灭这股黄巾余孽,免得让其祸乱百姓。”说着,张飞双腿重重一夹黑龙马腹,黑龙嘶鸣一声,一骑绝尘,身后,八百轻兵紧跟着张飞往朱家亭赶去。

    朱家亭,一个宽阔达数里的村落中,亭前正陷入黄巾围攻的浪潮之中,亭内,朱家亭长朱秀手持一杆大枪,将冲上来村口的黄巾士卒打下,减轻村内护卫的压力。

    人群之中,一名身材魁梧、腰有八围、面目粗犷的青年大汉手持双铁戟,一戟一个将黄巾军砍翻在戟刃之下。

    “杀,杀,杀,”随着青年如雷般的喝声,村内的护卫跟随在其身后披荆斩棘,一个又一个的黄巾士卒倒下。

    “杀,给老子杀进去,”亭外,目中尽赤的一员黄巾勇将手执环首刀,身先士卒的冲向村内。身后一个又一个的黄巾士卒在他的带领下向村内发起冲锋。

    随着他的加入,八百黄巾士卒的兵马全部压上,霎时间村口上的防线便摇摇欲坠,四处被黄巾军打开一个又一个的缺口。

    村内,尽管亭长朱秀一杆大枪使得威猛绝伦,但在数十名黄巾士卒悍不畏死的反扑下,朱秀被打的节节败退。

    “爹,我来助你,”一道雄浑的声音响起,随即青年手中甩出一道乌光,赫然是其贴身兵器短戟。

    “嗤,”一员黄巾士卒被短戟猛力刺中,身子带着一股惯性倒飞而出,砸到几个同袍身上,直压的一阵惨呼。紧随着,亭长朱秀身旁出现面色粗犷的青年,对着合身扑上的黄巾士卒,青年连忙挥舞手中熠熠生辉的短戟,霎时间,身前空了一片。

    “爹,你退后,我来,”粗犷青年头也不回的道。

    “琨儿,小心些,”亭长朱秀嘴中喘着些许的粗气,胸膛略有些起伏。

    “爹,你放心吧,这些叛贼,孩儿还没放在眼里,”说着,朱琨眼眸中凶光毕露,扬起手中的大戟,一戟将一名黄巾士卒砸飞,踏步间,朱坤左手一伸,如铁箍般的大手抓住扬刀的黄巾士卒,顺势间,抬脚便向外踹出,下一刻,黄巾士卒如破布一般的砸出。

    时隔不久,黄巾小帅率部赶来,见朱家亭还未被攻下,连连怒骂,心头憋着一股过。这时,从本部后方一骑黄巾士卒骑快马赶来,“大人,汉军追来了”。

    “娘的,这么快,”黄巾小帅惊得直咬牙,传令下去,加速攻打朱家亭,我们走,回淳于去。”

    八百黄巾收到命令,加紧攻势,并不知晓从观阳县赶来的汉军大批人马。

    朱家亭三里外,张飞接到斥候急报,朱家亭正遭受黄巾死命的围攻,随即连忙带着八百轻兵奔赴交战之处。

    “杀,”张飞蓦然一吼,身后的士卒齐齐跟随。

    亭内,正浑身浴血的朱秀一枪洞穿一名黄巾士卒的胸膛。

    “死,”一声咬牙切齿中,朱秀连忙将手中铁枪一引,“叮”的一声,一阵金铁交鸣,在黄巾士卒还未变招时,朱秀空余出来的左手探出,一把掐住眼前的黄巾士卒。“咔,”朱秀手一扭,顿时便传来一阵清脆的骨裂之声。

    “那是,”朱秀寻声望去,只见黄巾后部,一员身披铁甲的壮汉,正奋马突前,所过之处,黄巾无一人能够抵挡。

    见此情况,朱秀想也不想便知道前后。随即,朱秀扬声道,“撑住,都撑住,援兵来了。”

    闻听此言,村内内尚在浴血奋战的护卫精神齐齐一振,同时间,手中攻势也越发凌厉。

    亭内的朱家护卫一改颓势,虽还落入下风,但亦在勉力支撑。

    亭内,亭长朱秀长子朱琨掌中短戟起落,扬起纷纷洒洒的血雨,直让其犹如修罗地狱杀将出来的悍将。

    交战中,黄巾勇将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然而,对于赶来的援兵,他心里里一阵焦急,方才不是有小帅下令急攻朱家亭,怎地现在也不见一名援兵加入战场,在他心焦如焚的情况,适逢朱秀一声高喊,连忙循声望去,当下怒骂一声,“该死的,竟然拿我当垫背。”

    黄巾勇将当即想退出战场,奈何与其交战的数名护卫缠的死死的,与其战的旗鼓相当。蓦的,黄巾小帅险险的躲过一柄刺来的利剑。随即,他便收摄心神,决定先把眼前之人对付了再说。

    村外,箭头般的张飞带着数百人犹如割麦子一般收割黄巾士卒的生命。胯下黑龙疾驰过处,无一人能站着。

    不多时,围攻朱家亭的黄巾大部被汉军剿灭一空,就连武艺不俗的黄巾勇将都被朱琨一戟劈成两半。

    朱家亭内,亭长朱秀正与来援的张飞寒暄一番。旋即,青年朱琨倒扛着短戟在肩膀上,浑身沾满血迹,“爹,黄巾已经尽皆伏诛。”

    “嗯,”朱秀颌首,指着身侧的张飞道,“琨儿,快来见过东莱太守张大人。”

    当即,朱琨上下打量了张飞一番,蔑视的看了看,摇了摇头,有些不情不愿的道,“太守大人。”

    朱琨的一举一动,让身侧的亭长朱秀浓眉微蹙,心说,“有这么对待太守大人的?吗。”随即,朱秀赔着一张笑脸,“张太守,这是犬子,朱琨,年方十五。”说着,朱秀面带歉意,“方才犬子话中不敬,还望大人海涵。”(未完待续。)

101朱琨

    “十五,”张飞剑眉微蹙,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青年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颌虎须,一身袍服下怎么也掩盖不了身上流露出的彪悍气息。

    细细打量之下,张飞心里一惊,“这不是老罗UU小说的张飞吗,难道?”想到此,张飞心头一阵火热,“朱亭长,令公子,不俗。”

    随即,一旁,闻听张飞夸奖,朱琨嘴角微翘,对张飞的神色颇有些和缓。而亭长朱秀则眯着一副面容,谦虚道,“太守大人夸奖了,犬子也只是仗着点微末的武艺而已。”

    “呵呵,”张飞洒然一笑。

    “太守大人,这里说话有些不便,不如到正堂叙说。”

    张飞环顾四周,只见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朱家亭内的护卫正在打扫战场,遂,张飞点了点头,跟在朱秀的身后前往正厅内。

    正厅中,方一落座,面目粗犷的朱琨挑衅道,“太守大人,方才看你带兵冲锋,貌似武艺不俗,不如你我在这切磋、切磋?”

    “切磋,”张飞剑眉一挑,诧异得道,“朱公子,你可是想好了。”

    “废话这么多,”朱琨霍然起身,一脸的不耐,“打便打,不打就认输,磨磨唧唧的,跟个老娘们似得。”

    “呵呵,”张飞起身,抬眼斜了朱秀一眼,“朱亭长,令公子这是要与本官切磋啊,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朱秀目中神光闪烁。数月来,张飞的大名可是传遍青州,尤其是其以数千兵马逼退徐和十万兵马。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张飞既然敢以数千兵马战十数万大军,必然尤其不凡之处。至于自家儿子,朱秀知之甚晓,那武艺也不是盖的,平常几十个护卫都不能奈何他。可如果眼前的太守与自家儿子相斗,输了还好说,毕竟眼前太守大人偌大的名头在那里;若侥幸赢了,那太守大人的颜面又不好过。

    想了想,朱秀有些头疼,然而,朱琨可没有想这么多,拾起躺在地上,沾满血迹的两根大铁戟,双戟一交,“铿”的一声,“爹,我要战他。”

    朱秀面色一厉,斥责道,“琨儿,坐下,不许胡闹。”

    “爹,这事你别管,让我来试试他的身手,”说着,朱琨跨步而出道。

    “拿兵器来,”张飞手一伸轻道。这时,侍立在张飞身后的亲卫吃力的将蛇矛递给张飞。

    正厅中,张飞嘴角噙着笑容,手持丈八蛇矛,矛指朱琨。同时间,张飞身上一股沉寂的凶猛气息在缓缓外露,这不由得让手持大铁戟的朱琨面露凝重之色。

    半晌后,二人缓缓将身上的气势提升到巅峰。倏忽间,张飞单手持蛇矛如电般的刺出。对面,早已等候多时的朱琨一个跨步,右掌铁戟往身前一封,迎上张飞刺来蛇矛。

    “铛,”一声清脆的嗡鸣,朱琨虎口一颤,一股巨力从铁戟处传来。使其正欲挥出的左戟连忙改攻为守,架住张飞的蛇矛。

    “喝,”双戟合力之下,朱琨双臂虬结突起,猛然发力将张飞单手持矛得蛇矛震开。蛇矛被顶开之后,朱琨趁着那一瞬间的空档,猛地一个欺身,双戟戟刃交汇刺出,若错乱的剑芒一般,直刺张飞面门。

    张飞见状,双眸细眯,脚下步伐往后一错。倏然间,张飞掌中蛇矛若毒蛇一般摆首吐信击出。

    下一刻,张飞蛇矛上的蛇信突进戟刃风暴,左点右弹中,一阵叮铛脆响下,朱琨的戟攻便弹向两侧,在朱琨尚来不及改变招式时,张飞蛇矛划过一抹乌芒,带着刀锋般凌厉的劲风割的朱琨的面颊一阵生疼。

    此时,朱琨身子直直的定在那,斜歪着的面孔挂着不敢置信之色。而其手中的双铁戟则是离张飞的胸口尚有两寸之遥。

    “输了,”朱琨滚动着喉中的喉结,哑着声音道。

    “承让,”张飞说完,嘴角噙着笑容,将掌中的蛇矛往后一扔,蛇矛直直的倒插在青石地板之上。

    “厉害,张太守果然名不虚传,”正厅中,上首的亭长朱秀满脸的敬佩之色,语中带着敬意。

    “微末武艺,不足挂齿,”张飞拱手作揖道。顿了顿,张飞在朱秀微笑的面容中道,“朱亭长,黄巾贼寇现已肃之一空。若无事,在下须赶回观阳县,就不再此久留。”

    “太守大人,在下尚未感激您援助之恩,怎么好让您匆匆而去。”说着,朱秀道,“不若留下来,在下备上筵席,太守大人休憩一夜再走。”

    “不必了,”张飞拒绝道,眼帘一侧,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朱琨道,“哪天若是无事的话,在下会来朱家亭坐坐,希望到时候朱亭长莫要将在下拒之门外。”

    “哈哈哈,”朱秀爽朗的笑道,“太守大人就是爱开玩笑,您能来我朱家亭,那可是蓬荜生辉,哪能将您拒之门外。”

    “呵呵,那就这么说定了,”说着,张飞向门外行去。临到门口,张飞扭首道,“朱公子,你有一身武艺,何必呆在朱家亭内当守门之犬,不若,随我一同上阵杀敌,建功立业。”

    “这,”朱琨嘴唇蠕动,心中却是一动,诚如张飞所言,军中,确实是一个男儿建功立业之地。可是,朱琨心有顾忌,遂即迷茫着脸,回头望了望老爹朱秀,一时之间有些难不定主意。

    在朱琨、朱秀陷入沉默中,门口的张飞又道,“朱公子,我在观阳县等着你。”

    待张飞离开后,朱琨轻道一声,“爹!”

    朱秀一见朱琨的模样,便知他打的什么主意,“琨儿,你也长大了,也该自己拿主意,不用顾忌爹,尽情的去做吧!”

    “嗯,”朱琨面含喜色,重重地点头,双手将两柄大铁戟往身后一背,大步流星的便要出了房门,朱秀出口叫道,“琨儿,等等。”

    “爹,还有事?”朱琨扭首,一脸迷茫的模样。

    “嗯,”朱秀点了点头道,“琨儿,玉者,须经过精细雕琢方才能成一块美玉,今后,表字子玉。”

    “是,爹,”朱琨遂即面含神光,心中喜滋滋的。他知道,老爹朱秀在他尚未加冠之年给自个取表字,乃是对自己有莫大的期许。

    “带五十名护卫,走吧。”

    朱家亭外,刚刚率兵离开的张飞被身后的大喝声惊动,只见朱琨带着五十名护卫骑快马赶来,一边大声的喝道,“等等我。”(未完待续。)

102兵援长安

    观阳县,张飞亲自坐镇县内,同时洒出大量的斥候,围绕着观阳一带找寻黄巾残余人马,并带兵一一剿灭,尔后回归治所黄县

    三月,西羌战争愈演愈烈,以北宫伯玉为首的西羌叛军攻破凉州,斩杀凉州刺史左昌、金城郡太守陈懿。

    后西羌联盟首领边章及先零羌首领北宫伯玉打着诛除宦官,清君侧的旗号,率领数万骑兵兵出凉州,兵寇三辅之地,兵威长安。

    数日后,远在雒阳的汉帝刘宏收到急报,急急让左车骑将军皇甫嵩回镇长安,戍卫皇陵,抵挡西羌叛军入侵三辅之地。

    此时,远在青州东莱郡治的太守府张飞正接到一封书信。书信乃是当朝尚书卢植所送,大体则是询问皇甫嵩此去长安,能否平息这次西羌的叛乱。

    望着书信,张飞脸上神色如常,捎阁片刻,张飞让人将于禁与太史慈唤来。

    不多时,太史慈与于禁联诀而来。

    “大人,”二人进的厅内行李道。

    “来了,”张飞淡漠的道,随后将手中抓着的一方绢布递给二人,二人相互传阅后,张飞问道,“如何?”

    右侧,面容清秀,身姿挺拔的太史慈斟酌了一番率先道,“大人,左车骑将军现今孤身西归长安,纵使能够统御镇守长安城的一万兵马,但对于兵寇三辅数十万的西羌骑兵,亦是杯水车薪,如何能够大破西羌铁骑。以卑职所见,车骑将军能够守住三辅之地勉强有余,若欲将寇边的西羌铁骑赶回凉州之内,怕是有些困难。”

    “文则,你怎么看。”对于这个一向比较缄默的都尉于禁,张飞比较期许,谁让于禁在后世声名赫赫。“人的名,树的影,”于禁有此名声,都是靠他自己打出来的,这些,张飞都是一清二楚。

    对于眼前的书信怎么回复,张飞也是一阵头痛,毕竟,自己不是正规出谋划策的人,不知道怎么回复。这不,眼前可就有现成的人,正所谓,“术业有专攻”。

    “大人,子义所言极是,”面容刚毅的于禁道,“不过,”于禁话锋一转,“皇甫将军乃当世名将,深悉兵法韬略,又世代久镇西凉,对西羌的习性了如指掌,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皇甫将军可凭借着长安近万大军守住三辅之地不成问题。但当今圣上难免也不会坐之不理。须知,三辅离长安不远,那里可是葬有历代帝皇之墓,以西羌残暴、贪婪的个性,难保他们不会做出人神共愤之事。”

    “挖坟,”瞬间,张飞脑子便闪出这一字眼。确实,乱世之中,挖坟寻金,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不过,以西凉羌人的习性,挖人祖坟,还真能做得出来,尤其是历代皇帝崩天之后,其中陪葬的大批名贵之物。更何况这是历代死去皇帝的坟墓,要是被人给掘了,汉帝刘宏活着先不说如何,死后还真不好有什么面目对历代的祖先交代。因此,刘宏还真可能会因为这一点而大肆招兵,募集大军兵进长安,再不济也要保住祖宗的祖坟,不让人去侵扰故去的祖先。

    只听于禁在一旁悠悠的道,“但是,皇甫将军若是久战不下,以皇甫将军在朝中所树之敌,怕是不会轻易的让他好过,朝中有人将会借此机会对付皇甫将军。届时,皇甫大人轻则被解除兵权,复归冀州刺史之职;重则,剥夺官位,贬为平民。”

    “是啊,”张飞叹息一声,满面凝重之色,据史书记载,皇甫嵩不正是因为得罪张让与赵忠二人,使其在暗地里使绊子,在汉帝刘宏面前进谗言,致使镇守长安的皇甫嵩被剥夺兵权,左车骑将军印绶都被收回,食邑大减。

    “如今的朝廷,风云诡谲,皇帝陛下宠信宦官,皇甫将军此番,若是能击退西羌叛军倒还好,若是无法击退,怕是有些难以善了。”

    于禁略一沉思,“大人,此番西羌来势汹汹,旬月间便攻破凉州,怕是蓄谋已久。皇甫将军在无精兵良将的情况下,要击退西羌叛军,怕是有些难。”

    “那也没甚法子,”张飞背过身子,望着窗外怔怔出神,“如今朝廷正处于内忧外患之际,单凭我张飞,怕是无能为力。莫不如治理好辖下之地,保百姓安居乐业。”

    “如今,百姓刚从黄巾疮痍之中走出,正是百废待兴之际。”子义,尽快将郡内匪寇荡息,免得引起波澜,文则,刺奸一事,须得抓紧,千万别让宵小之徒有机可趁。”

    “喏,”二人同时应道。

    半月后,京师,自从长安收到西凉羌人侵袭,汉帝刘宏可谓是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饱,生怕哪天西凉羌人攻克长安,掘了历代皇帝的墓葬之处,可谓是步步惊心,每日都要从长安传来捷报方可放心的安寝。

    大将军府,明堂之中,一名面庞刚毅,身穿长袍的青年拱手作揖,“大将军,皇甫将军已将西羌叛军阻在三辅之外,正调配长安守军镇守三辅之地。然,兵力仍然捉襟见肘,如今,左车骑将军命人八百里加急送来讯报,让您火速调兵前去支援,镇守长安,以免被西羌铁骑钻了空子,窜进三辅之地,肆意掠杀境内百姓。”

    话音一落,明堂内一片寂静,紧跟着何进胞弟何苗主动请缨道,“大哥,不若由我率北军五校前去支援左车骑将军。”

    “你,”何进扫了一眼何苗,迟疑了下,“何苗,北军五校乃军中精锐,怎可轻易调离京师。”

    “这,”何苗悻悻道。

    明堂内,何进来回踱步着,良久,何进沉吟道,“允诚,即刻持本将将令,调集陇西、安阳、汉阳、北地四郡羽林军赶赴长安,听候皇甫嵩调遣。”

    “喏,”鲍信随即匆匆离去。

    “何苗,”何进叫道。

    “在,”何苗应道。

    “持本将将令,即刻抽调冀州、幽州、荆州三州兵马,整训待命,随时出兵凉州。”

    “喏,”何苗脸上带着神光道。(未完待续。)

103皇甫坚寿

    这天,张飞突然接到从雒阳大将军府送来的调令,令他即刻赶往长安,听候皇甫嵩的调遣。

    攥着手中的调令,张飞急忙将国渊、于禁、太史慈唤来。

    不多时,三人至正厅之中,张飞也不多说废话,“子尼,在某离开的这一段时间内,郡内一切事务都交予你全权处理。”叮嘱完国渊,张飞复又对于禁二人道,“文则,子义,本郡戍卫就交由你二人,在某不在时,一切听从文则调遣。”说着张飞便抽调百名踏白营骑兵,一路向西奔驰而去。

    涿郡,关羽受中郎将公孙瓒征调一千精锐随其奔赴长安,然大军行至渔阳,从关外传来消息,乌丸王丘力居受韩遂、边章挑拨,举兵反叛。时渔阳张举因不满皇甫嵩对其平黄巾之功而心生不满,与其弟张纯举兵造反,拥兵万余,并与关外的丘力居遥相呼应,缔结攻守同盟。

    一时之间,大汉纷烟四起。面对叛乱,公孙瓒一面令人火速前往雒阳请求何进调兵平乱,一面则与关羽兵分两头,由关羽率境内兵士先行前往渔阳,拖住叛军主力,与其周旋。而他,则带领着三千白马义从去迎击丘力居临时征兆的一万草原骑兵主力,阻止其南下,以免伤到境内百姓。

    雒阳,朱雀街,一座盛大的宅院内,一名身材掀长,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手攥一块绢布,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皇甫嵩啊皇甫嵩,你也有今日,”说着,中年男子冲着门外的带甲侍卫道,“备车,进宫!”

    济南,时任济南相的曹操正掀起一股打击贪官污吏,摧毁道教道观的热潮,以免重蹈黄巾之乱的覆辙。

    左冯诩境内,一大群衣服褴褛,身上打着补丁的流民正一路风尘仆仆的往东边行去。

    驰道上,大地在轻微的颤抖,烟尘将不大的驰道弥漫开来。

    不多时,一道黑影便带着百余骑兵飞驰而过,隆隆的马蹄声直吓得驰道两侧的流民一阵心惊胆颤,纷纷躲闪,生怕被战马误伤。

    兀的,一名穿着补丁,小脸脏兮兮的孩童突然间从驰道边蹿出。

    “啊?”突然间的一幕,吓坏了驰道边上的流民。眼见飞驰而来的战马即将飞奔而过。一些胆小的急忙闭上眼睛,不忍看着那一幕的出现。

    电光火石之间,便见一名接近三旬的汉子从驰道边上蹿出,单手一抄便将抱着孩童抱住,后脚一蹬地,人就一个箭步的跃到驰道的另一边。

    “希律律!”一声痛苦的嘶鸣,战马人立而起,从马背上翻跃下一名年轻的小将。甲胄铿锵声中,小将疾走两步,流民自动向两边退避,生怕眼前的小将找他们的麻烦。

    望着汉子怀中小脸煞白的孩童,张飞满脸歉意的道,“可有伤着哪里?”

    “没什么大事,估计受了些许惊吓,”壮汉望了望怀中脸色大白的稚童,紧绷的神色逐渐缓和了下来。

    “呼,那就好,”张飞长吁了一口气,也为方才的一幕感到一阵后怕。“对了,这位兄弟,三辅之地不是被皇甫将军守住,你们怎么不在长安附近呆着,反而一路往东逃难?”

    壮汉目光游猎驰道上的流民,拱手道,“这位将军,三辅之地确实被皇甫将军守住。但,三辅之地何其的大,大军不可能守住每个路口。因此,三辅之地不时的冒出一股西凉骑兵四处流窜,到处屠戮汉人。而朝廷大军对其又是无可奈何,无奈,我等只能往东逃去,远离兵锋。

    “也是,”张飞微微颌首,“三辅这么大,西凉骑兵靠着来去如风的机动力来回在三辅奔蹿,仅凭长安城内守城士卒的两条腿又如何能够追的上四条腿的战马。况且,西凉大军数十万威逼三辅,皇甫嵩的首要职责是拦住这十数万大军进逼三辅。否则,一旦三辅沦陷,距离长安不远的雒阳便露在西凉骑兵的铁蹄下,到时候,当今雒阳可就有些危险了。”

    “既然如此,你们一路东行且小心一些,某还要赶着赴命,就不与你们多说。”说着张飞便飞跃黑龙脊背之上,双腿一夹,黑龙若离弦之箭飞蹿而出。

    半日余,长安城遥遥在望。不过,张飞心情却是越来越沉重。就在方才,张飞刚刚剿灭一股蹿到三辅内的西凉骑兵,虽然说这股骑兵仅仅只有十数人,但这十数人对普通的百姓可是具有碾压性的压迫,这不禁让张飞一阵心惊。

    到的城门下,张飞向城门守卫递上大将军何进的书信,待确认一番后方才让张飞带人进城。

    进城后,张飞本意是先拜访皇甫嵩,不过得知皇甫嵩正率大军在陈仓与西凉叛军对峙,一边训练三辅之地的流民好与西凉骑兵对抗。

    简单的休息一番,张飞着便装动身前往西营,见见戍卫长安的镇辅校尉皇甫坚寿。

    西营,一阵震耳欲聋的的喊杀声从军营内传出。如此喊杀声之下,整个大营内显得杀气弥漫。

    “气势不错,看来这皇甫坚寿也没辱没皇甫嵩的名头。”心里嘀咕着张飞上前向守卫营门前的士卒拱手道,“在下张飞,特来拜见镇辅校尉。”

    “原来是张都尉,”守卫辕门的什长也听说今日有一彪人马从青州而来,领头的正是武勇都尉张飞。遂即,什长抱拳道,“张都尉,请在此稍后,小的这就向校尉大人禀报。”

    “恩,”张飞颌首,什长这才转身回营去禀报。

    不一会,大营内走出一波人,领头的是一名姿貌甚伟的青年,青年尚未走出辕门就抱拳道,“想必这位就是武勇都尉张飞张大人吧!”说着也不待张飞回礼就上前一把拉着张飞的手往里走,边走边道,“久闻张大人盛名,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呃,”张飞一阵恶寒,心想,“怎么古人都是一个德行,大男人就喜欢拉大男人的手,”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张飞也不能太过无礼,将手从皇甫坚寿手里抽出,一来嘛,这是一种亲近的礼节;二来,皇甫坚寿如此对待自己,自己也不好做的太过明显,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的不是。因此,也就任由皇甫坚寿拉着他进军营。(未完待续。)

104皇陵

    从西营出来,张飞对长安守军的战力有了大概的了解。

    长安隶属京兆尹统辖,虽然长年没有打仗,但因为长安的地理特殊性就让人不得不重视,一,汉朝历代以故皇帝埋葬之地;二,龙脉所处之地;三,长安经济之繁荣仅次于京师雒阳;四,长安居三辅之地,不管是对凉州还是北方匈奴南下,都处于一个战略缓冲之地,这就给大汉朝廷一个准备的时机,综合以上几点,朝廷不可能不对长安不有所重视,因此,镇守长安城的守军军械可能略低于镇守雒阳的南、北和羽林军,但战力,亦是不遑多让。更兼这长安守军被皇甫坚寿训练在一番,时不时的拉出去对抗一下西凉的铁骑,隐隐的战力有盖过南北军之势。

    前不久,皇甫嵩就统率一万长安守军及本部兵马与十万西凉铁骑来了个阻击战,一下子就将西凉铁骑赶出三辅,并彻底稳固三辅的战线。

    次日,张飞率百余踏白骑清扫蹿进长安附近的西凉骑兵。

    踏上征程后的张飞一路沿着驰道,经过渭桥、杜邮,直到在细柳附近发现小股西凉骑兵,清扫干净细柳附近的西凉骑兵,张飞暂时屯驻在细柳城之外。

    “嗟乎,此乃真将军也!”张飞低声中喃喃道,神采璀璨的望着有些残破的细柳营。

    “大人,这就是昔日周亚夫将军屯兵之所?”一侧,朱琨眼中充满神往之色。

    “是啊,”张飞昂首,神色庄严的道,“这里就是当初孝文帝所巡视的细柳营,领军的乃是周亚夫周太尉。”

    “嗷,”朱琨怪叫一声,神采奕奕得道,“大人,虽然俺不能跟周太尉一样,做个统兵大将,但俺做个急先锋还是没问题的,冲锋陷阵,有我无敌,”说着朱琨狠狠的挥舞着双拳,拍打着自个的胸膛。

    “呵呵,”张飞爽朗的笑了一下,他就喜欢朱琨这点气势,不畏乎所以,但打起仗来嗷嗷的,如同狼一般,不死不休。

    简单的休息了一晚,次日,张飞起了个大早,天不亮百余名骑兵就直奔下一站茂乡,那里有张飞并肩作战的一个熟人,也有张飞为之敬仰的先辈。

    茂乡,当张飞率部赶到时却被人给拦了下来,理由是,皇陵重地,严禁兵械,无奈,张飞及朱琨等十余名亲卫的兵器被收缴了,至于剩下的人则是在皇陵之外一处营帐内呆着。

    宅院内,张飞推门而入,拱手赞道,“阎大人,许久不见,容光真是越来越焕发了。”

    “呦,张益德,”阎忠抬首一望,见是老熟人,打趣道,“你小子怎么来了。”

    遂即,张飞一阵挤眉道,拉长了语调,“怎么,阎大人这是不欢迎某家,得得得,某家这就走,这就走。”说着张飞就一副作势欲走的模样。阎忠见状,苦笑一声,急忙拉住张飞,“张益德啊张益德,旬月未见,你倒是开始折腾起老夫了!”

    “嘿嘿,”张飞笑了笑,阎忠又问,“益德,你不是应大将军征调前来,怎不去车骑将军那里报道,还一路悠闲地跑到茂乡来。”

    “我这哪是悠闲地,”张飞吐着一肚子的苦水,“这一路上,我率麾下百骑骑兵一路沿着驰道追捕西凉游骑,消除祸患,哪里来的悠闲。”说着张飞不怀好意的看着阎忠,“倒是老哥你,怎么在这茂乡看守皇陵,要不是皇甫坚寿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堂堂的西凉名士,竟然沦落到看守皇陵的地步。”

    “唉,”阎忠长叹一声,心中有着惋惜,摆了摆手道,“益德,此事你还是少知为妙,免得惹祸上身。”

    “阎老哥,有什么事不可说的,好歹,咱哥俩也是共同经历过生死,没必要遮遮掩掩的,这太见外了不是,”张飞嘿嘿笑道。

    阎忠摇了摇头,“益德,此事,你还是少知为妙。”

    “奶奶的,”张飞见阎忠一副油盐不进的、死活不说的模样,不禁恨的牙直痒痒。当即,屋内陷入一阵沉闷。张飞一边盯着阎忠,一边手抚下颚,仔细思索阎忠话中之意,而阎忠,则是面色不变,但心中却是荡起涟漪。

    少倾,张飞猛然间想到,据《后汉书》中记载阎忠曾经提议皇甫嵩趁大汉风雨飘摇之际发起政变,自立为王,只不过被皇甫嵩给拒绝了,之后阎忠就走了,不在皇甫嵩身边任职。直到188年,西凉又起叛乱,不巧的是阎忠被韩遂给捉了去,因其不肯助纣为虐,韩遂又囚禁阎忠,不放他走,到189年时,西凉叛乱被平息,阎忠又得了重病不治而死。

    “难道阎忠已经劝过皇甫嵩?”张飞低声喃喃道,“否则,以他的本事不应该在这后方看守皇陵啊!”

    沉闷良久的厅房,陡然间听见张飞自语,阎忠突然出声询问道,“益德,你在低声细语什么?”

    “恩?”张飞连忙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这事怎么能说出来,否则,岂不是惊世骇俗,”然而嘴上却说道,“木有,我只是在想你今天有空吗?有空就带我去瞻仰下孝武帝的陵墓,拜祭一下已故的名将。”

    “木有,”阎忠咀嚼着这新词汇,带着不解、怀疑的神色问向张飞,“这什么意思。”

    “啊?”张飞差点忘了这是后世的潮流用语,不小心就从嘴里蹦了出来,当即打着哈哈用以消除阎忠怀疑的神色,“这是没有的意思,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的意思,有意思,”阎忠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一手捋须,一边神态自若道,“反正也没什么要事,稍候一会,某带你们去瞻仰一下孝武皇帝的陵墓吧。”

    不多时,阎忠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叮嘱了一番守卫便呆着张飞向孝武皇陵旬去。

    一路行走,阎忠边走边给张飞普及知识,“这茂陵地处北嵕山以南,遥平终南山之北,端是一处难得的风水宝地。据史书记载,这是当年孝武皇帝陛下在此打猎,发现麒麟祥瑞,以及长生果树,武帝陛下见此祥瑞,随即圈地督造皇陵,耗时53年之久,方才督造完成。”

    “娘希匹的,一个死去的人还有这么多道道的,不过这皇陵他娘的也太大了,”一路上,张飞确实被这皇陵震慑住了,长宽数百里,完全是见不到头,堪比一座中型城池,难怪历朝历代有那么多的军阀挖皇陵,这其中光陪葬品就不知有多少的过江之鲫了。良久,张飞在震撼中道,“不愧为耗时53年才建造完的皇陵,号称中国的金字塔。”(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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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精而不在多,将在智而不在猛。 武阵三国,以武杀敌,以阵破军。 三足鼎立,定鼎天下武阵三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武阵三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武阵三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