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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罪全文阅读

作者:不是何阳     心理罪txt下载     心理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7、逃过一劫

    樊振听见我这样说忽然笑了起来,是他一贯的笑声,他笑完之后说:“但是这个问题我不能告知你答案,因为这本来就是没有答案的问题。”

    我却也并不着急,也不追问,而是回答他说:“因为你自己也在追寻答案,这就是我对你的重要性,因为你在我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你觉得从我身上,可以找到你自己的答案,更重要的是,我所经历过的事,你曾经也经历过,这是你无条件相信我的原因。”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樊振回答我说:“不是。”

    我问:“那是什么?”

    樊振:“我选择相信你,是因为你的特别,而且你值得我信任。”

    我哑然,我说:“可是我却并不曾信任过你。”

    樊振说:“但你做的已经够好了,如果换了别人,会做的更糟,甚至现在已经被烧成了残骸躺在了林子黑暗的泥土中了,不是吗?”

    我便不做声了,沉默良久,樊振终于说:“还是说正事吧。”

    我问:“什么正事?”

    樊振说:“你为什么到这里来。”

    话说到这里,我才想起我完全是因为追查这辆车到过什么地方而到了这里,但是在见到樊振之后就彻底把这事给忘了,但是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觉得这辆车为什么会到这里似乎已经变得很耐人寻味了起来。可以说这里是樊振避世的地方,曾经是,现在也是,而这辆车恰好到了这里,也平安地又出去了,还到了其他地方,那么这是不是说这辆车到这里的目的并不是冲着樊振来的,而且樊振也没有要让这辆车和车上的人在这里彻底消失的意思,否则以樊振的能力和才智,一辆车贸然进入到这里来,绝对是有来无回的,这点我还是相信的,毕竟这么大的深,这么密的林子,别说消失一个人一辆车,就算是整个村子消失了,恐怕也没人会注意到吧。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整个村子都消失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一种很诡异的感觉划过了心头,但是却转瞬即逝,让我无法去深究,也没有了后续的思路。

    我顺着樊振的思路问他:“我是循着董缤鸿的这辆车到过的踪迹到这里来的,我想知道这辆车到了这里之后做过一些什么,是什么人驾驶着车到了这里,以及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樊振却问我说:“所以这才是你到这里来的目的对不对?”

    樊振的这句话问得我有些莫名其妙,他的语气无疑不透漏着好像我并不是应该因为这个目的而来,而是要以另一个目的来到这里一样。我发出疑问说:“难道还有别的目的?”

    这时候樊振说:“那么当你进入到村子里的时候,你发现了什么没有?”

    我回忆着自己进村里来时候的情景,在樊振的提示下反向去思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是在王哲轩身上,而是在这些村民的反应上,因为我看见他们疑惑和茫然的神情,完全不知道这辆车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也伴着新奇,而不是熟悉,是的,就是那种陌生的感觉,他们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熟悉感,既然这辆车曾经到过这里来,那么为什么他们不会记得这辆车的外观,体现出一种熟悉的模样来?

    多么细小的一个举动啊,想不到竟然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疑问,我想到这点的时候,忽然像是惊着了一样地看着樊振问说:“那么也就是说,这辆车根本就没有到过这里,郭泽辉是故意引我到这里来的。”

    樊振说:“引你来的不是郭泽辉,因为他知道你最终是不会来到这里的,甚至会在中途的时候就放弃,所以他虽然给了你地图,但也料定你不会来,这就是他们漏算的地方,那么你现在知道是谁要你来到这里的?”

    我立马想到了在林子里出现的张子昂,我被这么一提醒,立刻就完全反应了过来,接着猛抬头看着樊振说:“是你,你要我到这里来见你!”

    樊振说:“所以你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来见我,而不是为了追查什么车辆的行踪,据你所知,车已经在加油站外被损毁了,又怎么会再到这样的山里来,所以从一开始郭泽辉以及他背后的势力就没想让你真的到这里来,但是他们也需要避开嫌疑,这个嫌疑自然就是你的猜测,因为如果是他们引你直接去加油站,加油站的事你必然联系到他们身上,可是如果这是你自发地刀这里来调查然后发现的事实呢,那就是你自己的原因,你无法去怀疑任何人,只能怀疑自己。”

    我听着樊振说这些,并没有插一句话,而是选择了保持沉默,因为这件事到现在我还没有想通,关键还是在于张子昂的那句话,我说:“可是我……”

    樊振似乎已经知道一切,他说:“你可知道郭泽辉将地图给你的真正原因是什么,而且你发现地图完全是真实的,全然没有作假,但是一个根本不需要你前往的地方,他们大可不用这么认真,你可想过?”

    樊振的这个问题距离我刚刚知道真相的时间才过去了几秒钟的功夫,我当然什么都没有想出来,我于是摇头说:“我还没有思路。”

    樊振说:“其实问题很简单,这是一个死局,而且是专门针对你而言的死局,他们的计划是让你死在那里,因为你已经越来越无法让他们掌控,他们打算放弃你了。”

    我皱起了眉头,但我还是没有想透,我问说:“什么?”

    樊振说:“你还没有想通原因吗,那个你在加油站遇见的人,所有的人都说他死了,但是你亲眼见过了没有,你所有的信息都是加油站的员工给你的,然后再弄出一个半夜会在加油站外徘徊的一模一样的男子,这足以引起你的好奇心,加上他还是一个开着已经消失了半个多月的车出现。”

    我听着樊振这样说着,自己已经开始将一些线索一点点串起来,但总有一些地方是缺失的,午饭完整地还原事情的经过,樊振则继续说:“如果那晚上张子昂没有出现在那里,那么埋在土坑里的就不是那个人,而是你了。”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我才忽然一阵后怕,这个杀局神不知鬼不觉地,却如此地精密毫无破绽,我说:“可是要杀我他们多的是办法,为什么要选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方,而且用这样诡异的方式?”

    樊振说:“方式越诡异,越不容易让人察觉,因为希望你死的人很多,不希望你死的人也很多,这本身就是一场博弈,想杀你的人必须要避开不想杀你的人,那么你这次出行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你在折回加油站的时候不也是做了很多的反间谍工作,只要是猜不对你心思的人,都不可能在加油站再出现,而是全往这边赶了不是吗?”

    听见樊振这样说,我唏嘘不已,我说:“这样说来的话,设计这个局的人就是对我十分了解的人是不是?”

    樊振说:“我以为你已经知道是谁了。”

    我说:“董缤鸿。”

    樊振说:“那个想通过你来操控局势,却发现最后越来越掌控不了你,他想选择更好掌控的苏景南,苏景南却死了,不得已之下保你,你却成为一个越来越大的威胁,形势所迫,在他和你必须有一个人要出局的情况下,他当然要选择自保,杀掉你。”(未完待续)

38、樊振的目的

    这样说来的话,那个在加油站出现的人根本就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董缤鸿正是利用了我和苏景南之间的事,所以对我产生了一个误导,让我以为这又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于是在加油站员工讲述给我那里发生过的事后,我就立刻想到了这可能又是一个类似的案件,于是我自然会找到这个人查个明白,董缤鸿和我生活了二十多年,我有一些什么习性他了如指掌。更不要说,在这二十多年的共同生活中,他不是带着研究的目的在看待我的,或许在他的心里头,我完全就只是一个工具,甚至只是一个研究品,说不定他还会在本子上记录下自己的研究数据之类的东西。

    可能是经历了太多这样的事,也看惯了这样的事,我竟然没有觉得有半分可怕的感觉,我只是说:“那么我生活的那个地方岂不是成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方是不是也预示着,这一次出来我就不可能回去了?”

    樊振摇头说:“如果苏景南还活着,你就的确回不去了,但是现在苏景南这个最棘手的问题已经被你很早的时候就解决了,虽然那一次你冒了大险杀死了他,也很长一段时间让我们和让你自己处于被动当中,但是现在你就会发现,你已经无法被取代,所以你还是你,他们找不到人来取代你,只要你还是你,那么那些不希望你死的人,就会选择保护你,所以总体来说,你生活的地方还是安全的,反而是这样的地方开始变得不安全了。”

    虽然现在樊振说的并不是我心中想的事,但我还是将这个疑问给提了出来,因为苏景南不是我杀死的,对于他的死因我有两个判断,却并没有任何的证据,一个就是他自己摔倒后脑砸在了茶几角上导致了他的死亡;第二则是有别的人杀了他,而这个人,我一直以为是樊振,因为他那时候潜藏在我家中,到后来我折返回家看到他坐在我家中看着苏景南的尸体,很是镇静地教我处理尸体,所以后来我一度也认为是他杀的。

    可是从他刚刚的说辞上,我似乎听出一个说法来,就是他一直认为苏景南就是我杀死的,现在这种情形下,他不可能说一些混淆视听的话来迷惑我,所以他说的应该就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而可笑的是,我和他从这件事发生到现在,竟然从没有相互坦白问过苏景南的确切死因,却相互以为都是对方杀的,当然原因还在于自这之后他就彻底失踪了,我们基本上就再没有见过面,之后的消息传递也是靠甘凯和张子昂,自然也没有交换信息的时机。

    显然,现在就是这样一个交换信息的时机。

    我说:“苏景南不是我杀的,至于是谁杀的,我并不知晓。”

    我后来努力去回忆过当时的情景,发现很多地方都是很反常的,苏景南这样变态的一个人,虽然樊振说他更容易掌控,可是在那段时间,他的能力是比我要强上很多的,所以我渠道他住处他不可能没有半点察觉,至今我都在肯定一个事实,就是他一定是受到了药物的影响,所以在我到了他床边的时候,他还在昏睡当中,直到我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她才惊醒过来。

    第二就是他逃出房间之后,那短短的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我根本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出来之后我就发现他已经躺在了茶几边上,等我反应过来,人已经死了,现在我又结合樊振的说辞,无论杀死苏景南的人是谁,这个人显然已经看到了今天的这个局面,他替我除掉了苏景南,为的就是在今天这个局面下,无法让苏景南取代我。

    如果苏景南没有死,那么到了今天这个局面,我即便逃过了一劫,可是我的身份也已经被取代了,而且我的身份已经被取代过了一次,正是因为这一次身份的取代,我才萌生了要杀死苏景南的念头,因为那时候我就留意到了,他如果不死,我就是那个要死的人,正牌只能有一个人,而有时候很多人并不在乎是不是正牌的那一个,他们只看最后能留下来的是哪一个。

    所以那次事件他取代了我的身份成了何阳,后来我杀死了他,又从他那里取代回了自己的身份,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严重地意识到一个问题,有时候你想证明自己是自己,实在太过于艰难,即便你就是真正的那个正牌货。

    樊振对这个问题似乎并不是太过于关心,他说:“不管是谁杀的,最终都有益了我们,而且为你解了一个当下最可能致命的困局,所以现在你反而并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

    虽然樊振这样说,但我还是在脑海里搜寻可能的凶手,只是却也是徒劳无功。

    最后我将话题拉回到正题上问说:“既然你想见我,那么自然不单单只是想和我说这一件事,另外的事,又是什么?”

    樊振说:“我要见你除了要告诉你这件事之外,还有一件事想和你当面确认。”

    我听樊振的口气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自然不敢怠慢,知道这已经说到了正事,自己心中的一些疑问也暂时压了下去,问他说:“什么疑问?”

    樊振说:“你见过曼天光两次,他有没有和你提起过一个人?”

    我继续问:“什么人?”

    樊振说:“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我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我只想听你说实话,因为你是唯一一个和曼天光有过交谈的人,他有没有提起过?”

    听见樊振说一个人而且无法说出起姓名甚至一些描述的时候,我马上想到的就是母亲的说辞,我的任务就是要找到一个人,这个人她也不知道是谁,但是我遇见我自然就会知道,现在樊振也忽然说起来,我立刻就想到了这个人,短暂的犹豫之后,我和樊振说:“我和曼天光见过两次,第一次我什么都不记得,所以那次应该不算,那么就只剩下后来这一次,后来这一次他出了给过我一个小木盒子之外,从没有提起过任何人,这点我可以确认。”

    樊振说:“第一次会面的情景你到现在还是没有任何印象吗?”

    我点头说:“但是我感觉即便我能回想起,第一次他应该也不会说起这一回事,如果第一次就说起了,那么第二次见面怎么也会提一些,我总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

    樊振对我的推测却有些惊讶,他说:“你这么肯定?”

    我说:“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知道这一次使我们最后会面了,也知道第一次会面的场景我不可能什么都记起来,所以第二次应该对我有所提示,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就代表着第一次应该也没有提起过。”

    樊振似乎有些失望,我则继续问说:“你问的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樊振说:“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个人能解开一些谜团,一些至今为止一直在困扰我们的谜团,或许他就是全部的真相。”

    听见樊振这么说,我越发肯定樊振所说的这个人就是母亲给我的任务,我装糊涂继续问:“我不明白,既然你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又怎么会知道这个人的存在,而且一定会有这样一个人,并且为什么如此肯定曼天光会知道?”(未完待续)

39、两个人

    樊振说:“我也是当年的当事者,虽然我们记不起来消失的那段时间去做了什么,但是有些记忆总会顺着时间线渗透出来,只要是自己时间线上的东西,是无法被完全抹去来的,这个人就是从时间线中渗透出来的影子,我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他能给我答案,我想知道的答案。”

    樊振的话说到后面的时候就开始变得有些悠远了起来,似乎这句话并不是和我说的,而是他自己和自己说的一样,更重要的是,我发现,他想知道的答案,或许和我现在想知道的并不一样,他想知道的更深,更远。

    正因为樊振问出了曼天光的这件事,我回想起曼天光最后的死因,他那恐怖的死亡模样再次在脑海中浮现出来,接着一个很奇怪的念头也跟着浮现了出来,就是当时曼天光为什么要选择如此残忍的司死法,还是他自己拜托左连这样杀死自己,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他的另一半尸体放在了我家里的茶几上,至今我都不能明白,他的死亡和他给我的小木盒子,以及他和我说的那些话,有什么联系,菠萝在他身上又是一个什么意思。

    这些奇怪的念头就是在想着这些线索的时候浮现出来的,我当时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地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好像……可是……”

    然后就没有了,思路也就像是断掉的线一样,刚刚浮现出来的那些奇怪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只是我这自言自语的话却在整个静谧得茅屋内清清楚楚,樊振自然听得明明白白,他问我说:“什么好像和可是,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这时候再想去脑海里面抓住什么线索和东西,却发现已经连尾巴都抓不住了,我说:“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古怪而已。”

    樊振说:“哪里古怪?”

    我说:“我不记得了,好像忽然之间所有的思绪就断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刚我有一种很古怪的念头,似乎是和你刚刚问的问题有关,又似乎是和曼天光有关,可是我完全丢失了这些念头,它们就像是流星一样,马上就消失不见了。”

    樊振就没有说话了,最后却是王哲轩在我身后说:“想不出来就不要勉强,该想起来的迟早都是会想起来的。”

    樊振听了这句话之后也说:“也不急在这一时,二十多年我都已经熬过来了,也不在一时半会儿了。”

    他们说话的时间让我很快从刚刚的思绪中平复过来,我则将问题又引到了最开始的时候,我问说:“那么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几年前已经死了,可是现在却又出现在茅屋当中?”

    樊振说:“之所以形容那是一场死亡,不过是代表着一种新生而已,或许你并不知道,就是小轩和你说的几年前,我到了现在的这个办公室成了特别调查队的队长,因为我发现这么多年我的冥想和无作为并不能让我获得真正安逸的生活,我觉得我需要重新投身于这件事当中去,重新回到那个漩涡才能解开自己身上的谜团,否则时间一点点过去,我终将老去,最后也终将死亡,我害怕自己在临死的那一刻无法知道所有的真相,我害怕自己带着这样的遗憾死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去,这是最可怕的事不是吗?”

    樊振说的这个我深有体会,我回答说:“的确是这样,但是,我觉得这件事你没有和我说实话。”

    樊振说:“我说的已经全是实话。”

    我说:“你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我,所以才会有这样模棱两可而且言不由衷的话语出现,如果你真的觉得这就是一次新生的话,不会用死亡两个字来形容自己,死亡是代表与过去彻底断绝,而你没有,既然没有,就说明你没有说出关于死亡的真正事实。”

    樊振说:“你怀疑的太多,而且到了现在你还是不信任我。”

    我说:“并不是我不信任你,如果我不信任你我现在不会坐在这里和你说这么多,如果我不信任你也不会相信王哲轩和张子昂到这里来,我就是因为对你太过于信任,所以才想知道你隐瞒我的究竟是什么,因为我觉得我可以替你分担这些真相背后的艰辛。”

    我说完之后顿了顿继续说:“你所说的那场死亡,我想大概是出现了两个你!”

    樊振说:“你是从你与苏景南的事推断到我身上的,还是说……”

    我摇头说:“我并没有从任何人身上推断任何事,我只是感觉到了这样的事实,而且你也许没有听明白我刚刚的说辞,我说的是两个你,这两个人都是你,而不是像我和苏景南,我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他不是我,我也不是他,我们之间可以被相互替换,但只要是熟悉的人总能看出不同,但是我说两个你不同,我们看不出,因为你就是他,他就是你。”

    樊振说:“我不知道你怎么忽然就有了这样的说法。”

    我说:“刚刚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一直静静听着我们说话的王哲轩,为什么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他的这句话很突兀,也很生硬,像是在安慰你,又是像在安慰我,其实是在掩饰。”

    樊振没有说话,我继续说下去:“从我来到这个茅屋开始,这里没有任何灯光,起初我是认为你害怕灯光招来什么东西,这个在我们来的时候王哲轩已经给了我心理暗示,我们带了手电但是没有打开,而是摸黑上山,其实山上什么也没有,也根本没有可以由灯光招来的东西,这不过是一个完全的心理暗示而已,就是在暗示我,等我到了茅屋看到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任何灯光而不会觉得奇怪,反而会自己说服自己没有灯光是合理的,因为灯光会引来王哲轩所说的那些东西。”

    我说完看了黑暗中的王哲轩一样,虽然看不明白,但是他应该能感受到我的举动,我接着说:“由自己脑海中产生的念头,总是要比别人强加的可靠许多,所以我来到这里之后的确是顺着你的暗示有了这样的想法,但是在我进来到茅屋的时候我感觉有些不对劲,这种不对劲完全找不出任何的支撑理由,可以说完全就只是一种直觉,一种怪怪的感觉,我不知道怪在哪里,所以即便伸手不见五指,我还是打量了一遍,却什么都没发现,因为黑暗是最佳的屏蔽场地,他能掩藏所有的不对劲。”

    樊振说:“看来你还是从一开始就抱着怀疑的态度。”

    我说:“这不是怀疑,而是质疑,我说过了我信任你,但我也相信你在一些事上因为一些原因会隐瞒我,可能是善意的,也可能是出于全局考虑,但是我不想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所以我试着自己推测,对你提出一些质疑,于是才有了刚刚我说的那些举动和心思。”

    樊振说:“那你发现了什么?”

    我说:“屋子里还有一个人,刚刚王哲轩换开口说话就是为了掩藏他忽然有些变化的呼吸声,而这个呼吸声应该是在他到想到了有关曼天光的一些事之后的反应,王哲轩一直站着的地方,就是为了藏住他的身形不让我看见,而他的这个呼吸声的变化王哲轩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所以他立即说话来掩盖这种动静。”

    樊振问:“那么他是谁?”

    我说:“他就是你!”(未完待续)

40、幕后推手

    樊振说:“你的心思太细,这样细微的变化都察觉得一清二楚,更重要的是,连呼吸为什么会变化都分析的如此清晰,看来这段时间你的成长的确只能用惊人来形容。”

    声音虽然依旧是樊振的声音,但是声音传来的方向却是王哲轩的身后,果然他就坐在王哲轩的身后,而且接着我听见了他站起来的声音,我听见他说:“小轩,你也去坐下吧,何阳已经发现了,你不用再遮在我身前了。”

    王哲轩应了一声就坐到了我身旁,而接着我就听见了对面的樊振擦然火柴的声音,整个黑暗中忽然就有了光亮,樊振将桌子上的驿站煤油灯点亮,虽然灯光依旧昏暗,但是对于已经熟悉了黑暗的眼睛来说,还是显得很是刺眼,与此同时,我看见一直被王哲轩挡在身后的这个人已经到了樊振身旁坐下,只是在看见他的时候,我震惊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我的震惊,完全是来自于意料之外,因为我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这个结局。

    他问我说:“即便已经猜到了真相,但是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很震惊是不是?”

    我看着他,只是说:“我没想到会是你。”

    因为他们两个人并没有一模一样的容貌,可以说他们是一个人,但是另一个人的面貌已经全毁了,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曾一普。为了不引起混淆,我还是用他们各自的名字来描述他们。

    曾一普坐下,我才恍然大悟地说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樊振说:“现在你应该多少想通了一些。”

    我点头,曾一普则说:“所以切入你来这里的正题吧,前面说了这么多,全都是在为这一刻做准备。”

    我说:“我在林子里等了你一夜,我还以为你出了事。”

    曾一普说:“我和你说过,林子里已经不安全了,所以我要换一个地方,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想让你再到那里去一次,因为你的行踪已经彻底暴露了,把那些人的注意力往林子里再引一引,欲盖弥彰的手法而已。”

    我说:“所以樊队给我的糖果里的提示,就是为了让我做成这件事,把所有人都往林子里引进去,而忽略了这一边,而他早就知道你不可能在那里,因为你自我们上次见过之后,就已经到这里来了。”

    曾一普说:“没有你,那些人是不会上当的,所以这件事必须由你去做,不单单是不暴露我的身份,还有就是能确保你到这里来之后的安全,因为所有人一定都以为在加油站林子里被埋掉的人就是你,他们只会挖到一具烧得根本无法辨认的尸骸,所以他们一时间会认为这个人是你,那么他们在第一时间里,也就不会找到这里来。”

    我说:“所以这就是你们的计谋?”

    曾一普摇头说:“当然不是,因为来这里是完全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除了你,没有人真的相信你会真的到这里来,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只有你自己是被蒙在鼓里的,也只有你才以为自己自己要到的地方是这里。”

    我继续问:“那么这意味着什么?”

    这一回曾一普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樊振,樊振看向我,好像答案是由他来说一样,他说:“这意味着这表面上看似的巧合,其实是另一个人精心的算计,所有人都成为了他的棋子,包括我们在内,所以,下一个问题,你到这里来能发现什么,或者说会找到什么,或许就是这个人的意图。”

    我这时候已经跟不上他们的思路了,只能用发问来代替思考,虽然这样让我看起来很愚蠢,但是现在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我问说:“那么这个人是谁?”

    曾一普和樊振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能把所有人都算计在里面的只有两个人,但是现在只有一个人了,曼天光死了,就只有左连了。”

    我惊道:“左连?!”

    我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人,然后质疑说:“可是他自身难保,他自己的安全也受到各方面的威胁,他又怎么能把所有人都利用进来?”

    樊振说:“你看到的关于他的危机都是假象,他和曼天光是最不可能收到安全威胁的人,而且如果曼天光没有选择这样的死亡,他们两个人本来就是最牢固的存在。”

    我看着事情好像又绕了回来,我才终于发问:“那么他们倒底是什么人,曼天光为什么要选择死亡?”

    樊振说:“或许就是活腻了而已,毕竟他的心思最难猜到,比起左连,他才是最可怕的哪一个,可是最后,他选择就这样死了。”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样说来他和左连都应该有更不为人知的身份才对,否则单靠我认识的他们,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我还在思考这些的时候,曾一普打断我的思路说:“这些都不是当下最要紧的事,最要紧的是他希望你到这里来,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毕竟左连的身份,他是不插手这些事情的,除非……”

    我的心跟着曾一普的话语也跳了起来,于是本能地问:“除非什么?”

    曾一普看着我,樊振这时候也看着我,我觉得他们的眼神是一模一样的,甚至连眼睛的轮廓都是一样的,这两双完全一模一样的眼睛,就像是从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传来的一样,看得我有些莫名地心惊,为了缓解自己心里的这种紧张,我问:“怎么了?”

    最后还是曾一普徐徐说出了答案,他说:“除非他也是想杀死你的,他把你引到这里来,就是想让你死在这一路上,无论哪里都好,但必须是郭泽辉给你的这一些地方上,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他不赞同加油站的杀局,那么问题就又来了,他为什么要杀你,而且为什么一定是要在这些地点上?”

    我这时候压根已经没有了思路,只能跟着他们的思绪在走,却一点也跟不上,所以他们在说什么,接下来思维又会到哪里,我也丝毫抓不住,所以只能愣愣地看着他们,于是另一个疑问已经浮现在了脑海当中,好像在他们看来,左连把自己牵涉进来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这反倒是罪不寻常的一点,我于是问他们说:“左连他,倒底是什么身份?”

    曾一普和樊振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但他们还是那样看着我,这越发让我起疑,最后我听见樊振说:“也许是因为曼天光给了何阳提示,违反了约定,所以左连需要这样做来抵消曼天光给出的提示,否则左连自己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曾一普接着说:“所以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曼天光给了何阳什么提示,他为什么要帮何阳?”

    最后他们的视线和问题都聚集在了我身上,好像只有我能给出答案一样,我说:“我也不知道。”

    但是曾一普却说:“其实你已经想到了什么是不是,正因为如此你才发现了我,因为我也想到了一些,只是还是慢了一拍,因为在我想到的时候,你已经率先察觉到了反常。”

    我看着曾一普问:“那么你想到的是什么?”

    曾一普说:“你与曼天光不止见了两次,确切地说应该是三次,前两次他或许真的没有提这个人是谁,但是第三次他告诉你了。”

    我惊异地看着他,自己感觉也是很震惊,因为我自己想到的这点奇怪的地方,我自己根本不能肯定,我却想不到曾一普竟和我有了一样的念头。(未完待续)

41、第三次见面

    我看着曾一普,看樊振的表情,他好像也是一样的想法,我们心照不宣,我说:“我也是刚刚才猛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我一直都很不解曼天光为什么要在小木盒子上放上一张那样的菠萝尸照片,而且我一直有种感觉,这才是菠萝尸的真正模样,像我早先见到的闫明亮他们的菠萝尸,都是仿造出来混淆视听的应该。”

    曾一普接过我的话会所:“所以一开始你并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在曼天光给你的那个小木盒子上,以为线索就是菠萝尸的照片,其实他也的确想通过菠萝尸的照片,以及自己与照片一模一样的死法来暗示你什么,但是小木盒子也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我点头说:“你说的我第三次和曼天光见面,就应该是他的另一半尸体出现在我家里,但是我想不透,这半具尸体和你们说的那个人有什么关系,如果他真的和我提起过,也只有那一次了,而且是用他自己的尸体在告诉我。”

    曾一普会所:“我们虽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但是无奈曼天光给出来的提示太过于深奥,即便是我们合力也想不出来,而且我总觉得,这只有你能想到,他毕竟是从你的思维出发给的提示,或许就是时间还不到,等你在合适的时间遇见了什么的时候,你马上就会想起来也说不一定。”

    我听见曾一普这样说,于是疑惑道:“如果你们并没有因此而又更进一步的线索,那么为何如此肯定曼天光的尸体出现在我家里,他就一定给了我提示,这似乎单纯只是为了推断而推断,反而有些失实了。”

    曾一普说:“其实我想到这一点,却并不是从前面你们的谈到的问题上联想到的,而是我在思考刚刚我们说的这个问题,左连为什么要设这样一个局,不让你死在加油站旁的林子里,却想让你死在地图上的这些地方,于是我想到了一件事,你为了求证,将曼天光给你的这个小木盒子带着去见了左连,而一开始他是并不知道这个小木盒子存在的,当他看见的时候,肯定是给他造成了很深的震惊,于是他觉得曼天光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而之后很快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就说明左连对你萌生杀意是在看见了这个盒子之后,所以我将事情的前后联系起来,就得到了这样一个结论,曼天光不可能做毫无意义的事情,也就是在左连看见小木盒子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他帮助曼天光把他的尸体弄成这样,自己已经牵涉到了整件事当中,所以他为了保命必须要做出回救的手段,但最后他发现除了把你杀掉能解决问题,其他的法子都不可能成立,而且最保险也是最省心的法子已经没有了,就是苏景南,既然二选一的选择早就已经没有了一个,就只能做这个一选一的选择题。”

    曾一普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与我的完全是另外一种思路,最后想到的问题却是殊途同归,但是明显他的思考更加深刻,而且更能从实际出发,关键是他还弄清楚了左连的动机,以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将曼天光与我见过的那几次面,和他和我说过话都联系起来,他第一次给我提示让我知道了801的存在,而那一段录音,牵扯到了我们家五楼莫名在水箱里死掉的女人,而801里莫名多出来的腐烂女士章花雁,以及牵扯出来的段明东,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弄清楚章花雁是为何而死,也没有弄清楚五楼的女人为什么要死。

    而这两个谜题,很显然留到了现在,就牵扯到了曼天光的这一系列疑问当中,而最大的疑问,还是801,那么神秘而且被我们探究过很多回的地方,究竟还隐藏着什么,曼天光又想通过给我传递这个讯息告诉我什么?

    第二次见面他直接给了我这个小木盒子,和菠萝尸的照片这两个提示都是有意义的,可是至今我只知道这个小木盒子是用不一样的藤木制作而成的,能够驱离林子里的巨鼠,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我想到这里忽然问了自己一声,难道和这片林子有关?

    我只觉得所有的事都千丝万缕,看似没有联系却又都紧紧联系在一起,不找到每个联系的节点,根本就无法进一步推测出下一步来。

    樊振说:“所以现下我们必须弄清楚左连的真实意图,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才是最重要的,否则的话,如果你在这里有个什么闪失,那才是最不可思议的事。”

    我看向他们,还是问出了最初的那个问题:“左连和曼天光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他们的语气中无疑不透露着他们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而且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更重要的是樊振与左连熟识,早先他以老法医的身份出现,就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再到曼天光,虽然这个人出场不多,但他们无疑也是知道的。

    最后还是曾一普说:“你应该知道,当疗养院军区一百二十一个人失踪之后又忽然出现,军方就成立了调查队,但是调查队并不只有一家,也就是是你现在知道的,除了部长的这一队,还有你母亲所在的这一队,耳聪一开始的时候,这两队完全是对立的状态,互不相容,每一队都想得到第一手资料拿来研究,于是就产生了双方的暗斗。

    “最后两队发现这样斗下去并不是办法,因为两房争斗受到损失的永远是真相和结果,所以才有了左连和曼天光这让两个人,他们两个人成了独立的一直队伍,他们什么都不做,只负责监督两队的举动,也就是从他们出现之后起,这两支队伍分别被派遣了不同的任务,谁也不能逾越自己的职责,而左连和曼天光就是监督是否有人越线的这样的两个首领,换句话说,曼天光是正职,左连是副职。”

    说到这里,后面的我已经能理解了,最后曼天光最为平衡两方争斗的势力,但是他自己率先选择了靠边站,也就是偏向了我,于是马上左连发现了曼天光的行径,怕牵连到自己,于是就有了后来的这些举动,那么说到这里的时候问题就来了,我是属于哪一队的人,曼天光是选择了哪一边?

    我虽然心里隐隐有一个答案,却直接问了曾一普,哪知道曾一普却看着我摇头说:“我们也不知道你是哪一方的,这才是让所有人惊慌的理由,所以这样才是为什么有人想杀你,又有人想要保你的缘故,因为到目前为止,你是站在哪一边的没人知道,或许你是第三股势力的范围也说不一定。”

    这也是为什么我心中隐隐有答案,却依旧问出来的原因,因为我看似有母亲给我的任务,可是我却是董缤鸿抚养长大的,我是特比调查队的队长,却又和曾一普他们站成一队,从一开始我的身份就是矛盾的,更重要的是,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为什么是跟着董缤鸿一起出现的,董缤鸿为什么要观察研究我,所有人为什么都要想着利用我,这也是一个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很显然,这个问题也难倒了樊振和曾一普,我于是问他们说:“既然你们也不知道我是哪一队的,那么你们又为什么要保我?”

    这时候是樊振回答的我,他看着我说:“因为只有你能解开我们身上的谜团,我们需要知道我们是谁,因为你自己也说过,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可我们是两个人,不是一个人,我们想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为什么一个人会同时是两个人。”(未完待续)

42、惊骇

    无论是曾一普和樊振都无法给我具体的建议,我是继续留在这里往地图上的这些地方去,还是现在立刻就回到城市里,他们说他们也无法衡量出最好的方法,因为这两个选择,每一个选择都充满了机遇和危险,而我不能同时做两个选择,当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候,他们说由我自己来选,这样无论最后结果如何,都没有可以抱怨的余地。

    而我自己一时间也压根没有主意,我和他们说我要想一想,他们答应了,但是让我不要考虑太长时间,明天早上就需要有一个选择,时间太长,选择就已经不是选择,而是致命的拖延。

    后来我和王哲轩下了山,下山的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我一路上都在想着一个问题,究竟是樊振是枯叶蝴蝶,还是曾一普是枯叶蝴蝶,他们两个又究竟谁才是王哲轩的叔叔,我总觉得有一个总是后来才出现的,总不可能一开始就是两个人一起出现,这样的话就是双胞胎,而不是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了。

    这样的问题没有线索我自己肯定是想不出来的,所以当回到王哲轩叔叔家之后,我终于问了他这个问题,王哲轩犹豫了下,他说他也分不清楚,因为两个人就是一模一样的,他甚至自己都不清楚在疗养院失踪的那个是谁,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另一个的出现,正是在疗养院军区这件事发生之后,起初的时候他也并不知道,还是有一次在不同的地方但是他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两个地方撞见了,她才起了疑心,后来他时刻留心着他叔叔的举动,终于发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存在的事实,也是从那时候起,他才知道了他叔叔的秘密。

    王哲轩说后来其中的一个被毁了容,问起是怎么毁掉的,王哲轩说她也并不清楚,他只知道这个人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再出现就已经成了这个模样了,而且再之后他就很少出现,再到后来,樊振就成了特别调查队的队长。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才想起中间我们谈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我竟然完全忘记了自己最开始的这个问题,就是樊振是什么时候“死”了一次,不过还好这个问题王哲轩也能回答,他说他的叔叔是靠“死”才离开村子的,因为他不能让村子里的人知道他出去做了别的事,而掩人耳目最好的办法就是假死,所以他用了这样的手法,所以他茅屋所在的那个地方闹鬼,也是因为有村民曾经在夜晚的时候看见过他的身影。

    原来是这样,王哲轩还说等明天可以带我到他的坟上去看看,我听见说有坟,眉头就皱了起来,因为听见坟这个字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浑身打了一个机灵,我问王哲轩说:“那坟里埋着的是什么人?”

    王哲轩告诉我说:“坟里是空的。”

    我继续问王哲轩:“你亲眼见过棺材里的情形没有?”

    王哲轩点头说:“我是叔叔最信任的人,所以里面的每一个细节我都是知道的,棺材里很自由一些衣物别无其他,这点我是可以肯定的。”

    听见王哲轩这么说,虽然我皱着的眉头依然没有松下来,紧绷着的心倒是松了不少,但我心里始终存了一些疑惑,王哲轩听见我这样追问也问我说:“怎么你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吗?”

    我继续问王哲轩说:“那么毁容的这一个离开的时间,是在你叔叔假死前还是后?”

    王哲轩说:“他离开的早了,是在叔叔假死前一年左右离开的,叔叔葬礼的时候,他还来参加了。”

    听见王哲轩这么一说,我只觉得刚刚才松下来的心顿时又悬了起来,王哲轩回答完我的话之后问我说:“你是不是在怀疑什么?”

    我不知道这个节骨眼上是不是该去探究这个事情,但是只是才不一会儿的功夫,我就开始觉得如果在茅屋里我的猜测错了呢,如果曾一普是故意让我发现的呢,毕竟心思那样细腻的人,为什么会忽然发出那样明显的呼吸声,我觉得即便是我自己也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而且据我对曾一普的了解,他不是那样沉不住气的人,于是这一切事后的反常,不得不让我将所有的事都差另一个方向在想。

    最后我还是和王哲轩说:“那你有没有怀疑过,这个毁了容又回来的人,如果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叔叔呢?”

    王哲轩看着我,神情却并没有十分惊讶的神色,他看着我是惊讶,但是我感觉他的惊讶完全是来自于我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而且是一种和他的想法有种不谋而合的那种惊讶。看见他这样的神情,我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我于是说:“刚刚你和我说的那些,你自己也不能完全肯定是不是?”

    王哲轩没有说话,我说:“一个被毁了容的人忽然出现说他就是与樊队一模一样的人,那么这个认知是怎么被认可的呢,很显然,应该是来自于他和额樊队一样的声音,还有樊队对他的认可是不是?”

    王哲轩点头说:“我也曾经怀疑过,但是叔叔就是这样认定的,而且这个毁了容的叔叔对我也是一样的好,那种感觉也很熟悉,我就渐渐认同了,只是有时候心里还是会有一个疑惑,却被自己给否定了,因为我觉得这样去怀疑他们好像很荒谬。”

    我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经历过有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时刻出现在你身边的事,我经历过苏景南的事,这件事给我最深的心理阴影就是,在我完全无法知道他的来历和目的的时候,我对于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完全是一种恐惧,而且恐惧到极限,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这个人什么时候局取代了你,甚至成为了你,而你最为真实的你,却无法被认可。我利用自己的这种感受去思考樊队和与他一模一样的那个人,难道樊队就不曾害怕过吗,毕竟这是一个他根本不知道来历,更重要的是在那件事发生之后才出现的人。”

    被我这么一说,王哲轩的眼睛里一流露出了一丝惊骇的神色,但是他好歹也是稳得住的人,他说:“其实要证实你的这个说法,有一个法子是可行的。”

    我看着他说:“去挖你叔叔的坟看看棺材里是不是真的有一个人。”

    王哲轩说做就要做,因为他知道过了今晚就没有求证的机会了,然后我们拿了工具果真就出门了,王哲轩带着我来,他叔叔的坟在另一个方向,到了那里的时候,那里出了荒凉再无其他,空旷旷的山里什么除了静谧什么都没有,王哲轩到了那里之后就开始动手,不过我还是问了他一句:“你想好了吗?”

    王哲轩说:“我想叔叔他会理解我的,而且,如果真如你所说,躺在里面的就是我的亲叔叔呢?”

    我知道这时候的王哲轩已经铁了心,也就是在这个念头划过的时候,我似乎感觉到一丝的不寻常,这种不寻常不是来自于周遭的环境,而是来自于我脑海深处,只是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很快我就帮着王哲轩一起挖了起来。

    我们用了最快的速度把坟挖开,然后打开棺材,当我们把棺材打开的时候,两个人都被棺材内的景象给惊住了,因为棺材里的确有一具尸体,却又并不是一具尸体那么简单,我和王哲轩面面相觑地看了对方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形容此时的惊讶。(未完待续)

43、完全出乎意料

    首先,单是这具尸体就有两个疑点,第一,按理说尸体是几年前就埋下去的了,这么长的时间应该已经成了枯骨,可是里面的人不但没有丝毫的腐烂,那模样好似是在熟睡一般,第一眼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死人。第二就是这尸体和樊振根本扯不上半点关系,在看见尸体的时候,我才发现刚刚的怀疑彻底变成了泡沫,事实比我想象的更加复杂,曾一普和樊振是一个人这点再次成为毋庸置疑的事,但是另一个疑点已经接着就成为了事实,就是樊振和曾一普似乎故意弄出了这样的误会来让我们怀疑,而且现在挖开坟打开棺木,是他们所希望发生的事实。

    如果说这时候能保持镇静的人,也就只有我了,王哲轩已经陷入到短暂的不知所措当中,因为我看见他的眼神已经彻底迷茫了,就像一尊石像一样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地,然后直愣愣地看着棺材里的尸体,一遍遍地重复着:“为什么,为什么……”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但是却无法安慰此时的他,因为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当一个人看到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一个人忽然出现在棺材里,而且还是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像我第一次看见苏景南的时候,我也是大脑短路到彻底没有任何想法。

    所以,最后的事实是,我们本来是怀疑樊振在假死这件事上可能欺骗了我们,但最后却发现坟里面埋着的是王哲轩,于是在那一刹那,我忽然意识到,或许就连王哲轩自己都搞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变得不一样的,这个棺材里一模一样的人,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并且被下葬的,更重要的是,他必须面临一个当初与我一模一样的疑问,就是他是谁,棺材里的人是谁。

    又是这样的问题,而且似乎是一个根本没有答案的问题。

    更重要的是,很快我发现棺材里的人并没有死,因为在下一瞬,我看见他睁开了眼睛,那时候他睁开的眼睛就看着同样直愣愣看着棺材里这个人的王哲轩,四目相对,我不知道他们这时候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念头是什么,不过很快我就察觉到王哲轩的神情有了变化,他被这个忽然睁开的眼睛给唤回到了现实当中,而且我看见他迅速地作出一个拔枪的动作,很快我也就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我于是立刻阻止了他,刚好拉住了他的手,接着是一声枪声,在这样的夜里格外刺耳,只不过子弹没有打在棺材里的这个人身上,而是打在了旁边的土堆上。

    王哲轩忽然惊异地看着我,他说:“为什么要阻止我?”

    我知道这时候他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这样做完全是出于心中的恐惧,而同样的,棺材里的人也同样是出于恐惧,他甚至还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看见他立刻就爬了起来,坐在棺材当中,一点都没有死人的样子,与此同时,他看着我们,果真我看见他的神情里也满是恐惧的神色,我忽然意识到,王哲轩和樊振是一模一样的情形,这个棺材里的人与他就是一个人,这样的话他更不能杀死他。

    最先平复冷静下来的是棺材里的这个人,他站了起来,而且用比较冷静的语气和我说话:“何阳,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从他的问话当中,我意识到他是知道我的身份的,这也就是会所我们曾经见过,而且他用这样的口吻和我说话,说明早先我们之间是熟识的,更重要的是,我听见他这样和我说话的时候,我忽然有些疑惑地看向了身边的王哲轩,因为我有了一个猜测,如果棺材里的人才是真正的王哲轩,而我身旁这个是假的呢?

    显然他的这句话也让我身旁的王哲轩冷静了下来,他端详着站在棺材里的这个人,也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你是怎么认识何阳的?”

    这个人回答说:“我一直都认识他,那么你是谁,为什么你与我长得一模一样?”

    旁边的王哲轩则冷冷地说:“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是被我们从棺材里挖出来的人,我应该怀疑的是你。”

    棺材里的这个人皱起了眉头,他说:“我在回来村子的路上遭遇到了袭击,对方是谁我并不清楚,之后我晕了过去,那时候我距离村子大约还有三十来公里,然后等我醒来,就发现你们直愣愣地看着我,接着与我一模一样的你就打算开枪射杀我,我想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又是谁?”

    棺材里的这个人说着看了看周遭的环境,似乎对于自己为什么会在一口棺材里很是诧异,更让他诧异的是,我们似乎费了很大的功夫来将他从棺材里挖出来,而听见他说辞的时候,我意识到王哲轩是应该与我同时到这个山村里的,但是因为我在加油站耽搁了时间,所以他提前到了。

    而现在两个王哲轩告诉我的事实都是基于这个前提的,但是现在一个在路上遭遇到了狙击,一个却是准时到了。

    对于这个说辞引起了我的深思,我看着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这时候他们都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王哲轩也放下了他打算开枪的手,但我还是怕他做出过激的举动来,我于是说:“你把枪先给我,在事情弄清楚之前,枪暂时由我保管。”

    王哲轩看向我,但是他的眼神是惊讶的,他说:“你不相信我,你相信他的说辞?”

    我说:“你们两个我都相信,但是也谁都不相信。”

    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面已经有了定论,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樊振啊樊振,这样棘手的事情他彻底交给了我,而自己却在暗处静看事情的进展,丝毫不把自己牵扯进来,我也终于明白刚刚的见面还有第三层意思,就是让我产生疑惑,然后挖开坟,面对现在的情形。

    面对王哲轩的质疑,我说:“你知道为什么樊队和曾一普为什么能和平共处,而且还共同谋事吗?”

    王哲轩看向我问说:“为什么?”

    我说:“那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要来把坟挖开,因为我们开始质疑他们之间的身份,从而想挖开坟墓得到证实,而驱使我们有了这种质疑的前提是什么,是两个人不能共处,因为我用了我和苏景南的例子来想象他们,我觉得他们之间也会这样做,而且刚刚你的反应告诉我,当一个人忽然看见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像是看到了怪物,要把他除掉。所以樊队与曾一普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一定也是这样的心理,但是后来他们为什么没有这样做,而且和平共处甚至能心平气和地共处一室?”

    王哲轩看着我,虽然并没有说话,但是已经用眼神在询问我答案,在这样的时候,他已经懒得去思考,因为像他这样的人在我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是为什么了。

    我则继续说:“因为他们相互都意识到,他们是一个人,就像你们,他就是你,你就是他,你们相互之间,谁杀了谁,都是杀了自己,最后死的并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听见我这样说的时候,王哲轩显然十分惊异,他还是不肯相信地说道:“这怎么可能,我与他明明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未完待续)

44、久远的提示

    我说:“所以这就是樊队给我的暗示,因为他的例子,就是解决你们之间问题的方法,同时也是在告诉我,你们之间的事,与我和苏景南之间不同,你们是一个人,我和苏景南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棺材里的这个王哲轩一直都没有说话,显然他觉得自己才是正牌货,是那个一直与我来往的人,但我身旁的王哲轩显然也是认为自己才是真正的王哲轩,其实这时候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同时存在两个自己,但我却知道,他们争这个完全没有意思,因为他们都是王哲轩。

    我说:“你们无论是谁,我都相信,而且你们所陈述的事实都是真实的,并没有半点欺骗,所以现在,你们能否静下心来,好好谈谈你们同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棺材里的这个王哲轩显然要跟沉稳淡定很多,我身边的王哲轩则多少有些还是难以接受,但最后他也接受了我的提议,勉强冷静下来,不再轻举妄动。

    坟地里自然并不是谈话的最好地方,于是我们选择回到村子里再说,不过在村民面前为了不引起恐慌,他们两个人是不能同时出现的,否则会吓坏这些人的。

    为了能将这两个人辨别清楚,我暂且称一直与我一起的这个王哲轩为王哲轩一,而从棺材里出现的这个王哲轩为王哲轩二。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也是一个脑海中深深的疑问,就是关于王哲轩二说的他在来的路上遇到了袭击,之后醒来就已经是刚刚的局面,那么我粗略算了算,从他来到这里开始,应该是三天前的事情了,也就是说从他遇袭到现在,他应该被关在了棺材里三天。而且刚刚我与王哲轩一挖开坟的时候,这座坟完全没有半点被挖开过的痕迹,这点暂且可以用做这件事的人首发相当巧妙来说服自己,可是他是怎么在缺氧的条件下活过来将近三天时间的?

    而且有人把人带了进来,把坟挖开又把人放进去,樊振和曾一普就在这里,他们也没有察觉?这不像是樊振的做事风格,而这件事似乎的确发生了,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如果这件事本身就是樊振做的,刚刚所有的疑问就都不是疑问了。

    从我们决定挖坟到发生这件事,中间持续了这么长的时间,樊振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基本上已经认定了一个事实,这件事本身就是樊振安排的,也是他做的。

    当我们回到王哲轩叔叔家的时候,我已经理顺了这一层关系,所以在听取他们的说辞的时候,我就能基于这个推论得到更多的线索,进而推测樊振与曾一普的目的是什么。

    他们在堂屋中面对面坐下,要不是王哲轩一一直都带有不信任和防备的心理,我觉得要是他们联手来欺骗我的话,我都不可能分清楚谁是谁,不过话又说回来,恐怕就连他们自己现在都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自己,一模一样的记忆,只有细节处不同的经历,这也正是他们彼此赶到恐惧的原因,因为谁都无法接受自己的人生是虚假的,是虚构出来的,是别人的人生。

    他们能说的事实很少,所以能提供的线索也很简单,唯一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是如何回到山村里的,就像在坟头那时候说的一样,其余的经历简直一模一样,他们说到这些事和描述这些往事的时候,都逼真得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那样,让我也觉得,他们的确就是一个人。

    不过后来我留意到,在王哲轩二的脖子上,似乎沾染到了什么东西,早先的时候我一直没有注意,还是坐下来之后换了一个角度才发现,这东西像是白泥一样,又像是一层灰沾在他的脖子上,我留意到这点细节之后,立刻就做出了反应,我说:“你的脖子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他听见我说就要用手去摸,但是被我阻止了,我站起来走到他身边,用手指抹了些凑到眼前,也用鼻子闻了闻,没有任何味道,但是凑近细看,却能看到是一些晶体状的颗粒,不过很细,有些像食盐,但是晶粒却比食盐细太多,细的像是粉末,但又不是粉末,因为你能明显感觉到那种晶粒感。

    我用手捻了捻,这一捻发现这些晶粒发生了很大的不同,仿佛要烧起来一样,似乎冒出了火花,不过细看之后才发现好想也不是火花,而是细微的光亮。

    看到这奇怪的现象,我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也就是在这时候,我忽然听见王哲轩一说:“他的鼻孔里好想也有这样的东西在流出来。”

    而王哲轩二却丝毫不觉,等我看的时候,果真发现这样的粉末就像是鼻涕一样从他的鼻子里流出来,而他却丝毫没有察觉,王哲轩一说出来的时候,他才用手去抿,然后震惊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这些东西,似乎自己也不能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是什么东西。

    我看着他,脑海里很多念头在回响,接着我说:“你把衣服脱掉,所有的衣服。”

    王哲轩二还不明白,我说:“你快脱掉。”

    他虽然带着一些不解但还是很配合,之后我果真看见他身上或多或少都沾着这些东西,像是曾经在这样的东西上赤身打过滚一样。

    王哲轩一则对于我这样奇怪的举动更加在意,他问我说:“你是不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看着王哲轩二健硕的身上沾染的这些东西,脑海里已经回响起了一个声音:“你去查查光次氢钠这种东西,你会知道一些什么的。”

    伴着左连的这句话在脑海中响起来,我终于也说出了一句话:“这是光次氢钠。”

    也就是在我这句话说出口的同时,很多细节一点点在脑海中汇聚,我想到了今晚之前我与樊振的见面的整个场景,以及他点燃煤油灯,曾一普在我身前坐下,我说:“光与火还是有区别的,而且光是光,火是火。”

    两个王哲轩都彻底疑惑了,皆用不解的神情看着我,我则继续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曾一普与我会面总是要在午夜,为什么我从未在白天见过他,为什么他会在棺材里被我们发现,全是因为光次氢钠这种东西,因为他们见不得光,就像他们的存在一样,你们一模一样,却永远不能两个人同时出现在人们的眼前,为什么我们发现他是在这样的夜里,因为他们只能属于黑暗。”

    我听见他们一齐出声:“见不得光?”

    我看着王哲轩二说:“因为当你暴露在光下面的时候,整个人就会燃烧起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和他们说:“我需要打一个电话。”

    然后我就拨通了远在城市里的史彦强的电话,这时候史彦强显然还在睡觉,接到我的电话时候他十分吃惊,同时以为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和他解释说我很好,他问我现在再哪里,我告诉他现在不是追问这个的时候,我告诉他让他帮我去查查在所有的卷宗里,机密的和公开的,有多少是无缘无故人自己就烧起来的案例,然后把这些资料全部都整理收集起来,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就要。

    史彦强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是用了当初离开和他说的时间,我说:“三天,你加紧时间,这些资料对我很重要。”(未完待续)

45、井

    挂断电话,王哲轩一问我说:“你怀疑还有很多类似的案子,虽然已经发生了,但是没有被彻查清楚?”

    我说:“我甚至觉得这个案子,从开始我们就没有找对方向,因为光次氢钠这个东西,是在马立阳儿子解剖尸体的那一案中左连告诉我的,虽然他告诉我的时候距离尸体解剖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但很显然这东西在无头尸案发生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樊振作为枯叶蝴蝶,已经掌握了无头尸案的细节,却为什么不愿结案的原因了。”

    王哲轩沉默着都没有说话,而我深吸一口气说:“因为无头尸案就是一个诱饵,是枯叶蝴蝶精心做的一个局,后面涉及到的隐秘,才是无头尸案发生的真正原因!”

    到现在,我也终于能明白樊振在失踪时候和我说的那句话,他说无头尸案其实早就结案了,但是它所牵扯到的事件却让他不能做出这样的判断,而他说的所牵扯到的事件,就是今天我所发现的这些所有疑团。

    想到这一层之后,我怕他们都没有听懂我的话,尤其是王哲轩二,我于是特地叮嘱他说:“记住你不能见任何的光,尤其是白天的阳光,那是能要你命的东西,你必须藏在黑暗之中,否则你就会死。”

    至于他们之间的秘密,为什么会出现一模一样的自己,这个我能力有限无法解答,极端是樊振与曾一普都在为这个问题而烦恼,而且他们也说过,他们也在为这个答案而在探寻,樊振说过,我是能帮他们找到答案的人,所以他们选择帮我。

    这件事从头至尾,樊振都没有露面。我彻底静下来之后,却想到了另一个细节,就是在林子边上张子昂同我说的话,他说有一个人已经在这里等我,可是他就是不愿意说出这个人是谁,而卧后来想过,王哲轩并不是什么特殊的人,他不会连这样的关子也要卖,直说到时候我就会明白。

    现在想起来,这点细微的不寻常是不是也在说明,从那时候开始张子昂就已经在暗示我,有两个王哲轩,而他也拿不准是哪一个会迎接我,所以为了不误导我他就直接什么都没有提,完全让我自己来判断。

    这的确是符合张子昂的脾性的。

    后来虽然他们之间还有疑惑,但最起码已经能做到和睦相处,而且相互之间也开始变得有些同步,我觉得等他们都冷静下来之后,我很可能就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如果他们想有意欺骗我,我也没有办法分辨。

    当然到了第二天的时候,一切好像就回归了正常,王哲轩二不见了,曾一普不见了,他们为了躲避光必须藏在十分阴暗的地方,整个村子里只有王哲轩和樊振,但只有我知道,这个村子再也不是这个村子了,至于这里头还隐藏着多少秘密,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秘密都来源樊振,来源于他当年的失踪,和后来逐渐从时间线上渗透出来的记忆。

    第二天我和王哲轩上山去找他的时候,茅屋已经人去楼空,在昨晚的木桌上只留下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说:

    我去找井,你们在村子里等我。

    樊振

    字条上是这样写着的,不光是我,连王哲轩自己都看不懂,我问他去找什么井的时候,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反而说了一句:“我以为你知道。”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王哲轩对于他这个神秘至极的叔叔,看来并不了解,所有他知道的,甚至是了解的,都是樊振有意要让他知道的,那么不想让他知道的呢,恐怕是更多。

    我们在茅屋里也没有看见半点曾一普的踪迹,天亮之后曾一普不可能出门,我猜测可能是昨晚上我们走后他们就已经有了这样的举动,只是马上我就推翻了这个推断,我说:“字条上写着的是我,并不是我们,而且落款也是‘樊振’而不是曾一普,这就是说,曾一普一定是去做别的什么事了,也可能是连夜离开这里了,因为按照昨晚到天亮的时间,他是有充足的时间到任何地方的,我猜测他可能回去城里了,毕竟那里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正在发生的事,就是那片林子。

    这个猜测应该是最接近事实的猜测了,而到了今早上,我也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就是暂时并不先回去,我觉得我留在这里虽然会有危险,但是这幅地图能给我的信息应该更多,甚至是一些完全不可思议的事实,这才第一站,我就已经发现了如此多的不可思议的秘密,那么后面的几站还有什么在等着我简直无法想象。

    昨晚在沉思的时候,我还想到一个细节,也可以说是张子昂给我的一个暗示,可以说张子昂是出了董缤鸿和樊振最了解我的人,他在我们临别的时候说他会在后面来找我,也就是认定了我在知道这些事实的时候会留下来,而且也是一个让我留下来的暗示,所以这一次我选择相信他,而且我也相信,他再次归来之后,应该有很多真相要和我说,毕竟有些东西他已经隐瞒了太久,而且现在,我也不是从前的何阳了。

    之后的时间我和王哲轩在茅屋里坐下分析这个“井”字,我始终觉得樊振忽然留下这样一张字条并没有那么简单,王哲轩是土生土长在这里的,我问他村里那些地方有井,他都能一一说出来,其实这里的一一说出来,也就只说出了一口,就是村口的那口龙井,这也是村里唯一的水源,除此之外他就再也说不出来什么了。

    我是外地人,对村里更不了解,既然王哲轩都说不出来什么了,我自然也没话可说,但我能确定樊振要找的绝不是这口井,我让王哲轩再好好想想,王哲轩却说除此之外根本没有了,除非樊振是去别的村子找,但是他说这座山村很特别,附近几乎就没有毗邻的山村,就像是一座孤村一样,这也是为什么这里如此偏僻和落后的原因。

    在和王哲轩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就是王哲轩二,他和王哲轩一虽然看似是一个人,但在级以上的一些细节似乎还是存在差别的,我觉得他可能知道,而且从更深层的联系来说,他的出现不会是平白无故,既然樊振设计这样一个局让他出现在我的面前,就一定是有用意的,说不定,这张字条,他就能明白。

    想到这点之后我们下了山,我找到藏在房子阴暗处的王哲轩二,谁知道才把樊振的字条念出口,他就惊讶说:“难道是那里!”

    他这一声惊呼让我和王哲轩都跟着心跳加快起来,果真如我所想,他真的知道,我于是问他说:“哪里?”

    王哲轩二说:“这个地方我描述不出来,但是我能带你们去,因为走上这条路我就能想起怎么去,我觉得叔叔一定是去了哪里,否则这山村里不可能有别的井了。”

    听见他这样说,我疑惑地看着他,终于问说:“你是怎么知道这口井的所在的?”

    王哲轩二才说:“我小时候和叔叔去过一次,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去了,反正我清楚地记得那口井的模样和当时的情景,叔叔当时还说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一口井。”

    听见他这样说的时候,我看向了旁边的王哲轩一问他:“你为什么没有这样的记忆?”(未完待续)

46、同一段记忆

    对于为什么王哲轩二会有这段记忆而王哲轩一没有,他们两个人谁也说不出来一个究竟,而在得了王哲轩二这样的答复之后,有一件事是已经基本上可以确认了,就是我们只能到了晚上的时候才能上山去找樊振,如果王哲轩二能给我们一条路线图让我们沿着去找的话,就不用等到晚上,可事实是他无法给出来,甚至这条路应该怎么去他都说不清楚,他只是说只要走到了那条路上,他自然而然就能想起来。

    所以我们虽然已经发现了樊振给我们留下的字条,却无法立刻前往去寻找他,一整天的时间能否发生什么,我们不知道,但要是出现意外的话,已经足够了。

    后来为了验证这个山村里的确不只是只有这一口井,我和王哲轩去问了一些村民,或许这些村民会知道另一口井在哪里,不过这里就这么几户人家,我们用了很巧妙的方法来问,结果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出了村口的这口井之外,他们再也不知其他,所以我们最后的希望还是在王哲轩二身上。

    我们虽然心上着急,却也无可奈何,因为王哲轩二最早也要等到太阳落山之后才能出门,之后的时间我和王哲轩一也就没有乱跑了,因为接下来的这一夜肯定是不能睡了,我们也就利用这点时间休息了一下,等差不多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王哲轩一准备了一些吃的,我们吃了一些,也带了一些,又带了一些水以防意外发生,之后我说因为天还没有黑下来,所以他们两个不可能同时外出,我于是让王哲轩一先上山去,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等我,等我和王哲轩二出门之后再和他会和。

    这样的安排是最合适不过的,而且为了掩人耳目,王哲轩一出门的时间早一些会比较好,这样即便村里的村民看见王哲轩一出去了,因为时间隔得比较久,再看见我和王哲轩二一起出来,也不会心生疑惑,我们也有可以解释的余地。

    王哲轩一出门之后,我和王哲轩二还在等太阳彻底落山,阳光彻底消失。这里实在山上,太阳落山的时间会早一些,所以我们能够争取的时间也会多一些。屋子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的时候,我终于问了一个当着王哲轩一在场根本不能问的问题,我问王哲轩二说:“你和他,倒底谁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因为从他身上发现光次氢钠之后开始,我就觉得有问题的是他,只是在缺少证据的情况下,我也不敢随便论断,这才有了这样的一问,他听见之后,只是看着我而且冷静地说:“你觉得我们谁才是真正的王哲轩?”

    现在我反而没有答案可以回答他了,我于是摇头说:“我不知道。”

    他听见我这个答案之后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说:“我们都是。”

    听见这个答案,我彻底皱起了眉头,我说:“这不可能,而且这也说不通。”

    王哲轩二却看着我面带疑惑地说:“最初看见我们在一起出现的时候,是你率先说出了我们是一个人的话,可是仅仅只过了一夜,你好像就对自己也产生了质疑,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这样的质疑很奇怪吗?”

    王哲轩二说的是事实,我的确对自己昨晚的说辞产生了质疑,事实就是我虽然这样来形容他们,但我依然想不通他们两个人的身份,我只是觉得他们是一个人而已,仅此而已。

    王哲轩二说:“那为什么你并不相信自己的说辞,或者说对自己心里冒出来的这个念头并没有把握,可你还是很坚定地把它说了出来,即便现在又来质疑这个说辞,你自己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因为听他这样说话,好像他知道答案一样,我一句话没说,就看着他,等着他告诉我答案。

    王哲轩二说:“那是因为在你的潜意识了了,有这样的事的模型,只是却无法浮现到你的记忆当中,所以在你的内心深处,选择相信自己说出来的这个事实,但是你却找不到任何能够支撑这个说辞的缘由,于是这种情绪又让你产生质疑,所以你自己也很矛盾是不是,既觉得事实就是这样,可又觉得事实不是这样。”

    我没想到王哲轩说的竟然能如此准确,一时间我惊讶地看着他,而且他用最准确的词语描述了我现在的感觉和心情,我说:“也就是说,你知道我经历的这段事,你说的藏在我潜意识里却无法浮现在记忆当中的事。”

    王哲轩二轻描淡写地说:“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但无论是什么事,你自己想不起来,别人说的太多你都是陌生的,都不是你自己的感觉和记忆,不是吗?”

    我哑然,王哲轩二说的的确是事实,于是我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和他深入探讨,而是转回到最初的问题说:“这样说来,你是承认了,虽然你们是同一个人,但是你却并不是与我一直相处的那个王哲轩。”

    听见我这样说,王哲轩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他说:“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既然我们是一个人,那么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他所经历的也是我经历的,我经历的也是他所经历的。”

    我皱起了眉头说:“可事实并不是这样,就比如你知道山上有一口井,而他却并不知道。”

    王哲轩二说:“所以这才是我们会同时出现的缘由,否则我们就彻底地是同一个人,不可能出现我和他的区别,所以你现在应该明白了,我和他既是一个人,也是两个人。”

    我被他绕的有些晕,好像明白了一些,可是细细一想又不明白了,最后王哲轩二看看外面的天说:“太阳已经彻底落下去了,我们应该出门了。”

    于是这个话题的讨论就此终止,我和他出来,一直往山里走,王哲轩一按照他指出的前面这段路上去到山里等着我我们,我们上来之后他已经在了,然后我们三个人在这里汇聚之后才继续往山上去,自然是王哲轩二领路。

    我们到了一起之后,就又恢复了沉默,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但是我知道我们三个人都各有各的心思,而且很可能想的都是同一个问题。

    一路上王哲轩二并没有出现记忆上的缺失,一直引着我们往另一个方向的林子深处进去,只是走了好一截之后,王哲轩一的神色渐渐有些不对,我察觉到他的变化,问他说:“怎么了?”

    王哲轩一才看着我说:“我好像记得我来过这里,可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好像忘了,这条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外皮曾经走过,我记得在目的地,有一口井。”

    王哲轩一的记忆像是被引导着记起来一样,只是他的语言还是有些犹豫,不是很能确定,王哲轩二在听见他的这些说辞之后并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这情景震惊的倒是我,果然他们有共同的经历,只是王哲轩一记不大清了,现在重新来到这条路上,这些被遗忘的东西才缓缓地在记忆中出现。

    我于是问他:“你还能记起来一些什么?”

    王哲轩一看着我说:“我记得我们有三个人,我,我叔叔还有一个人。”

    我问:“是谁?”(未完待续)

47、诡异的感觉

    问到这里的时候,王哲轩一的眼神就迷茫了,他说:“我不知道,我只记得他和叔叔站在井边,但是身影完全是模糊的,我无法回忆起他是谁,而且这段记忆本身就是模糊的,就像是在雾中一样。”

    就在王哲轩一挣扎着不知所措的时候,王哲轩二忽然停了脚步回头过来对我们说出一个名字来,他说:“银先生。”

    他冷冷地说出这三个字,当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和王哲轩一都齐齐看向了他,要说我们两个人最震惊的还是王哲轩一了,而且王哲轩二也看向王哲轩一,他们就像是用眼神在交换什么信息一样,我看见王哲轩二这时候的眼神很不一样,但是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我却完全看不出来,不过我觉得王哲轩一看出来了,因为我看见他的神情在变化,很快就释然了,之后我们前进的路上他一直保持着沉默。

    这种沉默我能明显感到与之前的不同,因为他显然是心神已经不在这里的那种沉默,而不是因为谨慎或者无话可说的那种沉默。所以一路上我的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在了王哲轩二的身上,心上也越发开始琢磨着关于他说的那句他们既是一个人,但也是两个人的这句话来。

    我们大约爬了有两个小时半左右的山路,我感觉好像翻过了两座山头,经过了一片很密的山林,之后树木就开始稀少,完全是一些岩石地带,看起来有些荒凉,而且是到了坡谷一些的位置,王哲轩二和我说:“就是这里了。”

    我放眼看了一眼周遭,除了黑洞洞的一片空旷之外,别的什么都看不大清,因为我们完全是摸黑上山,所以并没有开灯,尤其是手电,王哲轩二不能见光,手电的光虽然不会引起阳光那样的问题,但为了谨慎起见,我们还是没有开。

    只是现在这种黑洞洞的环境没有光是不行的,所以在来的时候我们就考虑到了这样的情形,我们各自都带了一盏煤油灯来作为照明工具,手电也带了,不过是用作以防万一的。

    我们虽然三个人,但是现下只需要一盏煤油灯就可以了,灯点起来之后,只见这里荒凉得根本什么都没有,周围也没有樊振的半点踪迹,而且我也没有看见井在哪里,由于对地形不熟系,我问王哲轩二说:“井在哪里?”

    说着他提着灯往前面走了约有一二十步,果真我看见一口几乎与地面平齐的一个窟窿,不过细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井沿来的,他说:“这就是了。”

    见到了井却没有看见樊振,我说:“樊队说他来找井,可是为什么看不见人,难道他找的不是这口井?”

    王哲轩二说:“应该就是这口井无疑,不会是其他了,我们不见他的人,隔了一天的功夫,或许他已经有了进一步的发现,所以不在这里了,也有可能到井下面去了。”

    说着他提着煤油灯伸到了井中央的位置,试着往下面照了照,我顺着看了看,除了能看到灯光所及的井壁之外,根本看不到下面有什么也看不到有多深,我于是找了一颗石子来扔了下去,打算用声音探探有多深,但是石子丢下去之后就像是丢进了无底洞一样,什么声音都没有传出来一点,我才惊异地看着王哲轩二说:“这……”

    王哲轩二说:“我也不知道这口井有多深,而且这里为什么会有一口井,因为我也只是来过这里,并没有细细探究过这井的原委。”

    王哲轩二这样说却并不代表樊振和银先生没有探究过,如果这口井没有特别之处,樊振和银先生又怎么会专门到这里来看,而且樊振又为什么会特地留一张字条告诉我们他来找井,这里面一定有文章,而且所有的秘密,就在这口井里。

    我于是说:“这样深的一口井,樊队一个人是不可能下去的,即便下去也会留下一些痕迹来,比如绳子什么的,可是现在这里什么痕迹都没有,我觉得樊队不大可能是下去到了井里,倒像是继续追查这什么去了。”

    王哲轩二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直到这时候我才留意到自始至终王哲轩一都在保持着沉默,自从王哲轩二用眼神给了他什么暗示之后,我这才去看王哲轩一,等我回头去看的时候,只觉得背上一凉,而且一种诡异的感觉扑面而来,我说:“他去哪里了?”

    周围这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他的半点踪迹,只是这么短短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彻底不见了,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王哲轩二也站起身子来,指着刚刚他站着的地方说:“刚刚他还站在这里。”

    而且这里空旷,也没有可以遮挡的树木,他就这么无缘无故地不见了实在是让人有些出乎意料,更有些不可思议,我于是问王哲轩二说:“刚刚你看他的眼神很不对劲,你向他暗示了什么?”

    王哲轩二却说:“我什么也没有暗示他,你是不是误会了?”

    我看着他,心里寻思着这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这时候思绪有些乱,正在这时候,我忽然看见黑暗中出现了一个人影,好像是王哲轩一,而且就是他,看见他又出现了出来,我才问他说:“你去哪里了,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王哲轩一说:“我对这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所以我就到下面去看了看。”

    我问:“那发现了什么没有?”

    王哲轩一摇了摇头,但是看他的神情显然是没有说实话的样子,而且他一直紧锁着眉头,似乎是有什么困扰,我才问他:“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劲吗?”

    王哲轩一说:“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有些不大想得通。”

    我问他:“是什么事?”

    王哲轩一看向了王哲轩二说:“我和他以前见过,而且就在这里,我记得在下面一些的地方。”

    说着王哲轩指了指刚刚他回来的那个地方,我看过去只见是一片黑暗,我看向王哲轩二,他的表情没有变化,也没有任何的惊讶,然后说:“是的,我们已经见过了,只是你忘记了。”

    王哲轩一看着他说:“但是你没有忘记,你记得这件事是不是?”

    显然王哲轩一的这个问题是多余的,这时候我才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王哲轩二身上,我觉得这个人让我越来越看不透了,他出现的目的也变得越来越不单纯,而且捉摸不透,我问他说:“你既然记得,为什么早先的时候没有说出来?”

    王哲轩二却说:“我不说他不是也记起来了吗,所以我又何必多此一举,你说是不是?”

    说着他看向王哲轩一说了这么一句,王哲轩一没有说话,他似乎认同了王哲轩二的观点一样,见他这样,我也就不好多说一些什么,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可是你们为什么是在这里见面,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王哲轩二说:“这其中自然有它的原因。”

    正说着,我看见王哲轩一走到了井旁边,然后面朝我们站着,我一时间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就站在原地看着他,然后他又重新朝我们走过来,只是在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也没有停,而且在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我听见他嘴里好像还在念叨着什么,似乎是在计算步子。

    只见他走了一段之后就停了下来,接着说了一句:“如果没错的话,应该就是这里。”(未完待续)

48、钟声

    我被他的这个举动搞得有些糊涂了,一时间也不知道他这是魔怔了还是真的发现了什么,于是就看了看王哲轩二,我却发现到了这里之后,这人的神情就变得有些难以捉摸了起来,而且好像王哲轩一在做什么,他都了如指掌一样,我更感觉不对劲。

    接着我就看见王哲轩一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小铲子来开始挖什么东西,我见他专心地在做这事,就问王哲轩二说:“他在干什么?”

    王哲轩二则将煤油灯放在地上,同时他也拿出带着的小铲子说:“与其问不如帮他一起挖,或许你能亲眼见证。”

    之后我们三个人就在这离开时挖起来,因为小铲子毕竟能发挥的作用不如铲子,加上山石难挖,所以很长时间之后,我们才挖了又一米来深的一段,而且除了一些石子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挖到,而王哲轩一则还在继续往下挖,好像知道下面一定有什么异样。

    最后大约在两米左右的位置,我们终于挖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我再旁边看得清清楚楚,这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瓦片。

    看见挖出来的是瓦片的时候,我彻底有些不解了,而这瓦片似乎正是王哲轩要找的东西,他将瓦小心翼翼地拿起来,说了一句:“果然是这样。”

    王哲轩二则回头看着我问说:“现在你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吗?”

    我阴沉着脸,即便刚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也已经反应过来了,我说:“这才是你们的那个村子,这瓦片是村口进来第一间房子的!”

    刚刚王哲轩一为什么要数着步子从井的方向走进来,这时候我才发现,他走的方向完全是和在村子里从井口往村子里走的是一模一样的方向,而且我按照目测的距离估了下,他在这里所走的距离和村子里井口距离第一间房子的距离差不多,也就是说,这里有一个被埋没在山石之中的村子,而且是与我们住的那个山村排布一模一样的一个村子。

    那么这样说来的话,这里为什么会有一口井就说得通了,因为这口井本来就是村口的那口水井是一模一样的用途,所以,如果按照推测来说的话,现在有人住的那个村子,是按照这个被山石埋没的村子建造出来的,而且是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建的。

    所以问题的关键是,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建一个一模一样的村子,这个村子又为什么会被埋没在山石之中?

    我觉得他们应该是有答案的,而且王哲轩二从一开始似乎就知道这件事,只是一直没有说,王哲轩一觉得这里熟悉,于是到了这里触发了埋藏在心底的记忆,同样,樊振说来找这口井,其实也是为着这个谜团而来的,那么这样说来的话,他们好似有不知道这个村子为什么会被埋没。

    我就说,一个平凡如此的小山村,为什么能作为一个点在地图上标注出来,结果的确让我大吃一惊,也真正让我觉得,我的确是不枉此行,因为我发现了更多不可思议的事。而思绪急转,在我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我的思绪飞快地运转着,很快我就觉得,这个山村的覆灭和复制如果是和当年的失踪案有关呢,毕竟樊振与这里的关联如此紧密,不可能毫无关系,而且殷先生也牵扯了进来,就更加让整个事件扑朔迷离起来。

    想到这里,我直接用发问的方式来解答心中的谜团,而且目标直接就是王哲轩二,我问他说:“你还有什么是没有告诉我们的?”

    就在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听见有什么声音传来,一股子沉闷的声音,像是铁钟被敲响的声音一样。

    我于是屏气细听,可是当我听的时候,声音却又没有了,我才看向他们二人问说:“你们听见了什么声音没有?”

    我问出口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答案了,因为我从他们也警觉起来的表情上我知道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听见了这个声音,接着我们都没有说话,都屏住了呼吸来听,大约过了十来秒之后,这声音又响了起来,这回我们听得清清楚楚,的确是钟声,而且声音是从井底传来的,我数了数,一共六声,六声过后,声音就停住了,等过了十来秒,又开始响起来,还是六声,如果反复一共五次,加上我恍惚听见的第一次,应该是一共敲了六次。

    声音响起之后,我们已经到了井边上,暂时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皆是不理解为什么会有钟声响起来,而且还是如此规律的六六声。

    而且当钟声彻底停止之后,也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常,好像这声音就只是像摆钟到了一定的时间自己敲击一样,可我看了看表,这时候也不是整点,更不是什么规律的时间,完全无法从时间上来推测钟声响起来的缘由。

    也就在我们还在迟疑和不解的时候,我们忽然听见一个声音从下面的地方传出来,像是有人在急速奔跑的声音,等我们看过去的时候,只见一个人影正飞速地朝我们奔跑过来,而且很快就到了十米之内,我们还没有确定这个人,他就已经确定了我们的身份,接着我们就听见樊振的声音说:“我不是让你们在村子里等我的吗,怎么全部上这里来了。”

    听见是樊振的声音,我心上稍稍安心了一些,同时觉得心头一阵豁然开朗,觉得只要他在就没有事了,他很快到了我们身边,然后说:“这里现在很不安全,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说着他就让我们往回走,我们一不迟疑就不顾一切地往回奔跑回去,只是跑了十来部之后欧文才发现好像声音不大对,因为从奔跑的声音上好像有人没跟上来,接着我才回头去看,之间王哲轩二站在我们刚刚挖坑的地方,一动不动地就像一尊雕像一样,看见他站在原地不动我喊了一声:“你在干什么,赶紧走啊。”

    接下来我就听见了他冷冰冰的一声答复,他说:“你们走吧,我的时间到了。”

    说完我就听见“轰隆”一声似乎有什么地方在坍塌,接着原本站在地上的人忽然就像是被地面给吞噬了一样地掉进了地里面,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然后樊振拉了我一把说:“来不及了,快走。”

    之后我只感觉整个地面在震动,好像地下有个窟窿在下沉一样,我来不及多想就和樊振王哲轩往回疾跑,等我们确定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时候,已经感觉不到脚下的震动,和听不见任何塌陷的声音了。

    直到这时候我们才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问说:“刚刚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间地面就塌了。”

    樊振说:“那地下是空的。”

    说完他也没有丝毫要回去看的意思,就带着我们下山,而整个过程我还是能感觉到王哲轩的不对劲,只是现在的情况不方便说这个,等着回到了村子里再说。

    我们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天都已经差不多亮了,樊振是明面上不能见人的主,所以我们没有回村子里的家里,而是直接去了山里的茅屋,到了茅屋的时候樊振自己也注意到了王哲轩的异常,但是他只看在了眼里什么都没说。

    我憋不住悄悄问他:“王哲轩这是怎么了,从他上山之后整个人就怪怪的,很不正常的样子?”(未完待续)

49、迷雾重重

    樊振却轻描淡写地说:“这只是适应症,思维分散再聚集之后的一种短暂表现,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我出声:“思维分散再聚集的适应症?”

    樊振点头说:“就像你本来有一份独立的思维,但是忽然分离了,接着又要聚合在前一起,在这个聚合的过程中,就想要把原先的顺序给打乱重组一样,虽然事实比这个更加复杂,但大致就是这个道理,等重组完成了,他和你平时认识的那个人并无区别。”

    虽然我还是不能完全理解,但显然樊振已经说完了他的答案,我所疑惑的不过是他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王哲轩二号?

    樊振和我说:“你不是自己也说,他们是一个人吗?”

    面对樊振这样的说辞,我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情况大致就是这样了,尤其是王哲轩在陷入地底时候那句——我的时间到了。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而且总觉得他的忽然失踪是和井底传来的声音有关。

    往后的樊振就不愿再多说了,显然他是知道一些的,但是知道的也不多,总之他没有再继续告知我剩余的信息。

    王哲轩在一个多小时后恢复了正常恢复之后他并没有明显的变化,只是和平时一样,整个过程他也清楚的很,知道自己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问他有没有什么异常,他反而诧异地看着我,我就没有继续问什么了。

    他恢复正常之后樊振就催我们会村子里去,临走的时候樊振对我说:“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是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有些东西需要你自己去证实,因为每个人看见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尤其是你。如果你真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明天你可以再到今晚去的那个地方你会发现一些什么的。”

    离开了茅屋回来到村子里之后,太阳也已经出来了,新的一天开始,好像预示着这里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只有我对整个村子产生了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因为一想到曾经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村子被毁了,接着又在这里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这显然是想要隐藏什么,这个被一模一样复制出来的村子想要隐藏什么秘密,我们挖到的那个村子它是因为什么才覆灭的,那口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会传来六六声钟声,和王哲轩二又有什么联系?

    这些疑问一个个盘旋在我的脑海中,完全想不出一个究竟来。

    所以后来的时间我去了村口的井边,刚好有村民在挑水,我就和他聊了起来,只要是关于这个村子的历史,比如这个村子是什么时候建起来的,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多久,这口井的来历,包括这口井有多深等等。村里人淳朴,完全没有意识到我问题里的古怪,只是单纯地以为我一个外地人对这里感兴趣罢了,于是一板一眼地和我讲述了这里的所有,听完却让我更加疑惑,而且是更加不解。

    他告诉我这个村子为什么建起来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只知道这是很久远很久远的事情了,有多久远呢,至少是百来年的事了,而这口井是先于村子村子的,据说是祖辈迁徙到这里的时候,见有一口这样的水井,于是就以这口井为水源建了这个村子,然后就一直到了现在。问说这口井有多深,他说这还真没有去探究过,只要井里有水不缺喝,谁会去关心这个问题,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告诉我,我还是第一个问这种奇怪的问题的人呢。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有些怪怪的,这种怪异感来自于“第一个”这三个字,但是这种感觉很快消失,我也没有多在意,再之后我在井边看了一阵,也看不出来一个所以然,也就罢休了。

    回去之后我和王哲轩说起了这回事,王哲轩说在昨晚之前他也从来没有觉得这口井有什么问题,也从来没有去探究过里面会有什么,所以听见我问回来的这些问题和答案,他也很吃惊,这些他虽然也知道,可是当经历了昨晚的事之后,他觉得,这里面也有很多的不寻常。

    白天之后我们又去了那个地方一次,不过这次去就与夜晚时候去大不相同,因为我们确认渠到了昨晚上的位置,却没有看见任何昨晚上的痕迹,甚至就连那口井都没有找到在那里,我记得我们没有找错,可那里除了山就是山,根本没有半点其他的痕迹。

    看到这样的情景时候,我才说:“我终于知道樊队为什么要说他去找井,因为这口井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它会移动。”

    王哲轩皱着眉重复了一遍说:“会移动?”

    这好像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一口会移动的井,甚至是一个会移动的地下村庄,这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而我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其他的想法,王哲轩则说:“这里地形复杂,会不会使我们找错地方了?”

    他说这话显然是自己在欺骗自己的意味更重,因为昨晚我们离开的时候这样巨大的坍塌声,怎么说也应该留下一个大坑才对,可是这里也好,还是周围都没有这样的山头,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加上王哲轩二号是和这个村子一起消失的,我忽然觉得这事情怎么有股子莫名的惊悚味道在盘旋,并不是我觉得这是鬼怪在作祟,而是因为真相,我感觉真相越来越让人可怕,甚至是让人窒息。

    最后我在昨晚昨晚我们挖房子的地方大约半尺下面的土里,发现了我们的小铲子,一共三把,被埋在沙土之下,不过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沙土却完全没有被瓦开过的痕迹,这就是地址的又去之处,只要是被挖过的地方,就一定会破坏表层和地下的沙土关系,而且无论你怎么做都是无法复原的,也无法作假,只是我却发现在我挖开之前这几乎就是原模原样的底层,是我挖开才导致发生了改变,而我们昨晚用过的铲子,就被埋在下面,好像它们本来就是被埋在下面,是我现在才将它们给挖出来了一样。

    这一点匪夷所思的迹象让我更加不解起来,我和王哲轩说了,他也不能理解,而且既然铲子在这里出现,那是不是说,我们昨晚真的来到过这里,而且也发生过我们记忆中的事,只是因为现在所有的痕迹都没有留下,所以我们产生了疑惑和怀疑。

    除了这三把铲子之外,我们没有任何发现,这也就意味着我们没有找错地方,但是却没有再找到这口井和这个被掩埋的村子。最后我们只好这样下了山,只是才回到村子里,就看见全村的人都聚集在村头,似乎是出了什么事,而且全部人都围在井边,我们见一圈人围着,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上前去看,哪知道当村民看见我们的时候,就像是看见了鬼一样纷纷惊恐避让。

    村名的这种情绪让我感到剧烈的不安,我们来到井边,却看见了让人不能相信的一幕,就是王哲轩的尸体湿漉漉地躺在井边,而这时候王哲轩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他的尸体。

    在惊恐中,村长率先出声质疑:“小轩,这是怎么一回事,这……”

    后面的话他根本说不下去,也无法理解自己所看见的景象,我看着地上的尸体,忽然意识到,这就是昨晚消失的王哲轩二号,但是他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未完待续)

50、消失的村庄

    村长的问题才问出口,接着所有的人就在旁边叽叽喳喳议论开了,皆因为眼前这奇怪的事而觉得不可思议,我看见王哲轩一直盯着地上的尸体,一句话都不说,但是很快我就察觉到了他的异常,而且很快我就看见他站不稳,身子开始摇晃,我觉得不对劲就扶了他一把,哪知道我才扶住他就觉得他的整个身子在往地上沉下去,我赶紧驶出拳不离其托住他,同时朝他喊道:“王哲轩,王哲轩……”

    我看见他的脸色一片苍白,整个人已经彻底不省人事,我不知道这是出了什么事,立刻将他放平在地上,试了他的呼吸和心跳,好在他好像只是晕过去了,我于是让他平躺着,但是心上合计着这样不是个事,而且全村的人都看见了与他一模一样的尸体,这件事之后恐怕还是将王哲轩从这里带走会好一些,毕竟村里人封闭,顶多也就是在村里议论,不过王哲轩留在村里恐怕就要面临着很大的压力。

    我本来想在等王哲轩醒来之后就带他离开,而且他忽然晕倒也是让人心惊,还是回到城里去医院好好做一个检查更让人放心一些。可是让人出乎意料的是,他过了好一阵都没有醒过来,这很不正常,一般像这样的晕厥,如果不是什么大毛病的话一两分钟人就会悠悠醒转,这样唱的时间还没有反应,就说明人有大问题,更重要的是我再探他的鼻息,却不比刚刚了,明显有些微弱下去,我大惊,于是立刻朝旁边的村民说:“谁来帮帮我,我得送他去医院,否则就来不及了。”

    旁边的村民犹豫了下,但很快就有人上前来帮我抬起他,我们把人一直抬到车上,正准备开车离开,这时候忽然只听见村民又传来一阵呼喊的声音,我看过去的时候发现躺在井边的尸体不知道什么原因忽地就烧了起来,那架势比泼了汽油烧的还来劲,我这时候才想起光次氢钠这东西来,果真如我所想,在阳光下人会烧起来,果然是这么一回事。

    只是这时候我根本顾不上这些,踩了一脚油门就离开,我只希望王哲轩能挺过这段时间,等我到达城里。

    大约在我开出了有十来公里之后,我忽然从后视镜里看见王哲轩坐了起来,这冷不丁的吓了我一跳,因为之前我还看见他躺在后座上不动,忽然就坐了起来让我整个人都抖了一下。一瞬间的惊吓之后我才问他:“你怎么醒过来了?”

    他则用手拄着额头,完全还没有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他说:“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我又是怎么了,我记得……”

    说着他就像是在回忆之前的事情一样,很显然他的意识还停留在晕倒前的那一刻,我于是把后来发生的事和他说了,他完全意料不到,更无法想象自己好端端地怎么就这么晕了过去,这个我并不相信是操劳的原因,因为论体质来说,他本身就是警校出身,进过一些严苛的训练,不会因为一点点奔波就晕过去,只能说他忽然晕过去,和忽然出现的尸体有关。

    而且那具尸体怎么出现的,在搬运王哲轩的过程中村长也和我说过,他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王哲轩二的尸体就已经在了精井里头,于是他们才把人给捞了出来,才捞出来我们就出现了,他们也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变成这样了。

    我把车停在路边,王哲轩坐到副驾上来,我问他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毕竟当时他整个人呼吸变得微弱是真的,他说出了人有些晕之外没有什么了,我说既然已经出来了,还是到医院去好好看看,可是他不同意,他要回村子里去,而且说她必须回去。

    他的态度很坚决,我见他这样的态度,于是察觉到有些不对,我问他说:“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或者知道要发生什么?”

    王哲轩却摇头,他说:“就是一种感觉,我觉得我要回去,而且我叔叔还在村子里。”

    他的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但最后我还是妥协了,因为他实在是太坚持,我只好掉头回去,在开了有大约一公里的路程时候,忽然接到了樊振的短信,他在短信里说:“你们不要回村子来了,以后也不要再到村子里来,记住,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你们在村子里的经历。”

    这条短信我看了好几遍,我试着给樊振打电话,但是打不通,毁了短信过去也没有反应,我给王哲轩看了,王哲轩说:“叔叔一定是出事了,我们得马上回去,否则就晚了。”

    最后樊振这条劝阻的短信反而成了催促我们回去的导火索,但是等我们再次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却出现了惊人的一幕,就是村子不见了。是的,整个村子都不见了,好像整个村子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看见这样的情形,我和王哲轩都惊呆了,甚至都无法描述此时此刻的心情,只能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全是疑惑。

    但是那口井还在,就如同我们刚刚离开时候那样还停留在那里,也预示着我们的确就站在村子的入口处。只是在井沿上放着一张纸条,我拿起来,只见上面写着几乎是同样的一句话,而且就是樊振的笔迹——我去找井,你们回去等我消息。

    看见又是找井这一句话,我才意识到樊振给我们发这条信息并不是真的不让我们回来,而是他算准了我们的性格,也知道人的普通心理,越是让你不要做什么,你就越会不顾一切地去做,所以他知道我们会折回来,才给了我们留了这样一张纸条。

    只是问题在于,好端端的一个村庄,怎么可能就这样说没有就没有了,连一点存在过的迹象都没有,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自然也去了茅屋的地方,茅屋也彻底消失不见了,仿佛这里的一切除了这口井就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

    最后我们听从了樊振的建议离开了这里,不过在离开这里之后要去哪里我产生了犹豫,因为我想到下一个地方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我觉得这些地方不会是孤立的所在,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联系的,而我又担心王哲轩再次出现晕厥的现象,我于是问他的意见,他似乎还沉浸在村子失踪的事里头,他说:“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我已经没事了,就按照你的计划,到下一处去吧,而且你不是说,张子昂会来找我们的吗,或许他来了之后能告诉我们一些什么也说不一定。”

    我看了下地图,下一处的所在要稍稍好一些,最起码不是一个偏僻的山村,而是一个镇子一样的地方,距离我们现在的地方有四十来公里。

    前进的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虽然谁都不提村子消失的事,但是我却知道我们都在想着这件事为什么会发生,更重要的是王哲轩作为当事人,恐怕想的就更多。

    只是这件事事发突然,线索不但少,而且事情本身就是一件在我看来根本不可能存在的现象,只是当思路冷静下来之后,我忽然意识到,村子消失的事件,怎么和当时疗养院军区的消失如此相似?

    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忽然一个急刹车把车子停了下来,王哲轩自己也思考的很投入,忽然这么往前一冲,整个人也回过神来,然后就看着我问:“你这是怎么了?”

    我说:“无论是村子还是村子里的人都会重新出现,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未完待续)

51、是同一事件?

    王哲轩没有出声,我继续说:“当年疗养院军区一百二十一个人消失的事件,从来没有过确切的记载,都死一些人口头相传我才知道了这件事,更重要的是我们也从来没有关心过一些细节,就是是否疗养院军区也跟着消失了,他们消失了具体有多长时间?我只记得依稀有人和我说过好像是三天,但是这个时间准不准确,而且我还记得疗养院军区也有一口废弃的井,在草丛中,这个村子也有一口,我想这不会是巧合。”

    樊振每次都说是去找井,这其中本来就有猫腻,说明井本身就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而且我也终于开始明白,为什么樊振一直在村子里隐居,一来是躲避追杀,二来可能就是已经意料到村子会消失,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好从这里探查清楚当年发生过什么,毕竟当年所有人都失去了记忆,不知道失踪后发生了什么。

    我将车子停下来,就是想到村子可能会重新出现,我们是否要重新回去守在那里,但是王哲轩这时候提出了异议,他说:“如果失踪并么有规律性,如果村子都不会再出现了呢,我们要一直停留在那里?”

    最后王哲轩给出了一个比较合理的建议,他说不如等我们去了剩下的地方之后,在折回到村子里来看看是否真如我所说,如果这个村子真的和疗养院军区具有类比性的话,那么村子再次出现之后,应该就会一直存在,不会再消失,或者应该换一种说法这样说,就是村子一直都存在,消失只是一段时间的特殊现象,无法解释的特殊现象。

    我觉得这样也在理,所以才又重新启动汽车,之后我一边开车也一边在思索着一个问题,为什么不偏不巧,刚刚我们去到村子里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一直相信,任何的巧合背后都有精心的布局和谋划,为什么我刚好去就撞见了,而不是在我去之前,也不是在我去之后,难道这件事和我有关,还是说我们去了之后触发了什么,由此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这些因为对当年资料的缺失,所以我不敢妄下论断,这些想法都做了一个保留,既有可能,也有可能这些事就是一个巧合。

    我们到了镇子里的时候时候还早,这个周边的镇子比我想象的要落后一些,因为确切地说这就是一个村子而已,虽然比王哲轩自家的那个村子要开放很多,但与一般的农村村落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进去的时候最起码我们没有成为让人瞩目的对象,唯一让人有些为难的是没有居住的地方,这里没有旅馆,也只有一条像是主街的地方,会有一些铺面,除此之外,与一般的村子真没有区别。

    我们中了个空旷的地带把车子停下,人生地不熟地初来乍到,也不知道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所以下车之后目标和方向总有些迷茫。我和王哲轩趁着吃东西的功夫也顺便打探下这个镇子的人文风貌,大致了解一些。

    店主有生意我们是顾客,自然什么都愿意告诉我们,当问起说有没有旅馆的时候,他说镇子小又偏僻,而且外面来的人很少,哪会有什么旅馆,这里距离县城有好几十公里,我们要是不嫌远可以到县城里去住,要是不想去他倒是可以给我们提供个地方,是他家不住的老房子,空着,我们要是在这里耽搁,可以暂时到那边去住几晚。

    这样自然是最好,之后我们付给他一些住的费用,虽然条件艰苦些,不过能有个住的地方就算不错了,我和王哲轩还合计过,要是真不行的话就在车里凑合着睡几晚得了。

    中间我接到了史彦强的一个电话,大致是告诉我我要找的资料都找了一些,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告诉他我在外面还有些事暂时不能回来,办公室那边他先照看着,有什么事立刻和我汇报,这样也就挂掉了电话。

    我们吃完饭之后又到住处去落了脚,最后闲着没事,就当闲逛在整个镇子里瞎转悠,看看有什么可以能被发现的,毕竟地图上有这个地方,而且指明就是我们在的这个地方,应该是有它的奇特之处的,就像那个山村,我之所以觉得一去就很特别,是因为撞见了王哲轩和樊振,又知道了他们就是那里的人而已,其实抛开这一层面,从一开始去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想到在那个村子里会遇见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所以这里也是一样,刚刚到的时候外表看着一片祥和正常,只有当你真正接触到了一些事情的时候才知道这里头所隐藏的秘密。

    而这里的秘密,似乎就是黑夜。

    像这种农村的夜晚,还不到九点外面几乎就没人了,主街虽然会有一些铺面,但也是早早就关门,八点左右的时候就彻底成了一片无人区,道路上基本上不见人,我不是没去过这样的农村街道,只觉得这里安静的有些异常,因为像这样的街道晚上多少会有一两家店铺卖烧烤之类的东西,而且主街上也会有一些夜猫子出没。

    可是这里基本上天黑了之后,就彻底没人了,中年人一类的还好说,青少年也一个都没有,这就不正常了,我于是和王哲轩就身处在这种静谧的环境之下,然后相互看了一眼,自然都感觉到了这样诡异的气氛。

    为了进一步了解这里头的不对劲,毕竟这样的现象也并不能代表什么,我们只是觉得有种诡异的感觉环绕在身边而已,所以我们专门挑了一些比较黑暗和偏僻的巷子去走,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不过我们走了一圈也并没有什么发现,最后又回到主街上来,只是这一次走回来,却远远地就看见有个人在前面朝我们晃晃悠悠地走过来,起初我们还以为是喝醉的人晚归,但是等这个人越接近我们我们越觉得不对劲,直到到了边上的时候才听见这个人一直说:“救救我,救救我。”

    我们才发现这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一只手捂着肚子血一直在流的一个女人,看见我和王哲轩,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猛地就抓住了我的胳膊,力道大的惊人,全是求生的执念。

    我自然扶住她,问她说:“你这是怎么了?”

    她则指指身后说:“有人忽然窜出来就往我身上捅,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里晚上一个人也没有,我……”

    被捅了之后强行运动是会加速失血的,而且还会加速伤口的恶化,如果伤了内脏这样强行移动就更不得了,但是我知道她的无奈,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去求救就会死在街道上,因为她知道这里晚上是没有人的。

    而且说着她似乎已经坚持不住,就往地上瘫软下去,我只听见她嘴上在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忽然睡在街道上,我记得我是躺在家里沙发上的,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而且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是精神已经崩溃之后的话语,这些话是我大致听出来的意思,然后她就倒在了地上,我和王哲轩立刻帮她放平,但是王哲轩看了之后说:“没救了。”

    接着我就看见她的身体兀自抽搐着,这是死亡前的挣扎,最后果真她忽然大抽搐了一阵之后就彻底没反应了。我看着一个人活生生在眼前死亡,有些震撼,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喊救护车来抢救一下,即便人已经死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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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罪介绍:
半夜坐出租车回家,凌晨出租车司机被人割头,所有证据都显示我就是凶手,凶器上的指纹,带血的衣服以及在场的监控,可是我却根本没有出过家门,倒底是在陷害我? 替死者解剖的法医在家割掉了自己的头颅,让整个案件悬到不能再悬…… 我的新浪微博,欢迎大家关注:;心理罪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心理罪,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心理罪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