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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荣誉与忠诚     汉血txt下载     汉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六章:麻烦来了

    抱歉,改一下错别字。

    正文:

    为了获得更多的人口,刘彦将目光转向因战乱无家可归并且数量庞大的流民身上,先期他在广宗城战役中俘获了近五百匹战马,除开两百骑被派出去寻找工匠的下落之外,剩余的三百余匹都被列装在斥候上面。

    斥候出外探查地形时还有额外的任务,他们还负责引导流民向博阳城汇集,半个月下来倒是收拢来近三万人,其中还多是年轻力壮之辈。说来也是,战乱之中老弱妇孺难以生存,青壮在生存上拥有很大优势。

    人口增加之下必然造成粮食的紧张,刘彦再一次召集博阳的士绅,这一次他不是索要钱粮也不是直接向他第三十六章:麻烦来了们购买粮食。博阳的望族只是小宗小族,虽然有储备粮食但是量不大,他们也不可能将大部份粮食出售,要知道乱世之秋粮食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刘彦召集士绅是想依靠他们的人脉向外购买粮食:“购买到十石,我便回报你等一石!”

    巨大的利益使士绅们瞬间sè变,而且刘彦还承诺派兵护送,有什么比这个更加让他们动容的吗?纷纷表示“愿意为将军效劳”,回去后发动亲族世交,眼珠子发红地盯着那十石让出一石的巨额回购。

    看着士绅们兴冲冲的离去,刘彦脸上充满了苦涩。

    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刘彦没有人脉,他哪怕出再多的钱也无法买到粮食,所以哪怕是吃了很大的亏,实际上却是不得已而为之。

    陆陆续续的,士绅们从外面购回粮食,虽然量不大但胜在频繁,总算略有缓解博阳城缺粮的压力,不过刘彦以前抢来的金银珠宝却是有如流水一般的花出去。

    在购粮的同时,刘彦不断组织人手出外狩猎,这个年代野兽非常多,猎回的野兽除第三十六章:麻烦来了了部份提供红巾军改善伙食,非主战军士则是没有这个待遇,其余大部份都制作成了肉干。

    整整一个月,刘彦着力训练军队之余就是扑在内政上,现在还不是耕作季节,除了主战军士和出去狩猎的预备役不能变动,他召集看似无所事事的民壮开始整修博阳这座城池,加高加厚城墙后开始梳理水道,算是为来年的chūn耕做先期的准备。

    由于没有什么内政的经验,他只是发出一道命令便放手让麾下不多的文史去折腾。

    这个年代管理内政的部门统称列曹,比如管理户籍的叫户曹,管理耕作的叫田曹,理财政的叫金曹,管理粮食的叫仓曹。

    为了方便,刘彦将列曹直接交给椽史管自己并不参与。

    椽史其实就是部长级的官,他可没画蛇添足的设立一个什么民政部,弄一个什么部长出来,要不除了他其余人都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那就cāo蛋了。

    博阳只是县,因此还设负责营造交通的司空、将作、桥津、传舍。负责管理的主管称呼为啬夫。

    流民增多之下治安肯定会变得混乱,所幸刘彦早有准备,从预备役抽出两千人轮流巡逻,他们被归于贼曹麾下。贼曹其实也就是县jǐng察局长。

    忙忙又碌碌,一天又一天,期间多次打退吓退来犯的其它势力或者是匪徒,派出去寻找工匠的人依然没有消息,两月后博阳的诸项事务总算上了轨道,外出探查的人员也都相续回报。

    就在刘彦探查清楚周遭的势力划分打算有所动作时,一个意外打断了他的部署,一支打着冉闵旗号的队伍来到博阳城。

    来人是冉闵广派的官员,为什么是广派呢?原因就在冉闵已经清理完邺城周围的不服势力,他东征西讨之下中原的局势虽有变化可是并没有趋于安定。

    鉴于混乱的局势,冉闵可能觉得挥军讨伐成效太慢,再则就是也不能长期放下政务不管只顾领着军队到处征讨,于是在主簿周涛的建议下,冉闵决定使用驱狼吞虎之计,这也就有了派出大量的官员四处封官许将的一系列事情发生。

    刘彦目前并没有明目张胆的自立,他也不敢在这时候招惹冉闵,于是慎重其事出迎上差。

    冉闵派出的官吏第一个观察重点显然是放在博阳的军力上面,他首先观察博阳城的整体实力,第一眼就发现博阳城有明显的扩建痕迹,外郭的城墙是新建,那足有四丈纵宽三米的城墙虽然是土坯墙,可是胜在足够高足够厚,在这个缺乏攻城器械的年代,这样的城墙没有大量死伤是难以攻下的。

    “刘……都护?”这家伙显然是来之前有做过调查,直接叫出了刘彦的姓氏。他遥指靠近城池的田野中忙碌的农夫:“博阳人口几何啊?”

    稍微一愣,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会被称呼为都护,刘彦也没在意,他转头看向旁边的户曹……

    户曹是由博阳卢氏担任,是一个看上去偏瘦干巴的年轻人,不过还算机灵。他掏出记录:“博阳有户七万。”,说着看向将军大人,并没有说出实际的人口。

    “七万户!?”名叫赵松的使者露出吃惊的模样:“竟有这么多人在博阳安家落户,可见刘都护治理得当啊!”

    刘彦微笑不语,转头赞赏地看一眼卢安。卢安也就是那个瘦小子的名字。

    这下卢安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每户家室落缺,除少量有父母妻儿之外,其余皆为单身。因此,户虽多,人口却少。”他还是没有说博阳有多少人口……

    这个年代计算人口不是记录到每一个个体,都是以户为单位。在没有战乱时,一户之中有父母,有妻子孩子,一般是四五口子人。现在是战乱,用“户”来计算人口显然是极为不妥当的,不过习惯如此。

    赵松没太纠缠于这个问题,冷不丁转移话题:“刘都护麾下军力呢?”

    刘彦依然微笑不语,他看向兵曹。

    担任兵曹的是已经改名的宇文简,他翻个白眼,用着有些变调的中原话:“六千。”简洁无比。

    “六千?”赵松似乎有些失望,“这样啊?”顿了顿,“刘都护难道要在城门待客吗?”

    刘彦赶紧赔礼:“怠慢,怠慢,还请勿怪。”说着做出一个里面请的姿势,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城……!!!

第三十七章:威逼利诱

    赵松本是冉闵帐下一名小吏,三月前从邺城出发,之所以来到博阳也不是专门来寻找刘彦。他的使命是为冉闵招揽豪杰,行走于泰山、济南、东安三郡,察看三地的势力分布,寻找有实力的豪杰进行拉拢、招揽。

    他一直待在黄河北岸的范城,隔岸观察黄河南岸的争斗,期间不断派出大量人对中小型武装进行拉拢,封官许诺之下倒也招揽了不少头目,这也算是收获颇丰吧?他觉得南岸的局势相对比较稳定后开始启程,渡过黄河的第一站是前往东阿城。

    成功的说服占据东阿成的崔氏宗族,以东阿为驻地向东平、锯平、济南、历城等城池派去使者,除了东平城第三十七章:威逼利诱和锯平因为有崔氏的关系表示愿意服从,其余城池要么没有回音要么干脆杀了使者。

    在没有累积足够的实力前,赵松不好发作,他一方面催促崔氏征兵待战,一方面将目光转向了博阳城和泰安城,觉得只要说服这两个城的头目,那么就能从北面和南面威胁处在夹击之势当中的那些叛乱武装,若是那些人头脑清醒必然悔悟,要是不悔悟一旦开战也能从两个方向夹击。

    在赵松的印象中,占领博阳的刘彦与其他人似乎有些不同,其他势力占领地盘后无外乎是剥削和扩张,然而刘彦有地盘后并不急着向外扩张,却是一直在整顿军队和安排民政,一副闭门发展的架势,与其他只顾今朝有酒今的头目相比起来,赵松无法不高看刘彦一眼。

    自古以来,没有稳固的后方就无法开疆扩土,这几乎成了定律。按照这个时代的说法,刘彦的所作所为十分符合兵家信服的“兵道”,赵松猜测刘彦不是极易满足的人便是有天大的野心,而这一类人是最难琢磨的,与之泰安城的匪类武装相比第三十七章:威逼利诱,博阳必须亲自前来。

    赵松在来到博阳之前就已经做好功课,虽然对刘彦并不是全番了解但也不是一无所知,他从邺城的同僚那里得到一些信息,刘彦首次出现时淮南,当时刘风招揽未果。刘彦的第二次出现是在广宗城,被张昕乐招揽进乞活军,广宗城之战后脱离乞活军本部一路杀到青州。

    一伙人进城之后,赵松要求上去城楼看看。

    古时候建城要看地势,城池一般是选择有水源的地方,从视野相对比较广阔的城楼向外看去,田亩的分布似乎还有讲究?除了溪流两岸拥有田亩之外,其余的地方被空了出来。

    田野已经有了田埂,除了在田地里忙碌的农夫,更多的是人则是在修整水道,一副为了chūn耕准备的景象。

    赵松还发现一个很奇怪的情况,刚才一路走来因为地势和道路的关系没有发觉,登上城楼后总算看见城楼南侧堆积着大量石块,一些看上去像极是在修整水道的人似乎也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些是辅兵吧?”赵松抬手指向正在挖坑搬土的人,看着不像是在挖护城河,好奇问:“他们在做什么?”

    如果注意的话,可以看出辅兵和农夫还是有些差别的。辅兵虽然没有统一服饰,但是脑袋上都有一条鲜红的纶巾,他们在军官的指挥下在指定的地方挖坑,东一块西一块让人看去根本猜不出在干什么。

    刘彦眨眨眼睛没有回答,实际上他也只是知道那块区域被选出来建立“子卫星要塞”,辅兵具体在做什么从不过问。

    他们估计要在博阳待不少时间,战乱之中博阳的防御体系看起来实在太弱,经过商议后一致同意为了稳固这个暂时的根据地防御力必须得到加强,不然他们哪怕是出去征战都不会觉得心安。

    “子卫星要塞”是刘彦的叫法,在这个时代应该称呼瓮城才对。两个瓮城选定的位置与博阳成了一个掎角之势,让博阳在遭遇外来入侵时有足够的战术空间,可以有更多的战术选择。

    在决议出来后,刘彦特意请来博阳的士绅们,告诉他们将要加强博阳的防御能力。这个举动让士绅们感到很意外,放眼整个青州,除了那些本来就应该在那里生活的宗族世家愿意花费物力人力加固城防之外,那些“外来者”除了剥削就是破坏,在打不过就跑的前提下根本不会去加固什么城防。

    博阳士绅依稀记得刘彦说过“守土有责”这句话,近一个月来刘彦也的确没有冒犯到他们的利益,因此他们将刘彦加固城防的作为当成是履行承诺的一部份,纷纷表示将大力支持。纠结了许久的刘彦见“冰山”终于稍有溶解自然感到愉悦。

    赵松将无人应答当成是对自己的jǐng惕,他这次前来是拉拢而不是树敌,“呵呵”笑着也不计较,竟是就站在城楼上与刘彦闲谈起来。

    实话而言,刘彦不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很多时候都是赵松在“噼里啪啦”的说,他静静地听,偶尔笑一笑颔首表示没有走神。

    有求于人的赵松见刘彦丝毫没有设宴甚至没有让人端上茶水只是感到鄙视也不在意,他说了半天突然转移话题:“我这次来是因为听说博阳出现了一支仁义的军队,来到博阳后看见都护在修缮城池改善民生,觉得没有被骗。”

    刘彦瞬间就jǐng惕了,战乱的年代,被别人说仁义有时候并不是好事,那代表是个傻子,很容易糊弄。

    赵松发现刘彦露出jǐng惕的模样笑了笑,他对刘彦有了初步的直观印象,不会藏住内心想法的人总是比较没有城府,这样的人忽悠起来比较简单。他接着说:“知道我为什么称呼您为都护吗?”

    刘彦理所当然的摇头。

    赵松见刘彦只是摇头却没有开口问有点纳罕,觉得无趣的同时脸上却笑得更真诚了:“大帅曾经提过您,说您是一位善战敢战的将军。若非您在‘广宗之战’追击羯军没有归队,大帅必然会委以重任,让您牧守一方。”

    威胁,绝对是在威胁,刘彦注视着还在侃侃而谈的赵松,十分明白地表示出不悦。

    “当然,您征战青州也算是为大帅平定叛乱……”赵松笑得无比的诚恳:“因为有人交易说‘既然刘将军正在青州平定叛乱,一样是在为大帅出力。有功劳的人就应该赏赐。”,大帅听从了建议,已经封你为都护将军,暂驻博阳,严命一年之内平定东安郡叛贼,如若有功,历时再领东安郡守一职。”

    刘彦就知道这个家伙来了准没好事,一来博阳就变成别人的了,想要地盘需要到东安郡去与人血拼争夺?!!!!

第三十八章:讨价还价

    占领博阳后,无论是博阳人还是周边的势力,刘彦给他们的印象就是一个坦率直白的武夫印象,而他也一直在刻意的营造这个形象。

    在这个年代,武夫总是比枭雄让人觉得没有威胁,枭雄在很多时候等同于yīn谋家,枭雄会进行有条件的妥协,然而武夫却是被招惹后就与人不死不休。

    没有太大的威胁而且实力还不弱,只要武夫不主动扩张,那么人们在选择对手时宁愿先去干掉yīn谋家,然后再来收买武夫。

    刘彦将武夫这个“角sè”扮演得十分恰当,说话时从不拐弯抹角,有一是一有二是二。

    他占领博阳后还没有主动攻击过别人,有限的几次也是因为第三十八章:讨价还价别人先来入侵博阳,他才率军出去报复,而且每次都是直接将敌军的头目干掉,有家室也全部砍头。

    那几次作战,打完之后只是掳走人口、搬走物资,从来没有占领地盘,这样一来谁都以为刘彦是一个野心不大,只想占着博阳安生的武夫。至于博阳的内政发展,他们无不认为那是幕僚的功劳,事实上博阳的内政刘彦也全放手让人去做,一次两次之后,刘彦在他们心中的印象也就差不多固定了。

    武夫的确是一块好招牌,博阳周边交战不断,而博阳却是处在相对比较和平的局势,如非必要没人会愿意去招惹一个睚眦必报的武夫。

    刘彦盯着赵松看了良久,当所有人觉得他随时可能抽出腰间的战刀劈死那个笑吟吟的家伙时,他十分突兀的问:“你以为我会在这个时候放弃博阳吗?”

    赵松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不会。”

    刘彦翻个白眼,将手握向刀柄。

    旁边赵松的随从呼吸沉重地将手伸向武器,没等他们有下一步举动,刘彦的亲兵十分不客气的抽出兵器像是第三十八章:讨价还价盯视猎物那般牢牢盯住,一旦那些随从有所异动,那么下一刻绝对是一场厮杀。

    赵松轻描淡写的挥退随从,他甚至连脸sè都没有变一下,处之泰然:“都护将田地分予部下,命人修缮城池。想必是要以博阳为基业,等待博阳内政通顺,而后挥军扩大地盘?”

    “……”刘彦点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是又怎么样?”

    他相信赵松不会因为一两句话就翻脸,这个有所求的家伙会慢慢的试探,随后开出价码进行收买。

    武夫给人的感觉一直是很好收买的对象,接下来的事情也很好的验证这一点。

    刘彦需要“武夫”这张皮,他可以肯定赵松在来博阳之前肯定有做过调查,装傻充愣没有必要,憨直一点却是必要的伪装。他越是表现得没有城府,越是将心里的想法表现在脸上,那么赵松就越会觉得“这是一个极易对付的人”,只会更加卖力的拉拢,而不是将“这个容易冲动,好忽悠的人”逼成敌人。

    这位说客在刘彦很不友好的逼视下表现得异常坦然,他极力解说博阳的地理位置,包括周边有哪些势力。从地理再到人脉,话里的意思就是:“你刘彦不是青州本地人,想被认可需要很长的时间和很大的代价。没有名份怎么可能成事呢?你需要一个名份让他们接受你,那么我们就应该合作。”

    刘彦十分配合地松开握住刀柄的手掌,他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表现出来的姿态无不在表示他可能已经被说动了,只是无法下定决心,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赵松见状,觉得利诱之后还需要威逼,很是名士风度的一甩长袖,轻咳一声:“以大帅的实力,肃清叛乱是早晚的事情,都护以为呢?”

    刘彦能说啥?他认真的点头表示认可。

    赵松却是变得矜持了:“那都护以为,如果等到大帅成为中原霸主再投效,都护再去投效,还有价值吗?”他也不等刘彦回答,自顾自往下说,一改矜持变得霸道:“都护还不觉悟么!?”

    一阵无语之后,刘彦不得不感叹说客其实也不是那么好做的,起码要有说变脸就变脸的特长,再则就是懂得察颜观sè。他只是故意表现得拿捏不定,赵松马上打蛇随棍上了。

    从见面开始,赵松就“都护”直叫,刘彦没有驳斥被当成“有的谈”,一番威逼利诱下,刘彦觉得火候也差不多了。

    他闷声闷气:“大帅下令诛杀胡虏,乃是顺应天意。号令一下,中原豪杰无不乐于从命。”

    赵松连连点头,他把这个当成是刘彦愿意服从号令的答复。

    却见刘彦话锋一转:“……但是!杀胡是一回事,愿意听从号令又是一回事。”唬着脸,双眼一瞪:“皇帝不饿差兵,一句话想命我让出博阳,这不是想让我去死吗!?”

    赵松愕然:“是暂领博阳,不是马上离开博阳,这已经和崔氏达成协议。”,他心里那个郁闷啊,觉得武夫果然是武夫,理解能力实在太差了。

    “那我修缮博阳,开荒和梳理水道,这些不是白做了?”刘彦愤怒极了:“我已经做了那么多,麾下军士的田地也都在博阳,要是让出去,军士会抱怨,甚至是哗变!”

    想了想,似乎还真是那么一回事,赵松也知道不能白让:“那都护……?”

    刘彦显得理直气壮:“一个都护将军换一座已经修缮完毕的博阳是不可能的,崔氏想要获得博阳,那拿东西来换!”

    赵松一副“果然是这样的表情”,他也不绕圈子:“一千石粮秣,二十副甲胄,一百把兵器,五百匹战马。另外都护还可以在博阳一年,等待来年秋收之后再换防予崔氏。”

    刘彦想了想,走到旁边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念叨什么,一会儿后转身回来:“太少,实在太少。那些东西换一座城墙、田亩、水道已经修缮妥当的博阳,我吃太大的亏了。”

    赵松也不奢望那些就能让刘彦同意,“呵呵”笑着等待下文。

    刘彦扳着手指,“甲胄我也不要了。起码要三千石粮秣,一万把铁制兵器,能有两万匹战马那是极好。另外,博阳我要待五年。以我修缮博阳的速度,五年之后是崔氏占了便宜,那会他们得到的是一座内政完善的城池。本来我是要十年的,可是想想有点不厚道,都已经要了那么多东西,干脆只要五年就好。”

    赵松脸sè灰败,一副被刘彦吓到了的模样,抬手抖索指着一脸诚恳和厚道的刘彦,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

第三十九章:波澜再起

    赵松怒极之后却是反而笑了,他不怕刘彦不狮子大开口,而是怕刘彦像极一块硬石头软硬不吃。

    这个战乱年代,有一把铁制兵器不但是身份的代表还是活命的根本,可以想象铁制的兵器是多么的稀缺。

    赵松说的“一百把”不是同一种兵器,他愿意拿出一百把兵器已经算是很有诚意了。至于粮秣和马匹都不是关键,世家宗族一直有囤积粮秣的习惯,三千石还难不倒崔氏,而冉闵麾下也不缺马匹,无论是冉闵还是崔氏缺的是兵器。

    “五百兵器,五千匹战马。博阳许你管理两年。”赵松无比严肃:“粮秣可以先行交付一半,都护得到粮秣后出兵泰安。都护第三十九章:波澜再起军旅到达泰安城下,余下尽予你。”

    泰安不是东安郡的地界,刘彦没有傻到去多问什么,一副拿人钱财替人卖命的姿态。

    条件谈成,赵松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他立即要求观看刘彦麾下。

    刘彦识趣地摆出礼待官长的架势,安排小宴后带赵松前往训练辅兵的校场。他们到时,辅兵刚好是在训练队列,这个并不是什么高深的列队训练却再次让赵松高看一眼刘彦。

    由于战事多发,中原军阀早就习惯战时强拉壮丁,一旦人数足够就进行开战。在这种习惯下,除了jīng锐部队谁也不会专门去训练辅兵,作战时除了jīng锐会摆布阵势,每次辅兵都是一呼啦就冲,根本没什么章法。

    jīng锐部队的训练需要长期提供粮食,时间周期很长,那么不但要养着还要对军械进行维护,耗费的钱粮没几个人能受得了。临时强拉壮丁是不需要消耗太多粮食的,打完之后乌合之众也大多解散了事。以至于懂得排布阵列的基本被当成jīng锐之师。

    赵松看着士兵以五个聚成十个,再由五十个聚成第三十九章:波澜再起两百五十人的队形,由此看出刘彦麾下的编制与赵军(羯赵)和晋军(东晋)都不同。他扫视一脸平淡的刘彦,显然很想质问“你脑袋是不是坏了,既然缺乏粮秣和兵器为什么还傻乎乎的学人练什么jīng兵?”,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jīng兵指的并不是骁勇的勇士,所谓的jīng兵其实就是令行禁止的士兵,勇敢的人不难找,但是想将人训练得令行禁止却是十分不容易的。事实上,也只有jīng兵才能列阵,如果不能做到令行禁止,那还谈什么列阵?

    刘彦有越多的jīng兵赵松就越满意,jīng兵多说明刘彦的价值就越高,如果不是赵松知道刘彦麾下有一直jīng兵,赵松哪怕高看刘彦也不会亲自过来,甚至根本不会愿意赠送物资。

    “士卒头缠红sè纶巾,红巾军便是由来如此吧?”赵松停住脚步,盯着刘彦看了很久很久:“你不会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我现在开始犹豫了,是不是应该趁你羽翼未丰马上消灭呢?”

    刘彦琢磨现在自己是应该拔刀相向呢,还是表现得惶恐错愕,或者是平淡笑着不以为然?似乎无论怎么表现都不怎么符合“武夫”的形象,竟是怔怔出神没有回应。

    没想,赵松却是自信满满,可以是jǐng告也可以说是寄予厚望,自顾自往下说:“大帅成为中原霸主指rì可待,都护不服从大帅这样的强者,难道会自取灭亡吗?”

    服从强者是乱世的规律,刘彦点头:“只要大帅厚待我等,必听命之。”

    听宣不听调是现在最好的选择,反正刘彦从来都没有想过去与冉闵直接对抗,他现在只想发展壮大,去招惹冉闵这位中原的“准霸主”那就真的是脑袋被门夹了。

    冉闵的做法太过“阳刚”已经得罪了所有胡人,不但胡人对冉闵yù除之而后快,哪怕东晋朝廷也因为冉闵屡次犯上而感到顾忌,这也就注定冉闵很难作文中原霸主这个位置。

    或许冉闵也知道自己得罪的人太多了,他想改善与胡人的关系已经是不可能,由此将“厚望”放在东晋这个“正朔”身上。

    正就是正月,朔是月初,正朔即指一年的第一天,所以也用正朔来代表历法或皇帝的年号。奉正朔即遵从奉行王朝的年号和历法,表示对王朝的效忠和拥戴。

    这里所说的正朔不是其它的意思,而是尽管东晋已经龟缩在南方,但东晋朝廷还是有足够的威望,代表的仍然是正统,也就是“王道”“王师”等等。例如,鲜卑在与羯赵作战时还是打着“遵从正朔”的名号在打地盘。

    羯赵称帝,于是乎与东晋成了不死不休的死敌,一天不能二rì,那关乎到“王道”的争夺,其实无论是谁称dì dū会成为东晋的死敌。

    不是刘彦自不量力到以为可以与之对抗,而是冉闵注定会是一个悲剧英雄,或许还有冉闵对庶民的不重视的排斥。(注:唐之后为了避讳才改为百姓)

    自古,不重视庶民就难以成事,然而任何世道的官员都有一个共xìng,并不是说全部的官员都是那样,可是大部份官员嘴巴里说重视民生爱戴百姓啥啥啥的,其实在意的只是权势和管委。在他们看来,民生只是修饰政绩的工具,谁也不会把屁民真正放在眼里。

    套一句俗话,刘彦十分佩服冉闵,可是仍然没有与之生死同存的想法。

    赵松前脚刚走,拓跋秀却是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一路奔跑让拓跋秀喘着粗气:“派出去探听部众(拓跋鲜卑)下落的侦骑带回一个消息!”刘彦正纳闷为什么会是一副既兴奋又担忧的表情,她接着说:“段部南下了,姚戈仲也重新举兵讨伐冉闵……”

    刘彦明白为什么会是那样的表情了,冉闵即将陷入与段氏鲜卑、羌族这个混战泥潭,估计没什么功夫再关注青州,他们大可以yīn奉阳违做自己的事情?

    “没有找到部众的下落,不过打听到一个不好消息。”拓跋秀郁闷极了:“段部这次南下的目标极可能是青州!”

    “嗯?”刘彦没有如拓跋秀想象中露出难看的表情,反而意味深长的笑了:“有意思,很有意思!”

    拓跋秀先是愕然,随后一脸的不解……!!!

第四十章:如意算盘

    慕容鲜卑火拼掉拓跋鲜卑、宇文鲜卑、段氏鲜卑成为北方真正意义上的霸主,慕容鲜卑击败上述三个鲜卑部落后将矛头转向了高句丽。可以预见,一旦慕容鲜卑收拾完背后的高句丽,那么离举兵南下也不远了。

    在慕容鲜卑虎视眈眈的盯视中原随时可能举兵南下的当口,冉闵却无法得到修生养息的机会,先不用谈“彼消我涨”那么高学术xìng的问题,光是冉闵还无法完全、真正的掌握中原就是一项致命劣势。

    慕容鲜卑的兵力众多,连续作战可以进行替换,冉闵麾下能战的军队也就是悍民军与飞骑军,或许冉闵真的可以横扫中原成为霸主,但是慕容鲜卑绝对会第四十章:如意算盘趁冉闵军队疲惫的好时机南下。

    得不到修生养息的机会,无法发展内政,刘彦知道这无论是对哪个势力来说都是致命的,他十分突然的叹息:“如果我麾下现在有能言善辩的人才该多好?”

    明明上一刻还在谈段氏鲜卑和寻找旧部,拓跋秀有些适应不了刘彦的跳跃式谈话:“什么?”

    有那么点装腔作势的,刘彦惋惜不已:“中原内乱,四周势力蠢蠢yù动。如果这时候能够一名够分量的说客前往建康,表示归附并愿意将青州拱手奉上,你说朝廷会是什么反应?”

    拓跋秀呆了许久,眼神闪烁的问:“你要归附晋人?”

    “冉闵派人前往建康,表示愿意举中原之地归附,可惜的是那些大儒说‘冉闵曾认贼作父,后又多次反复,实不可信’。”刘彦露出嘲讽的表情:“慕容鲜卑也派人前往建康,只说要举兵讨伐敢于称帝的羯赵,朝廷大喜,‘吾族反叛当诛,胡虏却可利用’,资助了不少钱粮。”

    拓跋秀听出“鲜卑”两字刘彦刻意说的很重,她有点明白了:“我若第四十章:如意算盘以拓跋公主的身份前往建康,会怎么样?”

    刘彦摸着下巴:“拓跋鲜卑战败,势力大不如前,你到了建康一表明身份,朝廷会给个尊贵的名份赡养,但绝不会资助钱粮。”

    “慕容很强大对吧?晋人龟缩南方无力北上,他们需要制衡。”拓跋秀眼睛里充满了智慧:“拓跋与慕容是仇敌,如果朝廷知道拓跋再次崛起呢?”

    “难!”刘彦笑呵呵的提示:“除了拓跋鲜卑之外不是还有语文鲜卑吗?”

    “拓跋和宇文结成了盟友依然没有实力击败慕容,但是结盟之后自保无碍……”拓跋秀笑得有点贼:“如果朝廷愿意资助,那么拖拖慕容的后腿,让慕容哪怕南下都有顾忌?”

    刘彦不说话了,他只是笑,笑容里满是赞赏。

    “……还有段氏!”拓跋秀有那么激昂:“段氏的仇敌也是慕容,三方联手对付慕容是朝廷乐意看见的。”

    真的是那样吗?刘彦对此表示怀疑。拓跋鲜卑和宇文鲜卑联合对抗慕容东晋会乐意,但是加上段氏绝对是不同的结果,东晋愿意看到有人牵制慕容鲜卑,但是绝对不愿意慕容鲜卑待在北方无法南下,东晋需要慕容鲜卑南下“替”让们消灭“乱臣贼子”冉闵。

    “牵制,不是取代。”刘彦有点想摸拓跋秀脑袋的冲动:“慕容鲜卑能南下,但是南下后实力不能太强。”

    “我明白了!”拓跋秀表情转为严肃:“你是想让我去建康吧?”

    刘彦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用满是鼓励和殷切的眼神看着。

    拓跋秀“嗯哼”一声将头转开,这个举动让刘彦有些不明所以。

    刘彦以为她只是在思考也不着急,趁机让人找来宇文简:“辅兵训练得怎么样?开战的话,能拉出去多少人?”

    宇文简这厮一如既往的目无官长:“不在乎死人,全行。想少死点人,全不行。”

    刘彦皱眉,不过显然不是在意宇文简的态度:“也是,才训练一月有余,拉出去还太早。”顿了顿,“吩咐下去,让仓曹预备足够一万人食用六天的粮秣。”

    宇文简乐了:“要打谁?”

    “谁也不打。”刘彦无视宇文简失望的表情:“我们赚外快去!”

    装模像样的应声很中原习俗的“喏!”,宇文简退了下去,依稀还能听见他在嘀嘀咕咕的抱怨什么。

    中原大乱,刘彦觉得那是越乱越好,不乱他就该像是飞灰那般被湮灭飞了。他眼巴巴的跑来青州是为什么?不但是为了得到羯赵那数万工匠的“遗产”,还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实力去与人争夺中原,乃至于实力相对较弱的氐人占据的关中都不行。

    中原霸主看上去无比威风,可是相当中原霸主的人实在太多了,看看冉闵现在的处境就该知道,中原霸主绝对不是那么好当的。

    这一会,刘彦见拓跋秀还待在一旁思考也不想去打扰,建议拓跋秀去建康“骗吃骗喝”也只是出于尝试,他依稀记得慕容鲜卑在崛起之前向东晋保证将会服从“王道”派兵攻伐称帝的羯赵,期间断断续续从东晋那里获得不少好处。

    东晋喊北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目前中原大乱恰是东晋收复故土的最佳时机,而国丈北伐是北伐了,可似乎这位国丈爱吟诗作乐比收复故土更有兴趣,竟是得到主动归附的寿chūn就在淮水停止不前了。

    他琢磨着,以汉人的身份去东晋不能获得好处,那么以胡人特别是近来比较强势的鲜卑人去呢?想到这,他瞄一眼拓跋秀,意外发现她似乎有点犹豫和莫名恼怒?

    听到脚步声逼近,拓跋秀转身,悠悠地叹了口气:“郎君确定要我去建康?”

    有那么迷惑,刘彦以为她是在牵挂部众,当即安慰:“寻找到他们之后,我会立即派人告诉你。”

    似乎有点反常,拓跋秀铁青着脸:“郎君真的要秀去建康?!”

    不就是建康吗?刘彦觉得去的人身份不尊贵根本没什么用,还有什么比她这个拓跋公主去更有效果呢?

    见刘彦没回答,拓跋秀丢下一句“我若去,便很难归回了。可能会被皇帝赐婚于宗室子弟!你难道一点都不在意么!”,然后怒气冲冲的走了。

    有这样的习惯吗?刘彦看着一路走一路踢打上前问安人等的拓跋秀,霎时有点懵……!!!

第四十一章:誓师出征(上)

    据实而言,不是刘彦迟钝,而是他从来都只是将拓跋秀当成吞并拓跋鲜卑的“桥梁”,除此之外还真没有太多注意过。霎时看见拓跋秀表现得那么反常,说不明白那是假的,他只是迷糊那婆娘什么对自己“芳心暗属”了?似乎,只是似乎……他从来都没对拓跋秀献过什么殷勤吧?

    “皇帝赐婚?”

    有这个习惯吗?刘彦想来想去没弄出一个所以然来。

    他是知道古时候总是喜欢用联姻来表示亲近和结盟,但是据他所知,世家和宗族之间娶胡人女子都要担着很大的压力和非议。皇室是什么血统啊,在重视血统与传统重于泰山的年代,皇室子弟怎么会与胡人女第四十一章:誓师出征(上)子结亲呢?

    “难道……东晋竟然是虚弱到无视血统和传统的地步?”

    不解,异常的不解,不过他算是看出来了,拓跋秀不会亲自去建康,这女人以复兴拓跋鲜卑为己任,不会甘心嫁给司马皇室,然后乖乖的待在南方终老。

    “那派谁去呢?宇文简?他好像不够份量啊!”

    一旦有想法,而且那个想法还极有可能成功,无论是谁都不会轻易的放弃。

    华夏政权“内王外圣”的传统可谓是由来已久,除了有限的几个王朝,如汉武帝、汉宣帝、明朝诸皇对外族不加以颜sè之外,诸多皇帝待外族外国总是要比对内要包容和包含许多。

    其中,明代的“不和亲、不妥协”就是被作为行政基础。有明一朝,算是华夏历史上的奇葩,不服打到服,哪怕明知道不能打也打。可以认为明皇倔强和傲直,但是那句“天子守国门”却是震撼人心,说了又真正做到“君死社稷亡”也是没有过的。

    自古以来强国掠夺弱国根本就是天经地义,剥削他国他族来壮大本国本组的实第四十一章:誓师出征(上)力被证明是至高无上的真理。可是“源远流长”的“内圣外王”造成的现象是,华夏政权在大多时候对外就得像伺候大爷似得伺候着,对内则是蚁民、贱民、屁民的剥削,他们管那个叫“大国风度”和“朝廷脸面”。

    东晋依然将那个“习惯”保持得相当良好,他们对待同族是“霸道”,讲究的是上下尊卑,等轮到胡人时又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东晋为什么衰败如斯,这都是养太多白眼狼的缘故,结果养熟了胡人,皇帝被抓去倒马桶,半壁江山也没了。

    胡人不称帝愿意尊“正统”奉“正朔”,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尊敬,暗地里攻你城池躲你土地掠你人口财富,只要皇帝的老婆没被抢,朝廷当权大臣的利益没有受到太大的侵犯,那么一切都有的商量。

    美其名曰:“咱是礼仪之邦,天朝上国。所谓地大物博,不与那些蛮夷一般计较。”

    如果一样是晋人(汉人),那事情大条了,信奉“威胁来自内部”的当权者,讨伐是必然,大臣们不脸红脖子粗的吼句“不死不休”这么高难度的演技派,那简直没法见人。

    摇摇头,刘彦将“骗吃骗喝”的心思暂时收了起来。

    将各部直司(列曹)叫来,他仔细的询问现在有多少钱粮,足够两万军士出征时支撑多久,需要民玞的话可以提供多少。

    直司大多是博阳的亲族担任,在刘彦没有被提拔为都护将军这个五品武官之前只是些不受重视的旁支之类,赵松来博阳向刘彦封官许诺之后士绅们稍有改变一些,虽然来的依然不是嫡长子之类较有“份量”的人,可也总算派来嫡子。

    并不是说嫡子之类的人比较有才华,而是重视与否的问题,按照现在的“习俗”,那些家族派来嫡子分明是在表示“他们已经在关注了,只要有前景,他们不吝于投资”。再则,嫡子尽管是酒廊饭袋也没关系,他们还有一大批有能力的人帮衬。

    博阳一直在对外吸收流民,因此哪怕一直在向外购粮也是杯水车薪,不过刘彦并不是说让每一个人都吃饱喝足,他重点照顾的对象是军队,黔首只维持在饿不死的水平线。

    早在占据博阳,刘彦就一直在为了作战囤积必要的粮草,霎时一听仓曹说“只足够两万大军半月征战之用”,虽然心里有准备还是觉得失望。

    令他稍有安慰的是赵松按照承诺会提供三千石,按照汉斤算是三十六万斤,成年人每顿消耗大约是二两,战时估计是三两多,全部的粮秣合起来能够维持大约一个月左右的战时消耗。

    刘彦信奉那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有前期的情报进行推演,这次要攻打的也不是什么大城池,能支撑两万军队一月消耗的粮秣估计够了。

    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决定由谁留守博阳。这个人选不但要能镇住博阳士绅还要个xìng谨慎,一旦所托非人有有敌军来攻,后果不堪设想。

    他早先的决定是由宇文简和拓跋秀留守,宇文简有足够的威望而拓跋秀个xìng谨慎又足够聪明,可是宇文简知道要出征就整天嚎着要出战,拓跋秀被稍前的那件事惹得满心怒气……

    如果早先有博阳的士绅效忠,那么这个难题绝对不会太大,派一个信得过的人再由士绅辅佐,这大概是最理想的结果。问题是那些士绅虽然安分守己可就是没有一个死心塌地的效忠,除了让较为熟悉的宇文简和拓跋秀留守,还真想不出其他的人选!

    瞄一眼那些看似十分忙碌的博阳士绅子弟,他再看看跟在旁边亲信,拍着脑袋:“头疼!万分头疼!”!!!

第四十二章:誓师出征(下)

    没有人才不能成事,这点无需别人提醒刘彦也懂,可是他现在没有名气,宗族不会投资,在野名士也不可能来投靠。他迫切地想改变这种现状,那只有不断作战,不但是占领地盘更是积累声望,不是在作战中败亡就是在作战中壮大,除此无它。

    占领博阳以来,刘彦首次慎重地通知众将领与文史于明rì午时共商大事。

    刘彦本来没有邀请博阳士绅的想法,后来一想觉得不对,既然已经在博阳安身,共商大事没有邀请博阳士绅似乎会造成更大的隔阂,逐命补上卢氏、何氏、高氏三家,至于其他的小家族就没必要了。如果连小家族都请,那不是无法显示出与会者第四十二章:誓师出征(下)的身份了吗?

    受到通知的人无不欢欣鼓舞,他们有的是从一开始就跟随刘彦转战千里的老人,更多的人则是在广宗战役之后追随。

    能参与共商大事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那不止是虚荣心的问题,而是代表已经受到信任,乱世之秋择主追随,有什么比被信任更加值得欢欣的事情吗?从那一刻起,他们不再只是一个无关重要的小人物,而是一名能够参与制定政策的要员!

    与之刘彦麾下的兴奋相比,受邀的博阳三氏却是深感为难,他们一方面觉得受到重视一方面又怕去了会造成什么不良后果。那是刘彦在招集麾下文官武将商讨大事,不是喝酒吃饭,去了要被别人视为已经投靠刘彦,不去要是刘彦发怒,一时间让三家族长感到非常头疼。

    要是刘彦现在是一方霸主,他们会哭着喊着要去,可刘彦不是霸主,来到青州后也没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一直以来除了龟缩还是龟缩,这样的人实在很难让人觉得会称霸一方。

    三家首脑赶紧聚集商议,讨论了半天第四十二章:誓师出征(下)得出一个结论,去是一定要去的,不然就该等着抄家灭族,不过不能亲自去,让嫡长子去应付应付也就罢了,以后哪怕刘彦败亡了,别的人问起也好有个推脱。

    刘彦并不知道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会牵扯到那么多,他发出通知后就一直在查看文卷。

    话说回来,刘彦平时重视的重心一直在军略上,除了发布行政方针之外很少关注民政,这一仔细查看民政文卷不但让他发现自己麾下也并不是没有治理民生的人才,还让他清楚博阳士绅大略的态度。

    “周缪?梁垣?”

    刘彦仔细看了一下,周缪生于永昌元年(322年),梁垣生于建武二年(318年),两个人都是三十岁上下。

    周缪内黄人,据称双亲自幼早亡,现有一妹;梁垣清河人,双亲俱在,现有一弟。

    这两人都是在刘彦转战青州时被收拢进来,据查梁垣在清河时本来就是仓曹司下小吏,有行政的经验,因此被举荐到仓曹司任椽史副手,周缪则是因为识字也被招进户曹司担任录事小吏。

    由于刘彦根本不清楚麾下到底有没有懂得民政的人才,各曹司的椽史大多是委任博阳的家族子弟,这些家族并不是心向刘彦当然不会卖力,这也就凸出了刘彦麾下一些临时被举荐上任的一些人的能力。其中,周缪和梁垣两人表现最有才干。

    “似乎也不是一清二白,只是没有善于挖掘?”刘彦想到这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他不奢望现阶段捡到卧龙凤雏之类的大神:“没有人才,咱就挖掘人才,不能做谋主、主政,那做官史小吏在基层办事总行吧!?我就不信打下几城扩大地盘后没几个俊才英杰来投靠!”

    一发狠,刘彦更加坚定这次出征之前思考出来的策略!

    隔rì,刘彦见三家来的并不是家主也没什么表示,在所有人觉得一番长篇大论就要开始时,他十分简洁的发出几道政令,根本没给人说话的机会,稍微示意一下领前而走。

    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面面相觑,将军大人都示意了,他们除了赶紧跟上还能怎么办?

    “这怎么回事,不是要共商大事吗?”

    “是啊,将军只是发布几道政令予我等,也没说要商量什么事。”

    “那些政令……像极将军会离开博阳一段时间,该不会?”

    不敢大声喧哗只好小声嘀咕,不是笨人就会发现那些政令都是博阳半年内所要做的事情,除了chūn耕之外就是关于流民的安排,着重提到户曹和仓曹的重任,怎么看都是倾向于配合军队。

    怪异的行为让他们感到有些懵,等跟着刘彦走到北门,看见聚在一起博阳的士绅一脸忐忑更是迷惑。

    卢氏、何氏、高氏,这三家的少主看见父亲时愕了一下,他们面面相觑之下苦笑:“竟然是我们猜到的最坏结果。”

    刘彦只是扫视忐忑不安的博阳士绅一眼,没有行礼甚至根本没有寒暄,冷着脸登上城墙。

    等上了城墙,首先看到的是一块香案上面的摆设是按照祭天的规则,一看城下旌旗猎猎,黑压压的军士列成方阵,原先不明所以的人终于知道那些士绅为什么会心情忐忑且感到忧虑了。

    有点见识的人,他们一愣之后偷偷嘀咕:“誓师?这是将军要出征啊!只是……怎么没有五畜呢?”

    刘彦看一眼那些无奈苦笑的士绅,然后对旁边的亲兵示意什么。

    祭天需要牛、犬、羊、猪、鸡敬献四方鬼神,很快他们就知道为什么没有五畜了。

    城外,不断有羯人被士兵驱赶到城下,士兵将羯人押解成排,那些军士对待羯人十分粗暴,一看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明白即将发生什么事的人一脸苍白,他们似乎闻到扑面而来的血腥味。

    果然!刘彦没有念什么悼民伐罪的檄文,他只说了两字“祭天”,城楼上的战鼓奏响,城楼下的军士推着羯人向前,将羯人按倒……

    军官呼喝:“斩!”

    士兵手起刀落,寒光之后血泉喷洒,一颗颗头颅咕溜溜的落地翻滚……!!!

第四十三章:此誓永存

    一队,又是一队……

    随着那声枯燥的“斩”字,一排军士押着被饿的浑身无力的羯人上前,干净利索的挥刀,过后一道殷红的液体抛洒出去,滚落在地的头颅脸上满布扭曲,看去可十分可怖。

    不是所有军士都能一击砍下羯人的首级,有些羯人脖子卡着兵刃凄厉的惨叫,有的则是弥留之际发出怪异的声音,更为现场增添一种恐怖的气氛。若不是现在艳阳高照,观看的人一定以为自己深陷鬼蜮。

    卢氏家主看着一个军士一刀没能砍断羯人头颅,那个军士被跑来的军官扇了几个巴掌,扇完后军士发狠地挥刀,片刻之间竟是将那羯人劈得碎肉直飞。这一刻,他第四十三章:此誓永存下意识看向旁边的刘彦,见刘彦嘴角含笑忍不住就打一个寒颤。

    这年代屠杀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士绅们惊惧的是刘彦的轻描淡写,他们还注意到了一点,士兵在进行屠杀时脸上的表情是冷漠,不像其他人喜欢表现得狂热或是狰狞,而就是这种冷漠令人感到恐惧。

    是的,就是冷漠!没有刻意表现出来的作态,像极这样的事情已经轻松就熟驾轻就熟,他们都是明白人,知道这种驾轻就熟的屠杀需要用很多人命来喂。

    早先,刘彦对待博阳汉人的温和政策让士绅们有种“他不敢”的感觉,致使他们虽然没有过份的对抗,但是不管暗地里的抵触或者小动作都不少,眼前血淋淋的屠杀告诉他们不是刘彦不会杀人,而是因为是同族所以没有举起屠刀。

    “幸运啊!他们没有向同族挥出屠刀,不然……”

    截然相反的两面首次让他们觉得“同族”的份量很重,意识到族群的区别竟是那么的明显,以前因为他们是汉人所以胡人可以随意欺凌、剥削和杀戮,现在也因为他们是汉第四十三章:此誓永存人所以被刘彦厚待。

    “或许……由刘将军‘牧’博阳也不错?”

    风吹来了浓厚的血腥味,改变心态的人看着红巾军对羯人的屠杀感到解气,觉得那股血腥味有如甘露,令人心爽。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聪明,更多的人则是在杀意凛然的气氛中有些毛骨悚然,他们看着看着竟是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响,快步跑向角落,张嘴“哗啦啦”喷出秽物。乃至有有人受不了压力,竟是翻着白眼躺倒在地昏过去。

    刘彦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听到那个胖胖的卢氏家主首先叫好,随后何氏家主也“开窍”加入叫好的行列,他满意的笑了。

    待遇的差别总是需要一些东西来点缀,刘彦要让他们明白仁慈不是对所有人的,除了温和之外还有杀戮,不接受好意他会举起屠刀,聪明人自然会明白该怎么选择。

    卢烩为一家之主,既然已经有决断必然不会落于人后,他十分识趣的凑上去:“将军牧守博阳之后,卢氏深受照顾。此番将军要出征,卢氏不能无所表示,烩为贺将军胜,备五百石粮秣作为薄礼。”深呼吸一口气,“小人幼子卢焕自幼习得弓马,此番将军出征,不知可否让犬子与卢氏五百子弟追随将军左右,以效犬马之劳?”

    声音不大,却像是瓮钟一般敲打在旁人,他们错愕的看向卢烩,仿佛那些远远传来的凄厉惨叫没什么所谓了,无不思考卢氏这么做想干么。

    何槮拱手为礼:“是极!将军牧得博阳以来,匡正义,行仁政,实在令人感慨。如今将军出征,槮非愚笨之人,定尽绵薄之力。五百石粮秣为将军贺!五百何氏子弟为将军胜!”瞪着一个jīng干少年,“竖子,还不拜刘将军!”那少年聪慧地拜倒在刘彦跟前,“槮之幼子何仲便拜托将军了。”说完慎重一礼,然后和卢烩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虽然早就知道会有所收获,但是刘彦万般没有想到卢氏和何氏会做得这么干脆,他注视卢焕与和何仲,再对卢烩、何槮:“两位家主高义,彦谢过。”笑了笑,慎重:“此后,有我富贵,便有卢氏、何氏荣华,此誓永存。”

    卢烩和何槮再次对视一眼,两人与其他宗族世家相比也算不上家大业,可是胜在率先投靠,他们下了赌注又得到刘彦慎重回复心里满意,脸上的表情却是变得越加谦恭了,连连惶恐的说着“不敢不敢”。

    其他家族尽管迟钝可还哪会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们不是笨人,刘彦出征在即,现在正是敏感时刻,先是“借”羯人的尸山血海震慑,后又得卢氏、何氏相续表态,谁知道迟疑了会有什么果子吃?刹那间,纷杂的“表示”声彼此起落,出钱出粮就是表达一个意思,刘彦出征后他们绝对不会拖后腿。

    军队出征之前祭天和祭旗的习俗古来有之,可是谁也没有听过一次杀掉数千人的疯狂举动,看城下血流成河尸骸成山,他们不得不思量惹怒刘彦后会有什么下场。

    高氏家主脸sè变幻不定,卢氏、何氏的作为让他有种被出卖了的感觉,一时间竟是站着自顾自思考没能“跟上脚步”。有卢氏、何氏投靠在前,高氏已经落于人后,盘算是不是“出资”比那两家多的当口,却是听到一声“拿下!”的大喝,没反应过来时竟是被两名军士夹着拖向马道。

    高氏家主大声狂呼:“这是干什么!?你们……”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不一会被拖了下去。

    那些已经表示过心意的家族听到刘彦喝“拿下”,一直没有表态的高氏等家族马上遭殃,不由吸了口冷气,心里可能在庆幸自己投靠及时?

    “高氏、元氏、林氏……”

    刘彦一口气念了十六个家族,这些都是没有表态的家族,毫无意外的都被套一个勾结外敌的罪名。

    有限的几个人见刘彦只是对其收押没有举起屠刀的意思心里无不松了口气,觉得特殊情况这么办也无可厚非,毕竟即将出征没人会喜欢留下隐患。

    压抑的气氛下,现场静得落针可闻……!!!

第四十四章:终有消息

    背后有没有坚实的后盾决定族群的生活环境是好是坏,氐人有苻健强势占领关中,羌人有姚戈仲割据西北。羯人时亡了国的种族,对羯人哪怕是再怎么残忍也不会有站出来讨公道,刘彦可以对羯人倾尽杀戮,氐人和羌人却是不行。

    博阳城本来有将近一万三的羯人,刘彦占领过程中杀了一些,囚禁城外后又因为战兵和辅兵“见血”的需要杀了不少,被推到城下的羯人其实只有两千之数。

    将近两千的羯人在城下被斩下首级堆砌成京观,那该是怎么样的一副场景?

    浓厚的血腥味引来无数的苍蝇,两座京观堆砌起来后,辅兵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拉来不少已经第四十四章:终有消息腐烂的头颅和尸身,在所有人惊惧眼神中忙碌。

    刘彦命自己的亲卫袁单帮助拓跋秀留守,卢烩和何槮协同民政,交代好事务后便率军开拔。

    等军队远去,博阳人将要出城劳作时,他们讶异的发现四个城门附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各自起了几座京观。这一发现让恐惧者有之、欣喜者有之,就是没人骂刘彦残暴,以前羯人杀的人还少吗?

    “有这些京观在,谁想打博阳的主意都要事先掂量掂量!”

    这次出征与红巾军共同开拔的还有三万民玞,有了卢烩、何槮两大家族的率先表率,博阳城大大小小的家族武装更是被收罗清光。除此之外他也只是带了一万的辅兵,留下两万给拓跋秀防御博阳。这些辅兵野战攻城或许不行,防御城池还是可以的。

    按照刘彦的说法:“我不带走他们的家主,只要拉走族兵,他们哪怕心有不服有作乱的心思也没那个能力。再则,还有两万的辅兵,只要足够聪明,他们只能老老实实的趴着。”

    走jīng兵政策?其实刘彦根本没有刻意追求,第四十四章:终有消息他只是受于粮食的压力没办法扩军罢了,不然在这个战乱多发的年代,谁愿意这么干!冉闵早先也是没有足够的实力才会选择走jīng兵路线,兵力少的情况下四处叛乱无法及时调集军队扑灭叛乱,后来疾速扩军之下情况才好转。

    没有实力之前走缺少物资走jīng兵政策,有足够的物资之后扩军,这个时代的人无不这么干,这是铁律!

    刘彦目前的行政策略与曹公孟德相差不多,庶民百姓广分田地以安其心,编造名册辅兵屯田,在对士族方面则是拉拢与剿灭共存。

    唯有借鉴别人成功的路线才会少走弯路,一清二白之下想要特立独行是找死,特别是他没有治理经验的前提下。

    经过一个月余的刺探,刘彦本来已经挑选好了攻伐的目标,可惜的是因为赵松的出现打乱了部署。

    赵松的出现让刘彦和崔氏成为没有见过面的盟友,双方的互信能有多少只有天知道,不过达成协议自然是无法将手伸进崔氏想要的泰山郡,让长久以来的努力付之流水。

    不过,正所谓有得有失,赵松的前来也并不全是坏事。

    华夏打仗极其讲究名正言顺,既然冉闵抛出一个东安郡守的香饵,那么刘彦就有攻伐东安郡的权利。他在城楼上公布高氏等家族的罪名是勾结外敌图谋博阳,那并不是完全是为了打压士族,其实也是在寻找出兵的借口。

    行军途中,不断派出优势兵力拔除一些小型武装的据点,正式向四方布告刘彦开始有所作为,不再任由其他武装侵占博阳地界。

    几万军队出征根本无法掩人耳目,刘彦一方面命人清剿武装据点吸引各方斥候注意力,另一方面红巾军只带三天的粮食疾速行军,将辅兵和民玞远远地抛在后面。

    不是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什么的,更加不是声东击西那么高难度的计谋,大军出动征剿不服武装,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使人根本无法进行判断,刘彦要的也就是让人猜不出他想干什么。

    正当刘彦率领红巾军飞速直扑作战目标时,一骑快马却是驰骋而来,那名骑士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禀主公,拓跋留守送来急报!”

    刹那间,刘彦闪过“博阳出事?”的念头,压抑着脸挑开封蜡一看却是“哈哈”大笑出声。

    众将看刘彦的脸sè知道不是博阳出事纷纷心里松了口气。

    拓跋秀让人送来所谓的急报根本没提到博阳,信笺写的是关于寻找工匠的事情。

    刘彦转头看向东北方向:“乐安郡?”

    旁边一列列军士快步而过,轰隆的脚步声让刘彦从思索中回过神来,乐安郡离博阳几百里远,那想从博阳打到乐安郡需要攻下北海郡和齐郡,沿途除了平昌、章丘依然是被羯人控制,其余不是被土匪武装就是被世家宗族把持。

    “看来这步棋是碰巧下对了!”

    博原离博阳不过三十里,小半天的急行军就能抵达,它也是羯人控制的小县,与之平昌相距不过五十里,作为平昌桥头堡的博原却是东安郡的地界。

    当天下午时分,大军行至博原城下,刘彦耳里听着城内的惊叫,眼睛看着城头守兵奔跑,似乎是慌乱之下布防,知道派出去袭杀地方斥候的举动奏效。

    他注视众将:“不用休息,直接以钩绳攀爬攻城!”

    众将无不错愕,断断续续的奔跑二十余里,不休息直接攻城?他们刚要说点什么……

    “你们不懂,长途行军虽然累,但是军士血气正旺,一旦休息使军士血气平顺,那时所有疲劳侵袭而来必然浑身无力。”刘彦目光锐利:“我们攻下博原,在城内休息一晚,明rì拂晓开拔,前往与宇文简麾下的辅兵会合,攻取平昌!”

    想想还真是这样的道理,再则这次是以快打慢确实拖不得,再则以博原这么脆弱的城防,不到五百的守兵,有钩绳这个事先的准备,攻打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众将应“喏”领命,纷纷退下。

    霎时,喊杀声响起……!!!

第四十五章:反常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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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正所谓养兵千rì用兵一时,从几万人中甄选进红巾军的六千战兵追随刘彦从广宗城一路杀到青州,百战jīng兵自然是称不上,可是每一名被挑选出来的士卒无不是经历大小作战十余场,也算拥有极其丰富的作战经验。

    古时候的冷兵器作战不比其它,受轻伤倒也罢了,受了重伤就等同于战死,每次交战无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能够经历十余场作战不死不残,可以想象是多么的珍贵。

    一支经历过十余场见血之战的军士组成的军旅,虽然缺乏铁制兵器,战斗力也是可见一斑。

    驻第四十五章:反常为妖军博阳后,刘彦有对他们极其厚待,没有大鱼大肉却也从来没有饿过,见识过大型战役又养jīng蓄锐了一个多月的战兵,他们重新踏上战场时无不摩拳擦掌。

    速攻并非没有章法的胡乱攻击,红巾军前驱没有扎营便在西门摆开阵势,他们按照队、屯、曲站定后便检查兵器,只待令旗一挥便开始攻城。

    陷入短暂的寂静,城头守军看到敌军排列成阵,他们意识到来的不是一群乌合之众,心里的惶恐更重一分。

    这年头不是随便哪一支军队都会列阵,一旦遭遇会列阵的军队,那胜负基本就已经注定了。

    守将看看脸sè换乱的守军,再看看城下列阵待攻的敌军,偷偷向旁边问:“他们来之后有劝降吗?”

    亲兵应:“似乎……似乎没有?”

    不等守将有所表示,早在注视博原城头的刘彦见守军混乱的布防,毫不犹豫的喝:“攻!”

    博原只有五百守军,城防又破败,守将自忖是绝对挡不住敌军的,他听见那个“攻”字,一咬牙就要大声喊“别攻,我们降了”,不料一第四十五章:反常为妖阵浩瀚的喊杀声爆响,将他打断了。

    战场至那字“攻!”伊始,令旗一挥之下红巾军士卒的第一个曲(千人队)呐喊着奔跑起来,博原城头没有shè下箭矢,使得进攻的红巾军轻易抵达城下。

    有军官听见城头有人在喊“我们降了”一愣之后视而不见,他们憋了一个月,出征之后无不期待建立首功,没打就降了那他们还立什么功劳啊?

    刘彦自然也听见城头喊降,可是他一样也是当作没有听见,出征首战必需让军士见血,以激起军队的杀xìng,这也是他为什么选择博原这座小县的原因。

    守将屡次喊降没有得到回应脸sè越发苍白了,他知道军队有“喂血”的做法,怎么会不清楚自己这帮守军就是那个“血”,这时只有倾力反击。

    气急败坏之下,守军总算有所行动,他们喊叫着丢下石块,不料石头刚丢下竟是迎来一片密集的投枪,身躯太过靠前的守军胸膛被木枪穿透后一头栽倒落下去,尚未死透的守军一股脑砸在进攻的红巾军身上,自此红巾军出现第一个伤患。

    那名被砸懵了的红巾军士卒痛叫着跌倒后又爬起来,他刚刚站定身躯脑门一“嗡”倒霉的被石块砸中,额头血流如注的摇摇晃晃一小会,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投枪队奋力甩出木枪干扰,城头石块掉落不是那么频繁时,携带工具的士卒轮着绳套抛出横钩,城头传来了惊叫,士卒扯了几下确定勾住时开始攀爬。

    套索横钩用于攻城并不是出于刘彦首创,早在三国时期的吕蒙就用过这种打法攻取荆州。这种战术的特点就是速战速决,不需要大军地煞后还要砍伐树木制造攻城梯等器械,白白空出时间让守军布防。

    博原城只有五百守军,红巾军潜伏一个月后的首次作战,自觉主公厚待的军士觉得无以为报,他们作战之时只有效死以报,浩大的攻势果然成功的吸引大量守军。

    攻城不久,东面也传来了喊杀声,那是后面跟上的部队绕到东门展开攻势,这时红巾军的兵力优势被展现无疑,守军被两头夹击缺乏兵力之下根本照顾不过来,片刻之间就听见东面爆发巨大的欢呼声,期间还拌杂着“城破了”的喊叫。

    原本抵抗就不怎么坚决的博原守军听见东门陷落的消息顿时士气尽失,先是一个抛开兵器逃窜随后就是一大片,守将看着已经崩溃的城防,哆嗦着嘴唇,万般的委屈:“我都喊降了,怎么还打啊?”

    这根本是一场不对称的交战,待城门被攻入的红巾军打开时,军侯陈斌问:“主公,是否封刀?”

    意思就是,城池已经陷落,守军崩溃,战斗是结束还是任由士卒屠城。

    刘彦摸着下巴思量后缓缓摇头,作战没达到让军士见血的程度,可是一旦屠城就不是喊停就停的事情,一旦屠城那明早也不用开拔了。

    一鼓而下的博原城虽然没有遭到多大的破坏,刘彦进城之时第一眼看到的是跪在城门边被缴械的守军,他刚刚驻马停顿就有人押解来博原守将,看见那个守将一脸委屈时招了招手。

    守将被军士推上去的第一句话就是:“我降了,将军的大军来时早降了,绝对没有与将军作战的心思,还请将军明察啊!”

    曾几何时白种羯人是那么的不可一世和威风凛凛,亡国之后的羯人再被以前的伙伴氐人和羌人背后插了无数刀,现在哪还有什么威风劲?

    刘彦目光移向前方,街道两旁跪倒着无数战战栗栗迎接胜者的平民,自觉无趣的同时:“你叫什么名字?”

    守将的脸sè一时间十分jīng彩,既然眼前的这位将军询问姓名,那就代表他不会死的机率很大,赶紧磕头:“小人扎姆达,愿为将军马前鞍后效劳!”

    刘彦知道扎姆达在羯族是嫩草的意思,随口说:“既然愿意投效,那就在我帐下效力吧。”驱马走了两步回头看着一脸惊喜的守将,“以后你叫嫩草了。”

    守将一愣,随之是更大的惊喜:“谢将军赐名,小人以后便叫任漕!”

    旁边的众将无不脸sè怪诞,他们的主公对待羯人从来都是赶尽杀绝,这一次竟然没有举起屠刀,这……太阳是不是要从西边出来了?!!!

第四十六章:亦假亦真

    尘埃落定之余,刘彦根本没有刻意的去追求什么,他像所有征服者那般,骑跨战马率领军队接受城内居民的跪迎,看着破败的城池,杂草丛生的街道,那些惶恐不安的人群,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

    他绝对不会去干什么高尚的事情,比如命令军队不许扰民,不能侵占群众的一针一线啥啥啥的,行仁义也要看时机,这是一支还没有信仰、没有军魂的部队,命令一下哗变不至于,但是产生不满那是铁定的事情。

    为他卖命的士卒不妥善照顾去玩“与民无犯”这么高难度的演技派,那应该杀掉多少己方的士卒?只要不引起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是治军之第四十六章:亦假亦真道。

    布置必要的巡逻队后,红巾军毫不客气地霸占了一定数量的民居,跑了一天又经过一场攻城战,军士们谁还有那个jīng力乱跑?于是十人一间由什长约束草草的啃些干粮,躺下就是呼呼大睡。

    博原居民本来提起的心落下了,征服者就该有征服者的样子,抢占房屋没有杀人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他们经历太多这样的事情,而这次已经算是极好了,至少新的征服者没有纵兵jiān、yīn、辱、虐。

    说句实话,如果占领军一副笑脸玩秋毫无犯那么高尚的事业,他们就该心里掂量掂量是不是要大祸临头。

    所谓事出反常必为妖,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特立独行会引来不必要的猜忌和误会,只有顺应时代的cháo流办起事情才会顺利,既不需要瞻前顾后又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无家可归的庶民数量其实不多,他们连抱怨一声都没有就在士兵的监视下自行寻找住所,宵禁令公布时,他们才真正的放心下来。宵禁是约束平民,何尝不是约束士卒呢?

    仁义的前提是军队本第四十六章:亦假亦真身有那个觉悟,名声更是需要长年累月的坚持,如果只是攻取城池后没有让士兵抢占房屋去睡街道就能争取到民心,那民心也实在太容易争取了,其实只是表面现象和自欺欺人罢了。目前,刘彦没有那个基础,他只能先霸道然后仁慈。

    民心绝对不是短时间内能够争取的,当初刘彦攻占博阳也尝试过争取民心,怀柔政策换来的是灰头土脸还被抵触,结果稍微有针对xìng的举起屠刀,事后再进行安抚,不是顺当了许多?再则,总是需要有坏的一面来承托好的东西,不然谁领那个情?愚人者必被愚之,刘彦不是傻瓜。

    当夜,宇文简率领的一万辅兵和三万民玞先后赶到博原,大军和民玞在城外扎营后,他本人被召唤进城。

    进城后,没有任何废话与寒暄,宇文简直接被带上城楼,刚上去就看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的全是军府的亲卫,接近屋门时耳边断断续续传来讨论声。

    通报过后推门而入,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刘彦指着挂在墙上的舆图向一个陌生的家伙讯问什么,看清那家伙是个白种羯人时,眉头一挑。大概,只是大概,他估计也在犯嘀咕了,以前刘彦见到羯人只会提刀挥砍,从没见过这么和蔼可亲的与羯人交谈过。

    宇文简一屁股坐在相熟的军侯旁边的空位,拿起案几上的一壶水就是一阵猛灌,斜视一眼旁边的曾豪:“这是怎么回事?”

    曾豪挤眉弄眼:“主公正在向那个守将询问平昌的形势。”很是装腔作势的一叹息,“你说,明晨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

    宇文简只是奇怪刘彦从什么时候能容下羯人,瞄一眼无论怎么说都显得和气的刘彦,想想以往刘彦这么和蔼可亲之后都干过什么事,他忍不住一个哆嗦差点将水壶甩出去。

    那幅画面让人看去有点……怎么说呢?了解刘彦个xìng的人,只能用“毛骨悚然”来形容那副作态。

    宇文简对民族划分向来模糊,随意一问也没过多纠缠,反正军队中汉人、氐人、羌人、鲜卑人的将领和士兵都有,这时候再多一个明显是限时利用逾期干掉的羯将也没什么好意外。而似乎,一贯提议杀胡的冉大帅麾下不也是有胡人吗?刘彦算是比较“表里如一”了,至少羯人向来是有杀错没放过。

    曾豪卖着关子正等宇文简问其余守军的处理情况,没想宇文简竟是不吭声了,顿时忧郁非常:“你不就问问其他羯军怎么处置?”

    宇文简翻个白眼:“你傻还是我傻?这个羯将明显是利用过后会被处理掉,那些羯军估计已经被埋了吧?”

    曾豪膛目结舌,他觉得自己是挺傻,那些羯人虽然还没有被埋,但是刘彦明显不会收编的,最终结果似乎和宇文简说的差九不离十,就是个被利用后活埋的下场。

    抬起手想比出一个大拇指的曾豪看见刘彦先是笑眯眯看过来,等刘彦将脸转到那个羯将看不见的地方瞬间变得狠辣,他浑身一个颤栗差点坐不稳,小心肝怦怦跳的同时不忘庆幸跟对人:“待属下不错,对敌人狠辣。会因时作态,懂得废物利用。那啥?打下大大的地盘是铁钉钉的事情!”

    刘彦对厅内表情怪异的麾下将领视而不见,眼神深邃的注视宇文简:“辅兵和民玞都安排了?”

    宇文简眼角看那个一副“该交代的都交代,升官发财指rì可待”表情的羯将,无声胜有声的猛点头。

    刘彦转头之后又是和蔼的表情:“嫩草,这位是宇文兵曹。”

    羯将不敢怠慢,行礼连连。

    宇文简硬邦邦没有回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头待宰的猪。

    “唔……”刘彦很是官腔的沉吟:“宇文兵曹,嫩草为我军攻打平昌献策不少,你找个好地方安置。嗯?”

    宇文简一脸晦气,小声嘀咕“脏活累活全是我干”,一瞪眼:“好地方嘛,我的懂的!”,十分不客气甚至是粗暴的拉着羯将出门……

    厅内诸将面面相觑,他们见宇文简出去没多久又转回来,全神贯注的等待后续。

    宇文简一进来就瓮声瓮气:“挖坑埋了,是好地方。”指着其他同僚,“以后干这事找他们!”

    诸将:“……”

    刘彦却是满脸错愕:“埋了???”

    看那副不像作假的表情,瞧着是刘彦根本没杀人的意思?还是……

    诸将再次面面相觑,“权谋之术?”,一时间心里什么感觉都有:“这才是干大事的人啊!”!!!

第四十六章:亦假亦真

    尘埃落定之余,刘彦根本没有刻意的去追求什么,他像所有征服者那般,骑跨战马率领军队接受城内居民的跪迎,看着破败的城池,杂草丛生的街道,那些惶恐不安的人群,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

    他绝对不会去干什么高尚的事情,比如命令军队不需扰民,不能侵占群众的一针一线啥啥啥的,行仁义也要看时机,这是一支还没有信仰、没有军魂的部队,命令一下哗变不至于,但是产生不满那是铁定的事情。

    为他卖命的士卒不妥善照顾去玩“与民无犯”这么高难度的演技派,那应该杀掉多少己方的士卒?只要不引起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是治军之第四十六章:亦假亦真道。

    布置必要的巡逻队后,红巾军毫不客气地霸占了一定数量的民居,跑了一天又经过一场攻城战,军士们谁还有那个jīng力乱跑?于是十人一间由什长约束草草的啃些干粮,躺下就是呼呼大睡。

    博原居民本来提起的心落下了,征服者就该有征服者的样子,抢占房屋没有杀人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他们经历太多这样的事情,而这次已经算是极好了,至少新的征服者没有纵兵jiān、yīn、辱、虐。

    说句实话,如果占领军一副笑脸玩秋毫无犯那么高尚的事业,他们就该心里掂量掂量是不是要大祸临头。

    所谓事出反常必为妖,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特立独行会引来不必要的猜忌和误会,只有顺应时代的cháo流办起事情才是顺利,既不需要瞻前顾后又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无家可归的庶民数量其实不多,他们连抱怨一声都没有就在士兵的监视下自行寻找住所,宵禁令公布时,他们才真正的放心下来。宵禁是约束平民,何尝不是约束士卒呢?

    仁义的前提是军队本第四十六章:亦假亦真身有那个觉悟,名声更是需要长年累月的坚持,如果只是攻取城池后没有让士兵抢占房屋去睡街道就能争取到民心,那民心也实在太容易争取了,其实只是表面现象和自欺欺人罢了。目前,刘彦没有那个基础,他只能先霸道然后仁慈。

    民心绝对不是短时间内能够争取的,当初刘彦攻占博阳也尝试过争取民心,怀柔政策换乱的是灰头土脸还被抵触,结果稍微有针对xìng的举起屠刀,事后再进行行安抚,不是顺当了许多?再则,总是需要有坏的一面来承托好的东西,不然谁领那个情?愚人者必被愚之,刘彦不是傻瓜。

    当夜,宇文简率领的一万辅兵和三万民玞先后赶到博原,大军和民玞在城外扎营后,他本人被召唤进城。

    进城后,没有任何废话与寒暄,宇文简直接被带上城楼,刚上去就看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的全是军府的亲卫,接近屋门时耳边断断续续传来讨论声。

    通报过后推门而入,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刘彦指着挂在墙上的舆图向一个陌生的家伙讯问什么,看清那家伙是个白种羯人时,眉头一挑。大概,只是大概,他估计也在犯嘀咕了,以前刘彦见到羯人只会提刀挥砍,从没见过这么和蔼可亲的与羯人交谈过。

    宇文简一屁股坐在相熟的军侯旁边的空位,拿起案几上的一壶水就是一阵猛灌,斜视一眼旁边的曾豪:“这是怎么回事?”

    曾豪挤眉弄眼:“主公正在向那个守将询问平昌的形势。”很是装腔作势的一叹息,“你说,明晨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

    宇文简只是奇怪刘彦从什么时候能容下羯人,瞄一眼无论怎么说都显得和气的刘彦,想想以往刘彦这么和蔼可亲之后都干过什么事,他忍不住一个哆嗦差点将水壶甩出去。

    那幅画面让人看去有点……怎么说呢?了解刘彦个xìng的人,只能用“毛骨悚然”来形容那副作态。

    宇文简对民族划分向来模糊,随意一问也没过多纠缠,反正军队中汉人、氐人、羌人、鲜卑人的将领和士兵都有,这时候再多一个明显是限时利用逾期干掉的羯将也没什么好意外。而似乎,一贯提议杀胡的冉大帅麾下不也是有胡人吗?刘彦算是比较“表里无一”了,至少羯人向来是有杀错没放过。

    曾豪卖着关子正等宇文简问其余守军的处理情况,没想宇文简竟是不吭声了,顿时忧郁非常:“你不就问问其他羯军怎么处置?”

    宇文简翻个白眼:“你傻还是我傻?这个羯将明显是利用过后会被处理掉,那些羯军估计已经被埋了吧?”

    曾豪膛目结舌,他觉得自己是挺傻,那些羯人虽然还没有被埋,但是刘彦明显不会收编的,最终结果似乎和宇文简说的差九不离十,就是个被利用后活埋的下场。

    抬起手想比出一个大拇指的曾豪看见刘彦先是笑眯眯看过来,等刘彦将脸转到那个羯将看不见的地方瞬间变得狠辣,他浑身一个颤栗差点坐不稳,小心肝怦怦跳的同时不忘庆幸跟对人:“待属下不错,对敌人狠辣。会因时作态,懂得废物利用。那啥?打下大大的地盘是铁钉钉的事情!”

    刘彦对厅内表情怪异的麾下将领视而不见,眼神深邃的注视宇文简:“辅兵和民玞都安排了?”

    宇文简眼角看那个一副“该交代的都交代,升官发财指rì可待”表情的羯将,无声甚有声的猛点头。

    刘彦转头之后又是和蔼的表情:“嫩草,这位是宇文兵曹。”

    羯将不敢怠慢,行礼连连。

    宇文简硬邦邦没有回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头待宰的猪。

    “唔……”刘彦很是官腔的沉吟:“宇文兵曹,嫩草为我军攻打平昌献策不少,你找个好地方安置。嗯?”

    宇文简一脸晦气,小声嘀咕“脏活累活全是我干”,一瞪眼:“好地方嘛,我的懂的!”,十分不客气甚至是粗暴的拉着羯将出门……

    厅内诸将面面相觑,他们见宇文简出去没多久又转回来,全神贯注的等待后续。

    宇文简一进来就瓮声瓮气:“挖坑埋了,是好地方。”指着其他同僚,“以后干这事找他们!”

    诸将:“……”

    刘彦却是满脸错愕:“埋了???”

    看那副不想作假的表情,瞧着是刘彦根本没杀人的意思?还是……

    诸将再次面面相觑,“权谋之术?”,一时间心里什么感觉都有:“这才是干大事的人啊!”!!!

第四十七章:自作聪明

    抱歉,回家较晚,凌晨必然还有一更,请书友明天一起看。这段时间每天至少两更,当天不足隔rì补上。再次道歉!

    正文:

    前车之鉴后车之覆,刘彦拥有自己的底线,可以招募氐人、羌人乃至于重用鲜卑人,羯人却是必需清除的种族,他虽然对五胡乱华的历史不是那么熟悉,至少知道每一个收留羯族人的势力,他们的下场无不是极其凄惨。

    或许有人会奇怪他为什么会重用鲜卑人,其实那并不是交情的原因,而是鲜卑的崛起已经无法阻挡,那是在为将来进行布置。

    小兵可以战后马上休息,身为将领却是仍然需要cāo劳,一帮将领全神贯注的听刘彦讲第四十七章:自作聪明述平昌的资料。

    博原是平昌的桥头堡,身为博原守将的扎姆达是一个草包没错,可他既然是博原守将必然熟悉平昌的形势。

    方才,刘彦让宇文简带扎姆达下去休息绝对没有下达杀掉的暗示,扎姆达熟悉平昌,要杀也是攻下平昌之后再杀。不过,事情已经这样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唯独让他觉得需要找机会敲打敲打宇文简,不然以后绝对会成为一个不可收拾的隐患。

    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刘彦在梦中被亲卫叫醒,他推开房门时,天sè依然是一片漆黑。

    夜幕下,博原这个小城的街道满是举着火把在整队的军士,他们列成队伍后在军官的带领下出城与外面的辅兵会合。

    闻了闻空气中的香味,刘彦露出满意的笑容,看来仓曹梁垣不止是在行政上有一套,这个小吏负责起军队的后勤管制显然也是尽心尽力。

    刘彦下了城楼正要攀上马背出城,耳边却是传来“见面不如闻名”的大呼,不由转头往声音的来源看去,一个一袭白sè儒装的中年人站在城门不远处的微弱火第四十七章:自作聪明光中,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刘彦,脸上满是讥笑。

    这名儒生早不喊晚不喊,等刘彦出来了再喊,不是含有深意就是自己找死。

    昨夜有宵禁令,除了巡逻队其余人等不能出门,这个儒生是怎么明晃晃的来到城门附近值得追究。待刘彦看到负责城门防卫的卢家那个幼子卢焕听见那句“见面不如闻名”时脸sè难看,那么一切就都明白了,来的儒生是博阳人无疑。

    刘彦似笑非笑的注视卢焕,直把看得卢焕涔涔冷汗,他再转头看向儒生,示意军士将人带过来。

    口出狂语的儒生尽管被军士拉扯得有些狼狈,不过他来之后就是下拜,也不吭声,嘴角的讥笑却是没有收敛。

    按照这个时代的理解,有高人突然现身,那么不是礼贤下士就是虚心求教,可刘彦却根本不吃这一套,很是语气平淡:“高氏子弟?”

    儒生一愣,原本已经准备好的说词竟然没有任何说出的机会,他只有拱手为礼:“将军英明!”见刘彦没什么表示,“将军既然猜出小人是博阳高氏,显然知道小人这次前来是为……”

    刘彦不喜欢这家伙的语气,轻飘飘的说了两字“拿下”,牵动缰绳作势驱马前行。

    军士如虎如狼的扑上去,双手被拿住的儒生也不紧张,只是语气不再那么傲,“将军,小人有攻取平昌妙策。”见刘彦根本没有驻马的意思开始急了,“愿以平昌换取高氏无罪,还请将军听我一言!”

    刘彦总算勒住缰绳,定定地看着儒生:“故弄玄虚。”,眼神冷厉,“条件是能随便讲的吗?自不量力!”没再理会,挥挥手让军士拉下去看押。

    儒生总算明白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这一套,虽然不甘心但是被军士两边一夹也只有灰溜溜的被拉下去。

    刘彦看向卢焕,“人不能有太多小聪明,自己去行军长史那里领二十军棍。”

    “喏!”卢焕见刘彦驱马出城之后仍是没回过神来,良久:“阿翁说的没错,这位将军不像表面上看去那么简单……”意识到旁边还有人,自嘲的笑笑去领军棍了。

    有要敲打属下意思的刘彦再次让宇文简留守,直把宇文简郁闷的鬼叫连连,不过这鲁莽的家伙被刘彦冷冷地盯视后不敢吭声了。

    大军吃过朝食后相续开拔,六千战兵依然作为前驱,后面是押解数千羯人的八千辅兵与两万运输粮秣的民玞,庞大的队伍虽然称不上“遮云盖rì”的形容,但也能算得上浩浩荡荡。

    昨rì攻城时,刘彦刻意没有阻拦突围的羯兵,他有理由相信过了一夜平昌城已经知道博原陷落的消息。按照常规,平昌的反应不外乎两种,不是调集兵力全力固守就是半路拦截,他只需要根据斥候传回的消息灵机应变。

    曾经有人建议刘彦假扮败北的羯军骗取城门,他听后唯有苦笑:“演义看太多了。”

    攻取博原后获得少量的物资,假扮羯军没有问题,可是骗取城门根本是不可能的。战争状态之下,城门不轻易开启,哪怕是有败兵回归,也只是让大人物进城而已,一般的做法是让败兵在城外建营固守,与城池守军形成掎角之势,至于士兵想要进城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羯族虽然是胡人,但是他们已经占据中原几十年,所谓胡人不善守城的定律早被打破,现在羯人又不像之前那么强势,随处有人落阱下石的现状下,羯人估计会选择固守,斥候断断续续的回报也证实这一点猜测。

    一rì后,沿途没有交战的刘彦所部在平昌城西面的十里处扎营,他亲自查看平昌城地势与敌军反应回营后,见到了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刘都护,你这是什么意思?”赵松质问:“出兵不前去与崔氏会合,怎么跑来攻打平昌!”!!!

第四十八章:事已至此

    补昨rì的一章。

    正文:

    “军营辕门纵声咆哮?”刘彦脸上布满怒sè:“冉大帅派出的好人选,赵特使行使的好官威!”

    目视数十骑毫不停顿的驰骋而过,赵松脸上表情一变再变,想拂袖而去又还没有达成前来的目的,竟是失神地愣在原地吃了一鼻子灰。

    起初,在东阿听到刘彦已经起兵的消息他还高兴击掌为贺,后续传来刘彦不是出兵与崔氏族兵会合而是前去攻打博原霎时觉得不对,博原是座小县没什么油水,但是这座小县却是平昌的前卫小城,哪里还不知道刘彦想干什么?

    火急火燎的赶到博阳,他立即打探到刘彦已经向博原一些家族动武的第四十八章:事已至此消息,知道这是在安内,几乎没有停顿又拼命的追。

    赶到博原时红巾军倒是还没有开拔,可是他无论怎么叫怎么喊门卫就是不开门,示出身份让军士通报却被一句“主公已经睡下,明rì再行禀报”给堵在城外。

    事关重要在城外风餐露宿也就忍了,没想半夜又杀来一支大军,通报了半天连一个关键的人物都没见到不说,硬是被粗鲁的军士折腾得够呛。最后因为追赶一天,劳累袭来时不得不远离军营随便找个地方安歇,沉沉睡去醒来时,大军竟是已经远去!

    好吧,就当是天降大任于什么什么的,认命的又是一阵好追好赶,期间还差点被红巾军的斥候给宰了,累个半死总算追到平昌却听到刘彦出去观察敌军城防的消息。这次还是无论怎么样辕门的军士也不给进,硬闯时亲随还被杀了一个,若不是忌惮他说与刘彦相熟,可能被杀的就不止是一个亲随。

    稳定青州局势是冉闵亲自下达的命令,赵松只带了几名亲随便来到青州,他启程之前就已经有了腹案,势单力孤之下第四十八章:事已至此唯有物sè当地一家豪强,再配以合纵连横才能完成使命。

    他是个读书人,不是说有什么恶习,而是注定只会将目光放在世家宗族身上,根本就看不起那些趁势而起的泥腿子军阀,毫不犹豫的选择在青州颇有实力的崔氏,几个月来到时干得有声有sè。

    崔氏鉴于赵松代表的是冉闵平时倒也礼敬,几经折腾满肚子火,霎时再被刘彦毫不客气的一阵怒喝,很是神奇的平静下来,看着远去的刘彦背影怔怔出神,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想来他沉寂之时,早已经在图谋周边?本来以为只是一个守成武夫,没想竟是一个扮猪吃虎的野心勃勃之辈!”回过神来,赵松一改跋扈,整理衣冠后,温和行礼:“劳烦军士前去禀报你家主公,便说邺城赵松求见。”

    这一次倒是没什么波折了,辕门军士禀告后顺利进入军营,一路上赵松仔细观察红巾军的营盘,看见营地横竖有序丝毫不显混乱,他脸上快速的闪过一道yīn霾。

    已经选择崔氏为扶持的对象,他刹那间压抑的发现原先以为是武夫的人其实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来到营帐时,再次通报得以进入,赵松一进去就对着满脸不悦的刘彦行礼:“方才是松鲁莽,竟是辕门喧哗,幸得都护不怪。松愧之,亦谢过!”说着标准的九十度弯腰致歉。

    这幅作态让刘彦一愣,他信奉“事出反常必为妖”的真理,一个原本来时气势汹汹的人突然变得彬彬有礼,这不得不让人联想到yīn谋。

    “前次,特使说我不会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问是不是趁羽翼未丰消灭……”刘彦现在可没有那个功夫去玩什么试探的把戏,这个家伙如果现在还没反应过来他以前的所作所为是在演戏,那也就太把人当白痴了。随即也不再惺惺作态:“这次我问特使:既然已经被察觉,我是不是该趁你没有回去纠集大军前来讨伐,先剪除后患呢?”

    太不符合这个时代的cháo流了,实在是太不符合了!这个时代的做法应该是虚以委蛇,试探来试探去谁也不撕破脸面,尝试能不能巧言掩盖,然后再来个三寸不烂之舌的拉拢讨好,两人达成尽弃前嫌的谅解,最终发誓要一起同心协力共创美好未来。

    可是……,似乎刘彦很少顺应时代的cháo流吧?他连应付都懒得应付直接撕破脸的举动,直接让准备暂时隐忍以后再算总账的赵松有些措手不及……

    “呃?这……你……”赵松脸sè僵硬,笑得异常勉强:“都护在说什么?松听不明白。”

    赶紧的,快点的,回归到“时代cháo流”中来,谁连虚伪应付都没有就要将杀人灭口付之行动的啊!

    刘彦无动于衷,只是扫视赵松的脖子:“你这次一定是没有知会崔氏来的匆忙,现在杀你,对我对崔氏都好。”

    活了大半辈子,虽然是小吏但也算久经官场考验,可是赵松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人,顿时被盯得脖子一片鸡皮疙瘩直冒。

    自我打气后,他梗着脖子:“我是大帅的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一**杀我的消息会曝露,那时大帅怒火之下,你要死无葬身之地!”

    刘彦打量帐内正襟危坐显得噤若寒蝉的诸将,再看sè厉内荏的赵松:“姚戈仲举兵、段氏鲜卑奋起发难,大帅管不到我这边了。”

    赵松从来都没有这么怕过,面对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纵然是有再好的计谋也无处发挥。细想一下,刘彦既然已经撕破脸面,那绝对没有放过他的理由,一时间不断后悔为什么要跑来送死。

    “事已至此……”赵松也算是个明白人:“什么时候杀我?”

    安静了有一会,刘彦突然冒出一句:“给我一个理由吧。”

    似乎是人生大起大落实在太快那般,赵松被那一句说得一阵愕然,呆滞问:“什么理由?”

    帐内诸将脸sè无不十分jīng彩……!!!

第四十九章:功名利禄

    先是威胁一通把人吓得半死,毫无征兆的再突然显露招揽的意思,任谁也没有想过事情会转变成这样。莫说赵松有些反应不过来,帐中将校谁不是一脸的怪诞?

    “你……”赵松感到简直难以置信,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讷讷半响:“……,着实令人捉摸不透。”

    见过胆大妄为的,赵松就是没有见过这么肆无忌惮的,他现在非但没有回过神来反而更加错愕,觉得眼前这位一定是得了失心疯,堂堂冉大帅派出的特使是什么身份?受威胁也就罢了,竟是被以死亡作为要挟,没有半点委婉的要求投靠!

    确实难以令人捉摸,可那是每一个时代所养成的不同第四十九章:功名利禄个xìng,古代人可能方圆五十里都没有走透接收的消息十分匮乏,现代接收的消息多思想复杂,一般来说现代人的xìng格是最为丰富多彩的。

    不同的环境有不一样的xìng格,刘彦来时周边充满了绝望与死亡,那时他的xìng格是冷漠和yīn霾居多,后来占据博阳稍微好了一些,可是面对什么人显露什么xìng格却是成了惯xìng。

    人是天生的,xìng格是后天养成,哪有什么人是一成不变呢?如果一直是不变的xìng格,要么是刻意装的,要不就是压抑自己。

    多变的xìng格使人无法判定,原本自以为了解刘彦的赵松懵了,他怎么能不懵不感到吃惊呢?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吼句:“这都什么人啊?有这么办事的么!”

    绝然不同于这个时代的做法,往往使人措手不及和招架不住,这就是刘彦!

    作为刚刚崛起的势力,红巾军什么都缺,在刘彦看来尤其缺乏人才。在他看来,赵松带着几个人来到青州能干的有声有sè,那么必然是有过人的才能,以其等着冉闵无法避免的败亡,青州成为段氏第四十九章:功名利禄鲜卑的牧场,他为什么不将这个本来会淹没在历史长河的人才收为己用?

    “你们先退下!”刘彦无视赵松怪异的眼神,很是慎重的问:“在你看来,冉大帅会扫清叛乱一统中原?”

    赵松点点头,随后很奇怪的再摇摇头。

    刘彦见其没有破口大骂,笑了笑:“你是想说‘有你这样的乱臣贼子,遥遥无期’是吧?”根本不等赵松有反应,径直:“我一直尊奉冉大帅檄文讨伐羯人,怎么会是乱臣贼子呢?”

    “呵?”赵松自忖应该不会被杀已经完全冷静下来:“我奉行大帅命令前来青州稳固局势,出钱出粮好意提拔于你,你却来威胁要挟于我,有这样的忠臣吗?”

    “自石虎许诺封为太子后又反悔,冉大帅起兵的那刻伊始,在世人眼里他恐怕已经让人留下屡次克主反复小人的印象。”刘彦抬手阻止赵松插嘴:“冉大帅联络朝廷,愿意将中原拱手奉上,朝廷怎么答复?”

    有心反驳,说那是吊民伐罪,可是发生东晋拒不接纳的事情,再有羌族姚戈仲和段氏鲜卑假借东晋拒绝的当口讨伐冉闵,这一切让赵松辩无可辩。

    “占据邺城,击退苻洪和姚戈仲时,如果冉大帅能够稳定局势,那么事有可为。”刘彦落地有声:“有氐人从关中袭扰,羌人从西北进犯,现在段氏鲜卑也起兵,局势已经无法挽回……”

    假装出来的冷静片刻就被撕毁,赵松瞪大眼睛看着对中原局势侃侃而谈的刘彦,他心里越来越惊讶。

    传递消息有如龟速的年代,纵使有广泛的消息来源也不可能那么全面,特别是姚戈仲和段氏鲜卑才起兵没多久,赵松也只是大概知道一点点情况,霎时听刘彦详细到过份的讲述中原局势的走向,甚至还做出一定的判断,心里可谓是惊涛骇浪。

    “你也是知道这点才急于稳固青州,披星戴月一路追赶,想借我兵力帮助崔氏消灭其它势力。稳固青州后可以征调粮秣支援邺城,或是寻找退路?”刘彦从来没有一时间说过这么多话,喝口水继续滔滔不绝:“拥有黄河天堑的青州确实可以作为后路,可是你难道没有想过,还是不愿意去想?冉大帅如果是一直处于强势也就罢了,一旦邺城情况有变……”

    赵松猛地抬头!

    刘彦诡异的笑了:“看来,你也发觉崔氏对你的态度变了?”继续刚才没有讲完的话题,“一旦邺城有变,崔氏岂会甘心听从号令?那时候,只带了几个亲随借着冉大帅威势行事的你,恐怕立刻就会被崔氏宰了。”

    说到这,刘彦自己却是愣了半响,“闯入”这个时代以来,他已经渐渐忘了自己也是一个健谈的人,每天的刀光剑影尸山血海让他忘却了许多……

    说着说着,刘彦率先进入回忆状态,那边赵松也是一副怔怔出神的模样。

    就像这个时代的许多人那样,世道乱了几十年,忠臣这种优良品种早就死光了,赵松不会是一个矢志不渝的忠臣,他与每一个人都一样,生逢乱世活着就要往上爬。如果不是为了富贵荣华,谁他**的愿意在这个随时可能死掉的乱世,眼巴巴横穿近千里跑到青州来执行看起来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任务?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终于打断沉默。

    “你……”

    “我……”

    亲卫通报之后撩开帐帘走进来,单膝跪地抱拳致歉看见气氛有些不对,侯守道犹豫了一下:“禀主公,平昌派出使者正在辕门唱名。”!!!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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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血介绍:
马踏匈奴,封狼居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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