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汉血TXT下载汉血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汉血全文阅读

作者:荣誉与忠诚     汉血txt下载     汉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汉血全文阅读

前言

    不知道多久以前,一个从黄河源头展起来的部落,她经过千百年的展成为当时世界上最为庞大的族群,最终定居在一个被称呼为中原的区域。I。com

    展的过程从来都离不开连绵不断的战争,历史在吞并与被吞并中渡过了一页又一页,先辈们无数的牺牲与荣耀让这个族群在战火中不断壮大,他们依靠火与血寻找到属于自己的信仰,鼎定了在残酷的自然法则优劣淘汰中生存下去的勇气,用智慧点燃了属于自己的文明之光!

    农耕民族,她在这个时候走上了历史的舞台。

    三皇五帝、夏、商、周、春秋、战国……

    历史翻开了崭新的一页,骁勇善战的秦军将士结束了长达五百余年的诸侯国战乱,凭借着强悍的武力重新将四分五裂的族群统一到一个强硬的政权之下!

    秦,她是一个健全且严格的法制社会,用律法去约束自己的子民什么能做,什么事情做了会遭到法律的制裁。

    假如历史有“如果”的话,那帮过关了懒散生活、快意恩仇、视律法于无物的六国遗民贵族的暴乱没有成功,那将是一个怎么样的社会展?可以假设,拥有初始法制的社会,国家动荡的机会被减到最少。没有了改朝换代,秦的法制体系没有崩溃,那么神州大地也不用在一代又一代的轮回中去摸索,早已经执行的法制社会将会给出一个怎么样的文明火光?

    秦朝是华夏历史上第一个统一的多民族的封建国家。秦始皇成为了中华历史上的第一位皇帝。秦王政统一六国以后,以咸阳为都城,为建立封建主义中央集权制度,巩固统一,采取了一系列措施:。

    推行郡县制度,统一度量衡,统一货币,统一文字,大修驰道,统一车轨……

    无数个第一,是秦鼎奠了族群合一的基础。她为了保卫北部边疆,修建、增补秦、赵、燕三国的长城,使之连成一体,抵抗匈奴。南征越族,开凿灵渠,连通了长江与珠江。使边疆安宁,巩固国家统治。

    历史没有“如果”,强悍的秦朝有如昙花一现那般,即将踏上法制社会的体系崩溃,神州大地又再一次走上了老路,诸侯分封这个战火的种子再一次被种下,注定纷乱得不到停歇。

    汉取秦而代之,汉初外有匈奴威胁边疆,内有异姓王反叛不断。汉高祖刘邦带着遗憾驾崩,之后吕雉专权屠杀功臣,后有周勃诛吕而有文景之治。

    经过两代先帝(文帝、景帝)的治理,千疮百孔的国家得到喘息,历史迈到这一步……新的一页又被翻开。

    世居中原的族群遭受塞外胡人长久的威胁,汉室羸弱,天子不得已而对外赛胡人执行和亲之策,用女人的胸脯去换取短暂且根本不可靠的和平!

    时代在呼唤战争!!!

    自小被灌输驱灭胡人解除边塞威胁的刘彻走上了历史的舞台,胡人强加的屈辱让这位帝皇渴望战争洗涮。他禁锢了百家崇尚儒术,统一了国人的思想,集文景之治累积下来的钱帛训练大军与匈奴展开了百年的大战!

    长久屈辱,只有用带给敌人的死亡来寻回族群的尊严!

    无数将士的战死疆场,给了这个族群挺立千秋的自信!

    动战争的皇帝,他的国号成了一个民族永远的名字!

    在这位帝皇的领导下,汉民族的生存空间得到缓解,他麾下的将士打下了前所未有的广袤疆土,强悍的武功奠基了华夏民族初始的疆域。

    汉,汉子,男子汉,壮汉,大汉……

    一个个代表勇敢和荣誉的词,它们诉说着过去的辉煌,汉民族拥有了骄傲的本钱。

    闪光总是一瞬间,王莽篡政,绿林、黄眉起义,西汉的辉煌转眼即逝,几代人的骄傲被击得粉碎……

    被一些人称呼为“窃取农民起义者胜利果实”的刘秀,他获得了国家的统治权建立东汉定都洛阳,继续谱写属于族群的历史。

    刘秀定都洛阳之后,不断对四方用兵,先后消灭了盘踞关中、号称百万的赤眉军,割据陇右立地称王的隗嚣与在西蜀称帝的公孙述等大小数十个割据势力。经过12年的东征西讨,刘秀终于在东汉建武十二年即公元37年扫灭了最后一个割据势力—“成家帝”公孙述,自此,经历了自新莽末年长达近二十年的纷争混战,古老的神州大地再次归于一统。

    光武帝在平定天下之后,重视生产与人民生活的恢复与展,遭战乱破坏的生产和生活得到了迅的恢复,人口与垦田数目大大增加,史称“光武中兴”。又历经汉明帝、汉章帝3o多年的统治,东汉的国力空前强盛,四夷臣服。

    公元121年,摄政长达17年之久的邓太后驾崩,东汉王朝自此结束了她的黄金岁月,朝政急转直下。东汉自和帝起,皇帝都是年幼即位,而摄政的阎氏、梁氏、何氏等太后皆无邓太后的政治才能与贤淑品德,她们或私欲过重,或优柔寡断,使得外戚势力与宦官横行朝堂,朝政日益衰败。

    有人称,汉是女儿执政。的确,汉室有一半以上的时间处在女人执政的时期,例如西汉时期的窦皇太后与汉孝武帝刘彻,又有如东汉明帝、章帝时期的邓太后。汉室自建立之初便是后宫干政的状态,但是女人执政如何?几位贤明的女人正是辅佐帝皇带领国家走向辉煌的助力,所谓阴阳调和(非指夫妻),强汉离不开那些执政过的女人。当然,汉室也因为女人的干政走向了末路。

    汉灵帝即位之后,沉迷酒色,重用宦官,终于在东汉中平元年爆了震惊朝野的黄巾之乱,东汉朝廷调集重兵才将这场声势浩大的变乱镇压下去。

    公元19o年,刚刚平定了“黄巾之乱”的东汉王朝又逢“董卓之乱”,中央大权逐步落入董卓等权臣之手,而其他在外带兵的将领与地方豪强也借助于围剿黄巾军的机会掌握了大量的武装,从而揭开了东汉末年军阀混战的大幕,董卓、袁绍、曹操、孙坚、刘备等人纷纷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英雄辈出的三国时期,以门阀势力以及豪强势力为的各方诸侯,长达近百年的战乱,汉民族由战乱起始的四千余万人口到晋初的不足八百万人口,无论是经济或是人口都遭到几乎是毁灭性的破坏。

    那些所谓的英雄,他们之间争权夺利的战争几乎耗光了汉民族的血液,为被称为“五胡乱华”的黑暗世纪打开了大门!

    建立晋朝的武帝司马炎,他在窃喜获得天下的同时,北方的胡人睁开了阴森的眼眸露出了残暴的獠牙!

    匈奴、鲜卑、羯、羌、氐五个胡人的游牧部落联盟,他们张牙舞爪,狞笑着扑向在内耗中失去血肉只剩骨架的汉民族!

    我们的要说的故事,它将诉说那一段汉民族几乎灭种的悲惨经历……

    ……

    八王相攻失晋鼎,五胡争起乱中华。千万汉骨陈荒野,一时夷狄遍诸夏。

    头颅滚滚断弱水,血海滔滔涌天涯。人命忽然如草芥,天心似欲绝汉家。

    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止杀方可止杀。振臂一挥冉公旗,揭竿而起风雷炸。

    一纸屠胡令方出,八方汉胄皆带甲。追亡逐北三万里,怒海狂涛一路杀。

    几闻冉闵止婴啼,数缕羯魂还中亚。生前惟恨杀胡少,死后何惜汉奸骂。

    多少冷言毁忠烈,满腔热血铸中华。潇潇雨叹英雄路,咽咽风鸣杜鹃花。

    ……

    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现!

第一章:罄竹难书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

    中国的历史,走到东汉的末年,走过动荡的三国,走过短命的西晋,开始是悄悄的,然后是惊人的,忽然滑入近乎毁灭的深渊。i。com

    异族入侵,晋室南迁,民族仇杀流出的鲜血灌满了历史的长河。

    后赵开国皇帝石勒(羯族)公然明定胡人劫掠汉族士人免罚,胡人有所需,可以任意索取一般汉人的东西。可以想像一般汉人当时的处境。

    蜀地的成国使者出使后赵,记录了沿途的惨象:从长安到洛阳再到邺城,树上挂满上吊自杀的汉人,城墙上挂满汉人人头,尸骨则被做成尸观恐吓世人,数万反抗将士的尸体被弃之荒野喂兽……

    血腥屠杀和残酷的民族压迫,使北方汉人锐减至不足百万,造成赤地千里的景象,汉民族第一次濒临灭绝的边缘!

    ……

    黝黑眼眸尽是哀伤,它倒影着一颗枯树,数个物体随着风不断地摇晃……摇晃……摇晃……

    枯树不像树,它更像是一个吊架,先前那人眼眸里摇晃的物体是人,十数个脖子套着绳索的尸体散强烈的异味。这些尸体身着汉家衣冠脸上带着满足且解脱的笑容,是什么让他们在临死之前还能泛着这样的表情?

    张牙舞爪的树杈承受重量伴随风的吹佛出“咔咔”的声响,似乎因为时间长久绳索腐朽,一具尸体脖子上的绳套断裂,尸骸轰然坠地出了沉闷的响声带起了灰尘。

    稀稀松松的树林,遍地的尸骸严严实实遮蔽了大地,挂在树上的尸体延伸很长,犹如地狱的场景尽显凄凉。不!这就是地狱,尸骸群中那一双双腐烂或者未腐烂的手臂伸向天空,责问苍天为何不公,老天沉默不语,只有肥胖的乌鸦鸣叫着难听的“呱呱”声享用人肉。

    树林里散散落落或站或坐在地上的人们,他们脸上无悲无喜只剩麻木。或许在下一刻,他们之中有人会步向后尘,用各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风声像是哭嚎,卷来的沙尘扑打到半蹲的男子身上,他左侧那个高鼻隆目的胡仆微微错身躯站到上风挡住风沙。

    一主一仆已经停留在这里两日。

    男子相貌普通,在讲究“身体毛受之父母,不可轻弃”的年代,他虽不像胡人剃去前额或左右两边的头但却是平头。这个年代只有胡人会剃去体,即便是僧人也因为恪守“身体毛受之父母,不可轻弃”的信条也没有剃的习俗。

    他虽然长相尽显汉人模样却是身着奇异,一身紧凑贴身的战袍,款式不像胡人兽服更不是晋人的连体裙装,黑色的束裤外加赤色的紧身上衣,一个类似袋子的前胸部位遗有血迹,自领口而下的一排整齐金属纽扣蹦了数颗,透着被利刃劈开的空隙能够看见泛着鲜血的纱布。在他身傍站着一名壮实且剃着鲜卑式髡、面貌高鼻隆目的胡仆。

    两人在一群绝望的汉家流民群中十分突兀。若不是男子长着完全一副汉人的模样,两日来只是蹲坐在地哀伤地看着逝去者,没有做出任何侮辱死者或侵犯流民的举动,不然这群被胡人逼得绝望的流民绝对有愤起攻击的理由。

    这是哪?在现代这里叫作徐州市,而目前这片地域的名字叫淮北,属于后赵政权的领土。

    彭城绝对是一个非常出名的地方,楚汉相争之初,彭越先从巨鹿起家后据彭城,投靠刘邦立下战功先被封为魏相公,后又被刘邦赐封梁王。彭越与韩信、英布并称汉初三大名将,后因被告谋反,为刘邦所杀。

    确切的说,脚下的这片土地正是彭城附近,它和东晋政权只相隔一条淮水。

    淮水就在树林前面不远,透着稀稀落落的树林甚至可以看见河流上面飘满浮尸,尸体之多足以截流断水!

    流民之中又一个人摇摇晃晃站起来捡起绳索抛向树杈,全身脏乱和食不果腹让这年代的很多人根本无法依靠外貌判断年纪,他在将绳索套在脖子自尽前十分认真地整理身上不可称之为衣裳的衣冠,这举动像是即将出门赴宴而不是赴死,认真且一丝不苟。

    他艰难爬上树干,举目扫视下面,环视脸色麻木的人群:“王师不仁,我辈生在胡地受尽屈辱,以其生为奴死被食,不如求死!”

    风,卷起了沙尘。

    那双眼眸眨了眨,随即又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观察尸体脸上解脱的笑容,看那挂在树上的男女老少还有树下的枯骨。一些尚未腐烂殆尽的尸身上爬满了虫子,无法数清的蛆透着腐肉在内脏翻滚着。他听见声音抬头看去,树上那人呼喊着蹬下树干,脖子出“咔嚓”断裂声被绳索套着摇晃。

    此时,他眼眸里的哀伤更浓了……

    枯树旁边尚有树木,初夏之季本该绿意盎然的森林却是透着一股强烈的死气,它们的树皮尽去,失去保护层的树木,枝干的叶子根本绿不起来,在春天刚过去的季节竟像是深秋那般早已泛黄。

    树皮为什么尽去?乱世之秋,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年代,草根和树皮都是食物,人吃不饱树木怎么能不死!

    流民之中又有数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们抬头看着灰色的天际良久,复又互相抱拳拱手作揖终别,有人拾地上尸体旁的绳索,有人拖着蹒跚的步伐走向不远处的淮水。

    “你们就这样去死么?”

    没有人回头看一眼,他们已经麻木了。

    在这个胡人四处作恶,东晋朝廷抛弃北方领土逃窜南下,北方汉人受尽奴役随时都可能被吃掉的年代,他们能不麻木吗?

    司马晋朝廷的皇帝都能被匈奴人捉去端尿壶,胡人视汉人猪狗不如,活不下去随时可能被胡人活生生地煮了吃掉的世道,他们能够自主地选择吊死枯树或投水自尽已经是种幸福。至少……他们还能够自由地选择一种死法,不是么?

    “朝廷在北伐!”

    像是一滴水投入水面,死气沉沉的人群终于有了波澜,数人停下脚步回头,刹那间似乎闪过一丝奢望,不过那只是一闪而过,随后又陷入死寂。

    是啊,东晋朝廷在北伐,受命统领北伐军的名儒褚裒,也就是当今东晋朝廷的国丈,这位以吟诗作对以及清谈闻风的大儒,他领着东晋数十万(号称)兵马踏上了淮南的土地,就驻营在淮水的南岸。

    朝廷为什么北伐?那是被桓温逼的。

    这位名声雀跃的将军,他克复蜀地灭掉了成国,眼见石赵(后赵)的石虎死了,诸王子为了帝位争相起兵争位,慕容鲜卑的前燕军队又趁火打劫从辽东南下,氐族苻洪所统的诸多胡部向关中挺进,冉闵统领的汉军、姚弋仲所统羌族、鲜卑段部、石赵旧部相互混战,北方彻底大乱了。这种千载难逢恢复中原的好时机终于出现,曾经伐蜀灭成国的桓温能不再三上疏请求出师北伐吗?

    为什么会有“逼”的这个字眼?因为东晋朝廷实在是怕啊,在这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年代,按照儒家的说法,恒温灭掉成国克复蜀地已经立下“不赏之功”已经“功高震主”了,“君臣之别”乃是天地间最不容逾越的纲常,因而臣子的威望决不能越君父,否则便会“天地崩毁”,他们能不怕吗?

    朝廷害怕桓温再次北伐成功,他的功勋名望就要临驾于皇帝之上。大臣荀蕤提醒皇帝“桓温若复平河、洛,朝廷将何以赏之?”,这个时候恒温再提出北伐,这是什么意思?先前已经逾越了,这次又要去立功,这不是给皇帝给朝廷难堪嘛!

    武将为国克复旧土在清谈儒士的眼里成了有不臣之心,害怕武将再次立功,实在抵挡不了“阻扰恢复故土”的坏名声,朝廷诸儒一番商量只好选了一个只会吟诗作对根本不了解军事的大儒去统领北伐军。这是为什么?因为儒士属于可以信赖的自己人!

    这位国丈倒好,到了边界连敌人的一根毛都没看见就赶紧驻营,他面对饱受石赵荼毒争相来头的山东遗民视而不见,根本不理睬听闻朝廷北伐而投诚的将士,蔑视石赵政权扬州刺史王浃的投诚,哪怕王浃的投诚会使东晋得到了寿春这一战略要地,他爱理不理,最后还是勉为其难地接受了王浃的投诚。

    不是这位国丈害怕“功高震主”而是他真的不懂军事,恰恰也是因为他不懂军事朝廷才会“委以重任”。他出征后唯一的动作就是整天躲在营帐里和一些文人吟诗作对,被逼得实在不行了就随口派出数千兵马,毫无意外,那些被派出去的兵马因为错误的指令全部有去无回。

    这位爱吟诗作对对军事一窍不通的大儒还做出一个令人目瞪口呆的决定,他命令军队严守南岸,阻扰任何想要涉水而过的人,不管是胡人还是想要逃难的汉人统统能射杀就射杀能驱赶就驱赶。这条命令的结果是什么?石赵胡人忙着内乱没空理会东晋的北伐大军,数万在胡人阴影活不下去想要避难南方的汉人被阻挡在北岸。

    国丈大人为什么不愿意放人过南岸?不是他有远见害怕奸细混入,而是北方人自称汉人而不是晋人,虽然血管里流的都是炎黄子孙的血液,可你自称汉人而不自称晋人,晋篡魏、魏夺汉,这是蔑视朝廷!所以……为了保证朝廷的正朔,全部去死吧!

    面对晋军封锁河岸堵截,不会生产只会破坏的胡人在后面抓人煮了吃,背离家园无处可逃的北方汉人怎么办?他们无力反抗为了不被抓去吃只有找个绳索上吊或投水自尽,至少这样能够自己选个死法!

    “先生,我们不能救他们。”

    胡仆的意思是,这群人太虚弱根本无法赶路。不管是为了早日与失散的战友会合还是赶回去,他们都不能携带这群人。而且,胡仆认为在这里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不敢表示不满只能再一次小心翼翼的提醒。

    “走吧……”

    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生长在太平盛世的人绝对无法想象乱世是怎么样的一幅场景,那不是简简单单的军队互相厮杀,更加不是书本上重点描述的英雄豪杰如何威风凛凛,而是一处处的残垣断壁一具具躺在路边的尸体。

    男子名叫刘彦,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事实上也从来没有人过问。

    东汉末年,军阀混战初期,有一位著名的军事家、诗人曾经用一诗来描述当时军阀混战下世道,诗曰:“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淮南弟称号,刻玺于北方。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作诗的人叫曹操,他诗中所描述的是诸侯讨伐的情景,前面几句是群雄起兵讨伐董卓,那所谓的“群凶”正是董卓及其婿牛辅,其部将李傕、郭汜等人。他们在孟津会盟,孟津也就是今天的河南省孟县南。相传周武王起兵伐纣时,中途曾和联盟反纣的八百诸侯会合于此地。

    一诗不但描述了群雄会盟孟津的盛况,在诗中更是直接用“雁行”点出了群雄各怀鬼胎的现状,说讨伐董卓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快要为了权势互相打起来。

    东汉末年是一个军阀混战的混乱时期,由于战争连续不断,士兵长期脱不下战衣,铠甲上生满了虮虱,众多的百姓也因连年战乱而大批死亡。尸骨曝露于野地里无人收埋,千里之间没有人烟,听不到鸡鸣。一百个老百姓当中只不过剩下一个还活着,想到这里令人极度哀伤。

    若说东汉末年的军阀混战是华夏苗裔为了争权夺利互相厮杀占地盘,那么到了胡人南下就是一场为了生存空间的死斗。

    晋初北方汉人尚有四百余万,胡人南下后仅不到十年北方的汉人存活者不足一百万,这些存活的人生存处境惨不忍睹,为奴为仆不算更充当两脚羊的角色,胡人若是食物不够了他们就是胡人下一刻的食物。

    后赵开国皇帝石勒(羯族)公然明定胡人劫掠汉族士人免罚,胡人有所需,可以任意索取一般汉人的东西。同时又禁止汉人称游牧民族作胡人,而称“国人”,违者斩。他的开国汉人大臣,来朝见他时,因身上值钱东西和衣服被胡人抢了,勒问他“出了什么事”,大臣正在气头上,说“胡人抢了我的东西”,而忘了说国人,才觉说错了话,赶紧向石勒赔罪,勒赦勉了他。而这竟然被儒士记录起来以表彰“君臣和乐”称赞君王的大度,实在难以想象那些儒士究竟在想什么。大臣尚且如此,可以想像一般汉人当时的处境。

    石虎已有多处宫殿,还不满足,又驱汉丁四十余万营洛阳、长安二宫,造成尸积原野;修林苑甲兵,五十万人造甲,十七万人造船,死亡过三分之二;夺汉女五万入后宫肆意变态凌杀污辱之行,其间由于负妇义夫的反抗,死者不计其数。

    从长安到洛阳再到邺城,成汉的使者见到沿途树上挂满上吊自杀的人,城墙上挂满汉人人头,尸骨则被做成“尸观”,恐吓世人,数万反抗将士的尸体被弃之荒野喂兽。

    人口的大量减少,土地的大量荒芜,傍之虎狼等野兽成群出现繁殖。石虎将邯郸(一说临漳以南)以南中原地区,数万平方公里土地划为其狩猎围场,创全人类有史以来的吉尼斯世界记录。规定汉人不得向野兽投一块石子者,否则即是“犯兽”,将处以死罪,被杀或被野兽吃掉的人不计其数,汉人的地位竟连野兽都不如;住在“富丽唐皇”宫殿里的石虎,竟笑曰:“我家父子如是,自非天崩地陷,当复何愁?”

    汉人从什么时候变得连猪狗都不如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汉人连死后想要一抔黄土埋身都成了奢望?

    是自作孽不可活,还是老天不公?不是老天不公,它只是一片天而已。

    人不自保,可杀!

    人不自救,可辱!

    万众沉默,东晋朝廷苟延残喘,北方汉人忍辱偷生,四方儒士争相投敌,胡人无恶不作,谁能站出来呐喊?

    “我来罚之!”

    自此天地间有了刘彦这么一号人物……

    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现!

第二章:此为乱世

    一个高大的男人,一双淡漠的眼眸,他手中的战刀沾满了干枯的血疤,身上的战袍已经残破不堪。他的脚边抵靠一把装箭的劲弩,背后的箭囊箭矢已经不多。

    风吹过带起了衣角,他靠在树干边注视不远处,那里的小道有两帮骑士驰骋着歇力呼喝倾力厮杀。

    厮杀的骑士皆是胡人,他们喊着同样的语言脸色狰狞互砍。不时有伤者坠落战马,落马者不一会就被踏过的马蹄踩得稀烂。

    站立于小道旁边树林的男子表情十分冷漠,他视线专注的对象不是厮杀中的胡人而是战马悬挂的食物。

    倾力厮杀的胡人似乎现有人旁观,人数较多的那股胡人分出三骑“哟呵——哟呼——”喊叫着冲向树林。骑士手中锈迹斑斑的兵器高高地举起挥舞,脸上表情带着嗜血的狰狞,似乎已经看见那人死在自己的刀下。

    高大的男子嘴角勾了一下,表情似是讥笑。他捡起装箭的劲弩比划了几下却是没有箭,十分迅地转身向树林的深处奔跑。

    三个骑士原本已经俯身防备即将射来的箭矢,看到那人转身逃跑松了口气的同时高声嘲笑起来,催动战马冲进树林追赶。

    小道上的厮杀还在继续,弃掉战马搏斗的胡人,人数较少的那帮人已经渐渐不支,即将被驱出小道赶进旁边的河流。

    在满是男人的杀斗场一个女人是那么的显眼,她用着尖细的声音不断地呐喊指挥着,一会又对另一帮胡人的领高声喝说什么。

    领沉默不语,他露出嘲讽的表情转头看了看身后的树林,脸上的嘲讽慢慢转为错愕。

    跑进树林的男子已经出来,他牵着失去主人的三匹坐骑。此时,他正举着水袋“咕噜——咕噜——”地饮水,下垂的战刀正在“嘀嗒——嘀嗒——”地滑落血液,那表情有着说不出来的惬意。

    领错愕之后转为凶狠,他手指旁边的五个骑士,用着胡语诅咒:“上去,杀了他!”

    五个胡人骑士调转马头,奔驰一小段距离后竟是再一次看见那个男子翻身上马逃入树林。他们减缓马看向自己的领,得到示意后再一次追了进去。

    骑在马背上的厮杀慢慢转为马下的搏斗,不断的惨叫声中胡人女子也看到了刚刚那一幕,她思考一阵后不再歇斯底里的喊叫而是指挥己方的战士龟缩成一圈,以图用严实的阵型抵抗。

    树林里传来了战马频繁“噜律律——”的嘶啸,领知道手下已经追上了那个人正在厮杀。他似乎已经看到手下将那人的头颅提回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胡人女子的这一帮人已经被逼到河岸,场景显得极其险象环生,她这一边的战士已经越来越少。挥刀期间她不断地扫视树林,脸色越来越着急,这模样像极是什么事情出现了错误的判断。

    劈砍之中有人踩到松软的泥土滚入河流,落水者在河中载浮载沉,那只从水底伸上来的手臂很快失去踪影。

    树林里的马啸声渐停,领不再关注即将被赶入河流的敌人,他将视线死死地盯视树林,期盼自己的战士提着头颅返回。

    领注视了很久,他看到灌木丛里有数个影子“呵呵”咧了咧嘴。

    草丛被马蹄踏得歪倒,硕大的马蹄有着一只健壮的马腿,胯部间有红色的液体流淌,一些小碎肉沾满了战马的身躯,马背上却是空无一人。

    数匹战马的缰绳被一张有力的手掌掌握,手的主人稳健地骑跨在一匹战马之上,他破碎的战袍已经不见,阳光洒在黝黑的皮肤,一块块满是伤疤的结实肌肉曝露空气。他身上血迹未干,肌肉伴随着一些动作活动着,充满了爆力。这一次,他手里拿的不是水袋而是美滋滋地往嘴巴里塞着肉干。

    胡人女子出了欢呼声,她睁大了眼睛脸上的彷徨被坚定代替,眼眸的深处闪动着智慧的晕光。她再一次高声对敌人领大喝起来,不顾护卫的阻扰比手画脚说着一些什么,边说边做出威胁的表情。

    那个领转头看向树林那人时已经有了恐惧的神色,他咬牙又派出三骑,而为了保证困敌三骑已经是极限。他似乎要看看这一次的结果,然后做出什么决定?

    男子名叫刘彦,他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却不知道该将何去。面对满是战乱和仇杀的世界,没有一块可以安歇的地方,他已经流浪了一个多月。

    一个月并不长,但是他见到的人并不多,这里的“人”指的是同胞,是血管里流着同样血脉的汉人,不是野蛮得连野兽都愧叹不如的胡人。

    他所看见的同胞平时是胡人的奴隶,食物短缺的时候是胡人的食物,眼睛所能及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满满是倒毙路旁的尸体,荒野里充满了人类尸骸残骨,这让他觉得一个月就是一生。

    奔腾的马蹄声响起,他这一次没有选择进入树林,树林里的陷阱已经用完。他弯腰拾起战马侧面的骑弓,伸手从箭囊抽箭,快地搭箭弯弓,手指松开箭镞,弓弦的奏响,骨箭呼啸攒射出去,如此迅地重复三次之后,前方只余三匹马背上空荡荡的战马,它们的主人无一不是脑门上插着一杆利箭倒毙在地。

    胡人们停止了厮杀,他们震惊于那人轻松地在树林里决绝掉五人,惊骇于方才的射术,只知目瞪口呆地看着刘彦将数匹战马的缰绳拴在树杆,看着刘彦犹如在自己家里的后花园那样遛马牵回三匹失去主人的战马。在这期间,他们内心已经被恐惧塞满,忘记了一切动作,回过神来时刘彦已经又回到树林旁,还是静静地、冷漠地待在那里。

    “咕噜——”胡人领悄悄地咽下口水,他举起拿着弓的手臂想说些什么,眼睛的视线却是看见那人抬起一个什么东西,一道在脑海里响起的呼啸还没停止,前额剧痛视线变成了黑暗,随后永远地失去了生命。

    胡人领举弓的动作让刘彦出了弩箭,将目标射杀后用着可惜的表情放下手里的劲弩。他已经没有多少弩箭了,觉得应该策马过去将弩箭收回。

    胡人女子再次出一声欢呼,她从一个即将被赶进河流的狼狈战败者转为胜利者,不断不断地威胁敌人放下武器。

    一些胡人神色紧张地看了看刘彦又看了看胡人女子,他们实在没明白是什么东西从四百步的距离射出箭矢杀了自己的领。他们惊骇于那人的勇悍和箭术,再遭受胡人女子的威胁,“叮当”一声抛开武器跪在地上。

    胡人女子浑身上下透着一种狐假虎威的味道,她指挥着人将投降者围成一圈,眼角看到刘彦驱马过来时闭紧了嘴巴,眼睛飘移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彦跳下战马,他无视红色拌白色的秽物将插在尸体脑门上的弩箭拔了起来,伸过去在尸体的兽皮衣上擦了一遍又一遍,最后重新爬上战马。他根本不理会身后那些处境逆转的胡人,呢喃“食物够了……”策马回到树林旁。

    他刚刚解开拴在树杆上战马的缰绳将要离开,不远处传来了接连不断的惨叫,失去武器的胡人正在那个女人的指挥下被肆意屠杀……

    一个高大的男人,一双淡漠的眼眸,他手中的战刀沾满了干枯的血疤,身上的战袍已经残破不堪。他的脚边抵靠一把装箭的劲弩,背后的箭囊箭矢已经不多。

    风吹过带起了衣角,他靠在树干边注视不远处,那里的小道有两帮骑士驰骋着歇力呼喝倾力厮杀。

    厮杀的骑士皆是胡人,他们喊着同样的语言脸色狰狞互砍。不时有伤者坠落战马,落马者不一会就被踏过的马蹄踩得稀烂。

    站立于小道旁边树林的男子表情十分冷漠,他视线专注的对象不是厮杀中的胡人而是战马悬挂的食物。

    倾力厮杀的胡人似乎现有人旁观,人数较多的那股胡人分出三骑“哟呵——哟呼——”喊叫着冲向树林。骑士手中锈迹斑斑的兵器高高地举起挥舞,脸上表情带着嗜血的狰狞,似乎已经看见那人死在自己的刀下。

    高大的男子嘴角勾了一下,表情似是讥笑。他捡起装箭的劲弩比划了几下却是没有箭,十分迅地转身向树林的深处奔跑。

    三个骑士原本已经俯身防备即将射来的箭矢,看到那人转身逃跑松了口气的同时高声嘲笑起来,催动战马冲进树林追赶。

    小道上的厮杀还在继续,弃掉战马搏斗的胡人,人数较少的那帮人已经渐渐不支,即将被驱出小道赶进旁边的河流。

    在满是男人的杀斗场一个女人是那么的显眼,她用着尖细的声音不断地呐喊指挥着,一会又对另一帮胡人的领高声喝说什么。

    领沉默不语,他露出嘲讽的表情转头看了看身后的树林,脸上的嘲讽慢慢转为错愕。

    跑进树林的男子已经出来,他牵着失去主人的三匹坐骑。此时,他正举着水袋“咕噜——咕噜——”地饮水,下垂的战刀正在“嘀嗒——嘀嗒——”地滑落血液,那表情有着说不出来的惬意。

    领错愕之后转为凶狠,他手指旁边的五个骑士,用着胡语诅咒:“上去,杀了他!”

    五个胡人骑士调转马头,奔驰一小段距离后竟是再一次看见那个男子翻身上马逃入树林。他们减缓马看向自己的领,得到示意后再一次追了进去。

    骑在马背上的厮杀慢慢转为马下的搏斗,不断的惨叫声中胡人女子也看到了刚刚那一幕,她思考一阵后不再歇斯底里的喊叫而是指挥己方的战士龟缩成一圈,以图用严实的阵型抵抗。

    树林里传来了战马频繁“噜律律——”的嘶啸,领知道手下已经追上了那个人正在厮杀。他似乎已经看到手下将那人的头颅提回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胡人女子的这一帮人已经被逼到河岸,场景显得极其险象环生,她这一边的战士已经越来越少。挥刀期间她不断地扫视树林,脸色越来越着急,这模样像极是什么事情出现了错误的判断。

    劈砍之中有人踩到松软的泥土滚入河流,落水者在河中载浮载沉,那只从水底伸上来的手臂很快失去踪影。

    树林里的马啸声渐停,领不再关注即将被赶入河流的敌人,他将视线死死地盯视树林,期盼自己的战士提着头颅返回。

    领注视了很久,他看到灌木丛里有数个影子“呵呵”咧了咧嘴。

    草丛被马蹄踏得歪倒,硕大的马蹄有着一只健壮的马腿,胯部间有红色的液体流淌,一些小碎肉沾满了战马的身躯,马背上却是空无一人。

    数匹战马的缰绳被一张有力的手掌掌握,手的主人稳健地骑跨在一匹战马之上,他破碎的战袍已经不见,阳光洒在黝黑的皮肤,一块块满是伤疤的结实肌肉曝露空气。他身上血迹未干,肌肉伴随着一些动作活动着,充满了爆力。这一次,他手里拿的不是水袋而是美滋滋地往嘴巴里塞着肉干。

    胡人女子出了欢呼声,她睁大了眼睛脸上的彷徨被坚定代替,眼眸的深处闪动着智慧的晕光。她再一次高声对敌人领大喝起来,不顾护卫的阻扰比手画脚说着一些什么,边说边做出威胁的表情。

    那个领转头看向树林那人时已经有了恐惧的神色,他咬牙又派出三骑,而为了保证困敌三骑已经是极限。他似乎要看看这一次的结果,然后做出什么决定?

    男子名叫刘彦,他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却不知道该将何去。面对满是战乱和仇杀的世界,没有一块可以安歇的地方,他已经流浪了一个多月。

    一个月并不长,但是他见到的人并不多,这里的“人”指的是同胞,是血管里流着同样血脉的汉人,不是野蛮得连野兽都愧叹不如的胡人。

    他所看见的同胞平时是胡人的奴隶,食物短缺的时候是胡人的食物,眼睛所能及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满满是倒毙路旁的尸体,荒野里充满了人类尸骸残骨,这让他觉得一个月就是一生。

    奔腾的马蹄声响起,他这一次没有选择进入树林,树林里的陷阱已经用完。他弯腰拾起战马侧面的骑弓,伸手从箭囊抽箭,快地搭箭弯弓,手指松开箭镞,弓弦的奏响,骨箭呼啸攒射出去,如此迅地重复三次之后,前方只余三匹马背上空荡荡的战马,它们的主人无一不是脑门上插着一杆利箭倒毙在地。

    胡人们停止了厮杀,他们震惊于那人轻松地在树林里决绝掉五人,惊骇于方才的射术,只知目瞪口呆地看着刘彦将数匹战马的缰绳拴在树杆,看着刘彦犹如在自己家里的后花园那样遛马牵回三匹失去主人的战马。在这期间,他们内心已经被恐惧塞满,忘记了一切动作,回过神来时刘彦已经又回到树林旁,还是静静地、冷漠地待在那里。

    “咕噜——”胡人领悄悄地咽下口水,他举起拿着弓的手臂想说些什么,眼睛的视线却是看见那人抬起一个什么东西,一道在脑海里响起的呼啸还没停止,前额剧痛视线变成了黑暗,随后永远地失去了生命。

    胡人领举弓的动作让刘彦出了弩箭,将目标射杀后用着可惜的表情放下手里的劲弩。他已经没有多少弩箭了,觉得应该策马过去将弩箭收回。

    胡人女子再次出一声欢呼,她从一个即将被赶进河流的狼狈战败者转为胜利者,不断不断地威胁敌人放下武器。

    一些胡人神色紧张地看了看刘彦又看了看胡人女子,他们实在没明白是什么东西从四百步的距离射出箭矢杀了自己的领。他们惊骇于那人的勇悍和箭术,再遭受胡人女子的威胁,“叮当”一声抛开武器跪在地上。

    胡人女子浑身上下透着一种狐假虎威的味道,她指挥着人将投降者围成一圈,眼角看到刘彦驱马过来时闭紧了嘴巴,眼睛飘移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彦跳下战马,他无视红色拌白色的秽物将插在尸体脑门上的弩箭拔了起来,伸过去在尸体的兽皮衣上擦了一遍又一遍,最后重新爬上战马。他根本不理会身后那些处境逆转的胡人,呢喃“食物够了……”策马回到树林旁。

    他刚刚解开拴在树杆上战马的缰绳将要离开,不远处传来了接连不断的惨叫,失去武器的胡人正在那个女人的指挥下被肆意屠杀……

    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现!

第三章:将死之人

    “噜律律——”

    马啸声四起,失去主人的战马被刘彦牵着即将掉头进入树林,他的后方不远处是一群杀完人茫然探顾的胡人。I。com或许这些胡人这时在想:“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出手相助……”

    不管是以前还在现在,经过一个月的流浪,使得刘彦十分清楚乱世之秋,人命犹如草芥,看不清的路边冻死骨,数不尽的乱葬岗。补充了必需的食物,意外获得近十匹战马,他没有那个功夫去理会活下来的胡人想干什么。

    幸存下来的胡人们收刮完尸体上的战利品,一个个“呵呵”笑着看着那名胡人女子。显然,那个长相十分艳丽的女人,或许是因为血统或是因为什么原因,她是他们的领。

    那名胡人女子回头看见刘彦即将离去,她短暂的犹豫后高声喊着什么,不断对刘彦挥手。她见到刘彦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脸上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恼怒,收敛怒容后急急忙忙奔向附近一匹战马,攀上马背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接下来没有想象中的追逐场面,刘彦听见马蹄声后的举动是,持弩立马将利箭对准驰骋而来的胡人女子。可以想象,若是那胡人女子有表现出什么敌意,那么下一刻必然会被弩箭射杀。

    刘彦盯视胡人女子,他心里不存在所谓的怜香惜玉,对于胡人不管是以前还在现在根本没有好感,耳里听着她着急的话语声。

    这时的中原和北方、西北,在投降儒士协助下的胡人纷纷建立属于自己的政权,各方势力之间的攻伐不断,其中更有政权内部的厮杀。神州大地没有一处净土,死人与被杀成了最为正常的事情。至于谁帮了谁,满是杀戮的世界根本没有所谓的恩情与交情,一切只是为了活下去。

    胡人的语言并不复杂,早在先秦时期草原就有了较为统一的语言,阿尔泰语系的胡语基本没有多大的区别,有也是因为地域的不同所描述的方式和语调不一样。

    到西汉时期,匈奴语和东胡语成了胡人使用比较广泛的语种,东胡没落后,鲜卑语继承了匈奴的语调成了塞外草原的主要语言。到了胡人南下时期,鲜卑语和从西域传进来的先古匈奴语成了主体语言。

    胡人女子的语气和语调属于鲜卑语的一种。她为了表示没有敌意在距离十步的地方勒马,比手画脚地询问刘彦是哪一族人,属于哪个势力的战士。期间,她不断观察眼前表情冷漠浑身却满是杀气的男人,竟是无法从服饰和体态判断出个所以然。

    慢慢地,刘彦变得有些不耐烦,他理解胡人女子想要表达的意思,无非是看见他的武勇想要招揽,招揽不成变为询问将要何去。

    一声冷哼,刘彦举弩射出一箭,箭矢钉在即将围拢而来的数个胡人骑士前方地面,深插进土的箭括“嗡嗡嗡”地抖动着警告那些胡人不得再靠近。

    “像白狼护卫一样勇猛的勇士,我们没有敌意。”胡人女子撩开了挡住脸的丝露出娇艳的容貌:“因为您的帮助我们生存了下来,这样的恩情有如草原无尽的广阔,实在难以报答。”

    白狼,鲜卑人寓意为长生天在凡间的使者。称呼白狼护卫在鲜卑族是一种自内心尊敬的表达方式。

    刘彦并没有因为胡人的态度而转变,他选择驱马拾回弩箭,随后不一语地驱赶缴获的战马进入树林。

    因为刘彦从头到尾没有说话,胡人们无法判断刘彦是哪一族的人,一时间竟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胡人们能够感觉出刘彦对他们冷漠中带着一些敌视,鉴于刘彦刚才表现出来的实力,他们虽然恼怒刘彦对领的无礼却是不敢作,只能卑谦且专注地看着女人,等待领的命令。

    “跟上去……”她犹豫了一下补充:“不要做出有敌意的举动!”

    树林并不是很大,由于长期没有人草丛十分茂密,胡人们进入树林后马上看见前方那个牵着数匹战马的影子。

    稍微深处树林一段距离之后,他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被战马践踏得乱糟糟的草丛,两具无头的尸体扭曲着倒毙,周围的草须上滴落着大量的血迹,血液成抛洒的形态,可见是当时是一刀断头,脖子喷出来的鲜血犹是血泉。旁边,那两颗眼睛瞪得大大的头颅被箭矢钉在树干上,依稀还能看见死者死前遗留的惊骇表情。

    再往前一些,三具被草结成的绳索倒掉着挂在半空飘荡,尸体的死状极惨,无一不是尖锐的横木透体而过。此时,他们身上穿刺而过的木桩粘着肠子和内脏正在滴落鲜血,地面上那三堆血液还没有干枯,周围泥土被染成了深歇色。

    继续往前,胡人女子看到了四具破碎的尸体,这些尸体几乎都是一刀拦腰而断。有些尸体的上半身和下半身离得有些远,那是他们死前用手向前爬,半截尸体的腰部露出了青绿色的肠子被拉得很远。

    胡人们看着内脏四撒的场地咽了咽口水眼神有些闪躲。他们见惯了死亡和尸体,可是哪怕是见惯了都很少看见有死状这么惨的搏杀场景。

    长久的沉默……,等待胡人们回过神来时,那个男人却是转返回来。这时,他正横刀立马冷冷地竖在不远处,脸上的表情很奇异,像是在冷笑又像是盯视猎物。

    胡人们能够感觉到那个男人释放出来那毫无掩饰的杀意,他们下意识握紧了手里残破且锈迹斑斑的兵器,神情十分紧张。

    “再跟着我,你们就死定了!”

    十分标准的汉话,可是在胡人们听来却是一阵错愕。他们的眼神里透着一种不可理解的迷惑,似乎是不相信眼前这个满是杀气的男人会是一个晋人。

    在胡人眼里,这时根本没有汉人,汉人代表的是强悍的武功(指强悍的武力和军力)。伴随强悍的汉朝覆没,今时会说汉语的人只有晋人。而晋人是软弱的代名词,晋人天生必须被奴役和欺辱的对象。

    短暂的困惑之后,胡人们忘记了刘彦刚刚表现出来的勇悍,他们眼神里的尊敬被轻蔑代替。

    或许他们会想:“我刚刚竟然害怕一个晋人?这真是荒谬!”

    联想刘彦方才对他们领表现的无礼和冷漠,一个个人的表情变得凶狠起来……

    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现!

第四章:汉家郎

    突如其来的破空声,草丛里射来的一枝狼牙箭呼啸着突破了人的皮肤钻进骨肉,它带起了一朵血花,引一声惨叫……

    胡人们惊讶地看向中箭堕马的同伴,伙伴突兀地死亡让他们脸上的狰狞转为错愕!因为箭矢来得太过突然,他们没有注意箭矢射来的方向,一时间紧张地观察四周。I。com茂密的草丛使得无法现射箭的凶手,每个人都用愤怒的眼神转头看向一直没有动作的刘彦。

    现在,胡人们终于知道那个晋人为什么停下来了。这是一个蓄意的阴谋,无意间他们被引进一个精心准备伏击圈!

    胡人女子脸色异常难看地盯视着那个男人,她有点不明白刘彦既然要杀他们刚刚又为什么出手相助。

    面对愤怒的人群,小坡地上的刘彦坐在马背上的姿势甚至没变,一切的一切给人的感觉是一种平淡的冷漠。

    只有习惯厮杀的人才会有那样的表情,那双深邃的眼眸,他扫视中箭躺在地上呻吟的胡人,之后目光停留在女人身上。

    小坡地上的那个人男人,他像极是奴隶主在注视一群奴仆,表现出来的气势不止是习惯了厮杀。这样的姿态只有长期位高权重的人才会有,使得胡人女子越来越猜不出他的来路。

    猜不出来和处于劣势容易让人心生忌惮,她的喉咙出低沉的声音,像是母狼在召唤什么。

    一个胡人悄悄地将手伸向背后的弓箭,他的手指刚刚触摸到木弓,心里还没有来得及喜悦却是感觉脖子被什么东西袭来。没来得及喜悦的眼瞳变得黯淡,一枝狼牙箭穿透了他的脖子,血像是喷泉一般地涌出,释放着“嗤嗤——”的声音喷洒红色的液体,树干和草丛布满了一点点红色的血迹。横穿的狼牙箭使得他无法呼吸,口腔里出了沉重像极驴叫的弥留声,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随后陷入永远的黑暗。

    “砰——”

    人体堕马声打断了胡人女子喉咙出来的召唤,让她的心情变得前所未有的沉重。

    三个胡人同时将手伸向背后或是马侧的弓箭,破空声再一次袭来,一个胡人前胸中箭口“呃、呃、呃——”的音节落马,其余两个胡人搭箭张弓射出箭矢。正在箭矢被射出去之际,他们之中的一个带着“终于射出去”的喜悦前额中箭死去。剩余的那个胡人迅地俯身靠在马背,跟随已经往前冲锋的同伴一起出呼喊声纵马向前——

    胡人女子没有跟随一起冲锋,她目光在注视停留小坡地上面的男人。

    她视线中的那个男人从头到尾脸色没有变一下,一直到已经有人快要靠近的时候,他抽出了一柄奇怪的长刀口喝“呼哈!”高举兵器,座下的战马被双腿一夹立了起来,战马肋骨被夹得生痛出“噜律律——”的呼啸。

    眼中所见的姿态让胡人女子不由自主地出“好威风的……男子!”的感慨,随后看到的是一幅令人震惊的场面。

    立起的战马,它的马蹄重重地踩向地面,硕大的马蹄伴随刘彦“呼哈——杀!”的战号向前奔踏。

    从坡上纵身而起的人和马,一柄手握战刀划出漂亮的弘线,刀锋劈在骨头之上响起了“嘶啦”的入肉声,错身而过之后遗落的是一道挥洒血液的背景,那里有一个被拦腰齐断的胡人像是漂一般地随着惯性向前移去,两截尸体落地后失去主人的战马一头撞向坡地,马的脖子爆出“咔嚓”的骨折响声,四肢马蹄抽了抽终于不动。

    瞬息杀一人——

    刘彦趁胡人策马掉转马头之际再一次立起战马迅改变方向,座下战马似乎也因为畅快的厮杀变得兴奋,欢快地踏动马蹄。

    一人一马追上缓慢掉头的敌人,那柄战刀再一次劈出,毫无疑问又带起一片血雨,刀光过后飘起一颗头颅。

    一只手伸了出去,手掌抓住在空中翻滚的头颅……

    刘彦手提胡人头纵声咆哮:“手刃胡虏,汉家郎!”声音里充满一种复仇后的快感。

    声滚如雷,久不听闻的汉语让胡人女子想起了几百年前的事情,神色出现了害怕,心灵为之战栗。

    曾经的汉庭天朝军队纵横草原,汉家儿郎口呼“汉军威武”击败草原上如日中天的匈奴人,汉军兵锋所指胡人狼奔豕逐皆尽胆寒!

    她的开始身躯抖,惊惧地看着前面犹如屠杀的搏斗,一个又一个同伴在刀光或是冷箭中倒下:“汉……家郎?”呢喃声细不可闻。

    撞上树干的身躯滑落地面,没有死去的胡人翻身恐惧地看着,他口腔咳出血沫不敢擦拭,深怕引来那个如魔鬼一般的男人。

    “龙腾虎跃杀声震,狼奔逐破敌胆寒。扑灭火龙吞残虏,动地军歌响凯旋!”刘彦脸呈狂热的表情,战刀指向溃逃的胡骑,转移视线用充满侵略性目光盯视胡人女子:“我是汉人!懂了么,汉人!!!”

    从头到尾没有出现的箭手,隐于暗处的他,刁钻的箭术让胡人心惊。

    自纵马厮杀以来,所表现出来的勇悍和战技让他们惊骇!

    或许是碍于惊人的气势,还是摆在眼前的现实,她将目光从战没的族人收回来,不敢直视正在咆哮男人,心虚地低下了原本在晋人前面高高昂起的骄傲头颅。

    包括胡人女子幸存的五个胡人从马背上下来,他们双膝跪在地上成五体投地拜服姿势,用身体的语言表达失败后的臣服!

    事情就是这么的简单,乱世之秋谁的拳头大谁就掌握生死。

    不需过多的描述,简单的收拾后他们重新上路……

    不知道过了多久,拓跋秀睁开了眼睛,现自己被捆绑着横在马背上。漫布全身酸痛的感觉扑来,她差点又晕睡过去。

    身体的不适并没有让这个逃亡了几个月的女人放松警觉,她忍住即将出声的呻吟,控制想扭动的身躯,用眼睛观察周围。

    像极沼泽一般的环境,马蹄踏着泥泞不断地前进,受到雨水滋润的草丛在即将入秋的季节呈现最后的绿意。草叶上依然逗留未曾滴下的雨水,微风使得它们摇摆,随后被马蹄践踏得歪倒。

    浑浑噩噩中,她努力回忆生了什么事……

    突如其来的破空声,草丛里射来的一枝狼牙箭呼啸着突破了人的皮肤钻进骨肉,它带起了一朵血花,引一声惨叫……

    胡人们惊讶地看向中箭堕马的同伴,伙伴突兀地死亡让他们脸上的狰狞转为错愕!因为箭矢来得太过突然,他们没有注意箭矢射来的方向,一时间紧张地观察四周。茂密的草丛使得无法现射箭的凶手,每个人都用愤怒的眼神转头看向一直没有动作的刘彦。

    现在,胡人们终于知道那个晋人为什么停下来了。这是一个蓄意的阴谋,无意间他们被引进一个精心准备伏击圈!

    胡人女子脸色异常难看地盯视着那个男人,她有点不明白刘彦既然要杀他们刚刚又为什么出手相助。

    面对愤怒的人群,小坡地上的刘彦坐在马背上的姿势甚至没变,一切的一切给人的感觉是一种平淡的冷漠。

    只有习惯厮杀的人才会有那样的表情,那双深邃的眼眸,他扫视中箭躺在地上呻吟的胡人,之后目光停留在女人身上。

    小坡地上的那个人男人,他像极是奴隶主在注视一群奴仆,表现出来的气势不止是习惯了厮杀。这样的姿态只有长期位高权重的人才会有,使得胡人女子越来越猜不出他的来路。

    猜不出来和处于劣势容易让人心生忌惮,她的喉咙出低沉的声音,像是母狼在召唤什么。

    一个胡人悄悄地将手伸向背后的弓箭,他的手指刚刚触摸到木弓,心里还没有来得及喜悦却是感觉脖子被什么东西袭来。没来得及喜悦的眼瞳变得黯淡,一枝狼牙箭穿透了他的脖子,血像是喷泉一般地涌出,释放着“嗤嗤——”的声音喷洒红色的液体,树干和草丛布满了一点点红色的血迹。横穿的狼牙箭使得他无法呼吸,口腔里出了沉重像极驴叫的弥留声,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随后陷入永远的黑暗。

    “砰——”

    人体堕马声打断了胡人女子喉咙出来的召唤,让她的心情变得前所未有的沉重。

    三个胡人同时将手伸向背后或是马侧的弓箭,破空声再一次袭来,一个胡人前胸中箭口“呃、呃、呃——”的音节落马,其余两个胡人搭箭张弓射出箭矢。正在箭矢被射出去之际,他们之中的一个带着“终于射出去”的喜悦前额中箭死去。剩余的那个胡人迅地俯身靠在马背,跟随已经往前冲锋的同伴一起出呼喊声纵马向前——

    胡人女子没有跟随一起冲锋,她目光在注视停留小坡地上面的男人。

    她视线中的那个男人从头到尾脸色没有变一下,一直到已经有人快要靠近的时候,他抽出了一柄奇怪的长刀口喝“呼哈!”高举兵器,座下的战马被双腿一夹立了起来,战马肋骨被夹得生痛出“噜律律——”的呼啸。

    眼中所见的姿态让胡人女子不由自主地出“好威风的……男子!”的感慨,随后看到的是一幅令人震惊的场面。

    立起的战马,它的马蹄重重地踩向地面,硕大的马蹄伴随刘彦“呼哈——杀!”的战号向前奔踏。

    从坡上纵身而起的人和马,一柄手握战刀划出漂亮的弘线,刀锋劈在骨头之上响起了“嘶啦”的入肉声,错身而过之后遗落的是一道挥洒血液的背景,那里有一个被拦腰齐断的胡人像是漂一般地随着惯性向前移去,两截尸体落地后失去主人的战马一头撞向坡地,马的脖子爆出“咔嚓”的骨折响声,四肢马蹄抽了抽终于不动。

    瞬息杀一人——

    刘彦趁胡人策马掉转马头之际再一次立起战马迅改变方向,座下战马似乎也因为畅快的厮杀变得兴奋,欢快地踏动马蹄。

    一人一马追上缓慢掉头的敌人,那柄战刀再一次劈出,毫无疑问又带起一片血雨,刀光过后飘起一颗头颅。

    一只手伸了出去,手掌抓住在空中翻滚的头颅……

    刘彦手提胡人头纵声咆哮:“手刃胡虏,汉家郎!”声音里充满一种复仇后的快感。

    声滚如雷,久不听闻的汉语让胡人女子想起了几百年前的事情,神色出现了害怕,心灵为之战栗。

    曾经的汉庭天朝军队纵横草原,汉家儿郎口呼“汉军威武”击败草原上如日中天的匈奴人,汉军兵锋所指胡人狼奔豕逐皆尽胆寒!

    她的开始身躯抖,惊惧地看着前面犹如屠杀的搏斗,一个又一个同伴在刀光或是冷箭中倒下:“汉……家郎?”呢喃声细不可闻。

    撞上树干的身躯滑落地面,没有死去的胡人翻身恐惧地看着,他口腔咳出血沫不敢擦拭,深怕引来那个如魔鬼一般的男人。

    “龙腾虎跃杀声震,狼奔逐破敌胆寒。扑灭火龙吞残虏,动地军歌响凯旋!”刘彦脸呈狂热的表情,战刀指向溃逃的胡骑,转移视线用充满侵略性目光盯视胡人女子:“我是汉人!懂了么,汉人!!!”

    从头到尾没有出现的箭手,隐于暗处的他,刁钻的箭术让胡人心惊。

    自纵马厮杀以来,所表现出来的勇悍和战技让他们惊骇!

    或许是碍于惊人的气势,还是摆在眼前的现实,她将目光从战没的族人收回来,不敢直视正在咆哮男人,心虚地低下了原本在晋人前面高高昂起的骄傲头颅。

    包括胡人女子幸存的五个胡人从马背上下来,他们双膝跪在地上成五体投地拜服姿势,用身体的语言表达失败后的臣服!

    事情就是这么的简单,乱世之秋谁的拳头大谁就掌握生死。

    不需过多的描述,简单的收拾后他们重新上路……

    不知道过了多久,拓跋秀睁开了眼睛,现自己被捆绑着横在马背上。漫布全身酸痛的感觉扑来,她差点又晕睡过去。

    身体的不适并没有让这个逃亡了几个月的女人放松警觉,她忍住即将出声的呻吟,控制想扭动的身躯,用眼睛观察周围。

    像极沼泽一般的环境,马蹄踏着泥泞不断地前进,受到雨水滋润的草丛在即将入秋的季节呈现最后的绿意。草叶上依然逗留未曾滴下的雨水,微风使得它们摇摆,随后被马蹄践踏得歪倒。

    浑浑噩噩中,她努力回忆生了什么事……

    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现!

第五章:为什么

    殷红的液体,回响耳旁的惨叫,一具又一具被战刀劈砍得残破不堪的尸体!

    是的,她想起来了!

    在那片树林,她的族人对那个人露出敌意动冲锋,冲出去的族人在他的战刀下变成尸体.那个男人是一个从地狱中爬起来的恶魔,他是那么冷酷地挥刀,仿佛自己的族人是待削的草芥。他是那么地轻松,没有一个人能够抵挡,随意用手里的战刀夺走一个个原本活生生的生命。

    “啊……”

    刘彦听到了惊呼,他没有将注意力转到马背的女人身上,前方一片残垣断壁依然是关注的焦点。他的眼眸里倒影着废墟,深邃的眼瞳泛着哀伤,刀削般的脸庞微微**一下又复面无表情的模样。

    经过三国动荡的中原地区被破坏殆尽,伴随晋篡魏,想要努力恢复国力的西晋又被八王之乱抽干了骨血。自胡人南下,西晋国都长安被匈奴人刘渊(据说是李陵部落遗民)所建立的政权攻破,刘渊之子刘聪活捉晋怀帝司马炽,西晋这个朝廷也就消失在历史长河。

    短命的西晋灭亡之后,西晋皇室后裔司马睿在南方建立起偏安一隅的小朝廷,自此以建康为都龟缩在淮南一带,中原地区也成了胡人的牧场。

    短短的几十年间,原本已经被战火摧残得残破不堪的中原地区又在胡人的肆虐下彻底成了人间地狱,再一次经过东晋朝廷儿戏般的北伐,刘彦所见到处是吊死路边的汉人,有时候连想看见一处断垣残壁都成了奢侈。

    “先生?”

    负责照料马匹的胡仆得到示意驱马上前,他必须去观察废墟是不是适合过夜。

    秋季即将来临,短暂的雨水季节让赶路变成一件麻烦的事情。不过对于他们来说,短暂的雨季来的正是时候,下雨的季节胡人很少出动,使得他们能够相对比较安全地穿过后赵政权,直至到达穆海之滨。

    刘彦随意地扫视已经醒来却在装晕的女人,他不知道马背的女人是什么身份,事实上也懒得去问。之所以将这个女人带在身边并没有特殊的想法,对于他来说,这个女人只是乱世中偶然遇到的一丝点缀,随时可以抛弃。

    这是一段模糊不清的历史,许多真相永远不会被人传承,知道历史真相的人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缄默不言,以至于后世的人们想知道五胡乱华期间生了什么事情基本难以查询,他们只能从一块块墓**中的残破陪葬物中去猜测。

    胡人并没有系统化的政权,他们根本没有“历史”这个概念,破坏和毁灭就是全部。胡人南下之后,皇甫真、阳裕、张宾……等等汉人中的儒生,也就是所谓“精英”,这些名儒争先恐后地投奔胡人,帮助胡人朝廷,理所当然地享受起胡人规定的次等人级别的高官厚禄。

    就是在这么一个环境之下,刘彦必须在羯人建立的后赵政权中赶路,寻找一块立身之所。

    “尔……何人?”清脆的女声,拓跋秀没有再愚蠢地装晕,她必需知道一些什么:“为何掳我?”

    她的汉语音并不标准,其中更是混杂着胡语,不过刘彦却是听明白了。

    这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没有问自己的同伴在哪,不用问也知道那些人已经死去。

    鲜卑内战,慕容鲜卑彻底地击败了宇文鲜卑又重创拓跋鲜卑,自此慕容鲜卑牢牢地占据了辽东的霸权,慕容鲜卑的势力以龙城向四周辐射,北击前凉东压高句丽真正地成了北方的霸主。

    内战失败的宇文鲜卑失去了表演的舞台,宇文鲜卑一脉几近断绝,残余部众四散分离。作为战败者一方的拓跋秀因王庭陷落与其兄长拓跋什翼失散,她一直被慕容鲜卑所追杀,慌不择路地逃进石赵政权控制区后慕容鲜卑并没有放弃追杀,只是在石赵政权的控制区收敛许多。她怀疑这个冷酷的男人之所以抓住自己是想向慕容鲜卑邀功请赏。

    刘彦根本懒得理会,他注视被胡仆押来的人群,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

    慢慢走过来的人群,他们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似乎是因为饥饿与害怕身躯不断地颤抖。这些人大半**身躯,之中几乎没有老人与小孩,全部骨瘦如柴,难以想象过三十人怎么会被胡仆像极赶鸭子般驱使着靠近。

    胡仆没有姓氏,事实上胡人极少拥有姓氏,姓氏是贵族的特权。刘彦称呼胡仆为“简”,意思就是简单。从这里能看出取名的过程是多么的儿戏,不过简却十分高兴。

    人群小心翼翼地跪在地上偷偷观察坐在战马上的刘彦,他们现刘彦视线转移过来时马上低下头去,举动是那么的谦卑与害怕。

    简能看得出刘彦很不高兴,他不理解这是为了什么。在简看来,淮水的那些逃亡汉人没有被抓起来当做奴隶已经是刘彦的仁慈,而现在这些人却不能放过。

    在胡人政权之下,离开辖地的汉人被视为逃跑,胡人认为不杀死汉人是一种恩赐,汉人逃跑不为胡人耕作罪不可恕。因此,胡人可以任意地杀死逃跑的汉人或是抓获当成奴隶。

    刘彦默默的注视着,他无法想象出是什么原因让曾经骄傲勇悍的汉人变成这样?

    殷红的液体,回响耳旁的惨叫,一具又一具被战刀劈砍得残破不堪的尸体!

    是的,她想起来了!

    在那片树林,她的族人对那个人露出敌意动冲锋,冲出去的族人在他的战刀下变成尸体。那个男人是一个从地狱中爬起来的恶魔,他是那么冷酷地挥刀,仿佛自己的族人是待削的草芥。他是那么地轻松,没有一个人能够抵挡,随意用手里的战刀夺走一个个原本活生生的生命。

    “啊……”

    刘彦听到了惊呼,他没有将注意力转到马背的女人身上,前方一片残垣断壁依然是关注的焦点。他的眼眸里倒影着废墟,深邃的眼瞳泛着哀伤,刀削般的脸庞微微**一下又复面无表情的模样。

    经过三国动荡的中原地区被破坏殆尽,伴随晋篡魏,想要努力恢复国力的西晋又被八王之乱抽干了骨血。自胡人南下,西晋国都长安被匈奴人刘渊(据说是李陵部落遗民)所建立的政权攻破,刘渊之子刘聪活捉晋怀帝司马炽,西晋这个朝廷也就消失在历史长河。

    短命的西晋灭亡之后,西晋皇室后裔司马睿在南方建立起偏安一隅的小朝廷,自此以建康为都龟缩在淮南一带,中原地区也成了胡人的牧场。

    短短的几十年间,原本已经被战火摧残得残破不堪的中原地区又在胡人的肆虐下彻底成了人间地狱,再一次经过东晋朝廷儿戏般的北伐,刘彦所见到处是吊死路边的汉人,有时候连想看见一处断垣残壁都成了奢侈。

    “先生?”

    负责照料马匹的胡仆得到示意驱马上前,他必须去观察废墟是不是适合过夜。

    秋季即将来临,短暂的雨水季节让赶路变成一件麻烦的事情。不过对于他们来说,短暂的雨季来的正是时候,下雨的季节胡人很少出动,使得他们能够相对比较安全地穿过后赵政权,直至到达穆海之滨。

    刘彦随意地扫视已经醒来却在装晕的女人,他不知道马背的女人是什么身份,事实上也懒得去问。之所以将这个女人带在身边并没有特殊的想法,对于他来说,这个女人只是乱世中偶然遇到的一丝点缀,随时可以抛弃。

    这是一段模糊不清的历史,许多真相永远不会被人传承,知道历史真相的人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缄默不言,以至于后世的人们想知道五胡乱华期间生了什么事情基本难以查询,他们只能从一块块墓**中的残破陪葬物中去猜测。

    胡人并没有系统化的政权,他们根本没有“历史”这个概念,破坏和毁灭就是全部。胡人南下之后,皇甫真、阳裕、张宾……等等汉人中的儒生,也就是所谓“精英”,这些名儒争先恐后地投奔胡人,帮助胡人朝廷,理所当然地享受起胡人规定的次等人级别的高官厚禄。

    就是在这么一个环境之下,刘彦必须在羯人建立的后赵政权中赶路,寻找一块立身之所。

    “尔……何人?”清脆的女声,拓跋秀没有再愚蠢地装晕,她必需知道一些什么:“为何掳我?”

    她的汉语音并不标准,其中更是混杂着胡语,不过刘彦却是听明白了。

    这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没有问自己的同伴在哪,不用问也知道那些人已经死去。

    鲜卑内战,慕容鲜卑彻底地击败了宇文鲜卑又重创拓跋鲜卑,自此慕容鲜卑牢牢地占据了辽东的霸权,慕容鲜卑的势力以龙城向四周辐射,北击前凉东压高句丽真正地成了北方的霸主。

    内战失败的宇文鲜卑失去了表演的舞台,宇文鲜卑一脉几近断绝,残余部众四散分离。作为战败者一方的拓跋秀因王庭陷落与其兄长拓跋什翼失散,她一直被慕容鲜卑所追杀,慌不择路地逃进石赵政权控制区后慕容鲜卑并没有放弃追杀,只是在石赵政权的控制区收敛许多。她怀疑这个冷酷的男人之所以抓住自己是想向慕容鲜卑邀功请赏。

    刘彦根本懒得理会,他注视被胡仆押来的人群,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

    慢慢走过来的人群,他们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似乎是因为饥饿与害怕身躯不断地颤抖。这些人大半**身躯,之中几乎没有老人与小孩,全部骨瘦如柴,难以想象过三十人怎么会被胡仆像极赶鸭子般驱使着靠近。

    胡仆没有姓氏,事实上胡人极少拥有姓氏,姓氏是贵族的特权。刘彦称呼胡仆为“简”,意思就是简单。从这里能看出取名的过程是多么的儿戏,不过简却十分高兴。

    人群小心翼翼地跪在地上偷偷观察坐在战马上的刘彦,他们现刘彦视线转移过来时马上低下头去,举动是那么的谦卑与害怕。

    简能看得出刘彦很不高兴,他不理解这是为了什么。在简看来,淮水的那些逃亡汉人没有被抓起来当做奴隶已经是刘彦的仁慈,而现在这些人却不能放过。

    在胡人政权之下,离开辖地的汉人被视为逃跑,胡人认为不杀死汉人是一种恩赐,汉人逃跑不为胡人耕作罪不可恕。因此,胡人可以任意地杀死逃跑的汉人或是抓获当成奴隶。

    刘彦默默的注视着,他无法想象出是什么原因让曾经骄傲勇悍的汉人变成这样?

    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现!

第六章:今无汉

    马踏匈奴,封狼居胥!

    远征西域,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汉民族所有荣耀和尊严都伴随着“黄巾之乱”“董卓乱政”被彻底埋葬。

    当三国的门阀豪强们为了争权夺利互相攻伐的时候,他们或许只看见站在高处手握生杀的权利。

    所有的英雄故事、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皇图霸业……几乎耗光了汉民族的精血!

    以上就是——为什么!

    刹那间,刘彦闪过一丝迷惘……

    经历长期内耗的汉民族到了历史上最虚弱的时刻,一个月的所见所闻无不展示着这一切。在胡人不断的血腥屠杀下,北方汉人十不存三,人们口中的“中原”已经成了胡人的牧场,曾经繁华无比的城池在战火中成为废墟,屠杀中幸存下来的汉人是最卑贱的人群。

    他定定地看着跪拜在地不断颤抖的瘦弱身躯的同族竟是失神了。

    良久……

    “你们……”干涩的声线顿了顿,“起来吧。”

    跪在地上的人根本不敢起来,他们甚至连偷偷抬头看一眼的勇气。也是,长期生活在胡人控制区的汉人早就被杀怕了,害怕胡人已经成为一种被强加的本能。

    刘彦说的是汉语,他本以为他们听见汉语会感到亲切和激动,可是事情并没有那么展。

    汉人害怕胡人其实并不是无法理解的事情,事实上这完全可以理解。有骨气勇于反抗的人大量死亡,残存的人只会剩下惊心胆战,屠杀真的会让一个民族失去勇气,特别是群龙无的情况下。

    拓跋秀嘴角勾起了冷笑,心里升起一种快慰的情绪。这个蛮横的男人或许能够暂时俘获她,但是汉(晋)人注定是最卑贱的。长期的内战早就让汉人在内耗中失去大量人口,残存下来的汉人又因为西晋朝廷的崩溃失去主心骨,东晋朝廷偏安一隅无力北伐收复失地,被朝廷(东晋)放弃的北地汉人拿什么来和他们(胡人)竞争?

    尽管刘彦已经流浪一月有余,但是注定无法充分地认识到北地的现状……

    被当今史学家论证为“开明神武”的后赵开国皇帝石勒(羯族)开明到动不动屠城掠地杀人数万到数十万,“开明的”石勒公然明定胡人劫掠汉族士人免罚,胡人有所需,可以任意索取一般汉人的东西。同时又禁止汉人称游牧民族作胡人,而称“国人”,违者斩。他的开国汉人大臣,来朝见他时,因身上值钱东西和衣服被胡人抢了,勒问他出了什么事,大臣正在气头上,说胡人抢了他,而忘了说国人。才觉说错了话,赶紧向石勒赔罪,石勒赦勉了他。可以想像一般汉人当时的处境。

    其子(一说为侄,一说为与其婶所生)石虎更加变本加厉百倍。他跟一条毒蛇一样,脑筋里只有三件事,一是**,一是杀戮,三是享乐。男女十六万,运土筑华林苑及长墙于邺北。时逢暴雨,漳水水涨,死者数万人;

    石虎已有多处宫殿,还不满足,又驱汉丁四十余万营洛阳、长安二宫,造成尸积原野;修林苑甲兵,五十万人造甲,十七万人造船,死亡过三分之二;夺汉女五万入后宫肆意变态凌杀污辱之行,其间由于负妇义夫的反抗,死者不计其数。

    从长安-到洛阳-再到邺城,成汉的使者见到沿途树上挂满上吊自杀的人,城墙上挂满汉人人头,尸骨则被做成“尸观”,恐吓世人,数万反抗将士的尸体被弃之荒野喂兽。

    另外石虎吃人肉可是出了名的,野史很多,正史上石季龙上吃奸杀的尼姑,不仅他吃还叫大臣给他一起吃,谁不吃杀谁。他把自已的妃子也吃了,他还经常去搞大臣家里**大臣们掠夺来的少女,石虎还喜欢把女人的头放到盘里。

    血腥屠杀和残酷的民族压迫,北方汉人锐减至一个无法想象的数字,造成赤地千里的景象;人口的大量减少,土地的大量荒芜,傍之虎狼等野兽成群出现繁殖。石虎将邯郸(一说临漳以南)以南中原地区,数万平方公里土地划为其狩猎围场,创全人类有史以来的吉尼斯世界记录。规定汉人不得向野兽投一块石子,否则即是“犯兽”,将处以死罪,被杀或被野兽吃掉的人不计其数,汉人的地位竟连“野兽”都不如;住在汉人尸骨堆起来的“富丽唐皇”的宫殿里的石虎,竟笑曰:“我家父子如是,自非天崩地陷,当复何愁?”

    还有许多许多……

    回过神来的刘彦现了拓跋秀的冷笑,他能看出冷笑中的不屑和鄙夷。

    是的,尽管这个女人已经成为俘虏还是充满了骄傲,她也的确拥有骄傲的资格,因为她是北方的主要群体,也就是胡人!现如今的汉人在北方是少数群体,汉人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少数民族,不知“教化”不懂“礼仪”不信“儒学”的胡人才没有“天朝人”应该有的“气度”和对“少数民族”的“怀柔”。

    “你笑什么?”

    “讥之(好笑,可笑!)”

    “不说杀了你!”

    “在鞘(刀还在刀鞘,你敢么?)”

    刘彦二话不说拔刀相向,其结果是拓跋秀没有被吓到,那些跪在地上的汉人听到拔刀声吓得不断求饶。

    拓跋秀指着哆嗦不已的人群:“观之,余君无郎(看吧!除了你已经没有汉人了)”脸上充满了嘲讽:“今,尽余晋。(现在,只有晋人)”

    在现在这个字词缺乏的年代,交流的单词还不丰富,拓跋秀会汉语,她知道汉语尊重人时说“君”,“君”是魏晋时期的一种称呼,它是上对下或者尊对卑的称谓,与之相对的词是卿。现在的“汉人”也不是流行的词汇,因为汉朝有征召勇悍的人当期门郎、羽林郎(出自西汉)的习俗,胡人一般称呼勇悍的汉人为“郎”,整个念起来称呼为“郎君”,这里的郎君还不是妻子称呼丈夫的名称。另外根据汉制,二千石以上官员得任其子为郎,后来门生故吏因称长官或师门子弟为郎君。

    《文选-应璩<与满公琰书>》:“外嘉郎君谦下之德,内幸顽才见诚知己。”张铣注:“郎君为炳也……炳父宠为大尉,璩尝事之,故呼曰郎君。”《后汉书-西南夷传-邛都》:“天子以张翕有遗爱,乃拜其子湍为太守。夷人懽喜,奉迎道路。曰:‘郎君仪貌类我府君。’”

    汉人在胡人眼里是什么?是勇悍和绝世武功(征服者),两晋在战场不断失利和政治上的无所作为已经失去了“当”汉人的资格……

    马踏匈奴,封狼居胥!

    远征西域,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汉民族所有荣耀和尊严都伴随着“黄巾之乱”“董卓乱政”被彻底埋葬。

    当三国的门阀豪强们为了争权夺利互相攻伐的时候,他们或许只看见站在高处手握生杀的权利。

    所有的英雄故事、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皇图霸业……几乎耗光了汉民族的精血!

    以上就是——为什么!

    刹那间,刘彦闪过一丝迷惘……

    经历长期内耗的汉民族到了历史上最虚弱的时刻,一个月的所见所闻无不展示着这一切。在胡人不断的血腥屠杀下,北方汉人十不存三,人们口中的“中原”已经成了胡人的牧场,曾经繁华无比的城池在战火中成为废墟,屠杀中幸存下来的汉人是最卑贱的人群。

    他定定地看着跪拜在地不断颤抖的瘦弱身躯的同族竟是失神了。

    良久……

    “你们……”干涩的声线顿了顿,“起来吧。”

    跪在地上的人根本不敢起来,他们甚至连偷偷抬头看一眼的勇气。也是,长期生活在胡人控制区的汉人早就被杀怕了,害怕胡人已经成为一种被强加的本能。

    刘彦说的是汉语,他本以为他们听见汉语会感到亲切和激动,可是事情并没有那么展。

    汉人害怕胡人其实并不是无法理解的事情,事实上这完全可以理解。有骨气勇于反抗的人大量死亡,残存的人只会剩下惊心胆战,屠杀真的会让一个民族失去勇气,特别是群龙无的情况下。

    拓跋秀嘴角勾起了冷笑,心里升起一种快慰的情绪。这个蛮横的男人或许能够暂时俘获她,但是汉(晋)人注定是最卑贱的。长期的内战早就让汉人在内耗中失去大量人口,残存下来的汉人又因为西晋朝廷的崩溃失去主心骨,东晋朝廷偏安一隅无力北伐收复失地,被朝廷(东晋)放弃的北地汉人拿什么来和他们(胡人)竞争?

    尽管刘彦已经流浪一月有余,但是注定无法充分地认识到北地的现状……

    被当今史学家论证为“开明神武”的后赵开国皇帝石勒(羯族)开明到动不动屠城掠地杀人数万到数十万,“开明的”石勒公然明定胡人劫掠汉族士人免罚,胡人有所需,可以任意索取一般汉人的东西。同时又禁止汉人称游牧民族作胡人,而称“国人”,违者斩。他的开国汉人大臣,来朝见他时,因身上值钱东西和衣服被胡人抢了,勒问他出了什么事,大臣正在气头上,说胡人抢了他,而忘了说国人。才觉说错了话,赶紧向石勒赔罪,石勒赦勉了他。可以想像一般汉人当时的处境。

    其子(一说为侄,一说为与其婶所生)石虎更加变本加厉百倍。他跟一条毒蛇一样,脑筋里只有三件事,一是**,一是杀戮,三是享乐。男女十六万,运土筑华林苑及长墙于邺北。时逢暴雨,漳水水涨,死者数万人;

    石虎已有多处宫殿,还不满足,又驱汉丁四十余万营洛阳、长安二宫,造成尸积原野;修林苑甲兵,五十万人造甲,十七万人造船,死亡过三分之二;夺汉女五万入后宫肆意变态凌杀污辱之行,其间由于负妇义夫的反抗,死者不计其数。

    从长安-到洛阳-再到邺城,成汉的使者见到沿途树上挂满上吊自杀的人,城墙上挂满汉人人头,尸骨则被做成“尸观”,恐吓世人,数万反抗将士的尸体被弃之荒野喂兽。

    另外石虎吃人肉可是出了名的,野史很多,正史上石季龙上吃奸杀的尼姑,不仅他吃还叫大臣给他一起吃,谁不吃杀谁。他把自已的妃子也吃了,他还经常去搞大臣家里**大臣们掠夺来的少女,石虎还喜欢把女人的头放到盘里。

    血腥屠杀和残酷的民族压迫,北方汉人锐减至一个无法想象的数字,造成赤地千里的景象;人口的大量减少,土地的大量荒芜,傍之虎狼等野兽成群出现繁殖。石虎将邯郸(一说临漳以南)以南中原地区,数万平方公里土地划为其狩猎围场,创全人类有史以来的吉尼斯世界记录。规定汉人不得向野兽投一块石子,否则即是“犯兽”,将处以死罪,被杀或被野兽吃掉的人不计其数,汉人的地位竟连“野兽”都不如;住在汉人尸骨堆起来的“富丽唐皇”的宫殿里的石虎,竟笑曰:“我家父子如是,自非天崩地陷,当复何愁?”

    还有许多许多……

    回过神来的刘彦现了拓跋秀的冷笑,他能看出冷笑中的不屑和鄙夷。

    是的,尽管这个女人已经成为俘虏还是充满了骄傲,她也的确拥有骄傲的资格,因为她是北方的主要群体,也就是胡人!现如今的汉人在北方是少数群体,汉人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少数民族,不知“教化”不懂“礼仪”不信“儒学”的胡人才没有“天朝人”应该有的“气度”和对“少数民族”的“怀柔”。

    “你笑什么?”

    “讥之(好笑,可笑!)”

    “不说杀了你!”

    “在鞘(刀还在刀鞘,你敢么?)”

    刘彦二话不说拔刀相向,其结果是拓跋秀没有被吓到,那些跪在地上的汉人听到拔刀声吓得不断求饶。

    拓跋秀指着哆嗦不已的人群:“观之,余君无郎(看吧!除了你已经没有汉人了)”脸上充满了嘲讽:“今,尽余晋。(现在,只有晋人)”

    在现在这个字词缺乏的年代,交流的单词还不丰富,拓跋秀会汉语,她知道汉语尊重人时说“君”,“君”是魏晋时期的一种称呼,它是上对下或者尊对卑的称谓,与之相对的词是卿。现在的“汉人”也不是流行的词汇,因为汉朝有征召勇悍的人当期门郎、羽林郎(出自西汉)的习俗,胡人一般称呼勇悍的汉人为“郎”,整个念起来称呼为“郎君”,这里的郎君还不是妻子称呼丈夫的名称。另外根据汉制,二千石以上官员得任其子为郎,后来门生故吏因称长官或师门子弟为郎君。

    《文选-应璩<与满公琰书>》:“外嘉郎君谦下之德,内幸顽才见诚知己。”张铣注:“郎君为炳也……炳父宠为大尉,璩尝事之,故呼曰郎君。”《后汉书-西南夷传-邛都》:“天子以张翕有遗爱,乃拜其子湍为太守。夷人懽喜,奉迎道路。曰:‘郎君仪貌类我府君。’”

    汉人在胡人眼里是什么?是勇悍和绝世武功(征服者),两晋在战场不断失利和政治上的无所作为已经失去了“当”汉人的资格……

    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现!

第七章:绝望年代

    君不见,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华夏苗裔的汉人们忙着改朝换代,最为可笑的是胡人对“汉”却痴迷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例如南匈奴单于於夫罗之孙,匈奴左贤王刘豹之子刘渊,他在3o4年(五胡十六国时期)称帝所选的国号就是汉(史称汉赵);又比如巴氐族(所谓的六夷)的李雄,这名不是汉人的氐人在3o6年建国时依然选择汉(成汉)作为自己的国号;这些毫无例外都不是汉人所建立政权!

    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

    西汉孝武皇帝刘彻时期汉人用铁与火所建立起来的强汉皇朝被胡人所敬畏、羡慕和嫉妒,他们的确是被汉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正是因为被打怕了才会臣服。I。com“汉”在胡人眼中并不止是一个字一个称呼那么简单,“汉”所代表的是天朝、天威,不敢冒犯的强势!

    在胡人看来“今无汉,尽余晋”,失去先辈武勇显得软弱好欺的晋人已经不配做汉人。胡人出于对“汉”的羡慕和嫉妒异常仇视他们不承认有汉人却又对汉族血统的人尽情地压迫,似乎血腥屠杀的行为能让他们尽情地泄对“汉”的畏惧。

    拓跋秀不明白那个勇悍的男人深邃的眼眸里为什么总是带着哀伤,他是那么的强壮和令人畏惧,这样的男人眼眸里的伤悲与之表现出来的实力只能让人迷惑。

    在胡人的世界里,强者享受着弱者们的尊敬和臣服,他们将哀伤视为软弱的一种表现,而软弱的人是奴役的对象。

    地面微微的震荡打断了刘彦的思索,原本一脸鄙夷的拓跋秀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诡异。

    只有百骑以上的战马奔踏才会引起地面的震动,中原早就成了胡人的牧场,这里是羯族的地盘,可想而知来的是什么人。

    跪在地上求饶的人群神色大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震动的地面让这些长期生活在胡人领地的汉人眼眸里充满了恐惧还有无法掩盖的绝望……

    同样脸色大变的刘彦低沉地向胡仆喝了一声,示意简带人隐蔽。他刚要擒起身边的女人躲进废墟时,拓跋秀突然翻身爬在地上。

    拓跋秀诡异地盯着正待怒的刘彦:“三百骑,径直前来!”

    刘彦粗鲁地揉起拓跋秀就是一阵狂奔,两人瞬间隐入杂草丛生的废墟。

    他们刚刚趴下,骑兵的斥候出现在前方,三个骑士身上的衣着并不统一,事实上胡人的军队很难服饰统一。虽然胡人已经在中原各地相续建立起政权但是难改一种习俗,那便是游牧民族特有的习惯——抢劫。不断出现的骑兵充分说明了一点,他们身上的服饰乱七八糟,手上的武器制式也不统一,稍微一猜就知道是抢来的。

    原本怀疑是慕容氏追兵的拓跋秀渐渐放松,来的骑兵是羯族所属,他们看起来风尘仆仆却是身染血迹,座下战马两侧挂满了人头,看起来已经不止一次经历杀戮,手里的武器向地面垂下时还在滴血。

    虽然离得较远,刘彦还是看清了,他紧咬牙齿出“嘎嘣嘎嘣”的声响,那些胡骑两侧所挂的级基本高束簪,胡人没有束的习俗和习惯,只有汉人苗裔才是这样的装束!

    “作甚?”拓跋秀紧张地按住浑身颤抖的刘彦,她并不认为一个双眼里充斥刻骨仇恨的人是在害怕,既然不是害怕得颤抖那就是暴怒得无法压制,“腻死?不可妄动!”

    刘彦双眼充血地盯视眼前的女人,一想到这个女人也是个胡人几乎忍不住伸手掐死她。他心里不断地呐喊:“苍天啊!到底是怎么了?汉人竟是到了被随意杀戮的地步!”

    似乎是从刘彦眼眸里看到滔天的杀意,拓跋秀下意识放开刘彦,心虚无比:“赵国(石羯)政乱,诸王争位。太子世(石世)与王子斌(石斌)争大单于位,汉军诸统帅石闵(冉闵)、李农、周涛……与之氐人诸领符洪、梁穆、鱼遵、段陵……交战。此(针对汉人的杀戮)与我鲜卑(拓跋)无关……”

    胡语拌杂着文言文模式的汉语,害怕被刘彦掐死的拓跋秀竭力解释总算说出了一个大概。

    石虎的死亡导致石羯陷入混乱,以讫活军、左右锋军为的汉人武装支持石斌,氐人部落、中军、边锋军支持太子石世,双方为了大单于的位置爆了内战。内战中的石羯分成了鲜明的两派,太子石世为了打击石斌竭力宣传石闵(冉闵)、李农等人是晋人(这时候没汉人这个说法)引起了不断的仇杀。雪球越滚越大,整个中原地区的胡人或许是害怕晋人(汉人)卷入重来,针对晋人(汉人)的屠杀规模越来越大,石羯内部的大单于之争最终演变成种族杀戮,这既是《杀汉令》的由来。

    刘彦理解后脸色变得苍白,石世已经下令屠杀领地内的晋人(汉人),可以想象那会是怎么样的一幅场景,前方骑兵两侧悬挂的级已经说明了一切,连菜刀都要几家分用的汉人苗裔想要反抗根本不可能,活命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奢侈!他也终于知道刚刚那些同族为什么一被找到就浑身战栗了,他们彻底的被杀怕了……

    拓跋秀看到了刘彦眼眸里死灰的绝望还有抹不去的哀伤,觉得暂时安全的拓跋秀心情变得轻松的同时不知道是该同情还是欣喜。她眼前这个骁勇的男人,这个男人是个勇士没错,可是这个男人身后的族群相对于目前处在中原的各族(胡人)来说实在太弱,或者说几近失去了自保的能力。

    这一刻,一套计划在她的脑海里慢慢成形……

    君不见,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华夏苗裔的汉人们忙着改朝换代,最为可笑的是胡人对“汉”却痴迷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例如南匈奴单于於夫罗之孙,匈奴左贤王刘豹之子刘渊,他在3o4年(五胡十六国时期)称帝所选的国号就是汉(史称汉赵);又比如巴氐族(所谓的六夷)的李雄,这名不是汉人的氐人在3o6年建国时依然选择汉(成汉)作为自己的国号;这些毫无例外都不是汉人所建立政权!

    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

    西汉孝武皇帝刘彻时期汉人用铁与火所建立起来的强汉皇朝被胡人所敬畏、羡慕和嫉妒,他们的确是被汉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正是因为被打怕了才会臣服。“汉”在胡人眼中并不止是一个字一个称呼那么简单,“汉”所代表的是天朝、天威,不敢冒犯的强势!

    在胡人看来“今无汉,尽余晋”,失去先辈武勇显得软弱好欺的晋人已经不配做汉人。胡人出于对“汉”的羡慕和嫉妒异常仇视他们不承认有汉人却又对汉族血统的人尽情地压迫,似乎血腥屠杀的行为能让他们尽情地泄对“汉”的畏惧。

    拓跋秀不明白那个勇悍的男人深邃的眼眸里为什么总是带着哀伤,他是那么的强壮和令人畏惧,这样的男人眼眸里的伤悲与之表现出来的实力只能让人迷惑。

    在胡人的世界里,强者享受着弱者们的尊敬和臣服,他们将哀伤视为软弱的一种表现,而软弱的人是奴役的对象。

    地面微微的震荡打断了刘彦的思索,原本一脸鄙夷的拓跋秀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诡异。

    只有百骑以上的战马奔踏才会引起地面的震动,中原早就成了胡人的牧场,这里是羯族的地盘,可想而知来的是什么人。

    跪在地上求饶的人群神色大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震动的地面让这些长期生活在胡人领地的汉人眼眸里充满了恐惧还有无法掩盖的绝望……

    同样脸色大变的刘彦低沉地向胡仆喝了一声,示意简带人隐蔽。他刚要擒起身边的女人躲进废墟时,拓跋秀突然翻身爬在地上。

    拓跋秀诡异地盯着正待怒的刘彦:“三百骑,径直前来!”

    刘彦粗鲁地揉起拓跋秀就是一阵狂奔,两人瞬间隐入杂草丛生的废墟。

    他们刚刚趴下,骑兵的斥候出现在前方,三个骑士身上的衣着并不统一,事实上胡人的军队很难服饰统一。虽然胡人已经在中原各地相续建立起政权但是难改一种习俗,那便是游牧民族特有的习惯——抢劫。不断出现的骑兵充分说明了一点,他们身上的服饰乱七八糟,手上的武器制式也不统一,稍微一猜就知道是抢来的。

    原本怀疑是慕容氏追兵的拓跋秀渐渐放松,来的骑兵是羯族所属,他们看起来风尘仆仆却是身染血迹,座下战马两侧挂满了人头,看起来已经不止一次经历杀戮,手里的武器向地面垂下时还在滴血。

    虽然离得较远,刘彦还是看清了,他紧咬牙齿出“嘎嘣嘎嘣”的声响,那些胡骑两侧所挂的级基本高束簪,胡人没有束的习俗和习惯,只有汉人苗裔才是这样的装束!

    “作甚?”拓跋秀紧张地按住浑身颤抖的刘彦,她并不认为一个双眼里充斥刻骨仇恨的人是在害怕,既然不是害怕得颤抖那就是暴怒得无法压制,“腻死?不可妄动!”

    刘彦双眼充血地盯视眼前的女人,一想到这个女人也是个胡人几乎忍不住伸手掐死她。他心里不断地呐喊:“苍天啊!到底是怎么了?汉人竟是到了被随意杀戮的地步!”

    似乎是从刘彦眼眸里看到滔天的杀意,拓跋秀下意识放开刘彦,心虚无比:“赵国(石羯)政乱,诸王争位。太子世(石世)与王子斌(石斌)争大单于位,汉军诸统帅石闵(冉闵)、李农、周涛……与之氐人诸领符洪、梁穆、鱼遵、段陵……交战。此(针对汉人的杀戮)与我鲜卑(拓跋)无关……”

    胡语拌杂着文言文模式的汉语,害怕被刘彦掐死的拓跋秀竭力解释总算说出了一个大概。

    石虎的死亡导致石羯陷入混乱,以讫活军、左右锋军为的汉人武装支持石斌,氐人部落、中军、边锋军支持太子石世,双方为了大单于的位置爆了内战。内战中的石羯分成了鲜明的两派,太子石世为了打击石斌竭力宣传石闵(冉闵)、李农等人是晋人(这时候没汉人这个说法)引起了不断的仇杀。雪球越滚越大,整个中原地区的胡人或许是害怕晋人(汉人)卷入重来,针对晋人(汉人)的屠杀规模越来越大,石羯内部的大单于之争最终演变成种族杀戮,这既是《杀汉令》的由来。

    刘彦理解后脸色变得苍白,石世已经下令屠杀领地内的晋人(汉人),可以想象那会是怎么样的一幅场景,前方骑兵两侧悬挂的级已经说明了一切,连菜刀都要几家分用的汉人苗裔想要反抗根本不可能,活命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奢侈!他也终于知道刚刚那些同族为什么一被找到就浑身战栗了,他们彻底的被杀怕了……

    拓跋秀看到了刘彦眼眸里死灰的绝望还有抹不去的哀伤,觉得暂时安全的拓跋秀心情变得轻松的同时不知道是该同情还是欣喜。她眼前这个骁勇的男人,这个男人是个勇士没错,可是这个男人身后的族群相对于目前处在中原的各族(胡人)来说实在太弱,或者说几近失去了自保的能力。

    这一刻,一套计划在她的脑海里慢慢成形……

    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现!

第八章:欲望何去

    天色昏暗,如血般的夕阳背景下,三百多骑兵停在远处不断对废墟指指点点,他们分出五骑缓缓地靠近.

    停在原地的胡骑根本没有作战前的紧迫感,嬉闹指着同伴战马双侧的人头攀比。个别胡骑随手抓起血淋淋的头颅用匕比划着,他们随心所欲,不喜欢耳朵便刨掉,不喜欢鼻子就割掉,任何残忍和野蛮行为变成理所当然。

    受到刺激之后刘彦情绪波动很大,面对缓缓靠近的胡骑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竟是站立起来摆出一幅拼命的架势,这样冒失的作为看得拓跋秀有些目瞪口呆……

    从一开始拓跋秀就从刘彦身上看到明显的敌意,在族群观念淡薄的年代她不清楚刘彦为什么会对从未蒙面的人怀有敌意。说刘彦是针对所有人(胡人)吧,刘彦对那个胡仆似乎又不错,她不禁怀疑是他们做了什么让刘彦反感的事情。

    现在,拓跋秀开始慢慢理解了,这个从始至终自称“汉人”的怪家伙敌意来自哪里,他是在同情自己的族人,对一切带给族人伤害的人都怀有深刻的杀意。可是,她还是不明白一点,他自称“汉人”,但那些是“晋人”啊,汉人和晋人是同一族群吗?是同一族群又怎么样,同样是鲜卑人的拓跋氏、慕容氏、段氏不也互相仇杀吗?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一个怪人,可以利用的怪人……

    缓慢靠近的胡骑看见突然冒出一个凶悍模样的人先是一愣,随后他们竟然还笑着对刘彦打招呼,这让原本摆出拼命架势的刘彦脸色变幻不定。

    不难理解,一头平上身**的刘彦看上去还真不像是晋人,晋人之中不是没有凶悍的人物,只是大多数晋人都显得有些弱不禁风。晋人面对数百骑兵时不管是畏惧还是聪明绝对不会表现得凶悍,不是晋人那就是国人(胡人)了,胡骑只当又是一个孤身收割晋人头颅的狠角色。

    在刘彦做出下一步反应之前拓跋秀也站了起来,她不断用眼神示意刘彦不要冲动,那边五骑看见又冒出一个女人来开始“哈哈”大笑。显然,胡骑将这对男女当成在荒野交媾的妙人儿。

    当前一胡骑猥琐地“嘿嘿”笑着想说什么,一阵苍凉的号角声却在这时响起。

    胡骑们听见号角声先是一愣随后脸色大变,他们一改刚才嬉闹的神态大声对着刘彦和拓跋秀呼喝些什么,随即掉转马头向本阵驰骋而去。

    苍凉的号角声接连不断的响起,如血夕阳的背景下连绵的号角声充满了急迫的味道,预示着这个原本惬意的旁晚将会变得不同。

    站在废墟之间的刘彦定定地看着前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致使原本气势汹汹的胡骑掉转马头正准备离去,他看到什么似得眼瞳突然一缩……

    在殷红夕阳的那头,一条火龙慢慢从地平线出现,火龙奔腾着直指显得有些慌乱的三百胡骑,天地之间开始响彻呐喊声。

    拓跋秀脸色复杂地遥指远方:“是讫活军的旌旗。”

    旌旗也就是军旗,原先是用羽毛和兽尾装饰的旗帜,在中国汉语中叫“旌夏”,这才是汉语“旗帜”的本初意义。当然,这也是原始社会留下的“氏族狩猎”痕迹。经过历史的演变,现在的旌旗早就不是羽毛和兽尾装饰的旗帜,现在的旌旗只是简单的一块布,布上写着军队的番号或者军队主将的官职和姓氏。

    刘彦似乎是没反应过来一般,他怔怔地转头看着拓跋秀默然无语。

    在石赵政权流浪一个多月的刘彦当然知道讫活军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可是地位身份的差距注定他无法得到什么消息。他隐约知道石虎的死亡让石赵政权陷入内乱,但是也仅仅是知道这么多而已。

    任何时代身份都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拓跋秀是拓跋鲜卑战败的公主不假,问题是战败的公主那还是公主,哪怕她身处逃亡之中还是有自己的渠道获得消息,而这恰恰是刘彦所不能比拟的。

    刘彦并不了解讫活军,仅是知道讫活军是石赵政权麾下的一支汉军,而这支汉军的历史并不怎么光彩……

    “看!”

    拓跋秀遥指前方,那里出现一条疾奔驰的黑幕,大量的骑军径直冲向准备逃跑的三百胡骑,奔雷声中双方很快接触,战马的嘶啸声拌杂的人的惨叫,演绎着夕阳下厮杀的一幕。

    “帝位(羯族石赵)之争如火如荼,此番事态之下……”拓跋秀尽力压制心里的得意,她的表情平淡之极,声音却是充满了诱惑:“郎君非赵人(羯族)亦非晋人(东晋),食无鼎(权),手无樽爵(身份),身无息榻之处犹如飘萍。郎君**何去?”

    春秋之期,诸侯贵族吃饭用的是鼎,吃饭时鼎的数量越多代表身份越尊贵,拥有鼎慢慢成了权力的象征;樽爵是贵族饮酒作乐时使用的特殊器皿,平凡庶民不能用樽爵,因此樽爵变成身份地位的象征。

    现在还没有碗的名称,碗大约出现于隋朝年间,在此之前碗不叫碗而称呼为瓜瓢,瓜瓢一般是瓜果被使用后留下来的壳,有些则是树木刨成的器具,北周时期陶瓷开始出现可以代替瓜瓢的器皿,不过那时能用得起陶瓷的人并不多。

    至于杯,它出现在唐朝时期,这也是陶瓷技术展成熟之后出现的产物。杯与的音为“bei”同白,白自然是白酒,因此杯在唐朝时期的意思就是酒杯。

    现在是三国之后的东晋十六国时期,自然没有“碗”和“杯”,那么拓跋秀也可以用“瓜瓢”和“盏”,可是以上称呼并不能意喻出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因此想要使语气充满诱惑只能用鼎和樽爵最为恰当。

    刘彦似乎没有听出拓跋秀想要表达的意思,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鼎和樽爵所代表的“含金量”,只是神情严肃且热切的注视前方的厮杀……

    天色昏暗,如血般的夕阳背景下,三百多骑兵停在远处不断对废墟指指点点,他们分出五骑缓缓地靠近。

    停在原地的胡骑根本没有作战前的紧迫感,嬉闹指着同伴战马双侧的人头攀比。个别胡骑随手抓起血淋淋的头颅用匕比划着,他们随心所欲,不喜欢耳朵便刨掉,不喜欢鼻子就割掉,任何残忍和野蛮行为变成理所当然。

    受到刺激之后刘彦情绪波动很大,面对缓缓靠近的胡骑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竟是站立起来摆出一幅拼命的架势,这样冒失的作为看得拓跋秀有些目瞪口呆……

    从一开始拓跋秀就从刘彦身上看到明显的敌意,在族群观念淡薄的年代她不清楚刘彦为什么会对从未蒙面的人怀有敌意。说刘彦是针对所有人(胡人)吧,刘彦对那个胡仆似乎又不错,她不禁怀疑是他们做了什么让刘彦反感的事情。

    现在,拓跋秀开始慢慢理解了,这个从始至终自称“汉人”的怪家伙敌意来自哪里,他是在同情自己的族人,对一切带给族人伤害的人都怀有深刻的杀意。可是,她还是不明白一点,他自称“汉人”,但那些是“晋人”啊,汉人和晋人是同一族群吗?是同一族群又怎么样,同样是鲜卑人的拓跋氏、慕容氏、段氏不也互相仇杀吗?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一个怪人,可以利用的怪人……

    缓慢靠近的胡骑看见突然冒出一个凶悍模样的人先是一愣,随后他们竟然还笑着对刘彦打招呼,这让原本摆出拼命架势的刘彦脸色变幻不定。

    不难理解,一头平上身**的刘彦看上去还真不像是晋人,晋人之中不是没有凶悍的人物,只是大多数晋人都显得有些弱不禁风。晋人面对数百骑兵时不管是畏惧还是聪明绝对不会表现得凶悍,不是晋人那就是国人(胡人)了,胡骑只当又是一个孤身收割晋人头颅的狠角色。

    在刘彦做出下一步反应之前拓跋秀也站了起来,她不断用眼神示意刘彦不要冲动,那边五骑看见又冒出一个女人来开始“哈哈”大笑。显然,胡骑将这对男女当成在荒野交媾的妙人儿。

    当前一胡骑猥琐地“嘿嘿”笑着想说什么,一阵苍凉的号角声却在这时响起。

    胡骑们听见号角声先是一愣随后脸色大变,他们一改刚才嬉闹的神态大声对着刘彦和拓跋秀呼喝些什么,随即掉转马头向本阵驰骋而去。

    苍凉的号角声接连不断的响起,如血夕阳的背景下连绵的号角声充满了急迫的味道,预示着这个原本惬意的旁晚将会变得不同。

    站在废墟之间的刘彦定定地看着前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致使原本气势汹汹的胡骑掉转马头正准备离去,他看到什么似得眼瞳突然一缩……

    在殷红夕阳的那头,一条火龙慢慢从地平线出现,火龙奔腾着直指显得有些慌乱的三百胡骑,天地之间开始响彻呐喊声。

    拓跋秀脸色复杂地遥指远方:“是讫活军的旌旗。”

    旌旗也就是军旗,原先是用羽毛和兽尾装饰的旗帜,在中国汉语中叫“旌夏”,这才是汉语“旗帜”的本初意义。当然,这也是原始社会留下的“氏族狩猎”痕迹。经过历史的演变,现在的旌旗早就不是羽毛和兽尾装饰的旗帜,现在的旌旗只是简单的一块布,布上写着军队的番号或者军队主将的官职和姓氏。

    刘彦似乎是没反应过来一般,他怔怔地转头看着拓跋秀默然无语。

    在石赵政权流浪一个多月的刘彦当然知道讫活军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可是地位身份的差距注定他无法得到什么消息。他隐约知道石虎的死亡让石赵政权陷入内乱,但是也仅仅是知道这么多而已。

    任何时代身份都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拓跋秀是拓跋鲜卑战败的公主不假,问题是战败的公主那还是公主,哪怕她身处逃亡之中还是有自己的渠道获得消息,而这恰恰是刘彦所不能比拟的。

    刘彦并不了解讫活军,仅是知道讫活军是石赵政权麾下的一支汉军,而这支汉军的历史并不怎么光彩……

    “看!”

    拓跋秀遥指前方,那里出现一条疾奔驰的黑幕,大量的骑军径直冲向准备逃跑的三百胡骑,奔雷声中双方很快接触,战马的嘶啸声拌杂的人的惨叫,演绎着夕阳下厮杀的一幕。

    “帝位(羯族石赵)之争如火如荼,此番事态之下……”拓跋秀尽力压制心里的得意,她的表情平淡之极,声音却是充满了诱惑:“郎君非赵人(羯族)亦非晋人(东晋),食无鼎(权),手无樽爵(身份),身无息榻之处犹如飘萍。郎君**何去?”

    春秋之期,诸侯贵族吃饭用的是鼎,吃饭时鼎的数量越多代表身份越尊贵,拥有鼎慢慢成了权力的象征;樽爵是贵族饮酒作乐时使用的特殊器皿,平凡庶民不能用樽爵,因此樽爵变成身份地位的象征。

    现在还没有碗的名称,碗大约出现于隋朝年间,在此之前碗不叫碗而称呼为瓜瓢,瓜瓢一般是瓜果被使用后留下来的壳,有些则是树木刨成的器具,北周时期陶瓷开始出现可以代替瓜瓢的器皿,不过那时能用得起陶瓷的人并不多。

    至于杯,它出现在唐朝时期,这也是陶瓷技术展成熟之后出现的产物。杯与的音为“bei”同白,白自然是白酒,因此杯在唐朝时期的意思就是酒杯。

    现在是三国之后的东晋十六国时期,自然没有“碗”和“杯”,那么拓跋秀也可以用“瓜瓢”和“盏”,可是以上称呼并不能意喻出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因此想要使语气充满诱惑只能用鼎和樽爵最为恰当。

    刘彦似乎没有听出拓跋秀想要表达的意思,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鼎和樽爵所代表的“含金量”,只是神情严肃且热切的注视前方的厮杀……

    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现!

第九章:我故我在

    厮杀的人群极少shè箭,并不是因为天sè昏暗无法识别目标,而是游牧民族习惯破坏不会生产……

    军队作战极度依赖国力,意味着需要很大的生产力。然而,只会掠夺和破坏的游牧民族哪有什么生产力?一支军队除了粮秣(粮草)之外离不开刀枪棍棒,近战武器是一种慢xìng的消耗品,箭矢却是消耗极大又难以回收的损耗品。没有数量庞大的工匠团体刀剑铸造或许勉强可以,但是消耗量极大的箭矢根本无能为力,因此国力强盛的军队战力强就强在他们的弓箭部队,国力弱只有依靠士兵白刃战的伤亡去换取胜利。

    西汉时期,李凌以五千步卒弩手(步兵)横行草原,被匈奴数万骑兵围困后仍然可以结阵自守数月,五千步卒弩手一直坚持到没有箭矢才战败,这足以说明箭矢对一支军队的重要xìng!

    石赵是一个怎么样的政权?羯族是一个野蛮的蛮夷,注定不会重视生产,实际上想重视生产也无能为力。羯族是一支没有文明的种族,凭借混乱的局势占据中原的石赵历史并不长,他们还停留在依赖掠夺生存下去的模式。不管是石世还是石斌,支持他们的实力武装都是来自石赵麾下的军队,国力贫弱的石赵会有足够的箭矢吗?

    刘彦极想寻来战马奔向杀斗场,没有什么比与同族一起手刃仇夷更加爽快的事情,可是他却忍住了。像他这么一个不归属双方势力的人,在这种情势下一旦加入战场就是被双方攻击的对象。

    天sè已经完全昏暗下来,前方的厮杀没有因为夜晚来临停止反而更加激烈,讫活军人数虽多却是缺少骑兵,那股胡骑人数虽少机动xìng却太强。

    站在废墟的刘彦因为地平线位于高处可以观察到整个战场,黑暗中的火龙频繁地移动着,大约一个时辰(两小时)的厮杀,讫活军没能出其不意的快速击溃胡骑,僵持不下的战局极度打击士气,战场上的喊杀声竟是变得微弱下来。

    他借着火光观察到一个特殊的现象,讫活军屡次想收缩战线困死那股胡骑都以失败告终,机动xìng强悍的胡骑想突围皆被外围的讫活军步卒依靠大量的伤亡缠住。

    冷兵器战争除非一方完全失去信心导致溃败,不然通常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解决战斗,这也是为什么一场战争动不动就几年、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处于战争状态的原因。对讫活军造成很大伤亡的胡骑显然并没有因为被大范围围困而失去信心,他们或许还有什么依仗?

    胡骑强硬地冲击意图向前的讫活军步卒,这时的战马有简单的高桥马鞍(战国时期赵国的产物)但是没有马镫,他们作战时有一个特xìng,骑兵极少挥动手里的武器以免失去平衡跌下马去,一般是让战马的速度起来,然后蛮横地驱动战马冲撞步卒。这种简单的作战技巧有着极强的杀伤力,同时又能保持马上骑兵的体力,往往一次冲撞都能给步兵造成非常严重的伤亡,本身的损伤却是可以忽略不计。

    “两千讫活军拿三百骑无可奈何……”拓跋秀骄傲地昂起了头:“此,便是我们(胡人)的骑兵!”

    虽然不服气刘彦却拿不出反驳的理由,尽管那些讫活军服装杂乱不堪,尽管讫活军的士兵手里很少有铁制的武器,尽管讫活军的将士看上去是那么的瘦弱……,摆在眼前的事实就是讫活军的确拿那三百胡骑没办法。

    战争不是简简单单的依靠人数,将领的指挥是一方面,军队的装备更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让一群拿着削尖木棍的士兵去对付武装到牙齿的骑兵,不难想象作战的场面会是怎么样。

    “郎君可去!”拓跋秀说的极其认真,指着胡骑当中一个不断呼喝的人,“斩杀那厮,余者必自乱。”剩下的意图她没必要说出来。

    一时间刘彦有点发怵,似乎拓跋秀是他的俘虏,似乎他才应该占据强势的地位,可是现在怎么好像颠倒过来了呢?

    “好!”对的就是对的,恼怒是自取其辱,他反身去牵来战马,想了想:“你要是想走就走吧。”

    拓跋秀掩嘴“咯咯”的笑了起来,女人的笑声在布满尸体的战场显得是那么的诡异……

    刘彦翻身上马,双腿一蹬马腹,战马被一蹬吃痛“噜律律——”的嘶啸起来。

    先前他不加入战场是因为战斗刚刚开始的混乱阶段,那时加入进去根本没有分清敌我的时间和机会。现在却是不同了,战场的双方陷入僵持阶段,有足够的时间表明自己是站在哪一边的。

    没有进入战斗状态的刘彦看上去虽然冷木木讷却还不失人情味,当她坐跨在战马上时给人的却是一种强烈冷酷的冰冷,导致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拓跋秀犹豫再三没敢再说。他再次一夹马腹,深呼吸一口气,随后“哈!”的呼喝一声驱动战马向前。

    远方,一名被众多人保护的中年人听到马啸声转头看去,他先前不是没有注意到废墟站立的两人,只是那时觉得没有必要浪费jīng力,战斗开始后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战场,哪里还记得什么。这时,战场僵持不下,他看见废墟传来马啸声后突然奔出一骑难免感到意外。

    “呵……”

    毫无意义的一个音节,长相粗犷目光显得锐利极了的中年人再次将注意力转开,对于他来说不管突然冲出来的骑士是敌人还是什么人似乎都无所谓。也是,一人一骑而已,几千人的战争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由于作战双方都缺少箭矢,战斗只能以白刃战的方式进行,冲不进来突不出去的敌我两边除了偶尔的碰撞之外战局显得极为沉闷。

    马蹄声在战场并不稀奇,但是显得沉闷的战场突然炸响一声中气十足的爆喝却是惹人关注。

    “让开!”

    堵住道路的讫活军士兵听见呼喝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在黑幕的背景下一人一骑快速地冲驰而来,厮杀了一段时间的士兵反应变得迟钝,他们又听见那名骑兵呐喊:“看我杀贼!”

    这次他们听明白了,冲来的骑兵说的是中原话,正在犹豫期间主将台传来一段鼓声响,讫活军的军官听见鼓声赶忙指挥步卒让开一个空隙。

    注视战场的中年人又是发出一个“呵……”的单字音节,似乎是觉得战场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刘彦)显得极为有趣。

    一人一马几乎是在讫活军让开一个空隙的瞬间快速冲进去,战马驰骋而过的劲风刮得附近的步卒险些站立不稳,吃了灰的人一个个咒骂不已。

    因为刘彦的突然出现,整个战场的人无不下意识将注意力转到他身上,几千人的目光注视下,他竟是笔直驰骋向那股胡骑!

    身在战场的士兵也不知道因为疲惫产生的错觉还是被环境使然,他们眼中的那不断向前驰骋的单骑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显得非常有气势。

    众多胡骑看见一人单骑驰骋而来先是错愕随即发出了嘲笑,“那个家伙急着送死!”

    一个胡骑从本阵脱离出来冲向快速奔驰而来的刘彦,他驱动战马加速期间不忘挥着武器轻蔑地呐喊:“和我们(胡人)比骑战……”他眼中的刘彦越来越近,刚要继续嘲笑却是一道黑影迅驰而过,嘲笑声赫然而止……

    两骑交错而过,可以清晰地看见其中一骑飘起一个什么东西随后战马上的骑兵堕马,待他们看清楚发生什么事情时,惊讶得情不自禁地脱口就是一声:“呼!”

    刘彦利用战马驰骋的速度轻易用战刀劈下一颗头颅,速度不减径直向前,几个呼吸之间冲进胡骑本阵,不顾惊讶之后反应过来想靠近的胡骑,认准胡骑的首领干净利落的甩刀……

第十章:骁果之士

    没错,是将战刀甩出去而不是挥刀劈砍,冷厉的刀芒在空中有规律的旋转着破空向前,在所有人没有反应之前刀尖直接穿透一脸错愕的胡骑首领胸前。

    胡骑首领难以置信的低头看着插在自己胸膛上的战刀,他至死都没明白冲来的敌人是傻子还是jīng明无比的勇士,要知道武器是战士的生命,在战场上除了不要命的傻子或者真正有把握的勇者,不然没人敢把保命的武器当废品直接甩向敌人。

    刘彦一人一马疾冲向前的速度没有停止,他将战刀甩出去后马上俯身下去避开刺来的长矛,锐利的矛尖刚刚躲过去,一柄锈迹斑斑的刀又瞬息劈下,“嘶啦”声中刀刃划过左臂带起鲜血。

    战场之上没人无敌,哪怕是最勇猛最善战的人都无法避免受伤,之所以勇猛和善战并不是说凶悍得不要命,而是懂得保护自己,用最小的代价来换取敌人致命的一击。

    左臂的疼痛还是让刘彦忍不住“哼嗯”出口,等他重新直起腰杆时刚好冲撞到前方的一个胡骑,没有马镫只是简陋的高桥马鞍根本没有借力点,极快的马速突然地冲撞直接让他被一股惯xìng抛了出去,正好抛向死去即将堕马的胡骑首领那边。

    若说刘彦在进攻之前就计算好一切绝对是胡扯,在他被抛离出去时心里不可避免的产生了惊惧的情绪,不过依靠过硬的心理素质马上镇定下来。无数次差点死亡所换取来的经验汤他在空中控制双腿摆动腰杆,落地时滚动着利用身躯的翻滚卸去撞向地面的力道,还没来得及起身又有一挺长矛刺来。

    这时,他想躲开刺来的长矛已经是不可能,他只有选择伸手抓住刺来的矛杆,闪着冷芒的矛尖还是刺进了肌肉不过总算停止没有刺进胸膛伤到内脏,忍着强烈的痛感扭身将战马上的胡骑扯落下马。

    就在这时死去的胡骑首领总算堕落下马,尸体落在刘彦旁边,发出沉闷的声响。他一脚将被扯下马的小喽啰蹬飞,飞出去的胡骑砸中想来支援的一骑,撞得两人一骑碰倒在地。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作战时依靠的是长久的厮杀养成的本能,他伸手拔出插在胡骑首领胸膛的战刀,干净利落地挥刀切掉胡骑首领的头颅抓在手中。

    一连串动作只是发生在短短的几秒之内,等待刘彦持刀顺利翻身坐上旁边胡骑首领的战马时,周边的胡骑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随后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那般“哇哇”大叫。

    “他杀了五百主!”

    “五百主被这个勇士杀了!”

    羯族与鲜卑不同,鲜卑大多为黄种人,羯族却是白种人,两个种族的语言也不尽相同,匈奴衰败后鲜卑乘势而起算是接过匈奴人的势力,早在东汉时期鲜卑就开始称霸草原,语言体系为阿尔泰(又称匈奴语);羯族也与匈奴离不开关系,算是匈奴别部,其实羯族人就是匈奴人的奴隶,地位极其卑贱,人种来自西域,具有深目、高鼻、多须的特点,所以也称呼为西域胡(月氏胡)。羯族的崛起是以匈奴覆灭为支点,他们的语言有一个特征,以匈奴语为主拌杂西域语。

    姑且不论刘彦到底能不能听到胡骑们在喊叫什么,他喘着气扫视周边的胡人骑兵,或许是疼痛也可能是纯粹的吓唬人,张嘴就是:“吼!”配合着满身的血迹还有凶狠的表情,看上去气势逼人。

    首领被杀,原本狠下心来想扑上去报仇的胡骑被这么一吼竟是退缩了,他们犹豫着面面相觑,一旦人开始犹豫时也就是胆怯的开始,士气一落难免会思考,“别人不上我为什么要去”“这家伙很凶狠,不好对付”,种种情绪造成的是几十个将刘彦围起来,明明只要几个人同心协力就能杀死刘彦,但他们就是大眼瞪小眼没人向前。

    与暴力有关的任何事情都需要胆气,战争打得更是一种士气。士气是什么?是夫气,也就是身为男人大丈夫的胆子与勇气。失去士气的军队已经不再是军队,他们只是一群拿着武器随时都有可能崩溃的乌合之众。

    《左传-宣公十二年》有言“军志曰:‘先人有夺人之心’,薄之也。”,刘彦的表现完全符合先声夺人的气势,单骑冲锋,一个照面枭首一骑,瞬间击杀胡骑首领。气势一足,谁可睥睨,种种因素之下胡骑没人做主又各有心思谁敢向前?

    刘彦抬手指刀向前!

    被唬住的胡骑只觉指前的刀锋很吓人,刀锋所指的胡骑惊惧地控马向两边退却,无形之中竟是鬼使神差的让开一个空隙。

    尽管右臂受伤,腹部被刺开的部位不断流淌鲜血,刘彦还是一脸冷峻地控制缰绳驱马向前,他脑海在想什么?不过,依稀可见那只抓着胡骑首领头颅的手在轻微地颤抖……颤抖……

    外面的人无法看清里面都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那时只看见刘彦单骑冲阵,驰骋期间轻易地击杀一人,之后刘彦冲进了胡骑的本阵,阵内一阵人仰马翻。当胡骑分开一个空隙,刘彦骑跨战马手提人头出现时,整个战场陷入诡异的寂静。

    站在废墟之间的拓跋秀双手在背后不断地搓磨着,短短的一刻钟不长却是难以久耐,她不断地呢喃自语“那家伙很勇猛,应该会没事吧?”“唔,死就死了,本来就是要利用,如果没有活着回来说明没有利用价值”“怎么还没结果”之类的话,等待看见刘彦一副骁勇模样重新出现时,她与其他人一样呆住了。

    “呵……”

    还是一个毫无意义的音节,讫活军的中年将领名叫刘风,官居讫活军校尉,他正对旁边的一名同伴说“……如此可也,待敌军入瓮,此三百骑无甚所忧。”说到一半见同伴发愣地看着战场不由露出不悦的表情,等他转头看向战场时却也怔住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竟是惊讶出口:“此……骁果,竟未死?”

    他本来是要用“此厮”这个上位者对位卑者的称呼,临时换成了“此骁果”。骁果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勇敢刚毅之辈、勇猛敢死之士的意思。骁果这个称呼早在三国时期就已经出现,《三国志-魏志-毋丘俭传》:“扬州刺史前将军文钦,曹爽之邑人也。骁果麤猛,数有战功。”,只是后来在隋朝才被“发扬光大”,隋文帝麾下有一支骁果军,不过隋朝之后倒是极少看见使用骁果这个词来夸奖人了。

    出阵的刘彦又恢复冷漠木讷的表情,数千人的注视下他控马靠近讫活军步卒,像是丢一件什么碍手的东西似得将滴血的胡骑首领丢出去。

    随后,他缓缓地驱动战马转身,根本不顾别人目瞪口呆的表情,看了站在废墟之间的拓跋秀一眼,再次一声大喝“驾!”,战马向废墟的方向奔动起来……

第十一章:时运不济

    “呵……”

    还是那种无意义的音节,不过这次刘风脸上的表情不再是那么平淡,他一副诺有所思的表情盯着远处那孤单的骑士看了良久,然后转头看着旁边的同伴:“君且去罢。”

    文士打扮的人慎重地点头,随后慢慢地退后,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戏剧xìng的发展让漆黑的夜爆发出连绵不绝的欢呼声,久攻不下士气受挫的讫活军将士因为刚才的那一幕重新恢复进攻的**,他们举着简陋的武器显得异常兴奋。

    与之相反,胡骑的首领被杀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虽然还有百主(百骑长)的存在但已经无法改变被打击士气的事实。他们刚才还能够谈笑风生地无视包围的敌军,现在事态急转之下轻松的表情被一种失败的忐忑的心情所取代。

    指挥讫活军作战的刘风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并没有命令军队趁这个机会发动攻击,这令回到废墟正准备处理伤口的刘彦非常迷惑,仿佛是拼着九死一生帮忙却没有得到认可那般,既郁闷又感到挫败。

    战场双方早先的僵持尚算情有可原,目前胡骑士气低落讫活军士气高昂,原先讫活军还会小范围的试探xìng进攻,现在胡骑的抵抗意识变弱讫活军反而不再攻击,事态的发展变得极为诡异。

    拓跋秀被刘彦盯视得有些发毛,她尴尬地笑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的猜测出现了错误,事态并没有如她所料那般发展,讫活军主将没有派人招揽刘彦也没有趁势消灭那股骑兵,这样一来就是有万般的算计也落了空。

    处理完伤口的刘彦转头看一眼战场,他的表情又恢复了冷漠中带着木讷的脸sè:“走吧。”

    正在思考到底是哪里出错了的拓跋秀情不自禁一愣:“此时?”

    刘彦根本没有解释,他向废墟喝“简!”攀上马背,几乎是刚上马简的身影就出现了,不过简的身后却是带着一群“尾巴”,也就是早先那群逃难的人。

    简一出现就憨厚地说:“先生,我们带他们走。”,在他的观念里,这群人已经是他们的财产(奴隶)了,随意将财产丢弃是不对的。

    冷漠和木讷几乎就是刘彦的一切,他扫视那些一脸期盼的人群,一声不吭地驱动座下的战马缓行。

    算计落空的拓跋秀一脸的不甘心,她还想与讫活军牵上线,利用讫活军得到庇护或者帮助,就这么离去似乎与计划不符。再三犹豫后,她对着刘彦喊:“郎君何去?如此何故!乱世男儿理当建功立业,就此离去岂不可惜?”

    刘彦没有任何表示,一人一马仍然缓缓地、缓缓地……向前。

    那边,简乐呵呵地驱使二十来人上马,一副绝对丢弃哪怕一份财产的表现足以令任何自称合格的家老(管家)感到羞愧。在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下,为了不放弃财产只有让那些瘦弱的人两人一骑或者三人一骑,领着人追向刘彦。

    自认为是个为人着想的拓跋秀没有得到刘彦的回应感到异常纠结!没错,他们帮助讫活军的举动十足像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可是……似乎也不该因为讫活军没什么表示就走吧。她想:“要是讫活军忙着作战没时间处理,等有时间过来感谢呢?”,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实在太可惜了。

    如果让拓跋秀留在这里她绝对不敢,所有护卫被杀之后的她现在算得上真正意义的“如若飘萍(孤身一人)”了,无奈之下只有爬上马背赶紧朝刘彦的方向驰骋,期间还不断回顾战场,只差没喊“你们这帮忘恩负义的家伙,还不来致谢!不来我怎么和你们接触?”眼神里满是期盼。

    一脸冷漠和木讷的刘彦内心里其实也很纠结,任谁拼死助战后没有得到回应都会是这种心态。他倒也不是负气而走,心情郁闷难免多想。

    这么一想他发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讫活军占据优势不发动攻击绝对是事出有因,结合战场事态的发展只有一个结论,那便是胡骑的被围是有预谋的,明明能够消灭却毫无动作必然是在诱敌!

    战场不是想待就待的地方,可以预见这场作战的规模会越来越大,既然不被双方认可刘彦不走难道留下来找死吗?

    等拓跋秀追上时看见刘彦他们被人拦下但是没有厮杀心里忍不住一喜,她不得不喜悦,因为拦住刘彦的正是讫活军的步卒。她兴奋地想:“我就说嘛,乱世猛士谁不想招揽?讫活军的主将果然派人来接触了!那……”赶快驱马向前。

    挡住刘彦去路的讫活军足有百余人,他们脸上没有敌意有的只是欢喜和敬重,显然他们知道眼前的人正是刚才冲进敌阵击杀敌酋的骑士。

    刘彦遭遇讫活军的时间并不长,他之所以停下来是在戒备,双方根本没有交谈。

    正当双方不发一语的对视时,拓跋秀出现了,她靠近便喝:“尔等何人!”

    讫活军的将士被喝的一愕,看到是个女人后懒得理会,还是定定地看着刘彦。

    刘彦抬头看了看星空,语气也不知道是冷漠还是平淡:“烦请让路。”

    讫活军的将士再次一愕,其中军官模样的犹豫了一下挥手,“且散开。”,说完对刘彦抱拳以示敬意。

    这下拓跋秀傻了,事情再一次与她的想象不符,讫活军的步卒根本不是专门来请刘彦,这些步卒根本就是事先就待在这里拦截溃兵的!此时此刻,一向认为自己很有智慧的女人充满了沮丧。

    刘彦抱拳回礼。

    一群人即将穿过讫活军时,那名军官又开口了:“壮士!”

    刘彦转头……

    军官意有所指:“壮士何不往东而去?”

    刘彦再次抱拳:“多谢!”

    军官见刘彦听明白自己的意思连连点头,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

    然而,就在刘彦等人离去大约一刻钟后,十余骑来到这里,骑士说明来意:“奉校尉之名来寻。骁果之士可有来过此处?”

    显然,拓跋秀没有猜错,只是发生的有些晚了……

    `

    `

    `

    “呵……”

    还是那种无意义的音节,不过这次刘风脸上的表情不再是那么平淡,他一副诺有所思的表情盯着远处那孤单的骑士看了良久,然后转头看着旁边的同伴:“君且去罢。”

    文士打扮的人慎重地点头,随后慢慢地退后,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戏剧xìng的发展让漆黑的夜爆发出连绵不绝的欢呼声,久攻不下士气受挫的讫活军将士因为刚才的那一幕重新恢复进攻的**,他们举着简陋的武器显得异常兴奋。

    与之相反,胡骑的首领被杀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虽然还有百主(百骑长)的存在但已经无法改变被打击士气的事实。他们刚才还能够谈笑风生地无视包围的敌军,现在事态急转之下轻松的表情被一种失败的忐忑的心情所取代。

    指挥讫活军作战的刘风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并没有命令军队趁这个机会发动攻击,这令回到废墟正准备处理伤口的刘彦非常迷惑,仿佛是拼着九死一生帮忙却没有得到认可那般,既郁闷又感到挫败。

    战场双方早先的僵持尚算情有可原,目前胡骑士气低落讫活军士气高昂,原先讫活军还会小范围的试探xìng进攻,现在胡骑的抵抗意识变弱讫活军反而不再攻击,事态的发展变得极为诡异。

    拓跋秀被刘彦盯视得有些发毛,她尴尬地笑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的猜测出现了错误,事态并没有如她所料那般发展,讫活军主将没有派人招揽刘彦也没有趁势消灭那股骑兵,这样一来就是有万般的算计也落了空。

    处理完伤口的刘彦转头看一眼战场,他的表情又恢复了冷漠中带着木讷的脸sè:“走吧。”

    正在思考到底是哪里出错了的拓跋秀情不自禁一愣:“此时?”

    刘彦根本没有解释,他向废墟喝“简!”攀上马背,几乎是刚上马简的身影就出现了,不过简的身后却是带着一群“尾巴”,也就是早先那群逃难的人。

    简一出现就憨厚地说:“先生,我们带他们走。”,在他的观念里,这群人已经是他们的财产(奴隶)了,随意将财产丢弃是不对的。

    冷漠和木讷几乎就是刘彦的一切,他扫视那些一脸期盼的人群,一声不吭地驱动座下的战马缓行。

    算计落空的拓跋秀一脸的不甘心,她还想与讫活军牵上线,利用讫活军得到庇护或者帮助,就这么离去似乎与计划不符。再三犹豫后,她对着刘彦喊:“郎君何去?如此何故!乱世男儿理当建功立业,就此离去岂不可惜?”

    刘彦没有任何表示,一人一马仍然缓缓地、缓缓地……向前。

    那边,简乐呵呵地驱使二十来人上马,一副绝对丢弃哪怕一份财产的表现足以令任何自称合格的家老(管家)感到羞愧。在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下,为了不放弃财产只有让那些瘦弱的人两人一骑或者三人一骑,领着人追向刘彦。

    自认为是个为人着想的拓跋秀没有得到刘彦的回应感到异常纠结!没错,他们帮助讫活军的举动十足像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可是……似乎也不该因为讫活军没什么表示就走吧。她想:“要是讫活军忙着作战没时间处理,等有时间过来感谢呢?”,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实在太可惜了。

    如果让拓跋秀留在这里她绝对不敢,所有护卫被杀之后的她现在算得上真正意义的“如若飘萍(孤身一人)”了,无奈之下只有爬上马背赶紧朝刘彦的方向驰骋,期间还不断回顾战场,只差没喊“你们这帮忘恩负义的家伙,还不来致谢!不来我怎么和你们接触?”眼神里满是期盼。

    一脸冷漠和木讷的刘彦内心里其实也很纠结,任谁拼死助战后没有得到回应都会是这种心态。他倒也不是负气而走,心情郁闷难免多想。

    这么一想他发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讫活军占据优势不发动攻击绝对是事出有因,结合战场事态的发展只有一个结论,那便是胡骑的被围是有预谋的,明明能够消灭却毫无动作必然是在诱敌!

    战场不是想待就待的地方,可以预见这场作战的规模会越来越大,既然不被双方认可刘彦不走难道留下来找死吗?

    等拓跋秀追上时看见刘彦他们被人拦下但是没有厮杀心里忍不住一喜,她不得不喜悦,因为拦住刘彦的正是讫活军的步卒。她兴奋地想:“我就说嘛,乱世猛士谁不想招揽?讫活军的主将果然派人来接触了!那……”赶快驱马向前。

    挡住刘彦去路的讫活军足有百余人,他们脸上没有敌意有的只是欢喜和敬重,显然他们知道眼前的人正是刚才冲进敌阵击杀敌酋的骑士。

    刘彦遭遇讫活军的时间并不长,他之所以停下来是在戒备,双方根本没有交谈。

    正当双方不发一语的对视时,拓跋秀出现了,她靠近便喝:“尔等何人!”

    讫活军的将士被喝的一愕,看到是个女人后懒得理会,还是定定地看着刘彦。

    刘彦抬头看了看星空,语气也不知道是冷漠还是平淡:“烦请让路。”

    讫活军的将士再次一愕,其中军官模样的犹豫了一下挥手,“且散开。”,说完对刘彦抱拳以示敬意。

    这下拓跋秀傻了,事情再一次与她的想象不符,讫活军的步卒根本不是专门来请刘彦,这些步卒根本就是事先就待在这里拦截溃兵的!此时此刻,一向认为自己很有智慧的女人充满了沮丧。

    刘彦抱拳回礼。

    一群人即将穿过讫活军时,那名军官又开口了:“壮士!”

    刘彦转头……

    军官意有所指:“壮士何不往东而去?”

    刘彦再次抱拳:“多谢!”

    军官见刘彦听明白自己的意思连连点头,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

    然而,就在刘彦等人离去大约一刻钟后,十余骑来到这里,骑士说明来意:“奉校尉之名来寻。骁果之士可有来过此处?”

    显然,拓跋秀没有猜错,只是发生的有些晚了……

第十二章:这是污蔑!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未曾被污染的大气层让星辰变得清晰可见,满天的星星眨动之下大地虫鸣鸟啼,远处偶尔传来低沉的嘶吼声。

    看那被剥皮即将枯萎的大树,它的枝干被风吹动扭曲着张牙舞爪,整个树身摆动之时犹如死去的鬼魂从冥府的深处来到人间。

    马蹄的踏动声由远而近,当前一骑勒动缰绳停止下来,他注视着矮坡上的张牙舞爪的树木跳下战马。看他的举动分明是在观察地形。

    后面跟随而来的十余骑自然也是勒马停止,这一股队伍显得很奇怪,二人一骑或者三人一骑比比皆是。骑跨战马的人似乎很虚弱,有些人看到远处像极恶鬼摆动身躯的黑影时竟是吓得惨叫。

    “噤声!”

    其中一名骑士毫不客气地甩动马鞭抽向那些被惊吓到人,“啪啪”数声之后没人再惊叫连连,不过这些人发抖的频率似乎更高了。

    身躯瘦弱的人,他们的眼神满是恐惧,身上没有任何遮身的布片,不少人甚至身上布满了脓疮。他们的祖先被人称呼为汉人,是东土世界最强帝国的一员,现在他们叫作晋人,在许多地方是最为卑贱的人群,祖先的荣耀早已失去,曾经臣服于汉帝国的蛮夷可以任意辱骂、掠夺、杀戮他们。他们在被欺凌时不能也无法反抗,因为他们的身后没有强悍的武力(后盾),弱肉强食之下弱势群体会有什么待遇不难想象。

    在满是浑身**的人群中有名女xìng让人感觉错愕,她穿着脏乱的兽皮衣裳,面对**的男人们没有任何尴尬,似乎是早已经司空见惯。借着微弱的光源,可以看见那双皱着的柳眉,扁起的樱唇无不表示她此刻的心情极度郁闷。

    “为何止步?”

    有些沙哑的女子声线语气恶劣,不过骑跨战马的姿势却是显出她有过良好的教育,一举一动之间显露出的是一种高贵的气质。不过……再怎么高贵的气质都被那张娇艳但是郁闷的表情破坏了风情。

    先前跳下战马观察地形的人自然是刘彦,他们脱离战场之后一直朝着东方前进,有了讫活军那名军官的提示一路上并没有与大军遭遇,偶尔遇见少数的斥候也都利用地形小心的躲避过去。

    他之所以停下来观察地形是出于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可以称呼为对预知危险的本能,是经历过无数危险所累积的经验。

    杂草丛生的地域,从他们的这个角度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可以看见前方不远处的草丛有陷塌的区域,歪倒的草丛成一条扭曲的线路。

    他刚才前去观察时发现了不少马粪,塌陷的草丛纵宽约有五米,种种线索无不表示这是大量军队行军路过时遗留下来的痕迹。

    听见拓跋秀质问的语气时,他皱了皱眉头,一如既往的当作无视。

    这个女人不知道是神经大条还是过惯了支使人的rì子,她被俘后完全没有身为俘虏的觉悟,起先还有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刘彦的态度,几次后刘彦没有反应开始变本加厉。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刘彦之所以没有反应是因为思想和意识形态的差异,其实也有种懒得与女人计较的心态。只当刘彦放纵是因为她是鲜卑拓跋氏的公主产生忌惮的心理从而不敢冒犯,完全忘记她的护卫被刘彦杀绝的事实。

    公主耶,金枝玉叶的,拓跋鲜卑只是战败并没有被慕容鲜卑吞并,谁知道拓跋鲜卑什么时候卷土重来。再则是,汉人早就失去了所有荣耀,塞外和中原都是胡人的天下,曾经的汉人现在的晋人龟缩在南方苟延残喘,身为胡人的她,身为胡人之最强鲜卑一族的拓跋氏公主,哪怕是拓跋鲜卑战败了,她还是有高高在上的资本。

    掌握了大概的信息后刘彦折身返回,这个冷漠的男人扫视诸人一眼翻身攀上马背,不发一语地驱动战马向前。这一次,他不再是缓缓而行,而是纵马驰骋。

    简牢牢记住自己家老的责任,仍然像守财奴那般尽责的收拾财产赶紧跟上。

    至于拓跋秀的心情则是更加郁闷了,若不是有和刘彦交谈过的经历,她尽管可以将刘彦当成哑巴,可刘彦偏偏能说话却那么的沉默寡言……

    “着实恼人!他一贯如此吗?”

    简迷惑地转头看向说话的拓跋秀,他根本听不懂的中原话。

    拓跋秀良久没有得到回应更加气恼,没有俘虏自觉的她竟是甩出马鞭抽向简。

    驰骋当中的简听见破空声伸手抓住抽来的马鞭,凶狠怒斥:“不要忘记你也是奴隶!”

    险些被拽下战马的拓跋秀被喝得一愣,用鲜卑语怪怪地问:“你……会说话?”

    简忙着约束财产懒得理会。

    “一对奇怪的主仆!”拓跋秀好奇极了:“你也是晋……汉人?”

    简倒不像刘彦那么惜字如金:“汉人?噢!皇族,我懂的。”

    这下轮到拓跋秀吃惊了:“皇族!?你说那……(家伙),他是皇族?”

    简一副“有什么好奇怪的?”的甩一眼拓跋秀不再理会。

    大惊失sè的拓跋秀被这个消息震撼得目瞪口呆,她仔细回忆最近有哪个国家被灭了,刘彦到底会是哪国的亡国皇族,可是想了半天越想越混乱。这个乱世之秋被灭的国家实在太多了,今天这个国家刚刚成立明天马上被灭,乱七八糟的世道皇族一大把。

    想了半天,她开始从姓氏入手,如今姓刘的人并不少,刘姓立国的却是不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得,她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态:“匈奴!刘姓皇汉!原来他是匈奴人,还是匈奴人的皇族,难怪能有这个气势!”

    众所周知,南匈奴臣服于东汉后有大量的匈奴贵族被赐予国姓(刘),汉朝崩溃后这些匈奴贵族并没有放弃刘姓,他们之中的一名叫作刘渊的匈奴人率领军队攻进晋朝(西晋)首都长安,俘虏西晋皇帝后喊出“灭晋复汉”的口号,刘渊称呼自己的政权叫作“皇汉”,自此不管是胡人还是晋人都将匈奴人称呼为“皇汉人”。

    坦率而言,当今天下自称汉人的人已经不多,原因是汉人这个称呼成了匈奴人的代名词,而匈奴早就覆灭。正统的汉人苗裔因为西晋有忌讳禁止自称汉人,又有匈奴人自称皇汉的关系不愿意自称汉人。汉人彻底成了负面的称呼,不得不说这真是不可思议。

    胡思乱想中的拓跋秀脸sè十分的jīng彩,她根本没有去向刘彦证实就接受了刘彦是一名“皇汉”的“事实”。虽然她还没搞懂刘彦为什么那么同情晋人,可是这些已经完全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刘彦的利用价值成倍增长!

    那边,又再一次勒马不前的刘彦如果知道自己被误会成匈奴人的“皇汉”不知道是该郁闷吐血,还是恶狠狠地将一切误会的始作俑者简活生生的掐死……

第十三章:冰冷凶戾

    石虎的死亡不可避免的让羯赵政权爆发了内乱,帝位之争原本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情,可是后面的事态发展却是令人始料未及。羯赵太子石世为了打击对手采取了引起种族冲突的措施,不断地使用舆论引起国人(胡人)对燕王石斌麾下大将石闵(冉闵)的不满,最终引爆了一发不可收拾的种族屠杀。

    此刻的中原大地已经不能只用简单的战乱来形容,种族冲突的结果就是,地不分东南西北、人不分男女老幼,几乎整个中原地区每时每刻都在流血。中原地区的种族屠杀向周围蔓延,羯赵、仇池、成汉(已被恒温收复)、前凉,只要是有胡人和汉人的地方就有杀戮。

    由于石世首先下令对领地内的汉人进行屠杀,命令具体是什么样的内容无从得知,野史也就记载了《灭汉檄》(又名(杀汉令)的片段。

    早被破坏殆尽的生产体系,胡人极少拥有铁器,用来农耕的工具是木犁、木推(铲子),这样的情况下汉人基本不可能拥有多少铁器。讫活军是汉军,他们的武器大多是削尖的木棍,这样还能奢求普通的汉人能拥有铁制的武器吗?

    汉人在中原是名副其实的弱势群体,面对胡人的杀戮汉人根本无力抵抗,一时间哀鸿遍野。

    《杀汉令》存不存在不用考究,汉人面对的屠杀却是血淋淋的事实。

    作为整件事情的导火索,石闵从对抗慕容鲜卑的前线回到腹地后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情无从得知。事情的发展说明了一切,他的态度是不回应石世关于血统的言论,联络讫活军统帅李农回击石世麾下的军队,接连不断的大战理所当然的爆发了。

    刘彦等人遭遇的那场作战就是其中之一,或许是巧合还是其它,那地方正是让战争规模扩大的沙场。

    不是那个时代的人无法理解局势到底有多么混乱,遍处都是厮杀的人群,尸体成了最常见的东西,被杀的汉人头颅被砍下。一颗颗脸上带着恐惧或者不甘的人头被堆积成金字塔的形状(京观),无头的尸体挂满了每一座城池的城墙,荒野之中不难遇到被丢弃的尸骸,他们可以是腐烂得浑身满是蛆虫,可以是残缺的碎尸,更加可以是明显被虐杀的残躯。

    刘彦驻马不前并非没有原因,在他的眼前正是几座被胡乱堆叠起来的尸体,尸山上面很少有穿戴衣裳的尸骸,一股股血流顺着低洼的地带流淌。

    没有恶臭,有的只是浓烈的血腥味,这说明这些人死亡的时间并不长。

    血腥味引来了野兽,眼睛发绿的狼群和野狗,胆子突然变大的老鼠,甚至是凶猛的虎豹,它们不需要为了食物展开争夺,摆在眼前的是取之不尽的人肉!

    这一刻,刘彦战栗了,不是因为害怕更加不是恐惧。他的脑袋“嗡嗡”作响,眼睛无神地注视一具具束发**的尸体,似乎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呆滞地看着,就是那么看着……

    野兽低沉的吼叫着,它们张开血盆大口,用锋利的爪子刨,用牙齿撕咬血肉,一具具原本就不那么齐全的尸体被撕得不复人形。

    晚来的人被面前这幅震撼的场面惊得目瞪口呆,拓跋秀看见几只野狗互相扯着肠子“吧唧吧唧”啃咬,她先是脸sè发青随后干脆利落地在战马上俯身大呕。

    同样身躯**拥有束发的人,他们是什么样的反应?没有!完全没有反应,他们的眼神变得更加麻木了。对于他们这些逃难的人来说,胡人残暴汉人无力抵抗,这种场景不是第一次经历,也不可能是最后一次看见。

    “他们是汉人吧?”简对这样的场面无动于衷:“羯族人真是浪费,汉人可以种田,可以帮忙放牧,为什么要杀掉呢?真是太可惜了,我们鲜卑人就不会这么干。”

    羯族是胡人,鲜卑也是胡人,可是他们从来没有将对方视为同族。相对于羯族的残暴,鲜卑人更加懂得利用,对于鲜卑人来说汉人是财产,杀掉不服管教无法干活的汉人是理所当然,至于无差别的屠杀那是舍不得干的。

    刘彦该是什么样的心情?他将目光从尸骸上收回来,视线转移向左前方突然出现的火光,初步判断应该距离这里有两公里左右。

    此时,他不再只是冷漠而是冰冷,冷厉的眼神和紧握缰绳的双手,给人的感觉只能用凶戾来形容。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简很自觉的噤言,待发现火光时注视刘彦等待指令。

    一道畏畏缩缩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他说:“老爷,我们快走吧?等被追上……被追上……我们都会死的。”

    刘彦扫视过去,说话的是一个和三人同骑的人,由于光线太暗根本无法辨别出年龄。

    十分不可思议的,面对野兽啃食尸体时无动于衷的人群被刘彦这么一扫视竟是吓得情不自禁的惊叫,有几个人甚至跌落下马。

    原本在啃咬尸体的野兽听见有动静纷纷转头看来,它们仅仅是看一眼又低头撕咬尸体。也是,不用浪费体力捕猎就已经有那么多的食物了,它们没那个闲情雅致理会突然出现的刘彦等人。

    在刘彦直勾勾的注视下,刚刚出声的那人脸sè由苍白转为青绿,他喉咙发出奇怪的声音,眼睛白仁直翻,不一会竟是脑袋一垂被前后两边的人夹着没有动静了。

    “嗯?”正等待下文的刘彦看见那人奇怪的举动不由感到迷惑,见那人什么都没说有些郁闷:“你想说什么?”

    令人压抑的沉默……

    刘彦有些不耐烦地驱动战马向前,这一举动产生的后果是原本骑在战马上的人哆哆嗦嗦的下马跪在地上,而失去前后支撑点的那人轰然倒向地面。

    简和拓跋秀双双一愣,两人面面相觑之后露出崇拜和钦佩的表情。他们已经明白发生什么事,那人分明是被活活的吓死了。想杀人简单,想吓死人却不容易,他们跟随或者被迫跟随的人竟是能用眼神就将一个原本活生生的人给吓死!此情此景,他们能不崇拜和敬佩吗?

    刘彦看着这一幕怔了怔,“呃……?”,他一脸的错愕和难以置信,下马一探鼻息才反应过来,说话的人竟是……死了!?

第十四章:祖宗啊,我们来了!

    应该觉得勇猛和荣耀吗?不!此时此刻刘彦心里充满了悲哀与耻辱,舐犊之情不会只出现在亲人身上,绝难的环境会使得同乡变得亲近,哪怕前一刻双方都不认识只要知道是同乡都会产生愉悦和依赖的心理。这种现象在同族之间依然适用,面临满是强横胡人的世界,同族之情愈加浓烈。

    他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与陌生的人为伍,唯一能安慰自己的是“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我的族人”的念想……

    虽然这些族人实在太孱弱了,可他们还是族人!

    刘彦回头往尸骸看去,再看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同族……

    曾经,他以为自己看到太多族人的惨况不会再悲伤,总是将自己装得冷漠,以为只要冷漠就不会伤心。他也知道那是在自欺欺人,虽然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但是自己绝对无法欺骗自己。

    “呼!”

    吐出一口浑气,刘彦没有去安慰瑟瑟发抖的同胞,太多的经历让他知道安慰根本没用,胡人几十年来的屠杀和震慑已经让中原地区残存的汉人失去尊严,残存的汉人们像是被驯服了那般只会忍受。

    想改变这种情况需要英雄,汉人是一个极度依赖英雄的民族,他们已经习惯了在英雄(上位者)指示下才会做出反应。刘彦不是英雄也没有做英雄的资格,但是他知道会有人站出来振臂一呼,而且那个时刻即将来临!

    “找个地方躲起来!”刘彦重新上马,他检查着自己的战具:“简,你照顾他们。”

    简虽然不知道刘彦想做什么也没问,他必须让自己学会服从。

    倒是拓跋秀观察出了一点端倪,刘彦检查战具时不断看向火光的位置,这让她感觉非常不妙。

    一如既往的,刘彦不会去解释自己要干什么,他正在用腰带束紧腹部的伤口,那双盯视火光位置的眼眸,里面的杀意越来越浓。

    “你……”拓跋秀显得着急无比劝解浑身透着凶悍的刘彦:“郎君作甚?切莫冲动!”,她可不想陪着刘彦一起死,特别是轻举妄动导致的死法。

    刘彦回首咧牙笑了。

    诡异的笑容令拓跋秀打了个寒颤,事关自己的生死她强忍着恐惧:“万人敌乎!骁果乎?郎君有勇,此非勇力可担(担当),莫……”刘彦已经驱动战马绕过尸骸堆远去。

    冲动么?谁没有冲动的时候呢。刘彦不否认有冲动的因素,但是不管是不是冲动事情必须做。

    他们一路走来先是不断遭遇斥候,刚刚竟是发现了大量军队行军的痕迹,可以想象战场已经扩展到附近,这个时候想要隐秘地脱离战场几乎是不可能。

    即将变成战场的区域,单单依靠他的勇猛必死无疑,现在应该做的是找到组织,寻来或者投靠别人结为助力。

    火光是被点燃的战场,远远望去到处都可以看见在搏斗的人群,杀伐声和惨叫声成了主旋律,偶尔还能听见战马凄厉的嘶啸声。

    那是一座并不大的村落,说是村落其实并没有多少建筑物,此时那些建筑物大多被点燃,厮杀的人群混成一堆显得极为混乱,他们之中极少人才拥有像样的武器,更多的是在用木棍、石头搏斗。

    刘彦停在边缘注视,他闻到了焦臭味。

    火光的照shè下地上散散落落躺着尸体,有时候会突然出现哀号,然后一个浑身冒火的人从被点燃的建筑物冲出来。没人去理会痛苦嚎叫浑身着火的人,他们在地上哀嚎翻滚,没一会就不动了。

    皮革与刀刃的摩擦声,刘彦抽出了自己的战刀,他驱动战马加速,眼睛盯着前方,那里有数百人惨烈的厮杀着,一股束发的人群被白sè人种围攻。

    搏杀的场面并不火爆,束发的人群少数拿着石头,极多数人只能用拳头和牙齿,几乎每个人身上都带伤,情势显得岌岌可危。

    “嘚嘚——”

    马蹄声滚动着,马上的骑士没有呐喊,他只是沉默着驰骋!

    搏杀的场面被马蹄声吸引暂时停顿了,他们纷纷看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羯人看到来的是一个**着上身没有束发的骑士时,他们狞笑着没做理会。汉人与国人(胡人)不同,汉人讲究身之体发受之父母的传统,根本不会是这般模样。他们已经快要杀光这里的汉人了,这个时候来的只要不是敌人的援军,那么来什么人都无所谓。

    本来已经支撑不住的汉人心里沉到了谷底,他们悲愤嘶吼着,沙哑的吼叫声里充斥着绝望:“皇天啊,祖宗啊,我们来了!”

    汉人有着崇拜自己祖先的传统,这是绝对不会舍弃的传承信仰,正是这份传承延续了汉民族没有失去未来。

    驰骋之中的刘彦听见那句“祖宗啊,我们来了!”彻底的心悸了,他也有这份信仰,这是汉民族除了龙图腾之外最重要的传承!

    举起的战刀,一声炸雷从刘彦口中吼出:“杀胡!”,高速驰骋的战马将一个挡在路上的羯人直接撞飞,骨裂声中飞出去的羯人又碰到几个yù上前的人。

    “杀胡!!!”

    利用战马驰骋的速度,递出去的战刀畅饮到献血,骑士与羯人交错而过时,后面不断飘起人头,数具失去首级的尸体软倒在地。

    即将获胜显得兴高采烈羯人愣住了,满心绝望的汉人们感到难以置信,他们此刻或许有着共同的想法,那便是错愕。

    羯人看到这一幕错愕后随即怒火攻心,他们顾不得去理会那些摇摇yù坠的猎物,嚎叫着冲向那个偷袭杀人的卑鄙骑士。

    不得不感到难以置信,各地的汉人事先根本不知道胡人会暴起杀人,他们没有援军没有武器,到处都有汉人被屠杀殆尽。

    前一刻他们已经知道无法避免死亡,喊出了汉民族几乎是最悲壮的呐喊“祖宗,我们来了……”,下一刻突然出现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骑士,这个骑士用着亲切的语言在喊“杀胡!”。

    灵魂的共振,同一种语言的汇集——杀胡!!!

    【如果您喜欢本书,请收藏;如果您刚才也产生共鸣,请投票。】

    <ahref=http://www.>起点中文网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0024/ 第一时间欣赏汉血最新章节! 作者:荣誉与忠诚所写的《汉血》为转载作品,汉血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汉血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汉血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汉血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汉血介绍:
马踏匈奴,封狼居胥!
远征西域,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汉民族所有荣耀和尊严都伴随着“黄巾之乱”“董卓乱政”被彻底埋葬。
当三国的门阀豪强们为了争权夺利互相攻伐的时候,他们或许只看见站在高处手握生杀的权利。
所有的英雄故事、威风凛凛、不可一世、黄图霸业……几乎耗光了汉民族的精血!
建立晋朝的武帝司马炎,他在窃喜获得天下的同时,北方的胡人睁开了阴森的眼眸露出了残暴的獠牙!
很多人并不知道那一段被刻意隐藏起来的历史……
你不会相信:这是一个汉人濒临灭绝的时代!汉人的地位比之猪狗野兽尚且不如!
冉闵,这一位为了活下去发出《杀胡令》的英雄,在一些人无视《杀汉令》为前提被刻意地塑造成残暴的代名词。殊不知,没有冉闵,他们怎么能够使用汉字去为胡人歌功颂德?!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汉人连死后想要一抔黄土埋身都成了奢望?汉血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汉血,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汉血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