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甘宁负荆入州府 张松脱罪为贼首
“这个人嘛,我已暗中派人调查清楚,是巴郡临江人,名叫甘宁,人称锦帆贼,本在巴郡一带活动,最近才流窜到成都一带”,刘循道,他故意说是自己暗中派人调查清楚的,就是要手下将领相信自己的掌控能力,让他们不敢生二心。
实际上,刘循知道甘宁这个人,不过是仗着自己是穿越者而已,当然这件事他是不会说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主公对这人志在必得,看来主公对此人了解得很清楚,这人必有大才”,张松咂舌道,“主公最近一直在忙着处理流民的事务,还把益州的大小事务了解得如此清楚,真是精力过人哪。”
“看来我们这些手下官员的一举一动,都完全在主公的掌握之中,在主公手下做事,可得加倍小心”,法正不敢再往深处想了。
“我敢肯定,三天之内,就算抓不到这个甘宁,他也会主动来降”,刘循信心十足道,“估计不日就有消息了。”
这句话一出,又是满座皆惊。
可能是神棍装惯了,刘循自己都觉得,自己装神弄鬼的本领越来越熟练了,都到了面不红心不跳的地步,差点连自己都有些相信了。
就这么一句话,把法正张松等人全部雷得外焦内酥,丫不愧是练雷光真气的主儿啊。
在刘循手下当官,心理素质还真得超强,要经得住忽悠,不然的话,指不定哪天心脏病就要发作。
第一天,衙门的捕快出动,抓到了一个销赃的商铺老板,在老板家中搜出了不少财物,经卓家家丁辩认,正是卓家被抢的财物。
“再探。”
“报,衙门顺藤摸瓜,已经抓到了三名贼子,正在审问”。
“报,三名贼子对抢劫卓家一事供认不讳,又供出了五名同伙。”
“报,目前已经抓住了十名同案犯,犯人供出贼首名叫甘宁,巴郡临江人。”
“报,巴郡太守颜严飞鸽传书,正依州牧之计行事,一切进展顺利。”
“报,徐公明在卓家潜伏了一天,没发现贼人前来偷袭。”
“传令徐晃,继续潜伏待命,不准轻举妄动。”
“得令。”
“报,一伙客商模样的人推着一架贩枣车,试图通过关卡逃离大邑,经盘查,车上藏有刀枪。见事情败露,这些人便取出刀枪,企图强行闯关。丢下几具尸体后,这伙人已逃往山林,官兵正在追捕。”
“甘宁啊,甘宁,你这个锦帆贼,仅凭百人竟敢闯曹操大营的虎将,想要逃出我的手掌心,做梦。你注定了是我刘循的人,孙权再想得到你,休想”,人还没抓到,刘循已经在意淫了。
“想想孙权那句‘孟德有张辽,孤有甘兴霸,足以相敌也’就觉得兴奋,以后这句话要由我刘循来说了。”
“报,那伙客商模样的贼人已经被我捉到,他们供认是甘宁的手下,已经收监,听候大人处置。”
“先好酒好肉款待,等抓到甘宁再一起发落。”
第二天。
“报,一伙贼人想从水路逃离大邑,全部被抓住了,经审讯,正是甘宁一伙。”
“报,成都城内一废弃的民房内,发现大量金银,很可能是甘宁藏身之所。”
“报,大人所要之人,颜严太守已派人护送到了成都,等候大人的指示。”
“叫张任将军依计行事。”
“得令”。
“报,成都城内所有的客栈已清查完毕,据三家客栈的伙计描述,昨天客栈住的客人,极有可能有甘宁在内。这三家客栈分别是锦城、锦官、新民。”
第三天。
刘循正在州府大堂办公,手下来报,“堂下一人,背负荆条,自称甘宁,前来面见州牧大人请罪。”
“果然不出大人所料,这个甘宁来投案自首了”,张松、法正对视一眼,吃惊不小。
“飞鸽传书,通知徐晃,甘宁已擒,急速回成都。”
“飞鸽传书,通知益州各大衙门,甘宁已擒。”
“飞鸽传书,通知各关卡守军,可以撤掉关卡了。”
……
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地分发下去,刘循的面上现出了微笑。
“把甘宁押上来。”
不多时,刘循的亲兵就押上一条背负荆条,五花大绑的汉子,此人大约三十多岁年纪,相貌粗豪,满脸虬髯。
亲兵一捺甘宁的肩膀,强行让他跪下。
“堂下何人?”
“回大人,罪人甘宁。”
“甘宁,你可知罪?”
“草民知罪。”
“你有何罪?”
“草民不该强抢卓家财物,还妄想强娶卓家二小姐。”
“你这样前来认罪,就不怕本官把你一刀斩首,以正纲纪。”
“大人不会杀小人。”
“何以见得?”
“大人要取天下,当然不会自毁长城。”
“嘿嘿,你倒是很自信。”
“大胆贼子,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杀人越货,不杀何以正纲纪”,刘循一拍惊堂木,“来人,把这个贼子推出斩首。”
左右架起甘宁就往外走,甘宁面无惧色,大踏步往外就走,并不回头。
刘循连忙向张松使了一个眼色,张松会意,忙道:“且慢,大人,我有话说。”
“把犯人推回来,且听他说些什么。”
左右忙把甘宁推回,照样把他捺到地上跪着。
“张松,你有什么话?法不容情。如果你胆敢为犯人开脱,与犯人同罪。”刘循喝道。
“属下不敢?”
“哦,你倒是说说,为何阻止我斩甘宁?”
“主公要斩甘宁,是说他杀人越货,强抢民女,据我所知,这些事情目前都没有证据。”
“是吗?卓家多人亲眼目睹,甘宁率人多次抢夺货物,杀人夺财,还企图强抢卓家二小姐,甘宁刚才也亲口承认了。甘宁,你还有何话说?”
“甘宁服罪,这位兄台,多谢你的美意,我自愿受死?”甘宁昂首道,“只可惜我甘宁一身武艺,却报国无门。”
“甘兄有何冤屈,说出来,我定力保兄台?”张松拍胸道,“咱们主公并非不明是非之人,只要甘兄确有冤屈,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甘宁低头沉默不语。
“甘兄强抢卓家二小姐一事,好像事出有因,到底怎么回事?我观兄台并非穷凶极恶之徒,不然也不会主动投案”,张松边说边向甘宁眨眼。
“卓家二小姐与我偶然相遇,二人投缘,于是私定了终身。可没想到,当我如约前去提亲时,卓家竟然听信谗言,埋伏了人要杀我,我才扬言要去抢亲”,甘宁不是笨人,见张松一心为他开脱,当即借坡下驴。
“这么说来,你抢亲之举,情有可原。况且并没有付诸实施,依大汉律令,不能据此定罪”,张松道。
“那你杀人越货一事,可是真的?”张松继续使眼色,进一步诱导道。
“杀人一事,绝对没有,我有证人啦,大人。抢劫财物,那都是别人栽赃,不足为凭”,甘宁叫道。
“那么说来,别人指证你是贼首一事,也是冤枉的罗?”
“大人明鉴,的确如此,贼首是个号称锦帆贼的人,与小人同名而已。”
“州牧大人,看来这个人实是不该杀。此人主动来投案,有自首情节,这是一不该杀。这人武艺高强,目前国家多事之秋,正是用人之际,应该让他戴罪立功,这是二不该杀。还没有查明实情,就胡乱杀人,老天不许,这是三不该杀。”
“依我看来,这个甘宁,多半是个替死鬼,说不定是别人花钱让他来顶罪的。还请大人明察秋毫,不要冤枉好人才是”,张松对着刘循拱了拱手道。
“既如此,先把甘宁打入死牢,等我查明真相,再行判决”,刘循心中暗笑,表面上却一付铁面无私的样子,“来人,把甘宁打入死牢,退堂。”
“威——武——”,一班衙役面无表情地唱道。
等到屏退一干人等,刘循忍不住笑了起来,“张松啊,张松,你这张嘴,可真是能说啊。前段时间那些流民说我的医术能生死人肉白骨,我看你张嘴也能把死人说活。”
“主公夸奖,你的医术能生死人肉白骨是真的,我这嘴能生死人肉白骨那是主公的抬举。”
“那个甘宁怎么办,就这么把他甩在牢房。主公把他抓起来的目的,不是要用这个虎将吗?”张松问道,心头纳闷,“主公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啊。”
“用是要用的,不过,这小子身上的戾气太重,不杀杀他的威风,他还不会醒悟”,刘循一语道破天机。
“哦,主公的意思,属下明白了。就先把他晾在牢里几天,吩咐狱卒,让他尝一尝牢饭的滋味。”
“好好收拾一下他,多给他吃点杀威棒,但是记住了,不准伤着骨头,更不准伤他性命”,刘循严厉地道。
“遵命,属下会亲自监督这件事,从今以后,锦帆贼甘宁已死。活下来的那个,是主公的爱将,忠肝义胆,英勇无双的甘宁”,张松道。
“等会你先给他安排一顿饱打,找个有经验的狱卒,要打得皮开肉绽,着实让这小子痛几天。但是,又不能真的伤筋动骨。这帮家伙经验丰富得很,会拿捏好分寸的。让这个家伙两三天下不了床,将养个几天才能好。”
“这事儿过后,你再想办法折磨一下他,消磨一下他的戾气。最后还让他陪一下法场,亲眼看一看他的同伙是如何被砍头的。在最后关头,才把他放回来。”
“等一切都差不多的时候,你再去把他放出来,就说是收了他母亲的钱财,才把他放出来的。我会安排他母亲配合你的”,刘循面无表情道。
最后一招,刘循是防止甘宁对张松从此感恩戴德,他不想手下人结党。所有的人都只能忠于他刘循。
“主公,你是如何断定甘宁会来投案自首的?”张松弱弱地问了一句。
“呵呵,等会儿张任将军过来,你问问他就明白了”,刘循打了个哈欠。
第二十九章 擒贼先擒王 收人首收心
张松领令,自去狱中“款待”甘宁去了。不多时,张任前来缴令,“主公,一切都已办妥,甘宁的老母已经安置好了。”
“老夫人的情况还好吧?身子骨如何?她对咱们给她的好处满意吗?”刘循连珠炮般发问。
“主公放心,老夫人的身板硬朗着呢,吃得睡得。颜严太守按照你的吩咐,给甘老夫人送去田契房产,老夫人一路称颂主公的仁德。”
“哦,她还说了什么?”
“老夫人说,她儿子自小不喜读书,就爱舞刀弄棒,任侠使气。主公能让其浪子回头,她感激不尽,必然会劝儿子以后为主公效力。”
“想不到这个甘老夫人还很懂道理,不像一般的民妇?”
“老夫人原来也是书香门第,知书识礼的人,不过家道中落了而已。”
“她儿子抢回来的金银,财物,她都原封未动,只盼他能浪子回头”,张任道,“颜严找到她时,还未表明来意,她就主动交出金银财物,希望免儿子一死。”
“颜严按照主公的吩咐,好言抚慰她。不仅没要她的东西,反而送了她田地房产。老夫人冰雪聪明,很快就领会了颜严的意图。”
“这下放心了,甘宁这块石头,我快要把他打磨成美玉了”,刘循松了一口气,“二弟,这次辛苦你了,帮我得到了一员虎将。”
“都是主公神机妙算,小弟不过是做了点份内之事而已。”
“二弟,你倒是说说,怎样降服甘老夫人的?”
“颜严接到主公命令,把甘老夫人送来成都后,遵照主公的指示,我一面好言抚慰,向她陈说厉害。一面四处张贴告示,说甘宁母亲已被抓,如不投案自首,立即处斩他的母亲。”
“我同时带着甘老夫人在成都城内转了一圈,让甘宁知道母亲的确已被抓住。”
“因为事先与甘老夫人说好了只是演戏而已,主公的真实目的是要
把甘宁收为心腹。老夫人聪明绝顶,很是配合,主动装做一付凄惨之象,甘宁果然来投案了。”
“想不到甘宁竟然是个孝子,难得。”
“甘宁自幼事母至孝,这是甘老夫人告诉我的,看来她教子有方。”
“自古忠臣出孝子,收服甘宁更有把握了。”
“主公求贤若渴,这次得到甘宁,更是如虎添翼,末将恭喜主公”,张任道。
“咱们益州军这只猛虎,久蜇深山,是时候该动一动了”,不知不觉间,刘循语气中开始霸气流露。
“二弟,走,咱们一起去见一下甘老夫人。要收服甘宁,先收服他的老母”,刘循心情极好,兴致勃勃地道。
“好,甘老夫人就在我家,由我老婆亲自照看着,咱这就去我家”,张任道。
“你倒是挺用心的”,刘循赞赏道,他很庆幸得到了张任的效忠。刘循有今天,很大程度上是张任帮助的结果。
何况,这个结拜兄弟还救过刘循的命。
在张任府上见到甘老夫人的第一眼,刘循就暗自点头,怪不得甘宁如此厉害,她这老娘就非同一般。
老太太虽说已是花甲之年,却是红光满面,精神矍铄,不像一般的老妇人那样老态龙钟。
“甘伯母,这位就是州牧大人”,张任忙给老太太作了介绍。
“原来是州牧大人,老身老眼昏花,不识咱们益州之主,还请恕罪”,老妇人赶紧屈膝躬身,准备行礼。
“伯母不必多礼,请上座”,刘循连忙扶住甘老夫人,把她搀到上方的座位上。(剪烛按:汉代还没有发明桌椅和床,刘循当州牧后,为了方便,在益州重要官员中进行了推广,主要官员张松、法正等人家中都置办了上述家具。)
“老身不过一民间蠢妇,州牧大人这声伯母,实在是愧不敢当”,甘老夫人面有惭色。
“伯母不必过谦,尊老敬贤,理所应当。刘循不才,不过蒙先祖余荫,舔居州牧之位。今日不叙尊卑,只论长幼”,刘循笑呵呵地道。
“老身一价妇人,又垂垂老矣,无法为州牧大人效力了。我儿甘宁,武艺超群,熟读兵书,就让他为大人牵马坠镫,以报大人的恩情”,甘老夫人心里明镜似的。
“伯母深明大义,刘循感激不尽”,刘循施了一礼。
“大人不必如此,折煞老身了。我儿虽然武艺超群,却是任侠使气,有时难免胡作非为,大人要老身做什么,只管吩咐就是”,甘老夫人道。
“知子莫若母,甘宁此人虽说忠肝义胆,勇猛无双,却是戾气太重。我打算挫一挫他的戾气,然后才委以重任”,刘循直言不讳地道。
“我懂得大人的意思了,我会全力配合大人的。犬子罪孽深重,大人不但饶他不死,反而加以重用,老妇人感激不尽”,甘老夫人屁股离开椅子,硬是对着刘循深深一揖。
见老夫人如此倔强,刘循一声苦笑,只好再次还礼,说些客套的话。
搞掂了甘老夫人,余下的事情就顺风顺水,一马平川了。
张松安排人给了甘宁一顿杀威棒,打得甘宁皮开肉绽。接下来又变着方儿折磨他,虽说最后都适可而止了,却也让甘宁吃尽了苦头。
甘宁眼看自己一身武艺,看样子却要死在牢狱之中,心中悔不当初。
这时甘老夫人出现了,一付慈祥之态,说是已买通了刘循手下的红人张松,让儿子放心。
**到了,张松安排甘宁陪了一下法场,把几个和甘宁一起打家劫舍的家伙砍了脑袋。
看着同伙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甘宁虽然表面上面不改色,内心的触动可想而知。
最后时刻,张松才出现,阻止了刽子手,从鬼门关前把惊魂未定的甘宁拉了回来。
“甘宁兄,让你受惊了,州牧大人已经查明你是冤枉的。不但免了你的死罪,还准备封你做水军提督,快随我去拜见州牧大人吧”,张松一脸的奸笑。
“多谢张松兄为在下求情”,甘宁淡淡地道。
由于刘循刻意的安排,甘宁认为张松不过收了自己母亲的银子才推荐了自己。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甘宁对张松并无丝毫感激之情,反而暗中怪他为什么这么迟才来,害得自己险些人头落地。
州牧府中,刘循亲自为甘宁设宴压惊,“甘宁兄,我已完全查清了,这是个误会。甘兄忠义无双,武艺出众,我准备任命你为水军提督,统领益州水师,不知你意下如何?”
“蒙州牧不弃,甘宁感激之至。家中高堂年事已高,无人照顾,甘宁想回家把老母接来,再走马上任”,这是个典型的孝子。
“早就听说甘兴霸是个孝子,果然不假。来人,请甘伯母”,刘循双手一拍,左右便搀着一个花甲之年的老太太走了过来。
甘老夫人早就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儿啊,你受苦了”,老夫人抚摸着儿子的头,动情地说。
“娘,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巴郡老家吗?你没受什么苦吧?”甘宁一脸的疑惑。
“傻孩子,娘能受什么苦。咱们是苦尽甘来了,州牧大人不仅在巴郡给我们买了一所大宅子和百亩土地,还送了不少的丫环仆妇听我使唤。”
“这还不算,州牧大人还给我在成都买了一所大宅子,赠给了不少金银财物,张任将军还认了我做干娘。咱家不再是以前那个寒酸样了,你还担心什么。”
“咱们家有今天的一切,全都是拜州牧大人所赐啊”,老夫人由衷地道。
“州牧大人,甘宁愿供驱策,为大人征战沙场,开疆拓土”,甘宁翻身拜倒,言辞恳切。
“甘提督,快快请起,你的忠义,我完全明白。”
此时此刻,成都东市,正在上演一场闹剧。
“锦帆贼甘宁一伙,杀人越货,强抢民女,为正纲纪,杀无赦”,监斩官满脸严肃,一身正气,字正腔圆地念道。
“看啊,那就是神出鬼没,经常在川江上抢劫的锦帆贼。”
“要不是州牧大人为民除害,这伙人不知还要祸害多少人。”
“州牧大人英明,上任以来,一年之内便扫清了境内的强贼。”
“想不到,鼎鼎大名的锦帆贼首领,竟然是个小白脸,人不可貌相啊。”
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他娘的,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不过就是睡了几个官吏的老婆,还是那些娘们主动勾引我的。被打入死牢不说,临死还要帮人顶罪,老子不服啊”,小白脸张嘴狂吼,却一句话都说不出,舌头早就被割去了。
“时辰到,开斩”,数十柄鬼头刀高高举起,落下之后,世上再无锦帆贼。
当然,这当中除了几个是供出甘宁的真锦帆贼外,大部分是监狱中提出来的死囚。
反正锦帆贼出没的时候大都蒙着面,真正见过锦帆贼还活着的实在不多。
这为数不多的人就算知道,也不见得敢随便诽谤州牧大人,就算敢,也不见得有人会信一向爱民如子的州牧大人会干出这种事。
卓家庄早就收到了锦帆贼甘宁被处死的消息,全庄上下一片欢呼。
如今,刘循的实力进一步壮大,新补充了一万多兵力不说,更得到甘宁、徐晃这样的勇将。
平定赵韪叛乱之时,益州多少伤了一些元气,加上内部不稳,无暇顾及其他。
如今,实力大增,刘循的心思有些活泛起来啦。
“韬光养晦这么久,益州军是该与各大诸侯较量一番了。”
“这第一刀,是砍向张鲁好呢,还是剁向刘表妙呢?”刘循有些举棋不定。
“传令下去,水师扩军,从明天起招募新军。”
命令一出,前来报名的人络绎不绝。
一个个熟悉的身影,蜇伏民间一段时间后,又来到了甘宁的面前。
曾几何时,那些在川江上弄潮的鬼影,从此将堂堂正正地出现在阳光下,在更宽广的天地中翻江倒海,播云吐雾。
因为,这次,他们有了一个合法的名字,叫做“益州水师”。
第三十章 甘宁佯攻荆州 刘循暗图汉中
由于先前刘循扫清境内的流寇,大力抑制豪强地主的势力,把土地分给贫苦农民,这一系列的措施,已经深得益州百姓的拥戴。
益州水师扩军的消息一传出,很多百姓都来报名。刘循让甘宁全权负责水师工作,这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当然,昔日甘宁手下的锦帆贼,大部分又重新聚于甘宁麾下,摇身一变,成了益州水师。
这些锦帆贼的数目不多,也就五六百人而已。
所有这一切,当然逃不过刘循的耳目,不过他也不在意。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都在刘循的意料之中,也正是他想要的。
招募水上流寇组成水师,并非刘循的首创,其实早有先例。
十六世纪时,葡萄牙是世界最强大的殖民国家,拥有世界上战力第一的庞大舰队“无敌舰队”。可就是这样一支举世无敌的舰队,却被英国招募一批海盗组成的乌合之众给打得七零八落。
甘宁这批水上强盗到底战力如何,刘循正拭目以待。
很快,水师迅速扩充了两万人马。
加上原来的一万水师,共有三万之众。刘循命令大力打造舰船,准备顺长江而下,进攻荆州刘表。
为此,专门招开了一个扩大军事会议,大约有上千人参加,这种事在这个时代也属于首创。
一般情况下,一个诸侯准备进攻另一个诸侯时,都是他的核心将领和谋士等少数人知道,很少有像刘循这种做法。
刘循不仅让张松、法正、颜严、甘宁、徐晃等一干心腹参加,还让一大批中层将领参加了会议,而且让大家不分职务高低,畅所欲言。
“目前天下大乱,诸侯混战。咱们益州如果不主动出击,被别人进攻是迟早的事。离咱们益州最近的,一是荆州刘表,一是汉中张鲁。大家畅所欲言,看是进攻张鲁好呢,还是进攻刘表好呢?”刘循首先做了引领性的发言。
“荆州刘表,同为皇亲,却不顾同宗之情,收留益州叛逆刘阐。我想,咱们刚扩建了益州水师,应当顺流而下,攻击荆州”,甘宁慷慨陈词,“攻打荆州,甘宁愿为先锋。”
“属下也赞同攻打荆州,刘表昏庸无能,却自诩天下名士,荆州该换主人了。”说话的是甘宁手下的一个水师将领。
“主公,属下认为,应该先进攻汉中张鲁。从实力来看,刘表强,张鲁弱,攻刘表,万一久攻不下,到时张鲁又来夹攻咱们,容易陷于腹背受敌之境”,说这话的是徐晃。
“刘表的荆州水师,除了江东孙策的水师可以匹敌之外,还没有听说有哪家诸侯的水师可以匹敌,贸然出击,恐怕不妥”,张松额头紧锁。
“听说荆州的水师提督蔡瑁、张允是练兵好手,荆州水师甲于天下,主公得小心行事”,说这话的是一个不起眼的陆军将领。
“荆州水师嘛,或许要强于咱们益州的水师,只要主公给我半年的时间,定能训练出一支天下无敌的水师”,甘宁豪言道。
“如果主公真要攻打荆州,属下倒有一个主意,咱们不妨联结江东孙策,共同进攻荆州。只要咱们声明事成之后,平分荆州,孙策说不定会同意的。”说这话的是从事官王累。
“王累这话有理,江东孙策,与刘表有杀父之仇,如果联结他一起进攻荆州,成功的可能性更大”,一个不知名的陆军将领道。
“荆州地理位置很微妙,目前各方势力处于一个平衡,一旦这个平衡打破,咱们就算夺得了荆州,马上又要和孙策开战,说不定还要引来曹操,袁绍之辈的争夺。荆州又没有天险可守,咱们就算夺得了荆州,恐怕情况也不是很妙啊”,法正道。
……
这个就是集体讨论的好处了,可以充分听取各方面的意见,然后加以综合分析。
听到大家的各种议论,刘循叫人把大家的发言记录整理下来,一番分析之后,又把张松法正等谋士和徐晃等心腹将领秘密集中起来开了个小会,终于有了主意。
“以目前的情况看,咱们益州的水师人数虽众,却缺乏训练,贸然与荆州水军开战,胜算不大。”
“汉中地方高于益州,如果咱们不取,被其他的诸侯取得之后,咱们益州的天险就失去了部分屏障。”
“我的意思是,咱们一方面暗中联结孙策,约好一同进攻荆州,同时大张旗鼓地制造舰船,训练水师,做出准备进攻荆州的假象。另一方面,大军悄悄开出葭萌关,神不知鬼不觉地袭击汉中,大家看这条计策怎么样?”刘循综合了一下各方面的意见,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计,主公这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进攻张鲁,成功了可以占领汉中,大大增强了咱们的实力。就算万一失败,只要派一勇将扼守葭萌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张任道。
“不过,甘宁要趁这段时间抓紧训练水师,一方面严防刘表的荆州水师来攻。另一方面,也是早做准备。一打下汉中,咱们就可以挥师直取荆州了。”
“孙策进攻荆州,正好为我们牵制住了刘表,让咱们专心取汉中。等到孙策和刘表斗得两败俱伤,发现上当之际,咱们已经取得了汉中了”,张松道。
“主公此计大妙,就让孙策为咱们火中取栗”,法正道。
“好,这段时间我一方面大力打造舰船,一面加紧训练水师。刘表的水师如果不来犯就算了,如果胆敢来犯,定叫他铩羽而归”,甘宁也表示同意。
刘循当即把事情一件件分派下去,法正张松一干人等,自去准备。
一时间,益州军磨刀霍霍,枕戈待旦。
甘宁的水师整天在川江中训练,喊声震天,杀气腾腾。
大批的工匠昼夜不停,交替打造战船,营造出即将出川攻击荆州的假象。
暗地里,每天信鸽不断,派出大批探子,密切注意汉中张鲁的动向。
大约十天后,刘循正在府中看探子飞鸽传书发来的情报,亲兵来报:“一个自称卓思君的姑娘,要求见大人。”
“这个卓思君,早不来晚不来,在我正准备出击张鲁的时候,她却来了,是什么意思?”
“有请”,刘循微一沉吟。
“州牧大人,你这门难进啊,侯门深似海,果然不错”,卓思君调侃道。
“思君小姐这次来,不会是专门来消遣我的吧?”刘循道。
“我是这样的人吗?”卓思君小嘴一撅,一付俏皮之态。
“我可是专程来看望大人你的,怎么不领情啊。”
“是嘛,咱们好像只有一面之缘。”
“哎呀,大人帮我斩了抢亲的锦帆贼甘宁嘛,小女子可是感激不尽。”
“那是本官的份内之事,思君小姐不必介怀。”
“大人高义,思君岂有不知?我怎么听说益州水师提督好像也叫甘宁呢,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甘提督不过和锦帆贼首同名而已,这也没什么称奇。”
“可是,甘提督和那个锦帆贼首的长相也很像,几乎一模一样,说不定和那个贼首是失散多年的兄弟也。杀其兄而用其弟,大人可真是公私分明啊”,嘴角一翘,卓思君似赞实讽。
“看来思君小姐这次来,是向本官兴师问罪来啦?”
“哪里,哪里,州牧大人多虑了,本小姐是给大人送礼来了,这是礼单,大人请笑纳”,卓思君奉上礼单。
这女孩前倨后恭,不知搞什么名堂。
刘循打开一看,“良马三千匹,铁器五千件,这礼单不薄嘛。”
“无功不受禄,思君小姐有什么条件,开门见山说出来吧?”刘循说道。
“民女是大人治下子民,哪敢和州牧大人谈什么条件?我卓家不过仰慕州牧大人,想助大人成就大业而已。”
“哦,本官代表益州士民,谢过卓小姐的美意。”
“眼下州牧大人要打仗,我卓家就送上马匹、兵器,以后州牧大人但有所需,我卓家名下的酒楼,钱庄,青楼,以及我卓家庞大的情报网,全部为大人所用。”
“好,思君小姐这份大礼,我刘循收下了。从今往后,我刘循就和你们卓家结盟,扶持你们成为益州第一世家。以后,我开疆拓土,在我的地盘上,尽量为你们卓家提供方便。”
刘循是个聪明人,闻弦歌而知雅意,卓思君虽没有明说,哪有不明白对方意思的道理。
“好,州牧大人果然爽快,咱们就击掌结盟,从此肝胆相照”,卓思君伸出了手掌。
刘循伸掌和对方的小手一击,只觉得接触之处光滑粉嫩,如羊脂白玉一般。
心中一荡,赶紧止住了那些旖旎的想法。
“那些良马,明天就可以到成都。至于铁器,十天之内赶制出来,不会误了大人的事吧”,卓思君道。
“不会,思君小姐很有心啊。”
“思君小姐做事干练,毫不拖泥带水,实在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刘循竖起了大拇指。
“我可不喜欢当什么女中豪杰,若非身逢乱世,我宁愿整日待在家中,女红为伴,诗书自娱。”
“大人是喜欢现在的我呢,还是浅吟低唱,泼墨挥毫的我呢”,卓思君似笑非笑地看着刘循,霞飞粉颊,眼波流转,一付欲拒还迎的姿势。
一时间暖意融融,满室生春。
第三十一章 刘循得宝马 思君配奇男
“这女孩天香国色,风情无限,比起吕绮玲来,又是一番情趣”,打量着面前的小美人,越看越觉得娇媚无限,风情万种。
好一个天生尤物!
迷死男人不赔命的小妖精!
只觉得小腹中有一团火在燃烧,一种原始的东西正想喷薄爆发,不由自主地张开双臂,想把美人揽在怀中。
“刘循啊刘循,你是干大事的人,眼前的少女可不是一般的少女,不能显得太猴急了”,理智告诉刘循,现在还不是时候。
“啊,今天的心情真不错”,刘循往前伸出的双手向天上一伸,仰头打了个哈哈。
卓思君的本意,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对方。
刘循伸出双手的那一刻,她突然心中后悔,“这么快就被对方得到,他肯定会看轻自己,以为自己是个随便的女人。”
等到刘循的双手戏剧性地伸向天空,卓思君看在眼里,暗暗好笑,也不禁佩服眼前的男人,“果然是干大事的材料,不过这样做作,也未免太虚伪一些。”
怕刘循突然改变主意,卓思君拱手道:“我家还有些生意急需我回去打理,思君这就辞别州牧大人。”
“恕不远送。”
“不必客气,州牧大人公务繁忙,小女子能够体会。”
目送卓思君的背影离开,刘循突然想道:“这个女孩不仅风情无限,而且精明干练。小小年纪,把卓家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管理得井井有条,这种女孩不收入房中,实是可惜。”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整天打打杀杀,不是练武,就是想方设法攻打别人,这样的生活是不是少了点情调”,刘循开始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
第二天,卓家派人送来了三千匹马。
那些马都是西域良马,平日难得一见,卓家一下子送出三千匹,让刘循对这个商贾世家有了新的认识。
内中一匹紫色的马,浑身紫色,没有一丝杂毛,嘶鸣一声,那些马就战战兢兢,看来竟然是这些马的首领。
刘循走到近前,伸出手摸了一下那匹紫色的马,那马前蹄一屈,对着刘循飞踹过来。
刘循有心试一下自己的功力,当下不避不让,伸手握住了马蹄,那马拚命挣扎不脱。
一声愤怒的嘶鸣,紫色马一口咬向刘循。
“畜生,还不降服”,刘循一声怒喝,伸手捏住了马嘴,让它再也无法张开。
僵持了片刻,紫色马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颅,眼中现出温顺之意。
“恭喜州牧大人,降服宝马”,一个老者走过来,看着刘循,眼中写满了钦佩之意。
“哦,你说这是宝马,可有说法?”刘循看着老者,饶有兴趣地问道。
“老夫卓一鸣,世代相马,我相马半生,从未见过如此神俊的宝马。据古书记载,这马产于大宛神山之上,逐日追风,神俊非凡哪!”
“哦,有这种事”,刘循翻身跃起,腾上马背,那马温顺得如同一只小猫。
这匹马还没有穿僵绳,配马鞍,钉蹄铁,见刘循就这么骑了上去,卓一鸣惊叹不已。
“自己这辈子也驯服过不少烈马,这匹马却始终无法收服,想不到州牧大人一下子就把它收服了,大人真是神人哪。”
顺利地接收了这批马,又给自己的宝马穿了僵绳,配了雕鞍,钉了蹄铁,看着自己的宝马,刘循很是满意。
“对了,自己这匹宝马,得给它取个拉风的名字,叫什么名字呢?”刘循自言自语道。
“‘照夜狮子马’,太俗,而且照夜狮子马一般是白的,自己这匹马可是紫色的。”
“吕布那匹马叫赤兔追风马,咱这匹马可不能够输于它,就叫‘紫电逐日驹’好了。”
“不错,就叫紫电逐日驹好了,以后碰到吕布,一定要和他比比脚力,看是他的赤兔追风马厉害,还是我的紫电逐日驹拉风。”
“马儿哪,马儿,以后你的名字就叫‘紫电逐日驹’了”,刘循拍拍马头,亲热地道,“当然,为免麻烦,多数时候呢,我就管你叫做‘紫电’了。”
紫电昂首一声嘶鸣,也不知道它到底听懂刘循的话没有。
“现在有了宝马,自己原先那把大枪有点老土了,再说,自己现在功力比以前深厚得多了,原来那把枪有点轻飘飘的,是该重新打造一把了。”
“卓家靠冶铁起家,短短十天之内居然能打造五千把兵器,不如去找他们打一把枪,顺便去看一下卓思君那个小姑娘。”
说做就做,叫来亲兵,叫他给张任和法正等人通报一下自己的行踪,免得他们有军国大事要找自己。
“驾”,刘循一夹“紫电逐日驹”,那马瞬间奔了出去,真的是如同逐日追风一般。
好一匹宝马神驹!
“回州牧大人,二小姐不在庄中”,卓家庄仆人的回答让风风火火赶到的刘循有一丝失望。
“二小姐现在何处?”
“回大人,小的不知,要不然我去找老爷问问?”仆人恭敬地回答道。
“不用了”,刘循道,想到卓不群那付胁肩谄笑的样子,他就没来由的一阵心烦。
“哦,是州牧大人啊,既然来到了卓家庄,何不进去坐坐?”不知何时,卓思雄出来了,连声邀请刘循进庄。
“不用了,卓兄客气,下官还有点事情要办”,虽说不太喜欢卓思雄,可刚收了人家的重礼,拿人手短,又有求于人家妹妹,刘循不得不客气一点。
“嗯,这么快就改口叫‘卓兄’,不叫我‘贤侄’了。看来真是对我那老妹动心了”,卓思雄心下暗笑,表面上更加客气,“州牧大人是来找我妹妹公干的吧,我这就带大人过去。”
“只怕那个‘公干’的‘公’字,得去掉才行啊”,卓思雄没心没肺地想。
“那就有劳卓兄了”,刘循拱手道。
“为州牧大人效劳,草民甚感荣幸”,卓思雄谦卑地道。
卓思雄骑上了马,和刘循一起向庄外驰去。
不多时,来到一处村庄,村口有几个庄丁模样的人,拿着刀枪,守卫在村口。
见到卓思雄,那几个庄丁恭敬地行礼,叫了声:“小的给大公子请安。”
卓思雄翻身下马,一个庄丁马上过来,把马牵了过去。
“把马照料好一点,特别是这匹紫色的马,那是州牧大人的坐骑,如果大人的座骑掉了根毛,我就唯你是问”,卓思雄夸张地道。
“是,大公子,属下一定照顾好这两匹马”,庄丁把马牵走,自去喂草料去了。
“去,把二小姐找来,说州牧大人来访”,卓思雄转向另一名庄丁,命令道。
那名庄丁去了没有多久,卓思君就迎了出来。
“州牧大人,草民还有点事,就告退了”,卓思雄见妹妹出来了,他不想插在中间碍手碍脚,知趣地缩了。
“卓兄自便”,刘循道。
“刘兄,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稀客呀。”
“刘兄该不会是专程来看望小妹的吧,小妹受宠若惊呀”,卓思君吃吃娇笑道,露出一排整齐雪白的贝齿和一个浅浅的酒窝。
“思君姑娘说笑了,为兄这次来,是想你们卓家以冶铁起家,铸造兵器的技术定然不错”。
“为兄是想,请思君姑娘帮我打造一柄长枪”,随着称呼的改变,二人的关系不知不觉间拉近了。
“这个好办,此间的铸造大师阳冶子,铸造兵器的技艺举世无双,走,咱们一起去见一见他。”
卓思君大方地挽起了刘循的手,她是商贾女子,常年在外与各色男人打交道,既然打算这辈子嫁给刘循,最初的羞涉过后,就不再顾忌。
卓家的女人素来大方,卓文君单凭听了司马相如一曲凤求凰,就敢和他私奔,胆子可见一般。卓思君虽然饱读诗书,却没有寻常闺阁女子的世俗之见。
好在刘循是个现代人,又知此女和寻常人家的女子不同,如果自己把手抽回,倒显得故意做作了。
当下任由卓思君握住自己的手,一同前行。
其实古人由于条件的限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谈恋爱。男女定情,只要一见倾心,往往一言而决,这方面现代人反而显得婆婆妈妈一些。
两人这一联袂而行,女的美貌如花,男的虽不见得有潘安之貌,却有一股天下英雄舍我其谁的气势。
刘循位居州牧高位,加上习练势吞天下玄功,无形间自然流露出一股霸气。
旁人见到这对壁人,都暗中羡慕不已。
刘循留心观察,原来整个村庄实际上全部是一些大大小小的冶炼作坊,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来到一个大的作坊前面,一个老头儿正在打铁,卓思君叫了一声:“阳冶子大师,思君向你问好。”
“二小姐是想让老头儿帮你打什么兵器吧,你打那玩意儿干什么?用来防身吗?”老头儿头也不抬。
“是这位公子要打造一把枪,还请大师帮一下忙”,卓思君甜甜地道。
“哦,这是思君小姐的意中人吧”,老头儿抬起头来,看见刘循正拉着卓思君的玉手,他不是瞎子,自然能猜到**分。
“不知公子要打造一把多重的枪?”
“八十六斤吧,轻了没有气势,重了显不出枪的灵动,最好打造一把有点灵气的神兵利器,寻常兵器太俗。”刘循道。
“好多年没打过那种兵器了,神枪配英雄,公子拿得动吗?”老铁匠懒懒地道。
“不显神功,老头儿始终不服”,刘循的好胜之心被激了起来,放开了卓思君的手,走向了作坊前的一棵碗口粗的杨树。
第三十二章 刚俘美人心 又闻风云变
刘循存心显威,势吞天下玄功运到极致,抱着那棵碗口粗的大树一阵摇晃,“嘿”的一声,那树从根部断裂,竟被他把上半截提了起来。
刘循本想把树连根拔起,可试了几下之后,发觉不可能。
当下灵机一动,投机取巧,暗用玄功把树的下半截摇断了,顺势把树身连同树冠提了起来,掷到一旁。
虽说这下有点投机取巧,在老头儿看来,也很惊人了。
“公子如此神力,也使得动八十六斤的大枪了”,阳冶子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方道。
阳冶子自去铸枪,刘循和卓思君一番缠绵之后,也打道回府,静候佳音。
这几天,刘循不时和卓思君互访,花前月下,随着了解的加强,二人的感情不断升温。
十天后,刘循再次来到村庄,等待大枪开炉。
卓思君正在庄中督促庄丁打造兵器,见到刘循,高兴自不待言。
开炉那一刻,一股灸人的热浪蒸腾而起,一把大枪静静地躺在炉中。
阳冶子用钳子捞出大枪,叮叮当当地敲了起来,如是反复几次,又滴入了几滴鲜血,最后,大枪终于铸好了。
长枪完全冷却后,刘循把枪拿到手中,不断地把玩,越看越是喜爱。
阳冶子捡起一把铁条,在枪尖上一划,只见铁条上面立即出了一条深痕,枪尖却毫发无损。
“好枪”,刘循把枪拿在手上,就在小院落中一阵狂舞起来。
一条八十六斤重的大枪,拎在刘循的手上,如同捻一根胡萝卜般,毫不费力。
“好枪,得给这枪取个霸气的名字才好。如今天下大乱,天下英雄,舍我其谁,就叫‘舍我其谁枪’好了”,刘循道。
“好名字,以后刘兄征战沙场,胯下紫电逐日驹,手中舍我其谁枪,看谁能轻撄锋芒”,卓思君拍手赞道。
二人虽说关系亲密,却未有实质性的举动,暂时称呼未改。
“这两件宝贝,都是思君妹子送给我的,我以后取得天下,你可是立了奇功一件啊”,刘循一时间踌躇满志,豪言壮语随口而出。
“就怕你取得天下后,身边的姐姐太多,就忘了眼前的妹子了”,卓思君幽幽道。
“姐姐也好,妹妹也罢,都不会相负的”,刘循哈哈一笑。
“就知道你是这种人,还没打下江山呢,就开始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了”,卓思君嘟着小嘴道。
“哥这就带你打江山去了”,刘循拦腰一抱,把卓思君横放马上,舍我其谁枪往马后一挂,跟着飞身上马,双腿一夹,那马急疾而去。
“放我下来,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你这是公然强抢民女,跟锦帆贼没两样”,卓思君抗议道。
“没听过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吗?锦帆贼那叫强抢民女,我这个叫顺应民意”,刘循调笑道。
“什么奇谈怪论,可从没听过还有这种说法”,卓思君撒娇道。
这时,二人已经来到一片空旷的原野上,刘循把卓思君身子放正,搂着她缓辔而行。
“喂,你知不知道,我大哥一心一意促成咱们,其实是为了出一口恶气?”
“什么恶气?把妹妹嫁给我就出气了,你们兄妹之间的感情就这么差?”
“谁说的,咱们兄妹之间的感情可好得很。”
“我大哥的意思是说,你那天居然叫他‘贤侄’,把他气晕了。等到以后我嫁给你之后,他就可以天天叫你‘贤弟’了。这下他这个大舅哥就以扬眉吐气了,终于比你大了一头了。”
“原来是这样,这出气的方法倒是挺特别的。我现在就成全他好了,
不用等以后了。”刘循叫道。
温香软玉抱满怀,闻着卓思君身上处子的幽香,刘循的身子渐渐发热,双手一举,把卓思君的身子换了个方向,和自己面对面坐着。
一低头,就吻住了她的樱唇,强行用舌头撬开了她的玉齿,含住她的香舌,贪婪地吮吸起来,一双手也开始不老实地四处游走。
卓思君一开始拚命反抗,渐渐也控制不住自己,趁着还有一丝清醒,终于挣脱了刘循的嘴,正色道:“没有明媒正娶之前,我不准你再这样了。”
卓思君生在这个时代,虽说比一般的闺中少女大胆一些,毕竟还是多多少少受了些礼教的束缚。
她越是这样,刘循心中反而对她越是敬重。
“好了,小妹妹,哥不会对你始乱终弃的”,刘循爱抚地摸了一下她的秀发,缓辔而行。
二人就这样走马看花,欣赏山间美景,纵谈雪月风花,一天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
送卓思君回到庄上,已经是灯火摇曳。
蜀军大造战船,准备进攻荆州的消息,在刘循刻意的渲染下,没多久就传到刘表的耳朵中。
“蜀中刘循,最近实力大张,想要攻打荆州,依你们看来,咱们应当怎么办?”刘表与手下的谋臣勇将商议道。
“主公,刘循攻打咱们的理由,无非是刘阐投奔了荆州而已。咱们只要割了刘阐的脑袋献给刘循,一场战争就会消于无形”,蔡瑁起身道。
“如果属下的脑袋真能帮主公消弥一场战争,属下愿主动把脑袋送上。只怕就算在下愿意献出头颅,刘循也未必愿意讲和,反而让天下英雄寒心,试问以后有谁还敢投奔主公?”刘阐道。
“刘阐之言有理,刘循的实力就算有所增强,想要图谋咱们荆州,还差了点。就怕他联络江东孙策,同时来犯。属下倒有一计,让刘循不敢来犯”,伊籍道。
“请讲?”
“咱们不妨派人前往汉中,说动张鲁出兵攻击葭萌关,刘循自顾不暇,哪里还能来打咱们。然后咱们要做的,就是密切注意江东军队的动向。孙策不来攻打便了,如果前来,咱们以逸待劳,正好打他个措手不及。”
“打败了孙策的军队,回过头来,派一员虎将入川,与张鲁共同夹攻刘循,益州唾手可得”,伊籍道。
“张鲁先前败给了刘循,惊弓之鸟,如何敢再次去捋他的虎须?”刘表有些信心不足。
“主公有所不知,张鲁前次败给刘循,并非是汉中军队的战力不及益州军队,不过是一时不察,中了刘循的诡计。”
“刘循假冒张天师,这种诡计可一而不可再。祖先被亵渎,张鲁觉得奇耻大辱,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现在,机会却来到了。”
“哦,什么机会?”
“最近公孙瓒为袁绍所败,他手下第一勇将赵云率公孙瓒的残部投降了张鲁,张鲁实力大增,咱们再派人游说,不怕他不进攻刘循”,伊籍分析道。
“好计,就这样定了。咱们这就去布置,孙策不来便罢,如果胆敢犯界,咱们就给他来个瓮中捉鳖。”刘表一锤定音。
江东孙策,收到刘循要求联合破刘表的消息后,正召集手下讨论是否要进攻荆州的事。
“主公,听说刘循小儿诡计多端,这事儿恐怕还得从长计议,一不小心,就会被刘循利用,咱们犯不着为他火中取栗”,张昭忧心道。
“末将倒以为,这个险值得一冒,如果是真的,咱们和刘循两面夹攻,破刘表的可能性极大”,周瑜道。
“只要击破了刘表,就算平分了荆州,咱们拥有地利,刘循在荆州想站稳脚根极难,荆州还不是咱们的囊中之物。”
“好,刘表这个混帐东西,当年让黄祖伏击我父,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就算刘循到时背信弃义,不肯出兵,咱们江东兵也要击溃刘表”,小霸王孙策切齿道。
“传我将令,江东水师,三天之后,讨伐荆州刘表”,孙策猛地站起,沉声道。
益州州牧府中,看着派往汉中的探子飞鸽传书,刘循的眉头紧锁。
“公孙瓒被袁绍所灭,赵云率公孙瓒的残部投奔了张鲁,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时间人物地点都不对啊,这个世界变得越发混乱了。”
“张鲁如今的实力大张,自己不去打他,他恐怕都会来打自己,到底出不出兵呢?”
“赵云可是当世有名的虎将,加上公孙瓒的残余部队,张鲁的实力可增强了不少啊。”
“自己辛苦准备了这么久,莫非为了忌惮一个赵云,就要被迫放弃,心有不甘哪!”刘循心中天人交战,陷入进退维谷之境。
“来人,召集紧急军事会议,让大家火速来见”,刘循发布命令,手下一众人等,早已经习惯了刘循这种奇奇怪怪的名词,这不是一次两次了。
所谓的紧急军事会议,就是有张任、徐晃等高级将领和法正、张松等一些谋士参加的小范围的会议,主要是讨论军国大事。
了解到目前的形势后,手下人等开始各抒几见。
“主公,听说那赵云有万夫不当之勇。属下认为,现在不宜主动出击,应该加强葭萌关的防守,以静制动,严防张鲁来犯”,张松道。
“恰恰相反,主公,末将认为,应当趁张鲁还未来犯,兵出葭萌关,打汉中军队一个措手不及”,徐晃道。
“赵云的军队新败,新近归附张鲁,彼此互相猜忌,汉中军队人数虽众,战斗力并不一定强,不足为虑”,长期在刘循手下做事,张任的口中有时也蹦出了一些新的名词。
第三十三章 杨怀献计擒杨昂 刘循设谋取阳平
“好,二弟这话有理,趁赵云还没有完全取得张鲁的信任,咱们主动出击,打张鲁一个措手不及”,刘循沉声道,“传令下去,大军即日启程,开赴葭萌关。”
“传令颜严,马上点齐本部兵马,留下副将守城,开赴葭萌关,共破张鲁。”
刘循点齐兵马,竟然有六万之众,浩浩荡荡开赴葭萌关。
刘循亲率一万骑兵,和徐晃一道,星夜兼程,先行赶往葭萌关。
张任率领大军随后开拔,一路刀枪耀眼,衣甲鲜明。
先锋部队抵达葭萌关,杨怀、高沛接入城中,向刘循通报了张鲁军队的情况。
“要攻破汉中,首先要攻破阳平关,这关山高路险,易守难攻,阳平关和葭萌关中间有一空旷地带,很是宽阔,双方用兵,都是必经之地”,杨怀道。
“葭萌关外,可有容易埋伏的地方”,刘循问道。
“此去不远,有一山,名叫凤鸣,山高林密,适合埋伏兵马”,高沛道。
“目前阳平关是何人驻守?”刘循问道。
“阳平关守将名叫杨昂,副将名叫王平,二人都是张鲁军中有名的勇将”,杨怀道。
“阳平关易守难攻,如果咱们贸然进攻,急切之间难以攻下,张鲁就会遣赵云率兵来救,到时难免腹背受敌,得想个万全之策”,徐晃道。
“咱们的骑兵适合在开阔地带作战,用于攻打关隘,作用大大降低,得想办法把张鲁军引下山来”,杨怀道。
“你有什么办法?”刘循道。
“末将的意思,派一将到阳平关前骂战,引杨昂、王平出战。等对方出战时,诈败而逃,主公事先在凤鸣山埋伏下人马,到时伏兵齐出,断他的归路”,杨怀献上计策。
“好计,明天徐晃就去关前搦战,许败不许胜,杨怀带人去凤鸣山埋伏,我带骑兵从葭萌关冲出,等到杨昂中计前来,立即三路兵马齐出”,刘循开始部署兵马。
第二天,徐晃带领五千兵马,来到阳平关前,守关的军士早就报知了杨昂、王平二人。
杨昂、王平二人当即登上城楼观看。
“杨昂小儿,见到我益州大军前来攻打,还不献关投降,本将军饶你不死”,徐晃大叫道。
跃马扬斧,指着关上破口大骂。
“关下何人,竟敢来犯我地界”,杨昂指着徐晃道。
“我乃刘益州手下大将,徐晃是也,杨昂,还不开关投降,更待何时?”徐晃道。
“无名小辈,我这就来会你”,杨昂叫道。
徐晃这时名声不显,杨昂却是张鲁军中赫赫有名的将领,哪里受得了这种窝囊气。
“将军息怒,主公叫咱们守阳平关,并没有叫出击敌军,不要中了诱敌之计”,王平见状,连忙劝道。
“为今之计,最好派出信使,向主公求援”,王平进一步道。
“好,就依你之计”,杨昂当即派出信使,向张鲁求援去了。
杨昂的火气才平息下来,当下任由徐晃叫阵,丝豪不理。
徐晃见关上不理,索性叫士兵下马,卸下衣甲,袒胸露乳,大骂杨昂,骂声越来越难听。
“贼子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杨昂忍不住了,又见徐晃的军队中至少有三千骑兵,那些马匹长声嘶鸣,竟然是西域良马,有了下关夺马的念头。
“将军忍耐,不要中了敌人的奸计”,王平苦劝道。
“你带两万兵马守城,我率一万兵马出城杀敌”,杨昂命令道。
王平还想再劝,杨昂把眼一瞪,“王平,这是军令,我是主将,你不过是副将而已,服从命令。”
这话一出口,王平知道再难挽回。
放下吊桥,使一柄厚背大砍刀,杨昂当先冲出,一万大军紧随其后。
徐晃的军队有些还来不及上马,就成了杨昂军队的刀下鬼。
徐晃急叫:“上马”,跟着纵马抡斧,来战杨昂。
杨昂舞动厚背大砍刀,与徐晃战在一起,身后杨昂的大军一拥而上,蜀军哪里抵敌得住。
徐晃指挥军队,且战且走,退到杨怀伏兵之处,军队已损失了三分之一。
“杀”,杨怀一声呐喊,立时鼓声大作,杀声震天。
徐晃回过军队,返身截住杨昂厮杀,刘循及时大开葭萌关,骑兵猛冲杨昂的军队。
这下三路人马围着杨昂一路人马厮杀,杨昂的军马溃不成军。
虚晃一刀,回马欲走,徐晃挥斧隔开大刀,轻舒猿臂,把杨昂生擒过来。
杨昂的一万军队,三分之一被杀,其余的纷纷放下武器,跪下投降。
这一仗,刘循大获全胜,斩敌三千余人,得战马四千匹,俘虏六千余人,缴获兵器若干。
把这些俘虏打散之后,重新编入蜀军之中,蜀军人数进一步壮大。
“杨昂,你有何话说,是否愿降”,刀斧手把五花大绑的杨昂推到刘循面前,刘循问道。
“在下愿降,请主公饶我一命”,杨昂道。
“好,给杨将军松绑,赐酒压惊”,刘循道。
“谢将军,杨昂败军之将,不胜惶恐”,杨昂谢罪道。
不多时,探子来报,“张鲁派遣赵云率五万大军,前来救援阳平关,最迟明天夜间就可到达了。”
“这可怎么是好?”刘循搓手道。
“末将蒙主公不杀之恩,新投主公麾下,尚未建尺寸之功。末将愿意进入阳平关中,劝说王平来降”,杨昂道。
“好,杨将军请饮此杯,我祝你马到成功。”
“主公,杨昂这一去,多半不会回来了,主公为何不派兵跟随”,徐晃问道。
“不用担心,杨昂如果能劝说王平来降,最好不过。如果他胆敢弄鬼,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刘循笑眯眯地道。
当下刘循把自己的计策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众将听了,都拍手称好。
回到阳平关上,杨昂不说自己是被放回来的,却说自己趁人不备,偷了马匹军器,逃了出来。
当下王平问道:“如今敌人势大,咱们如何是好?”
杨昂道:“不妨,我在敌营,探听到一个消息,大约明天夜晚,赵云的援军就到了。如今咱们只要坚守不出,等赵云的援军一到,立即开城杀出,来个里外夹攻。”
放了杨昂入城没多久,迟迟不见杨昂开城投降,刘循当即下令,三军包围阳平关,昼夜不停地攻打。
杨昂和王平二人,坚守不出,一心等待援军到来。谁也没有注意到,到了夜间,趁着夜色的掩护,一支大军悄悄绕过阳平关,向着汉中而去。
连番的攻打,弄得杨昂和王平身心俱疲。
第二天深夜时分,城外突然杀声震天,杨昂和王平登上城楼,远远望去,一支大军杀到,为首一将,骑一匹白马,使一杆烂银枪,在刘循的军中往来冲突,如入无人之境。
一个大大的“赵”字迎风飘扬,那将杀到城边,扬声大叫,“主公派赵云前来救援,请杨昂将军打开城门。”
杨昂正要下令打开城门,王平心细,提醒道:“且慢,谨防有诈。”
王平高声道:“夜晚看不清楚,赵将军见谅,先在城外扎营,等天亮之后,我们再开城门。”
“你们不开城门,误了主公的大事,担当得起吗?”赵云喝道。
说话间,一彪人马杀到,正是高沛,挺枪杀到。
赵云也不打话,举枪相迎,交手不到三回,把高沛生擒过来,喝道:“绑了。”
跟着率军转身冲入刘循的军队中,来回冲突,如入无人之境。
“早就听说赵云是万人敌,如此看来,这人就是赵云,多半不假。”
杨昂忽然道:“王兄请看,好多的白马。”
王平定睛一看,赵云身后,密密麻麻都是白马,怕有五千匹之多。
赵云的军队是公孙瓒的残部,公孙瓒喜骑白马,人称“白马将军”,手下的马匹多是白马,这事人尽皆知。
王平这下相信来人就是赵云,当下大开城门,率军冲了出去,准备和赵云夹击蜀军。
哪知刚出城门,吊桥边一将率军冲来,那将领宣花斧一举,向王平直劈过来。
措手不及之下,王平被一斧两断。
徐晃斩了王平之后,率军冲上吊桥,城上的张鲁军来不及拉起吊桥,已被徐晃领军冲入城中。
杨昂见大势已去,不敢回城,落荒而逃,也不敢回汉中,径投西凉马腾去了。
城内守军群龙无首,少数抵抗的都被诛杀,大部分人都立马投降,清点人数,这次攻城仅折了千余人,却俘敌万余,刘循大喜过望。
原来,刘循见阳平关易守难攻,心生一计,假意让亲兵来报说赵云来救阳平关。又故意让杨昂听到,然后放他回去。
那个骑白马的赵云,实际上是刘循叫军队
将领假扮的,同时故意让高沛假装为“赵云”所擒,还让“赵云”在军队中来回冲突,由于事先做了吩咐,“赵云”所到之处,蜀军纷纷避让,造成“赵云”勇冠三军的假象。
还有那些白马,都是刘循刻意挑选出来的。刚从卓思君那儿弄了三千匹马,加上原有的骑兵,蜀军的马匹已经上万匹。
“赵云”率领的骑兵,在杨昂和王平视线所及的地方,全部都是白马,自然是为了迷惑这两个阳平关守将的。
王平和杨昂万万料不到短短一年时间,蜀军竟然拥有这多么数量的骑兵,这才上当。
刘循军队入城,休整了一天,远远派出斥候,命令发现汉中的援军,立即飞鸽传书来报。
这就是刘循精明的地方,马匹跑得再快,也没有信鸽飞得快。在第一时间掌握了敌人的动向,很多时候就赢得了先机。
这一日,张任率大军前来接应,刘循把他的军队远远安置在城外。
没多久,又接到了颜严的飞鸽传书,颜严率本部兵马,离葭萌关只有半天的路程了。
同一天,斥候飞鸽传书,张鲁派赵云率五万大军,前锋即将抵达阳平关。
第三十四章 徐晃战赵云 刘循行反间
赵云大军的动向,刘循已经掌握,当即决定,自己引军五万驻扎城内,张任引军三万驻扎城外,互为犄角之势。
等赵云大军一到,就来个迎头痛击。
刘循的算盘打得很响,可是他还是低估了赵云。
赵云有勇有谋,并非只是一介武夫。
这时赵云出道不过数年,却已名动天下,当然不是等闲之辈。
弛援阳平关时,赵云就计算了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远远地派出了斥侯进行侦察。
“报,张任大军驻扎在阳关平外,刘循驻军在关内,正严阵以待,想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斥候来报。
“想趁我远到而来,立足未稳,打我一个措手不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赵云自嘲道。
大军开到阳平关外,远远地下寨,和张任军遥遥相对,一万弓弩手射住阵脚,刘循想趁赵云立足未稳就发起猛攻的愿望落了空。
当夜,阳平关下火把通明,赵云白盔白甲,丝绦兽带,手持烂银点钢枪,胯下一匹照夜狮子马,整个人面如傅粉,英气勃勃。
赵云在关下往来驰骋,点名让刘循出战。
“主公是三军统率,不可轻动,让末将前去会一会他”,徐晃道。
“好,公明小心,不可轻敌,听我鸣金,立即回关”,刘循叮嘱道,如今他手下就徐晃的武艺最高,他可不想徐晃有任何闪失。
“徐晃明白”,当下徐晃披挂停当,引一彪军马,出了城门,就在吊桥边一字摆开。
徐晃单人匹马,舞动大斧,直奔赵云而去。
“慢着,来将可是刘循?”赵云问道。
“在下徐晃,前来领教”,徐晃道。
“你不是刘循,不是我的对手,快快退去,换刘循出来”,赵云摆摆手道,语气中很是轻蔑。
“你居然瞧不起我,看斧”,徐晃气极,抡起大斧就劈。
赵云举枪相迎,二人枪来斧往,斗在了一起,一时难分轩辕。
赵云是道劲中期,徐晃卡在虚劲顶峰多年,得刘循传授那一招“飞龙在天”之后,已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二人斧来枪往,转眼已过了十余招。
徐晃胜在招沉力猛,赵云胜在境界高深,他的闪电惊魂枪神出鬼没,奇诡难测,令徐晃防不胜防。
徐晃的“飞龙在天宣花斧”虽说也是一时绝学,可惜他还没有进入道劲境界。
徐晃明白,三十招之内,他可以保持不败,五十招后,就必败无疑。
“这个赵云,年纪轻轻就名动天下,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徐晃越战越是佩服。
这一战对他的好处是巨大的,他离突破虚劲境到达道劲境界更近一步了。
赵云急切间战徐晃不下,心中也是暗自佩服。
关上刘循唯恐徐晃有失,鸣金收兵,赵云追到吊桥前,被关上一阵乱箭射回。
“这个赵云果然名不虚传,再战下去,我恐怕不是他的对手了”,徐晃素不服人,却对赵云赞不绝口。
“赵云果然是世间虎将,收服了他,我征战天下,就容易了”,刘循暗自思索对付赵云的办法,传令下去,紧闭城门,坚守不出。
同时命令张任,原地按兵不动,严防赵云来攻。
一连数日,赵云来城下骂战,刘循就是不理。传令攻城,城上乱箭射下,张任军袭击赵云军队的背后,逼得他不得不离城三里扎寨。
刘循的军队却又并不乘胜追击,赵云不知刘循的花花肠子里装的是什么主意。
赵云虽有五万大军,刘循却有八万人马,加上颜严所部兵马,刘循的军马已有十万之众。
如果刘循真要主动出击,击溃赵云的可能性极大。
大家说赵云是万人敌,不过是说他勇猛,又不能真的一个打一万个。刘循存的却是另一番心思,他要收服赵云,让他死心踏地为己所用。
刘循一方面按兵不动,另一方面让颜严带本部兵马,抄小路去袭击南郑,截断赵云的退路。
还派出了大量的探子,到汉中各地散布谣言,说赵云迟迟不进兵,是意图拥兵自重,与刘循一起瓜分汉中。
刘循的探子还带着重金,偷偷潜入汉中,面见张鲁的宠臣杨松,让他在张鲁面前说赵云的坏话,答应事成之后,让杨松镇守汉中。
得到金银珠宝之后,杨松马上去面见张鲁。
“如今汉中各处都在传说,赵云想拥兵自重,和刘循一起瓜分汉中,主公不可不防”,杨松道。
“来人,前去察探,赵云是否有谋反的迹象”,张鲁道。
不多时,手下回报,“汉中到处都在传赵云想拥兵自立的事。”
“这可如何是好?如果赵云真和刘循沆瀣一气,汉中难保”,张鲁捶胸顿足道。
“主公勿忧,为今之计,只有一方面派人前去催赵云早日进兵,另一方面,派军把守住各个隘口,严防赵云回师汉中”,杨松献计道。
“此计大妙,来人,速去催赵云进军。另外,派大军扼守各个隘口,防止赵云回师偷袭汉中”,张鲁道。
“主公,万万不可,如果那样做,汉中就保不住了”,一人掀帘而进,看来已在门外多时了。
“二弟,你这是何意?眼看赵云叛变,十万火急,你为何阻止我?”张鲁不解地说。
来人是张鲁一向信任有加的亲弟弟张卫,张鲁能有今天,多亏了张卫的扶持。
“大哥如果真的这样做,赵云就算不反,也会被大哥逼反。大哥请想,如果赵云真的联结刘循来攻,你派人守住各个隘口有用吗?”张卫道。
“这个嘛”,张鲁略一思忖,“多半无用,二弟的意思是?”
“杨松前次出使益州,多半和刘循有勾结,请大哥下令,拿下这个奸贼”,张卫一指杨松道。
“张卫,你血口喷人,要抓我可以,你拿出证据来。主公,杨松一心为主公谋划,临了还要被人诬为叛贼,实在是冤枉啊”,杨松“扑通”一声跪在张鲁面前,泣不成声。
“二弟,你说杨松是刘循的奸细,可有证据?”张鲁道。
“要证据还不简单,大街上那些四处传言赵云要拥兵自重的人,随便抓些来,一加审问,就知是不是造谣了。至于杨松嘛,只要把他收监,派兵围住他的府邸,一搜就明白了。如果他的确是冤枉的,小弟愿意以死谢罪,还他的清白”,张卫道。
张卫的话马上让张鲁起了疑心,他不是傻瓜,只不过平时对杨松有些过于信任而已。
一个能雄踞汉中三十多年,与各大诸侯分庭抗礼的人,又岂是庸庸之辈?
“杨松,少不得要委屈一下你了。如果稍后查明,你真的是清白的,我会还你一个公道的。来人,把杨松拉下去,看管起来,稍后我要亲自审问”,张鲁道,“立即派兵,包围杨松府,不得放走一人。”
“到大街上把造谣生事的人给我抓回来,我要严加审问”,张鲁道。
刘循的使者正在杨松的府上等候回信,哪知道平地起了波澜。
张鲁的大军把杨松府团团围住,搜出了大量的金银珠宝,连同刘循的使者一起被带到张鲁面前。
严刑拷打之下,刘循的使者首先招出了贿赂杨松一事,还供出了利用信鸽传信的事。
“这个刘循,还真是不简单啊,竟然想出了这种传信的方法,怪不得能迅速占领阳平关。咱们正好将计就计,让他误以为咱们已经中计”,张卫道。
一席话说得张鲁连连点头,“二弟此计大妙。”
“好你个杨松,如今你勾结刘循的证据摆在眼前,你还有何可以抵赖的?”张鲁看着跪在面前的杨松,喝道。
“主公饶命啊,我是受人陷害啊”,杨松还不死心,妄图做垂死挣扎。
“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妄图逃脱惩罚,枉我如此信任你,你竟敢背叛我”,张鲁恨得咬牙切齿,“来人,把杨松推出斩首。杨松的家人仆从,全部押赴东市处死。”
“只要你按照我的吩咐,我可以饶你不死”,张卫对跪在面前的刘循的使者道。
“只要大人饶我不死,小人愿意听大人的吩咐,大人叫小的往东,小的绝不敢往西。求大人看在小的上有高堂,下有二房的份上,饶小的一命”,那使者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葱般,满嘴胡言乱语。
“你听着,照我的意思,给刘循回信,就说一切已安排妥当,请大人放心”,张卫道。
“小的这就按大人的吩咐去办”,那使者道,“小人的信鸽还在汉中寓所里,请派人随小人去取来。”
“好,来人,和这位客人一起去寓所取信鸽,给我把客人照顾好了,如果稍有差池,就要了你们的狗命”,张卫话中有话地说道。
张鲁的亲兵哪有不懂这话的,当下推推搡搡,把刘循的使者押到寓所取信鸽去了。
取回信鸽,使者按张卫的意思写好纸条,递给张卫。
“一切都如大人所料,勿忧”,张卫看那纸条上的字迹,很满意,“可以发出去了。”
使者当下把纸条缚在信鸽的腿上,当着张卫和张鲁的面,放飞了信鸽。
“来人,把这个刘循的奸细,给我拉出去砍了”,张卫道。
“大人,你可是答应了饶我一命的呀”,使者哭丧着脸,高声叫嚷道。
“我是答应了饶你一命,可主公并没有答应呀”,张卫一脸的奸笑,活脱脱像个奸商。
“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二弟,我可是心乱如麻,一点主张都没有了”,张鲁问道。
自己最宠幸的手下杨松居然是别人的奸细,这事儿大大地刺激了张鲁。
“刘循不是想用反间计离间主公和赵云的关系吗?咱们就偏不让他如愿,主公要重用赵云,倚为长城”,张卫道。
“好,我这就下命令,让赵云掌管汉中兵马。从此之后,在汉中,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张鲁恍然道。
“主公这样做,又有些过了,那赵云毕竟是外人,才来投靠主公没多久,还是得防着点好”,张卫悠悠地道。
“二弟的意思是……”,张鲁问道。
“茹钰大侄女,今年有十六了吧?”张卫不答张鲁的问话,反而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第三十五章 张鲁招婿起波澜 刘循斗枪逞英雄
阳平关上,刘循收到了两个截然相反的消息。
一个消息是刘循派到汉中去见杨松的使者发回来的,大意是杨松已经成功地离间了赵云和张鲁的关系。
另一个消息是潜伏在汉中的风影发回来的,消息说杨松府邸被张鲁查抄,府中男女老幼全被处斩。
“莫非使者已变节”,刘循略一思忖,“再探”。
“风影报告,张松涉嫌私通益州,已经被处斩,暴尸街头。”
“张鲁派出去安抚赵云的使者,已经在往阳平关的路上。”
“命令颜严,务必拦截住张鲁的使者,然后飞鸽传书报我,听候指示”,刘循飞鸽传书,定下计策。
二天后,张鲁的使者来到了赵云的营中,赵云赶紧迎了出去。
“赵云听令,主公命你即刻攻打阳平关,三天之内拿不下阳平关,提头来见”,使者厉声道。
听到这般没头没脑的命令,正待申辩,突然见到使者挤眉弄眼,神情有异。
事有反常即为妖。
打从张鲁的使者进入大营那一刻起,赵云就觉得事有蹊跷,使者的眼神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使者身后跟着两个护卫,几乎寸步不离,始终如影随形般跟在他的身后。
两个护卫的手笼在袖子里,袖子贴在使者的背后。
凭直觉,有利刃抵在使者的背上。
极有可能,使者受到了两名护卫模样人的挟持,才会说出如此怪异的话,做出那些怪异的举动。
心念倏转,赵云已有了对策。
“赵云一定谨遵主公的吩咐,差官远来辛苦,请在营中奉茶。稍息片刻,在下有点小礼物相送”,赵云试探道。
“不必了,本官还要上复主公,这就告辞“,使者努了努嘴,推辞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使者被人劫持了”,这下赵云心中雪亮,趋前两步,“差官留步,何必急在一时。些许薄礼,务请笑纳。”
“纳”字刚吐出来,双拳倏地击出,势若奔雷闪电。
“啊!”
“哎哟!”
两声惨呼响起,眨眼功夫,使者的两个“护卫”已筋断骨折,躺在地上直哼哼。
“该死的东西,这一路上折磨得我好苦”,使者如释重负,使劲踢了那两个“护卫”两脚。
“多谢赵将军相救,下官感激不尽”,使者对赵云深深一揖,执礼甚恭,与刚才传张鲁命令时判若两人。
“不必客气”,赵云伸手扶起使者,“主公的命令到底是什么?这下可以说了吧。”
“恭喜将军,贺喜将军,下官要向将军讨杯喜酒喝”,使者喜形于色地道。
“不知在下喜从何来,差官大人,这话从何说起?”赵云莫名其妙地道。
“主公已经决定,把女儿许配给赵将军,打退刘循之后就完婚。将军成了主公的乘龙快婿,下官以后还要多多仰仗你呢”,使者满脸巴结之态。
“这个恐怕不妥,主公的爱女是金枝玉叶,末将不过一介武夫,不敢高攀。”
“还请差官大人上复主公,赵云对汉中并无二心。许婚之事,赵云恕难从命”,赵云断然拒绝,语气中绝无回旋余地。
“赵将军莫非已有妻室,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也很寻常。不想让主公的爱女做小,就两头大嘛,主公并非不通情理之人”,使者劝道。
“请恕赵云有难言之隐,此事不可再提”,赵云脸色胀得通红,手按剑柄,强行抑住心中的愤怒。
“这个赵云到底怎么了,看他相貌堂堂,莫非是个银样蜡枪头,其实不能人道”,使者心中叫苦,“完不成张鲁交待的任务,这次回去,性命恐怕难保。”
使者开始暗自寻思,如何才能保全自己。
“赵将军,你这样一口拒绝,张鲁肯定不能容你。眼下我也无法回去复命了”,使者道,“你刚才救了我一命,我这条命已经属于你了。咱们反了吧?”
赵云情知使者说的是实情,一时沉默不语。
事实上,赵云不是傻瓜,在拒婚时就想到了这些问题。
“报,颜严大军已占领南郑,切断了咱们的归路”,一探子来报,让气氛更加沉闷。
“将军,咱们的粮草只剩三天了,如今归路被截,传出去马上会军心不稳”,粮官附耳道。
“将军,早做决断吧,数万大军的生死全在你一念之间。大丈夫当断不断,早晚反受其害呀”,行军参谋也劝道。
“如今归路被截,咱们数万大军进不能进,退不能退,请将军早做决断”,副将也说道。
“报,刘循和张任大军正包抄过来,刘循请赵云将军搭话”,一个士兵匆匆跑了进来。
披挂上马,出营看时,只见四周密密麻麻都是益州军队。
前面是清一色的强弓硬弩,后面是大队的骑兵尾随其后。赵云大致看了看,对方的骑兵至少上万。
益州军队前方,一杆大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刘”字,一个青年将军,看样子不过二十岁上下,正指挥部队缓缓前进。
“停止前进”,青年将军一挥手,益州军队立即停止了前进。仍然是强弓硬弩对准了赵云的军队,只要那青年将军一声令下,三军就会万箭齐发。
“刘循请赵云将军搭话”,青年将军扬声道,声闻三军,中气十足,显然内劲已有了相当的火候。
赵云纵马而出,横枪立马,大声道:“在下赵云,有话请讲。”
“赵云将军,岂不闻良禽择木而栖?张鲁无能之辈,赵将军何苦为他卖命?”刘循道,“何况你数万大军,归路已被我切断,过不了三天,你的军队就会不战自溃。刘某金玉良言,还请将军三思。”
刘循这话是提气说的,他的势吞天下玄功已有火候,这几句话双方的军队听得清清楚楚,就算赵云不降,汉中军队也会动摇军心。
果然,赵云的后军有了一些骚动。
一个将领干脆带领人马,投降到了刘循的阵营中。
赵云虽是名将,可惜这支军队归他统率的时间太短。
他以一个降将的身份指挥汉中数万大军,短期内根本无法让军队归心。
张鲁治军无方,汉中军队的战斗力本就不强。这下一听说归路被截,粮草也供应不上,人性中贪生怕死的一面立时占了上风。
“刘循,要我投降也可以,只要你接得住我三十招,我就让大军归降,如何?如果你怕死不敢的话,也就算了”,赵云虽说处于劣势,可是骨子里的骄傲却不允许他不战而降。
“主公,谨防有诈,这个赵云的武艺着实了得。主公乃万金之躯,咱们的军队如今占尽优势,没必要和他单打独斗”,徐晃劝谏道。
“千金之子,不立危墙之下。主公,赵云使的是激将法,不可上当”,杨怀也劝道。
“如果连赵云的三十招都不敢接,岂不堕了左慈仙师的威名。我倒要看看,这个赵云是否真有三头六臂”,刘循奋然道,他自艺成以来,还未逢过敌手。
正在血气方刚的年龄,遇到赵云的挑战,马上跃跃欲试。
“好,我就接受你的挑战。放马过来吧,赵云,让我见识一下你的‘闪电惊魂枪’”,刘循一语惊人,一下子道破了赵云的师承来历。
“小子有些门道,咱们赵家的枪法名称,很少有外人知晓,这人如何得知的,倒要小心在意”,赵云吃了一惊,不觉把狂放之心收起,准备认真对待刘循这个对手。
“有胆色,就看你是真有本领,还是嘴上功夫”,赵云叫道,一夹照夜狮子马,倒拖烂银点钢枪,直取刘循。
“来得好,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州牧的枪法”,刘循喝了一声彩,一摧胯下紫电逐日驹,高挺舍我其谁枪,竟然后发先至,瞬间冲到赵云面前,与他捉对厮杀。
一个是当世名将,枪出如闪电惊魂,神鬼莫测;一个是名门高弟,天下英雄,舍我其谁,枪出如天龙夭矫,气势如虹。
斗到酣处,刘循的势吞天下玄功全力运转,身上雷光闪闪,几次双枪相交,赵云都感到一丝酥麻,真气运转有些不畅。
“这小子的境界,最多不过虚劲境界,和那个徐晃差不多。可是,凭白无故地,他的真气中竟然含有雷光,和他交手如遭雷击,无形中让自己的武艺打了折扣”,赵云心中郁闷不已。
眼看二十招已过,刘循却是越战越勇,毫无败的迹象,赵云有些沉不住气了。
真气催到极致,枪法一变,漫天都是赵云的枪影。赵云出枪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刘循根本看不清他的枪路。
本来,刘循熟知赵云的枪法变化,甚至知道这路枪法的弱点。
可是,他忘了一件事,低估了道劲境界的实力。
枪法是死的,人是活的。
进入道劲境界后,由后天返先天,和一般的虚劲境完全是两个概念。虚境界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发出那么多枪,境界的差别,一靠实实在在的积累,二靠的是领悟。
功夫到了家,再加上自己的领悟,自然就能破境。功夫不到,一切都是枉然。
赵云到达道劲境界,不知花了多少水磨功夫,刘循现在想战胜他,实是难于登天。
刘循此时如果退还来得及,但是他铁了心要收服赵云,哪里肯退。
当下自顾自地把势吞天下枪法展开,把他在瀑布洪滔中悟出来的枪法尽情施展。
刘循不再管赵云的枪法路数,只管一枪接一枪的往赵云身上招呼,这路势吞天下枪一展开,当真是水泼不尽。
赵云几次寻到刘循的破绽,闪电般的一枪刺出,破绽已经被刘循的下一招补上。
双枪相交,只觉得刘循的枪上传来的雷光真气霸道无匹,他的重枪的优势也发挥了出来,赵云感到他枪上传过来的压力越来越重,一时半会儿竟然奈何刘循不得。
不过刘循这般使枪,耗损真气极大,无法持久,时间一长,必然败北。
刘循座下的闪电逐日驹似是感到了主人的危险,前蹄一起,对着赵云胯下的照夜狮子马就是一脚。
照夜狮子马也是一匹神俊异常的宝马,不过和闪电逐日驹一比,高下立判。
抵受不住闪电逐日驹的攻击,照夜狮子马一声哀鸣,一个趔翘,差点把赵云颠下马来。
不过,赵云毕竟是赵云。
最初的惊愕过后,已看出了刘循的弱点所在,烂银点钢枪一荡,竟然破开了刘循的枪势。
长枪一举,对着刘循的心口落下。
第三十六章 虎将归益州 奇女说刘循
“休要伤我主公,看斧”,一声怒喝,一柄大斧向赵云拦腰一斩,来势凶猛异常。
原来,王梆子眼看刘循不敌,偷偷上前,想助刘循一臂之力。
赵云这一枪如果继续刺下,只怕还没有伤着刘循,自己就先丧身在王梆子的大斧下。
无奈之下,赵云收回烂银点钢枪,一枪挑开了王梆子的大斧。
“住手”,刘循一声大喝,王梆子和赵云都停了下来,眼望刘循,看他有何话说。
“赵云,这是多少招了,三十招之约,你还守不守?”刘循质问道。
刚才杀得性起,赵云早忘了数招了,如今回想起来,少说也有五六十招了。
“赵云拜见主公,恕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赵云把枪往马头一挂,抱拳施礼。
见赵云如约遵守诺言,刘循心花怒放,忙道:“子龙兄,不必多礼,子龙兄不愧是当世名将,好枪法。”
“赵云惭愧,主公的枪法才是我生平仅见。假以时日,末将恐怕不是主公的对手了”,二人刚才还在拚死拚活,这会儿英雄重英雄,又惺惺相惜起来。
“汉中三军听令,从现在起,全军归顺益州,违令者斩”,赵云高举烂银点钢枪,厉声道。
眼见主将已降,赵云带到汉中的本部兵马,率先放下武器投降。
汉中军队本就无心恋战,巴不得有此一道命令,呼啦啦一声响,十万大军全部弃戈投降。
走进赵云的营账,见到自己的两个风影人员躺在地上哼哼,刘循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阴差阳错,会发生这种奇怪的事情。
“赵云竟然拒绝娶张鲁的女儿,怪了。记得前世看三国,一个叫赵范的把自己美貌的寡嫂介绍给赵云,这家伙也是勃然大怒,逼得对方不得不再次反刘备”,刘循心里纳闷,“这赵云怎么回事,他该不会不能人道吧?”
传了军医给两个风影成员接骨,让他们自去将息,清点兵马,又得了五万兵马。
把这五万兵马打散之后,重新进行了整编,大军休整三天,再次向汉中进发。
这一日,行军休息途中,刘循忍不住私底下问起了赵云:“赵兄,听说你拒绝了张鲁的提亲,是嫌对方长得太丑吗?”
“就算张鲁的女儿国色天香,赵云也不能娶她,我要的女人已经死了”,赵云想了想,慢条斯理地回答道。
“哦,对不起,触及到赵兄的伤心事了”,刘循忙道歉,心中却不以为然。
这个时代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赵云的理由,明显有些牵强,也许根本就是用来搪塞刘循的。
与赵云近距离接触,刘循竟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脂粉气息。
不错,虽然极淡,绝对是脂粉气息。
在吕绮玲和卓思君身上,刘循也闻到过这种脂粉气。
只是万万想不到,这赵云堂堂一个男子,竟然也涂脂抹粉。
“原以为赵云可能不能人道,现在看来,他说不定是个人妖。”
“坏了,他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不敢再往下想了,刘循开始思索起眼前的事情。
第一件,刘循发布命令,对百姓秋毫无犯,大军不准践踏百姓的庄稼,进入汉中后,不准动百姓一草一木,违令者斩。
第二件,刘循发布命令,进入汉中后,杀人者死,伤人及盗者顶罪。这一条是学汉高祖刘邦的做法,做为刘邦的嫡系子孙,活学活用,刘循倒不觉得有什么。
更何况,他的本名就叫刘邦,不过这个名字他都快忘了,今生也不准备再用。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此时的汉中,人人自危,张鲁集团的上层人士们,都纷纷在考虑未来。
“报,赵云拒绝主公提亲之议,已率大军投降刘循了,现在正引刘循军马往汉中而来。”
“不识抬举的东西,我竟然收留了一个白眼狼”,张鲁气极败坏地道,心情糟到了极点。
“报,南郑已失,颜严占领南郑后,正在休整兵马,估计最多一天时间,就会兵临汉中城下”,坏消息接二连三地传来。
张鲁赶紧召集张卫等心腹手下开会,商议对策。
“主公,趁刘循的大军还没有开到,咱们干脆把府库中的金银财帛席卷一空,这就另投他处吧”,见到大势已去,张卫提出了弃城逃跑的建议。
“二弟,依你之见,咱们应该投谁?”张鲁道,对这个弟弟他一向信任有加。
“曹操大军如今正在长安,听说此人英雄了得,胸怀大志,咱们干脆去投他,如何?”张卫道。
“二弟这话不错”,张鲁赞赏道。
“二叔这话不对,咱们千万不能去投曹操”,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众人抬头看时,内门的门帘一掀,走出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来。
那姑娘杏眼桃腮,秀发如瀑,肌肤胜雪,说话时嘴角偶尔向上一翘,显示出她倔强的一面。
从内门走出的,不用说,是张鲁的家眷无疑。
“胡闹,茹钰,我们正在讨论军国大事,你一个女孩儿家懂什么,还不快进去”,张鲁一挥手,不耐烦地道。
“不妨,既然出来了,就听她说些什么”,张卫道,“茹钰,刚才你说咱们不能去投曹操,为什么?”
“很简单,如果咱们去投曹操,这路途遥远,一路上会发生什么变故,谁也说不清楚,这是其一?”张茹钰分析道。
“有道理,那其二呢?”张卫想不到这个侄女说出来的话竟然这么有见地,当即问道。
“其二嘛,以刘循的为人,咱们如果弃城逃跑,他多半会把咱们的土地田产全部分给那些贫苦百姓,咱们这么多年的基业,可就全毁了”,张茹钰侃侃而谈,一席话说得张卫暗自点头,张鲁也有些同意她的看法。
“依你之见,那咱们就在这儿坐等刘循的大军到来,开城投降”,张鲁道。
“投降嘛,是要投的,不过方法有些不一样?”张茹钰道。
“你到是说说,有什么不一样?”张鲁道。
“这个简单,咱们如果不打一仗,那个刘循肯定瞧不起咱们,现在当务之急是封存好府库钱粮,不准乱动。然后,集中兵力和刘循打一仗,就算输了,刘循见咱们把府库钱粮赋税账本都保存得好好的,自然会感激咱们”,这个小女子一番分析入理,完全是巾帼不让须眉。
“如果打赢了呢?咱们是否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张鲁问道。
“以目前的情况看,就算赢了一场,也无法挽回整个败局。不过,如果赢了,咱们手中的筹码多一些,和刘循谈判起来就更有利了”,张茹钰道。
“好,就依你之计。马上封存府库钱粮账册,各衙门官员,不准离开各自的岗位。二弟,你就调集剩余的兵马,准备和刘循打一仗”,张鲁一点就透,总算没有昏庸到家。
没几日,颜严的大军先行到来,士卒来报,城门洞开,张鲁看来已经弃城逃跑。
“这个张鲁,竟然如此胆小,传我将令,大军进城”,颜严呵呵笑道。
大军分三路,由东、南、西三门进城。
三路带队将领一个个趾高气扬,自认为夺得了这次征讨汉中的头功。
颜严自领一军,从东门进城。
大队人马刚一入城,突然鼓声大作,四面伏兵杀出,出其不意,颜严损兵折将,且战且走,好不容易退到城边,砍开城门,收拢兵马,大约折了六七千人马。
颜严悔恨不已,这一路进入汉中,顺利无比,偏偏在最后关头,阴沟里翻船。
当下屯兵城外,等候刘循大军到来。
不几日,刘循大军到来,听颜严讲了攻城失利的经过。
“胜败乃兵家常事,颜太守不必介怀”,刘循不但没有责怪颜严,反而好言抚慰。
指挥大军把汉中城围得水泄不通,正准备传令攻城,忽然亲兵来报,“张鲁的使者来到,口口声声要面见州牧大人。”
“哦,看来张鲁的使者是来投降来了”,刘循道,“有请,我还真想听听,他想说些什么。”
不多时,使者来到,刘循万万没想到,来人竟然是个女子,看样子不过十六七岁年纪。
“汉中无人了吗?怎么派一个女人前来,张鲁这是怎么搞的?”刘循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不觉间,把心中的所想的话说了出来。
“州牧大人这是瞧不起女人吗?”那女子外表看起来柔弱似水,说起话来却是牙尖嘴利,像是故意挑衅。
不用说,这就是张鲁的大女儿张茹钰了。
“你是来投降的吧,见了本官,为何不跪”,刘循不答张茹钰的问话,决定来个先声夺人。
“小女子这次来,完全是为了大人的宏图霸业着想。想不到,大人不领情也就罢了,这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可不像传说中的州牧大人啊”,张茹钰嘴边溢出一丝冷笑,毫不畏惧刘循的威胁,反而嘲笑他没有气量。
“大言不惭,本官只要一声令下,随时可以拿下汉中。你该不是拿这座城来和我交换什么吧,这座城本来就是我的,你拿我的东西跟我交换,不觉得有点不切实际吗?”刘循讥笑道。
“哦,大人是想得到一座满目疮夷,百废待兴的空城的话,不妨现在就下令攻城,我汉中军民将与这座城共存亡”,张茹钰这话说得斩钉截铁。
此时她美目喷火,面露决然之色。
可以想见,刘循如果真的不顾一切,下令攻城,张鲁肯定已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
第三十七章 张茹钰舌战刘循 夏侯惇追击王楷
刘循略一沉吟,心中明白张茹钰所说的是事实。如果张鲁真的烧了府库钱粮,毁掉税务账簿,留给自己的不过是个烂摊子而已。
刘循哈哈一笑,解嘲道:“开个玩笑而已,不必当真,还没有请教姑娘的芳名,此来何意?”
“在下张茹钰”,张茹钰见刘循软了下来,展颜一笑,自我介绍道。
“不知姑娘与张鲁如何称呼?”刘循心中疑惑。
“张鲁乃是家父”,张茹钰大方地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姑娘口若悬河,心思缜密,不愧是名门之后”,刘循称赞道。
“大人这话是损我呢,还是骂我呢?”张茹钰“扑哧”一笑,显出了小儿女的娇态。
“说吧,你这次来谈判,要什么条件?”客套一番后,刘循言归正传道。
“很简单,我们张家只要求保存我们的土地房产,我父亲的官位,要求名义上保留。大人入城之后,不得妄加杀害我汉中官吏百姓,官吏量才录用,也不枉他们跟我父亲一场”,张茹钰开出了条件。
“好,你开出的条件,我刘循全都答应。汉中官员,只要保证忠于我刘循,我一定量才录用。”
“至于张鲁,归顺我后,仍佩戴汉中牧印绶。当然,张鲁不能再住汉中,必须迁往蜀地。张家的田产,一律保留”,刘循爽快地答应道。
原以为对方会狮子大开口,想不到对方的条件如此简单,当即表示接受。
“州牧好爽快,阁下接管汉中,实是汉中百姓之福”,张茹钰道。
“好说,请上复令尊,准备开城迎接我的大军吧”。
张茹钰立即转身而去,不多时,汉中城门大开,张鲁率手下文武百官拜伏于地。
率军入城,果然见到城中府库封存完好,各衙门负责具体事务的官员全在衙门待命。
遇到询问,那些官员全都对答如流。
刘循大为感动,让张鲁仍然佩戴汉中牧的印绶,前往绵竹居住。
张鲁名下的田产房屋,原封不动。
同时出榜安民,命令手下军士不得骚扰百姓,违令者斩。
张鲁手下的官员,大都留任,不过多数作为副手,辅助刘循委任的官员治理汉中。
对汉中军队进行整编,一下又得到了数万军队。
光阴荏苒,一个月很快过去了。
这下得了汉中,刘循的实力进一步增强,野心也开始不断膨胀,准备与天下诸侯一较长短。
大批的探子不断地被派了出去,打探各地诸侯的情况。
“报,西凉马腾与韩遂联手,打退了羌人的进攻。”
“江东孙策进攻荆州刘表,遭到伏击,大败而回。”
“李傕和郭汜在中原一带混战,李傕战败,郭汜和杨奉,曹操等人为争夺献帝,目前正展开混战。
“袁绍现在已经据有了冀、青两州,势力大增,正图谋吞并幽州。”
“吕布在下坯兵败,手下人马四散,张辽率吕布的残部投降了曹操,吕布本人下落不明。”
“刘备领了豫州牧,南阳人诸葛亮投到了刘备的阵营,被他倚为左右手。诸葛亮此人,号称卧龙,据说此人上通天文,下晓地理,不可不防。”
“袁术在淮南称帝,公然反叛朝廷。”
刘循皱了皱眉,这东汉末年的局势是越来越纷乱了。
“再探,看董卓手下谋士贾诩投奔哪个诸侯去了。”
“报,董卓死后,贾诩先在郭汜军中,后来受到猜忌离去,现在不知去向。”
“报,宛城张绣,目前正和荆州刘表开战,战况不明。”
刘循不断把收到的情报在头脑中过滤,逐渐理清了思路。
“袁术、袁绍、刘备等人离自己较远,现在去攻打不是时候,荆州地处要塞,位置重要,等到刘表和张绣打得两败俱伤之时,捡个现成的便宜还是可以的。现在出兵荆州,还不是时候”,刘循分析道。
“倒是中原一带,曹操等人正在争夺汉献帝,曹操打败吕布之后,势力日渐强大,如果再劫持献帝,挟天子以令诸侯,势必成为自己最大的敌人。”
“不知吕绮玲目前的情况如何,贾诩也下落不明。于公于私,自己都应该前往洛阳一行。”
打定主意,刘循把下一步行动的地点定在了洛阳。
“再探洛阳的战况,随时来报”,飞鸽传书发出,洛阳的风影们全部忙碌起来。
洛阳的青楼酒肆,钱庄商铺,到处都有风影出没。
“报,郭汜目前和杨奉联合起来对付曹操,洛阳一带,大批百姓逃离,田园荒芜,民不聊生。”
“报,一批流民正往汉中涌入,吕布前部将王楷,被曹操部将夏侯惇的兵马追击,目前正逃到汉中边境,李严请示,要不要放王楷入关。”
“传我命令,放王楷入关”,刘循道,“点齐兵马,我要会一会夏侯惇。”
汉中东部边境上一个小的关隘,地势险要,在历史上声名不显,当地人叫它一夫关。
取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意。
夺取汉中后,刘循派李严镇守此处,防止中原兵马入侵。
此时,一夫关来了几百风尘仆仆的骑兵,那是吕布的部将王楷的兵马。
夏侯惇的兵马随后追到,被李严挡在了关外。
“城上的守军听着,速去报知张鲁,把贼将王楷绑了送出城外,万事皆休。如若不然,大军到时,汉中会鸡犬不留”,夏侯惇嚣张地道,他还以为这时的汉中还是处在张鲁的统治之下。
这也难怪,不是每个人都像刘循那样,懂得用飞鸽传书来传递情报。
一夫关距汉中州府并不远,刘循统领军马来到一夫关,见到夏侯惇正在关下骂骂咧咧。
他大约是吃定了张鲁,认为张鲁软弱,必定会把王楷送出。
“夏侯惇,废话少说,如果你胜得了我手中钢枪,我刘循就放你离开。如果胜不过,你就给我留下来吧”,刘循大喝一声,“开关迎敌。”
关门打开,刘循率三军出关,左边徐晃领一军,右边赵云领一支军马,刘循自领中军。
三路兵马摆在关下,与夏侯惇的军马对峙,双方一触即发。
最初以为自己面对的是张鲁的兵马,等到刘循自报家门,夏侯惇已感到大势不妙。
可是覆水难收,这时候就算收回自己说过的话,也已经晚了。
想要退兵,又怕刘循挥军掩杀。
“大言不惭的小子,就让你见识一下夏侯将军的枪法”,夏侯惇硬着头皮道,一面指挥兵马后退,让弓弩手射住阵脚,防止刘循挥军进攻。
“这夏侯惇有名将之风,瞧他行军布阵,绝非庸手,这样的将领是敌非友,可惜了”,刘循暗叹。
说时迟,那时快。
刘循一提缰绳,胯下闪电逐日驹瞬间冲出,转眼来到夏侯惇面前,举起手中的舍我其谁枪,一枪捅向夏侯惇左胸。
虽早有准备,还是没料到刘循的马如此之快。
这小子更无半点风度,说打便打,简直近于偷袭。
仓促之下举枪相迎,两枪还未相交,刘循已变招,下一招刺向夏侯惇的胯下。
刘循既然抢占了先机,得理不饶人,哪里容夏侯惇有喘息的机会。
展开在洪滔瀑布中练出来的势吞天下枪法,一枪紧似一枪,杀得夏侯惇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
本来夏侯惇的武功境界还在刘循之上,夏侯惇处在虚劲顶峰,刘循处在虚劲中期。
不过,刘循的势吞天下枪法是天下一绝,绝非夏侯惇的枪法可比。
刘循的雷光真气更是死死地克制住了夏侯惇的真气,五十招一过,夏侯惇就知道再斗下去,必然无幸。
趁着还有些战力,夏侯惇拦过刘循的舍我其谁枪,调转马头,落荒而逃。
手一挥,夏侯惇的兵马一齐放箭,一轮箭雨过后,夏侯惇已逃出老远。
刘循挥枪拨打箭杆,势吞天下枪法一使到疾处,水泼难进,那些箭杆纷纷落在地上。
把枪一招,三路大军一齐掩杀,夏侯惇的五千兵马溃不成军。
大军所过之处,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缴获了不少的武器马匹,盔甲财物。
夏侯惇的五千兵马大部分被歼,没有多少人投降,最后夏侯惇只带了数十骑逃走。
以绝对优势兵力击败夏侯惇的兵马,刘循心中并无多少喜悦。
这一战,让他认识到强大诸侯战力的可怖。
夏侯惇的兵马大多数人拼死顽抗,宁愿战死疆场,马革裹尸,也不愿投降敌军,苟且偷生。
这让刘循对自己即将面临的大敌曹操,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打扫战场,清点兵马,刘循折兵二千。
三军大获全胜,奏凯而还。
一夫关内,刘循召见王楷,问起了他被夏侯惇追杀的缘由。
原来,吕布被曹操和刘备的联军围困,眼见无法解围。
于是采用陈宫的计谋,准备和袁术结亲,派了王楷前去见袁术。
见到袁术后,袁术认为吕布反复无常,坚持要吕布先送女儿,然后才答应出兵。
一去一回间,下坯城已破,吕布不知去向。
听说张辽率吕布的余众投降了曹操,王楷不愿降曹,率众往汉中而来,被夏侯惇率军一路追杀。
“如今吕布生死不知,你不愿降曹,可愿意降我”,刘循道。
“州牧救命大恩,王楷没齿难忘。我可以暂时在州牧麾下效力,如果他日听到吕布的消息,我还是要去投他。”
“州牧可以现在杀了我,以绝后患”,王楷挺胸道,毫无惧色。
“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事二夫。王将军的行为,可当得忠臣二字,我就收留你了”,刘循道。
“谢州牧大人”,王楷躬身一礼,却绝口不提“主公”二字。
“不必多礼”,刘循道,“吕布的女儿吕绮玲,不知王将军可知道他的下落?”
刘循终于问出了最重要的一句话。
这是他救王楷的根本原因。
第三十八章 王楷献奇图 刘循收贾诩
“属下赶回下坯之时,城池已被曹操和刘备的联军攻破,吕布和他的女儿已不知去向”,王楷回答道。
“原来如此”,刘循的心中涌起一阵失望,“这个吕绮玲到底哪儿去了?”
失望之余,刘循又冒出一个念头,“吕布的战力如此强大,居然要曹操和刘备联手才能击败。除了西凉骑兵厉害之外,据说他的陷阵营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想到吕布的陷阵营,刘循不禁有些眼热,忍不住问了出来:“听说吕布有一支由重甲步兵和盾牌手,刀斧手组成的陷阵营,王将军可知训练之法。”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救这个王楷,除了吕绮玲外,想获知吕布陷阵营的秘密也是一大原因。
“回大人,陷阵营的训练之法,除了吕布父女之外,就只有高顺懂得。目前高顺已经投降了曹操,这陷阵营的训练方法,应该已被曹操掌握了”,王楷的回答,又一次让刘循大失所望。
“还真是倒霉,自己怎么救了一个废物,为了他还得罪了曹操,真是划不来”,刘循自怨自艾,失望之情可想而知。
“不过,属下虽然不懂得陷阵营的训练方法,却掌握了破陷阵营的方法”,王楷看出了刘循的失望,当即道。
“哦,竟然有此事,你这个方法吕布知道吗?你倒是说来听听?”刘循一下子变得兴致盎然。
“我曾经向吕布提出过建议,可惜他刚愎自用,不听忠言,认为我的发明是儿戏,终于被曹操所败”,王楷叹息道。
“你的发明?你是说你发明了一种破陷阵营的工具?”刘循越发感兴趣了,想不到这个王楷名不见经传,竟然是个发明家。
“大人救了在下一命,我王楷并非不知好歹的人。知恩不报非君子,我这就把发明的东西画出来,请大人拿纸笔来”,王楷道。
左右很快把纸笔奉上,王楷提笔就画了起来。
不多时,王楷画出了一个图形,图上有四个轮子,看样子是一辆车。
“这是一辆车吗?”刘循好奇地问,“你就靠这个来破陷阵营?”
“这可不是一般的车,这是一辆掷石车。”
“陷阵营的兵士身披重甲,手持坚盾,临敌虽然威力巨大,可是弱点也很明显”。
“弱点就是士兵穿得太重,行动不便,战场上机动性较差。这掷石车每辆可以投百斤大石,而且装有轮子,平时用马拉,战时装上石头,就可对付陷阵营”,王楷解释道。
“好办法,王将军真是奇才,这玩意儿改造一下,就是战场上的迫击炮”,刘循高兴地叫道,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
“属下不懂,什么叫迫击炮?”王楷一头雾水,眼中满是迷茫。
“哦,迫击炮嘛,那是远在万里之外的西里华拉国生产的一种兵器,和你的掷石车比起来,有异曲同工之妙”,刘循随口诌道。
“原来是西里华拉国生产的武器,这国家的名字怎么和武器的名字一样怪?”王楷摸了摸脑袋,搞不懂了。
“好,王将军,我就成立一个工兵营,任命你全权负责工兵营的事务,专门生产你的掷石机”,刘循郑重告诫,“这事儿对外必须绝对保密,这个武器绝不能落入他人手里。”
“以后战场上,我会专门派一队军马保护你和你的工兵营,不会让你们受到损伤”,刘循道,原本技术人员出身的他,马上看出了王楷发明的价值。
“属下一定尽力,争取早日把掷石车生产出来”,王楷高兴地道,平生第一次有了被人重用的喜悦。
第一辆掷石车很快生产出来了,虽然能投巨石,实在太笨重,刘循很不满意。
提出了改进意见,又召集了一批能工巧匠,让他们和王楷一起研究。
最后生产出来的掷石车,虽然只能投五六十斤的石头,却能投出一二十米远,而且还很轻便,便于运输。
王楷和这批工匠都成了刘循工兵营的成员,刘循特地让邓贤带了一队军马专门保护工兵营,一方面是保护,另一方面也是监视,防止生产掷石车的技术泄露。
为防万一,还特地准备了硫磺、硝石等引火之物,装在车上。
万一战场上打不过敌军,就放火烧毁这批掷石车。
总之一句话,决不能让掷石车落到敌人的手中。
当然了,刘循答应王楷有了吕布的消息就去投奔的承诺,他也没打算兑现了。
他的心底里,也认为吕布已死。
不过想到吕绮玲也可能从此芳踪杳杳,鼻子里有些酸酸的。
说起来很长,真正做好这一切,不过用了半个月的时间。
一切准备就绪,刘循带领工兵营,率大军向洛阳进发。
大军向洛阳进发,一路旆旗招展,人喊马嘶,浩浩荡荡如铁流奔涌。
郭汜用来阻击的军队,一触即溃,大军长驱直入,进入了洛阳地界,
离洛阳城已经只有两三天的路程了。
早就有探子飞报郭汜,杨奉和曹操。
交战的三方都在犯嘀咕,虽不知刘循所来何意,但是大致猜到肯定和汉献帝有关。
郭汜当即找来杨奉商量,“如今刘循大军犯境,如果他和曹操联合来攻,咱们就危险了。”
“听说刘循最近刚破了汉中张鲁,目前士气正旺,与其和他开战,腹背受敌,不如派使者前去联合,许诺割洛阳以东之地给他。等破了曹操,再回过头来对付他。”杨奉道。
“此计大妙,就这样办。让使者即日启程,以免被曹操抢了先机”,郭汜一拍大腿道。
这边曹操也得到了消息,正与众谋士商议对策。
“刘循小儿,上次收留王楷,破夏侯惇不说。现在又想来拣现成的便宜,大家说应该怎么办?”
郭嘉道:“刘循虽说新得了汉中,毕竟士众未附,百姓并未真正归心。咱们最好赶在他之前,击败郭汜和杨奉的军队,就可以回过头来对付他。”
“如今双方僵持不下,奉孝有何好的计谋,可以打破僵局”,曹操问道。
郭嘉附耳说了一番话,听得曹操暗自点头。
刘循大军进入洛阳地界,只见昔日的金粉之地,一片破败荒凉景象,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繁华。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今昔对比,道不尽的凄凉与沧桑。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刘循大发感叹。
这一日,前军来报:“有一个自称贾诩的人,要求见大人,说有要事相告。”
刘循喜出望外,“快请。”
跟着又道,“慢着,我要亲自去接贾先生。”
此行的目的,除了想劫持献帝,挟天子以令诸侯外。
另外两个目的,一是想见到吕绮玲,二是想见到贾诩。
见到贾诩,刘循大喜,给了他一个拥抱,叫道:“贾兄,可盼得我好苦啊。”
“主公,贾诩拜见”,贾诩双膝跪倒,正式见礼。
“文和兄请起,得文和兄相助,我从此如虎添翼了”,刘循道。
“文和兄啊,吕布一出事,我就到处打听你的下落,直到现在才有消息,你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贾某无名小卒,劳动主公如此费心,敢不尽心竭力,以报主公知遇之恩”,贾诩一揖到地道。
顿了一顿,又道:“主公真乃神人也,董卓果然遇刺,接下来又发生了李郭相争。”
“以我对文和兄的了解,应该不会因为我预言到了董卓会死,就前来投奔我吧?”刘循问道。
“不错,良禽择木而栖,我贾文和身处这多事之秋,肯定要投明主。”
“虽然我并不明白你是怎么会料到董卓会死于部将之手的,但是,仅凭这一件事,还不足以让我贾诩投效。”
“我之所以投奔主公,一是你击败了汉中张鲁,已经可以关起门来称王,与天下英雄一较短长了。二是,主公爱民的名声远播,得民心者得天下,这才是我投奔你的最重要的原因”,贾诩直言不讳道。
“贾兄这次来,肯定能解我燃眉之急。我目前遇到了困难,老兄的到来,看来是上天派来帮助我的”,刘循高兴地道,这话倒是不假。
眼下郭汜联合杨奉,和曹操一起混战,如何出手,出手的时机,要对付的对手到底是谁,这些都是刘循要考虑的问题。
万一弄得不好,交战的双方联合起来,反过来对付自己,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贾某没有猜错的话,主公此次前来洛阳,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吧?”贾诩一语道破机关。
“贾兄不愧智谋之士,正是如此。只是目前形势复杂,不知从何处下手?”刘循为难道。
“原来是为了这事,主公不必焦心,如果贾某所料不错,交战的双方恐怕都会派使者前来联合。主公正是奇货可居,完全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贾诩捻须道。
“贾兄不愧是胸中有丘壑之人,刘某佩服。依贾兄之见,如果双方都派使者来联合,我该如何做呢?”刘循听了贾诩的话,心服口服。
“主公不妨先答应下来,然后联合郭汜和杨奉,击败曹操。曹操远到而来,被击败之后,必然回兖州。接下来,主公就可以放心对付郭汜和杨奉了。”
“文和兄高见,就依兄台之言。”
不出贾诩所料,大军没走几天,前锋报告:“郭汜和杨奉的使者求见。”
“传”,刘循道。
“文和兄,等会儿见到郭汜的使者,我该如何应对?”刘循求教道。
“主公不必多虑,郭汜的使者是来求联合对付曹操的,多半还会诈许割地?主公虚与委蛇就是了”,贾诩老练地说。
第三十九章 郭嘉斗贾诩 刘循战张辽
贾诩对刘循面授了一番机宜,说得刘循暗自点头,毒士贾诩果然不凡,出的点子老辣无比。
一会儿,郭汜的使者到来了,使者自诩为朝廷特使,一付趾高气扬,洋洋得意的样子。
“朝廷有旨,封刘循为武威将军,命领本部兵马,前往洛阳救驾,诛叛臣曹操”,使者拿出一卷圣旨,当着刘循的面宣读。
“臣领旨”,刘循只是对着洛阳的方向拱了拱手,并未如使者想的那样跪接圣旨,而是一把抢了过来,完全无视对方。
“刘益州,既然接了圣旨,就赶紧带领本部兵马,随本官前去诛杀曹操吧”,使者见刘循接了圣旨,以为他中了自己的圈套,心中窃喜。
“本官乃高祖皇帝嫡系子孙,岂能任人欺瞒。有人打着陛下的旗号,妄图挟天子以令诸侯,我岂能任这种贼臣横行”,刘循冷笑道。
“本官这次来,就是专门铲除乱臣贼子来的,岂能奉贼臣之令。皇上封我为武威将军,让我讨伐逆臣,我岂能不遵?”刘循义正词严的一番话,说得使者额头冷汗涔涔。
假借汉献帝之令,封刘循为武威将军,然后令刘循讨伐曹操,是郭汜的谋士张滔为他出的计谋。
反正汉献帝此时就掌握在郭汜的手中,向皇帝要一道圣旨,对于郭汜来说,实在是太容易不过的事。
没想到刘循接了圣旨,平白无故当上了武威将军,却反过来指责郭汜。
这话虽然没有指明郭汜就是乱臣,但是话中的意思很明显,看来刘循就是来勤王的。
还好临行时郭汜还交待了第二道计策,使者当即换了一副嘴脸,讨好地道:“刘益州,本官这次来,皇上还有交待,让郭汜大将军割洛阳以西的地盘给将军。只要大人和郭汜将军联合共抗曹操,洛阳以西的地盘就归大人所有了。”
使者边说边拿出地图,指着上面的地方向刘循介绍。
刘循暗自好笑,心说果然不出贾诩所料,这么快对方就屈服了。
假意沉思一番,刘循才勉强道:“既然是皇上有旨,本官定当遵从,咱们这就一同前往洛阳救驾。”
大军才行没有多久,前军来报,“曹操的使者要求见大人。”
“有请”,刘循道。
听到刘循的话,郭汜的使者心中一格登,暗叫不好。
不多时,曹操的使者到来,“曹将军让我告知将军,如今郭汜杨奉二人图谋不轨,阴谋挟制皇上。大人是大汉宗室,应当和曹将军一起,率兵勤王,挽狂澜于既倒。”
“曹操说得好听,不过想挟天子以令诸侯而已,还想本官当他的马前卒”,刘循面色一寒,冷笑道。
“大人误会了,曹将军一心为了天下苍生,这次前来保驾,决无半点私心,天地可鉴哪”,使者叫起了撞天屈。
“好一个为了天下苍生,曹阿瞒还真把自己当成圣人了,郭汜和杨奉才是一心为国,以为本官不知么?”刘循疾言厉色道,“来人,把曹操的使者推出斩首。”
“大人不要啊,自古以来,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啊”,使者面如土色,声嘶力竭地哀嚎道。
“敢为叛臣曹操说话,就是不忠,不忠的奸徒,留来何用?”刘循不为所动。
不多时,士兵把曹操使者的人头奉上。
郭汜使者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刘循这样做,其实也是为了麻痹郭汜的使者,让他不提防自己。
这一日,大军离洛阳只有半天的路程了,贾诩忽然道:“传令,停止前进,前面左边的树林中有埋伏。”
刘循对贾诩的智计一向佩服,当即道:“停止前进。”
“贾兄为何会判断前面树林中有埋伏?”
“主公请看,那些天空中的飞鸟,它们的鸣叫和飞行的样子与平时有何不同?”
“原来如此,这些鸟都有受惊之状。”
随即道:“依文和之见,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贾诩道:“若依属下愚见,主公不如分一队人马,不走大路,由侧面迂回包抄过去。另一队继续前进,用火攻,对方藏在树林里,最怕的就是火攻这一招。”
毒士就是不同凡响,出的计谋往往毒辣无比。
“好,就这么定了”,刘循一咬牙。
“依你看来,这是谁的军马?”
“多半是曹操的军马。”
“好个曹操,果然奸滑无比,先是假装派人来联合,想打消我的防备,暗地里却伏兵在此,想打我一个措手不及”,刘循再次对曹操有了防备。
“来而不往非礼也,曹操想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咱们也给他来一个惊喜”,贾诩道。
“贾兄有何高见?”刘循忙道。
“主公可另派一员勇将,带着郭汜的使者,打着曹军的旗号,抄小路前去偷袭曹操。曹操以为咱们被阻截在了这里,必然想不到我们会去偷袭他们。”
“好计”,刘循算是服了,“赵云听令,速带一队人马,抄小路全速前进,前去偷袭曹操”。
赵云当即由郭汜的使者带路,抄小路去袭击曹操去了。
刘循又分派道:“徐公明听令,你带一队人马,迂回包抄前面的敌军。”
徐晃也领命而去。
刘循自领人马由大路前行,还未到树林之前,刘循吩咐道:“放火烧林”,一时间,无数的火箭呼啸而出,树林中火光熊熊。
一片哭喊之声响起,埋伏在林中准备偷袭的人马,被火一烧,折损一半。
剩下的抱头鼠窜,哪里还有心杀敌,刘循挥军掩杀,势如破竹。
一声炮响,一彪军马拦住去路,收拢败兵,组成阵形,严阵以待。
一个大大的“张”字迎风飘扬,一将横刀立马,拦住去路。
原来除了树林中埋伏的兵马外,敌军还另有兵马在前方拦路。只是没想到树林中的埋伏被识破,眼看要全军覆灭,前方拦截的兵马不得不提前现身。
“哈哈,果然不出郭嘉所料,益州兵马必然经过此处”,那提刀将领仰天打了个哈哈,极是得意。
“主公,那个敌将就是吕布的叛将张辽,我恨不得生吃他的肉,寝他的皮”,王楷切齿道。
“好吧,待会儿我一声令下,张辽就交给你的工兵营好了”,刘循道。
“谢主公”,王楷高兴之极。
“文远兄,看你也是一表人才,为何不思报效朝廷,反而一心帮助贼臣曹操”,刘循招呼道。
“阁下莫非就是刘循?”
“正是。”
“无知小儿,你懂什么?曹公心怀天下,如今天下大乱,只有曹公这种大英雄,才能挽狂澜于既倒”,张辽反而斥道。
“陷阵营听令,摆阵”,张辽一声令下,身后大批的盾牌手露了出来,盾牌之后是刀斧手,长枪手,清一色的重甲。
长枪手后面是一队队弓弩手,强弓硬弩对准了刘循的大军。
这就是吕布赖以成名的陷阵营,曹操用来对付刘循,显然是把他当作了大敌。
显然,曹操事先做了一番调查,知道刘循军队骑兵较多,陷阵营正是对付骑兵最有力的武器。
“你既然执迷不悟,一心从贼,我只好为国锄奸了”,刘循叫道,“王楷听令,工兵营准备。”
刘循前军散开,一辆辆奇形怪状的车被推了出来,这就是刘循新组建的工兵营,王楷发明的掷石车第一次被投入战场。
到底掷石车的威力如何,刘循正拭目以待。
张辽的军队还没有反应过来,无数的石头突然从天而降,飞蝗一般飞向曹军阵营。
张辽的重甲步兵身上的盾牌再厉害,身上的盔甲再重,又如何抵挡得了那么多从天而降的石头。
陷阵营的士兵穿得太沉重,以往他们全仗着一身重甲抵御刀枪,如今这身重甲让他们躲闪不灵,被石头砸得哭爹喊娘。
那些刀斧手,长枪手,弓箭手都被砸得断手断脚,血肉模糊。
张辽的陷阵营以往出战,无往不利,今天第一次遭到惨败,而且败得不明不白。
眼看敌人阵形一乱,刘循长枪一指,“给我冲”,大军如潮水一般涌了过去。
张辽大军迅速后退,一退之后,再也无法止住。
张辽一声长叹,挥刀断后,虽败不乱,缓缓后撤。
还没走多远,前面喊声又起,徐晃率军截住退路,迎面杀来。
与赵云一战之后,徐晃的武艺更深了一重,已经隐隐突破到了道劲初期。
这下徐晃挥舞大斧,在曹军中往来冲杀,神威凛凛,杀气腾腾,杀得曹军胆寒不已。
张辽大军散的散,死的死,折兵过半。
高顺截住徐晃厮杀,以他的武艺,本来可以和徐晃战个二三十回合。心慌之下,战不到十合,被徐晃拦开枪,活捉过来。
刘循大叫一声:“文远兄,为何执迷不悟,曹操奸诈之徒,不值得你卖命。”
张辽也不搭话,带着几十个亲兵左冲右突,刀出如电,势若疯虎,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刘循手一挥,大军包抄过去,把张辽围在垓心。
纵胯下紫电逐日驹,扬手中舍我其谁枪,闪电般冲到张辽面前。
长枪一起,挑向张辽左胁。
第四十章 赵云袭曹营 郭嘉说杨奉
张辽举刀来迎,刀枪相交,战未十合,身边的亲兵一个个被诛杀殆尽,只剩他一个孤家寡人。
王梆子斩鬼三招使出,一斧砍断马腿,把张辽颠下马来。
刘循喝道:“绑了,不要伤他性命。”
左右一拥而上,把张辽按倒在地,捆成了一个大粽子,押在一旁。
剩下的残兵半数被杀,剩下的人走投无路之际,大都跪下投降。
手下军士把张辽推到刘循面前,张辽立而不跪,很是不屑的样子。
“张辽,见了本官,为何不下跪投降?”刘循变色喝道。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跪天跪地跪圣上跪父母,为何要跪你?”张辽面无惧色,昂首道。
“本官乃汉室宗亲,曹操不过一个宦官之后,你不降我却要降他,是何道理?”刘循道。
“你不过仗着出身在宗族之家,曹公有今天,却完全是凭着自己的本事,二者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张辽不屑道。
“要论本领嘛,凭心而论,本官可能的确不如曹操。不过,本官一心为了百姓,上任之后,收留流民,抑制豪强,总算为天下苍生尽了一份心力。”
“反观曹操,身为汉臣,不思报效朝廷,反而妄图挟天子以令诸侯,以满足自己的个人野心,实是为人不耻。”
“文远兄口口声声忠义,不助朝廷平贼,反而帮助乱臣贼子,你的忠义何在?”
一番话说得张辽面有惭色,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道:“阁下如今领军来到洛阳,所作所为,和他人又有何区别?”
刘循正色道:“文远兄此言差矣,本官身为高祖皇帝嫡系子孙,是前来扶保皇上的,哪有觊觎大宝之心。再说了,就算如你所说,本官和其他人的心思一样,总算是中兴汉室吧?至少可以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
张辽注视了刘循一会儿,情知刘循说得在理。
只是一时有些犹豫不决,不知是否该降,怕被看作朝三暮四的小人。
他先事吕布,后投曹操,如果再降刘循,只怕身后骂声一片。
汉末反覆无常之人,往往被人鄙视。吕布多投了几个主子,就被人叫做三姓家奴,可以想见当时的风气。
刘循见此情景,知道张辽已被自己说动。
为张辽解开绳索,诚恳地道:“张将军,如今我被皇上封为武威将军,奉旨讨伐逆臣曹操。你这不是降我刘循,是降的皇上,是大汉的忠臣啊。”
这番话一说,给张辽铺了一个大大的台阶,张辽权衡之下,屈膝跪倒:“主公,张辽愿从此追随左右,讨伐不臣。”
收复了张辽,刘循当即命令,全军全速前进,讨伐曹操。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暂时放下刘循不表,这个时候,郭汜营中,突然接到报告,“益州刘循派先锋官徐晃前来相助,已经到了营外”。
郭汜出门一看,果然见一彪军马打着益州刘循的旗号,为首一人,跃马扬斧,好不威风。
当即叫道:“快请,刘益州果是守信之人。”
那扬斧之人把斧交给手下,当即和郭汜一起进入营帐。
郭汜正飘飘然间,冷不丁一声冷哼,“杀贼”。
一人举斧向郭汜当头砍下,郭汜猝不及防之下,立时身亡。
郭汜身边的人拔刀向前,被那人一斧一个,登时毙命。
那人掷下大斧,提刀上马,率军冲杀,大呼道:“我是曹公手下将领许储,郭汜已经被我所杀,要命的赶紧投降。”
郭汜的军队群龙无首,立时大乱,除了一部分被杀外,剩下的大部分投降。
杨奉领兵来救,曹操大军出动,双方展开一场混战。
渐渐地,杨奉的军队有些抵挡不住了。
正在此时,曹操后军骚动起来,一彪军马打着益州旗号,猛烈攻击曹军后方,曹军阵形大乱。
杨奉精神大振,情知来了援军,拔出宝剑督战,组织反击。
两面夹攻之下,曹操以为刘循大军来到,当即指挥军队后撤。
杨奉和赵云合兵一处,追击半里方停。
原来赵云按照贾诩之计,打着曹军旗号,快马兼程前去偷袭曹营,等到了再换回益州旗号。
正值曹操按照郭嘉的计策,派军队假冒刘循的援军,一举击溃了郭汜的军队。
哪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后军遭到了赵云的攻击。
赵云与杨奉一番寒暄之后,进帐参见了汉献帝,与杨奉各自下寨,与曹操的寨栅相对而建,彼此虎视眈眈。
可怜的汉献帝,先被郭汜挟持,后落到了杨奉之手,现在刘循又派了将领前来,不知又要被谁劫持,心中诚惶诚恐,这个皇帝当得真不是滋味。
表面上是赵云按照杨奉的意思参见献帝,可是见面时汉献帝唯唯喏喏,哪有半点人君之相。
曹操这时还不知道只是赵云率了先锋队伍前来,以为刘循领了大军前来,心中郁闷不已。
眼看已经灭了郭汜,只要灭了杨奉,就可以把汉献帝抢到手中,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哪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硬生生破坏了自己的计划,曹操的心情可想而知。
曹操在营帐中转悠,不知不觉来到了郭嘉的住处,开口问道:“眼下,刘循和杨奉合兵一处,急切之间,难以图谋。我怕夜长梦多,时间长了,别人会袭击咱们的老巢兖州。”
“主公勿忧,我猜刘循多半是绕道而来,正好躲过了张辽他们的伏击。如今可一方面派兵通知张辽将军的兵马返回,给刘循来个两面夹攻。另一方面,稳住刘循,想办法击破他。”
“刘循和杨奉联军,短时间内,恐怕难以攻下”,曹操不无忧虑地道。
“主公多虑了,郭某有一计,可解主公之忧”,郭嘉道。
“奉孝有何高见,可破刘循和杨奉的联军”,曹操急切地问道。
郭嘉自投奔曹操以来,屡建奇功,深得曹操的赏识。
“如今郭汜大军已败,杨奉和刘循表面上联合,实际上尔虞我诈,彼此猜忌,主公只须如此如此,杨奉和刘循的联盟不攻自破”,郭嘉附耳道。
“好计策,只是这件事情,派个说客去就行了,奉孝没有必要以身涉险”,曹操道。
“其他人去,恐怕会误了主公的大事。主公放心,我定会不辱使命,定要杨奉归顺主公”,郭嘉信誓旦旦地道。
“既如此,一切保重。奉孝三寸不烂之舌,强于百万之师。相信奉孝此去,定能马到成功。”
“只要杨奉来降,击破刘循的军队指日可待。到时,我不但据有关中之地,还能挟天子以令诸侯,乘势攻破汉中益州。进而一统天下,九州一统之时,必不会忘了奉孝之恩”,曹操动情地道。
“主公言重了,奉孝不过一介书生。蒙主公不弃,对奉孝言听计从,感激不尽,敢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郭嘉当即辞别曹操,径往杨奉军中。
“请报知杨奉将军,故人来访”,郭嘉镇定地对军士说。
早有士兵报与杨奉,说是故人来访。
杨奉心下奇怪,迎了出来,见是一落拓书生,一付放荡不羁的模样。
“阁下何人,莫非是曹操的奸细?来人,给我搜身。”有了郭汜的前车之鉴,杨奉对陌生人的警惕性提高了。
亲兵把郭嘉全身都搜了一遍,没有搜出什么凶器,杨奉这才放心。
“杨兄,大祸临头了,我是特地来为你指点迷津的。既然信不过,在下这就告辞”,郭嘉转身欲走。
“兄台慢走,在下刚才失礼,这里陪罪了”,杨奉见对方行为古怪,心下疑惑,忙出言挽留。
“莫非杨兄就这样见客?”郭嘉笑道,他刚才假装要走,使出欲擒故纵之计,没想到对方一下上当。
“兄台,里面请”,杨奉心中已猜到了几分对方的身份,只不过他此时正处在两难之境,想听一听对方的说法。
进了营帐,宾主双方席地而座,杨奉试探道:“刚才兄台说我大祸临头,可否说得详细一些?”
“杨兄以前和郭汜一道联合抗曹,现在郭汜已灭,刘循虎狼之辈,杨兄和他联合,就算打退了曹军,转眼必被他所灭。将军认为自己的力量与刘循相比,哪一个更强大?”郭嘉单刀直入道。
杨奉把脸一板,沉声道:“如果你是为曹操做说客来的,就让你做刀下之鬼。”
郭嘉夷然不惧,冷笑道:“只怕区区的头掉了不要紧,老兄的头在脑袋上也安不长久了。”
杨奉不过是试探,恐怕对方有诈而已,忙告罪道:“在下不过一试而已,还请先生不要在意。”
“杨奉有意投奔曹公,却苦于没有引见之人”,杨奉说出了心里话。
“实不相瞒,在下是曹公门下谋士,姓郭名嘉字奉孝”,郭嘉见火候差不多了,才说出了实情。
“原来先生就是曹公门下第一谋士,大名鼎鼎的郭嘉郭奉孝。久仰大名,如雷贯耳,杨奉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得罪了”,杨奉再次告罪。
“好说好说,杨将军弃暗投明,恭喜恭喜”,郭嘉拱手,“刘循面前,不要露出破绽,郭嘉这就告辞。今夜三更,举火为号,一举击败益州军队。”
第四十一章 贾诩二斗郭嘉 刘循初逢曹操
话分两头。
刘循率大军往洛阳进发,贾诩忽道:“不好,赵云可能会被算计。”刘循一惊:“怎么,可有补救之法?”
“补救的方法虽有,恐怕来不及了”,贾诩顿足道,“咱们可能低估了曹操。”
“文和兄但说无妨”,刘循道,“我有办法马上联系到赵云,比八百里加急还快。”
“那就好办”,贾诩道,“主公请想,郭汜和杨奉都是反复无常的人,他们难保在情势不利的情况下投降曹操,到时,赵云就有腹背受敌的危险。”
“嗯,此事倒也不可不防”,刘循道。
“杨奉的副将张旭,素有忠义之心,与我私交甚厚。我现在就修书一封,如果杨奉和郭汜真要弄鬼,赵云可以联合张旭,将计就计,先发制人”,贾诩道。
“既如此,文和兄就赶紧写信好了,救兵如救火,可拖延不得”,刘循心急火燎地道。
贾诩当即把给张旭的信写好,又给赵云写了一封信,叫他依计行事。
然后把信交给刘循,看他如何处置。
刘循双手一拍,左右马上送上来一个鸽笼。
把信缚在信鸽的腿上,信鸽振翅高飞,转眼即逝。
“好办法,难为主公竟能想出这种传信之法,曹操失败,简直是天意”,贾诩马上看出了这种传信方法的价值所在。
洛阳城外,杨奉正在布置晚间举火为号,准备与曹军同时攻击赵云。杨奉军中隐藏的风影已接到刘循的指示,暗中联系到了张旭。
见到贾诩的书信,张旭心头马上有了主意,当下秘密来见赵云,告诉了他杨奉的阴谋。
“好贼子,居然敢算计我,我这就去杨奉营中,杀了这个匹夫”,赵云怒道。
张旭阻止道:“赵将军息怒,我倒有一计,可以兵不血刃,拿下杨奉。”
“是何计谋?”赵云忙请教道。
“我先去暗中联络忠于我的将领,然后劝说杨奉,请赵将军过来商议军国大事,假意擒拿赵将军,暗地里却假传献帝旨意,把杨奉拿下。将军看这条计策可好?”张旭道。
“妙计,就这样定了”,赵云拍手道,“事不宜迟,你这就去准备,到时咱们里应外合,拿下杨奉。”
张旭立即去见杨奉,游说道:“将军何不假意请赵云过来商议军事,我在账中伏下兵马,一鼓擒拿,岂不是好。”
杨奉道:“只怕赵云勇猛,擒拿不成,反受其害。”
张旭道:“将军多虑了,赵云虽然勇猛,他孤身一人来咱们营中,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如今杨将军就这样投到曹操那边,无尺寸之功,终究难被重视,如果拿到了赵云,正好做为给曹公的见面礼。”
杨奉沉思片刻,决然道:“既如此,你马上召集勇士,埋伏在帐下,我这就让人去叫赵云前来商议军机。”
接到杨奉的邀请,赵云叫来副将泠苞,做好了布置,也不带亲随,直接投杨奉的大营而来。
杨奉见赵云不带新兵,大喜望外,热情地把他迎进帐中,突然一声大喝,“拿下”,左右埋伏的刀斧手一跃而起,把杨奉按倒在地。
“不长眼的东西,你们拿错人了”,杨奉骂道。
“拿的就是你,逆贼杨奉,你食汉禄,受皇恩,不思报效朝廷,反而先勾结郭汜,后投降曹操,图谋不轨。我奉天子诏令,拿下逆贼杨奉,余党不究”,张旭宣旨道。
“张旭,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背主之贼,不得好死”,杨奉破口大骂。
杨奉的死党想要反抗,被赵云一剑一个,了却了性命。
余者见势不妙,都不敢轻举妄动。
泠苞的大军在侧,镇住了杨奉的大军,就这样,杨奉营中的兵权,被张旭夺了过来。
“张将军,今日多亏了你啊”,赵云道。
“赵将军休如此说,洛阳常年战乱,洛阳百姓盼望明主已久。刘益州是大汉宗室,又素来爱民如子,张旭早就想投明主了”,张旭道。
“张将军有此想法,洛阳百姓之福啊”,赵云道,“接下来,咱们就静等曹操到来,他要举火为号,咱们就举火为号”。
“不错,曹操想要袭击咱们,咱们就给他来个反袭”,张旭道。
入夜之后,夜深人静之时,张旭营中举起了火把,曹操大军悄无声息地杀出,想一举歼灭益州军队。
夏侯惇一马当先,杀奔赵云营中,只见营中黑漆漆的,几个哨兵模样的人影站在营外。
一枪搠倒一个人影,却发觉只是一个稻草人穿着士兵的衣服。
情知中计,夏侯惇连呼:“快撤,这是一座空营。”
为时已晚,赵云和张旭二路伏兵齐出,士兵鼓噪之声惊天动地。
无数的火把亮起,火光中,赵云白马银枪,狮盔兽带,率军来回冲杀,所向披靡。
夏侯惇奋勇向前,来战赵云,无奈兵败如山倒,制止不住溃逃之势。战不三合,夏侯惇拔马便逃。
赵云的照夜狮子马脚力极快,转眼追上,一枪刺出,正中夏侯惇的屁股。
一阵钻心的疼痛,夏侯惇显些跌下马来。
只好忍住疼痛,纵马狂奔。
曹操的后军被败退下来的大军一冲,只好后撤,赵云和张旭合兵一处,乘势追击,斩杀曹军无数。
曹军正奔逃间,迎面来了一队军马,火光中,一个大大的“张”字旗帜迎风飘扬。
曹操喜道:“文远来了,稳住阵脚,准备反击”。
郭嘉忽道:“主公小心,这些人是益州的兵马,看来张辽已变节了”。
亏得郭嘉及时提醒,曹操忙道:“准备迎敌。”
“张辽,老夫待你不薄,为何背叛我?”曹操挥鞭指着张辽,问道。
张辽面有惭色,迟迟不答。
身后闪出一将,“曹贼,废话少说,拿命来”,纵马舞斧,直奔曹操。
曹操回马便走,身后转出许储,跃马扬刀,敌住徐晃。
许储的武道境界在道劲中期,徐晃在道劲初期,本来许储的武艺略高于徐晃。
可惜此时曹操大军正在败逃之中,士兵不敢恋战,没战几何,许储身边的军士已所剩无己。
情知再战下去,一旦陷入重围,凶险无比,又担心曹操安危,许储只得回马退走。
曹操大军未逃多远,一声炮响,一支军马拦住去路,为首一将,正是蜀中老将颜严。
颜严截住曹军,大杀一阵,曹操不敢恋战,丢下无数的马匹军器,夺路冲出,落荒而逃。
正逃间,喊声再起,前方一军拦住去路,为首一将,锦袍金甲,胯下闪电逐日驹,手中舍我其谁枪,不是刘循,还能是谁?
曹操见到对方的旗号上有一个斗大的“刘”字,已猜到了几分,还是忍不住问道:“对面可是益州牧刘循?”
“势吞天下乃我辈,舍我其谁是刘循!”刘循长吟道。
“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曹操蔑笑道。
“承蒙谬赞,对面可是姓曹名操字孟德,宦官之后,小名叫阿瞒的奸雄?”刘循调笑道。
“你——,小人得志,休要猖狂”,曹操一指刘循,气得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对方的话也太损人了。
刘循少年得志,抚掌大笑,“曹阿瞒,想不到初次见面,会是这种场合,倒也有趣。”
曹操回顾身后,“谁为我擒下刘循?重重有赏?”
“典韦愿为主公分忧,姓刘的,认得典韦吗?可敢放马过来,单独一战”,典韦高叫道。
“吾乃汉室宗亲,岂识草莽匹夫?”刘循轻笑一声,长枪一指,身后的大军一拥而上。
既然可以群殴,他可没有单打独斗的兴趣。
刘循所率大军是益州的主力,战力又比徐晃等人的军队高了一筹,曹操大军疲惫之下,哪里敌得过益州的虎狼之师。
曹操留下典韦、夏侯渊等几员虎将垫后,再次夺路逃走。
刘循和三员大将一起,围着典韦一起厮杀。
这时的刘循玄功已达虚劲境的后期,离道劲境界只有一步了。
由于他的势吞天下枪法和雷光真气都是一绝,虽说单打独斗,仍然战不过典韦,不过七八十招之内,典韦也休想奈何刘循。
典韦心中暗自叫苦,“这小子明明是个高手,偏偏一点都没有高手的觉悟,硬是和几个人一起围攻自己。”
展开两枝短戟,抖擞精神,走马灯般和刘循等几将厮杀起来。
身逢绝境,典韦的潜力发挥了出来,运戟如风,以一敌四,竟然不落下风。
不过明眼人一看便知,像他这种打法,很快就会力竭。
可惜的是,典韦还是低估了某人的无耻。
以四对一还不算,刘循的弟子王梆子带一众亲兵杀散典韦周围的兵丁后,和三个步兵一起冲典韦围了过来。
这三个步兵,一个是盾牌手,负责抵挡对手的进攻,一个是长枪手,远远地攻击对方,迫使对方无法下马,另一个手持双短刀,专攻下三路,砍对方将领的腿脚和马腿。
这几个步兵都是亲兵中的佼佼者,这是上次和赵云交战,险些身亡之后,刘循想出来的损招。
王梆子力大无比,单论力气,不在典韦之下。
“开天斩”,王梆子大叫一声,大斧直奔典韦而来,好不容易化去刘循等三将的攻击,硬接了一斧,只觉着手处很是沉重。
“拦腰斩”,又一斧斩向典韦的腰间,斧长戟短,典韦很是吃亏,偏生刘循及时一枪刺向典韦的面门,另三个将领也一刺左胁,一刺右肩,一刺后背。
使双短刀的看出有机可趁,抱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心理,一刀砍向典韦坐骑的后腿。
第四十二章 献帝封刘循 典韦叛曹操
典韦狂叫一声,间不容发之际,一偏头,躲过了刘循刺向面门的一枪。双戟一荡,拨开了王梆子的大斧,终于没能躲过刺向他后背的一枪。
“噗”地一声,鲜血飞溅,血染征袍。
与此同时,马腿被使双短刀的士兵砍断,典韦跌下马来。
数支长枪指向了典韦的面门,典韦长叹一声,掷戟于地,闭目待死。
“绑了”,几个亲兵一拥上前,把典韦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
夏侯渊和于禁这时也陷入了重围,不多时,于禁身上多处受创,眼见不敌,他掷枪于地,高呼:“我愿投降”,束手就缚。
夏侯渊顽抗到底,死命杀出重围,浑身浴血,没跑多远,就被刘循的快马追上。
刘循长枪一捅,从夏候渊的后背穿出前胸,跟着一甩,夏候渊“啪哒”一声摔到地上,就此毙命。
这一战,收了于禁,击杀了曹操的虎将夏侯渊,俘虏了典韦,刘循心头大乐。
典韦被押到刘循面前,立而不跪,一付视死如归之色。
打量起眼前的大汉,见典韦昂藏七尺,龙骧虎步,刘循不由起了招揽之心。
“典韦,如今你已被我所擒,为何还不投降,想做刀下之鬼吗?”刘循喝道。
“要杀就杀,哪来那么多废话?爷爷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英雄好汉。想我投降,做你的春秋大梦!”典韦呸了一声。
“典韦兄,你这是何苦呢?请恕在下一时失言,我素来敬重英雄,来呀,拿金创药来”,刘循见硬的不行,马上开始来软的。
左右把金创药奉上,刘循亲自为典韦背上敷药,想以此来感化他。
典韦的脸色变了,显然他也有些感动,但仍是崛强地道:“你不用费劲了,典韦不成功,便成仁,愿意为曹公去死”。
“暂时把典韦押下去,好生看管”,刘循无奈,只得吩咐道。
“这典韦原来是张邈的部下,后来改投曹操,如果说他是一根筋的愚忠之辈,就不会先投张邈,再投曹操。看来,曹操不知用什么办法笼络了他,让他不忍背叛”,刘循暗自盘算,吩咐手下,“来人,去把贾诩请来。”
不多时,贾诩来到。
“文和兄,我想收伏典韦这员虎将,他却不肯投降,你有什么好办法?”刘循问道。
“主公收张辽,用的是忠这一招。这次收典韦,不妨从‘义’字下手”,贾诩一语惊醒梦中人。
“典韦不愿投降,无非是曹操对他极有恩义。主公可以答应典韦,只要曹操愿意拿兖州的三分之一来换,就放他回去”,毒士支招道。
“文和好计,以曹操那种‘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性格,必然不愿意换,这样典韦就会对他死心”,刘循抚掌笑道。
来到关押典韦之处,刘循道:“典韦,我敬你是个英雄,决定把你放还曹操,你可以走了。”
“你真的要放我走?”典韦一脸疑惑。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要曹操答应把兖州的三分之一割让给我,我就让他把你换回去”,刘循道,“恭喜你啊,典韦兄,你可以回到曹操身边了。”
典韦听了这话,心情激动不已,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显然他认为曹操会用兖州来换回自己。
“赵云何在?”
“末将在。”
“你这就带一队兵马,前去与曹操谈判”,刘循煞有介事地道。
“末将遵命”,赵云早就得到了贾诩面授机宜,当即带着典韦,领命而去。
另外唤过张辽、颜严和徐晃,叫三人各领一支兵马,依计行事。
刘循带着大队人马,与张旭合兵一处,来见汉献帝。
见到刘循,汉献帝一付战战兢兢之态,他被多次挟持,不知这次又会落得什么下场。
“臣益州牧刘循,蒙陛下恩宠,封臣为武威将军,臣特来保驾,陛下不用惊慌”,刘循一付恭谨之态。
“刘循,你真是来保驾的,不是来劫驾的?”汉献帝不是傻瓜,一脸的不信。
“算起来,我可是陛下的叔公,哪有叔公劫持侄孙的道理。从今往后,我会在洛阳城外为陛下专门筑一小城,让陛下和文武百官居住,陛下不用担心,臣的军队不会进入陛下居住的城池之中”,刘循道。
他另有主意,这大汉王朝虽已衰落,可是还有不少忠于汉室之人,如果和皇帝住在一起,难保不被谋害。
这皇帝可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主儿,从他下衣带诏给董承等人对付曹操就可想见一般。
这洛阳地面,以后都是刘循的势力,只要派军驻扎城池四周,把献帝圈禁起来,再让风影严密监视他的动静,还怕献帝使坏不成?
刘循还有一个意思,他好歹是高祖皇帝的嫡系子孙,别人可以对皇帝百般凌辱,他却不能太过,他要封住天下人悠悠之口。
对于汉献帝来说,他心里明白,这已是最好的结局了。
“皇叔公一片忠心,可鉴日月,朕这就加封你为武威大将军,讨伐天下不臣的贼子”,事到如今,汉献帝只好选择相信刘循了,只求他看在同是高祖皇帝子孙的情况下高抬贵手了,虽然明知可能是自欺欺人。
将军前加上一个“大”字,意义就不一样了。
“臣谢陛下,就请陛下起驾回到洛阳城,等臣驱逐乱臣曹操之后,再为陛下修建新宫”,刘循道。
刘循的军队进入洛阳,改编了张旭的兵马之后,势力进一步增强。
暂时放下刘循不表,曹操败逃十里之后,收拢残兵,损失了三分之一。
还折了夏侯渊、于禁和典韦三员大将。
当然,夏侯渊已死,于禁投降了刘循,典韦被俘,这些情况曹操还没有完全弄清。
曹操就在营边临时设了祭台,祭奠典韦等人,提到典韦时,他不禁泪流满面,惨呼悲号,闻者无不拭泪。
正祭祀间,忽报刘循派赵云领军来到,请曹操搭话。
曹操骑马来到阵前,见赵云行军布阵,极有章法,大批弓弩手射住阵脚,单人匹马出阵,身后一根绳子上牵着典韦。
典韦坐在马上,身后坐着一将,一把短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见状,曹操马上明白了几分。
“赵云,你想要什么条件,只要能换回典韦,我心甘情愿”,曹操大声道,他要让手下将士都听见,他曹某人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听到曹操的话,典韦感动得热泪盈眶,“自己没有跟错人啊。”
“好,爽快。我家主公说了,只要你即刻撤军,并把兖州的三分之一献上,我就把典韦给你”,赵云提气说道,声闻三军。
“刘循小儿,欺人太甚,典韦,你这个背主之徒。既然被擒,为何不选择自尽,反而和贼将一起来威逼主子”,曹操气极败坏,破口大骂。
要他割让兖州的三分之一,他的基业可能从此就毁了,他岂能不急。
典韦气得浑身发抖,这就是自己拚了性命也要保全的主公的嘴脸,他当即大叫:“曹贼,我与你誓不两立,赵将军,典韦愿降。”
“好你个典韦,果然是狼子野心,我差点上了你的当。放箭,给我射死这个贼子”,立时箭如飞蝗,向典韦射来。
赵云早有准备,挥枪拨打箭杆,他的闪电惊魂枪一展开,那些射向他和典韦的箭纷纷落地。
典韦身后的将领挥刀割断典韦的绳索,早就有人举牌挡住箭雨,递过双戟。
典韦一获得自由,双戟在手,纵马舞戟,来杀曹操。
夏侯惇和许储双双抢出,救回曹操,截住典韦厮杀。
曹军士兵怕误伤了自己人,当下停止了放箭。
典韦的本领和许储在伯仲之间,加上一个夏侯惇,典韦就应付起来吃力了。
赵云看出了这一点,脚尖一点照夜狮子马的肚皮,那马立即奔了出去,如同风驰电掣一般,转眼到了夏侯惇面前,挺枪便刺。
夏侯惇抖擞精神,挥动铁枪,与赵云战成一团。
四员将领,两两交战,典韦和许储旗鼓相当,夏侯惇对上赵云,明显处于下风。
郭嘉见势不对,让乐进、李典上前助阵,准备夹攻赵云。
赵云烂银点钢枪一指,三军向着曹军冲杀过来。
双方展开了一场混战。
这一场混战,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正混战间,山后一声炮响,一彪军马杀出,徐晃、张辽引军杀来。
两下夹攻,曹操抵敌不住,刚立的寨栅只好丢弃,边战边撤。
逃不到半里,颜严的伏兵杀出,亏得许储死命护主,保护曹操冲出重围。
这一战下来,曹操的实力大损,短时间内再无力进攻洛阳。
摆脱追兵后,清点人数,兵力折损一半,不过实力尚存。
曹操长叹一声:“看来刘循手下有能人,老夫还是太过看轻此子。刘璋无能之辈,竟然能生出这种儿子。生子当如刘循,如刘景升儿子,豚犬耳!”
“主公不用忧心,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足挂齿。咱们虽然暂败,实力尚存。只要返回兖州,重振旗鼓,不怕不能雪耻”,郭嘉安慰道。
“奉孝说得有理,咱们这就返回兖州,整顿兵马,再雪前耻”,曹操毕竟是世之枭雄,短暂的悲伤之后,又开始乐观起来。
“刘循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哼,世上哪有这样便宜的事情。他以为捡了个宝,我让他捡到一个汤手山芋”,郭嘉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