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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势吞天下全文阅读

作者:东窗剪烛     三国之势吞天下txt下载     三国之势吞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三国之势吞天下全文阅读

签约感言

作为新人,本书能走到今天,离不开纵横编辑和各位书友的支持.

    感谢纵横,感谢葫芦大大,感谢各位书友.

    最后,本书目前的推荐,收藏不太理想,顺便厚颜拉一下票.有书架的朋友,敬请收藏,有票的朋友,如果觉得本书能博你一笑,请投下你高贵的一票.

    再次感谢!

本书的一些粗浅想法

    小时候爱看三国,长大后看三国类的题材多了,就有了写一本三国小说的想法。

    之所以设定为架空历史,而不是历史军事。

    一是因为文学名著太难搞,弄不好就会搞得不伦不类的,会被人吐槽为狗尾续貂之作。

    二是有一些自己的想法,这些想法不适合体现在历史军事类。

    先说一下本书的整体构思,这类三国小说的惯用套路一般是穿越到三国,成为一个小屁孩,拜一个著名经学家如蔡邕之流为师,再学点武艺,收几个小弟,来几个青梅竹马的相好。

    据说那样才是此类网文的正宗套路,有人还准备把这类大神的套路卖给我。

    我对此不想评价,各人有各人的写法。

    文学也算艺术的一种,艺术的生命力在于创新。你就算和鲁迅的风格一模一样,也成不了鲁迅。

    原因很简单,我们只需要一个鲁迅就够了。

    扯远了,再回过头来说我的构思。之所以刘循一出场就是二十来岁的青年了,主要是考虑读这类书的读者,一般都是三国迷,对三国有所了解。

    我不想把读者当成白痴,一开始去不厌其烦地介绍那些大家早就熟知的情节,美其名为铺垫。

    之所以这种开头,用的是欲扬先抑的手法,但又不愿像通常的废材流开头一般,一味地写很多主角被虐的情节。

    总之,还是那句话,我不想一味地模仿别人,想走自己的路,尽管我知道难走,有喝彩的,有吐槽的,都没有什么。

    一本书最怕的不是吐槽,而是根本没人评论,没人理你,才是最可悲的事情。

    本书既然是架空了的历史,很多原本没有的东西会出现。比如三国没有床,没有桌椅,没有纸币,钱是通用的五铢钱。

    为了方便,我会让主角偶尔摸出一叠银票,睡在宽大的床上等等。

    为了把这本书写得精彩些,我会加一些原著中没有的人物,在书中会出现一些武侠、道术的描写,一些原著中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也会被我写成武林高手,赵云就干脆整成了女人。

    对此,我只想说,你可以吐槽,说我写的是小白文。

    我想说的是,我只想写一个自己心目中的三国。我相信,每个读者心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精彩纷呈的三国世界。

    如果我的书,让你找到了共鸣,是我的快乐;如果我的书让你感到不爽,你尽管在书评区吐槽,只要遵重人格,不乱骂就行了;如果我的书让你觉得太离谱了,套用一句写这类书惯用的话,蝴蝶效应,你不妨把这一切归结为都是刘循穿越到三国后引起的蝴蝶效应。

    那句话怎么来着?好像是一只蝴蝶在非洲丛林扇一下翅膀,美洲大陆就会起一场大风暴。

    我个人以为,网络文学就是快餐文学,就是要爽,因此想把主角写得威风一些。

    写得太委屈了,不符合我的风格。那样的话,不如去看文学名著。网文嘛,只要大致合逻辑,看起来爽就行了。

    还想说明一点的是,经常见到一些书友天天来签到,还有来补签的,着实有些感动,对此表示感谢。

    本人在上班,单位上事情很多,这本书存稿又不多,更新都比较慢。本想到一些书友的书评区去支持一下,都抽不出时间,只能在此说声抱歉。

    最近,书架已满,求收藏的朋友,过两天升级后,书架多了,就可以给你收藏了。

    最后,祝书友们节日快乐!

上架感言

这本书写到今天,终于上架了。

    我知道,一本书上架后,恐怕就要失去不少读者了。

    这个可以理解,毕竟看书的朋友,有些还是学生,他们也有自己的难处。

    本书写到今天,离不开广大兄弟姐妹们的支持。

    我只希望,支持本书的朋友,就算不订阅,也让这本书在你的书架上占一个位置。

    毕竟,这本书陪你们走过了一段路程。

    这么早上架,我也很无奈,毕竟作者也要吃饭。

    一本书就那么点字,老不上架,写起来也没有动力。

    谢谢理解!

第一章 刘璋废长子 逆子烧凉亭

    东汉末年,桓帝、灵帝宠幸宦官,朝政日非。黄巾军乘机起义,虽然最后大多被镇压,却大伤了东汉王朝的元气,不少手中有兵的地方官纷纷拥兵自重。后来,大将军何进欲诛宦官,听从袁绍建议,招外兵进京勤王。

    董卓乘机带兵入京,废掉少帝刘辩,立皇子刘协为帝,刘协就是历史上的汉献帝。

    从此,军阀割据越演越烈,东汉中央政权已经名存实亡。

    所以,有人说,乱东汉的是何进,说是袁绍也未尝不可。想那何进,不过一个杀猪宰羊的屠夫出身,哪里懂什么天下大势?你袁绍可不一样,四世三公,西园八校尉之一,莫非竟是用屁股想问题来的?

    偏偏极具讽刺意味的是,天下大乱之后,袁绍竟然召集各路诸侯共讨董卓,自封盟主。其实,若不是他,哪里又会有董卓之乱?

    自此,大浪淘沙,英雄辈出,各领风骚。一道流星划破东汉长空,坠落蜀中,一代天骄,横空出世。

    汉献帝中平五年,益州牧刘璋府中,此时正商议一件大事。“主公,大公子向来懦弱无能,加上从小腿有残疾,最近遭受雷击之后,身体更是虚弱,让他做未来的益州之主,实在不适合”,一个浓眉大眼,虬髯如刺的大汉道。

    这个大汉名叫赵韪,是益州牧刘璋手下大将,刘璋暗弱,赵韪早有取而代之的心,只是时机未到。

    “主公,我认为赵韪这话不对。大公子并无过错,是主公的嫡长子,是主公百年之后理所当然的继承人,如无端被废,实在不合祖制,也无法向士民交待。”一旁闪过从事官王累,直言进谏,虎目直视赵韪,似要喷出火来。

    “下官也认为,废长立幼,不合规矩,请主公三思”,见有人出面硬顶赵韪,另一个从事官黄权也出面劝谏刘璋。

    赵韪恨恨地瞪了黄权一眼,转而对着阶前一位中年汉子以目示意,同时努了努嘴。

    中年汉子一身戎装,一双眼睛不住骨溜溜地转动,相貌有些猥琐,此人名叫吴兰,是刘璋手下将领,知道的人都晓得,他其实早就被赵韪收买,是赵韪手下的重要走狗。

    吴兰当即向前一步,半跪着道:“主公,末将认为赵公之言有理。黄权和王累的话,不过是书生之言,在当今之世,实是不合时宜。如今正值乱世,群雄割据,豪杰并起,奸恶之辈,都有鲸吞咱们益州之心。益州牧的继承人,当是一个杀伐决断,英明神武之人,二公子刘阐,正是理想中的人选。像大公子这等性格,如为州牧的继承人,恐怕将来会坏了主公的基业。”

    “严希伯,他们双方相持不下,对于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刘璋转向阶下一员白须白发的老将,询问道。

    “严颜以为,这是主公的家事,本不须征求外人的意见”,严颜轻抚长须,一派成竹在胸的样子,“主公既然询问末将,我以为,不妨把二位公子请出一见。主公可出题相考,谁人更适合为益州牧的继承人,主公自有公断。”

    “希伯此言有理,来人,有请二位公子”,刘璋当即叫道。

    不多时,二公子刘阐来到,他一身戎装,身披一付黄澄澄的黄金锁子甲,束一根百花兽皮丝绦,足蹬一双狼皮战靴,外罩一件猩红百宝千鲤大氅。眼中精光四射,与赵韪会心一笑,目光又迅速分开。

    “二公子人中翘楚,光看这气度,就知不凡啊”,吴兰谄笑道,“看来二公子的武技,应该是早就达到实劲了”。

    “不敢不敢,吴将军过誉了,最近才刚达到实劲而已,我大哥的武技,想来早在我之上了”,刘阐假意谦虚道,语气中不无自得之意。

    武技五重境界,气劲,实劲,虚劲,道劲,势境,每一重境界差距巨大。东汉末年,最厉害的吕布,也不过初窥势劲初期的门径而已。像关羽、张飞、马超、许褚、典韦等人,只是道劲境界。至于像刘阐这种公子哥,年纪轻轻达到实劲,算是不错了。

    “阐儿,看来你最近练武是越来越勤奋了,兵书战策,汉赋文章,不知学得怎样了”,刘璋看着爱子,眼中流露出欣赏之色,这幼子是他最宠爱的张夫人所生,向来视若珍宝。

    加上张家是蜀中大族,在益州势力颇大,他早有废长立幼之意。今天这废嫡之议,本就是刘璋授议赵韪提出来的。

    “回父亲,兵书战策,我跟司马老师学得烂熟了。至于汉赋文章,孩儿想,适逢乱世,那些东西没有大用,也不用浪费精力去学”,刘阐躬身答道。

    “很好,看来我儿长进很大啊,今天叫你和你大哥过来,是看你二人谁最有资格成为将来益州牧的继承人,这事儿你怎么看?”刘璋单刀直入道,一面观察儿子的反应。他虽说天性暗弱,到底主政一方多年,还是有几分识人察人的本领的。

    “大哥的身体状态每况愈下,实在不适合成为将来的益州之主。孩儿愿意为父兄分忧。如果父亲选我做为继承人,我当全力保住祖宗基业,并消灭那些胆敢来犯之敌”,刘阐信誓旦旦地道。

    “嗯,你有此心,也不枉是我刘氏子孙,咱们可是高祖皇帝的嫡亲子孙,任何时候都不要堕了祖宗的威名”,刘璋大义凛然地道,却总觉得有些底气不足,这些话也就鼓舞鼓舞士气,随口说说而已,心下却道,“这也未免急切了些吧,不过大儿子太不中用,两相权衡之下,还是这小子靠谱些。”

    “对了,这么半天了,循儿怎么还不来啊”,刘璋有些焦躁道,“来人,去看一下,这家伙搞些什么名堂?”

    “大人,不好了,大公子在花园凉亭中练拳,不知为何,凉亭突然坍塌,把大公子压在下面了”,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进大厅中,正是派去请大公子刘循的仆人。

    “这个逆子,怎么老是倒行逆施,走,咱们都去花园中看一下,这个小畜生到底搞什么名堂?”刘璋的正妻因为生刘循难产而死,给他心中留下了阴影,加上这个儿子一向倒行逆施,所以才有废嫡立幼的想法。

    当下刘璋恼怒地一拂衣袖,率先走出了议事大厅,一班文武官员紧随在他的后面,刘阐一系的官员都一付兴灾乐祸的表情。

    黄权和王累都摇了摇头,想不到这个大公子竟然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枉自己还大力为他说好话。

    “小畜生,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刘璋看着灰头土脸,正从一堆烂瓦柱子中爬出的刘循,一脸铁青的训斥道,“你平日里斗鸡走狗,寻花问柳,不学无术也就罢了,今天竟然弄出这种没脸没皮的事来,看来不废了你的嫡长子之位,是不行的了。”

    “回父亲大人的话,孩儿平时谨记父亲大人的教导,早就痛改前非,不再干那些荒唐的事儿了。今天正在凉亭中练拳,哪知一时失手,拳风所及,竟把凉亭打塌”,刘循一抹脸上的灰尘,垂手答道,“据孩儿的观察,汉中张鲁狼子野心,近日恐怕会犯我益州。孩儿担心来日会有一场大战,正在勤练武艺,谁想会有这一场事儿,都是孩儿考虑不周的原因,请父亲大人责罚”。

    一席话说得不卑不亢,黄权和王累不住暗中点头,“谁说大公子只知吃喝玩乐,光听这一席话,大公子可是个上进之人哪。主公要再提起废长立幼之事,我当极力劝阻才是。”

    颜严心中一动,开口问道:“敢问大公子,公子说张鲁近日会来犯境,可有依据?还是凭自己的臆测?”

    刘循双目精光闪动,以不可置疑的语气道:“张鲁近日必会犯境,我军如不早做准备,必然会吃败仗。如果刘循所料有误,愿受军法惩处。”

    开玩笑,自己前世熟读三国,张鲁暂时依附刘璋。刘璋嫌张鲁不恭顺,杀张鲁母弟,张鲁率兵来犯,大败刘璋军队,这是史书上记载了的,屈指算来,正是这个时间。

    从刘循遭雷击那一刻起,这个刘循的灵魂,早就不是那个纨绔子弟了。

    这是个来自后世的生物学家,本名叫刘邦,和建立汉朝那个家伙一个名字。刘邦在一次实验中中了生物病毒,无意中穿越到了这个时代。

    “大哥,这怕是你的臆测吧,你就确定张鲁一定会来进犯?我看你是怕弄坍了凉亭,唯恐被父亲责罚,故意编这番谎话来诳骗大家吧。你可知道,谎报军情,动摇人心,是什么罪责吗?”刘阐一脸的不信,这个一向不求上进的大哥,平时走起路来一跛一拐,满嘴胡话就跟他那条腿一样不靠谱。

    “二弟,你就这么不信任你哥,还是你心存私心,有什么想法不成?张将军,你认为张鲁近日会不会犯境?”前半句是对刘阐说的,这个名义上的弟弟谋夺自己的嫡长子之位,刘循不是不知,后半句话却是对张任说的。

    张任是蜀中名将,三国演义中杀得诸葛亮丢盔弃甲,射死刘备军师庞统,更兼忠义无二,誓死不降,是刘璋手下难得的人才。

    “我看大公子的分析,极有道理。主公,张鲁虎狼之辈,我们不可不防,免得被他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张任一直没有开口,他素知刘璋有废嫡之意,这个刘家大公子一向声名狼藉,他对这人也没多少好感。

    为了益州的基业,他倒真希望刘璋废了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可是,今天刘循的一番话,让张任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

    细细想来,近日张鲁还真有犯境的迹象,不过张任未掌握益州军政大权,无法往深处分析。

    “这不像是一个纨绔子弟说的话啊,看来,这位刘家大公子是良贾深藏若虚啊。像这般料敌机先,是名将的素质啊。”

    “末将也认为,大公子言之有理,主公实应早做准备,来日真有可能有一场恶战”,一位膀大腰圆,剑眉星目的将领道。这是刘璋手下另一位将领泠苞,他素来忠于刘璋,没卷入嫡庶之争。泠苞纯粹是从军事的角度出发,赞成刘循的观点,反正就算是一场虚惊,也没有坏事。

    “主公不要被某些人的花言巧语所蒙蔽,这些倒坍的柱子,有些是焦糊的,那是火烧之象,可不是练拳打坍的迹象啊”,老奸巨滑的赵韪,冷不丁冒出一句话,立即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他一向支持刘阐,刘璋这个二儿子看似孔武有力,其实不过是个莽夫,很容易为赵韪操纵。

    刘璋俯下身,察看那些坍塌的柱子,果不其然,有些柱子断裂处有烧焦的印痕,他这一气非同小可。

    “小畜生,你还有何话说?”刘璋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第二章 斥赵韪公子扬威 争嫡位兄弟阋墙

    刘璋手下一众文武官员都望着刘循,眼前事实俱在,想听他如何解释。“我还以为这刘循是个人才,目前看来,只怕他确实是个纨绔子弟,张鲁来犯的事,恐怕也不靠谱”,张任暗道,连他都这样想,其他人可想而知。

    “父亲息怒,听我一言,这凉亭确实是被我的拳风打坍塌。至于这些柱子断裂处为何会有烧焦的痕迹,还得从去年我遭雷击那件事说起”,刘循平静地道,“去年一个雷雨天气,阐弟来叫孩儿一起出外办事,结果孩儿乘坐的马车遭到雷击,我因此昏迷了三天。”

    说到这儿,刘循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为何唯独自己的马车遭到雷击,刘阐也乘了另一辆马车,却没事,莫非他中途下了车,这个念头挥之不去。

    他继续道:“那次雷击之后,孩儿意外发现,以后每次练武,真气都会发出嗤嗤之声,似乎有了一丝雷属性。”

    说话间,刘循旋身振臂,吐气开声,倏地一拳击出,只听得嗤的一声响,一根柱子上立即有了一道焦痕。

    “主公,看来大公子所说的都是事实,这个亭子确实是大公子的拳风所击毁”,黄权插嘴道,“适才废嫡之议可以停止了。”

    “且慢,父亲请看,刚才大哥这拳,虽说在柱子上留下了一道焦痕,但是焦痕甚是微小,最多不过气劲境的功力。而这些断裂的柱子上焦痕甚深,至少也是实劲的功力,孩儿怀疑有人故弄玄虚,明明放火烧了亭子,却欺骗父亲说是拳风把凉亭震坍了”,眼看刘璋就要相信刘循的话,夺嫡之事即将成为泡影,刘阐急中生智,愣是看出了二者有些不同。

    “这……,是有些不同?”刘璋本就是个没主意的人,加上不喜欢大儿子已久,一时还没有完全停止废嫡的打算,当即质问起刘循来。

    “刚才孩儿练功用力太猛,一时有些脱力,所以适才这一拳的威力减弱了不少”,刘循急忙道,实际上他中了雷击后,虽然真气带来了一丝雷属性,但是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真气忽强忽弱,自己都控制不了。

    “是吗?我看是大公子在掩饰自己火烧亭子的真相吧,类似这种荒唐事,大公子以前又不是没有干过?前年为了和一个浮浪子争一个翠红楼的妓女,公子不但把对方打断了腿,还放火烧了翠红楼,这事谁不知道啊”,赵韪不阴不阳地讥讽道,他在益州甚有势力,隐隐有欺主之势,当然不会把这个一向软弱无能的大公子放在眼里。

    “赵韪,你一个下属,说到底不过一个奴才,竟然敢这样对家主说话。我们父子讨论,几时轮到你来插嘴了,莫非你想造反不成?”刘循哼了一声,目光如刀,眼中泛起一丝锋锐的杀机。

    “你……”,赵韪没想到这个一向软弱的大公子,竟然敢这样对自己说话,可对方说得在理,他一时语塞,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大哥,你怎么能这样说话,赵将军是益州的支柱,怎能说是奴才?”刘阐看到赵韪吃瘪,不乐意了,“咱们刘家能在这乱世立足,坐拥一州之地,关起门来称雄,还不是全靠赵将军这些将领的拥戴。”

    “支柱嘛,我看未必,我看有些人有不轨之心。咱们刘家能坐镇益州,那是上沐皇恩,下靠张任将军、颜严将军,黄权、王累等忠勇之士,至于有些人嘛,哼……”,刘循完全针锋相对,话中笼络了张任等人,简直是直指赵韪有谋反之心。

    一番话说得张任等人暗自点头,“谁说大公子只知吃喝玩乐,这一番话就说得很有见识嘛,可惜刘璋昏暗,大公子的日子还是难过。”

    “够了,小畜生,你说够了没有”,刘璋被刘循一席话说得怒火中烧,他向来信任赵韪,正是他的这种愚昧,导致了赵韪势力的坐大,眼看就成尾大不掉之势,“小畜生,你如此顽固不化,视忠臣为奸佞,将来如何做得益州之主?”

    刘璋越说越气,胸膛不住上下起伏,脸色铁青,手一扬,“啪”地甩了刘循一记清脆的耳光。

    鲜血顺着脸颊淌了下来,“该死的刘璋,你也欺人太甚,同样是儿子,竟然如此偏心。这也罢了,还为了一个奸臣,一个外人打自己儿子的耳光,还有何父子之情”,刘循愤愤地想。

    毕竟是一个来自于千多年后的灵魂,偶然占据了一个古人的身体,对这个世界本就诸多排斥,偏生遇到这样一个名义上的父亲,刘循的反感可想而知。

    “天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别人穿越都是成曹操,袁绍这些大佬的儿子,最不济的也是刘表的后人,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成了刘璋这个蠢货的儿子,还是个不招人待见的儿子”,刘循悲愤地想。

    “小畜生,不要怪我偏心,你这些年的胡作非为,确实太不像话。今天,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和刘阐比武,胜了,就算你所说的话是真的,我也就不再处置你了”,刘璋咬牙道,仿佛面前的人根本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

    “孩儿遵命”,刘阐巴不得有这句话,一声冷哼,神情很是轻佻,“大哥,待会儿动手之时,我会手下留情的。不过,拳脚无眼,如果误伤了哥哥,你可不要怪我哟”。

    “是吗?做哥哥的就接受你的挑战,是时候让你知道什么叫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了”,刘循冷笑道,一双虎目直刺刘阐,看得他心中发毛,竟然有一种寒冷的感觉。

    “我今天这是怎么了,面对这个一向软弱的大哥,可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刘阐想道,继而宽慰自己道,“这个大哥的武道境界,向来都比自己矮一大截,何况他还腿有残疾,纵跃不便,自己怕他何来。”

    王累为人正直,见刘璋叫两个儿子比武,本想苦谏,谁知刘循自己一口应承下来,只好静观其变。

    “大哥,你站得也这么久了,就乖乖地给我躺下吧”,刘阐怪叫一声,一个虎扑,一招崩拳,直击刘循的面门。

    拳未至,风声先起,他已练到实劲,拳风宛若实质一般,甚是惊人,刮得刘循脸上火辣辣地疼痛。

    刘循一个转身,转动之际,脚步一个踉跄,险之又险地避了开去。

    这下虽然躲了过去,却让刘阐看清了弱点,放下了一大半心,“原来你不过装腔作势,真实功夫不过尔尔,倒是吓了我一跳”,得理不饶人,双臂如同两条铁鞭,直上直下地砸了下来。

    双臂未至,真气暴卷,撕裂空气,挟泰山压顶之势席卷而至。

    这刘阐着实有几斤蛮力,这两下至少有五百斤的力气,要被他砸实了,刘循就够得受了。

    “来得好,我就接你一招”,刘循一声虎吼,嘴角噙起一丝冷笑,手臂青气隐现,一丝电光闪现,双掌迎着对方的双臂,不避不让,硬接硬架。

    “砰”一声大响,双方身形分开,刘循被震得虎口流血,脸色惨白如纸,反观刘阐,则是气定神闲,一付闲云野鹤般的模样。

    “这该死的真气,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突然变得这么微弱”,刘循暗自叹气。

    其实刘阐也是有苦说不出,刚才全力一搏之下,他虽然略占优势,可是对方的真气中竟然带有一丝雷力,哪怕仅有一丝,已经让他大吃苦头,手臂像被火烤一般疼痛,“看来这小子所说的是真的,他这次遭雷击之后,竟然因祸得福。如果让他知道遭雷击是中了自己的暗算,恐怕后患无穷。也罢,乘着他羽翼未丰之际,索性除掉他算了。”

    心里杀机既动,刘阐一声狞笑,再不容情,双拳排山倒海般直击过来,同时猛地一脚,狠狠地踹向刘循有残疾那条腿。

    刘阐的武道已达到实劲阶段,刘循却只是气劲顶峰而已。因为刘循的前任实在是太过浑蛋,整日里花天酒地,早就淘虚了身子。

    有如今这种境界,还是穿越过来的刘循整天练武的结果。但毕竟只有一年时间,太过短暂,这具身体又太过弱小,进展始终有些缓慢。

    “老天啊,你待我何其不公,刚让我穿越过来,就让我挂掉,还是死在这样一个混蛋之手,我不甘心啊”,刘循从心底发出一声呐喊,拚命调集全身真气,青筋暴涨,脸上雷光闪现,发出“噼哩叭啦”的声音。

    双掌一错,全力推出,直击向刘阐的拳头,只觉得浑身的筋脉快要暴裂,脸形因极度用力而显得有些扭曲,神情狰狞可怖。

    “去死吧”,刘阐狂笑一声,双拳一吐,真气蓬勃而出,刘循应声跌出五步开外,显得痛苦之极,那条平时行动不便的左腿像要断了般,黄豆大汗珠从额头淌了下来。

    “二公子,手下留情,不能骨肉相残”,王累一声高叫,同时叫道,“主公,二人胜负已分,还是叫他们住手吧”。

    刘璋却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场中,根本没有一丝让刘阐住手的意思。

    “泰山压顶”,刘阐一声怪叫,高高跃起,凌空一脚踏向刘循,激起的气劲如刀,眼看这一脚只要踏实,刘循就会一命呜呼。

    王累不发忍再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张任一直注视着场中的变化,他从刘循先前的表现来看,已认定此人是益州的希望,打定主意相救。

    正要出手之际,他发现了一丝变化,嘴角浮上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静观其变。

    武技不如张任的颜严,也是个忠义之士,跨前一步,准备一掌将刘阐推开。

    “颜将军,这是主公的家务事,你还是歇歇吧”,早就观察着他的赵韪,拦在了颜严面前。

第三章 雷光真气初次扬威 恶毒妇人暗定毒计

    除了眼力高明,武技过人的张任,其他人都以为刘循必然不幸。毕竟,只要是人,就算用屁股想想都知道,实劲境界的武者,对上气劲境界的武者,完全可以一个打十个,并且没有任何悬念。

    奇变陡生,明明被刘阐气机锁定,无法动弹的刘循,竟然奇迹般地动了。

    在间不容发之际,躺在地上的刘循,如同弹簧一般,一个鲤鱼打挺,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刘阐那致命的一腿。

    古人所谓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用来形容这时的刘循毫不为过。

    “来而不往,岂合礼仪之道”,刘循一声怒吼,发丝根根竖起,周身雷光缭绕,虎目泛着可怕的寒光,变成了诡异的赤色,以猛虎下山之势,身子前倾,双拳用力击出。

    刹那间,真气奔涌,雷光隆隆,裹三千风雨,辟波斩浪,势如破竹。

    “啊——”,刘阐嘶声惨呼,身子跌出十步开外,脸上不断抽搐,右臂软软地垂在地上,看样子是断了,鲜血从肋骨处不断地渗出,至于衣服,和刘循拳头接触的地方,竟是破了一个大洞,肌肤有些地方都被烧糊了,实在是狼狈不堪。

    “这怎么可能,大公子明明不过气劲境界,竟然越阶打败了实劲境界的二公子。那个被称为马中赤免,人中吕布的家伙,怕也做不到越阶胜敌吧”,颜严喃喃地道,“简直逆天了,害得老夫白担心了一场。”

    “小畜生,竟然兄弟相煎,你就不知道手下留情?”刘璋怒不可遏,杀机狂炽,“来人,把这个畜生给我关入地牢,听候处置。”

    “刘璋啊刘璋,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难道没看见刘阐刚才想置我于死地吗?那时你为何不制止他”,刘循暗叹一声,也不反抗,任由府中的兵卒把自己绑上,头也不回地走向地牢,“既然老天注定要我兄弟相煎,父子相残,我也不能退缩,何况我的灵魂来自一千多年后。”

    “主公,不可…”,王累正想苦谏,刘璋一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转身走了。

    张任心中一动,叫过两个亲信,让他们远远地尾随在刘循身后,暗中注意地牢中的动向。

    做为益州有远见的军队将领,张任清楚地知道,益州的前途,已经系在了刘循身上,刘璋的昏庸无能他是早已领教。如今好不容易看到希望,当然不允许这个希望很快成为泡沫。

    不动声色之间,张任已想好了好几套营救刘循的方案。

    刘府后堂,刘阐躺在床上不住地哼哼,“疼死我了,疼死我了,不杀刘循那个贱种,我不活了!”

    刘璋原本的二老婆,如今的正室夫人,刘阐的生母张夫人守在床边,心疼地安慰儿子:“孩儿,不要怕,已经吩咐人去请王神医了。有娘在,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娘,你说那个贱种怎么这么厉害,连天雷都劈不死他。上次咱们的计策天衣无缝,竟然让这小子因祸得福,真气都带雷属性了。这次整他不死,以后必定会反噬咱们,这可怎么是好?”到底年轻,口无遮拦地一下,无意中竟把暗害刘循的因谋合盘托出了。

    “轻声,你个不长进的东西!也不怕隔墙有耳”,张夫人连把食指放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跟着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一番,压低声音附耳道:“娘已经派人去请你的表叔雷桐参将去了,等你表叔一到,就有办法对付那个小子了。”

    两人正在密谋,不多时,刘璋快步走入内堂,两个儿子相争,让他大伤脑筋,脸上神情不免焦虑。

    “我的妈呀,阐儿啊,你怎么伤成这样啊,这是哪个天杀的竟然下这种毒手啊?阐儿啊,你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丢下娘一个人,孤零零的可怎么活呀!”听到刘璋的脚步声,张夫人呼天抢地地哀嚎起来,哭到伤心处,身子一歪,干脆倒地装起死来。

    “够了,够了,一个妇道人家,成何体统?还不给我出去,就知道给我添乱!”,刘璋心乱如麻,示意身边的小厮把张夫人架出去。

    刘璋虽说暗弱,可并不完全是傻瓜,不然也不可能做益州之主多年,张夫人的这套寻死觅活的把戏,当然瞒不过他。

    只是,原配夫人生刘循时难产而死,已成了他的心结,本能中认为是刘循克死了自己的夫人。加上大儿子这些年胡作非为,让他心中很是失望,这才有了废长立幼的想法。

    “刘璋,你这个不中用的东西,竟然让那个小畜生把阐儿害成这样”,张夫眼看装死无效,索性挣脱小厮的搀扶,撒起泼来,同时双手在刘璋胸前乱抓。她娘家是蜀中望族,在益州军中也较有势力,所以才敢如此放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刘璋能坐稳益州牧这个位置,很大程度上来源于张家这些地方豪强的支持。

    可惜,这次刘璋没有理她,只是厌恶地挥了挥手,“把她给我架出去,没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遵命,大人。”左右遵从命令,七手八脚地架出了张夫人。

    “仗着家族有点势力,竟然想骑到我头上来了。和我的原配夫人比起来,贤惠方面差得远了。都是循儿这个小畜生命中克母,害得我失去了爱妻”,想到这些,刘璋越发心烦意乱,对刘循的恨意又增加了几分,不知不觉中,思想又回到废长立幼上来了。

    “阐儿,你好些了吗?”刘璋来到刘阐的床前,抚着儿子的头,眼中满是爱意,轻声道。

    “父亲,应该没有什么吧。大哥一时失手误伤了我,还希望父亲不要过多责怪于他”,刘阐假装大度,轻描淡写地道,一面却以手抚胸,做出极度痛苦,又极力遮掩的样子。

    “下手毫无轻重,哪有一点嫡长子的气度”,刘璋叹了口气,“还好,你没有大碍,为父才稍放了些心。”

    “爹也不要过于责怪大哥,想来大哥只是一时冲动而已,这会儿也应该后悔了。父亲保重身体,你是我们整个益州的主心骨,千万不要气坏了身体”,刘阐一面劝导刘璋,一付事父至孝的样子,可惜眸子中邪芒闪动,掩盖不了他内心的邪恶。也就是刘璋这种昏暗之人,才会相信他的鬼话。

    “你大哥如此对你,难为你对他一片真心。等这件事情平息之后,我定会让你们兄弟和好。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我益州的将来,全着落在你们兄弟二人身上”,刘璋有所触动,动情地道。

    “孩儿以后不会和大哥争斗了,父亲不必忧心”,刘阐假意道,心中却早有了主意,“等我好了之后,定把那个贱种碎尸万段,方能消我心头之恨。不,用不着等那么久,等会儿我表叔雷桐来了之后,就要想办法让那小子死无全尸。”

    “这就好,有这种胸襟气度,将来做益州之主,为父也能放心”,刘璋呵呵笑道,心中的阴影一扫而空,“来人哪,叫帐下文武官员,全部到议事厅议事,本官有要事相商。”

    手下自去传唤,不多时,益州文武官员全部齐集议事大厅。刘璋也从内堂出来,端坐厅上,审视一班文武官员。

    大家也在注视着刘璋,揣测刘璋的心理。

    益州这班文武官员,文有王累、黄权、张松,武有泠苞、张任、颜严、雷桐、吴兰、邓贤,阵容着实不差。还有李严、法正、杨怀等人因事没有到来。

    就这阵容,虽然比不上曹操、袁绍、公孙瓒、孙坚等大佬,如果有一个明主统领,也能在乱世中谋一席之地,最起码也能割地称雄,只可惜遇到了刘璋这一个昏暗之主。

    “各位,今天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刘璋扫了大家一眼,冷不丁说道,“家门不幸,大公子刘循,竟然把二公子刘阐打得身受重伤。召集各位到来,就是商讨如何处置大公子刘循,还二公子刘阐一个公道。大家只管畅所欲言,言者无罪。”

    经过上次的讨论,刘璋知道,废长立幼之事,暂时不宜操之过急。不过,也不能放纵刘循这种行为。但是,如何处置才能让大家心服,他心里没底,这才召集手下讨论。

    “主公,大公子也是你的亲骨肉。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不能过于厚此薄彼,那样有悖人伦”,这个王累,到是忠臣一个,只是说话太直,一句话就弄得刘璋很是尴尬。他也不想一下,像他这种说话方式,哪个主子受得了。

    虽说自古以来,文死谏,武死战。可是,这文官进谏,总得讲个方法嘛。

    “这个嘛,王从事,你说得有点过了,本官对两个儿子一视同仁,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刘璋不自然地舔了舔嘴唇,言不由衷地说。

    “兄弟比武,大公子全然不顾兄弟之情,光天化日之中,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对二公子下杀手,如不严惩,何以正家法”,吴兰轻咳一声,“我认为,大公子这种行为,已不配做为益州牧的继承人,应当废除他的嫡长子之位,赶出刘府。”

    “放屁,姓吴的,我看你是怀有二心。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够看出来当时二公子一心置大公子于死地,大公子不过自保罢了,哪有你说的狼子野心。我看你小子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颠倒黑白,混淆是非。”黄权大怒,他向来看不惯吴兰这付嘴脸,整天粘在赵韪和刘阐沟子后面讨好。明显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之徒。

    “黄权,稍安勿躁”,刘璋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转向颜严,“希伯兄,我手下这帮文武,你年纪最长,阅历最广,你怎么看?”

    张夫人一直躲在屏风后面偷听,这时心中一动,忽地探出脑来,对雷桐使了个眼色。

    雷桐会意,悄悄离开了议事厅。大家正屏息凝神,听颜严如何应对,没人注意到这一幕。就算有注意到的人,也没往深处想。

第四章 汉中张鲁犯葭萌 益州张任识英才

    “老夫以为,大公子今天的举动,虽然事出有因,但未免有些鲁莽,按理应当严惩”,颜严说到这里,抬起眼皮,看了一下众人。

    “颜严匹夫,看你平日里还算正经,结果却是个是非不明的小人,我王累要和你划地绝交”,王累愤愤地想,正想开口斥责这个见风使舵的小人。

    颜严话锋一转,“但是——,眼下正是多事之秋,汉中张鲁虎视益州已久,冀州袁绍,荆州刘表,长安董卓,无一不是心腹之患。正是用人之际,大公子的武技境界虽然不高,竟然能越阶而战,实是练武的奇才。假以时日,必是我益州的栋梁之才,实在不可太过责罚,不如外放边关,一则历练,去其戾气,二则将功赎罪,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一席话说得王累喜笑颜开,“这个颜希伯,这张嘴可比苏秦在世,张仪重生,我差点错怪他了。”

    “希伯兄言之有理,过几天我就差人送他去边关。但愿这小子争气才好,希望边关的风霜能让他成熟一些”,刘璋正嫌刘循每天在眼前晃悠有些碍眼,颜严这个建议,让他大喜过望,当下转向其他文官武将,“各位认为颜希伯这个建议如何?”

    “我赞成,主公这个决定英明”,王累当即道,得到这种结果,是他最想要的。他倒不是结党营私,完全是站在维护刘璋的角度,不想陷主公于不义。

    “据我的观察,公子不但是习武的奇材,更是不可多得的将才。送公子到边关历练,等于为我益州多筑了一道屏障”,张任平日不多言,言必惊人,这一下立即语惊四座。

    “哦,张将军何出此言?”刘璋有些惊奇道,张任的本事他还是知道几分的,不说别的,单比武艺,整个益州胜过张任的绝对不超过三个。张任既然这样说,必然有几分道理。

    “末将这样说,也只是凭道理分析。据我所知,在气劲境界就能战胜实劲境的,在我大汉除大公子外绝无仅有。吕奉先号称大汉第一武道高手,也不过是同境界中无敌而已,绝不能像大公子这样越阶而战还能全胜”,张任侃侃而谈,“大公子的军事预见能力,更是非同一般,据末将的观察,张鲁军队极有可能在近期犯境,甚至很可能已经兵临城下。”

    “张任,你可知胡言乱语,动摇人心是什么罪?这种话都是能够乱说的吗?若张鲁的军队近日不来犯境,你难逃死罪!”赵韪厉声喝道,他在军中的地位高于张任,但才能却有所不及,偏生这个张任极具傲骨,不能为他所用,所以赵韪早有除掉张任之心。

    “如果张任所言有误,赵将军可斩我的首级。主公,时不我待,还请早做准备,应付来犯之敌。”张任毫无惧色,最后一句话却是对刘璋说的,劝他早做应对。

    “这个,张将军,你这玩笑开得有点过了,我就当你是救大公子心切,一时说错了话,不再追究。这种话切不可再说了,到此为止吧”,刘璋昏暗,还有点惜才之心,才好意劝诫张任不可胡说八道。否则就算刘璋有心保他,动摇人心,谎报军情,那是死罪一条,法不容情,连刘璋也无力救他。

    “主公,我这是经过几个月来观察,分析的结果,绝不是心血来潮。本来,我还不敢完全确定,这次听大公子一说,我才恍然大悟,请主公千万早做准备。”张任叩头道。

    “这……”,刘璋也有些慌神了,他本是个没有主意的人。张任说得言之凿凿,他心里已有几分信了。

    曹操曾经说袁绍好谋无断,说明袁绍至少还有些谋略,只是决断方面少了些智慧而已。这刘璋根本是个谋略都没有的人,才在很多时候被赵韪操纵。若非有王累、黄权、颜严、张任等一批忠直之士的保卫,他这个益州牧的地位早就不保了。

    “张任将军,军中无戏言,你可愿意立下军令状。如果张鲁军不来犯境,就把你斩首”,赵韪正想借机除掉张任,当即设套给他钻。

    “张任愿意立下军令状,只求主公早做准备,不要误了大事”,张任凄然一笑,这事儿他也只有一半把握,不知为何,听了刘循的话后,就鬼死神差的信了,也许就是为将者直觉吧。

    “好,既如此,纸笔侍候”,赵韪巴不得张任有此一说,正好借机除去刘璋的左右手。

    “且慢,老夫也愿意与张任将军一起,立下军令状。只不知,若张鲁军果真来犯,赵将军不信忠言,贻误军机,是否也按律当斩呢?”颜严质问赵韪,声色俱厉,弄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其实颜严心中比张任还要没有底,只是他与张任一向交好,眼看多年至交被赵韪设计陷害,心中不愤,这才挺身而出。

    “颜严匹夫,你问这话是何意?就算张鲁军真的犯境,老夫有何责任?你既然甘愿同张任一起立下军令状,那好,我就成全你们,左右,还不快拿纸笔来?”赵韪厉声喝道,他可不愿把自己套进去,却想把颜严和张任二人套死。

    “这……,一句戏言而已,何必当真?立军令状的事,到此为止,不准再提,谁提就是跟我过不去,定不轻饶”,刘璋本来昏暗,这下竟突然福至心灵,他想到了一种可能,“如果张任和颜严真被处死,这个姓赵的无人制衡,万一他日对我不利……”。

    刘璋的表现正应了一句,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蠢人偶尔也有聪明一次的时候。

    想不到关键时候刘璋会来这么一出,赵韪还待再说,刘璋一改平日懦弱之态,强硬的道:“不必多言,赵韪,速派人打探张鲁军队的动向,随时来报。如有贻误,军法处置。”

    “末将遵命,这就去办”,赵韪惊出一身冷汗,“这个蠢货怎么今天像变了个人似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刘璋这个蠢材,哪里懂什么军事。他只不过是当了多年的州牧,多少懂几分制衡之道。

    见赵韪日渐坐大,他虽然昏暗,最近也听到了一些关于赵韪的传闻。赵韪的骄横跋扈让他有些不安,颜严、张任二人和赵韪的矛盾,让他产生了用颜严和张任来制约赵韪的想法。这不过是生物的一种本能而已。

    世事就是这样奇妙,往往风云变幻,人所难测。

    赵韪接到刘璋的命令,正准备转身前去布置,“报——”,一匹快马疾驰而来,一骑滚鞍下马,老远看到刘璋,立即单膝跪地,叩头道:“主公,大——事——不——好,汉中张鲁,突然起兵三万,星夜来犯,前锋已经抵达葭萌关了。”

    来人说完,立时倒地气绝,刘璋这才看清,这个斥侯的胸口插了一支羽箭,能骑马跑这么远前来报信,实在是个忠义之士。

    “来人,厚葬,赏黄金二十两给他的家人”,刘璋有些感动,当即发布命令。

    “张任将军,料敌机先,虽古之名将不过如此,从今以后,我要好生重用你”,刘璋感叹道,“我准备让你带兵前去迎战张鲁,你有把握吗?”

    “主公厚爱,末将感知遇之恩,就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张任以头顿地,“不过,末将想向主公要一个人,有此人辅佑,退敌的把握更大。”

    “哦,你想要谁?”刘璋的兴致一下子被勾了起来,“只要是我益州军民,无论是谁,你都可以要去。”

    “这个人现在还被主公关在土牢里,没有主公发话,末将可没法把他带走”,张任恳切地道。

    “你是说循儿,你要他干吗?莫非他真是你口中的盖世奇才?”刘璋奇道。

    “主公英明,大公子实是百年难遇的将才,有他辅佐,不愁敌兵不退。”

    “有这么厉害?”

    “绝对错不了!主公请想,拥有雷属性真气的人,古来绝无仅有,以气劲境界越阶战胜实劲境界,就连我朝战力第一的吕奉先也无法办到,这不是奇才是什么?更不用说天雷击体,大难不死,料敌未动之时,虽古之名将,也难以办到。主公不要犹豫了,请立即下令把大公子放出,并任命为我的副将,随我出征吧!”

    刘璋也有些后悔,“张任将军,你说,我这些年待循儿是否有些苛刻,才导致他前些年的胡作非为?他真有大才吗?”

    “主公,玉不琢不成器。也许少年时的磨难,正是砥励大公子成就伟业的基石。下令吧,救兵如救火,不可再犹豫了。”

    “好,事已至此,我也不再犹豫了,来人,传我口令,速去把大公子放出,并带来见我。”刘璋咬了咬嘴唇,终于下定决心,释放刘循。

    “不好了,张将军,有人意图谋害大公子,王贵正在拚死保卫大公子,再晚些就来不及了。”一人如飞一般奔来,正是先前张任派去保护刘循之人。

    “什么?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谋杀我儿,当真不把我刘璋放在眼里了吗?”刘璋勃然大怒,这一气非同小可。

第五章 遇刺客刘循中奇毒 脱险境公子配灵药

    刘循被五花大绑押入土牢不久,一个狱卒模样的士兵就过来打开牢门,送上一篮水果,殷勤地说:“大公子,主公命我给公子送水果,等会儿就把公子放出去。”

    跟着那个狱卒立马拿了一个水果,也不解开绑住刘循的绳子,一手捏住刘循的鼻子,一手剥开果皮就要往刘循的口里送,哪里有一个下人对主子的模样。

    刘循就算再傻,也明白到了生死关头,不用说,那些水果中肯定有毒。偏生手脚被缚,急切之间无法挣脱。

    情急之下,刘循运气于颈,伸头撞向对方。狱卒没提防到这一招,措手不及之下,被撞了一个趔翘,显些跌倒。

    见到被识破,狱卒不再掩饰,掀起袍子外摆,取出一把尖刀,狞笑着向刘循逼了过来。

    “该死的东西,果然不出张将军所料”,一声冷哼响起,狱卒仰面倒地,心脏处鲜血喷涌。

    土牢阴暗的角落处走出了王贵和李仁,王贵踢了狱卒的尸体一脚,“呸”地吐了一口。

    “果然不出我们大人所料,看你们往哪里逃?”一群蒙面人出现了,手里都拿着刀剑,为首一人,手中厚背大砍刀甚是沉重,一望而知不是庸手。

    “李仁,快走,我来抵挡他们,你快去通知张将军”,王贵手中长刀一扬,挡住了为首蒙面人劈过来的一刀,双臂一阵酸麻,长刀差点把持不住。李仁赶紧转身就逃,他知道情况危急,稍迟一些,就会性命不保。

    “想走,哪有这么容易”,为首的蒙面人一挥手,五个蒙面人立即朝李仁包操了过去。

    “去死吧”,刘循突然出手,雷光缭绕间,真气暴涌而出,三个功力较弱的蒙面人立马被烧成了焦尸,另两个蒙面人的右臂不翼而飞,断臂处被雷光烧焦,露出森森白骨。

    两个蒙面人甚是悍勇,竟然不退,刀交左手,继续扑了过来,看来竟然是豢养的死士。

    不过趁此时机,李仁逃走了,飞报张任。

    原来刘循所炼的真气与别人不一样,雷光真气运到极致,竟然把捆绑他的绳索烧断,自然就松绑了。不过他的衣服也被烧焦,上身裸露了出来。

    为首的蒙面人似是没料到会出现这种变化,低沉地喝道:“速战速决”,舍弃王贵,向刘循扑了过来。

    人还未到,手中的厚背大砍刀一扬,一阵罡风激射而至,刀刃上绿光点点,显然是淬了剧毒。

    刘循百忙中还了一掌,掌风荡开了厚背大砍刀,跟着双足一点,向后飘身急退,匆忙中不忘右脚背一挑,一柄长剑跳起,被他接在手中。

    这柄长剑是刚才被杀死的蒙面人留下的,刘循扬空虚劈了一下,觉得还趁手。

    就这一退之中,刘循左足转动不灵的弱点被为首蒙面人发现了。“死跛子,拿命来”,他迅速跟进,厚背大砍刀再次一扬,向刘循的左足斫来。

    长剑一扬,荡开对方的鬼头刀,跟着剑尖一抖,刺向为首蒙面人的左胁。

    为首蒙面人斜身避过,鬼头刀干脆交于左手,右掌向刘循胸前劈来。这一掌实力内敛,不愿意浪费一丝真气,但一掌就封住了刘循的所有退路,刘循的左足毕竟有残疾,纵跃有些不灵,显然为首蒙面人就是看准了这一点,逼迫刘循硬接。

    无奈之下,刘循举掌硬接,双掌相交,身子剧震,差点飞了出去,蒙面人的拳脚功夫比刀法高明了不少,比起刘阐来还要高上一线。

    为首蒙面人的刀法很是生涩,让刘循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人很可能不是用刀的,他改用刀,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

    这样做的原因,一是对方可能是自己熟识之人,二是对方的兵器太过特别,使用出来太过招摇。

    “阁下到底是谁?以你的身手,为何做这等偷偷摸摸的无耻行径?”刘循发问道,同时密切注意对方的反应,对方的面部遮得极为严实,只露出一双鹰眼。

    回答刘循的是为首蒙面人更为暴烈的一掌,同时左手的鬼头刀劈向他的左腿。

    真气狂涌之下,刘循全力出手,掌心雷光汹涌,炸得为首蒙面人头皮发麻,为首蒙面人的右手心竟被烧焦了一部分皮肤。

    刘循受的伤更重,为首蒙面人的掌力看起来声势不如刘阐那般凶猛,实则更为凝练,已经隐隐有了练实还虚之象,有一丝虚劲在内,化去了刘循的部分真气。

    那是实劲顶峰,即将进入虚劲之兆。

    一番硬拚之下,刘循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断裂,自己绝对支持不过三掌。

    与此同时,为首蒙面人的厚背大砍刀不失时机地砍了过来,离刘循的左腿只有一寸了。

    剑交左手,刘循全力一剑,刺向厚背大砍刀,刀沉剑轻,又全身乏力,虽勉力荡开了厚背大砍刀,左腿却也吃了一刀。

    只觉得左腿一阵麻痒,流出来的鲜血都呈绿色,那是毒气入体的征兆。

    刘循支持不住,“咕咚”一声倒地,为首蒙面人正想再补一刀,外面喊声震天,人声喧哗,显然刘璋和张任的援兵已到了。

    “从来没有人能在我的奇毒下逃得性命,你好歹也是个州牧公子,就给你留个全尸吧”。

    蒙面人当机立断,飘身而退,退走之时,一刀一个,把那些蒙面下属杀得干干净净。

    等到张任和刘璋赶到之时,为首蒙面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大公子,你怎么了,一定要坚持住,很快就会没事的,左右,快传军医”,张任扶起倒地的刘循,见他脸色苍白,左腿肿胀,竟然粗了一倍。

    “张任将军,多谢了,如果不是你派人保护,我恐怕支持不到现在”,刘循面对张任,心头感动异常,这个张任,平时看起来冷心冷面,竟然有这份古道热肠,这次可以说是他救了自己的命。

    “大公子,你很快就会没事的,军医马上就到。主公已经同意,让你做我的副将,出兵抗击张鲁了”,张任扶住刘循的身体,见他虽然身中剧毒,仍然眼中露出坚忍之光,不禁暗暗称奇。

    “张鲁终于来了,不过无妨,那个五斗米道的妖道,不来便了,来了就让他回不去了。这点毒还死不了,麻烦将军叫人火速采点醉鱼单和天师栗来。”

    “好的,末将这就叫人去办。赵保山,速去采点醉鱼单和天师栗来,”

    旁边转出一直候命的赵保山,火速领命前去。

    “父亲,这次是我鲁莽了,那些杀我的人说是父亲指使,不是真的吧?”刘循转向刘璋,见刘璋竟然滴了几滴眼泪。

    “怎么可能?若是我要杀你,还用得着这么麻烦?循儿,为父这次是错怪你了。因为你母亲生你难产的原因,那个算命的张大仙说你是个灾星,克母克父。加上你这些年一直胡作非为,我对你有了成见。如今看来,是为父错了,你不要嫉恨我。那些想杀你的人,被我抓到,一定不会轻饶,从今往后,我对你兄弟二人,一视同仁。”

    “那些人嘛,不提也罢,反正事情已过去了”,刘循看了一眼地上的几十具蒙面人的尸体,虽说死无对证,不过只要用心一想,就知道与刘阐绝对脱不了关系。

    都是儿子,刘循暂时不想让刘璋为难,相信刘璋就算一时想不明白,过后也会怀疑到刘阐身上。

    不多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提着药箱,颤微微地走进土牢,伸手把住刘循的脉搏,神色愈见凝重。

    “张神医,大公子没事吧?”张任小心翼翼地问他,心里总有种忐忑不安,这可是咱益州的希望啊。

    “这是种罕见的奇毒,大公子这条命就算能够保住,恐怕只能终身卧床了。至于这条左腿,那是彻底废了。”

    “什么,我儿只能终身卧床?你个军医是怎么当的,还狗屁神医,来人,把这个庸医给我拖出去砍了。再找几个医生来,就算翻遍整个益州,也要找出个神医来治好我儿”,刘璋歇斯底里地叫着,刚对这大儿的印象有所改观,父子正有望冰释前嫌时,这个儿子却又要去了,你叫他如何不恼。

    “州牧大人,你不能这样啊。大公子这种情况,就算是神仙也治不好啊!”那名军医老儿匍匐在地,磕头如抵捣蒜,“我可是上有八十岁的老母在堂,下有一岁的幼儿嗷嗷待哺啊!”

    “不要为难军医了,父亲,孩儿还死不了,等到天师栗和醉鱼单找到之后,我自有办法。”

    “不会吧,那天师栗是治消食的药,醉鱼单是治风寒之物,二者风马牛不相及,混在一起竟然能治你这剧毒,你就是杀了我也不信啊!大公子,不要为庸医所误啊,老夫一辈子精研歧黄之术,向有杏林国手之誉,可从没听说过这个解毒的方子啊。大公子,三思啊!”军医老儿刚脱离危险,一听到刘循的方子,当即叫了起来。

    “哼,我管你什么杏林国手,我儿这次要是还治不好,老子先剁了你的手”,刘璋没好气地道,他一听有救,心里一下子心花怒放,偏生这个老头儿好死不死的在旁边泼冷水,心头的火气腾地上来了。

    就这一会儿,一大堆醉鱼单和天师栗就上来了,这其中,有些是药房抓来的,也有的是新采来的。

    “这就是权力带来的好处了,看来不论在古代还是现代,权力这付毒药才是最毒的,偏生人人爱吃这付药。尼玛,前世老子枉生在中医世家,好歹又攻读了生物学博士和化学博士,还顶着个生化砖家的耀眼光环,最后还不是中了病毒一命呜呼。如果有这种抢救法,也许就不会发生现在的故事了”,刘循一面暗自感叹,一面把一撮醉鱼单和天师栗嚼碎了,抹在左腿的伤口上。

    军医老头儿心里极度的矛盾,本想在旁观看刘循是如何医治自己的,又怕万一治不好,刘璋真的砍了自己的双手。

    最后,还是好奇心战胜了怕死之心,决定蹲在一旁观看。

    奇迹发生了,刘循那原本肿胀大了一倍的左腿似乎缩小了些,很明显是醉鱼草和天师栗混合后发挥了作用。

    “想不到哇,老夫一生研究歧黄之术,还未见过这种医术,公子是如何做到的?”老头儿高兴之极,以奇怪的目光望着刘循。

    “真灵呢,循儿,你这是从何处学来?可从来没听说过你会医术?”刘璋也好奇地问道。

    刘循可以不理军医老头的胡搅蛮缠,但是却不能不回答刘璋的问话,这事儿又不能真的告诉他。

    只好胡诌道:“孩儿十岁时,在府外遇到了一个跛足渺目的道人。那道人自称左慈,说孩儿根骨奇佳,是大富大贵之相,传了我几个保命的仙方。”

    “原来是左慈老神仙传下的仙术,怪不得如此神奇”,老医官感叹道。左慈在蜀中修道,时不时救济世人,世人愚昧,把他当作神仙,蜀中多有关于左慈的传说。

    “原来我儿竟然得到了左慈老神仙的眷顾,怪不得能屡屡逢凶化吉”。刘璋恍然大悟。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报告主公,葭萌关告急,杨怀将军请主公派兵火速支援,城中粮草最多能支持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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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循大喝一声:”点击收藏推荐,票票拿来!”葭萌关能否保住,就看你们的了。

第六章生毒计赵韪荐雷桐 惑敌军刘循扮天师

    当下见军情紧急,张任当即对刘璋道:“葭萌关危急,杨怀、高沛二位将军恐怕抵敌不住,张任这就辞别主公,前往葭萌关拒敌。至于大公子嘛,就留在成都养伤好了。”

    “父亲,葭萌关事急,孩儿怎敢贪生怕死?愿随张任将军一起赴前线破敌”,刘循听张任的意思,竟然想把自己留在成都养伤,这刘府中到处是陷井,如论如何是不能待了。

    “循儿,你的身体不碍事吧”,刘璋见刘循不愿留在成都,心中不疑有他,反而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没事,孩儿的毒已消了,用不了几天就可以上阵迎敌了,父亲不必担心”,刘循道,为了显示自己能行,还站起来勉强走了几步。

    “孩儿这个药方可是左慈老神仙所传,仙师当日收我为徒,传我仙方之时曾说,要我仗此术保我益州一方平安,还说我今生随时能遇难呈祥,逢凶化吉。今益州有难,我这个州牧公子岂可坐视?”刘循一付大义凛然的样子,见刘璋心底对左慈甚是敬畏,他打蛇随棍上,干脆拉大旗做虎皮,把左慈说成了自己的师父。

    “既有左慈老神仙的话在前,为父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你就随张任将军一起去吧,祝你们凯旋归来”,刘璋没注意到刘循说话中的语病,听说有了老神仙的保证,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主公,末将保举一人,可助张任将军和大公子退敌”,赵韪趋前一步,“雷桐参将,颇通韬略,武世精熟,有他在,可保大公子无虞”。

    “好,赵韪将军,循儿和你向来不睦,你能有此心,足见光明,准”,刘璋也是混蛋,既知对方和刘循不睦,也不知对方是否不怀好意,就这样批准了赵韪的提议。

    不多时,雷桐前来报到,随张任和刘循一起出征。

    这个雷桐,身长八尺,声如洪钟,双臂甚为有力,使一双金瓜锤,看样子有七八十斤,应该是一员勇将,眼神看起来有些阴鸷。

    刘循只觉得这个雷桐有些面熟,特别是他那一双眼睛,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

    “原来是他,怪不得那天为首蒙面人的厚背大砍刀感觉不顺手,这个雷桐本是使金瓜锤的,换了刀自然不顺手了。你敢孤身入我军营,要么是想乘机刺杀我,要么是想通敌,不管是哪种,如果轻易让你得逞,我也不叫刘循了”,想通了这一节,刘循假装不知,已暗中盘算杀手。

    很显然,赵韪派雷桐打入刘循身边,是想在他身边安插一个钉子。刘循如果揭穿了雷桐是为首的蒙面人,却拿不出证据,那些蒙面人除了雷桐外全部都死了。

    二则,就算揭穿了雷桐的身份,赵韪还会再生毒计,还不如将计就计。

    “雷参将,难得你一片忠心,这次退了张鲁军后,我定会向父亲保举你”,刘循以言语试探道。

    “还想退张鲁军,老子让你死在乱军中”,雷桐心底暗笑,表面上却谦逊道,“雷桐是主公的人,愿听大公子的吩咐。”

    “好说,得到雷将军这样的人才,本公子是如鱼得水啊”,刘循表面上打着哈哈,一付与人无害的表情。

    “还如鱼得水,用不了几天,老子就让你这条鱼变成水煮鱼片”,雷桐一双阴鸷的三角眼不住闪着邪光,面上也是一付言笑晏晏的表情。

    从地牢出来,辞别刘璋,张任当即点齐三万精兵,星夜兼程,直奔葭萌关。

    第三天傍晚时分,张任军来到关脚下。杨怀,高沛放下吊桥,开关把张任、刘循一行接到关上。

    “张任也算我益州名将了,怎么把刘循这个公子哥拉到前方来了”,杨怀一脸的不解,趁无人之机,摆酒接风的空隙,把张任拉到旁边,问起了究境。

    “杨兄,你有所不知,大公子是当世奇才,决非传闻中那般不堪”,张任笑呵呵地道。

    “有这种事,张兄何出此言?这小子不过一个纨绔子弟而已,全蜀中,下至三岁小儿,上至八十老翁,何人不知他的作为?”杨怀不以为然,“早年的事情不说,就说三年前,强抢民女,逼死人一家三口,放火烧了怡翠楼,这些事不假吧”。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就揭过去吧。再说,那些事咱们也没有亲眼瞧见,说不定有人污陷”,张任道,“最近发生的事,可是我亲眼所见,公子真是奇才呀!”

    一五一十地把刘循以雷光真气对战刘阐,硬是以气劲境打得实劲境的刘阐身受重伤,预见到张鲁最近必然兴兵来犯,以左慈大仙所传医术祛除奇毒等事,都告诉了杨怀。

    若非讲这个故事的人是张任,杨怀是怎么也不会相信,这种种匪夷所思的事都发生在刘循身上,不知不觉中对这个公子哥的印象发生了改观。

    “杨兄,主公为人暗弱,信任赵韪等奸滑小人。二公子刘阐看似杀伐决断,其实为人刚愎自用,自以为是,长此以往,咱们益州必将葬送”,张任说出了最重要的话,“咱们得帮助大公子成为益州之主,这样,你我才不致他日成为阶下囚。”

    “张兄所言甚是,小弟当尽力辅佐刘循,但愿他真有大才才好”,杨怀一向很信服张任,张任年轻时拜在一异人门下,学得了一些相人之术,看人一向很准。

    正相谈间,外面一片喧哗,兵士来报,城下火把通明,照得如同白昼,张鲁军前来搦战,指名要会张任。

    张任、杨怀、刘循等人登上城楼,见城下火光之中,一将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提一把长枪,正在来回叫喊,“城中的人听着,我是汉中先锋官杨任,请张任将军出来答话。”

    张任正要答话,刘循扯了一下他的衣角,小声道:“将军是三军主帅,不可轻动,待我来会一会他。”

    高声叫道,“我就是葭萌关统帅张任,杨任你听着,有话快讲,有屁就放”,刘循是扯开嗓门喊的,双方的数万士兵都听到了这话,杨任的脸色很难看。

    “听说张任是个儒将,怎么说话这么粗鲁?城门上的人虽说夜间看不清相貌,听这声音年纪好像不太大呀,与张任差了一截”,杨任心有疑惑,想不通什么人敢冒充张任,叫道,“你是何人,敢冒充张任,叫张任答话”。

    见把戏被识破,刘循也不遮掩,大方地道:“你家小爷我是益州牧刘璋的大公子,未来的益州牧,有什么话尽管说好了。”

    “原来你就是那个斗鸡走狗的草包公子,你的大名我早就听说了。你还没有资格根我说话。”

    “张任你听着,刘璋为人暗弱,早晚为人所擒。岂不闻良禽择木而栖,我主说了,只要你弃暗投明,就让你统领我汉中兵马。如若不从,破城之日,满城男女,杀个鸡犬不留。”

    “好笑啊,好笑,有些人死到临头,还在大言不惭。姓杨的,回去告诉那个靠祖宗余荫的张鲁,早早归顺我主,免得生灵涂炭。”

    张鲁是东汉张道陵之后,张道陵靠画符为百姓治病,创立了五斗米道。在朝野之中很有几分威信,很为汉中百姓景仰。民间把张道陵称为张天师,传说中这位张天师是太上老君的弟子,能飞天遁地,呼风唤雨。张鲁虽说威望不如张道陵,在五斗米道中还是很有威望的,刘循这样说,把杨任的肺都气炸了。

    张鲁的将领杨柏,趁着刘循说话之机,弯弓搭箭,向他的咽喉射来。

    张任欲伸手接住那箭,刘循心中一动,制止道:“不用,我有办法”。

    真气提到极致,周身雷电交加,一条条虬筋暴突,像一条条电蛇,浑身“辟哩啪啦”一阵乱响,双目变得赤红,竟然闪现了一道电光,世间所有功法,都没有这么拉风。

    这一刻的刘循,宛如天神降临一般,那枝羽箭来得较急,可射箭之人的功力却不过实劲初期而已。

    在刘循有防备的情况下,那支羽箭如何能伤得到他!

    离刘循的脖子还有三尺远,那支羽箭便被雷光真气烧焦了大部分,剩下焦糊的后半截,无力地从城楼坠落到了地上。

    汉中和益州的军队还没回过神来,全部都惊呆了。其实刘循现在的真实实力不过是气劲顶峰而已,连张任他都打不过。但是,雷光真气实在是太拉风了,除了之前跟随他的少数人外,谁也没有见过,大家都被震憾了。

    “这简直是神仙下凡啊”,刘循身边的一个小兵咕哝了一句,一句话提醒了他。

    “这些古代人终究科学不发达,还是比较愚昧,何不装一下天神,吓唬一下,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说干就干,刘循体内的真气疯狂运转,头发根根直竖,雷声更加猛烈,一条条蛇形闪电不断从体内窜出,声势惊人之极。

    眼看气氛酝酿得差不多了,刘循运足真气,大喝一声:“我五斗米道徒众听着,我乃太上老君的大弟子,张道陵天师是也。子孙张鲁不成器,倒行逆施,不能传我道统,我很是失望。益州牧刘璋之子刘循,根骨奇佳,品性端正,是本朝高祖皇帝的嫡系,特传他五斗米道的镇教神功五雷天心**,命他为五斗米道的教主,代吾传道。凡我五斗米道的弟子,务必听其号令,否则人神共诛,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特别是最后一句话,杀伤力太大了。五斗米道的信徒,大都是愚民百姓,这些人生前受苦,死后怕入地狱,五斗米道平时以此相欺骗,已让他们深信不疑。

    听了刘循的话后,城墙下立即齐刷刷地跪下了黑压压的一片,口称“教主,我等愿听号令,誓死追随教主。”

    “这小子是假的,不是教主,不要上当”,杨任呼喝了数声,杀了数个教众,却无济于事。他知道大势已去,拨马便走。

    “打开城门,全军出击,投降不杀”,张任运足中气,大吼一声,他是虚劲境的实力。这一下全力施为,在寂静的夜空,声闻数里。

第七章 斩杨任刘循再扬威 收雷桐公子摆宴席

    高高的吊桥放了下来,刘循一马当先,跃马舞刀,率先冲出,那些五斗米道的教徒看到他激动不已,纷纷朝他跪拜,抛下武器投降。

    三万汉中军至少有二万投降,余下的万余残兵无心恋战,一哄而散,刘循挥军掩杀,又俘虏无数。几百兵丁跟在杨任后落荒而逃,那是汉中军的精锐,刘循很快发现了这一点,立即纵马紧追不舍。

    杨任回头就是一箭,跟着纵马狂奔,也不看射中没有。

    刘循一低头,那箭从头顶飞过,他一夹马腹,一鞭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拚命一纵,竟然赶在了杨任之前,兜头截住了杨任。

    “杨任,见到教主,为何还不拜?”刘循喝道,“莫非你想欺师灭祖?”

    “去你妈的,刘循小儿,你那套唬弄一下别人还可以,在你杨爷面前玩,那是孔夫子面前卖文章,吕奉先面前玩化戟”,杨任可不吃这套,手中大枪一抡,直接向刘循胸前扎来。

    “既然你一心要欺师灭祖,就给我下地狱去吧”,虽然避免不了一战,刘循也不忘忽悠一下,手中却一点不敢怠慢,大刀自上而下的劈下。

    刀枪相交,发出金铁交击的声音,刘循只觉得手臂一阵酸麻,这杨任看样子是实劲境界。

    杨任更是不好受,刘循的境界虽然不如自己,但他的雷光真气独具一功,刀枪相交之时,枪上传来一种麻痒的感觉,那是雷电击体的感觉。

    这还是刘循的功力不深,饶是如此,杨任也有些受不了,加上追兵在即,心底着实有些慌乱。如此一来,功力更是大打折扣。

    刘循一柄长刀上下飞舞,直杀得杨任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

    杨柏正待上前夹攻,一声弓弦响处,左臂中箭,当即跌下马来。杨怀纵马赶到,当即割了杨柏的首级,随即驱兵杀散杨任身边的士卒,看刘循与杨任交战。

    杨任心头更是慌乱,虚刺一枪,拨转马头,就想逃走。“哪里逃,还不束手就擒”,刘循的大刀起处,重重地砍在杨任坐骑的后腿上。

    那马立足不稳,一下倒地,把杨任颠下马来,刘循长刀一指,搁在了杨任的脖子上。

    “投降吧,杨任,何苦为张鲁卖命?”

    杨任长叹一声:“主公,我不能再为你效命了”,身子一挺,撞在了刘循的刀尖上,立时毙命。

    “想不到这杨任倒是个忠义之人,可惜不能为我所用”,刘循叹道。

    这一战,蜀军大获全胜,几乎兵不血刃就俘敌二万,斩敌数千,杀敌将杨任、杨伯。论功行赏,刘循当计首功。

    张任立马派人飞报成都,为刘循请功。

    刘循夜间城楼上的表现震慑了全军,一时间,他的那些英雄事迹,在张任等人故意的渲染下,变得更加神奇。

    张任欲待进军,却没有刘璋命令,他知道赵韪弄权,冒然进军,恐遭馋言。

    略一耽搁,张鲁急派使臣前来求和,刘循面临难题。

    他虽是刘璋大公子,名义上的嫡长子,但是却不是军中主将。如果张任允许张鲁求和,大军就要搬师回成都,这样一来,失掉了军权,就像被拔了牙的老虎,情况不妙。

    到时,就算刘璋不像以前那样对他,赵韪,刘阐等人却不会放过他。所以,刘循现在需要的是张任的态度。

    “接下来,对于张鲁的求和,张将军准备怎么办?”把张任请到临时安置的私宅内,刘循开门见山,问起了张任的态度。

    “张鲁求和,对二公子有利,对大公子不利呀,大公子应当早做打算”,张任是个明白人,见刘循问起,当即分析出了形势,“如果允许对方的求和,主公必然会命令搬师回成都,那样的话,失掉了兵权,赵韪之流必不会放过公子。”

    “将军肺腑之言,依你之计,我们是应当乘胜追击,直取汉中罗。”

    “这只是中策,如果依张鲁议和,解除兵权,班师回成都,那是下策。”

    “那么上策是什么呢?”

    “大公子能完全信任在下吗?这话说出来是死罪一条,请大公子先回答我的问话”,张任直视刘循道,看他有何反应。

    事到如今,刘循已经隐隐知道张任的心意了,微一沉吟,取了一支箭在手,一折两断,跪在地上,对天祈祷道:“苍天在上,刘循今日在此,与张任结为兄弟,患难与共,富贵同享,誓不相负。如有违背,有如此箭,刘循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刘循这话其实大有毛病,句句都扣在真刘循身上,真的那个早就死了。

    张任见此,也跪下道:“苍天为证,我张任与刘循结为兄弟,甘愿认刘循为兄,扶保他成就霸业”。

    “好兄弟,如今你我一体,你可以说了。”

    “这件事要如此如此,如今这张鲁的使者在此,正好可以善加利用”,张任附耳道。

    “好兄弟,这下策无异于束手待毙,中策目前看来,容易遭赵韪暗算。上策看起来凶险,其实是有惊无险,就这样办吧”,刘循道,“你这就去搞掂张鲁的使者,哦,等等,这使者名叫杨松是吧?”

    “不错,正是叫杨松。大哥这些年足不出成都,也知道此人?”张任好奇道,刘循给他的惊奇太多了。

    “我不但知道此人,还知道他的弱点是爱财到了极点,典型的要钱不要命的主儿,为了钱,谁都可以出卖,偏又深得张鲁的信任,据称是张鲁手下第一谋士”,刘循沉着道,“咱们可以利用他贪财这个弱点,让他为我们所用”。

    “大哥这话,足见高明,如此一来,咱们离成功又近了几分”,张任此时对刘循佩服得五体投地。

    “咱们分头行动,我这就找人去唤雷桐过来,赵韪把他放到我身边,是让他干点什么的时候了”,刘循道。

    “我让杨怀过来暗中保护大哥,杨怀此人,和我相交多年,在大哥出现之前,一直感叹没有遇到明主,值得信任。毕竟,雷桐此人诡计多端,武艺已达实劲境界,有些危险”,张任道。

    “也好,多些防备也好,有备无患嘛”,刘循道,二世为人,他已经学会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了。

    张任自去找杨怀前来,一番谈话之后,刘循对此人格外欣赏,觉得此人也算是个人才,二人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当下摆好宴席,和杨怀二人商量好看自己眼色行事,一切妥当之后,刘循则打发亲兵去请雷桐前来赴宴。

    不多时,雷桐来到刘循宅外,一时拿不定主意到底进还是不进,这宴无好宴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哎呀,雷兄,既然来到了这里,为何不进来坐啊”,杨怀当即迎了出去。

    看到杨怀出现在这里,雷桐放松了一些警惕,还是不忘追问一句:“杨兄,大公子无端请我赴宴,是什么意思啊?”

    “这你都不明白呀,老兄,大公子这是要笼络你呀”,杨怀趋前一步,故弄玄虚道,“老兄在主公面前,也是能说得上话的人,大公子这是……”

    雷桐有几分信了,与杨怀并肩走进了屋子里。

    “哎呀,雷兄,贵客光临,蓬芘生辉啊”,刘循一脸热情,迎了出去,拍着雷桐的肩膀,样子亲热之极。

    “大公子请客,雷某受宠若惊,不胜惶恐”,雷桐一面虚与委蛇,一面套刘循的话,“不知大公子有什么需要雷某效劳的地方,雷某就是赴滔蹈火,也是在所不辞。”

    “雷兄爽快,以后在我父亲面前,还望美言几句”,刘循装腔作势地道,一面给雷桐倒酒,一面继续说道,“刘循以后还有很多地方要仰仗雷兄啊”。

    “不敢,大公子太客气了,小将愧不敢当”,雷桐亲眼看见刘循给他自己和杨怀都倒上了酒,这才举起了酒杯。

    “来,雷兄,杨兄,为今天我军大获全胜,干杯”,刘循率先举起了酒杯,并仰脖一饮而尽,雷桐方才就着酒杯喝了一口,酒入口中,并无任何异样,方才疑心尽去,一杯酒全倒进了肚子里。

    “雷兄,这昔日高祖和项羽争天下,项羽摆鸿门宴的事儿,你该不会忘了吧。这才过了多少年,怎么就丧失警惕了”,刘循还在笑,神色却已逐渐在变冷,怎么看上去都有点皮笑肉不笑的味道。

    “大公子你喝醉了吧,雷某怎么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雷桐感觉不妙,但觉腹痛如绞,一面稳住刘循,暗中欲提真气。

    “你莫非忘了,本公子是左慈大仙的传人,这夺命穿肠散服下去,只要妄动真气,立时便会毒气攻心而死。本公子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只要你发誓效忠于我,立时便给你服了解药,如何?”刘循威胁利诱双管齐下,雷桐只觉腹中有一团火在燃烧,心知这毒药毒性剧烈,当下不敢妄动,只得点了点头,无奈道,“我雷桐发誓效忠大公子,如有违反,天打五雷轰。”

    “这就对了,本公子要你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不过是要你在我父亲面前说些好话而已,雷兄受惊了”,刘循呵呵笑道,递过一红一白两粒药丸,“这就是解药,雷兄快服了吧。”

    雷桐这时已经顾不得其他了,抓过两粒药丸,一口吞下,心想反正已中了剧毒,就算这是毒药,那也无所谓了。

    “雷兄真是妙人,识时务者为俊杰,雷兄应称得上豪杰之士了,怪不得赵韪如此器重你”,刘循笑道。

    “去死吧,小畜生”,雷桐手一翻,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一柄牛耳尖刀,一提真气,尖刀扎向刘循。

第八章 青龙潭刘循练拳 成都府刘璋议事

    “雷兄,你这是干嘛,喝多了吧”,刘循处变不惊,笑吟吟地道,“我刚才忘了告诉你了,那粒红色的是解药。白色的嘛,不好意思,我一时拿错了,弄成毒药了。”

    “你……”,雷桐以手指着刘循,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知刘循所言非虚,刚才他一提真气,才发觉提不上来,这明显是中毒的迹象。

    “哦,我又忘了告诉你了,刚才让你喝的第一杯酒,根本没有毒,不过是放了些让肚子剧痛的药而已。至于我和杨怀兄为何肚子没痛,那是我们事先吃了解药的原因。那颗红色的药丸,不过是解肚子痛的解药,本来不吃也没事,痛一会儿就好了。那颗白色的药丸才是毒药,我本意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谁知你急不可奈,以为是糖丸,硬要把它吃下去,我也没有办法。是小时候吃糖太多了吧,小孩子不能多吃糖丸,你娘没教过你吗?”

    “刘循,你到底是人是鬼?”雷桐一脸沮丧,颓然坐到地上,牛耳尖刀掉在了地下,“说吧,你如此处心积虑地对付我,到底要我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以你这么聪明的人,会想不明白?”刘循讥讽道,一拉对方的右手,一片烧焦的痕迹,“你不会说,你手上的伤是平日在灶房中烧火时不小心把手烧着了吧?”

    “不错,上次刺杀你的人是我,我只恨没能杀死你,早知如此,当时就该给你补上一刀”,雷桐恨恨地道,“你要杀要刮,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死鸡撑硬脚是吧,像你这种人,唯利是图,根本不懂得什么微言大义”,刘循鄙视道,“如果你敢自杀,我会杀了你全家,灭了你的九族。”

    刘循身上气势外放,完全是一个残暴的君王,就算杀得血流成河,相信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左慈老神仙怎么会收了你这个煞星做徒弟,罢了,我雷桐从此愿听从大公子调遣,就算你要我杀了我的亲娘,我也照做”,雷桐彻底地怕了。

    杨怀在旁边看刘循一步步制服雷桐,环环相扣,简直是滴水不漏,不由得不佩服,暗自庆幸投了一个好主子,今后搏个封妻荫子是没有问题的了。

    “只要你从此归顺于我,按我的吩咐去做,我会给你解药的”,刘循冷冷一笑,“如果胆敢背叛我,你知道那是什么下场,别忘了,我可是左慈仙师的弟子,我的手段不是你能臆测的,去吧!”

    “是,雷桐不敢”,雷桐躬身退出,心中恨透了刘循,但是命悬人手,一时不敢反抗。

    “这雷桐可是一员悍将,就这么被大公子制得服服帖帖”,杨怀赞道,“大公子有古之名将的手段。”

    “杨兄,你是否觉得我对敌过于狠辣,无仁者风范”,刘循问道。

    “大公子杀伐决断,坚毅果敢,正是成就大业的英雄手段。值此乱世,豪杰蜂起,龙蛇争霸,正是公子大显身手之时”,杨怀由衷道,“如像刘益州那样优柔寡断,正是当断不断,反受其害,益州军民盼望明主已经很久了。”

    “从今往后,我杨怀愿奉大公子为主,水里来水里去,火里来火里去,助公子打下这大好江山”,杨怀单膝跪下,“主公,我是你的人了。”

    “这杨怀也真是,换句台词好不好,竟然说是我的人,只差没有要我负责了。我可没有这般重口味,不喜欢玩那种调调啊”,刘循忍住笑,一脸肃穆,伸手搀起杨怀,“杨兄请起,今后我刘循若打下这大好江山,你就是我的开国功臣。”

    “谢主公,杨怀誓死效忠”,杨怀又拜了一拜,方才起身,这家伙也挺会来事,都改口称“主公”了。

    “杨怀,我和张任将军不日就要搬师回成都,这保守葭萌关的任务,就落在你和高沛将军的身上了,责任重大,不可掉以轻心哪”,刘循告诫道。

    另一边,张任正好言结交张鲁的使者杨松,约定双方互相不犯边境,并承诺亲自领军,护送杨松去成都面见刘璋,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按原计划进行。

    杨松正担心张任不答应议和,想不到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当下派人飞报汉中张鲁,说益州方面答应议和,张鲁喜出望外,从此更加信任杨松。

    张任和刘循早就派了快马飞报成都,这信使一来二去,少说也得十天半月,趁这段时间,张任加紧操练兵马,等候成都方面的消息。

    刘循则抓紧时间练武,他这身武艺是前面那个死鬼刘循从刘璋请的家庭武师处学来,最近几场生死大战中,感觉到严重不足。

    当时正是夏天,葭萌关雨水充足,到处山洪暴发,刘循突发奇想,找来一个士兵,打听哪个地方的山洪爆发最厉害。

    “回大公子,离此不远,出城往东南方,鸣沙山青龙潭的山洪最为凶猛,水声隆隆,很远就能听到”,那个士兵讨好道,“属下可以带大公子前去观赏,那地方风景不错,景色秀丽。

    “那好,你就前面带路,本公子要去领略一下山中景色”,刘循大喜。

    这青龙潭名不虚传,一条大瀑布飞流直下,冲得潭中水波汹涌,瀑布之声震耳欲聋,老远都能听到。

    “好水”,刘循赞了一声,踊身一跳,跃进了潭中,径朝冲力最大的那个地方游过去。

    “原来公子是要来这个地方洗澡,这地方洗澡倒是不错的选择”,带路的士兵喃喃道,不过很快他就否定了先前的想法,因为他发现刘循竟然在潭中练起了拳来。

    “这水潭中这么大的冲力,寻常人根本站不稳,大公子竟然在其中练习拳脚,这大公子可真是个奇人”,士兵咂舌道。

    刘循刚入潭中,也是站立不稳,被瀑布的大力冲得东倒西歪,不过,凭着一股刚勇之气,他很快立定脚跟,在潭中练起拳来。

    “任何高明的武技,都是人们自己创出来的,我刘循也要创出自己的武技来”。

    这一日,刘循整天都在潭中练武,练完拳脚,又练兵刃,他的雷光真气几乎耗光。然后旧力一去,新力又生,就这样往复循环,新旧交替。

    “此子根骨奇佳,悟性超群,颇有几分老夫年轻时的风采”,一邋遢老头儿站在这鸣沙山的高处,看着刘循,一连数日,都是如此。只是刘循一心练功,想创出自己的武技,根本没有注意到。况这座山的山顶,离刘循练功的青龙潭较远,以刘循的功力,也根本看不到那么远。

    “一年前,慧星坠地,落入蜀中,莫非应在此子身上”,老头儿喃喃地道,“近日天象有异,大汉朝的气数将尽,是时候改朝换代了,再观察一下再说吧。”

    “这小子的真气竟然带有雷光,好家伙,老夫三十年不履红尘,这次说不得,只好下山走一趟了。”

    这边刘循和张任紧锣密鼓地准备着,那边赵韪等人正在密谋。

    成都,赵韪府中,赵韪正和吴兰密谋。

    “吴兄,近日葭萌关传来消息,张任和刘循二人大破张鲁军,杀汉中先锋官杨任。张鲁已派人议和,使臣不日就要抵达成都,咱们应该如何应对?”

    “刘璋昏暗之辈,这益州牧之位,早就应该让给赵公你了。咱们应当建议刘璋答应议和,乘机召回张任、刘循解除兵权,随即除掉刘璋和刘循,这益州就是赵公你的了”,吴兰建议道。

    “就怕军队喧变,据目前掌握的消息,张任和刘循手中的军队,已经超过五万了,这可是一支大军啊”,赵韪不无担心。

    “这个不用担心,只要除掉张任和刘循二人,群龙无首,不过乌合之众而已。再说,赵公手下的军队数量也不在少数,只要控制得当,咱们是十拿九稳”,吴兰道,“张任和刘循掌握这支大军的时间不久,还没有完全让军队归心,军中派系林立,实在不过一帮乌合之众而已。”

    “吴兄之言,坚定了我的信心。咱们准备了这么久,总不能因为忌惮刘循那个小子,放弃计划”,赵韪道,“张任报信的使者,估计明天就到成都了,到时咱们就依计行事。”

    这时,管家来报,有信使到来,赵韪叫道:“领进来。”

    管家领进一人,赵韪一见,立时明白了七八分。吴兰见状,连忙告辞,他虽是赵韪的心腹,也明白有些机密是不能听到的。

    赵韪拱了拱手道:“不送”,跟着召信使进入了内堂。

    “赵公,雷桐有密信一封,请赵公亲阅”,密使单膝跪地,呈上书信。

    赵韪撕开信封,展信一阅,“赵公钧鉴,雷桐已控制了张任和刘循二人的饮食。只要赵公一声令下,随时可以动手。”

    “很好,你这就回去,回复雷桐,随时听我指示,不要轻举妄动。另外,像这种事,以后派人口头传讯就行了,不要再写信,免得被人抓到把柄”,赵韪吩咐道。信使领命,连夜赶回去报信。

    次日,张任的信使来到成都,刘璋看了信中内容,询问手下一干智囊:“张任军日前大破汉中军队,张鲁派人求和,依各位之见,应当如何?”

    黄权出列,慷慨陈词:“主公,不要答应张鲁的求和。我军应当乘胜追击,消灭张鲁军,占领汉中之地。”

    “黄权的话有一定道理,赵韪,你带兵多年,深通韬略,你以为呢?”刘璋转向赵韪,此时颜严已出镇巴郡,身边武将,只有赵韪资格最老。

    “主公,我以为,黄权这话,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过书生之言,不可听从”,赵韪慢慢道。

    “哦,赵韪你倒是说说,这里面到底有何玄机”,刘璋的兴致被勾了起来。

第九章 张任班师回成都 刘循出题考叫化

    “主公,你觉得我们蜀中军队的真实实力,和汉中军队相比,到底谁厉害一些?”,赵韪先卖了个关子,问刘璋道。

    “以前可能半斤八两吧,现在应该是咱们的实力强些,汉中张鲁前来求和就是明证”,刘璋略一思忖道。

    “一时的胜负不能说明什么,主公知道我军这次得胜的主要原因是什么?”赵韪反问道。

    “这战报上不是说了吗?全仗循儿急中生智,冒充张天师,五斗米道的信徒信以为真,没有战力,不战自败”,刘璋道。

    “这就对了,说到底,这次张鲁兵败,有很大的偶然因素。主公以为,如果大公子下次再故伎重演,能吓退敌军吗?”赵韪反问道。

    “这……,恐怕不能够”,刘璋有些沮丧。

    “这就对了,如果继续进军,能不能胜利还是两说?如果其他诸候趁虚进攻益州,战事一起,要想善罢就难了。还不如答应张鲁的求和请求,休养生息,观察形势,待机而起,是为上策”,赵韪一番分析,听起来入情入理,刘璋本是个没有主意的人,一时拿不定主意了。

    “主公,赵大人分析很有道理,咱们益州这些年的情况说明,实在是宜守不宜攻,不如同意议和,方为上策。”吴兰加了一把火。

    “父亲,战火一起,生灵涂炭,不要犹豫了,下令议和吧”,刘阐不想刘循建功,伤势刚有稳定,还未完全恢复,也来参加讨论了。

    一时间,大部分都赞成与张鲁议和,黄权觉得不对,但他是文官,想反对却说不出充足的理由,只好作罢。

    “那就议和吧,招张任班师”,刘璋终于下定了决心。

    刘璋的信使自成都赶到葭萌关,传达了他的命令。张任留下杨怀和高沛守城,自己和刘循率领五万大军,护送张鲁的使者杨松,浩浩荡荡,直奔成都。

    大军才离葭萌关,前军来报:“一个老叫化横在大道中间,口称化缘,别人给钱他又不要,只要大公子给钱。先行官李国华觉得事有蹊跷,命我来报”。

    “赶走算了,哪里来的臭叫化”,张任不耐烦地道,他对这种人没有多大好感。

    “慢着,二弟,咱们看看何妨,这人竟然敢拦我大军的路,必不寻常”,刘循道。

    “既然大哥这么说了,那就前去看看他搞什么鬼”,张任道,他虽是主将,却认了刘循为主子,自然听他的安排。

    远远地望见一个邋遢的老叫化,蓬头垢面,衣服破烂烂,横一根青竹杖,仰面躺在大道中,挡住了大军的去路。

    “仰观天下大势,笑看世间风云。问天下谁是英雄,董卓袁绍公孙瓒,刘璋刘表刘玄德,俱是土鸡瓦狗”,老叫化旁若无人地道,视眼前的五万大军直若无物。

    “老家伙,胡言乱语做什么?竟敢言语辱及我家主公,活得不耐烦了吗?”张任喝道,虽说刘璋暗弱,毕竟目前还是益州之主,这话传到刘璋的耳中,那还得了。

    “不要紧,听他说下去”,刘循一摆手,一面暗中回忆前世知晓的三国人物,“好像没这个人啊,不像什么高人哪,且听他讲些什么,再做计较。”

    “不愧是刘璋的大公子,还算有些气度。怎么,大公子,不乘胜追击张鲁,想班师回成都啊?”老叫化咧开大嘴叫道,露出一嘴七零八落的牙齿,“失掉了这次战机,给张鲁缓过气来,再想找机会就难了。”

    “你到底是谁,挡住我的道,就为了说这句话吗?如果没别的,请走开,再敢挡道,别怪我不客气了”,刘循有些疑心这人是赵韪派来的,如自己违背命令,出击张鲁。赵韪就会说自己意图谋反,到时自己就会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我是谁?老夫人称左慈,蒙世人抬爱,称我一声左慈大仙。怎么,大公子,你不是到处宣扬,自称老夫的弟子吗?见了师父,为何不拜,欺师灭祖,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哟。”老叫化哂笑道,一付戏谑的表情。

    “这人决不可能是左慈,罗贯中不是在书中说了吗,左慈可是一个渺目跛足的道人,这人多半是赵韪和刘循派来忽悠自己的,千万不能上当,“这现世报,还真来得快,刚冒充了别人的祖师爷。转眼间,就有人也冒充自己的师父了。”

    “你会是我的师傅左慈大仙,不会吧,我师傅可是一个跛足渺目的道人,哪是这般模样?再敢胡说,我立马斩了你。”刘循恶狠狠地道,他已打定主意给这个胆敢冒充的家伙一个教训。

    “是谁这样编排我老人家,说我眼也瞎了,脚也跛了,太不像话了。别人这样说也就算了,你是我老人家的徒弟,也敢这样编排师父,简直欺师灭祖,大逆不道,该打”,老叫化竟然真的伸出青竹杖,想在刘循的头上敲一下。

    刘循哪里能让他打中,伸手一格,老头当即跌倒在地,弄了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简直反了,徒弟打师傅,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老叫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口中喘着粗气,哼哼叽叽地说。

    这下刘循再无怀疑,这必定是个老骗子,多半是赵韪派来的。

    “是吗,老叫化,想冒充我师傅。我师傅左慈仙师可是武技通神,就你这样,还是赶紧滚吧”,刘循道,依他平时的脾气,早就一脚把老叫化踢到路边了。可今天竟鬼使神差地和他说了半天。

    “老叫化子,赶紧滚蛋吧,惹恼了公子,担心你的性命不保”,一众军士开始起哄。

    “老夫年纪大了,骨头松了,武艺有些退步也正常。要老夫走开也可以,小子,只要给我三千两银子,老夫立马就走,决不回头”,老叫化撒起泼来了。

    “三千两银子,老叫化你去抢国库吧”,有些军士叫了起来。

    刘循的眉头却有些皱了起来,今天的事太不寻常了。事有反常即为妖,说不定这老头真是什么高人,他决定考考他。

    “老人家既然硬说是我师傅左慈大仙,我师傅可是天文地理,五行阴阳,无所不知。道术神通,无所不能”,刘循说话开始客气起来,“只要你能够答出我的问题,我就认你这个师父,给你三千两银票,如何?”

    “儒子可教,老夫开始有点喜欢你这个徒弟了。你出题好了,老夫前知三百年,后知五百年,还会被你难倒?”老叫化满不在乎在道,“你就准备好银票吧?”

    “那晚辈就不客气了,老前辈请听题”,刘循嘿嘿一笑,“你就算前知八百年,后知八百年,也答不出这题。这题可是一千多年后的。”

    “请问前辈,到底是先有鸡呢?还是先有蛋呢?”

    “先有鸡”。

    “那鸡从何来?”

    “先有蛋”。

    “那蛋从哪从钻出来的?”

    “太阳是刚升出来的时候离人近呢,还是中午时离人近呢?”

    “刚升出来时离人近。”

    “那为何太阳刚出来时清清凉凉的,到了中午的时候热得如同把手伸近热水中。这不是近的就感觉热,远的就感觉凉吗?”

    “哦,老夫记错了,是中午时离人近,这回错不了。”

    “是吗?”

    “那为何太阳刚出时像车的伞盖一样大,到了中午时就如同盘子一般小了,不是远的小而近的大吗?”

    “那天在鸣沙山看这小子周身雷光缭绕,还以为他一身正气。哪知竟然如此刁钻,把老夫都考倒了”,老叫化暗忖道,见对方连珠炮般发问,没有一点停止的意思,再问下去,自己出的丑更大。

    当下双手连摆,急叫:“停,你考了老夫这么多问题,这回该轮到我出题了。”

    也不管刘循是否同意,双手抖抖索索地从怀中摸出一把纸人,迎风一撒,顿时阴风阵阵,黑气缭绕,凭空出现了一队骑兵,个个刀枪鲜明,和真的骑兵看上去无甚分别。

    “这下相信老夫是左慈大仙了吧,只要你破了我的符阵,老夫就收你为徒,不然就乖乖地奉上三千两白银,如何?”老叫化洋洋得意道,一面观察刘循的反应。

    前军立即发生了少许骚乱,一些战马开始嘶鸣,不听指挥,张任当即命令三军戒备,严阵以待。

    “公子不要上当,那个老头儿是黄巾余孽,那是黄巾军的惯用伎俩”,有些老兵参加过剿灭黄巾的战斗,当即叫了起来。

    事情越来越诡异,刘循已经知道这个老头不是赵韪派来的,多半是个风尘异人,不过就凭这几招就要刘循乖乖认输,却无论如何办不到。

    “就算你真是左慈,也不过一个奇才异能之士。历史上的左慈虽说从曹操手下全身而退,也没见他把曹操怎样”,刘循想起了平原奇人管辂评论左慈法术的话,“不过幻术而已。有了,我的雷光真气带天雷之气,这符阵看样子不过一邪术而已,就试一下看能不能破。”

    “不过幻术而已,有何希奇,看我破你法术”,刘循叫道,雷光真气摧动,周身雷光阵阵,一拳轰向符阵。

    那些宛若真人的甲兵忽然不见,空中飞舞着烧糊了的纸人纸马,那个老叫化的人影倏忽不见,目力所及,只看见远处一道黑线。

    “啪”地一声,老叫化掷下两本书,落在刘循身前。

    “看啊,真是左慈老仙”,不知是谁叫了一声,众军抬头看时,天空中一声鹤鸣,一只仙鹤飞了下来,载着一个道人,缓缓飞上云端。那个道人仙风道骨,道袍纶巾,左足短了好长一截,右眼明显瞎了,正是民间长期流传的左慈大仙形象。

    一道虚无飘渺的声音传来,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刘循,本大仙今天正式收你为徒,望你从此替天行道,拯救天下苍生”。

    左慈大仙的形象,深入蜀中人心,这一下,五万大军都深信不疑,大部分都跪在地上,虔诚祝祷。

    刘循心中雪亮,他可以肯定,老叫化这一手和先前的符阵一样,不过是幻术而已。

    这个老叫化子明显武道已达极高境界,先前的黑线,正是他急速退走所留。肉眼看起来凭空消失了,其实是以绝顶身法退走,因速度快若奔马,普通人实在想不到而已。

    至于空中所现的异象,以及老叫化临走所说的话,是让人相信,刘循就是左慈老仙的徒弟。从此以后,刘循的所作所为,就是代表天命行事,是替天行道。

    “这老叫化是不是左慈已不重要,他是来帮助我的,这一点毫无疑问。本来自己初掌军队,在军中的权力并不巩固。这一出戏一演,这些军队从此归心,此次成都之行,原本的胜算只有五五之数,这一下大大增加了,至少有**成了。剩下的一成,那是天命,不是人力所能左右了”,刘循暗道,“真是天助我也。”

    俯下身子,捡起老道士落下的两本道书,只见其中一本书的扉页上用朱砂写着一行字。字迹潦草,显然是刚才匆忙间写成的,刘循认真读了起来。

第十章 刘循灯下看奇书 怪客半夜掀账门

    “道书两本,传与有缘。救民水火,解民倒悬——左慈手记。”刘循定神看时,书的扉页上有几行字,显然是匆忙间写成的。书中另有一段话,却是早就写成的,看来左慈今天的举动是早有预谋。

    “老夫左慈,早年修道蜀中,屈指算来,已经有一百三十多岁了。早些年仗剑蜀中,治病救人,世人愚昧,把我叫做左慈大仙。”

    “前些年,老夫游历到巨鹿郡清风山,见到民不聊生,心生感叹。恰这时一个叫张角的人入山砍柴,见他骨骼清奇,面相不凡。于是我假托南华老仙之名,传他《太平要术》一本,指望他仗此书济世救人。谁知此人心术不正,竟然起兵造反,造成天下大乱,如今想来,我的心中很是后悔。”

    “如今老夫已经命不久长,一直想弥补前些年的过错。去年见慧星落入蜀中,有圣人将出,拯救天下。近日在鸣沙山见到公子,才知道这事应在公子身上。特传下道书两本,希望公子仗此拯救天下苍生。”“看来神仙一说,终属虚无飘渺,左慈这般厉害,也快要死了。”

    “一本书是《道术总汇》,是我毕生道术总结,包括练丹术、画符术、幻术等等。另一本《势吞天下玄功》,是我毕生武道总结。希望徒儿得到这两本书后,勤加修习,以救民于水火之中,赎我错收逆徒张角之罪。”

    “原来黄巾军的首领张角竟然是左慈的弟子,怪不得有些道行,竟然把整个东汉搅得天下大乱。他不过得了些左慈道术的皮毛,就敢出来搅风搅雨,我得了左慈道术的全部精华,如果还不能有所作为,岂不是太过无能”,刘循把左慈所传的道书收好,对着左慈遁走的方向,拜了三拜,这才起身。

    毕竟左慈传他衣钵,自己是他的衣钵传人,刘循这番跪拜完全出自真心,丝毫没有做作之意。

    跪拜完后,刘循才起身上马,三军继续前行,往成都方向开拨。

    三军就这样望成都进发,白天行军,夜晚如遇村镇,则宿于村镇之中。如果没有村镇,就地宿营。

    夜来无事,刘循就在帐中,借着油灯的灯光,看左慈留下的《势吞天下玄功》。至于那本《道术总汇》,刘循认为有些旁门左道,暂时没有什么兴趣,直接把它搁在了一边。

    “天下兵器,刀、枪、剑、戟、棍、斧、锤等,莫不以真气为先,不懂真气运用,仅靠一身蛮力,终不能窥武道堂奥。”

    “武道五境,气劲境、实劲境、虚劲境、道劲境、势劲境,每个境界差距巨大。世间的庸俗武者,以为气劲练气,实劲练筋,虚劲练骨,实是大错特错,误入歧途。事实上,气劲练筋骨,实劲练心神,虚劲练神还虚,道劲合道,势劲大成,分别对应道家的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练虚合道,天人合一。”

    “道劲境前面的境界属于后天境界,道劲之后,由后天返先天,至势劲巅峰,先天大成。练武之人,只有到了道劲境界,才算是摸到了武道的门坎。”

    “本功法直指武道根本,气劲顶峰的武者,习练本功法,一年可达虚劲境界,三年可达道劲境界,五年可触摸到势劲的门坎,为奇门无上心法。我十岁学儒,二十岁接触佛门功法,三十岁后学道,四十岁后融释道儒于一炉,创此奇门功法,直指武道根本,命名为势吞天下玄功。”

    “三十岁前,我抚剑行游,济世救人,世间已少有敌手。只有一日行到西凉地界,偶然碰到一个游方和尚,使一柄方天化戟,与我战了半天,未分胜负。等到我创出势吞天下玄功,放眼天下,自问再无敌手。踏遍天下名山,寻那和尚决战时,却再也没见到人,是我平生遗憾。”

    “那个和尚的弟子,应该就是西凉董卓手下的第一勇将吕布。老夫本想找到那吕布,教训一番,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却怕别人说我以大欺小,老不要脸,打不过老的,就拿小的出气。徒儿学会我的玄功之后,一定要找那吕布大战一场,彻底把他打败,完我平生夙愿。”

    “我的乖乖,学会这势吞天下玄功之后,就得找吕布决战。那个吕布可是那么容易战的吗?刘备、关羽、张飞三战吕布不下,这个家伙可是汉末第一勇将哩”,刘循摇头苦笑,看来这个弟子还真不好当,然后继续往下看。

    “徒儿以后若与那吕布对敌,决不许用道术,要凭真实武艺把他打败,否则老夫死不瞑目”,刘循暗道,“这个左慈老道看似仙风道骨,偏偏在这个问题上却硬是看不开。”

    “别派武艺都从练气入手,扎马开始。老夫的武道却是从练丹开始,以丹药之力打通筋脉,通络活血,培元固本。然后再开始练气,事半功倍,能收到奇效。老夫因为先天原因,二十岁以前一直跛脚,后用丹药之力,终于把脚治好。痛定思痛,始创出势吞天下奇功。”刘循心中一动,这左慈传下的功法,像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般,照他书中所说,自己的跛脚竟然能用丹药治好,想到自己的跛脚竟能治好,心中不胜喜悦。

    要知道任何一个人,如果身有残疾,不论他如何豁达乐观,心中难免不留下阴影,刘循自也无法例外。

    “寻常武人终其一生,难以达到道劲境界,练老夫的功法,三年即可达道劲境界。”

    “炼丹之前,首先要明阴阳变化,五行生克之理。”刘循越看头越大,想不到这功法如此博大精深,只得硬着头皮往下看。

    跟着左慈在书中讲了一大堆阴阳转化,五行生克之理,还有八卦易理。前世刘循生于中医世家,中医的基础理论就是阴阳五行理论,中医的八纲辩证,讲究的就是阴阳变化,五行生克之道,这些他倒不陌生。但是对于易经八卦他就不大懂了,还好左慈是一代宗师,讲解深入浅出,生动形象,倒也并不枯燥。

    偏偏刘循记忆力惊人,理解力超强,又是一千多年后穿越过来的,把现代科学与古代最顶尖的学问一对比,很多地方就豁然开朗了。

    “还好,自己的中医理论基础,生物学和化学方面的知识都有较深的造诣,只要假以时日,对炼丹方面的认识,应该比左慈只高不低才是”,刘循暗自庆幸自己拥有丰富的知识,如果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混混穿越过来,就算得到左慈的口传心授,也未必能学到他的一身惊人本领吧。

    果然,接下来就是讲如何炼丹的知识,很多知识这本《势吞天下玄功》介绍得不很详细,一些具体方法名词都在《道术总汇》那本书里。

    “我还以为那本道书无用,还好,没把它扔掉。没有那本道书,这本练功的书就成了天书”,刘循暗自咂舌,赶紧又把那本《道术总汇》找出来,两本书结合起来看。

    “这左慈大师也太不负责了,这也就是换了我,要是换作别人,就算得到了这书,没有他的口传心授,也难得看懂”,他也不想一下,一方面左慈的大限本就快到了,根本无力再教他。另一方面,人家左慈大师收徒可是极为严格的,像那种蠢笨如牛,没有悟性的人怎么能有幸被大师收为徒弟。

    以刘循生物学和化学双博士,生化砖家的眼光来看那本《道术总汇》,比起那本《势吞天下玄功》就相对容易一些了,只是有些地方还是不解。古人的化学知识配上方术,竟然能达到如此神奇的效果,东方文化的博大精深,实是让人惊叹。

    书里也有一些化符救人,书符捉鬼之类的方术,刘循也没太在意,那种东西的实用性不大。殊不知左慈做为一个道人,能被人当成神仙来膜拜,很大程度上恰是因为那些方术。

    这个世界上,法术异能一类的东西,有时作用并不输于武功,不过刘循境界未到,暂时还无法领会而已。

    最后又回到那本《势吞天下玄功》上来,刘循越看越兴奋,这个左慈不愧为一代震古铄今的武学大宗师,他开创的武技如果传出去,绝对能令世俗震动。

    当然,这方面,刘循绝对是个自私的人。左慈的武学道术,只有他能学,他压根就没想到过传给别人。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拳脚功夫,内功,轻功,刀、枪、箭、戟、锤、斧等十八般兵器竟然无所不精,无不登峰造极。不仅如此,对于世间流行的武功门派,也纷纷进行了点评,而且非常精到”,刘循越看越惊心,越看越兴奋。

    “常山赵氏闪电惊魂枪,这路枪法变化多端,神鬼莫测,可惜一味的追求变化,失了堂堂正正之道,已偏离了武道的本义。”

    “河东关门春秋刀,大开大阖,招沉力猛,气象森严。可惜一味的走刚猛的路子,终究没有窥到上乘武术的门径。习练此刀法,终其一生,最多能达到道劲顶峰,万难进入势劲之境。”

    “西凉马家五行**枪,奇正相生,虚实结合,本是难得的枪法。可惜心法残缺不全,终究不是势劲高手之敌。”

    刘循联系三国各路武将,赵云、关羽、马超等人的枪法刀法,与书中所说进行对照,这一下真是获益匪浅。

    “看来赵云、关羽等人始终战不过吕布,与武技心法的高下也有很大关系啊。”

    虽然还没有正式开始练习,已有所领悟,毕竟他好歹也是个气劲顶峰的武者,只差一步就要迈入实劲境界了。

    “前世看三国,总以为张飞、关羽等人定是天生神力,才能练成那般好武艺。如今看来,这练武,力气固然重要,最重要的其实是悟性,想那左慈不过一跛足之人,最后竟然练到这等境界。势吞天下,光看这名就知道至少得练到势劲顶峰才行,吕布不过势劲初期,已是无人能敌。这真要练到势劲顶峰,放眼天下,谁还是自己一招之敌”,刘循暗忖道,莫非自己鬼使神差穿越到东汉末年,竟真的是天命所归,才会有这么多奇遇。

    原本他对自己穿越到刘璋府中,变成了一个跛脚的倒霉蛋并不满意,这下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对于自己的跛脚也没那么悲观了。

    正在研习左慈留下的奇书,守在帐外的卫兵匆匆来报,“有客来访,指名要面见刘循将军”。

    “来人叫什么名字?”

    “来人不愿意说姓名,说将军见了他就知道了。”

    “形貌如何?怎样打扮?”

    “长相丑陋,儒生打扮。已经搜过身了,来人身上没藏任何兵刃。”

    刘循略一沉吟,一声:“有请”。

    “哈哈哈,刘将军治军严谨有方,有古代名将之风啊”,一阵放肆的笑声响起,帐门一掀,踱进一个相貌奇丑的人来。

    这个人在益州很不得志,名声并不如何大,但因为相貌丑陋,让人一见难忘,刘循对他印象挺深。

    “这人可是赵韪的人哪,他平日里和赵韪走得挺近的嘛。看来赵韪对我起了疑心,派这个人卧底来了。”

    “此人三更半夜来此,到底所为何事,莫非情况有变”,刘循眉头一皱,跟着迅速一展,三下五除二把道书收入怀中,满脸堆笑,快步迎了上去。

第十一章 刘循笼络感丑客 张松献计谋赵韪

    来人长着一个尖尖的脑袋,套在一个宽宽的肩膀上,看上去可笑之极。一张不大的脸上偏偏顶着个高高的鼻子,上嘴唇有些豁,露出一口黄牙,像如此长相之人,放眼整个益州,还真是奇葩。

    这人长得还真有些创意,不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刘循可一点不敢轻视此人。

    这个人名叫张松,字永年,别看貌不惊人,着实有几分才能。这张松有一个绝活,当世少有人能及,那就是过目不忘的本领。任何书籍,只要张松读过一遍,就能横流倒背,好像那书就是他写的一样。前世刘循熟读三国,记得张松出访许都,游说曹操,当时张松身上带了西川地图,本想把西川献给曹操。

    谁知曹操枉称一世奸雄,嫌张松长相丑陋,不大待见他。张松失望之下,把地图献给了刘备,结果白白便宜了那个大耳贼。

    “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古人早有明训,刘循啊刘循,你可不要像曹操一样犯错啊”,刘循暗暗告诫自己。

    有了曹操的前车之鉴,刘循对张松热情之极,拉着他的手久久不松,一付求贤若渴之状。

    “哎呀,永年兄,别来无恙。刘循早就想结识永年兄,只是以前虽名为嫡长子,地位尴尬。今天永年兄深夜到访,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指教我,刘循愿听兄台高论?”,刘循知道张松此人,恃才傲物,偏生怀才不遇,相貌又生得丑陋不堪,对别人的态度极为敏感。

    虽说张松眼下在赵韪门下,但没明白对方来意之前,刘循显得很是礼贤下士,言语中多有拉拢之意。

    “赵韪派我前来探听虚实,这个刘循,明知我是赵韪的人,对我竟然如此热情,着实让人有些意外”,张松暗道,“我虽是赵韪的人,不过是刘璋太不成器,投靠赵韪也是迫不得已。赵韪对我表面上器重,很多时候却言不听计不从,看来赵韪也难成大器。等会儿看刘循的表现,相机行事吧。”

    不知不觉间,张松的立场已有些松动。刘循的热情攻势,竟然让他有了一丝丝细微的感动,有遇到明主的感觉。

    “永年兄,在这个益州别驾任上已有了十来年了吧”,刘循无话找话,开始和张松攀谈起来。

    “是啊,当年初任别驾,我还壮志满怀,一心指望辅佐刘益州成就一番大业。如今事业未成,冯唐已老,张松惭愧呀”,张松暗用冯唐的典故,委婉地表达了对刘璋迟迟不升迁自己的不满。

    西汉时,冯唐抗击匈奴有功,却因多报了六个首级的斩获,而获罪改任。后来,汉武帝求贤,有人举荐冯唐,可这时冯唐已九十多岁了,不能为国家出力。

    刘循从张松的话音中听出了他的怀才不遇,刘璋的暗弱他是深知的。当下由衷地道:“冯唐易老,李广难封。永年兄身怀匡扶社稷的大才,却屈尊在别驾任上十多年,有志难申,我父子有罪,对不起永年兄啊”,当下对张松一揖,表示谢罪。

    张松忙还礼,看出来刘循出自真心,眼圈都有些红了,说道:“想我张松,何德何能,竟让公子比做冯唐李广那样的名将,实是愧不敢当。”

    “永年兄,你这话就不对了。虽说谦虚是一种美德,但是,过分的谦虚就等于骄傲了”,刘循正色道,“想那冯唐和李广二人,虽有才华,不过是冲锋陷阵之将。冯唐多报斩首的功劳,未免小家子气。李广杀俘虏,古之名将不为,视为不祥。永年兄虽不懂武艺,无法冲锋陷阵,但是胸中有丘壑,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岂是冯唐李广一武夫所能比的?”

    一席话说得张松心头一热,差点就想效忠了,但是他还是心存怀疑,“不会吧,这小子该不会晓得我是赵韪的人,故意说这话来稳住我的吧。不行,我得试一下他,不要被他蒙住了。”

    想到此处,张松打起精神,故作谦逊道:“张松不过一个小小别驾而已,有何大才,值得公子如此夸奖?”

    刘循暗中观察张松的神色,发觉这家伙已慢慢上钩了,于是进一步引诱道:“永年兄何必过谦,不说别的,单说永年兄过目不忘的本领,当今天下,有几人能及?”

    过目不忘的本领是张松最拿手的才能,他虽然不喜欢张扬,可有人主动提及此事,心中还是很喜悦的。

    “刘循还真是个有心人,刘璋暗弱,竟然能生出这个儿子,犬父虎子,有点意思。以前只道这小子不过一纨绔子弟,自从上次赵韪提出废嫡之议后,这小子的表现真是不同凡响。先是预见到张鲁军会进犯益州,跟着以气劲境界竟然越阶战胜了实劲境界的刘阐。最惊人的是他竟然在三军面前,假装张天师附身,兵不血刃就降服了张鲁的两万大军。以前毫不起眼的小人物,如今成长起来,连一向老谋深算的赵韪都惊惧不已。张松啊,张松,你可不要押错了宝,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啊。”张松暗中告诫自己。

    这也难怪,像张松过目不忘这种本领,只有他的少数几个好友知情,这几个好友都是不喜欢张扬的人。刘循竟然能打听到这种隐秘,可见他关注自己已非一日,说不定真像他所说,认为自己是治国的大才,准备他日加以重用呢。

    “枉自己为赵韪鞍前马后,出谋划策多年,赵韪可从来没有提过自己这项本领,显然他并不知情。看来赵韪也不过把自己当一条狗而已,枉自己还把他视为明主。”张松的防线进一步松动。

    刘循就像一个拿着糖果引诱小萝莉的怪大叔,看着张松神情的变化,又加了一把火,“不说别的,你的生死之交,法正和孟达二人,都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啊。犹其是法孝直,文武全才,上马可杀敌,下马能治国,实是我益州的栋梁之才。能与法孝直这种人才结交,足见永年兄也是高明之士。”

    后世学者谈到刘备治蜀时,多谈到法正这个人,有人甚至把他与诸葛亮相提并论。刘循前世听那些砖家**正的事讲得多了,耳熟能详了。(剪烛按:法正,字孝直。)

    张松与法正二人是生死之交,此事很是隐秘,因为,不论刘璋还是赵韪,都忌诲手下人之间交情过深,怕他们私下结党反对自己。

    “居然连我与法正、孟达二人的交情都打探得如此清楚,这个刘璋的大公子到底是人是鬼,怪不得能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张鲁两万军队来降。看来前些年这家伙所做的荒唐事都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一忍二十多年,这得好重的心机,好深沉的城府才能做到这点。”张松自问,自己做不到,赵韪也不可能做到。

    张松的眼圈进一步红了。

    这时候,刘循抛出了杀手锏,仿佛怪叔叔拿出最好的玩具给小萝莉,还许诺要带她到游乐场去玩,“永年兄,我父亲刘璋天性暗弱,不是明主。刘阐鲁莽匹夫,不足与谋。赵韪虎狼之心,与之谋皮,不免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过来辅佐我吧,不要再犹豫了。”

    这招终极杀招一出,张松抵挡不住了。

    自己苦求明主多年,眼前的人不就是吗?张松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垮掉了

    张松“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主公,张松愿意弃暗投明,帮助主公铲除赵韪,以报主公知遇之恩。”

    刘循连忙伸手扶起,“永年兄,这是干嘛,你素来忠义,一时为赵韪蒙蔽,看不穿他的狼子野心,不知者不为罪嘛。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股肱之臣,往事不准再提。以后,我刘循开疆拓土,面南背北之时,你就是我的开国功臣。刘循在此立誓,决不相负。”

    “主公知遇之恩,张松万死难报万一。从此以后,张松愿为主公执鞭坠镫,誓死追随。纵然肝脑涂地,也万死不悔。”

    “主公,赵韪这次派我来,一则为探虚实,二则是诈降,以便他随时掌握主公的动向。想不到主公以仁义待我,张松从此以后,誓死追随主公,与赵韪狗贼,一刀两段。”

    “永年兄,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来之时,恐怕早就想好了两手打算吧。你是想如果我是昏暗之人,就依赵韪的计策行事。如果我确实是明主,就倒向我吧”,刘循双目炯炯,仿佛能看穿人的心事。

    他敢这样说,源于对张松的了解。此人怀才不遇,一心想寻明主,罗贯中说他偷偷画了西川地图,先是想献给曹操。碰了钉子后,又把地图献给了刘备。

    “主公明鉴,确是如此。松想良禽择木而栖,不想在一个昏暗之人手下干一辈子,请主公原谅我的直率”,张松心想这事既然瞒不过刘循,还不如直言不诲,足见坦诚。

    “好一个良禽择木而栖,你能这样说,可见你内心光明磊落。得永年兄,我刘循如鱼得水,今后可以大展鸿图了。永年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有什么计策要教我吧?”刘循道,凭直觉,张松肯定要献上对付赵韪的计策,那些旧小说上都这么写的嘛。

    “主公英明,看来我事事都瞒不过主公法眼”,张松服气道,“这次我要向主公献一条釜底抽薪之计。主公若依此计行事,他赵韪就算有三头六臂,也难逃主公的天罗地网。”

    “士为知己者死,赵韪以前名虽重用我,其实并不是言听计从。主公以真诚待松,松当尽心竭力,为主公出谋划策”,张松慷然道。

    “看来这张松也不能完全看做卖主之徒,他也有自己的坚持啊”,刘循暗自感叹。

第十二章 刘循大义灭亲 张松釜底抽薪

    当下刘循道:“永年兄到底有何妙计,能彻底除掉赵韪的势力?”张松笑道:“赵韪在益州经营多年,要连根拔起谈何容易,况且这事还牵且到二公子。不知事到临头,主公是否难舍兄弟之情?”

    刘循道:“刘阐无兄弟之情,谋害我在先,是可忍孰不可忍。只怕就算我容得了他,他也容不得我了。你只管说好了,事到如今,为了益州的未来,说不得只好大义灭亲了。”

    张松道:“主公能如此想,那是最好不过。刘益州昏庸无能,也只好逼他退位了。只怕主公要背上不孝的罪名了。”

    刘循道:“父慈才能子孝,他不仁在先,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主公能这样想,正是成大事的材料。我这就把计策和盘托出,供主公参考。”

    “赵韪的厉害,在于他手下有吴兰、邓贤、孟达、法正等人统领数万大军,一方面坐镇成都,另一方面屯兵于绵竹等地。如果单擒赵韪,不灭其抓牙,混战起来,外部势力趁虚而入,益州就危险了。”

    “那依你之计,是要先断其爪牙,最后再将他一鼓成擒了?”刘循本是聪明之人,张松一点就透,立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

    “法正和孟达远在绵竹,他二人虽暂时依附张松,不过是看刘益州懦弱无能,一时无奈之举而已。我与他二人是生死之交,自是知其心意。邓贤和吴兰二人却是坐镇成都,统领兵马数万,是赵韪的死党。咱们首先要除掉的是邓贤和吴兰二人,然后控制住成都的兵马,则赵韪不过是拔了牙的老虎,哪里还有什么威风?到那时,我再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法正和孟达前来归降。”

    “如何才能不动声色地除掉吴兰和邓贤二人,请永年兄教我?”

    “主公身边,不是有雷桐吗?此人是赵韪的死党,是赵韪安排到主公的身边来监视主公的,咱们可以利用他来行使反间计,让赵韪上当。”

    “不瞒永年兄,雷桐早就被我收服了,现在我叫他往西,他绝不敢往东。”

    “此人狡猾异常,主公可得注意了。这人是赵韪的死党,防止他假装归顺主公,暗中却听赵韪的吩咐。”

    “这个倒不必担心,这人虽说毒辣,却是忠义之士,他早已表示效忠于我。如果他胆敢叛我,就是把自己的性命和全家人的性命交到我的手上了”,刘循声音一寒,不自觉的语气转冷,当然,他对张松也留了一手,没说自己用毒药控制雷桐的事情。

    “想不到主公竟然有这种手段,不知主公是如何用让他效忠于你的?”

    刘循当下把如何制服雷桐的经过加工了一遍,雷桐想用毒剑刺杀自己的事,被他说成是雷桐中了敌军的毒箭,自己帮他解了毒,并用嘴给他吸出了余毒。雷桐自然从此对自己感恩戴德。至于自己为雷桐解毒所用的方子,自是说成了左慈大仙所配的仙方。”

    “主公竟然蒙左慈大仙收为弟子,看来外界传言是真,慧星坠于蜀中,必有英主出世,一统乱世。雷桐既然已经被收服,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永年兄的意思是?”

    “咱们可借雷桐之口传话给赵韪,就说邓贤意图投靠主公,赵韪生性多疑,必然猜忌邓贤。属下再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邓贤来归主公。剩下一个吴兰,能收服就收服,不能收服,杀了便是。用这种方式,轻易就能解除眼前的危机。”

    “好计策,永年兄真乃人杰也。我得永年兄,如同高祖得到张子房一样啊。”刘循称赞道。

    “张良是汉初三杰之一,辅佐高祖得到天下。张松可不敢妄自尊大,自比张良啊。”

    “有何不敢,永年兄刚才定计,谈笑间就把赵韪算得死死的,完全可当得张良嘛。我刘循自问才能足以扫平天下,决不比高祖皇帝差”,刘循这一刻霸气外露,真点睥睨天下的气势。

    “汉高祖叫刘邦,老子也叫刘邦。汉高祖不过是个流氓,最多就是个有点点文化的小流氓,老子可是双博士,是个大流氓,如何比不过他”,刘循心中一时豪情万丈。

    二人正议论间,士兵叫道:“张任将军到。”

    张松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这个节骨眼上张任来干嘛。

    “不用惊慌,张任是自己人,是我的结拜兄弟”,刘循忙道。

    “大哥,听说有客来访,那个客人就是永年兄吗?”张任问道,“永年兄连夜前来,看来是为了赵韪的事吧?永年兄能弃暗投明,是益州之幸啊”。

    看来张任已来了一会儿了。

    “大哥?你叫主公做大哥,原来你早就是主公的心腹了。怪不得那天你力保主公为副将,让他随你出征。”张松恍然大悟道。

    “准确地说,我成为主公的心腹,是在那以后的事。主公料事如神,处事果断,咱们益州只有在主公的带领下,才能在这乱世立足。永年兄还不知道吧,最近左慈大仙显灵,在数万大军面前,收主公为衣钵传人,这件事可是数万大军亲眼所见”,张任道,“也只有主公这样的人,才配左慈大仙收为弟子。我张任素不服人,这次可是真的服了。”

    张任的话,无意中正好帮刘循圆了谎。让张松对刘循用左慈所传草药救了雷桐的命,让雷桐归心这件事情深信不疑。

    “二弟,你来得正好,我正和永年兄讨论如何除掉赵韪那个恶贼”,刘循当下把和张松讨论的计谋说了一遍。

    “咱们这次回师,为的不就是除掉赵韪这贼子吗?不过原计划得修改一下,永年兄这个计划可行”,张任道。

    不经意一席话却惊得张松一身冷汗,赵韪一心召二人回师,以便设计陷害,谁知人家棋高一招,正设圈套他钻。

    “还好,我及时弃暗投明,不然,过几天被五花大绑押赴东市砍头

    ,就太不好玩了。主公这人,真是深不可测呀,竟然连张任这样的名将都对他信服得不得了。”庆幸之余,更加坚定了张松的信心。

    “主公,为防计策万无一失,我这就去找雷桐,试探一下他是否不敢叛变”,张松道。

    “好,我这就叫小兵引你前去”,刘循爽快地道。

    “张松可是赵韪的心腹,他突然投靠咱们,这人可靠吗?”待张松出门后,张任问道,涉及到生死大事,他不得不谨慎一些,“万一他有异心,和雷桐勾结,情况就复杂了。”

    “二弟放心,张松是真心来投,这点我还是能看出来的。再说,就算他真有异心,也不敢在我面前弄鬼。雷桐身边,全是我的人,他的一举一动,莫不在我的掌握之中。”刘循信心十足道,有一点他没有告诉张任,雷桐身边的几个人,也被他下了一种慢性毒药。而且他们彼此不知道对方,正好互相监视,谁也弄不了鬼。

    而且雷桐已被刘循用毒药控制,这最关键的一点他根本没有告诉张松。

    “要成大事,就要当断则断,不能有妇人之仁,这就是我的哲学。”刘循暗道,如果雷桐过一会儿不来报告张松联络他的事情,就是他的死期到了。如果监视雷桐的几人不来报告,又或是报告的人对不上口供,也别想活了。

    “至于张松吗,我可是比较欣赏你的,看你也不像是对赵韪愚忠之人,不然你也不至背叛刘璋投靠赵韪了。如果你果真认不清形势,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刘循心一横,“到时只好让你做我的刀下鬼了。”

    张松去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回来,回来时一脸喜色,告诉刘循道:“主公,雷桐此人,应当可以信任。刚才我和他长谈之时,发觉他对赵韪已不像往日那样尊敬。我当下拿出赵韪的书信,让他相机行事,听我指挥,他表面上答应,却看起来隐藏了什么。等会儿这人如果过来密报,就可以信任了。咱这就写好书信,等雷桐过来密报之时,就让他送给赵韪,正好离间邓贤和赵韪的关系。”

    “不忙,这事儿明天再说吧。永年兄一路舟车劳顿,早些歇些吧。”刘循道,“来人,为张大人安排住处,记住,务必侍候好张大人。不然,以违反军纪处置。”

    “是,谨遵将军吩咐”,来人应声而去,带着张松歇息去了。

    不一会儿,雷桐求见,“让他进来”。

    “启禀将军,张松竟然带着赵韪的亲笔信,叫我背叛将军,将军请看。”雷桐呈上书信,一脸的谦卑。

    “做得不错,雷桐,只要你按我的吩咐做,我会给你解药的”,刘循面无表情地道,“这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末将告退”,雷桐躬身退出,他心中暗恨,却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雷桐走了才没多久,暗中安排秘密监视之人也匆匆先后来报,所报内容完全吻合,刘循才完全放下了心。

    这一夜,刘循睡得很安稳,他梦见自己当上了益州牧,大权在握。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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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专家刘邦,无意中穿越到东汉末年,成为刘璋之子刘循。面对父子相残,手足相煎,权奸陷害,刘循将何去何从?写一段英雄传奇,谱几曲铁血柔情。生子当如刘循,如刘景升儿子,豚犬耳!书友群:366094004三国之势吞天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势吞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势吞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