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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东窗剪烛     三国之势吞天下txt下载     三国之势吞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三章 嫁娶片言中 生死一念间

    刘循的“势吞天下掌法”一使出来,情形马上变了。无形的劲气一波一波地涌出,如钱塘涨潮,气势越来越强,简直是无穷无尽之势。

    少女暗自惊心,强自支撑,不多时,就显得左右支绌,疲于应付。

    虎吼连连,刘循浑身肌肉绷紧,骨节嚓嚓作响,真气如大江之水,冲破堤岸的束缚,从万丈峡谷狂泻而下,轰在少女的身上。

    偏偏这真气还不是普通的真气,而是千年难见的雷光真气。

    是这世上独一无二,如假包换的雷光真气!

    少女只觉得胸中气血一荡,浑身酥麻,灼热难当,那是真气失控的先兆。

    “认输吧,小姑娘,你是留不住哥的”,刘循发觉少女的真气减弱,心中一软,不自觉地收了几分真气。

    可是这句话却极大地刺伤了少女的自尊心。

    要知道,她可是一教之主,受万人景仰的巫神教圣女,巫神在人间的代言人,几时受过这种气!

    刘循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这时候怜香惜玉!

    趁着刘循真气减弱的当儿,少女全力发出飞花飘絮掌法的绝招,双掌吞吐间,一股无坚不摧的真气,如同奔腾咆哮的巨龙,激射而出。

    饶是刘循功参造化,也不得不飞身后退,暂避锋芒。

    哪知少女这一招却是以进为退,一招发出后,飞身后跃,不知少女搞了什么名堂,触动机关,刘循所处位置地往下陷。

    变起伧促,刘循无处着力,身子下落,落入了一个地牢之中。

    “真想不到,这明明就是一个山洞,竟然设有机关。”

    “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巫神教,太过大意了。”

    “还好,少女和自己并无怨仇,不过想和自己结为连理而已。实在不行的话,牺牲一下色相,勉为其难,答应她算了”。

    “还是等等再说,万一那个少女长得奇丑无比,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刘循打量起眼前的新环境来,这是一个天然的洞府,看情形应该是很多年前就有了。

    估计是后来巫神教在上面修了机关,也许是上下两个洞,巫神教动用人力进行了改装。

    到底实情如何,刘循不得而知,只能胡乱地猜测了。

    洞中到处是白色的钟乳石,石壁上到处有水渗出。

    石洞很大,洞内怪石嶙峋,砌雪堆玉,如同到了琅缳仙境一般。

    可是一想到被囚此间,可能终身不见天日,再美的景色也没有了观赏的兴致。

    墙壁上雕刻着一尊石像,是一个少妇的形像,看起来栩栩如生,估计真人应该美貌异常。

    石像下面有一行小字:巫神教祖师爷,巫神,蛮族女子,本名蝶舞。

    下边还有几行字,却是字迹模糊,看不清楚了。依稀认得最后几个字是:入我门来,传我神功,诛杀逆天。

    “原以为巫神是巫神教自己编出来顶礼膜拜的神灵,想不到竟然真有其人,居然是一个叫蝶舞的女子。这巫神教还真是奇了怪了,居然历代教主都叫蝶舞。”

    “看来这个蝶舞留下了什么神功秘籍在洞内,我倒是找找看”,刘循四处寻找之下,一无所获,大失所望。

    接着刘循四处敲打,想找出路,结果发觉都是徒然。

    洞中间立着八根巨大的石柱,不知为何,凭白无故的,石柱中竟有云雾缭绕,看不清里面的情形,让人觉得无比诡异。

    心知有异,寻找出路时,刘循有意识地远远绕开了那八根柱子,害怕遇到凶险。

    刘循也曾经想过,用轻功攀爬上去,击穿盖在上面的板材,脱困而出。

    结果,很快就放弃了。

    因为,那板材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坚固无比,刘循砸得拳头隐隐生疼,最终放弃了。

    “算了,看来只好勉为其难,娶这位巫神教的圣女了。”

    刘循颓然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沮丧无比,悔不听贾诩之言。

    就在这时,上面的机关露出了一个小洞,一个头探了进来,叫道:“想好没有啊,只要你点头答应娶我,我就放你下山,如何?”

    声音甜美无比,充满了诱惑,像是魔鬼的引诱。

    刘循差点脱口而出,“我答应了”,将出未出之际,看到了那张脸。

    那张脸和声音相比,完全是两个极端。

    刘循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丑的一付面孔,任何人只要见了这张脸,肯定终身难忘,多半会在睡梦中吓醒。

    “啊——”,刘循堂堂一个男人,在战场横扫千军,从尸山血海中爬过来的,这时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鬼叫什么,没见过美女呀,瞧你那付没出息的模样”,少女哼了一声,呲了一下嘴,故意露出了一付整齐雪白的牙齿。

    “真不知老天爷在造人的时候是怎么想的,这么有创意的事都想得出来。这样一付绝美的牙齿配在这么丑一个头脑上,真亏老天爷想得出来。”

    这是刘循见到这付牙齿的第一想法。

    光以牙齿而论,这个少女不输于甄环、卓思君等人,当然,仅仅是牙齿而已。

    “等你想好以后,大声叫我,我在上面听得见”,少女丢下这句话后,收回脑袋,关上了小洞。

    刘循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暗思脱困之法,不时运起真气对着四周的墙壁轰击,真气消耗过巨,太过疲倦,竟然打了个盹。

    这期间,少女探进头来望了几次,从小洞垂下来一些饭菜,就再无声息。

    迷迷糊糊中,刘循似是看到了诸葛亮排兵布阵,一会儿又看到伏波将军马援教自己阵法武功。

    从恍惚中醒来,刘循回忆起梦中的情形,又看看眼前,闭目沉思了一会。

    猛地一声欢呼,刘循一拍脑门,“原来如此,这八根柱子的方位正是八阵图的方位。左右无事,我就来研究一下这八阵图,说不定出路的奥秘就在其中。”

    得到马援的遗书后,限于时间,刘循并没有仔细参详,只是练了他的伏波真气和五行**枪法。

    从怀中取出马援的遗书,开始认真研究起来。

    原来这八阵图起源于道家,竟然是以武功道术为基础的,讲究阴阳互根,五行生克之道。

    所幸的是,左慈所传玄功,正是以阴阳五行为根基的。

    看来世间高深的武功道术阵法之学,竟然异曲同工,都是以阴阳五行为基础的。

    一天过去了,刘循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八阵图深奥无比,自然不会在一天时间完全学会。

    但是,刘循却并不想在短时间内把它完全的变化搞清楚,因为现实中的八阵图是活的。

    石洞里的八阵图却是死的,不会主动变化,只要大致弄清了来龙去脉,能不被困就行了。

    八阵图分为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八门,实际运用起来,变化无穷。

    但是,石洞里的八阵图,却只要搞清生门和死门的变化就行了。

    只要记住不踏入死门,从生门而入,从生门而出,就没有问题了。

    想清楚了这个问题,刘循从生门进入了洞中的八阵图。

    登时,阵中云雾缭绕,原本看得好好的路径,却突然间起了变化,根本看不清里面的变化。

    阵中突然涌出无数的毒虫虎豹,山精水怪,刘循心知不好,明明知道是幻象,却不得不出手应对。

    心知武道境界未达真正看山还是山,看水看是水的古井无波的境界,还是无法证得本心,难免为幻境所惑。

    刘循的雷光真气发动,雷声阵阵,真气狂喷,与幻化成真实的毒虫虎豹,山精水怪斗在了一起。

    其实刘循是和自己的心魔在斗,只有武道境界达到势劲顶峰的人,或者精通八阵图的人进入这阵中,才不会引发心魔。

    刘循闹的动静太大,早就惊动了上面的少女。

    少女探进头来张望,一张水汪汪的美目晶莹润泽,这个年纪的少女,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就可算得是倾国倾城了。

    何况少女不过是邻家有女初长成,将来发育得如何,还大有想像的空间。

    虽说探进来的还是一张丑脸,可谁又能肯定,那一定是她的庐山真面目。

    “居然支持了这么久的时间,这小子还真是个武学奇才,之前肯定有什么奇遇”,少女喃喃道。

    “才练了伏波真气几天,竟然能让我产生强烈的感觉。更奇的是,这小子体内的真气,竟然蕴有雷光。今天,如果,不是他一念之慈,一直斗下去的话,我真可能要走火入魔”,少女自言自语道,“人倒是不错,不过我的相思蛊竟然这么快就失效。除了他内功深厚的原因外,这小子是个风流种子,也是很大的因素。”

    “臭小子,这可是我巫神教圣女才能进去参悟的石室。我让给了你,你不会像当年那个马援一样吧”,少女有些出神地说道。

    “马援好歹是个情种,他其实是深爱祖师婆婆的,这小子到底爱不爱我呢?从他刚才的反应来看,此人好色,那是毫无疑问的”,少女春心一动,就容易乱了方寸,止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不好,这小子坚持不住了,得下去救他上来”,少女一声惊呼,跟着神色一变,“咦,这小子竟然克制了心魔,怎么可能,还没听说有人在没有本派圣物护身的情况下,在势劲境界大成之前能成功走出巫神祖师的八阵图。”

    “莫非他是那个人的传人,哼,要果真如此,就怪不得我下辣手了”,少女神情骤寒,美目中杀机如刀,凛然生寒。

    不知何时,少女手中已扣了一柄飞刀,寒光闪闪,泛着绿光,显然喂了巨毒。

    “万一他要不是那个人的传人,误杀了好人,可怎么办?”少女捻刀的两根手指不住颤抖,一时拿不定主意。

    “此人是大将军,一旦杀掉,益州军马势必大举来犯。自己纵有绝世武功,也无法以一人之力,挡住数十万大军,到时蛮族必将生灵涂炭,从此陷于万劫不复之境。”

    少女芳心已乱,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刘循却旁若无人地在石阵中盘膝而坐,此时,他进入了一种恍兮惚兮,玄之又玄的状态。

    对于外界的一切,刘循根本无从知晓。

    当然,也就不会明白,自己如今命悬一线,生死全在石洞上方的少女一念之间。

第七十四章 仗剑行天涯 按箫走海角

    刘循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中,说来也险。他被八阵图诱发心魔,快要走火入魔之际,挂在胸前的玉佩,突然发出一抹淡淡的幽光。

    就是这抹淡淡的幽光,改变了一切。

    幽光如一个温柔的母亲,轻柔地抚摸着狂暴如雷的儿子,引导他趋于平静。

    少女让刘循入这密室,实是好意。

    常人都有七情六欲,每到夜深人静,万物萌动之时,雅士对月抒怀,凡夫烈火干柴,凡此种种,都是明证。

    而对于任何一个练武之人来说,修炼到一定程度,七情六欲都会化为心魔。

    武功越高,心魔随之越强。

    很多人到一定程度之后,境界停滞不前,更有甚者,走火入魔,心魔引发真气**,经脉寸断,都是如此。

    八阵图的高明之处,却在于借助阵法,把武者的心魔引发出来,更能借助阵图凝聚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为练功者伐发洗髓。

    圣女洞所在之处,实是一块宝地,汇集了天地灵气,八阵图地下数里,更有天材地宝存在。

    当年巫神教祖师蝶舞无意中发现此处,欣喜若狂之下,即把此地作为教派山门。

    历任巫神教圣女无不武艺高强,除了自身资质原因外,跟这块宝地有很大的关系。

    只不过,八阵图汲取地底灵气非常霸道,圣女如果没有教中宝物护身,也不敢轻易下到此处。

    蝶舞见刘循武功不弱,又是马援的传人,存心相试,也存了万一对方出现状况,即现身相救之意。

    哪知刘循看起来竟浑然无事,这让蝶舞怀疑他是巫神教叛徒逆天贼道的传人,从而动了杀心。

    手中扣了淬毒的飞刀,蝶舞将发未发之际,却发现情况又发生了变化。

    刘循跌坐在地,身体噼啪作响,竟是经脉破裂之象。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刘循胸前的玉佩大放幽光,把刘循浑身包在当中,一道光团急速地旋转起来。

    “竟然是巫神之钥认主,这怎么可能,祖师传下来的巫神之钥竟然会认他为主”,蝶舞惊呼道。

    “原以为这小子进入阵中安然无恙与逆天贼道有关,看来我完全想错了,纯粹是巫神之钥认主的原因”。

    “巫神之钥认主,巫神祖师留在此地的神功**将真正有了传承,历代圣女的守护有了着落,我誓言已破,也可以下山了。”

    此时的刘循,体内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遭受雷击之后,他的经脉原本比寻常人宽了不少。

    这下身处八阵图中,地底的灵气不断地被汲取,疯狂地灌入刘循体内,把他的经络撑破,接着巫神之钥又把它恢复如初。

    前世今生的种种过往,全部在刘循的脑海中一一展现,混乱无比,前世苦学中医,寒窗苦读,蟾宫折桂,今生父子相煎,手足相残,权奸陷害,沙场点兵,情爱纠葛,撑得他头痛欲裂。

    “刘循,还我命来”,刘阐披头散发,满身血污,扑向刘循。

    “刘循小儿,害我不能人道,看我把你斩杀”,刘备使双股剑,来取刘循的性命。

    “循哥,小妹对你朝思暮想,茶饭不思,终于等到你了”,甄环一扭水蛇腰,酥胸高耸,媚眼横飞。

    “登徒浪子,看招”,吕绮玲圆睁凤眼,八荒**戟霍霍生风,着着进逼。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刘循一会儿失声惊呼,一会儿开怀大笑,一会儿痛哭流涕,一会儿捶胸顿足,一会儿手舞足蹈。

    八阵图是一种极其高深的神功,集法术武功于一体,暗合八卦方位,对应人的八种情绪,实是非同小可。

    当年创出八阵图绝学的人实有经天纬地之才,鬼神莫测之机。

    一切都在无意识中进行着,朦胧中,八种阵法的演变,真气的运行路线,都在刘循头脑中不断地演化变幻。

    若非如此,刘循要研究出八阵图的完整变化,至少穷三年之功,以他的性格,当然不会去做这种事情。

    刘循在圣女洞中获得了奇遇,孟达和张郃在山下却是等得忧心如焚。

    一天过去了,刘循不见踪影,也不见他飞鸽传书出来。

    “主公不会有什么事吧,不行,咱们干脆攻上山去?”张郃心焦道。

    “刘大将军神功盖世,人又机警,佩有我蛮族族长的信物,圣女应该不会难为他”,孟获道。

    “主公若有事,贾军师饶不了我,再等一天,大将军还不出来,我就率兵上山。”

    “万万不可造次,圣山是我蛮族圣地,一旦遭到攻打,必然激起众怒。就算我身为族长,也止不住族人的怒火,刚刚风平浪静的南方,势必烽烟再起”,孟获阻止道。

    “一旦你攻上山去,刘大将军安然无恙,你这次引发两族再次开战,大将军岂能饶你?”孟获一番话头头是道,说得张郃额上冷汗涔涔。

    第二天过去了,刘循还是没有下山。

    第三天眼看又要过去了,仍然没见着刘循的影子。

    张郃有些受不了了,嚼着孟获派人送来的窝窝头,嘴里含混不清地道:“看—来—只—有—辛苦族长上山走一趟了,我心里实在受不了了。”

    孟获心里也有些没底了,只好道:“我只能打破族长不与圣女接触的惯例,亲自上山一趟了。”

    正说话间,山腰上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士兵们欢呼起来,那人不是刘循,还能是谁?

    “刘大将军,你可想死我们了,你再不出来,你们汉人和我们蛮族可能就要再次交兵了”,孟获握着刘循的手,激动不已。

    “大将军,蛮族圣女没有难为你吧?”张郃关切地问道。

    “当然没有,以我的武功,区区一座圣女山,还留不住我”,刘循夸口道。

    刘循表面上装得轻松,心里却道:“好险,这次若非孟获的玉佩,会不会出事,还真不好说”。

    解下玉佩,交给孟获,说道:“物归原主,老孟,这几天辛苦你了。”

    “能为大将军效劳,是我孟获的荣幸”,孟获由衷地说。

    刘循却不知道,此时归还的玉佩,已毫无用处,真正成了一个装饰品。

    玉佩上那只高傲的凤凰,此刻变成了一个印记,印在了刘循的心口之上。

    孟获手中的玉佩,原先那只栩栩如生的凤凰,本来灵动的眼神,早就成了死鱼眼珠,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画面定格在前一刻,刘循得巫神之钥相护,学会了八阵图,炼去了武道修炼中产生的心魔。

    就在那一刻,巫神之钥中的凤凰化为一个图案,印在了刘循的胸口上。

    刘循恰于此时苏醒过来,只见四周景象一变,轰然一声,八根巨大的石柱轰然倒塌。

    “嘎吱”一声响,石壁洞开,蝶舞打开了机关,外面的光线射了进来。

    “蝶舞姑娘,刘循在此谢过,山高水长,后会有期”,刘循迈出石洞,头也不回地离去。

    刘循已经猜到蝶舞把自己关在石洞中是出于好意,甚至有几分感激。

    可感激归感激,要他娶一位奇丑无比的姑娘,刘循无论如何无法接受。

    由于害怕蝶舞继续纠缠,刘循迅速离去。

    这几天,刘循得到的好处是巨大的。

    学会了八阵图这种绝学,炼化了武道修行过程中的心魔,拓宽了体内的经脉,还吸收了大量的灵气。

    不过,这些灵气要真正转化为刘循自身的真气,还有一个漫长的过程,那完全是时间的积累,快不来的。

    刘循疾步下山,只听身后传来侍女小红的声音:“负心薄幸。”

    假装没有听见,刘循加快脚步,逃离圣女洞。

    “小姐,要不要追回来。”

    “不用了,这种风流浪子,由他去吧。”

    “巫神祖师的传承守护已完成,我也要下山了。等我下山后,想追我的青年俊彦可从永昌排到成都,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小姐走后,圣女洞怎么办?”

    “从此以后,你就是是巫神教第三十二任圣女。”

    “小姐,不成的,圣女要求是圣洁的处女,我已经……”,小红嗫嚅道。

    “哪个家伙这么大胆?”

    “还能有谁?洞口那条看门狗呗,除了他这里哪有男人”,小红颊飞红晕,小声道。

    她和小姐名虽主仆,情同姐妹,倒是不怕责罚。

    “便宜他了,看来养狗真不如养兔啊,至少兔子不吃窝边草。”

    “狗却能看门,兔子除了吃草以外,就只会拉屎撒尿了。”

    “便宜这条狗了”,蝶舞道,“我意已决,从今以后,你就是这圣女洞的主人。你们夫唱妇随,共同光大本教吧。”

    “你担心的事,根本就不是问题。你高高地坐在台上,那些愚民百姓,都当你是人间的巫神,谁还敢来检查你?”

    “就算你生一堆小狗儿出来,谁又能知道?”

    “就算知道了,谁又敢说出去?”

    “就算有人狗胆包天敢乱说,百姓们也会把那造谣惑众的异端给烧死。”

    “小姐真的决定要走?可要常回来看我们啊。”

    “我早就厌烦这里了,是该下山走走了。”

    “巫神祖师的传承已经完成,逆天贼道的传人,今后自有刘循去对付。其实这圣女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让你留下,不过是给那些愚民百姓一个心理安慰而已。”

    简单地收拾了行装,带一个随身包裹,手提三尺青锋,腰插一把玉箫,蝶舞潇洒地离开了圣女洞。

    目送蝶舞的身影离去,只听她长声吟道:“仗剑行天涯,按箫走海角。借问过路人,何处是归途?江海翻腾处,风云聚汇时。”

    蝶舞踏歌而行,渐行渐远,歌声越来越飘渺,最终消失在远方。

第七十五章 笑酿思君酒 醉卧美人膝

    离开圣女山,在永昌又逗留了数日,刘循率大军向成都进发。

    王楷的工兵营和张辽的陷阵营行动都极为迟缓,大军缓缓而行。

    半月后,大军才开回成都。张松和法正大开城门,率军民夹道欢迎刘循大军凯旋归来。

    打量了一下成都的面貌,发觉气象一新,人民个个喜笑颜开,显然法正和张松治理有方。

    “孝直、永年,我不在的日子,你们把成都治理得不错嘛”,刘循夸奖道。

    “承蒙主公重用,敢不尽心竭力,以报知遇之恩。”

    “能臣啊,若我的手下都像你们二人这样能干,我就省心多了。”

    “主公此番平定南蛮,才是千秋伟业,比咱二人辛苦多了。”

    “收服失地易,收服人心难”,刘循道,“蛮人不习教化,更要收服其心,才能长治久安”。

    “主公教诲,法正和张松铭记在心。”

    回到成都府,召集一众官员,勉励一番后,刘循就直奔卓府。

    多日不见卓思君,刘循真想念得紧。

    他这人骨子里天生有一股风流,命中注定和多个女人有纠葛,对她们中的每个人,都有深深的依恋。

    卓思君出落得更加婷婷玉立,越发有女人味了。

    “循哥,怎么这么久才回来看我啊,都快把我忘了吧”,在卓家庄见到刘循,卓思君撒娇道。

    “哪能呢,我人在外征战,心可是始终在妹妹这儿哪”,刘循甜言蜜语地哄骗道。

    “只怕见了姐姐,就忘了妹妹了吧”,卓思君扯了一下刘循的耳朵,刁蛮的一面暴露了出来。

    “快放手,痛死我了。”

    “从实招来,又骗了几个姐姐了?”卓思君不依不饶道。

    “我实说还不行吗?就两三个而已嘛。”

    “还两三个而已,说,都有哪些人?”

    “像吕绮玲姐姐、赵云姐姐、甄环妹妹,都是你的老朋友,好姐妹”,刘循受不了刑罚,全招了出来。

    “你还真会挑人啊,尽挑我的朋友,和兔子有一拚了。”‘

    “这都哪儿跟哪儿嘛,不过说真的,甄环妹妹还一个劲儿地夸你聪明能干呢?”

    “这个小蹄子,终于把你勾搭上了”,卓思君没好气地道。

    “我现在才知道,甄环竟然就是我小时候最好的朋友环环,世事难料啊。”

    “还是青梅竹马呢”,卓思君酸酸地道。

    “行了,宝贝儿,别生气了”,刘循一把揽过卓思君的小蛮腰,顺势吻上红唇。

    卓思君故意把脸一偏,让刘循吻在了粉脸上。

    雨点般的吻落在卓思君的脸上,颈上,秀发上,良久方停。

    “听说你还为甄环那小蹄子写了一首洛神赋,哪天也为我写一首”,卓思君偏着脑袋。

    “你们卓家的情报还真是准确啊”,刘循讪讪地道。

    “我这次给你准备了比赋更好百倍的玩意儿,想不想知道?”刘循赶紧岔开话题。

    “我不信,什么玩意儿这么神奇?”卓思君一脸的不信。

    “你倒是说说,达官贵人也好,平民百姓也罢,他们闲来无事,最喜欢喝什么?”刘循故意卖了个关子。

    “那还用猜?当然是酒了。这玩意儿普通之极,有什么稀奇的。”

    “我大汉朝百姓喝的酒,如同水一般,仅仅有些甜味,平时喝起来鲸吞牛饮,总觉得少了些情趣。”

    “我要造一种酒出来,几杯就能把人喝醉,而且余味悠长,口齿留香”,刘循神秘地道。

    “你说的那种酒哪有那么好造的?我卓家造酒已经好几代了,说到造酒,恐怕没几人比我内行了。当年卓文君和司马相如私奔之后,生活窘困,就靠当炉卖酒为生”,卓思君说起酒来,眉飞色舞,简直如数家珍。

    “要是我真的造出了好酒,你奖赏我什么?”刘循冷不防又一把抱住了卓思君。

    “坏小子,你想要什么奖赏,只要我卓家拿得出手就行。”

    “这奖赏不要卓家出,只要二小姐出”,刘循咬着卓思君的耳朵,悄悄地说了一句话,声音的高低只有二人能听见。

    “臭小子,就知道你想使坏”,卓思君一拳擂在刘循的胸膛上,颊飞红霞,也不知道刘循到底说了什么,引起了她那么大反应。

    “说实在的,我对造出好酒,有很大的把握”,刘循正色道。

    “你凭什么如此肯定?”

    “这次我到南方,在蛮人部落中喝到了一种好酒,不仅味道醇美,而且极其纯正,那种酒和咱们现在喝的酒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真有那么神奇,你为何不带回几个酿酒师来?”

    “倒不用那么麻烦,我已向蛮族的酿酒师讨要了秘方。只要照方造酒,自然能酿出美酒”,刘循胡诌道。

    真正的原因是,刘循上一世的女朋友家里是开酒厂的。

    刘循每天往人家里钻,久而久之,也就把酿酒的工艺给学了过来。

    加上他本身是生物学博士和化学博士,对酿酒的原理比很多酿酒师都精通,只要把理论和实际一结合,还怕酿不出好酒。

    这个时代没有那么先进的设备,工艺水平肯定也差了不少。

    不过,把土法改进一下,造出比原来好得多的酒还是没问题的。

    这些话,当然是不能和卓思君明说的。

    卓思君把卓家酒坊几个最好的工匠都请了过来,她自己也是酿酒的行家,当下听刘循讲如何酿酒。

    刘循摆出一付行家的派头,清了清嗓子,讲起了自己的方法。

    这些方法对这些东汉时期的人来说,着实高深了些。

    几个酿酒师傅伸长了脖子,听了半天,总算是听出些眉目。

    回去酿酒师傅开始照刘循说的方法酿酒,十天后酿出了第一批酒,结果酿出的酒如同马尿,很不好喝。

    刘循提出了改进意见,半月后,第二批酒出来了。

    刘循品尝了一下,摇了摇头,这酒和前世的劣质白酒比起来都差了些。

    不过,卓思君对这批酒倒很满意,这种酒的度数比东汉末年的酒度数高了很多,口感也不错,如果拿到市面上卖,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又半个月后,第三批酒造了出来,刘循尝了一下,比较满意,东汉末年工艺水平,大概也只能造出这种酒了。

    卓思君也品了一下,乐得合不拢嘴,“好酒,简直是玉液琼浆,我可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

    刘循二话不说,拉下裤裆,在每一罐酒里撒了一泡尿。

    “干什么,羞死人了”,卓思君掩面大叫,眼睛却不由自主地透过手指间的缝隙偷偷向外张望。

    “这是酿酒的秘方,要酿出好酒,可是必不可少的步骤”,刘循正色道。

    “把这些酒坛全部用泥土封好,埋在地下,三个月后再挖出来。

    那些工匠立即遵照执行,自去埋酒坛。

    “你那种方法真是酿酒的秘方”,卓思君眨巴着丹凤眼,终于忍不住好奇,偷偷地问道。

    “当然了,我骗你干嘛”,刘循一本正经地说。

    他所说倒是不假,不过在具体的做法上,也有些差异,不用这么直接干就是了。

    “你要是敢骗我,看我怎么整治你”,卓思君恶狠狠地拧了一下刘循的耳朵,气乎乎地道。

    “哥怎么敢耍你,我的小宝贝儿”,刘循忙不迭地告饶。

    二人又一番缠绵,直到月上中天,刘循方才回府。

    整天风花雪月、卿卿我我的日子真好打发,不知不觉间,就过了三个月。

    这天,卓思君兴匆匆地跑到成都府,手里拎着一坛酒,老远就欢快地叫道:“你果真没骗我,这酒真有一股清香。”

    刘循找来一对酒杯,和卓思君对饮了起来。

    三杯下肚,刘循竟有了几分熏熏然。

    其实,以他的内功,就算连饮三十杯,也不会有醉意。

    只是面对醇酒美人,想到人生苦短,岁月如歌,有所感触而已。

    “如此美酒佳酿,可得取个好名字才行?”

    “叫不老泉如何?”

    “老土。”

    “百里香?”

    “不好。”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摧。就叫夜光酒,如何?”

    “诗是好诗,酒名却不好。”

    “醉卧美人膝,就叫卧美人酒吧?”

    “油嘴滑舌,没个正经。”

    “思君令人老,就叫‘思君酒’吧”,刘循定板。

    “思君令人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卓思君轻声念了出来,眼中水波盈盈,望向刘循的目光情深一片。

    “细品思君酒,醉卧美人膝。人生常如此,不枉走一回”,靠在卓思君的**上,刘循志得意满地哼起了小曲。

    “讨厌”,卓思君假意打了一下刘循的头,却并无推开他之意。

    “这思君酒一酿出来,咱们的钱包倒是鼓了起来,农民们的生活会不会更加贫困”,卓思君有些担忧,她已不单纯地从卓家的利益考虑,懂得为刘循分忧。

    从某种意义上说,她首先不把自己当成卓家的一员,而是下意识地先把自己当成了刘循的老婆,这意味着她和刘循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

    “我的宝贝懂得为夫分忧了,可真是令人欢欣鼓舞的事情。不过,却完全不用担心。”

    “首先,这酿酒的技术,以后严格保密,不要外传,这个机密能确保卓家商业地位”。

    “这个我明白”,卓思君一点就透。

    “农民们就算想酿酒,没有技术,也是酿不出酒的。卓家也不能大规模地收购农民的粮食酿酒,而是想办法从西域,天竺等地收购粮食酿酒,然后把这些酒卖回给他们,从中获得丰厚的回报。”

    “那得想办法打通商路啊”,卓思君想了想道。

    “这个简单,我大军所到之处,卓家的商队就可以跟随到那里。”

    “淮南袁术,西凉马超,荆州刘表,这几个老友,是时候拜会一下,请他们喝一顿酒了”,刘循倚在卓思君的长腿上,有些懒洋洋地道。

    “宝贝儿,你到是说说,我先请谁喝酒好呢?”刘循眼神迷离地望着卓思君道。

    “妇道人家,不敢参与军国大事”,卓思君吃吃娇笑道,“还是你自己拿主意吧。”

    突然,卓思君俯下身子,在刘循耳边轻声道:“那事儿你是故意的吧?”

第七十六章 胡笳十八拍 暗花三十六

    思君酒流传到市面上,遵照刘循的指示,为了节约粮食,不能大量酿造,只能限量出售。

    偏生这酒只有卓家的酒坊才能生产,而卓家对这酒的酿造工艺严格保密。

    卓家的酒坊,都被刘循派兵保护起来,加上卓家自身的武装,外人想渗透进去,难如登天。

    如此一来,限量版的思君酒的价格就比较高昂,只有达官贵人,富商巨贾才能喝得起。

    造价几枚五株钱的思君酒,在市面上卖出了五两银子一坛的天价,还经常缺货。

    至于黑市上,这酒据说卖到了三十两银子一坛,黑帮还经常为争夺酒的经营权大打出手。

    这还只是在益州,在其他诸侯控制的地盘上,由于层层关卡的盘剥,最后这酒卖出的价钱,据说还不止此。

    酒能卖出这样的天价,这是刘循始料未及的。

    “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没让卓家大规模酿酒,不然,老百姓的粮食大部分被拿去酿酒,还真不够吃”,刘循暗自庆幸道。

    “还是一个统一的国家好,像现在这样诸侯割据,卖个酒都被各路关卡盘剥,自己的很多富国的想法更是难以实现。”

    其实,自从开了科举,东窗剪烛书院成立以来,刘循大力鼓励发明创造,这个时代前沿的发明都用在了农业上,他的地盘上人民生活还算好的。

    不过,刘循眼光比较高,不满足而已。

    最近思君酒卖得最好的地方,不是成都城里那几家酒坊,而是一个叫添香楼的地方。

    添香楼的幕后大老板极其神秘,没人敢打楼子的主意。

    曾经想打添香楼主意的人,无一不是死得很惨,久而久之,黑白两道,都知道添香楼是招惹不得的。

    益州牧刘循也经常出入添香楼,他喜欢楼子里的美貌姑娘,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添香楼以前不叫添香楼,改为添香楼,是因为刘循为其中一个美人红玉题写的“红袖添香”四个字。

    老鸨为了讨好刘循,取其中的两个字,改为了添香楼,日子一长,原来叫什么名字,倒没人记得了,也无人理会。

    寻常爱寻欢作乐的男人到添香楼,多半是因为州牧大老爷常来楼子。

    因为添香楼里的姑娘们,都吹嘘自己和刘循大老爷的关系如何如何亲近。

    反正无人敢向刘循求证,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理。普通的客人们随便要一个姑娘,自欺欺人地认为是州牧老爷要过的,以后和朋友喝酒时也就有了谈资。

    普通人知道就算祖坟上青烟冒三丈高,自己这辈子也当不了州牧大人,人家州牧大人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

    不过,如果和州牧大人共享过某些东西,死后也可以向祖宗交待了。

    思君酒最近在成都添香楼里比较热销,不是因为添香楼里的女子们喜欢喝酒,而是那里的客人们最近多了起来。

    成都的达官贵人,富商巨贾,最近老爱往添香楼里钻。

    男人在女人面前,尤其是漂亮女人面前,总喜欢摆阔,喝思君酒就是摆阔的方法之一。

    一切的原因,只因为添香楼最近来了一个女子。

    一个名叫西门冷雪的女子。

    那个女人据说极美,不过到底怎样美法,却众说纷芸,莫衷一是。

    “回眸一笑百媚生,十万精兵尽倒戈”,这是刘循手下参将王三说的。

    只不过刘循没有见到十万精兵倒下去,却知道王三倒下了。

    一剑穿胸,王三再也站不起来了。

    卓家酒铺的老掌柜,也是见过西门冷雪的人,据说还和她春风一度,老家伙引以为荣,到处吹嘘。

    可是没几天,那家伙就踪迹不见。

    成都王家的大公子,据说也曾和西门冷雪颠鸳倒凤,最后不知所踪。

    这些事情都极为隐秘,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

    西门吹雪居住的小楼,还是门庭若市,多数人虽然为她一掷千金,可连她的手都没有碰过,更不用说一亲芳泽了。

    因为添香楼的妈妈说,西门冷雪姑娘以前是大家闺秀,是卖艺不卖身的。

    那些富商巨贾们到添香楼,除了想见识一下西门冷雪的美貌外,不过是想听她弹一曲胡笳。

    “胡笳十八拍”,极其悲伤的一首曲子,自塞外传入中原。

    这曲子由西门冷雪这种大美人弹出来,更是凭添了几分凄艳。

    这种极悲的曲子,在添香楼那种场合,居然有人爱听,而且乐此不疲,本身就很稀奇。

    刘循也感到好奇,所以,今天,他进入了添香楼,爬上了西门冷雪的听雪小筑。

    “西门冷雪,艳名播于成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刘循斜着眼睛,把西门冷雪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

    这女人瓜子脸,水蛇腰,身材修长,眉毛弯如柳叶。一条白色胡裙,刚好及膝,露出了雪白的小腿。

    让人对小腿以上被遮住的部份充满了遐想。

    “公子何人,为何一上来就对冷雪评头品足”,西门冷雪冷然道。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刘循悠然道。

    “好才情。”

    “论才情,又有几人及得上西门姑娘?你弹奏的胡笳十八拍,可谓一绝。”

    “要听胡笳十八拍,可懂我的规矩?”

    “十两金子而已”,刘循“啪”地甩出一叠银票,比十两黄金只多不少。

    “多谢公子,小女子这就献丑了,公子请坐。”

    西门冷雪一指旁边的凳子,一双葱白如玉的手轻拢慢捻,拨弄起胡笳来。

    刘循注意到她的手指修长有力,极有可能练过武功。

    手上连弹,启朱唇,张檀口,西门冷雪唱了起来。

    “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

    “天不仁兮降离乱,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

    “烟尘蔽野兮胡虏盛,志意乖兮节义亏。”

    “对殊俗兮非我宜,遭恶辱兮当告谁?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

    就在这时,刘循有意无意地碰掉了衣襟上的一粒扣子。

    刘循弯腰去捡,目光一瞄,正好看到了撩人的一抹浅红。

    西门冷雪粉脸一红,下意识地双腿并拢,继续弹奏。

    坐直身子,刘循继续听西门冷雪弹奏。

    本门冷雪的笳音不愧一绝,刘循听得如醉如痴。

    笳音一变而为高亢,西门冷雪双手连挥,如下了一阵骤雨,叮咚之声不绝于耳。

    正在这时,刘循身后响起一声轻响,声音是那么轻。

    在笳音的掩护下,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一柄长剑悄无声息地刺向刘循的后背。

    与此同时,西门冷雪飞身跃起,从胡笳中抽出一柄细剑,舞起一片剑花,向刘循扑了过来。

    “啊”地一声惊呼,从听雪小筑远远地传了出去,很多添香楼的客人都听到了。

    刘循没有中剑,惨叫声是从他的隔壁传出来的,刺向刘循的短剑哐铛一声掉在地上。

    西门冷雪的表情越来越冷,细剑挽起的剑花如同美人翩翩起舞,把刘循罩在当中。

    不过这个美人有毒,很多人无福消受。

    八阵图步法使出,倏地脱出对方剑法的笼罩,不咸不淡地说道:“暗花三十六剑,并没有传说中那样恐怖,倒有些侮辱了你手中的倚天剑。”

    听到刘循竟然叫出自己剑法的名称,西门吹雪面露惊慌之色。

    水袖连挥,一蓬雾状的东西洒向刘循,同时飘身急退。

    一掌挥出,白雾消散,刘循屹立不动。

    “你……,你竟然用蛊毒”,刘循一手指西门冷雪,一手抚胸,面露痛苦之色。

    “刘大将军好眼力,居然知道小女子用的是蛊毒”,西门吹雪格格娇笑道,嘴角扬起一抹嘲讽之色,和身一扑,细剑再次向刘循刺来。

    刘循伸手一勾一锁,夹手夺过西门冷雪手中细剑,顺手点了西门冷雪身上的几处大穴。

    “好深厚的功力,中毒之后竟然还有这么强的战斗力。”

    “不过中了本姑娘的蛊毒,你也别想活了”,西门冷雪眼中神色冷厉。

    “区区蛊毒,怎么奈何得了刘某人。你的蛊毒和蝶舞的相思蛊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云泥,不提也罢”,刘循嘲讽道。

    “你到底是人是鬼”,西门冷雪骇然道,“居然连蛊毒都毒你不死”。

    “我当然是人,现在的问题是,你不招出幕后主使之人。虽然目前还是人,一转眼就会变成鬼。”

    “要杀就杀,本姑娘宁死不屈。”

    “其实你就算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谁派来的人。”

    “你唱的胡笳十八拍,是蔡文姬所作。蔡文姬远嫁匈奴,身处苦寒之地,心有所感,便做了此曲,此事举世皆知。”

    “蔡文姬的父亲蔡邕和曹操是生死之交,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

    “你用来刺杀我的倚天剑,是曹操的两大名剑之一。”

    “曹操有两把名剑,一为青釭,一为倚天,这把正是倚天剑”,刘循倒转细剑,认真把玩,此剑薄如蝉翼,削铁如泥,剑柄上刻着“倚天”两个篆字。

    “你说得不错,我正是曹操派来的,小女子全招”,一改刚才决然赴死的态度,西门冷雪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第七十七章 孝女入囚牢 毒士出损招

    “虽然有很多证据都指向曹操,我却知道你不是曹操派来刺杀我的?”刘循目光如电,直刺西门冷雪。

    “你刚才的反应更加让我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为什么?”西门冷雪有些沉不住气了,忍不住问道。

    “曹操的背剑官上个月遇刺,两把名剑不翼而飞。”

    “此事虽然隐秘,却瞒不过我的耳目。”

    “最重要的一点,曹操虽然被世人称为奸雄,我却知道,他为人很是大气,根本不屑于做这种鸡鸣狗盗的勾当。”

    要是曹操听到这句话,肯定大为感叹,世上最了解他的人,竟然是他的宿敌。

    “你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自从踏入这座添香楼,你的一切都已在我的掌握之中。”

    “因为,这座添香楼,根本就是我刘循开的”,刘循说出了一个让西门冷雪更加吃惊的事实。

    “啊”,西门冷雪忍不住失态地叫了一声。

    “你装什么不好,却偏要装风尘女子。”

    “最初你还想卖艺不卖身,哪知添香楼根本不吃你这一套。”

    “不得已之下,你假意接了几个客人,暗中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为你遮掩,却又怕事情败露,干脆杀了他们灭口。”

    “本来这事做得也算利落,只是你想不到的是,其中一人,竟然是我手下参将王三。就是他的死,引起了我的怀疑。别人不知,我可知道这家伙最好哪一口。”

    “我刚才故意弯下腰去,偷窥春色,不过是为了进一步证实,你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风尘女子。”

    “不然,就你那点姿色,又哪里能激起我的兴趣。”

    “你”,西门冷雪气极,胸脯不住起伏,刘循的话大伤她的自尊。

    她一向自负美貌,想不到刘循却直接无视。

    刘循虽说点了她几处大穴,那高耸的地方却还能动,嘴巴也还能说话。

    “你收拢大腿的动作,证实了我的猜测,你乔装混进添香楼,多半另有目的。说不定就是为了接近我,刺杀我。”

    “你倒是挺警觉的”,西门冷雪讥刺道。

    “本人的警惕性,一向都很高。”

    “你之所以选择在添香楼下手,大概是以为,我经常出入添香楼,是为了寻欢作乐。说不定你还想在床上下手,那样虽说有点委屈自己,你成功的机率却也更大。”

    “下作!”

    “难道你不是为了寻找野味”,西门冷雪一脸的不信,“这个世界上还真有不偷腥的猫儿?”

    “就算每只猫都喜欢偷腥,吃惯了海鲜鱼翅的猫,面对那些草鱼白鲢,哪里还会有兴趣,何况弄不好,这些鱼儿的刺还会卡住喉咙。”

    “看来一开始,就是我们失算了”,西门冷雪叹道。

    “罢了,我就招了好了。我是西凉马腾之女,马超的妹妹马媛,我之所以刺杀你,是怕你进攻西凉”,西门冷雪一脸的无奈。

    “胡说八道,你莫非真以为,我有今天的地位,靠的就是祖宗余荫?”

    “你凭什么认为我说的是谎话?”西门冷雪不服气地道。

    “你满口的淮南口音,你的暗花剑法,乃淮南剑术名家童渊所传。不过,童渊好歹也是个名家,居然会教你用蛊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着实让我有些另眼相看。”

    “谁又能想到,名满天下的刘大将军,也会假装中毒,欺骗小女子?”西门冷雪反唇相讥。

    “刘循承蒙夸奖。”

    “由以上几点可以断定,你与淮南袁术脱不了干系。袁术公然称帝,对抗朝廷,我早有除他之心。我还没有动他,他倒先来老虎头上拔毛了”,刘循哼了一声道。

    西门冷雪听到“袁术”二字,悚然一惊,赶紧闭上了嘴巴。

    刘循可是看出来了,她内心极为震动,到底太过年轻了。

    “带上来”,刘循一声吆喝。

    隔壁的门开了,张绣押着一个黑瘦汉子走了进来。

    “跪下”,张绣一脚把那汉子踢倒在地。

    “大小姐,说谎没有用的,都招了吧,反正他们都已知道了。”

    “没用的东西,这么快就全吐了”,西门冷雪怒喝一声。

    “不要怪小的,小的也是为了活命,顾不得了。”

    “二位官爷饶命,小的是淮南袁术手下,姓张名超,这是袁术的大女儿袁莹莹。”

    “都是袁术逼我来的,与小的无关哪,小的愿降”,张超不住地求饶。

    “真是想不到,你居然是袁术的女儿?袁术也真不是东西,居然让自己的女儿来送死,你该不会是小妾生的吧?”刘循满脸狐疑之色。

    “你才是小妾生的,是我自己偷跑出来的。身为人女,不能为父分忧,还算人么?”

    “如此说来,倒也说得过去,看不出来,袁大小姐竟然是个孝女啊,刘循失敬了。”

    “西门冷雪,不,袁大小姐,你还有何话说”,刘循捏了一下袁莹莹的下巴,玩味地看着她。

    完全是一付猫玩老鼠的表情。

    “我认栽,事已至此,无力回天,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吧”,袁莹莹痛快地道。

    “既然你这么喜欢装风尘女子,就留在此处继续装下去吧,你会体会到一种全新的生活”,刘循邪邪地道。

    “不要,我求求你杀了我吧”,袁莹莹眼中闪过一丝哀求之色。

    “既然你不喜欢这种生活,干嘛干巴巴地老远跑来这里体验生活呀,你这是何苦呢?”

    “算了,张绣,把袁莹莹押回益州大牢,把这个卖主求荣的张超给我押赴东市斩首。”

    “小女子多谢大将军的恩德”,袁莹莹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堂堂袁术之女,如果真做了青楼女子,就算跳进长江,也洗不尽无尽的耻辱。

    “大将军饶命啊,小的还有一公二婆三妻四妾五姨六嫂七姑八女靠我养活啊”,张超口不择言地求情。

    见刘循无动于衷,张超转而又向袁莹莹求情:“大小姐,看在我为令尊效力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帮我向大将军求个情,饶我一命啊。”

    袁莹莹厌恶地看了一眼这个无耻的可怜虫,只叹了一口气,什么话都没有说。

    不多时,一队士兵进来,和张绣一起,把袁莹莹和张超押了下去。

    “慢,袁莹莹,你给我站住。”

    袁莹莹浑身发抖,“这小子看来改变主意了,我要落入火坑了。”

    刘循走到袁莹莹身前,把她衣带上的剑鞘解了下来,“这下你可以走了。”

    “还好,一场虚惊”,袁莹莹暗道,冷汗都流了下来。

    张绣把袁莹莹等人押走后,刘循叫过来一个俾女,“去,把王妈妈给我找来。”

    不多时,王妈妈屁颠屁颠地一路小跑,来到了刘循所在的听雪小筑。

    王妈妈是添香楼的老鸨,也是添香楼风影的头目,为人精明能干,脸上的肥肉都笑成了一条缝。

    “这次及时传递情报,擒住了袁术之女袁莹莹,王妈妈,你算是立了头功”,刘循看着王妈妈,表扬道。

    “全仗主公运筹帷幄,我可不敢居功”,王妈妈低着头道。

    “很好,你还要密切注视一切可疑的人员,随时来报。添香楼是龙蛇混杂之地,也是搜集情报最好的地方。”

    “老身明白,这就前去布置”,王妈妈躬身退出。

    回到成都府,刘循又暗自派出人马,盘查可疑人员。

    果然,又抓到了十多个接应袁莹莹的人。

    刘循把这些人同张超一起,全部押赴东斩首,只留下了袁莹莹一人。

    因为袁莹莹是袁术之女,也算是一个重要的筹码,说不定以后会有用处。

    “如果用袁莹莹来换点地盘,袁术应该不会不同意吧。”

    叫来贾诩,刘循把自己的计划托出,征求他的意见。

    “好计,这一个女子,杀掉也没用,不如用她来交换点地盘”,贾诩完全表示赞同。

    “那就要一个郡,两个县吧,如果袁术讨价还价,少点也行,有胜于无嘛”,刘循道。

    “主公这就派人前去和袁术谈交换的条件,袁术就算不心疼爱女,为了面子,也会同意的”,贾诩道。

    “还是派张松去吧,谈判这种事情,他最拿手”,刘循首先想到了张松。

    “袁术这时候,肯定肠子都悔青了,悔不该让女儿以身涉险,这个无能之辈,居然还敢称帝,与我对着干”,刘循笑道。

    “我倒有个主意,如果袁术答应取消皇帝称号,主公可以不要他割地。以后有袁莹莹这个人质在手,就叫他为咱们东征西讨”,贾诩不愧毒士,每次出的计谋都是毒辣无比。

    “文和兄真不愧是我的好军师”,刘循大笑道,“本来我还想出兵征讨他,现在看来,根本就不需要了。”

    “不战而屈人之兵,文和兄可是深明兵法的窍要啊。”

    “全仰仗主公洪福,如果不是主公暗中调度,不动声色地把袁莹莹生擒活捉,诩这条计策,也就无用武之地了”,贾诩一向低调做人,当下极力吹捧刘循。

    做军师的人,如果主人太过看重自己,虽然是好事,但也有功高震主的危险。

    历代的权臣,最后大都没有好下场。

    功高震主,却不知功成身退,到了赏无可赏之时,帝王都会对功臣下手。

    贾诩算是深明此道的人,纵观贾诩一生,他的智谋可能比孔明略差一筹,但绝对是个懂得韬光养晦,明哲保身的行家。

    “哈哈,文和兄过谦啦,这下袁术在成都的探子,可能早就在飞报他的路上了。估计袁术接到报告后,必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着急得不行”,刘循哈哈大笑,年少得志,难免有些轻狂,也是人之常情。

    “诩还有一计,张松此番前往淮南谈判,主公可屯兵淮南边境,大军压境,又有袁术女儿在手,何愁袁术不就犯?”贾诩思忖了一会儿,再次献上一策。

    “嗯,这样一来,袁术还真的没有选择了。他要胆敢不从,就让他的女儿在添香楼接客。以袁莹莹的才貌家世,如果真的在天香楼坐镇,肯定会成为天香楼的花魁,袁术的老脸就丢尽了”,刘循不怀好意地加了一句。

    “这袁莹莹的姿色,其实也不差,虽然比不上甄环,和卓思君等人相比,倒也一点不逊色”,刘循自言自语道。

    “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倚天不出,谁与争锋?”刘循解下腰间的倚天剑,爱不释手地把玩道。

    “如今,倚天剑在手,屠龙刀却在哪里?”刘循感叹道。

    最后两句话,贾诩却无法听懂了。

    不过,他却没问,做为一个优秀的军师,一个懂得做人的军师,他更明白在适当的时候装糊涂。

    刘循以前也是个金庸迷,最喜欢看金庸的小说,对那个张无忌却不是很喜欢,总觉得他太窝囊。

    既然弱水三千任君取,你为何只取一瓢?这不是犯二吗?

第七十八章 张松不辱使命 袁术俯首贴耳

    淮南袁术府中,手下来报:“皇上,大事不好,莹莹公主出走了。”

    “糟糕,莹莹这孩子一向孝顺,上次听探子报说刘循有可能在近期来打淮南,就嚷着要去刺杀刘循。这次朕前脚才派了张超去刺杀刘循,她后脚就不见了,多半去刺杀刘循去了。”

    “莹莹这孩子,万一要有个闪失,我可如何对得起她死去的娘啊”,袁术有些六神无主了。

    “皇上放心,公主自幼跟随在下习武,武艺已有火候,应该不会有事的”,童渊道。

    “但愿如此吧,现在只有祈求苍天保佑了”,袁术道。

    半个月后,探子回报:“皇上,张超等刺客,包括莹莹公主在内,全部被刘循所擒,刘循把张超等人全部斩首。公主听说被关在大牢中,生死未卜。”

    “这可如何是好,我苦命的孩子啊”,袁术放声大哭,完全失去皇帝的尊严。

    “皇上放心,依微臣之见,刘循之所以留下公主性命,不过以此要挟,想要些好处而已”,童渊道。

    “童将军的话很有道理,如果刘循真的派人来谈条件,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换回公主”,袁术父女情深,也不枉女儿为他出生入死。

    “马上传我命令,派人到益州打探我女儿的消息,组织人马,全力营救。”

    “传我命令,淮南大军集结,准备随时进攻益州。”

    “微臣请皇上允许,让我乔装潜往益州,伺机救出公主”,童渊师徒情深,当即请命。

    “好,童将军武艺高强,足智多谋,有你去益州,朕就放心了。记住,一切以救出公主为目的,不要随便出手,看准时机,方才出手”,袁术不愧一方诸侯,这会儿回过神来,开始布置道。

    “微臣谨遵皇上口谕,一旦救出公主,立即飞马赶回”,童渊施了一礼,前往益州营救公主去了。

    一个月后,张松来到淮南,求见袁术。

    “禀报皇上,刘循派张松前来,说有要事求见皇上”,宦官禀报袁术。

    “有请”,袁术道。

    这时,袁术正在大殿议事,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听到刘循使者到来,大家表面镇定,暗地里在各自盘算如何应对。

    “殿前守卫的兵马,等会儿张松来时,定要摆出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样子,不要失了朕的体面”,袁术目光一扫御前侍卫统领,命令道。

    “是,等张松来时,让卫士架好刀枪,让张松从刀枪剑林中钻过,杀一杀他的威风”,侍卫统领马上领会了袁术的意图。

    “好,就这样,办好这样事,朕要重重赏你,办不好,提头来见。”

    “微臣遵旨。”

    看着大殿下的一排侍卫,袁术满意地笑了,“刘循啊,刘循,你也太小瞧朕了,你想给我来个狮子大开口,我就铁公鸡一毛不拔。你要坐地起价,我就地还钱”。

    过不多时,张松来到,侍卫统领把手一挥,手下侍卫全都交叉架好刀枪,一付杀气腾腾的样子。

    “皇上有旨,刘循的使者要想觐见,必须从枪林下过去”,侍卫统领一脸杀气,狠狠地瞪着张松。

    “这是大汉的土地,我是汉帝的使者,受刘大将军派遣,前来宣旨。袁术竟敢妄自称帝,还敢阻拦圣上的使者,我这就回去,让刘大将军派兵征讨逆贼”,张松看也不看眼前的刀枪剑林,竟然回头就走。

    侍卫统领一下子有些着慌,他是知道其中的缘由的,张松真要走了,回头袁术就会要他的命。

    “使者留步”,侍卫统领陪笑道,“兄弟也是受上命差遣,刚才此举,实是身不由己。我这就禀报皇上,请他亲自定夺。”

    “你转告袁术,让他撤去刀枪,亲自出来迎接,不然的话,我叫他终身遗恨”,张松大声嚷道。

    殿内的袁术早就听到了,“侍卫统领无能,害朕丢了面子。等张松走后,定斩不饶。”

    事已至此,袁术骑虎难下,关系到爱女性命,不得不暂时低头,亲自迎了出去。

    “贵客登门,你们竟敢擅动刀枪,好大的狗胆,还不给我收起来”,袁术厉声喝斥道,好像一切都是手下人自作主张,根本与他无关。

    一众侍卫赶紧把刀枪收起,远远地站在一旁,中间让出一条大道来。

    “混帐东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请贵客进殿”,袁术顺手狠狠地掴了侍卫统领一把掌,打得他眼冒金星。

    侍卫统领心中把袁术骂了几十遍,表面上却喜笑颜开,“使者大人,里面请。”

    张松察言观色,暗自好笑,讥讽道:“袁将军,你手下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自做你的主。这帮奴才如果不管教一下,将来都要爬到你头上来了。”

    袁术心头窝火,面上满脸堆笑道:“使者大人不计小人过,这帮混帐,我以后再跟他们算帐,请。”

    张松大摇大摆地迈进大殿,旁若无人。

    忽然一人举剑大喝道:“哪里来的狂徒,敢欺我淮南无人,我认得你,我手中的三尺青锋可不认识你。”

    张松定睛看时,一人正从殿内出来,这人儒生打扮,从侍卫手中抢过一把剑,正愤怒地看着他。

    张松见此人一脸正气,生怕一个把持不住,真的拿剑砍死自己,忙陪笑道:“阁下何人,在下益州张松,不识淮南英杰,冒犯之处,请别见怪。”

    那人的神色才缓和了些,也彬彬有礼地道:“在下淮南周昕,倒是听说过益州张松的名头。”

    张松听到自己的大名竟传到淮南,十分高兴,不敢再张扬,和周昕并排走进大殿,收起了先前那付狂态。

    袁术暗叫了一声:“惭愧,自己遇到窘境,满朝文武,竟大都束手无策。这个周昕,平时并不怎么受重用,关键时刻,却为朕挣了面子。”

    这件事后,袁术很重用周昕,那是后话了。

    进入殿中,张松抱拳四面一揖,算是与淮南君臣见过礼了。

    “淮南不尊献帝,妄自称帝,居然派人行刺刘循大将军,如今刺客袁莹莹已经被擒”,张松开门见山,语惊大殿。

    张松一番话义正辞严,袁术称帝,淮南的文武百官很多原本就不赞成,这下很多人都无言以对。

    “献帝无德,不过是刘循手中的傀儡而已。炎汉属火,今火德已终,咱们皇上的袁姓出自于陈姓,陈是上古舜帝之后,以土承火,名正言顺,有何不可”,周昕强辩道。

    “袁术是大汉臣子,袁家四世三公,不思为国家出力,反而自立帝,为臣不忠,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张松毫不相让。

    “汉天子失德已久,桓灵已来,朝政日非,人民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我主以土承火,拯救万民于水火,有何不可”,周昕针锋相对。

    张松见对方不吃这一套,不想在此纠缠,当下直奔主题,“袁术派女儿行刺我家主公,今已失手被擒。想要换回女儿的话,就答应我家主公的条件。”

    这下袁术不得不开口了,“刘循想要什么条件,才肯放回我女儿?”

    “很简单,取消皇帝称号,今后仍然奉献帝为主。以后献帝但有所命,必须遵命行事”,张松提出了条件。

    “如果我不取消皇帝称号呢,那又如何?”袁术逼视着张松,目光中杀机凛烈。

    “那简单,成都添香楼中,从此就要多一名花魁。袁家的大名,将从此在诸侯中更加响亮”,张松丝毫不惧,和袁术对视着,嘿嘿冷笑道。

    “该死的刘循,竟然敢败坏我袁家的名声,我饶不了他”,袁术浑身发抖,方寸大乱。

    大殿中任何一人都明白,如果刘循真那样做,袁家名声尽毁,必将传为笑柄,再也抬不起头来。

    可要袁术取消皇帝的称号,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一时却说不出口。

    一时间,袁术骑虎难下,进退维谷。

    正为难间,禁军来报:“皇上,张绣领大军出益州,目前屯兵我西部边境,虎视眈眈。”

    不多久,又有飞骑来报,“军情紧急,赵云大军出洛阳,正驻兵我北部边界,扬言要进攻寿春。”

    还不算完,战报又起,“十万火急,徐晃大军出冀州,威胁我东北边境。”

    一时间,大殿内寂静无声,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

    淮南文武百官都注视着袁术,等他拿主意。

    “皇上,如今公主遭难,臣不忍看到主公受爱女被擒的煎熬,还是取消皇帝称号吧”,周昕见状,知道袁术内心已动摇,不过碍于面子,不想主动提出来而已,当下替他搭了台阶。

    为免让别人说袁术是迫于大军压境才取消皇帝称号的,周昕巧妙地说他是爱女情深,这样一来,袁术反而落了个好名声。

    “女儿啊,为了你,我只好放弃这个皇帝了”,袁术长吁了一口气,终于有了台阶可以下了。

    “那好吧,就依刘循大将军的意思,我马上取消皇帝的称号,恢复淮南将军的称呼,我女儿什么时候放回来?”袁术道。

    “袁将军能认清形势,那是最好不过。至于袁莹莹大小姐嘛,刘大将军说了,从此以后,大小姐就是大将军的贵客,长住洛阳,陪伴在献帝的身边。”

    “恭喜袁将军,大小姐从此长伴皇上左右,皇上一高兴,袁家从此富贵不可限量”,张松一拱手,哈哈一笑,得意之极。

    “恭喜个屁,刘循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表面上拿我女儿当贵客,说得好听,不过是把我女儿当成人质,让我为你东征西讨。哪一天我要不听你的话了,我女儿就死定了”,袁术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偏偏又不敢发作出来。

    “那就谢过大将军了”,大军压境,袁术不得已,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第七十九章 癞头收份子 童渊求黄家

    袁术接受了城下之盟,张松圆满地完成了任务,当即告辞,赶回去向刘循复命。

    人一动身离开淮南,张松立即飞鸽传书,飞报刘循。

    “袁术终于臣服了”,接到张松的传书,刘循得意之极。

    “传令下去,让张绣撤回成都。”

    “让徐晃率军回冀州镇守。”

    “让赵云仍回洛阳。”

    一道道命令分发下去。

    成都大街上。

    一个佝偻老人十多天来一直在徘徊。

    老人的眼睛时不时地东张西望,显然,他是在找什么人。

    他的目光定在了一家餐馆前。

    餐馆招牌的墨迹都未开,从这点可以看出来,餐馆是新开的。

    开店的是一对父女。

    “老板,我要两个馒头,一碗豆浆”,一个混混模样的癞头大模大样地走进了餐馆,叫道。

    “两个馒头,一碗豆浆”,老头儿一声呼喝,端上来两个热气腾腾的馒头,一碗豆浆。

    “谁要吃你个老东西的馒头,我要她的”,癞头脸色一变,把两个馒头摔在了老头儿的脸上,伸手一指老头的女儿,邪笑道。

    “刘大将军治下,竟然有这种无赖”,老头儿气极,操起板凳想砸。

    “千万不要动手,你是外乡人,不知道他的来路,他是鱼目帮的人”,一个老成的食客拉住老头儿,劝道。

    “鱼目帮的人就可以目无王法,莫非刘大将军还治不了他?”老头儿没回过神来。

    “刘大将军哪里管得了这些小事,你到成都府去告,最多把这个混混抓进去。他背后那些人一出手,你这个外乡人在成都还如何混下去。”

    “这帮人无非是想收两个份子钱,给他就是了。别说你一个外乡人,就是咱们本地人,也要交份子钱给鱼目帮”,老成持重的食客劝道。

    “拿来吧”,癞头一只脚跷到板凳上,一只手掌朝上张开。

    “多少?”

    “十枚五铢钱,一个月的份子钱,当然,你把下个月的一并交了也行,省得我多跑一趟。”

    “我生意才开张,今天总共也就收入二十枚,能不能少点?”

    “不给也行,给两个馒头吧,当然不是你的。”

    老头儿又要动粗,老成的食客一使眼色,他想了想,摸了十枚五铢钱出来,交到了癞头的手中。

    “这就对了,记住,以后谁要敢在你的店中闹事,找我癞头”,癞头把铜钱在手中掂了掂,扬长而去。

    佝偻老人把几个人的话全听到了,也看在眼里,随即跟在了癞头的后面。

    走过了几条街,拐进了一条胡同,人迹渐少。

    “老东西,一直跟着我干嘛,说,你是干什么的。”

    癞头突然回头,挥拳便打。

    老人伸出了两根手指,夹住了癞头的手腕。

    “饶命啊”,癞头痛苦地大叫,“我刚才收的十枚钱全给你,求你放手吧。”

    见遇到了高手,癞头连忙求饶。

    佝偻老人松开手指,一双眼睛盯着癞头,一字一句地说:“钱,我一个子儿也不要你的,还要倒给你钱。”

    老人摸出一张银票,扔给癞头,癞头的嘴巴马上张得很大,“一百两,我收一年的保护费,最多能抽二十两银子,这下发财了。”

    跟着癞头想到了什么,把银票递回给老人,“说吧,要我干什么,看我能不能干?”

    “我要见一个人”,老人没有接银票,推回给了癞头。

    “谁?”

    “鱼目帮堂主。”

    “你是成都府捕快”,癞头把银票猛然放进怀里,抽冷子撒腿就跑。

    跑到胡同尽头,撞进一个人的怀里,癞头一抬头,见是佝偻老人,吓得惊魂出窍,“你到底是谁?”

    “我不是捕快,只不过是你们堂主的一个老朋友而已,你不用惊慌。带我见到你们堂主,他不但不会怪你,还会奖赏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这个”,老人再在癞头手心里放了几张银票。

    “五百两?老子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行,这个险我冒了”,掂量了一个,癞头下了决心。

    癞头带着佝偻老人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家药铺门前。

    进入药铺,马上就有人过来招呼,“癞头,这么快就回来了,今天的生意还顺吧。”

    “我要见堂主,他的老朋友来了”,癞头压低声音道。

    “要是把捕快招来了,堂主不扒了你的皮。”

    “借我一万个胆子,我癞头也不敢干那种事,这人看起来也不像。”

    “好,你们先在外堂等着,我进内堂去通报。”

    不多时,那个人出来,对佝偻老人道:“我们堂主请你进去。”

    佝偻老人走进内堂,一条满脸横肉的大汉正恶狠狠地盯着他。

    大汉赤着上身,浑身肌肉一条一条的,脸上有一道半尺长的刀疤,一望而知不是良善之辈。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刀疤脸喝道。

    “你的朋友。”

    “我哪有你这种朋友?”

    “多个朋友多条路,朋友只嫌少不嫌多。”

    “有些朋友可是危险得紧,不要也罢。”

    “不说实话,我就不客气了”,刀疤脸突然出手,双爪如钩,向佝偻老人胸前抓来。

    也未见佝偻老人如何做势,刀疤脸的攻势落空。

    “大力鹰抓功,虽说不凡,你却差了点火候。”

    “那就再接几爪试试”,刀疤脸出手如风,双爪接二连三地抓向佝偻老人。

    老人随手一拂,刀疤脸惨叫一声,收回双手看时,手背上有一道红印,如火烙一般。

    “多谢阁下手下留情”,刀疤脸已看出来,对方根本是让着自己,不然哪容自己出这么多招。

    “不用客气,阁下的武功也是一门好功夫,不过火候欠些而已。”

    “你到底是谁?”

    “这你无须知道,我只要你引见一个人。”

    “谁?”

    “这屋里布置得挺雅致啊,竟然有文房四宝”,不答对方问话,佝偻老人突然走到桌前,提笔醮墨,画了一朵梅花。

    “你如何知道这事,你到底是何人?”刀疤脸像看到了鬼魅一般,声音都在颤抖,显然遇到了极为恐惧的事情。

    “梅须逊雪三分白”,佝偻老人仍然不答刀疤脸的问话,突然吟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诗。

    “雪却输梅一段香”,刀疤脸对出了下句。

    “既然你按江湖规矩前来拜山,我就为你通报一声。见与不见,我却做不了主”,刀疤脸的脸色和缓了一些。

    “些许薄礼,还请笑纳”,佝偻老人掷过一叠银票。

    “这如何敢当?”刀疤脸讪讪地道,既然知道对方大有来头,未免有些不好意思。

    “无须客气,你和那些人不一样。他们不差钱,你每天过的可是刀头舔血的日子”,佝偻老人道。

    “恭敬不如从命,请在此稍候片刻”,刀疤脸恭敬地说道。

    没过多久,刀疤脸带了一个人回来。

    那是个精瘦的汉子。

    一个烟鬼。

    从他烧得焦黄的手指上,可以看出,此人的烟瘾很大。

    更重要的是,这个人手上拎着一根旱烟管。

    汉子一张长长的马脸,配在一个矮瘦的身子上,看起来很好笑。

    佝偻老人却一点也没有笑,只是面色凝重的看着对方。

    精瘦汉子也在看着佝偻老人。

    “你看起来很强”,精瘦汉子道。

    佝偻老人没说话,只是看着对方。

    “以你的身手,照理不应当来这儿”,精瘦汉子话中有了一丝叹息。

    “有些事情,光靠身手解决不了”,佝偻老人回了一句。

    “这我知道,不然你也不会来这里。你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也解决不了。”

    “你背后的人却解决得了。”

    “看来你很了解我们”。

    “我曾经在江湖上漂泊多年,知道一些秘辛。”

    “那就对了。”

    “既如此,得罪了。”

    精瘦汉子突然出手,旱烟管照着佝偻老人的身上砸来,竟然是打他的要穴膻中穴,认穴奇准,完全是名家手法。

    佝偻老人明明腰悬长剑,却没有拔剑,只是退了一步。

    旱烟管再上前,照旧一招直砸,却是直取佝偻老人的太阳穴。

    这一招看似呆板,却是凶狠无比,内劲深厚,老人周围五尺的退路全被这一招封死。

    这内堂狭窄,老人已退无可退。

    “还不拔剑”,精瘦汉子道。

    老人的左手已碰到腰间剑柄,却并没有把剑拔出来。

    眼看旱烟管已快要砸上老人的太阳穴。

    老人右手抬起,骈指一点,后发先至,一股劲风扑向精瘦汉子的太阳穴。

    如果汉子不收招后退,他的旱烟管没砸上对方的脑袋,自己的要穴却要先吃对方一记指风。

    他知道自己挨不起。

    也不想挨。

    于是,收招后撤,险险避过了对方的一记指风。

    “你为何不拔剑?”

    “因为我不能拔剑。”

    “看来你真的懂规矩。”

    “求黄家办事,必须徒手与对方的兵器过招,我在二十年前就知道。”

    “知道就好,办事后付出的代价,想必也知道。”

    “就是以后必须替黄家办一件事,不得推辞。”

    “好。”

    “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童渊。”

    “你就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暗花剑客童渊?”精瘦汉子大吃一惊。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在淮南袁术帐下效力。”

    “你要我们为你办什么事?”

    “袁术之女袁莹莹刺杀刘循被擒,我要你们帮我把她从成都大牢中营救出来。”

    “你这样做值得吗?”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事关两大诸侯,我做不了主,得请示家主,你稍等片刻”,精瘦汉子走了出去。

    无人之处,精瘦汉子把一封书信封在了一个竹管中,再把竹管缚在一只信鸽的腿上,放飞了信鸽。

    如果刘循见此情景,定会大吃一惊,对方竟然用的飞鸽传书

第八十章 李二狗私放犯人 袁莹莹夜会童渊

    豫州,诸葛亮府中。

    “暗花剑客童渊,竟然求黄家帮他救出袁莹莹,他玩的是哪一出,老牛爱嫩草吗”,诸葛亮眉心一紧,自语道。

    “管他呢,袁术和刘循争斗,正是我乐于看到的,何况此事过后,童渊这个高手还被我挟制了”,诸葛亮道。

    “同意帮童渊救出袁莹莹”,随着信鸽高飞,诸葛亮的指示发出。

    黄家庞大的地下势力开始了暗中行动。

    “家主已同意了,童先生就等我的消息吧”,精瘦汉子道。

    “多谢。”

    “不客气,事成之后,我们把袁莹莹送到哪儿?”

    “就到成都松涛客栈吧。”

    “就算我们帮你救出袁莹莹,你们能逃得出去吗?要不要我们帮你送出去。”

    “不用,只要出了大牢,我就有办法带走她”,童渊道。

    “那好吧。”

    “请给一信物。”

    “那就剑穗吧”,童渊想了想,“这是我随身之物,莹莹会配合你们的。”

    成都府大牢中,袁莹莹坐在牢房中愣愣地发神。

    虽然说是下狱,刘循对她还真不错。

    房间陈设一应俱全,只是失去了自由而已。

    看守的狱卒张二毛偷偷地看着她高耸的玉女峰间那道白嫩的细线,不知流了多少口水。

    可是,就算给他一千个胆子,张二毛也不敢偷吃

    虽然,以往这种事,他干了不止一次,次次得心应手。

    “这个女人要是掉了一根汗毛,我就拔光你全身的毛”,送袁莹莹过来时,张绣冷冷地说。

    刘循更来看过袁莹莹几次,最近一次,二人相谈甚欢。

    至少有半个时辰后,刘循才告辞出门。

    “这哪像是在坐牢,每天鸡鸭鱼肉,可一点不少。”

    “牢房中还可以洗澡,还有换洗衣服”,张二毛羡慕得不行,“这日子,比自家那婆娘过得舒坦多了。”

    张二毛哪里像是看守,完全就是一个仆人。

    一个供袁莹莹使唤的仆人而已。

    事实上,这种仆人还有好几个。

    刘循特地安排了好几道暗哨,外面还有看守的军队。

    这样严密的措施,有人想劫狱,确实难于登天。

    可是刘循没想到的是,他的对手是黄家。

    一个黄帝时期流传下来的家族,经过这么多年的积淀,会有多深的底蕴,谁也说不清楚。

    看守牢房的军队将领名叫李二狗。

    人如其名,对上面交待下来的任务,李二狗从来都是不折不扣地完成,就像狗一样忠实。

    可是,再忠实的狗,也有背叛的时候。

    平时不背叛,那是背叛的筹码不够。

    今天晚上,月亮圆圆地挂在天空,正是八月十五夜。

    八月十五月儿圆,正是家人团圆的时候。

    李二狗对副将王二麻子交待了几句,要回家一趟。

    李二狗的家就在牢房旁边不远的大杨树下,离牢房根本就没几步路。

    有王二麻子重兵把守,李二狗心想出不了事,再说,自己也不过回家看一下,不会花太久的时间。

    可有时,出事,很短的时间内就能出很多。

    李二狗一进家门,就察觉到了不同寻常之处,老婆坐在床前,一脸的惊恐。

    二个彪形大汉对着她嘿嘿冷笑。

    十三岁的女儿坐在地上,正满脸惊惧地望着面前的黑毛男人,黑毛男人的上衣扣子已解开,露出胸膛上毛茸茸的一堆黑毛。

    一个精瘦汉子,一张长长的马脸安在一个短短的身子上,此时正邪邪地对着李二狗冷笑。

    “呛啷”一声,李二狗拔出随身佩剑,对着精瘦汉子砍了过去。

    他是从士兵累积军功,一步步升为偏将的,剑法没有任何花巧,都是大砍大劈,从无数次砍敌人首级的过程中摸索出来的。

    精瘦汉子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伸出旱烟管一磕,李二狗的佩剑拿捏不住,掉落到了地上。

    精瘦汉子旱烟管摆了几下,随手点了李二狗身上的几处穴,只剩一张嘴可以说话。

    李二狗是见过世面的人,马上明白了这伙人不是来杀自己的,多半对自己有所求。

    能从士兵混到偏将的人,绝不是一句军功就可以一笔带过的。

    李二狗自有他的过人之处。

    “尊驾要在下做什么,就直说吧,吓唬妇孺那一套,就收起来吧”,李二狗并无惧色。

    “好,爽快,能做到偏将的人,果然是个聪明人。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精瘦汉子赞了一声。

    一摆手,几个彪形大汉停止了吓唬人的动作。

    “我们要你做的事,其实很简单,只要到牢房巡视一趟,带几个犯人出来就行了。”

    “那是死罪,我左右是个死,真要那样,你们还不如一刀杀我好了。”

    “我可以保证你不死,还可以送你到远离成都的乡下,改名换姓,从此当一个逍遥自在的富家翁”,精瘦汉子抽出一叠银票,在李二狗面前晃了晃。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你只能相信我们,你还有选择吗?”

    “好吧,只希望你们信守诺言,事成之后,放我一条生路”,李二狗看了一下当前的形势,做出了决择。

    “我们静候佳音”。

    “监狱里那些暗哨怎么办?”

    “里面有我们的人,只要发出暗号,那些人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被解决掉”,精瘦汉子道。

    “你只需要以刘循的名义,进去提几个人出来就可以”。

    “我和你一起去,也好保护你的安全”,精瘦汉子道。

    “好吧”,李二狗心里明白,对方是怕自己临时反悔,要以自己的妻女相要挟。

    李二狗带着精瘦汉子走向自己的军队,精瘦汉子紧随其后,一只手掌贴在他的身上,只要掌力一吐,李二狗立时性命不保。

    李二狗哪敢轻举妄动,何况他的妻女还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刘循大将军要连夜提审几名犯人,你看好外边,我这就进去提人”,李二狗道。

    “末将遵命”,王二麻子忙道。

    李二狗身后突然多出来的精瘦汉子,正好被想成了刘循派来提犯人的人。

    李二狗进入牢房,很快看到了袁莹莹。

    那个看守袁莹莹的张二毛,此时早已不知去向。

    “袁姑娘,刘大将军传你问话,跟我们走吧”,李二狗道。

    袁莹莹顺从地跨出了牢房,跟在了李二狗的后面。

    就这样,袁莹莹被弄出了成都大牢。

    外面王二麻子率领的守卫,眼睁睁地看着袁莹莹一行人出了大牢,大摇大摆地走了。

    袁莹莹越来越发觉不对,“不是说带我到成都府见刘循吗?怎么方向好像不对。”

    李二狗把人带出后,早就转身走了。

    他要忙着亡命天涯,只有精瘦汉子一人和袁莹莹走在大街上。

    袁莹莹一面说,一面不走了,同时摆了一个架势,准备开打。

    只要打斗开始,短时间内摆不平她,势必节外生枝。

    夜深人静,街上早就没有了行人,精瘦汉子带着袁莹莹走在成都的大街上。

    “姑娘的一个老朋友,想见你一面”,精瘦汉子拿出了剑穗。

    “原来是师傅他老人家到了,那就走吧”,袁莹莹再无怀疑。

    到了一家客栈,门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袁莹莹的面前。

    “人已送到,童兄好自为之”,精瘦汉子一拱手,转身离去。

    “师傅,真的是你。你老人家大老远地跑来,冒死相救,大恩实在无以为报”,袁莹莹喜极而泣。

    “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莹莹,趁着黑夜,咱们赶紧走吧,马我已经备好了”,童渊一指客栈旁边,那儿果然拴着两匹马。

    “师傅,我不能走,你自己走吧,我要留下来做人质”,袁莹莹咬了一下嘴唇,毅然道。

    “你宁愿被关在大牢,也不愿回淮南当公主?”

    “师父还有所不知,半个月前,我父亲已经取消皇帝的称号,仍然叫淮南将军。”

    “这都是刘循告诉你的,只怕其中有诈。”

    “应该不会,刘循并没有把我关在牢里,他现在把我放在牢中,只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我在牢中的日子,和外面没什么两样。他一回洛阳,就会把我留在献帝身边。”

    “看来你是不想走了。”

    “我不能走,现在我父亲和刘循已经讲和。如果我一走,两家就会大动刀兵,难道师傅忍心看到血流成河的局面吗?”

    “师傅的眼中只有你,只要你安全,除此之外,就算洪水滔天,又与我何干?”

    “师傅关心莹儿,莹儿感激不尽,但是我实在不能走。我不想看到我父亲基业被毁,淮南的父老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我们袁家,欠百姓的实在是太多了。”

    “父亲这几年穷兵黩武,还妄自称帝,都是取祸之道。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刘循制着他,对他而言,其实是件好事”,袁莹莹见事极明白,不是个平凡女子。

    “你说的这些道理,师傅何尝不知,只不过,我不想看到你留在这里受苦。”

    “师傅放心,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发现刘循其实是个不错的人。我虽然是做为人质,只要父亲不做出背叛的事,刘循应该会对我不错的。”

    “既然如此,我就留下来会一会刘循,看一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师傅你还是趁黑夜赶紧走吧,免得有什么闪失?”

    “我只不过和刘循光明正大地切磋一下武功而已,现在,刘循和主公既然已经达成了协议,他当然不会真的对我怎么样。”

    “再说了,你就这样不相信师傅的武功?”童渊反问道。

第八十一章 烈女回大牢 剑客斗刘循

    天边露出了第一丝鱼肚白。

    袁莹莹失踪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刘循的耳中。

    仔细查看了牢房的情况,刘循大吃一惊。

    “牢中的六道暗哨,全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解决掉了”,这说明敌人竟然对牢中的情况了如指掌,着实让人吃惊。

    “看来,牢中的狱卒,甚至看守监牢的将领,极有可能有敌人的内线”,一想到这里,刘循就隐隐有些不安。

    要知道,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

    自己阵营中出了敌人的内线,这是任何一个掌控者都无法容忍的事。

    看守监牢的所有人员都被控制起来,挨个进行排查。

    外面看守监牢的军队将领李二狗,一早就被人发现,死在了自己家里,他的老婆孩子,也同时死在了家中。

    李二狗这条线,算是断了。

    “同李二狗一起进牢房的,是一个马脸的精瘦汉子,此人当时紧跟在李二狗身后,多半是他的同党”,看守监牢的几个士兵回忆说。

    这话基本上等于没说,茫茫人海中,你叫刘循到哪个地方去找这么一个人?

    刘循翻了一下六道暗哨身上的伤口,发现都是一击毙命。

    死者要么脖子被扭断,要么身上大穴被点,看来出手之人不但武功精湛,而且对监牢的情况了如指掌。

    “这十有**是内部人干的”,刘循心里越来越雪亮。

    所有能接触到袁莹莹,能接触到六道暗哨的监狱官员都被软禁起来,逐一审查。

    刘循还派出大批兵马,在成都城内大肆搜索,成都城外,也派出多支轻骑前往搜捕。

    益州地面的各大路口,都进行了排查。

    就在这时,刘循接到士兵报告:“袁莹莹主动来投案,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佝偻老人。”

    “她好不容易逃了出去,为何主动回来,她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刘循大惑不解。

    “刘大将军,我主动回来了,我可没打算逃走”,这是袁莹莹见到刘循的第一句话。

    “如此最好不过,袁大小姐深明事理。如此一来,免去了我与令尊大动干戈,大小姐悲天悯人,胸襟宽广,刘循佩服。”

    “想不到最近声名如日中天的刘循大将军,竟然如此年轻,着实让老夫有些惊讶”,童渊道。

    “这位是?”刘循以询问的眼光看着袁莹莹。

    “我忘了介绍了,这是我的授业恩师童师傅”,袁莹莹忙道。

    “原来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暗花剑客童渊,刘循失敬了”,刘循一拱手,算是与对方见过了礼。

    “刘大将军客气,老夫这点艺业,恐怕也不会放在将军的眼中,见笑得紧。”

    “前辈客气,你成名于三十年前,当年单人独剑,击杀伏牛山巨匪十八蛟龙,人所共仰,暗花剑客从此成名。”

    “只是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暗花剑客,竟然也热衷于名利,到得老来,反而投到了袁术麾下,实在令人不解。”

    “老夫想为何人效力,还轮不到刘大将军来教训。”

    “如此看来,这次劫我大牢,杀我手下的人,也是你暗花剑客干的了?”

    “不错。”

    “不要,师傅,这些事明明不是你干的”,袁莹莹急道,“你为何要揽在自己身上?”

    “就是我干的。”

    “暗花剑客在江湖中虽说也是一个人物,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我的大牢中劫走人犯,却把刘循也瞧得小了。”

    “依我之见,童先生多半另有帮手,从目前看来,这股势力多半还不是你们的人。”

    “都说刘循精明过人,果然名不虚传”,童渊赞了一声,“可惜你我注定了是敌非友,如若不然,倒是可以结为八拜之交。”

    “好说,好说,童先生来找我刘循,怕不是为了和我套近乎的吧?”

    “我是来找你比剑的,听说是你是后辈中的第一人,童渊想和你切磋切磋。”

    “童某实在想不通,能让莹莹自愿留下来做人质的人,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我也正想领教一下,传说中的暗花三十六剑,在暗花剑客手中使出来,到底有怎样的威力?”

    “使不得,刀剑无眼,你们中任何一人有所损伤,都会影响到益州和淮南的结盟”,袁莹莹道。

    “袁姑娘的担心不无道理,我已想好了一个办法。我把大枪的枪头去掉,包上石灰。童先生换一把木剑,剑尖蘸上石灰,双方比武,谁身上的石灰多,谁就算输。”

    “这个办法看起来不错,但是功力到了咱们这种增界,就算枪头去掉,手持木剑,也能伤敌。”

    “莫非童兄对自己的功力没有信心,尚不能收放自如?”

    “你这样说来,未免把童某小看了。好了,就依你”,童渊道。

    “好,咱们较场演武”,刘循道。

    大较场上,刘循手持去了枪头的大枪,枪前面包上石灰。童渊手持木剑,剑尖也蘸上石灰,彼此虎视眈眈。

    “前辈先请”,刘循做了个手势,礼让三分。

    “如此,有僭了”,童渊身形一动,长剑一刺,向刘循腰间大穴“笑腰穴”刺来。

    这一招迅捷狠辣兼而有之,的确不愧为名家手法。

    这一招看似简单,实际上后招绵绵不绝。刘循不论后退还是斜身闪开,都在敌方后招的笼罩之内。

    “好剑法”,刘循赞了一声,八阵图步法展开,看似随意的一步,让对方的后招尽数成空。

    “好步法”,这下轮到童渊大吃一惊了,他刚才这一剑,看似随意,实是平生武学精华,经过千锤百炼之后方提炼出来的。

    没想到,刘循随意的踏了一步,就破了童渊的绝招。

    童渊对刘循有了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

    其实童渊这样想,却把刘循想得过高。

    八阵图是世间绝学,集道术与武道于一炉,与任何武道结合,都能让原有的武道锦上添花。

    再不留手,童渊的三十六路暗花剑法使了出来,同样的剑法,在童渊手中使出和袁莹莹的手中使出,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刘循脚踏八阵图步法,见招拆招,不论童渊的剑法如何狠辣多变,却休想伤到刘循分毫。

    童渊的剑法使到酣处,无形的剑气锋锐如刀,汹涌澎湃,他的整个人就如同一把利剑,狂暴的杀机肆意而出,择人而噬。

    观察了一会儿,刘循对童渊的剑法路数大致了然于胸,脸上不自觉地有了笑意。

    “暗花剑法不过如此,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刘循一声长笑,枪法一变。

    狂风骤起,电光蒙蒙,刘循势吞天下玄功运出,展开了一路枪法,拦、拿、滑、扎、撩、挑、绞、砸等诸般招式使出。

    枪出时山崩地裂,鬼神难移,一股磅薄的气势如汪洋恣肆,气吞山河,瀚海生波。

    “你这是西凉马家的五行**枪”,童渊不愧江湖巨枭,眼光独到。

    剑枪相交,刘循的雷光真气狂歌奋进,透体而入,裹雷霆之力,扫荡一切。

    童渊数十年修炼的内功,好不容易把刘循的真气排除出去,已是额上见汗。

    枪法再变,一会儿刚猛无俦,一会神出鬼没,既无坚不摧,有排山倒海之势,又轻灵翔动,具闪展腾挪之妙。

    “你这是什么枪法?马家的五行**枪哪有如此神妙”,童渊越斗越是心惊,忍不住叫了起来。

    他说得一点没错!

    刘循这路枪法,融合了马家的五行**枪,左慈的势吞天下枪,还有八阵图奇功。

    刘循这路枪法还未完全融会贯通,转折之际,还有破绽,童渊才能苦苦支撑。

    即使如此,童渊也是左右支绌,疲于奔命。

    “着”,刘循一声大喝,眼中精芒如电,浑身骨骼劈啪暴响,手中的大枪挟惊涛拍岸之势,击向童渊,枪未至,无形的枪气,已一浪叠一浪的轰击而出。

    童渊把浑身玄功贯注在木剑上,孤注一掷,使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击。

    枪剑相交,童渊的木剑碎成片片木屑,化蝶飞舞,他本人连退三步,才化解了刘循枪上传来的余劲。

    “好功夫,还留了一手劲力未发,童渊感激不尽,甘心情愿认输”,童渊拱手道。

    原来,刘循和童渊交手,最后仅仅是震碎了对方的木剑,并没有趁势伤他。

    童渊这种大高手,当然知道刘循手下留情,他心中感激,嘴上就说了出来。

    刘循对童渊的武功也是佩服不已,自己连用三般绝学,才战胜对手,这种对手如今已很难找了。

    “暗花剑客果然名不虚传,咱们这一仗,我只不过在兵器上占了便宜,童兄可一点没有输”,刘循拱手道。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童渊飞身一跃,身子在空中一个转折,人已经在数丈之外,“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刘循照顾了童渊的面子,可他自己以一个前辈高手的身份,战不下一个后生小子,却觉得极为丢脸,当即远走高飞。

    “这个童渊的武功,当真不弱,他日战场上相见,倒有一场好斗”,刘循喃喃道。

    “喂,你和我师父比武,到底谁胜谁败?”袁莹莹好奇地道。

    “算是打了个平手吧”,刘循道。

    “你可真了不起,我师傅纵横江湖三十年,还没碰到过敌手呢?”袁莹莹道。

    这时,一个亲兵来报,“大将军,劫牢一事,已经发现了一条线索。”

第八十二章 梅虽逊雪三分白 雪却输梅一段香

    “一名狱官,被人指认是鱼目帮的人”,亲兵来报说。

    “此人现在在哪儿,带我去见他”,刘循道。

    “此人已被杀,杵作正在检验尸体”,亲兵道。

    “带我前去看一看”,刘循有些恼怒,“何人如此大胆,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杀人灭口。”

    在亲兵的带领下,刘循来到了那个狱官死的现场。

    “此人死前,和什么人接触过?”

    “这人这几天一直被软禁在此处,只有大人手下的王文忠参将,曾经和他谈过话。”

    “来人,给我把王文忠找来”,刘循喝道。

    不多时,手下匆匆来报,“王文忠今天早上不知去向,他的家属也杳无音讯。”

    “一定跑不远,传令,给我全城搜捕,掘地三尺,也要把王文忠给我挖出来”,刘循下令道。

    刘循隐隐感觉到,自己触到了一张大网,这张大网竟事事抢在自己的前面下手,实在有些神秘莫测。

    “从李二狗全家被杀,袁莹莹被劫,到如今的狱官被杀,看来有一只无形的幕后黑后在推动这事。”

    “竟然在我眼皮底下把人劫走,还在我眼前掐断线索,不找出这只黑手,我实在食不下咽。还好袁莹莹自己又回来了,我终究没什么损失”。

    刘循已下定决心,要把这张大网撕开一条口子。

    “找到什么线索没有”,刘循问忤作道。

    “回大将军,此人七窍流血,明显是中毒而死。此外,死者的臂上,有一个梅花形的刺青”,忤作回答道。

    “梅花形的刺青”,刘循大吃一惊,一翻死者的尸体,果然在臂上找到了梅花刺青。

    “莫非是那个神秘家族干的?”刘循暗忖道。

    左慈曾在给刘循的《势吞天下玄功》中提到过黄家这个神秘的家族,族中成员都有一个梅花形的刺青。

    这个家族据说是黄帝的血脉,但是很少涉及官府中事。

    江湖中人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只要找到这个家族的人,通过考验之后,黄家会帮此人解决疑难,但是找上黄家这个人,也要答应黄家一件事情。

    这些事,左慈全都记在了书中,以左慈的武功神通,当然无须黄家帮什么忙。

    不过,左慈郑重其事地把黄家记在了书中,可见这个家族非比寻常。

    “来人,给我全城搜捕鱼目帮的人,看一下鱼目帮成员身上是否都有这个梅花标志”,刘循下令道。

    他还心存侥幸,希望这个梅花标志不过是鱼目帮成员的标志。

    不多时,亲兵回报,“鱼目帮大小帮众,已抓了上百个,他们的身上,都纹有一条鱼,却没有一人身上有梅花印记。”

    “莫非真的是黄家?他们与我作对,想干什么?这样一个千年世家,底蕴恐怕有让人想不到的深厚,此事得从长计议”,刘循的心往下一沉,事情越来越向着他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

    “报告大将军,鱼目帮总舵被围,一伙人正被张绣将军带兵包围在成都的一个客栈之中。”

    “是什么客栈?”

    “锦官客栈。”

    “好,带我去”,刘循一脸的兴奋,终于找到了一丝线索。

    锦官客栈是成都一家有名的客栈,就在离成都大牢不远处。

    “真是想不到,咱们全城搜捕,这伙人竟在眼皮底下,莫非这就叫做灯下黑”,刘循感叹道。

    更令刘循兴奋的是,那个在逃的王文忠,赫然也在鱼目帮一伙人中。

    一帮人围在他身边,拿刀执剑,保护着王文忠,看来他在鱼目帮中的地位不低。

    “王文忠,我刘某人待你不薄,为何背叛于我”,刘循高叫道。

    “什么叫做待我不薄,你不过让我做一个小小的参将而已。我王某人是什么人,岂能任你驱使,之所以屈尊在你的手下,不过是待机而动,你看走眼了”,王文忠昂然道。

    “帮主,咱们杀出去吧?”一名持刀的鱼龙帮帮众叫道。

    “来不及了,事已至此,只好不成功,便成仁了”,王文忠叹气道。

    “想不到你竟然是鱼龙帮帮主,我刘循看走眼了”,刘循道。

    “梅虽逊雪三分白”,刘循突然长吟道。

    “雪却输梅一段香”,鱼目帮一个堂主接道,“想不到刘大将军居然是我们的人。”

    话一出口,那个堂主忽然面露惊惧之色,刘循派兵围剿鱼目帮,又怎么可能是鱼目帮的人。

    都怪自己平时说溜了嘴,帮主老批评自己脑壳不灵光,这下还真被他说中了。

    堂主惊恐地望着王文忠,不知他要如何惩罚自己。

    “真想不到,刘大将军也知道咱们的切口,我倒是小瞧大将军了”,王文忠解嘲道。

    “不知我叫你王参将好呢,还是叫你黄帮主好呢?”刘循意味深长的眼光在王文忠脸上溜了一圈,最后看着他的眼睛。

    “叫什么都无所谓了,一切都瞒不过刘大将军的耳目,我也没打算再活下去了。”

    “动手”,王文忠忽然叫道。

    话音一落,王文忠和一个马脸的精瘦汉子忽然持刀砍向鱼目帮帮众。

    本来,为数不多的十几个鱼目帮头目背对着王文忠和马脸汉子,正在拚死保卫着他们的正副帮主。

    哪知平地起波澜,王文忠和马脸汉子这一手,使那些鱼目帮头目纷纷倒下。

    他们的死鱼眼睛临死前瞪得老大,真正的死不瞑目。

    王文忠的大刀跟着砍向马脸汉子的腰间,马脸汉子一声惨叫,整个人被砍作两断。

    王文忠回刀一抹,颈血飞溅,倒地不起。

    成都府的士兵们一时都没有回过神来,剿匪多次,如此悍勇的江湖帮派,倒是第一次见。

    倒是刘循,得知王文忠是黄家人后,一点也不吃惊,眼前的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果然有一个梅花印记”,撕开王文忠的衣袖,看到了他臂上的刺青,刘循道。

    “自己的势力虽大,但是天地广阔,在江湖之中,总有自己触角伸不到的地方,今天的事,算是给自己提了个醒”,刘循暗道。

    “组一个江湖帮派,做为自己的耳目,虽然不失为一个办法,但一个新建的帮派,要想和黄家对抗,总觉得有些不足。”

    “这帮江湖草莽,还真不能小看,当年张角振臂一呼,一个小小的太平道,硬是乱了整个大汉王朝的江山。”

    想到张角,刘循灵机一动,“张角不过得了左慈道术的皮毛,所学远远不及自己,就敢组织一个太平道来唬弄人。”

    “自己得了左慈毕生所学,何不也组建一个宗教,做为自己在民间的耳目,战争时还可以扰乱敌人的后方。”

    “组织一个宗教,得有群众基础,有一套完整的教义,没有几十年的积累,是不能成功的。当年,张角造反,不是一两天的事,那是多年准备的结果。张鲁的五斗米道,是张道陵几代人苦心经营,张鲁不过蒙祖先余荫而已。”

    想到张鲁,刘循不由眼前一亮,心道:“自己以前假扮张天师附身,曾经嘘弄过无数五斗米道的教众,如今何不故伎重演,以五米道为基础,组建新宗教。”

    “张鲁如今是自己的手下,这些教义都是现成的,只要自己再把前世所知道的其他宗教的一些教义加入一点进去,不就简单了。”

    主意一定,刘循当下叫过一个亲信名叫张平的参将,让他到绵竹把张鲁请来。

    听说刘循派人请自己到成都,张鲁心中不安,以为命不久长了。

    尽管张平一再好言安抚,张鲁心中仍然如怀揣小鹿,心头惴惴不安。

    “父亲不必担心,孩儿陪父亲一道去成都,看刘循能玩出什么花样”,张茹钰道。

    听了女儿的话,张鲁才稍放宽心。

    见到张鲁,刘循以礼相待,设宴为他接风洗尘。

    酒过三旬,刘循才说出自己的想法:“久闻张将军的先祖道陵先生是一大奇人,我想续传道陵先生的道统,把他创立的五斗米教发扬光大,创立一个天师道,不知张将军意下如何?”

    “先祖的道统自我的手里中断,我想起这事儿,惭愧不已。如今刘大将军愿意传续先祖的道统,我感激不尽”,张鲁叩头道。

    当下张鲁把五斗米道的教义,悉数讲给刘循听,还从怀中取出了几本张道陵传下来的五斗米道的道书,交给刘循。

    一本叫《三皇秘典》,另一本《黄帝九鼎丹书》。

    据张鲁所说,这两本书都是张道陵毕生道术精华,传到他这一代,已看不懂祖先的书,只学到了一些炼丹画符的皮毛。

    得到这两本书,又亲耳听闻张鲁讲五斗米道的教义,刘循对创立天师道一事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轮廓。

    “刘大将军不会过河拆桥吧”,张茹钰小嘴一撅道。

    “茹钰姑娘说哪里话来,我刘循是这种人吗?”

    好久不见,张茹钰出落得越发风姿绰约,胸前一团温软在说话之际不住抖动。

    整个人如同娇艳欲滴的樱桃,刘暗自把口水咽了下去。

    趁张鲁不注意,刘循好几次借换盏之机捏了一下张茹钰的玉手。

    一连几天,都在向张鲁请教五斗米道的教义,同时把自己前世听到见到的其他宗教一些洗脑的方法相结合,刘循已是心中有数。

    张道陵传下来的两本道书,刘循细细地翻看了一下,这两本书的法术都要以内功为基础,内功火候不到,也学不到法术的精华。

    难怪这本书在张鲁的手中一点用处也没有,如今到了刘循的手中,刘循一下发现了这两本书的不简单之处。

    其中的很多法术,和左慈所传可以相互印证。

    张道陵生前被朝廷尊为张天师,的确有他的过人之处。

    其中一道五雷天心正法,特别为刘循所喜爱。

    简直就是为他的雷光真气量身打造的。

    刘循已经想到了利用这五雷天心正法,在即将到来的立教大典上制造神迹,收伏人心。

    “开派大典如何搞才能有震憾人心的效果呢?这张茹钰看来主意不少,何不把她叫来商量一番。”

    “来人,请张茹钰姑娘到我府上来一趟。”

第八十三章 茹钰做圣女 刘循成天师

    不多时,张茹钰便来到了刘循府上。

    “茹钰姑娘,我准备明天搞开教大典,你看如何?”刘循试探道。

    “我看不妥,开教之前,应该先造声势,让老百姓认为天师教的兴起是上天的旨意。等到老百姓议论纷纷,将信将疑的时候,再正式立教,方能收到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之效”,张茹钰侃侃而谈。

    “不愧是大神棍张道陵的后代,装神弄鬼很有一套”,刘循暗自腹诽,说出口来的却是,“茹钰姑娘真是巾帼英雄,见识不凡哪。”

    “小女子不过偶尔有点小聪明而已,巾帼英雄什么的,实在不敢当。”

    “不知姑娘打算如何造势?”刘循请教道。

    “可事先刻一黑龙,石龙上写‘黑龙做乱,洪水滔天,大禹出世,以符镇压。黑龙再现,天下大乱,神人下凡,天师道传。”

    “再让蜀中小儿传唱:慧星降蜀,天师道出。”

    “这样一两个月后,百姓对天师道已有了初步印象。这时就可以展示神迹,让天师附身了”,张茹钰道。

    “如何让天师附身?”刘循明知故问道。

    “在葭萌关前,大将军不是干过一次么。这次再干,那是轻车熟路了,还用得着小女子提醒”,张茹钰小嘴一撇道。

    这女人就像个朝天椒,骨子里有股辣劲儿,一频一笑间,往往能撩上人的火来。

    刘循心中一动,忽然正色道:“吾乃玉皇大帝驾前天师张道陵是也,茹钰孙女,见了祖爷爷,还不下拜,小心老夫打你屁股。”

    张茹钰先是一愣,继而“扑哧”一笑,假意施了一礼道:“孙女拜见祖爷爷,眼前有人欺负孙女,祖爷爷法力无边,可得为孙女做主啊。”

    “乖孙女,谁敢欺负你,告诉爷爷,爷爷为你做主”,刘循伸手相扶,顺势把张茹钰拉入怀中,轻轻咬住了她的耳垂。

    “为老不尊,有你这样当爷爷的吗?”张茹钰假意嗔怪道。

    “那就不当爷爷,当哥哥如何?”刘循涎着脸道,伸手捏了一把张茹钰嫩滑的脸蛋。

    “只怕哥哥这会儿一时兴起,哄小妹开心,转眼就把妹妹给忘了”,张茹钰幽幽一叹。

    她是张鲁之女,处境堪忧。

    如今刘循有收她之意,她也就顺水推舟,却又怕刘循只是一时心血来潮。

    “我的小宝贝儿,哥发誓,要是对你始乱终弃,被你祖爷爷的五雷天心正法给劈死”,刘循一脸认真之色。

    “不要啦,我可舍不得你死”,张茹钰伸出一指,按在了刘循的唇上。

    她的指如削葱,光洁莹润,一触之下,刘循再也按捺不住。

    刘循趁势含住她的手指,吮吸起来,弄得张茹钰娇喘连连,意乱情迷。

    一番缠绵之后,刘循言归正传:“我还想把你立为天师教的圣女,让信徒们顶礼膜拜,你看怎样?”

    “大哥考虑得很周到,这样一来,我也算是对张家的列祖列宗有了一个交待。不过,哪有你这么对待圣女的?”

    “圣女嘛,顾名思义,就是圣人的女人。我身为天师教主,就是教中的圣人,你当然就是我的女人”,刘循振振有词地说。

    倚红偎翠的时光,往往过得很快。

    不知不觉中,一天就过去了。

    第三天,川江的河工们在修河堤时,突然挖到了一条刻有古代文字的黑龙。

    迷信的河工赶紧跪到河边,叩拜起来。

    监工张文才突然叫了起来,“快看啦,这石龙上有字。黑龙做乱,洪水滔天,大禹出世,以符镇压。黑龙再现,天下大乱,神人下凡,天师道传。”

    “原来这是传说中大禹镇压的黑龙,这番出世,天下又多风波了”,张文才道。

    张文才是识文断字的人,知识渊博,口才又好,他说这黑龙是大禹治水时的,那么多半没有错。

    至少河工们是这样想的。

    “文字上说,上次黑龙做乱,掀起滔天洪水,上天派了大禹下来镇压。这次黑龙再次出现,上天将派一个神人下凡,创一个天师道拯救苍生”,张文才煞有介事地道。

    很快,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没多久,整个益州的人都知道了上天将派神人下凡创立天师道的事。

    最近,益州的小儿们开始传唱:“慧星降蜀,天师道出。”

    有些人开始传说,一年前,一道慧星降落蜀中,降落的地点,正是州牧刘循大人府中。

    自然而然地,创建天师道,拯救万民的任务,责无旁贷地落在了刘循的身上。

    “刘循大将军要创立天师道啦,今天就是天师道的创教之日”,人们开始奔走相告。

    天师道的总坛早在两个月前开始动工,如今,已经建成了。

    今天,坛下有数千人围观,其中不少都是军队中的五斗米教教徒。

    刘循早就放出话来,从今以后,五斗米教并入天师道,这让那些五斗米教的教众有了一线希望。

    对他们而言,没有信仰的日子是难熬的。

    刘循穿上五米道教主的衣服登上高坛,正式宣布:“从今天开始,天师道正式成立,我刘循为天师道天师教主,张道陵祖师的孙女张茹钰为天师道圣女。”

    “教主万福金安,圣女福寿永享”,有些信徒开始欢呼。

    张茹钰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登上高坛,和刘循一起,接受信徒的朝拜。

    张鲁也出现在坛上,对着下面宣布:“从此以后,五斗米教并入天师道,遵刘循大将军为教主。”

    跟着,张鲁对着刘循跪了下去,口中说道:“张鲁参拜天师教主。”

    下面的五斗米道的教众见此情形,呼喇喇地跪了黑压压一片。

    见火候差不多了,刘循开始作法,踏罡步斗,连烧了几道符,天空中雷光闪闪,晴空响起了霹雳。

    “天哪,那是道陵祖师的五雷天心正法,祖师显灵了。”

    刘循适时地怪眼一翻,脚踏八阵图步法,口中念起了古怪的咒语,声音大小只有他一人听得见。

    “俺把你哄!”

    “俺把你又哄!”

    “俺把你再哄!”

    “俺把你继续哄!”

    他的话音逋一落下,脚下立即出现了一阵云雾。

    那是他事先做了准备,吩咐手下在祭坛下燃起了柏树枝,熄了明火之后,一阵烟雾就飘了出来。

    那祭坛很高,下面可以藏人,教众远在下面,根本就看不清楚。

    全力运起势吞天下玄功,身体炒豆般一阵暴响,几道电舌窜起,在云雾缭绕中,刘循宛若天神。

    “吾乃玉帝驾前张天师是也,今见天下大乱,不忍黎民受苦,特命徒儿刘循下凡,创立天师道,拯救万民。”

    “啊,真的是天师显灵,天师道万岁!”

    “教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教众们一片欢呼,为他们的天师道教主祝福。

    “刘循,听令。”

    “徒儿在,今命你为我在人间的代言人,你要用心传教,上体天心,下爱万民。”

    “徒儿遵命。”

    “吾道传承有望,我回去向玉皇大帝缴令去了”。

    云雾消失,刘循回到了现实中,偷眼一看,下面的教众一片敬畏之心,不由心中窃喜。

    “本教主宣布,每逢甲子日,教众要斋戒沐浴,虔诚祈求天师的保佑。甲子日为我天师道的祈求日,只要大家心中有天师,天师自会降福给你们。”

    斋戒日之招,却是学自后世的某个宗教,刘循的意思,就是通过反复的强化,让教众强化心中的信念。

    至于宗教的好坏,刘循相信,只要自己用于正途,尽量用它的正面,应该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下面分发教义,凡我教众,必须恪守教义,按教义的准则行事。”

    教义的内容,自然有绝对服从教主的权威之类的,刘循创教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黄家在民间的势力,这一条是绝不可少的。

    黄家的力量再强大,不过在于江湖之中,官府中也可能渗透了一些人,宗教则是全民性的。

    可以想见,有朝一日,天师教真正壮大,黄家的举动,很多都会置于刘循的监视之下。

    那些教义,刘循以张鲁的五斗米教教义为基础,加入了自己的设想,早在几个月前,就动用了大量的人力抄写了无数份。

    “下面,天师将赐福给大家,凡我天师教众,只要信仰虔诚,在心中默默地祷告,就会得到天师的赐福。”

    一众教徒开始喃喃地念,一脸虔诚之色,希望得到天师的赐福。

    一个担架上的重病号,忽然跳下担架,行走如常。

    “感谢天师,终于让我能够重新行走了”,那个病号跪在地上,对着祭坛上的刘循不住地磕头。

    不用说,这个病号是刘循的忠实手下假扮的。

    “神迹啊,我多年的痨病一下就好了,多谢天师”,另一人对刘循感恩戴德。

    “感谢天师,我在祷告中看到了我死去多年的父亲,他让我今年给他烧一座纸房子。都是天师的恩德,才让我能够尽孝啊。”

    突然,刘循发现了几个可疑的人员。

    这些人混在教众之中,脸上却没有寻常教众那种狂热之情。

    要知道,下面的教众,很多都是刘循军队中五斗米教的成员。

    当然,还有一些赶来看热闹的人民。

    不过,寻常的百姓和那些可疑人员看起来有很大的不同,因为,这些人都身有武功,有几个人武功看起来还不弱。

    刘循一使眼色,张绣带人跟了过去。

    这时,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这个天师是假的,乡亲们,不要上刘循的当”,一个教众模样的人猛然高呼,下面的教众立时炸开了锅。

第八十四章 刘循出潼关 袁绍袭冀州

    张绣一声令下:“把这几个妖言惑众的人给我抓起来。”手下的士兵一拥而上,向几个可疑之人扑过去。

    那几个人拿出刀枪,企图顽抗,其中一人明显武艺不俗,青钢剑舞得虎虎生风,连伤了几个士兵。

    张绣大喝一声,挺枪加入战团,没几个回合,就挑飞了对方的青钢剑,左右趁势扑上,把那人按倒在地。

    “这几个人是西凉马超的奸细,潜入咱们成都,是来搞破坏的”,张绣大叫道。

    这话一出,刚才骚动的教众又恢复了平静。

    事后,刘循亲自提审几个捣乱的人,吃不住拷打,几个全招了。

    原来,他们都是几个帮派中的混混儿,被人用钱收买了,专门来捣乱的。

    至于背后的主使之人是谁,这些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种种迹象显示,显然与黄家有关。

    “嘿嘿,黄家,就让你再蹦达几天吧,随着我的天师教日渐壮大,你再想搞风搞雨,可没那么容易了。”

    一声令下,把几个捣蛋的人全部处斩,罪名是西凉马超的奸细,说是马超派来成都刺探军情的。

    “马超近段时间以来,一直在练兵,看来有进犯益州之意。而且马超公然支持刘备所立废帝,已超过了我的底线,是时候进军西凉了”,刘循暗自计议。

    主意打定之后,西凉的情报源源不断地报入成都府中。

    “什么,韩遂兵败后并没有死,而是逃入了羌人之中,现在正图谋东山再起。”

    “马上联系韩遂,合兵夹击马超”,刘循发出命令。

    “给我把贾诩军师找来,我要商议军情。”

    没过多久,贾诩来到。

    “主公先不忙说什么事,先让贾诩猜上一猜,如何?”

    “文和兄认为我找你来干什么?”

    “如果诩所料不差,主公找我来,多半是为了西凉马超吧?”

    “何以见得?”

    “如今淮南袁术已取消皇帝称号,暂时依附主公,荆州形势复杂,急切间难以图谋,西凉马超又一向野心勃勃,不除掉马超,主公寝食难安。”

    “知我者,文和兄也。”

    “目前韩遂逃入了羌人地盘,在羌人的支持下,想要夺回失地,咱们正好挥师入西凉,与韩遂里应外合,去掉马超这个心腹之患。”

    “主公的想法很有道理,马超尊奉废帝,如果咱们进攻,必然向刘备求援,主公可令淮南袁术出兵攻打刘备,以作牵制。”

    “好计,如今袁莹莹在我手,不愁袁术不听话”,刘循喜道。

    “洛阳方面,有庞统和赵云留守,不成问题,只要打下西凉,主公的实力增强了一大截,离横扫诸侯的日子不远了。”

    刘循当即传令,“来人,前往淮南,命令袁术出击刘备。”

    淮南袁术接到刘循命令,把命令遍示诸将,征求意见。

    纪宁道:“刘备手下兵强马壮,不可轻敌,主公不要中了刘循的诡计,为他充当马前卒。”

    袁术道:“我也知道刘备不好对付,咱们若不出兵,就被刘循找到了借口,转头就会来打咱们。”

    童渊道:“主公,咱们不如假装出兵,暗中和刘备约定,互不侵犯。既应付了刘循,又保存了实力。”

    袁术道:“这条计策很妙,就依先生之言。”

    刘循择了一个出兵的好日子,自引大军出潼关,出击马超。

    消息传到西凉,马超大怒道:“刘循小儿,我正想出兵打他,他倒先来撩拨我,传令下去,兵出潼关,迎击刘循。”

    马岱道:“大哥息怒,我倒有一计,让刘循首尾不能相顾。”

    “兄弟有何妙策?”

    “咱们既然尊刘辩为帝,如今西凉有事,求救于刘备,他岂能坐视不理?”

    “只要刘备出兵袭击刘循的后路,咱们两家合兵,何愁打不败刘循的军队。”

    “这条计策不错,可以一试。”

    “此外,青州袁绍,被刘循夺了冀州,主公何不遣一能说会道之人去见袁绍,让他起兵袭击冀州。如此一来,刘循纵有三头六臂,也难以首尾兼顾。”

    “谁愿意去青州见袁绍?”马超问道。

    阶下闪出一人,应声道:“属下愿往。”

    马超看时,却是手下幕僚杨秋,此人能言善辨,有他前去,心中放心了许多。

    诸葛亮接掌黄家之后,利用黄家的情报网络,飞鸽传书,消息灵通了不少。

    刘循让袁术出兵进攻刘备,他自行攻打马超的消息,第一时间被诸葛亮掌握。

    他当即来见刘备,“主公,如今,刘循出兵攻打马超,怕咱们袭击他的后路,命令淮南袁术来打咱们,可得早做准备。”

    刘备道:“军师有何高见?”

    自从被去势以后,刘备心灰意冷,整天只顾练习武功,伺机报仇,军事上更事事依赖诸葛亮。

    “主公勿忧,亮有一计,咱们与袁术约好,假意交战,让袁术退回淮南。然后咱们出其不意,袭击南阳,襄阳,可收奇兵突出之效。”

    “军师高见,我最近玄功初成,正想在战场上一试锋芒,就拿刘循开刀好了”,刘备恨声道。

    诸葛亮得到刘备首肯之后,自去安排。

    青州袁绍在府内迎来了马超的使者杨秋,一番寒暄之后,杨秋直奔主题,“袁公被刘循鹊巢鸠占,如今机会来了,正是袁公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

    “这话怎么讲?”

    “马孟起如今兴兵出潼关,为袁公报仇,公可趁势取冀州,一雪前耻。”

    “恐怕是刘循要打马超,马超想让我助他一臂之力吧?”袁绍也是老谋深算之辈,嗅出了杨秋话外之音。

    “主公,我以为杨秋的话有些道理,就算马超想利用我们,如果我们抓住了时机,未尝不可趁机夺回失去的冀州”,郭图进言道。

    “孩儿也认为,趁机出兵冀州是个不错的选择”,小儿子袁尚也道。

    “既如此,咱们就出兵冀州,打刘循一个措手不及”,袁绍终于下了决心。

    袁绍随即点起兵马,浩浩荡荡杀奔冀州。

    此时,刘循的兵马已到了潼关,还没有来得及出潼关,马超的大军却抢先来到了潼关下安营扎寨,竟然有攻取潼关之势。

    刘循在城楼上看见西凉兵气势如虹,不由暗自心惊。

    这会儿正是黄昏,一将白马银枪,银盔银甲,正在城下叫战。

    那将的眼睛看起来很是面熟,刘循猛然想起,当日随西域的商队前来洛阳的,不就是此人吗?

    只不过那时此人化了妆,现在是以本来面目出现而已。

    那白马将领扬枪叫道:“刘循,西凉马岱在此,还不开关下来受死。”

    刘循大怒:“无名之辈,也敢叫板”。

    当即开关出城,率军摆开阵势。

    马岱叫道:“来将莫非就是刘循,还不放马过来受死。”

    刘循轻蔑地一笑,哂道:“你非我敌手,还是叫马超来吧。”

    马岱几时受过这种羞辱,拍马挺枪,来取刘循。

    刘循留心观看,马岱的枪法正是马援传下来的五行**枪,当下微微一笑,心中已有主意。

    刘循展开五行**枪法,与马岱斗在了一起。

    这下双方招法相似,竟然如同门师兄弟比试一般。

    只不过,马岱的五行**枪传了数辈,有些招式心法已经失传,刘循的五行**枪得自马援遗书,更阅读了马援毕生的武道经验,枪法心得。

    “你的武艺进展怎么这么快,你什么时候竟然学到了我马家的五行**枪?”马岱越战越是心惊,他曾经在洛阳与刘循交过手。

    虽然只是踢了一场球,然而高手过招,从细微处就能窥知端倪。

    那时刘循展现出的武艺虽略高于马岱,却也高不了多少。

    今天这一战,马岱完全是施展不开手脚,对方展现出的五行**枪的造诣,竟然还要高于他,你叫他如何不惊?

    再斗数招,马岱情知不妙,知道这样打下去,绝对输得很惨,当即回马便走。

    刘循也不追赶,只叫道:“早就说了,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回去叫马超亲自来吧”。

    马岱听了这话,羞惭不已,自行拨马回阵。

    马超在阵前早见到了这一幕,正准备亲自出战,会一会刘循。

    阵中闪出庞德,叫道:“主公暂且押阵,待末将前去会一下这个刘循。”

    “也好,令明一切小心。这个刘循看起来武艺不弱,切不可大意。”

    “末将谨遵主公吩咐”,庞德不以为然道。

    庞德随即舞一把厚背大砍刀,打马出阵,直奔刘循。

    “来将何人,刘循枪下不挑无名之辈”,刘循问道。

    “在下西凉庞德,特来领教高招”,庞德叫了一声,纵马而前,大刀兜头砍下。

    “原来是庞令明,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刘循客套了一声,举枪来迎。

    庞德抖擞精神,奋力挥刀,手中刀荡起片片残影,每一刀都轰然有声,势若奔雷。

    加之庞德虎吼连连,如同龙吟狮啸,环眼怒睁,寒光暴射,更增慑人气魄,实也不易抵挡。

    “阁下的奔雷刀法,果然名不虚传,比那个什么马岱的五行**枪可强得多了”,刘循赞道。

    庞德听在耳中,极为受用。

    殊不知,简单的一句话中,刘循已挑拨了西凉马超与庞德的关系。

    战未十合,刘循假装不敌,拨马便回。

    马超大军追来,张绣、张郃两军齐出,敌住马超军马,一场混战之后,刘循收军回城。

    贾诩道:“诩虽不懂武艺,但从主公以往的表现来看,今天根本不至于战不过庞德,为何诈败?”

第八十五章 刘循败马超 刘备破魏延

    “我是临时见庞德武艺高强,起了爱才之心,想把他收于账下,同时也想离间一下马超与庞德的关系”,刘循坦言道。

    “既然如此,等会儿夜战,主公干脆挑战马超,把他打败,这样马超和庞德之间可能就会互相猜疑了”,贾诩叫道。

    “文和兄高见,天一晚,我就与那马超决战一场,杀他个落花流水”,刘循信心满满地道。

    学了八阵图奇功和马援的马行**枪之后,刘循的武道又上了一个台阶,对付马超有很强的信心。

    却说马岱逃回阵中,极力说刘循武艺高强,不可力敌,并说他不知从何处习来了五行**枪法。

    庞德却撇了撇嘴,冷笑道:“我看那刘循的武艺也稀松平常,还不是被我杀得落荒而逃。”

    马岱气极而笑:“庞德,咱们要不要比比武艺,那个刘循不是说咱们马家的五行**枪不如你的奔雷刀法吗?”

    庞德毫不示弱,冷然道:“比就比,谁还怕你不成?”他自恃武艺高强,平时马超还要让他三分,当然不会太给马岱面子。

    “二位贤弟莫要争执,我想刘循这话,摆明了是要离间咱们,莫要上当。等到晚上,我要亲自会一会他。我马家的五行**枪法从来不传外人,这个刘循,却从何处习来?”

    当晚,临潼关下火把通明,马超锦袍玉带,白马银枪,纵枪大叫:“刘循小儿,还不下来受死。”

    刘循开关出城,与马超对决。

    好个马超,剑眉飞扬,目若寒星,面庞清瞿,身形伟岸如苍松。

    “人人都说锦马超,果然一表人材”,刘循暗自赞了一声,口中却道:“对面那个生得像大姑娘的小白脸,莫非就是马超?”

    马超向来自负,哪里听得这话?

    一句话让他星目喷火,脸色铁青,胯下雪玉锦毛驹一紧,瞬间冲到刘循面前,一招“举火燎天”,举枪向刘循胸口搠下。

    刘循不慌不忙地举枪来迎,见招拆招,观察对方枪法路数。

    同样的枪法,自马超手中使出,与马岱使出来,如同日月之比萤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马超的五行**枪一使出来,伸缩吞吐间,枪出如飞花溅玉,自有一种恢宏深远的宗师气度。

    蓦地,马超银枪一抖,面上青气隐现,那是伏波真气臻于化境的表现,银枪以一个奇诡绝伦的角度,向刘循肋下刺来。

    方圆三丈之内,全在马超枪势笼罩之下,似乎要撕裂空间,破灭一切。

    “好一招‘一枪锁乾坤’”,刘循好整以暇地赞了一声,不紧不慢地举起手中舍我其谁枪,一招一模一样地“一枪锁乾坤”使了出来。

    这下毫无花巧可言,刘循存心试一下自己的功力,势吞天下玄功运到极致。

    轰然一声大响,马超面色惨白得吓人,嘴角沁出血丝,体内真气有些不稳。

    反观刘循,却是言笑晏晏,一付任你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我自悠闲自在之态。

    “不错,你这是我马家的五行**枪法。只不过,你这运劲法门,似乎和我祖传心法略有不同”,马超擦拭了一下嘴边血迹,盯着刘循说道。

    “我这可是融合了伏波真气,势吞天下玄功和八阵图心法使出来的,和你的完全相同才怪”,刘循暗道。

    和马超硬拚一招之后,刘循也不禁暗自佩服对方。

    自己得到那么多奇遇,才勉强胜过对方一筹,这马超的确是一员虎将。

    “实不相瞒,我的五行**枪法得自你先祖马援将军的遗书。只要你肯归顺于我,我就把完整的五行**枪法传授给你,如何?”刘循开始招揽起马超。

    “单凭你一句话,就想降我西凉数万铁骑,也未免把马超瞧得太小了。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会我马家的五行**枪法”,马超傲然道。

    跟着银枪一紧,再次攻上。

    “看来不显实力,你终究不服”,刘循道,“就让你见识一下正宗的五行**枪法。”

    刘循枪势再变,再不留手,五行**枪法夹杂势吞天下枪法使出来,一会儿大开大阖,一会儿矫健灵动,奇正相生,已有卓然自成一家之势。

    和童渊一战之后,刘循经络中的天地灵气又有不少转化成了自身的真气。

    如今,刘循体内的真气雄浑,已不输于赵云,比马超略强,雷光真气又霸悍绝伦,凌驾于马超的伏波真气之上,这种情形下,马超如何能敌?

    “这刘循明明战不过庞德,庞德的武艺却绝对高不过我。刘循的武艺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强了,莫非庞德和刘循有所勾结,刘循傍晚时是故意卖了一阵给庞德?”

    马超性急多疑,原本就敌不过刘循,这一分神,败得更快了。

    马超回身便走,贾诩见状,鞭梢一指,左边张绣,右边张郃,加上刘循的中军,一齐掩杀过去。

    庞德,马岱见状,指挥西凉铁骑冲杀过来。

    西凉兵精甲于天下,同样数量的军队,西凉铁骑的战斗力还要强于刘循的军队。

    可惜刘循军队的人数却是西凉军队的三倍,更有王楷的工兵营和张辽的陷阵营两大杀器。

    连弩和掷石车一攻击,立时箭如飞蝗,飞石满天,西凉兵鬼哭狼嚎,断手断脚,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一时间西凉兵疲于奔命,兵败如山倒。

    这一场厮杀,直追出半里外,刘循军队才得胜回城。

    马超收拢败军,清点军马,损失了一万兵马,主力尚存。

    当下离城一里下寨,这时,探马来报,“韩遂连结羌人,进攻陇上诸郡,请主公火速回师。”

    马超道:“眼下前有刘循,后有韩遂,却如何是好。”

    马岱道:“大哥勿忧,咱们可以在营中遍插旌旗,让刘循以为咱们大军还在,暗中撤过渭水,收拾韩遂。”

    马超道:“此计大妙,这招空城计,必能瞒过刘循。”

    此时,刘循也接到了韩遂攻击陇西诸郡的消息,大笑道:“这下马超腹背受敌,看他如何应对?”

    可高兴没有多久,就接到荆州飞鸽传书,刘备大军击退淮南兵马,偷袭南阳。

    蔡瑁暗中投降了刘备,里应外合,南阳城破,魏延阵亡。

    如今,典韦带领南阳残兵,同颜严一起,退守襄阳小城,情势万分危急。

    “该死的蔡瑁,竟敢投降刘备,不把他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刘循暴跳如雷,方寸大乱。

    这时,探马来报:“马超大营中到处是旗帜,看样子马超的援军到来了。”

    “看来,为今之计,只好撤军回援襄阳,袁术无能之辈,竟然这么快就被刘备打败,实是出乎我的意料”,刘循叹了口气,很是萧索。

    “今日放过了马超,让他收拾了韩遂,巩固了关中,他日再图关中,就没那么容易了。”

    “主公勿虑,等我前去察看一下马超大营的虚实,再做定论”,贾诩沉着道。

    刘循当下带一队军马,亲自和贾诩前去马超营地侦察。

    “主公,马超大军已撤,咱们应该乘胜追击,打完这一仗,再回援襄阳不迟”,贾诩沉吟片刻道。

    “何以见得?”

    “敌人营中虽遍插旗帜,但是营账上空欢叫的乌鸦却显示出这是一座空营。我好像隐隐听到了大批马蹄盘旋的声音”,贾诩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刘循内力深厚,知道贾诩说的是事实。

    “看来自己还是少了点军事常识,虽见到了乌鸦欢叫,听到了大批马蹄的声音,却不知道是敌人撤军的信息”,刘循暗自叹息。

    “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回城,调集大军。既然马超急着要走,咱们不送送他,岂不有失朋友之义?”刘循道。

    当下贾诩和刘循带一干轻骑回城,带领大军追击马超的军队。

    追到渭水,远远看到,马超的大军正在渡河。

    此时大军渡过了三分之二,大约还有三分之一没来得及过去。

    “真是天助我也,大军攻击”,刘循一声令下,手下铁骑潮水般冲向西凉军队。

    可怜马超军队,惶急中拿起武器应战,如何能抵挡刘循率领的这股钢铁洪流,被杀死的,冲到渭水中淹死的人马不计其数。

    还好,马超、庞德、马岱等人率领精锐先行过了河,饶是如此,也是损失惨重。

    “真想不到,刘循的大军来得如此迅速,这么快就识破了我的空城计,此人实是平生大敌”,马超在河对岸感叹道。

    “大哥不用担心,所有的渡船都被我军搜走了。刘循大军要想渡河,必须赶造渡船,那最少也得半月之后,到时候,韩遂早就被我们收拾了。只要后方一定,咱们和刘循堂堂正正一战,未必便输”,马岱看出了马超的忧虑,宽慰道。

    “话虽如此,此人不除,我们西凉恐怕再无宁日了。这人的五行**枪心法比我还全,看来他所说的得到了我们先祖马援将军的遗书一事,多半是真的。怎生想个办法,把先祖的遗书弄到手才好”,马超道。

    不表马超率所部去救陇西诸郡,却说刘循胜了马超,得了马匹军器盔甲无数,得意之极。

    这边才收拢三军,准备回师救襄阳。

    一只信鸽飞来,刘循拆开一看,十万火急,风云再起。

第八十六章 张绣战张飞 刘循败刘备

    信息是徐晃发来的,“袁绍起兵数万,兵困冀州,请主公早派大军,击破袁绍。”

    刘循当即传书庞统,“让赵云领军出洛阳,前去冀州打败袁绍,解冀州之围。”

    随即派张绣为先锋,自领大军在后,向襄阳进发。

    “此去襄阳,必有一场恶战,诩以为,主公不妨派一支军马前去攻打豫州,同时命袁术出兵豫州,如此一来,刘备首尾不能兼顾,咱们正好把他击破”,贾诩献上一策道。

    “好计,就让张任从成都派一支军马,前去袭击豫州,如何?”刘循道。

    “最好再派一支军马前去接应,方为上策”,贾诩道。

    “就让张郃前去,他武艺高强,张任善能用兵,二人配合,正是绝配。”

    “如此甚好。”

    刘循叫过张郃,“你即刻引一队兵马,前往豫州偷袭刘备老巢,凡事听张任将军指挥。”

    “属下遵命,必定不付所托”,张郃衔命而去。

    刘循再飞鸽传书张任,“二弟如晤,见信后即率兵袭击豫州,我已经让张郃领兵前来配合你,让他一切听你指挥。”

    布置好这一切之后,刘循才引大军望襄阳进发。

    王楷的工兵营和张辽的陷阵营以往行动迟缓,经过东窗剪烛书院的博士们加以改进,给陷阵营和工兵营的装备都准备了好多辆大马车,现在行动迅速多了。

    刘循的军中现在多的就是马匹,行动起来很是迅速。

    大军星夜兼程,杀奔襄阳而来。

    刘循和刘备之间,一场大战眼看不可避免。

    荆州城中,刘表问徐庶:“眼下刘备攻破了南阳,和刘循大打出手,咱们是否应该做点什么?”

    徐庶道:“不着急,等他们双方打得两败俱伤之际,咱们再来坐收渔利好了。”

    却说刘备加紧攻打襄阳城,襄阳弹丸之地,多亏了颜严足智多谋,典韦英勇善战,急切之间,虽难以攻下,襄阳却也危在旦夕。

    张绣的军马来得很及时,刘备军马正攻打间,一彪人马杀到,为首一将,正是张绣。

    百川归海枪法使出,所过之处,纷纷退避。

    张飞见状,截住张绣厮杀,一场恶战,双方各展平生武艺厮杀,一时间,竟是谁也奈何不得对方。

    张飞的武艺虽说略高于张绣,但要想彻底击败张绣,非得两三百招不可。

    颜严见来了援军,大开城门,和典韦率军冲出,一场混战之后,刘备军放了张绣进城,在城外团团围住。

    “如今张绣领军前来,刘循的大军恐过不了几天就要到了,当务之急,可得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刘备道。

    正商议间,诸葛亮接到飞鸽传书,“刘循派了张任和张郃袭击豫州去了,淮南袁术也蠢蠢欲动,想要攻打豫州。”

    自从接掌黄家之后,诸葛亮也学会了飞鸽传书这招利器。

    “这可如何是好,豫州如果有失,咱们的退路就没了”,刘备大惊失色道。

    “主公不用着急,这是刘循惯用的手法,想迫使主公回援豫州,以解襄阳之围。”

    “话虽如此,豫州也不容有失”,刘备道。

    “豫州有月英镇守,应该万无一失。不过为防万一,可令云长率一军回援豫州”,诸葛亮镇定地道。

    “刘循的陷阵营和工兵营可是两大利器,军师可有应对之法”,刘备想起一事,问道。

    “主公不用担心,我的八阵图已经教练成熟,只要设下埋伏,让刘循军队进入包围圈,他的陷阵营和工兵营再厉害,也没有用武之地。”

    “我的阴阳逆转宝典最近有很大进步,都已经突破到道劲境界了,正好和刘循一战,报一箭之仇”,刘备眼睛里射出怨毒的光芒,如择人而噬的豺狼。

    “恭喜主公神功大成”,诸葛亮心中暗笑,“你继续练下去吧,功力越深,越是我的傀儡而已。”

    五日之后,刘循大军到来,与刘备大军形成对峙之势。

    “刘循小儿,还认得刘备么”,刘备纵马出阵,指着刘循大叫道。

    “大耳贼,被我的雷光真气侵入经脉,居然没死,算你命大。你非我敌手,快点退下,找个能打的人上来吧”,刘循挖苦道。

    “大哥,让小弟来会一会他”,张飞挺矛出阵,准备替下刘备。

    “不用,三弟退后,看大哥收拾他”,刘备摆了摆手。

    张飞还待再说,刘备气势外放,一股强烈的杀气喷涌而出,张飞赶紧退下。

    心里直纳闷:“什么时候大哥的武功这么厉害了?”

    刘循见状也吃惊不小:“这个大耳贼真气外放,竟然像达到道劲境界的样子,与张飞相比,丝毫不差。”

    刘备纵马出阵,舞动双股剑,来战刘循。

    刘循一挺舍我其谁枪,与刘备接战在了一起。

    刘备一心要报被去势之仇,阴阳逆转宝典运到极致,双目血红,发出邪异的光芒,双股剑附上玄功,竟然有一股慑人心魄的妖异,磅薄的真气排山倒海般击向刘循。

    “好功夫,想不到士别三日,应当刮目相看哪”,刘循赞道,手中枪左遮右拦,挡住了刘备的攻势。

    斗到激烈时,诸葛亮仗剑作法,一道符烧化,刘备竟然功力大增,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不要命般的向刘循击来,双股剑挟气吞山河之威,向刘循直击过来。

    “来得好”,刘循叫了一声,势吞天下玄功运起,浑身雷光大作,手中枪不闪不避,迎着刘备击了过去。

    一声震天价大响过后,刘备虎口流血,五脏六腑真气翻腾,难受之极。

    “来而不往非礼也,让你也见识一下我的剑法”,刘循大喝一声,把枪一挂,拔出倚天剑,与刘备对战起来。

    交战双方都知道刘循的枪法高明,想不到他的剑法也是如此高超。

    刘循此时所使的,正是左慈遗书中所传的势吞天下剑法。

    左慈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刘循只不过平时用惯了枪而已,这一改用剑,形势又有所不同。

    刘循大喝一声,一剑斩去,剑尚未至,无可匹敌的无形剑气如一柄巨锤,砸向刘备。

    刘备举剑一迎,喀嚓一声,左剑已断,雷光真气顺着他的经脉攻入体内。

    刘备的阴阳逆转宝典极为邪异,再练下去,就会完全被诸葛亮控制,刘循的雷光真气是天下至阳至正的真气,这一进入刘备的体内,把他的功力冲淡了不少,也延缓了他被诸葛亮控制的时间。

    刘备情知不是路,回头就走。

    刘循也不追赶,一打手势,正准备故伎重演,让陷阵营和工兵营攻击敌人。

    哪知诸葛亮早就防到了刘循这一招,手中羽扇一招,大军以八阵图方位包抄过来。

    这一下短兵相接,陷阵营和工兵营的优势荡然无存。

    阵中更是升起诡异的云雾,刘循军首尾不能相顾,眼见危险万分。

    刘循长笑一声:“八阵图何足道哉,看我破来。”

    口里说话,手上丝毫不缓,一张黄纸烧成飞灰,五雷天心正法发出,空中雷光阵阵,云雾立时消散。

    刘循指挥大军,左转右转,几下就脱出了八阵图的包围。

    “想不到你居然懂得八阵图,蝶舞是你什么人,你与巫神教是什么关系?”诸葛亮厉声喝道。

    “诸葛亮,你这个逆天贼道的传人,欺师灭祖,今天,我刘循要清理门户,出来吧,你我公平一战”,刘循长枪一指诸葛亮。

    “好,不愧是刘循,居然知道我诸葛亮的来历”,诸葛亮拍手叫道,“我就与你一战,看到底鹿死谁手。”

    诸葛亮策马出阵,抽出了随身宝剑。

    这一下惊破了对峙大军的眼球,想不到堂堂的刘备军师,竟然身具绝世武功。

    刘备的手下都知道诸葛亮平时宝剑不离身,向来以为他的剑只是用来做装饰品的,哪知道竟是他的随身兵器。

    “刘大将军,请吧”,诸葛亮长剑斜指,一派名家手法。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诸葛亮一亮招,刘循就知道这是一个劲敌。

    刘循也不客气,长枪一抖,势吞天下玄功全力运出,一枪望诸葛亮心口扎来,一出手就是石破天惊的杀招。

    “好枪法”,诸葛亮长剑一引,卸去了刘循长枪的劲力。

    刘循一试之下,知道对方的剑法不在自己之下,当下再不留手,势吞天下枪法和五行**枪法全力使出。

    滔天的杀气如秋雨倾泻,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枪影把诸葛亮罩在其中,一个疏忽,就有性命之虞。

    “好家伙,我身负水镜神功和八阵图奇功,勤修苦练二十多年,竟然战不下这小子,还如何问鼎天下”,诸葛亮暗自心惊,打起全付精神,展开一套繁复无比的剑法,和刘循斗在了一起。

    二人翻翻滚滚斗了两百多招,刘循越斗越是精神,只觉得浑身的真气越战越是雄浑,一声长啸,纵身跃起丈余。

    长枪横扫直砸,万千道枪影霍然化为雷霆万钧的一枪,枪影流虹,向诸葛亮肋下挑来。

    刹时,刘循的眼中精芒暴闪,手臂上的肌肉瞬间绷紧,真气狂飙,杀机森森,如一轮璀璨的烈日,爆发出滔天的气浪。

    这是刘循从五行**枪的绝招“一招锁乾坤”中悟出的一招,这一招结合了八阵图、五行**枪和势吞天下枪法的精华,是他自创的绝学,从未临敌用过。

    刘循给这招取了个名字,叫“枪破苍穹”。

    一招出手,天下我有!

第八十七章 刘循凤舞九天 贾诩草人借箭

    诸葛亮自忖:“单凭右剑如论如何接不下来刘循这一枪。”当下诸葛亮左扇右剑,运足玄功,全力接了刘循一枪。

    “当”地一声大响,羽扇发出金铁之声,原来诸葛亮这羽扇的扇骨全是精钢铸成,实是一件厉害的兵器。

    一股强烈的气劲吹得诸葛亮东倒西歪,右臂的衣袖片片飘飞,整条右臂袒露了出来,这条右臂全都被鲜血染红,右臂一时软软地垂下,显然身受重伤。

    诸葛亮回马望自己的阵营而逃,刘循也不追赶,适时地把枪一指,连弩的破空声不绝于耳,中间又夹杂着掷石车投石的呼啸声,以及刘备军队“啊啊”的惨叫声。

    颜严在襄阳城中见到这一情景,立即大开城门,和典韦、张绣一起,杀向刘备的军马。

    这下刘备大军腹背受敌,哪里抵敌得住。

    刘循大军士气正旺,个个争先,杀得刘备大军如潮水般溃退。

    原本是刘备大军围城,这下反客为主,刘循大军追击刘备的败军,直追至南阳城下。

    刘备率军退进城中,下令坚守。

    刘循命令架起云梯,四面攻打。

    贾诩绕城看了一圈,发现东门守军较弱,当下暗暗地让典韦从东门攻打,同时让王楷的工兵营猛烈发动飞石攻击。

    诸葛亮虽然身受重伤,但头脑仍然敏锐无比,他很快就发现了贾诩的意图,让刘备亲自率军守在东门城楼上。

    这下战况惨烈,典韦发动了数波攻击,都被刘备打退。

    杀得性起,刘循猛然腾空跃起丈余,伸枪在城砖上一刺,借势再次跃起,如一头大雕般,神威凛凛,直扑上城头。

    刘备运起阴阳逆转宝典,抢了一面强弓,弯弓搭箭,瞄准刘循射了一箭。

    那箭附上刘备的真气之后,飞出时呜呜之声大作,刘备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一箭抽空,如果这一箭射中刘循,从高空跌落下来,不死也得重伤。

    刘循眼见来势凶狠,一提真气,身形在空中一个转折,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城墙之上。

    他这一招轻功身法是八阵图的绝学,名叫“凤舞九天”,只有得到巫神之钥认可的人,才能修炼成功,这一招连诸葛亮都不会。

    如果练到极致,可在空中盘旋三次,刘循功力未到,只能在空中转折一次。

    即使如此,在外人看来,已是无比惊人。

    落地之后,长枪起处,刘备的守军纷纷被挑死。

    见主帅奋不顾身,刘循的大军受到鼓舞,拚死攻上,典韦也带一队人爬上了城墙。

    刘备长叹一声,知道再不撤走,性命难保。

    刘备带领大军退出南阳,南阳城失而复得,又回到了刘循的手中。

    大军刚一进城,还没有来得及修整,忽报:“荆州大军来攻南阳。”

    刘循上城一看,一将白须如雪,鹤发童颜,使一口厚背大刀,正是老将黄忠。

    “这个徐庶,倒是会挑时候,眼下人困马乏,暂时不便出战,只宜坚守。等大军休整过后,再行出战”,贾诩谏道。

    黄忠军队在城下搦战,刘循大军坚守不出,荆州军队破口大骂,刘循军队骂还,互不相让,却不出战。

    黄忠命令大军攻城,城上连弩、掷石车居高临下轰击,荆州大军忙不迭躲避。

    黄忠命令大军围住南阳,就在城外扎营。

    贾诩来见刘循道:“徐庶让黄忠来攻南阳,多半另外派兵攻取襄阳去了,此事不可不防。”

    “文和兄有什么好的计谋,可以击破黄忠的大军”,刘循道。

    “眼下还说不好,徐庶上次在咱们手上没少吃陷阵营和工兵营的亏,仍然敢来攻城,必定有所依恃,只是他到底为何有这种底气,我目前还猜不透”,贾诩道。

    “为今之计,主公明天可以遣张辽率陷阵营出战,试探一下敌方的虚实,咱们才能做好应对之策”,贾诩进一步分析道。

    “好,就依文和之言,咱们休整一夜,明天让张辽出战”,刘循马上领会了贾诩的意图。

    次日早上,黄忠又来讨战,张辽率军出城,挺刀直奔黄忠。

    二将双刀并举,就在南阳城下交起手来。

    张辽欺黄忠年老,挥舞大刀,刀刀直奔对手要害,急于斩将立功。

    黄忠使开“折梅斩雪刀法”,刀出如雪泥鸿爪,神出鬼没,每每从想不到的角度攻来,而且功力深厚,招招难防。

    战了三十回合,张辽已经知道对方的武艺着实在自己之上,想斩杀对方根本不可能。

    趁着此时还有战力,虚砍一刀,拖刀便回,与此同时,高顺手势一招,陷阵营的盾牌齐出,盾牌下,连弩露了出来。

    “嘿嘿,果然不出军师所料,又想来这招”,黄忠并未追来,而是回归本阵,冷眼旁观陷阵营步步逼近。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陷阵营越逼越近,眼看黄忠军已在陷阵营连弩的射程之内。

    这时,黄忠大军忽然对着陷阵营包抄过来,前面的骑兵散开,露出后面的一辆辆战车来。

    那些战车由数匹马拉着,战马都包有铁甲,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

    战车上长枪手,弓弩手,使流星锤的士兵,使长柄大斧的士兵,都一律重甲,战车上的顶篷是铁铸的,前面也有遮挡弓箭的铁皮。

    如此一来,连弩全然没有了用武之地,陷阵营的士兵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境地。

    “想不到这徐庶还真是个奇才,居然把战国时代以来早已废弃不用的战车搬出来加以改进,这种兵车,虽然在有些地形上受到限制,在平地上对敌,却是骑兵的天然克星”,贾诩在城楼上见势不妙,当即鸣金收兵。

    张辽赶紧收兵,还好见机得早,即使如此,手下士兵也损失了数千人。

    这种新型战车初临战场,张辽手下的军士都没有对付他的经验,结果吃了个大亏。

    “这种兵车好厉害,如果在平地上交战,骑兵完全不是对手,军师可有破敌之策”,刘循咋舌道。

    “诩虽然没有对付这种战车的方法,却有退黄忠的计策”,贾诩道。

    “文和兄果然有办法,到底用什么办法可以退黄忠?”刘循当即请教。

    “主公可叫人悄悄扎几百个稻草人,我有妙用”,贾诩道,“我这条无中生有之计瞒得过黄忠,却多半骗不了徐庶,天幸徐庶不在,正是天助我也。”

    “看来徐庶此时,多半在围攻襄阳,咱们打败了黄忠赶过去,正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刘循笑道。

    “正是,徐庶料不到咱们会这么快打败黄忠,根本来不及准备。就算他善能用兵,也要栽到主公的手中”,贾诩抚须而笑。

    黄忠军马虽然围住了南阳,却惧怕城上的掷石车把大石射下,只是远远地围住。

    这天深夜,趁着夜色朦胧,刘循把数百个稻草人穿上士兵的衣服,用绳索从城上放下去。

    白天太疲惫了,加上看不真切,凭直觉荆州军马是想从城上悄悄缒下来偷袭,黄忠大叫:“放箭”。

    立即箭如雨下,把那些稻草人射成了刺猬。

    刘循安排在城上的军士看得真切,却一个个假装大声惨叫,声音凄切,装做是中箭的样子。

    这一切,更让黄忠深信不疑,越发为自己的英明决策感到得意。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刘循又让人故伎重演,又骗了黄忠不少箭,前前后后,骗了黄忠数万枝箭。

    最后一次,刘循让军士们一齐大叫:“谢谢黄忠将军赠箭。”

    黄忠才幡然醒悟,气得须发倒竖,暴跳如雷。

    时机成熟,刘循特意挑选了几百名武艺高强的将士,大摇大摆地从城上缒下。

    黄忠前面上了当,一气之下睡觉去了,手下得了吩咐,这次却再也不肯放箭。

    这数百名将士都是武艺高强之士,偷偷接近敌营,放火烧营,立时,黄忠军队大乱。

    刘循的大军趁势从城中杀出,一时杀声震天。

    黄忠军队从睡梦中惊醒,仓促应战,死伤不计其数。

    勉强集中了数十辆战车,想负隅顽抗,刘循早有准备,那些武艺高强的将士,手持刀斧,着地滚近,望着战车的马腿便砍。

    只要倒了一匹马,其余的马匹受到牵联,战车就无法行动。

    眼睁睁看着牵引战车的马匹一匹匹倒下,那些睡眼惺松的士兵却苦无良策。

    王梆子这个步军头领,这次发挥了他的长处,大斧起处,马腿一条条飞了出去,死在他手下的战马,不知道有多少匹了。

    刘循也不甘示弱,身先士卒,长枪横扫直挑,所过之处,战车上的士兵倒下一大片。

    杀得性起,刘循拔出倚天剑,右枪左剑,枪挑处,一个个士兵被洞穿一个大洞,他们身上的铁甲,在刘循真气的贯注下,根本就如豆腐般不堪一击。

    剑砍时,一个个头颅离体而去。

    这一场好杀,直杀得愁云惨雾鬼神惊,天昏地暗星月隐。

    黄忠好歹也算一代名将,只是一时疏忽,中了贾诩之计,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张辽被黄忠击败,窝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这时得此良机,大刀起处,不知砍了多少头颅,刀刃都砍卷了。

    黄忠见势不妙,收拢了百余骑精锐之师,硬是杀开一条血路,落荒而逃。

    刘循正杀得性起,远处烟尘滚滚,一彪军马杀到。

    黄忠见又有兵马杀到,心中一凉,暗道:“天亡我也,我命休矣。”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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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势吞天下介绍:
生化专家刘邦,无意中穿越到东汉末年,成为刘璋之子刘循。面对父子相残,手足相煎,权奸陷害,刘循将何去何从?写一段英雄传奇,谱几曲铁血柔情。生子当如刘循,如刘景升儿子,豚犬耳!书友群:366094004三国之势吞天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势吞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势吞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