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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面北眉南     金枝txt下载     金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07章 这是你想赢就能赢的?

    卫氏听完丫鬟的禀报顿时哭笑不得,但是她嘴角的笑意却和暖得如同三月春风。

    大夫很快就来了,进门的时候却是被贺光烈拖进来的,害的一把年纪的老大夫一进来就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老大夫见贺光烈这么急还以为这里有患了急症的病人,最后得知是请他来诊喜脉的,且这位贺大人的妻子孩子已经生了两个了的时候,一向以厚道和善著称的老大夫也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大夫擦完头上的汗之后给卫氏把完了脉,得出的结果与贺林晚的相同,卫氏确实是怀上了。

    到了这个时候卫氏那一颗心总算是彻底放下了,贺光烈仰天大笑三声得意得不行,在问明白卫氏身体很好不需要吃什么补药之后贺光烈亲自给老大夫封了一个大大的封红,然后把人请了出去。

    贺光烈高兴劲儿一上来谁都止不住,他大手一挥让李嬷嬷给一院子来道喜的丫鬟婆子们多发了一个月的月例,卫氏在一旁由着他闹也不阻止。

    既然卫氏怀了身孕,那今日的行程便有了更改。

    原本依卫氏的意思今晚她照旧带着孩子一起去逛灯会,可是向来对卫氏百依百顺的贺光烈却是难得硬气地否决了卫氏的提议,且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卫氏还想与贺光烈讲道理,贺林晚这次却站在了父亲一边:“娘,上元节的灯会您又不是没去过,到处都是人挤人,就算是有父亲在一旁护着也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的,去年的时候春晓不小心摔了一跤差点被人踩伤了。这次您就听父亲的吧,我们都在家里陪您。”

    贺光烈给了贺林晚一个满意的眼神。

    卫氏看了看一双儿女:“之前说好的陪你们一起去逛的……”

    卫氏到不是自己贪玩,她只是想要陪贺林晚和小虎子一起去而已。以前在京城的时候,贺林晚每年都想要卫氏陪她一起出门去看花灯,可是那时候她要出门一趟并不容易,老太太不会轻易准许不说她还有一个小虎子要照顾,所以每年都只能看着女儿一脸失望的表情,这让卫氏心里一直都不好受。

    来东临的第一年,一家四口第一次一起去看了花灯,尽管东临的花灯会比不上京城的热闹,灯会上的花灯也不如京城的精致,但是卫氏还是记下了两个孩子当时开心的模样。

    现在他们也不知道还能在外头待多久,贺林晚过几年也要出嫁,以后一家人在一起看花灯的日子还能有几次呢?所以卫氏不想错过每一个可以陪着孩子一起看灯的机会。

    不过看着这大大小小的都一脸紧张地看着她,卫氏也只有无奈妥协了:“好,我不去。那相公你就带着阿晚和小虎子去吧。”

    贺光烈毫不犹豫地道:“我要在家陪着你,他们都这么大了,自己玩去吧!”说着贺光烈目带威胁地看了儿女一眼。

    贺林晚道:“那我和小虎子也不去了。”

    卫氏道:“要去!一年一节呢!既然你爹不去,你就和弟弟一起去吧,记得要给娘带一对好看的花灯回来!”

    贺林晚这才笑眯眯地点头:“好啊,娘,我跟小虎子一定给您挑一对最美的花灯!”

    小虎子冲着卫氏点了点头,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表示一定完成任务。

    冬日里天黑得早,用完晚饭贺林晚带着小虎子出了门。

    马车到了城南就走不下去了,到处都是人,贺林晚只有带着小虎子下了马车,步行走近灯市。

    城南是蓬莱城的繁华之地,相对街道也是最为宽阔,现在街道的两旁搭建了高棚,棚中有卖面具的,有演皮影戏的,有卖各色吃食的,当然也少不了卖花灯的。贺林晚带着小虎子一路穿过人群,小虎子手里已拿满了各色各样的吃食。

    眼见着前面有卖芝麻煎饼的,小虎子吸了吸鼻子,一口吞掉了手里的红豆糯米糕,飞快地在自己的衣襟上蹭了蹭手,然后去扯贺林晚的衣袖。

    贺林晚看他那副吃着手里的看着锅里的样子无奈又好笑。

    小虎子喜欢逛元宵灯会的理由与他们都不同,他每次来都要从街头吃到街尾。贺林晚很好奇他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肚子,刚刚在家用晚饭她明明看见这小孩用红烧肉汤汁拌了三大碗米饭吞下了肚。

    小虎子站在卖芝麻煎饼的摊位前眼巴巴地看着不肯挪地儿,贺林晚怕挡了路只有让春晓去给他买一包。春晓见那芝麻煎饼有两个手掌大一个,便只要了一个,小虎子将春晓那伸出了一只手指头的手拍掉,豪气地比了五个指头。

    春晓苦口婆心地劝道:“少爷,留着点肚子吧!这五个饼下去你还吃得下别的吗?”

    小虎子想了想,犹豫地比出了四个手指头。

    春晓据理力争:“两个!少爷!不能再多了!”

    小虎子装作没有听到。

    贺林晚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她摇了摇头对春晓道:“好了,给他买四个!吃不完带回去给他明天吃。”

    小虎子闻言立即赏了贺林晚一个笑脸。

    春晓不敢违抗贺林晚,掏出荷包来给钱,一边小声嘀咕:“您就惯着少爷吧!等吃成了个小胖墩了马都骑不动有您后悔的!”

    小虎子动了动耳朵,斜眼看了看春晓那略圆润的下巴,满目鄙夷。

    春晓:“……”

    “好了,买完了就走吧。别在这挡着路了。快看,前面有火龙灯!”见春晓气得眼睛都红了,贺林晚连忙转移她的注意力。

    前面不远处一个宽敞的拐角处果然出现了一条约莫五丈长的火龙灯。火龙灯是用干草绑成龙的模样,上面用青布为皮,龙身上插满灯烛,点燃之后就是一条火龙,远远看去可谓金碧相射,锦绣交辉。

    春晓的注意力果然被火龙灯吸引了:“大姑娘,我们过去看这个!去看这个!”

    只要有了吃的,小虎子就十分安分,老老实实地跟在贺林晚身后去看火龙灯。

    火龙灯所在之地是整个灯市的中心,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听说这火龙灯是五皇子殿下特意让匠人赶制的,可真是好看啊!”

    “我几年前在京城见过这种火龙灯!就在皇宫外的城楼下!那条龙更气派,身上足足有灯万盏!”

    “咱们这里毕竟是边陲小城,怎么能跟京城比?今日能开眼界也是托了五皇子殿下的福!”

    ……

    贺林晚站在那里听了一会儿。转眼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卖花灯的摊位上有不少好看的花灯,想到要给卫氏挑一对便道:“我们去那边看看。”

    春晓在京城的时候也见识过京城的火龙灯,所以看了几眼之后就不再感兴趣了,听了贺林晚的话连忙点头。

    转头却见小虎子已经被另一头的一个卖烤肉的摊位的吆喝声吸引了注意力。

    贺林晚只有吩咐两个小厮跟着小虎子去买烤肉,还叮嘱他道:“吃饱了就回来,不要乱走。”

    见小厮从春晓那里接过了一个装满了铜钱的荷包,小虎子点了点头,斗志昂扬地走了。

    贺林晚走到卖花灯的摊位上挑选花灯,春晓一眼就看中了正中间那一对七彩琉璃灯,高兴地指着灯对贺林晚道:“姑娘,这对花灯太太一定会喜欢的!”

    贺林晚顺着春晓所指之处看了一眼,那花灯是五彩琉璃所制,上面绘有骑着白象的普贤菩萨,远远看着的时候这灯并无特别之处,可是走进了一看却发现灯上的菩萨从不同的角度看过去手臂的位置是不一样的,看久了就像是菩萨的手臂能动一样,围绕在菩萨周身的祥云在灯火下也像是会流动一般。

    贺林晚点了点头:“确实好看。”只是这一对花灯一看就是人家的招牌,就连在京城的时候都极少见到,用途肯定不小。

    春晓却没想这么多,见贺林晚也说好看就直接冲那头的老板喊:“这一对多少钱?我们要了!”

    老板回头顺着春晓的手指一看,又见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人了,便笑眯眯地对春晓道:“对不住姑娘,这一对灯小店不卖。”

    春晓不满道:“不卖你摆出来干嘛!”

    老板往人群某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好声好气地跟春晓解释道:“这花灯虽然不卖,但是可以送,只要猜对了小店准备的二十道灯谜,小店分文不取拱手相送。”

    贺林晚听着那老板开始对众人吹嘘这盏灯的神奇之处,回过头去往人群中看了一眼,便看到了穿了一身常服的五皇子。

    五皇子正与身边围绕着的几个年轻人说话,转眼就对上了贺林晚的视线。隔着人群,五皇子冲着贺林晚颔首一笑,贺林晚低头屈膝行了一礼,然后便转过了身。

    这边春晓跟那老板掰扯了一番,见老板咬死了不肯卖,便气呼呼地对贺林晚道:“姑娘,这花灯他非要当那二十个灯谜的添头。干脆您把他的灯谜全猜了!”

    那老板闻言惊讶地看了贺林晚一眼:“难不成这位姑娘还是一位女状元?”

    春晓刚想说话,贺林晚却截住了她的话头,对老板道:“我的丫鬟顽皮,说笑呢,掌柜别与她一般见识。”

    说完贺林晚便装作被其他的花灯吸引了注意力,走远了。

    春晓立即跟了上来:“姑娘,猜猜灯谜又没什么,去年您还赢了好几盏花灯呢。”

    贺林晚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走到众人视线之下的五皇子,笑了笑:“你以为这花灯是你想赢就能赢?”(未完待续。)

第208章 想让你知道我最真实的模样

    春晓没有明白贺林晚的意思,以为贺林晚是怕这二十道灯谜太难,立即拍马屁道:“不是奴婢吹嘘!只要大姑娘您肯出马,那花灯还不是您的囊中之物?这世上还有能够难道姑娘您的灯谜吗?”

    贺林晚似笑非笑地看了春晓一眼,却没有再解释,只道:“我们过去找小虎子。”

    贺林晚往只前那个烤肉摊走去,可是到了摊位前却不见小虎子人。

    春晓问那烤肉摊的老板小虎子的下落,老板道:“那个一口气要了五十个烤肉的小少爷啊?他跟一个年纪与他差不多的少年往护城河边去了。”

    “跟少爷差不多大的少年?难道是少爷在军营里认识的哪家的少爷?”春晓一头雾水地看向贺林晚。

    贺林晚也有些疑惑,小虎子虽然时常跟贺光烈去军营里晃荡,但是他性子比较独又不会说话,所以并没有同龄朋友,反倒是与一些将领士兵什么的混熟了,喜欢跟在人家后面学本事。

    不过灯会上虽然人多,但是隔个几步远就有巡逻的官差,加上小虎子本身武力值不低,同龄人少有能打得过他的,所以贺林晚也并没有太为他的安全担心。

    “大姑娘,要不我们回之前那个花灯的摊位等少爷回来?那边好像有人在猜谜了,热闹得很呢!”很显然,春晓也不怎么担心她家霸道少爷的安危,想着要去看热闹。

    贺林晚不用看就知道是五皇子那一伙人在那里猜灯谜,她没有兴趣去看一堆人在那里溜须拍马地奉承五皇子。

    “还是去护城河边走走吧,说不定能遇上小虎子。”贺林晚将跟来的几个婆子留下等小虎子,自己带着春晓往护城河边去。

    春晓一边跟着贺林晚走,一边还忍不住回头,试图劝说贺林晚去看热闹:“哎呀姑娘!我们还是去看猜谜吧,那一对琉璃灯可好看了,不知道最后会落到谁手里呢,这大冬天的护城河边有什么好看的?河水都结冻了又不能放花灯……咦?有人在放孔明灯?”

    贺林晚也看到那一盏正徐徐升空的孔明灯,这灯会上的每一盏花灯无不争奇斗艳,唯恐不能吸引路人的目光,这盏孔明灯却是纯白的纸糊的,半点装饰花纹也没有,十分寡淡。

    贺林晚走近了,便看到了那正站在护城河边抬头看着孔明灯的人。

    那人听到身后的动静,回过头来,是一张冷漠清隽的脸,护城河边明明灯火宣明,却仿佛映不进他漆黑的瞳仁。

    “姑娘,是薛大人!”春晓惊讶地对贺林晚小声道。

    贺林晚没有说话,倒是薛行衣先开了口:“贺姑娘是来观灯的?”

    “薛大人好雅兴。”贺林晚颔首,淡声道。

    薛行衣回过头去看那盏已经升到了半空中的孔明灯,微微蹙起来的眉头仿佛担心它会从半空掉下来:“每年放一盏,已经习惯了。”

    春晓忍不住好奇道:“薛大人,您这灯是在哪家铺子买的?怎么做得这么简陋!”

    薛行衣语气难得温和:“是自己做的,可惜这么多年了手艺也无寸进。”

    春晓惊讶地长大了嘴,似乎无法将天上那盏简陋平庸的灯与这位惊才绝艳的薛大人联系在一起。

    春晓打了个哈哈,尴尬地道:“那您怎么不画些花花草草的在灯上?读书人不都爱个风雅么?”

    薛行衣没有答话。

    贺林晚看着那盏灯却想起了自己当初教薛行衣做孔明灯的事情。

    那会儿他们还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她刚刚从书上学会了做孔明灯的方法,想要尝试着做,不想却被竹篾划伤了手。当时薛行衣正好在她家做客,便道她纸上谈兵,只看会了,却学不会。她便笑道薛公子向来不爱纸上谈兵不如来动手试试?

    薛行衣是个很务实的人,平日里最不耐花功夫在这些无用之事上,她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薛行衣却微微一笑,当真挽起了袖子:“你口述方法,我来动手可行?”

    结果薛行衣浪费了五个灯的材料,伤了十根手指头才终于做出了一个并不完美的孔明灯,那盏灯升空的时候是歪歪扭扭的飘飘忽忽的,最后还挂在了树枝上差点将院子外面那颗腊梅树烧了。

    她怕他自尊受损,一直强忍着笑意。

    “以后每年由我负责做灯,你只负责在上面作画可好?”薛行衣却并不觉得自己的杰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只低头问她。

    当时还是杨唯真的她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现在想来却只觉得讽刺。

    贺林晚没有再说什么,带着春晓转身离开,薛行衣也没有再回头,只盯着那盏越飞越高的孔明灯看。

    等走远了,春晓感叹道:“看来薛公子是一位长情之人。”

    贺林晚扯了扯嘴角:“这都能让你看出来?”

    春晓道:“姑娘您是不知道,这蓬莱城里的女孩子一点都不知道矜持的,只要一得空就喜欢聊这位薛大人的八卦!都道薛大人心里有一位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可惜那未婚妻早早就离世了,薛大人却不肯再娶别人呢。奴婢瞧着他刚刚放孔明灯的样子,肯定是思念起了旧人了!他说他每年都要放一盏灯,也定然是与他心里的那个人有关。”

    贺林晚闻言觉得好笑,她回头看了那沉浸再自己的想象中的春晓一眼,却发现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倚着一个人,这个人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了,贺林晚竟然没有察觉到他的气息。

    春晓顺着贺林晚的视线也看到了那个人,不由吓了一跳:“姑,姑娘,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我听说以前将士们守城的时候往这河里填了不少尸体,怪吓人的。”

    贺林晚看了那人一会儿之后却往那人所站的树下走过去,春晓一副小媳妇模样战战兢兢地跟了上去。

    等走近了看清楚那人的脸之后,春晓突然尖叫了一声,一把扯住了贺林晚的衣袖:“姑娘!有……有鬼……”

    贺林晚无奈道:“那是面具!”

    春晓闻言鼓起勇气往那人脸上又看了一眼,发现果然是一张夜叉的面具。

    “你什么时候来的?”贺林晚问那带着面具看不见容貌的男子。”

    “在你看别人放灯的时候。”男子的声音低沉暗哑,似乎还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

    贺林晚没有理会他的话,转眼看了看四周:“你能甩掉那些看守你的侍卫单独出来,可见这几年武功进步很大。”

    男子往春晓的方向看了一眼,明明他脸上还带着面具,这树下也算不上亮堂,春晓却是立即就察觉到了男子那带着压迫性的视线,她几乎的本能地后退了好几步躲到了树荫里,然后不等人开口就自觉地默默背过了身去。

    等身体不由自主地做出这一系列的反应之后,春晓立即反应过来这种情况似乎有些熟悉,以前似乎也有这么一个人一个眼神就能让她给跪了,回想起刚刚自家姑娘与男子的对话,春晓脑中灵光一闪,立即就想到了一个人!

    春晓想要偷偷回过身去看一眼以确定自己的猜测,可是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敢转过身,春晓心里苦啊。

    贺林晚回头看了自家丫鬟一眼,一脸无奈:“你总吓唬她做什么!”

    李毓却淡声道:“将来若是连妻子都打不过,颜面何存。”

    贺林晚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李毓是在回应她上一句话。

    贺林晚:“……”

    两人站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

    贺林晚看着他脸上的面具随意道:“这里没有旁人,怎么不把面具摘下来?”

    贺林晚知道这种面具戴在脸上并不怎么舒服,她以为李毓是偷溜出来的,带着面具是怕被人认出来。

    李毓倚在树上,视线停在了贺林晚的脸上:“我怕让你看到此刻的我的脸。”

    贺林晚皱眉:“你脸受伤了?”

    贺林晚犹豫着去摘李毓的面具,却被李毓一把抓住了手腕。贺林晚下意识地想要甩开,可是下一瞬就落入了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

    李毓抱着贺林晚,低声道:“别看,嫉妒的男人的脸不好看。”

    即便是隔着厚厚的衣裳,贺林晚似乎也能听到与正她相贴的李毓的心跳声,不知不自觉的贺林晚的心跳跟上了李毓的频率。

    贺林晚慌忙抬手想要将李毓推开,李毓却先一步顺从地放开了她。

    李毓抬手将脸上的夜叉面具摘下,露出了那张极致俊美的脸。

    贺林晚心中有些恼怒,却不知道这恼怒是冲着谁的,她看着李毓冷冷地道:“不是丑得不能见人吗!干嘛又摘了!”

    李毓唇边有着淡淡的微笑,看着贺林晚的目光却认真纯粹,他将手中的面具放到了贺林晚的手上:“可是我还是想要你知道我最真实的模样。”

    贺林晚心中一颤,感觉到手中的东西有着非同一般的热度,烫得她机几乎要拿不稳。她抓着那张夜叉面具,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真的是进退两难。

    ·(未完待续。)

第209章 论如何含蓄地干掉情敌

    上元节这晚出门游玩之人众多,这里又不算是太过隐蔽之地,所以很快就有脚步声往这边来了。李毓正常情况下应该还在“养伤”,不能出现在人前。

    贺林晚迅速收拾起了有些凌乱的心绪,对李毓淡声道:“你该走了。”

    李毓看着贺林晚,他也不说话,就用那样深沉温柔的目光将她注视着,直到贺林晚被她看得有些恼了,他才突然轻声道:“我会做风筝。”

    贺林晚闻言愣了愣。

    李毓似乎笑了笑,语调轻缓而温和:“很久以前,某个人说想要放风筝,又嫌弃丫鬟买回来的风筝太丑,我便答应亲手给她做一个。年少的时候总以为自己为了喜欢的人可以无所不能,但是事实上第一个风筝做出来的时候样子虽然还算好看却怎么也飞不起来。”

    贺林晚似乎也被他的话引起了回忆。

    她也还记得这一段,不过当年李毓说过那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风筝的事情了,他以为他早就忘记了。

    “一个飞不起来的风筝我怎么敢拿去送给她?于是我找了个做风筝的匠人,每日跟着他学。挑竹子,削竹篾,扎风筝,画风筝,都不假手他人,我学了月余,终于能做出来一个完美的风筝了。”

    贺林晚垂眸问道:“那你把你的风筝送给她了吗?”

    李毓只是看着贺林晚笑:“等我拿着我的风筝去找她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她了。”

    贺林晚一怔:“李毓……”

    李毓打断贺林晚,眼中有着深不见底的温柔:“我只敢把最好的捧到她面前,因为在我心里只有最好的才配她。”

    贺林晚看着李毓,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明明她并不是一个口拙的人,可是她硬是找不出半句合适的话来。

    李毓似乎也并不需要她的回应,他抬手揉了揉贺林晚的头,轻笑道:“所以忘掉那盏并不如何的孔明灯,恩?”

    脚步声越来越近,李毓收回手,转身离去。

    贺林晚泄了气般地靠在树干上,看着远处城内的灯火出神。

    “姑、姑娘?回去吗?”一不小心听到了大半的春晓提心吊胆地站到了贺林晚面前,生怕自己会被灭了口。

    贺林晚回过神来,看向春晓。

    春晓一个激灵,对着贺林晚赌咒发誓道:“姑、姑、姑、姑娘,奴婢刚刚什么也没有听见!真的什么也没有听见!”

    见贺林晚不说话,春晓立即又伸出一根小指头补充道:“就算不小心听到了那么一丢丢,也很快就会忘记了!睡一觉就不记得了!”

    贺林晚淡声道:“回去吧。”

    春晓跟在贺林晚身后,可总是忍不住偷偷地瞧她,忍了半天,春晓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小声问道:“姑娘,您以前跟世子认识?”

    春晓是实在想不明白才冒死相问的。想她春晓身为卫氏最信任的陪房嬷嬷的侄女,从学会了说话开始就跟着她姑姑李嬷嬷学规矩,七八岁开始就到了大姑娘房里当差,算得上是跟大姑娘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她怎么不记得自家姑娘跟那位世子爷有过一段不可言说的过去?春晓觉得自己今日若是不问出来,她整个余生都没有办法好好睡觉了。

    贺林晚冷笑道:“你不是听到也很快会忘记吗?”

    春晓尴尬地笑笑:“这不,这不还需要一点点时间么?奴婢回去睡一觉,明天就忘了!所以姑娘,您放心告诉奴婢吧!免得奴婢总是惦记着惦记着,就,就忘不了了!”

    贺林晚似笑非笑地看了春晓一眼,春晓瑟缩了一下,贺林晚淡声道:“他说的是他与别人的故事。”

    春晓将信将疑:“那他为什么要跟姑娘您说这些?”

    贺林晚沉默了一瞬,抬头看了看天,及其不负责地道:“谁知道呢,或许是因为今晚的月亮太亮了。”

    春晓震惊地长大了嘴。

    虽然春晓对自家大姑娘的话向来的当成圣旨来盲目信任,但是她自认为自己也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不能接受自己如此严肃认真的问题就被这么打发了,于是鼓起勇气冒死质疑:“姑娘,您是认真的吗?”

    贺林晚瞥了她一眼:“不然呢?你自幼就跟在我身边,我跟他有没有过交集你不知道?”

    春晓想了想,觉得自家姑娘说的也有道理!她还记得姑娘与那位世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的情景,两人也不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样子。

    这么想着春晓就信了,她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嘀咕道:“真是因为月亮太亮了?这位世子真古怪……”

    正在这时候,两个侍卫模样的人沿着护城河往这边走来,贺林晚看到他们身上的服饰,想了想带着春晓拐到了暗处。

    春晓正觉得莫名,就听到了那两个侍卫的对话。

    “还是没有,我们先回去向殿下复命吧。”

    “不是有人看到贺家小姐往护城河这边来了吗?”

    “或许是与我们错开了。”

    “那我们再回头沿着来路找找。”

    “走!”

    等那两个侍卫走远了,贺林晚才带着春晓从暗处出来。

    “姑娘,他们是再找你?”春晓惊讶地问。

    贺林晚道:“可能吧。”

    “他们是五皇子的侍卫吧?找你做什么?”春晓百思不得其解。

    贺林晚带着春晓绕了另外一条路回去:“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以后见到了能避则避。”

    春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知道了,姑娘。”她家姑娘不待见那位五皇子,她可是知道的。

    “热闹都看完了,让人找找小虎子,我们早些回去陪母亲。”贺林晚吩咐春晓道。

    “奴婢这就让那两个婆子去寻少爷。”

    这时候小虎子却正斗志昂扬,早忘了要回家这件事了。

    小虎子与贺林晚分开之后就走到了烤肉摊前,吸了吸鼻子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朝着烤肉摊老板比了五个手指头。

    老板娘热情地道:“五个肉串!好嘞!”

    小虎子眉头一皱,又用双手豪爽地比了个十。

    老板娘立即改口:“十个肉串!小公子稍等!马上就好!”

    小虎子抓了抓头,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跟上来的两个小厮。

    小厮木阳虽然还不到十岁岁,但是自从小虎子上学之后他就一直跟在小虎子身边跑腿,十分的机灵,也清楚自家少爷的秉性,见状立即脆生生地喊道:“我们少爷要五十个!”

    小虎子十分满意地看了木阳一眼。

    烤肉摊老板娘愣愣地看了看小虎子,好心地劝道:“小少爷,俺们家的烤肉分量足,一般的大老爷们吃个十个也尽饱了,您一下要这么多吃得完吗?”

    小虎子瞥了木阳一眼。

    木阳心领神会地替小虎子回答道:“婶子,我们少爷很能吃,你尽管上!”

    老板娘见他们坚持便也不再劝了。

    木阳数够了铜板给了老板娘,然后接过五十个大肉串。

    木阳道:“少爷,我们快跟上大姑娘吧。”

    小虎子一手一串烤肉,一边吃一边点头。

    三人正要回去找贺林晚,小虎子就被一个小孩挡住了去路。

    这小孩年纪与小虎子差不多大,身体比小虎子还壮实,生了一张黑红脸,年纪小小长相就十分粗犷,一双乌漆墨黑的眼睛透露出了几分野性。

    小虎子盯着小孩看了几眼就没有兴趣地撇开了目光,迈腿避开了小孩继续前行。

    小孩却一个移步又挡在了小虎子面前,目光紧紧盯着他手里正散发着香味的烤肉。

    小虎子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自己的烤肉,然后面无表情地一口吞了,继续挪步前行。

    那小孩却再次挡住了小虎子的路,眼睛却死死盯着木阳手里的烤肉,然后舔了舔嘴唇。

    木阳不高兴道:“这里路这么宽,你非要挡着我们做什么!快让开!”

    小孩没有理会木阳,他抬手指了指小虎子,抬了抬下巴,用一种干涩奇怪的嗓音道:“你!来、干一架!输、了,肉都归我!”

    这小孩年纪不大,看人的眼神却狂傲得不行,只是一句话被他结结巴巴说得七零八落的,唯有“肉都归我”四个字字正腔圆。

    小虎子看也没看那小孩,他接过了木阳手里剩下的烤肉,转身就走。

    “等!站住!你、不敢、懦夫!”小孩一个跨步拦住了小虎子,话虽然说得不溜,那鄙夷的语气和眼神却将意思传达得十分精准。

    要是一般的孩子被这么一挑衅肯定二话不说就开打,可是小虎子无动于衷地一边啃着自己的肉,一边像是要绕开讨厌的苍蝇一般想要继续绕开挡路的人。

    那小孩见小虎子如此油盐不进也傻了眼,他瞪圆了的眼珠子似乎显得有几分委屈。急躁而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小孩突然灵光一闪,从自己的衣襟里掏出了一个纸包,豪爽地递到小虎子面前。

    “我有肉!你打赢,归你!”

    木阳看了看小孩手里那巴掌大的一块不知道什么肉做的肉干,鄙夷地撇了撇嘴,正打算说一句:“我们少爷才不稀罕!”

    然后……然后木阳他就看见他家少爷盯着别人手里的肉停下步子。(未完待续。)

第210章 吃货与吃货的巅峰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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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见小虎子终于肯正眼看他——手里的肉了,满意地指了指自己手里的纸包:“你、赢了,我的、归你!”

    然后指了指小虎子手里的烤肉,咽了一口口水:“我、赢了、你的、归我!明白?”

    小虎子看了看小孩手里的肉,然后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面无表情地数出了五串烤肉留着,将剩下的四十多串又递回给了木阳。

    小孩看着他的动作有些莫名其妙。

    木阳立即明白了他家少爷的意思,得意地对那小孩道:“我家少爷的意思是,他的赌注只有这五串烤肉!”

    小孩闻言眉毛倒竖:“不行!”

    小虎子没有理会小孩的异议,他认真对比了一下自己手里和别人手里的肉,然后淡定地从手中的那五串中拿出一串,嗷呜一口吞掉了一半,再将剩下的半串跟另外四串放在一起,然后看向那小孩。

    小孩这回看明白了小虎子的意思了,忍不住跳脚:“你!小气!”

    木阳不满道:“我家少爷怎么就小气了!你手里的肉干也就是我家少爷五串……不,是四串半烤肉的分量!这样才公平!”

    小孩看了看小虎子手里香喷喷的烤肉,最后还是决定先忍气吞声答应下来再说,他指了指护城河方向:“好吧!去、那边!”

    于是,小虎子带着两个小跟班跟在小孩身后走了。

    两人找了一处宽阔之地,小虎子让木阳找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放到一块石头上,然后将手里的那四串半烤肉放到了帕子上,做完这些,小虎子看向小孩。

    小孩会意,不舍地将自己的肉干也放到了帕子上。

    小虎子摆好姿势示意可以开打了,那小孩却突然喊停,指了指木阳手里剩下的烤肉道:“等!我让、五招、你。你、多加、五个。”

    木阳翻译道:“少爷,他说让你多拿出五个肉串当赌注,他让你五招。”

    小虎子毫不犹豫地摇头。

    小孩不甘心:“五招!加、三个!”

    小虎子还是摇头。

    小孩咬牙吼道:“让五招!两个!”

    小虎子皱了皱眉,没有耐心再听他讨价还价,直接撸起袖子扑了过去。

    那小孩见小虎子直接动手了,气得大叫一声也扑了过来,两人打成了一团。

    小虎子虽然学武几年了,但是平日里并没有什么好的练手对象,跟他同龄的人都打不过他,跟他父亲和姐姐动手他只有挨揍的份儿,跟父亲手下的兵对招,别人不敢用真本事跟他打,所以这些年小虎子从来没有打过一场痛快的架。

    不想这来路不明的小孩说要让他五招还真不是吹牛,小虎子与他对上几招之后眼睛越来越亮,盯着人家的目光就跟平日里看到了肉似的闪闪发光。那小孩打着打着惊讶“咦”了一声,然后也认真对起敌来。两人为了地上的肉都使出了真本事想要把对方打趴下,所以这一架打得谁都没有手下留情。

    打着打着小孩一脚狠狠踢在了小虎子腿上,小虎子吃疼摔倒在地。

    木阳急得惊叫:“少爷!”

    小孩扑上来骑在了小虎子身上掐着他的脖子一边用力一边凶狠道:“服、不服?”

    木阳见小虎子被掐得脸都红了,急的扑了上来想要将那小孩拉开。不想小虎子却是转过头狠狠的瞪了木阳一眼,然后转头一口咬在了小孩的手腕上。小孩疼得松了手,小虎子一个翻身将小孩压在了身下,对着他的肚子就揍了一拳狠的。

    小孩疼得闷哼了一声,抬腿反击,小虎子又是一脚踢在小孩的膝盖处。小孩大吼一身,将小虎子掀翻在地,两人开始争夺控制权……

    木阳在一旁看着这两人凶狠野蛮的打架方式不由得惊呆了。他平日里也见过自家少爷跟人对战,虽然贺家拳向来是以霸道著称,但是交起手来也只能算是刚劲有力,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贺家拳的野兽式打法。

    要是贺林晚在此看到恐怕也是会惊讶,因为小虎子这一架毫无预兆地领悟了贺家拳的新式打法,为他今后开创霍家拳的新流派打下了基础。谁也不知道,这位以后被人成为“野兽派高手”的贺寅领悟自己武道精髓的契机竟然是一块肉干。

    木阳和另外一个小厮在一旁吓得直抹眼泪,小虎子和小孩却打架打得痛快淋漓。可是打到最后,两人谁也没能奈何得了谁,最终一同累趴在了地上。

    小孩躺在地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狠狠地瞪着小虎子,似乎想要用眼神将敌人打败,小虎子也一边喘气一边面无表情地瞪着小孩。

    两人这么看看看着,那小孩的嘴角突然慢慢弯了起来,接着便大笑出声:“痛快!跟你、打架、比吃肉、不、跟吃肉一样、痛快!”

    小虎子眼中也浮现出了一丝笑意,他看着小孩点了点头。

    小孩爬了起来,冲着小虎子伸手:“我、阿拓。你、名字?”

    小虎子拍开了小孩的手自己爬了起来,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了“贺寅”两个字,然后看着阿拓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小孩皱着眉头听着那两个自看了半天:“加贝宝?”

    小虎子闻言一呆。

    木阳在一旁抽噎着道:“我家少爷叫贺寅!就是贺家的猛虎的意思!”

    阿拓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愣愣地点了点头:“哦!明白、老虎、身上

    都是宝、宝贝!”

    木阳还想说什么,阿拓却摆了摆手对木阳不耐烦道:“名字、不重要!女人、啰嗦!”

    木阳:“……”

    阿拓指了指地上的肉,问小虎子:“平手?”

    小虎子点了点头。

    阿拓捡起自己的那块肉,有些遗憾地看了看地上的烤肉,见小虎子也看着自己手上的肉干,阿拓犹豫了一下将肉干递给了小虎子:“给你,宝、贝。”

    木阳刚收拾完被阿拓那一声“女人啰嗦”伤透了的心,就听见他擅自给自家少爷起了个惨不忍睹的外号,气得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我家少爷叫贺寅!贺寅!不叫宝贝!”

    阿拓根本没把木阳放在眼里,小虎子则被眼前散发着独特香味的肉干吸引了注意力,没有把自己新得的外号放在心上,他毫不客气地接过了阿拓递过来的肉,咬了一口,然后眼睛就是一亮。

    阿拓哈哈一笑,得意道:“我阿娘、的、手艺!吃!”

    小虎子三两口就吞掉了那块肉干,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

    这时候一声不和谐的“咕咕——”声响了起来,小虎子疑惑地看向阿拓,阿拓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好意思地咧嘴笑。

    小虎子看了看阿拓,走到木阳面前拿回那四十几串烤肉然后全递给了阿拓。

    阿拓有些受宠若惊:“都、给我?”

    小虎子点了点头。

    阿拓立即接过肉,不过想了想他又分出一半还给小虎子:“一起、吃!”

    小虎子盯着狼吞虎咽吃肉的阿拓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朝着木阳比划了一阵。

    阿拓一边咀嚼一边好奇地看着他们。

    等小虎子比画完了,木阳不情不愿地对阿拓道:“我家少爷说了,跟他打架有肉吃!要你以后每天都陪他打架。”

    阿拓想了想,摇了摇头:“要、回家、阿娘、等我。”

    小虎子闻言有些失望。

    阿拓也有些舍不得这个与自己兴趣相同的新朋友,他拍了拍小虎子的肩膀:“下次,再来,找你。”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声奇怪的哨音,阿拓听到了之后脸色一变,费力将口里的肉咽了下去然后抹了一把嘴:“宝、贝、我要、走了。”

    小虎子又对木阳比划了一下,木阳不情不愿地将手里装着钱的荷包塞给了阿拓:“我家少爷说,这些钱给你买肉吃,把身体养壮一点,不要瘦了,下次好再跟他打架。”

    阿拓一手拿着烤肉,一手拿着荷包哈哈一笑:“好、朋友!”

    小虎子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个笑脸。

    阿拓用肩膀撞了撞小虎子的肩,然后便走了。

    小虎子往回走的时候正好碰见了贺林晚派来找他的婆子,等被带到贺林晚面前,木阳迫于春晓的淫威,老实地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禀报了。

    贺林晚看了看小虎子那脏兮兮的衣服:“这一架打痛快了?”

    小虎子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亮晶晶的眼睛泄露了他此刻愉悦的心情,向来不爱用手语的他,冲着贺林晚一通比划。

    贺林晚认真看着他比划完了,笑道:“还学会交朋友了?把自己的肉分给了朋友一半?”

    小虎子挺了挺胸膛。

    贺林晚好笑地拆穿他道:“难道不是用肉收买人家跟你打架?”

    小虎子摸了摸头,咧嘴一笑,这模样倒是有几分像贺光烈。

    贺林晚见他不过是跟同龄人打了一架就开朗了许多,便也不忍将任何责备的话说出口了。

    小虎子这些年没有交过同龄朋友并不是他真的不需要朋友,他只是对别人的情绪十分敏感,他不喜欢别人与他相处时因为他不会说话而产生的鄙夷,轻视甚至是同情。

    刚刚那个小孩之所以能很快得到小虎子的认可,不仅仅因为两人武力值相当,又同为吃货,还因为那小孩发现小虎子不会说话也接受得理所当然,表现得毫无异样。

    虽然知道那小孩子身份有古怪,贺林晚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弃了深究。(未完待续。)

第211章 当年仇怨殃及池鱼

    贺林晚已经失了继续逛灯会的兴致,决定带着小虎子打道回府了。

    小虎子今日打架打尽兴了,很爽快地同意早些回去。

    上车之前,贺林晚打发春晓去将她之前看中的一对花灯买下来带回去。

    “姑娘,您才之前那对琉璃花灯被谁赢去了?”马车上,春晓一脸兴致勃勃地打开了话匣子。

    不等贺林晚回答她就迫不及待地道,“是五皇子!刚刚奴婢在买花灯的时候听说的,五皇子今日可厉害了,一口气猜对了二十道灯谜呢!每次都是那些书生们还在苦思冥想的时候五皇子就说出了正确的谜底!在场之人无不拍手叫好!早知道那里这么热闹,姑娘,我们也应该留下来看看热闹的……”

    这一晚的灯会就在春晓的絮絮叨叨中落下的帷幕。

    贺林晚以为自己尽量避开五皇子,两人便也不会有太多的交集,可是另外一个当事人并不这么想。

    上元节第二日,五皇子让人送来了一对花灯来贺府。

    卫氏将贺林晚叫过去的时候,贺林晚看到那对琉璃花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卫氏将闲杂人等都遣退了,然后才一脸严肃地看着贺林晚:“阿晚,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五皇子做什么要送一对花灯过来?还让人传话说什么君子不夺人所爱?”

    贺林晚觉得,要是面前站着的不是卫氏的话,她都有些百口难辨了。

    最终贺林晚叹了一口气,将昨晚遇到五皇子之事原原本本地说给了卫氏。

    卫氏听完之后眉头皱得更紧:“这五皇子到底是何意?我听闻宫里已经给他挑选好了合适的人选。”上次在云泽园中卫氏听到了那几句闲言碎语就留了个心,暗中打探了一下。

    “说起来德妃娘娘定下的这位姑娘选你也是认识的。”卫氏看向贺林晚。

    贺林晚挑眉:“哦?不知道是哪位闺秀?”

    卫氏道:“是那位陈阁老家的孙女,陈宜晗。”

    贺林晚闻言微微眯眼,随即弯唇一笑:“竟然是她?”

    卫氏点了点头:“虽说正式的赐婚圣旨还未下,但是德妃娘娘好几次招陈姑娘入宫叙话,听说对她十分喜爱,还赏给了她一只凤钗,这是何意众人都心知肚明。陈家也因此不再给陈姑娘说亲了。”

    “德妃向来是看着今上的眼色行事,看来陈家这几年的势头很不错。”贺林晚笑了笑,垂眸道。

    卫氏有些无奈地看了贺林晚一眼,明明说着儿女亲事,怎么一下子话题又转向了朝堂?

    “阿晚,娘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这些皇子王孙的亲事向来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娘可不会愿意你去给谁当妾,就算是王子妾也万万不可!”说着说着卫氏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贺林晚安抚卫氏道:“我知道的娘,您放心。不管五皇子心里怎么想,我与他都不会有什么牵扯。”

    卫氏虽然还是不放心,但是见贺林晚这么说了她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看到五皇子送来的那一对美轮美奂的琉璃花灯,卫氏还是哪哪都不顺眼。

    “去,把这对花灯锁进库房!”卫氏对着李嬷嬷摆了摆手,来个眼不见为净。

    为了让卫氏安心,从那日起贺林晚就不怎么出门了,卫氏也借口要安胎减少了应酬,五皇子那里自从送了一对灯来之后也没有什么动静了,卫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天气慢慢变暖,卫氏的胎也养过了三个月安稳了下来,贺家大大小小的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开春没有多久,贺林晚突然接到了一封来自赵青青的信,这让贺林晚有些意外。

    这几年,赵青青和贺林晚没有过信件往来,倒是元湘与贺林晚每隔一两个月都会通一封信。

    元湘会与贺林晚说一些京城里的趣事,贺林晚也会谈一谈东临的风貌,或者两人聊一些诸人近况和闺房之话,这么几年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非但没有疏远,反而更为亲近了。

    元湘的信中偶尔也会夹杂一两句来自元淳的问候,但是每次元淳都是规规矩矩的问个安,再叮嘱一句注意身体,有时候元渐也会这样做,贺林晚便也没有当一回事。

    从前年开始元湘就在信中提到元老太太和元夫人为两位哥哥的婚事烦忧之事。

    元渐如今已过弱冠,他最终还是违背了长辈的意愿放弃了科考之路,他背着众人偷偷参加了武举,最后还得了个武探花,现如今已经是一名御前侍卫。元夫人原本给元渐看好了一位温柔贤惠家世般配的姑娘,可临到了要交换庚帖的时候,女方却突然改了口。

    原来女方兄长打听到元渐喜欢出入烟花之地,还与一位当红花魁纠缠不清,嚷嚷着要帮花魁赎身娶作正妻不算,还每日里都喝得醉醺醺夜不归宿。女方家疼爱闺女的,自然不愿意将女儿嫁给这样一个人,这桩婚事就这么黄了。

    元老夫人因此事大发雷霆,请出家法将元渐打了个半死,逼着他与那青楼女子断了往来,每次元渐都是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伤势一好就故态复萌。最后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元渐依旧还是成为了个浪荡子弟。

    京城就是那么大点的地方,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全京城都知道了。没过多久元渐的名声就传了出去,京中好人家的姑娘哪里还有愿意嫁给他的?为此元老夫人和元夫人不知道愁白了多少根头发。

    因为老大不争气,元老夫人就将元二放在了眼皮子底下管束,生怕他学了他哥哥。好在元二向来温和孝顺,这几年也一直遵从长辈的意愿认真读书,已经有了举人功名在身。

    元老夫人见老大的婚事暂时不成,就开始为元二物色婚配人选。可是向来懂事听话的元二居然也推拒元老夫人给他的亲事,元老夫人以为元二性子软,多劝说劝说就能成,不想这次元二却是铁了心宁死不从。为此元二三九寒冬在元老夫人门前跪了一夜,等元老夫人心疼孙子让人将元二扶回房去的时候元二已经高烧昏迷了。

    元二身体底子本就较弱,这么一病就病了好几个月,原本元家是打算让他参加当年的科考试试水的,最后却因病耽误了,只能等下一次再考。

    贺林晚知道科举对于一个读书人意味这什么,便在接到信之后向元湘问了问元二的近况,不想元湘下一封信里就有了元淳让元湘的转述之言。

    元淳的话也很简单,就是告诉贺林晚原本他这次就没有打算下场考试,所以错过并不可惜,让贺林晚不用担心,他下一次考试一定能中云云。

    元渐闹腾元老太太还能狠狠打他几顿,元淳这么闹腾老太太却舍不得下重手的,所以这件事闹到最后元家的长辈暂时也不敢态度强硬地为元二定亲了。

    在收到京城里的来信的时候,贺林晚还以为又是元湘写来的,上次她收到元湘的信已经是年前的事了,不想拿到手才发现是赵青青的信。

    贺林晚将信拆开之后一目三行地看了起来,可是看着看着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赵青青在信上说的是元湘的亲事。

    元湘早几年就已经定了亲了,男方是她舅母的一个手帕交的儿子,姓孙名浩然,也是世家出身,在当地颇有才名,上次的殿试得了一个二甲。

    原本孙浩然考中之后两家就要准备婚事的,但是孙浩然祖母突然去世,孙浩然回乡服丧一年,两人的婚期推迟到了今年秋。

    前不久孙浩然丧期结束,来京等候朝廷任命。有一次孙浩然外出会友遇见了淳阳公主和安家小姐的车驾,安家小姐的马车不知为何突然惊马,被从车厢内甩了出来,孙浩然及时上前相救护住了安家小姐,不然安家小姐就算不死脸也要被毁了。

    原本孙浩然救安家小姐也是形势所迫不得不为,救完了人之后他也没有放在心上,不想那位安家小姐却因孙浩然的舍身相救而对他芳心暗许。

    这件事本来与淳阳公主并不相干,偏偏她不知从何处得知这位孙浩然是元湘的未婚夫,淳阳不见得记得元湘,但是她却记得元湘与贺林晚关系极好,而贺林晚的仇她一直都没有机会报。

    于是淳阳公主将安家小姐恋上孙浩然之事捅到了安家老太太面前,还道那孙浩然当时为了救安家小姐搂了她的身子并看到了她衣衫不整的模样。

    那边安家小姐不知是不是与淳阳公主商量好的,也开始闹绝食自尽,说自己非孙公子不嫁。

    虽然孙浩然已有婚约在身,但是安姑娘死活要嫁,安家又有什么办法?好在孙浩然家世不错,本人又生得一表人才,且还是二甲进士出身,安家对这桩婚事也不太反对。最后,安老太太便去求了安德妃。

    安德妃向来是个跋扈的性子,现在老祖母为了侄女的婚事求到了她头上,她焉能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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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晚了,很抱歉^_^

    感谢xiaoshu8869的和氏璧,明天加更。

    ·(未完待续。)

第212章 元湘的婚约

    这件事接下来的发展顺理成章。

    安德妃去向皇帝求了恩旨,皇帝没有仔细过问孙浩然有没有婚配的情况,出于对安德妃的宠爱和信任,直接给孙浩然和安家小姐下了赐婚圣旨。

    孙家突然接到皇帝的赐婚也懵了,孙家与元夫人的娘家本是世交,自然不愿意亲家变仇人。孙浩然本人也是个性子倔的,想要拼着一身功名不要抗旨拒婚。

    孙浩然父母早逝,他是被祖父祖母养大的长子嫡孙。孙浩然的祖父将家族的期望都寄托在了孙浩然身上,又怎么能忍心看着孙子前途尽毁?老人家一边不想对不起亲家,一边又不愿意孙子这么多年寒窗苦读所得的功名付诸东流,一急一气之下病倒了。

    孙家是一团乱了,元湘去寺中祈福的时候淳阳公主却带着安家小姐出现在了她面前。安家小姐一派大度地对元湘道,她可以允她在她出嫁之后进府为妾,元湘气得脸色惨白却也忍着没有当场发作。

    最后淳阳公主在离开之前对元湘道:“你求菩萨也没有用!你也别怪自己命不好!你要怪就怪贺林晚!若不是她,本公主才懒得插手你的婚事!以后交友之前先擦亮了眼睛,免得一不小心就替人受累了!”

    淳阳公主放完话之后就扬长而去。

    元湘回到家中并没有将此事告知别人,她不吃不喝将自己关在房里一日,元家人担心着急只能找来与元湘交好的赵青青来劝她,元依旧不应。

    直到第二日一早,元湘自己打开门出来了,她除了脸色苍白憔悴了些之外让人看不出任何不对之处,但是她出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跪到了祖母面前,请求祖母主动退了和孙家的亲事。

    元家一开始是不同意的,虽然他们也知道孙家的为难,但是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若是退了婚,元湘以后要怎么办?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样被耽误?元夫人不甘愿,还逼着元大人去皇帝面前陈情。

    元湘却是冷静地道:“娘,就算陛下在赐婚之时不知道孙大哥是有婚约的,事到如今他还不知道吗?陛下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说话,不过是在等着我们家主动退亲罢了。如果我们和孙家这次抗了旨,您让陛下和德妃娘娘颜面何存?父亲身为臣子却不知为陛下分忧,反而去陛下面前提醒陛下的过失,这是指责陛下不体恤臣下吗?如此,您让陛下今后如何心无芥蒂地重用父亲?”

    元湘一番条理分明的分析让元夫人失了言语,半响她才道:“就算你父亲去不妥,那孙家……”

    元湘以从来没有过的强硬姿态打断了元夫人:“母亲!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们难,孙家就不难了吗?二哥上次错失科考之机,即便知道三年之后还能再考你们都那么难过,孙大哥若是失了功名,这一生便毁了,您让孙家爷爷如何承受?”

    说到这里元湘的眼神中带了些隐藏不住的忧伤涩然:“何况……就算孙大哥现在是心甘情愿的为我抗旨,可是日子久了,见别的同窗好友一个个前途似锦,唯有他自己一身才华无处可用,他心中能一直不怨吗?就算他不怨我,我也是会怨恨我自己的。所以,我们的婚约……就此作罢吧。”

    元夫人听着听着悲从心起,一把抱住元湘大哭起来:“我苦命的儿啊……”

    元湘强忍着没有掉眼泪,她抱着自己的母亲轻声安慰道:“没事的母亲,日子还长呢……”

    由于元湘的坚持,元家主动向孙家提出婚事作罢。

    孙浩然得知此事来到元家想要再争取,元大人将他叫到书房去劝慰了一番,得知是元湘怕耽误自己的前程主动提出退婚的,孙浩然求袁大人让他与元湘见一面。

    元大人让人去问元湘的意思,元湘却坚持不见孙浩然,孙浩然无法,最后黯然离去。

    元湘躲在暗处看着孙浩然一步一步走出元家,从此以后走出她的生活,不由泪流满面。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时定下的婚约,长大以后第一次的心动,无数个****夜夜的牵肠挂肚,两人之间那隐晦而羞涩的相知相许……如今一朝梦碎,怎能不伤心欲绝?

    这几日目睹了所有来龙去脉的赵青青走到元湘身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叹了一口气。

    元湘转身扑倒在赵青青怀里,抱着她失声痛哭。

    赵青青轻抚着她的背道:“后悔了?现在追出去还来得及。”

    元湘倔强地摇了摇头:“不。”

    赵青青笑了笑,看着元湘的目光带着几分心疼:“为父亲的前程着想,为未婚夫的功名着想,为祖母和母亲的立场着想,就是不肯为自己想一想。阿湘你呀,就是一个傻子。”

    短短时间里,元湘经历了这一番变故,但是她却没有对贺林晚提一个字。

    赵青青却给贺林晚来了这样一封信,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赵青青在最后道:“阿湘不愿意告诉你,怕你因此愧疚于她,但我却觉得每个人都需要知道自己曾在别人的人生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主角,配角,丑角,奸角……今后报仇也罢,报恩也罢,赎罪也罢,形同陌路也罢,是不是恩仇相消无愧于心可以无所谓,但至少要心知肚明。”

    赵青青的意思是欠了债还不还随你,但是心里要有数。

    贺林晚看着赵青青这封个人色彩极其鲜明的信,苦笑着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她没有想到当初与淳阳公主结下的仇怨,最后竟然报到了无辜的元湘身上。贺林晚很愧疚,可是她知道事到如今木已成舟,愧疚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只是元湘不愿意告诉她,她也没有再特意写信去询问此事,她领了元湘的情,以后的事只能从长计议。

    三月初,朝廷正式下发任命,陈阁老之子陈豫调任东临任督抚,总督东临军务兼理粮饷。可以预见的是陈豫的到来,将会令东临的势力格局再次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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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只有2000+,不是作者打算偷懒了,而是速度如此~

    今天更6000+^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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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213章 京城来人了(xiaoshu8869和氏璧+)

    这一日,卫氏在房中午睡,贺林晚在书房替卫氏查看京中送来的账本,门房突然来报说舅老爷来了。

    “舅老爷?”贺林晚捏了捏酸痛的脖子,有些头昏脑涨。

    “说是曹家大爷。”门房婆子插了一句。

    “呀!”春晓捂住嘴,凑到贺林晚耳边小声道,“姓曹的,可能是老太太那边的亲戚。”

    贺林晚也反应了过来。

    曹家老太太有一个亲侄子曹飞,现任从四品宣威将军,不过宣威将军只是一个阶官,平日里只享有朝廷俸禄却并无实职。

    当初贺家老太爷在世的时候也给曹飞谋过几个实职,但是曹飞本人却是一个扶不上墙的阿斗,几次三番地丢掉差事。有一次贺老太爷给曹飞某了个粮官,官职虽然不大,但是是个肥缺,贺老太爷天真的以为这一回曹飞能在官位上混久一点,不想在干了三个月之后,有一次曹飞当值的时候带着手下的人跑去喝花酒,差点耽误了前线的粮草输送。这次的事情闹得大,若非贺老太爷豁出去一张老脸来四处求情,曹飞可能会被判个斩立决。这件事情之后,贺老太爷再也不敢给曹飞谋差事了,只让他领个四品宣威将军的俸禄。

    贺老太太只有曹飞这一个亲侄子,自然是十分看重爱护,这从她对二太太曹氏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但是这么些年,曹家与贺家的往来却并不频繁,这也是有些缘由的。

    曹飞这个人是个彻头彻脑的糊涂蛋,但是只要是一个人就不会真的一无是处,曹飞可能就将他所有的聪明劲儿都用在了女人身上了,至少在女人堆里他是无往不利的。贺老太太疼侄子,她的疼爱方式就是侄子需要什么就给什么,侄子没事****就三番五次地去跟贺老爷子吵架逼他给曹飞谋官职。曹飞喜欢女人,她就隔三差五地往曹家送漂亮姑娘。

    据粗略估算,这么几十年下来,贺老太太往侄儿那里送的女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曹飞有一个正妻陈氏,是贺老爷子还在的时候为她聘的,陈氏为曹飞生了一儿一女。除此之外曹飞还有十房妾室,庶子十三个,庶女十一个。陈氏所生的儿子虽然是嫡子,却占嫡不占长,排行第二,长子是贺老太太当初送给曹飞的通房丫头生的。陈氏唯一的女儿嫁给了贺老太太的孙子,也就是现在二房的二太太。

    贺林晚在贺家的时候这位二太太虽然是老太太的亲侄孙女,却极少来老太太院子里献殷勤,对外一直说是身体不好需要休养,贺林晚在贺家的日子见到她的次数屈指可数。二太太对老太太的心思如何或许不怎么好说,但是曹飞的正妻陈氏对贺老太太则是厌恨到了骨子里。

    逢年过节,跟着曹飞来贺家给贺老太太问安的都是老太太送给曹飞的通房丫鬟生的庶子,陈氏和陈氏所生的曹二爷这么多年来从未进过贺家的大门。曹飞是个没心没肺的,他也是偶尔年节的时候会来老太太跟前要些好处,除此之外曹家内院平时没人过来走动,虽然那些老太太送去的通房可能想来,但是陈氏又怎么会允许妾氏出去丢人现眼呢?

    门房说外面来的是曹家大爷,那应该就是曹飞的庶长子了。

    贺林晚想了想,吩咐道:“将这位曹家舅爷安排在外院好生伺候着,他有什么需要都尽量满足。另外告诉他,已经派人去军营请我父亲回来,现在内院只有我母亲与我在家,不方便请他进内院。”

    门房领命正要下去,却被贺林晚叫住了。

    贺林晚想了想,问道:“这位舅老爷都带了些什么人来?”

    门房婆子回道:“有四个身强体壮的年轻随从,一个身上挂着个小算盘像是账房的中年人,一个婆子,还有一个年轻妇人。对了姑娘,那个年轻妇人刚刚还要求见太太,她说她以前是在老太太跟前伺候的。”

    贺林晚挑了挑眉:“哦?她说她叫什么名字?”

    门房婆子想了想:“她与您跟前的春晓姑娘的名字只差了一个字,叫春香!”

    春晓惊讶道:“春香?老太太跟前伺候的那个大丫鬟?她怎么跟曹家舅爷一起来了?”

    贺林晚听说春香是梳着妇人头就明白了几分,对门房婆子道:“带她来见我。”

    卫氏现在安心养胎,万事不管,府里的事情都是贺林晚在处理,贺家的下人对这位姑娘很是信服,听到贺林晚的吩咐,门房婆子立即领命退下了。

    很快春香就被人带了进来。

    贺林晚还记得这个叫春香的丫头,当初她来到贺家成为贺林晚之后第一次去见贺家老太太就是这位春香来传的话。都说奴才随主,贺老太太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也都学到贺老太太的嚣张跋扈。

    春香现在虽然已经梳了妇人头,但是眼睛里那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大丫鬟架势却一点都没有变,见到贺林晚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哟,是大姑娘啊?三太太怎么不在?奴婢要求见三太太。”

    贺林晚没有说话,春晓出声道:“我们太太在午休,老爷出门的时候交代了,任何人都不能惊扰太太养胎,府里若是有什么事情都由我们大姑娘做主!”

    春晓皱了皱眉:“那秋香呢?让我见秋香也成!”

    许久没有听到秋香这个名字,春晓愣了愣才想起来秋香是哪路神仙,她看了贺林晚一眼,不知道这话要怎么回。

    当初卫氏捏住了秋香兄嫂的脉门,秋香在京中的兄嫂便再不敢与卫氏作对,秋香的亲娘段嬷嬷被媳妇压制再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了。之后秋香垂死挣扎了几次,被卫氏毫不留情地灭了气焰,她想要捎信回京向老太太求救,可惜这宅子里都换成了卫氏的人,怎么可能让她得逞?慢慢的秋香也老实了。

    后来卫氏觉得家里的宅子太小,总让秋香这么个外人在眼前晃着也不是个事儿,恰好贺光烈一个下属死了老婆想要找个女人当续弦,求到了贺光烈面前,贺光烈便将秋香送给了他。

    *****

    今天还有一章2000+

    *****(未完待续。)

第214章 来人的目的(表白+)

    这些事贺光烈和卫氏自然没有告诉京城那边的人,老太太还以为秋香好端端在这里当贺光烈的侍妾。

    现在春香提出来要见秋香,春晓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这时候贺林晚漫不经心地开口了,简单直接粗暴:“秋香嫁给了我父亲的一员下属。”

    春香闻言脸色一变:“这怎么行!秋香不是三爷的……三爷的……”

    贺林晚瞥了春香一眼:“你如今是明媒正娶嫁给了曹家大爷当正妻?”

    春香闻言脸色一红,尴尬地道:“大姑娘说笑了,奴婢哪有那样的福气。老太太只是让奴婢到曹大爷身边当个伺候的衣食住行的丫头罢了。”

    果然是贺老太太的一贯作风。

    贺林晚当即冷下了脸色:“既然知道自己只是个舅爷家的通房丫头,我父亲内院的事情岂是你能过问的?来人,将这不知所谓的丫头给我扔出去!”

    春香没有想到贺林晚竟然一言不合就要将她扔出去,吓了一跳,连忙道:“大姑娘!奴婢可是老太太跟前伺候的人,您不能……”

    贺林晚冷笑道:“那你看看我到底能不能!”

    门外候着的两个粗使婆子进来,二话不说提起春香就要扔出去。

    春香在老太太身边的时候在贺家向来是横着走的,现在被老太太送给了曹大爷当侍妾,曹大爷也对她宠幸有加,她还从来没有被这样粗暴地对待过,不由得吓得惊声尖叫。

    “把嘴堵上!”贺林晚头也不抬地道。

    于是春香还没来得及扯着贺老太太这张大皮耀武扬威就被贺林晚堵着嘴扔了出去。

    虽然这边动静不算太大,但是卫氏还是被闹醒了,李嬷嬷跑过来说卫氏请贺林晚去正房。

    路上李嬷嬷还忍不住说道:“大姑娘诶!春香毕竟是老太太身边伺候的,她说了什么不中听的您忍一忍就是了。现在您把人直接给扔出去了,等她回了京不知道要怎么在老太太面前编排太太和您呢!我们躲在这里过我们的清静日子,巴不得京城里的人别想起来我们,您现在这么一闹,得罪了这些阎王爷跟前的小鬼,这几年太太往京城的好东西岂不是白送了?”

    贺林晚笑了笑,温声安抚道:“嬷嬷别担心,我有分寸的。”

    正房已经到了,李嬷嬷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直接领着贺林晚去见卫氏。

    卫氏怀孕三月余肚子的变化不大,因之前孕吐得很厉害,尽管她很努力去吃了,可身上还是没有长多少肉,好在最近孕吐的次数越来越少,脸色和精神都还很不错。

    卫氏脸上到没有李嬷嬷的担心,见到贺林晚只是有些好奇道:“她说了什么话惹得你这么生气?”

    也不怪卫氏会这么问,这几年贺林晚已经很少会动不动就发怒了,她以为春香说了什么唤醒了女儿的暴躁脾气。

    不想贺林晚却是眨眼一笑:“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必要让有些人一开始就明白他们如今是站在谁家的屋檐下而已。”

    卫氏听了并没有责备贺林晚,只是摇了摇头笑道:“毕竟是老太太娘家的人,以后还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吧。”

    贺林晚却是正色道:“娘,恐怕这次我们想要不得罪他们只能自己放血了。”

    卫氏闻言皱眉:“这是什么话?”

    贺林晚坐到卫氏身边的位置:“你猜这位曹家舅爷是为了什么来的?”

    卫氏想了想,摇了摇头:“曹家的人平时若是来了也都是老太太那边直接接待,你父亲常年不在京,我又是一介妇人,我们这一房与曹家并无太多往来,我还真猜不出他这次所为何来。”

    丫环端了一碗燕窝粥进来,贺林晚先接过来试了试热度,见正好可入口才转手递给卫氏,一边道:“我却是能猜出几分的。”

    卫氏喝了一口:“哦?你说说看。”

    贺林晚缓声道:“这些年舅老爷虽然拿着四品宣威将军的俸禄,家里也有早年贺老他也为他买的两件铺子和一些良田,但是舅老爷能生养,家中人口每年都有增长,曹府怕是年年入不敷出。”

    李嬷嬷在一旁道:“姑娘说的没错,我听说每次舅老爷来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都会给他些私房。”

    说起来这位老太太对娘家的侄儿比对自己儿子还要大方些。

    贺林晚接着道:“现如今曹家的两家铺子和良田都被舅夫人牢牢把持在手里,想来将来是要交到嫡子手中的。可是庶子们成了家也要立业啊!他们也只能将目光放到外头来了。”

    卫氏皱着眉头将那一碗燕窝都喝完了才将碗递给了李嬷嬷,擦了擦嘴道:“你是说这位舅爷来东临是来找财路的?”

    贺林晚点头:“他随行人员如此简单,却还不忘带着一个能写会算的中年算账先生,可不就是为了求财么?”

    卫氏皱眉:“这东临是边境之地,他要是想求财怎么会来找你父亲?”

    贺林晚叹了一口气:“首先您在京城里多开了一家铺子的事情肯定瞒不住。再来恐怕就是这几年送回去的年礼惹出的麻烦。您每年送回去的年礼都有上好的毛皮,老太太上次不过是说了句想要一件火狐皮披风,这上好的火狐皮子哪里是那么好找的?可您立马就帮她找来送了回去。有心人见了,自然会猜到我们在这上面有些门路了!”

    李嬷嬷恍然大悟:“难怪姑娘您当时让太太过阵子再把火狐皮披风送回去,是奴婢不明白您的用心只想着要讨了老太太欢心不让她派人过来扰了太太的清静日子,催着太太将披风送了回去。还有这次的年礼,也是奴婢在太太跟前多嘴让她往厚里送的……”

    说到这里李嬷嬷简直悔不当初,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都怨奴婢!”

    贺林晚对李嬷嬷道:“嬷嬷也是一番好心,无须自责。再说只要京中有人见不得我们好,这些人早晚要闹出幺蛾子的。年礼的事情上我没有多言,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

    “可现在要如何是好?”李嬷嬷一脸焦急,“这位曹舅爷肯定是得了老太太的同意才会来的,我们若是拒了,扫的就是老太太的脸面啊!”

    ***

    昨天被群里被读者感动,答应要加更的!

    之前送过和氏璧的宝宝们作者君木有办法一个一个加更了,但是作者君记得大家的支持,这一章当做是表白~

    爱你们,也谢谢你们爱我!

    我会继续努力码字回报大家!

    (づ ̄3 ̄)づ

    ·(未完待续。)

第215章 情到深处是自私

    “如此说来,刚刚你让人将春香扔出去也不是一时气愤所为,而是为了试探?”卫氏沉吟道。

    贺林晚笑道:“春香这丫头在老太太院子里伺候久了,本事没见长倒是长了一身的气焰。依她的性子,我这么将她扔出去害她颜面扫地,她怎么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定会吵闹得令这一整条街都知道我是个不敬长辈的,好拿捏我们。可是我刚刚让人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刚要闹的时候被那位曹家舅爷身边的婆子拦住了,那婆子劝她先忍忍,她便当真忍了。”

    卫氏叹道:“这说明他们所求甚大。”

    贺林晚道:“娘也不必太在意,您只要记住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您谁的气都不用受着!这位曹家舅爷若还算守规矩,给他指一条谋生之路到也不算什么。他若是那拧不清的,咱们这东临,也不是他说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春晓两眼发光地看着自家霸气侧漏的姑娘,恨不能跪扑上去……给她捶腿!

    此刻外院,春香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在跟曹大爷哭诉。

    “……奴婢在老太太跟前的时候哪里受过这种气啊!若是被京城宅子的人知道了奴婢都不想活了!今儿若不是爷您拦着奴婢,奴婢定要闹他一闹!”

    曹大爷曹达三十七八岁的样子,生得白净斯文,留了短须,看着像是个读书人的模样,见春香半点有用的话也没有还在那没完没了地哭闹,他皱了皱眉头,耐着性子道:“你不是说贺家内院的主子们都要让你三分吗?怎么今日闭门羹,连三太太的面都没有见到?”

    春香偷偷瞥了曹达一眼,稍稍止住了哭声:“这……这大姑娘与一般的主子不一样!在京城的时候她就跋扈霸道,无法无天,听说她手上还出过人命!奴婢本来就有点怵她,今日也是为了爷您才敢去与她周旋。不想话都还没有说两句,她就动起手来了。下次,下次奴婢直接去求见三太太,三太太性子软和,跟个面团儿似的,只要我搬出老太太这根定海神针,她必会万事都顺着咱们。”

    曹大爷闻言脸色稍缓:“这次我把娘子留在家中,单单带了你来东临,就是知道你是个聪明得用的,你可要给我争气些,等你家爷挣到了一份大家业,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春香含情脉脉地瞅了曹达一眼:“什么好处不好处的人家才不在意,就算什么好处也拿不到,我也会尽力助爷您成事的。只求您别辜负了奴婢的一番心意。”

    曹达将春香抱进怀里,勾了勾她的下巴:“爷是那种负心薄情的人吗?”

    春香羞涩一笑,将脸埋进了曹达的怀里。

    曹达却没有想要温存的意思,他又问道:“你刚刚是怎么惹怒那位大姑娘的?”

    春香撇嘴道:“之前老太太赏了个丫头秋香给三爷,三爷也将秋香收了房了,不想卫氏胆大包天,来了之后竟然将秋香嫁给了三爷的一个下属!哼!看我回京之后不将此事报告给老太太!”

    曹达闻言想了想:“你先消停些别想着怎么回去告状!先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看看能不能联系上这个秋香,说不定还有用得上人家的地方。”

    春香立即表态道:“爷你放心就是,秋香与我也算是一起长大的,要她帮我们不是难事。”

    ……

    尽管贺林晚派人去给贺光烈送了信,贺光烈回来的时候也已经是晚饭时间了,他先去外院与曹达打了一声招呼,告了一声罪,然后回内院来换衣服,打算等会儿去外院陪曹达吃饭喝酒。

    卫氏问道:“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晚?”

    其实说起来贺光烈回家真不算晚,但是自从卫氏有了身孕之后,贺光烈每日都尽量推掉应酬赶早回家。

    贺光烈理了理刚刚换好的常服,随口道:“陈大人今日走马上任,我们总要接待一番,好在陈大人推了饭局,不然今日这一顿酒怕是免不了。”

    贺林晚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了这一句:“父亲口中的陈大人可是新上任的东临督抚陈豫?”

    “唔,正是他!你们自己先吃,我去外院陪曹家表兄喝两杯。”贺光烈点了点头,刚走到门口想起了什么,又连忙回过头来交代了,“记得给你娘将那些汤汤水水的浮油撇干净些,不然她又要吐了!”

    贺林晚笑着道:“知道了父亲,您安心吃饭!家里什么都不缺,您这次千万不要吃两口就跑回来,让那位曹家舅舅看了笑话。”

    贺林晚这么说是有典故的,有一次贺光烈有一个推不掉的酒局,谁知道他吃到一半酒兴正酣之时突然想起来早上出门的时候卫氏说了一句想要吃南市一家店里的招牌酸枣糕。贺光烈当即跳了起来,扔下一干同僚飞快地跑去南市去买了一包酸枣糕,然后眼巴巴地送了回来。

    卫氏当时接到点心有些哭笑不得,她早上只是随口一说,自己都忘记了:“你派个小厮去买了送回来不就成了?”

    贺光烈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得意地道:“这时候南市要闭市了,他们跑不过!我去的时候,人家门都关了一半了,我硬敲开的!你趁热吃,我回去喝酒了!”

    贺光烈这会儿想起来酒楼里还有一帮子等他喝酒的兄弟,将酸枣糕送回来之后又立马跑了。到了酒楼,人家问他刚刚那么着急干什么去了。

    死要面子的贺光烈摆了摆手一脸严肃地道:“刚刚想起来有一道重要的公文没签!咱拿了朝廷俸禄,要尽忠职守才对得起陛下的赏识啊!”

    众人闻言不由肃然起敬,频频举杯向贺光烈敬酒。

    贺光烈也想起来这回事,脸不红气不喘地摆出威严的面孔瞪了贺林晚一眼:“皮痒了是不是!”然后在卫氏和贺林晚的笑声中面无表情地走了。

    贺光烈与曹达这一顿酒喝到了上半夜,回来的时候卫氏已经撑不住睡下了。

    第二日贺林晚去正房陪卫氏用早膳的时候,听到贺光烈正与卫氏说曹达的事情。

    “……他想要做皮货生意,让我们给他找找路子,手里还有老太太给我的一封信。”说到这里贺光烈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贺林晚虽然大致猜到了是怎么回事,还是问道:“老太太在信上说什么了?”

    贺光烈看了卫氏一眼:“她以为这是你娘的生意,说要你娘别藏私,有钱应该带着亲戚一起赚。”

    贺林晚看着贺光烈的脸色就知道,老太太在信中的语气肯定是更加不客气的。

    贺光烈安抚卫氏道:“你别担心,我马上写封信回去告诉老太太,这不是你的生意,是营里兄弟们合伙的营生。”

    贺林晚道:“父亲,你这么说,老太太和表舅未必会信,只会以为是母亲让您在帮她推脱。”

    贺光烈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了:“这生意是营中兄弟们拿命搏的,他们倒是说得轻巧,让我们让出一半来给他们做!简直是欺人太甚!”

    卫氏握住贺光烈的手,柔声道:“别生气,没有什么可气的。”

    贺光烈闻言顿时便有了几分委屈,他握住卫氏的手道:“这些年我从未开口问家里要过一分钱,祖母只想着补贴曹家不说,父亲和母亲也顾着大哥那边。不过对此我从无怨言,我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少了家里的扶持难道就不能建功立业了不成?调任登州营指挥使佥事这个职位的时候,需要一笔银子打点,我手里没有余钱。那会儿正是大哥升迁的关键时刻,我没好意思向家里开口,想着错过这次机会大不了再等上几年。你娘看出来我那阵子有些不对,猜到了什么,拿出了五千两银子给我,她说是这些钱除了这些年我交给她的俸禄,平日里攒的月例,大部分是我母亲悄悄交给她补贴我们的……”

    见贺光烈突然说起了这件事,卫氏顾忌到又儿女在场,连忙止住他:“相公,过去的事情都别提了……”

    贺光烈却摇了摇头:“骨肉至亲面前,有什么脸面可丢的!你当我是傻的,我却还没有傻到这种地步。我交给你的俸禄和府里的月例,也只够我们一家四口平日里在府中的花销和我的应酬支出罢了,我母亲……我母亲的私房银子可能会给长媳,却绝不可能交给你。我知道那是你娘临死之前费尽心机给你留下的嫁妆银子,那是她给你留的最后一条后路……”

    说到这里贺光烈深吸了一口气撇过头去,卫氏拍了拍他的手臂,故意笑着道:“是我的错,我小瞧相公了。”

    一旁的贺林晚却看到父母两人眼眶都红了。

    贺光烈将卫氏的手紧紧握住:“让我说完。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了,一直没找到机会。当时我装作没有发现你在说谎,拿了你的嫁妆去谋了差事。因为我想通了,我不介意自己是一个靠着妻子的嫁妆才能建功立业的男人,你没有给自己留退路,我也不想你有退路。你是我的妻子,我富贵发达你跟着我享福,我穷困潦倒,你就跟着我受苦,我们总要是在一起共进退的。贞娘,我很自私对不对?”(未完待续。)

第216章 贪得无厌

    “如此说来,刚刚你让人将春香扔出去也不是一时气愤所为,而是为了试探?”卫氏沉吟道。

    贺林晚笑道:“春香这丫头在老太太院子里伺候久了,本事没见长倒是长了一身的气焰。依她的性子,我这么将她扔出去害她颜面扫地,她怎么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定会吵闹得令这一整条街都知道我是个不敬长辈的,好拿捏我们。可是我刚刚让人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刚要闹的时候被那位曹家舅爷身边的婆子拦住了,那婆子劝她先忍忍,她便当真忍了。”

    卫氏叹道:“这说明他们所求甚大。”

    贺林晚道:“娘也不必太在意,您只要记住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您谁的气都不用受着!这位曹家舅爷若还算守规矩,给他指一条谋生之路到也不算什么。他若是那拧不清的,咱们这东临,也不是他说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春晓两眼发光地看着自家霸气侧漏的姑娘,恨不能跪扑上去……给她捶腿!

    此刻外院,春香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在跟曹大爷哭诉。

    “……奴婢在老太太跟前的时候哪里受过这种气啊!若是被京城宅子的人知道了奴婢都不想活了!今儿若不是爷您拦着奴婢,奴婢定要闹他一闹!”

    曹大爷曹达三十七八岁的样子,生得白净斯文,留了短须,看着像是个读书人的模样,见春香半点有用的话也没有还在那没完没了地哭闹,他皱了皱眉头,耐着性子道:“你不是说贺家内院的主子们都要让你三分吗?怎么今日闭门羹,连三太太的面都没有见到?”

    春香偷偷瞥了曹达一眼,稍稍止住了哭声:“这……这大姑娘与一般的主子不一样!在京城的时候她就跋扈霸道,无法无天,听说她手上还出过人命!奴婢本来就有点怵她,今日也是为了爷您才敢去与她周旋。不想话都还没有说两句,她就动起手来了。下次,下次奴婢直接去求见三太太,三太太性子软和,跟个面团儿似的,只要我搬出老太太这根定海神针,她必会万事都顺着咱们。”

    曹大爷闻言脸色稍缓:“这次我把娘子留在家中,单单带了你来东临,就是知道你是个聪明得用的,你可要给我争气些,等你家爷挣到了一份大家业,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春香含情脉脉地瞅了曹达一眼:“什么好处不好处的人家才不在意,就算什么好处也拿不到,我也会尽力助爷您成事的。只求您别辜负了奴婢的一番心意。”

    曹达将春香抱进怀里,勾了勾她的下巴:“爷是那种负心薄情的人吗?”

    春香羞涩一笑,将脸埋进了曹达的怀里。

    曹达却没有想要温存的意思,他又问道:“你刚刚是怎么惹怒那位大姑娘的?”

    春香撇嘴道:“之前老太太赏了个丫头秋香给三爷,三爷也将秋香收了房了,不想卫氏胆大包天,来了之后竟然将秋香嫁给了三爷的一个下属!哼!看我回京之后不将此事报告给老太太!”

    曹达闻言想了想:“你先消停些别想着怎么回去告状!先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看看能不能联系上这个秋香,说不定还有用得上人家的地方。”

    春香立即表态道:“爷你放心就是,秋香与我也算是一起长大的,要她帮我们不是难事。”

    ……

    尽管贺林晚派人去给贺光烈送了信,贺光烈回来的时候也已经是晚饭时间了,他先去外院与曹达打了一声招呼,告了一声罪,然后回内院来换衣服,打算等会儿去外院陪曹达吃饭喝酒。

    卫氏问道:“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晚?”

    其实说起来贺光烈回家真不算晚,但是自从卫氏有了身孕之后,贺光烈每日都尽量推掉应酬赶早回家。

    贺光烈理了理刚刚换好的常服,随口道:“陈大人今日走马上任,我们总要接待一番,好在陈大人推了饭局,不然今日这一顿酒怕是免不了。”

    贺林晚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了这一句:“父亲口中的陈大人可是新上任的东临督抚陈豫?”

    “唔,正是他!你们自己先吃,我去外院陪曹家表兄喝两杯。”贺光烈点了点头,刚走到门口想起了什么,又连忙回过头来交代了,“记得给你娘将那些汤汤水水的浮油撇干净些,不然她又要吐了!”

    贺林晚笑着道:“知道了父亲,您安心吃饭!家里什么都不缺,您这次千万不要吃两口就跑回来,让那位曹家舅舅看了笑话。”

    贺林晚这么说是有典故的,有一次贺光烈有一个推不掉的酒局,谁知道他吃到一半酒兴正酣之时突然想起来早上出门的时候卫氏说了一句想要吃南市一家店里的招牌酸枣糕。贺光烈当即跳了起来,扔下一干同僚飞快地跑去南市去买了一包酸枣糕,然后眼巴巴地送了回来。

    卫氏当时接到点心有些哭笑不得,她早上只是随口一说,自己都忘记了:“你派个小厮去买了送回来不就成了?”

    贺光烈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得意地道:“这时候南市要闭市了,他们跑不过!我去的时候,人家门都关了一半了,我硬敲开的!你趁热吃,我回去喝酒了!”

    贺光烈这会儿想起来酒楼里还有一帮子等他喝酒的兄弟,将酸枣糕送回来之后又立马跑了。到了酒楼,人家问他刚刚那么着急干什么去了。

    死要面子的贺光烈摆了摆手一脸严肃地道:“刚刚想起来有一道重要的公文没签!咱拿了朝廷俸禄,要尽忠职守才对得起陛下的赏识啊!”

    众人闻言不由肃然起敬,频频举杯向贺光烈敬酒。

    贺光烈也想起来这回事,脸不红气不喘地摆出威严的面孔瞪了贺林晚一眼:“皮痒了是不是!”然后在卫氏和贺林晚的笑声中面无表情地走了。

    贺光烈与曹达这一顿酒喝到了上半夜,回来的时候卫氏已经撑不住睡下了。

    第二日贺林晚去正房陪卫氏用早膳的时候,听到贺光烈正与卫氏说曹达的事情。

    “……他想要做皮货生意,让我们给他找找路子,手里还有老太太给我的一封信。”说到这里贺光烈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贺林晚虽然大致猜到了是怎么回事,还是问道:“老太太在信上说什么了?”

    贺光烈看了卫氏一眼:“她以为这是你娘的生意,说要你娘别藏私,有钱应该带着亲戚一起赚。”

    贺林晚看着贺光烈的脸色就知道,老太太在信中的语气肯定是更加不客气的。

    贺光烈安抚卫氏道:“你别担心,我马上写封信回去告诉老太太,这不是你的生意,是营里兄弟们合伙的营生。”

    贺林晚道:“父亲,你这么说,老太太和表舅未必会信,只会以为是母亲让您在帮她推脱。”

    贺光烈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了:“这生意是营中兄弟们拿命搏的,他们倒是说得轻巧,让我们让出一半来给他们做!简直是欺人太甚!”

    卫氏握住贺光烈的手,柔声道:“别生气,没有什么可气的。”

    贺光烈闻言顿时便有了几分委屈,他握住卫氏的手道:“这些年我从未开口问家里要过一分钱,祖母只想着补贴曹家不说,父亲和母亲也顾着大哥那边。不过对此我从无怨言,我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少了家里的扶持难道就不能建功立业了不成?调任登州营指挥佥事这个职位的时候,需要一笔银子打点,我手里没有余钱。那会儿正是大哥升迁的关键时刻,我没好意思向家里开口,想着错过这次机会大不了再等上几年。你娘看出来我那阵子有些不对,猜到了什么,拿出了五千两银子给我,她说是这些钱除了这些年我交给她的俸禄,平日里攒的月例,大部分是我母亲悄悄交给她补贴我们的……”

    见贺光烈突然说起了这件事,卫氏顾忌到又儿女在场,连忙止住他:“相公,过去的事情都别提了……”

    贺光烈却摇了摇头:“骨肉至亲面前,有什么脸面可丢的!你当我是傻的,我却还没有傻到这种地步。我交给你的俸禄和府里的月例,也只够我们一家四口平日里在府中的花销和我的应酬支出罢了,我母亲……我母亲的私房银子可能会给长媳,却绝不可能交给你。我知道那是你娘临终之前费尽心机给你留下的嫁妆银子,那是她给你留的最后一条后路……”

    说到这里贺光烈深吸了一口气撇过头去,卫氏拍了拍他的手臂,故意笑着道:“是我的错,我小瞧相公了。”

    一旁的贺林晚却看到父母两人眼眶都红了。

    贺光烈将卫氏的手紧紧握住:“让我说完。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了,一直没找到机会。当时我装作没有发现你在说谎,拿了你的嫁妆去谋了差事。因为我想通了,我不介意自己是一个靠着妻子的嫁妆才能建功立业的男人,你没有给自己留退路,我也不想你有退路。你是我的妻子,我富贵发达你跟着我享福,我穷困潦倒你就跟着我受苦,我们总要是在一起共进退的。贞娘,我很自私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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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嫡谋》的书评才知道读者里除了妹子还有汉子~

    某位可爱汉子就作者君对读者们的称呼问题表示了抗议,觉得作者君忽略了男同胞。

    在此,作者君郑重地对男读者们致歉!以后会注意的!^_^

    ***

    ·(未完待续。)

第217章 比入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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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票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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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曹达举棋不定,贺光烈一口干掉了酒盅中的酒起身道:“还有几日时间,不急着做决定,你先好好考虑考虑,想好了就来找我。时间不早了,我明日一早还要回营中,就先走了。”

    曹达是需要好好考虑,最好还是让春香去找秋香将情况打探得更加清楚一些才能放心。这么想着,曹达也没有挽留贺光烈,起身将他送出了门。

    曹达考虑了两天,第三日又找到贺光烈,表示愿意跟他们的人去一趟掖州。贺光烈也没有多说什么,跟曹达说两日后出发,一会儿让人来与他交代些注意事项。

    曹达又叫住贺光烈道:“表弟,我这次来东临怕路上不安稳,所以没有带太多的本金,不知可否从你这里借一些周转一下?你放心,等这次赚到银子,我连本带利还你!”

    这是想空手套白狼啊?赚到银子还钱,没赚到银子就不还了?

    贺光烈心里明白曹达的小算盘,却也没有点明,只是问道:“你想借多少?”

    曹达想了想:“两千两。”

    贺光烈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曹达连忙道:“若是两千两表弟不方便拿出来的话,那一千五百两如何?”

    贺光烈一脸的高深莫测:“表兄,你知道我一年的俸禄是多少吗?”

    曹达摇了摇头:“表弟年轻有为,如今已位添正三品登州营指挥使,想必俸禄不低。”

    贺光烈似笑非笑地道:“我年俸480两。表兄这随口一借,我这一家老小就要不吃不喝饿三年啊!”

    曹达赔笑道:“表弟这话就谦虚了,为兄在京城的时候就听闻你这几年生财有道……”

    贺光烈打断曹达,很光棍地道:“我一介武夫,哪里来的生财之道?逢年过节给京中长辈送的节礼都是媳妇的私房。实话与你说吧,我媳妇手里是有些私房银子,但是你借银子怕是也不好借到你弟媳头上吧?”

    曹达不由得有些词穷,但是他脸皮不薄,立即又想再说些什么,依旧被贺光烈截住了话头,贺光烈道:“这样吧,这蓬莱城有几个大钱庄,钱庄老板与我有几分交情,我帮你从中牵线,让你低息从钱庄借一千五百两银子应急如何?”

    曹达犹豫着:“这……可要抵押之物?”

    贺光烈忍住不耐:“这是自然!人家开的是钱庄,不是善堂!你不是从表舅手里拿到了两张地契吗?拿出来做抵押也尽够了。”

    虽说曹家明面上的家财都在曹飞的正妻陈氏手里握着,但是曹飞这些年没少从老太太手里拿好处,私房肯定是有些的。曹达身为曹飞最疼爱的长子,自然也不可能真的身无恒产。

    曹达闻言自然是不太甘愿的。

    “要不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贺光烈无所谓地道。

    曹达知道自己必须要现在就做决定了,不然就要赶不及了,他咬了咬牙点头道:“好!那就劳烦表弟牵线了。”

    贺光烈点了点头:“我今日正巧有空,可以陪你走一趟,你先回去拿地契吧。”

    最后,曹达用两张地契在钱庄借了一千五百两作为这次去掖州的本金。

    两日后,曹达便随着贺光烈的下属出发去了掖州。

    曹达走了,春香一个女人不方便跟随,依旧还是住在贺家的外院。春香时不时的就往秋香家去串门,两个女人每日里嘀嘀咕咕的聊天说话。

    这一日,贺光烈从外面骑马回来,却在自家大门外的那条街上被一个突然蹿出来的人影拦住了去路,贺光烈急忙勒停了马才没有伤到人。

    贺光烈的小厮骂道:“你走路不长眼睛啊!”

    拦路之人抬头看向贺光烈,盈盈地唤道:“爷……”

    贺光烈低头一看,不由得皱眉:“你是……秋香?”

    秋香仰望着贺光烈,含泪道:“爷您还记得奴婢,也不枉奴婢时时刻刻都记挂着爷。

    贺光烈眉头皱得更紧:“什么乱七八糟的,没病吧?”说着就想避开她策马前行。

    秋香却是扑上来挡着道哭道:“爷,奴婢再也受不了了!您带奴婢走吧!奴婢愿意给您做牛做马!”

    见有路人往这边看过来,贺光烈很是有些暴躁。

    秋香还在那哭诉:“以前夫人容不下奴婢,可是现在她身子不方便,奴婢愿意回去伺候她,奴婢什么也不争……”

    贺光烈这下是真的恼火了,直接一鞭子将秋香给抽开了:“滚!”

    秋香被抽得在地上打了个滚,贺光烈头也不回地策马离开了。

    等贺光烈的人影看不见了,春香才从暗处出来,将秋香扶起来:“没伤到吧?”

    秋香并没有受伤,她一把抓住了春香的手,擦干眼泪问道:“这样真的有用吗?”

    春香转了转眼珠子:“当然有用!你不是说在三太太来东临之前三爷很信任你吗?内宅的事情尽由你做主,也没有否认你妾氏的身份。”

    秋香点了点头,一脸愤恨:“没错,是从三太太来了之后爷才开始对我不假辞色的!”

    春香扶着秋香,小声道:“那就对了!依我看三爷对你未必是无情!只是碍于三太太的脸面才不好亲近你!现在三太太有孕在身不能伺候三爷,你男人又去了掖州,你若是想要回到贺家,这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秋香有些不确定:“可是我现在都已经,都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三爷不会介意吗?”

    春香笑道:“这有什么!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男人啊更好这一口!”

    秋香这些日子****与春香诉苦,诉着诉着她便更加认定自己跟着现在的男人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恨不能马上脱离与吴亮的那个小宅子,回到贺家这样的高门当她的姨娘。加上有一个春香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思在一旁煽风点火,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贺光烈是个大大咧咧的大老爷们,在面对卫氏以外的人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细腻的心思,他也只当秋香是犯了什么癔症了,转头就把这件事给忘了。不过接下来一阵子贺光烈公务十分繁忙,秋香等来等去也没有再等到与他见面的机会。

    这一日,贺林晚在卫氏房里跟卫氏禀报账目的事,门房突然送来了一张帖子。

    卫氏接过帖子看了一眼,却递给了贺林晚:“是给你的。”

    贺林晚在东临待了几年,偶尔也会接到这边的一些闺秀的帖子,不过东临的风气与京城不太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武将家的夫人小姐多,相约夏赏花冬煮雪的风雅之事极少,偶尔有一两张邀贴都是生辰宴之类的。所以贺林晚打开帖子第一眼看到是一张邀请她一起去踏青的请帖的时候还不由得挑了挑眉,不过等看到最后的署名之后贺林晚就不奇怪了。

    卫氏问道:“是新来的那位陈督抚家小姐的请帖?”

    贺林晚拿着帖子似乎在思索什么,听到卫氏的询问点了点头:“请我一同去踏青。”

    卫氏笑道:“这时候若是在京城,确实也是相约踏青的时候了。你这阵子一直在家里陪着我,没怎么出门,既然接到了帖子,那就出去走走吧。”

    贺林晚将帖子合上递给春晓,笑了笑:“好啊,那就去吧。”

    卫氏觉得贺林晚的笑容有些奇怪,不等她看仔细贺林晚已经起身了:“娘,那我先回房了,你午休的时间要到了。”

    等贺林晚离开之后,卫氏问李嬷嬷:“你有没有觉得,提到陈姑娘的时候,阿晚有些不对劲?”不得不说每一个母亲面对孩子的时候都是敏锐的,就算孩子再会掩饰。

    李嬷嬷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奴婢没有看出来姑娘哪里不对的,不过想必是京城里来了个年纪差不多的小姐,还是以前就认识的,姑娘也是开心的吧?”

    卫氏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到了陈宜晗邀约踏青日子,贺林晚依约出了门。

    上巳节已经过去许久,东临的天气早已经回暖,特意出来踏青的人并不多,贺林晚坐着马车来到了城郊的河边。

    此河名为白水,绕蓬莱城而过,水流平缓,沿岸的地方不是很深,因附近少有宅院及农家水流较为清澈,是平日里蓬莱城里之人踏青郊游的好去处。

    贺林晚到的时候陈宜晗已经先来了,她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便看到河边的一处空地上已经摆好了席案,几个丫鬟正往那案上摆放酒水鲜果,陈宜晗则与几个先到的姑娘坐在河边的一处席案边聊天说笑,看上去很是热闹。

    陈宜晗抬眼看到了贺林晚愣了愣,似乎是没有认出来。

    上一次贺林晚和陈宜晗相见的时候还是四年多以前,几年不见陈宜晗还是那张观之可亲的清秀的脸,贺林晚却已经脱胎换骨。

    今日的贺林晚穿了一身浅杏色素面小袄,下身是浅紫色碎花裙,身姿轻盈柔美,面容俏丽无双,加上那悠然淡定的气质,一瞬间就将悉心打扮过的陈宜晗给比到了尘埃里。(未完待续。)

第217章 贺姑娘,比一场如何?

    陈宜晗身边的一个姑娘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陈宜晗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再看向贺林晚的时候脸上已经带上了亲和的微笑,起身道:“竟是贺姑娘?刚刚一眼看见我都不敢认了!”

    贺林晚笑着见礼:“许久不见,陈姑娘。”

    站在陈宜晗身边的两位姑娘,一位是潘家四小姐潘文婧,一位是徐守备的女儿徐爱媛。

    潘文婧是文登营指挥使潘景峰的侄女,她的堂姐潘文嫱嫁给了贺林晚的堂兄,两人之前在许多场合都见过面,还算比较熟悉。

    徐守备的女儿徐爱媛贺林晚也见过几次,不说远的,上次在五皇子的云泽园就碰过一次面,虽然那次遇见不太愉快。

    “陈姑娘为何不敢认贺姑娘?难不成……贺姑娘以前长得很丑?”徐爱媛看了看陈宜涵,又看了看贺林晚,捂嘴娇笑,一副她在开玩笑的样子,但是贺林晚并没有漏看她眼中的不怀好意。

    贺林晚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陈宜涵却连忙笑着解释道:“并非如此!上一次见面贺姑娘年纪还小,我们又有好几年没有见过,认不出来实数人之常情。”

    潘文婧却对徐爱媛嘲讽道:“徐姑娘,从你嘴里出来的有好看的人吗?”潘文婧到不是刻意为贺林晚抱不平,她只是烦了徐爱媛的这张讨人厌的嘴。

    徐爱媛不是一盏省油的灯,闻言瞥了潘文婧一眼:“没办法,我这人向来比较直,有什么说什么。塌鼻子的就是塌鼻子,小眼睛的就是小眼睛,明明是只秃毛的山鸡还妄想被人当成是凤凰追捧吗?”

    潘文婧闻言气得眼睛都红了,她长相也算清秀可人,却有一双单眼皮的小眼睛,徐爱媛没少在背地里编排她。不过潘家虽然也是武将,对女儿们的教养却相对严格,潘文婧憋了半天都憋不出来一句骂人的话来,急得差点哭出来。

    陈宜涵微微一笑,上前来挽住了潘文婧的手,指着自己的一个丫鬟道:“潘姑娘你看我这丫鬟长得浓眉大眼的,可好看?”

    潘文婧闻言朝陈宜涵的丫鬟看过去,却不由得愣了愣。

    原来这丫头虽然长了一双大眼睛,一个高鼻梁,还生了一张樱桃小嘴,五官分开来看都是好看的,但是结合在一起却是看不出半分美感来,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个粗使丫头。

    陈宜晗笑道:“所以说啊并不能单凭五官来判别一个女子美不美,适合自己的才是美的,潘姑娘你说是吧?”

    潘文婧闻言破涕为笑,对陈宜晗好感倍增,她也瞥了徐爱媛一眼道:“陈姐姐所言甚是,依我所见这女子容貌美不美尚在其次,言行举止才是身为女子最要紧的。有的人即便生了一张比平常人标志些的脸,但是却不知修口德,言行粗鲁,也令人生厌。最好是像陈姐姐这样,容德兼备,方为我辈楷模!难怪陈姐姐在京之时受娘娘们赏识,时不时地被宣召进宫呢!”

    虽然潘文婧这番话主要针对的还是徐爱媛,但是却立马抬高了陈宜晗,贺林晚容貌上的那点加分便黯然失色了。

    徐爱媛想要反唇相讥,可是潘文婧有没有指名道姓地说自己骂的人是她,她不好上赶着自己承认,加上陈宜晗夹在了中间,让徐爱媛失去了反击的时机。

    那边陈宜晗已经另外岔开了话题,

    贺林晚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心想这陈宜晗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便借着别人是口隐晦地压了她一头,顺便让她自己又成为了众人的中心。

    几年不见,这手腕高得有些令人刮目相看了。

    贺林晚不耐烦与人进行口舌之争,便当做自己没有听懂。

    陈宜晗这次邀请了八个姑娘,除了潘文婧和徐爱媛这两位之前已经去陈家拜会过的,加上她这个京城的熟人之外,其余的五位都是第一次与这位陈督抚的女儿见面。陈宜晗与人说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温婉的笑容,说话和风细雨,看上去温婉又大方,很容易就获得了众人的好感。

    贺林晚在一旁瞧着,觉得这样的陈宜晗让她有几分熟悉感,可是自己一琢磨却又不是她记忆中的陈宜晗的样子。不过她也只当陈宜晗长大了,性子沉稳了的缘故,并没有多想。

    几位姑娘年纪相仿,平日里也都是在各种场合中见过面的,所以说笑了几句之后便熟悉了起来。

    一位性格活泼的姑娘道:“一直在这里聊天也是无趣,今日天气这么好,不如我们骑马走远一些,这才叫踏青嘛。”

    陈宜晗有些犹豫:“可是我骑术不精……”

    武将家的姑娘大多直爽,那姑娘笑道:“我们东临的姑娘就没有不会骑马的!陈姑娘你可要入乡随俗!你若是实在不会,可以与我共乘,我护着你便是!”

    陈宜晗见众人都想要骑马,便笑着道:“共骑就不必了,我再不济,上下马还是会的。”

    众人闻言大笑。

    等马都准备好了之后,最先提出来要骑马的姑娘手中的马鞭却毫无预兆地指向了贺林晚:“贺姑娘,赛一场如何?”

    贺林晚讶异地看了那姑娘一眼,认出来她是文登营将领谭少鹏的妹妹谭轻鸢。谭轻鸢的性子可能类似于原身的贺林晚,喜好舞刀弄剑,平日里很少参加姑娘们的聚会。贺林晚听说她年少时曾经异想天开想要女扮男装混入军营,因为年纪小也没有人认出来她是女孩子,但是最后却还是因为太过瘦小而被揪了出来。

    谭轻鸢是后来的,来了之后也没有与贺林晚有过交流,不想现在却突然点名要与贺林晚比赛骑马,在场之人看着两人皆是不解。

    贺林晚也不明白谭轻鸢这是要唱哪一出,不由得挑了挑眉。

    那边陈宜晗笑着劝道:“今日本没说要赛马,想必贺姑娘并没有准备,不如下次再比吧。”

    谭轻鸢哈哈一笑:“素闻贺姑娘文武双全,文我是不知道,我自幼就不爱读书。但是武么……我谭轻鸢自认在女子中算是第一人。今日咱不比别的,就比骑马!贺姑娘若是赢了,我从此以你马首是瞻!贺姑娘若是输了,以后就别说自己是文武双全了,你也得给咱这种只会舞刀弄棍的小女子留点活路不是?”

    谭轻鸢这话听着有些自傲和咄咄逼人了,但是她语气直爽,挑衅也挑衅地光明正大,所以并没有引起在场之人的反感。

    潘文婧也道:“贺姑娘你就跟她比一比,杀一杀她的气焰!免得她总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

    谭轻鸢冲着潘文婧做了个鬼脸:“我就算天下无敌也不过是脂粉堆里的天下无敌,你这个手下败将就别说风凉话了。”

    潘文婧却不生气,只笑瞪了她一眼:“今日就该让你见识一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贺姑娘,快应了她!”

    其余的姑娘们觉得好玩,也跟着起哄,让贺林晚答应。

    贺林晚冲着谭轻鸢一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有了比试,气氛便热闹了起来,几个姑娘甚至开始押注。谭轻鸢虽然很少跟女孩子们玩,但是在姑娘们中的知名度却很高。贺林晚当年女霸王的名声也很响,可惜那是在京城,来东临之后贺林晚行事低调了很多,她的名声也不是在武道上。所以最后押注的时候,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押了谭轻鸢。

    谭轻鸢笑得有些得意:“看来你们眼力还是有些的!”

    陈宜晗见贺林晚这边冷清,便笑道:“支持谭姑娘的人这么多,那我还是押贺姑娘吧。”

    潘文婧故意跟谭轻鸢唱反调,也押了贺林晚:“我就不信没人赢得了你!”

    谭轻鸢哼笑一声:“走着瞧吧!”

    姑娘们都上了马,别的姑娘虽然不参加比赛,但是也打算跟在她们后面骑一圈,顺便加加油助助威。

    贺林晚和谭轻鸢的马并头站在最前面。

    负责发号施令的丫鬟扬起长鞭甩了一声鞭响作为信号,贺林晚和谭轻鸢的马同时飞奔出去。

    在草长莺飞中疾驰,迎面的风刀也凭空多了几份温柔,贺林晚听着自己的衣裙在空中猎猎作响的声音,闻着春天的河岸边特有的草木气息,心境也不由得开阔了几分。

    谭轻鸢一直领先贺林晚半个马头,贺林晚本就没想要真与谭轻鸢一较高低的意思,只打算陪她跑这一场,所以也没有费力去追赶,渐渐的便落后了谭轻鸢一个马身。后面跟来看热闹的姑娘没有她们速度快,远远地在后面吊着。

    两人快要跑到终点的时候,贺林晚远远看到那棵挂着红色的绣带作为终点标记的柳树边已经有几个骑马之人在那里了。

    贺林晚正觉得奇怪,可还不待她分神将那几人看清楚,一直跑在她前面的谭轻鸢突然回过头来冲她一笑,大声道:“就这样抵达终点太没意思,我们来玩点好玩的如何?”

    说完这句话,不等贺林晚回应谭轻鸢突然回手朝着贺林晚身下这匹马的马头甩了一鞭子。(未完待续。)

第219章 将你抽趴下我没什么好抱歉的

    贺林晚的马突然受惊,立即暴躁起来,差点将毫无准备的贺林晚甩下马背。

    树下那几人看见了,有一人立即骑马往这边跑来。

    贺林晚刚刚在马上稳住身形,谭轻鸢又是一鞭子甩了过来,这一次却是冲着贺林晚来的,贺林晚身体往后倒,背部紧贴马背夺过了这一鞭。

    “好!”谭轻鸢叫了一声好手却不停,朝着贺林晚又是狠狠一鞭子。

    这一鞭子堵住了贺林晚所有的退路,贺林晚若是想要躲开只有从正暴躁着的马背上跳下去。

    贺林晚不由得也有些恼了,这次她没有再躲避,直接扬起了手中的马鞭抽过去,将自己的马鞭缠绕在了谭轻鸢的马鞭上挡住了攻势,然后朝着自己身前狠狠一扯,谭轻鸢被拉得也失去了平衡差点栽下马,不过她很快就用脚勾住了脚蹬,利用自己的腰力又坐稳了。

    “不错嘛!”谭轻鸢看着贺林晚勾唇一笑,“接下来我就不留手了,你看好了!”

    话音刚落,谭轻鸢单手撑住马背,身体悬空而起,双腿直接朝着贺林晚踢了过来,她说不留手就真的是不留手,贺林晚感觉到迎面而来的力道足以踢断成年男子的肋骨。

    贺林晚侧身闪避,然后一鞭子抽在了谭轻鸢的马身上,马受疼扬起了前腿,若是常人肯定就摔下马了,谭轻鸢却单手勾住了马脖子整个人挂在了马上,动作十分的帅气利落。

    “轻鸢好厉害!”跑在后面的姑娘们这会儿追了上来,看见这一幕不由得尖叫着叫好。

    谭轻鸢朝着她们哈哈一笑,然后下一瞬就放开了正奔跑着的马的脖子,直接朝着离着她至少还有两个马身距离的贺林晚扑了过来,姑娘们瞧见她做出这么危险的动作,不由得惊叫出声。

    贺林晚见谭轻鸢的动作是想要把自己扑下马,立即拉住马头闪躲,谭轻鸢却突然换招,凌空一脚朝着贺林晚的马头狠狠踢了一脚,她这一脚用了十成的力道,马被踢得整个身子都横飞了出去,贺林晚这会儿再也不能安安稳稳地坐在马上了,她的身体随着马朝着一边倒去,眼看着就要被沉重的马身压住。

    “小心——”

    一个人影朝着贺林晚这边飞扑过来,想要将贺林晚拉开,可就在他手要碰到贺林晚的腰的时候,贺林晚一个拧身躲过,然后以诡异的身姿地从马腹下绕到了另外一侧。

    那边谭轻鸢一击得中,脚在马头上一点正要借力退开,却发现自己的腰部突然被缠上了一根鞭子,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一股狠力地从半空中拉下来,“砰——”地一声,脸部朝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贺林晚借着摔谭轻鸢的这一下的力道,让自己稳住了身形,轻盈地落地。

    谭轻鸢趴在地上龇牙咧嘴地吸气,贺林晚没有理会她,转头看向刚刚扑过来要救自己的人,屈膝行了一礼:“五皇子殿下!”

    五皇子刚刚从自己的马上飞扑过来要英雄救美,可惜美人没有给他出手的机会,五皇子站稳之后若无其事地朝着贺林晚颔首一笑,目露欣赏地赞道:“好身手!”

    这时候其他的姑娘们也都下马走了过来,纷纷朝着五皇子行礼。

    五皇子抬了抬手,温和一笑:“免礼!”

    站在前面的陈宜涵看了看五皇子,又看了看贺林晚,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过很快她就掩饰住了情绪,笑问道:“殿下今日也出游?”

    五皇子看向陈宜涵,微微颔首,脸上温和的笑意不变:“天气好,便出来走走。”却也没有要多说几句将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

    五皇子和陈宜涵之间的婚约虽然没有明旨,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五皇子面对陈宜涵的时候虽然态度温和,却也没有格外另眼相待之意,陈宜涵脸上便有了几分尴尬之色。

    徐爱媛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贺林晚,眼珠子一转,对着五皇子笑道:“殿下身手真好,刚刚匆忙从马上跳下来救人的样子英勇得很呢!”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都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不说话了。

    到是陈宜涵若无其事地一笑,率先说道:“殿下自是英勇,更是有一颗仁心,见到有人落马,便匆忙出手相救。”

    这时候被人忽视了许久的谭轻鸢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边走了过来,听到这一句嘟囔道:“受伤的是我,殿下刚才怎么不救我?”

    谭轻鸢脸磕在地上磕出了几个红印,头发上还夹了几根杂草,看上去狼狈极了,五皇子抬眼一眼,轻咳一声忍住了笑:“贺姑娘出手太快,我没有来得及拉住你。”

    谭轻鸢撇了撇嘴,看了贺林晚一眼,不情不愿地道:“这次算你赢了!下次我们再比过!”

    贺林晚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淡声道:“我不与手下败将动手!”

    贺林晚心里对谭轻鸢犹有几分恼怒,她今日若是身手再差点十有**会受伤,谭轻鸢没有摸清楚她的底细之前就不管不顾地攻击,说她心里没有恶意,她是不信的。既然武将家的小姐都是性子爽直的,她也不介意说话不客气一点。

    谭轻鸢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贺林晚鄙视了,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当即冷哼一声道:“谁是手下败将,我们再打一次就知道了!”

    谭轻鸢一言不合就动手,说完就朝着贺林晚扑过来,不想还没有碰到贺林晚的衣袖就被五皇子抬手拦下了。

    谭轻鸢自然不敢与五皇子动手的,被这么一拦就停下了动作,跺脚道:“殿下拦着我做什么!”

    五皇子道:“比武也要讲究个你情我愿,贺姑娘不想打,你又何必逼迫?何况刚刚在马上的时候,你突然偷袭,这种行为本就不妥了,贺姑娘也没有追究。谭姑娘,万事都要适可而止!”

    五皇子的声音虽然温和,但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对贺林晚的维护也很明显,谭轻鸢也不是真傻,见状知道今日是打不成了,只有不情不愿地道:“既然五皇子维护她,我今日不动手就是了!”却也没有承诺下次不会动手。

    谭轻鸢说五皇子维护贺林晚,说者或者无心,但是听者却有意。陈宜涵的脸色就有些僵硬了。

    这里都是年轻的女孩子,五皇子也不便在这里多留,为贺林晚解了这个围之后他就风度翩翩地离开了,在场几个女孩子对如此温和体贴的五皇子顿时心生好感。

    只是见五皇子对他名义上的未婚妻陈宜涵虽然没有刻意冷落,可也没有另眼相待,众人瞧在眼里心思各异。

    有了这么一出,原本轻松愉快的气氛就受了些影响,尽管陈宜涵面上看不出来任何不妥,依旧扮演着一个合格的宴会主持者的角色。

    几人回到之前的地方,坐着吃喝谈笑了一会儿,谭轻鸢端起面前的酒杯道:“看来今日是我扰了大家的兴致!我自罚三杯。”

    不待众人阻止,谭轻鸢就连着干了三杯。

    之前觉得她性子有些鲁莽的人也觉得这位谭姑娘或许只是直爽些罢了。

    陈宜涵笑着道:“今日本就是出来玩乐的,自然是随意一些的好,谭姑娘何须如此?”

    众人闻言也纷纷表示赞同,到显得贺林晚有些得理不饶人了,尽管贺林晚一句话也没有说。

    谭轻鸢展颜一笑,提着酒壶走到贺林晚面前,先给自己斟了一杯,又帮贺林晚面前的酒杯斟满,笑眯眯地举杯道:“贺姑娘,今日是我鲁莽了。我只是久仰你大名,今日一见十分欢喜,求切磋的心急切了些,希望你不要怪我。先干为敬,仪以表歉意,你随意就好。”

    谭轻鸢爽快地干了手中的酒,又是引来一阵叫好之声。

    贺林晚看了看刚刚被谭轻鸢斟满了的酒杯微微一笑,起身道:“刚刚那句手下败将只是说笑之言,陈姑娘说的对,今日本就是出来玩乐的,谭姑娘何必为这点小事道歉?”说完贺林晚就爽快地喝了杯中的酒。

    贺林晚这脸也变得快,刚刚还一副真生了谭轻鸢的气的样子,这会让就又笑语嫣然了。谭轻鸢不由得愣了愣。

    潘文婧笑着拍手道:“好了,好了,不打不相识,两位也算是一架结缘!”

    喝了酒之后又谈笑了一会儿,就接连有人提出告辞了,这顿春宴也接近了尾声。

    贺林晚没有打算多待,见走了几个人了,自己也提出了告辞。

    贺林晚的马车刚刚离开河岸,就有一人骑着马追了上来,拦住了她的马车。

    “贺姑娘请留步。”

    贺林晚掀开车帘,便看到之前告辞先走的谭轻鸢一人一马停在了她的马车旁。

    “谭姑娘有事?”贺林晚挑了挑眉。

    谭轻鸢居高临下地打量了贺林晚一会儿,突然扬眉一笑:“刚刚说的只是场面话,与你打那一架我并不觉得有多少歉意。”

    贺林晚似乎并不惊讶,也回了谭轻鸢一笑:“一鞭子将你抽趴下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好抱歉的。”(未完待续。)

第220章 杀了你也是侥幸

    谭轻鸢双眼一眯,冷笑道:“这次你赢我不过是侥幸而已。”

    贺林晚的回答是随手从马车案几上的果盘里拿了几粒桂圆,当做暗器朝着谭轻鸢射过去,谭轻鸢没想到贺林晚也是这样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性子,急忙抬起双手去挡,五粒桂圆被她闪避了两粒,拍飞了两粒,剩下的最后一粒她张嘴接了个正着。

    谭轻鸢轻松化解了贺林晚儿戏般的攻击,正要将嘴里的桂圆吐出去笑话贺林晚几句,脖子却突然像是被一阵清风拂过,接着她戴在颈上的珍珠项链突然断了,一粒粒细小的珍珠顺着她前胸落下,掉在了地上。

    贺林晚看着谭轻鸢淡声道:“看来杀你也是侥幸。”

    谭轻鸢愣了愣,在自己身上找了找,然后找到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黄铜片,看材质这小铜片应该是从贺林晚手边的食盒盖子上弄下来的。

    谭轻鸢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觉得有一丝凉意。谭轻鸢明白过来,刚刚贺林晚若是有心对她下杀手,她已经被割了喉咙。

    贺林晚没有再理会谭轻鸢,她放下帘子吩咐赶车的婆子:“回去。”

    赶车的婆子应了一声,手中的马鞭一甩,马车从谭轻鸢身边轻巧地绕了过去。

    马车里,春晓崇拜地看着贺林晚:“大姑娘,太厉害了!这个谭小姐为人莽撞,不知所谓,让她知道了你的厉害,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把你当成软柿子捏。”

    贺林晚微微一笑:“莽撞?可不见的。”

    一个真正莽撞的人怎么可能会让所有人对她心生好感?看潘文婧似乎被谭轻鸢得罪了好几次,可是潘文婧并没有真正讨厌谭轻鸢,反而从言行举止中透露出了几分对谭轻鸢的亲密。何况一个真正莽撞的人是不会看人脸色的,贺林晚之前故意出言挑衅谭轻鸢,谭轻鸢却因为五皇子的阻拦而轻易地妥协了。

    谭轻鸢这个人,看似大大咧咧,不按牌理出牌,实则心思细腻,善于伪装,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贺林晚在这里琢磨谭轻鸢,她却不知道别人也在琢磨她。

    贺林晚等人离开之后,只剩下了陈宜晗,潘文婧和徐爱媛。陈宜晗是这次春宴的组织者,她要将众人送走之后最后才离开。

    潘文婧与陈宜晗通过这次春宴亲近了起来,潘文婧想要陪陈宜晗一起走。

    潘文婧因喝多了酒水想要方便,便跟着丫鬟婆子去了马车上。

    徐爱媛磨磨蹭蹭地留在了最后,见在场只有自己和陈宜晗了便凑了过来:“陈姑娘,我有些事情想要告诉你。”

    陈宜晗惊讶地看向她:“不知徐姑娘要告诉我什么事?”

    徐爱媛神秘地道:“你知道五皇子殿下的心上人是谁吗?”

    陈宜晗闻言一怔,然后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什么心上人不心上人!徐姑娘,这是你该过问的吗?”

    徐爱媛却不惧陈宜晗的怒火,她用怜悯的目光看着陈宜晗:“我只是不希望你被蒙在鼓里罢了,既然你不愿意听,那我不说便是。告辞了!”

    徐爱媛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陈宜晗叫住了她。

    徐爱媛偷偷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然后才转过头来:“陈姑娘愿意听啦?”

    陈宜晗脸色还是很不好看:“既然已经开了头,就把话说完吧,难为你一直等在这里。”

    徐爱媛也不在意陈宜晗话中的讽刺之意,她凑近了道:“想必你也发现了,五皇子殿下对贺林晚十分不同呢。”

    陈宜晗冷冷道:“你就想要说这个?五皇子对大家都是一样的随和,我没看出来他对贺姑娘有什么不同的!”

    徐爱媛撇了撇嘴:“那是你不在东临不知道!我们这儿不少人都看出来了!上次杏林街大火,五皇子第一时间将住在杏林街两条街外的贺林晚接去了云泽园安置,还特意吩咐了管事给她和她母亲安排一个宽敞的院子。”

    陈宜晗深吸了一口气,镇定地道:“我听闻贺大人在殿下面前极受重用,这种时候殿下多关照一下贺大人的家眷也并不奇怪。”

    徐爱媛看了陈宜晗一眼,神秘地一笑:“上元节的时候陈姑娘你还没有来,那一晚五皇子殿下连猜二十道灯谜,将一干书生都比了下去,在灯会上大放异彩呢。最后殿下赢得了今年灯会最大的彩头,一对十分精巧名贵的琉璃花灯!”

    陈宜晗神色稍微缓和:“殿下本就才德出众,即便我没有来,也能想象得到当时的场景。”

    徐爱媛捂嘴一笑:“可不是吗!不过你可知道这对五殿下千辛万苦赢回来的花灯最后去了哪里?”

    陈宜晗心中“咯噔”一声:“要说就把话说完!”

    徐爱媛叹了一口气,眼中却是难掩嫉妒:“五皇子把这对花灯送去了贺家!只因为贺林晚喜欢这花灯多看了几眼,她自己又没有本事拿到手,五皇子就将这花灯赢了下来眼巴巴给她送去了。”

    “胡说八道!”陈宜晗轻斥道。

    徐爱媛并拢两指指着天道:“我若是有半句虚言就让我不得好死!那****的丫鬟出门买针线,恰好看见五皇子身边的一个随从提着那对花灯进了贺府,那花灯的样子十分独特,我的丫鬟不可能会认错!”

    陈宜晗说不出话来了,其实她心里已经是信了。她不由得想到之前贺林晚被谭轻鸢攻击,五皇子飞快赶到想要接住贺林晚的动作。还有他当众对贺林晚的维护。甚至现在回想起来,五皇子看贺林晚的目光都有些不同寻常。

    陈宜晗越想越无法平静。

    这时候潘文婧从马车上下来了,徐爱媛见今日煽风点火得差不错了,便轻飘飘地告辞了,只留下陈宜晗面无表情地站立在原地。

    潘文婧走过来见陈宜晗脸色不对,又看了看徐爱媛离开的背影,皱眉道:“陈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徐爱媛又说什么难听的话了?”

    陈宜晗深吸一口气缓过神来,朝着潘文婧笑了笑:“我没事。”

    潘文婧道:“没事就好,就算她说了什么你也别放在心上。她就是那样的人,尖酸刻薄,小鸡肚肠!咱蓬莱城里没几个人喜欢跟她做朋友。”

    陈宜晗想了想,问道:“对了,你与贺姑娘很熟?”

    潘文婧道:“你是说贺林晚吗?算是比较熟悉吧,我堂姐嫁给了她堂兄,说起来我们两家也算是姻亲关系了。”

    陈宜晗沉吟道:“贺姑娘可有婚约?”

    潘文婧想了想,摇头:“应该是没有的。不过我说蓬莱城的夫人太太们都挺喜欢她的,连我娘有时候都会在我耳朵边念叨几句让我学学贺姑娘的沉稳懂事。加上她长得好,想必这蓬莱城里想要娶她的人不少呢。”

    “是么……”陈宜晗轻声道。

    贺林晚回到家中,在二门前遇见了李嬷嬷送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从前院出来。

    “嬷嬷,是母亲不舒服吗?”贺林晚连忙快走几步,皱眉问道。

    李嬷嬷摇头:“姑娘别急,不是太太。是舅爷回来了!”

    贺林晚立即反应过来李嬷嬷口中的舅爷是那位曹家大爷曹达,算时间比预计的日子早了几日回来。贺林晚见不是卫氏看大夫,便放下心来,听那大夫对着李嬷嬷交代话。

    “伤势并不严重,主要是受了惊吓,按照老夫的药方每日按时喝药,养个十天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李嬷嬷将大夫送出了二门,然后交代丫鬟去给曹达煎药。

    见贺林晚还没离开,李嬷嬷便于她一同往正院走去,一边小声与贺林晚交代情况:“不久前突然被人抬了回来,吓了我一跳,以为出了人命了呢!太太连忙让我请了大夫进府,刚刚大夫去瞧过了,身上只有一些摔伤和擦伤,连药都不必擦!可是这位舅爷像是被吓破了胆一样躺在床上一直在发抖,还总说自己这里疼那里疼的,好像伤得快要死了!”

    说到这里李嬷嬷不由得有些好笑:“好歹这位舅爷的祖父也是跟着咱贺府老太爷四处打过仗的,怎么竟然这般胆小?也不知道这一路上遇见了什么,被吓成了这样。”

    贺林晚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要想牟取暴利,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到了正房,李嬷嬷将曹达的情形告知了卫氏,卫氏特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事,不然还不知要如何与老太太交代。”

    贺林晚语气凉薄地道:“又没有人拿刀逼着他去掖州,需要怎么交代?”

    卫氏看着贺林晚叹了一口气:“你呀!”

    没过多久贺光烈接到消息回来了,先去前院看过了曹达,然后回了内院,贺林晚和卫氏从贺光烈口中听到了事情的始末。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们从掖州回来的时候遇上了过来打秋风的大骥军队,原本打不过还能避开的,可是曹达不顾劝阻多收了三倍的货物,关键时刻偏偏又舍不得丢下一些货物逃走,结果被大骥人围了个正着!”(未完待续。)

第221章 惊闻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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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护住他,我们伤了几个兄弟,好在那些大骥人见我们这边也是硬茬子,抢了一些东西就跑了,总算没有出人命。我听人我手下的人跟大骥人拼杀的时候,曹达躲在了马车底下,一个兄弟砍了一个大骥鞑子的脑袋,那鞑子的头掉下来滚到了曹达的脚边,他被吓坏了。”

    贺光烈无奈地摇了摇头:“就这胆量,还想做这种一本万利的生意?”

    曹达这次受了惊,休息了好几日才渐渐缓过神来。虽然他在回来的时候被大骥人抢走了一些东西,但是总算还保住了一部分,货物出手之后不至于亏本,不过想要有多少赚头那是不能了。

    从掖州到东临这一条路线本就危险重重,要不然也不至于让掖州的毛皮运不出来,贺光烈的人这几年一直走这一条路,来来回回的不知道多少次了,虽然不是每一次都会遇到需要拼命的时候,但是拦路抢劫也是撞上过几次了,可是富贵险中求的道理大家都明白,所以习惯了之后也就习以为常了。

    但是曹达却是人生中第一次经历这种生死之事,他回来之后每日都会梦到那一颗人头滚到自己面前的画面,温热的鲜血喷溅到他脸上的感觉还是那么真实,曹达每日都从噩梦中惊醒,短短几日时间就瘦了一圈。

    贺光烈去探望他,告诉他下个月他的人还会去一趟掖州,让他快些养好伤。

    曹达却是哆哆嗦嗦地问贺光烈:“你的人走这一路可曾有人再也回不来?”

    贺光烈奇怪地看了曹达一眼,好像他问了一个十分愚蠢的问题一样:“这是自然,上上次就死了两个兄弟,不过我们的人也杀了不少大骥鞑子和拦路山匪。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就算知道有可能会丢掉性命,每次也有不少人会抢着去。你这次是时运不济正好遇上,下次或许就遇不到了。”

    曹达摇了摇头:“下次说不定就死在路上了!”

    贺光烈皱眉:“怎么?这么说你以后不想去了?”

    曹达犹豫了许久,然后看向贺光烈:“表弟!当真不能让你的人代我跑这条路?”

    贺光烈看着他诚恳地道:“你去了一趟应该也明白了,这是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买卖,大家每次去都竟可能带多一些货物回来,但是为了遇敌的时候灵活应对,每次大家能带回来的东西都有限,你觉得谁会放弃自己发财的机会,拼了性命去帮你带货?”

    曹达道:“表弟,不是我说你,你为人也太厚道了些!你是他们的头,就算这事你不出面,他们也应该将大头的利润让给你!”

    贺光烈闻言冷笑道:“听说这次你能捡回来一条命也多亏了我手下的人舍身相救,有个兄弟为你挡了一刀,半个胳膊差点废了,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救你吗?”

    曹达愣了愣,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以为贺光烈的属下保护他是应该的。

    贺光烈冷冷地道:“就是因为他们有个厚道的上级!我若是任意剥削手底下的那些人,你以为他们这次会看在我的人情上救你?哼!”

    说完这一句,贺光烈就拂袖而去。

    曹达躺在床上看着贺光烈离去的背影,脸一阵红一阵白。

    贺光烈离开之后春香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凑过去问:“爷,您下次还跟去掖州吗?”

    曹达正在气头上,闻言一巴掌甩在了春香脸上:“你是巴望着爷死吗!”

    春香被老太太送给了曹达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挨打,震惊得都忘了要反应。

    曹达烦躁地将春香推开:“滚出去!别在我跟前碍眼!”

    春香捂着脸哭了起来:“爷,奴婢做错了什么!奴婢关心您也有错吗?老太太将奴婢赏给您的时候再三叮嘱了奴婢要照顾好您,奴婢只是担心您再去掖州会像这次这样受伤!”

    曹达见春香提及老太太,脸上的怒色便收敛了许多:“好了!别哭了!我最近心情烦闷,脾气不太好。”

    春香也被曹达吓到了,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温顺地道:“是奴婢没有照顾好爷的错。”

    曹达见她乖顺,便道:“掖州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去了!就算是赚了银子,也得有命花才是。”

    春香连忙点头:“爷说的对!那我们什么时候回京?”

    比起这蓬莱城,春香自然更喜欢繁华的京城。最要紧的是京城里有老太太坐镇,曹达不会轻易责打她,就连曹达的正妻也不敢拿她如何。

    曹达想了想,却是摇了摇头:“先不回京。”

    春香疑惑道:“爷不是不去掖州了吗?不回京我们要去哪里?”

    曹达道:“这次若是无功而返,我嫡母那边肯定会借机生事,到时候我爹给我的那点东西说不定都会保不住。掖州虽然不去了,但是我就不信这里找不到别的生财之道!毕竟还有贺光烈这把保护伞在这里呢!”

    春香见曹达主意已定,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贺光烈给曹达好好上了这一课之后也没有再管他,他要留在这里养伤贺光烈也由着他住在前院,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说起来贺光烈也还算厚道,这次让曹达去掖州虽然是听了贺林晚的建议给曹达一些教训让他别那么异想天开妄想空手套白狼的好事,却也没有真的让他赔光了本钱。只是这位表兄的为人他也算是看清楚了,不想再操心他的任何事情。

    这几日卫氏总是胃口不好,孕吐的状况又严重了,正好军营中没有什么事,轮到贺光烈休沐的时候他便一直留在家中陪着卫氏,没有出门。

    这一日快中午的时候,贺林晚在厨房里查看今日的菜单,正吩咐厨娘给卫氏准备几个爽口的拌菜,门房进来禀报说军营里来人了急着求见贺光烈。

    贺光烈怕军营里有事,穿着常服出去见了人之后又立马回来换了衣服准备出门,贺林晚从厨房出来看见了便问道:“父亲,你这会儿要出去吗?马上就要用饭了。”

    贺光烈眉头紧锁,似乎在想什么事情,闻言随口回道:“嗯。出了点事,不吃了!你们自己用。”

    还不等贺林晚问仔细,贺光烈就快步出了院门。

    贺林晚见贺光烈这么急匆匆的样子猜到出的事情肯定不小,可是贺光烈刚刚临走的时候虽然换了衣服,却没有穿上军服,但是过来禀报的却是军营里的人,这说明这件事不是出在军营中,但是却与军营里的人有关系。

    想了想,贺林晚便转头吩咐春晓:“去打听一下外头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春晓最喜欢这种任务,轻快地应了一声之后就走了。

    蓬莱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要打听什么事情的话也是很容易的,尤其是一个营里的将领的住处一般都不会离太远。等贺林晚陪着卫氏吃了午饭,春晓就将消息打听回来了。

    看着春晓脸色苍白神情有异,贺林晚对她使了个眼色,春晓会意,没有当着卫氏的面禀报。

    两人回了西厢之后,贺林晚才问:“出了什么事?”

    春晓一脸的心有余悸:“姑、姑娘,出人命了!”

    贺林晚闻言不由皱眉。

    春晓咽了一口口水才期期艾艾道:“是秋香的相公,那个叫吴亮的人,他……他死了。”

    贺林晚见春晓一脸害怕的样子,知道还有隐情,便温声道:“去喝点水,坐下来慢慢说。”

    春晓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口灌了下去:“今天上午,军营里有人去吴亮家找他喝酒,可是敲了半天的门也没有人来开,那人见院门开着就推门进去了,然后就看见……看见吴亮死在了屋子里,听说是被人割断了喉咙,弄得满屋子都是血!”

    贺林晚问道:“死的只有吴亮?秋香呢?其他人呢?”

    春晓道:“最奇怪的就是这点!秋香她失踪了!而她家那个粗使婆子前天被秋香打发走了。我听有人议论说,吴亮说不定就是秋香杀的,她杀了人之后就畏罪潜逃了!刚刚奴婢看到官差已经将吴亮的屋子围了起来,在查找到证据。姑娘您说真的有可能是秋香杀了人吗?她那么娇滴滴的样子,当初厨房里杀鸡她都躲得远远的,见到血就晕!就这样的人怎么敢拿刀子杀人呢?”

    贺林晚皱着眉头没有回答,春晓因为心里害怕,一直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不过我听她周围的邻居议论,秋香对吴亮的态度一直都不好,刚嫁过去的时候不愿意洗衣做饭,还说自己从小到大没干过这些粗活,然后吴亮就找了个专门洗衣做饭的婆子。可是她还是对吴亮爱答不理的,从来没有给过一个笑脸……”

    虽然贺林晚不想让卫氏知道这件事情,但是现在外面闹得很大,卫氏下午的时候还是从别的丫鬟口中知道了。秋香毕竟是从她们府上出去的,尽管她离开的时候卫氏已经放了她的卖身契,但是这个关系是没有办法撇开的。(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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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介绍:
她自负才智出众,又力求样样做到最好,本以为当一个夫唱妇随的贤内助当是不会辱没她未来夫婿。
可惜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并不这么想,所以最后她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最后老天也看不过去了,给了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作者文案无能,还是看文吧〒_〒)金枝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金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金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