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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者鉴明     死亡讯息txt下载     死亡讯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六章:引渡侍女

    我万般不情愿的道:“咱不带后添赌注的,起初你要这么说,我保证对那块石头升不起好奇心。宁二货,我长得又没你帅,你亲自去钓小丹比较适合。”这一刻,好比生吃了苦瓜般,那滋味……

    “男人,要愿赌服输。”

    宁疏影扬起脖子,他的面部以外的身体都浸泡在瑶池,“在你往水池中间游的时候,我就说过了,可你太兴奋了,根本没注意。”

    “小丹的身份,也许并不是丁文易的秘书。”我的眼神飘向瑶池那边酥胸半露的女人,低声分析道:“麻西和守路口的男人反复提过一个字眼,引渡侍女。我感觉很准,这小丹十有**就是引渡侍女,作用嘛,就和业务员差不多,在纸醉金迷接受培训,然后熟悉了各种服务,她们去接近富豪,以身为诱饵,带其前来进行大额度的消费,从中抽取提成。一对一的服务对象,我很难钓哦。”

    宁疏影赞同的点头,“富豪们转那么多钱,到老又带不进坟墓,遇到如此享受的销金窟,必然乐不思蜀。”他的手经常使用飞刀,肌肉酸涩,此时他这对修长漂亮的手,一刻也舍不得离开水面。

    我叹了口气,道:“动辄十万一百万的花费,我等凡人无法奢望这种仙人般的生活。”

    “不碍事。”

    宁疏影闪过一抹坏笑:“醉生梦死那个酒馆,那几个人醉得不省人事,想清醒至少需要十几个小时。我们只要在这些人清醒之前,离开纸醉金迷就好。”

    想要摸清纸醉金迷的秘密,得接触到引渡侍女才行。倘若小丹真如我猜测的是引渡侍女,有丁文易在场,她铁定不会放弃这个稳住的客户。我贸然过去,引起对方的警觉,估计难以全身而退。此外,还有个女人,麻西!但她给我感觉没那么简单,这外国妞一瞅就深藏不露,能负责登记新客户,级别比引渡侍女还会高。

    正在我们苦恼无处继续进一步探索时,二楼又迎来了一对男女,等这俩人接近瑶池时,我定睛一瞧,老熟人!

    雍大生这个老头,有闲心雅致会来这地方!想想我就释然了,人家少买收藏一副名画,足够他在纸醉金迷消耗许久,他旁边的年轻女孩比小丹还要漂亮几分,那前凸后凹的身段,简直秒杀色狼,雍大生算个文艺老头,都难以避免她的诱惑。

    引渡侍女扶着行动略有不便的老富豪坐在瑶池边,俩人仅把脚伸进池水,四只脚交织在一处互相摩擦,颇有一番情调。我低声跟宁疏影说,“这老头是以前蔬菜狂魔案的死者家属,挺认可我的,在他那有很大机会接触到引渡侍女。”后者想了想,和我一块向雍大生游近,打算先偷听女孩和他说了啥。

    “大生哥哥,这池水,泡着舒服蛮~”引渡侍女的声音,嗲到快把他老骨头酥化了,宁疏影听得一个劲的摇头,暗叹道:“这世道……还喊哥哥,他当她爷爷都绰绰有余。”我赶紧堵住他的嘴,“宁二货,别入戏太深。”

    “再叫我一次宁二货,小心成为池中浮尸!”

    “哦……”我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雍大生那布满老年斑的手探进引渡侍女的浴巾,在她怀里揉了两把,他老脸通红道:“小丹,很舒服,感觉这些年走路的疲劳,泡了池水后,一下子全消退咯,真谢谢你带我来这地方,自从死了大儿子,我就觉得活着没个盼头。遇到你的每个夜晚,老哥哥我才晓得莎士比亚,进入纸醉金迷,才懂得啥叫生活。”

    究竟什么情况!年轻女孩也叫小丹?

    这文艺老头中的毒已然深入骨髓,连莎士比亚都往上整,我怀疑他进入迷离般若前去过纸醉金迷其它三处消遣。

    “整个身体泡进去会更舒服呢,每次不限时,仅花费十万。”引渡侍女软倒在雍大生腿上,她娇羞的笑道:“私人追加给我十万,还可以给你水中推拿哦。”

    雍大生收回了脚,他站起身蠢蠢欲动,想沿着爬梯走下瑶池。我瞧时机已到,抬起手道:“嘿~,雍老,真巧,在这都能碰见你。”雍大生疑惑的看着池中的我,这老头想了好大一会,终于认出我,他难以置信的道:“凌小友,你也来纸醉金迷咯?”绞尽脑汁都想不通我一个警察怎么来得及这等场所。

    我指了指旁边的宁疏影,“雍老还记得我,闲来无事,跟朋友过来见识见识近您气色越来越好了。”引渡侍女拉了拉雍大生的胳膊,她疑惑的看着我,“大生哥哥,这位是?”

    “哦哦,我一个忘年交。”他轻拍了下年轻女孩的屁股,“你先入池自己玩会,乖,我和小友叙叙旧。”

    引渡侍女神色有些不愿,她娇笑道:“那…好吧,快点哦。”紧接着她并未过多纠缠,只身落入瑶池,浸泡着丰腴的身体。在雍大生眼皮子底下,径直向宁疏影的身旁游去,俩人眉来眼去似乎瞬间擦出了火花,我站在瑶池中看得清透,这名引渡侍女一条腿盘上了宁疏影的腰,慢慢的挪动。后者倒是对此不排斥,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年轻女孩的调戏。

    离开瑶池,我与雍大生在旁边的休息躺椅相邻落座,狐疑的问道:“雍老,那女孩是?”

    “纸醉金迷的引渡侍女。”他乐呵呵的笑道。

    “我看她更像纸醉金迷的吸金工具,早晚败光你的财产。”我摇了摇头,把玩着手中的邀请令道:“最后无情的离开你,雍老要慎重啊。”

    “无妨。”

    雍大生摆摆手,他财大气粗豪迈道:“我老雍辛苦几十年,打下无数的基业,钱不怕花,连着喝了半个月的醉生梦死,简直如传说中的仙酿,现在还回味无穷呢。”

    “醉生梦死?”

    我愣道,它莫非不是地名而是酒名?

    “不贵,一个亿一瓶。”雍大生竖起一根手指,“醉生梦死里所卖的醉生梦死,是纸醉金迷单价最高的奢侈品。小友要不要尝尝?待会我派小丹去取一瓶,也算为我们的偶遇庆贺。”

    “对于喝酒,我没多大兴趣,走的时候还要开车。”我谢绝,贴近他耳边连吹嘘带吓唬,“雍老,不瞒您说,我来纸醉金迷,真实目的是办案,这个场所的幕后操纵者,论凶残程度,堪比蔬菜狂魔。”

    “什么!”雍大生暴怒而起,狠狠一拳拍在椅子的扶手,“比蔬菜狂魔还凶?!”

    难怪他如此动怒,自家儿子被蔬菜狂魔杀害,如今听到这个字眼,搁谁身上都会有这般反应。我其实故意提的,这样可以拉拉仇恨,使得这位老年丧子的富豪愿意帮助于我。

    雍大生咬紧压根道:“凌宇,有啥我能帮得上的,尽管说。”

    “好,雍老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感激的握住他的手,询问道:“客户与引渡侍女之间都存在着啥交易?”

    “主仆关系,签订合同之后,便任由甲方摆布,钱多就给操。”雍大生想了想,他沉声道:“最夸张的是,如若客户之间达成协议,可以交换各自手中的引渡侍女,无需变更合同。”

    “这和包养有啥区别?”我惊道。

    “她们大多出身贫苦,但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属于万里挑一的,纸醉金迷选中以后,就吸纳为引渡侍女。她们只要不老,就可以为纸醉金迷源源不断的引入客户。拿我来说吧,消费的越多,小丹抽成就越多,比如这半个月我喝了十五瓶醉生梦死,小丹就把3亿收入囊中。”

    “这些引渡侍女都叫小丹?”

    “对啊,为了客户之间方便交换。”雍大生换了舒服的姿势躺下,“由于各取所需,我们对引渡侍女不可能投入真感情,终日面对一个女人,长得再美,有朝一日也会腻,她已然是我换的第三个小丹了。”

    第三个!不怕把你这副老骨头玩废了?我极为无语。

    透过瑶池漂浮的云雾,我指向视线中的丁文易与小丹,“雍老,可否将那名引渡侍女交换来,然后咱们离开纸醉金迷,将她交给我带回D.I.E审问。”

    “好。”

    雍大生慢吞吞的站起,“反正这个小丹已经使用了快有三个月,没新鲜感咯。”他顺着池边,走近丁文易,蹲低了身子,跟对方交涉了约有二十分钟。雍大生笑着指向宁疏影身旁的小丹。

    接着丁文易犹豫了会,他便携小丹往宁疏影游去,雍大生不紧不慢的在瑶池边跟着。丁文易让两个小丹站在一处,对比了一番,欣然答应交换引渡侍女!雍大生满意极了,池边,他和新换来的小丹紧紧拥抱,相互依偎着向我走来。

    宁疏影莫名其妙上了岸,把我拖到旁边询问原因。我打算先憋他一会,便没回应。我们望了眼还在瑶池大肚飘洋的徐清哲,赶紧捧起一把手泼了过去,他猛然惊醒,疑惑的道:“干啥?”

    “准备撤咯。”我鄙夷的笑道:“还记得自己姓甚名谁不?”

    “徐三。”他道。

    “……”

    “哎~时间过得真快,泡了没多久,感觉由里透外的爽。”徐清哲恋恋不舍的离开瑶池,“恐怕下次再也没这种享受咯。”

第一百三十七章:二皇一后一妃

    新任小丹在雍大生的怀中拱了拱,她莫名其妙的道:“大生哥,人家刚被你纳入囊中,没打算在此多玩一会嘛?”这老富豪淫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待会回家了好好玩,今天难得遇见凌小友,我决定与他们一道离开。”小丹眼中闪过失望之色,新东家少消费一回,就等于她自己少拿一份可观的收入。

    雍大生是什么人?精明得眼睫毛都是空的,他察觉了小丹的想法,为了安抚她,便打开浴巾的口袋,他掏出邀请令蹲在瑶池边接触到了池水,这才将之收好,冲新任小丹郎笑道:“宝贝别郁闷咯。”

    她欣喜若狂,吧唧亲了一下布满皱纹的老脸。

    此时,我真想将在办公室看见的那一幕告诉给雍大生,小丹为丁文易嘴吸完还未刷牙,我看着都觉得恶心,想想还是算了,兴许老头不介意呢。接下来,我们五个人来到一楼,换好衣物,将浴巾丢到一旁,离开了螺旋建筑的迷离般若。

    麻西站在门口静立,手里捧了本金庸的《神雕侠侣》,正津津有味的阅读。杂乱的脚步声惊动了这个外国妞,她转过头望向我们,惊讶道:“四位才来我迷离般若没多久,又是初次光临,这就玩够了?会不会我们哪里招待不周,或是里边的项目不合您们口味,还请告知一下,我会做出相应的调整与改进。”

    “瑶池很好。”雍大生笑了笑,他目不转睛,瞅着麻西的精致脸蛋,“家里有事,他们仨跟我是忘年交,故而先行离去,改日再玩。”

    “欢迎下次光临。”

    麻西眨动了一下蓝色的眸子,放电道:“期待与你的相会哟。”

    渡过铁索吊桥时,小丹很淡定的扶着见怪不怪的雍大生走在前边。这种颤颤晃晃的感觉,徐清哲与我均提心吊胆,还好有惊无险的通过。然后是那排老树桩的路,以雍大生的半朽体格,他步履艰难,勉强迈向下一个老树桩。每过三个,他都要喘息歇息五分钟,犹如动画片中的慢羊羊般,可把我们急个半死,但又属于无奈,花了快有两小时才慢悠悠的走完。

    雍大生很低调,开了辆破旧的桑塔纳2000,与我那辆二手大众相比,犹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发动车子,发动机的嗡鸣声猛烈响彻寂静的山林。我、宁疏影、徐清哲把邀请令随手丢在豪车堆里,估计失主醒来就会找纸醉金迷的管理层闹,稍微一查,就能知道是我们仨盗用的,所以扔掉没啥可遗憾的。

    兵分两路,徐清哲载着宁疏影,我坐进雍大生的桑塔纳,一前一后的离开了灵山,赶往D.I.E。

    “大生哥,咱们这是去哪里?”

    小丹失望极了,她瞧见雍大生的破烂桑塔纳时,没再主动对新东家献殷勤,她脸上挂着从凤凰落魄成鸡的悲哀。

    雍大生忙着驾车,急拐过弯时,他抽空回了句,“去个好玩的地方,敬请期待。”

    “呸。”小丹势利的轻啐了口,她不屑的道:“再好玩能比纸醉金迷好玩?”

    “绝对好玩,绝对刺激,绝对在你意料之外。”我适时的抛出烟幕炸弹,小丹被我逗笑了,她这才注意到我是曾被她误拉入瑶池的人,看向我的眼神变得闪烁不定,趁雍大生不注意,小丹时而向我丢个媚眼,恶心得我快要吐了……

    越往前走,我越发现这辆桑塔纳的非凡之处,雍大生轻易的就超越徐清哲那辆疾驰的黄色现代,这车绝对被改装过,我试探性的弹了弹车玻璃,发现这材质有些像D.I.E所使用的防弹玻璃,雍大生透过后视镜瞧见我的动作,笑道:“低调,才能活得持久。”

    花了近一个半小时,我们终于抵达目的地。

    这个时候天已经亮了,将近六点。守在D.I.E正门的夜班防暴守卫,纷纷神色凝重的持枪、桥警犬往渐渐驶近的两辆车走来,为首的一人是亮子,他打了个停车的手势。

    荷枪实弹的阵仗,让雍大生和小丹的眼皮跳了跳,赶紧乖乖的停好车。我打开车门,冲亮子喊了句:“是我。”亮子放下心的示意其它三人收好枪,他走近我道:“凌哥,这些人是……”

    “旁边那辆现代,是缉毒组徐清哲的,宁疏影也在上面。”我放下了手指,后而沉声道:“这辆呢,不方便透露,与案子有关。”

    “行,不开进院子就好。”

    亮子桥警犬,与其它守卫回到了岗位。两辆车在大门外停好,我们五人便往里边走。这个时候,异状突起!小丹不安的转过身,她将雍大生推了个趔趄,迈动长腿就想逃。我哪会给她机会?撒丫子就在她身后狂追,我凌宇再连个丫头片子都撵不上,那就干脆找个地方安心去世算完!

    仅耗了十秒钟不到,当和她距离拉近时,我猛地往前一蹿,手扯住小丹的辫子,将之拉倒在地。小丹失去了原有的骚媚,她不停地颤抖着身体,惊惧不已道:“你……你们是警察?”

    “答对了。”我压住小丹趴在地面,她酥胸垫土,喘息困难,我呵呵笑道:“够好玩、够刺激吧?有没有在你的意料之外?”宁疏影走近,手里拿了副手铐,抓住她的手将之牢牢铐死,彻底断绝了对方逃的期望。

    “有。”

    小丹眼睛挂着泪水,她狞笑道:“你们混入纸醉金迷,迟早会被二皇一后一妃查出的!等着灾难如暴风雨般入侵吧,哈哈哈!”

    “在此之前,那就有劳你的配合哦。”我嘎巴了下嘴巴,淡淡的道:“仅想带你来这玩玩,你为啥要逃呢?难道……”掰过小丹的脖子,我徒然加重了语气,以凶巴巴的眼神逼视着雾眼朦胧的她,“刘昕的死,与你有关!”

    “少诬赖人,你又没有证据。”

    小丹委屈的道,她那伤心的模样,任谁瞧了都会相信。可惜此时在她身前的是我和宁疏影,亲眼目睹过与丁文易偷欢的场景,坏印象先入为主,再难有所改变。

    雍大生把我叫到一边,他仅以我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说:“凌小友,审归审,注意别给这引渡侍女弄坏了,不然的话,我会被列入纸醉金迷的黑名单,难逃一死,我老雍还打算多呼吸几天阳间的空气。”

    “黑名单?”我疑惑的看着他,“啥玩意。”

    “唉!”

    雍大生叹了口气,道:“先前我想起了死去的儿子,过于愤怒,一时把那事忘记在脑后。这时想想,真有点后悔带小丹来D.I.E,我这是等于把自己拖向绝路啊!”老富豪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让我有些懵。

    我追问道:“雍老,究竟怎么回事?”

    “大概在两个月之前,还是我刚从儿子离去的悲哀脱离,与第一个小丹偶遇,随即一拍即合。”雍大生掏出根烟,点燃之后吸了两口,他回忆道:“和那小丹相处了些时日,她领我来到纸醉金迷,我开始了全新的生涯,奢靡的物质与精神享受。对她的贪婪我渐渐感到厌烦,恰好有另外一个算不得熟识的商业伙伴,那人也是纸醉金迷的会员,他找到了我,说是喜欢追随在我身边这个小丹,提出交换的条件。”

    他继续说:“我乐不得的欣然接受了,那人带小丹离开了我家,五天后,就传来了他的死讯。尸体被纸醉金迷的人带走了。为此我特意带新换的小丹赶往纸醉金迷,目睹了他的尸体,全身插满了扑克牌。我的新任小丹推测说,他肯定是把引渡侍女玩死了,唯有这样,才会得到皇后的惩罚,饱受了五十三张扑克牌切肤之痛,最后一张红心Queen割裂脖颈的动脉!”

    雍大生将燃尽的烟屁丢在地上,“我好奇的望见那人脖颈,确确实实是一张被血泡软的红心Queen……”

    “有这么狠!”

    我惊道,关于红心Queen,感觉有些扑朔迷离,雍大生商业伙伴的死,等同于古代的凌迟处死,而在无遮大会时,刘昕的死仅因为致命的一张红心Queen,二人的死有相同之处,难道说……刘昕有啥行为触怒了纸醉金迷的Queen?

    宁疏影押着小丹走入D.I.E的审讯室。为了防止雍大生遭受报复,我俩商议了一番,在此案没得到解决之前,老富豪暂时委屈的在D.I.E过上些时日。我特意嘱咐李东晚上来接班时,捎带一床新的被褥。换了简陋的居住环境,雍大生没啥不适应的感觉,他闲得无聊时,会跑到宠物室逗弄几下小舞。

    我下了楼,推开审讯室的门。宁疏影手里拎了柄寒铁飞刀,他倾斜着身子没个坐相,将一条搭在桌子上抖来抖去。小丹则老老实实的低着头坐在桌子的对面,我心中疑惑不已,她变得这么乖?

    此时,我注意到了宁二货的椅子旁,有一只米黄色的无痕文胸静静放置在地,左半瓣还涂抹了两道斑驳的血迹。

第一百三十八章:醉生梦死

    小丹胸口处的衣服凸起两点樱桃大小的颗粒,这二货……又拿女人的文胸擦拭飞刀,这是我亲眼目睹的第二次,上一回是肖筱。想起雍大生方才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把引渡侍女审坏了,我赶紧蹿到小丹身旁,瞅见她微微发抖,左手腕滴滴答答的落着血,流速并不快。我拿起小丹的右手一瞧,她手筋被人挑断。

    我看向宁疏影,质问道:“你干嘛要挑断小丹手筋?”倒不是惧怕纸醉金迷那劳什子二皇一后一妃,生怕影响审讯。

    “手不老实。”

    宁疏影抬起手对着我扬了扬,手背被指甲挠破了皮。我心说小丹你咋谁的手都敢挠呢,挑断手筋还算好的,起码手还留得住。修复之后,这引渡侍女的手至少需要五六个月才能逐渐恢复正常功能。她脸色苍白,得立即送往医院,我要来了雍大生的车钥匙,与宁疏影一起把她带到天南四院,花了俩小时缝合完毕。我没让她休息,打算直接在病房审讯。

    “姓名、年龄。”我问道。

    她闭着嘴不说话,一点都不配合。宁疏影掏出寒铁飞刀,作势要往她左手挑,小丹吓得惊慌失色,“戚竹,今年刚满20。”

    “丁文易的新婚妻子,刘昕死了你知道吗?”

    “知……知道。”戚竹缩了缩身子。

    按住她的胳膊,我示意她别紧张,“如实交代,究竟是谁杀的?”

    戚竹道:“我们纸醉金迷的皇后,Queen。”她已然被宁疏影的飞刀与狠厉吓破了胆。

    “她杀刘昕,和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

    “那Queen的杀人动机是啥?”我疑惑的看着她,笑道:“总不可能因为无聊或者追求快感,就对客户的妻室进行暗杀吧?”

    “前些天的夜晚,刘昕去丁文易的外贸公司捉奸成双,愤怒之下,她把那个引渡侍女挠得毁了容。”戚竹的眼神犹如看见了希望,她欣慰的道:“Queen姐姐平日很疼爱和在乎姐妹们,所以,她无法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后来刘昕就死了。我作为新的小丹,派去丁文易身边做引渡侍女。”她讽刺的笑道:“你们不仅混入纸醉金迷,还弄坏了我的手,Queen姐姐不会轻饶你……”

    她话还没说完,寒铁飞刀的光芒急速划过,带起一条血线。我低头一瞅,妈的!戚竹左手的手筋被挑断,“啊!!”她惨叫惊呼,许久,病房重归于平静。宁疏影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我,最讨厌威胁。”

    无奈,只好再喊来医生进行缝合。宁疏影留在这看着,我决定去探望下裴奚贞和瘦猴摊主。

    瘦猴摊主和柳汉中俩人基本上沆瀣一气,双人病房里很欢乐,此时他浑然没有了生命将要到尽头的紧迫感,我们聊东聊西扯了半个钟头,很有默契的是,谁都没提血源这个伤感的话题。从他们那出来,我来到隔壁不远的双人病房,大清早的,裴奚贞搬个椅子趴在窗台前,他听到有人进来,便转过头对着门的方向,“谁?”

    “头儿,是我啊。”

    “小宇!你来看我,就没给我稍酒?”裴奚贞拔了根胡子,他连骂道:“你个白眼狼,当初你住院时,我还偷偷给你带好吃的解馋!”

    “咳咳,我是来和你汇报下昨晚的案子的。”我疑惑的瞅了一圈,“老蒋呢?”

    “老蒋在花园锻炼,没有八点回不来。”他道。

    我扶着他坐到床头,将昨夜潜入纸醉金迷的经过,悉数道来。

    “灵山旧墓园隐藏着顶级的销金窟?”裴奚贞先是瞪大了眼睛,奈何看不见东西,他郁闷的那叫个黯然神伤,接连拔掉了十余根胡子,孩子气的道:“真想尝尝价值一个亿的酒啥味道,竟然有这种好事!也不叫上我,简直天理难容,神人共愤!你这家伙是来炫耀的吗?不行,我得去围观下那引渡侍女。”

    架不住他的强求,我搀着与瞎子无异的裴奚贞,返回了戚竹的病房,此刻她的左手绑好了绷带,躺在床上不敢乱动。伴君如伴虎,有宁疏影在身旁,她似乎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

    “裴老大,坐。”宁疏影搬个椅子,塞到老狐狸屁股底部。

    戚竹有些虚弱,她的肩膀耸拉,胸口没有文胸的防护,紧身的衣服透出两只极具诱惑的弧状不明物体。她不安的望了我一眼,“好累,我想睡觉。”

    “二皇一后一妃象征着什么?都有谁?”我想了想,勉强的投给她一个笑容,“你配合点,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安心睡觉。”

    “她、他们四人,是纸醉金迷最高的掌权者。”戚竹流利的道:“坑皇、黑皇、红后、麻妃。”

    裴奚贞问道:“谁是老大?”

    “不分先后,但纸醉金迷是Queen姐姐一手成立的。”戚竹娇喘了口气,她细数道:“所以,按地位来说,Queen姐姐站在最高。”

    “引渡侍女与Queen之间,平时都用什么方式联系?”我补充道。

    她摇了摇头,说:“在外界,引渡侍女是无法联系到二皇、一后、一妃,唯有回到纸醉金迷,通过接引使,才能够见到。”戚竹双手筋被挑断,无论精神上还是**均遭受了从未有过的待遇,她气色虚弱的竟然说着说着睡着了。

    “小宁,Queen的武力值不低,以防对方前来救回戚竹,你负责看守。”裴奚贞摸了摸胡须,他笑道:“小宇,立即随我办理出院手续,如此有挑战性的案子,我怎么处之泰然在医院窝着呢!”

    我惊道:“头儿,你的眼睛……”

    “有些起色,起码不是睁眼黑了,现在是灰蒙蒙的,偶尔透着光亮。”裴奚贞取出随身携带的眼罩戴好,“放心,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

    不顾医护人员的阻拦,裴奚贞决然办好手续,我们离开四院,扶着他坐进桑塔纳的后座,这老狐狸绝肯定不是为了案子出院的,估计他心里对纸醉金迷有极高的兴趣,瞎了眼都消停不了。

    我驾着返回D.I.E,快到大院时,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呢,我鼻子使劲嗅了嗅,有股子香醇的酒味,稍微闻一下,就快醉了。酒味貌似从后边传出的,我急忙向后一瞅,裴奚贞抱着个精雕细琢的玉质瓶子,呼呼大睡,观他红里透白的面色,这是喝醉的征兆!

    他哪来的酒?光看瓶子就价值不菲,我心头一跳,难道是雍大生在纸醉金迷购买存放在车内的?!我在院子外停好车,拉开后车门抓住那个玉质酒瓶,标签还未摘除,上面写着,“醉生梦死,¥100000000。”我靠!这老狐狸太会挑了,你也不怕喝的是毒药!

    以他好酒的性子平时顶多喝喝几块钱的啤酒,今儿个歪打正着,得了天大的便宜。我可咋跟那雍大生交代,把D.I.E卖了都赔不起……

    裴奚贞醉醺醺的,他脸上浮现着一抹笑意,表情一再的变幻,欣喜若狂、悲怆哀伤、迷茫、恐惧、开心、哭泣、委屈……喜怒哀乐,人间的种种情绪在他那张布满胡茬的脸颊体现得淋漓尽致!

    传说中的醉生梦死。

    它究竟是什么味道,我动了好奇心,几次想将玉瓶的口凑到唇边,我都硬生生的制止住。武云峰和其它的防暴警卫来到车前,以为发生了啥事,我将剩余的大半瓶醉生梦死藏入怀中,笑着道:“裴头喝醉了,武队麻烦找人帮着抬进去。”

    “好的。”武云峰并未多问,亲自和下属将老狐狸抬入休息室。

    待他们离开房间,本先坐在沙发专心看电视的雍大生转过身,他狐疑道:“裴警官喝了醉生梦死?”

    我悻悻地取出玉瓶,放在茶几上歉疚的道:“雍老,真抱歉,裴头儿他眼睛看不见,我接他从医院回来,谁想摸到了你的酒。”

    “身外之物,不必多言。这瓶醉生梦死,是我准备送给小儿子喝的,罢了,今朝有酒今朝醉。”雍大生把醉生梦死的玉瓶拿在手里,轻轻的摇了摇,他阔笑道:“凌小友,还剩余很多呢,恰好我酒瘾犯了,你若是认我这个朋友,就陪老哥我喝几杯可好?”

    盛情之下难以推却。

    想到昨夜通宵,还没有补觉,折腾一夜很累了,我点头应道:“成,反正今天没啥事。”休息室有几只玻璃质的酒杯,我拿去刷干净后,小舞从宠物室虚掩的门钻出,它跟着我混入休息室。

    雍大生将酒杯倒满,他提起一杯道:“请!”

    端起酒杯,我的手止不住地发抖,心里打起了小算盘,这一口喝下去,岂止喝没了一套房子!

    管它呢,干了!

    一杯醉生梦死入肚,没有想象中那般烈,但我的手没再抖了,我和雍大生又对着喝了几杯。直到玉瓶中半滴子液体也倒不出时,我仰身靠在沙发,仿佛灵魂像出窍了般,脱离了肉身的桎梏,幻化成游走在尘世间的仙人,下一秒,风雨大作,猛地跌入深渊地狱,六道轮回……

第一百三十九章:金色国度、一纸倾城

    大梦方醒时,我迷迷糊糊的强行支撑起上下眼皮,努力的将眼睛睁开,瞅清楚四周,发现自己依旧身处于D.I.E的休息室。雍大生睡得昏沉,他的酒劲儿似乎还没过,鼾声大作。裴奚贞迷惘的坐在地上,他眼皮耸拉,正拿个手机在发呆,他貌似和我差不多刚醒没一会。在我的腿部膝盖处,小舞醉成了一滩烂泥,它的小爪子还死死抓住醉生梦死的瓶颈,小舌头舔在瓶口。

    我掏出手机,发现快没电了,将近有五十多个未接来电与短信,这么多!揉了揉眼睛确认没看错,林婉婉、老妈、宁疏影、老蒋……短信内容均为“询问我去哪儿了,怎么联系不到。”等等。

    这时,我忽然发现,手机上的时间为10月12日的上午九点30分!顿时我懵在当场,犹记得喝醉生梦死时,还是10月10日的清晨,难道手机出了问题?我轻轻抱起小舞站起身,腹部一阵抽搐,饥饿的不行。我捂住肚子走向裴奚贞,他的手机一样是12号9点31分。我苦笑道:“头儿,咱是不是穿越了?”

    裴奚贞手中抓起金属拐杖,狠狠的打在我屁股,“疼不?疼的话就是没穿越。”

    屁股传来火辣辣的痛感,我跳向一边道:“别打啦,究竟咋回事哦。”瞧见他那回味无穷的模样,犹如做完了春梦醒来还在花丛般。

    “真他娘的好酒。”紧接着裴奚贞竟然闭起眼,舔了舔嘴唇,他意犹未尽道:“能尝一次,不枉此生。”

    这个时候,雍大生醒了,举动与我们相仿,先是看了眼手机,他红光满面的豪笑道:“醉了两天,怎么样,两位,酒好喝吧?”

    “味道,棒极。”裴奚贞道。

    “凌小友,麻烦你去买些肉食和饭。”雍大生懒懒的伸了下胳膊,道:“醉生梦死的酒效过了,肚子挨饿这么久,一顿得吃平时三顿的量才能饱。”

    “成,稍等一会。”

    没理由拒绝,人家大方的拿出价值上亿的酒酿,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我将小舞放回宠物室,驾车去东街买了两斤熟牛肉,几道小菜和米饭。我们仨围坐在一处狼吞虎咽的开吃,过了约有十分钟,饭菜被瓜分了个干净。值得一提的是,经过醉生梦死的大醉两日,裴奚贞的眼睛能够模糊的看见事物的大概轮廓,犹如近视了千度的感觉。我一一回复了各自手机上这几天的联系人,当我拨打宁疏影电话时,他直接冷冷的丢了句话,“还以为你被Queen毁尸灭迹了。”

    我没打算解释,便问道:“戚竹呢?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吧?”

    “是。”宁疏影道。

    “案子没完,就不能放走她。”裴奚贞抢过我手机,琢磨着说:“总在四院始终存在潜在的危机,可以先将她带回D.I.E,让其慢慢休养。”他挂掉了电话递给我,道:“小宇,做好准备,晚上我们去趟纸醉金迷。”

    ……

    裴奚贞见我半天没回应,便以为我怕了,他就说:“说起纸醉金迷,你就这么怂?”

    “谁怂?倘若去的话,行是行。”翻了个白眼,我忧虑重重的道:“但没有邀请令,人家连门都不让你进。别说我竟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毕竟那些机关与暗中隐藏的枪手不是吃白饭的,宁疏影身手怎样?是条龙在那照样得盘着……”

    雍大生插了句:“单单是邀请令的话,我可以帮你们解决。”他自怀中掏出一枚圆片状的玩意,介绍道:“我这邀请令,属于纸醉金迷至尊级别的会员,能一托五携带别人进去玩,就先借你们使用。”他将至尊邀请令像件普通物品随意递给了我,满不在乎的道:“凌小友,裴警官,你们到时去了千万别客气,该花销的不必省,毕竟我还指望你们破完了案,好早些离开这堪比牢笼的狭窄房间。”

    扯断根胡子,裴奚贞拱了拱手道:“我替受害者,谢过雍老。”我心底腹黑道不愧是老狐狸,说的这般冠冕堂皇,脸都不红一下,想去喝酒就直说呗,忽悠老人家这样好吗……

    “雍老。”站在窗前,我冲雍大生笑问道:“纸醉金迷,一共有四个去处,迷离般若和醉生梦死分别代表了醉、迷,余下的纸和金是啥意思?”

    “纸,收藏着大量的古玩字画,古今中外几乎各个年代均有,价值不菲,每个月举行一次抢拍会。”雍大生似笑非笑的说:“当初的小丹之所以能把我诱入纸醉金迷,不是因为这醉生梦死,亦不是迷离般若,恰恰正是这‘一纸倾城。’但有不少古玩透着霉味,我感觉来路不干净,像陪葬品,所以东西好归好,我并没有入手的打算。”

    “那金呢?”我极为期待的道。

    “名为金色国度的赌场,另外还有做工精美的金饰、银饰、玉饰出售。”雍大生叹了口气,他唏嘘道:“小时候曾跪在爹娘面前发誓永不沾赌,子浩又因赌球而亡,故而引渡侍女怎么诱惑,我都没去过金色国度。但据说,不论是赌资还是参赌人员,金色国度为世界级的赌场。就连在坐镇赌场的,都是世界排名前十的赌神。”

    裴奚贞愣了半天才缓过神,“关于迷离般若,你可有了解?小宇他们上次去,仅是在二楼泡了个瑶池,听他讲有五层,越往上花销越昂贵对不?”

    “在我决定去迷离般若之前,小丹详细的介绍过。”雍老点了点头,不确定的道:“二楼到三楼属于服务行业,号称去一趟就能蜕变成仙,至于四楼、五楼,小丹没说,我猜测那其中涉及到隐蔽的东西。”

    “二皇一后一妃中的麻妃,会不会就是迷离般若负责接待新客户的麻西?”我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身材气质极佳的外国妞。

    雍大生道:“这个真不清楚。”

    裴奚贞邪恶的笑了笑,“反正不可能是岛国爱情动作片里的北条麻妃。”

    ……

    一纸倾城、醉生梦死、金色国度、迷离般若,四个截然不同的场所,组成了富豪们沉沦的纸醉金迷。幕后的坑皇、黑皇、红后、麻妃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此刻,我涌起一股无力感,深深的感觉到,纸醉金迷的二皇一后一妃能量通天,这四人经营着顶级的销金窟,低调的隐于山门。

    约过了半个小时,宁疏影将情绪低落的戚竹送回D.I.E。这名引渡侍女,两条胳膊缠着绷带,连吃饭、上厕所都得别人伺候。我们几个粗人做不来这些,裴奚贞便和武云峰、江涛略作沟通,白、夜班挑出一名警卫负责戚竹的饮食起居。

    裴奚贞与我前往关押戚竹的房间,没绕弯子,我直接问道:“迷离般若的四楼和五层,都藏着什么秘密?”

    戚竹呼吸一凝滞,她连连摇头。

    老狐狸似乎有意无意的锻炼我,他抱拳在一旁只静听不说话。

    飘飘欲仙是什么东西?”我想了想,笑着望向戚竹,“其实警方已经掌握初步的了解,纸醉倾城很快就要被取缔,我这是在给你坦白从宽的机会。你这么年轻,还有着大好年华,利害关系自己应该能想清楚。”

    “不会的。”

    她猛地摇动着头发,近乎癫狂的道:“纸醉倾城不会垮的,Queen姐姐不会败的,求求你们不要再问我,我已经说了够多了,啊啊啊!!!”这……是疯的前兆。

    裴奚贞摆摆手,示意我出屋。我俩关好门来到走廊,他掏出根烟叼在嘴里,在点火的时候,老狐狸好悬没把他的胡子燎没,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焦糊味道,我强憋住笑意,抢过打火机替他点燃了烟,“头儿,我知道你有话想说。”

    “纸醉金迷如果能成功端掉,D.I.E的功绩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他光是想想都很激动,狠狠的吸了一大口烟,边吐边道:“现在,我拥有调动武警部队的权力,但贸然围攻纸醉金迷显然是不可取的,灵山内部不知栖息了多少天南市甚至省内,往大了点说,国内、国际的富商贵贾,所谓的二皇一后一妃倘若狗急跳墙,以他们的性命为要挟,甚至玉石俱焚的话。届时,咱们可就一朝从英雄沦落为罪人……”

    “真想吃掉这条大鱼?”我有点没信心,担忧的道:“说句你不爱听的,只怕咱D.I.E吃不下,纸醉金迷俨然悄悄成了气候。”

    “今夜,就今夜。”

    裴奚贞抓着金属拐杖连连在地上点动,他神色凝重的道:“你、我,加上宁疏影,咱仨重返灵山墓园,全当试试水有多深。”

    “眼睛还没好不是?”我抬起手在老狐狸眼睛前,晃悠来晃悠去,我暗自的摇了摇头,“等你康复好了,能看清楚东西时,再去也不迟。纸醉金迷的防守程度非比寻常,大意不得。”

    “我没瞎。”

    他神秘的一笑,眸子绽放着炯然的光彩:“老子就是想多休息几天,吸纳你进入D.I.E以后,忙碌的工作根本停不住,动辄伤筋动骨,所幸荣誉倒得了挺多,你小子究竟是我的福将呢还是扫把星呢?”

    “必须的福将,如假包换。”

第一百四十章:猫之死

    老狐狸的眼睛其实早在住院第二天就康复了,他装瞎只是为了减轻过失导致武警梁志刚和防暴警卫六子的死的责任,并未说他滑,D.I.E时至今日在大家共同的努力下,好不容易撑到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境地,经不起衰落了。宁疏影说了句整个下午都别打搅他,猫在办公室里悠然的扫雷。

    戚竹毕竟是雍大生的引渡侍女,老富豪闲来无事会跑到关押她那间屋子慰问一番,这可让以金钱物质衡量一切的她大为感动,俩人在D.I.E的生活不再枯燥乏味,我们心中松了口气。

    裴奚贞把我叫到老蒋的越野车里,他拿了张A4纸和中性笔,道:“小宇,你把记忆中的纸醉金迷路线画出来,我研究研究。”我照做,先画出了通往灵山山麓的路线,后而重点圈出停车的位置、遍布老树桩与机关的路、五名大汉以及周边位置不确定的枪手,最后是四条岔路口,紧接着我又在纸背面把山洞中迷离般若的铁索吊桥与螺旋建筑草草几笔勾勒而出,舒了口气递给他。

    在我绘制的过程中,裴奚贞始终皱着眉头拔胡子,他凝重道:“掏空了灵山岂非一日之功,这工程量,没有五年是做不来的。Queen的年龄不大,我怀疑灵仙墓园在纸醉金迷建成前,就在运作某项工程,结果断掉被Queen占山为王。”

    “咱去查查情报系统。”

    我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在系统里检索“灵山”的字样,唰唰出来一页面的信息,不过并没有啥价值,都是关于它的来历、地址、占地、海拔之类的,我在灵山后边加上墓园,依旧无所斩获,输入纸醉金迷等竟然显示零条。情报系统未录入纸醉金迷的信息,看来它避开了世人的视线,真够隐蔽的。我换了个思路,在搜索栏敲出个英文单词Queen,点选人物档案,这位纸醉金迷的皇后早期资料一览无余。

    程丹,1988年生于赌界闻名的程氏家族,后边叙述的她家其它三位成员,哥哥、父母,均于2005年卷入一起枪杀案,她如何利用三年时间暗杀仇人满门二十九人的经过,复仇手法大相径庭,以一张红心Queen雄踞国内杀手界女榜,被冠以“皇后”的威名,后行踪暴露,和唐然当日讲的差不多,与警察对峙了十余日投降,有关她的消息到此戛然而止,我看得出,之后的信息被人刻意抹掉。

    我听到一声淡淡的叹息,转过头发现裴奚贞早已站在身后阅览屏幕的内容,我笑问道:“头儿,愁啥呢?”

    “恐怕……纸醉金迷是D的经济支柱。”他拧紧眉头道。

    想想也对,能在情报系统抹掉东西的人,那是什么样的存在?至少有着介于一级权限到二级之间,唯有如此,方可对情报系统中信息进行修改或清除。警局里谁拥有高级权限又会闲得去删有关Queen的内容?情报科高层,D埋伏于此的间谍。

    这时,裴奚贞的手机响了,他接起在听的时候脸色霎时变得极为难看,待他挂掉,我疑惑道:“发生啥了?”

    “阿虎打来的,阿猫死了。”

    “阿猫?你的线人?”

    我记起在城南沦落的那对兄弟俩,一个精明一个迟钝,他们遇到裴奚贞之后,得以翻案无罪释放,还受到政府的赔偿金,命运自此发生了改变。要说死也得是阿虎才对,我一直觉得像阿猫这种心计沉重的男人,离死亡很遥远,他对于危机的预感比普通人更具灵觉。

    裴奚贞对这哥俩挺看重,拉着立即赶往城南,按照阿虎给的地址,来到一个小区的地下室。阿虎居住的地下室有两个房间,不像我所认知中那般阴暗透着霉味,反而精装修了一番,天花板还挂着精美的吊灯,柔和的灯光以及简约的布置,给我一种惬意舒适的感觉。

    阿虎带着我俩走进另一个房间,床上有人在躺着,白布遮在其上,感受不到生命的气息,一动不动,死了。

    “裴哥。”阿虎钝钝的道,“为我哥做主。”他嘴笨,并不擅于表达,阿虎慢慢的移至床前,轻轻掀开盖在阿猫尸体之上的白布,露出的情景让没有任何准备的我俩倒退两步才站住。

    天生奸诈相的阿猫眼眶发紫,面部几处淤青,死之前显然有遭受殴打的痕迹,他的头发连带头皮都被扯断,秃了好几块,渗出殷殷的血迹。他的整副身体,皮包着骨头,皮肤萎缩的不成样子,活脱脱的就像一具干尸。我惊讶倘若是失血所致,为何头颅却没很饱满?耐住心走近仔细一瞧,嚯,原来阿猫被斩首了,他的脖子仅被几道粗陋的针线缝合,勉强连接没有滚落。

    “阿虎,你是在什么地方发现他尸体的?”裴奚贞咬住牙,替阿猫重新遮好白布。

    “俺哥一直在做生意,好几个月了。”阿虎闷声闷气了半天,缓道:“做什么我不清楚,隔上半个月就会去云南一趟,回来再歇半个月。今天凌晨,有个女的打电话叫我去红旗大街领人,我去的时候,俺哥的……身子和脑袋就分家了,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当时天还没亮,大街上漆黑,没人注意到俺哥的死,我悄悄带回家,给他缝了个全尸。”

    阿虎怆然泪下,在床底下拖出一个小竹筐,里边放着沾染血迹的针和线团。

    “你去红旗大街时,阿猫的身体就干瘪了吗?”裴奚贞问道。

    阿虎回想了一会,重重点头道:“嗯!”他掏出手机递了过来,“看,这就是那个号码。”

    我往前瞧了眼,这个电话号码的长度……既非座机也不是手机,裴奚贞没多想就把号码以短信的方式发给卜笺箪,大奶妹挺给力,仅用了一分钟便回复道:“城南、红旗大街,投币式公用电话,序号为TN4-86。”

    原来是公共电话,凶手够狡猾的。

    我们决定前往红旗大街,它做为抛尸的地方,排除了第一现场的可能性。离开了阿虎的家,他坐在副驾驶指路。花了二十几分钟,便抵达了那处位置,地砖上依稀的可以看清淡淡的血迹,旁边五米开外有一个电话亭,写的编号恰为TN4-86。

    红旗大街,算城南一条赫赫有名的老街了,追溯其根源还得从建国时说起,由于领袖乘坐红旗牌的轿车途径过此地,这条街便以红旗命名。发展至今,虽然旧式的建筑在掀起的改革风中得以留存,但街道两旁的店铺却紧随时代的脚步在更新。红旗大街是天南市最早期的盛产百万富翁的集聚地,由于人的思想守旧,渐渐被天南其它地方超越。

    因此,路段监控设施不完善,我们看下昨晚的录像都无迹可寻。

    地面的灰尘挺多,裴奚贞一屁股坐倒在地,他盘着腿闭眼凝思。我深知他的陋习就没打扰,这一座就是十分钟,老狐狸睁开眼时立即拔掉几根胡子,看着阿虎道:“我这就喊法医给你哥验尸。”他接着又联系到了城南殡葬中心,先把阿猫运送到那。此时正是闹秋老虎的时候,天气时热时大雨,如若阿猫尸首在地下室放置时间长了,很快就会腐烂,对验尸亦会有影响。然后他又拨通了老张和顺子的电话,约好一个小时后在殡葬中心见。

    打林慕夏离开以后,老张和顺子衍变成D.I.E御用法医和鉴证专家。我临阵脱逃,先行返回了D.I.E,实在不想多见这俩家伙,碰着肯定没别的话,无非就是“啥时候把小林给找回来……”

    接近傍晚的时候,裴奚贞携带着验尸报告和阿虎,打道回府。我问起验尸和取证的情况,老狐狸摇了摇头,“很不乐观。”一下子我便来了兴趣,他把验尸报告和取证调查表丢给我,紧接着他拉着阿虎离开办公室,过了半分钟院子里传来发动机轰鸣声,俩人不知跑哪兜风去了。

    死亡时间,绝对不超过12小时。阿猫死得很痛苦,左侧肋骨断了三根,右侧肋骨折断四根,这两处是钝器所伤。另外,他脑袋遭受过惨烈殴打,颅骨裂开三道微小的痕迹,造成脑淤血。凶手斩掉了阿猫的头颅,直至把血控干。这还没算完,阿猫皮肤毛孔遗留着些许白渍,从中所提取出的氯化钠来判断,凶手将他躯体放进盐池或浓度高于人体内的盐水里,致使阿猫躯体的大幅度脱水,成为貌似干尸般的模样。

    变态。

    凶手很变态!

    憋住满腔怒火看完验尸与取证报告,我重重的一拳砸在桌面,造成很大的响声。吓了旁边扫雷的宁疏影一哆嗦,他轻道:“神经病。”我二话没说,把这份报告丢给他,宁二货看了之后也沉默了……八点半时,裴奚贞独自回来了,我奇怪的问:“阿虎呢?”

    “阿虎的性子跟老蒋差不多,我拜托老蒋收他做了徒弟。”

第一百四十一章:一根酒红色头发

    宁疏影伸了个懒腰,取出一柄寒铁飞刀抠着指甲,他头也不抬的道:“裴老大,咱们何时前往纸醉金迷?”裴奚贞抬起手腕瞅了眼时间,沉吟道:“嗯……十一点吧,小宇,现在你跟我再去一趟红旗大街,我总觉得白天时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还去?”

    我惊呼道,抓紧时间上楼去休息室换了套衣服,雍大生这老头呼呼大睡,舒适极了。蜷缩在电视机上睡觉的小舞听见我的脚步声,它耳朵一颤,扑跳在我的脚边,我准备离去时,它的两条小爪子一个劲儿的扒在我脚腕,水汪汪的蓝眼睛凝视着我,低呜道:“喵~”

    瞧它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旋即我想通了问题所在,小舞作为一只白猫,好久没被我带出去溜达了。我转念一想,这次重返阿猫的抛尸现场没啥危险,便轻轻抱它在怀里,下楼与裴奚贞上了宝马车,奔赴红旗大街。

    一路畅通无阻,仅用了四十分钟就到了地方,我把车停在路边。尸体遗留的那点血迹还在,小舞看见它时,颤抖的喵了几声,它有些害怕的缩在我怀中,乖张极了。我跟裴奚贞一人一只手电筒在这附近的范围寻找了几十米,且不说能不能找的到,距离事发已过了将近有二十个小时,就算有啥线索,也被来来往往穿行于街道的行人、车辆破坏。

    地毯式搜索的寻了半个小时,一无所获,最终我与裴奚贞在TN4-86的电话亭旁碰头,我淡笑道:“头儿,是不是最近事太多,你脑细胞分化过快了?”

    “扯个鸟蛋!”

    裴奚贞将身子斜靠在电话亭旁,若有所思的拔着胡子,胡须挂掉的速度并不快,以每分钟一根的速度脱离老狐狸的腮部……他这副架势,像极了白天时在此坐地沉思的状态,我倒是觉得他疑神疑鬼,跟自己过意不去。

    此时,一个醉汉从街对面往电话亭跌跌撞撞的走来,他的身子左倾右斜,就是没倒地,功力可见一斑,目测是个有几十年上下的资深酒鬼。这货很霸道,一把推开了电话亭正门的我,他钻进去之后手在口袋摸了半天,翻出一张IC卡插入卡槽,叽哩哇啦连哭带笑说了五分钟。隔着玻璃,我都听得出他在向午夜直播间倾诉,老婆给他带了好几顶绿帽,发泄完毕,醉汉推开门冲我做了个请的姿势,他满身的酒味很呛鼻子,我习惯性的将头扭向一边,接着就没了动静。

    咦?人呢!难道他会瞬移?

    我转过来,往四周瞅了瞅,醉汉仿佛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消失得无影无踪。裴奚贞笑着摇了摇头,他指向地面,我低头看时,吓了我一跳,那醉汉把大街当成了床,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电话亭的玻璃门关不掩饰,始终留有一道缝隙。此刻小舞好像看见什么稀奇的玩具般,扑通从我怀里跳落在醉汉的脑袋,借之缓了缓力道,它安然的昂首钻入电话亭,小爪子在角落里扒了扒,不停的拍打。妹的,该不会有老鼠窝居在这处狭窄的空间吧?要是真的话,做老鼠能到这种地步,实在太没有追求了。为了弄清楚,我用脚将醉汉的身子往旁边挪了挪,也钻入电话亭。

    蹲在小舞身旁,我这只白猫饶有兴趣的在拨弄一个小物件。光线太暗看不清,我掏出手机屏幕对了过去,竟然是个很眼熟的饰品。

    星星发卡。

    我想了半天,之所以觉得眼熟,最先忆起曾经送过心晴一枚同样款式的发卡,但颜色却不相同。心晴的那枚是白色无暇的,这枚犹如海水般深蓝,平添了几分静幽,一打眼就能知道佩戴它的女人年龄在20到25之间。仅管颜色和心晴的有很大区别,不过我仍然感觉像是在哪见过,还不止一次。绞尽脑汁的在回忆中搜索好大一会,还是徒劳,索性把蓝色星星发卡在小舞的爪下夺过,握在手中。小家伙好像没玩够,一个劲儿的跟我抗议,我轻轻抚摸几下它的猫头,小舞这才消了气。

    总算有了点收获,我电话亭内发现的发卡展示给裴奚贞看,老狐狸眼睛尖,他手指在发卡的夹子底端扯出一条长度约有三十公分的头发。阿虎说过,他接到电话时就是女人所打来的,或许这枚发卡是女人遗留,当然,此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头儿,这枚蓝色发卡我敢确定我在哪儿见过。”我语气肯定的道。

    他眉头抖了抖,“在哪?”

    “忘了……暂时想不起来。”我抓耳挠腮,越是着急越想不起来,“真的有点印象,好像看谁戴过。”

    返回D.I.E的路上,我在玩具店买了只电老鼠,做为奖励给了小舞,它快成了D.I.E的吉祥物。

    办公室,裴奚贞将那根的长头发放上了白纸,在灯光的照射下进行比对,发现它的颜色为酒红,他把目光移向桌子对面的我,“小宇,你认识的人中,有酒红色头发的女性吗?赶紧想!”

    “有!”

    我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林忆、于……”我赶紧堵住嘴巴,险些把于小愿的名字说出,在老狐狸面前提他前期,岂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活得太长了?

    “于?”裴奚贞狐疑的道:“于啥?”

    “非也!”

    大脑中枢以每秒一千转的极速运转,我终于想到了,这枚发卡究竟在谁那出现过!一对情侣……满身J8味的闲哥虐她千百遍,依然视闲哥为初恋的女人——小小星!她的发色不仅为酒红,最为重要的是,蓝色的星星发卡,我只见她佩戴过。念已至此,我急忙改口道:“林忆和小小星。头儿,我想起了,与后者遇见过两次,她戴的就这款式。”

    裴奚贞边拔着胡子边道:“小小星,她是谁?你又哪个想好哎。”

    “不知你还有印象没,那一晚卧龙策划实施‘变装盛宴之来自二次元’的苹果。”我理了理思路,描述着那晚的场景,“在我和老蒋前往苹果公园之后,由于王尔希与其生死相依的妹妹伪装,最终导致对方双双逃跑。但在第二天,城北分局传来了消息,苹果公园外当晚发生了一起离奇的交通事故,肇事者的后视镜掉了,恰好砸向逃走王尔希骑行的摩托车,他妹妹因此而亡!”

    我望见裴奚贞还是很茫然的表情,暗骂了句贵人多忘事,我继续道:“这辆跑车的车主叫闲哥,咱还和洛宁远不约而同的去过分局拘留所呢,想起没?但那时小星星没在。”

    “噢!”老狐狸此时终于恍然大悟,他表情嫌弃的道:“那个浑身透着JB味的黑社会?”

    “没有错。”

    我记得很清楚,前几日无遮大会时,与闲哥厮混在一处的小小星,她确佩戴了蓝色星星发卡,碍于闲哥太令人讨厌,一般人通常会有意无意的忽视小小星,她算是个美人胚子⌒细想想,这种款式的发卡犹如画龙点睛般,使得她光彩动人。

    说不定小小星只是途径红旗大街的电话亭呢。

    但事情搁在她身上,却容不得我们忽视,她男人闲哥是道上颇有身份的大哥,阿猫的死状又极其残忍,如此一来,这对情侣的嫌疑加大许多≤而言之,有了这点微乎其微极可能是巧合的线索,也比跟无头苍蝇般好许多,裴奚贞在手机里翻找出洛宁远的号码,立即拨了过去,“宁远,睡了吗?”

    我凑过去旁听。

    “嗯……”洛宁含糊的应道,很浓烈的困意,他作息时间挺准时,怪不得皮肤养得那么白嫩,电话沉寂了十秒钟,他才道:“刚醒,裴部长?”

    “宁远,你手头有关于闲哥的资料吗?”

    裴奚贞沉声道:“我这有次案子,怀疑与他有关。现在急需一份较详细的档案,最好连住址都有。”

    “闲哥……这老J8又不安生了?帮会火拼?走私?还是贩毒?”洛宁远顿时来了精神,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声音都清亮了几分,“好!我查他很久了,苦于对方没有留下痕迹,一直束手无策。”

    “闲哥还有走私和贩毒的记录?但这次是今日凌晨刚发现的一起凶杀案。”裴奚贞拔了根胡子,索性让我帮他提着手机,老狐狸道:“有关闲哥的资料,你是发传真还是邮件?”

    洛宁远想了想,道:“我家里的电脑坏了,不过随身携带的U盘里有。裴部长,你还在部门对吧?我这就穿衣服,最多半小时。”

    挂掉电话,裴奚贞瞧了一眼手表,离约定潜入纸醉金迷的十点半还有十分钟了,他叹了口气,冲宁疏影宣布道:“今夜的计划暂时取消,往后压一压,宁公子你赶快去休息。”

    宁疏影扫干净了最后一颗地雷,他将电脑关了机,没多言语就起身往门外走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有句轻飘飘的话传入我耳蜗,“我独自前去纸醉金迷,要不要一起?”

第一百四十二章:棺材口

    心中紧张,我第一反应便是侧头看向裴奚贞,老狐狸似乎并没听见。然而宁疏影的话犹如一块巨石,在我心底炸开很大的浪花,每个人意识里都有猎奇基因,纸醉金迷属于神秘之地,我有些意动,但没立即跟出去。此时已临近深夜,左等右等洛宁远迟迟未到,又过了十分钟,我焦急道:“头儿,我困了,想回家睡觉。”

    “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裴奚贞摆了摆手,站起身冲了杯咖啡,他伏在桌前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离开办公室来到院子,我瞧见宁疏影提了个袋子,他斜倚在红色宝马旁,我诧异道:“你一直在等我?”

    “知道你会来。”宁疏影微微点头,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有进步,比我预计的要早五分钟,走吧,但愿此行能不辜负我的期待。”

    “期待啥?”我愣道。

    他嘴角翘了翘,“Queen的飞牌。”

    宁疏影与Queen,一个擅于使飞刀,另一个专长与飞牌,均是灵巧敏捷型的武器。我好奇他手里的袋子到底装了啥,便走上前捏捏,很硬,一块块的玩意。他把袋子递给我,解开缚扎于口的绳子,我发现里边装的尽是锋利的飞刀。这是在他之前所使用的普通飞刀,我疑惑道:“你带这些干啥?不是有寒铁飞刀么……”他取出一只刀柄处刻有“N”的寒铁飞刀,轻轻的抚摸,“寒铁飞刀总共一百柄,现在还剩九十六柄,每次遗失我会心疼。今晚出刀恐怕有去无回,我尽可能的消耗普通飞刀。”

    灵山位于天南市城北的外郊,约有两个半小时的车程。我们在东街的大排档吃了个七分饱,便马不停蹄的前往灵山墓园,抵达时已近凌晨一点。

    夜色朦胧,月明星稀。

    红色宝马在那排豪车旁停好,我大概数了数,貌似今晚的人比上次还要多一倍。恐怕上次失窃邀请令的富豪醒来上报给纸醉金迷,估计一查就清楚我们在迷离般若的消费记录,为了防止被麻西认出。我俩谁也没想再去迷离般若,这次意见出奇的一致,目标为金色国度,赌场的人必定很多,容易混进去。宁疏影打算像之前那般,潜入醉生梦死偷两枚邀请令,但在他行动之前,一个不速之客吸引了我们的注意。

    有辆骑着电动车,一路牛逼带闪电的从另一端的林子冲出,奔向这边的豪车堆。观车主这架势,左晃右晃,他面色焦急,好像这辆电动车没有刹车终“砰”的一声,此人终结……电动车拱到一辆宾利的侧门,车主身子向前飞出,整张脸印在车玻璃上。场面足足寂静了五分钟,我和宁疏影都惊呆了,哪来的**,他不会挂了吧?

    想了想,我走上前准备扶起车主,哪想这位牛人的两手伏在宾利车门,撑起身子站了起来。他使劲揉了揉有些变形的五官,让我联想到《唐伯虎点秋香》中的还我飘飘拳,最终,他面不改色道:“太坑了,中国差点失去了一个帅哥。”

    映着月色,我仔细端详着他的相貌,这货压根与帅字不沾边,顶多算五官健全,三十岁上下,浑身冒着一股子傻气。他鼻血横流,都快流进嘴了,他仿佛浑然不觉般笑了笑,“哥们,被我的帅震慑住了?”紧接着他迷迷糊糊的晃了晃脑袋,哀道:“不行,脑袋晕,你俩也是去纸醉金迷的吧?我叫洪连捷,这儿的常客,快扶我一把,今晚的花销都算在我头上。”

    我迟疑不定,打量着洪连捷,意思是你有钱吗?以雍大生的低调都开了辆改装的桑塔纳,这货……电动车,撞在宾利都散了架,完全没有说服力。

    洪连捷解开裤腰带,手掏进内裤,我瞥见他内裤外边印了四个字,“超级防盗”。卧槽,这都啥年代了,还有人穿这种**炸天的内裤。他手在里层的兜中抠了抠,夹住一枚邀请令,递给我道:“哥是至尊会员。”

    我反复瞧了瞧,的确与雍大生的邀请令如出一辙,中间镶了枚钻石,妈的,今日我算狗眼看人低了一次。邀请令的背面粘了一根卷曲的粗黑毛,我猛然想起洪连捷是将它放入超级防盗……好恶心的感觉,我手一抖,至尊邀请令掉在地上。

    “既然掉了,就甭要啦。”洪连捷倒没在意,手又探入内裤里层的超级防盗,他再度夹出一枚至尊邀请令,宁疏影和我相视一眼,这货是贩卖邀请令的黄牛吗?洪连捷傻笑道:“与两位投缘,不如一起进那纸醉金迷挥霍一通如何?”他一个精神恍惚,他差点栽到在地,幸好我冲过去将其扶住,他郁闷的道:“贫血的老毛病又犯了哎,麻烦你了。”

    “这邀请令是真的嘛……”我怀疑道。

    “以我的超级防盗之名,绝逼是真的!”洪连捷抠了抠鼻子,黑鼻涕随手蔓在兰博基尼的后视镜,“玩嘛,就是图个痛快,let’s、go。”

    我走到宁疏影旁边,低声商量了下,他说,“上次发生了失窃事件,搞不好纸醉金迷的高层对此加强重视。”洪连捷这货虽然看起来不靠谱,可万一能成呢?省去了潜入醉生梦死的过程。等走完树桩路,遇到五名大汉时,邀请令的真伪自会知晓。

    洪连捷等了半天,急问道:“中不中?”

    “成!”

    我绕道他身子另一侧,因为这边的手没沾过鼻涕,呃……至少在我眼前没有。我搀扶着这货一个树桩接一个的往前跳。花了半个小时,树桩路即将到了尽头,在我们跳向最后一座树桩时,双脚离地之后,洪连捷“哎哟”一声,我以为他头又晕了,就用力推了一把。哪想过最后他安然无恙的在树桩站稳,并且坐倒,边缘的落脚位置全被他占了……我一脚在他大腿,滑倒在草地。

    “咔…”

    机关启动的声音,紧接着“嗖——嗖——嗖…”短箭从四面八方飙射而出,袭向我跌落的位置。我赶紧的将身子滚向一边,与此同时,十余支短箭扎在先前的草地,入地三分。“咔…”未等我喘口气,机关再次触发,数道短箭再次射向我。所幸的是,此处与路的尽头近在咫尺,我没敢耽搁,狼狈的滚入安全地带。

    洪连捷捧腹大笑,“哈哈,太刺激了。”

    “妈的,还好意思笑。”一边摘着粘在衣服上的草屑,一边气愤道:“都你这坑货害的。”他干脆利落的憋住了嘴,被我的怒意整的半天没敢说话。

    这时,五名持刀的大汉走向这边,“请出示邀请令,咦?又是你们?”为首一人掏出对讲机,正准备将之移到嘴边。果然如我所料,纸醉金迷加强了防备,接引使者识破了我与宁疏影便是那晚盗邀请令的人。我眼角余光瞥见宁疏影的手已然探入裤兜,似乎对方一开口就会殒命。此刻,洪连捷突然冲了过去,他堵住对讲机的话筒,捏住至尊邀请令在其眼前晃了晃,“接引使者,这俩人随我一起来消遣的,没你的事,快滚。”

    接引使者在纸醉金迷,比引渡侍女要高一个级别。原来为首的大汉就是接引使者,然而洪连捷却敢对其呵斥,这货究竟啥来头?

    “是,洪爷。”

    接引使者冲手下摆摆手,五人齐唰唰的离去,一场危机悄然化解。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很快,我们仨人来到四个岔路口。洪连捷道:“二位朋友要去哪边玩耍?”

    “金色国度。”我道。

    洪连捷傻笑道:“正巧,我也有此打算。”拐入挂有“金”字牌子的路口,此后便是清一色的上坡,继续前行了四百多米,近乎抵达山顶。起初我还以为和迷离般若般,是通过山洞连通的内部建筑。事实却出乎我的意料,金色国度的入口是一副棺材。

    棺材,这是在暗示啥吗?

    有两名穿着锦绣花色的旗袍的迎宾小姐,红唇如火,不知涂了多少层口红才会有如此效果。她们冲我仨微微一笑,掀开了木质的棺材盖,洪连捷当先步入其中,宁疏影其次。他俩的身形接连沉入棺材,消失不见,轮到我时,先是往里瞅了眼,棺材内部别有洞天,底部是空的,有一条长长的石阶层层递落,通往黑幽的深处,在我踏入棺材的那一刻,迎宾小姐将盖子扣好,顷刻之间光明被黑暗所取缔。

    漆黑之中,我试探性的喊了句,“宁二货,在吗?”话音刚落,一道凌厉的刀风紧贴着我头皮飞过,“叮”清脆的声音响起,好像有东西扎在我身侧的石壁。我取出手机对着声源之处照了照,是宁疏影的普通飞刀。

    约在五米远的距离处,传来宁疏影的冷哼声,“这是最后一次。”

    “得,往后我叫你宁公子。”我呸了句,宁疏影启动手机的闪过灯,这条旋转着延伸向下的楼梯不再黑暗,注意到少了个人,我疑惑的道:“洪连捷呢?”

第一百四十三章:前有恶狼、后有猛虎

    “裤腰带没系紧,他把自己坑了。”宁疏影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他边往下走边说:“这个逗比,不小心踩到了裤子腿,滚下了楼梯。”

    “这货……坑谁不行,非坑自己。”

    想到此处,我无法再憋住,坐在台阶上狂笑,乐得肚子快抽筋了。光凭举动就能把宁疏影逗乐的,洪连捷也算第一人了。渐渐的,宁疏影走了好几圈楼梯,隐约的能听见他那轻碎的脚步,我揉揉肚子,借着手机微弱的光芒,赶紧追了下去。绕了大概二十几圈,总算到了通道的最底端。

    前方有道敞开的门,两个人在那一躺一站,我小心翼翼的走近,站的是宁疏影,躺的这人是洪连捷,他衣衫多出几道口子,鼻青脸肿的,我笑道:“洪兄,你身子骨挺结实啊。”

    “必须的必!”

    洪连捷抹了把脸上的灰,艰难的站起身,眼神毅然的盯着门内,“一路跌跌撞撞,今儿个在赌场上定能绽放异彩,幸运女神的光辉啊,笼罩我吧!”念念叨叨就跟召唤仪式似得,我怀疑他是不是看魔幻小说看得神经错乱了。

    “傻的冒泡。”宁疏影眉毛一挑,他望向门里边,“洪兄,前边就是金色国度?”

    “还……还要穿过个廊道。”洪连捷的嘴皮子嗑破,他说话有些不利落,“待会不要害怕,有狼,有猛虎。”

    如果我没猜错,现在所处的地方位于灵山之内的最底部,我仨肩并着肩进了门,一股股寒流冷气迎面袭来,吹得我们头发乱舞。紧了紧衣服,我有些瑟瑟发抖,简直太冷了,犹如天南市的冬天。

    廊道两边每隔几步,就会有一盏青铜古灯,燃烧的芯子蘸着油,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由于有灯罩的缘故,风无法将其熄灭。这时我发现廊道犹如监狱般,没有墙壁,一根根间隔不足二十公分的粗钢筋,透过缝隙,可以望见外边的情景◇边,几只灰色的狼,骄傲的挺起硕大的狼头,踱步而过,远处还有一群狼在伏地而睡。右边,猎豹矫健的身影时而穿梭而过。

    树、植物、狼、猎豹,躲起来的小动物,组成了数条交织的食物链。

    忽然,猛虎的咆哮有如惊天般震起,远处的狼群齐刷刷的站立,就连离我们不远的几只大灰狼也失去了骄傲,低呜着回归了群体,它们警惕的环顾四周。头狼的体形大约是普通狼的二倍,毛色黑硬又亮,它仰起脖子狂吼:“嗷~~~~呜~”

    头狼与猛虎的嘶吼使得我头皮发麻,它们似乎发现了廊道中的我们,一前一后的扑向钢筋墙。头狼的鼻子沿着缝隙伸入廊道,它的两条前肢插了进来,凶狠的眼神恨不得将我们吃掉。后边,花斑猛虎的虎头挺圆,耳朵略短,粗大有力的四肢按在阴湿草地,一条长长的虎尾抖来抖去,观其胸腹混杂有较多的乳白色,我断定这是头华南虎,它抬起大爪子狠狠拍向钢筋,一时间,整条廊道都在发颤,张开倾盆大口冲我仨示威。

    “凌兄,别再看了,咱快走吧,实在太渗人……”洪连捷的身子缩了缩,他拽住我俩往廊道的尽头走。

    我回头望了眼华南虎,笑道:“这群畜生瞅见活人,眼睛都放光。”

    洪连捷叹道:“快有个把月没吃人咯,馋的很呢。”

    “怎么?吃人是啥意思?”心中直觉其中的秘密不简单,我奇怪的看向他,“赶紧说清楚,你意思是它们曾经吃过人?”

    “对。”

    洪连捷眼中露出一丝惶恐,“金色国度的惩罚制度很严,对于抽老千的,红后直接派手下打开闸门,把人仍下去喂虎豹或者狼群,它们抢分而食,老千们临死时绝望的哀嚎依然历历在目……当然,还有嗜赌之人赌到最后一无分文,无颜回家,选择在此自杀。也有人拿命做赌,输了喂狼。”

    “金色国度,挺有意思啊。”托着下巴,我思索道:“在必经之路真实的放上如此毛骨悚然的场景,真乃良心赌场,与港澳的万宝路烟盒上印着肺癌、喉癌的照片,以此警示吸烟有害的这种模式,大相径庭。怪不得以雍大生雄厚的家底,他都受祖辈的影响终生不沾赌呢。”

    宁疏影叹道“一入赌途深似海,从此生死两茫茫。”他手中拈起一柄飞刀,射向被钢筋阻住的头狼,飞刀没入它的右眼眶,血线飙飞。头狼惊惧不已,没了士气,耸拉着狼头返回狼群。

    “不想去金色国度的话,趁现在离开还来得及。”洪连捷攥紧至尊邀请令,他傻了吧唧的道:“每人每次进去,不赌满十盘或者盈亏值低于两千万,是无法出这个门的。”

    “竟还有这强制性的规定?”

    我瞪大了眼睛,“简直比虎狼之心都他妈黑……”

    “玩嘛,图个乐呵,适可而止就成。”洪连捷瞧着我俩,“想进去的话,筹码钱我包了,给你俩每人五百万的筹码,输赢算在我头上,怎样?”

    四个字足以概括这坑货,人傻、钱多。

    和宁疏影对视一眼,彼此都想进金色国度一窥究竟,我便面朝洪连捷,开起了装逼模式,道:“我们兄弟俩不比洪兄,属于小资阶层,以前顶多在迷离般若泡个澡,或者醉生梦死喝口小酒。今天仰仗洪兄,来都来了,半路退缩多晦气,很影响明天的心情。洪兄,你说对吧?”

    “对对,那咱走着。”洪连捷带头推开了门。

    闪身入了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排长长的电子柜,功能与迷离般若的相同,但它们却配备着指纹锁,用来存放贵重物品和危险物品,此外,通往大厅的门口还有安保人员搜身。如此一来,我的枪和电击剑不得不缴了,放好东西时,我不经意的瞥见宁疏影诡异的笑了笑,他在酝酿啥阴谋?

    安保人员不厌其烦的为我们搜身,没发现异状,检查了下洪连捷的至尊邀请令,便准予通过。当我走进金色国度的大厅,这一刻,心想就算有双24K钛合金的眼睛,都绝对能亮瞎。

    不愧为金色国度,对得起它的名号,处处金碧辉煌,珠光宝气流转。美女荷官和俊帅的服务生点缀了朝气,使得这处即使金银遍地,也不落俗套。

    洪连捷驾轻就熟的在服务台兑换了一千五百万的筹码,分成三份递给我俩各五百万。我捧着筹码盒手都直发抖,妈的,这可不是五百块钱,是五百万呐!宁疏影在我耳边轻道了句:“矜持点,你可是喝过价值一亿的酒的男人。”

    他这是在讽刺我呢,昨天宁疏影回警局后,听说我和裴奚贞喝了醉生梦死,这二货心里不平衡的狂扫了一天雷。

    环视了一圈,金色国度的大厅,参赌的游戏众多,大到轮盘、德克萨斯扑克……小到老虎机、斗蟋蟀。哪怕必经廊道暗示赌博如狼似虎,但金色国度兴许是纸醉金迷人气最旺的场所,我粗略的盘算了下,不算服务人员,形形色色的赌徒约有一百二十多人,年龄段在30岁~60之间。

    宁疏影去玩斗蟋蟀了,我决定拿个五十万撸一发21点,试试手气。

    纸牌类,输、赢最快的是21点。

    祈祷了会,我便来到一张小额度的21点台子坐好,静待这一轮结束。除我之外,还有三男一女在这张台子,两个男人开了牌,一个20点,一个爆点了,高达24点惨遭淘汰,待女富豪开牌后,她笑盈盈将对方的筹码收入囊中,嚯!好家伙,运气挺好,满点21…

    我冲美女荷官轻轻点头示意,参与下一轮的21点。她望向我时,先是一愣,随即甜甜的笑了笑,“先生,请下底注。”我脸色一红,学着其它三人,掏出一枚橙色筹码,将面值5万元的它放入其中。筹码的颜色依次为红、橙、黄、绿、青、蓝、紫,面值以万为单位,分别代表1万、5万、10万、50万、100万、500万、1000万。

    老赌棍几乎大多是吊儿郎当的坐姿,怎么舒服怎么来。恐怕金色国度就我这一号坐姿这么正派,这无异于在自己脖子上挂了个“菜鸟”的招牌,任谁瞧见都想吃干净我的筹码。

    邻座的女富豪又见我年纪不大,便以为我好欺负,她伸出黑丝脚搭在我腿上。我不好发作,装成挺荣幸的样子捏了捏她的大脚趾。她媚眼横生的回应道:“今晚有空?”

    我的爱好很多,但唯独没有熟女这一词条,果断的挠了挠她的脚心。女富豪感觉一痒,轻吟了声,她平复时瞪了我眼,“臭**丝。”犹如高冷女神般把脚缩了回去。

    美女荷官发完了一圈牌,我悄悄掀开一角,竟然是张梅花10,干!上来就来了张点最大的。这时,又该押注了,没谁脑残到第一回合弃牌,按照要求,每次下注要超过上一回合,故而其它两名男人各自放了个价值10万元的黄色筹码,我忍着肉痛塞了枚。

    第二回合,美女荷官将牌递向我面前,我撅起牌边瞅了瞅,卧槽,方块9,又是点较大的牌。一般人到这时候,有一半会安于现状不再接牌,搏其它人爆点,另一半则继续跟拍,搏运气,只为求一张A或2。

    我属于后者,19点胜率肯定低,此时,我大脑有种兴奋感,渐渐的沉浸在这种无形的厮杀快感,迫不及待的想要第三回合继续……我们四人下了20万的筹码,均选择跟牌,美女荷官分别发牌。首先,老男人看了眼牌,晦气的将所有牌摔在桌上,他爆点了,三张牌分别为8、8、10。中年男人看完牌后,不经意的笑了笑,表示很满意,放弃下一轮接牌。

    女富豪看完手里牌手,荡笑着道:“明牌!”她将所有底牌掀开,我们仨大老爷们愣住了,7、9、5,满点。霎时间,中年男人摇了摇头,“你运气真好。”他也弃牌了,我发现他的牌面不低,3、10、7,共计20点。

    我瞧了瞧自己的第三张牌,老天保佑,竟然没爆点,拿了张“A”,但这也才20点。看来今天幸运女神并不站在我这边,女富豪十拿九稳的会赢……倘若我想翻盘,唯有选择第四回合的接牌,否则前功尽弃,35万元打了水漂。

    女富豪轻蔑的对我笑道:“赶紧弃了结束这轮。”我狠狠的咬牙道,“妈的,继续跟!”

    按照规则,对方明牌,我的下注最低为上一轮的双倍,我在盒子里翻了翻,索性将绿色价值50万元的筹码丢了出去,这可让在场所有人大惊失色,女富豪很快回过神,不屑的道:“到底是年轻人,鸟不大还以为自己能演AV?虚张声势!”

    美女荷官淡笑了下,她将第四张牌递向我,接过牌后,我死死的按住它,先是祈祷了半天幸运女神,在其它人的催促下,我这才以拇指慢慢的抠开纸牌的一边,天哪!它的牌面竟然是……

第一百四十四章:凌舞赌神

    黑桃3!我呆若木鸡,果然搏那一点微薄的胜率是不现实的,3+9+10,共计22点,点数已然超过21点爆点,我所投入85万人民币的筹码,功归于溃!尽皆被女富豪揽入怀中……

    此时,我手中还剩下415万元,心头萌生退出的想法,侧头望向女富豪,她那被割出的双眼皮之下,透出挑衅的眼神。男人的自尊心使然,我一咬牙,参与新一局的接牌!再次投放了枚5万元的筹码当作注,这一刻我忘记了起初的预算在50万元。

    赌博,越是输就越想翻盘,然后会越输越多,犹如无形之中的吸金无底洞。

    ……

    台桌上的我厮杀红了眼,浑然不觉手中的筹码逐渐少的可怜,幸运女神始终没能垂青于我,妈的!传说的主角光环去哪了!仅在中途小赢了把。当我手中还剩下100万元时,捉襟见肘,我有些犹豫,眼神阴晴不定的瞅着桌上其它二男一女,在这些人眼中,俨然把我当成好钓的凯子!

    心中愤怒!

    “先生,还继续玩吗,请下底注。”美女荷官甜美的声音响起,她似乎都有点看不下去,冲我使着“退”的眼色,“先生请快一点决定。”

    “继续!”

    我深深吸了口气,接过她发的牌,掀开一瞧,点数为“8”。女富豪和俩男人不以为意的继续投注,我赶紧放入10万的筹码,接收到第二张牌时,牌面为“9”,截至到第二回合,我的点数共17点。21点的游戏是所摸的纸牌点数加在一起,绝不能超过21点。此时这牌面,还有很大的未知空间去诱惑我接美女荷官的第三张牌,但也有很大的可能爆点,一穷二白,欠下洪连捷的500万。

    这一局,我做为第一个拿牌人,能够任意投小于一百万以下、高于上一回合投入的筹码,清点了下筹码盒,仅剩下100万元。这时,女富豪又开始催我下注接牌,她那嗓子听得我直想把鞋底呼她脸上,想了想还是忍住,我沉住急躁的心,往美女荷官跟前的那摞待发纸牌瞄了眼,咦?最上边那张将要在第三回合发给我的纸牌,边上少了一块?

    我眼皮一跳,赶紧移开视线,这张牌极为眼熟,绝对是我摸过的,仔细在脑海中搜索了半天终于记起它是我第一轮的第一张牌“梅花10”,因为初次玩赌注这么大的,难免紧张,所以手指抖来抖去将那张牌破了处,梅花10的边角有点缺失。

    既然知晓了下一张牌点数为10,10+8+9已然高达27爆点了……

    “小**丝,你到底要不要?”女富豪催命似得叫嚣道。

    “Pass!”

    我放弃了接牌,明知爆点,除非我脑残了才会继续接牌,手中仅留着17点的牌面,至少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机会。之前猛输四百万,此刻我大脑还算有点清明,决定输完这一把就不玩了,于是成就我做了一个在女富豪和俩男人心中很傻逼的举动,索性将手中的1绿、3黄、1橙的筹码悉数推向台子中间,我气势很足的狂妄道:“全仍,85万,跟吧!”

    女富豪等三人显然愣在当场,她旋即笑道:“想诈我?虚张声势你起初就玩过一次了,你手中两张牌,最多20点。呵呵,小朋友,同一个路数不能用两次,你家大人没教?老娘跟了,85万!”其它俩人也觉得这是捞钱的好机会,估计他们牌不错,连犹豫都没有直接投入筹码。

    我的脚已经挪向一边,做好了适可而止退出的准备,接下来,只等她们开牌这局结束。

    梅花10被美女荷官发入女富豪手中,后者脸色顿时绿了,我心笑道,“爆点了吧!哈哈……”女富豪站在椅子,重重的掀开所有的牌,5、7、10,共计22点,她爆了一点,惨遭淘汰!瞧她那副气得发抖的脸呐,我暗爽无比。

    中年男人与老年男人似乎点数都很小,又分别接连接了两张牌,然而老年男人摇了摇头,将牌面掀开,他步入女富豪的后尘,也爆点了,4、4、8、1、9,共计26点!

    这时,我心中竟然重新燃起了对胜利的渴望!这轮仅余下我与中年男人,倘若他爆点或最终牌面小于17的话,台子中间那一小堆筹码全是我的!他继续投注接牌,如此过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循环了十四次,他手中牢牢攥住19张纸牌,天哪!这货碉堡了,难道抓的全是1点?观其神态,似乎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接牌……

    他第一眼注意的自然是唯一的对手,我。

    中年男人的牌面相加至少得有19点,他所顾虑的是,我手中两张都是10,故而不甘心将这些筹码拱手送人,但又怕已经连续了十九张点数最小的牌,下张牌运气没那么好,发生爆点就悲催了。

    有时候在赌桌上,仅流露出的一个眼神,就能够占据赢得胜利的先机。

    我很自然的放出胜利在即的姿态,翘起二郎腿,轻哼着小曲儿,满意的瞧着手中的两张牌。眼角余光瞥见他在看向我时,我还喜形于色的“吧唧”亲了口牌。一切做的这么自然,完全就是“流浪汉捡到美女”的真情流露,这无异于造成了对方的心理压力,嘿!看!我如此激动……

    中年男人最终投注,选择了接收第二十张牌,果然如我所料,他运势俨然枯竭,但点数也很小,来了张“3”,可惜爆点了,22点!他悲催的道:“老子辛辛苦苦二十年,一牌回到解放前。”

    在赌桌上,有人悲伤,就有人欢喜,风水轮流转,我在萌生退意时,最后一搏竟然实现逆转!我激动的拍了一拳桌子,喜出望外的将台中如小山般的筹码纳入盒子,眼花缭乱的数了数……上天!我幸福的快要晕了,其中,价值50万的绿色筹码多达37枚!价值10万的黄色筹码有30枚!紧接着39枚面值5万元的橙色。

    我大脑有些不够用,赶紧掏出计算器,乘法、加法并用,我竟然以85万的小本,豪赚了2545万!其中,我与女富豪投注各为100万,老年男人摸五次牌,投了275万!

    剩下的全出自于中年男人,他为了吃掉我们的475万,丧心病狂的摸了20张牌!疯狂投注20次共计2070万!

    别墅、豪车、坐吃山空……

    我顿时懵了,想入菲菲,做着每个俗人都会做的俗梦。

    ……

    “赌神,包养我吧!求留个联系方式!”一个难听到爆的嗓音将我拉回现实,我看了过去,女富豪面朝我,她的两条黑丝腿跪在椅子,中年与老年男人则与我握了下手便匆忙黯然离场,女富豪久跪不起,她花痴道:“膜拜之!扮猪吃老虎的赌神,和哀家合个影好不好!”

    “抱歉,我是**丝,没空。”

    我嚣张的离去,没再继续赌。

    此时我彻底想通,冥冥之中老天看在我知进退、明得失的份上,送我这个大礼,我倘若不加以珍惜,待到输的仅剩裤衩时就纯属活该了。我捧着筹码如小山堆起的盒子,决定先去还钱。四下望了一圈,并没发现洪连捷,我便走向在角落里参与斗蟋蟀的宁疏影。

    “威武将军,上!咬它!”

    “刺溜猴子,你敢输的话爷把你喂蟑螂!”

    斗蟋蟀是个极慢的游戏,但不乏热闹,一群老爷们围在罐子周围呐喊吆喝,庄家根据走势开出的赔率。宁二货运势貌似还不错,他盒中筹码将近600万,如果我没在最后一把翻盘的话,铁定会羡慕他的……我仔细凝视着罐子中的两只蟋蟀,它们比我认知中的大许多,甲壳更具坚韧感,难道是纸醉金迷特殊培育的?我撇撇嘴,在宁疏影身旁晃了晃盒子,想籍此炫耀一番。

    宁疏影听见稀里哗啦的零乱摩擦声,好奇的看向我,他眼皮一跳,头一次爆了粗口,“操!凌宇,你打劫了?”

    “恭喜你,宁公子,你见证了一代赌神的诞生。”我飘飘然道。

    “凌赌神,赶快来帮我瞧瞧这俩蛐蛐儿。”宁疏影掂量了一下我的筹码盒,他激动的笑道:“这场我辫不出胜负,求明灯。”

    “嗯……左边那只触须短的吧。”胡乱的指引着,谁让我压根儿就不懂这玩意,我装腔作势说,“刺溜猴子,就你了!”

    宁疏影被我那堆筹码糊弄住了,信以为真的以为我对赌挺在行,他倒也实在,连想都没想,一股脑的将600的筹码押了出去,我看了眼旁边刺溜猴子的赔率,1:2,如若压赢了,宁疏影将获得1200万元的本加利!

    突然,身后传来了熙熙攘攘的脚步声,一行人走向我们这边。

    九男一女,男的穿黑色西服,气质冷峻,一打眼就是身手干练的保镖∵最前边的是名身材气质佳的女性,她手中托着一枚水晶制的“红心Queen”,长宽大概有水瓶子般大小,犹如一樽奖杯。女人来到我身前半米处站住,她微微一笑,“先生,请恕我冒昧的问一下您的名字。”

    “凌…”想了想,凌大上次用过,这次不宜再用,便拿白猫的名字充数道:“凌舞。”

    “凌舞赌神,恭喜您成为纸醉金迷历史上赚取两千万速度最快的男人,已获得纸醉金迷的“极速赌神”荣誉,这是红后亲琢的奖杯,持有者享有特殊通行权,在亚洲范围内的各大赌场,稍作出示均可畅行无阻。”

第一百四十五章:生死局!

    满头雾水的接过“红心Queen”的水晶奖杯,极速赌神的称号?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九男一女是来找事的,我舒了口气,“谢谢。”

    “凌舞赌神,由于检测到您此次前来金色国度并未激活属于您本人的邀请令。”女人递出一枚圆片、银行卡和一张纸,中间雕了朵紫荆花,她很官方的道:“考虑到您是遗失或因某些原因无法办理,纸醉金迷赠送您一枚紫金邀请令,以及绑定的空白账户,卡的密码为六个零,请妥善保管。”

    女人转身,引领九名男人离去。

    “紫金邀请令仅比至尊邀请令低了一个档次哇!”旁边有人小声议论道:“听说纸醉金迷一共才颁发了30个至尊、50个紫金。”

    听在耳中,我顿时有种感觉,犹如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

    这时,罐子中的刺溜将军与威武将军分出了胜负,竟然被我一语中的,刺溜将军险胜!宁疏影笑哈哈的捧着价值1200万人民币的筹码满载而归,他伸缩有度,意决不再赌了,他将所有筹码尽数倒入我的盒子,“凌宇,待会去服务台吧钱转了。”

    “宁公子。”好歹咱现在大小也算身价千万的暴发户,我决定将借得一千万还给洪连捷,笑了笑道:“洪连捷去了哪儿,你看见了没?”

    “诶?”

    宁疏影皱起眉头,他环视一遍金色国度的大厅,耸了耸肩表示没瞅见。

    我与洪连捷接触不多,但经过初步接触,以他那喧闹的性格,打进了金色国度就离奇的如泥入大海般。我端着筹码盒子与宁疏影仔细的找遍了所有的桌台,均没找到那个坑货的存在,一个大活人,难不成在大庭广众之下消失了?

    “喜闻乐见,听说今夜有人输光衣服想翻盘,把命赌上了,然后还是输……”与赌21点的那女富豪难听的音质高调响起,她满怀期待的道:“啧啧,外边的虎狼之师恐怕要开荤咯。就在二楼天台,我先去咯!”

    我心头一动,输得就剩下裤衩子?连命都搭上?这种事……洪连捷极有可能做的出,宁疏影和一前一后,迅速地往二楼跑去。

    所谓天台,位于金色国度二楼的最偏僻处,被道铁门封着,一块约有十平方的水泥地延伸向外。稍作打听,天台是老千们和赌徒的噩梦之地。以它为分割线,外边是黑暗的森林,猛兽云集,里边是人们乐此不疲挥霍钱财的金色国度。此时,天台旁边站了三十多名富豪,我先前还纳闷怎么一眨眼的功夫,金色国度少好多人呢,原来全跑到这瞧热闹了。

    有个只穿了条内裤,孤零零站在天台边缘。

    “跳啊!快跳!!!”

    “三秒钟不跳,劳资给你踹下去!!”

    ……这是围观者的起哄声。

    “吼!”

    “嗷呜~”

    ……那是闻到人味堵在金色国度楼下墙外的野兽声。

    望向天台之上的男主角,光线有些暗,我索性往前挤了数步,竟然发现这个男人穿得是女式内裤!我叹道:“此人绝非洪连捷。”

    “且先看看再说。”宁疏影凝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道:“体型很像。”

    女内男翩然转过身,他痛心疾首道:“再见了,我的爱!”眼神留恋的一一扫视在场众人,嘴唇喃动,吼出了临终宣言,“十八年后,我又能挖得一手好坑!”

    第一眼不是瞧向他的脸,踮起脚的我,反而被此人所穿的内裤印的四个大字吸引了视线,“超级防盗!”

    洪连捷的标致!

    心中带有三分疑惑、七分希望,我将目光上移,看清了他那鼻青脸肿的模样,这人不是洪连捷能是谁?宁疏影稍微动用了八极拳的开山式,他挤开人群,我便瞬势钻向围观者的前方,急忙道:“洪兄,你这是咋啦?啥事犯得着跳天台?”

    “甭提了!提了伤感情,让我跳,让我跳。”

    洪连捷口口声声叫嚷着跳,脚步却离天边边缘渐行渐远,分分钟没到,他的身形已然距离最边处有半米距离。

    “冷静点,洪兄,你讲讲,兴许兄弟能帮得上忙。”我心中偷乐,凝视着他道。

    突然,旁边的一个猥琐富豪捋了捋头发,贱兮兮的说道:“啊、哦~嗯!……冷静有个球用,就带着一千万就敢玩梭哈,梭梭梭,最后把自己梭的就剩内裤了,还他娘的是女人穿的,我好奇他是来之前与小蜜行房,遭遇老婆查岗,匆匆穿错了呢,还是随手偷的哪家姑娘晾晒的内衣。”

    “洪兄,你不是至尊会员吗?怎么身家就两千万?”我算上借给我与宁疏影的,还有他自己输的。

    也不知洪连捷是不是精神受了刺激,他竟然疯疯癫癫唱了起来,“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如此感人催泪的《鲁冰花》被洪连捷一唱,我承认我没笑……差点就笑喷了!

    一时间,天台围观的众人纷纷呈井喷状态,女富豪的难听嗓音又开始折磨我耳朵了,“你听着!女内男!若今日你大难不死,我就和你谈朋友。说,欠多少钱,陪老娘一晚,给你还清!”

    洪连捷忽地止住抒情歌唱,他抬起手遮住一只眼睛,另一个眼眶挣得老大,感觉他稍微低下头,眼珠子都能掉出来。这货单眼凝视女富豪数秒,啐了一口,“黑丝的,不要!”

    好吧,我觉得他赢了……

    “你总共欠了多少?”宁疏影疑惑的道。

    “三千八百万!”洪连捷颓然的报出数字,他大刺刺的道:“我将要离开人世,光着身子来,光着身子走!”话落,女内男往边缘迈动步法。

    “等等!”

    我急忙喝道,叫住了欲要赴死的他,心中快速盘算一下,今夜在金色国度,我连本带赚的钱,共有2545万,只知道宁疏影有1200万左右,具体不知道,我指了指筹码盒,询问的看向他。宁疏影领会了我的意思,他淡然道:“1245。”

    紧急的情况下,我大脑连基本的数学运算都懵了,赶紧掏出手机调出计算功能,2545+1245=3780。妈的!洪连捷未免也太坑了,我和宁疏影赚得满盆满钵,还不够他梭哈输的,居然差了20万。这么小的差额,代表还有回旋的余地。我朗声道:“谁是他的债主?请站出来说话。”

    这时,站在我旁边的猥琐富豪将手高高举起,“是我,是我,是我!”

    “好,洪兄欠你三千八百万,我现在手头上的,仅与之相差二十万。”我指向天台的洪连捷,问道:“换他一命如何?”

    “No~No~No~”猥琐富豪竖起中指对准洪连捷摇了摇,“杂家就想看老虎吃人,至于钱嘛,我不差那点。”

    “给脸不要脸。”

    宁疏影阴寒的道,清冷的声音让这处空间顿时犹如冰窖。猥琐富豪身子一颤,哆嗦道:“想动粗怎么着?”他声音喊得很大,引来了先前为我颁发“极速赌神”荣誉的九男一女。

    女人迅速的向服务人员,了解到刚才天台发生的情况,她面色为难的道,“凌舞赌王,抱歉,您这样有些不符合规定。”紧接着,她不屑的瞧了眼孤身于天台的洪连捷,“愿赌服输,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定,除非……”

    “除非什么?”我道。

    女人道:“您与债主协商,让他心甘情愿的妥协。”随后,九男一女站在旁边的空地,并没打算过多干预,静看这件事情会往什么方向进展。

    我拍了拍猥琐富豪的肩膀,“老兄,你真决定咬住舌头不放人?”

    他笑了笑,露出极其猥琐的表情,“要不然,老弟你陪我一个星期,让我领略一下赌神的菊花?”

    背脊忽地有些凉飕飕的,我观猥琐富豪的神态,所言并非是虚的,他真有此意!Fuck!我坚信,任哪个男的给他玩上七天,奔能把菊花变成向日葵!

    “债主,送你句话!”天台之上,洪连捷笑看向猥琐富豪,他得瑟的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你就站在我面前,我却爆不到你的菊。”

    众人轰然爆发出阵阵大笑,猥琐富豪被气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洪兄,你个坑货给我消停点!”强憋住笑意,我责骂道:“也不看啥时候,嫌弃自己死的太慢了?”

    猥琐富豪气得胸口起伏波动很大,他尖着嗓子道:“杂家的主意已经改变,不需要你陪我了,反正你不会真心的。这样,你先把钱还我,至于还欠的20万,我并不信你这个新晋赌神打的欠条。”他话锋一转道:“跟我赌一把摇骰子,我输了,你把人带走,二十万万免掉。如若你输了,上天台,陪这个女内男做一对生死鸳鸯!”

    “好!”

    宁疏影按住我的肩膀,答应道。我心中感泪涕零的想着:“艾玛,宁二货,你真太讲究了!”

    “不行,必须要凌舞赌神亲自来!”猥琐富豪拒绝,上下扫视着我,他的嘴角歪了歪道:“非你不可。”

    “我说的就这意思。”宁疏影摆摆手解释道:“作为陪他一道来的同伴,只是替他答应赌约而已。”

    靠!我右眼皮狂跳,这么轻易就把我卖了?亏了我刚刚还觉得你好……

第一百四十六章:疯狂的骰子

    猥琐富豪戏谑的瞧了眼天台之上近乎全光的洪连捷,“凌舞赌神,咱在此就地摆桌,一把断生死。”

    “怕你不成?”

    我被宁疏影强行拉上架,已然没有了退路,只好打肿脸充胖子。我将盒中所有筹码交给猥琐富豪,他清点一番表示数目没错。很快,有好事者搬来一具小方桌和骰盅,以及约有大拇指甲般大小的骰子,猥琐富豪先检查了道具,将骰子递给我。但我并不懂这个,听说有往里边充水银的,便让宁疏影辨别。他闭起眼,手指捻起骰子晃了晃,“没问题。”

    猥琐富豪请来金色国度的紫汐摇骰盅,她姓张,是金色国度最顶级的女荷官,据说在其加入此处后,没用过真面目示人,数年如一日的拿一块黑布遮住下半边脸,哪怕仅露出眼睛以上的部分,依旧迷倒一片,她的身材没话说,两条细直的长腿频频走动间,紧俏的臀部搭配着小蛮腰轻扭,这是个只看一眼便会赏心悦目的女人。我很好奇,Queen从哪里聚集的这些人?

    紫汐站在方桌前,静若处子,她当众之下洗干净手后便握住骰盅,近乎就在那一秒,她的眼神从幽静变的狂热,手持骰盅闪电般抄起桌子上的骰子,她手腕翻飞,这速度接近神了,晃得我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紫汐的动作。骰子在里边传出噼里啪啦的撞击声,哒哒作响,我一个外行的上哪听得出每个面细微的差距……

    在场众人一片死寂,心随着紫汐的动作摇摆不定,我抽空往旁边看了眼,猥琐富豪的眼球滴溜溜左转右转,好比发了羊癫疯般……而其它的富豪也是如此,不比他好多少。反观宁疏影,倒是蛮淡定,闭着眼睛仿若置身于外般,二货,你真抛弃我了?

    紫汐不愧动起来就像一个疯子,那条摇骰子的胳膊,像根本不属于她似得,人镇定的站着,眼神疯狂、右手翻花。此刻,我关心的竟然不是骰盅内的点数,而是紫汐的遮面布之下,究竟隐藏了怎样一副面孔,丑!?美!?

    她所散发的神秘感,无形无质,却吸引着人情不自禁抬手去掀开。

    神秘感!

    紫汐的被动技能触发,我手蠢蠢欲动将要探向她。这种想法一旦在心中生了根,就会发芽,直到束缚不住自己的动作。忽然有只粗壮的胳膊伸向紫汐的脸,是个围观的富豪。这时我恍然,原来对紫汐真容好奇的并非我一人。我期待的望向这只手,盼望他快点将遮面布掀开,然而意外发生了,在那富豪的指尖将要触碰紫汐的耳朵时,忽然一道光芒疾驰划过我的面前。

    扑哧!

    尖物入肉的声音,我无法自控眨了下眼睛,看清富豪的手近乎垂落,手腕处仅连带着一点皮肤,堪堪维持断手无法掉落,向下耸拉……鲜血迸射而出,喷溅了紫汐满脸,遮面布被打湿,一滴滴血珠子悄然滑落。

    纸牌为红心Queen!惊现红后出手!难道她……一直关注着这一切吗?

    断手的富豪哀嚎倒地,痛得昏厥过去。这时,九男一女阵容走出两男,将它如死狗般拖走,地上留下一串长长的血线。周围人见怪不怪的没任何一个惊慌,反而遗憾连连,不乏有人叹息道:“唉,真遗憾,又没有看见紫汐的相貌,他手怎么就不快点呢!”

    这妞的被动技能“神秘感”太过于可怕……围观者的手纷纷抓紧裤腿,以防惨剧降临在自己头上∠汐不愧是金色国度的首席荷官,素质极高,饶是在她眼前发生了如此凶戾的一幕,她也仅在血溅的时候闭住眼,但手始终疯狂的抖动骰盅,睁开眼时,眼神愈加的炙热。

    摇了五分钟,尘埃落定!

    紫汐眸子中的狂热消褪,恢复了以往的静幽,她将骰盅扣在方桌,冲我和猥琐富豪微微颔首,清笑道:“献丑了,还请二位客观速速判定,我好去迷离般若清洗干净。”

    “多谢紫汐仙子。”猥琐富豪媚笑着,他唯唯诺诺的道:“这就来,这就来。”

    “怎么个猜法?万一咱俩答案相同呢?”我问。

    猥琐富豪凝望着桌上的骰盅,“方法很简单,我不猜,你猜,嗯……猜大小太容易了,对于你这位赌神来说,有失面子。那……就猜点数吧,赢了,欠的二十万抹没,女内男你随便带走。”

    “操!”我爆了句粗口,凌厉的眼神盯着他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杂家好怕怕。”

    猥琐富豪揉了揉小弟弟,耽误了将近两分钟,趁着这时间。我盯着骰盅,真渴望有一对透视眼,看清隐于其中的点数。宁疏影将身子前倾,他贴在我的背后,本来我俩离得就很久,他这个动作没人注意到。妈的!这是要爆菊的节奏?我忐忑不安的思索答案。

    宁疏影以指尖慢慢划过我的背脊,我明白了,这二货在辅助我作弊。深知他天天扫雷,练就了远超常人的反应速度,我不由自主的对他报以信任。宁疏影先是在划出一道横线,嗯……莫非点数是1?在数字即将被我脱口而出时,宁疏影的指尖又有了动作,在横线之下依旧划出一道,能不能别大喘气?虚惊一场,这回我没急着报数,静待对方是否继续暗示。

    幸好我长个心眼,宁疏影紧接着划出一撇和竖折弯钩,此后再无动作,贴在我背脊的他,悄然将身形收回。我想了想,四个笔画构成“无”字。

    无?

    心中浮起特大的问号???盅内没有骰子,消失去了哪?犹豫不决的我,迟迟没有报出数字,猥琐富豪笑呵呵的道:“是男人就速度点,拖拖拉拉,依然难免与女内男一死。”

    我怒意升腾的瞪向他,咬紧牙根道:“骰盅之内无骰子,没点数可报!”决定信任宁疏影,因为没理由去怀疑,但愿他猜对……说实话,我一丝底气都没有。

    凉风自天台吹过,众人倒抽了口冷气,纷纷嘲笑我在紧迫局势下,非疯即傻!

    而紫汐在我道出答案时,她的瞳孔掠过惊讶之色,一闪而逝。我捕捉到了这一瞬间,心中安定了七七八八,学着猥琐富豪的叫法,我淡淡的道:“紫汐仙子,在下的答案可对?”

    “叫我紫汐就好。”

    她清澈的笑了笑,虽然脸上混杂着断手富豪的血,仍然覆盖不住独有的神秘感。她那被遮住的嘴唇动了动,吹气道:“正确。”遮面布起起伏伏,透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怎么可能!”

    猥琐富豪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的掀开骰盅,他一手堵住嘴巴,一手不停颤抖的指着方桌,“竟然……真的没了,紫汐仙子,你摇的过程中,始终有声响传出,真乃神乎其技!”

    “神乎其技!!”

    “神乎其技……”

    周围所有富豪一齐拥簇道,紫汐将手探入她自己的胸口,于浅沟之中捞出消失的骰子,她的手平伸向我,“作为我的私人奖励。”紫汐那紧致的背影淡出我的视线,如若我猜的没错,她去了迷离般若。我瞬间感觉无数阴冷的目光落在我脑壳,左右看了看,你大爷的,这不给我拉仇恨么!一个个恨不得想撕了我。

    紫汐一离开,众多富豪围着我和宁疏影,神色不善。

    “凌舞赌神!我出五百万!”

    “日,五百万你就想买那骰子?一千万!”

    “滚吧,叫价少于两千万以下的都回家抱黄脸婆去。”

    “没有五千万你敢大声说话?”

    ……

    疯狂的骰子!

    这群富豪红光满面的出价道,争执的那叫一个脸红脖子粗,也不问问我这持有者的愿不愿意卖,就在那竞价的来劲儿!然而我并没预料到富豪们如此疯狂,一次次在金色国度赌博中,他们渐渐被紫汐在无形之中征服,成为她的铁粉儿。可想而知,一枚沾染过紫汐禁脔之地的骰子,附带了一抹残留的暗香,在此地引发了多大的震动。

    “这个骰子……”我大声的喊道,他们听见了当事人的声音,旋即安静,视线集向我。重重轻咳两声,我将骰子贴在侧脸,享受的道:“哇哦,还有余温呢,可惜咱不卖。”

    有人道:“赌完了别走,在门口等我。”有人道:“不服留下地址,分分钟找人平了你家。”

    唉!都是疯狂的骰子惹得祸,富豪们牙直痒痒,丑态百出,毒誓、诅咒濒临而至。我感觉自己有点玩大了,便决定和宁疏影带洪连捷尽快离开金色国度,尽管我赢了两千万,但宁疏影与洪连捷却远远不够。但我早已今非昔比,拥有“红心Queen”水晶奖杯作为“极速赌神”的证明,不必再去遵循所谓的输赢2000万这个硬指标。

    “凌舞赌神,嘲讽技能掌控不住了吧?”宁疏影的嘴角翘了翘,他笑道:“老蒋不在,可惜没有肉盾给你挡。”

    “没肉盾咱就得快撤,不然会被撕成碎片的。”

    我笑了笑,望向天台边缘的女内男道:“洪兄!快回来吧,我替你把帐抹平了,你不必再去赴死。”

    “有点冷,好晕……”洪连捷激动不已,他身子抖了抖,缓慢的瘫软向下栽去,糟糕!他的贫血病早不犯、晚不犯,偏偏在身处于天台边缘这个时候犯!宁疏影的身形如精灵般急冲向天台,试图在他落入狼虎之窝前将其拽回,但宁疏影已然动用了最大制动,他赶到天台的边,为时晚矣!洪连捷整个人无力的自天台摔落,消失在我们的视线。

七夕感言,为爱而发! 本章免费,必看

    真的感谢你们,我特别爱众多书迷,时至今日,《死亡讯息》的成绩,我从前根本没敢想过,谢谢你们让它坚挺。

    今天,无论是在酒店开了房间准备啪!啪!啪!的书迷,还是在分隔两地只能用电话或者网络联系缠绵的书迷,亦或者是单身的抠脚大汉和不需要男人的女汉子、或是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找到另一半的书迷,要好好的珍惜并享受现在的生活!一切,都那么来之不易!

    八月!

    死亡讯息更加精彩!

    请众D.I.E成员随我征战黑岩!——

    书的事情说完了,再说说自己的事情。

    说实话,在我心里只有七夕是情人节,2.14那个西方的咱并不怎么愿意过。

    但是……奈何大的的和大嫂嫂还有十几天才能结束异地。

    大约在五十天之前吧,相恋九个月的我和她忽然要异地一段时间,加上我又选择了开《死亡讯息》这本书,每天的忙碌,让我有时候忽略了她,我们这些天吵了很多架,大部分都是我不对,没有关心她,没有给她一如既往的无微不至,我很感到歉疚。

    她现在理解我了,我们很幸福,每天很开心,我们的感情恢复了,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关怀——

    我发自内心的谢谢你们,也喜欢空闲时间和你们互动。

    有你们的认可和支持,我的梦想得以继续!

    有了我爱又爱我的她,我的人生永不褪色!

第一百四十七章:命悬一线

    “嗷~”、“吼!”天台的下方,传来狼嚎与猛虎的咆哮。旁边传来一众富豪幸灾乐祸的声音,我迅速的冲了过去,身子伏在天台的边缘,我探出脑袋往下瞅,天台底下的中间,显然是金色国度之外的分割线,钢筋墙的左边是狼群与一些走兽的栖息地,右侧,是华南虎雄踞的领域。洪连捷是在天台中间跌落的,他具体掉在左边还是右边一时难以辨清,但无论哪边,恐怕都在劫难逃!黑乎乎的景色,可见度有限,虽然看不清,但可以感受下方野兽的躁动。

    “唉,该死的人,挡也挡不住。”

    站在我的身侧的猥琐富豪,他笑着叹道,引发了其它的共鸣。我与洪连捷并没有多少交情,结实不到三个小时,他借给我们各自五百万,也替他还了将近三千万的债。但我听到了猥琐富豪的话,仍然挺愤怒的,我暴跳而起,抓起他那算不得强壮的身子就势往下丢,他顿时面如土灰,大半个身子吊在天台之外,只要我轻轻一松手,猥琐富豪就会成为猛兽的腹中餐。

    “凌舞赌神,请不要冲动。”九男一女走了过来,女人劝阻道:“金色国度禁止挑起事端,危害客人的生命安全。轻则永久驱逐,重则丢入丛林自生自灭。”

    宁疏影示意的摆了摆手,他低声道,“凌舞,别冲动,今晚不宜惹是生非,此行目的已达到,现在要做的,是离开。”

    “好!”我将猥琐富豪的身体抓起往旁边一丢,故作恶霸似得道:“小心点,别让我在外面撞见你。”

    他牙齿打颤的点点头,钻入富豪堆。

    ……

    这时已近凌晨四点,如若开车返回家中恐怕天都大亮,是时候该走了,否则明天不好和裴奚贞交待,未经请示私自行动会很倒霉,被老狐狸知道,估计我少不了一顿金属拐杖的抽打。洪连捷掉入天台命陨,他的邀请令也随之而去,但我们并不担心,电子柜凭借指纹便可开启。取出了手枪、电击剑,我俩安然无恙的离开金色国度。快临近树桩路之前时,宁疏影忽然步伐放慢,他凝声道:“打离开金色国度时,身后就有人一直跟着咱们。”

    “几个人?”

    我惊道,并没有回头,得知被跟踪时如若回头难免会打草惊蛇,引起对方的警觉。

    “暂时还不清楚。”宁疏影边挪动步子,边道:“有种危机感笼罩在心头,时隐时现。跟踪者胃口很大,感觉机会不佳迟迟没动手,可能想一口吃掉咱俩。”话落,他气定神闲般,仿佛之前说着与自己不相干的事。

    我试探的问道:“有好点的解决办法吗?”

    宁疏影嘿嘿一笑,他没有说话,估计这二货心中有了初步的打算。此时,我们抵达了老树桩这条路,倘若站在树桩上就等于给敌人任意点射的绝佳机会,情况很不妙。我故意低头系了一下鞋带,从屁股底下匆匆往后看了眼,果然有几身影灵巧的闪入不远处树后,不排除对方有枪的可能性。

    荒郊野啦的,人家就算拿AK突突射上一天一夜,也不会引起谁的关注,顶多动物们不愿靠近。我心知肚明,敌人迟迟未行动,是因为对我们有所了解,顾忌宁疏影这位顶尖高手。正当我绞尽脑汁想逃脱之计时,一眨眼的功夫,身边的宁疏影大声道了句:“我去尿尿!”他极速蹿入旁边树林,一排老树桩前仅留下我孤身一人。

    忽然,手机嗡地振动,我隐蔽的掏出一看,是宁疏影发的,“别在意身后,给枪保险开了,尽管往前走。”正准备收好手机时,嗡地又来了一条,还是他的,“另外,我没话费了,你拨过来,免提声音开小点,随时联系。”

    我动了动手指,拨出他的号码,很快就接通,我将手机通话声音降低成四分之一,开了免提揣回兜里。之所以这般设置,因为他说话时,在森林中的寂静中,我刚好能听见,但隔开一米之外便会没一动静,这样就避免了被跟踪自己的人所察觉。另一只手握住枪,抵在小腹前,我跳向第一座老树桩,安然无事,手机中也没有传出宁疏影的声音。

    一秒秒过去,我毫不停歇,已经跳到了第八个树桩,终于,手机响起了宁疏影的提示,“以你为基准,后方七点钟方向,三秒之内开枪射击,然后跳向一个树桩趴好。”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没耽搁时间,猛地转身将枪口往斜后方的八点方向移动,紧接着扣动了扳机,“砰!”火花闪现,子弹飙飞而去。

    “呃!”

    敌人中弹的惨叫接踵而至。

    脚用力一蹬,我向前边的树桩跳跃,与此同时,“砰、砰!”同为手枪射击的声音响起,开枪的敌人不止一个∮弹先后击中先前所站的老树桩,无数木屑翻飞。所幸的是,我动作够快,我早已伏倒在隔壁的老树桩。有人估计会发问了,凌宇你今天嗑药了比兔子跳的还快?废话,事关性命,面临危机时潜能激发,换你来试试,奔不比我逊色多少。

    宁疏影的冷笑从手机中传来,紧接着敌人那边响起三声凄楚的惨叫,然后再没有了动静。

    森林恢复了幽静,这一折腾,天际微微泛起雪花白,黎明将临。

    全搞定了?

    我心中疑惑不已,但没立即起身,以防还有余党把我当靶子射。宁疏影轻轻拍了拍手,他从离我约有二十米远的树林中走出,好家伙!神不知鬼不觉绕到了敌人后方。此时我望向八点钟方向,想清了为啥所有敌人后背均已暴露,他却还需要要我射死一名枪手,因为那运气好的枪手所处的位置,恰好是宁疏影攻击的盲点,有另外一棵树挡住,宁疏影无法达到一击团灭的效果。

    “四个点子,尽皆拔光。”宁疏影无视了五具枪手的尸体,他跳近我身旁的树桩,“唉,这种情况无法留下活口,可惜,抓回去一个多好。”

    “宁公子,你说咱们的身份,是不是被纸醉金迷高层知道了?”不知不觉,我习惯了这么叫他。

    宁疏影耸了耸肩,淡淡的道:“不清楚。”

    老树桩路走完,我们来到停车的地方,红色宝马的挡风玻璃不知被哪个混蛋给砸得稀碎。心叹一声,明天又得去一趟4S店。我没多想,以为是哪个跟宁疏影一样有恶趣味的人干的。纸醉金迷也真是,服务太不贴心了,这个地方停了如此多价值不菲的豪车,也不派几个人好好看守。

    “赌神,你看看其它的车。”宁疏影推了推我的胳膊。

    好奇的放眼望去,我愣住,所有豪车的挡风玻璃均支离破碎,没有一辆是完好的……此人当真恐怖,这回我心里平衡点了,之前还有点顾虑,然而现在看来,始作俑者并非是针对我们。

    洪连捷的电动车倒在宾利车门前,但车主却永远无法归来。临走前,我想了想,与宁疏影一块那辆电动车抬起,放入附近的树林,找了个坑洼之地,放入其中,最后用断枝枯草遮盖住。工程量不大也不小,花了二十分钟才收工。我随意的清理好座位的玻璃碎片,便发动车子,奔回天南市。

    这条山路,没有行人和车辆,畅通无阻,我驾驶的速度很快。但没了前玻璃,很大的风呼啸着钻入车中,我的头发胡乱飞舞。侧头看了眼后边的宁疏影,他挺会享受,竟然脱掉外套蒙住脑袋,躺着身子缩在座位睡觉。

    车开入了天南市的城北,我竟然清楚的听见了清脆的“嘀!”响起,由于声音很小的缘故,挺容易被忽略,还好这不是闹市区,清早大街上没几个人,我车速也放慢,车厢内风极小。但紧接着“嘀”、“嘀”、“嘀”仿佛读秒般的电子声传入耳中,顿时引起了我的警觉,这绝对是不详的预兆。然而先前熟睡的宁疏影,突然掀开罩住头的衣服,猛地蹿起身子拧开后车门,他急喊道:“快跳车!”同时,他的身子夺门而出,在大街上翻滚了几圈,摔伤是难以避免的。

    见到宁疏影风急燎火逃亡的情形,我又不傻,刹车都顾不得踩,旋即一只手仓促的解开安全带,另一只手去拧车门。我翻身跳出车门,悲催的是脑袋一下子嗑在坚硬的街道,刹那间仿佛天崩地裂般,眼睁睁的瞧着竹叶红这辆红色宝马失去控制,横冲入街路边一家开业不久招牌很新的餐馆,店铺里有没有人我不清楚,此时头部受创的我,眼前一黑,已然失去了知觉。

第一百四十八章:源自深处的罪恶感

    睁开眼,我感觉大脑犹如被撕裂般的疼痛,将近五分钟的空白,我试图忆起发生了什么,头皮愈发的疼痛,索性放弃回忆,打量起身处的房间,一片洁白,得知自己在医院便放下心,我艰难的抬手摸了摸头部,缠着厚厚的绷带。此时我想挪动一下腿,却发现很沉。定睛一瞧,林婉婉伏在我腿前睡着了,没几秒,她被我的动作弄醒,“婉婉,我这在哪里,究竟怎么了?”

    “凌宇哥哥,你终于醒了!在二院哦。”

    林婉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边哭边掐我大腿肉道:“三天……三天了,你个坏人,梁医生说你今天晚上还没醒转,就会成为植物人。知不知道我很怕,让你好好的照顾自己,偏偏弄的满身伤,讨厌鬼,不原谅你。”

    “凌宇是谁?福大命大!”

    我笑了笑,轻轻抚摸她那温婉如玉的手,添了几分心安。婉婉不同于林慕夏的强势与睿智,亦没有竹叶红举手投足间散发那颠倒众生的魅力,她是个温柔的姑娘,有时就像邻家妹妹般乖巧,偶尔搞怪,却主打暖心路线,男人累了痛了的时候,有这种性格的女人相陪,会觉得很舒心温暖。

    “你等等,我这就喊梁医生你给做个检查。”林婉婉蹭蹭蹭慢跑出病房,她骨折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过了没多久,梁医生带着仪器随林婉婉走入病房,花了半个钟头检查完毕。

    梁医生扶了扶眼镜道:“凌宇,恭喜你,已无大碍了,再休养些时日便可以出院。”

    心头一喜,我感激道:“劳烦您费心了。”

    “对了,上次的事,谢谢你。”梁医生浅浅鞠躬道,他望了望林婉婉,露出理解的笑容,便没多聊,退出房间。”我尽力坐起身,拥住她柔软的娇躯,“宁疏影呢?

    林婉婉吐了吐舌头,“估计还在城北的拘留所,你被送来的时候,他也受了点轻伤,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哥哥受伤。我听说你们闯大祸了,意外导致一个婴儿死亡。”她的眉宇间闪过一抹忧愁,“有个姓王的和裴大叔都嘱咐我在你醒来就通知他们。”

    “姓王的?”

    我疑惑道,“先通知裴头儿吧,我手不方便,婉婉你替我拨电话。”不清楚她指得是王傲还是王远河,此刻我终于想起,竹叶红那辆红色宝马失去控制冲入一家餐馆,这是城北的地段,但不排除重案三组接案的可能性。

    林婉婉打完了电话,她依偎在我怀里像乖乖的猫咪拱了拱,“凌宇哥哥,你会有事吗?”

    “傻丫头,别乱想。来,趁现在是咱俩的二人时间,亲一会。”没等她反应过来,我将嘴巴印上她那略微有些干裂的唇,经过三天的陪床,她状态很憔悴,我心里过意不去。

    林婉婉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她渐渐安定,笨笨的回应着吻。在苹果公园时的人工呼吸不算,这是我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亲吻,心中有种感觉,任外界风云变幻,我的心无比安宁。

    吻了二十分钟。

    处于病态的我累了,林婉婉的唇适时剥离,她掏出纸巾先为我擦干净嘴唇,又用反面擦好她自己的,这丫头便缩进我怀中,羞涩道:“你坏。”

    紧紧的抱住,享受着风雨前的宁静。

    ……

    门被敲响,林婉婉站起身去开门,来者原来是裴奚贞,他笑吟吟的拄着拐杖来到床前,“死了没?”

    我紧张的道:“托头儿的福。”

    “妈了个巴子的,让你擅自行动!”裴奚贞暴跳而起,他挥舞着犹如铁鞭般的拐杖抽打在我身上,虽然隔着被子,但感觉筋骨跟裂开了似得,“大叔,别打凌宇哥哥了。”林婉婉楚楚可怜的在旁边拉住他胳膊,老狐狸终于汀手,若非行动不便,我早就痛的满屋子乱窜了。

    裴奚贞一屁股坐在床尾,粗喘着气道:“还不谢谢我?”

    “普天之下,哪有比你还不讲理的?”我冲他丢了个白眼,“体罚完下属,还想让人道谢。”

    “哟嗬?”裴奚贞拔个根胡子吹向我,“你活动活动四肢试试。”

    按照他所说,我的身体竟然没有初醒时的僵硬感,原来裴奚贞刀里藏蜜,明面上是发泄般的一通乱打,实则为我松了筋骨。我挠了挠耳朵,道:“谢啦,可亲可爱的头儿。”

    “不扯别的,说说正事,这次你和宁疏影惹出来的风波挺大,都上报了。”裴奚贞神色凝重的在皮包中掏出一份揉皱的报纸。我接过来仔细瞅了瞅,妈的,又上了回头条,我为社会除害时咋就没这福利,一旦有负面的事情,媒体就跟声讨万恶不赦的罪人般。

    粗斜体的大标题:“罪恶之子继女警门事件又一力作,飙车失控,命悬一线舍弃宝马逃亡!”

    子标题:“夺命宝马冲入一家快餐店并发生爆炸,致使无辜两岁女童死亡,社会有此公仆,何患无忧?”

    紧接着附了张案发现场的图,烧毁的车框依稀可以看出宝马的轮廓,小女孩半边身子近乎烧成一滩灰烬,另外半边身体手中捏着奶嘴,血已流尽让我心脏颤抖的是,图旁边插了句话:“妈妈,你在哪,为什么感觉好热,我饿了,想喝奶。”

    然后占据了整个A版报道这件事情,低头看了眼右下角,本报记者:阿咩哒。

    我捏住报纸,手心出了汗,此时竟然没有了对的愤怒,源自深处的罪恶感,让我有种想自杀跳楼的冲动。待哺奶的女童,比心晴还要小,这样一条鲜活的小生命,因我弃车而永远离世,那句话直击内心最柔弱的地方……

    “凌宇哥哥,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自暴自弃只能无济于事。”林婉婉轻轻拥住我,拍了拍我的后背。

    “婉婉说的对。”

    裴奚贞以手背蹭着下巴的胡子,脸色沉静如一滩死水,“外面铺天盖地的声势,全是声讨你的,宁疏影倒是没怎么曝光,仅提了句你同事。眼下的局势对你极为不利。重案三组的王傲想干预这事,把咱D.I.E一举拉入井底。但我凭借军演的余威,求让上边给王傲施加压力,案子重新落入城北分局的王远河手中。这三天,我俩还有老张、顺子,数次赶往案发现场,根据宝马爆炸的破坏力,以及检测遗留的燃烧物,推演出此爆炸物为TNT,安置于驾驶座。”

    “操!谁干的!”

    我愤怒的道,凶手这是想让我**炸天?

    “宁疏影描述过案发前的情形,你们离开时,停车场内所有豪车均被砸坏了挡风玻璃。”裴奚贞拿出一张笔记本,用笔边记录边分析道:“安置炸弹的人为最大化的打消你们的疑虑,以此大手笔来掩人耳目,这样一来,你们不会觉得对方针对自己,自然不可能去仔细检查车内的隐患。”

    “这不怪你俩,换我,也会如此。”他摇了摇头,突然话锋一转道:“但得好好和你算算,你和宁疏影,脑袋里装得都是坨屎吗?!”

    “头儿,啥意思?”

    我满头雾水,听他前半句时我还准备松口气,但紧接着就势如枪矛的指责。

    “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裴奚贞气得嘴皮子发抖,他无可救药的道:“你,现在把大前天晚上,去纸醉金迷从头到尾详细经过,说一遍,我就看你能否看出破绽?如若看不出来,我会在办公室等你的辞职报告。”

    老狐狸动了真格的,不像开玩笑。

    林婉婉倒了杯温水递给我,她伏在我耳边低语,“凌宇哥哥,加油!”她的话,犹如一缕清泉,净化我躁动的心。

    “唉。”

    我重重叹道,忍住脑袋疼,仔细回想那晚的一幕幕情景,“我跟宁疏影,停好车后,巧遇逗比富豪洪连捷,他先后掏出两枚至尊邀请令,推测身家比雍大生还殷实,他贫血的症状挺严重,请我搀扶,并说请我们在纸醉金迷玩。到了四个岔路口时,我和宁疏影决定去金色国度,洪连捷欣然一道前往。去的时候,洪连捷踩到裤腿滚落楼梯,弄了一身伤。进了赌场时,他分别借了五百万给我们。”我喝了口水,继续道:“我盈利2000多万,宁疏影为600多万,但洪连捷却因为拿错了邀请令赌的就剩条内裤上了天台……最后我们将赢得钱替他还债,不过还差二十万。他债主不依不饶,我们一局断生死,侥幸获胜,可惜洪连捷贫血跌入天台……”

    说到此处时,我戛然而止!

    身临其境时,并没有违和感,但我前前后后串起来,发现了不对劲≡始至终隐藏着许多巧合与不合理的地方,可当时情势紧迫,压根无暇顾忌去想,另外还有在赌桌的全身心投入,已经被封赌神之后,内心膨胀……

    我不可思议的凝望着天花板,“头儿,难道…这件事,从我们抵达纸醉金迷那一刻起,自始至终都是个局?”

第一百四十九章:坑皇的陷阱 打滚求金钻、求推荐、求年票

    “总算还没傻透。”裴奚贞气消了,他语重心长的道:“纸醉金迷无形之中,至少有五次,近乎将你们俩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你和宁疏影若非运气好,早已交待在那。”

    “啊?五次?有这么多!”我愣愣的道。

    “想知道洪连捷的真实身份是谁吗?”老狐狸来了个胡须三连拔,他捻了捻,将之弹向地面,“昨夜,我拿雍大生的邀请令前往这纸醉金迷,他娘的,一百万的酒真好喝,咳咳!说正事,我抓了个舌头,调查出洪连捷正是二皇一后一妃中的坑皇,以卖傻为荣,坑杀人于无形之中,这是他独树旗帜的恶趣味。”

    “坑皇……”我嘀咕了句,“怪不得感觉他人傻钱多呢!”

    “漏洞之一,洪连捷骑电动车出现在你们面前。”裴奚贞拿金属拐杖抽了下我的大腿,“该打,就算距离纸醉金迷最近的村落都很远,哪个富豪会骑电动车来?何况山路又不好走,他显然是从纸醉金迷内部出来的,但你们却被他的傻气给迷惑。”

    林婉婉皱了皱鼻子,“防不胜防哎…”

    “漏洞之二,就算比尔盖茨来了,纸醉金迷也只会发放一枚邀请令。”老狐狸又抽了我一拐杖,痛得我龇牙咧嘴,他道:“洪连捷接连拿出两枚至尊邀请令,不可疑?”他不经意的笑了笑,继而道:“漏洞之三,你们在赌场这边刚赢完钱,共计3780万,洪连捷那边就输了3800万,刚好比你们赢得多一点,深知你们掏部出20万,以此拿捏你们去和所谓的债主一局定生死!”

    “漏洞之四!洪连捷的身体,没人比他更了解,位于天台之上,分明看见你们赢了,他却知道自己再部退场就会露馅,故意在天台边装犯病,以此麻痹你们。你见过哪个知道自己随时会晕倒的人在不用死时,还站在生死的边缘?”

    他口水喷了我一脸,“哦,对了,还有漏洞之五,螺旋向下的楼梯,你见过能直接滚到底的?我进入棺材后,发现还藏有另外一条不显眼的内部人员通道,升降电梯直接全程送到底!”

    老狐狸分析的头头是道,我不禁汗颜道:“受教了。”

    “四个漏洞说完了,今天我就给你好好上一课!咱再说道说道你们五次在无形之中险些被推入深渊!”他翻开笔记本的第二页,我伸长脖子望了眼,密密麻麻的记录小字,好奇道:“头儿,这是你备的课?”

    话音刚落,金属拐杖再一次抽了过来。

    裴奚贞冷哼道:“老子真吐槽你一脸口水,隐藏的危机初次出现时,你在赌21点,那台子上的三个富豪有没有问题我说不准,但荷官绝对有问题,我昨晚特意去金色国度瞧了眼,所有的荷官耳朵中佩戴了通讯器,以便于负责人随时向她们下达指示。得亏你和宁疏影描述过怎么赢的,不然的话我还看不出荷官有啥猫腻,经过她的洗牌,你们每局谁抓到什么牌都算的清楚,她让你输那么多次,要你破釜沉舟一战,故意将梅花10放在那。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太幸运了,恰好知道那牌是啥,果断没要,否则后边的事情也不会发生,你就此欠下洪连捷五百万,说不定怎么拿捏你呢!”

    “干!和谐的赌桌,竟然藏着这么多事?”我攥紧了拳头。

    “你沉浸其中,自然看不出。心思都放在赌博。”裴奚贞顿了顿,他继续道:“隐藏危机之二,宁疏影斗蛐蛐,以下为我的个人推测,他先前已经赢了好几把,但赌注都很小,这个专业术语叫钓鱼,很容易让赌客自信心膨胀。宁疏影自己都说那把他势在必得,准备将六百万压威武将军胜!其实根据他所表现的苗头,他看好的是威武将军,纸醉金迷已指示过让负责开盘的人让威武将军输,哪想你横插一腿,宁疏影又以为你深谙赌术便让你明灯,结果你误打误撞指了即将反败为胜的刺溜将军,600翻了一番成为1200万!”

    “有道理。”我不情愿的道:“头儿,不要总说运气好不,我有真本事!”

    “呸!”

    裴奚贞泡浴连珠道:“隐藏危机之三,你们大赚特赚后,纸醉金迷的坑皇迅速改变了坑人计划,先来个先捧后杀,狗屁极速赌神!随后洪连捷亲自上阵,玩上了苦肉计,与所谓的债主商议后,演了一出戏,想把你们的钱掏光,然后利用你们的良知,以20万让这俩‘善良’的人赌生死。之所说危机是暗藏,因为,那个纸醉金迷的首席荷官。”

    “紫汐?”我纳闷道:“难道她有啥问题?”

    “呵……你还记不记得有个人在她摇骰子时,手被红后的红心Queen斩断!”裴奚贞唏嘘不已道,“换成我,恐怕也得中招。或许洪连捷感觉你那晚运势逆天,没指望让债主能赢你,他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想让离紫汐距离最近的你忍不住身手去摘遮面布,这样可以名正言顺的除掉你。奈何你运气真好,另外一个富豪当了替死鬼…”

    “我的神呀,头儿,你眼睫毛不会是空的吧,啥玩意经你一观,原形毕露啊!”我轻轻叹道,感觉与宁疏影俩人被耍的团团转。

    “人傻钱多……把他当成傻逼的人,最后的结果,都成为了真正的傻逼。”裴奚贞瞪了我一眼,他唏嘘不已:“坑皇不愧是坑皇,他智商极高,又懂得利用周围变幻的局势去埋好下一个的深坑。”

    “第五个潜在危机是啥?”我绞尽脑汁思索了半天,一无所知。

    “洪连捷密令紫汐将骰子送与你,等于给你树敌,拉那群富豪的仇恨。”裴奚贞扑哧笑出了声:“谁会料到你素质太低,明目张胆的去触怒众人,按照惯性,先拉好仇恨,再去使用嘲讽,机缘巧合之下,众多富豪不由得推测你的身份,他们能有今天的成就,除了少数凭借运气的,哪个不是心思缜密?就因为如此,你无形之中化解了一场危机,他们见你有恃无恐,非但没收敛还变本加厉的嘲讽,无疑加重了对你的评估……结果,没一个敢动你。”

    “嘲讽的使用次序……”我摸了摸鼻子,侥幸的道:“有空读读心理学的书籍去,若下次遇到,得让误打误撞变成板上钉钉。”

    老狐狸迅速的合上笔记本,道:“洪连捷见坑你无望,佯装犯病跌入天台,试图唤起你的愤怒,想引你不顾管理组的警告将债主仍下去,但这张牌他自己也知道不成熟,相交时间太短,但凡有点脑子都不可能以身犯险。不过没关系,刚才说过了,洪连捷借此华丽丽的谢幕!让你们想怀疑都无处下手。”

    “小宇,不得不承认你阴德深厚,坑货数次挖好坑等你们跳,你却数次无形之中化解。”裴奚贞抬起金属拐杖,猛地劈向我的脸,在半寸的距离处汀,我眼睛一花,只感觉有股凌厉的风扶面而过,心脏差点跳出,他放下拐杖道:“好好强化自身的能力,并非每一次都能凭借运气逃出生天。”

    “裴大叔,我好崇拜你。”林婉婉捏住我的鼻子,她加重了语气威胁道:“坏人,好好跟大叔学,锦鲤终有化龙日,我林婉婉看上的男人,不会太差劲。”

    纸醉金迷一行,仅用三个字概括,“生死劫”。运势时好时坏,阴德难以琢磨,一场劫刚刚化解,新的劫难悄然降临。竹叶红的红色宝马被安置了TNT炸药,还是定时的,我与宁疏影驶入城北时险些去阎王爷那领盒饭,幸好反应足够快,但并没有因此相安无事,欠了竹叶红一辆跑车不说,还无心致使小女孩在天真无邪的年龄死亡,被媒体大肆渲染,我真不知该怎么去应对。

    我想起在去纸醉金迷那夜,洛宁远和裴奚贞心思针对于闲哥、小小星这对情侣,不知有没有收获,便问道:“头儿,闲哥那条线索如何了?”

    “闲哥……”裴奚贞望向窗外的白云,揣测道:“这个老J8的身份,怕是只高不低呢。”

    “怎么说?”

    我腹中疑惑,闲哥无非有些黑道背景,看头儿的意思,阿猫之死,牵出很大的秘密?

    “那夜,我和宁远奔赴小小星的住所,她被我抓到了,暂时拘押在D.I.E,但闲哥的去向捉摸不定,小小星也据不交待,毕竟她仅仅发卡留在电话亭内,我们没有证据指控她是涉案人员。”裴奚贞揉了揉太阳穴,有点激动道:“不过,我未经上级请示搜查令,便与洛宁远擅自在小小星住处搜查,意外发现纸醉金迷的新型毒品,全是由闲哥动用手中的黑势力,负责输送,而麻妃负责在境外与毒枭搭线。二皇一后一妃,我怀疑……所谓的黑皇,非闲哥不是!”

    纸醉金迷四大掌权者,坑皇、红后、麻妃,我均已接触过,但唯独没有与黑皇交锋过,而裴奚贞有理有据的推断,莫非……黑皇早就已浮出水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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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内心深处均有一道门,里头充满了罪源,一旦激发它,生活将永无宁日。 你想知道门内的情景吗? 我加入了一个特殊部门,缉凶惩恶,侦破了很多颠覆性的离奇事件。现在,我将提笔带你见识不一样的世界! (黑岩刑侦类悬疑小说年度第一,主编绝色苏唯倾情力荐!走过路过,不妨点开一观!) — ps:黑岩支持第三方一键登陆,QQ,新浪微博,百度账号都可以登录!非常快捷方便~! 小明的QQ:412395069 微信公众号:王者鉴明,或者搜索:wangzhejm 微博:王者鉴明_1992传送门:D.I.E三部(500群,137450674,不能聊天,所以嫌群喧闹的人必加,小明更新了将准时通知大家)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请不要与真实人物事件挂钩。死亡讯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死亡讯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死亡讯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