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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者鉴明     死亡讯息txt下载     死亡讯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章:舆论风向

    “闲哥倘若是黑皇的话,我感觉……想指望从小小星这牵出他,估计没戏。”我叹道。裴奚贞转过身疑惑的看向我,“说说原因。”接下来,我将两次偶遇闲哥时的情景描述了一遍,笑道:“小小星挺黏闲哥的,但对方所投入的感情并不多,不然的话,哪能干脆利落的扇耳光?力道还那么重……她的脸都快被擂成大饼了。”

    “这事先缓缓,不急。”裴奚贞愁眉不展,他建议道:“小宇,你现在处于舆论的风尖浪口,此时需要官方先进行辟谣,将事情的真相公布出去,然后再对女童家属好好的补偿,在保证真心实意的同时,也要做给外面看。舆论得到引导,随着时间走远,风头就会慢慢揭过,你就不至于停职或辞退。”

    “那对伤心的夫妻……心灵遭受的永恒创伤,用钱无法磨平。”仰起头凝视着洁净的天花板,我万分歉疚道:“毕竟是一个小生命因我而亡,就算没人怨我,我也不会饶过自己。”

    “执念别太重。”他微微摇了摇头,道:“毕竟你是无心的。”

    “头儿,这个记者,阿咩哒,听上去很耳熟。”我想了想,记不清这名字具体在何处接触过,但总感觉有些印象。

    “天南快报的重磅头条竟然用一整版报道,显然纂稿人是别有用心,夸大其实,以此煽动不明真相的群众。我特意跑了趟报社,想让阿咩哒重新发布一条直击事实的报导,方法用尽,阿咩哒雷打不动,一副咬住你不放的架势。”

    “有这么好的记者?”林婉婉惊讶道。

    “婉婉,你还年轻,阿咩哒好个球球!”裴奚贞啐了一口,笑骂道:“说起来,小宇和这个阿咩哒渊源不浅,他从警第一天,就直拳将他轰倒在地。牙花子都裂了,迄今为止牙还没补好呢。”

    彻底无语了,一眨眼四个月过去,那货得着机会就往死了黑我,林慕夏涉及的女警门,阿咩哒亦是幕后推手。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林婉婉掐住我胳膊的一点肉,她郁闷道:“下次不要再冲动了好不好?”

    “好。”我应道。

    王远河不知从何处得到我醒来的消息,在裴奚贞正打算离开时推门而入,他愣道:“裴部长也在啊。”以前仅是极小的范围称之为“裴部长”,自从D.I.E升级后,但凡是警衔没老狐狸高,也都会敬称这个叫法,裴奚贞倒也受之无愧。论人数,D.I.E还赶不上派出所一个行动小组,论地位,却是几大重案组叠加也赶不上。

    裴奚贞点点头,没说话看向病床的我。

    “王队,恕我无法起身相迎。”重度昏迷三日初醒,又与上司交流有一会了,此时脑力感觉虚弱,我低声问道:“你这次来,是为了我的案子吧?”

    王远河象征性的笑了笑,他面色为难的道:“凌宇,女童的父母狮子大开口,索要赔偿200万。”

    “嗯……不是为孩子讨回公道?”裴奚贞沉吟道。

    “没有,最先找到我时就说要钱,这里边包含了店面损失费,还好事故发生的地方,比较偏远,不然钱得更多。”王远河想了一会,道:“因为你始终昏迷,没个人做点表示难以堵住别人的嘴,所以宁公子蹲局子是自愿的。我在城北从小待到大,那地方的店面一间顶多五十万,摆明着在坑你。”

    我诧异道:“孩子不是亲生的?”

    “还真没往这方面想。”王远河愣了下,往门外边走边道:“等会,我出去打个电话让户籍大妈查查。”

    门被关上,屋子里静悄悄的。说实话,二百万对我来说,根本不在话下,只要一个电话给老妈打过去,稳妥的如数赔偿,但这并非是我要的结果,我想要的,是心灵的自赎。

    “有转机!”裴奚贞略微激动的拔了几根胡子,眼珠子转了转道:“或许你能没事,今晚我私人去调查一下。”

    林婉婉谢道:“裴大叔,辛苦了。”

    “我有那么老吗?”老狐狸脸上布满黑线,他吹胡子瞪眼道:“比你才大几岁。”

    “刘氏夫妇结婚数年无果,在孤儿院领养的未满两周岁女孩,还没半个月,户籍审核还没通过呢。”王远河重新回到病房,松了口气道,“过两天凌宇恢复的能下地了,我再过来带他回分局。”

    “王队,刚好我饿了,咱们一道吃个饭。”裴奚贞回身递给我放心的眼神,他与王远河离开了病房。

    傍晚时分,一名叫姜琪琪的护士慌慌张张的推开门,这是林慕夏插在二院的一楼的眼睛,我数次和林婉婉独处时,得以避免被宁疏影或林忆发现。对于这个女生我挺感激的,此时并没在意她的莽撞,我笑道:“琪琪,发生啥事了?”

    “快躲躲吧!”

    姜琪琪眼神慌乱,她指着门外,手舞足蹈的道,“前方,有一大波的记者正在靠近,还有四十秒抵达病房。”

    “妈的,准是为了采访我,拿捏那事的。”我暗骂了一句,无冕之王们就算无缝的鸡蛋也能叮几个大洞,应付起来会很消耗脑细胞,何况正值我大脑受创之际,我想想都怕,翻身落地躲进床底,急道:“婉宝,赶快把被子叠好,其它玩意都大概收拾下,要记住,我没住在这里,无论对方说啥,你一问三不知就好。”

    这时,我已然听见门外走廊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林婉婉和姜琪琪匆匆拾到好凌乱的床单和被子,桌子上的水果尽皆丢入床底。记者们蜂拥而入,差点挤破门框,我在床底偷偷瞧了瞧,至少得有二十几人,如此多张嘴,一人一句都能把人问死,幸好姜琪琪侦查工作做的好。

    林婉婉有着温软可人的外表,她的装傻充愣很容易让人信服,最后记者稍微问了她几句对于这件案子的看法,这丫头非但没有我想象的慌张,反而应对自如,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得还挺中肯,什么当事人未露面、事情没调查清楚,妄加揣测对双方不尊重之类的。

    心中又加深对她的了解,不显山不漏水的聪明,关键时刻沉着、冷静,林慕夏附体。

    这些记者无料可挖,失望的离去。

    待姜琪琪离去,林婉婉把门反锁好,她将我扶上了床,使劲挥了挥拳头,“凌宇哥哥,好好休息,有什么我挡着。”倦意上涌,我笑着摸了摸她的脸,渐渐入睡。

    夜。

    沉睡中的我听见一阵熟悉的音乐,我有点睡懵了,睁开双眼缓了缓,发现声音来自我的手机,裴奚贞打来的电话。我侧头看去,林婉婉躺在床的边缘侧身睡着,得亏我先前没乱动,才没让她被挤落掉地。我按下接听,裴奚贞得意的声音响起,“小宇,你猜我今晚有啥收获?”

    刘福便是宝马所冲入的那家餐馆的老板,即遇难女童的父亲。

    “哦……猜不到。”我低声道,怕吵醒她。

    “好了,我不卖关子,赶到刘福的住处时,他家没有人。”裴奚贞笑道:“我以为扑了个空,往回走时……呵呵,这对夫妇在路口烧纸,我意识到不对劲,边观看边拿手机摄像,猜猜我看到了什么场景?”

    “烧个纸钱有啥好稀奇的。”

    “误打误撞,我得知案子前后的真相,小女孩并非因你弃的车爆炸而死。”裴奚贞吹了个口哨,他神秘的道,“当日,车撞破卷帘门冲入时,一家三口并不在,但恰好买菜回来目睹这一幕,刘福夫妇由于餐馆盈利不佳,便动了歪心,妻子残忍无情的将养女掐死,刘福用大衣裹着女孩尸体,冲入燃烧着雄雄大火的店面,将尸体放置在里侧,还特意在养女手里塞了奶头,造成她独自在家的假象。刘福冲出来时,狼狈的模样成就了不惜“生命去救养女”的高达形象,名利双收。”

    “我……没罪?”此时,我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没错,视频我录好,已发给情报科。”裴奚贞话锋一转,他催问道:“咱得趁热打铁,今晚你能动弹不?现在我接你去分局。”

    “头儿,来二院接我。”

    我轻轻晃了晃脑袋……微晕,不过身体白天经过裴奚贞一通捶打,随后经过林婉婉悉心的捏揉,并无大碍。

    “行,我正往这边赶呢,赶紧换衣服,二十分钟到楼下。”

    “拜。”

    挂掉电话,我心中无比的舒畅,想到无辜女童的不幸遭遇,恨不得将刘福夫妇撕成碎片!林婉婉翻了身,挪向床中间,她的手紧紧抓住我的胳膊,梦呓道:“别走。”

    低下头,我伏在她脸颊轻吻。

    林婉婉似乎安心了,她的手缓缓松开,睡得很踏实。我给她盖好被子,便悄悄的穿好衣服走下楼。

    走出二院大门的那一刻,有个男人突然从旁边的黑暗中迅速走向我,身后还跟了个拿摄影机的女人,他志在必得的笑道:“凌宇,我蹲伏了一天一夜,终于守到了你出现。”这男人滋着漏风的牙窟窿,“有能耐来打我呀,这次你摊上这事,我非要弄得你身败名裂,誓不罢休!”

第一百五十一章:迟来的

    阿咩哒!

    这个记者尽整些引人眼球的劲爆新闻,他在职业生涯平步青云,其中黑我的那几次,是他记者生涯的两个里程碑,很快成为天南快报的第一笔杆子,同时也供职于本地新闻台。阿咩哒平日里一副正派的架势,此时展现的丑恶嘴脸,简直令我作呕,他为了黑我,竟然在二院蹲点至深夜,真够尽职尽责的。我抱起胳膊,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想了解什么?”

    阿咩哒情绪激动,他眼神怨毒至极,“你打我那天,晚上有场相亲!你知道吗!我心仪已久的女人!一切!全毁了!”

    “废话少说,你黑我好几回,害得我朝夕相处的同事离职,我无论在警局内还是社会,声名狼藉。”我懒得瞅他,将视线移向街边的路灯,“就算欠你的,你也还回了,何必记恨不忘呢?”

    “凌宇同志,请问一下,你不过月薪两千出头的小警察,宝马从何而来?”阿咩哒暗地里冲摄影师打了个手势,这小动作被我收紧眼底,他继续道:“款式还是年初最新推出的,红色的至少报价180万……”

    没耐心等他说完,我胳膊蓄力已久,直拳再次捣向他的面门,“砰!”阿咩哒并不硬实的身体轰然倒地,鼻子和嘴里呼呼躺着血沫子,他扑哧一吐,又是两颗槽牙吐出,咯噔咯噔在大理石砖上弹动数下便偃息旗鼓。

    “你让我打你,没错,我就打了!”我淡然的笑道,揉了揉有些发痛的拳头。

    随行的摄影师见此情形,慌了,他扛着摄像机转身就想跑。

    我身子猛地前倾,夺过摄像机往地上狠狠一摔,砸个稀巴烂,然后在破碎的设备残骸翻找片刻,掏出存储卡,拿在手中把玩。阿咩哒惊怒的用手指对我,几次张嘴却说不清楚话。我蹲下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下次长点记性,别再找老子茬了,这个案子真相已调查清楚,最迟明天,我们会让另一家报纸进行辟谣,与此同时,我部门会召开新闻发布会,真诚的欢迎阿咩哒记者前来参与哦!”

    之所以将他第二次打的满地找牙,倒不是我有多冲动,而是有些愤怒压在心底很久,这一拳,是为林慕夏打的。

    女警门风波平息后,我曾拜托过卜笺箪调查过当日是谁在爆料吧发的帖子,那时并没有怀疑阿咩哒,只是单纯的以为将视频爆出去的人是卧龙与神秘黑衣客,想通过IP地址试试能否找到对方逗留之处。哪想意外的查到IP是一家名为天南快报的报社,而事发时,也是阿咩哒殷勤的跳出来各种扒皮各种爆料,虽然没在报纸明说,却将矛头指向我。

    那些日子,我每天如行尸走肉般,没太往深了想,觉得卧龙仅随便找了间报社投递视频而已。现在想想,卧龙找上的人,得有针对性,一般人没人敢爆那等猛料,他极大的可能是利用阿咩哒对我的仇恨,从而实施曝光计划,由此可以推出,阿咩哒与罪犯合作,已构成犯罪了啊……

    阿咩哒只是他笔名,我在他身上翻了翻,他并没随身携带身份证,瞧这货在地上苟延残喘的凄惨模样,我心一软,如同施舍般的道:“卧龙你可认识?”他愣住,旋即猛地摇头,我不依不饶的问道:“那在互联网上传播淫秽视频,身为记者,这是犯罪吗?”

    他停止抖动,闭上嘴沉默不语。

    “今天以后,我需要你明天或者后天,对那次女警门的报道,写一篇有利于我同事的推翻篇。”我抬起脚在阿咩哒瞪大的眼睛前,慢慢踩住他脱落的牙,用力捻了捻道:“看的表现,如果让我满意,你那些隐蔽的事情,一笔勾销。”

    站起身,我准备离去,无意发现阿咩哒眼中透过一抹侥幸,感觉不对劲,我重新蹲在他身侧在其兜里翻找,竟然摸出一支启动的录音笔,妈的,还好我心细。但我并没放心,继续在阿咩哒身上搜,这货的袜子中也藏着一支录音笔,将他浑身搜个遍,总算没了隐患,方才我那段对白要是被他剪辑后曝出,恐怕我职业生涯彻底走到了尽头。

    以防万一,我又按住摄影师,果然在他身上搜出微型摄像机和录音笔,真难为阿咩哒这俩人,为了搞我,做足了准备,充分预见一切可能性。

    后患拔除,此时传来几声车喇叭的声音,我往街边瞧了瞧,老蒋那辆军用越野停在二院对面,昏黄的路灯下,裴奚贞冲我招了招手。我冲阿咩哒道:“记住我的话。”然后小跑着奔向越野,上了车后,裴奚贞好奇的道:“小宇,这才能够下床了就打架?”

    “还不是那个阿咩哒。”攥起三支录音笔和微型录像机,我没好气的道:“想在医院门口堵我,挖点消息。”

    裴奚贞哈哈大笑道:“这要是传出去,你就是往公共厕所里仍石头。”

    “啥意思?”我没懂。

    “引起公愤(粪)”

    老狐狸发动了车子,赶往城北分局,他来的路上就已经通知好王远河。花了一个小时抵达目的地,王远河居然苦逼的坐在门口石头吃泡面,我纳闷道:“王队,没吃饭?”

    “媳妇刚做好,就被你俩给折腾来了。”

    王远河给我俩发了根烟,他点燃后,边抽边吃剩余的面,我打心底佩服。过了五分钟,我们仨抽完烟,他把盒子扔进垃圾桶,一齐进了分局办公室,宁疏影专心致志的做在电脑旁玩着扫雷,手腕手指飞速的挪动,精准的点击在目光所见的方格……

    “他这几天霸着我电脑,一直玩这个。”王远河腮部抽了抽,郁闷道:“裴部长,赶快领宁公子带走吧!”

    此时,鼠标卡了老半天,这台电脑忽地蓝屏了。

    宁疏影无奈的摇摇头,品头论足道:“显示器分辨率真低,主机反应速度真慢。”恐怕是第一个玩扫雷导致电脑蓝屏重启的存在。

    裴奚贞掏出手机将录得刘福夫妇烧纸视频给我们看了一遍,杂音很少,这对夫妻的对白非常清晰,中途仅在非关键时刻路过一辆车,约有十五分钟的播放长度,内容大致与他在电话中透漏给我的没有出入,明天铁定要翻盘了,想想都有点激动。老狐狸通过情报科,联系到了天南新闻台和每日晚报以及数家次要的媒体,定下明天上午九点半在城北分局的会客厅,举行一场简单的新闻发布会,所以我在二院外并非随口忽悠阿咩哒的。

    林婉婉给我发了条短信,问她怎么睡醒了我人就没了影?我赶紧回复了条说自己在城北分局准备翻盘,不要乱想。

    就地取材,我们各自找了几张椅子拼好,躺上去睡觉。

    深夜,手机嗡嗡的振动,它放在硬木的桌子上,发出振音很大,这里边就数我睡觉睡的饱,猛地惊醒,我拿起手机一看,挺眼熟的座机号码,想了几秒,好像是心晴幼儿园的电话。望了眼裴奚贞,他睡得挺沉,我便接起走向门外。

    心晴脆生生的道:“大的的,是你吗,是你吗?”

    “晴晴,这么晚还不睡觉,小心被老师打屁屁!”我笑着责备了句,不由得想起被掐死扔入爆炸现场的女童,情绪旋即低落。

    “大的的,亲亲,想你想你!”心晴对着话筒猛地点着嘴唇,“啵唧~~啵唧~……”

    我装作正经道:“跟谁学的这些?告诉大哥哥,你加减法算到几了?”

    “唉,请不要问我这么伤感的话题。”心晴忧伤的道,她想了想,“山以内的加减法,。”

    “这是哪国的语言……”前边的我听懂了,是三以内的运算,后边实在不敢恭维。

    “笨蛋大的的,英语啦。”

    “怒呕啪啵绕哞。”苦思冥想了一分钟,我恍然大悟道:“no、problem!”汗,跨两个时代的对话,交流障碍绝非一句“大的的”能代表的。

    “大的的,其实我……”

    心晴的声音低了下去,隔了五分钟才重新传出,她喘着气就像跑完步似得,“吓shi我啦,差点被老师发现,还好我跑滴快。其实,我在山加一天前,画了一张画,梦见有个小妹妹一边用奶瓶喝奶,一边冲我笑,天是红的,地也是红的。”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大的的?”我问道。

    “一咸盐兰尽啊!”心晴像个小大人般叹息,“晴晴没有获得小红花,兰后,兰后,就没有打电话的机会,呜呜。”

    “喂,那个词叫一言难尽。”

    我补了句,心中多少有些郁闷,凡事都有两面性,死亡讯息的迟来,算不算心晴上了幼儿园的弊端。

    “一言兰尽。”她不服气的辩解。

    “难尽!”

    “兰尽”

    以上过程,重复了七次,我败下阵来,她都难过的抹眼泪了,泪珠子一滴一滴打在桌子上,声音被我听的清楚……我道歉说:“晴晴,对不起,大哥哥不是故意的。”

    “栓了,原谅你好了。”

    心晴委屈的啜泣,“今晚又做了个梦,晴晴想画出来,但是开不了灯,特想告诉大的的,所以偷偷跑来打电话。”

    “啥梦?”

    我凝声道,重头戏来了。

    “有个牙还没长齐的怪叔叔,会学羊叫。”她顿了顿,回想道:“手中拿了一盒扑克牌,他往天上一仍,后来……那些扑克都散落在怪叔叔身上,好像粘住了,我跑去拽都拽部掉。”

    “好好学习,晴晴,下次获得小红花,大的的在你放假的时候会奖励你哦,去哪玩都行。”

    “真的!大的的你没骗我?”心晴激动的不行,“你发个誓,如果大的的说话不栓话,就在梦里陪我玩!”

    “如有虚假,大的的就在梦里陪你玩。”我无语道,这简直是拿生命在发誓。

    “好,我想去月亮玩。”

    ……

    第二日清晨,我刮干净了胡子,洗了个澡,与一如既往邋遢的裴奚贞、走位风骚的宁疏影、以及王远河,四个人早早的在会客厅等待,连投影仪都弄了台备用的。九点刚过,七家媒体便如约而至。

第一百五十二章:遍体鳞牌

    新闻发布会,裴奚贞给记者们放完了片子,躁动的记者一片沉默,他们隐约猜到了什么。随后由我讲述了那天的一系列过程,执行完任务时自己的车遭受损坏,红色宝马的来历是属于被我们所摧毁的犯罪团伙,却没料到车里安置了炸弹,将车开回时才发现,但为时已晚,慌乱之下出于自保随即弃车。宝马失去控制撞入一家餐馆,对此我表示深深的歉意,不过那家老板却利欲熏心,恶意掐死领养的孤儿投放于火灾现场,企图谋取天价赔偿。

    就在这时,会客厅的门被推开,几名警员押着刘福夫妇赶到,这是王远河在清晨对属下吩咐的任务。

    刘福看见如此多镜头对准他,有些惊慌,很快变得冷静,他矢口否认掐死养女,一口咬定是我含血喷人,求还他一个公道,他妻子也在一旁随身附和,但裴奚贞将手机点开视频,递给二人观看。刘福接过手机的那一刻,刹那间色变,他手指迅速点动,将视频删掉。

    “如果不是你做的,为什么要急着删掉呢?”我冷笑着看向这个无情掐死女童的刽子手。

    “不懂手机,所以无意误点的。反正没了,爱咋咋地。”刘福趾高气昂的道,他对准镜头,双手叉着腰扯着嗓子,“还我一个公道。”

    “呵呵。”

    裴奚贞笑了笑,掏出手铐将之按倒在地,“以为就你聪明,视频我备份了好多份。”接着老狐狸打了个响指,投影仪重播了一遍视频,趴在地上的刘福看完面如土灰,垂头丧气的消了气焰,妻子犹如精神病般,变得疯疯癫癫的,她喊叫着对旁边警员乱抓乱挠,被宁疏影一脚制服,她缩在墙角捂着肚子萎靡不振。

    记者们该记录的记录,该拍照的拍照,然后就进入了废话时间,由王远河和裴奚贞进行具体的讲述以及发表感言等等,我和宁疏影实在反感这氛围,便先行离开了会客厅。

    宁疏影跑去王远河那台刚修好的电脑扫雷,之前我筹备新闻发布会无暇顾忌昨晚心晴在电话中描述的画面,此时趴在窗前静静思索,下一个将死之人,究竟会是谁……豁牙子、会羊叫的怪叔叔……按照以往的惯性,必然是我接触过的。闭上眼,在脑海中一一闪过近来那些熟悉的面孔。

    没一会,我便锁定了目标,况且是唯一。

    至于豁牙,有个专注黑我二十年的记者,前前后后被我爆掉四、五颗牙还未补好;此外,这人同时还符合另外一个特征,羊的叫声是咩,他笔名为阿咩哒。

    心晴的梦境中,怪叔叔将一盒扑克牌仍向天空,但漫天飞舞的纸牌落下时,均沾在他自己身上,拔都拔不掉。我不禁想起了擅于用飞牌杀人的红后,雍大生说她曾经为引渡侍女报仇将商业伙伴身上插了五十三张纸牌而未死,最后以一张红心Q封喉,结束了杀戮!

    阿咩哒死于红后之手。

    二者之间到底有怎样的联系?想破了脑壳,我都没理清逻辑。

    裴奚贞满头大汗的走进办公室,他在包里掏出一条干毛巾边擦拭边道:“他娘的,记者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群体,能把人问死!最后连闻讯赶来的八卦周刊都跟着搀和。”

    “节哀。”我笑道,站起身来到他身边,“天南快报的来了没有?”

    “哦!你指黑你的那记者所在报社?”裴奚贞想了想,道:“好像有人来了,但我没让分局的人准他进入,给挡在了门外。”

    “头儿,跟我出去瞧瞧,是不是阿咩哒。”我拉着急忙向外走。

    他匆忙伸手抄起拐杖,一瘸一拐的道:“轻点拽,赶着去投胎啊!”

    城北分局的正门口处很空旷,除了停的车之外,没一个人影。我问值班的警察,他说那个记者好像二十分钟前就已离开,当我再问对方长啥模样时,他描述此人鼻青唇肿、说话漏风。听到这里,我断定这位快报的记者是阿咩哒。

    忽然,裴奚贞的电话响起,他接听时神色渐渐凝重,放下手机,这回轮到他拽着我走了,我问啥事?裴奚贞说了句,“王远河打来的,有人发现分局后门死了个人,观其模样,好像是记者,遇害的时间和阿咩哒离开前门的相近。”

    我心一惊,心晴的画,终于应验了?

    城北分局的后边,挺偏的地段,平时几乎没啥人经过。我瞧见王远河叼着烟跟几个下属站在墙外,走近时,看见了阿咩哒的尸体。将近三米高的墙壁,阿密达前半个身子在墙内,仅撅个屁股伏挂在墙头。

    映着太阳的光辉,他浑身亮晶晶的,无论我站在哪个位置,都好像有镜子反射阳光照向眼睛似得。

    王远河搬来梯子,他戴好手套亲自上阵,和两名下属将阿咩哒的尸体抬了下来。此刻,我瞅清了阿咩哒身上亮晶晶的物体为何物,是一张张崭新的扑克牌。我虽然听说过红后这手段,但真实呈现在眼前时,当真有些发怵,特意往他脖颈瞧了眼,红心Q!这张催命的纸牌渐渐在血的浸蚀下,渐渐变软,血的流速越来越快。

    驻留在分局的法医和鉴证员正往后门赶,他们刚到的时候,没入皮肉的半张红心Q已然湿软,阿咩哒的脖颈仿佛崩坏了开关的水龙头,呼哧呼哧向外喷血。好奇观看的裴奚贞由于离得太近,阿咩哒的血射了他满脸,老狐狸顿时变成了红面鬼。

    血是有限的,不可能始终以如此速度流逝,慢慢化作涓涓细流,导致尸身的整个底端泡在一大滩子血中,犹如蘸酱般。

    法医逐一将阿咩哒身上的纸牌摘下,嘴里念叨着:“1,2,3……,53。”最后,他摘掉插入脖颈的红心Q,松了口气道:“54,凑齐一副牌。”

    此时再低头望向尸体,遍体鳞伤,一道道血线渗出皮肤。

    相当镇定的王远河,G点终于嗨到,他猛地拉过身旁下属的胳膊,低下头扶着狂呕,“哗——!”稀里哗啦吐了一片,其中还混杂了几根未消化的方便面,当真是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案发现场的呕吐,就像教室中的打哈欠,会传染的。

    王远河这一吐,他的几名下属纷纷弯腰对地,叽里呱啦吐了好几滩子呕吐物。顷刻间,空气中除了弥漫的血腥味,就是堪比排泄物般难闻的味道。

    阿咩哒的身体被法医开膛破肚,薄薄的脂肪紧贴着皮肤被剖开,露出新鲜的内脏。裴奚贞嘀咕了嘴:“一看就很好吃的样子。”他这一句无心的话,又导致两名警员哇哇狂呕,吐完后怨恨的瞪着老狐狸。

    耗时三十五分钟,法医验尸完毕!鉴证员取证完毕!

    法医唏嘘道:“死者全身共计有五十四道伤口,除脖颈之外,其余五十三道伤口几乎在一分钟切插完成,来自西南方向。但尚不足矣致命,脖颈处的动脉准确无语的被切断,这年头,纸牌都能当凶器了吗?”

    鉴证员手中提着三个透明的证物袋,左手的装着一堆杂乱的牌,他将之提了提道:“左臂,四种花色的A、2、3;背脊,四种花色的5、6、7;右臂,四种花色的8、9、10;左腿,四种花色的J、Q、(除红心Q);右腿,四张K;肛门,大小鬼;脖颈处,红心Q。”他又轻提右手的证物袋之一,示意我们看过去,好像装的纸牌盒与一张牌,他往西南方向努了努嘴,“距离死者所在的墙头位置,横移十米,发现拆掉的塑封与空纸盒,以及一张空白牌,同时有两枚痕迹较重的脚印,由此判断,凶手利用一副崭新的扑克作案,对方的攻击距离,按照勾股定理,为10.44米,此处风力为一级可忽略不计。”

    “这么远,连衣服都能割破?”我道出心中疑惑,“大、小鬼与红心Q还能插的那么精准?”

    “纸牌是特制的。”鉴证员将证物袋中一张剪成两半的纸牌给我们看,他解释道:“四个边角的夹层处,均有底边为两毫米、腰为半厘米的金属三角形薄刀片,保持平衡的同时,也增加了攻击力。”

    他又将右手的第二个证物袋翻向我们,发自内心的笑道:“里边装了他的笔记本与录音笔,有篇今天新写有待发布的成稿,关于小林的女警门真相报道,然而却是有利于她的,为其正名。”

    林慕夏与天南市大部分法医、鉴证员都有交情,我能理解这鉴证员开心的原因。

    “这证物,我们可以看吧?”我将手伸向他,“这案子虽然是才发生的,就在城北分局眼皮子底下,但前些天我们手里接的案子与此案凶手的手段近乎一模一样,均为一张致命的红心Q,所以……连环作案,查案权属于D.I.E。”

    鉴证员看向王远河,后者点点头,他却饶过我将证物袋递给裴奚贞,转过身冲我轻语道:“这篇报道公布出去,估计她在社会的负面影响将不复存在,可以复职了,你打算啥时候找回小林。”

第一百五十三章:人肉凌宇!

    “一定会的,那天,不会太远。”我目光坚毅的道,这是第一次没有刻意逃避,或许阿咩哒的出现,唤醒了我内心深藏的责任心。

    裴奚贞看完有待发布的报道,将之递给我,事关林慕夏,所以我身心投入的看了三遍,阿咩哒为了抵消被我发现的罪状,看来挺用心的,讲了女警门中的主角,是苹果会所一个叫思甜的女接待,长相与林慕夏撞脸,经过暗访,得知幕后推手乃是曾经某件案子的犯罪嫌疑人心中对她有所记恨,在会所偶遇思甜,想到此计,大肆宣扬这件凭空捏造的事情,随后给了思甜一笔钱让她远走高飞。

    我松了口气,感觉浑身毛孔舒畅,林慕夏这回彻底洗白。

    望向阿咩哒的尸体,追其根源,因侮辱我父亲而被我打倒在地那刻开始,我们的命运轨荚此发生了改变,阿咩哒倒霉了一段时间,风光了一段时间。这位无冕之王做了如此多亏心事,却在赎罪时遭受报应。

    “裴部长,对于这名记者的死亡,我有点疑问。”吐得快要虚脱的王远河此时恢复了元气,他走向我们,“死者是怎么出现在三米的高墙,为什么墙内的前半身,也被插了纸牌?我觉得有人在警局内部与凶手里应外合。”

    他的意思很明显,宁疏影以飞刀闻名于警界,飞牌与飞刀从某些方面,攻击手法有些近似……

    裴奚贞站在那望着后门这道高墙,深思良久,他右手抬起拔了个根胡子,笑道:“小宇,你给王队解释这两个疑点,如果做不到,嗯……现在回D.I.E打辞职报告吧。”

    “头儿,自己想不出来,不带坑我的啊!”我欲哭无泪的道。

    老狐狸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给你五分钟时间,现在开始计时。”他甩了甩胳膊,笑吟吟的瞅向王远河。

    叹了口气,我很清楚杀害阿咩哒的凶手仅有Queen一人,但心晴的梦境,我无法对外界说。此时唯有找到合理的答案去解释王远河的疑惑。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有抱怨的时间还不如多查探查探阿咩哒遗留的蛛丝马迹。我走近墙壁,认真的瞧了瞧。

    后门的墙壁有挺厚一层灰尘,留有阿咩哒向上攀爬的痕迹,不是短距离艰难向上一点点爬,每一个印记跨度很大,我判断阿咩哒在很紧急的情况下才做出此举。阿咩哒身高一米八左右,弹跳力好点的话,跑跳中伸起手,能够扣住墙头,籍此发力。

    凡是有点智商的人,爬警局的墙这是作死的行为。

    阿咩哒身为一个记者,昨晚又没被我打傻,肯定遇到了危险,认为逃入近在咫尺的城北分局才会安全,哪怕他弹跳力一般,但生死攸关之际,狗急了还能跳墙,何况他那一米八的身高?

    想到此处,我对案件发生的过程有了准确的推演。

    “五分钟到了。”裴奚贞自信的道,打开天窗挑明了道:“王大队长,既然你怀疑我D.I.E的最高战力,那就来听听D.I.E第二大脑的分析。”

    老狐狸还真够直接的,这话潜在意思,他自夸为D.I.E最强大脑。

    “我认为,死者起初并没有爬墙的想法,在他遇到凶手时,但隔了不远不近的距离,让他来不及呼救。死者自知难逃一劫,突然想到了这个办法。”我的双手比划了一下地上阿咩哒的尸体,分析道:“他知道跑不过对方,分局后门一带有极为空旷,唯有凭借自己身高的优势,想就近从三米高墙翻入城北分局。”

    王远河疑道,“何以见得死者是临时起意,而非有所预谋的呢?”

    “看灰层的触点跨度,死者翻墙很匆忙,脚还有数道打滑的痕迹。正常情况下,分局后边人迹罕至,越个墙而已嘛,并不至于这么慌。若换成了王队你,我说句话你别介意,会如狗急跳墙般?”我笑了笑,继而道:“他在攀爬的过程中,凶手就已站在飞牌的地方,不停的发动扑克牌扎入死者的身体。那些脚打滑的痕迹,便是死者受伤吃痛,但不得已紧才抠住墙头努力向里翻去。”

    王远河掏出根烟,郁闷的抽着,发分给我们。

    “法医说了,凶手飞牌的速度极快。”我眸子一亮,条理清晰的道:“死者的胳膊、后背,很快就被攻击完毕,按照凶手的套路是攻击腿部,死者求生的**极大,上肢并未再遭受攻击,忍住先前切肤之痛,半个身子跃上墙头。然而他的腿不断被飞牌切插,使不上力,就此伏在墙头。”

    享受了老狐狸的点火,我轻轻抽了口烟,飘飘然道:“还有一种可能,在死者上身爬上墙头的瞬间,凶手恐其逃生成功,先动用了红心Q将其致命,后而将其它的牌一一插入死者腿部与菊花。”

    王远河的几名下属听得眼睛都直了,他本人更是点上第二根烟吧嗒吧嗒的抽着。

    “好一个菊花残。”裴奚贞哈哈笑道,他拍了拍王远河的肩膀,“怎么样,不愧是我D.I.E第二大脑吧,当初蔬菜狂魔时,你初次遇到小宇,他才刚毕业,看看这才几个月的功夫,毛头小子的进步,简直是日新月异。要真说有缺点,就是有些感性,有时候太容易被左右,能力发挥不出一成。”

    脸色羞红,我心中不能淡定了,裴奚贞说的不错,的确,有为数不多但有极其重要的几次,我与凶手对峙或战斗,大脑偶尔存在暂时性残疾。说个最有代表性的,蔬菜狂魔案的那晚,在我赶去城南蔬菜基地时,杨彦以老妈要挟,几乎他要求啥,我就仿佛白痴般的照做。但没办法!看客永远无法体会当局者的心情,谁让那是我老妈,对方利用这点死死拿捏我。

    拎起三个证物袋,我了打电话喊宁疏影下楼,准备回老窝。裴奚贞在有军用越野时,从不让驾驶权让给别人,我们收拾好东西,发动了车子。

    路上,我侧头凝望正哼着《十八摸》开车的裴奚贞,“头儿,实际上,我对于阿咩哒被杀案,还有个没解开的疑惑。”

    “啥?”他愣问。

    “动机。”我想了想,道:“既然正门进不去,他是记者,要么像昨晚在二院那般守株待兔等待目标出现,要么就此离去。你说阿咩哒哪根筋不对路,偏偏跑分局后边呢?”

    “很简单。”他没个正经的打趣说:“凶手引怪的功夫好。”

    ……

    案件走了个流程,城北分局移交给D.I.E,死者尸体被运往城西殡葬中心。抵达D.I.E我才发现,昏迷了三天,冷清的部门变得有些热闹。蒋天赐觉得无大碍便出了院,负责看押小小星与戚竹。我上了休息一瞧,雍大生边看片边逗弄小舞,这老家伙笑道:“凌小友,这小母猫多少钱,给你张空支票,尽管狮子大开口。”

    “吉祥物,非卖品!”我赶紧从他怀里抢过小舞,生怕被对方带坏了,所幸它没让我心寒,把头埋进我怀里撒娇似得低呜。

    之所以敢说热闹,缉毒组老大;徐清哲,打黑组老大;洛宁远,这两位美男暂驻D.I.E。纸醉金迷案是块大蛋糕,裴奚贞自知以D.I.E的能量会消化不掉。纸醉金迷所涉及很大一股黑势力与跨境的毒品交易,老狐狸与徐清哲、洛宁远一拍即合,与他们联手,构想着端掉纸醉金迷的行动计划。

    最为艰难的原因,便是纸醉金迷云集了天南以及省内外的富豪,他们的安危若有啥闪失,直接会影响经济格局,省范围的经济危机必然会爆发。待到那时候,总局的怒火谁也承受不起。

    硬的不行,软的呢?

    细数纸醉金迷的四大Boss,黑皇行踪诡秘不定、坑皇陷人于无形、红后夺命纸牌深隐灵山,麻妃……这个外国靓妞,好像目前就她没显示特点,似乎可以先着手于她。

    金发碧眼的麻西,显得很弱,她给我感觉就像迷离般若的接待,有时我甚至怀疑她究竟是不是麻妃。裴奚贞决定全军休整两日,他亲自和洛宁远、徐清哲潜入纸醉金迷,看看能否将之搞定。郁闷的是,宁疏影与我的身份被对方得知,蒋天赐旧伤未好、体型又太扎眼,我们仨便无法深入虎穴,不过可以在外边接应。

    翌日。

    天南快报登出了阿咩哒生命中的最后一篇报道,并在版面底端发了讣告。这篇关于前不久“女警门”的幕后直击,迅速引起了社会的高度关注。苹果会所由于怀孕的老板娘在变装盛宴一案惨遭剖腹杀害,老板不久就转让了会所。阿咩哒的临终报道并非凭空乱编,很有技巧性,不担心穿帮的事情。报道的前半段是洗白,后半段则是介绍了被舆论伤害的林慕夏。

    很快,多功能的警花拥有了大批的粉丝,她的形象,仅有一句可以概括,用能力说话的花瓶。网络与现实中,一大片呼吁警局召回林慕夏,什么我们不能失去如此好的警察之类的,竟然还有不少脑残粉,这个群体只信了报道的后半段,他们对于前半段表示怀疑,痛定思痛的认定我与林慕夏发生了啥。

    令人发指的是,这帮水货,打着“人肉凌宇”的口号,在网上对我一通狂搜。

    我微博的名字相当低调,说来话长,在读警校时,有段时间训练特枯燥,我心中挺寂寞的,恰好朋友推荐我玩微博,故而叫“很低调的JM”,但是请别低估网友的神通,再低调,依然无法逃脱被人肉的命运……

第一百五十四章:三八计划

    参与人肉我的这群人简直疯了,一天时间,我的微博、贴吧号、人人网均已沦陷,在警校时的陈年破事全给扒了出来,还好,我发布的绝大部分信息都充满阳光和正能量,仅有少数几条被别有用心的人断章取义,但没翻出啥大浪花。

    唐然和胡璃知晓此事,还特意自愿接受几家媒体的采访,讲了很多关于我却连我都汗颜的事情,一个真爱粉赛得过百只黑,何况他身为重案组的警察,所说的话更具有信服力。我的声誉危机彻底解除,关于驾驶宝马撞入店铺的过失,总局象征性的要求我写一份深刻的检讨。

    休整两日,D.I.E众成员的体能和精神恢复满格。

    裴奚贞与徐清哲、洛宁远的计划商榷完毕,便召开了早会,成员有我、宁疏影、蒋天赐,还有缉毒组、打黑组各两名能力不错的警员,但没有正派的气质,有些小混混的流气,很适合这次行动。

    名为“三八”的作战计划,从九点说到十二点。老狐狸拔了几根胡子,他在白板上画出纸醉金迷的大致地形图,标注出一纸倾城、金色国度、醉生梦死、迷离般若四块大红点。此次我与两位D.I.E最高战斗力负责卡在老树桩路,任务是在八人进入迷离般若后的一个小时,打掉埋伏在老树桩路尽头的枪手们。裴奚贞等八人随雍大生,深入纸醉金迷的迷离般若,以掠走麻西为主要目的。如若条件允许的话,缉毒组与打黑组还会在那搜集证据。包括进入的方式,裴奚贞讲得都很详细,让没去过的四位警员目瞪口呆,天南还有这地儿?

    潜入纸醉金迷的最佳时间是深夜,我们在D.I.E随意找了个地养精蓄锐。

    午夜,D.I.E、打黑组、缉毒组的成员按部门分成三辆车,雍大生与裴奚贞单独乘桑塔纳,前往城北外郊的灵山,抵达目的地时,没有把车停在豪车堆,谁让档次低太过于引人注目。裴奚贞瞅了瞅地形,统一将四辆车停在与这些豪车有段距离的隐蔽位置。

    “凌宇,老蒋,你说他们会将麻妃成功带回吗?”宁疏影坐在一台玛莎拉蒂的顶棚,掏出寒铁飞刀在上面刻刻划划,全然没有一丝心疼。

    蒋天赐憨厚的笑道:“我没接触过对方,不清楚,但我相信裴兄。”

    八个人在我的视线中渐行渐远,消失在老树桩路的远方,但愿此次精心筹备的计划能成功。老实说,我没有多大底气,麻妃没接触暂且不说,纸醉金迷二皇一后能力不是一般犯罪者可比拟的,闲哥与洪连捷为达目的,近乎自虐般的毁形象,红后的战力初步估计堪比宁疏影,无疑拉低了“三八”作战计划的胜率。

    “唉!”我重重一叹。

    宁疏影淡笑道:“你叹什么气呢?”他手腕猛地一抖,寒铁飞刀竟然直直洞穿车盖,刻了个字母“N”,他站起身踹了一脚,四顾望了望,跳到另外一辆奥迪Q七,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你跟这些车有仇吗?”我疑惑道,感觉宁疏影并非只为图一时的爽快。

    老蒋睁着大眼睛在旁边看热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有!”

    “说说看?”

    “扫黄的时候,这些车牌号很眼熟。”宁疏影一刀又一刀的豁开车盖,笑道:“总是因为上头的指示网开一面,我积怨已久。”

    敢情还有这渊源,我切入正题道:“你对麻妃怎么看?”

    “不简单。”宁疏影嘴角一翘,他将飞刀擦拭干净收好,“给我的直觉,她的危险比飞牌那个来得多。”

    “麻妃比红后还**?”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道:“你意思是咱们头儿会失败……”

    “败,倒是不至于。”他微微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将目标定位麻妃,相比于前三位,不算好的选择。”

    老蒋好奇道:“此话怎讲?”

    “她是未知数,咱对这个外国女人的了解少的可怜。”宁疏影有点烦了,解释道:“但红后、黑皇、坑皇,我们接触过,实力至少是明面的。”

    他的分析挺有道理,老蒋跟我赞同的点点头,奈何担忧也是徒劳,此时只能无聊坐着,等待裴奚贞的消息。

    ……

    约过了一个小时,宁疏影的手机“嗡”地振动,他收到了裴奚贞的短信,“已入迷离般若,速去拔掉岔口处枪手,再联系。”他冲我俩努了努嘴,跳下车,先行走入茂密的丛林。

    宁疏影对路径很熟悉,初次他就成功越过纸醉金迷的接引使,跑到醉生梦死窃取三枚邀请令,对于枪手的分布的大致情况有所了解。我们仨的手枪在行动之前就装了消音器,试射过,动静很小,子弹蹿出枪膛时的声音是“噗、噗。”

    花费将近四十分钟,绕了个远路,我们近乎身处枪手们的后方。宁疏影打了个“停止”的手势,他低声道:“前边五十米,便是老树桩路的尽头,上次我经过此地时,枪手大约有十五名,有半数瞄准路口,其他的估计是轮换人员。”他冷静的道:“凌宇,头儿要求我和老蒋,这次行动服从你的指示。”

    心头大惊,我愣在原地,裴奚贞这是坑我的节奏,老蒋还好说,但宁疏影,不好使唤,倘若我的计划有啥闪失,他不得一刀刃了我。权衡了一下,我看向他道:“宁公子,先去确定敌方枪手数量以及分布情况。”老蒋块头大,我生怕弄出啥风吹草动让对方有所察觉。

    宁疏影表示没异议,他犹如暗夜的精灵,渐渐淡入黑暗,直至二十分钟后才出现。

    “什么情况?”我问道。

    “树桩路的尽头这里,共有六名枪手,三支微冲、两支AK和一柄勃朗宁。”宁疏影在地上画了一个圈,标注出最后那座树桩,以及六名枪手的方位。紧接着他又画出另外一个圈,与先前的有多交集,“那里,有八名枪手,三支AK,四柄微冲与勃朗宁。除此之外,那五名手持利器负责出入的接引使在无人时,会在两个圈的交集处。”

    我探底道:“宁公子,老蒋,你们最多能一次性解决多少人?”知己知彼,才能定制最好的计划。

    “七。”

    宁疏影挥了挥双手,他拿起飞刀便是群攻流,放下飞刀就是单兵最强。

    老蒋比划出三根手指,他憨笑道:“最低四人。”

    心中诧异,我深知蒋天赐不是对92式手枪无感,他竟然出乎意料的报出四个人头!

    “好吧,我最多能搞俩。敌人非但人数众多,密度也很集中,首尾呼应。如果无法一起解决,后果将会难以想象。”我分析着眼前的局势,需要拔除的枪手,连带接引使,多达十九人!想了想道:“掐头去尾打掉两个圈的枪手,处于中间的接引使则会很快汇报纸醉金迷高层。要是主目标是处于中间的接引使,次要为两边枪手,咱们仨能一举十三人,还余下六名训练有素的枪手……”

    皱紧眉头,我绞尽脑汁的想了五分钟,终于有了靠谱的计划。

    单凭我们仨,无法顺风顺水的消灭全部敌人,接引使绝对不能留!他们及时上报恐怕潜入迷离般若的八人将成为肉包子打狗!一次性最大化的减少敌方枪手,剩下的便与之周旋,必须保证己方安全的前提下,做完前边这些。

    “老蒋,负责四名接引使,宁公子打掉靠近老树桩路尽头的六人,我对付两名轮换枪手。”指向地上的两个圈,我比划着说:“如此一来,还有六名轮换枪手,这些人的枪并非时刻在手,就看素质如何了。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我们尽力发动第二轮攻击。如果他们素质好反应快,咱赶紧闪入树林慢慢周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没异议。”

    老蒋蹲下身,不知在摆弄啥玩意,几十秒站起身后,他已然跃跃欲试。宁疏影没说话,只笑了笑,他双手插入裤兜,左手三柄飞刀,右手四柄。

    敲定方案,往前行了十米。今夜月光还好,我掏出手枪噤声躲在树后,瞧见了纸醉金迷的枪手们正撅个屁股背对我们,犹如待宰的羔羊。各自选定了目标,我们合计了一下,决定以我手指勾动扳机为攻击信号,一起发动。

    举起枪,我瞄准轮换枪手中最为显眼的一人,待心脏跳动恢复常态时,我手指猛地一压,勾住扳机!

    噗——!那名枪手的后脑爆出一团血雾,紧接着我迅速的将枪口微微移动,再度扣动扳机,子弹犹如催命符般窜向第二名枪手的胸疼,狠厉的搅动之下,他缓缓倒地呕血,我的任务完成!

    宁疏影双手如隔空划了两道半狐,左手的三柄飞刀先于右手射去,“扑哧、扑哧……”这种利器入肉的声音接连响了七次!例无虚发!

    老蒋嘿嘿一笑,袖子一抖,有枚黑乎乎的圆球滚入掌心,他在将之抛向五名接引使的同时,按动开关……

第一百五十五章:夜行

    他取出的竟然一枚高爆手雷!我眼皮一抖,心说怪不得蒋天赐不擅于手枪射击却有恃无恐的想包揽四颗人头,敢情神秘的瞒住我们整出这等杀器!大块头甩手雷的姿势实在太有范儿了,伴随着老蒋憨实的朗笑,高爆手雷迅速在落入四名惊慌失措的接引使之间。老蒋先前蹲下来貌似就在摆动这玩意,导致它的引爆时间缩短至一秒。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刺痛耳膜,我望见有三名接引使直接挂掉,先前已有一人被宁疏影飞刀射杀。但领头的一人由于抽烟,离爆炸中心稍远,他匆忙往外跳便逃出一劫。这人仅受了点轻伤,拿起通讯设备就要上报情况,我将枪口对准他,在对方手指未来得及有所动作时,一枪爆头!领头人眉心多出一个血洞,手指不甘心的垂落,终结!

    剩余的六名轮换枪手,不愧为纸醉金迷的成员,素质堪比特种兵,同伴们忽然大批量的死亡并没有让六名枪手乱了分寸,他们抄起枪,朝向不同的方向顺势滚入密林,在逃的过程中,宁疏影的左手疾速射出三柄寒铁飞刀,成功射杀两人,有一柄由于疏于算计,导致失误的扎在枪手的小腿。

    “快躲!”

    老蒋嘶吼了声。“突、突、突、、、”AK的枪声接连不断的响起,老蒋预判般的身形一矮,避开了对方射来的子弹。宁疏影向左,我向右侧,各自闪入丛林,仅剩下旧伤还未痊愈的老蒋趴伏在地,他很快找到了掩体,躲在一颗树后。敌人似乎极为愤怒,两个手持AK的枪手冲老蒋躲避的那棵树一通狂射,火花四溅、木屑纷飞。

    腿被飞刀扎伤的枪手使用勃朗宁,这人似乎是枪手们的队长,估计是我先前射杀两名轮换枪手的缘故,他专门挑上了我,子弹一颗接一颗的冲我藏身的地方射,所幸我没始终待在一个地方,每次均于催命的子弹险些邂逅。

    仓促的躲避,我根本没有还击的机会!

    AK的枪声短暂的停了片刻,接下来重新响起“突、突、、”一梭子接一梭子向老蒋的掩体,得亏那棵树够粗壮,不然的话,即便是大块头也难免被断树压出肠子。

    不知不觉,我竟然鬼使神差的与宁疏影撞了个满怀。

    “让开。”

    他冷冰冰的道,手中抓了柄飞刀,左胳膊不停的往下流血。这位最强战力怎么受伤了?我想了想,便了然于心,我无意中逃的方向渐渐与宁疏影靠近。对方枪手射出的子弹,没遇上我,流弹却把无意识防范的宁疏影肩膀击穿!我愧疚地看向他,无语的退到一旁,自己给神级的队友坑了。

    宁疏影右手攥住寒铁飞刀,胳膊抡了半圆,手腕轻轻一抖。

    月色下,一抹寒芒突兀的奔袭而去,将枪手的勃朗宁枪身一斩两半!对方失去了武器,其它两名AK枪手此时停止攻击蒋天赐,销声匿迹。宁疏影顾不得许多,他径直往受伤者那边冲了过去,捡起地上的飞刀,给其手脚筋迅速挑断。此刻,宁公子真的怒了,他冷笑的凝视枪手的脸部,“记住,你是第一个用枪击中我的人。”

    “宁公子,留活口!”我观他杀意形于色,急忙喊道,“咱带回去审讯。”

    仿佛这个青年的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人,手持寒铁飞刀,青年旁若无物的高高抬起,旋即重重落下,扑哧!刀尖扎入枪手的心脏……喷涌的鲜血打湿了青年的衣衫。

    我当场愣住,这二货,太狠了……亦正亦邪,以后还是少得罪他为妙。

    枪手的尸体慢慢变凉,宁疏影逐渐恢复了理智,他拔出寒铁飞刀,犹如孩子对待喜爱的玩具般,他蹲在地上,轻轻的擦拭掉所沾的血迹。

    这场战斗,至此已继续了半个小时。剩余的两名AK枪手貌似子弹耗尽自动脱离了战斗,亏他们有先见之明,否则难逃一死。这俩枪手逃往灵山之外还好说,若是要溜回纸醉金迷,恐怕裴奚贞等八人就不妙了。值得欣慰的是,老狐狸的电话打了过来,他的声音很沉重,“小宇,我们已抓捕麻妃,正在赶往岔路口,你仨搞完没?”

    我如实汇报道:“刚好结束,十九个人,逃了俩枪手。”

    “不错。”裴奚贞赞赏了句,他噤声道:“你们来迷离般若的路口,接应一下我们!这边有几人受了伤。”

    危机解除的蒋天赐走近,他就像老大哥一样,狠狠一把扶住宁疏影的右臂,将至拽起了身。出奇的是宁疏影没怒,他却恢复了常态,漫不经心的样子,但一条胳膊耷拉在肚子旁,显得有些飘逸。宁二货慢条斯理的在被他射杀的枪手与接引使身上逐一清理出寒铁飞刀并擦拭干净,揣入裤兜。

    “走吧,裴头在等咱们。”我笑了笑,这种情况是最好的结果。

    ……

    “三”与“八”汇合的时候,我发现“八”那边好像多了一个人也少了一个人,多出的自然是失去意识的外国妞麻西,她伏在徐清哲的背上,金色浪花般的头发垂落在他脖颈两侧。我仔细清点了遍,还真是!细问之下,缉毒组有个名叫张羽冒死潜入迷离般若的顶层,以生命为代价,将几包新型毒品抛入楼梯口的其它人,张羽却由于触发了机关,殉职于此,此时徐清哲的脸色黑的不成样子。

    洛宁远其它三名警员,多多少少挂了彩,皮肤滑白如牛奶般的洛宁远,他眼神透着虚弱,受伤不轻,已然失去了行动能力,他的衣服胳膊尽是血。这位打黑组的白老大,是为了保护雍大生才弄成这副模样。看来“三八”计划的代价不低,这一伙人,只有裴奚贞和徐清哲、雍大生三人安然无恙。

    “怎么抓到麻西的?”我好奇道。

    “电击剑。”

    裴奚贞伸出手,拍了拍麻西丰腴的臀部,他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在我的腰际扫来扫去,我顿时感觉不妙,连忙摸了过去,发现佩戴的电击剑早已不翼而飞。他笑眯眯的在衣内兜中取出根短棒递给了我,“下次坐车别再打盹咯。”

    将宝贝疙瘩重新插在腰间,我哼了句:“拿我东西也不给我说声。”

    这个时候,将近凌晨四点,蒋天赐往后变望了几眼,露出一排皓白的牙齿,“没人追来。”老蒋的话,我们左耳进右耳出,现在毕竟黎明还未降临,何况灵山树木丛生,障眼物极多,月色再怎么清亮也未必看见五十米外的距离。

    天边飘来的一片黑云遮住了月亮,夜色顷刻间犹如洒了墨汁般灰暗。继续撤了小段的距离,忽然一种若有若无的危机感笼罩在我的心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众人的神态都有些焦躁不安。

    “小宇,后边有追兵,你们先……”

    裴奚贞的眸子透着警惕,他叫住了我,结果吩咐的话还没说完,老狐狸当即闭紧嘴巴,猛地抬起金属拐杖,如临大敌般的将它挡在脖颈前。

    “叮!”

    尖锐的金属撞击声钻入在场众人的耳蜗。

    我顺着声音瞅过去,一张崭新的“红心Q”,边角迎上了老狐狸金属拐杖的平剖面,扑克牌角尖夹层的锋利刀片破了拐杖的防御,但并不深,仅入了几毫米。众人观之色变,Queen这么快就追击过来了?

    红心Q嵌在金属拐杖,有如在这根老狐狸爱不释手的拐杖之上,打了Queen的专属标签。

    裴奚贞伸手将扑克牌取下,随意的把红心Q揣入裤兜,“八这边的与老蒋全速撤离纸醉金迷。”他眉头拧紧,看向宁疏影的左肩,这处的衣服被鲜血浸湿,神色凝重的道:“宁公子,你的伤不要紧吧?”

    “废了一条胳膊,还有另外一条。”宁疏影舔了舔嘴角,他露出一抹阳光的笑容,“真期待与Queen的决斗啊。”

    “那……小心点。”裴奚贞犹豫的点了点头,他叮嘱道:“小宇,宁公子,给你们留辆车,负责断后,务必要小心,追来的人有红后,或许还有其它。”

    “不行!”

    宁疏影淡淡的笑道,他干脆利落的回绝。

    “哦。”裴奚贞有些失望,他退向队伍的尾端,决然的道:“大家一起走,我断尾。”

    “裴老大,你误会了。”宁疏影嘴角翘起,他的右手捻起一柄飞刀,忽然射向后边,动作很快,我看过去时,这柄飞刀扎穿了一张纸牌之后,失去力道落向地面,他吸了口气,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想让凌宇跟随你们撤退,留下我一个人对付Queen就好。”

    “你……”我正要劝,却发现根本没有理由阻止他。

    宁疏影丢给我们一个放心的眼神,他侧起脖子,轻轻舔了舔左肩的鲜血,笑道:“有点甜。”话落,孤傲的转过身,双腿连连迈动,在月光下闪现出一道道残影,踏往离开纸醉金迷的反方向。

第一百五十六章:宁公子,胜!

    破晓时分,笼罩大地的黑暗正逐寸被取出,我们一行人毫不停歇向停车的地点逃亡。老树桩路是最为麻烦的地方,雍大生年迈,蒋天赐一把将他扛在肩膀,一个个树桩跳着,其它徐清哲体力不赖,背着丰乳肥臀的麻西也没影响行动力,洛宁远被我背住,有几次差点掉落,裴奚贞负责断后。

    花了一个小时,抵达树桩路的尽头,然而打黑组的胡涛跃向最后一尊树桩时,牵痛了腿部的伤口,失足落在地面,脚腕扭伤挣扎着起不来身。“咔!”路边树林传出机关启动的声音,六道短箭卷着凌厉的威势从不同的方向射向胡涛。这些人中只有裴奚贞能空出手,此刻,他挥动金属拐杖打落了三道离他较近的箭矢,仍然有三道刺向胡涛。

    “扑哧”、“扑哧”。

    在草地挣扎的胡涛,瞳孔放大,眼神透出惊恐。他堪堪避开了一箭,另外两道箭矢分别扎在膝盖与胸口。

    “小胡,你得撑住!”在我背脊之上的洛宁远,他被下属的惨叫声唤醒,挣扎着要下来救胡涛,我牢牢的将他固定住,任由他叫唤。

    “箭上有毒!”胡涛吃痛的回应了声,嘴巴一张,不停的呕血,他语气艰难的道:“裴部长、徐组长,护送好我家洛头儿快走!别管我。”紧接着,他的嘴唇发紫,眼神迅速变得黯淡,身子软在地动作越来越缓,眼瞅着活不成了。

    洛宁远目眦欲裂:“小胡!”

    “走。”

    裴奚贞向胡涛的尸体敬了个军礼,催促我背住洛宁远赶快离开这伤心埋骨之地。我望了眼豪车堆,还有十几辆玻璃被砸碎的豪车,貌似有的富豪多日沉沦在此,根本就没离开过纸醉金迷。我们继续向前快跑了七十米山路,来到藏的地方,赶紧把几名伤者放进车内。老蒋驾驶越野携载洛宁远等三名伤者,裴奚贞独自驾车,徐清哲、麻西挤在雍大生的桑达纳后座,剩下一辆车让我自己开。

    打开车门,我坐上驾驶位便发动了车子。看着前边三辆车发动疾驰驶出,宁疏影那道孤傲的背影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我移开欲踩住油门的脚,将车熄了火,没有随裴奚贞他们一块离开灵山。

    过了两分钟,我接到了裴奚贞的电话,他担忧的问道:“小宇,你遭人拦截了?”

    “没有。”

    “那还不赶紧的跑路?”老狐狸怒了,他下了最后通牒,“限你十分钟之内,跟上我们。”

    我意决道:“想等宁疏影。”

    沉默了一会,裴奚贞道:“行吧,灵活点,看势头不对劲就溜,这不比平常……”手机传来一阵忙音,老狐狸挂断了电话。

    背着洛宁远跑了这么远的距离,我骨头都散架了,便趴伏在方向盘上想好好歇歇。哪想趴了不超过二十分钟,“砰——!”的撞击声传入耳中,猛地感觉车子震动了一下,似乎有啥东西撞在车的后门。

    我侧头一瞅,玻璃多出几道狭长的裂纹,有张极其熟悉的脸紧印在车窗,鼻子还一个劲往外窜血。

    洪连捷!

    那晚在金色国度,落下天台的他果然没有死,起初我还有些不敢相信洪连捷是二皇之一,此时对裴奚贞的话信了十分。纸醉金迷掌权者之一的坑皇,竟然又骑着没有刹车的电动车撞上汽车。瞧他一副悲催的模样,像极了流浪于荒山孤岭的野人,头发乱蓬蓬的形似鸟窝,撕烂的衣服难以蔽体,倒是“超级防盗”还算完好。

    该不会裴奚贞的乌鸦嘴灵验了吧,敌方boss前来截杀?我匆忙扫视四周,发现除了洪连捷之外没有别人,眼皮一跳,当即掏出枪,我摇下车窗将枪口对准坑货的脑袋,“坑皇,不要说这是巧合。”

    “凌舞赌神,别这样,小心走火!”洪连捷跳下电动车,胡乱揉了揉有些变形的五官,他扯碎了衣服的布条抹干净鼻血,“那一夜,我们结下了深厚的情缘。你押上自己的命为了救我,本坑深深的感动,体会到了人间自有真情在。对你的隐瞒与欺骗,我深感抱歉,现在已了断在纸醉金迷腐烂的生活。所以……”他低下腰,鞠了个九十度大礼,“请接受我,做你的朋友。”

    洪连捷的表白……?他态度蛮诚恳的,无论是眼神还是表情,我凝望了良久,没一丝破绽。

    但我早已今非昔比,不再那么轻易就会被忽悠住,“坑皇,友尽!”我瞄准他的腿间,冷笑连连的扣动扳机,“砰!”子弹穿过他的双腿,打在后边的草地,尘土飞扬。

    洪连捷傻了眼,他不敢乱动,唯恐小丁丁下一秒会爆成一团血雾,他嘴唇哆哆嗦嗦的说:“凌…凌舞,我…”

    我冰冷道:“你什么你,双手抱头,走过来。”如果他敢造次,枪膛中的子弹将毫不留情射破其胸膛。

    洪连捷委屈的道:“请信任我!”我抖了抖手枪,他郁闷的照我说的话做,乖乖来到车窗旁。

    这个时候,我藏在腰间的手早已握紧电击剑,趁其不备,我忽地抽出并启动,洪连捷反应过来但为时已晚,闪烁电弧的剑尖正中他脖颈。他的手脚不停抽搐,白沫就跟洗衣服似的呼呼外涌。坑皇的抗电能力还挺强,噼里啪啦的电击声足足持续了五秒钟,我隐约嗅到了一股焦糊味,最终他眼皮一翻,软倒在地。

    打开车门,我将昏厥的洪连捷拖入车内,找了副手铐给他拷住。

    纸醉金迷的掌权者之一落在我手中,敌人自然不可能对车和我轻举妄动,感觉安全感顿时大幅度提升。我每隔几分钟就往纸醉金迷的方向望一眼,翘首以待宁疏影的出现。他只身孤入敌方腹地,时间拖得越久,遭遇不测的可能性就越高。

    ……

    旭日东升,金色光晕包卷着万物,树林中传来杜鹃的啼鸣。

    宁疏影出现的时候,将近八点,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极度疲惫。我按了下车喇叭,他的脸上溢着温和笑容,待走近时,我发现其左肩的血迹干涸,伤口与衣服粘连在一起,胸口以及大腿,还插了五张花色点数各异的扑克牌,尽皆入肉一寸有余,幸好不是啥致命伤口。

    嘴唇动了动,我想询问这一战的结果,又不知从何说起。

    宁疏影嘴角翘起,他笑道:“险胜,断Queen的四指,先去医院。”紧接着,他躺在后车座昏昏欲睡,姿势很**,我这才注意这货的左半边屁股竟然切插了张红心Q!我脑补着他和红后的巅峰对战,他向红后掷出飞刀切断对方四指的同时,红后将红心Q飞向他脖颈,宁疏影翻身一跳……夺命飞牌正中臀部。

    城北的医院我不熟,便加快了车速,坑皇洪连捷期间醒转三次,根本没精力理会他,被我无情的电晕。驶入城西范围时,我便打好电话让瘦猴摊主喊外科医生准备就绪,花了近一个小时来到天南四院。

    瘦猴摊主手持电击剑看押着昏迷的洪连捷。

    宁疏影左肩中的是流弹,肌肉骨骼没被大面积绞毁,但起码得半年无法使用。红后的六张飞牌拔出时,留下了数道几公分的伤痕,切口较窄,连缝合都不用。手术过程中,他需要输血,念在同事一场以及他英武的举动,我硬是没让医生去血库提冷藏血,我和他血型一样,为他贡献了500cc的鲜血。

    此时已是十月下旬,秋末之际。

    站在走廊,我看着的寿命还剩一个月左右的瘦猴摊主,稍带伤感的叹道:“老苟,对不起。”

    “凌小哥,你这是说的哪门子话?”他露出无所谓的表情,嘻哈的笑道,“倘若没遇到你,恐怕我老苟在吃骨灰吃死了呐!能多活这么多天,感激你还来不及。得啦,你有事先忙,我老苟多扯咯,以后逢年过节的替我烧个纸钱。别当老兄我在下面受苦挨饿,有钱打点打点阴差,心满意足。”

    “次奥,老苟你这玩笑开得有点大!”我阴着脸道,旁边的洪连捷眼皮子动了动,怎么电击剑碰到他效果这么差?短短两个小时醒了四次,我将心中的压抑全通过电击剑发泄在坑皇身上,蓝色电弧致使他又一次陷入昏迷。

    “老苟,我去下厕所。”尿意上涌,憋不住了。

    瘦猴摊主没心没肺的笑道:“赶快去吧,别憋出了问题,你婆娘会让你戴绿帽的。”

    约过了五分钟,我回来时,瞧见他蹲在坑皇身旁,打算吓唬这老小子一次,我蹑手蹑脚的走近,手想猛地推其脑袋时,听见他低微的啜泣,“这一辈子,滚打摸爬,连个婆娘都没搞成一个,为数不多的几次精闸大开,还是归功于隔壁老李的媳妇,不甘,不甘。”

    “老苟,愁媳妇呢?”我掏出一张纸巾递给他,“等你身体好了,我给你说门亲事。”

    “此话当真?”

    瘦猴摊主惊喜的转身凝视着我。

第一百五十七章:紫川河

    “绝对真的!不比你年轻个十几岁,你尽管拿刀砍我!”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嫩可嫩,非常嫩。”瘦猴摊主眼神色眯眯的,他把话题扯回了正事,“小柳他出院了你知道吗?最后一次联系,好像办了退学手续,我就无法联系到他了。他说念的大学不好,混出来毕业证也没啥用,故而选择自己一个人闯天下,蛮佩服他的勇气。”

    “柳汉中走了?”我愣了一下,道:“经历了生死离别,他的心性应该成熟了很多,既然做这个选择,就任由他去吧,期待下次见面时,能给我焕然一新的观感。”

    我俩聊了十分钟不到,裴奚贞便给我打了电话互报平安,我神秘的笑道:“头儿,有个意外收获。”

    “啥?”

    “纸醉金迷的坑皇自投罗网,被我电晕好几次,随时带在身边呢。”

    手机沉默了几十秒,我以为信号不好就要挂掉,这时裴奚贞的声音响起,“小宇,给坑皇仍大街上,先别搭理他。以洪连捷这么高的智商,除非脑子秀逗了才会主动送上门,但那种几率……无异于天上掉馅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咱就轻易给他放了?”我有些不甘。

    “要么速杀,要么速放。”裴奚贞音调降低,他嘿嘿的阴笑道:“不过…你得懂个道理,放虎归山不可取,放病猫归山是上策。洪连捷不是迷糊着吗?很有必要找个没人地方,将其打成重伤,断个手筋啥的,可惜没有让人脑袋变成残疾的办法,唉。”

    老狐狸不愧智谋过人,想的招都那么损,人家坑皇容易吗?为了坑陷我们,以自己为诱饵,代入精心设计的局。我愣是没吃他那一套,估计对方做梦都没料到,我有电击剑这等神器,致使他连清醒的机会都没有,处于昏迷状态的他还能坑谁?

    拍了拍瘦猴摊主的肩膀,我悄声道:“老苟,走,带你找刺激去。”

    “找刺激,嘿嘿。”他淫笑连连,肯定想歪了。

    我没解释,架起洪连捷往楼梯口走,瘦猴摊主屁颠屁颠的跟在后边。待到楼梯时,我揽在坑皇腰的手装作不小心脱力,他的身体咯噔咯噔滚落台阶,摔的七荤八素,末了还弹动几下。

    瘦猴摊主以为这是意外,忙跑下去扶起洪连捷,他将对方的内裤瞅了个清楚,没个正经的道:“嘿!传说中的超级防盗,这伙计是鸟大怕被偷咋地?来,让我摸摸。”他的手,探向超级防盗,测量似得摸了一把,便嫌恶的把手抹在墙壁擦了几下,很确定的道:“这是一只小小小小小鸟。”

    途径的一个小护士乐开了花,一步三回头的望向这边。

    “老苟,能不逗了吗!”我笑得肚子都疼,笑够了才道:“附近有偏僻的地儿没?”

    “有!”

    瘦猴摊主稍作思索,很快锁定了答案,他眸子漾着狠厉之色,“紫川河畔,杀人埋尸的好地方。”

    “去你的,又不杀人。”

    我攥紧拳头冲洪连捷腹部比划了两拳,挑挑眉冲他使个眼色。

    “那……依然是紫川河畔。”瘦猴摊主摆摆手,他耐心解释道:“阴曹地府紫川河,东岸欢歌西岸殇。这句话,在城西民间流传已久。”

    这好像是句描述紫川河的诗,我疑惑的道:“何解?”

    “紫川河的河宽八百米,东岸,几乎是片乐土,学生、白领之类的在此度假,烧烤、露营。”瘦猴摊主深深呼了口气,他幽幽的道:“西岸,有许多生活不如意的人,在此投河自尽。西岸又是黑帮火拼之地,胜的一方往往将败方帮派的尸体、重伤者抛入河中,或就地活埋。很多贩卖器官的人听说道上有帮派火拼,就潜伏在西岸附近,过后与胜方商量,花超低的价钱买下器官,后而在黑市高价售出。”

    “干!次数爆发的频率很高?”

    我不可思议的道,没想到紫川河还是个是非之地,记得蔬菜狂魔案结之后,林慕夏还组织我们来过那BBQ,当时去的东岸。此时想想,当时万一去错了西岸,挖灶坑时扯出尸骨,就恶心了。

    “淡定淡定。一年总共得有三五次,毕竟黑道需要扩张地盘和发展。”瘦猴摊主道。

    我狐疑的凝视着他:“老苟,你咋了解的如此清楚?”

    “凌小哥,我可没参与这黑帮的事情!”瘦猴摊主慌了,他低着头道:“早些年,我跟着别人倒卖过器官,在紫川河守过尸。后来觉得这活计丧良心,改行当了指路仙人,全城西最低价。”

    “得,懒得与你计较。”

    我半开玩笑半当真的道:“老苟,你的案底扒一扒,恐怕够坐个几年的。我还赶时间补觉,这就去紫川河。”

    天南四院距离紫川河西岸没多远,十五分钟的车程,洪连捷犹如一滩烂泥,被我跟瘦猴拖到河边的湿地,我身为警务人员,实在做不来这种事情,便拜托给瘦猴摊主,他乐得如此,先是活络了几分钟手脚,猛地一脚踩住坑皇的肚子,狂踹了半天,坑皇身上沾满泥巴,连点淤青都没有。

    “老苟,你平时都吃啥啊,跟个娘们似得。”

    彻底无语了,环顾四周发现没有谁注意这边,我便掏出匕首,麻利的挑断给坑皇的两条手筋和左脚的脚筋,初次做坏事,有些心虚,快步和瘦猴摊主离开了紫川河,给他送回四院。接下来我返回了D.I.E,裴奚贞说洛宁远和伤者在城北医院,麻西抗电能力太差,现在还没有清醒。

    武云峰亲自看押麻西,老狐狸交待说她若是醒了就喊我们起床。经过一夜的作战,疲倦极了,没挂伤也折腾出了内伤,是得好好先补一觉。算上徐清哲,我们一同来到休息室,一沾床便入梦,稀里糊涂的睡到下午一点,武云峰摇醒了我们,“那个外国女人恢复了意识。”

    我们仨起身洗了把脸,将麻西押入审讯室,她很新奇的打量着室内与窗外,“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徐清哲咬紧牙根道:“警局。”

    他的得力下属张羽为了拿到证据,殉职于迷离般若的五层,缉毒组老大便迁怒于这位纸醉金迷的掌权者。我开启了摄像设备,与裴奚贞相视一眼,决定在毒品这一块,全权交由徐清哲审讯。

    “哦,你们这些客人是被警察抓来的?”麻西不解道。

    徐清哲干脆利落的道:“我们是人民警察,你犯了罪。”

    “Oh-No!我犯了什么罪?”麻西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她抬起挂着手铐的双手捂住嘴巴。

    “罪?”徐清哲冷笑道,掏出了张羽临死前仍入的新型毒品,“啪”的拍在桌子上,他质问道:“这是什么?”

    “我不清楚。”

    海水般湛蓝的眸子闪过疑惑之色,麻西望了桌子老半天,她坚决的摇头道,“没见过。”

    “好吧。”裴奚贞拔了根胡子,他拍了拍徐清哲肩膀,示意其别急。抛开毒品不提,老狐狸换了个角度道,“麻西,你在纸醉金迷是什么职位?”

    “负责登记和接待呀……”麻西张无辜的眼睛,大屁股在椅子挪了挪,“你们明知故问。”

    我狐疑的盯着她,“二皇一后一妃其中的麻妃,指的不是你?”

    然而麻西却很淡定,摇了摇头道:“麻妃姐姐怎么会亲自负责接待工作呢?你们见过哪个当官的亲自迎宾?”

    “还挺了解的。”裴奚贞在笔录上划了个叉,他笑吟吟的道:“呵呵,哪个国家的人?来中国多久了?”

    “美国,十年。”

    “在纸醉金迷的从业时间呢?”

    “十年。”

    “为什么你一来到中国,就进入了纸醉金迷呢?”沉默半天的徐清哲此刻忽然发问道:“来中国,恐怕就是为了这个吧?”

    “我是被逼无奈的。”

    麻西的眸子动了动,竟然流淌出两行清泪,她边哭边道:“高中,还没念完。我的爸爸,在赌场把我输掉,然后,我就被带来了纸醉金迷,学习中国话,做中国人。”

    “你不承认自己的身份是麻妃,没关系,我去找个人给你证明下,稍等片刻。”话落,裴奚贞看向我道:“小宇,去把戚竹带过来。”

    上楼来到关押戚竹的房间,我和负责她的防暴警卫交接完戚竹,签过字后便带着这名纸醉金迷的引渡侍女重新回到审讯室。麻西看见戚竹时,有点激动,她眉开眼笑道:“竹子,竹子,你怎么也在这?”

    “闭嘴。”徐清哲轻喝道,麻西撇嘴不再言语,前者看向戚竹,指着后者问道:“她在纸醉金迷是什么身份?”

    “小麻姐,是迷离般若的管理员,麻妃的得力助手,主要负责接待工作。”戚竹笑了笑,她的眼睛很清澈,所述不像有半点虚假。

    我们仨面面相觑,麻西竟然真的不是麻妃?

    “在纸醉金迷,引渡侍女不是统称为小丹吗?”我心中疑惑,问道:“麻西喊你竹子,与真名无异,为什么却不用小丹?”

第一百五十八章:意料之外的重逢!

    “小丹仅是对客户的称呼,在我们内部,为了区分引渡侍女,还是喊名字的。”麻妃眨了眨眼睛,她撅起嘴有些不乐意的道:“警官,我没有罪,可以放了我吗?还没有调查清楚,你在未经我同意的情况下,只因怀疑就强行将我从工作岗位掳来,这种行为,我将视为对人权的极度不尊重。”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裴奚贞眯起眼凝视着麻西,他强势的道:“就凭你在非法组织的工作性质,我就可以拘禁你!别忘了,这里是中国!你已转了国籍,美国人的身份,早在十年前就与你告别。”

    麻西极为好奇的道:“清什么,浊什么,我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徐清哲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怒气瞬间爆棚,狠狠拍了下桌子,夺门而去。他心底憋了一口上不来下不去的怨气,对纸醉金迷,对负责迷离般若的麻妃!

    “此地天高皇帝远,奉劝你老实的在这待段时间,正好和戚竹做个伴,不会孤单。”裴奚贞呵呵笑道,并没有因对方是女人就手下留情,准备结束了徒劳的审讯,他将武云峰喊了进了审讯室,与此同时,电话联系江涛,千叮咛万嘱咐的说,派两名防暴警卫看押麻西,千万不要与戚竹关在一起。看来老狐狸对于麻西的真实身份是否为麻妃,还保持怀疑态度。

    武云峰露出为难之色,“裴部长,无论白班也好,夜班也罢,不算队长每轮只有十二个人,分出三名下属看押这些人,势必将消弱D.I.E的防守……”

    “不碍事。”

    裴奚贞掏出手机,哒、哒、哒,触点了一串电话号码,电话接通后按了免提让武云峰旁听,他与对方寒暄了几句,后而道:“老马,给我D.I.E防暴警卫的人数增派一倍可好?近来有些不法分子嚣张的很,我心里忐忑啊,连部门都不敢出了。”

    “干他姥姥的,就知道你平白无故打电话给我没有好事。”被称老马的中年男人道:“少猪鼻子插大葱在那装象,你要是有害怕的时候,我老马都能横着走道信不?”

    “一句话,调,还是不调!”裴奚贞三十好几的人了,竟然耍起了无赖,“不调的话,那你就给武云峰和江涛两只小队全调走好咯,反正D.I.E防不住,不如像脱光衣服的婊子,任由恶势力采摘!”

    “得,目测当年雷厉风行的赔钱货重出了江湖?”老马犹豫了一下,嘘声道:“但是,赔钱货,我告诉你,每班再加十二个人,绝不可能,如果十个人呢,我和那个老鬼说说,或许能酌情斟酌,配给D.I.E。”

    赔钱货……难道是老狐狸以前的绰号?莫名戳中笑点,我和武云峰憋住笑意,连不明事理麻西都跟着肆无忌惮哈哈大笑,她毕竟本质是外国妞,人情世故的功力尚浅,她笑的眼角抽搐,“赔钱货?好符合实际的称号。”

    拜托你不懂就别乱用四字词语,没看见老狐狸脸都黑了吗?关键的是,我笑点瞬间被引爆,脑壳挨了五下金属拐杖的敲打!

    赶紧关了免提,裴奚贞低声与老马商榷了几分钟便挂掉,他轻咳道:“武队,有可能明天第五中队的周队派遣,自此加入D.I.E防守阵营,级别虽然你比他低一个点,但谁做大谁做小,你们自己看着办。”

    “我做小。”武云峰收敛了笑容,郑重的道,“做大没好处,自从今年六月份开始,防暴守卫便从轻松职位衍变成高危岗,我一刻都不敢松懈,过去这些年,啥时候有过狙击手与炸弹狂对D.I.E发动过突袭?”

    “行吧。”裴奚贞流露出一丝歉意,站起身肃然敬礼,愧疚说:“辛苦了。”

    ……

    麻西被武云峰派了俩下属带到二楼的房间,她与戚竹中间隔了小舞专属的宠物室。多日未着家,对于疲惫的我们,没床可沾是万万不行的,裴奚贞决定今天放个小假,好好休整。我打了辆出租回到城东,理了头发,洗好头坐在椅子上倦意上涌,迷迷糊糊的仅听见电剃刀嗡嗡作响。老板娘将我推醒时,站起身对着镜子一瞧,我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妈的,一不小心成了西瓜太郎。

    返家之后,发觉一尘不染,地砖干净的似乎被人拖过。

    想起那天傍晚赵阿生的转告,心头一动,我赶紧打开电视,不知怎地又变成少儿频道。然而,这次与以往多了丝诡异,在我的床头墙粘了张便利贴,“凌宇,凌宇。”重复的名字,字体截然不同,上边隽秀规整,下边犹如凤舞。

    第一个“凌宇”的字迹,我有些不敢确定,便在抽屉里找出黑皮笔记本,这里边的中间有一页是林慕夏所写,这得追溯于她和裴奚贞因为畏惧摘星手暂居我家那几天。两者经过对比,我确认上边的凌宇的确为林慕夏所书写。但下边的又是谁的呢?这字迹我一点印象没有,字如其人,不难看出写它的人,心随性而不羁。这种性格的女人,我貌似只认识一个,竹叶红。莫非她潜入我家,瞅见这张便利贴时,跟着瞎凑热闹?

    涩笑着摇了摇头,我把便利贴摘下,无意之中招惹的女人,个个让我头大。然而在我取掉便利贴之后,它先前所覆盖的墙壁顿时让我傻了眼,有一枚红色的血符号“Q”。

    这个血符的韵味,竟与第二个“凌宇”的字迹有着如出一辙的韵味。此刻,我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猜错了,那并非是竹叶红所写,她是说一就是一,说二就不作三的女人,无遮大会结束那晚,风一般的她不辞而别就不会随便的再返回,再说,也没有理由。

    抓住便利贴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我推测林慕夏来到我家,做了些事,她知道女警门所带了困扰已然消除,故而留下字样以简单的方式告诉我她的归来。纸醉金迷的两大掌权者被D.I.E带走,红后与宁疏影一战负伤,她心存报复的想潜入我家对付我,却遇上准备离去的林慕夏。对方见我没在家,估计把林慕夏当成我重要的人,林慕夏虽然多功能,勉强借用稀奇古怪的道具发挥堪比其它成员的战力,但没有防备的她,怎么敌的过……

    思索良久,大脑一团浆糊,我决定让自己冷静下来,去厨房取出冰箱中的冰水,却发现取而代之的是一桶混着血的水。

    此外,还有一缕头发,栗米色。

    愤怒!我攥紧了拳头猛地击打在冰箱门,准备立即向裴奚贞汇报这件事,却有个未知号码先一步打了进来,这是新兴的网络电话,通过中转服务器拨出,无迹可寻。是红后以林慕夏为要挟,欲要通牒我做什么吗?

    任由手机铃声响了几十秒,哪怕我隐晦的猜出来者不善,但没有任何理由不接,如若猜测是真的,落入敌手的林慕夏,危在旦夕!

    深吸了口气,按住接听键。

    “嘻嘻,问一下你是凌宇吗?”

    手机传来陌生女人的话语,这道声音犹如蘸了蜂蜜,甜而不腻,处于烦躁的人听了会心旷神怡。

    “你是?”我疑惑道。

    “嗯……忽然问别人姓名,不做下自我介绍确实失礼,我叫程丹,程门立雪的程,牡丹花的丹。”

    猜想是一回事,确认时又是一回事,虽然我事先有了心理准备,这个时候仍然难以掩饰住惊异,“Queen?”

    “当然,你也可以这么叫我。”红后的笑声沁人心脾,她楚楚可怜的低声求道:“现在有时间来趟纸醉金迷吗?你有朋友在等你哦。”

    “没必要拐弯抹角的,想说什么还望直说。”

    我讨厌被对方桥鼻子走的感觉,她听上去仿佛未谙世事的甜心少女,但我无福消受,沉声道:“你究竟想怎样?”

    “咦?”红后嘀咕道,她有点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故意说给我听,“好久没有人陪我玩接牌游戏了,今天,有个好心的姐姐愿意陪我呢。”

    “想我怎么做?”

    “没什么呢,我就是觉得,两个人玩接牌游戏,没有三个人一起玩有趣啦。”红后轻笑,她忽然来了句,“天上掉下来的林姐姐,说句话给凌宇好嘛。”

    心脏咯噔一跳,我憋住呼吸,仿佛手机的听筒便是我整个世界的中心,静静的等待,有点期待,但更多的是,愿红后是虚张声势在逗我玩。

    “凌宇!你快挂掉电话!”

    久违的清亮女声响起,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击在我大脑,我像一具雕塑愣愣的站在那。思绪万千,林慕夏,悄然离去的你,总算有音讯了;林慕夏,我设想过无数次你我重逢的场景,却唯独没想过会是这般模样;林慕夏,对不起,我又牵连了你。

    轻微抖动了嘴唇,这些话,我最终没能说出口。

    “林姐姐,不要这样呢,呜呜,你们欺负我。”红后好似脱离群体的小羊羔,没有母羊的呵护,孤独与无助。忽然,她发生了两极的交替,犹如一条狼群被屠戮殆尽、但侥幸逃过一劫的狼崽,欲要复仇的狠厉道:“竟然如此狠心,真舍得丢下我一个人,左手与右手玩接牌游戏?我恨你们,我恨你们啊!死死死死死!”

    神色骤冷,我一字一句道:“红后,你若敢伤她一寸肌肤,我必让你尸骨无存!你若敢夺她性命,我、凌宇,誓要挖你祖坟!”

第一百五十九章:情侣雷

    “凌宇,你…你敢…威胁…我,我分分钟灭了她信不?”近乎疯狂的红后听完了我的话,那甜心般的声音,蕴含着丝丝颤栗。

    我轻蔑的笑道:“红后,你可以试试,记住我五秒钟之前所说的话,将会是你的结局!”

    挟持林慕夏试图猎捕目标不成却反被威胁,红后索性失去了玩性,彻底摊牌道:“一盒纸牌,五十四张,现在起开始计时,你每晚一个小时出现在纸醉金迷的金色国度,我便使出飞牌切入林姐姐滴水般的皮肤。”

    电话被挂掉。

    没有心灰意冷,至少我没有彻头彻尾沦为被动的一方。冰箱中血冰水的血液,十有**源自于林慕夏。我此时需要降噪,不然的话,难以让理智取代愤怒去主宰大脑。端起小桶,我轻轻的拨开林慕夏那一缕栗米色的头发,扬起脖子咕嘟咕嘟的灌下小半桶,直到肺部承受不住,这才将嘴唇离开桶的边缘。

    裴奚贞说过我容易被感情所牵绊住,在那中情况下,我往往发挥不出一成的能力。纸醉金迷,好歹我三进三出,深知其中的危险,即便是D.I.E、缉毒组、打黑组结成联盟,最终落得两人殒命四人轻、重伤。

    这个时候,除非我真的犯了傻,才会选择单刀赴宴,没必要只身前往纸醉金迷去送一颗毫无价值的人头。

    但我有一个不得不去的理由,只因为在国内杀手界的皇后——Queen,她手中的人质是林慕夏,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次,就算我有了林婉婉,不会做出背叛这种令人发指的行径,不过……我要对林慕夏负责,至少,亲眼看着她嫁给心爱的男人,在此之前,她命即我命,我容忍不了任何人再伤害她!

    望着墙上的时钟一分分走过,我在分针从3走到6的时间里,有了大致的想法。

    拨通了裴奚贞的电话,老狐狸似乎在睡觉,直到临近响起“对方无人接听”的时候,他接了,睡意浓郁的道:“小宇,又怎么了,就不能消停消停。”

    “头儿,很遗憾,你的觉补不成了。”我深吸了口气,把事实无一保留的告知于他,“林慕夏归来,但不慎落入纸醉金迷的红后手中,对方放出狠话,要我独自前往,如果耽搁一小时,林慕夏就会被红后将一张扑克牌切入**。”

    “小宇,你的意思是去,还是不去呢?”裴奚贞迷糊了半分钟,他顿时来了精神,但说的话却让我如入冰窖,“毕竟林慕夏不算咱的人了,没必要冒这个险。”

    “老狐狸,不得不说,我对你,失望透顶。”

    我准备挂电话,想了想道:“你身居高位,得出于对部门的安危负责,所以不愿冒险我能理解,那就先这样,我一个人走!”

    “他娘的,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身体里有没有一种叫责任心的东西存在。”裴奚贞见我沉默,他便气急呵斥道:“给你半小时的时间,速度滚到D.I.E集合,过期不候!”

    “遵命!”

    我匆忙的换好衣服,关好房门便离开小区,所幸没背到极点,数辆空的出租车在街上穿梭,我拦下一辆,掏出警员证和司机说道:“师傅,我…”

    没等我说完,他竟然认出了我,“凌宇?你可是FBI的凌宇!哇,终于见到了真身。”

    FBI?敢情你穿越空间了吧!

    “林女神的小伙伴,仰慕已久,麻烦签个名呗?”司机脱掉外套,露出白色的背心,他转身背对着我,“在这里就好。”

    “D.I.E,凌宇,现在没时间签名。”既然对方知道我,他奉林慕夏为女神,我则无需扯虎皮拉大旗,心急如焚的我硬是挤出一抹笑容,“你的林女神遇到了危险,等着我去解救,车先借我开开,用完会完璧归还。”

    “啊?”

    司机登时愣住,他怒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瞧我这德行,女神有难还想着签名。这辆出租车不能借你,因为没人可以用它跑出比我还快的速度,废话不多言,请上车!”

    与网络社交软件的脑残粉相比,这才是真爱粉啊!

    “城西,过了东街,我叫你停就停。”

    我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钻入车中。他从发动车子到提到最高速度,所消耗的时间,比常人缩短一倍还少。绿皮出租车疾驰在街道,飞速飚往城西的方向。他果然所言不虚,倘若换了我去驾驶,用时起码要多二分之一。密集的车流街区,他亦能动作娴熟不慌不乱的避开,速度仅降低一点点,但没碍眼的东西时,速度重新回升。这货的车技,比车神张大吹还**!

    我好奇的瞅向司机的信息牌,竟然写着与车神张大吹近似,却又有一字之差的名字,张大擂。

    张大吹,张大擂,姓名相同、年龄相仿、职业同种、车技均属于超流,莫非二人之间有着某种渊源?

    “诶?老哥,跟你打听个事,你跟一位叫张大吹的出租车司机是啥关系?”我忍不住问道。

    “哼!这混账玩意,提他我就来气!”他啐了一口,紧接着就闭口不言,因为前边有个急拐弯,过去就到城西的范围了,张大擂并没有减速的想法,临近折拐角时,他猛踩住刹车,神乎其技的使出个漂移,继而道:“大吹,那是我亲弟弟,小我一岁。不瞒您说,我记恨了他十年,打算把恨带到棺材里去,一辈子不原谅他!”

    “张大吹做了啥对不起的事情咯?”我望向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心早已飞到了D.I.E。

    “年轻时,我们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张大擂抽了抽鼻子,怀念的道:“小一喜欢我,但又不讨厌他,所以不忍心拒绝大吹。她深知我们弟兄俩车技远非常人能比,就想了一个委婉拒绝大吹的方式。小一便告诉我们说,月后的车神大赛,谁拿到了车神封号,她就嫁给谁做媳妇!”

    “然后你发挥失误,输了?”

    “啊呸!”张大擂一口老黄痰吐向窗外,眉宇中有着满满的遗憾,“大吹竟然搞到了蒙汗药,车神大赛那天,我睡醒时比赛都已经结束了。当我开车奔赴比赛现场时,颁奖典礼刚结束,他掏出戒指单膝跪地向小一求婚。小一是个单纯善良又不忍心拒绝的好姑娘,况且比赛前她与我们的车身之约,人尽皆知……”

    他又吐了口痰道:“那天下午夕阳下的飙车,正是我逝去的青春啊。眨眼之间,十五年零四十九天过去,小一与大吹有了一双儿女,她若安好,我便是晴天,做了天南市的逍遥司机。”

    “你没另娶?”

    “那个年代,哪想这个年代,认准了就你了不换了。”张大擂会心一笑,摇了摇头道:“离婚在当时很是个新奇事,好了,凌宇小哥,现在过了东街,待会你指哪咱就停哪。”

    亲弟弟翘了墙角,在他提起陈年旧伤时,嘴角总是噙着笑意,这俩兄弟还挺有趣的。我遥遥指着D.I.E的院子道:“大擂哥,瞧见那个空旷地带的别院没?旁边有装甲车的地方就是。”

    “无痕刹!”

    张大擂看清楚防暴警卫已经将枪举起,他便精神抖擞的喊了句,出租车划出几米远才汀,车后边尘土飞扬,灰黄一片,“你赶快去吧,我在这等你,说不定还能用得上我。”

    “谢谢大擂哥。”

    我礼貌的谢道,低头看了眼时间,不偏不倚,刚好二十五分钟。当我走入办公室时,裴奚贞眼睛瞪得老大,“小宇,你做火箭来的?”

    “唉。”轻叹了口气,我询问道:“头儿,对于营救林慕夏,你想出了啥好办法没?”

    “这是自然,不过成败与否,全凭你的掌握!”裴奚贞咬住嘴唇,将两根胡须拧搅成一根,他凶巴巴的将之怒拔掉,“单刀赴宴!务必救回小林!”

    心中没有万般俱美的对策,我只好听从老狐狸的安排:“怎么个单刀赴宴法,说吧,我做。”

    “准确的说,是单雷赴宴。”裴奚贞缓慢的抬起藏在桌下的手,在他掌心间,有着两枚形如玛瑙、颜色黝黑的物件,体积虽然不大,但它俩却让我嗅出了比巴雷特狙击枪要更加危险的感觉。

    我狐疑的凝视着黑色小球,“头儿,这玩意是啥?”

    “嘿嘿,爆炸的威力,十颗高爆手雷也比不过。”老狐狸故作神秘的道:“这对情侣雷,是我迟迟舍不得动用的宝贝疙瘩,你过来紫汐看看。”我凑向他身边,注意到一个细节,发现这对爆炸物中的情侣有着不起眼的差别,一个刻着字母“S”,另一个刻着字母“N”。

第一百六十章:孤注一掷

    “N和S?”我不明所以的凝视着他手中的情侣雷,难以理解道:“使用它对于战局能有啥影响吗?”

    “它的威力,足以爆掉半个纸醉金迷。”裴奚贞将情侣雷塞到我手里,他介绍道:“这个东西,是一个科学疯子在失恋时,他终日夜场买醉,幻想着心爱的女人倘若永远不离不弃该多好。恰恰是这个想法,他在清醒时得到了灵感,通过强效磁铁触动撞针,进而研制出了第一对情侣雷。情侣雷,每一枚的构造却截然不同,N中心部分为一颗磁力相对较弱的磁铁,还有小铁珠附着在金属内壁,S中有枚强磁力球。N与S只要分开超过四个小时,N被磁化外壳所,所附着的磁力会渐渐降低,小铁珠沿着N内的特定轨迹,被中心的磁铁吸走,触发爆炸。唯一的解决办法,便是S重新回到N身边,利用比N中心磁铁的磁力强这一点,将铁球重新牢牢固定在N的内壁。”

    手一抖,我差点把情侣雷仍在地上:道:“我觉得这情侣雷有bug存在啊,S离开N以后,找块其它的铁磁吸住铁球不就相安无事了?”

    “科学疯子能不知道这点?”裴奚贞反问道,他笑了笑,“注意,N中心的磁铁只是相对较弱,仅比S内的弱一些。那位好像在号称“磁王”的钕铁硼基础之上,通过科学手段,又最大化加强了这两块磁铁的磁力,除非能在四个小时内找到比S磁力还强的,几乎是无解。”

    “也就是说,S只起到了控制作用,能爆炸的只有N。”我恍然道。

    “其实S也会爆炸,离开N以后,S就相当于一个定时炸弹,自动进入四小时倒计时,如果期间情侣雷复合,计时清空,安然无恙。”裴奚贞眼珠子转了转,饱含深意的道:“小宇,你好好利用,扭转战局。不愧是科学疯子的杰作,可惜由于制造成本以及实用性来说,没通过审核,这是第二对情侣雷,也是唯一。”

    “钕铁硼化学式为Nd2Fe14B。”我有点不太放心,便打开电脑查了查,发现和老狐狸说的差不多,“这种物质作为稀土永磁材料发展的最新结果,的确有称为磁王的称号。”如此一来,我就放心了,市面上能买到钕铁硼,但科学疯子在它的基础上强化,就很难在短时间找到比N中心磁力更强的磁铁。

    “头儿,这次你是想打算一举端掉纸醉金迷?那些在纸醉金迷消遣的富豪怎么办?”

    我试探道,感觉他想玩一把大的。

    “摧毁。”

    裴奚贞加重了语气,他一字一顿道:“待会我将调动四个武警中队的兵力,埋伏在灵山外边。你背负的责任很重要,独自一人进入纸醉金迷,主要有两个任务,第一,林慕夏的安危;第二,转移富豪。记住,你在分开N和S的那一刻,立即汇报,我好在灵山外开始掐时间。老蒋不适合执行这种任务,现在,凌宇,我能用的人,只有你了!告诉我,你能胜任吗!”

    “能!”

    我大吼道,吐沫星子横飞,溅了他一脸。

    “你的时间,只有四个小时。至于如何利用情侣雷,给你说个参考建议,可以把S藏在灵山之外一个只有知道的地方,以N进行威胁。但我希望你到时候随机应变,根据情况好好琢磨一下,想出更好的利用方法,争取让它发挥最大的效果。”

    “行,先走一步。”

    我瞅了眼墙上的钟表,离红后打来电话已过去了一小时,恐怕林慕夏正遭受飞牌所带来的皮肉之苦。我匆匆检查好手枪,将情侣雷揣进裤兜,裴奚贞正想找武云峰给我借一辆警车,我瞧见张大擂还停在院外没离去,心想有他开车,行车时间能缩短不少,和老狐狸说已经有了最佳的代步工具。我对张大擂说了下路线,他踩住油门,争分夺秒的前往纸醉金迷。

    ……

    抵达灵山时,和以往相比,少花了半小时。稍微估算一下,此时林慕夏的身体,恐怕切入了两张扑克牌。想想都心疼,我决定不再耽搁时间,在二十分钟内,尽快跟红后取得联系,不然的话,林慕夏又得多挨一张牌。

    张大擂望向豪车堆,很是技痒的道:“我地乖乖,灵山墓园究竟是啥地方啊,竟然有这么多好车,真想砸烂玻璃,飙一次过过瘾。”

    “大擂哥,不急,想开有的是机会。”生怕他误打误撞被敌人捉去,我叮嘱道:“就近找个地方藏起来,等我回来。”

    “好的,俺老张心里有数,凌宇你放心的去吧。”张大擂摆了摆手,“千万要把女神救回。”

    深吸了口气,我将情侣雷分开藏在身上,给裴奚贞发了条短信,便撒开腿往老树桩路狂奔,一个接一个树桩的跳跃,抵达路尽头时。有五名新的接引使者走出来,领头者脸色不善的道:“凌宇是吧,汀!再擅自前进一步,你下一秒会子弹被打成筛子。”打早晨的事情爆发后,我的容貌恐怕在敌方人尽皆知。

    领头者警惕的瞥向我身后,发现我孤身前来,他笑道:“羊入虎口,Queen姐早有吩咐,你一现身,我立即上报。”他拿起通讯设备,嘀咕了几句,向树林招了招手。

    三名手持AK的枪手很快现身,来到我们近前。

    领头者对其吩咐道:“盯住他,有异常动作直接射杀。”他得意的笑看向我:“Queen姐让我转告你,来的真及时,再耽搁十秒钟,她就决定不玩了,红心Q必将切入你女人的动脉。”

    默不作声的我跟随接引使者,走入通往金色国度的岔路口。联想到那里赌徒众多,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比裴奚贞给的建议还要好的方法。我们五人来到灵山顶端,领头者掀开迎宾小姐的旗袍,猪油手拱了拱,使劲捏弄着翘挺的屁股,“身材真心不错,今晚就你了。我先去办正事,等会你沐浴好到我房里。”

    这位迎宾小姐眼中闪过欣喜之色,她用力的点头:“承蒙接引使者看重,月儿定伺候好你。”她紧接着与另外一名迎宾小姐打开了棺材盖子,我诧异的望着领头者,不过一个守路的接引使者而已,居然还有这等香艳的权力?

    纸醉金迷员工的内部通道,与高楼大厦的电梯有些相仿,但唯一的不同点,便是降落到灵山腹部位置时猛地停顿了一下,领头者打开门,随后我们走了出去,仍然有两名迎宾小姐脸挂笑意的守在一口棺材旁。这口棺材的木板,几乎快腐朽,给人有种踹上一脚就能散架的感觉。

    迎宾小姐动作娴熟的打开棺材盖,我瞪大了眼睛,有具干尸安静的躺在里面,像个女人,她的指甲和头发很长,但见惯了各种尸体场景的我,毫无惊悚感。迎宾小姐打开随身的锦盒,取出一只玉制的勺子。她冲领头者问道:“几个?”

    “五人。”

    “好的,稍等片刻。”

    她彬彬有礼的道,在棺材旁蹲下身,将玉勺的前端贴在干尸的脖颈,动作很柔的挖了挖,然后她站起来走向领头使者,将玉勺扣在对方的脑门。接下来,她重复着这一过程,直至轮到我时,才发现玉勺沾了点灰色的东西,黏黏软软的,看上去犹如鼻屎般。这令我感觉到了恶心,亲眼所见,它源自于干尸,恐怕不干净。

    转念一想,接引使者和三名枪手都接受了迎宾小姐的做法,灰色物体不会有害■完以后,迎宾小姐冲领头者礼貌的道:“可以了。”

    “往我们头上弄的究竟是什么玩意?”我按捺不住,问道。

    迎宾小姐笑道:“护身符,呵呵。”

    跟随领头者重新返回了通道,往下降落了约有半分钟,“叮咣!”一声,终于汀。隐约的能够听见富豪们赌博时的喧闹声,我便知晓已抵达了金色国度。门打开时,我定睛一看,吓得往后缩了几步,三名枪手的指尖勾在扳机对着我,领头者警告我道:“提醒你,别再轻举妄动。”

    外边,有一群黑狼守着,它们贪婪的目光望向这边。

    我们与群狼之间,没有任何阻碍。眼前的情景致使我眼皮狂跳,心脏砰砰地快要弹出胸口,倘若狼群发动攻击,五人的下场无疑会被撕成碎片。

    “凌宇,这一次,你走在前边。”领头者坏笑道,他遥遥指着对面不远处的群狼,“我们不是去见Queen姐的,此行的真实目的,一起喂狼。”

    “这点骗人的小伎俩还是收起来吧。”我不屑的道,沉下心稍微一想,若是如他所言去喂狼,那群凶残的黑狼恐怕早就冲了过来。哪还能等你过去?心头不由得冒出迎宾小姐的话,“护身符。”

    狼群畏惧在我们头顶那粒形似鼻屎的灰色物体。

第一百六十一章:陷入绝境

    “嘴上功夫不浅嘛,往狼群走几步试试。”领头者皮笑肉不笑的道,“小心别被吓尿裤子了。”

    “怕你不成。”

    我语气强硬的道,心中说是没有惧意那是假的,即使我猜到灰色物体能避免遭受狼群的攻击,但也不太情愿的冒着生命危险去验证。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四人的注视中,我放开脚步朝狼群挪动。

    一步步走近,群狼虎视眈眈的望着我,充满兽性的它们蠢蠢欲动,爪子在草地上蹭来蹭去,似乎在有些顾忌。我离群狼还有五米远时,体形壮硕的头狼动了,它一个箭步冲向我,“嗷呜~”头狼怒吼着,貌似威严遭遇挑衅,它挥舞起大爪子,炯亮的眼睛瞪的溜圆,不过它没发动攻击。紧接着其它的狼没在保持原地,而是纷纷将我围在中间。

    嚎叫声此起彼伏,刺激的我耳膜隐隐作痛,遍身每一个毛孔仿佛有凉风灌入。衣服的背脊处被汗水浸透,我提心吊胆的站在这,腿止不住的发抖,这个场景着实有点恐怖。不远处,传来了领头者和枪手们的笑声,我咬住牙,慢慢的挪动着碎步。所幸的是,我每前进一步,狼群就退一步。

    “Queen姐说了,如果连这个考验都经受不住,没必要带你进去。”领头者适时的走向我,仔细的瞧了瞧我的裤子,他得意忘形的道:“裤子没湿,算你通过了,走吧,欢迎你来到金色国度。给你头顶抹的那玩意可金贵着呢,在野外你就算睡到老虎窝,当着公虎的面强奸了母老虎,都不会有生命危险。你不知道每年有多少探险者获得消息来此购买,Queen姐从未对外出售过。”

    “厉害。”我叹了句。

    五个人重新站在一起,呈一字长蛇的阵仗,狼群的围剿之势渐渐疏散,最终衍变成头狼带领着众多黑狼与我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它们还没死心。

    “动作麻利点,量少,时间有限。”

    领头者催促的道,他望向前边金色国度的墙壁,那处有着一台升降机,当我们走那上面时,底下的狼群传来不甘的怒吼。有惊无险的来到金色国度,妈的,代价有点忒大了。

    升降机承载着我们至金色国度的二层,我才发现,此处原来便是那晚洪连捷失足落下的天台!领头者掏出钥匙,打开铁门,我们走了进去。金色国度二楼的气氛很吵,一个个赌徒面红耳赤的叫嚷。

    “小子,我知道身上有枪,之所以不搜身,是因为在Queen姐面前,有没有枪都没用,她的身法,快的能躲开子弹。”领头者摸了把我的腰际,他掏出我的枪,退下弹夹,点清楚了子弹的数量,将弹夹安好塞进我口袋。

    “呵呵。”

    我笑了笑,心存侥幸的道,“小心驶得万年船,红后还真是自信。”得亏对方没搜身,万一把情侣雷给搜了去,我这一趟,几乎就是肉包子打开有去无回了。被人用枪指着穿梭于赌桌之间,成了金色国度难得一见的风景,凡是我所经过的每个富豪,都用可怜的目光瞅着我,那意思是:“兄台,让你手不老实,抽老千被逮到了吧?”

    先前我没有用裴奚贞给的建议,因为那样做,或许会安然无事,一切如同设想的顺利。但对于穷凶恶级的犯罪分子来说,威胁对方绝对不是什么好的方法,万一狗急跳墙,来个玉石俱焚,我和林慕夏不但殉职,而且这些富豪也会殒命与此。金色国度人比较多,也比较混乱,是最大化妙用情侣雷的绝佳之地。头脑冷静的我跟着领头者走,边观察着周围的局势。

    想将S雷放入某个富豪的身上,虽然我被三个枪手严密的控制,但并非是无机可乘。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寻找着那一丝机会,然后紧紧把握住。眼瞅着快要走近过道的尽头,机会仍然没有出现,但我始终相信,它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就在经过最后一个台子时,有个富豪喝完啤酒,不少弄洒了筹码盒。

    颜色不一的筹码落向过道,稀里哗啦的在地上弹弹转转,我心头一喜,好机会!

    富豪慌忙的抢入过道,唯恐筹码被其它人捡走,他由于喝了酒,估计脑袋发蒙没注意挡住了我们五个人的路。纸醉金迷有规定,对于客人要以礼相待,领头者便侧过身子绕了过去,紧接着轮到我。在我绕过富豪时,手指故作抓痒的动作,并将身子侧开,夹住S球将之投入了富豪的连衣帽中。这位富豪也挺给力,他发现枪手踩住了他的筹码,便伸手拽了拽其中一个的裤腿,“哥们让让。”

    趁此,我小心翼翼的侧头看了眼枪手,他们忙着移开脚步,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计划初步得以实施。紧接着,我们五个人拐了一个弯,摆在眼前的是一道金碧辉煌的门。

    领头者轻轻敲了几下门,然而却迟迟没有人将门打开,他面露出不耐烦的意思,拿出通讯设备贴在耳边,嘴里道:“人我带到了,赶紧把门打开,老子还等着渡**呢!”我身后的枪手会心一笑,他指的**,便是与山顶守棺材的月儿行苟且之事。

    约过了十分钟左右,终于有人打开了这道门,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紫汐大人,您怎么亲自开门。”领头者如霜打过的茄子,顿时瘪了泡,他恭敬的道:“恕在下唐突。”

    “凌舞赌神留下。”紫汐不以为然,静了五秒,她优雅的微笑道:“其它人,退走吧。”

    “是是,在下告辞。”

    领头者慌不择路的和三个枪手快步溜掉,消失在我的视线。我心中不禁对紫汐的身份进行着猜测,她身为纸醉金迷的头牌荷官,往那一站,仅仅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让接引使者的领头跟狗一般逃窜。犹记得上次在为我摇骰盅的时候,有个富豪仅仅想掀开她的面纱,却惨遭红后的飞牌削掉手腕。不难看出,红后对于紫汐出奇的保护。

    “你是麻妃?”

    我好奇的问道,麻西口口声声说她自己并非麻妃,或许裴奚贞真的抓错了人。

    “我是紫汐,麻妃是麻妃。”紫汐笑了笑,用来遮住下半张脸的黑纱微微浮动,这种静幽的美让我只看一眼就醉了,她冲我伸出纤细的手,“凌舞赌神,上次初见时,我送给你的骰子,还带在身边吗?”

    “没有。”面色一窘,我不好意思的道:“换衣服时,不小心忘在那了。”

    “真遗憾呢,紫汐没办法帮到你了呢。”她摇摇头,露出可惜的神色,“请进来吧,Queen姐姐在等你∠汐不多相陪了,有桌客人请我去发牌,祝你好运!”

    “再见。”

    我苦涩的笑道,紫汐没再言语,待到她绕过去从我视线消失的时候,我沉下心,走入了金色的门。

    “要随手关门哦,凌宇哥。”甜如蜂蜜般的声音传来,我心脏顿紧,伸手把门拉好。看见红后整个人蹲在一张椅子,旁边的林慕夏却被绳子绑在两根立起的铁柱,嘴上被塞了团布条,她除了腿脚能动以外,能做的,只有微微的晃动挣扎,却无济于事。

    数月未见,林慕夏整个人消瘦了许多,她的发型也改了,不再是那个灵气动人的马尾,而是披肩的长发。此时,她的外衣被脱掉,仅剩下内衣内裤,左壁和右腿斜插着两张扑克牌,看来红后果然说到做到,每隔一个小时动了手。林慕夏看清楚来人是我时,她的眼睛瞬间湿润,泪水沿着眼角滑落,透着绝望的神色,她用力的摇头,有话想对我说。

    “Queen,你还记得三个小时前,我在电话里对你说过什么吗?”我动了真火,咄咄逼人的冷声问道:“没有在开玩笑!你竟然敢伤害她!”

    “你说了啥,让我想想……嗯,想起来了,好像说我敢伤她一寸皮肤,你就让我尸骨无存,后边那句太难听,我忘了。是啊,我知道你没在开玩笑呢。”红后笑着笑着,眉宇之间闪过一丝狠厉,她的声音依旧甜如糖丝,“但是呢,我也不是吓大的!”

    我冰冷的道:“你兴师动众的让我来,究竟想耍什么花样?有什么可以尽管冲我来。”

    “电话里我就说过了哦,凌宇哥,我想你们俩陪我玩飞牌游戏嘛。”红后咯咯笑道,她抬起了右手,我望了过去,瞧见对方手中攥了一副纸牌,地上有拆散的盒子和塑封,她歪着脖子想了想,“这副纸牌呢,还剩下52张。换句话说,你们一共拥有52次活命的机会,至于具体你俩怎么分配,全凭你们自己的意愿。”

    “按我们的意愿分配?”我看向身体被切插了两张纸牌的林慕夏,这种感觉比插在自己的身上还要难受,昔日那个阳光有点腹黑的多功能警花,因为我的原因落得如此下场,我愧疚难当,手插入兜中捏住了情侣雷的N雷,摇了摇头拒绝道:“红后,你活命的机会,只有一次。”

第一百六十二章:秀才遇到兵

    “哦?一次?”背对我而坐的红后忽地转过身,此刻我才看清她的庐山真面目,一副没有镜片的大框粉色镜框环绕着一双蝌蚪似的两只黑亮的眼珠,她声如其人,甜心派的可爱外表极具有欺骗性,她竖起两根手指夹住下巴,无谓的道:“如果你认为枪可以快得过我的纸牌,尽管掏出。”

    “骗骗你也信,我不过虚张声势。”

    我自嘲的笑了笑,深知她身法快,便将捏住N雷的手松开,它滚回裤兜,有种直觉,如若红后知晓N雷的存在,绝对会在极短的时间内以飞牌削掉我的手腕,我决定选择冷静的等待,尽量拖延时间,寻找机会给N雷塞入红后嘴里或退而求次拿手铐将我们俩铐住。这时,距离N雷爆炸,四个小时已然过去八分之一!

    “凌宇哥,快点做分配啦,我有些迫不及待呢。”红后甜笑道,右手把玩着手中那叠纸牌。她的左手四指被宁疏影削断,现在接上了,但缠着钢板固定,无法动弹。

    没急着回答,我反问道:“你指的活命机会,是冲我们飞牌,躲开则算一次?”

    “对,但我不会给她松绑。”她拿手指拈起最上边的梅花3,轻轻吹了口气,威胁道:“我很忙,还有十秒钟,计时开始。”

    林慕夏被牢牢固定住身形,红后的潜意思,不就是让我独自接52张飞牌吗?于情于理,我都得全应下,谁我亏欠林慕夏,又是男人!我故作轻松的道,抽了口凉气,“凌宇五十二张,林慕夏零张,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呜~!”林慕夏无法说话,眼角残余着泪痕,冲我摇头。

    红后巧笑倩兮,“中国好男人,可惜……”她毫无预兆的两指一滑,梅花3旋转着飞速冲向这边。猝不及防之下,我向左边翻滚,但动作依旧慢过飞牌的速度,裤腿被划破,梅花3将我的小腿削掉小块肉。

    未等我站稳身形,红后再次发动了攻击,她仅在扑克牌上轻抹,快得我看不清其动作。

    方片3继它三哥之后,脱离红后的指尖,立劈过来,我捕捉到了纸牌的轨迹,它直奔我的脖颈。我把脑袋猛地低下。“哧!”的破防声自脑后传来,方块3插入墙中半寸有余。

    红后并非我预想的那般继续飞牌,她饶有兴趣的望着我道,“凌宇哥,一张一张的玩没劲哦,还耽误时间,不如两张两张的来如何?”

    “好啊。”我有求必应道。

    话音刚落,黑桃4与红心4齐飞,离开她的两张扑克牌竟然一上一下攻向我,速度比前两次都提升了一倍,我已然闪躲不及,身子一歪,与此同时,大腿蹬在墙壁借力拱了出去,黑桃4的边角“扑哧”斜着切插入我肩膀,吃痛不已,所幸的是红心4从我胯下穿过。

    经过一番折腾,两分钟悄然过去,她飞出的二十张牌,击中我的有六张,都不是啥险要之处。但我感觉她并没用全力,难道受了左手伤势的影响?她每飞一次牌,我会尽力靠近她些许距离,现在离红后大约还有六米远。挂在我身上的六张纸牌带来阵阵刺痛感,从飞牌自红后手中发出到击中我的过程,竟然发现了她飞牌的弱点,那便是距离越近,攻击的伤害也就越小。

    她眸子流转,貌似瞧出我以躲为进的意图,梅花8与方片8速度快极,奔袭向我的左右腿。呼吸粗喘,在精神力高度集中的情况下躲避很消耗心神,我有气无力的眼睁睁看来两张牌攻向我,索性大胆迈出,任由被飞牌击中,以受伤的代价换来了向她靠近一米。大腿肌肉犹如被刀片割肉般的撕裂,我一个站不稳跪倒在地。

    “像狗一样的趴伏。”

    红后讥讽道,手指连连滑动,攻速得到提升,一波接一波的飞牌几乎封死了我所有能逃避的方向,两秒内起码得有五次共十张的数量。情急之下,我掏出平时辟邪的古白玉藏刀,匍匐着前挪,并斩向威胁最大的一对飞牌。

    “叮、叮!”

    说时迟、那时快,古白玉藏刀的刀身留下两道划痕,纸牌裂成两半落地,仅有一张被刀身挡偏了轨迹,卸掉大半威力的它,插中左半边屁股,其余七张扑克牌尽皆落空。

    “停!”红后笑眼如弯月,她夹住一张牌指向林慕夏,“凌宇哥,就知道欺负我动不了,你再敢往前靠近半步,她将横尸当场哦。”

    “好吧,你是主,说了算。”我耸了耸肩膀,她动不了?这算是我不幸中的万幸。

    红后勾了勾手指,看向我道:“刀不错嘛,丢过来给我耍耍。”

    古白玉藏刀入鞘,我丢了过去,她抬起左手稳稳的夹住它,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眼神赞许的道:“蛮有灵器的刀,怪不得你能不被狼群攻击,原来是因为它。”

    “什么意思?”我愣道,群狼不撕咬扑杀我,莫非不是干尸脖颈的灰软物体起作用?

    “命大!”红后随手将刀仍在地上,像遗弃玩腻了的玩具,她叹道:“呵……在我的计划里,想你喂狼,就让冷凝做了个假动作,并没将尸金扣在你头顶,而是在你没有察觉的时候,弹落在地。”

    “感谢活佛。”

    背后冷汗唰唰的流,沿着纸牌蔓进伤口,疼!我心中却无比感激那位偶遇的老喇嘛。

    红后撅起樱唇小嘴,吹了四声口哨,音量三高一低。

    “哗啦啦!”

    机关启动的声音响彻房间,一睹墙横着移开,露出了里边的场景,病床旁,一个护士蘸了蘸清水,她打湿毛巾,正小心翼翼的为病人擦拭着额头。我定睛一瞧,这不是坑皇洪连捷吗!?上午他被我电晕并挑断双手筋和一根脚筋,丢在城西的是非之地——紫川河西岸。此时挂着吊水,三肢缠着绷带,甚至连肚皮还裹着厚厚一层的纱布,还处于深度昏迷的状态。

    护士微微欠身道:“主上,我已经尽力了,坑皇情况暂时稳定,但能否度过危险期……还要在今夜十二点看具体情况。”

    “御医,无需多言。”红后转身目光骤冷,凝视着我道:“你害的。”

    “嗯,我承认,洪连捷他胳膊和腿的伤势为我所赐。”我点点头,疑惑的指着坑皇肚子的绷带,“那是怎么个情况?”

    “也是你害的。”

    “我?”

    “没错。”红后牙齿咬的咯吱直响,“你,把大坑坑丢在那里,被闲哥的手下误打误撞,活活摘了肝和肾,若非闲哥无意发现缩在冰块里瑟瑟发抖的大坑坑,他就活不成了,但为时已晚,肝和肾已然通过渠道运走,去向不知。”

    “汗……”我竟然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坑皇坑人不成反被坑,这运气……逆天的霉。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红后情绪有些低落,她怅然道:“大坑坑一直以来,太过于自信,不过他有资本。他本想籍你之手混入D.I.E,与麻妃齐力端掉你们引以为尊的老窝,万万没料到身为执法人员的你,所做的事完全超出他的预料,成了这副狼狈的模样。”

    麻妃……

    这时经过红后亲口证实,我得知那名被逮捕的外国妞,身份真的是麻妃,她挺能装啊,审讯都拿对方没办法。

    红后眨了眨大眼睛,“对此,你有何感想?”

    “坑皇常在河边走,总有会湿鞋的时候。”我微笑道,心中叹着还是老狐狸眼见非凡,果断放弃坑皇,恐怕D.I.E这个部门早已灰飞烟灭。

    “在河边,他岂止是湿了鞋,失的是命!所以,大坑坑已被淘汰出局。”红后的三个指尖夹起两张牌,手腕抖动,黑桃Q和梅花Q没攻向我,反而分别向搓手不及慌乱躲避的女御医与病床之上的洪连捷、旋转飞舞而去。

    扑哧!扑哧!

    女御医的脖颈动脉被黑桃Q切断,抽搐着倒地。梅花Q没入洪连捷的下巴!

    红后摘掉可爱的镜框,“他即使救活了,心里也会有魔障,我纸醉金迷,容忍不了废物的存在。”

    “狠!”

    眼角抽搐,我嘴里挤出一个字,短短一秒不到的功夫,敌方的自相残杀,两条生命悄然离开这个世界,洪连捷的死倒是没啥,但那女御医是无辜的。

    “凌宇哥,既然你窥破了飞牌的缺点,给你次机会,站到林姐姐的身边。”红后转变了心思,手一挥,手中剩余的二十一张缤纷的散落,仅存一张红心Q留在掌心,她咯咯笑道:“这张牌,是我的幸运牌。”

    快步移到林慕夏身边,我抬手将她嘴里的布拔掉,她急促的呼吸了两口空气,凶巴巴的责怪道:“凌宇,你何必这么傻!知不知道这样不值…”未等她说完,我把那团布重新塞入她唇中,用力的推了推,她“呜呜”的说不出话,我笑道:“小林姐,还是闭上吧,有什么话,等回去再说。”

    “恐怕有个人回不去了呢。”红后插了一嘴,她抚摸着红心Q,“这张牌,我将会攻向你们其中一人,别看只有三米,近距离时,我可以爆发一次,威力甚至比十米还要大,千万别质疑我所说的话。红心Q或许会攻击你,或许会攻击她,想知道答案,还得在牌离手才揭晓哦。”

    “你个腹黑货!”我怒意涌动,真相一巴掌拍死这个可爱的女孩。

第一百六十三章:转机,黑皇退隐!

    “这便是我的规则。”红后收敛住笑意,她眉头蹙起,淡淡的问道:“需要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思考吗?”

    移开看向林慕夏的目光,我冲红后轻轻的点头,心中迅速估算着概率。红后如若认为杀死我在意的女人会重创我的精神,那红心Q十有**飞向林慕夏,然后红后有可能面临被我反制的境地,但对方敢有恃无恐那样做,肯定还留有后招。另一方面,我是自由身,林慕夏的身体是被固定住的,红心Q是啥?那是红后引以为傲的必杀技!她选择攻击我,必然躲不开,剩下一个无法动弹的林慕夏不足为虑。

    于情,红后射杀林慕夏,于理,红后射杀我。

    她受了伤,恐怕要用最安全的方式解决对方,所以我推断,红心Q的目标是我……

    这时,林慕夏递给我一个眼神,毫无求生的**,我读懂了她的意思,便温柔的笑道:“小林姐,你环游了一圈,怎么变得这般消极。”

    “六十秒已到。”红后下了最后通牒,她的指尖夹住红心Q,笑嘻嘻的看向我们,“够了啊,还在那卿卿我我的,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秀恩爱,死的快。So…准备好了?”

    在我刚想开口的时候,金色的门微微颤动,忽然,一个男人手里捏着钥匙推门而入。顷刻间,有股腥臭的味道涌入这个红后的专属房间,脸上挂着浓郁疲惫之色的闲哥出现在我们面前,红后愣问道:“闲哥,你不是回家和小小星亲热去了嘛?咋啦?味道太冲被你家那位撵出了家门?”

    “小后,这女人不能杀。”闲哥沉声道。

    红后皱了皱鼻子,她错愕的道:“Why?难道你相中了警花?”心想自己这边的黑皇怎地帮着外人求情。

    “前些天,境外有批货出了问题,我亲自赶过去一趟。刚才回去时,获知一个准确的消息,小小星被关押在D.I.E。”闲哥无视了我,目不转睛的盯着林慕夏,他喉咙动了动,“我……需要拿她换回小小星,隐居于深山老林,双宿双飞,自此不问世事。”

    小小星的确被裴奚贞和洛宁远带回D.I.E关押,但在“三八计划”归来后,我并没有在部门见到她的踪影,当时没在意,此刻闲哥一提,我心里很是纳闷,小小星人究竟去了哪呢?我当然不会傻到告诉闲哥说他女伴没在D.I.E。

    红后愣了片刻,她朝不远处病床上尸体已凉的洪连捷努了努嘴道:“大坑坑死了,本宫杀的。你,也要离开我吗?小小星不过一个庸俗的女人,你为了她,至于?”

    “纸醉金迷,终究是一场梦。”闲哥的眼中呈现一种对幸福的渴望,他摸了摸胸口挂的圆盘项链,慢慢打开,露出小小星的照片,素颜的她,笑得很动人。闲哥在包里取出刮胡刀,启动之后嗡嗡的剃着下巴的胡茬,道:“清醒时,简单的生活依旧不会改变,这个世界上,小小星是唯一一个不会嫌弃我张旭恶臭体味的女人,对不起,我想为了她退出。”

    在场众人谁也没有想到,数次于公共场合之下,闲哥不留情面说抽巴掌就狠抽的小小星,竟然这位周身笼罩着JB味的男人内心深处,所占的比重如此大,大到可以让闲哥放弃金钱与地位!

    “情……呵呵。”红后黯然的笑道:“信以为赖的友情,却敌不过所谓的爱情,悲哉!张旭,你我自此绝交,临走时,给大坑坑送个别吧。”

    黑皇迈动沉重的脚步,走向横尸病床的坑皇,抓出烟盒拽了三根烟,塞进嘴里点燃后,烟头冲上被他拿在手里,向坑皇拜了三拜。

    “你,就不怪本宫杀掉了她?”红后挑眉问道。

    “哦,我替小坑谢谢你。”闲哥瞅见了洪连捷下巴处致命的纸牌,两滴清澈的泪水滑过他的脸,“你狠心杀了他,其实你心最痛,在咱们四个人里,你俩的感情是最好。我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只是想他死的不那么难受。小坑失血过多,血型又特殊,即使,我们有再多的资源,再多的物质,也换不到维持他生命的血源。”

    “别把我想的那么伟大,我之所以杀他,只是想少个拖累。”红后被看穿了心思,故意掩饰道。

    特殊血型?

    望向死去的坑皇,我心头一动,难道……我装作好奇的问:“啥叫特殊血型啊,不就A、B、AB、O?”

    “这警察脑残还是咋地?”红后扑哧一笑:“能成为我们纸醉金迷二皇的存在,血统岂非常人能比?闲哥是MNSSU血型,大坑坑为KIDD,我对一个孤陋寡闻的人说这么多,不过在浪费口水,算咯。”

    黑皇的血型是MNSSU……我欣喜不已,茫茫人海,总算找到了与瘦猴摊主同种血型的人!瘦猴摊主大去之期不远矣,我意已决,绝对不能错过闲哥的血!

    “闲哥、张旭、黑皇,我该叫你什么?”我试探的问道:“你不是想拿林慕夏换小小星吗?我有个附加要求。”

    “今后的江湖,再无闲哥,今后的纸醉金迷,再无黑皇。”张旭轻叹了口气,他犹豫不决的道:“你莫非是想……把你一并放了?我猜小后不可能答应,死了心吧。”

    “非也。”

    摇了摇头,我抛出了空头支票道,“有个和你血型一模一样的朋友,他需要换血。定期采血,不会死人的。你带走林慕夏并答应此事,此后不再危害社会,我保证小小星安然无恙的回到你身边。”

    “想要我的血吗?”张旭想了想,凝神道:“可以,不过,拿什么让我相信你?”

    “你来这边,告诉你凭什么相信我。”我勾了勾手道。

    思索片刻,张旭一步步朝我走来。

    红后手里捏紧红心Q,她轻笑道:“凌宇哥,我看你能耍什么花样。”我发现在张旭背对向这边时,红后的手几次欲动想射杀他,恐怕对于黑皇的退出并带走林慕夏搅局,她心中一时难以接受。在张旭进门的那一刻,我捕捉到一个细节,红后闻到张旭散发的腥臭味,鼻子很不适应,似乎极为反感,碍于两人身份对等才忍住没发作。如果想让情侣雷中的N起到作用,能将张旭引过来,离的越近,空气中腥臭味越浓,红后必然受到影响,趁其不备我把N雷塞入她嘴里。

    想象很美好,现实却总是骨感的,计划能不能成,就看待会红后的反应。

    十秒钟没到,张旭已然临近,最终他在我与红后之间站稳。我瞬间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心底不禁佩服起小小星这奇女子……侧头瞧了瞧红后,她捏住红心Q的手挡在鼻前,郁郁不已的道:“闲哥、凌宇,你俩给本宫快点。”

    这时,早已蓄势待发的我,一个箭步跃向三米外的红后,我左手夹住裤兜中的N雷,右胳膊肘狠狠嗑在她那连A罩杯都没有胸口。红后猝不及防,硬是挨住我的攻击,她吃痛的张大嘴巴,就趁现在!我左手抬起,猛地将犹如药丸般大小的N雷仍入她口中。

    红后的食道似乎被噎到了,我特意掐住她的脖子不让其吐出,使劲的摇晃,终于滚入对方的腹部。张旭愣住了,他飞起一脚将我踹开,我倒在林慕夏大腿旁,她仅穿了内衣内裤,我抬起头,诱人的景色一览无余。

    林慕夏羞怒的夹紧腿,俯视着我,“呜、呜!”幸好我有先见之明,她由于被塞着嘴说不出话。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红后厉声问道,张旭扶住她拍了拍背,但红后拿起眼镜框砸向他的脸,“滚开,既然选择退出,就不要碍我眼。”

    “这是一种未对外界公开的炸弹。”扶住林慕夏滑嫩白稚的大腿,站起身我将裴奚贞讲述关于情侣雷的介绍说了一遍,我笑了笑,“红后,现在,恐怕局势逆转了吧,S雷被我藏在了一个地方,至于在哪,当然无法告知好别轻举妄动,不然你走到哪,都难逃一死。”

    “你……”她愕然。

    “还记得我说过吗?”不顾红后手心攥住的红心Q,我一边解开林慕夏的铁链,一边说道:“红后,你若敢伤她一寸肌肤,我必让你尸骨无存。”旋即,我无比心疼看着插在林慕夏胳膊和大腿的扑克牌,“真可惜,你在她身上留下两道伤口。”

    林慕夏恢复了自由身,她第一时间将口中布团摘掉打在我脸上,紧接着对我拳脚相加的道:“占老娘便宜,谁要你管,谁要你救,竟说些装逼的话,你长能……”骂着骂着,她的声音低了下去,雾眼朦胧的环住我的脖子,扑进怀中,哭泣道:“王八蛋。”

    “小林姐,你衣服还没穿……这样不太好吧,男女授受不亲。”我打趣道,她心情大落大起,但红后的威胁还没彻底解决,现在还不是松气的时候,我抓住她酥软的香肩,轻轻把她推向一边道,“睿智冷静的多功能警花,一时激动挡不住咱的魅力,都主动投怀送抱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起伏不定的情势

    林慕夏抬起光洁的脚丫狠狠踩住我的脚背,“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再好好收拾你。”

    “嘿嘿……你的脚,果然挺大的。”低头瞧了瞧,我移开视线,面朝红后与张旭,张开双臂将她揽在身后,我胸有成竹的道:“红后,你可愿伏法?还有三个小时零十分钟,炸弹爆炸”

    “我不愿意。”

    她轻轻摸了摸腹部,嬉笑道:“想炸的本宫尸骨无存,嗯……反正我举目无亲,小伙伴们众叛亲离,活着没有意思,想尝尝死亡的感觉,“砰!”的一声巨响,我就灰飞烟灭了,嘻嘻,真好玩呢。但你也别得意的太早……就留下给纸醉金迷和我陪葬吧。”

    “小后,你!”张旭脸色变了变,他劝道:“一起活着,我们四个人,不是有过约定,六十岁那年重聚首吗?”

    红后撇了撇嘴,伤感道:“大坑坑死了都坑咱们,少了他,三个人老了重会也没了当初的味道。”她捏住红心Q,手指轻轻的摩挲。

    这时,我心脏犹如被人攥住般,右眼皮疯狂的跳动,红后想射杀我!

    “张旭,告诉你一个秘密。”林慕夏把手探入我怀中,眸子流动着睿智的光彩,她掏出手铐,丢向黑皇道:“小小星并没有在D.I.E,她身在纸醉金迷某个地方,我不说,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纸醉金迷炸了,凌宇陪葬不要紧,可惜……那个世界上唯一不嫌弃你体味的小小星,恐怕永远都无法回到你身边。”

    她的神色,好像没有在说谎。不愧是多功能警花,重获自由,仅轻飘飘的一句话,逆转了紧迫的局势。

    咬住嘴唇的张旭并未多言,心底瞬间做出决定,他右臂猛地伸向红后,死死按住她欲要飞牌的右手。与此同时,张旭左手接过林慕夏仍向他的手铐,扣住红后右手腕,低头愧疚道:“小后,对不起。”

    “呵……据我所知,黑皇小时候立过誓,此生不言对不起。”红后全无一丝慌乱,手指松开,她大眼睛紧闭,“今天破了例,竟然两次,还都对我说的,荣幸之至。”

    象征她幸运牌的红心Q,悄然滑落在地。

    林慕夏惩罚般的捏了把我的腰肉,走向张旭,“手铐的另一边,铐住我。”她伸出左腕递了过去,“咔嚓!”张旭把手铐另一端将之扣住。

    皱起眉头,我责怪的道:“小林姐,你这是干啥?”

    “Queen和我这女**丝绑在一起,她便被打落凡尘,无法发动飞牌呢。”林慕夏话锋一转,看向张旭,她眨了眨眼睛,“红后体内有炸弹,她死即我亡,你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交换小小星的筹码炸成灰烬,对不对?”

    “知道我的封号为何叫黑皇吗?”张旭拍了拍手,朗声笑道:“并非因为我混迹黑道的原因,一条路走到黑,是我的本质。为了小小星摒弃纸醉金迷,此时自然不会中途改变主意,所以请无需担心,我保你性命无忧。”

    他似乎连说话都仿佛神龙吐息般,卷出令人难以忍受的腥臭味道。

    “成交。”

    林慕夏眼睛弯成了月牙,将脸扭向一边,趁机粗喘了几口空气,她冲我挺了挺胸,“笨蛋,还是姐厉害吧!”

    “哎呀,,某人好像忘了啥,没穿衣服不觉得凉吗……”我窃笑道。

    林慕夏脸色蓦地通红,她抬起右胳膊挡在胸前,“再敢乱看,把你眼睛挖掉。”

    “嘻嘻,凌宇哥,你们秀恩爱秀的真好,不过……止步于此。”红后将左臂挪了挪,椅子扶手之上,犹如馒头般大小的红色按钮显漏无余,她嘻嘻笑道:“凌宇哥,不要以为就你有炸弹,我的也不赖呢,按下去,天南市得毁掉三分之一。”

    我俩和张旭的眼皮猛地抖动,妈的!局势还真是一波三折,观红后面不改色的神态,以及她明明能站起来却始终稳坐椅子,恐怕不是吓唬我们,她只要愿意,将会有数以百万记的人为之陪葬。

    她的底牌,原来不是扑克牌,竟然是可以崩离世界的炸弹。

    “小后,你真够狠的。”张旭道,微微叹了口气,似乎服了软。

    红后没有理会黑皇,直视着我甜甜笑道:“凌宇哥,S雷在哪?告诉本宫!你也不想人间炼狱就此形成吧?实话告诉你,所波及的范围,大约覆盖了城西与市中心,如果你不信,大可以尝试一下呢。”说着,她受伤的左手轻轻抵在红色按钮,仿佛在倾吐着心事,“我的左手四指暂时无法动弹,触感低,万一失手一不小心将按钮按了下去,相信在一分钟内……天哪!连我都不敢想象。”

    “凌宇,告诉她吧,我们输了。”林慕夏的瞳孔透着希冀,她垂头丧气的道,“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我们死了不要紧,牵连了无数条人命以及城市陷入危机,恐怕灵魂都难以安宁。”

    “好吧。”我凝视着红后的左手,生怕她手误碰住按钮,林慕夏说的在理,我坦白道:“S雷,就在出了门之后,过道左边第一桌,一个醉酒富豪的连衣帽内,去取吧,我认栽了。”

    红后被铐住的右手挪了挪,随着林慕夏的左手被牵动,对方将通讯设备拿出,“若水,你去一下A6号桌台,有个喝了酒并身穿连衣帽客人带进我的房间,速度!”

    约过了五分钟,名为若水的女子推开金色的门,她身后跟着那名醉酒富豪,若水我见过,便是当日为我颁发赌神奖杯的九男一女中,唯一的女性,貌似是金色国度负责维护秩序的带头大姐。她将醉酒富豪拽进房间,向红后毕恭毕敬的道:“主上,人,我已经带到,请问还有何吩咐?”

    “搜一搜他的连衣帽,是否有一枚黑色的小圆球。”红后冷着张脸,她面无表情的命令道。

    “是。”

    若水挽起黑西装的衣袖,将芊芊细手探入醉酒富豪的连衣帽内,掏摸了数秒钟,她眼睛闪过疑惑,“禀告主上,没有任何异常物体。”怕红后不相信,若水还特意给醉酒富豪的身体背过去,她把连衣帽由里到外的翻开,果然空无一物。

    “好的,本宫知道了,退下吧。”

    红后对若水深信不疑,待她离开房间关好门之后,红后深深的望了我一眼,“我需要一个解释。”

    “我操,纸醉金迷是你家开的,你跟我要解释,我找谁求真相?”我翻了白眼,心中郁闷至极,眼下连与之周旋的S雷都不翼而飞。趁着领头的接引使者与三名枪手一不留神,我记得分明准确无误把S雷投入醉酒富豪的连衣帽,他喝多了更是难以发觉异常。

    S雷,究竟去了哪?

    林慕夏以为我故意拖着不说,她伸出右手捏了捏我的耳朵,大无畏的笑道:“赶快把真话告诉Queen,有啥大不了的,你我倘若今天会死,姐在阴间嫁你就好。”

    红后与张旭也是满脸怀疑的盯着我。

    “拜托,真的不知道,我简直比窦娥还冤。”我晃了晃肩膀,哪怕自己有再多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若是换成我是在场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不会相信我所说的话。原因无它,谁让我以情侣雷为底牌深入纸醉金迷,透露不出S雷的下落,无疑成为其它人眼中的不知好歹。

    迄今为止,仅有我一人接触S雷,难不成被鬼摘走了?此刻,我的心情犹如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现在情势的走向……这是逼着红后按下红扭导致小半个天南市灰飞烟灭的节奏吗!

    “凌宇哥,差点被你忽悠了。”红后的笑意丝丝入扣,她拿左手固定指节的钢条轻轻抚摸炸弹按钮,“我们在此静静地享受彼此人生中最后仨小时,能有百万多人陪葬,我程丹,不白来这世上走一遭。”

    接下来,整个房间内,我们四个人格外安静,能够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这个时候,门忽然被人扣响,红后轻喝了声:“准进!”

    “主上。”若水重新回到房间,她的手里捧了一台笔记本电脑,“紫汐姐姐请求与你视频通话。”

    “紫汐吗?好,好,好。”

    红后刹那间展开笑颜,她一连道了三个好,招唤着若水将笔记本电脑放在她的腿间,接通了视频,以黑布遮面的紫汐,出现在电脑的屏幕。

    “Queen妹妹。”紫汐鼻前的黑纱轻颤,“你那边人不少呀。”

    “嘻嘻,快死了呢。”红后的眼神竟然变得极其温柔,绝非是装镊样,是发自内心的情感流露,“姐,话说为毛离这么近,不亲自过来陪我聊聊,还视频,多费劲呀。”

    “不方便呢。”

    紫汐的睫毛动了动,她抬起了左手,空无一物,这一幕弄的我们莫名其妙。然而,紧接着她左手轻灵的翻花,修长的手指犹如凌空跳舞般,美妙无比,待她的手静止时,掌心出现一枚黑色的圆球,“Queen妹妹,凌宇,你们可认识此物?”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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