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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者鉴明     死亡讯息txt下载     死亡讯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四章:摘星手造访

    案情有了新的线索,理论上应该惊喜,然而我们喜没沾上,倒是惊了一场。()裴奚贞听完之后,他顶起手指敲了敲脑袋,“头疼。以为纹身屠夫这案即将破获了,又冒出来个他女儿,难道此前的几次行凶,均是父女配合?刘老头究竟是被谁杀死的……”

    通过户籍系统,我查出刘向东的女儿名叫刘玉,于2009年8月23日病死于天南第四人民医院,患的乳腺癌。此后刘玉的下落我们一无所知,毕竟人死了,连死亡证明都有,上哪儿去查。

    十二劫神其余三个成员仅有姓氏,钱、杨、李,全名也没有,根本无从所知谁住在机场南路。林慕夏又搜索了机场路附近几条街近期失踪或死亡的人口,那边竟然是一片乐土,除了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故去,没有恶性凶案发生。但机场路附近人流量比较大,情报系统终究有限,我们四个只好静下心,围坐在办公桌旁商议着对策。

    ……

    “有了!”林慕夏故作神秘的笑了笑,她抬起双手比划着,“我们可以发布寻人启事,就说失踪者叫刘玉,年龄三十九,因为患有不稳定精神疾病,前几日在机场路走失,再附上她的生活照,贴在机场路的大街小巷。”

    “办法是个好办法,不过……当人都那么傻,积极的去寻人?”我笑问道。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林慕夏打了个“十”的手势,笑道:“声明只要提供有用的线索,赏金一万元;找到她的话,赏金十万元!”

    “土豪啊!”

    裴奚贞睁大了眼睛,不淡定的猛拽掉一根胡须,“万一找到了,钱你出吗?”

    “给毛线,届时我自有办法解决。”她眨了眨眼睛。

    ……

    凌晨两点,夜深人静的天南市进入休眠期,街上行人几乎为零,偶尔有稀稀落落的车辆在马路穿行。老蒋、我还有林慕夏每人捧着一摞约有二百张的狗皮广告,在机场南路碰头,这些广告是我们晚饭后印制的,所谓刘玉的生活照,是林慕夏拿她的遗照PS了一下,又做了特效。事先已经和城管部门打过招呼,这广告没接到通知务必不要清理。

    人手一管子胶水,我们仨分头行动,将广告贴遍了机场路附近的大街小巷,虽然没有十步一营那般跨张,但每走二十米,均可以注意到这份伪装的“寻人启事”!花了将近四十分钟,我们回到初始的地点,手上粘乎乎的。望着林慕夏冻的发红的俏脸,我抬起双臂,两只大手呼上了她的腮。

    “你想死啊!”她气得连退两步拿纸去擦。

    老蒋笑憨憨的道:“你这显然是徒劳的,针对胶水的粘性,必须得拿手去使劲搓。”

    林慕夏的眼神,冷得恐怕滋生了杀人的心,我哪还能站着等林慕夏发飙,赶紧钻进自己的二手破大众,踩住油门一溜烟的跑没了影。返回家中时接近四点,最近气温降的厉害,老妈早把电热毯给我开好了,直接脱光了衣服钻进暖和被窝,等老蒋给我发短信说送林慕夏回了家,我这才放心的入眠。

    第二天清早,老妈跑到卧室,掀掉了我的被子,冻得我一个激灵弹起身,“啥情况?这才六点……外边天还没亮呢。”

    “今天想看你爸去,我跟你冯叔打好招呼了。”老妈低头叹了口气,泛白的灯光下,她的鬓角竟然多出一缕白发,把我揽在怀里,她轻语道:“你有什么话想让我替你稍的吗?”

    我心疼的伸出食指划过那缕颜色并不属于她这年龄的头发,“妈,你老了。”

    “去死!”老妈一把推开我,拿起枕头冲我狂揍,“敢说我老?不想混了吧!来,皮紧了给你松松。”

    “嘿嘿……在我的心目中,母亲大人永远年轻。”我求饶的道,拉过被子盖在身上,想了一会,道:“和他说,等我去接他。”

    “好的,你别太拼了,好好注意身体。”老妈眼睛有些湿润,她关心的道:“行啦,不打扰你这条懒虫了,我去准备早饭。”

    我倚在床头,看着老妈优雅的背影即将消失在房门,她忽然说了句,“其实我也在等……阿宇,加油!”

    ……

    起床时,老妈已经离开了家,桌上摆着营养搭配均衡的早餐,我似乎闻到了幸福的味道,难得一次细嚼慢咽的吃完。当下楼来到车旁时,忽然发现忘记车钥匙忘在了家。一瞅时间快不赶趟了,我匆匆爬上楼,急冲冲的打开锁。推开我的卧室门时,发现窗台上有道人影,他背对着屋子,准备向下跳的姿势。

    我第一反应是遭贼了!掏出配枪,我厉声喝道:“你是谁?警告你不要轻举妄动。”

    “摘星手。”他轻飘飘的吐了一个久违的称号。

    这个江湖贼王闲的没事跑我家来做啥?思前想后,我也没想明白有啥值得可偷的东西,便好奇的问道:“你来此所为何事?”

    摘星手揉了揉耳朵,道:“凌宇?”

    “明知故问。”

    “想找的东西,我已经找到了,再见。”摘星手张开双臂,他犹如一只大鸟般飞扑向窗外。我赶紧跑到窗台前,东张西望的寻找他的踪迹,起初以为他会摔死,结果楼底下啥玩意也没有。我晃了晃脑袋,难不成是错觉?我探出大半个身子往楼的侧边观望,摘星手竟然手持微型降落伞,仿佛一只黑色的蝴蝶,翩然的向远处飘去。我没下楼追出去,肯定来不及了,敢断定我返回家中不再摘星手的计划范围,但以他的智商,恐怕早已做好全身而退的准备。

    被他一闹腾,我也顾不上迟到了,赶忙大致的给家翻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少什么东西,便以为摘星手虚张声势。郁闷的取了车钥匙,来到D.I.E时已经八点半,林慕夏拿起笔,她幽幽的道:“全勤扣三天,奖金扣一半。”

    “真记仇……”我无语的道。

    “我有打算给可怜的脸蛋买个保险。”林慕夏轻轻摸了摸双颊,她怜惜的道:“姐不像很多女的有这粉那霜的,一向是素颜朝天,所以没有保护层,你的胶水沾不了我这颗破碎的心。”

    “小林姐。”

    我走到她椅子后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今天真的是遇到不可抗的因素,才迟到一小会的。全勤就算了,咱不在乎,关于奖金,能手下留情不?”

    “不可抗?”她挑起眉毛,严苛的道:“暴雪?地震?台风?还是泥石流?”

    “摘星手。”

    “摘……你说那位不可一世的贼王?”林慕夏狐疑的道。

    沉默许久的裴奚贞,听到这名号时,无法自控的摸了摸断指,他与摘星手有很深的梁子。人体炸弹时,若非都市爆破者太难搞,裴奚贞是绝对不会妥协摘星手的。如今淡出我们耳目多时的人,重新出现,D.I.E众人不得不重视。

    “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裴奚贞的言语中夹杂着淡淡的恨意。

    坐在椅子上,我如实的汇报道:“车钥匙忘记拿,我上楼取的时候,他蹲在我卧室的窗台。和我说只是来找一样东西,并称已经拿到了手,然后跳下楼逃走。”

    “你家住七楼……他怎么跳下去的?”老蒋眼神炙热,他语气凝重的道,“这是我为数不多佩服的人之一,来无影去无踪的江湖贼王,曾经窃取过大型雇佣兵集团——南非EQ公司总部的机密档案,真想不通他是怎么突破层层封锁,来去自如,有机会得见识一下。”

    “携带的微型降落伞,滑翔飞远。”我摊了摊手,无奈的道。

    “男神……”林慕夏冲他使着眼色,她小心了望了眼阴郁的老狐狸,“裴sir的手指,就是摘星手割的。”

    “呃。”

    老蒋歉疚的道:“裴兄,对不起。”

    “不妨事,其实我也挺佩服摘星手。”裴奚贞表现的很大度,他笑眯眯的说:“能把D.I.E当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人,是防不住的。这种人,成不了朋友,最好也不要与之为敌,除非有二十四小时不睡觉的能耐。”

    “凌宇,摘星手究竟从你家窃走了什么东西?竟然招来了他的惦记。”林慕夏极为好奇,她拿起笔准备抹掉迟到的记录,“告诉我们,就免去扣钱哦。”

    我欲哭无泪的道:“关键是我真的没有发现家中丢了啥。存折、老妈的首饰、我的金元宝,好好的放在那,人家连看都没看。”

    “不为钱财所动,身为一代贼王,偷这点东西的确掉身价……你家又不好玩,他必定有所目的!”裴奚贞凝神的分析道,他和我一样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林慕夏犹如受惊的蚂蚱,猛地自椅子上跳起,她惊疑不定的道:“你有没有翻过床板下边?”

    “床底?我没有往那藏东西的习惯。”我疑惑的道,不明白她为何反应如此大,忽地问起这个。

第二百一十五章:流光宾馆的凶案

    林慕夏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她懊恼的道:“唉,本来以为放在你家,谁也想不到,绝对的安全,没想到仍然给神通广大的摘星手捡了桃子。…………”

    “放我家?”我瞬间想起了一件事,赵阿生曾经提过林慕夏来我家时拿着手提袋,离开的时候手里却空空的,记得当时我还把家里搜了一遍,事后没多想,以为赵阿生眼花看错了,没想到林慕夏真的把东西藏在了我睡觉的床底板下边,瞧她失望的模样,好像还挺重要的,我便奇怪的道:“林大脚,你究竟放了啥东西在我家?”

    “你猜猜我最恨的是什么。”她银牙一咬道。

    林慕夏真心恨的,恐怕只有卧龙以及神秘黑衣客了,一个拍了我们的视频,一个找阿咩哒公布了视频并发贴造势,拿视频威胁“邀请”我们加入D不成,反被陷害一落千丈,我叹了口气道:“千面和他背后的D之势力。”

    “没错。”林慕夏攥紧小拳头冲桌子打了一下,她一字一顿道:“离职的那段日子,我花了一个月旅遍了向往的国家,心满意足的回到天南,租了个小房子,每日逛街、游玩,几乎是无所事事,气馁过,迷茫过,孤独过,失落过,最终一笑而过。上天弄人,我竟然发现了D的某个成员的踪迹,悄然跟踪了大半个月,也混进了D的外围圈子,手中掌握了不少关于D的资料。我孤立无援,询问过卜笺箪,当时你们在查纸醉金迷的案子,况且这时我的上级有些怀疑我了,为了以防万一,我就潜入你家,把资料粘在了你床板底下,准备你们破完了案子告诉你的,结果我竟然回归了D.I.E。然后一件案子接一件案子拖到现在,打算等纹身屠夫和十二劫神的案子完结,就一起着手对付‘D’的那些濒临活跃的犯罪份子……”

    “摘星手偷关于D的资料有何用处?”老蒋憨乎乎的问道。

    裴奚贞闷不作声的拔掉十根胡须,他分析道:“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摘星手那根具有纪念意义的指骨,因‘D’而毁,可见他和D有不共戴天之仇。其实我觉得摘星手偷走资料反倒是一件好事,咱们D.I.E毕竟精力有限,一旦犯罪分子们因为经济危机而狂暴,有摘星手暗中牵制,我们反倒能喘口气,不至于累得像狗一样。”

    “以暴制暴嘛?”林慕夏似乎想通了利害关系,她轻笑道:“但愿事态沿着裴sir的话发展,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

    裴奚贞竖起左手,冲我们晃了断指处,“哼!谁和他是朋友。”

    “头儿……知足吧,好歹断的只是一根次要功能指,又不是一只手。”我感觉气氛有些压抑,便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我邪恶的道:“何况你又不是女的,缺了它不影响生活。”

    裴奚贞和老蒋不明白我话的隐藏含义,莫名其妙的道:“女人和小拇指有啥关系?”

    “除了大拇指,关系密切着呢!”我卖着关子。

    林慕夏最先反应了过来,她气势冲冲的骂道:“凌宇,你个无耻的下流混蛋!”扬起笔,便要重新给我记上迟到记录,瞅她的架势,这是准备把我十二月份全诬陷成迟到早退的节奏。

    我大呼冤枉,急忙跑上前抓住她的手,软趴趴的道:“当然,小林姐这纯洁的警花,用不上它们。”

    “叮铃铃~~叮铃铃~~!”

    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裴奚贞接起之后,眼神大变,他一边拿笔记录,一边重复着地址道:“机场西路,145号,流光宾馆,对不对?……好,先挂了,马上就赶过去。”老狐狸放下话筒,撕开记录地址的纸条,他冲我们招了招手,“开工了大伙,纹身屠夫又犯了条命案,不知是哪个十二劫神的成员。”

    ……

    事不宜迟,林慕夏准备好验尸与取证的工具,我们四人分别驾驶了两辆车,奔赴机场西路的145号,来到案发现场的流光宾馆。警戒线拉了一排,负责维护现场的警察我并不认识,但发现这个地方竟然来过,上次我们等飞机之前,就是暂时栖居在此地,老板叫徐成。

    刹住车,我们跨过警戒线,与现场的警察打过招呼,便交接了案件。徐成一屁股坐在宾馆门口冰凉的石砖,由于背对着街道,他没有注意到我们。徐成不停的揉着小心脏,他自哀自怨的道:“三仙道长的破符压根不灵,倒霉的事一件接一件的,上次刚被三个臭警察发现我拉皮条,这次直接死了个人……操!”

    “说谁臭警察呢?”林慕夏给了他一脚。

    “哎哟娘啊!”

    徐成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他气势汹汹的转过身准备破口大骂,哪想站在眼前的四个人竟然眼熟!他旋即换了张笑脸,“您瞧我这张破嘴,该打,该打。”

    “小耳朵道士的符其实很灵,只不过招的是厄运。”我白了徐成一眼,提醒他道:“少得瑟,不然出了事,拜关二爷也没用。”

    “好的,待会我就把符仍掉。”徐成挤出一张笑脸,他注意到了老蒋,极为崇敬的道:“十连斩大侠,你竟然也在,恕我刚才没眼拙。”

    十连斩……

    我们仨同时看向老蒋,徐成指的是上次老蒋叫了十名正值经期妓女的事。这绰号起的真赞,我和裴奚贞忍不住想笑,这么严肃的场合必须得憋住,林慕夏给了我俩一人一拳,冰冷的道:“注意影响,赶紧忙正事。”

    案发现场竟然在流光宾馆的309号房,这个房间的特殊之处,在于徐成因为偷拍癖好,特地安装了微型摄像头,一般人压根察觉不到。没想到徐成的癖好促成我们掌握了案发全程的完整录像。猥琐的徐成立了头功,起初到来的分局警察感觉不可思议,暗叹老板未卜先知,D.I.E众人却笑而不语。

    死者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性,登记的身份证显示是外地人口,但对比了脸与证件照,显然他开房时用的非本人身份证。

    他的脖子、双手、双脚,分别被麻绳绑缚住,呈大字形被定住床头。脸上贴了几张稍微湿润的纸,他四肢由于勒的紧,早已不过血变成了紫红色。萎缩状态的小丁丁沾了一坨浓白的精液。经过林慕夏的鉴定,死者的死亡时间于三个小时前,致命的是因为湿纸封住了呼吸,导致他窒息而亡。死了三个小时,纸上的水大部分已经蒸发,仅保持着湿润状态。

    之所以判断凶手是纹身屠夫,最为显著的线索是死者的肚皮,一张3D人脸纹身、和一块缺失的皮肤。林慕夏掏出了老蒋在刘伯妻子遗照的夹层所发现的薄纸,把死者所缺失皮肤的位置与图案上做比较,发现与之相对应的竟然是“乐”的姓氏。

    “林大脚,你不说乐七然十年前就死亡了吗?”我怪异的道。

    她摘掉了手套,无奈的道:“户籍系统那样显示的,我能有啥办法……这案子太出乎人意料了,死了很久的人被死了不久的人抓出来重新弄死了……”

    “什么死不死的……跟绕口令似得,我听不懂。”老蒋反应慢的状态再度开启。

    裴奚贞拔了根胡子补问道:“还有其它发现没?”

    “死者临死前,有过剧烈的性活动,盆骨都裂了……某个部位还沾有唾液和女性的阴液。”林慕夏抬起头,望了眼天花板上摄像头的方向,她努了努嘴道:“Sir,你和凌宇看监控去,不许拉上男神,我和他在309再找找其它的线索。”

    她重新戴好手套,旁若无人的仔细搜寻着凶手遗留的蛛丝马迹。

    我和裴奚贞拉着站在门口观望验尸的徐成,来到楼下的前台,他翻找监控路线的时候,我狐疑的看向他,“徐成,是不是只有3P时,你才会给客人安排到309号房?”

    徐成满头大汗的道:“还真是逃不过您的火眼金睛,不蛮您说,昨晚住宿的这对夫妻,女的悄悄和我说她在生理期,有些事不方便,竟然主动拜托我给男的叫一个应召女。我还感慨世间有如此体恤男人的好老婆。现在感觉像做梦似得,最毒妇人心啊,她无情的杀了自己的枕边人。”

    “你怎么就能判断二人为夫妻呢?”我迷茫的道。

    徐成唏嘘不已的道:“因为女的说没带身份证,把她和他的结婚证给我看过。”

    “小宇,你觉得刘玉和乐七然结婚,出于什么目的?为什么等到现在才下手?”裴奚贞忽然问道,显然他心中有了答案。

    我心中感慨万千,刘玉为了屠戮十二劫神,甚至不惜与乐七然结婚,潜伏十年,终于等到了时机。我理性搭配感性的分析道:“她和他结为夫妇,**不离十是利用乐七然套出十二劫神其余成员的线索,利用价值没了后,便冲他下手。她没有最后杀乐七然,恐怕是昨晚我和老蒋、林慕夏贴的狗皮广告起了催化剂的作用,刘玉以防事情败露,在乐七然没反应过来前,改变了规划好的行凶顺序。”

第二百一十六章:很宅的蹲守

    “接下来,很可能十二劫神的其余成员会相继被杀,薄纸上的人脸还有七块拼图没有凑齐——”裴奚贞拔了根胡须,他冷笑道:“还好卞平关押在看守所,她没有犯案的机会。”

    “两位警官,监控视频调好了。”徐成冲我们笑了笑,他离开吧台跑门口吹风。

    打开播放器,监控视频中显示,约在昨晚八点,大厅中,徐成正老神在在的坐在吧台抽烟,这时走进一男一女,便是乐七然和刘玉。二人胳膊互挽,犹如相爱多年的夫妇,这种幸福的表情是装不来的。乐七然去了洗手间,刘玉和徐成低声交谈,的确如徐成所说,刘玉想替老公找一个应召女。紧接着徐成眼神闪过猥琐之色,将夫妻二人安排在装有监控的309号房。

    过了二十分钟,一名打扮花枝招展的妓女应招前来,和徐成打了声招呼,径直上楼来到309。

    309号房的视频中,乐七然先是感激的和刘玉热吻了会,他便与妓女上演一场春宫大战。第二**战即将开启前,刘玉提了个建议,玩起了**。清洗干净之后,把乐七然的手脚以及头颅缚住,绑在床上一动不动。此刻,刘玉忽然发了脾气,驱赶走了妓女,309号房仅剩下了刘玉和乐七然。

    乐七然不知死期降临,闭起眼睛极为期待。

    刘玉解开了衣裳,她坐在乐七然的身上剧烈的抖动,动作幅度很大,乐七然露出痛苦的神情。恐怕正是此举,使得死者的盆骨有轻微碎裂的迹象。夫妻间的最后一次,刘玉要的很厉害,奈何乐七然闸门紧闭,愣是不出。急坏了的刘玉爬在他身下,张开嘴一点点吸的。乐七然表情很享受的模样,没几分钟缴了械。

    妙事办完,轮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刻!

    乐七然痛并快乐的道:“玉儿,你赶快把绳子解开,好像有点痛。你好厉害,我消受不了,结婚了十年,没见过你像今天这么疯狂过。”

    “十二劫神。”刘玉犹如自语的道。

    乐七然脸色大变,慌张的道:“你……你究竟是谁?”

    “为了这一天,我等了十年。”刘玉拿起包,掏出纹身的用具以及剪刀,像个温柔妻子般,她轻轻地抚摸丈夫的肚皮,“然,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对不起,我不爱你。因为与十二劫神有不共戴天之仇。”

    “玉儿,十年的朝夕相处,也抵不过你的仇恨?”乐七然百感交集,他平静的道:“即使杀了我,你也找不到他们。”

    “花小错,姜子牙,詹天良,陈家乐,朱燃,伍思山已经归西了,你……是第七个。”刘玉温柔的笑了笑,拿出六块拼图形状的人皮,凄厉的笑道:“你有说梦话的习惯,越是藏在心底的秘密,越是在梦中旁若无人的倾说。何况你又是十二劫神中负责联络的猴面,这正是我和你结婚的初衷△为你的枕边人,厮守十年,前天晚上终于听见你说了钱宿兴的下落,所以,你活着再没有任何价值。念在夫妻一场,我会让你毫无痛苦的死去。”

    乐七然沉默了,他叹了口气,“玉儿,我想知道你与十二劫神有何深仇大恨。”

    “十二劫神,在溧阳路交行所犯下的劫案,杀尽了银行的职工,包括我的妈妈。”刘玉情绪低落,她话锋一转,道:“头戴猪头面具的劫匪,用刀将她的脸,划得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轮廓。现在我知道了,猪头面具便是钱宿兴。”

    “玉儿,我爱你。伤害过你,一切又没有挽回的机会,今日老公就谢罪吧!”乐七然释怀的笑道。

    漫长的三个小时,刘玉没有任何废话,紧咬住嘴唇,一边在乐七然的肚皮纹了栩栩如生的3D人脸,一边拿毛巾为其擦拭血迹。旁的不说,乐七然倒真是个爷们,仅偶尔哼一声,没有喊过半句求饶,看得出他的爱刘玉的,可惜爱了不该爱的人。

    纹好了身,刘玉深情的望了眼丈夫,动作麻利的操起剪刀,给3D人脸空白的皮肤剪掉,她歉疚的道:“然,该上路了。”乐七然的肚子汩汩流出鲜血,紧接着刘玉抽出一张张薄纸,沾了水一层层的贴在乐七然的面门,他的身子剧烈的抖动了几下,渐渐没了挣扎。

    吻了吻乐七然的胸口,刘玉给搜集到的七块人皮拼图摆在地上,依稀可以辨出是人脸的形状,只是缺了五块。刘玉摇头叹息道:“不够,还差五块。”她收拾好纹身工具,手在裤兜中摸出一张机票,攥在掌心,跨起包离开了流光宾馆。

    ……

    “朱燃和伍思山也挂了?”我惊疑不定的道,309号房视频的信息量很大,十二劫神已去其七,我想起她最后拿出的机票,便问道:“头儿,你说刘玉打算乘飞机去何处?”

    裴奚贞拔了根胡须,他猜侧道:“恐怕她去了日本找毕云遥。”

    “算了一下时间,现在刘玉早抵达日本了。”我低头瞅了眼电脑的右下角,无奈的道:“她灭毕云遥这事,咱有心无力。”

    林慕夏和老蒋忙完了309的事情,向吧台走来,问看完视频有何发现。我把视频中透露的线索与之悉数说完,她松了口气说:“并非是一味的被动,卞平还在看守所,不怕她不出现。何况又知道了十二劫神另一位成员的名字,钱宿兴。”

    拉尸人给乐七然的尸体抬走,我们分车返回了D.I.E。吃过午饭,裴奚贞开了个会,罗列出了行动的方案,“小宇,你和老蒋趁今天夜里,带足了伙食去刘向东家中住下,注意,千万不要被人看见。没有我的指示,不准离开一步,也许刘玉某天能回一趟家。”他转过头看向多功能警花,“慕夏和我负责钱宿兴这条线索,另外,宁疏影的伤势,恢复了几成?”

    “他体质好,恢复的比普通人快一些,貌似有八成了。”林慕夏想了想,她不确定的道:“毕竟好些天没去探望宁二货了。”

    裴奚贞拉断三根胡须,决定道:“通知他,元旦归队!”

    “好的。”她应道。

    今天离元旦还有一个星期,想到七天之后D.I.E的成员齐聚一起,有点小激动。我先回了趟家,老妈还没回来,打了电话得知她还在公司,问起老爸的情况如何,她只说了句瘦了,然后电话里三言两语说不清,等回家后再细说。我说有个任务要执行,好几天不能回家,她犹豫了一会,可能不想给我太大压力,说等我完成任务回来再聊老爸的事情,嘱咐我注意安全,挂了电话。

    晚上,我和老蒋拿着裴奚贞给的钱,奔赴超市疯狂的购物,买的食物起码够半个月吃的,然后我打了张大擂的电话,这位车神很快赶来,栽着我们去了海棠村。“凌小哥,你们买这么多吃的,准备当宅男?”他好奇道。

    因为秘密行动,不方便透漏,我笑呵呵的说:“大擂哥,我和老蒋准备打电竞比赛,准备闭关埋头修炼。”编了个理由,我转移话题道:“最近瞧你红光满面的,难不成有喜临门?”

    “嘿……真被你给说着了。”张大擂笑得嘴快歪了,他有些腼腆的说:“小一我已经决定放下了。半个月前,我拉了一个女乘客,结果擦出了爱情的火花。”

    老蒋双手猛地合在一起,祝贺道:“恭喜!啥时候领证?我去吃你喜酒。”

    “八字还没一撇呢。”张大擂减慢了速度,前边就到海棠村的地界了,他得意洋洋的道:“不过我守了三十几年的处男,嘿嘿……破了。”

    “搞了半天原来是‘无证驾驶’啊!”我翻了个白眼,无语道:“大擂哥在这停吧,离的不远拐个弯就到了。我跟老蒋走过去就好,谢谢你啦,祝你和准嫂子幸福。”

    张大擂摆了摆手,道:“好的,那我不送了。”

    提前下车是担心惊动村民,我卸掉了食物和装备,和老蒋蹑手蹑脚的抵达了刘伯的院子,轻而易举的翻过院墙。房门并没有上锁,我俩在楼上找了一个视觉位置绝佳的房间,铺好了床便睡觉。第一天不必轮班值守,刘玉昨天才飞往日本,起码得明天能回程。

    这间屋子还有个优点,推开天窗,能爬到房顶。第二天睡醒时已近中午,我和老蒋跑到房顶晒太阳,不然迟早会宅到发霉。一边享受阳光,一边拿手机和林婉婉聊天,小日子过的蛮惬意的。

    刘玉始终没有出现过,另一边,裴奚贞和林慕夏有了钱宿兴的下落,赶往省城去实施抓捕行动。

    一眨眼,过了五天,12月29日。

    我总感觉今天是一个极为重要日子,但仔细思考了半个小时,没有想起今天究竟代表着什么。老蒋在旁边睡觉,我啃着鸡腿,目不转睛的凝望院子里的风吹草动,寂静的犹如一潭死水,心中不禁怀疑裴奚贞的判断有误,目测刘玉压根没打算回家。

    “嗡~~嗡~~”忽然,我手机不停的震动,一瞧来电显示,于小愿的号码,我按下接听,心晴那如泉水般清澈的声音传入耳蜗:“大的的,猜猜今天是什么日子?”

第二百一十七章:摩天轮

    心晴……12月29日……我突然像触电般的反应了过来,今天原来是这小萝莉的生日,手机差点没抓稳掉落在地,我汗颜的道:“晴晴,生日快乐!”

    “哼!哼!还以为你忘记了,快过来陪我玩。||”心晴嘴里嚼着吃的,她含糊不清的道:“大的的,我和妈妈商量好了,白天的我属于你,晚上她再和爸爸陪我过生日,好不好?”

    犹豫了半天,我思索着以什么理由拒绝才能不伤她的心,想了想,欺骗小孩子是不对的行为,我如实道:“这……大的的抽不开身,有坏人等着抓呢。”

    “唉,大人的世界……何时我才能长大呢。”心晴的语气掺杂了浓郁的失落,她挂了电话。

    接下来我忐忑不安的盯梢院门,情不自禁的想象挂掉电话的心晴,一年仅一次的生日,想我陪她过。她会不很难受,幼小的心灵留下阴影……但裴奚贞交待过不能擅离职守,我左右为难,感觉脑袋快要炸了!

    老蒋忽地睁开眼睛,他憨憨地打着哈欠道:“几点了?”

    “十一点。”我心不在焉的道。

    “你有心事?”

    “是啊,很纠结呢。”

    ……

    老蒋没再睡觉,跳起身活络了几下筋骨,他一扫疲惫之色,生龙活虎的道:“你打电话跟裴兄请假,以我的精神头,铁定能够顶住。”他撕开一袋即食烤鸭的包装,大口大口的咀嚼,完全不像一夜没睡觉的状态。

    “谢谢老蒋,我爱你!”我丝毫不嫌恶心的道。

    蒋天赐隔空扇了一巴掌,憨笑道:“滚一边子去,我不搞基。”

    “嘟……嘟……”

    拿起手机,我拨通了裴奚贞的手机,很快,电话接通,老狐狸气喘吁吁的问道:“小宇,你那边有情况了?”

    “静如止水。”我做了个简单的汇报,停顿了数秒,然后我请示道,“头儿,和你请个假,有点私事恐怕耽误一天。放心,不会耽误太久,黄昏之前必然可以搞定!”

    “噢…女人?”

    “算是吧。”我没有否认,笑了笑道:“你和林慕夏去了好几天,那边进展如何?”

    “行!老蒋如若能顶住的话,我没意见。”裴奚贞沉吟了一下,他吃瘪的道:“唉,省城这边挺闹心的,钱宿兴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又一口否定前身为十二劫神的成员,我们又没有任何证据,单凭那段视频,人家硬说是重名也没办法。他在白道上很混得开,有不少大人物罩着,连省二号都出面干涉了。不过……钱宿兴在看过流光宾馆的视频之后,他举动异常,雇了四个贴身保镖。我和林慕夏无法将其带回来,只能暗中跟踪,他娘的,越来越麻烦。”

    我建议的道:“反正刘向东家始终没有动静,要不,我和老蒋把卞平押到省城,去指认钱宿兴?”

    “人证有了,物证呢?先静观其变吧。”裴奚贞叹了口气,他忽然急冲冲的道:“钱宿兴动了,我们得立即动身,晚上有空了再说!”

    电话挂断,我和老蒋聊了几句,下楼洗好脸刮完胡子,离开了刘伯的家。站在海棠村的村口,幸运的是公交车竟然下一秒就开了过来,我望了眼,人还挺多,便费力的挤了上去。来到西街时,我打车折回D.I.E,换了套备用的衣服,心想见个心晴真不容易,你可别怪大哥哥来的晚!驾着林慕夏的科鲁兹,匆匆赶往真心晴愿宾馆。

    心晴搬个小板凳坐在宾馆门口,她眸子无神,大眼睛显得很空洞,手中攥着蜡笔,她在纸上赌气似得乱画。停好车,我瞧见小萝莉伤心的模样,仿佛心脏被针狠狠的刺了一下,我连忙冲过一把给心晴揽在怀里,愧疚的道:“晴晴,对不起,大的的不是故意惹你的。”

    “哦。”心晴不愿意理会我,任由我抱着。

    我用嘴唇贴了贴她的粉嫩脸蛋,“大哥哥带你玩去好不好?”

    “不好。”心晴冷冷的拒绝。

    将她轻轻抱回板凳坐好,我“伤心”的挥了挥手,“噢,你不要我,那我走啦,拜拜。”转过身,我心底不停窃笑,小孩子和我装假,看你能忍几秒追过来,每走一步,我轻轻的念叨着数字,“1,2,3,4……12!”眼瞅着就到车旁边了,她怎么没有任何反应?

    这下倒好,局面极为的尴尬,她不留我,我又想陪心晴,给点面子可好……我欲哭无泪,感觉这二十多年白混了,竟然被几岁的小孩弄得束手无策。叹了口气,今天是心晴生日,她最大!我决定重新走回宾馆门口。

    在还没转过身的时候,一双小手忽然环抱住我的大腿,“大的的,你不走好吗?”听声音有点不对劲,我急忙扭头一看,心晴泪流满面,无声的啜泣,她竟然默默的一直跟在我屁股后边。我暗骂了声自己混蛋,之前和她较什么真?

    蹲下身,我抱起心晴,轻拍刮了一下她的琼鼻,“乖啦,别哭哦。大哥哥不走,今天好好陪你这个小寿星。”

    “大的的,是不是这段时间,晴晴没有画画没有送给你,生我气啦?”心晴哭的更凶了,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堪比杀器,击碎了我的心田。我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软气的道:“乱想什么呢,笨蛋。”

    缺少了心晴所绘制的死亡讯息,其实我觉得这是好件事,哪怕是死者遇害的过程以童趣的方式呈现在她的梦境,但万一哪天真实的再现呢?小孩子的心脏承受能力远不如大人般强大,恐怕将成为心理隐患。此外,我也担心以后她心智成熟了,得知梦的真相,便会恐慌害怕。

    ……

    心晴怕于小愿看见女儿哭了会担心,她主动要求我抱她在门口先坐一会,情绪缓好了再进去。小丫头上了幼儿园之后,越来越懂事,渐渐学会为大人着想了。她把小脑袋埋在我怀里,静静地趴了十分钟,忽然抬起头,湿润的眼睫毛水份已经干了。她嘟起嘴笑道:“好啦,大的的,现在我们进去。你和妈妈说一声,蓝后带我出去玩!”我赞同的点了点头,抱起心晴推门而入。她的声线逐渐发育,除了少数的字,大部分发音都很准确。

    “小宇,你们一大一小的,刚在外边聊什么好玩的呢?”于小愿笑道,她手中端着一杯热茶递了过来。

    心晴蹦蹦跳跳的扑入妈妈怀里,她抢先一步道:“妈妈,这是秘密哦,老师说不可以随便打探别人的秘密。”

    “人小鬼大!”于小愿揉了揉女儿的头发。

    天南的市中心这一片区域,能适合大人儿童一起玩的场所,貌似只有“欢乐时光”这家综合儿童乐园,其可玩性蛮强的,电动玩具、游乐园、创意DIY手工,益智游戏等,数不胜数。我明确了目标,便道:“于姐,我想带晴晴去欢乐时光玩。”

    “好的,稍等一下,我去给晴晴换件厚衣服。”于小愿领着心晴,母女二人转身上了楼。

    没过多久,心晴穿了件浅黄色的羽绒服,她迈下最后一阶楼梯,拉住我的手,“大的的,来此勾。”

    “来此勾?”

    “笨!是英文啦。”心晴犹如一个老学究,她故作高深的鄙夷了我一眼:“老师说是一起走的意思。”

    原来是Let’s-go!我的右手插入头发,抓挠着头皮很是无语,竟然被小萝莉鄙视了,象征性的敲了敲心晴的屁股,给她抱到车里系好安全带。我踩住油门,花了二十几分钟,便抵达了欢乐时光。

    “哇哦,摩天轮。”心晴的眸子泛着小星星,她遥遥指着远处立在半空的轮子,“大的的,我要玩那个!”

    “这……”我难以表达此刻的思绪,觉得对她说自己恐高是件很丢人的事情,我挺起胸口,装作无畏的模样道:“你不怕的话,咱就去玩。”

    心晴拍手叫好,她捶胸道:“互怕互啊!”

    这一刻,我心中犹如无数只草泥马呼啸而过,特想找她的启蒙老师理论一番,亲!英语咋教的?我们购买了门票,站在摩天轮前,排队坐了进去。待摩天轮缓缓启动的时候,心晴惊奇的遥望着风景,我则是开始了地狱之旅,旋转的摩天轮抵达至高点时,离地面约有仅百米,我已经不敢往下看了。心晴不嫌事大的一个劲儿拉着我胳膊,“大的的,快看,好美的云朵!”

    “你自己看就好,我玩过无数次摩天轮,早看腻了。”我嘴硬道。

    心晴赞叹不已的道:“哇哦,七色彩虹!真漂亮呢!”

    “彩虹,在哪儿?”我睁开了眼睛,好奇的望了眼天边,旋即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她坑骗了,今天又没有下过雨,哪来的七色彩虹?我移回视线时,不小心瞟了眼下方,忽然,我意识到不妙,胃部剧烈的蠕动,双腿不停的打颤,我急忙拽过塑料袋,撕心裂肺的狂吐,“呕~!呕~!”

第二百一十八章:巧遇and抓捕

    心晴这小丫头的体力超好,陪她玩了六个小时,几乎逛遍了欢乐时光所有好玩的地方,“大的的,我们回家。||”她心满意足的拉着我往外边走,我如蒙大赦,累得跟条死狗般机械性的挪着脚步。我们在车里歇了十分钟,心晴催促道:“天快黑了,妈妈会担心。”

    “好的。”我有气无力的翻了个白眼,踩住油门,赶往真心晴愿宾馆。

    路上,心晴总算消停的睡着了,我侧头看了眼,她纯净的笑容一扫我心中的疲惫。数十分钟后,我停好车,抱着心晴推开了宾馆的门,恰好于小愿给一位女客人刷好房卡,那女客人提着行李箱,沿着楼梯往二楼往上走。我瞧着这背影怎么好熟悉?使劲咳了声,她侧过头朝我看了眼……刘玉!千真万确!

    踏破铁鞋无觅处!纹身屠夫,哦不,现在该称之为纹身屠妇,她无异于送上了门!待刘玉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我赶紧把心晴递到吧台中于小愿的怀里,低声叮嘱道:“于姐,刚才那个女人,开的哪个房间?”

    “206。”于小愿犹豫一下,报出了数字,她疑惑的道:“怎么?你们认识?”

    我伏在她耳边道:“岂止是认识。这是近期连环纹身割皮案的凶手,我和另外一个同事在她家蹲守快一星期了,结果没想到她跑你这来开房。”

    “啊?!”于小愿眼中闪过慌乱之色,毕竟是跟了裴奚贞好几年,心理素质比平常女人强大的多,她很快便镇定的道:“现在该如何弄,报警吗?”

    “先别声张,我请示一下裴头儿,你和心晴躲在吧台里,哪也不要去,跟平时一样就成。”我丢了个放心的眼神。

    “好。”

    于小愿安下心,她的手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

    我拨出老狐狸的号码,没听到熟悉的“嘟——”,而是“对不起,您的电话已欠费,主叫服务无法使用,请及时充值。”妈的!鸟移动在关键时刻搞飞机,我尴尬的冲她伸出手,“于姐,借你手机用一下,欠费了。”

    于小愿想也没想,掏出电话递给我,我输入了裴奚贞的号码,备注竟然显示“爱”,我偷偷看了于小愿一眼,她意识到不妙,瞬间脸色通红,仿佛熟透的苹果,这少妇,此刻极具诱惑,我琢磨着哪天得找个机会把这事和老狐狸说道说道,别因为彼此一点隔阂而永远的错过。

    电话通了,裴奚贞没先说话,听筒传出狭长而凝重的呼吸,他并没料到前妻竟然打电话过来。我咳了句,“头儿,是我。”

    “小宇?”老狐狸火冒三丈,他怒道:“你拿她手机作甚!”

    “她是谁?”我装作不知情的道,“我只是无意发现了刘玉的踪迹,她来到一家名为真心晴愿的宾馆。我欠费了,借这家宾馆老板的手机打的,想请示你下一步该怎么做。”

    “哦……”

    裴奚贞松了口气,紧接着他又紧张起来,急不可耐的道:“你说什么?!刘玉?哪个刘玉?”

    “纹身屠妇呗。”

    “干!有没有人受伤?”他担心道。

    心中偷笑,我一本正经的道:“暂时还没有,刘玉刚开好房间,我要不要上去拿住她?”

    “嗯。”裴奚贞沉吟了一下,他反复提醒道:“可以是可以,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你也可以选择跟踪刘玉,看看她想耍什么花样。我不在天南,你是老大,视情况而定吧。不过务必要保证宾馆人员的人身安全,如若有任何闪失,提头来见!挂了电话之后,我通知老蒋支援你。”

    电话挂断,我把手机还给了于小愿。

    前思后考了两分钟,我决定按兵不动,市中心附近离天南的两个机场有点远,既然刘玉选择在此开个房间,必定有所企图,不如耐心等等,弄清楚她的目的。我想道:“于姐,心晴给我抱会,你把她进门到入房间的监控调出来,给我瞅瞅。”

    于小愿动作迅速地把监控回翻到五分钟以前,我紧盯着屏幕,住在206的女人的确是刘玉,她风尘仆仆的推门而入,站在吧台前等待办房卡时,手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撕成几片随手丢入了垃圾桶,然后拿好房卡上了楼,然后我抱着心晴后脚进来。于小愿又调到了二楼监控,显示刘玉来到205刷了下卡,她抬头发现门号错了,便寻到了正确的房间。

    走出吧台,我好奇的蹲在垃圾桶旁,仔细的翻了翻,把几张碎片拾在掌心,轻易的拼成原状,原来是一张“日本到天南”的机票,刘玉果然是今天才回国的。

    “于姐,今儿个别纳客了,监控画面保持在桌面,实时观察206的动态。”我折腾了一天,饿得肚子咕咕直叫,于小愿给我泡了碗面,我一边吃一边凝视着屏幕,心想刘玉在里边摆弄啥呢,难不成在睡觉?

    约过了四十分钟,老蒋呼哧呼哧的来到宾馆,他憨声憨气的道:“凌宇,裴兄让我来支援你,凶手呢?”

    “还在楼上。”我竖起手指了指天花板,实在是等烦了,思索片刻道:“老蒋,实施抓捕吧。我负责上楼逮她,你出去在侧边的第六个窗户下等着,以防刘玉跳窗逃亡。”

    老蒋闻言,虎骨生风的大步迈出了门。

    “需要我做什么吗?”于小愿问道。

    “给我办一张能打开206门锁的房卡。”我手指点动着桌子,笑了笑道:“然后保护好心晴。”

    “嘀~!”

    于小愿刷好房卡将之递给我,道了句:“一切小心。”她抱起心晴就近选了个房间,反锁好门。我深吸了口气,掏出手枪打开保险,蹑手蹑脚的朝二楼的六号房间走去。轻轻的拿房卡刷开门,稍微推开点缝隙,瞧见床上没有人,只听见浴室哗啦啦的流水声,心中判断刘玉在洗澡。我闪身入了门,侧身紧贴住墙往浴室门挪去,里边有个人影一晃一晃的。

    绝佳下手的时机!

    我来不及多想,一脚猛地拉开玻璃门,刘玉的全身被我一览无余,微微泛黄的皮肤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她的肚皮上有一个椭圆形的纹身,好像一张脸的形状,但空有轮廓!

    “啊!!!”刘玉呆愣了数秒,鬼叫了一声,她一手连忙遮住关键部位,另一只手顺势拿起叠好的浴巾披裹。

    晃了晃手枪,我皮笑肉不笑的道:“纹身屠妇,你好,恭喜你被捕了。”

    刘玉沉默的撇了我一眼,识趣的低下头,她认命的探出双手。

    “咔嚓!”

    铁铐卡住她的手腕,我押着她来到窗前,冲窗外喊了句:“老蒋,上来吧!已经制服。”没超过一分钟,老蒋快步跑进206号房,他绕着刘玉转了三圈,憨憨的道:“你就是纹身屠妇?久仰久仰。”

    “给我起的外号挺带感的。”刘玉骨子里透骚的道。

    老蒋露出两排白牙,他憨笑道:“只是对于仇恨蒙蔽了双眼的人很好奇。”

    “遗憾的是,我没见过你,刚刚上楼时无意看了你一眼,感觉心里发毛,我还以为是错觉。”刘玉自嘲的一笑,她奇怪的看向我说:“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无意撞见的。”我耸了耸肩,没必要告诉她原因。

    刘玉忽然来了句不相干的话,“你带小女孩来玩的?”尤其是女孩二字,她语气咬得特别重,好像心晴招惹了她一样。

    “与这事无关。”

    懒得理会她,我注意到床头柜有一个手垮包,与流光宾馆的监控中刘玉拎的一模一样,我拿起了划开拉锁,纹身用具以及钱包、化妆品和一些零零散散的小玩意。令我诧异的是,夹层中还有一条崭新的毛巾,难道她又瞄上了哪位十二劫神的成员,来此伺机犯案?一切等回了D.I.E,经过审问便知。

    老蒋押着刘玉,我跨起她的包,给她披好衣服和裤子,其余的内衣用塑料袋包好,便拉起行李箱,一块下了楼。我敲了敲于小愿所躲房间的门,“搞定了,于姐,我们先告辞了。”

    门“唰”地被打开,于小愿抱紧心晴走出,她松了口气道:“去吧,还得谢谢你呢,改天姐请你吃饭。”

    “看什么看,赶紧走。”

    我望见刘玉瞅于小愿和心晴的眼神有点阴寒,便生气的冲她吼了句。还好小萝莉在睡觉,不然肯定会被吓到。老蒋抬起大手,钳住刘玉的脖子,像拎母鸡似得将之提出宾馆的门。

    老蒋把刘玉扔进了后车座,接着他挤了进去,差点把她的浴巾碰掉。蒋天赐老脸羞红,尴尬的不敢多看她。透过后视镜,无意看见刘玉的瞳孔中闪过阴鸷之色,她冷笑道:“今天抓了我,你会后悔的!”

    “后悔的该是你吧?像你这种犯罪嫌疑人,审完直接拉出去毙了。”我夸张的讽刺道,扭过头冲老蒋笑了笑:“跟裴头汇报一下,人犯已抓住。”

    接下来,我猛地踩住油门,奔赴D.I.E。即将抵达东街尽头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我腾出一只手去接,最先传入耳中的是女孩的哭声,然后于小愿略带哭腔的道:“小宇,我和心晴……让刚才你抓那人的同伙……给绑架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萝莉控

    “绑架?!”我心脏猛然提起,没握稳方向盘,差点导致林慕夏的科鲁兹冲撞入街边的水果摊!我一个急刹车,惯性使得车头拱住摊边挑选水果的路人——妈的,心晴和于小愿遭遇绑架,这还得了?我瞥了眼后边的刘玉,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此刻我终于明白她说得那句后悔的隐意,不禁怒骂道:“你这婊子!心让狗叼去了!”

    “随便你怎么骂,我说过你今天抓我会后悔的。”刘玉无所谓的表情,真想抽她几巴掌消气。

    手机那边又有了动静,“警察同志,我想报警,姐姐失踪了呢,然后有个姐姐和小姑娘来陪我一会。”陌生男子的调侃道:“等我姐姐回来了,这位姐姐和小姑娘才能走,嘿嘿。”

    “你究竟想怎样?”我攥紧手机,冷静的问道。

    陌生男子收起了玩笑之意,他的语气极为认真,“以一换二,值不值,就你一句话的事情。姐姐她没想与警方为敌,更没有为害社会,只不过做了你们警察办不到的事,我们都是善良的人。”

    “啪——!”“啪!”

    他话音刚落,两下扇巴掌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呜呜,大的的,疼。”

    心晴的哭声犹如一柄尖刀般,绞裂了我的精神底线。我深呼了口气,凝声道:“你,竟然惹心晴哭了。”

    “与我无关,你们自找的。”陌生男子笑了笑,用不可商量的语气道:“识趣的话,你放了我姐姐,二十四小时之后,自会放走你姘头和女儿。我目前在一个你们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限你一个小时之内放人,否则的话,呵呵……别怪兄弟无情,我可是个萝莉控。”他没再墨迹,挂了电话。

    期间,被车头拱了屁股的路人狠狠的攥拳砸着车窗。虽然是我不对吧,但我哪有闲心搭理他?拉下车窗,我连头也没抬,仅说了句“对不起”,他一听我语气这么软,以为好欺负,便张开嘴不停的啰叨着“这撞坏了、那疼!”非得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老蒋,去震一下场!”我打了个响指。

    蒋天赐抿嘴一笑,瞬间转换成了恶霸模式,他打开车门,凶巴巴的气势站了出去。近两米一的大个头往那一立,给周围瞧热闹的人吓得装作啥也没看见,各顾各的,而此时的事主,就像寒冬中仅穿了一件裤衩般,不停的颤抖着身体。老蒋一步步迈动腿,沉重的仿佛地面都在晃动,事主拎起买好的水果,一溜烟跑的没了影。

    我把车调了头,走上车的老蒋纳闷的问道:“凌宇,发生什么事了?”

    “真心晴愿宾馆的那对母女,受了咱的牵连,遭人绑架。”我说话的时候,冲刘玉努了努嘴。她的同伙误以为心晴是我女儿,但我实在想不通对方怎么知道我和小萝莉关系很近的,很有可能翻过监控。

    “想不通吧?我来告诉你。”刘玉吹了个口哨,扬起头,她的刘海落向右额,“Boy,你还年轻。说来也巧,我在洗澡时,小耶打来电话,接通了还没聊几句,我把手机房在旁边,准备关水时,你就闯了进来。之后交谈时,他听得清出了事,我故意把孩子的语气咬重,小耶不笨,肯定能想通,何况他又知道我住的宾馆。”

    没想过纹身屠妇竟然还有个帮手,我忍不住问道:“小耶是谁?”

    “和我学纹身的徒弟。从来没感觉过他这么靠谱。”刘玉骄傲的道,她丝毫没有罪犯面对警察的心虚感,仿佛蓄意谋害十二劫神成员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她的举动,的确是为民除害,可太过于极端,所有人都像她一样,社会岂不是乱了。

    “宾馆的母女是……?”老蒋惊疑不定的道。

    我叹了口气,无奈的道:“裴奚贞的前妻与女儿。”

    “妈了个巴子!”老蒋爆了句超大粗口,一把扯掉了刘玉的浴巾,他吐沫狂喷道:“你!废!了!”

    “这不怪我。”

    刘玉脸挂无辜的表情,她妩笑道:“我没想过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只为自保。有那么多丧心病狂的罪犯摆不平,因为你们警方没能力!好,你们处理不好,我替你们杀。”

    “如你所说,法律不都成了摆设?”我反问道。

    “法律?呵呵……那都是给有钱人让路的!”刘玉不屑的一笑,她道:“起初,我手无寸铁的时候,打算举报十二劫神,民警竟然暗地想收取好处才受理案件!心想何必呢,一切不如靠自己。现在我一个接一个的灭掉他们成员,你这警察抓我,纵容剩下的劫匪逍遥法外。”

    老蒋和我的眉毛近乎拧成一个疙瘩,刘玉的话虽然偏激了点,但这堆歪理似乎还蛮有道理。

    “刘玉,你记住,不要以点取面。”我想了想,坚持已见的道:“我承认,警察的确有败类,可好的占了绝大多数!不然你以为这个社会能像今天这般安宁?我们以维护秩序为己任!”

    她的眸子骤亮,极为认真的凝视着我,“放了我,保证那对母女平安无事的归来,并承诺永远不会再找她们麻烦。”

    深深的看了刘玉一眼,我移开视线,道:“老蒋,手机借我,给头儿打个电话。”

    “这事……”老蒋沉思了数秒,他捡起浴巾重新给她包好,“我觉得不和裴兄说为妙。他不得急死才怪,不如放了她。一般主动犯罪的人通常分为两类,第一,心底变态,罪由欲生,有点小仇,就眦睚必报,心理随着犯罪次数增多,越来越扭曲。第二,迫不得已的走上不归路。后者有着明确的目标,不会为了达到目的迁怒别人。我看人很准,这娘们属于第二种,会放嫂子和大侄女的。如果她说话不算数,再作打算,事后有什么责任,我和你一起扛!”

    “谢谢。”

    我接过老蒋的手机,没给裴奚贞打,确实不宜对老狐狸讲∵下车,我拨出了卜笺箪的号码,拜托她立即查一下小耶使用的号码,结果对方使用网络电话的回拨功能,他用手机拨打了网络服务中心,那边同时拨出主叫者和被叫者的号码,籍此达成通话。卜笺箪说这个需要查询号码属于哪家网络电话公司,然后才能顺藤摸瓜,很麻烦的一件事,至少要一个小时。

    心想算了,等一个小时,黄瓜菜都凉了。小耶自称萝莉控,我很担忧心晴的状况,容不得她受到伤害。我尽量的让大脑冷静,想着能两全其美能解决问题的方法。忽然,一个名字闪现在我的脑海,“宁疏影!”

    恐怕此时唯有派他上场,才能化解这一切危机。

    念已至此,我瞧了眼时间,距离小耶挂完电话已经过去了一刻钟,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多。我急忙拨出宁疏影的号码,打了五遍都没通,始终提示忙音。我郁闷极了,宁二货关键时刻掉链子,手机打不通,病假休得好惬意。正当我打算破罐子破摔的时候,宁疏影的电话打了进来,他奇怪的道:“老蒋?”

    “我是凌宇。”

    “哦哦,有事吗?”宁疏影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他貌似刚睡醒没多久。

    “你在哪?”

    “在床上睡黄昏觉,最近脸色不好,自然的美一下容。”

    “……我问你人现在何处?”我无语的道。

    宁疏影迟疑不定的道:“大概、好像、也许……反正在天南市内!”他顿了顿,漫不经心的道:“忘了,下午走路走困了,然后随便找了家宾馆睡觉。”

    “给跪了!”我近乎抓狂,将很严重的情势转述道:“听着,裴头儿的爱人和女儿,现在遭遇绑架。对方要求我们放掉抓捕的犯人,以此交换。只给了一个小时。现在快过了半小时,我和老蒋决定不将此告诉裴头儿。你的身手和隐蔽能力极强,我想你提前开一次工,跟踪犯罪者,营救回裴头儿的妻女并抓捕敌人。”

    宁疏影淡淡的道:“好像听懂了。稍微等一下。”紧接着电话没了动静,约过了40秒,他的声音重新响起:“打听好了,我在贴近城东郊区的路段。你呢?”

    “城西,东街的街尾。”我心脏凉了一半,妈的!他和我离得好远。

    宁疏影胸有成竹的道:“你和我同时往市中心赶,在万达广场的停车位等我,20分钟准到!”

    “但愿如此。”

    我挂了电话,返回车中。万达广场离东街街尾还好,紧急情况下,仅需十五分钟。但宁二货闲的没事跑城东郊区压马路,想抵达万达,恐怕没个四十分钟过不来,纵使半夜无车且一路红灯的情况下,也得二十分钟,何况现在正值下班高峰期。

    “老蒋,安排好了。”我以手挡了半边脸,冲老蒋挤眉弄眼的道:“现在得火速前往市中心,释放嫌疑犯。”

    “没问题。”

    蒋天赐接过手机,注意到电话给宁疏影打的,便放下了心,他憨味满面的道:“还好裴兄不知情。”

第二百二十章:虚惊一场

    一路仅遇到两次红灯,花了仅二十分钟,我全速抵达了万达广场的正面。停好车后,我东张西望的左顾右盼,然而却始终没有瞧见宁疏影的身影。时间一点点流逝,又过了十分钟,小耶限定的一个小时所剩无几。忽然,我的手机响了,这回换了个陌生号码,估计又是网络电话的回拨模式,我接起时,果不其然是小耶打来的,他以颇为不耐烦的口气道:“一个小时了,你们给姐姐放了吗?”

    “这就放,我现在要先确认这对母女的安全。”我冷静的道。

    小耶没有犹豫的道:“好的。”他将手机挪到于小愿的唇边,我问了句,“于姐,你和心晴还好吗?”

    “暂时没对我们动什么手脚。”于小愿说完这话,小耶便把手机拿开,他低声道:“喏,你听到了,我暂时没对她们做什么,但不放姐姐,我不敢保证我的一直有耐心。”

    现在连敌人在哪,我们都一无所知,况且于小愿和心晴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我和老蒋没得选择,只能私自释放刘玉。宁疏影还没赶到,如若真个被她溜掉,也只好当作今天的事情没发生过。没见到心晴母女俩平安归来前,我和老蒋不敢轻易追踪刘玉,万一被对方察觉,拼得鱼死网破……我在心中找了无数合理的缘由,不停地去说服自己,终于心一横,打开了刘玉手腕的铁铐,老蒋憨憨地问道:“你穿浴巾离开?太惹眼了。”

    刘玉窝在后车座狭窄,展示了换装过程,她摘掉了浴巾,风骚的道:“反正你们看过了,再看几眼也无所谓。”她三下五除二的穿戴整齐,老蒋守车,我则拉着她的胳膊,沿着石台向广场的边缘走去。刘玉好奇的问我这是想干嘛。我才不会告诉她是为了拖延时间呢!我磨磨唧唧的蹭了五分钟,故作不经意的望了眼四周。天色已然彻底黑透,趁着月色和亮起的霓虹灯,在稀稀落落的人群并没有觅到宁疏影,叹了口气,我百般无奈的松开刘玉,任由她远去,渐渐的消失在视线中。祈祷她和小耶能恪守约定,完好无损的给心晴和于小愿放回。

    “嗡——”

    手机震动,来了条短信。我打开一看,竟然是宁疏影的,他用极为简洁的话解决了我的顾虑,“米黄色外套,已锁定。”

    “呼~”我吁了口气,连我都没发现宁疏影,看来刘玉更不可能感知背后有个杀神般的存在。返回了车内,我扭过头冲老蒋道:“宁疏影在暗中跟踪刘玉,可以放十分之九的心了。关键裴头儿问起来,咱咋交待好呢?之前已经汇报说抓到了。”

    老蒋闷着大脑袋想了想,“淡定,就说纹身屠妇携带毒气弹,把我们给弄懵了,她一逃了之。”

    “裴头儿是谁?精明成啥样了!眼睫毛都是空的!这个烂借口……他能信吗?”我担忧的道,事关裴奚贞的妻女,我们擅自放了凶手,老狐狸一怒,必然浮尸千里,我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老蒋把脸皮紧贴住玻璃,他打了个哈欠道:“放心,话由我说,他并不会太过怀疑的,顶多觉得蹊跷而已。”

    “你一夜没睡,白天又折腾半天,乏了吧?”

    “还好,能撑住的。”他撑起眼皮道。

    我挠了挠头皮,踩住油门道:“现在没地方可去,咱们去于姐家的宾馆,你先睡觉,我负责看守店门,这样还能随时等宁疏影那边传回的消息。”

    万达广场距离真心晴愿宾馆不远,仅耗时十分钟,我便抵达了目的地。门口,心晴所垂青的小板凳依然在原地,散落着半盒蜡笔。我见宾馆的门大开,忍不住收拾好心晴的东西,和老蒋迈入宾馆,前台冷冷清清的,少了那道忙碌的身影。心中的悔意不是一点半点,要是她们出了事,恐怕我都无颜活在世上。

    老蒋的确困得不行,他跑到101,一头扎进枕头便呼呼大睡。我坐在吧台里,注意到电脑的显示器都挪了外置,屏幕显示监控的页面,定格在吧台中我抱心晴递给于小愿的画面,显然被人翻过。我准备好好看一下我们押刘玉离开后的监控录像,结果竟然是空白的,摄像头尽数被切断……妈的,等有机会,必定毒打小耶一顿,自称是萝莉控,心晴落在他手里我能放心?想到此处,我的心愈发地不安!

    正在我愣神的时候,忽然一道巨大的黑影笼罩了我。吓了我一跳,险些从椅子上跌落,我抬起头一瞅,老蒋站在吧台前,他眼睛密布红红的血丝,露出一个呆憨憨的笑容,“手机给你,一个女的找你。”

    “吓死人不偿命。”我白了老蒋一眼,接过手机之后,他继续返回房间睡觉。女的?能是谁?我好奇的瞧了瞧正在通话中的号码,居然是卜笺箪的,难道追踪号码有下落了?我急忙的将手机凑近耳边,问道:“卜姐,给我带来的是好消息吗?”

    “好坏我不敢确定,因为已经找到了对方的所在地。”卜笺箪职业的口吻,没掺杂一丝感情。

    经她一说,整颗心仿佛都被提了起来,凭这句话,她绝对是天籁之音!我攥紧手机,道:“哪儿?”

    “市中的区域,偏西的位置,一家名叫真心晴愿的宾馆。”卜笺箪顿了顿,她接着道:“好了,我还很忙,没有别的事就先挂了,安。”

    “好的,谢谢!”

    我心中表示难以置信,小耶竟然是在于小愿宾馆拨得电话?总算明白了“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的含义,难不成于小愿和心晴均被关在自家的宾馆中,虽然有很大可能被对方转移走,我仍然决定搜遍她家的每一个角落。拉开抽屉,取出一张闲置的房卡,我琢磨了会操作程序,便给它设定成拥有能够打开所有房间的权限。

    宾馆的一楼,房间最少,花了十分钟,一无所获。我并未泄气,二楼还有的将近20个房间,包括有客人入住的我都没有放过,一间间打开了门,任何可能放人的地方都找过了,包括床底。我站在楼梯口,眼下只有三楼,这是心晴和于小愿住的地方。奈何防盗门上了锁,我没有钥匙无法打开,便下楼喊醒老蒋。

    老蒋猛地一脚踹开了防盗门,力道之大,差点把木质的门给踢裂。我拿房卡一刷,清脆的开锁声响起,门自动弹开一道缝隙。我既期待又害怕的往里瞅,害怕是因为在最后一个地方如果找不到她们,建立起的希望又会重新被打入谷底。客厅里没有人。隐约的听见女生低呜的声音,我寻着音向,猛地推开了洗手间的门,发现于小愿和心晴手脚被结实的捆住,她倒在放满水的浴缸内,嘴里塞了团布,“呜呜”的无法呐喊求救。

    心晴则是被绑在马桶盖,粉嫩的脸蛋让人掐的青一块、紫一块,小蒲扇般的睫毛上挂着泪滴。令人发指的是,还腮部还留有未消褪的巴掌印!她撅起嘴,眼神透着无尽的委屈。

    她们看见了我,眼睛变得有神,没有了慌张。我和老蒋分别帮母女二人脱离困境。绑住心晴的绳子,勒得太紧了,以至于她的手和腿,爬着一道道深深凹陷的勒痕,我心疼死了,赶紧把小萝莉搂在怀里,“晴晴,大哥哥对不起你,在生日的时候,还让你受到坏人的折磨。”

    “大的的,晴晴好想快点长大,当警察,抓坏蛋,打跑他们!”心晴攥紧小拳头,她的瞳孔透着坚毅的神色。

    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笑了笑:“那你可得奔着这个目标加油哦。”

    “小样还当警察呢。”

    于小愿捏了捏心晴的鼻子。小萝莉哼了声,嘟起嘴不愿再说话,她可能是受了惊,小手总是不受控制的握紧。

    “于姐,你还能想起来行凶者的长相吗?”我问道。

    她闭上眼回忆了片刻,有些不确定的道:“能记个七七八八。”心晴不甘寂寞,她抢着道:“大的的,不许忽视我哦,我记得坏蛋所有的特点,可惜不会画这个类型的。”

    “笨蛋,自然有人会画。”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脸,一边找出老张的号码,拿老蒋手机拨了过去,没超过几秒便接通。我问道:“老张,在忙吗?”

    “唉!刚从一个凶案现场回来,准备回家。”老张叹了句,听语气累得不轻。

    抬头看了眼挂在墙头的时钟,接近八点,我请求的道:“有件事必须得麻烦一下你,我这边有2名受害者,她们不方便挪动地方,能不能帮我联络刑侦科的技术组,派一个擅长素描的来一趟。”

    “你想复原嫌疑人的头像吗?”老张念叨了句,他介绍道:“技术组那画素描的,简直一坑货,人送绰号神来之笔。你确定要用?”

    神来之笔?我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道:“用呗……不然能有什么办法。我认识的人里,没有素描好的存在。”

    “成,说个地址,待会我把人给你送过去。”老张憋住笑意道。

第二百二十一章:神来之笔

    约过了二十分钟,老张领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来到了真心晴愿宾馆,技术组的哥们抱着个小画板,煞有其事的模样。期间于小愿已经给宾馆里入住的客人退了房费并道歉,称发生了案件,今日暂停营业。老张和我打过招呼,此人叫马良,倒是和古代神话中的人物重名,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份本事。整个宾馆仅剩下我们六个人,关好门,便开始了复原嫌疑人的肖像。

    马良把洁净的A4纸铺在画板上,他面对着抱心晴的于小愿而坐,笔尖停留在纸边一公分处,淡然的问道:“嫌疑人的脸型?”

    “国字脸。”、“鹅蛋脸。”

    于小愿和心晴的答案竟然不一致,我和老张对视了一眼,好奇的瞧着马良该如何下笔,结果马良干脆跳过,继续问了下一个问题,“发型呢?”

    “板寸。”

    于小愿脱口而出道,这次心晴没说话,估计她对发型还没概念。素有“神来之笔”称号的马良,在纸上唰唰唰画出寸头的轮廓,并给小耶随意添了个微胖的脸蛋,看起来极为滑稽。看到此处,我终于体会到老张为何在电话中憋住笑意了,不禁有点失望。

    马良没发觉我们的心思,他转了两圈铅笔,神色认真的道:“五官呢?”

    “两只眼睛中间的缝隙比普通人稍微大一点,眉毛不粗,还有点短。”于小愿仔细的想了想,她继续道:“眼睛是丹凤眼,鼻子有点像大蒜头,嘴很大,龇牙咧嘴的很凶,而且下巴有一圈很密的胡子。”

    放下铅笔,马良摸了摸下巴,瞅着心晴道:“小姑娘,你对于那人有什么印象?”

    “妈妈说的不对!”心晴童言无忌的道:“坏蛋明明是三角眼,比毛毛虫还粗的眉毛,眼睛小小的。鼻子像老鹰的嘴巴,蓝后……蓝后……嘴唇厚厚的,龇牙咧嘴特凶,没看见有胡子。”

    我和老蒋呆愣在一旁,错愕不已。于小愿和心晴同时经历的危机,竟然除了嘴巴,所描述的嫌疑人,竟然截然不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于小愿看错了,还是心晴未谙世事什么也不懂乱说?我盯住马良,想看看他怎么下笔。

    马良了然的笑了笑,“女士,你所亲近的人中,一定有胡子特重的人吧?”

    “你怎么知道?”于小愿懵了,诧异的道。我心说不愧是技术组的,果然有两下子,凭借于小愿的描述,竟然推测出裴奚贞这个人,要是我不知道,还以为事先串通好的呢,越往下看,越是好奇马良根据什么推出的结论,但我和老张、老蒋只能围观,此时不适宜打扰。

    “人在危境的时候,这时会最想某个人出现,所以产生了错觉。”马良没急着动笔,他笑了笑:“而且我看小妹妹的眼神,就知道关于嫌疑人下巴与胡子的描述,她是对的。所以,这个她与女士你亲近的人不熟,或者说不依赖,我说的对吗?”

    “神了!”

    我忍不住赞了句,招来马良不满的眼神,我悻悻闭上嘴,心想他不显山不露水的,推理能力竟然是我见过人当中最强的一位。裴奚贞和于小愿相爱,而女儿心晴却不知道亲爸爸的存在,的确不熟不依赖,让马良猜得**不离十。

    “关于嫌疑人的嘴巴,你们的描述均是错误的。”马良忽然道了句,他笑了笑:“遇到坏人,他对你们做了恶事,所以这副嘴脸,在你们心目中,极为丑陋或凶恶。这位女士,你既然提到了露出牙齿,说明你看见了他的牙,嗯……我认为他的嘴唇,应该是这样的……”他捏住铅笔,勾勒出嘴唇的轮廓,挺薄的两片嘴唇,口齿清秀,与于小愿的描述完全背道而驰。

    望了眼老蒋,我感觉马良说的挺有道理,老蒋嘴唇就厚,他只有咧嘴笑的时候,才能大面积的露牙,平时说话顶多显示一点。

    “嫌疑人的鼻子……”马良犯了难,他不知道该听于小愿的,还是心晴的,二者均有参考价值,索性跳过。他喃喃自语道:“一个说丹凤眼,一个说三角眼,对方的眼睛十有**是极小的,有一点向上的弧度,但整体来说近于水平,眼皮无可争议,只单不双。”马良唰唰下笔,轻描淡写的给两只眼睛画了出来,紧接着道:“再然后就是眉毛,一说细又短,一说粗但没说长短,眉毛应为短。成年人在观察一个人的时候,看眉毛往往又的是余光,所以……小妹妹是全神打量过嫌疑人的,必然是粗短眉毛!”

    短短十分钟不到,一副肖像图呈现在了画纸之上。马良除了鼻子没有画,其余均已搞定,末了,他追问了句:“嫌疑人的脸上,有没有痣或者伤疤之类的东西?”

    于小愿摇头道:“没有。”

    “有一块刀疤!”心晴激动的攥起拳。

    马良笑了笑,隔着桌子摸了摸心晴的脑袋,“好了,小朋友的想象力就是丰富,对方的脸上很干净。”他随手把小耶的鼻子画了根胡萝卜,这一笔,果然是神来之笔,感觉死气沉沉的肖像,仿佛瞬间活了过来!但好端端的给人家画个胡萝卜当作鼻子,很有恶搞的嫌疑,我见马良收好了笔,便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没错,这是屏蔽视觉法。”马良指了指肖像图,他不耐烦的道:“因为无法确定鼻子,不如让一个不相干的物体屏蔽住,可以让观图的人,忽视鼻子的形状,这样比对的时候,才不会被错误的鼻子形状误导,从而避免漏过嫌疑人。”

    “好吧……”我感觉马良骨子挺傲的,不是好接触的人,便没再理会他。

    接下来,马良又耗费了五分钟,用颜色极淡的3H铅笔,在整张脸的轮廓上铺了一层灰沙,如此一来,嫌疑人的肖像更具鲜活感。马良站起身,将画面翻过来正对着于小愿和心晴,凝声问道:“你们看看,是他吗?”

    于小愿不可思议的紧盯着A4纸,眼睛惊恐的道:“千真万确,是他。”

    “哇!好厉害!就是他!”心晴眸子闪烁着崇拜之光,她嘟起嘴萌萌的道:“这个的的,我可以拜你为师,学习画画吗?晴晴画东西也很好的哦。”

    马良像是被提起了兴趣,问道:“小妹妹,你怎么知道自己画的好呀?”

    “大的的告诉我滴!”心晴伸出胳膊,她指着我道:“每次我画好蜡笔画,他总是第一个过来,然后拿走收藏可气的是,大的的占了便宜不给我买好吃的,也不陪我多玩一会。”小萝莉的眼睛闪着委屈的泪光,轻叹道:“唉…你们大人的世界……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心晴跑到吧台,抽出好多蜡笔画,当然,没有任何一张是有人的,均为风景、动物之类的,她表情期待的将画递给马良,“请你看一看我的作品。”我偷瞄了眼,她的画虽然不具有美感,但想表达的意思却一点不落,很直接的画风,无需大肆渲染,却让主体更为突出。

    “哦。”马良随意的翻了几张,淡淡的道,他没回应心晴的拜师请求,收好了画板,凑在我耳边不屑的说了句,“骗小孩子,给她造成自己有画画天赋的错觉,你这是耽误一个孩子的正常成长。”

    他的潜在意思,就是心晴不适合画画……我心底蓦地升起一团怒火,说了句谁也听不懂的话:“你小心点,别哪天出现在她的画里。”

    “呵呵……”

    “神来之笔”马良抱起画板,留下小耶的肖像,他踱步走向门外走去。老张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宇,马良这人就这么傲性,甭放在心上。”他拿起车钥匙,追马良而去。宾馆的前台仅剩下我、老蒋和于小愿娘俩。

    心晴满眼失望的抱起她的蜡笔画,泪珠子在眼眶中打转。

    见到这一幕,我冲马良的背影吐槽道:“会画画就了不起,心晴长大了早晚比你强!”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小萝莉很有信心,因为她并不华丽的画风,往往直透人心,何况比起半年前初遇她时,进步比坐了飞机还快……当然,也画死了不少人,这种预言性质的死亡讯息,起码爆了其它绘画大师几条街。

    “大的的说得对!刚才那个的的拽什么拽!我好好努泥!长大了一定超越他!”心晴银牙一咬,她坚毅的神情像个小大人般。

    时间不早了,我和老蒋商议了一下,裴奚贞得几天才能回来,在此时没抓到小耶和刘玉之前,务必得保障母女俩的安全,我看向于小愿,建议的道:“于姐,今晚你和心晴别住宾馆了,跟我们回部门,正好我查下户籍系统,看看能不能用肖像图扫出纹身屠妇的帮手的信息。”我特意补了句,“裴头儿出差几天,放心,不会撞车的。”这事的确很闹心,小耶恐怕仅是小名,挺担心他和刘玉哪件案子不顺了,跑来拿心晴、于小愿要挟我们。好在马良给绘制了张图,近乎百分之九十五的还原了小耶的相貌。

    “好啊。”

    于小愿没多犹豫,宠溺的亲了心晴一口,她给形式婚姻的现任老公打了电话,便上楼去拿了需要换的衣服。

关于补更和一些心里话 都进来看看,此章免费!

    嗯,今天两章已经写完,好久没和大家说说话了,一直默默的写,默默的发,大家都以为我食言了。||

    我没有食言,有时间的时候也有多更过。实在挤不出来的时候,我只好拿睡觉的时间去保证两更,从来没有偷过懒。

    要是糊弄的去写,一天可以写出四五章,可你们愿意看这种吗?

    写凶案类型的小说,本身就比其它类型的慢,因为不是升级打怪,也不是泡妞随扯,需要收尾呼应,逻辑性必须得符合,一点点的铺线索,我写一章就要三四个小时,真的很累。

    有时候心力憔悴的,我也想写玩表姐、表妹、校花那种都市青春逆袭的文,一个小时能出一章,可我不喜欢写。

    最近换季,不幸中招了,这两经常下班了就码字,写着写着趴在键盘睡着,然后醒了想半天才能记起写到哪,继续写。

    我1号2号三更的,第三天脑袋直接枯竭了。

    记得大上个月有一次五更,紧接着几天就低迷了。

    快了真的很难保证质量,希望你们可以理解一下,谢谢!我有精力了,肯定第一时间就扑在写死亡讯息上,而不是玩别的。

    自从写东西之后,电影都没有看了,生病的次数也多了,游戏没有再玩了,媳妇陪的少了,朋友越来越少,工作不认真了,有时下班晚担心十二点之前写不完都顾不上吃饭,经常是忍着胃的抗议写的,脖子和腰也间歇性的酸痛。

    发完章节以后,那么晚了,没有卖热乎饭的了,所以泡面和面包,成了我的主食。

    对于你们,我问心无愧的,几乎百分之八十的精力和时间,都用在这上面了。

    工资不多,稿费不多,小明不是一个乱花钱的人,总想攒着,从小到大,和老爸相依为命,以前不懂事,现在明白了赚钱多困难。只为了哪天能买房付个首付。我的梦想很简单,就是和她结婚,生活,看吧,我是一个多没追求多不上进的人。但只有成功,不管付出多少努力,都是值得的。

    后天还要从芜湖做火车去太原,二十几个小时。我长这么大,连个卧铺都没坐过,一直都是坐硬座。想想每个月结稿费时扣的税,就心疼。现在脖子和腰那么虚,不知道怎么熬。

    可以说,我已经失去了属于二十多岁应有的生活,没了日常放松的生活娱乐,精神一直紧绷。我不是装可怜啥的,都是实话,想写出好的成果,不付出点代价是不可能的。

    打赏的越来越少,成绩一直不愠不火,但我的激情从未退却过,我的诚意,你们从我的每一个章节,每一个推敲过的动作,难道看不出来吗?我真的在很认真心无旁骛的状态,去努力的写死亡讯息,希望你们可以理解。

    煽情的话不怎么会说,我们都懂的,加油!我不会烂尾,也不会断更。

    最后一句,谢谢你们陪我那么久。

第二百三十二章:泰国华裔

    返回D.I.E的路上,途径东街时我刹住了车,扭过头神秘兮兮的道:“老蒋,你先开车带于姐和心晴回去,我有点事情要办。”蒋天赐也没多问,驾车消失在我的视线。萧瑟的冬风里,我找到一家口碑极好的西式糕点店,购买了一个小型的水果蛋糕,又在跑去隔壁饰品店选了条精美的项链。而后交完话费,打了个出租车抵达老窝。步入院门的时候,迎面遇上江涛,我冲他点头轻笑,他瞧我手里提个蛋糕,好奇的道:“今儿个谁过生日?”

    我敷衍的道:“肯定不是我啊。”

    江涛虽然身份敏感,但与裴奚贞关系尚可,万一聊天说漏了怎办?他笑了笑,便值岗去了,我们之间没啥可多说的。我抬头望了眼,D.I.E仅有二楼休息室的灯还亮着,便直接走了进去,老蒋没在,于小愿陪心晴看电视,她听见脚步声便回头望向门口,我做了个嘘声的动作,便把悄无声息的给蛋糕包装打开,插好六根蜡烛,逐一点燃,我猛地伸长了手把灯关掉。

    心晴看动画片正投入呢,忽然屋子一片漆黑,她惶恐不安的道:“妈妈,没电了吗?”

    于小愿不语,故意不理女儿。

    心晴的眼角注意到后方的光亮,她转过头,眸子中闪耀着蜡烛的光斑,她的嘴张成了“O”字形,跳下沙发,扑过来抱住我的腿道:“大的的,谢谢你。”

    “好啦,晴晴快点吹蜡烛许愿。”我将蛋糕放在茶几上,和于小愿一左一右凝视着她。

    心晴闭了一分钟眼睛,她眨动了几下睫毛,睁开眼愉悦的道:“我许好咯。”她深深的吸了口气,鼓起嘴巴卷吐而出,六根蜡烛尽数熄灭。我和于小愿颇有默契的唱起了《生日快乐歌》。

    老蒋闻声被吸引了过来,他右手拿着干燥的抹布,左手握住巴雷特的狙击镜,原来他跑去保养枪械了。老蒋一边擦拭狙击镜,憨笑道:“大侄女,生日快乐。”

    心晴对这词没概念,自动过滤了前半句,她极有礼貌的道:“谢谢你。”

    这时,我掏出了小礼盒,递到她的手上,“生日礼物,来,啵一口就给你。”我蹲下身子,将脸凑向她。心晴犹如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她伸出小手道:“给我。”她拿到礼物后,并没急着拆,想等没人了再研究。

    切完蛋糕我们四人瓜分殆尽,我安排好于小愿母女,便和老蒋下楼来到办公室。启动了扫描设备,把马良绘制的肖像图平铺在桌上,扫描了约有八、九分钟,总算传输成功,紧接着我登录了户籍系统,程序自动寻找相似度高的对象配对。能有这种高科技,全靠林慕夏,她每个月的报销额度,似乎百分之九十都消耗在了研究非武力装备。

    趁着这个空档,我给宁疏影发了条短信,询问刘玉那边的情况。很快得到了回复:“这女人很谨慎,路上不停的换车,几次差点跟丢,此时在城东的范围。”我回了条彩信,给小耶的肖像附了说明,如若发现异常就通知一下,尽量不要造成伤亡。

    约过了十分钟,户籍系统搜索完毕,竟然显示的比对结果为不存在。我怀疑要么马良的绘图有问题,要么小耶是个黑户。此刻,手机响了,裴奚贞打来的,他开口第一句便道:“审讯刘玉的如何?”

    “先冷她一会,还没审。”我无言以对,只好胡编道:“头儿,晚点再和你汇报。”他没有怀疑便挂了电话,我和老蒋松了口气,眼下唯有期望宁疏影能将刘玉、小耶二人猎捕归来。累了一天,我靠在椅子上不知不觉的睡着。

    迷离间,突然听见门被撞开的声响,我猛地惊醒望向门口,宁疏影站在那,手中拖着一个生死不知的青年男子,使劲往里边一摔,他微微扬起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女人逃了,不过她的手腕中了我一飞刀。这人没来得及溜,与你所发的图相比,长得有八分相似。”

    我急忙站起身,将宁疏影所带回的男子掀起身,还别说,真的跟马良画得**不离十,粗短的眉毛、眼睛很小、薄薄的嘴唇,这就是小耶?怎么看都像无害的五好青年。我心头一动,询问道:“宁公子,刘玉怎么跑的?她可是主犯啊!”

    “不清楚,分明看见她进了一间荒弃的屋子,等我混进去时,只剩下一个男人。”宁疏影耸了耸肩,他朝没有联网的电脑边走边说:“刘玉已然跳出窗外,我来不及射出一刀,扎她的手腕,紧接着没了踪影。”

    “一般人中了你的飞刀,剧烈的疼痛,恐怕让对方丧失了行动能力。”我感觉有些奇怪,想不通原因,便疑惑的道:“刘玉会不会是被人给救了?”

    “没注意,天太黑,地形又不熟。”宁疏影打开电脑,玩起了久违的扫雷游戏。

    老蒋和我将小耶抬到审讯室,我仔细的检查过他的身体,没遭受一丁点飞刀的伤害。老蒋若有所思的摸了一圈,他憨憨的道:“凌宇,这人的手脚关节被卸了,宁公子下手果然干脆,剧痛使得他失去意识。”

    接下来,“咔吧、咔吧。”清脆的筋骨摩擦声此起彼伏,他花了五分钟,将小耶浑身错位的关节重新接好。昏迷状态中的小耶痛吟了句,茫然的睁开眼,想动手却发现被手拷口住,他眉毛皱紧道:“我这是在何处……”小耶似乎不敢相信的凝视我得脸,咬牙顿道:“竟然是你……”

    “警局,还用多问吗?”我翻了个白眼,“是不是很诧异,数个小时前还用人质威胁我们放人,不过……此时局势完全的逆转!”

    小耶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左顾右盼的扫了审讯室一圈,他心中的石头便落了地,“幸好姐姐没被抓来。”

    “刘玉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拉开抽屉,我取出笔和记事本,笑道:“过不了多久,刘玉就能赶过来陪做伴,她很难逃脱法网的。”

    启动了摄像设备,老蒋等同于全程围观,审讯+笔录的辛苦活全落在我的头上。我面无表情的问道:“小耶?你的名字是?”

    “耶梦。”

    他抖了抖眼皮,两条粗短的眉毛一上一下,颇为滑稽。他叫耶梦,这名字好奇怪,貌似没有姓这个的⌒细端详小耶的脸,的确有点异域的味道,我狐疑的道:“耶梦,你可是中国人?”

    “非也。”耶梦使劲的摇头否定,他自嘲道:“中泰混血,我是泰国籍的,今年26岁。”

    “家哪里的?”

    “曼谷。”

    “来中国具体有多久了?”

    “说来话长,读大学时,我是在天南市上的一所二本。”耶梦自嘲的笑着介绍完,他的双手握在一起,扭动了两下手腕,“问点有营养的问题可好?你是警察,又不是查户口的大妈。”

    我并未生气,循序渐进的保持着审讯节奏,问道:“你和刘玉怎么结识的呢?”

    “上网呗,在一个聊天室认识的。然后请她纹了身,技术不错,我想学,就这么简单。”耶梦拽拽的道,虽然我问啥、他就答啥,配合的有些不符合常理。

    “刘玉作案的时候,你有没有协助过她?”

    耶梦想了想,他极为认真的道:“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毕竟我对她的目标没有仇恨,只为了找一下刺激。”

    “有时候有,是什么意思?”老蒋忽然道。

    耶梦被形似人形兵器的老蒋吓了一跳,“就是赶上了,参观下姐姐超群的技艺,帮忙递个工具,或者练练手之类的。”

    “刘玉的纹身技术,你学到了多少?”我问道。

    他数了几根手指,说:“勉勉强强能自己独立开个小店,上不了大台面。”

    “绑架宾馆那对母女时,想过自己将背上重大的罪责吗?”

    “知道,不就你姘头嘛。”耶梦唏嘘不已,惊奇的目光打量着我,“啧啧,警察小哥,先前看监控视频以为你30多,现在感觉顶多20出头,你口味蛮重的,冠名为少妇杀手也不为过。”

    “呵呵……”

    我没敢在这话题多绕,不然回头裴奚贞翻审讯视频时,必然会暴露我与他前妻、女儿的关系,此时还是少说为妙,不解释的话,老狐狸只会认为耶梦单方面的误会罢了。我记录好重点问答,道:“刘玉去了哪儿,你可清楚?”

    “知道。”

    “说!”

    “去给人纹身了呗,如此简单的事情,猪脑子都能明白。”耶梦轻松的调侃了句,他不屑的道:“我很累了,想睡觉,能结束审讯了吗?看我有多配合。”

    蒋天赐站起身,二米多高的体魄,绕着泰国华裔走了两圈,“感觉你好像有恃无恐的样子,出于什么心态?”

    “哦,你还真说对了。”耶梦并没矢口否认,他笑了笑,无比嚣张的道:“哪怕我犯了罪,你们的法律又能奈我何?我爸,泰国的将军,国王还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以我的身份,可以争取到,通过外交途径去解决这件事。”

第二百三十三章:新鲜出炉的蜡笔画

    他的全名叫耶梦.西那瓦——令人觉得很玄幻的是,耶梦竟然为大有来头的泰国佬,恕我眼拙没看出来,他的确有嚣张的本钱。当然,我并不会仅凭耶梦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他的话。为了确认一下,我来到走廊,我给卜笺箪打了个电话。接通的时候,听见她那边水哗啦啦的,似乎在洗澡,我不禁想像了下她沐浴的情形……“这么晚了,什么事?”她不满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浮想联翩,我轻咳了句,“卜姐,内个帮我核实一个人的身份,名叫耶梦.西那瓦,26岁,母亲是华人,父亲是泰国某将军。”

    “稍等十分钟,我擦干净身上的水,然后换个bra。”卜笺箪酥心入骨的道,她换个bra……简直是在诱惑!

    约过了九分钟,卜笺箪先是发了条彩信,点开一看是耶梦的证件照,紧接着她回过电话,她疑惑的道:“凌宇,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人……难道牵涉到某个案件?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注意点影响哦,别玩坏了,咯~咯~咯~”她的一阵笑声过后,便挂了电话。

    我收起手机,推开审讯室的门,坐在椅子上凝望着耶梦,心想怎么处理这个麻烦。他所犯的事,没有直接参与杀人行凶,大多数以旁观者的形式,少数的是练手,甚至连帮凶都算不上,顶多算个虐尸的罪状。而他绑架心晴和于小愿,这件事可大可小,因为没有造成实质上的伤害,但“救”了凶手。纠结了半天,也没想出应对的方法。

    打耶梦说完那句嚣张的资本,蒋天赐始终绕着他绕来绕去,一刻未停,我都看的眼睛迷糊,忍不住问了句:“老蒋,啥时候停?”

    “停不下来。”老蒋憨笑的一边转圈一边道:“我怕一旦收住脚步,这小子会去见阎王爷。”

    站起身关闭了摄像设备,我形象的比喻道:“唉!淡定、淡定,你就当耶梦是坨大便,一碰就会变形、破坏了独具的美感,还会脏了你的手。”

    “有意思。”耶梦舔了舔下嘴唇,他貌似挺享受的道:“啊哦,那个小萝莉的屁股好软,捏起来好玩极了。”

    “捏你二大爷!”

    老蒋瞬间火了,犹如点燃引线的爆竹,他汀绕圈,冲到耶梦的正面,抬起一只脚,准备下劈腿击在对方头顶时,忽然想起忌讳,便收隆攻势。他单手捏住耶梦的下巴,另一只手左右翻飞,“啪——!啪——!”轮着大巴掌招呼耶梦。

    老蒋的掌力多大?扇了能有十秒的时候,耶梦的口齿血肉模糊,鼻血都飙飞到了肩膀,有点惨目忍睹。只是看上去凄惨一点,实则伤害并不大,不然耶梦的牙早被打掉了。

    给蒋天赐强行拉回,我责怪的望着老蒋,道:“你怎么能这般野蛮的对待泰国某将军之子呢?”紧接着我话锋一转,“太便宜他了,要像我这般对待才是正确的。”我掏出电击剑,这宝贝许久未用,握在手里有些别扭,妈的!一想起心晴遭受耶梦虐待的情形,我就气得七窍生烟,今儿权当拿耶梦祭剑!

    电击剑的修长剑身以及闪烁不定的蓝色电弧,耶梦看在心里,眼角不停的抽搐,他大声抗议道:“你们虐待犯人,我会起诉的!”

    “呵……你也知道自己是犯人!”

    我的眸子透着寒光,冷冰冰的道:“少TM拉着虎皮扯大旗、拿你身份当挡箭牌!这是中国,不是你撒野的地方!犯了事,就得按照这儿的规矩来!”

    “呃。”

    耶梦没想到我态度前后反差会如此巨大,他一时适应不了,便愣在当场,他语无伦次的道:“你…我…你……”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我把他想表达的话硬生生地给堆回了肚子。

    犯心晴者,虽远必诛!

    我狞笑着瞄向他的脖颈,控制电击剑的前端精准无误地刺向耶梦的脖颈,他的瞳仁猛地放大,就在电弧即将着陆流窜在其皮肤时,我的手突然顿住,收住攻势。“滋啦啦~~”流水声延绵不绝了数十秒,耶梦的裤子湿透,真正的吓尿了……

    “记住,你一天没遣送回国,就收敛起你的嚣张。在这儿,我姓中,绝大多数人都姓中,你妈妈也姓中!你,只不过是个异类罢了。”我缩好了电击剑,扭晃着屁股坐回椅子,笑呵呵的瞅着呆若木鸡的耶梦。

    审讯告一段落,是时候给老狐狸汇报了。刘玉虽然跑了,好在逮到个麻烦的耶梦,于是我和老蒋关好审讯室的门,站在走廊交流着怎么把放虎归山的缘由编得丰满些。权衡了很多因素,最终敲定了一套说辞,就说我的确目睹刘玉踏入宾馆,但和老蒋准备将之逮捕归案时,发现没了踪影。我和老蒋前去追凶时,空手而归才发觉宾馆老板娘和女儿均遭到绑架。之所以说逮到了,是不想抹了面子,说完坏消息,便轮到了宁疏影出场,抓到了刘玉的同伙耶梦,我和老蒋合力救出了母女,好消息自然能平息老狐狸的怒气。汇报的晚了,籍此说明全身心投入到破案,反正真心晴愿宾馆的视频已被耶梦清除,查无对症。

    接下来,我和老蒋拨通了裴奚贞的手机,轮番陈述了事情的林林总总,讲到于小愿和心晴被绑架时,老狐狸的语气阴冷,给我骂的狗血淋头,越说越气,差点没把手机摔了。

    令我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先问于小愿有事没,其次问的心晴……这个小细节,是无意暴露了前妻在他心中的位置吗?随后老蒋说到两则好消息时,总算把他给稳住了,我们对视一眼,悄然松了口气。当我对老狐狸问起该如何处理耶梦的时候,他沉吟了一下,道:“先移送看守所,等我回去了再详细敲定。对了,刘玉出现在市中心,很可能下一个目标在那片区域,鉴于宾馆那对母女遭遇绑架,嗯……以防对方报复,暂时带她们回D.I.E留住些时日。”

    老狐狸!我心叹了句,比起他冠冕堂皇的以公谋私,我压根是小巫见大巫。

    “好的,头儿,你何时回天南?”我问道。

    “少则五日,多则半月。元旦你们自己看着搞,别弄的太冷清了。”裴奚贞想了想,不放心的嘱咐道:“为了提升我们D.I.E在市民中的形象,你要负责好好招待那对遭绑架的母女,好吃好喝的必须有,懂了没?”

    “放心吧头儿,那个啥,这个月我和老蒋的报销额度已经用完,所有花费先从你头上扣。”我心中头笑道,老狐狸,你甭想占便宜!

    裴奚贞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犹如茶壶里的饺子,有苦说不出。闷了好大一会,他才郁闷的道:“干!老子在这边省吃俭用的,还想等月底买个大家伙呢。唉……罢了罢了,你看着弄。天气冷,小女孩容易感冒,多买点衣服,咱也赚个口碑是不?”

    “嗯嗯,头儿说的对!不过话说回了,今天你好像变成了大妈。”

    挂了电话,我靠在墙头,给城西看守所的打了电话。将耶梦送走以后,我和老蒋选了休息室旁边的房间,呼呼欲睡。至于刘玉……明儿个有精神再说,我们又不是机器,得需要休息。

    夜深了,风轻云垂。

    D.I.E的大院内寂静无声,时而传来稀稀落落的警犬吠叫,一排防暴守卫持枪而立,皎白的月光斜着倾洒在他们的脸上、枪身,光芒交相辉映,犹如银甲战士守护着地球。这个情景,别有一番风味。

    约在凌晨三点半的时候,我恍惚之中,感觉好像有人在推我,起初以为是梦,可触感越来越真实,忽然,大腿的肉被掐动。吃痛的我“嗷呜”一声坐了起来,困得睁不开眼,只好眯起一道缝隙左瞧右看,最终注意到膝盖处有一道娇小玲珑的身影,我试探性的问了句:“心晴?”

    “哼,大的的真懒,喊也不醒,推也不醒,打也不醒,只好用掐的。”心晴扑到我的怀里,她坐在我的大腿,晃了晃手中的指,她嘻嘻笑道:“刚刚做了个梦,蓝后醒了,再蓝后我就画在了纸上,蓝后的蓝后,想给你看。”

    她话音一落,我的睡意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摇了摇略微沉重的大脑,我来了精神。侧头瞧了眼老蒋还在熟睡,心想从小萝莉上了幼儿园开始,便很少接收到死亡讯息,还以为她失去了这种能力,哪想今儿个她竟然趁夜开工,预示着将有一桩命案即将上演……主角能会是谁?我不禁猜测着,忽然想到昨晚刚送走的耶梦,预感不妙!他万一出了事……恐怕D.I.E得被牵连的背好多黑锅,弄不好还会搞成外交危机,两国纠纷。深吸了口气,有了心里准备,我抱住心晴来到走廊,打起灯的开关,仔细凝视这张新鲜出炉的蜡笔画……

    还好,将死之人并不具备耶梦的特点……紧接着,我瞪大了眼睛,竟然是一个我做梦也想不到的人!!!

第二百三十四章:故技重施

    心晴绘制的死亡讯息图中,透过竖条状的铁窗,是一个男人躺在地上,由此可见,将死之人已经被困住——他横向伸直了双手,脑袋侧歪,右腿澄的很直,左腿膝盖弯曲。我拿远了一看,活脱脱的一个“卞”字的形状,难道是关押在城西看守所的卞平?那里防守还算严密,出事的几率很小……他的肚皮上有一张小人脸,但右眼以及眉中的位置空白,可以确定他的遭遇与纹身屠妇先前猎捕的十二劫神是同种下场。旋即,我想到了耶梦被昨晚刚移送过去,他是纹身屠妇的徒弟!这时,我有些不淡定了,安抚好心晴,赶紧披了件衣服,匆匆跑到办公室,拿起话筒就开拨城西看守所的电话。

    “嘟——”仅响了一声,电话便联通,值班的狱警口气很低沉,“喂?是D.I.E的吗?”

    “我是。”想了想,我拐弯道:“之前关在你们那名为卞平的犯人呢?”

    “卞平,还在啊。”

    “晚上送去的耶梦呢?”我问道。

    狱警错愕了几秒,迷惑的道:“几分钟前,被你们的老大提走了。哦,对了,他们走前还去卞平的狱室,审了一小会。”

    此时,我的心已经凉透了,裴奚贞提走了?他远在省城,又不会分身术……近乎可以肯定,神秘黑衣客故技重施,再度伪装成裴奚贞带走耶梦,令我更诧异的是,耶梦竟然和D有关!糟糕!他们临走之际审过了卞平,这位十二劫神的成员用脚趾头已遇害……我急忙冲话筒吼道:“你快去看看卞平,有没有事!”

    狱警疑惑的放下话筒,跑去看了眼,约过三分钟,他语气急促的道:“人断了气,死了。”

    “你且先等等,我们这就赶过去。”

    挂掉了电话,我来到楼上给老蒋喊了起来,简单了说完事情的异变。老蒋一扫睡意,他瞪大眼睛,布满了血丝的眼白极为骇人,他气愤不已的道:“就感觉那小子不对劲儿。”紧接着穿好衣服,我们坐进军用越野车,老蒋发动车子离开了院门,奔着城西看守所疾驰而去。

    坐在车里,我感觉速度快得仿佛是一道风,只花了平常一多半的时间,便抵达了看守所。我竖起拳头,猛地敲了敲铁门,两位值班的狱警走了出来,其中一个我见过,好像叫汪雨,旁边跟的狱警很年轻,瞧着年龄比我还小。

    汪雨打开锁,将我们迎了进门,在我问起卞平怎么回事时,汪雨看了眼边上忐忑不安的年轻狱警,他叹了口气道:“小王是新来的,没啥经验,没检验裴部长的证件真伪。正巧刚才我还在处理两名犯人打架的事情,回来时听他说有个犯人死了,看过监控才晓得,擅于伪装的那人趁我不在的空档,暗渡陈仓,和上次人被偷走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但期间竟然跑去杀掉一个刑事拘留的人。”

    “带我们过去看看。”老蒋好奇的道。

    汪雨点点头,给小王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手忙脚乱的取了钥匙。我越是瞅他就越气不打一处来,新人也就罢了,D.I.E的来提人,你不请示一下资历较老的汪雨便擅作主张,未免太菜了。我本想训他几句,一看小伙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想起了半年前同样小白的我,便没忍心责怪。被拘留者还没定罪就死在了看守所,估计他的处分肯定小不了。

    跟小王屁股后边,来到了关押卞平的牢房,我发现他背对着铁门,形如面壁思过的盘腿而坐,不过垂下的脑袋顶住了墙壁,起到了支点的作用,这才使得他没有倒地。凑近一看,我注意到地上散落着三个抽尽的烟蒂,伸出手探到卞平的鼻孔旁,丝毫感觉不到鼻息,已然死去多时。卞平的胸襟敞开,肚皮外露,我仔细瞧了瞧,腹部竟然只是拿黑色的笔,以简洁的线条画了张脸,而后被人割掉了约有大半张脸所占据的皮肤,血现在还往外流,染红了卞平的下半身。

    想想也对,仅凭这么点的时间,耶梦不可能有空去纹身,何况工具都没有。他只是走了个形势,连割掉的皮肤都没精细规划,我猜他将卞平的人皮交给刘玉后,刘玉自然会处理好这块拼图。

    卞平的死因从表面上看,是无法瞧出端倪的,唯有等法医和鉴证员验尸取证,才能知晓。

    我分别给老张和顺子打了电话,叫他们辛苦点跑一趟,二人职业素质极好,没有半点不满。接下来让我头疼的事来了,事态如此的严重,咋和裴奚贞汇报?我们把铁门重新锁好,返回值班室,连着喝了几杯水,顺便叫汪雨把监控调出来。

    四格画面中显示,一个小时前,山寨版“裴奚贞”独自驾车来到城西看守所,汪雨的确不在场,然后他向小王出示了证件,热情的小王便带着对方将关押的耶梦放出,随后以审讯机密为由,山寨版“裴奚贞”和耶梦走向关押卞平的牢房……我将视频暂停,放大的画面,瞅见千面这厮一点长进没有,装瘸的功夫只是形似,像拐杖这般的道具仍然没携带,对于极为熟悉裴奚贞的我们来说,破绽百出。

    我拿手机拍了张照,发给了老狐狸,紧接着拨通了他的号码,“头儿,神秘黑衣客再次假扮你,蒙混过关,提走了耶梦,并和耶梦将十二劫神成员之一的卞平杀死。”

    “他娘的!”睡得迷迷糊糊的裴奚贞,突然间睡意全无,他怒骂道:“看守所的人怎么值守的,这种事不是发生过一次吗?难道不长记性?”我知趣的没有说话,他沉默了半晌,冷静过来道:“怪我,欠考虑,早知道把耶梦钉在D.I.E好了,唉,没有后悔药。话说耶梦是怎么和神秘黑衣客搭上关系的……”

    耶梦,神秘黑衣客,二者似乎没有啥交集可言。一个是组织犯罪的,一个是大有来头的华裔,耶梦为学习刘玉纹身的徒弟,恐怕除了辅助刘玉犯案,没再做其它触犯法律的事情。纹身!对!我惊疑不定的道:“头儿,刘玉的纹身技艺堪称炉火纯青,但从她一个人连环的复仇来看,她与神秘黑衣客没啥关联,属于个体户。但有一点值得深想,D的成员,大多数有血色妖艳的D之纹。今天神秘黑衣客不惜不限救走耶梦,指不定这华裔便是给D专属纹身师。”

    “天南这边你和老蒋先撑住,既然卞平挂了,我和慕夏更得守在钱宿兴这,只等刘玉找上他的门。”裴奚贞沉吟了片刻,他叹道:“不能让刘玉把十二劫神都屠尽,警方的颜面往哪搁?”

    结束了通话,我与老蒋在值班室小睡一会,将近过了七十分钟,老张和顺子携带工具一块赶来,他们展开了验尸的环节。二人忙碌到天灰蒙蒙的亮起时,总算走出了铁门。

    “死者肚子的伤口,不足以致命。他的呼吸系统出了问题,窒息而死的。”顺子摘掉手套,抄起本子唰唰写起了验尸报告,他摇了摇头道:“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窒息,无迹可寻。观死者的体内,身体相较一般人而言,很是健康,绝非病发身亡。”

    老张手里提了个证物袋,里边装了三个烟蒂,他凝声道:“没有扫到任何指纹,死者肚皮团案的黑色笔油,是日常办公用的那种,而皮肤缺口的边缘参差不齐,不存在利器切割的可能性,十有**为凶手把人皮徒手撕掉!这三根中华牌的香烟,有两根判定为正常,但剩下那个大有问题,在烟蒂的棉花中检测出了某化学物质,这恐怕得带回去明天化验,才能出结果。不过通过烟蒂,凭借其表面附着的唾液,可以获知对方的DNA。”

    “徒手撕掉?”

    我打了个寒颤,听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想耶梦太狠了,手头找不到工具就硬撕。听完老张和顺子的验尸取证的结果,我心中有了大致的判断。千面、耶梦、卞平三人起初在牢房中一块吸烟,至于烟的来源,肯定是千面携带的。他散给卞平的烟含有毒素,致使卞平吸入肺中,引发了呼吸系统故障,然后魂归西天。

    汪雨通知了拉尸过来运走卞平的尸身,我、老蒋,顺子,还有老张离开了看守所,这一夜实在过得压抑,一瞅天将要大亮,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我们没四人吃过了早饭,并给于小愿母女俩捎带了两份,相互道别后,返回了D.I.E。

    听见二楼有流水声,我以为谁忘了关水龙头,结果发现于小愿起的挺早,她在洗衣服。我便没打扰,将早饭放在休息室的茶几上,瞧见心晴睡得正香甜,这时,我困得不行,回到隔壁房间,脱了衣服准备睡觉时,无意发现铺在地上的褥子旁,孤零零的躺着一张A4纸……

第二百三十五章:双杀!

    忍不住将之拽过来,我好奇的翻开一瞅,竟然又是一张蜡笔画!犹如一道晴空霹雳般击中我的心头,太出乎意料了!熟悉的画风,显然是心晴画的——图的内容极为简单,正中间一个男人站在椅子上,他的脖子上套了根绳子,另外双手和双脚分别套了约有十好几圈黄色的圆环,此人的肚子上多了张笑脸,嘴咧的很大!其它的五官倒是模糊不清。我反复思索了半天,都没有看明白。毫无疑问,这恐怕是十二劫神的某位成员,但再具体点的,我就猜不透了。

    昔日名燥一时的十二劫神,姜子牙、詹天良、陈家乐、花小错、朱燃、伍思山、乐七然,卞平,这八名成员已经遭受了纹身割皮的惩罚,尚存于世的还剩下毕云遥、钱宿兴,以及不知名的杨姓、李姓成员,不对!刘玉前些天去了日本,很可能移民岛国的毕云遥已经凶多吉少。换句话说,刘玉的目标仅余下三人,便完美收官!

    不行,我得喊醒心晴问个清楚,她怎么又画了一张没有打电话通知我呢?套好衣服,我钻进休息室的门,试探性的喊了几下,小萝莉或许由于昨日惊吓过度,睡得太沉。灵光一闪,我有了主意,坐在她身侧,我用手弯起她的头发,搔弄着她精致的脸蛋……只几秒的功夫,心晴感觉到了痒,忍不住抬手抓脸,没一会她就把自己挠醒了。

    心晴眯着眼睛,她不满的撅起了小嘴道:“大的的,你好坏啊,晴晴好困,小眼睛睁不开了……”

    “先等等再睡,我有个事情想问一下你。”我万分愧疚的道。

    她犹豫了一下,“那…好吧。”

    我拿在手中的蜡笔画冲心晴晃了晃,询问道:“这张画你啥时候画的?是深夜在我走了之后吗,要是的话,大概在几点啊?”

    “呃。”

    心晴的脑袋瓜有些懵,缓了好大一会,终于想了起来,她眨动着睫毛道:“我是两张一起画的呀,因为梦里出现了两个叔叔,他们开始不理晴晴。我只好哭,告诉他们我遇到了坏人,好害怕。蓝后这两个叔叔对晴晴特别好,一个摆奇怪造型逗我笑,另一个说自己会气功,能震断绑在身上的绳子,我不信,他说如果做到了呢,就不许我再哭鼻子。”

    “然后呢?”我迫不及待的问道,意识被代入了她的梦境。

    “没有蓝后了……”心晴揉了揉鼻子,她郁闷的道:“接下来晴晴就醒了哦,我把两个叔叔画出来,想他们陪我玩嘛。”

    我不明所以的道:“你为什么起初只给大的的看了一张?”

    “这个……”心晴侧头思索着,她这个动作很像裴奚贞想事情时的神态,不愧是亲生父女,我心中慨叹着。约过了数十秒,心晴忽地坐了起来,她气呼呼的道:“都怪大的的你啦,我推了你半天没叫醒你,蓝后我把画放在地上,两只手一块推你的腿。等你醒了的时候,我光想着告诉你我画了画,捡起其中一张递给你,不小心忘了另外的。”

    “原来是这样。”

    尴尬的笑了笑,我抱住心晴,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很快,这小萝莉步入了梦乡。心晴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双杀!我给她盖好了被子,便回到了临时住的房间,仔细的端详起了这张蜡笔画。心晴说梦境中,第二个叔叔讲能发动气功震断绳子,看来画中男人四肢上的圆圈皆为绳索,而距离蜡笔画出炉已过去好几个小时,如若不出意外的话,此人估计尸体都凉透了。

    这时,老蒋推门而入,前额的头发湿漉漉的,他似乎刚洗过脸,冲我憨笑道:“凌宇,你怎么还没睡?”

    “哦,现在睡。”我躺下身子,将被子裹紧,蒙着头纠结要不要追查第二张图中男人的消息,但毫无头绪,压根不知道发生在何处,实在有心无力。我转念一想,现在急也没有用,不如先养好了精神,等睡醒了,何地发生了凶案,答案自然会知晓。

    近乎一天一夜的忙碌,我的精神力衰竭到了极点,眼睛一闭,大脑便停止了思考,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待我睁开眼时,瞧见老蒋早已醒来,他穿着身睡衣,眼睛瞄着书的方向,手里却擦拭着拆卸掉的巴雷特的各个零件,敢情我身边还存在着一心两用的牛人!我穿戴整齐,看了眼时间,竟然离下午四点还差五分钟,透过休息室的门缝,瞅到于小愿正在心晴观看动画片。

    打算去办公室把卞平遇害填充到案情进展,我沿着楼梯的台阶往下走时,忽然注意到今天的D.I.E与昨天之前相比,不一样了,给人感觉舒服了许多,整洁了不少。仰起头,常年挂在墙角的蜘蛛网不见了踪影,低下脑袋,大理石板亮如明镜,就连楼梯扶手均焕然一新。我皱起鼻子,使劲的嗅了嗅,过去掺杂在空气中霉味消失了,平添了淡淡的怡人馨香。我反复念叨着于小愿的名字,显而易见,这一切均出自她之手。

    办公室的门是开的,并没人在里边,我望见桌面上摆放了两个崭新的硬纸档案袋。一份来自鉴证科,老张和顺子联合署名;一份来自于情报科,卜笺箪送来的。我打了个哈欠,当先打开了鉴证科送来的验尸报告,化验结果印证了我们的猜测。

    老张说烟蒂的经过调查之后,烟蒂中含有一种无色无味的汽化毒,稍有热度的烟通过烟蒂时,将汽化毒混入烟中,钻入了吸食着的体内,效果立竿见影,不出数分钟,将会出现短暂时间的呼吸功能停滞,致使缺氧,窒息而亡。然后老张附了张汽化毒的分子式,由于太过复杂,我选择性的将其忽略。值得一提的是,他和顺子的努力之下,在其余两只烟蒂表面,提取了神秘黑衣客和耶梦的DNA,虽然无法顺藤摸瓜查到什么,但起码能够存个档。

    标注了“情报科:卜笺箪”的档案袋,我拿在手中掂量了几下,感觉很轻,很好奇她突然送的什么给D.I.E,难道是关于心晴第二张画中男人的凶案?我拆开封,里边装的竟然是一份报纸,我把它铺在桌子上,摊的很平整。正准备阅读时,发觉压根不能看,倒不是内容有问题,而是文字的原因,并非是汉语,而是日本字。这简直是在考验我的智商!关于日本话,我想我和绝大多数男人一样,只知道两句,“呀唛喋~”和“一库!”

    立即拽过来电话,我拨打了卜笺箪的办公用号码,响了几十秒才接通,她先发制人的笑道:“凌宇,你打电话过来是想感谢我提供了消息吗?”

    “哦?”

    我紧了紧话筒,莫名其妙的反问道:“为啥要感激你啊……话说你送来一份日版的报纸,是想让我领悟绝世武功吗?”

    “欲练神功,必先自宫!扑哧~~”卜笺箪犹如铜铃般的笑声传入耳蜗,她以不可救药的语气道:“你看不懂字,还看不懂图吗?眼睛长腚上了。”

    竟然被鄙视了,我犀利的还击道:“你是屁股朝天,有眼无珠啊!不就是日文吗,本大爷稍作研究,立马领会其中奥秘!我先挂了电话,过会给你打过去。”

    “哟嗬嗬~”卜笺箪笑的波动更大了,约过了五秒,她忽然止住笑意,道:“但愿某人别一边翻阅中日互译字典,一边照着翻译就成。”

    “再见!”

    我不禁大为汗颜,先前心里还真有这个想法,D.I.E的书房中,囊括了十五个语种的双语字典。她真不愧叫不简单,连我想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卜笺箪好像说了句“看不懂字,还看不懂图吗!”她透漏的已经很明显了,我站起身伏在桌前,仔细的凝视着日版报纸的内容,找遍了A面的角落,所有的图无聊至极,竟然还有个**,旁边标注了一个很大的英文“New”,后边跟了串日文。乍一看,还挺像卜笺箪的,我心头一动,莫非她所指的是这个?我重拨了遍她的号码,接通后她笑问道:“查字典的速度挺快哦,你看明白了吗?”

    “嗯,懂了!”我近乎崇拜的道:“卜姐,你想让我看的是在A面,大约右边中间稍微往下的位置,那个新出道的**貌似是卜姐你,前段时间你去日本拍片吗?番号多少,告诉我,肯定支持!”

    卜笺箪愣愣的道:“啊!?”紧接着她反应了过来,冲我劈头盖脸的骂道:“你脑袋装的都是啥啊,尽是不健康的东西,给我去死一死好吗?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找个地方去世好了!”

    “咳……那你让我阅览这张充满了鸟语报纸的目的,究竟是啥?”我尴尬的问道,心想不停地揣测。

    她彻底没了脾气道:“纯粹的败给你了,B面的次条要闻啊!”

第二百三十六章:死亡巡使

    “哦对!忘记看B版了。…………”我汗颜的将报纸掀开,B版的右侧,有一张黑白色的大图,是具男人的尸体,脸部被打了马赛克,无法看清相貌。但他的肚皮却让我极为眼熟的3D人脸纹身,右边腮部的皮肤被割掉……看到此处,我心中有了大致的答案,隐约的猜到他正是移民岛国的毕云遥!刘玉果然下手了!我深吸了口气,重新提起话筒,“卜姐,事情发生在哪?详细的你大概给翻译一下。”

    “这是东京日报,上个星期的。”卜笺箪收起了玩笑之心,工作模式的她态度很认真,“我们情报科在东京的特工,获悉一名天南移民过去的人在夜间死于一间大型商场内的厕所。死者名为毕云遥,日籍华人,数年前移民日本,具体几年无法查清。来到日本之后,他的钱财由于投资失败,成了落魄者,后得到一家影视公司的垂青,从此迈入AV行业,是当地小有名气的男优,有一个家庭,但没有孩子,他患有死精的病。”

    “唉,取名需谨慎啊,这毕云遥……一听就像避孕药。”我笑了笑,疑惑的道:“他为什么死于商场的厕所?夜间不是应该关门的吗?”

    “应该与他的职业有关。”

    卜笺箪轻咳了声,她略带羞意的道:“据特工调查,事发的当晚,毕云遥所在的AV影视公司租下了商场的夜间使用权,开机拍摄一部新的片子,毕云遥为男主角,不过因为女主角突然生病,无法赶场。临时招募了一名中年女性。二人拍摄完毕后,并未随导演组离开商场,而是一见倾心,在商场内暗战了一场。第二天,临时女主消失,毕云遥裸死。因为夜间拍摄的过程中,涉及了**以及租用的特殊性,影视公司与商场双方达成了协议,监控是全关闭的。”

    我诧异的道:“临时女主?有拍摄的底片吗?”

    “没有。”卜笺箪喝了口水,她接着道:“录制的还未经过剪辑,但第二天却莫名其妙的失窃。特工从影视公司的合同中,调查到女主并非日本人,而自称华人,名字是随编的日本名,借着这假身份,临时女主已经乘飞机来了天南。”

    “我了个去!这女人一定就是纹身屠夫刘玉!”我唏嘘的道,刘玉为了十二劫神,真的是死磕上了,不仅荒废了青春与婚姻,还亲赴岛国拍了场AV,一切,只为了收割一块人皮!案情的过程稍微脑补便能猜出个七七八八,刘玉飞往东京之后,不知用何手段阻止了与毕云遥搭戏的**前往拍摄现场,而后亲自应聘,加上情况紧急,影视公司并没核实这么多……又为了得手,以身体为代价,结束拍摄,取得毕云遥的信任,最终得手!

    老话说得罪什么都不能得罪女人,这话不假,不过能把女人惹到不择手段去报复的人,必定做了让她身心双重透伤的事情!十二劫神究竟惹了刘玉哪里,要说她母亲遭受池鱼之殃,在他们抢劫过程中遇害,感觉刘玉不至于如此极端!一定有隐情!

    挂断了电话,我把记录十二劫神姓名中的毕云遥打了叉,距今,仅剩下近在省城的钱宿兴,和李姓、杨姓男人。旋即,我猛地想起了心晴的第二张画中被绑缚的男人,心想用不了多久,李、杨中又将会有一个传出死讯!连裴奚贞这般鬼精的老狐狸都24小时蹲守钱宿兴了,我眼下能做的,只有坐等消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头绪。

    这时,老蒋拿着一块香皂走入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盯着手中的玩意,良久,他憨乎乎的道:“凌宇,问你个问题。”

    “啥?”我莫名其妙的道。

    老蒋满眼疑惑的道:“捡香皂是什么意思?撒旦说想我给他们捡香皂,我琢磨了半天,莫非这仨家伙穷到那地步连香皂都买不起了?”

    “噗——!”我好悬把胃液喷出来,沉默的笑了笑,没有戳破。

    “咚、咚、咚!”

    门被敲响,我喊了句“请进”,武云峰捧着一个挺大的包裹迈了进来,他将之放在桌上,淡淡的微笑道:“宁疏影的邮包,凌宇你替他签收一下。”我接过武云峰递过来的单子,唰唰签完名字,瞧了眼发现上边写着保密邮寄,这么大一个邮包,方式还保密……难不成宁疏影搞了个充气娃娃?

    今天怎么每个人都好奇怪……我摇了摇头,继续翻阅着十二劫神与他们被害的文件,抱着希望想从中找出遗漏的线索。约过了一个小时,宁疏影冲门而入,他望见桌子上的包裹,眼睛便挪不开了,充满了敬畏的神色。

    我和老蒋默不作声的瞅着他,愈发的疑惑他买的究竟是啥。宁疏影侧头,嘴角翘起道:“想见识一下我的小三吗?”

    “靠!你真的买了充气娃娃?”我错愕的道。

    宁疏影笑了笑,他吊着我们胃口偏不说,一手在邮包的边缘抚来抚去,另一只手拿着拆封用的飞刀。老蒋急了,憨声道:“宁公子,就算是女人,摸了半天也该动手了,你丫快点好不?”

    “哦……”

    宁疏影倒竖起飞刀,插入邮包,手臂迅速的舞动,邮包被从四面拆分,露出泡沫制成的包装。我们迫不及待的凑了上去,待他拿开顶端的盖子后,东西的真身显露而出……复合弓!

    合金制的弓身,流转着动人的金属光泽,力感与美感交织,犹如宁疏影其人一般,充满了神秘且又迷人的感觉。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他所说的小三是啥情况,飞刀相当于原配,而今,又多了一样新武器,复合弓!

    “宁二货,你啥时候开始研究远程武器了?”想都没想,我脱口而出道。

    “你,废了!”宁疏影的眼神蕴含了极度的危险之色,他冷冷的道:“上次说过,再叫这个,保证打残你。”

    “的的,你为什么要欺负大的的?”

    一道稚嫩的童声忽然响起,我低头望去,心晴抱住宁疏影的大腿,她气嘟嘟的质问着宁疏影,“如果他不好了,谁陪我玩?”糟糕,危险状态的宁疏影,无异于一个冷静的疯子,我正想上前把心晴拉到背后。

    突然!异变忽生!

    宁疏影仿佛跟见了鬼似得,头一次看见他的瞳孔透着惧怕之意,手撑住桌子,慌忙的将身子翻越到桌子对面。我们怪异的盯着他,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宁二货,难道犯二了不成?竟然害怕一个刚满六岁的小萝莉?他凝视着心晴,惊疑不定的道:“死……死亡……讯息,死亡巡使!”

    “什么?你知道死亡讯息?”我意识到事情的微妙之处,急忙将疑惑的心晴抱给老蒋,拉着宁疏影来到走廊,好奇的道:“死亡巡使是什么意思?还有,你为何只看了她一眼便道出死亡讯息?”

    “她是谁?哪来的?”

    宁疏影声音微带着颤抖,过了一秒,他猜测的道:“死讯使者往往是有搭档的,你就是她的合作者吧?我以前就很奇怪,你经常未卜先知,总能提前知道涉及案子的人有生命危机,是不是她将那些人的死讯提前告知你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满头雾水的道。

    “原来你还不知情。”宁疏影掏出一柄寒铁飞刀,不停的在墙上乱划,似乎在平复着心情,“世界上存在着一种特殊的人,拥有先知先觉的能力,当然,这只针对预测将死之人。这一类人,好比隐于马群中的千里马,如若没有伯乐,他们会在不停的接受死亡讯息中,惊恐的度过,然后精神产生负荷,从而萎靡。如此一来,他们比一般人的寿命至少短三分之二!这……就是死亡巡使。”

    死亡巡使……

    我大吃一惊的道:“寿命少三分之二?”心晴最多只能活二十几岁?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抓住宁疏影的肩膀,近乎恳求的问道:“她叫于心晴,裴头儿的女儿,但裴头儿并不知情,我和她只是在街上偶遇,她抱着别人不认可的蜡笔画给我,接着发生的凶案接与她的画中主角有关。那之后,她每次画好,都会告诉我。有没有解决办法,能够阻止她接收死亡讯息!”

    “没有办法阻止,她真是裴奚贞的女儿?”宁疏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狐疑的道:“以画的方式?不是直述?”

    我重重的点头,道:“没错,她是在梦境中,自动将凶案受害者传递的死亡讯息转化成童趣的情景,呈现在画纸中。”

    “这情况我没遇到过,不过,这小女孩年龄尚小,可能是心智不成熟的缘故,转化成童趣仅是意识的自我保护。她这算好的,有的死亡巡使从小就直接与死亡讯息无痕对接,常年饱经折磨。而心晴,或许在她成年之后,死亡讯息将会彻底颠覆她的内心世界!”宁疏影的语气并不是确定,“滋~滋~”他攥住飞刀在墙上划出一道道白色灰尘。

    “别打马虎眼,你为什么一眼便知心晴是死亡巡使?”我好奇的道,心想宁疏影难道有火眼金睛不成?他好像对心晴这类死亡巡使很了解的模样,唯有两种可能,一:宁疏影与死亡巡使曾有过接触;二:他自身就是死亡巡使!

第二百三十七章:爆浆

    “小师妹……”宁疏影面露痛苦的神情,手中的飞刀攥得更紧了,划刻的力度愈加狠重,最终,他蹲在地上,眼角溢出几滴泪珠,“我与死亡巡使有过交集。…………她是我最小的师妹,说好一起长大,说好要嫁给我的,但是……十岁那年,她开始疯狂的做噩梦,总是今天告诉我有人死了,明天告诉我有人死了,她渐渐变的语无伦次,人消瘦了很多,师尊就给我讲述了她这样的缘由。起初我不信,和她私自下山,求妈妈奔走于各大医院,都没有诊断出结果。她生命中的最后几天,平静了不少,与我说了很多话。在一天的清晨,我闻到了她最爱的栀子花香,想喊她一起来看,可惜……她再也没有机会睁开眼睛了。”

    我蹲在他身旁,低声道了句,“对不起。”

    “死亡巡使,有两个独一无二的特征,左侧的太阳穴有两个窝点,和他们的声线永远无法发育完整。”宁疏影的伤感之色渐渐褪去,他有些冰冷的道:“这正是我判断心晴是死亡巡使的依据,我永远的失去了那个像跟屁虫一样喊我‘宁的的’的女孩,这份眷恋,属于我的独家记忆。”他顿了顿,话锋一转道:“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尽量不要和死亡巡使走得太近,当一个普通线人就好,不然等她离你而去时,那种影响,真的像失去至亲般。死的人,一无所知,活下来的,行尸走肉。”

    我知道了事态的严重,忐忑的道:“心晴这件事情,需要和裴头坦白吗?”

    “最好不要。”宁疏影站起身,他叹了口气道:“好自为之吧,我得回家练弓了,对了,帮我告诉裴老大一声,3号来上班。”

    独自在走廊抽了两根烟,我才推开办公室的门,心晴坐在老蒋的腿上,天真无邪的笑着。她冲我笑道:“大的的,那个的的没欺负你吧?”

    “没有啊,我这么厉害,谁敢欺负我?”

    我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走近摸了摸心晴的小脑袋,当我摸到她左侧太阳穴时,的确如宁疏影所说,有两个窝点,只是看起来不明显,但以宁疏影的眼力,轻而易举便识破了她死亡巡使的身份。我甚至想奢求上天,盼心晴的声线早点发育好,我虽然有点“阿Q精神”,不过这样一来,她便不符合死亡巡使的第二个特征,或许有回旋的余地……

    抱起心晴,我领她出来转了转,她对于防暴守卫很有兴趣,抓住武云峰的裤子想要枪玩,我在旁边拿手机给她拍照,默默的决定要记录小萝莉的成长。此时,武云峰的下属桥警犬来换防,心晴侧起头望见警犬,她“咦”了一声,便迈动小腿朝警犬跑去。

    “快回来,不许乱跑。”我已然是阻止不及,只能大喊。

    心晴与警犬越来越近,我的心卡在了嗓子眼,不敢再多看,急忙吼了句:“赶快拉狗后撤,别伤到那女孩!”

    防暴守卫挺机灵的,闻声便拽动拴住警犬的绳索,但心晴加快了速度,冲至警犬旁边,我特怕这条让许航吓尿的昆明狼犬忽地张开血盆大口咬伤心晴。令人称奇的一幕发生了,警犬犹如一只温顺的兔子,趴在地上任由心晴的小手抚摸,它的两只大驴耳抖来抖去,一点没有凶戾之气。

    这……我和武云峰悄然松了口气,一向以狠闻名的昆明狼犬,怎地如此反常?

    心晴跟一个小驯兽师似得,抱住狗脖子“咿呀、咿呀”的叫,我横起手机,拇指动了动,拍下了这弥足珍惜的一幕。接下来,心晴拉着我问候一圈驻守D.I.E的警犬们,瞧武云峰发黑的脸色,估计生出了想换一批警犬的心。唉,人比人,气死人!早先这帮警犬见到没有古白玉藏刀傍身的我,就拼命的死咬;现在它们却心甘情愿的臣服于心晴!

    “嗡!”

    手机震动,有电话打入,我看了眼是陌生号码,便随意的接起。哪想竟然传来了王傲的声音,他极为不耐烦的道:“D.I.E凌宇吗?市中心的闻香81号巷子,发生了命案,凶手作案手法和你们在查的类似,那啥,你们赶紧过来,我没空浪费时间。”

    “好的,王sir,记得把法医和鉴证员留下。”我心中偷笑,真是个输不起的男人,想了想,我疑惑的道:“对了,你怎么知道裴头不在家,直接找我的?”

    “呵……巧合吧,这辈子不想和他有交集,没准老天开眼让那瘸子永远甭回来。”王傲恨的牙痒痒,猛地挂断了电话。

    ……

    “于姐,有案子,我得出警了。”我把心晴抱回休息室,便和老蒋乘军用越野车,趁天黑前抵达了闻香81号巷子。

    巷口停了两辆警车,属于重案三组的。王傲和一众警员早已等的不耐烦,脚边散落着不少烟头,他把我们带到案发现场的地段,便领人回去了。随行的法医是老肖,而鉴证员没见过,恐怕鉴证科又填了新鲜血液。

    我蹲下身,抬起头近距离的洞悉着尸体,是名男性,嘴里塞着黑色棉袜,还被胶带封住。脖颈套着一环松散的绳子,他的双手和胳膊一圈又一圈缠绕着粗麻绳,而四条绳索的末端,则是两两捆住巷子两侧的铁环,导致了他的尸体悬空而挂。上身的衣服被仍在墙边,他的肚皮纹了一张与其容貌一致的3D人脸,纹案稍微偏上侧的皮肤被割去,血液淋了一地,早已干涸结痂。

    令人作呕的是,死者的肠子,被凶手剪断,顺延着破洞的肚皮,向外流出,很长一段都已经盘落在地,犹如一坨超大份的排泄物。这宽度不足两米的巷子,虽然位在市中心的区域,不过案发率极高,发生过不少抢劫、强奸案,故而鲜有人经过,便导致了死者遇害超过十八个小时才被人发现。

    “凶手特别狠。”老肖和鉴证员一边解开绳索准备验尸,一边道:“单看现在的情况,按我的经验推断,凶手是给死者纹好身之后,把对方先是吊起来,然后活生生的割去一块肚皮。死者当时还未死,从他被封住嘴就知道,凶手是为了防止他呼喊求救。当肚皮破了时,死者作痛挣扎,由于四肢被固定,只能通过腹部蠕动发力,所以……肠子顺着破洞处流处,死者在极度煎熬的情况下,毙命!”

    “老肖,你说的这些我没有疑问,不过……套在死者脖子的绳索有何用处?”我戴好手套,轻轻拉动着那条绳索道:“又松又散,无法起到窒息的作用,况且他尸体被四根绳子牢牢锁定,这根绳子又没有连接其它的地方,丝毫没有起到固定身体的作用。”

    “好像没有直接原因,或许是凶手为了满足内心而为之吧。”老肖揣测道。

    不多时,他们释放了尸体,将之横放在地面。因为天气转冷,巷子阴癖,尸体早已僵硬的缘故,哪怕没了绳子的束缚,但尸体的四肢已然凹陷了一圈又一圈,呈淤紫色,死状极惨。

    新来的鉴证员心里素质还行,几次想吐都忍住了,他在死者的裤带中翻出钱包,身份证、银行卡等等都在里边。原来死者名为杨作为,现年42岁,天南本地人。查看过名片,得知杨作为的家住得非常近,就在巷子对面,经营者一家中等规模的电玩娱乐城,名下还有一家高档次的网吧。

    刘玉这个纹身屠妇并不贪财,行凶的目的只为收集人皮!这是所发生十起凶案的共通点!

    老肖解剖尸体的速度比顺子快很多,而且手一点不抖,他恐怕算国内数一数二的法医了。检验完程序该有的部位后,老肖又重点照顾了一下死者的脑袋,他拿起小刀启开杨作为的天灵盖,露出了白色的脑浆。

    “砰——!”

    这时,杨作为的头颅突然传来一声闷响,爆浆了……

    他的脑浆溅射的四处都是!在爆浆的同时,我和老蒋急忙抬手去挡,但衣服和头发仍然难免中招,黏黏的沾了半身,差点没忍住吐出来。鉴证员比我们情况略查,爆浆的时候,他正好张开嘴准备说话,结果不小心吞了一股浆液,卡在喉咙里拼命的想呕掉,他却迟迟无法吐出,他扒在墙边俯身干呕,脸色堪比猪肝色。

    最惨的人莫过于离得最近的老肖,他没来得及躲避,被射成一脸白物,就像有人把一碗豆腐脑扣在他脸上般,今天以后,老肖便多了一个绰号,豆腐肖。

    老肖抬起手,抹掉了脸上的浆液,他又掀起衣服擦拭干净,并没露出异常之色,仅是稍微惊讶了一下,他便熟络的继续验尸,淡定的模样,感觉他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爆浆的原因究竟是啥?”老蒋脱掉了外套,嫌弃的把它丢在后边,露出健壮的身躯,他宁可挨冻也不愿忍受挂浆之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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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0249/ 第一时间欣赏死亡讯息最新章节! 作者:王者鉴明所写的《死亡讯息》为转载作品,死亡讯息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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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讯息介绍:
我们的内心深处均有一道门,里头充满了罪源,一旦激发它,生活将永无宁日。 你想知道门内的情景吗? 我加入了一个特殊部门,缉凶惩恶,侦破了很多颠覆性的离奇事件。现在,我将提笔带你见识不一样的世界! (黑岩刑侦类悬疑小说年度第一,主编绝色苏唯倾情力荐!走过路过,不妨点开一观!) — ps:黑岩支持第三方一键登陆,QQ,新浪微博,百度账号都可以登录!非常快捷方便~! 小明的QQ:412395069 微信公众号:王者鉴明,或者搜索:wangzhejm 微博:王者鉴明_1992传送门:D.I.E三部(500群,137450674,不能聊天,所以嫌群喧闹的人必加,小明更新了将准时通知大家)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请不要与真实人物事件挂钩。死亡讯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死亡讯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死亡讯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