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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者鉴明     死亡讯息txt下载     死亡讯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零三章:紫阴独睛蟾

    “是啊。”裴奚贞干笑了两声,他无奈的道:“倘若如此,我将觉得人生遗有缺憾。但愿它真的在这凶手手中。”与此同时,电话那边传来天真的童音,“爸爸,我要和大的的聊天。”

    好久没听见小萝莉的声音了,她接过手机,道:“大的的,你想不想我呀?”

    “想死了,一天想你好几次。”

    我心温乎乎的说:“晴晴,你玩的开心吗?”

    “哟,可惜……人家不想你啊。”心晴窃笑了声。她哀怨的道:“后天我们就要回天南了,有几样好吃的,你都拖了好多天呢。”

    “小屁孩,就惦记吃。”我眼皮翻动,郁闷的道:“这倒好说,重点是你爹不让你单独和我玩。”

    心晴委屈的道:“好怀念你带我玩的日子。”

    “瞅你那小样,才几岁就开始怀旧了。”我和她聊了五分钟,裴奚贞夺回了手机,他呵呵笑道:“没电了,等回天南再聊。”

    “头儿,我懂的。”

    我心中暗骂这老狐狸太护犊子。挂了电话。我返回了办公室,林慕夏伏在桌前睡觉,我复职之后她超负荷的精神才得以轻松,望着她的睡姿,断命老人的警示再次跳入脑海,我摇头没敢再多瞧,因为看了就不由自主的想。

    转了一圈没看见老蒋。我打电话才知道,林慕夏给他派到小水泉村的乔中生家取一样东西,用来垫门的。我隐约的记得乔家院门下那是块白色瓦片,想不通她拿那玩意与案子有何关系。

    外边起风了,我走到窗前,将窗户拉好,便端坐在电脑前看电影。

    凶手不露头之前的时间,堪称是无聊透顶,闲的没有事情做。持续到午后四点,老蒋归来。第一时间推醒了林慕夏,他将装有白色瓦片的袋子放在桌前,“慕夏,东西给你拿回来了。”

    林慕夏睡得有点懵,缓了半天神,她拿起白色瓦片确认无误的道:“好的。”

    “小林姐。你要老蒋千里迢迢的跑到乔家,就为了拿块破瓦?”我莫名其妙的道。

    “你见过瓦片有凹形的?”林慕夏像看白痴一样望向我,她鄙夷的道:“这是一块完整的头盖骨,但不是人的。我们上次到乔家,注意到了它,当时我也以为是瓦片,在知道他家炖了猴子汤之后,我越想越不对劲,所以趁着今天有空,拜托蒋男神跑到小水泉村取它。现在看来,这块骨头,真挺像猴子的。”

    没想到乔中生还挺会废物利用的,我恍然大悟的道:“哦,你是想搞清楚眼睛大的受害猴属于哪种猴子,对吧?”

    林慕夏象征性的点动脑袋,她没再说话,抄起放大镜进行细致入微的观察,末了,她站起身道:“凌宇,我现在要去趟鉴证科,你跟着不?”

    我下意识的点头,旋即想到互克的情劫,我呼吸一窒,连忙摆手道:“不了,老蒋!麻烦你陪她吧。”

    “有点不对劲儿啊。”蒋天赐抬手摸了摸脑袋,他憨声的道:“我没发烧啊,难道听错了?”

    “老蒋,我有事脱不了身。”我解释的道。

    “噢,这样。”蒋天赐屁股还没坐热乎,他拿起军用越野的钥匙道:“走吧,慕夏。”贞杂住号。

    接下来,二人离开了D.I.E,我垂头丧气的趴在林慕夏的位置,椅子、桌子均残留了她的体温,淡到极致的香味……我像个傻子般坐了一个小时,急促的电话铃响动,惊地我差点栽下椅子,我探头瞧了眼,是宁疏影的号码。

    他一直暗中保护张雨雨的,打来电话莫非有情况?

    我把话筒递到耳边,宁疏影不紧不慢的道:“凌宇,出现了一个不可测的意外。”

    “嗯?”我心头一颤,说:“张雨雨遇害了?”

    “没死,他中毒了,一只癞蛤蟆咬的,情况很不妙。”宁疏影停了数秒,他凝重的道:“快,你带上婉婉,速度赶来张雨雨的住址!似乎他撑不了多久了。”

    “好!”

    我扣紧电话,冲上二楼婉婉的办公室,她手端了本医书,移开视线愣愣的道:“坏人,你慌慌张张的,怎么啦?”

    “宁二货保护的目标中了毒,据说是只癞蛤蟆咬的,我先把车开到院门外,你赶紧准备下,咱们立即赶往事发地点。”我简单的通知完,跑下楼发动了车子,约过了半分钟,林婉婉拎着精致美观的小医疗箱,她钻入副驾驶道:“好了。”

    城西赶到城南,抄小路加超速行驶,我花了二十五分钟,而目标地所幸在两区交接的地带,半个小时没用上,我们抵达了他家。这是一栋有院子的平房,张雨雨独自租住于此,离芭蕉雨模特公司很近便。

    来的路上我还好奇宁二货竟然没有呼叫急救中心,为毛选择我带婉婉来?

    冲入他家时,我几乎被眼前的情景惊住了,张雨雨倒在地上,脸色发青,短裤露出的嫩腿,约指甲大小的皮肤呈紫黑色,透出了犹如条丝般的烟雾状气线,肉眼可见的腐蚀!面积虽然没有扩散,但张雨雨的表情像见了鬼一样的扭曲,我试探性的喊了几句,此时满眼骇然的他无法动弹,嘴唇微微抽搐,别说和人交流了,连哼声也发不出,他处于濒死状态!

    地上,一只丑陋不堪的癞蛤蟆四脚朝天,露出了暗金色的肚皮,它被一只箭矢穿透,死绝了!一眼便知是宁二货的杰作。

    林婉婉拧紧眉头,她戴好手套,拿起箭矢观察这只癞蛤蟆,背部尽是绿色的疮痍,仿佛稍微用力便能挤破。这只癞蛤蟆最古怪的地方,就是它仅有一只比人略小的眼睛,生于前额,屎黄色的眼珠子令人不敢直视。接着,林婉婉拿起桌子上的筷子,撬开了独眼癞蛤蟆的嘴巴,它的舌头卷成一团,阴紫色的!

    这时,我终于懂了宁疏影的用意,单凭这只独眼癞蛤蟆的卖相,便知道事非寻常,即使急救中心来恐怕都无济于事。而他研习《妙医典录》的林婉婉,没准能有解决的方法。

    林婉婉的确没辜负期望,半跪在张雨雨身侧,她翻开了医疗箱,单手捻起五枚银针,眼神一凝,“嗤、嗤、嗤!”分别扎在张雨雨腿上那块紫黑色的皮肤,效果立杆见影,线状烟雾冒了数秒便停了。她看了眼对方的脸色,犹豫片刻道:“毒性暂时抑制住了,不过……时间有点太晚了,影哥哥,给我一柄飞刀。”

    宁疏影掏出口袋中的普通飞刀,随手递给妹妹。

    手腕翻动,林婉婉干脆利落的将紫黑色皮肤包括其周围的皮肉,她三刀割掉了一大块,然后拔掉一枚银针,乌黑的血液呼呼直往外冒,流进事先垫在底下的杯子。待血色恢复正常时,林婉婉开始做止血处理,很快,包扎完毕,张雨雨的脸色好了一些,但他仍旧极为的瘫呆,像具麻木不仁的僵尸。

    “宁二货,这究竟咋回事?”我凝视着箭矢所插的蛤蟆尸体,疑惑的道:“张雨雨好端端的在家,为何突然跑出来有剧毒的独眼癞蛤蟆呢?”

    “我躺在房顶晒太阳,不知道这鬼玩意怎么混进来的,毕竟它的体形太小。”宁疏影指了指上方,他淡然的道:“四周毫无动静,突然听见‘呱’的一声,我探头透过天窗俯视,它跳起舔了保护目标的腿,仅仅一口而已,对方像是中了麻醉药般失去力量,倒地不动。我意识到不秒,拉弓把这癞蛤蟆射穿,然后注意到保护目标的腿和脸的变化,就立即通知了你们。”

    “拥有一只眼睛,暗金色的肚皮,绿色的癞疮,屎黄眼睛,阴紫色的舌头,舔一口将致人于死境,恐怖的毒性。”我瞅向游离于生死之间的张雨雨,头皮发麻的道:“这鬼玩意是他妈的变异体吧!婉婉,他还有救吗?”

    “撑不过24小时了。”

    林婉婉摇动头发,她叹息的道:“这不属于变异体,它属于蟾蜍的一种,但绝迹了快有五百年。《妙医典录》有一页记载它的,叫紫阴独睛蟾,休眠状态的它,至少能五十年不吃任何食物,其蕴含的毒素,近乎无解。不过有一线生机,它所舔过的人,中毒一百五十个呼吸之内,是人的抗体与毒素的排斥期,此间,毒素不能蔓延,顶多麻痹神经系统,这时拿银针封住中毒部位周围的气血,并排净毒,将能救回性命。所以,这种毒素成为‘百息毒’。”

    “一个呼吸,转换成两秒,一百五十个……是指五分钟?”我怔怔的道。

    林婉婉点头道:“差不太多。”

    “你的意思在说,张雨雨,必死无疑了?”我求证的道。

    “是的,况且所谓的排净毒素,绝非割肉放血就能做到的。”林婉婉摘掉了手套,警觉的道:“紫阴独睛蟾,典录记载它没有单只出现过,始终成双成对拆不散的。同时,它报复性特别的强,伤过它本身或者配偶的人,无论隔多少年都能记得,并阴魂不散的追踪∠阴独睛蟾极为稀有,古代人的对它研究有限,于是编捏了关于它的故事,因为天生独眼,要凑一对眼睛才能够看清楚事物。”

    还没等我和宁疏影来得及消化这些信息……紧接着,她小心翼翼的说:“很可能,还有一只紫阴独睛蟾!”

第五百零四章:死亡之吻

    “靠!”我吓的一哆嗦,掏出手枪和宁疏影背冲背把林婉婉夹在中间,缓慢移动⌒细观察张雨雨的房子,似乎平静如水,没有任何异样,紫阴独睛蟾颜色挺惹人注目的,院子干净的没有扎眼的东西,我们仨心中悬的石头暂时落了地。我打趣的道:“宁二货,紫阴独睛蟾是你射杀的,这玩意隐忍又记仇的,不吃食物都能坚挺五十年,小心它的老公跟你秋后算账。”

    “凌三枪。你怎么知道这只是母的?”宁疏影迷惑的道。

    “呃——!”

    我抗议的道:“起外号的水平越来越差劲!还不如三炮好听呢。”

    “但你永远无法抹掉屁股中了三枪的事实。”宁疏影耸了耸肩膀,他朝向张雨雨道:“现在该怎么办?他至多有24个小时可活。”

    “送医院,通知家属,来见他最后一面。”我摇头叹息,无奈的道:“没办法,只能这样了,毕竟忽然冒出个绝迹的癞蛤蟆,是谁都料想不到的。”

    “好吧。”贞杂以才。

    宁疏影双手握紧飞刀,时刻保持警戒心,以防趁我们不备再跳出来一只紫阴独睛蟾舔释放毒招“死亡之吻!”

    林婉婉拿袋子把箭矢插的蟾尸封存好。我花了数分钟,分别打了电话给林慕夏、急救中心、张雨雨家属。

    ……

    城南。天南第三人民院,706号重症监护室。

    林慕夏先张雨雨的家属一步赶到,她和老蒋带来了乔琪琪。

    浓郁的忧伤弥漫在众人心头,毒理专家和资深医师宣告救不活了,因为这类毒素并非化学合成的,通过蟾尸和提取的血样,他们检测到紫阴独睛蟾的毒素。数倍于眼镜王蛇,况且现代对于这类“新发现”的稀有毒素满屏空白。绝迹五百多年的毒蟾,搁谁都无计可施,林婉婉的《妙医典录》只能解决中毒五分钟内的情况,超时了必死无疑。不过……单凭这点,就知道古人的智慧有多强了。

    “这场意外并不简单。”林慕夏把我抓到了走廊的角落,她面无表情的道:“大自然未知或者稀有的物种数不胜数,有的人类没发现,有的已经绝种消失,有的在人类接触不到的地方。天南市不是野外∠阴独睛蟾一打眼就知道是野生的,它绝无可能平白无故出现在市区,我觉得,这是场谋杀,十有**是天纹干的,将紫阴独睛蟾放逐在他家附近。不知通他过了什么手段,它舔了张雨雨致其有死无生。”

    “天纹不耍猴子,改玩癞蛤蟆了?”我心头猛颤,有些不敢想的说:“紫阴独睛蟾又不是烂大街的小动物,我宁愿相信这真的是场意外,不然凶手太可怕了,随随便便搞出稀奇古怪的毒物。”

    “谋杀!”

    林慕夏笑了笑,她笃定的道:“前年,你和裴sir护送八人到贺坝山避难,途中遇到了一种可怖的小虫,焚心钻甲,它们就是稀有绝迹的物种,始终生存于野外,你没听说过它们出现在有人烟的地方吧?越像这种生物,越懂得保护自己,所以才能隐藏于世间。再说说现在的紫阴独睛蟾,你认为它只身孤影,哦,或许还有只配偶,能穿过无数街道,刚巧现身在张雨雨家?”

    “婉婉说紫阴独睛蟾的报复心极强,没准是张雨雨过去得罪过它们才招来今天的祸事呢。”我眼皮眨动,想了想道:“案发现场附近没有第二只紫阴独睛蟾,我猜,张雨雨早前弄死了这一对的其中一只,它来为配偶报仇的。”

    “张雨雨家是天南城北的,他因为就职的公司位于城南,所以才租了间房子。”林慕夏耸动肩膀道:“他一家子全生活在市里,没亲戚在乡下或者偏远地区,哪来的机会接触紫阴独睛蟾?”

    我拧紧眉毛,若有所思的道:“你认为他没可能接触它们,其实不然,别忘了,最近几天张雨雨从天北返回天南市,他通过什么路径入的城!绕了不知多少野路和乡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无意间碾死了一只,然后另外一只通过车轮沾染的味道追踪至此处,释放死亡之吻!我个人感觉这最接近真相,张雨雨在D.I.E没有事,因为他的车没在那。”

    “凌宇,你的想法虽然有点可能,但真要这样的话……”林慕夏思索了数秒,她眸子流动的道:“我有一个疑点,事情已经过了六七天,张雨雨早已恢复人身自由,紫阴独睛蟾想动口不早开动了?为什么它偏偏等到天纹在省城作案的数小时后?这段时间,天纹完全有可能返回天南,放紫阴独睛蟾舔张雨雨的。”

    “好吧,不和你争论了。”

    我口干舌燥的道,彼此各有观点,谁都不能说服对方。

    这时,背后的方向忽然传来了一声哭喊,“阿宇啊!到底怎么了!”竟然如此悲怆,起初以为是喊我的,发生啥不得了的事儿了?因为这么叫的仅有老爸老妈,感觉音质极为陌生,当我好奇转身望向那边时,发现是一个中年妇女和年轻女人,她们站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正要进入,原来是张雨雨的家属来了,我误把“阿雨”听成了“阿宇”。

    林慕夏和我并肩走向重症监护室,见张雨雨的母亲跪在床头哭,他的姐姐张嘉嘉倒显得比较淡定,冲医生要来手套,她推开了乔琪琪,伏身于床前分别撬开弟弟的嘴巴和眼皮,手摸向弟弟心脏试了试,动作蛮专业的,我心说可能练过。张嘉嘉摘掉了手套,她搀扶起母亲坐好,冲乔琪琪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二雨的女朋友。”乔琪琪紧张的道。

    此刻,病床上的张雨雨突然动了动手,兴许听见心仪女神的话,他的情绪有点激动。张雨雨比中毒初时好了不少,但身体却每况愈下,他现在的状态像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张嘉嘉惊讶的道:“我家雨雨很争气嘛,有这么位如花似玉的老婆。”

    张妈妈抬头看了眼乔琪琪,埋头抹眼泪道:“嘉嘉,咱家就这一个男丁,我可是在你爹临死前承诺过,好好抚养阿雨长大成人的!警察说他现在中了毒,你不是学医的吗,不是医术很好吗?快救救阿雨,别让咱老张家的香火断了!”

    “妈!”

    张嘉嘉抱住母亲,她低声哽咽道:“我查探过,弟弟可能要不行了,他有生命垂危的迹象,我主攻遗传生理的,不懂毒理……”

    “生女儿有个屁用!不如养条小猫小狗的!”张妈妈怒喝了句,她狠狠地一把推开了张嘉嘉,“家穷,你爷爷说让你别上学给家里省钱,等大了嫁人换点钱供阿雨。我打了五份工,供你读高中,供你读大学,不是经常说自己哪方面天下第一吗?!结果呢?结果呢?现在生活好了,我熬过来了,在最重要的时候,你却连亲弟弟都救不活,我将来如何面对你们死去的爹?”

    我好像看懂了,这老张家是一个极度重男轻女的家庭,

    “术业有专攻,您冲女儿发火没用的。”林慕夏把张嘉嘉拉到背后,她冲张妈妈道:“你到卖米的地方买布,能买到吗?张雨雨的事,我们感到很惋惜,他没多久可活了,每过一秒就少一秒,您就打算把这些珍贵的时间,用来朝女儿发邪火?”

    张妈妈犹如一只火药桶,她神色疯狂的道:“你哪家的女娃?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警察!”林慕夏掏出警员证道。

    “女警察有个屁用,你能打过谁?”张妈妈头发凌乱,她张牙舞爪的道:“坏蛋一根手指头就能砸翻你,像你这些该在家里洗衣服做饭的女人当了警察,我儿子就因为女警察打不过坏人才变成这样的!你们赔我完好无缺的儿子!”

    唯恐开启了疯狗模式的张妈妈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我探手给林慕夏拖了回来,心说那女人简直不可理喻,见谁咬谁!

    张嘉嘉方才看清了警员证,她尴尬的道:“林警官,您别和我妈一般见识,当没听见好不好?”

    “我能理解她即将痛失爱子的心情。”林慕夏将事发经过和对方讲清楚,她无奈的道:“你娘俩陪张雨雨度过最后的时光吧,他大概还剩二十多个小时。”望向不知所措的乔琪琪,她叹了口气,“琪琪,我们在走廊等你,别太迟了。”

    拉紧房门,我关心的说:“你没事伤了哪儿吧?”

    “被你一说,还真有点疼呢。”林慕夏龇着贝齿,掀开了袖口,她的手腕竟然有清晰的六道抓痕,唏嘘不已道:“香火断了,挺可怜的,尤其张家还有重男轻女的思想。恐怕最可怜的人,莫过于张嘉嘉……”

    “唉,这都啥年代了。”我轻叹道。

    耐心等待约有二十分钟,乔琪琪推开了病房门,她泪眼朦胧的道:“凌警官,也许……我害死的二雨对吗?”

    “不,不一定,有可能纯属场意外。”我说完了瞧向林慕夏,她点了点头。

    “哦……”乔琪琪半信半疑的道:“今天我不打算跟你们回D.I.E了,想守他到最后一刻。”

    这时!

    重症监护室虚掩的门缝中传来了一句令我们毛骨悚然的话……“够了!”张妈妈疯狂凄厉的嘶吼道:“生你是最大的败笔,今天我就要死给你看!!!”

第五百零五章:忽如其来的灭门

    她话音一落,我们仨望向重症监护室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张妈妈拿起一只待换的吊瓶,砸向张嘉嘉的脑袋。我眼皮猛跳,竟然痛下狠手把女儿砸的满头是血倒在地上,我们冲入病房救起张嘉嘉时,这疯狂的张妈妈,拿起削苹果的刀,唰唰唰数下将自己的脸划的支离破碎,横竖不一的血流犹如殷红的线丝般,淌了她满身尽是,跟鬼画符似得。

    我不寒而栗的掏出电击剑。打算制止张妈妈自残的行为,然而没想到她猛地跳上窗台,凄厉的笑道:“哈哈哈,现在我没脸了,要见你们的死鬼老爹了!阿雨,我和你爹在下边等你!废物女儿,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废物!要拖你下地狱!”

    乔琪琪惊恐的道:“不要!”

    瘫倒的张嘉嘉更无力的伸出手,想爬起来阻拦母亲。

    “嗖——”张妈妈纵身跃下窗台,我和林慕夏晚了一步,手仅仅触碰到她的衣角……三秒后,楼底传来“砰——”的一声闷响,伏在窗前的我们。亲眼见证了这一枚疯狂种子渐渐变小,轰然坠地,绽放出妖异的红色之花。

    事情的走势永远是我预料不到的,仅短短数分钟而已,我感谢像坐了一圈恐怖的摩天轮,心脏惊得颤抖砰跳。

    “这……”林慕夏俯视遥远的下方,她呆若木鸡的道:“凌…凌宇,我在做梦吗?”

    我舌尖打颤的道:“她太极端的思想了,我宁愿是场电影。”

    张嘉嘉眼神涣散的倚在墙边,突如其来的灾难。把她的灵魂震得近乎破碎,无法自控的又哭又笑。乔琪琪在旁边拿纸轻轻地擦拭她额头的血,数次开口却重新闭紧,不知该安慰什么是好。

    很快,三院的楼底聚集了一群围观的护士、病人、家属等,这些不明情况的人抬起头望向上方。林慕夏留在这儿守着,我匆忙的跑下了楼,出示警察身份。并与院长说明情况。院长、主任一干三院的干部得知死者因为承受不了孩子即将殒命的事实,发了疯先是毁容再跳楼坠亡,以如此极端的方式结束性命时,他们显然松了口气,责任并不在于院方,表现的有点冷血了,但这也实属人之常情,说白了这算张妈妈自食其果,确实怪不得他们。

    接下来,太平间暂时收了张妈妈的尸体,由于D.I.E目睹了事发经过。所以不必验尸了。

    我返回了重症监护室。张嘉嘉情绪一再失控,挣扎着想冲向窗台,亏了有乔琪琪和林慕夏阻拦,否则她受不了弟弟将死、母亲自毁加坠亡的事实,没准要步入张妈妈的后尘。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此刻,张雨雨的心电图波动极为不稳,猛上猛下,他想挣动却无力从心,我赶紧抬手按了铃,没等医护人员赶到,“滴、滴、滴……”心电图成像拉成了一条笔横的直线,张雨雨消停了……赶来的医师迅速拿起心脏起搏器,扒开他的胸口,“砰、砰!”猛地触了数次,张雨雨身体剧烈的弹动。兴许,阎王想他五更死,于是三更不能死,医生遗憾的摇头,决定宣告病人死亡时,心电图成像仪终于有了波动,张雨雨眼皮抖了抖,旋即陷入昏迷状态。

    “今天麻烦你们了。”张嘉嘉仿佛困在泥潭已久瞬间挣脱了一般,忽然变得冷静,她沉着的道:“剩下的事,我自己来处理就行。”

    “好的,那你多保重。”

    林慕夏虽然有些不放心,但人家的意思态度很坚决,近乎灭门,对方伤心到极点,不愿外人过多打扰。她嘴唇动了动,无奈的道:“琪琪,我们走吧。”

    “哦。”

    乔琪琪回眸望了张嘉嘉与床上的张雨雨,这次她没再要求留守,乖乖的跟我们离开了重症监护室。

    第二天,天南三院传来了消息,病人于凌晨四点三十一分心跳骤停,抢救无效!张嘉嘉雇了辆车,将弟弟和母亲的尸体领走。这段惊心动魄的插曲像抛入大海的石头,掀起的浪花很快重归于平静。

    乔琪琪精神状态挺差的,蜷缩在休息室抱着保温杯,她双眼无神的凝视天花板,一天不吃不喝的,直到傍晚,林慕夏劝了半个小时,她才肯吃了些粥,眼下,这位知名时装模特心中,牵挂的只有父亲,有了城南分局这顶保护伞,任凭天纹怎么折腾,恐怕也伤不到乔中生。

    其余离乔琪琪关系近的人,均已死亡。

    天纹究竟是就此销声匿迹呢,还是锲而不舍的有下一步打算?如果他激流勇退,此案必将成为一桩尘封的悬案。

    ……

    七点,芭蕉雨的于燕打来了电话,我接的,她询问道:“凌警官,琪琪的麻烦解决了嘛?”

    “怎么?于小姐又来催?”我心烦的道。

    于燕急忙解释道:“不,您误会了,芭蕉雨旗下模特在这次的首都时装秀完美闭幕,公司谈了笔长期的大合同,今晚将在酒吧举行庆功宴。上级派我问问琪琪能到场吗?她毕竟是重约在身的压轴模特。”

    “怕是不能让你们如愿了。”我叹了口气,遗憾的道:“现在与案子相关的人,包括你们组的化妆造型师张雨雨,已经死了四位,琪琪是我们的重点保护对象。”

    于燕惊慌失措的道:“什么?二雨死了?”贞场上亡。

    “昨天的事儿,你不知道?”我疑惑的道。

    “今天我们才乘飞机返回天南……”于燕情绪低落的道:“难怪没在机场看见他接机呢,打电话又联系不上,没想到…他……”

    我补充的道:“另外,他的母亲也死了,家里就只剩个姐姐,建议你们能表示下,毕竟张雨雨是公司的职工。”

    “这点请放心,我现在就联系他的姐姐。”于燕挂了电话。

    林慕夏推门而入,她见我准备放电话筒,好奇的道:“谁打来的?”

    “查岗啊你。”我心中窃喜的说。

    “你想多了,姐看你激动的连话筒都没放好,严重怀疑你背着我家婉婉偷情,所以特意问了句。”林慕夏呵呵一笑道:“得,当我没说。”

    我翻了个白眼道:“芭蕉雨那堆模特结束了首都时装秀,返回天南,将举行晚宴,想问乔琪琪能否到场的。”

    “嗯?”林慕夏眨大了眼睛,她若有所思的道:“凌宇,你觉得,如若张雨雨真是被谋杀的,天纹挂掉了A组的化妆师,他先前跟踪潜伏了近一个月,现在乔琪琪身边的人没得动了,他是否有可能冲目标公司的姐妹们下手?天纹把她搞成天煞孤星,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乔琪琪在模特界从炙热的香饽饽变得恶名昭著,没公司再愿与她签约……”

    经她一说,我瞬间僵在当场,惊呼的道:“小林姐,你是不是把天纹想的太变态了?”

    “当一个人受报复心驱使时,就不再是人……”林慕夏停了数秒,她耸人听闻的道:“将沦为冷血的变态!”

    我狐疑的道:“女人的直觉?”

    “没由来的推想而已,我可能把事态想的太严重了。”林慕夏笑了笑,她轻描淡写的道:“姐先下班了,你和蒋男神没事的话,早点回家休息。”

    “遵命,林警官!”

    我抬手做了个军礼,待她发动车子带婉婉离开D.I.E,我招呼正在院子煲电话粥的蒋天赐,一前一后的驶回了逐鹿小区。家给我的感觉永远都那么轻松,老爸在给老妈洗脚,凌Q忙着给小舞洗澡,芷昔和若水准备晚饭。我老早的守在餐桌前,咬动筷子,打林慕夏玩笑性质的道出那番推测之后,我右眼皮一个劲儿的跳来跳去,总预感有点不妙。

    很快开饭了,老爸瞅我眉头紧锁的模样,他打趣的道:“小凌部长,疑神疑鬼什么呢?感情不顺?”

    “爸,我给你分析一个凶手的情况。”我意念一动,把关于天纹的事娓娓道来,然后问道:“您觉得,他有没有可能冲芭蕉雨的人下手?”

    “凡事不能说的太绝对,但我个人认为,他的下手目标,只是与乔琪琪亲近的人,令她有举目无亲的感觉,便达到了复仇的第一步。”老爸有理有据的分析道:“接着第二步,就杀掉诸多命案环绕的核心——乔琪琪。凶手作案目的性非常强,挺理性的,逻辑又极为紧密,他懂得审时度势,没有全身心的沉浸于复仇杀戮的快感中,所以……你和小林想的这种可能性,可能性微乎其微。”

    “凌宇哥哥,我赞同咱爸的观点。”凌Q抬手给老爸夹了块红烧鱼丸,她甜滋滋的道:“按杀戮的角度来说,凶手想使得乔琪琪渐入孤独,然后杀掉她,重点是把加于自己身上的孤独让她数倍的去感受。而把乔琪琪的名誉搞臭,模特生涯将陷入低谷,这与孤独属于性质,杀人的人,没谁的心中有两套逻辑,不然,杀不了人的。”

    “懂了。”

    我明悟的道,怪不得林慕夏当时说完立即自我否定了,却给我害的担心不已。

    ……

    月降日升,新的一天降临,我洗漱好,吃完饭跟老蒋并驾齐驱的来到D.I.E。林慕夏果然没再提昨天的事,我心说她真的坏死了,倘若她觉得天纹那么做的可能性大,不用我操心,她早派人前去保护了。我们在办公室闲来无事,犹豫要不要挑件案子打发时间,她抓阄随机选了件极案,没等细看呢,电话突然响个不停!

    我持起话筒,是于燕打来的,没等我发问,她急带哭腔的道:“凌……凌警官,我要报警,我们芭蕉雨时装部A组的模特们,集……集……集体失联!”

    操蛋的命运再一次展现了尿性的现实,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总是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冲天灵盖砸下重重的一锤子,把你惊得魂飞魄散才算完。

第五百零六章:消失的模特们

    手一抖,差点电话筒掉落在地,我示意林慕夏赶紧过来。与此同时开启了免提道:“于小姐,你别慌,把事情完整的给我们描述一遍。”

    “昨晚的庆功宴是在城南的海上人间城举行的,我们时装部的A组,共十六名模特,加上我,经理、时装部主任,十九人。”于燕缓了口气,她惊惧不已的道:“气氛颇为热闹,大家一起憧憬了芭蕉雨时装部的未来。酒喝到了半程,主任和经理先行离去,我见姐妹们喝的五分醉了,便决定散席,结果有几个人架不住劝,非要在这儿喝到不醉不归,我和其中的九人相继离开前,监督了剩余的姐妹打电话通知家人来接下,才放心走的。”

    我狐疑的道:“接着就出事了?”

    “没有,准确的说,是没有意识到。”于燕哭啼啼的道:“今早,我来到公司,时装部有个重要的会议,A组模特们仅来了九人。我发现昨晚剩下在酒吧喝酒的七人,没一个来的。起初以为喝多了,我一个接一个打电话催时,发现了不对劲儿,全部关机!然后着急众人分别打电话给她们的家里或者男朋友,所有的回复如出一辙。”

    “家人们说了什么?”林慕夏拧紧眉头道。

    “称昨晚他们来接人之前,剩下的模特们又发了条短信给家属,说今晚临时公司安排五星宾馆住宿,不用再麻烦的来接了。”于燕喘息浓重,她惊惧不已的道:“家人们就没来后……这些醉酒的模特们,失去了下落。我感觉事情大了,她们兴许遭到绑架或者其它意外,我就赶紧打了你们的电话。”

    “好了,我们知道了,你别急,现在我D.I.E立刻赶向海上人间。”我象征性的宽慰了句,便结束了通话。此刻。也顾不上情劫不情劫的,我和林慕夏极有默契的收拾好东西,冲入院子停的军用越野。

    我们对于这件衍生案虽然只停留在于燕的描述,但直觉就是天纹干的!乔中生和乔琪琪保护的严实,天纹束手无策,转移了方向,他跟踪乔琪琪所在的时装部A组模特们,然后趁虚而入,一次性掠走七人!

    凶手极为狡猾,怕事情败露的过早,拿模特们的手机给她们家人发了条短信……

    芭蕉雨的七名模特集体失联。拖久了没准变成特大凶杀案,何况林慕夏和我昨晚曾“预言”过天纹冲芭蕉雨公司模特们动手的情况,但包括经验丰富的老爸、杀手代表性的凌Q,我们都没料到天纹竟真的变态到如此境界!

    这是一场有悖于常归的复仇!

    七这个数字,我情不自禁的联想前年一件变态凶杀案,想必大家还有印象,发生城北花田公寓的,当时卧龙和猥琐的网友忽悠来七个女人,有美有丑,有胖有瘦,有老有少,穿上空姐的服饰,进而上演了“七情”惨死,拉开了变装盛宴的序幕!卧龙等人虽已伏法,众所周知,世间从不缺少跟风狗,不少犯罪分子均模仿典型案件的做案手段来达到目的,万一……天纹模仿卧龙,折腾出变装盛宴的续篇,恐怕我们警方又要焦头烂额了。

    瞅向林慕夏阴晴不定的脸色,就知道她和我想到一块了,但彼此间并没有说破,变装盛宴那件性质恶劣的案子,是D.I.E永远不愿重提的,毕竟她和我当初中了卧龙的圈套,发生不可挽回的意外!多功能警花毅然离开D.I.E,我的日渐消沉,裴奚贞的力不从心,宁疏影的不愿再留,等等等,堪称最黑色的一个月,势头如日中天的D.I.E,人心涣散,近乎瓦解的情势,好在最终挺了过来……

    “轰——”

    老蒋操控方向盘,稳稳地踩紧油门奔向城南。

    花了一个来小时,我们赶到了海上人间,这座具有多样娱乐性的酒吧,是城南知名的不夜城。于燕和时装部主任已经在门口等待多时,她们见D.I.E来了,像有了主心骨一样,心神安宁了不少。

    “凌、林警官。”于燕诉苦的说:“我和廖姐向酒吧管理人员提出看监控,却被赶了出来,他态度极为强势,硬说模特们是自己走出酒吧的,还说什么捡尸的事常发生,这没啥大不了的,模特们姿色出众,况且醉熏熏的,十有**被人捡了便宜,等不到中午人一睡醒,就能有消息了。”

    捡尸是种技术加运气的活,不为财只为色,虽沾了个“尸”字,却与凶案无关。所谓的尸,指的是喝醉的女人。不少消费水平低的单身男士,无缘在酒吧实现泡妞伟业,然后流行起了捡漏,深更半夜的埋伏在酒吧周围,一旦喝醉的独身女人摇摇晃晃的出来,如果有点姿色的话,一场美丽的邂逅就开始了,他们先是拼速度,先一步接近对方的,三言两语把人忽悠走,扛到房间……更有烂醉如泥的,连话都不用说,直接提枪上马。贞有圣扛。

    第二天,女人醒来,发现孤身躺在床上,她们非但不恼火,反而庆幸的没有睡在大街上。

    敢大半夜单独跑到酒吧喝醉的人,基本上不在乎这些,目的就为了寻求别样的刺激,因此捡尸的事情屡见不鲜,大多数人见怪不怪了。当然,也有人因为伤心借酒消愁却喝得神魂颠倒惨遭捡尸的,所以说,女孩子还是要爱惜点自己,出门不喝酒,在家想喝多少喝多少。

    (传播正能量,请叫我雷锋!)

    咳!有点扯偏了,我们重新回到正事。

    芭蕉雨的七名模特,明显不是遭到“捡尸”,她们失踪前,有人拿手机分别给七人家里报了平安,要说捡尸的人能有这水准,他哪还能风里来、雨里去的守候在酒吧周围、辛酸的只为等待一次的邂逅?

    我们仨领着于燕和廖姐冲入酒吧,喊来了经理并出示警察身份具有威慑力的当属D.I.E这三个字母,林慕夏七个月把部门整的风风火火,天南人鲜有不知道她的,酒吧经理态度来了个急转弯,瞬间不敢造次,乖乖的与我们来到监控室,他询问了芭蕉雨模特们在哪个位置喝的,然后示意员工调取昨晚的录像。

    翻监控的时候,酒吧经理一直流汗,我知道他在怕模特们真要在酒吧被人弄走的,海上人间恐怕得摊不小的责任。

    ……

    接近凌晨,约在晚间十一点五十分左右,七名模特尚有一丝神志,确实挺能喝的,这些女人在于燕走后的半小时内,又喝了两瓶白的和人均一杯鸡尾酒,她们勾肩搭背的晃悠到酒吧门外。

    酒吧经理吁了口气:“看吧,人不是在我们这丢的,铁定被人捡走了。”

    众人来到员工宿舍,找到了昨夜看门的服务生,他们说好像有点印象,七名身材高挑的女人出了门,便排坐在街道边缘,似乎等待她们的家人、朋友来接。期间有不少捡尸客组团上阵,但模特们连骂带踹的把人轰走。凌晨这个点海上人间最忙的时候,服务生们并没有过于关注,只知道安排客人就座的功夫,七个美女不见了踪影,街道上空荡荡的。

    耗时二十五分钟,我们离开了海上人间。

    林慕夏告诉于燕和廖姐先回芭蕉雨等消息,我们前往交警大队的道路监控中心,打算查看七名模特失踪时监拍到的情景。吴力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翻到了海上人间门前偏斜一点街道处的二十三时五十分:

    七名模特歪歪扭扭的坐在那,有两个倒头睡在了姐妹的大腿上。

    捡尸者们发觉了美味,一行六人忽然在草丛中露出头,交头接耳了数句,一谋而合,猥琐的组队来打怪。他们犹如绅士般,彬彬有礼的站在模特们身前,因为模特神志尚存,捡尸者们交涉未果,其中有三个猴急的还想强行抱起分别看上眼的模特,结果被呕吐物喷了一身,模特们又打又骂,将捡尸的轰走了,监拍的一清二楚,他们出手失败了,重新躲入草丛或树后郁闷的抽烟。

    但模特们的家人依然没来,此刻海上人间出入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约过了五分钟,零点十九分时,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停在海上人间门前街道。我们透过挡风玻璃,注意到司机裹得挺严实,穿着厚衣服、戴了顶低沿帽子,跟东北过冬似得。事若反常必有妖,这人必然有猫腻。他窥视了五分钟,拉开了车门,最奇怪的是,仅过了一秒,五名清醒的模特猛地失去了意识,栽倒在地,面包车冲出一名挡严实的大汉。

    案发地旁有棵树,面包车位置卡的又好,所以几乎没几个人注意到这一幕。

    即使有人无意看见了,如此冷漠的时代,哪能多管闲事?

    大汉手脚麻利的提起第一位模特塞入车厢!一个接一个的模特消失于屏幕间,分毫不懂怜香惜玉,他粗鲁的动作像抛飞破麻袋一样……

第五百零七章:七连杀

    毫无知觉的模特们尽数装入,尔后面包车扬长离开,消失在道路监控覆盖不到的范围。吴力定格住屏幕。拿笔记下了车牌号,竟然不是套牌车,他轻易的查询到了车主信息,名字是崔乃云,城北的。

    犯罪分子真能如此大意?

    我们立即动身前往车主的家,他正和老婆孩子吃饭。经过盘问,崔乃云的车昨天傍晚时失窃,当时他确实向城北分局报了案,最重要的是,他有不在场的证据。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离开家门半步。

    最终,交警部门在城北离市中区域交接的拆迁改造处发现了失窃的面包车,这地方道路监控一直处于断链的状态,上次连佳敏割走车祸死者小臂时,也是这个地儿。弥留的酒气和女人的香水味,我和林慕夏在车厢内采了半天指纹,除了模特们的,没有一枚属于作案的司机和大汉。

    吴力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和众多监控员调了弃车的周边地带数个小时,没查到有可疑的人迹,对方极有可能通过小胡同转移七名模特并转移的。

    夕阳西下,我和林慕夏、老蒋返回了D.I.E。

    “没头绪的一天即将过了,芭蕉雨的七名模特已经失踪近十八个小时,不知她们现在的情况如何。”林慕夏脸上挂着担忧,她有点愧疚的道:“主要怪我。想事情没能打破常规,顾虑到了却没有实施行动,天纹竟然这般凶残。”

    “这次与以往不同的是,天纹并非一人作案,他请了帮手。”

    我戳动太阳穴,惊疑不定的道:“崔乃云面包车在昨天傍晚失窃的,代表作案早有预谋,这场绑架的背后,意义必定不简单。天纹为什么可以提前知道时装部A组晚间在海上人间举办庆功宴的呢?莫非他布有眼线?还是与别人组队,各取所需?”

    “正常情况下,如果这七名模特一天没有消息,恐怕凶多吉少了……”林慕夏站起身行到窗台。她摇头叹道:“他这次动手,超乎咱们的意料。况且一如既往的谨慎,没留下任何线索。”

    我主动拨了通电话给于燕。表示查到模特们失踪时的情况,但暂时无法锁定对方的踪迹,告诉她安心等消息,并通知她和A组模特,最近不要单独外出,因为凶手的胃口挺大,他目标有可能不仅七人,而是时装部A组所有人。

    迎来大喜的芭蕉雨模特公司,因为庆功宴后的意外,瞬间栽入低谷。恐慌是一种传染性强的负能量,不光A组模特,连整个时装部均陷进了人人自危的状态,堪称灭顶之灾。

    林慕夏与我讨论过作案者万一不是天纹的情况,如果换到商业的角度,没准是竞争对手干的,但这代价是七条鲜活的美女,任心再黑也干不出来,芭蕉雨在天南一家独大,她们的竞争对手远在首都。

    因此,作案者**不离十指向天纹,换了别人,我们打破脑袋也想不通谁有何企图跟动机,进而布施如此大的手笔。

    我们把案宗分别传给了所有重案组和五大分局,希望能有线索出现。

    眨眼间,过去了三天,芭蕉雨七名模特失联了八十个小时,像凭空从人间蒸发般,哪怕连具尸体都没找到。所有人的心里都觉得没啥希望了,第二次打破常规的事发生了……

    约在中午十二点,我们仨做在办公室挑拣近来分局和重案组给的诸多可疑线索,但没一个靠谱的,均与此案无关。忽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望见是城北分局的号码时,我接起了话筒。

    王远河激动的道:“凌部长,有线索了!绝对的准!”

    “快说。”我心头一震道。

    “接到报案,有名女子自称芭蕉雨的模特,这三天,她与六个姐妹困在一间黑暗的地方,均遭受过强暴。”王元河字如滚珠的道:“犯罪分子们始终没提过任何要求,今天似乎失去了兴趣,丢下一部手机,然后离开了地下室。”

    我疑惑的道:“七人还活着?仅仅被强暴而已?”

    “没错,现在不知道她们囚禁在哪,分局五分钟前接到的报案,我立即提供给你了。”王远河没有贪功的心,他凝重的道:“挂了我就把电话号发给你,赶快查出她们的所在地救人吧。”

    挂断电话,我跟林慕夏把这情况一说,结果把她弄迷糊了,“囚禁强暴了七十二小时,还留下手机给她们报警的机会?这些人得有多大的信心?”

    “算啦,先别想这么多了,眼下救人要紧。”

    我掏起手机,有条王远河发来的短信,林慕夏将这电话号直接抛给情报科,旋即她还拨了下号码,确认七名模特没啥生命危险,我们这才放下心,耐心等待十五分钟,卜笺箪发来一串地址,地址在城北香泉镇的91号,误差小于方圆二十米。

    林慕夏冲周振宇借来五名武警,我们共乘一辆大蓬军车驶向目标地点。

    花了一个半小时,众人抵达香泉镇,经过打听,91号位于偏僻的巷子。

    武警们把车停在巷子口,随我仨寻到户牌标了“91”的院门,竟然有一把夸张的大锁,我拿手掂量数下,重量约有两千克!就连门鼻子都是与门铸成一体的实铁!

    林慕夏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道:“暴力破除吧,没撬过这么大的,我估计锁芯都挑不动。”

    老蒋捧起了地上的一块大石头,“砰——”他重重地将之砸向巨锁,石头四分五裂,锁头却完好无损。他不信邪的又抬起一块更大号的硬石头,“砰、砰……”接连砸了五次,巨锁终于卸开了!我心说也就老蒋皮糙肉厚又劲大儿,没铁锤的情况下,换了别人,手不得震坏才是怪事。

    推开大门,我们冲入院子,三间房子似乎搁置了很多年,乌烟瘴气的,破旧过时的老家具,地上、床上有老鼠啃咬的碎屑!每间屋子空荡荡的,没有一道人影!

    我眼神一凝,注意到院中铺了约有两平方的席子,我蹲下身一把拉开,露出了一只上锁的铁板。我拿手试探性的敲动,闷响声传来,代表底下有挺大的空间。“这是一间地窖。”林慕夏拉开了便携包,取出金属丝将锁头撬开,与此同时,我随手掀开了铁板!

    这时,有一道惊慌的女音响起,“谁?”

    “警察,你是芭蕉雨的模特?”林慕夏询问的道。

    “是啊,快来救我们。”

    “终于来了,等你好久了。”

    “我有幽闭空间恐惧症,手快要挣断了。”

    ……

    七名模特此起彼伏的庆幸道。我和老蒋、林慕夏确认了地窖没有其余的人,便和五名武警顺着梯子爬下,黑咕隆咚的。林慕夏抬起拿手机的手,她在墙壁上发现了一枚开关,食指轻按,灯光骤然亮起,然而眼前活色生香的情景,令我们目瞪口呆!

    躺在地上的模特摆成了一排,她们戴了黑色紧致的眼罩,白嫩的双臂张开,手腕处分别有铁环固定住,不能动弹半分。鲜丽的外套、挑长的裤子、花式的裙子、各式各样的内衣悉数撕碎,凌乱的散落在所有的角落。

    翘挺的胸口,铺满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齿痕。

    七人的肚子、大腿上,残留了无数坨胶白状态的固液混合物,有的还遭到过暴打,皮肤一块又一块的淤青、黑紫。

    天啊,这些作案者们得有多变态、多疯狂!五名武警脸色尴尬的移开眼睛,等候我们的指示。

    芭蕉雨的七位模特在被控制不能动的状态下,她们通过什么报的警?

    我视线扫了一圈,看见最右侧的女子,穿过铁箍的右手拿着部手机,我问道:“是你报警的吗?”

    她嘘唏不已的道:“是的,我看不见,醒来时手触到了手机,试着打了打110……”

    “你们先稍微一等。”

    林慕夏爬上了地窖,很快,她返回时拿了一堆棉签、试纸和塑料膜,用来采集精华液的。我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忙时,林慕夏丢给我一半工具道:“别傻站着了,你快点。”贞乒匠巴。

    耗时二十分钟,七名模特皮肤上的精华斑、精华液取样完成。她们泣不成声的哭作一团,武警们花了挺大功夫,面红耳赤的将地上铁箍逐一翘翻,历时八十六个小时,模特们终于得以脱身!

    第一位模特站起身子,她两条腿一个劲儿的打颤,轻吟了句,此刻有眼尖的发现她腿的内侧流下一堆白花花的胶状液体。她脸色烧红的背过身,不敢说话,哭成了泪人。很快,第二位模特随之站起,修长的腿不受控制的紧紧夹在一块,滴滴答答的液体砸落在地,像忽然掉了十数滴雨滴子。第三位、第四位……在此不便于过多描述,其实都挺惨的……

    她们七人抱在一堆,痛哭哀嚎的。

    碍于模特们没有衣服,我和老蒋特意跑了次香泉镇的服装店,买了七套廉价的衣裤,暂时拿来遮羞足矣。D.I.E和武警待七位模特情绪稳定了,便将其送到大蓬军车,接下来,我们返回了D.I.E……

第五百零八章:地窖囚禁狂

    绝代风化的七位时装模特,短短三天沦为残花败柳。

    林婉婉分别给七位模特的瘀青、紫黑处抹了药,并检查过她们的下体。或多或少的有撕裂迹象,作案者们够狠的,消毒处理后又涂了些药物,控制了伤情。本来想盘问下这八十多个小时发生的诸多细节,但稍微一提,模特们的情绪近乎崩溃。在林慕夏的授意下,我只好了给她们一人一次电击剑,致其全部陷入了昏迷。众人叹息的望着横陈的七具玉体,就近把人送到了城西的天南四院。

    安排到了同一间病房。

    约过了三个小时,七名模特逐一清醒。她们渐渐的接受了事实,第一件事就是向我们提议服用避孕药,因为怕怀孕。惨遭强暴了数十小时就已经够倒霉的了,万一中了彩头,那可倒霉到了姥姥家。

    众女毫不犹豫的将药物吞食,不过担心并没有减少,毕竟这场持续性的强暴超过了八十多小时,现有的药物最多能阻止七十二小时之内的,换句话说,倒回到七十二小时之前,她们消失的头一夜,大量的注入精华,很危险,何况七位模特有六个处于危险期……

    耗时三小时,天色渐渐黑透。我和林慕夏软磨硬泡,做完了一份集体笔录。

    哆哆,21岁,“庆功宴的那晚,我虽然喝的最多,但意识最清醒。恍惚的记得,一辆面包车停在我们姐妹的身前,门拉开,一个壮男人拿起类似小枪的东西,冲我们分别射了一次,接着就昏迷了。我醒来时,脑袋昏昏的。不知道几点,但我感觉没有几个小时。以为做了场梦,头发绕到了嘴里。我抬手想拿开时,却发现自己被控制住了,手不能动,身体也跟着不能动,唯有腿是自由的……很快,六个姐妹相继醒来,我们慌乱的觉得遭到了绑架,喊了好多次,得不到任何回应……”

    甜心,23岁,“我们醒了之后,彷徨、无助。眼睛有紧紧的罩子遮挡看不见任何东西,这时,我听见头顶有门开的声音,接下来一大堆杂乱脚步声在耳边响动。忽然,我的腿被一双有力的手按住,我不停的踢打反抗,却招来了暴打。疼得我没有力气动了,这人好像拿刀割开了我的衣服,粗暴的撕碎,好冷。六个姐妹们好像与我的遭遇差不多,但不是一起发生的,我是第一个。私处空无一物,凉嗖嗖的,一双手按住我的双膝,他阴笑着说了句:我来了!然后我瞬间感觉到一股刺痛!”

    蓝蓝,21岁,“听见了哆哆无助的呐喊,我们就开口骂人,结果……重重的巴掌声响起,他冷漠的说,再不安静就把哆哆打死。我们只好痛不欲生的听哆哆痛叫,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哆哆哭了。接下来,轮到我了,一个胖子,压在我的身上,重的我要喘不过来气,很快,我的衣服被撕碎仍掉,地好凉啊。胖子咬我胸口,痛得我眼泪流了下来,没多久,像是一根坚硬炙热的东西,刺穿了我,我疼的晕了。”

    小月,24岁,“哆哆与蓝蓝无助的呐喊,我们的心已然痛到极限。厄运降临到我的头顶,衣服剥光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我身上是个怎样的人,但他特别的瘦,觉得瘦骨嶙峋。说实话,我有点羡慕蓝蓝,因为她当时立即昏迷了,到我时,却异常的清醒,我哭啊,疼啊,吼到嗓子哑了,没有人来救……我好后悔啊,庆功宴时真该离开的。”

    韵儿,22岁,“恐怕这是我终生忘不掉的梦魇,我不想多说……这漫长的三天半,像一百年那么长!一股又一股的热流冲入体内,一道又一道的液体落向肚子……我好脏,现在很想死……抱歉,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章章,26岁,“时装部A组里我年龄最大,这些人也只有我结婚了。我只能像一个大姐姐般鼓励六个妹妹撑过来,并和魔鬼们谈条件,他不要钱,对方只想要我们的身体。我真的没脸再见老公和孩子了。大多数的情况,与韵儿、小月、蓝蓝、哆哆说的一致,她们受到的,我一样没落下。不过爬在我身上的人,好像很干净,淡淡的皂香味,那方面,挺厉害的,撑的我目眦欲裂。”

    淼淼,24岁,“我想咬舌自杀,但想到爸爸妈妈,就没有了勇气。喝醉了,一觉醒来竟然被人关在了封闭的空间,好可怕,我吓的近乎窒息。冲我下毒手的恶魔,味道馊馊的,像发霉了一样,我特别的讨厌,然后他打我,咬我。后来又换了一个味道香香的恶魔,手段差不多,和章章姐说的很像。”

    然而,这七段记录仅是七位模特遭遇囚禁的序幕,她们只记得第一个祸害自己的歹徒一些特征,接下来的数十个小时,不知轮换了多少人,淼淼能记到第二个,其余的六人早达到了崩溃、恐慌的境地,很多想不起来了。

    大概每隔五个小时,歹徒便将她们的臀部抬高,拿一个罐子装排泄物,事后还能贴心的清洗干净。

    芭蕉雨的于燕和廖姐赶到天南四院,望着旗下七位痛不欲生的模特,不知如何是好,慌忙的通知了她们的家人。我叮嘱了二女千万要看紧这七位模特,因为不止一人有过轻生的念头,千万别发生人救出来了再承受不住精神压力自杀的惨况。

    ……

    蒋天赐开车拉我和林慕夏前往市局,老张、小白等鉴证员早已准备就绪,精华液的样本送来了,他们扑入化验室开始鉴定DNA。因为精华样本是通过模特的皮肤、地上、私处流出的,胶状、水状、淡黄、惨白等混乱不堪,极有可能数人的混合在一块,所以难度增多了不少。

    趁此空隙,我们查了下城北香泉镇91号户主的资料,原来户主早在五年前,就携妻儿老小举家搬迁到加拿大,把房子托付给中介卖,却始终没有售出,只能迫于无奈的荒置了。

    “狂徒们不知道通过何种方式,知晓了此处的院子有间大地窖。”林慕夏绞尽脑汁的想了想,她道:“现在我最为疑惑的,他们这次作案只是单纯的满足淫欲,没有一丝杀心,玩够了,还好心的留下手机供哆哆报警。似乎不像是天纹干的……凌宇,你的意思呢?”

    “懵了!”

    我稍作分析,雾绕云翻的道:“这件案子,与天纹复仇案,真的不像。莫非天纹杀着杀着没得杀了,他就变态了?雇了一帮子情望熏心的败类?但按他的特点,七位模特必死无疑,结果全玩坏了给送了回来。”

    “凭模特们的亲口描述,这一伙狂徒至少有六人。”林慕夏的手指绕住刘海,她凝重的道:“暂且称他们地窖囚禁狂,今天光顾着安抚模特们了,此时天色已晚,等明天,我们再跑一次案发现场。”

    老蒋憨乎乎的道:“依我看,这些人指定被卧龙复体了。娘个蛋的,我头一次见到这情景,吓的我腿到现在还是软的。”

    “案子的情况越来越乱……”我揉动直打架的眼皮,提议的说:“咱补会觉吧,兴许明天开始将忙的焦头烂额。”

    ……贞乒讨巴。

    凌晨三点,老张等鉴证员返回办公室,推醒了我仨,他摊了摊手道:“提取到了九个人的DNA,但信息库中均无相关的收录,作案者们没有被采集过DNA。”

    “我猜到了。”

    林慕夏涩涩的笑了笑,她无奈的道:“地窖囚禁狂敢给模特留手机,他们就不怕留下证据给警方。”

    蒋天赐迷糊糊的道:“事已至此,大家先睡觉,天亮了再行动。”

    “老蒋你得把精神养好,最近开车全指望你了。”我有点睡够了,来到洗手间往脸上泼了把冷水,精神抖擞的返回了鉴证科。林慕夏正和老张闲来聊天,午夜讲一些悬乎的事,很助于提神,她便说起了张雨雨案的“凶蟾”,好奇的道:“张老,您见多识广,又有不少朋友是生物学家,您有没有听过紫阴独睛蟾?”

    “紫阴独睛蟾?”

    老张生了皱纹的眼皮一颤,他猛拍大腿道:“那天的金币,正面的蟾蜍标记,就是它!我当时感觉眼熟,但老来多忘事,经你一提,想起来了!”他在抽屉里翻找出邓阳沙家发现的那枚金币,示意我们凑头过来,他指尖戳向蟾蜍图案的眼睛,“你俩瞅瞅,这蟾蜍眼睛的角度,分明是只前额的独眼。”

    “别说,还真有点像。”我赞同的点了点头,迷惑的道:“但您咋确定它是紫阴独睛蟾的?”

    “第一,独眼的蟾蜍,纵贯无数记载,仅有紫阴独睛蟾独家拥有;第二,它们的四条腿,是三节的,典型的螺旋腿。”老张把手指移向蟾蜍纹案的腿,确实有三段,他神采奕奕的道:“我有个朋友,是独立的稀有生物研究者,多年前有幸捕捉过一对紫阴独睛蟾,奈何经费捉襟见肘,他忍痛割爱,把这对稀有的癞蛤蟆高价卖了,换来一笔钱,用来研究另一种植物……”

第五百零九章:躲不过十五

    林慕夏与我凝重的相视一眼,紫阴独睛蟾极为稀有,如今被凶手利用来作案的这只。没准就源于老张朋友卖掉的那对,倘若顺藤摸瓜,十有**能牵出作案的凶手!我心头激动的道:“张老,您这位朋友现在何处?能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们吗?”

    老张掏出手机,翻了半天,他瞅向通讯录最后边的一位道:“郑方形,有段日子没联系了,此时应该在东北一带。来,你们把号码抄下,不过最好现在打。他是一只典型的夜猫子。”

    我按动手机键盘,对比着输入这串号码,拨了出去,嘟——嘟——“喂?你好,请问你是?”

    “哦!我是天南D.I.E的凌宇,鉴证科张老给的你联系方式。”我简单了作完介绍,开门见山的道:”郑叔叔,现在有件案子想问你点线索,不知道方便吗?”

    “张老头子啊?”郑方形那边风呼呼的刮,他吁唆的道:“好的,你想问什么请直说,我如果知道就告诉你。”

    “很久之前,您是不是捕捉到一对紫阴独睛蟾?”我认真的问。

    郑方形笑道:”对啊,不过因为经济原因,卖掉了。”

    “您卖给谁了?”我询问了句,粗略的把事说了遍。“当前有只稀有蟾蜍舔死了个人,我们怀疑正是您售出这对的其中之一。所以……你提供的线索,特别重要。”

    “哎呀,过了太久了,你稍微等等,我想一想。”

    郑方形停了数秒,他有点不确定的道:“买家是一位天北的富商。好像姓邓。”

    “邓……天北富商。”

    我心脏咚的跳动,狐疑的道:“邓阳沙?”

    “就他。对,没有错。”郑方形连连确认,他唏嘘不已的道:“那有二十年了,我穷尽财力,抓到一对紫阴独睛蟾,奈何没经费做相关研究,于是让助手帮忙发布消息,打着独眼金肚蟾蜍招财的旗号,最终邓阳沙联系到我,他愿意以二百还是三百万购买,具体记不清了,反正他出价最高,我就把紫阴独睛蟾和关于它未完成的研究文案一并给了他,我和助手们暂时脱离了困境。似乎邓阳沙此后顺风顺水,生意红火,他还打来电话。表示感谢的想出资赞助研究室,不过我最后拒绝了。”

    “原来如此。”我叹了口气,谢道:“郑叔叔,打扰你了。”

    “小事,不值得一提。”

    挂了电话,我瞧向林慕夏,捎带尴尬的道:“紫阴独睛蟾是邓阳沙买的,人是天纹杀的,这癞蛤蟆既然舔死了张雨雨,必然落在天纹手中,你推测的没错,这是一场谋杀。”

    “哼!”

    林慕夏白了我一眼,她得意的笑道:“听姐的话,没错的。但值得庆幸的是,天纹没我们想像的那么可怕,他的手段最多止步于此了,紫阴独睛蟾仅剩一只。接下来只要保护好他复仇的目标父女,他掀不起浪花来。”

    “A组的七位模特被囚禁于地窖,虽然不像他干的,但嫌疑还是不能排除的,因为他与之沾边。”我摇了摇头,有些担忧的道:“剩下的癞蛤蟆,千万别哪天再冒出来了,舔一口就一条命啊。”

    聊了五分钟,老张先一步退场,我和林慕夏相坐无言,大眼瞪小眼的到天亮。

    ……

    清晨六点,蒋天赐猛地站起身,惊得我和林慕夏打了个寒颤,他伸起懒腰狂吼了一嗓子,“鉴证科的椅子太硬了!”

    “你家蒋男神睡毛愣了。”我爽笑的道。

    林慕夏鄙夷的道:“滚蛋。”

    “凌宇,慕夏,你们没睡觉?”老蒋好奇的道。

    我开玩笑的道:“有个女色狼,不敢睡,帮你盯着点呢,不然我的仙女妹妹可饶不了你。”

    “呵呵……”

    林慕夏拉开便携包,抓出一对细小的刀,她冲我比划说:“亲爱的部长大人,你再敢胡说八道,小心姐撕烂你的嘴!”

    “姐,我错了,您快把工具收起来。”我缩动脖子,提议的道:“行动吧,重返案发现场。”

    接下来,D.I.E三人到附近街边小摊填饱了肚子,驶向城北的香泉镇。

    我推开91号的门,发现昨天众人临走时立在门内的木棍没动,代表了期间没人来过。林慕夏拿扫指纹的工具来回尝试,损坏的锁、地窖的出口等,毫无收获。掀开地窖的铁盖,一股浓重的腥味扑鼻而入,这与血液的腥甜不同,它是男人精华的味道。贞呆亩扛。

    林慕夏闻了一点,她伏低身子狂吐:“好恶心的味道,昨儿个来没这么重的啊。”

    “模特们脱困站起身时,私处流的太多了……”我捏住鼻子,瞅着地上七摊子泛白的胶凝物,我分析的道:“当时救了人,咱们没多久就离开了,所以这次来,地窖已经充斥了腥臭味。”

    林慕夏爬回院子做了数个深呼吸,她捂住鼻子探下脑袋,紧盯着我的双腿发狠道:“我要是抓到了这些地窖囚禁狂,一根根全切断!”

    天并不凉,我却瞬间感受到一股寒意扫过分身,腿不受控制的夹紧,我郁闷的道:“小林姐,你想切他们的,瞅着我说干嘛?”

    老蒋粗重的大手拍向我肩膀,他憨乎乎的道:“小心点。”

    放了五分钟味,地窖内的精腥散的差不多了,我和老蒋几乎翻遍所有角落,没发现啥有价值的。林慕夏犹豫了片刻爬落,她微皱眉头的道:“好了,看来今次要空手而归,姐最后过一遍眼睛。”

    她清澈的眸子一寸寸的扫向地窖空间,遗留的精迹、随处可见的碎衣……

    环视了一圈,林慕夏摇头打算返回地面,爬到两节梯子时忽然不动了,她凝望向地窖东南侧的顶角道:“有枚纽扣型摄像头,一秒前突地闪了次。”

    “啊?”

    我怔怔的抬起头,但灯光照不到那,黑乎乎的看不清。

    “蒋男神、凌宇,你们赶快爬上地面,作案者方才在附近不远处接收影像!”林慕夏手脚并用的爬完,她的身影消失在地窖口。

    老蒋三节并作一节,仅一秒出了地窖。我担心的是林慕夏,因为想起断命老人算的互克情劫,这次我们一块行动,碍于时机稍纵即逝,她没等我们,首当其冲的寻找接收影像的人!我紧随老蒋离开了地窖,他冲往大门的方向,我翻身爬到院墙,望着邻近的一间院子,空荡荡的,像是没人。

    “哐当——”林慕夏破门而入,跑进了那院子,她正准备就近走向院中一间房子。

    我意念一动,翻了过去,蹿到她身前道:“我先来!”

    手使劲拉开房门,一个妇女正在给宝宝喂奶,猛地把衣服拉下,奶汁溅了婴儿满脸,她眼神惶恐的道:“你找谁?”

    “警察。”

    林慕夏摊手问道:“你家这院子有没有别人了?”

    “哦。”

    妇女拿手帕擦干净哭闹的婴儿,道:“婆婆和公公没起床呢。”

    这时,林慕夏侧起耳朵,拉我胳膊往外边跑边道:“91号院子有脚步的跑动声。”她听力超凡,肯定没有听错。当我加速跑了数步,翻上墙望向91号时,大门哐当响动,仅看见一道模糊的瘦影,妈的!被给对方逃了。我视线移向院子东屋敞开的门,没想到地窖囚禁狂如此狡猾,警方在地窖探查的时候,他竟敢堂而皇之的在东屋接收影像,我们仨离开地窖一时没考虑到这点……

    跳向地面,我发觉林慕夏没了影,她肯定去追人了。我精神绷紧的追出了巷子,见她完好的站在巷子口,我松了口气道:“你比兔子跑的还快。”

    “地窖囚禁狂跑的才叫快呢。”林慕夏耸了耸肩膀道。

    我们给老蒋打了电话,叫他回来吧。

    很快,老蒋跑回了香泉镇91号,他粗喘着大气道:“一个鸟人没看见。”

    “糟糕!”林慕夏疑神疑鬼的爬下地窖,调好手机的闪光灯照向墙顶角,她懊恼的道:“摄像头已被摘走……”

    地窖囚禁狂绝对的胆识过人,先是躲在荒置的房间,待我们仨追击时,然后来到地窖拿走摄像头,成功的溜之大吉!并非我们笨,得知有人在不远处接收影象,没想到竟然这么近!任谁都第一反应都本能的排除对方就在院子内,况且D.I.E的人手仅有三个,我还担心林慕夏的互克情劫,突发紧急情况想留人守地窖都不可能。

    “我瞥见的那道背影……虽然也挺瘦,似乎比天纹资料上的高,起码没那么老,是个年轻的。”我闭上眼睛,仔细的回忆道:“总觉得有点熟悉,像在哪儿见过。但凭这一眼,我实在跟印象中的哪个人对上号。”

    “唉——”林慕夏涩笑的道:“咱吃一堑长一智吧,没必要继续待这了。”

    我们胸口憋气的返回了D.I.E,天纹、地窖囚禁狂,做完近两件案子,仿佛销声匿迹了,此后的十余天,警方没再有任何关于案子的线索,死死地卡住了。五一黄金周近在眼前,直到上次探完地窖的第十五天,下午三点,D.I.E接到了芭蕉雨时装部主任廖姐的电话,七位遭到地窖囚禁并不计其数强暴的模特,无一幸免的怀孕了……

第五百一十章:香消玉损

    最先发现意外怀孕的模特,是23岁的甜心,她的例假按照经期本来在获救的第五天来的。但推迟了五天都没能见红,她不安的买了只验孕棒,碍于天数太短,暂时检测不出,家人开导她或许是避孕药的缘故,打乱了经期,劝她不要慌张。直到例假推迟的第十天,就是今天中午,她又心晴忐忑的买了一只验孕棒,望见两道红杠的时候。近乎崩溃了……

    甜心的反常很快被时装部A组注意到,A组像笼罩了一团阴云,其余与甜心有过相同遭遇的六位模特,在于燕和廖姐的陪伴下,分别拿验孕棒测试,万万没想到,全部中彩!包括安全期的韵儿也不例外!起初以为验孕工具出了问题,接连换了数根验孕棒和一些试纸,均显示同一个结果。芭蕉雨公司安排七位模特迅速前往医院做尿检,孕龄在两个星期左右。这象征了七位模特没一个是此前与男友行房滋发的小生命,何况好几个还是单身或未经人事的雏儿。

    我把廖姐反馈的情况和林慕夏、老蒋说完,二人的神情极为精彩。

    “这娘个比的是啥命中率!”老蒋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惊呼不已的道:“好可怕的地窖囚禁狂,弄完了还留下种子,毁掉人家的一生。”

    “没……没开玩笑吧?”贞贞名弟。

    林慕夏重新打了电话跟于燕确认了遍,她难以置信的道:“通过医学的角度来说。就算短期内持续大量的注入精华,不至于七个人全部命中啊,那韵儿好像还是绝对的安全期,像这种情况,命中率有,但微乎其微……她们惊人的霉运实在太恐怖了重要的一点,张老、小白检测过我们现场采集的精华样本。活性一点都不高,低的可怜。老张还笃定的说过模特们即使不服用避孕药都没啥事呢!”

    “精华活性超低?”我捕捉到这一字眼,狐疑的道:“林大脚,你觉得那些地窖囚禁狂们,是否能动用特殊的手段,致使受孕率加大了?”

    “注意称呼!”

    林慕夏瞪了我一眼,她摇动马尾辫说:“不清楚,我对这方面知道的少。”

    我们仨气势汹汹的冲入林婉婉的办公室,林慕夏搂住妹妹的脖子道:“小婉,姐问你个问题,现在的医学手段,能不能加大受孕率保证百分一百?就是随机抓几个女人,然后三天之内全部命中的这种不论是否处于安全期,照怀不误。呸,姐开口问这些真的太难为自己了,好羞涩呢。”

    “只能解答你们问题的一半。”

    林婉婉好奇的看了看我们,她脸色娇羞的道:“安全期这个……可以用先进的药物催生并速成新的卵细胞。理论上来说这种卵细胞受孕率低微,就算侥幸有了,很难保证新生婴儿的健康,所以这种催生卵细胞的方法没有推行。至于百分百的怀孕率嘛,有点太绝对了吧……我不是很懂这个,但没听说过有。”

    “头痛啊!”

    林慕夏挠了挠头发道:“我以为模特囚禁风波已经告一段落了,没料到最的大浪潮竟然在这儿等着她们,如果流掉的话,起码再等半到一个月。”

    “现在这七位模特,几乎痛不欲生了。”我意念一动,返回办公室分别打电话给于燕和众女的家属,叮嘱一定要看护好模特们,流产之前暂时别工作了,没走出这段阴影就千万别掉以轻心,避免她们精神彻底崩溃而做出极端的事情,例如自杀。

    ……

    第二天,我们最担心的事,千防万阻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26岁已婚育并有一子的章章,服药自杀。

    她死于家中,永远的睡在了老公身边。

    章章的死因,是她老公昨夜借酒消愁时,产生了离婚的念头。章章最终承受不住这双重伤害,验孕当晚服下了大量的安眠药,她依偎在烂醉如泥的老公怀里。清晨,男人醒来了,酒精的确消了愁,他决定和妻子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时,注意到了沉睡的章章挺古怪的,很快,早餐做好时,他才发现章章心跳和呼吸均已停止……将要开始第二个春天的夫妻一夜之间阴阳相隔,他想说什么都晚了,想弥补却毫无机会,压抑于心酒后失言并非他大脑能控制的,不过却唇枪舌剑的刺激到了章章!

    消息传来的第一时间,D.I.E众人赶到了章章家,让我们大惊失色的是,死者老公的手被绳子绑住,拴在床前,他脸肿肿的,仿佛被打的不轻。梳了小辫子的小男孩手捧一盒牛奶,顶多能有两三岁,他站在男人身前,费劲巴拉的插好吸管,道:“爸…爸,你…喝lai。”

    天真无邪的小孩,意识不到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林慕夏疑惑的冲于燕问道:“这是怎么个情况?”

    “他啊,我们抵达章章家的时候,看见他跪在章章尸体前,一直抽自己嘴巴子,用力特别大。”于燕眼眶涌出两行清泪,她哽咽的道:“问清了情况,他说死了想和章章埋在一块,接着就走向厨房,我和A组一块来的人见情况不对劲,把他拦住,这才抽身给你们打的电话。章章不在了,怕他再出岔子,这孤伶伶的小儿子可怎么办啊?”

    这时,小男孩跌跌撞撞的跑到章章尸体旁,拿手推了推,他转头冲男人眨动明亮的眼睛,“爸…爸,你不suo话。妈…不suo话。”旋即,小男孩将牛奶的吸管对向章章惨白的嘴唇,“妈…喝lai~”

    没有任何回应,突然,小男孩慌了,他抛掉牛奶盒,瘫坐地上哇哇大哭,开裆裤露出的小小丁尿了一地都没有察觉。于燕和几个模特急忙把章章的儿子抱到一旁,哄好并给他换了身衣服。

    门猛地被推开,章章的哥哥惊闻噩耗赶到,知晓了事情的发生经过,他怒火滔天的跑向床前,狠狠地朝妹夫拳打脚踢,我和老蒋数了三秒便上前拉住章章的哥哥,他猛踢向对方脚踹到了空气,气急的道:“娶我妹妹的时候你说了什么?说好的要照顾她一辈子呢?你个凶手!”

    我们不敢再看向这道不和谐的情景,心脏犹如被针戳来戳去,痛的无法自持。我和林慕夏低语了几句,这件模特们惨遭强暴的案子必须严查到底,D.I.E一定要把地窖囚禁狂抓住,他们所带来的衍生危害太大了!

    持续到了中午,章章的亲人陆续赶到,她老公、哥哥恢复了正常,众人情绪低落的处理后事,小男孩安然的睡在摇椅上。觉得不会再发生乱事了,我们便放心的离开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

    有了章章这个前车之鉴,其余六位模特的家人几乎寸步不离。但有一种现实社会往往都不能避免的事情,在此也没有例外,21岁的蓝蓝和24的淼淼,她们的男友提出了分手,删除了所有的联系方式,这个时候是最能考验人心的,所谓山盟海誓真的不堪一击,他们冷漠无情的玩了消失……

    折腾了一天,我们可谓是心焦力竭,往返于七位模特的家做开导工作。返回D.I.E时天黑透了,这时我们才想起来有两顿饭没吃了,来到东街的快餐厅填饱肚子,各自回了家。

    ……

    凌晨三点半,我察觉到胳膊一阵嗡嗡的颤动,手机垫在那的,好像有人给我打电话。我迷糊糊的睁开眼,抠了半天眼屎才看清楚是林慕夏打来的,按下接听,我没好气的道:“小林姐,有啥事啊?”

    “凌宇,你赶紧的,拿凉水清醒清醒大脑。”林慕夏催促的道:“电话别挂,我等你回来说。”

    “哦,真要命。”

    我踢开被子,光脚走向卫生间,洗了两把脸,望见镜子中的我眼圈有点发黑,睡眠太烂了。返回卧室,我擦干净手上的水,拿起手机道:“我洗好了。”

    “浪费了姐五分钟电话费,你脸比屁股还大一号?”林慕夏笑骂了句,她话锋一转道:“你还记得淼淼和蓝蓝的男朋友不?”

    “废话么,今天才走访了模特们的家,她俩的前男友不是分手加玩消失吗?”大半夜把我揪起来就为说这?我莫名其妙的道:“你怎么忽然提他们?”

    林慕夏幽幽的道:“现在,他们……真的从人间消失了。”

    “嗯?什么意思?”我好奇的说。

    “死了……”

    林慕夏冷笑连连,她没任何惋惜的道:“淼淼、蓝蓝的家人分别打来电话,半夜有人哐哐的砸门,家门口出现一只包裹。嗯……包裹中是一只鲜血淋漓的人头,属于淼淼和蓝蓝前男友的,不过凶手搞混了,把淼淼前男友的项上人头送到了蓝蓝家,蓝蓝前男友的项上人头送到了淼淼家。”

    瞬间,我来了精神头的道:“然……然后呢?”

    “吓尿了她们的家人,人头倒是小事,但令所有人最惊悚的是包裹里有一封附送的信。”林慕夏清了清嗓子,她凝重的道:“信上说,负心人得到了报应,希望你能够安心养胎,把孩子生下来抚养成人,如果中途流掉,你前男友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第五百一十一章:凌晨的验尸房

    如果在深更半夜听见砸门声,好奇的打开一瞧装有人头的包裹,任谁看了都得吓死!

    凶手斩掉了负心人的头颅。绝对的明礼暗兵!附赠的一封恐吓信,凭此来震慑住有流掉胎儿想法的模特!

    我深呼了口凉气,疑惑的道:“小林姐,我听你那边的声音,似乎在车上?”

    “是的,你现在把蒋男神喊起来,很快我就到逐鹿小区的门口了。”林慕夏停了数秒,冷静的道:“接到你们,立即赶往淼淼与蓝蓝的家。”

    “好!”

    我穿好了衣服,顺着院墙翻入老蒋家。形势刻不容缓,我直接重手拍门。

    蒋心萌打开窗户,她探头不耐烦的道:“谁啊?”

    我仰起头,望见二楼的窗户她光洁的肩膀道:“把你哥喊起来,快点,有急事!”

    “神经病!”

    蒋心萌翻了个白眼道:“等等啊!我披下衣服。”

    我心说这丫头又裸睡,好耽误时间的。贞纵名弟。

    约过了五分钟,老蒋一边拿毛巾擦脸一边走出了门,他急冲冲的抓住我脖领子道:“凌宇,我的芷昔出事了?”

    “没有啊。”我莫名其妙的道。

    蒋心萌伏在窗前,她调皮的道:“咳——!哥,我不这么样说,喊不醒你的。”

    “又打着你嫂子的旗号欺负我。”蒋天赐将毛巾揉成团,精准无误的砸中楼上的心萌,“你乖乖把门关好,然后去睡觉。”

    蒋心萌吐了吐舌头:“遵命!”

    “凌宇。到底啥事啊?”老蒋云里雾绕的道:“我觉得肯定是重大的事。”

    “嗯,七位模特中的淼淼和蓝蓝,遇到了超级恐吓事件。”我们往小区外走的时候,把事情原委复述了遍,“大概就这样,林慕夏告诉我的,她马上就来接咱。”

    听得老蒋眼角抽搐。他怒火滔天的道:“这地窖囚禁狂有完没完了?给人家姑娘非法囚了三天半,身子毁了不说。还致使全部模特怀孕,现在竟然拿性命威胁她们把孩子生下来!娘个比的,等抓住凶手,我双手把他们撕碎!”

    “淡定。”

    我拍向他的肩膀,手感觉抖来抖去,这具魁梧的躯体蕴含着近乎爆发的能量!老实说我和“猛虎”确实挺害怕的,但考虑到他绝非敌我不分之人,就淡定的站在他身侧。持续了数秒,老蒋忽然安静了,他嘴角浮现出一抹犹如死亡气息的笑容,地窖囚禁狂的做法,彻底惹火了这位沉寂已久的战场死神!

    杀机毕现!

    任何人知道了七位模特的惨遇都将极为愤怒,不过为毛老蒋的表现如此反常,先是怒完了然后安静,像一枚伪装好的定时炸弹,莫非他接触过类似的情景进而触动了他的敏感点?

    我不好多问。

    这时。有一对明亮的光束急速向逐鹿小区门口移动,我抬手挡住眼前,透过指缝望见是林慕夏的科鲁兹!多功能警花没在我们身前停车,轮胎骤然变向,“滋~~~~~”直接在静寂的街道甩出了一百八十度的狮子摆尾,这是我见过她最有魅力的一次,她按下车窗喊道:“速度上车,我领你们收人头去。”

    我和老蒋跑向街对面,一左一右的拉开车门,我问道:“先去淼淼家还是蓝蓝家?”

    “蓝蓝,她家在城东。”

    林慕夏踩住油门,我没坐稳脑袋磕在了后玻璃,红车犹如离弦之箭,刺向黑暗的尽头,百分百的超速了!花了十五分钟,我们来到蓝蓝家,她和妈妈情绪失控的坐在沙发上哭,爸爸在抽烟,烟灰缸里有一堆烟头,客厅乌烟瘴气的。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林慕夏提起装有人头的包裹,血滴子淋了一地,她拿起信朝蓝蓝道:“我们先不多留了,还要到淼淼家拿你前男友的头颅,那个,明天你家全搬到城东分局,我和副局长交涉过了,保护你们到案子破掉为止!”

    蓝蓝瞳孔无神,她机械性的道:“谢……谢谢。”

    接下来,我仨赶到了城南的淼淼家,提好人头和恐吓信,安慰了下淼淼及其家属,并告知她家明天搬到城南分局暂避。我们便返回了D.I.E,夜幕已有渐渐消退的迹象,天边漂起了鱼肚白。

    D.I.E的验尸房。

    林慕夏戴好手套,将两颗人头分别摆在尸床上,她把死者的脸板向天花板,仔细的检查伤口,我和老蒋有点恶心,但人家女的都没啥排斥反应,我们便咬牙挺住。花了半个小时,林慕夏连解剖带观察,终于检查完了两颗人头,她摘掉手套道:“伤口一刀切,半截脖颈有铁丝的勒痕,凶手把死者固定住挥动大刀砍的。两名死者生前均受过虐打,颧骨和头盖骨有碎裂的迹象。他们的死亡时间,距家属报案的时候,不超过两个小时。”

    “凶手狠啊……”老蒋摸了摸脖子道。

    前文提到过,他后脖颈有一道狭长的深陷伤疤,像是被人一刀砍的,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对方没能砍到底,所以老蒋最终得以存活,这件事他始终没和我们正式说起,他深藏于心的故事,远比葵花古墓中所揭露的深。

    我凝视着两颗人头,一个是黄毛,一个是原黑,死者脖颈的断裂面数根削平的肉管,擦干净脸后毫无任何血色,豁开的嘴巴露出触目惊心的牙齿。我管林慕夏要来一柄剪刀,插入黄毛人头的牙缝将其撬开,妈的,多少没刷牙了,嘴这么臭!似乎毫无异样,接着我又启开了原黑人头,注意到透血又泛黄的齿缝中好像有杂物。

    林慕夏也注意到了不对劲,她拿强光灯照向死者的口腔,我眼前一亮,那缠在牙齿的玩意是根头发,但连缠带黏的容易整断,挺不好搞。我戴好手套用手掰开死者的口腔,林慕夏手按住镊子,夹住头发尾端,她沿着反方向绕了数圈,发现这根头发的前端粘附在口腔深处,她小心翼翼的拉出一根长度约有三十公分的头发!

    “竟然……是女人的?”

    我揉动眼皮,愣愣的道:“死者嘴里的头发,有没有可能是凶手打他时无意进入口腔的?”

    “很有可能。”

    林慕夏把遗留在死者口腔的头发铺在纸上并延展成一条直线,她遗憾的道:“但它没有价值。”

    “头发不能验DNA?怎么能说它没有价值呢?”我迷惑的道。

    “发丝的确可以验DNA,很可惜这根不行。”林慕夏随手将头发仍到垃圾桶,她解释的道:“因为它不完整,现有的技术必须得有发根处的毛囊组织才能验的,它是断在中间的,算大半根头发。兴许凶手做撩头动作时无意弄断了根发丝,不慎落地,然后死者遭斩首前不小心吸入口腔的。”

    “凶手露出了一个无关痛痒的马脚。”

    我眼神移开了两颗人头,摇头叹息的道:“发丝长又不能代表凶手一定是女人,地窖囚禁狂那么变态,没准哪个人留了长发呢!”

    “有一点我觉得挺匪夷所思的。”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分析的道:“地窖囚禁狂,他们玩够了七位模特的身体,信心强大到不怕暴露的留下电话供她们报警。现在模特们一怀孕,凶手立刻做出了表示,斩掉负心人的脑袋,并威胁把孩子生下来,反之则杀!这代表了地窖囚禁狂放模特们离开时,就已经有把握令模特们怀孕,特意拖延了三天半,恐怕目的就是把避孕药生效的七十二小时卡过去,致使无任何意外的在她们体内诞生受精卵!”

    “你的意思是说……”

    我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道:“地窖囚禁狂绑架七位模特的真实目的,不是为了满足**,而是想对方给他们生孩子!”

    “宾果!”

    林慕夏捧着俏脸,她猜测的道:“模特们不仅漂亮,身材又棒,胚子好,生的下一代就好。地窖囚禁狂很可能早就锁定了芭蕉雨时装部的A组,等来了绝佳的时机动手,意味着地窖囚禁狂对于模特们的动态近乎了如指掌!嗯……地窖囚禁狂极有可能在芭蕉雨公司内部有眼线,保守点说就是本身或有人在那栋写字楼工作,通过打听获知模特们的动态!”

    “依你的观点,我觉得于燕与廖姐或者先七位受害者离开的模特们,均有嫌疑!”我想了想案发的前奏,狐疑的道:“于燕和廖姐离开时,她们劝离了九名模特,仅剩下七名模特喝酒的事情,此前离席的十一个女人都知道。于燕分别让她们给家属打电话接人,所以地窖囚禁狂必须要抓住她们家人赶来前的空隙下手。由此可见,范围可以缩小了,给地窖囚禁狂提供消息的人,就藏在参加庆功宴的模特、经纪人、主任之间。”

    林慕夏赞同的点头,她排除的道:“于燕出于担心,要求七位模特告知家人来接,所以是她的可能性很小。”

    “如果这是她精于算计的自导自演呢?知道警方迟早怀疑到她头上,事先未雨绸缪的凭着假好心来开脱自己的嫌疑。”我笑了笑,打趣的道:“女人心,海底针啊。当然,廖姐、其余九位模特也有嫌疑,不过我最怀疑于燕,她在明知到乔琪琪的情况不可能参加庆功宴时,特意打电话来问,然后借我问其缘由时,道出芭蕉雨时装部A组取得了巨大成功,返回天南的当晚在海上人间开庆功宴。”

    抬起杯子喝了口水,我打算继续说呢,老蒋抢接过了话头。

    他一惊一乍的道:“案发前就开始做铺垫,假如……凌宇的推理接近真相,一切是于燕算计好的,精确到每一个步骤,然后不停地下套,她成功的利用了D.I.E,把咱们耍的兜圈子……我只能说,这个女人,修炼成精了,真可怕啊!”

第五百一十二章:爪机时代

    “凌宇,你可能把于燕想的太可怕了。”林慕夏微皱眉头,她摇头道:“这位A组模特的经纪人。我们见过数次,凭她的种种表现,属于直爽型的,一个人很难伪装到极致,包括一点小动作◎天在章章家,我注意到一个细节,于燕给小孩换裤子的时候,只有她不嫌弃脏,眉宇间的伤心也是真实流露的。但我只是说小,并没有否定你的推测。如果事实真和你分析的一样,姐这次就眼拙咯。”

    她阅人无数,观察细致入微,这点不得不令人佩服。她之所以没有把话说死,近来我复职后D.I.E接二连三授理的恶**件中,天纹也好,地窖囚禁狂也罢,不论二者间是否有交集,但不可否他们是**型的高智商犯罪。

    警方与犯罪分子的博弈,一切皆有可能,倘若我们漏掉了一个微小的因素,将有可能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

    存活的六位模特,似乎成了地窖囚禁狂眼中的免费代孕母体……我真想抓住他们问一句,凭什么?

    天亮了,因为六位模特的家只在城南和城东,我们联系了这两个区域的分局。然后分别打电话到剩余四位模特的家中,要她们全家立刻搬到警局避难。章章已经自杀了,所以不在此列,凶手还算有点良知,没迁怒于章章的家庭。

    门口嘎吱一声,好像有人在偷听,我猛地扭头道:“谁?”

    与此同时。老蒋大步子迈动,冲出了验尸房。他几步子便追上对方,将其拉入验尸房,是乔琪琪。她望见尸床上的两颗人头时,吓得瞳孔瞬间放大,“这……这不是淼淼和蓝蓝的男朋友吗?他们怎么死了?”

    这时,李东慌张的跑入验尸房,见到守护目标完好,他松了口气,我们聊了几句,原来她趁李东在上厕所时,偷偷的溜到院子透气,不小心听见了验尸房的动静,没听几秒,便被我们察觉到了。

    我们仨相视一眼,犹豫了半天,决定不把七位模特的遭遇告诉她。怕她猜天纹和地窖囚禁狂是一伙的,觉得自己害惨了一堆人,然后寝食难安的乱想崩溃。林慕夏解释说这两颗人头是假的,拎其黄毛脑袋,她一边手慢慢移动一边解释,扯了一堆专用的术语,乔琪琪深信不疑的跟李东返回了休息室。

    倒不是乔琪琪好忽悠,因为差点连我和老蒋都信了,有种洗了脑不真实的感觉,林慕夏说完,我们越看人头越像假的,揉动眼睛并戴好手套重新戳了戳,这才重新的确认完,我涩笑的道:“小林姐,你这张嘴巴,简直能把黑的说成是白的。”

    “少扯淡。”

    林慕夏翻了个白眼,她倍感头大的道:“死者们只剩了颗脑袋,他们尸首异地,怎么办?脑袋留在这等寻到身体拼好、还是现在通知他们的家属?”

    “今天先去死者家中了解下情况。”我想了想,沉吟的道:“视情况而定,如果家属们不问的话,就等拼好完整的尸体再通知。”

    林慕夏耸了耸肩头道:“好吧。”

    赶到了淼淼前男友家,我们准备敲门时,发现门有撬动的迹象,冲入时望见五具尸体并排躺在地板上,事实证明我们多虑了,尸体也不用寻找和拼接了,因为淼淼的前男友,已经被地窖囚禁狂灭了门,一家五口人(爷、奶、父、母、弟),无一幸免。

    这将案子的严重性再次升级,地窖囚禁狂太疯狂点了,杀了无情男替怀有他们孩子的模特出气,还算有杀人的理由,但他们连其前男友家人都没能放过!

    淼淼前男友一家五口生命被结束的方式,没有千奇百怪,但简单、直接、粗暴的方式,却令我们触目惊心!

    众人的脑壳,凹陷了一大块,脑浆、鲜血等喷了满地,凝固了,像是昨晚发生的事儿。

    头颅遭受致命的重创。

    我注意到墙角立了一根镐头,光是搞柄,就有一米五的长度,搞头的尖平端,有疑似脑浆的物质。五名死者均是仰躺的。林慕夏指了指这些尸体的胸口道:“凌宇,蒋男神,快看他们的睡衣,有一块形似脚印的褶皱,凶手可能踩过他们的胸口。”

    由于我们来之前并没预料到如此事件,手头只有几副一次性的手套,戴好后我们逐一检查死者的身体,在每具尸体的胳膊或大腿部位,有枚尚未愈合针眼。我眼皮一紧,联想到七位模特坐在街边等家人来接时的遭遇,哆哆说对方拿着小枪射了每人一次,莫非……

    “我知道凶手怎么做案的了。”林慕夏拧紧眉头,她凝重的道:“凶手趁夜潜入了房子,拿飞针式麻醉枪致五个人失去知觉,然后将这些人拉到客厅,踩住第一个人的胸口,拎起镐头,凿碎了头颅,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按顺序一个个的砸完。”

    接下来,我们盘问了这家人的邻居,有人说夜里起来尿尿,隐约的听见死者家传来五次“啪”的声音,但不大,就没当回事。大伙相视无语,任谁也没料到每一次“啪”声,象征着的一条生命离开了人间。

    地窖囚禁狂的作案过程,想一下都觉得毛骨悚然,人家睡觉正香呢,结果中了麻醉针,最后不明情况的一镐头丧命。

    未免太歹毒了!

    ……贞纵讨巴。

    我打了重案二组的电话,蔡桑拿领了一堆警员赶到案发现场,拉好了警戒线,法医和鉴证员们忙碌了半天,摇头表示连指纹都没扫到,老张唏嘘的叹道:“死亡时间大概全在前半夜的十一点到十二点半之间,这家人实在太惨了。”

    D.I.E人少是众所周知的,所以当起了甩手掌柜,这次的灭门惨案,剩下的部分全权交给重案二组处理,蔡桑拿满眼苦笑的收下了。之所以如此顺利,因为老爸上任了市局二号之后,瞅林慕夏应对大量的案件分身乏力,便给了D.I.E特殊的照顾,只负责破案就好,案发现场、案件后续处理等事宜,可以选择甩给重案组,对方无条件接受。

    这多少算个不平等条约,各大重案组联合提出抗议,英明的老爸本着先打个巴掌再给红枣的原则,规定D.I.E向重案组求援时,案破的功绩薄上分给相应的重案组一个提名,最终全票通过。

    好比老板只操纵大局走向,然后雇佣员工做事一样,挺值得的,省了不少繁琐的麻烦。

    淼淼前男友家遭受了灭顶之灾,那蓝蓝呢?

    安排完那头的事,我们马不停蹄的赶往第二个目标家,蓝蓝前男友的父母情况和淼淼前男友家的五口人一样,麻醉、重镐、砸头。短时间中我第二次目睹相似的凶案现场,依然极为震撼,地窖囚禁狂们的狠毒程度,远胜于曾经最震撼我的姬雨蝶。姬雨蝶复仇记是因为同车乘客的冷漠,四年之后给予32个在场者一次接一次的人性考验,起码有条活的希望,但这帮子狂人却醉心于杀戮,凡是稍微沾点了关系的人……灭门!

    这边的事,我选择向重案一组求助,对方与法医、鉴证员抵达了案发现场,勘测的结果和前一例无异,杀人凶手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但夫妻俩的死亡时间要比前边的晚了一个小时,这个时间,够往返一次的,作案手段又相同,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有可能是同一个人的杰作。

    返回了D.I.E,我们暂时将这两起灭门惨案搁置一旁,开始针对于芭蕉雨时装部A组的人展开调查,先是于燕、廖姐、九位模特的手机号的通讯记录,花了整整四个小时,和情报科联手,没发现有异常的联系人,绝大多数是她们联系家人、朋友间、有工作交集的。

    林慕夏提议查下模特们的网络生活,在芭蕉雨的极力配合中,我们要来了份详单,记录了众女的QQ、微信、微博,当然,不排除有隐瞒小号的。虽然可能有漏网之鱼,但经过这一查,问题真的来了,我们仨面面相觑,兴许她们全是地窖囚禁狂的单向内线,却并非故意的……

    庆功宴的当晚,于燕、廖姐、九位模特,均拍过酒席的照片发到了朋友圈和空间、微博,并附赠了一些感言,“庆功宴结束了,这只是我们辉煌的开始!还有几个姐妹没喝尽兴,不先陪啦~!”然后配上一堆空的酒瓶……点赞的多不胜数。此外,她们还在内部交流群聊过天,像:“喝死了,就哆哆她们六个能喝的还在继续。”、“醉了,没想到蓝蓝藏的这么深,酒量仅次于我!”

    聚会、吃饭、唱歌、游玩等,实时的拍些照片上传并不少见,打开朋友圈、微博、空间奔一大堆!秀风景、秀美食、秀感情……俨然成为这个爪机时代的浪潮。一切的事物有利就有弊,因为这样做不乏有心之人注意到,拍照和附的文字中偶尔一些你没有重视的细节,太有可能泄漏掉了你私人信息……

第五百一十三章:事件树

    老蒋抬起大手扣在天灵盖,他有气无力的憨道:“妈呀……这些人的朋友圈、微博中,好友、粉丝无数。累死咱们也揪不出来嫌疑人。很累,我觉得再也不会爱了。”

    “放弃,工作量大且不说,没啥意义。”林慕夏关掉了电脑,她头痛的道:“凌宇,地窖囚禁狂们藏的太深了。”

    我手正要关掉于燕的QQ号时,忽然注意到一个邪乎的事,张雨雨的QQ是在线的!我连忙招呼林慕夏、老蒋过来,指着屏幕道:“死人还魂了?”贞团来划。

    “拉到吧。”老蒋憨拿鼠标点开张雨雨的头像,他憨乎乎的读道:“此人已死。有事烧纸。好像真有还魂的事啊。”

    “晕——”

    林慕夏笑呵呵的道:“看见这一幕,突然想起一个流行于网络的问题,如果你死了,你的QQ怎么办?答案千奇百怪,第一,作为遗产留给你的家人;第二,3个月没登陆被系统自动回收,就这么个下场;第三,带到那边继续使用!第四,交给活着的朋友每天把号处于在线状态,打开自动回复:‘我真的死了’。第五,QQ死的肯定比你早……”

    “那我随便发句试下。”我好奇心大作,切换到自己的QQ加了好友,他是自动添加不用验证的,然后我敲动键盘道:“二雨,在吗?”

    “[自动回复]:我真的死了。”

    我装作没看见继续打字。“死了还能说话?”

    “[自动回复]:我真的死了。”

    “张雨雨真的死了,案发第三天,我特意给于燕问了次,她们参加了对方的葬礼,火葬的时候还是于燕和几个人帮着办的,亲眼目睹了张雨雨的遗体被推入熊熊大火中。”林慕夏唏嘘了句,她无语的道:“临死前。张雨雨肯定交待过他姐姐,把QQ号挂自动。没想到网上的段子带入了现实。”

    我深感佩服的道:“太任性了,万一哪天半夜醒来猛地看见死掉的朋友QQ在线,手机还不显示‘自动回复’这四个字的,不知道的以为死者发的,那不直接吓瘫?”

    “姐遇到过。”林慕夏翻了个白眼,她回想的说:“我在情报科时,有个科员死了,送入火化炉时,我手机震动,QQ手到一条消息,‘我好热,不要烧我,疼!’当时我吓的面如土灰,很多在场的人也收到了,当场有精神承受能力弱的妹子心脏病发在医院躺了仨月。我们还以为他没死但被我们活活烧死了呢,结果……是他的弟弟登着QQ发的。告诉我们这是临死前的遗愿,生前兢兢业业,死后想和情报科的同事们开个玩笑,洒脱的离开人间。”

    “这招玩的够狠。”

    我挪动鼠标退了QQ,将这次调查结果告诉了芭蕉雨公司,于燕和廖姐对此特别吃惊,我叮嘱她们为了避免下次再有类似的事儿,通知所有人发说说时注意点≡此,时装部主任和A组十个女人的嫌疑问题暂时搁置。

    一天后,重案二组和重案一组分别反馈回消息,他们查过了“重镐灭门案”所在小区的监控录像,的确是同一个人,年龄、相貌不清楚,遮的实在太掩饰了,装扮是帽子、棕色风衣、身形偏瘦、黑皮手套,背着镐头大摇大摆的潜入死者家的楼道,出现时却空无一物。

    林慕夏打开邮箱,瞅向监控的截图,她凝重的道:“这两起重镐灭门案的凶手与劫走七位模特时开那辆面包车的人,好像是一个!”

    “似乎……”

    我多瞄了数次,闭起眼睛仔细回忆着第二次到香泉镇91时的情景,那道一闪而逝的背影,我惊呼的道:“小林姐,此人出镜率很高,似乎每次都有他,不仅绑模特时出现过,连地窖现场接收信号并摘走摄像头的人,也是他!”

    “难道他是地窖囚禁狂的主使?”林慕夏皱起眉头,她分析的道:“经此,我觉得天纹与地窖囚禁狂的确可以分开了,作案风格差别太大,天纹五次潜入清风圣境的25号别墅,共四件包裹、一具尸体,密布的监控都没能监拍到他的踪迹,而这两个被灭门的家庭,小区监控并不像前者五步一营、十步一阵,却被清晰的拍到轮廓。”

    “芭蕉雨今年祸不单行……主打模特乔琪琪卷入了凶案,不仅如此,A组其余模特被一伙变态盯上了。‘啪——’”我手迅速挥动,拍死了一只落在脸上的蚊子,我接着猜测的说:“天下有如此巧的事儿?”

    “是的,就算天纹与地窖囚禁狂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件性质不同的案子之间,必有不能轻易察觉的关联点!”林慕夏捏住马尾辫,她静心沉浸于思考。

    “凌宇,慕夏。”老蒋沉坐在地,他呆憨憨的道:“天纹复仇案、地窖囚禁狂,先后发生的,有没有可能是第一件案子的发生,对地窖囚禁狂有很大的影响,进而带动了第二件案子的出现?”

    我与林慕夏眼睛一亮,异口同声的道:“有可能!”

    接下来,我们仨以便于直观的滤清关系,按照我复职后遇到案子的发生时间排序,拿记号笔在小白板上写写画画。

    0,乔琪琪3月初返回小水泉村,途径村口时,她不慎将天纹养的大眼睛怪猴卷入车底,致其死亡。其父乔中生发现猴尸,熬汤。这一幕被站在巷子的天纹看见,开始酝酿复仇计划。

    1,乔琪琪接连收到了四包裹,(三只小人精,一泼狗屎。)

    2,天北,邓阳沙与汤佳丽领了离婚证的傍晚,分别被天纹碾压、斩首致死;天纹洗劫了保险柜中的金币,并顺手牵羊拿走了紫阴独睛蟾。

    3,事件2发生的当夜,天纹潜入清风圣境,采用攀爬升降绳索的方式,将邓阳沙尸体移到乔琪琪床底,留下一句话,“渐入孤独,然后你将孤独的死去。”

    4,最有嫌疑的张雨雨,抓入了D.I.E,与此同时,乔琪琪的母亲被天纹杀害,倒栽葱似得插进河畔的湿地。

    5,张雨雨嫌疑洗脱,D.I.E将其列为有可能受害的名单,派宁疏影实时跟踪保护。乔中生,送到了城南分局。

    6,天纹在省城欲要兑换金币,发现老板报警时拿手掐住对方脖子,将大量金币塞入对方口腔致死。当天,动用一只稀有的紫阴独睛蟾,令人防不胜防的将张雨雨舔致濒死状态。D.I.E赶到现场,回天乏力,林婉婉给张雨雨延寿24小时。

    7,张雨雨送入了大医院,他的家属(母亲、姐姐)接到消息赶到医院,上演了一场因“重男轻女”导致了极端的跳楼坠亡案,张家仅剩下张嘉嘉一女。

    8,事件7的次日凌晨,张雨雨身亡,张嘉嘉领走了母亲和弟弟的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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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窖囚禁狂的出现!

    9,数天之后,芭蕉雨公司的时装部A组,在首都的时装秀取得了巨大成功,当晚决定在海上人间酒吧举办庆功宴。

    10,事件就的傍晚,崔姓男人的面包车失窃。

    11,于燕与廖姐、九位模特先行离开,剩下七位模特继续把酒言欢,离开时,事件10失窃的面包车,被瘦弱神秘男人与大汉绑架,自此失联。

    12,香泉镇第91号宅院的地窖,七位模特惨遭了持续性的强暴、轮暴,第三天半,接到了模特的报警,D.I.E赶到现场。次日,D.I.E重返案发现场,与地窖囚禁狂擦肩而过!

    13,事件12之后的半个月,服下避孕药的七位模特均发现怀孕。

    14,章章服用安眠药自杀,剩下六位模特为地窖囚禁狂免费代孕。淼淼和蓝蓝遭到男友抛弃,地窖囚禁狂将二女的前男友头颅割掉,邮寄包裹送到二女家,却阴差阳错的送错了人头,并附了一纸书信恐吓,如果敢流掉腹中的婴儿,前男友就是她们的下场。

    15,事件14的同夜,地窖囚禁狂中的代表人,瘦男,背着镐头来到淼淼、蓝蓝前男友的家中斩草除根,麻醉、重镐砸头,致两户人家灭门。

    16,D.I.E开始怀疑芭蕉雨时装部A组有地窖囚禁狂的眼线,索要了众女的微博、微信、QQ等,然后发现地窖囚禁狂或其眼线疑似潜伏在众女圈子中的某位!

    ……

    耗时二十分钟,我们整理出案发距今所有的细枝末节,简单的解剖成了“初始篇”、“升级篇”共计十六段,这便是所谓的“事件树”。我们望着密密麻麻写满字迹的白板,沉默不语,天纹杀的人算少了,反观升级篇中出现的地窖囚禁狂,强暴、杀人甚至灭门,几乎无恶不作!但他们的主旨,意在模特们免费代孕,杀人等全算顺带的。

    “凌宇,你……看出了什么端倪?”林慕夏惊疑不定的道。

    我知道她心中兴许有了猜测,就是想听听我的观点,我重新过了一遍眼,打算说时,桌子上的电话忽然铃声大作……

第五百一十四章:棺材计

    林慕夏站起身,瞅了眼来电显示,“城南分局的。”她接起了话筒。听了一秒,按下免提说:“倪姐,有什么事?”

    “人死了!”倪竹灵愧疚的道。

    城南分局住着四位模特及其家人,她打来电话传达死讯,我第一反应这儿掉了链子,惊疑不定的道:“谁死啦?是哪位模特?”

    “不是她们。”

    倪竹灵无奈的叹息,她迟疑的说:“乔……中生,遇害。”

    “啊?他不是保护的好好的?怎么死的?”我有点不可思议,百感交集的道:“完了完了,这次乔琪琪没有亲近的人。她将是天纹复仇计划下一步也是最终的目标!”

    “唉,说好保护她父亲安全的,现在怎么和人家交代?”林慕夏愤怒的拍动桌子,她没好气的质问道:“倪姐,城南分局用来保护乔中生的房间很安全,他是如何被凶手杀掉的呢?”

    “不是直接动手的,是胁迫加买凶杀人。”

    倪竹灵多少有点尴尬,毕竟人在她们固若金汤的分局死的,何况乔中生全由这位城南女神探一手包办,她解释的道:“案子我已经破了前半部分,剩下的只能给你们了。凶手拿大量的私铸金币收买了我们分局内的一位清洁工大妈,不是最近送来了四位模特和她们家属共十三人嘛,我们负责看护的警员就迫不得已的分心了,然后趁着警员劝阻有自杀倾向的模特时。清洁工大妈冲入乔中生的暂住间,一铁拖把砸在这睡觉的半大老头脸上,致其昏迷。接着她把洁厕灵、84消毒液,整整两瓶灌入乔中生口腔,最狠的是,乔中生的头颅被刀割掉,清洁工大妈包好头颅离开分局。”

    “嘶——”我倒吸了口冷气,道:“清洁工大妈呢?”

    “发现保护目标被杀时,我立即锁定了消失的清洁工大妈终在其家中抓获了正收拾行李的她。”倪竹灵唏嘘不已的道:“据她交代,头颅已经被交易给幕后真凶△案前对方给了她一半定金。并承诺见到人头再付另一半。”

    我满头雾水的道:“为何清洁工大妈一定要用84消毒液和洁厕灵灌入乔中生?直接砸晕斩首就好了,搞不懂她何必多此一举呢?”

    “事出有因的……乔中生送到分局之后,精神始终很乱,几度出现崩溃的征兆。”

    倪竹灵沉吟了数秒,她叹道:“清洁工大妈打扫卫生时,乔中生通常情绪失控的将她当成凶手,破口大骂,最严重的一次是脱裤子拿尿撒大妈。清洁工大妈本想忍气吞声的,但没多久,有位瘦弱不堪的糟老头在她下班时将之堵住,老头称大妈的孙子在他手中,大妈如若想孙子活命并获得一堆金币,必须杀死照片上的半大老头,并切掉人头送来作证!一旦大妈选择报警,她孙子即刻人头落地。她接了照片一瞅,这不正是嘴臭的神经病吗?忍他好久了。大妈心想既能救出孙子,又可以获得金币、顺便出口恶气,于是她妥协了。清洁工大妈动手,想到近些天受的谩骂与侮辱,拧开洁厕灵就报复,发泄完了,做好瘦老头交待的任务。案发时幕后真凶在分局外等待,一手收了人头,一手交了大妈孙子。”

    挂了电话,我破口大骂的道:“干!!!天纹竟然还能这么复仇?”

    “没错,我们先前的确走入了一个误区……”林慕夏单手托住脑袋,她追悔莫及的道:“以为天纹要亲手为猴子报仇,我们给他必杀的目标送到警局保护,对方就无计可施了。万万没料到天纹想要的只是目标死,其实谁杀的并不重要。如果换你是清洁工大妈,抓了你孙子,然后恩威并施,重金许诺,反之报警,孙子必死,你有的选吗?我觉得大妈在乎金钱的成分少,在乎孙子居多,她想自己杀人大不了赔了条老命,反之孙子则死,用老换小再划算不过。”

    我干笑道:“挺符合人心的。”没直接回答她,这事光是想便头痛不已,何况当事人?

    “现在……我想咱们该跟乔琪琪说。”林慕夏六神无主的道:“渐入孤独,然后她将孤独的死去。天纹因为一只猴子,连杀数人,不达到最终目标绝不肯罢休的。”

    “天纹诡计多端,那……乔琪琪在D.I.E,似乎并非绝对的安全啊!”我心脏咯噔一跳,担忧的道:“武警、防暴守卫众多,天纹控制了某位的家人,结果可想而知……”

    老蒋提议的道:“把乔琪琪转移?”

    “除了D.I.E,能转移到哪儿?你家?还是我家?”我摇头否定道:“天纹复仇计划进展到最后一步了,乔琪琪犹如一枚倒霉蛋,谁沾上谁倒霉,你有两个妹妹,我家有老妈、老爸、三个干妹妹,林慕夏家更别提了,婉婉、林副局……,虽然宁二货坐镇,但想想张雨雨怎么死的,紫阴独睛蟾舔死的!”

    老蒋欲哭无泪的道:“照你这么说,天底下没有安全的地儿了。”

    “奈何……凶手执念太重。”林慕夏眨动清澈的眸子,她瞳孔瞬间绽放出智慧之光,“有了!不如用计把天纹引出来?”

    我疑惑的道:“什么计?拿乔琪琪做诱饵吗?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何况是咱们,有点不安全吧?”

    “非也!”贞团司才。

    林慕夏竖起一根青葱玉指,她轻摇的道:“天纹最终目标是杀乔琪琪,如果……乔琪琪在他有了方案但其动手前,死了呢?”

    “那他肯定得失望、遗憾啊。”我猜测的道。

    “笨蛋,天纹知道乔琪琪的死讯,第一步当然是要确定她的死亡!”林慕夏心中盘算了五分钟,她敲定的道:“咱就给天纹来一个棺材计!”

    棺材计?

    我伏桌静思,眼前浮现出计划的大概,似乎是我们唯一能掌握主动权的机会!天纹若得手,杀了乔琪琪,他自此将销声匿迹,人海茫茫,到时想揪出来就难了!

    老蒋憨声问道:“慕夏,为啥你没有早想到咧?这不像你的真实水准……”

    “地窖囚禁狂的出现,恰好在咱D.I.E刚获知天纹复仇的缘由时接挡,之前还把两者联系到一块,绕了很多弯子,加上层出不穷的案中案,导致我们太分心了。”林慕夏朝小白板的事件树努动红唇,她涩笑的道:“事件树又要多添一笔了……”

    我伏在蒋天赐耳畔道:“唉,老蒋,其实……不是她发挥失常,而是我们太依赖林慕夏。”

    “嗯——慕夏确实太累了,一个小女孩,她近乎胜过我接触过的绝大多数男人。”蒋天赐表示赞同,他憨笑的看向事件树,“地窖囚禁狂这边呢?暂时放下还是?”

    “地窖囚禁狂的疯狂程度大于天纹,这样,我们先把宁疏影喊来看守乔琪琪,他保护人又没有擅自复职,不算违规。”林慕夏的俏脸闪过一丝狡猾,她道:“凌宇,蒋男神,来,接着讨论事件树。”

    “好。”

    我先前的思路被倪竹灵的电话打断,重新想了好几分钟,这才想起方才的推论,“抛开外界因素不提,就事件树给我的直接观感,案情的升级点,在事件7、8,张雨雨和母亲死后,地窖囚禁狂才崭露头角的!”

    “其次说说事件16,我们通过模特、经纪人、主任的聊天软件,发现了大量关于庆功宴实时的动态,但我仔细想了想,猛然想起这些微博、朋友圈等是夜间庆功宴时发的!这代表了地窖囚禁狂也许是通过模特们发布的动态掌握的实时信息,但他们却早在几个小时前的傍晚就偷了车开始筹备绑架!”

    “接着说下事件9,这作为地窖囚禁狂的序幕,是与事件8紧邻的。”

    我有点口干舌燥,喝了口水道:“于燕等时装部A组返回天南的时候,给D.I.E打过电话,我告诉她了张雨雨的死讯,她表示即刻打电话慰问张嘉嘉。设想,二女的联系中,有没有可能透漏出当晚在海上人间举办庆功宴的事呢?极有可能!这样一来,事情就很明朗了。

    “然后倒退回事件8,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在重症监护室,张母因为其女救不了儿子,破口大骂,张嘉嘉觉得委屈说了句她是主攻遗传生理的,况且张母称张嘉嘉平时生活中,总说天下第一。张嘉嘉的遗传生理专业,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尤其她在说主攻遗传生理时,眉宇间表露的傲气是源于骨子里的。”

    “再观事件13,D.I.E将七位模特解救出地窖的半个月,全部怀孕!恐怖的受孕率,精卵结合又不像打靶子可以百发百中,重点是有模特在安全期,这都可以……并且事后吃避孕药都没能补救,她们全是囚禁第一夜中彩的,地窖囚禁狂肯定用了与遗传生理相关的超高技术!”

    “最后,事件14,地窖囚禁狂拿淼淼、蓝蓝的前男友的人头给了模特们下马威,必须把孩子生下来!我在这儿的推理有点模棱两可,第一,张家重男轻女的思想像顽疾一样,香火断了,绝后了,都能令张母疯狂自杀!是否有可能张嘉嘉领走了弟弟尸体,通过什么手段,提取了精华,利用模特,整出地窖囚禁狂的噱头,屁大点事就斩首、灭门,将张家的香火延续下去呢?第二,模特收到的人头中,口腔发现了一根约有30cm的发丝,我隐约的记得那天在重症监护室,张嘉嘉的头发属于中短型的,较为接近30cm的长度……”

第五百一十五章:“拜访”张嘉嘉

    “行啊,你说的有三点姐没有推到,之前我只是觉得张嘉嘉有一点嫌疑。”林慕夏睫毛抖动。她轻巧的笑了笑:“现在……听得我近乎确定张嘉嘉就是地窖囚禁狂的导演!”

    “咳——”

    我差点呛了口水,干笑的道:“上述仅是根据事件树的推理而已,把肉复原到这些骨头上,现实的不确定因素太多。”

    “肉是附骨而生,没有本质,哪来的现象?”林慕夏站起身,她拿起手机道:“你和蒋男神准备下,我打电话给宁二货来守乔琪琪,他一到,咱就即刻出发,到张嘉嘉家瞅瞅虚实。”

    “好的。”我没有意见。由于此行的目标有可能是穷凶恶极的地窖囚禁狂,所以和老蒋整理好装备,装满弹夹,查看电击剑的电量。然后来到办公室,林慕夏已经打完了电话,她端坐在电脑旁,通过户籍系统和情报系统调取张嘉嘉的资料。

    我凝视着屏幕弹出的一列列信息:“张嘉嘉,女,28岁。天南市人,家庭地址,城北枫叶小区6栋401户,父亲(已故)、弟弟(已故)、母亲(已故),2009年获得博士学位,潜心专攻‘一精定卵’专题未果,但在增强精华活性取得了重大的突破,奠定了她在遗传生理领域的地位!因此,张嘉嘉被誉为中国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的希望,并获得华夏科学院的入门券,但由于年龄资历问题,倍受质疑,最终没能得到华夏科学院医学部的垂青。她毅然拒绝了数位院士的助手邀请。应邀担任国际著名遗传生理学家本托斯的助手,2011年初因与本托斯的生理理念产生分歧,与其分道扬辘,现今已回国。张嘉嘉将于2011年9月。等待华夏科学院医学部的第二次考核,目前正在家乡潜心筹备中,她能否获得科学院的一席之位?届时又有怎样一鸣惊人的研究项目?华夏科学院表示特别期待。”

    “这张嘉嘉……资料够华丽。”林慕夏揉了揉眼睛,她惊叹的道:“堪称尖端的人才啊。”

    “一精定卵!”

    我眼睑抽搐的道:“虽然当时她研究未果,并不代表现在没进步,何况她增强精华活性方面又如此牛叉,简直和地窖囚禁狂这案子的情况太匹配了。七位模特被绑架的第一夜全部受精成功,包括安全期的……如此一来,她的嫌疑更大了!毕竟能有这生理技术的人,少之又少!”

    “张嘉嘉现在筹备9月份的考核,莫非把研究项目拿来试验这事?”老蒋憨乎乎的道。

    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若有所思的道:“如果案子背后真的是她在搞鬼,我觉得另有其因的,前途无限的张嘉嘉,绝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拿七位模特来进行试验。”

    约过了二十分钟,宁疏影赶到了D.I.E,不过他处于停职期间,武云峰将之拦在院门外。我们和防爆守卫沟通了半天,对方这才肯放人进来。其实我觉得挺放心的,D.I.E能有这样的门神,彼此再熟悉也要按规则办事,起码杜绝了一些藏有坏心的人进来生事。

    宁疏影替换了白天守护乔琪琪的武警,我、老蒋、林慕夏乘军用越野赶往城北的枫叶小区。

    D.I.E行动前林慕夏做过调查,这座小区紧邻花田公寓,算是比较高档的,好像是张嘉嘉拿奖金买的,我有点不明白张母脑子里除了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还有毛?女儿这般出息,张母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那天却在重症监护室对女儿口无遮拦的贬低。

    花了一个半小时,抵达了目标地点,6栋401户的门前。

    我象征性的按动门铃然后敲了敲门,久久没有得到回应,似乎没人在家。

    林慕夏使出了拿手绝招,蹲下身子拿金属丝准备撬锁,她插进锁孔时还没有所动作呢,门嘎吱一声开了,是张嘉嘉,嘴角残留着一点牙膏沫,但金属门板命中了林慕夏的脑门,她身子猝不及防的向后倾倒。

    我手一接,将她揽入怀中,消瘦的警花骨头有些膈人,没想到抱在怀中才知道她远比表面的更要瘦!我心疼的道:“你没事吧?瞧你脑门都嗑红了。”说着我不受控制的抬手摸向她前额……

    “没……”林慕夏眼神闪躲的打掉我的手,慌忙的挣脱,她理好头发,冲门口出现的女人道:“张嘉嘉你好,我们又见面了,D.I.E,林慕夏。”

    “哦。”

    张嘉嘉抬手挡住嘴巴,她打了个哈欠道:“我才起床,刚刚在洗漱,没听见门铃响。”

    “你一个人在家啊?”我询问的道。

    “是啊,妈妈走了,弟弟走了,剩我一个。”张嘉嘉眉宇间挂着哀伤,她迷惑的道:“林警官,你们这次来有事吗?”

    林慕夏凝视着对方的眸子,她一字一顿的道:“关于你弟弟的案子。”

    “呀?我家二雨的事有着落了?”张嘉嘉有些惊讶,她侧身让手道:“你们先请进,在客厅先稍微一等,我把牙刷完。”

    我们仨步入客厅,坐在沙发上,望着张嘉嘉走进卫生间,门关好,她拧开了水龙头,咕噜咕噜的漱口声响起,约过了半分钟,她红唇鲜亮的坐到我们对面的沙发,挤出一抹微笑道:“二雨的死,真的不是意外?”

    “嗯。”

    林慕夏点了点头,道:“死于谋杀,另一件案子的凶手得到了紫阴独睛蟾,你弟弟与那案子中凶手的下手目标有关系,对方欲要先杀和目标亲近的人,然后再杀死目标,所以很抱歉,他受了池鱼之殃。”

    张嘉嘉并没被情绪左右,性格使然,她冷静的道:“请恕我直言,警方既然知道我弟弟是凶手想害的人,为何没有保护好他?”

    “派了,但凶手诡计多端,手段变幻莫测。”我呵呵一笑,心说竟然敢质疑我们?我冷冷的道:“继你弟弟之后,有一个凶手复仇目标的家人保护在城南警局的,还是没能逃脱凶手的魔掌。”贞叼围弟。

    “所以,你究竟想表达什么?”张嘉嘉认真的听完,她淡笑道:“是警方很没用吗?”

    “是啊,没用。”我顺势自黑了句,话锋一转道:“D.I.E势单力薄,精力有限,上件案子处理到一半,忽然冒出来新的案子,你弟弟生前所在的芭蕉雨模特公司,有七位时装模特在庆功宴后遭到绑架,三天四夜的囚禁强暴……”

    一边说,我一边注意张嘉嘉的神色,她显得挺吃惊,我接着说:“事后最离奇的意外发生了,七位模特服用了避孕药,却没能避免的怀了孕,地窖囚禁狂好可怕,第一晚竟然成功能让她们受孕,简直是一精定卵嘛。”

    “所谓的地窖囚禁狂似乎很精于生理学。”张嘉嘉皱紧眉头,她毫不避嫌的道:“我研究过这类项目,但失败了,一直没有攻克。”

    林慕夏唏嘘不已的道:“变态加疯狂,很厉害。”

    “佩服……”张嘉嘉失望的瞅向天花板,她满眼苦涩的道:“过去我一向自诩年轻一代中,我在生理遗传领域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二,就连科学院医学部的绝大多数老家伙,只要给相同的资源和仪器,他们与我相比,弱爆了。今天才知道,原来我是井底之蛙。”

    “其实我觉得天南最厉害,本来遗传生理有巨大成就的人就少,没想到小小的天南竟然占了两席!”林慕夏狡黠的一笑,她意有所指的道:“嘉嘉,你不用妄自菲薄,地窖囚禁狂没准是个有资源又潜心钻研一辈子的老头子呢?你还年轻……诶?对了!你以前认为年轻一代自己最强,现在觉得井底之蛙了,话说回来,意思是说,你知道地窖囚禁狂同属于年轻一代?”

    “呃……”

    张嘉嘉登时语塞,愣了数秒,她模棱两可的道:“因为老头子中,对于一精定卵的理念表示不屑于顾,认为不可能,所以没人肯花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倒是很多跨入遗传生理领域的年轻人,心高气傲,眼高手低,非常想攻掉这座山,当然,其中也包括我。方才听你讲了此事,我下意识的按照认知说的。”

    “是吗?”林慕夏浮着轻笑,她切换了话题,安慰的说:“有点扯远了,嘉嘉,现在家里剩下你一人,别太伤心。”

    多功能警花之所以没执着于刚才张嘉嘉露出的一丝马脚,第一,张嘉嘉懵了短暂的数秒,代表确实有可能是她。第二,遗传生理学获得挺大成功的人,头脑怎能不聪明?仅仅数秒,她给出了令人信服的答案,此刻如若我们再继续说,没多大意义。

    “伤心是在所难免的。”张嘉嘉摇了摇头,她理性的道:“我不是一个喜欢把时间荒废在情绪上的人,每天睁开眼睛,我全身心的投入正在攻的项目中,感到累了就睡觉,没日没夜的,希望能冲淡对弟弟、妈妈的怀念……”

    “哦,你研究时是在家中?”林慕夏清澈的眸子眨动,她“请求”的道:“地窖囚禁狂和你属于一个领域,通过他的作案手段,我对于遗传生理这一块有点好奇了,你能不能带我们参观一下?放心,我们绝对保密,不泄漏你研究的一分一毫!”

第五百一十六章:她的实验室

    “好啊。”张嘉嘉站起身,没露出任何排斥的表情,她侧手真诚的邀请道:“来。这间是我的临时实验室,不过有点小乱,希望你们别介意。”

    我跟在她的背后,打趣的道:“怎么可能?我们能参观未来遗传生理大家的实验所,感到万分荣幸。”

    “承蒙你吉言,但愿我真的能在这一条路走到底。”张嘉嘉笑道,她的中型散发贴在脖颈微微摇动,走路的姿势挺干练的。

    老蒋和我把林慕夏护在中间,生怕张嘉嘉如果真的是地窖囚禁狂,现在警方怀疑到了她头上,却因为我们主动入瓮而整出啥幺蛾子。到时候可就闹笑话了。张嘉嘉推开了临时实验室的门,道了句:“请。”贞亚巨划。

    我们没有先傻乎乎的走进去,望了眼实验室内部,的确有点乱,桌子、地上散落着一些画有图案的白纸。一台打印机安置在墙角。电脑的屏幕和键盘分了家,鼠标落在地上翻的屁股朝天,桌子上还有序不乱的摆了约有**台仪器,我只认识显微镜,其它的连见都没见过。

    “哇哦,好有科学家的feel~”林慕夏的手指指向门内,她好奇的道:“那些仪器是什么?”

    “精华存储皿,离心摄取机,细胞透像仪,微型操控机……”张嘉嘉开口就来,念到了一大串专业的名称,她叹息的道:“我的未来,短期内全指望这些小伙伴呢,最短的都陪了我两年。但有点过时了,不能及时更新换代。就代表我要比别人在非能力问题慢一步,我打算进了科学院,换一套新型的。”

    老蒋憨乎乎的问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它们挺贵的吧?”

    “还行,加起来有六七百万。”张嘉嘉报了数字,她补充的道:“仪器的价值多少,全在于精确程度和实用的范围广不广。当时弄齐一套。我欠了N多债,穷得揭不开锅了,直到五六个月,卖掉了一个研究的项目,这才把西墙拆了补好东墙,现在元气还没恢复过来,顶多能混个温饱。”

    “好贵——”老蒋惊呼的道:“难怪科学家贫富差距如此大,有的穷因为更好的钻研而买了一堆仪器,有的富因为轻而易举的研究成功,随便卖掉一个,瞬间变为富豪。”

    张嘉嘉扑哧一笑,道:“爱科学的人,研究通常会使人上瘾的,卖了一个,然后拿着钱再买更加精密的仪器,接着研究新的项目,周而复始,很少有取得一点成功便收手拿着换来的钱享受生活的,因为我们都有一根死脑筋,活到老,钻研到老,颠覆世界观,突破人类的极限。”

    “这比当警察幸福多了。”老蒋低头扫了眼衣服裤子,他呆萌的道:“浑身四件加起来不到四位数,你随便一台仪器的螺丝,都完爆我啊。”

    我翻了个白眼,心说老蒋你就装吧,啥能比渤海王二王子留的宝藏贵,那些可是真金白银富可倾城的。你脚上穿的军靴是芷昔送的,两万块啊!还好张嘉嘉没有认出来,不然就穿帮了。

    “毕竟社会的治安全靠你们呢。”张嘉嘉安慰的道:“仪器不当吃不当喝,冰凉凉的。我现在奔三了,终日沉浸在其中,或许哪天一摸头发,花白的,照镜子,脸上充满了皱纹,这才发现过了好多年,像一瞬间发生的事,没能跟普通人一样享受生活,可悲不?”

    “行行有本难念的经。”

    林慕夏率先走进临时实验室,我习惯性的紧随其后,此地好像真没啥问题,兴许是我多疑了。我注意到了地上有半只试管,装有的白色胶状液体,瞬间猜到了这是啥玩意,我装作不知情的问:“嘉嘉,这是?”

    “精华。”

    张嘉嘉摊了摊手道:“它呢,取自于一名死精的患者,不过没用了,所以昨天实验完随手放在了地板。”

    “你实验用的精华,哪来的啊?”林慕夏扫向精华存储皿中一排排编号的试管,白色胶状物均半满的状态,她脸不红心不躁的道:“感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花钱买的呗。”张嘉嘉抿嘴一笑,遮住嘴唇轻声道:“五十块钱,我亲自监督,必须注满半管。”

    “这也可以?”

    我竖起一只大拇指,心头说男人们的福音来了,实验需求量如果大的话,天天凭卖精华,就能够维持生活!我五体投地的道:“长见识了,厉害!”

    张嘉嘉似乎看出来我在想什么,她纠正的道:“应了事不过三这个道理,每个人的最多提取三次,其实同一人的精华实验三次之上,再用的话,样本便失去了多样性,不再有任何研究价值。但我大多数都只在一个正炒态的人手中提取一次,毕竟单是半管就能有好几亿精华。”

    好吧,五十块钱赚个外快也是极好的,再不济还能换数十卷卫生纸。

    接下来,我们退离了临时实验室,林慕夏把我拉到一旁,打开挎包,掏出了张叠好的纸,我打开瞅了瞅是一些时间区间,不明所以的道:“这是……”林慕夏伏在我耳边说:“是地窖囚禁狂屡次作案的出现时间。凌宇,你和蒋男神暂时先留在她家,看好张嘉嘉,我到这枫叶小区的保安室调监控,最多需要一个小时,你等我电话,一旦我发数字2的短信给你,就代表我确认了她的嫌疑,立即和蒋男神制住;如果发1,表示我没抓住她的把柄,然后就离开吧,多待无益,我在小区门口等你们。”

    “行。”

    我意念一动,关心的道:“要不让老蒋陪你一块?”

    “查个监控而已,哪用这么浩浩荡荡的。”林慕夏翻了个白眼,拧了圈把手,她离开了张家。

    张嘉嘉听见关门声,她转身好奇的道:“咦?林警官干嘛去啦?”

    “她家里有事先走了。”我随口编了个理由,抱怨的道:“我们仨开一辆车来的,她开跑了,我和老蒋先在你家逗留一会,等她办好事回来再走,你介意吗?”

    “没问题的凌警官,你俩随便坐。”

    张嘉嘉把躺椅从卧室搬到了阳台,侧身躺好,她惬意的笑道:“原谅我招待不周,昨天忙的太晚了,现在精神有点疲惫,晒晒太阳。”

    “打扰下,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来到阳台口,低头凝视着这慵懒状态的女人,我疑惑的道:“张雨雨的QQ在他去世之后的这段时间,是你挂的吗?”

    张嘉嘉点头道:“嗯。”

    “差点吓死我了!当时他号竟然回复说‘我真的死了!’”我表现出担惊受怕的神色,恍然大悟道:“你为何要这么做啊,恶作剧吗?”

    “二雨的遗言。”张嘉嘉拍动怀抱的毛绒熊,她乐呵呵的道:“他临咽气时,告诉我说,‘姐呀,我QQ密码……,你帮我给每个人发一句我好冷,我好想你,七天后开始挂自动回复,[我真的死了]’,他觉得二十多岁就死了有点仓促,还有太多的心愿没来得及实现,所以想用这种办法让小圈子里的朋友永远记住他,结果真的吓到了不少他朋友和同学……我这弟弟,还挺乐观的,到了地下都不让人省心。没想到连凌警官你也中招了,噗噗。”

    “……”我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狐疑的道:“张雨雨临终前,没说过其它的话?”

    “有的。”

    张嘉嘉的身子随着摇椅晃动,她不假思索的道:“二雨想我捎一些话给一个女人,虽然我答应了,但我没打算照做。”

    “哦?缘由呢?”我倚着玻璃门说。

    张嘉嘉探出了修长的五指,索要的道:“凌警官,你有烟吗?麻烦给我一支,谢谢。”

    “呀,还抽烟啊?”我翻了翻口袋,掏出两根烟分给她一根并帮忙点燃,然后自己蹲下身道:“似乎你没有表现的那么洒脱。”

    “我戒了好久了。”

    张嘉嘉一次性吸了数口,她说话的时候不停地向外吐烟,“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在继续。二雨想我转告的话很深情,我听了特别感动。二雨迫不得已陪不了对方,我作为他的姐姐,何必再去打扰人家呢,我不传话就当给二雨积阴德了,那位姑娘即使再记得他一辈子忘不了又能有什么用,逝者已逝,铭记只是徒增伤心,所以唯有真的忘了才能更好的开始新生活。”

    “这才是好姐姐啊。”我唏嘘不已的道。

    张嘉嘉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她多少有点阴阳怪气的道:“没错,我是天下最好的姐姐,呵呵……”

    兴许是印象先入为主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这话有很大的问题,但细品却抓不住方向,索性返回沙发仰坐,和老蒋直勾勾的盯着躺卧阳台的女人。很快,过了一个小时,我没有收到林慕夏发来的短信,不停的滑动手机,始终没有新的消息,她一向很守时,说好的最多一小时呢?

    我按捺不住了,手指翻动拨出她的号码:“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PS:昨晚很倒霉,我十一点就写好了,然后发现进不去网站,问了之后才知道所有人都这样,出问题了,然后就等到十二点还是没有好,我一边看电影,刷新到三点还是不行,最后受不了去睡觉了,现在才起来把昨天的这个给大家更好~,见谅。

第五百一十七章:三个臭皮匠

    关机?

    没电的情况对于她来说,几乎不可能!我心脏咯噔猛跳,断命老人算的互克情劫。难道在今天这次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灵验了?不安感越来越强烈,我近乎窒息!站起身,我凝重的冲蒋天赐低声道:“老蒋,你先在这等,盯住张嘉嘉,我到保安室瞧瞧林慕夏。”

    蒋天赐如老僧入定般瞄向阳台侧躺的女人道:“好的。”

    推开门,我离开了张家,步飞如箭般朝枫叶小区的出口跑动,约过了一分钟,我拉开保安室的门,望见约有三十岁的保安在翻看今天的报纸。他旁边一个四十岁出头的物业管理在电脑上玩纸牌游戏。我狐疑的道:“之前有没有一个姓林的女警察来这儿?”

    保安搁下报纸,道:“有啊。”

    “她人呢?”我皱紧眉头道。

    物业人员头也不抬的道:“林警官翻完了这几天的监控,但量太多,将近一个月的呢,她想把录像带到警局仔细翻看。接着拿了近一个月的监控影像就离开了。”

    “她全部拿走了?”我眯起眼睛凝视这俩男人。冰冷的道:“意思就是说,现在我想看方才她来时的监控,都不可能?”

    “听你口气,你也是警察?”

    物业管理态度**的一踏,他操控鼠标滑动纸牌道:“嗯,监控换了新的内存,没办法,林警官全拿走了,包括今天的。”

    “你们俩,抬起手抱头,蹲在地上,报出你们的名字!”

    我右手掏出手枪,左手握紧黑亮的短棒,我不耐烦的道:“速度!我有理由怀疑你们袭警,反抗立刻击毙!”

    物业管理吓得跌下椅子。他颤抖的道:“胡澈。”

    “贾……贾霍。”保安乖乖的蹲好道。

    胡扯?假货?

    “林警官究竟在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憋住笑意,真不知道他们爹妈怎么想的,这俩人的名字太逗比了!

    胡澈埋头于腿间,他抖动不停的道:“警官,我们真的不敢骗你啊!林警官拿完监控就离开了,您赖我们也没用啊!”

    “是啊。是啊。”贾霍连连点头。

    “少tm的跟我胡扯!”我跟吃枪药了般怒喝了一句,耳朵动了动,我狠狠的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当我好忽悠是吗?她想查的几个时间段,极为明确,均有具体的时间,稍微跳一下进度,就能查到当时的情景,结果你却说她拿了全部录像走了?一拿拿一个月的,你当警察是没脑子抱着一块骨头硬啃的?至今为止,我们警局还没有这样的先例!”贞以协血。

    “这……我真的不知道哇。”胡澈满眼郑重的道:“如果有半句假话,您开枪毙了我。”

    “噢!我想起来她去哪了。”

    贾霍惧怕的摇了摇头,他瞬间开窍的道:“林警官走时似乎说了几句话。”

    “最好别造次,实话实说!”我没好气的道,不知为毛,和这两个男人有种一眼便嫌烦的感觉,兴许名字给他们减分了,跟一见钟情属于截然相反的第一印象。

    贾霍露出回忆的神色,他思索道:“当时林警官掏出手机,好像看见一条短信,她想了半天,说了几句话但我没听明白,有地窖啊、模特啊之类的字眼。很小,我没听清楚……嗯……对了!她的……”

    “她的什么?”我急不可耐的道。

    “您别急,小心枪走火。”胡澈重重的一拍脑袋,我全神贯注的听,他补充的道:“是这样的……”

    这时,门疾速的推开,我感觉到一股风袭向头发,凭借直觉和危机感,我想都没想,反身一记猛踢,踹向背后正对的方向,好像坚实的鞋底命中了一团柔软,“砰!”、“咣当!”闷响与清脆声交织,我抬起枪口瞄着胡澈和贾霍,与此同时望向门口的方向,一个壮汉捂住裤裆,五官抽搐的打滚,金属制的棒球棍砸在了墙边。

    数十秒前我就听见门外有动静,察觉到有人偷窥保安室,虽然我没有回头,但心里时刻提防着呢,而贾霍扯出一句有的没的,为的就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力,于是乎我来了个将计就计,全神贯注,给二人感觉我的注意力像是凝聚于听胡澈的胡扯,他拍了下脑袋这动作,我意识到这可能是某个暗号!

    因此,门异常打开的时候,我不留余力的踢向来者!

    ……

    “警官,这不关我们的事。”胡澈和贾霍纷纷面如土灰,他们神情阴鸷,似乎想伺机而动,但在我那黑色的枪口下,不敢乱动。门口被我踢中老二的大汉疼劲儿过了,他爬起身道:“警官大人,您虽然是执法者,怎么能乱伤人呢?”

    嘿呦我操!空口白牙的还想蒙混过关,你们真的当我傻啊!我冲地上的棒球棍努动嘴唇,“真凭实据在这摆着,你,进来,和他们俩一样,抱头,蹲地,报名字,劝你不要整事,当我的枪是玩具?”

    “庄碧凡。”大汉不情愿的按照我吩咐做了,他委屈的道:“警官,我刚打完棒球打算回家,然后见到保安室持枪的你,误以为你是劫匪,然后我觉得保安每天看管小区的,算是对我们这些住户有恩,我想见义勇为……”

    装逼犯?

    今天我到底怎么了,竟遇上奇葩的姓名,究竟是我联想能力太强了呢,还是他们家人取名时开了个玩笑?“扑哧~”差点没憋住,我质问的道:“那现在又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察了?”

    庄碧凡傻呵呵的笑道:“这不是刚刚听他们俩说了句不关他们的事嘛。”

    “假货,胡扯,装逼犯,知道为什么你们仨能聚在一起吗?”我没头没脑的问道。

    庄碧凡反应能力不错,话落他便回答道:“因为枫叶小区,我住在这,他们在这工作呗。”

    “鱼找鱼,虾找虾,王八找个鳖亲家!”我启动了电击剑,噼里啪啦的电弧蹿动,三人眼角狂抽,尽管不知道这是啥,不过看上极具震慑力。我微笑着挥动电击剑,精准的控制剑尖触在了庄碧凡的头顶,这人太聪明机灵了,想知道其中隐情,必须先灭掉,捎带震慑胡澈和贾霍,接下来慢慢的炮制他们。

    庄碧凡整个人疯狂的抽搐,吓得胡澈和贾霍连忙挪开,他口吐白沫的昏迷在地,五官揉乱的犹如撞鬼暴毙。

    “他……他……他死了?”胡澈结结巴巴的道,铁定心中想这警察真黑,翻手投足间就伤人。

    我故作深沉的点头,威胁的说:“不要觉得我草菅人命,随便给他安顶帽子,死了也是白死。限你们五秒时间,如果,不想步他的后尘,那就老实点交代。”

    贾霍精神承受不住了,旁边的胡澈想拉衣服制止却晚矣,他意决的道:“我说!”

    我翻动电击剑,越过贾霍的头顶戳向胡澈的脖子,仅一秒,原本就惧怕不安的胡澈昏厥瘫软,我踢动这具毫无知觉的躯壳,笑呵呵的道:“安心的死吧,机会给过了,但你没把握住。”我将视线移向趴伏在地的贾霍,阴冷的道:“他们是你的前车之鉴,希望你懂得轻重,毕竟没有什么能比小命重要。”

    “最近天南市出现的地窖囚禁狂,酿成了的芭蕉雨七位模特致孕……这事,七个模特是我们奸污的。”贾霍毫无犹豫,他口直心快的道:“我一开始的任务是偷一辆车,然后这庄碧凡,就跟张妹子趁模特们醉酒在街道等待时,将她们麻翻,开到了城北的新建区,随后我们把人转移到了香泉镇91号的地窖中。按照事先商议好的事,张妹子要我们强暴七位模特。我们既穷又不俊,平时像模特这种天姿国色的女人只能梦里想想,对照小黄杂志搞搞飞机,结果天上掉馅饼,大好的机会在眼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你口中的张妹子,是谁?”我挑起了眉毛道。

    “算了,既然如此,我一并说了吧!”贾霍犹豫了数秒,长吁了口气道:“张……嘉嘉,嗯,就住在这枫叶小区的。”

    没想到贾霍等三人竟然真的和地窖囚禁狂有关,开始我只是怀疑,甚至觉得自己暴戾的风格是不是有点过了,这时想来挺值的。

    贾霍干燥的嘴巴张动,情绪有点激动,他像决堤的河水般欲要滔滔不绝的讲述作案过程。

    “够了!”

    我操控着电击剑的尖,移向他鼻前,对方仿佛堵了大便的炮筒立刻哑了火。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我情绪烦躁的道:“打住,这些留到警局再说,现在我只想知道,来翻监控的女警察,她人呢?”

    “林警官赶来翻看监控,起初我们并不知道她所为何事,但内心极为不安,做了亏心事,当然怕看见警察。很快,我收到了张妹子的短信,她说这名警察可能查到一些暴露我们事情的关键时间点,建议除掉,因为有两名同行的警察守在她家,所以要做的干净些,省得麻烦,把女警的尸体仍到江里喂鱼。”“我和老胡跟她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顾不了那么多,趁林警官全心凝视屏幕时,拿烟灰缸把她砸晕,绑入麻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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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内心深处均有一道门,里头充满了罪源,一旦激发它,生活将永无宁日。 你想知道门内的情景吗? 我加入了一个特殊部门,缉凶惩恶,侦破了很多颠覆性的离奇事件。现在,我将提笔带你见识不一样的世界! (黑岩刑侦类悬疑小说年度第一,主编绝色苏唯倾情力荐!走过路过,不妨点开一观!) — ps:黑岩支持第三方一键登陆,QQ,新浪微博,百度账号都可以登录!非常快捷方便~! 小明的QQ:412395069 微信公众号:王者鉴明,或者搜索:wangzhejm 微博:王者鉴明_1992传送门:D.I.E三部(500群,137450674,不能聊天,所以嫌群喧闹的人必加,小明更新了将准时通知大家)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请不要与真实人物事件挂钩。死亡讯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死亡讯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死亡讯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