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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者鉴明     死亡讯息txt下载     死亡讯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零八章:生死垂危之际!

    天纹拔动大腿冲到树前时,猴子王已然推开树屋门钻入,很快传来张嘉嘉的惊呼声,“蚊子。蚊子救我和孩子!这只猴子好凶的模样!”

    “死死死死死~!”毒蛇第四次现了身,仍旧是方才的位置,它阴鸷的瞳视天纹,猩红信子犹如致命的诱惑!

    “简简,你不要主动攻击猴子,它不敢动你。”天纹头也不抬的吼了一嗓子,专心致志的与毒蛇对望,“你TM的躲躲藏藏像什么玩意?到底想搞什么鬼?”

    毒蛇如果能通人语,还轮得到天纹造次?蛇精分分钟把瘦老头吞噬!

    天纹实在不耐烦了,他抡动手中的菜刀,瞄准了不断吐信子的毒蛇。菜刀忽地脱掌而飞,寒光闪闪的转圈冲向对方。

    “死死死……”毒蛇似乎早有准备,旋即压低了蛇头。它晃悠蛇身,堪堪避开了致命的菜刀!非常人性化的拿蛇尾卷住菜刀柄,重新将菜刀投掷向天纹脚前,它立起身子,信子刺溜溜翻动,“死死死死死!”

    “够了,啊啊啊啊!”天纹近乎崩溃的环绕榕树暴走,他握住金属球,像临近了崩溃的边缘,瞅他的架势,随时有可能将金属球砸爆!

    林慕夏不淡定了,她懊恼的道:“我的天呐,这是要同归于尽的节奏?”

    “万万没想到。一条异域的毒蛇竟然把天纹耍得团团转……”我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担忧了,倒蛮爽的。

    蒋天赐没说话,默默地放下手中的狙击枪,他挪动大腿,身子挡在了我和林慕夏的身前,他双手倒伸的分别抓住我俩的脖子,敦实的铁躯遮住了我们视线。宽阔的臂膀向中间夹动,我和林慕夏的脸颊贴在了一块,他死死护住我俩。

    “老蒋,你这什么意思?”我抬手不停地掰动他手指,愤怒的道:“生一块生,死一块死。”

    “蒋男神,凌宇说的对,赶快松开啊。”林慕夏见他不听劝。叹了口气,她拉开便携包,拿出一根针,刺了下蒋天赐的手腕,想让他松开手。

    碍于天纹当前,谁也没有太大声,小的可怜,不知道老蒋能否听清。

    蒋天赐冷哼了声,手掌没有丝毫松动。

    “你……拗起来简直搞死人!”林慕夏舍不得继续扎了。她抗议的道:“松开点啊,我喘不上气了。何况爆炸范围是百米的,一旦爆了,你护住我们也没用哎~!把我们按这大家都不能动,难道想干瞪眼等死?”

    “哦,对,忘了这是炸药不是手雷。”他反过了劲,突然松开了手臂。女来肠号。

    我and林慕夏:“……”

    “凌宇,慕夏。”

    蒋天赐的石头嘴终于开了,他一字一顿的说:“听我说,现在,你们向外围跑,能跑多快跑多快,能跑多远跑多远。”

    抛弃伙伴是打死也做不到的。

    “蒋男神,上天垂青天纹很多次了,我们堵一把,这一次,命运的天枰,倾斜于我们这边。”林慕夏信誓旦旦的道,其实她是装的,劝不动老蒋离开,不如陪他一起等待命运的裁决。

    不晓得冥冥中是否真的上天在眷顾,她话音未停,天纹被迫冷静了下来,之所以用“被迫”,因为树屋出现了大问题。

    这时,猴子王“吱吱”的狂吼,四人一蛇猛地抬起头,注意到猴子王竟然变成了一枚猴体炸弹!它的肩膀、腰间,缠绕着天纹用来威胁警方的条形炸药袋。

    天纹气急败坏的探出手,暴喝道:“猴崽子,给老子丢下来!”

    “哼唧~!”猴子王摇了摇手,表示拒绝。

    天纹的“护身符”被他虐待过的猴子王偷了,形势乱作一团。天纹一边要顾着随时突袭的毒蛇,一边想讨回炸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两头兼顾唯有到头来一场空。

    “死死死死死!”毒蛇施展了“S形”的身法,疾速的朝仇视的人凑近。

    天纹弯下身捡起菜刀的时候,缠缚炸药的猴子王灵活地爬落至地面,四肢频动的奔向空地边缘。

    天纹听见猴子的跑动声,返身望时傻了眼,瞬间的疏忽,给了毒蛇发动攻击的时机,“扑哧”蹿入他近前的毒蛇大口一张,狠狠地咬住了天纹持刀手的小臂,他五官登时扭曲,“哐当!”菜刀啷当落地。天纹忍痛拿手抓住毒蛇抽打在老榕树干,“噼啪!”毒蛇懵了,暂时失去了知觉。

    躲在暗中的D.I.E三人摸了把冷汗,真庆幸毒蛇咬得不是天纹持金属球的那条手臂,不然金属球落地,众人必死无疑。

    逃了一半的猴子王汀脚步,它回眸望向瘫软在地的毒蛇。

    天纹低头凝视着汩汩冒血的伤口,毒蛇的牙虽然套了凹型小骨套,注入不了蛇毒,但咬合的力道仍然刺穿了他纤瘦的小臂。

    猴子王呆若木鸡,眼神极为伤感,以为之前救了它一命毒蛇挂了。

    这刻,天纹扭动脖子,阴冷的瞧着猴子王,“你个猴崽子,全是你害的,老子临毒发前,要把你碎尸万段!然后引爆炸弹,拉简简娘俩共同赴死,哈哈、哈哈,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老子不愿意让孩子生下来跟别的男人姓,亲热的叫别人爸爸!”

    “我靠,这天纹发狂了,他想毁了一切!”我打了个冷颤道。

    林慕夏淡淡的说:“张嘉嘉听见了他的话,正在跟沈羽求救。”

    有一双手犹如铁箍般攥住我俩的臂膀,刹那间我们不慌了,扭脖子看见是蒋天赐的手,心中充满了安全感,老大哥一声不响的默视场中动态……

    猴子王感受到天纹迸现的强烈杀意,它发动四肢继续奔逃!

    天纹压根不知道与死神擦肩而过,毒蛇的毒没有注入他的体内,还以为离死不远了,大步子扯动呼哧呼哧的冲向猴子王。天纹变态的地方在于瞬间爆发力,冲刺的极快,他与猴子王的距离越来越近。

    兴许是恐惧作怪,猴子王扑通一下子滑倒在地,它绝望的看向那道眼中即将遮天蔽日的黑影。

    “林慕夏,现在要不要开枪。”我担忧的道。

    “不,再等等。”她咬住嘴唇,注视着猴子王,“加油,你要站起来啊!跑回野草丛,有了树木,那就是你的主场!”

    猴子王有负众望的没爬起身,吓得小身板不停抖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

    “吼~~!”

    猛虎的咆哮声顷刻间冲击着众人的耳膜,仿佛震得树屋摇摇欲坠,跟发生了一秒地震般。天纹的脚步忽然顿住,他忐忑的放眼于西侧,黄纹大母老虎像领导视察一样,踱步走出了野草丛,它血盆大口张开,隔着**米冲天纹咆哮!

    “阿巴咔,阿巴阿巴!”

    熟悉的“鸟语”乱入,我们看见一袭兽皮的野人惊现在离猴子最近的野草丛,他趁天纹反应过来前,矫健的身子在烈日的光芒下,犹如一道流光般冲近了猴子王,他刹亭脚步,黑咕溜啾的手猛地探下一捞,将“陷入短路状态”猴子王揽在怀中,冲近在咫尺的天纹扮了个鬼脸,“恶心的死老头”,野人躲过了天纹抓上前的大手,他急忙掉头冲向野草丛,速度完爆了瘦老头十条街,所以天纹想追也晚了,只好眼睁睁的望向将要消失的野人。

    “无耻的老头?”我掏了掏耳朵,莫非精神高度集中导致出现了幻觉?简直太荒谬了,一个未开化的兽主,整天只知道“阿巴噜”、“阿巴咔”、“阿巴”的野人,破天荒说了句中文!虽然有点晦涩,似乎还挺标准的!

    林慕夏看向狂奔的兽主,她若有所思的道:“印证了我的猜测。”

    “我是不是还没睡醒……”蒋天赐憨乎乎的。

    这则重磅的消息,近乎比母猪上树还要雷人!

    众人来不及多想,只好暂时搁置,D.I.E冒死蛰伏了半天,现在到了行动中最为关键的时刻。天纹阴刺刺的望了眼右方的猛虎,仰天长笑,他持金属球的手终于动了,狠狠地投掷向野人!

    啊?!

    金属球一旦受到撞动,势必将爆炸,何况兽主怀中的猴子王身缠炸弹,届时半米内将生灵涂炭。我们和动物拼了如此之久,真的注定不可避免这一幕吗?

    野人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唰地撕掉了兽皮,我以为他要走光的时候,这货竟然穿了一条脏到看不清图案的内裤!他随手将猴子王仍向野草堆,“阿巴噜!来者不拒!”两手扯起质地柔软的手臂,精准无误的兜住了金属球!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兽主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成语!我们仨敢拍胸口保证,没谁当野人面讲过这些语句!

    “凌宇,就是现在,开枪!”林慕夏发号施令的道。

    我捡起了她身侧的麻醉枪,“咔砰。”麻醉弹冲向猛虎前的天纹,成功命中他屁股!天纹转过身子,他望向站起来的D.I.E三人组,难以置信的说:“你……你……你们。”

    他的声音渐渐地变小变弱,双腿无力的跪地,他干裂的嘴皮挣动半天,最终一个字没能倾吐,极为不甘心的倒下了。

第六百零九章:伍角形

    众人狠狠地舒了口气,历时数十天,耍猴戏的瘦老头:天纹,终于抓捕归案!我掏出手铐走上前。先是踹了一脚全身麻醉的天纹,他像破败的皮球般任由拿捏,连林慕夏和蒋天赐一并冲上前赏了一脚,没因为他是个老头就加以敬重,虽然是高龄之躯,但实在残暴的让人心寒!

    “咔嚓!”

    我把铁铐扣在天纹汩汩冒血的手腕,嫌不够,便拿绳子把双脚也给他捆死。林慕夏卸掉便携包,立即为其止血,如若不然没等到返回天南,他就嗝屁了呢!

    蒋天赐抗起狙击枪,枪口瞄向天纹的脑袋,这举动吓了我们一跳。只见做了一个虚扣扳机的动作,他嫌恶的道:“快要入棺材的人了,还这般能作恶……”女以巨巴。

    我掏出根烟,示意老蒋爬上树屋接张嘉嘉,然后我叼在嘴里点燃道:“兽主!”

    野人冲我们摆了摆手,道:“阿巴噜?”

    “少装蒜了,你关键时刻都暴露了,究竟是谁啊?”我面朝向野人,满头雾水的道:“为何要隐藏在大森林中朝夕与野兽相伴?”

    “我是谁,真的不重要。”野人流露出郑重的神色,他一本正经的道:“只要这片深山老林能维持原生态,野生动物们无忧无患,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猜测的道:“森林保护者?千万别告诉我、你是林业局的人。”

    “一介草夫而已。”野人摸了摸肚子,他尴尬的道:“那个。我想问下,还有好吃的嘛?大概有好几百天没离开过了,解解馋。”

    “哼,先交待清楚了再讨论填饱肚子的问题。”这时,林慕夏已然止住了天纹血液的流势,她笑吟吟的望向野人道:“昨天吃得挺爽的?装得像真事一样,让我喂了你半个小时……我长这么大,还没伺候过谁。”

    “秀色可餐嘛。”野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林慕夏上下扫视着走近的野人,她笃定的道:“我似乎已经猜到了你的身份,今天早上拜访你时就猜了个大概,只是仍然有些不确定。”

    猴子王恢复了常态,“嗖!”地跳落了主人的怀抱,冲向榕树前瘫软的毒蛇。它试探性的揉了揉蛇头。吱吱叫了声,像是在呼唤伙伴清醒,众人的视线全汇聚于一猴一蛇身上,毕竟这条黑白双色交花的毒蛇和猴子王是克制天纹的主攻!按仙侠小说中的说法来形容,功德大的足矣得到升天!

    很快。毒蛇有了意识,软趴趴的动了动,猴子咧嘴大笑,冲主人这边“吱”了声,尔后拎起毒蛇挂在胸前。

    “哦?小姑娘,你说来听听。”野人来了兴趣,抚摸着老虎的脑袋。

    猛虎犹如温顺的大猫趴伏于地,很享受被爱抚的感觉。

    “发现了这片森林有老虎存在,却在拿证据时因为当时仓促没能拍到而拿了张年画做伪证,最后被判刑的农民,是不是你?”林慕夏绕着兽主与老虎,她凝声的道:“两年后你出狱,像凭空从人间蒸发了,有人传言你继续穿梭于深山老林中寻找老虎的踪迹,不知是生是死。”

    “呃……”野人瞬间没了脾气,他诧异的道:“现在我开始好奇你们的身份了,警察的哪一类种?三人深入森林追捕逃犯,临危不惧,有勇有谋。尤其是你,慧眼识人,聪明的跟《射雕英雄传》中的黄蓉似得,我确实是你口中的人,伍角形。”

    林慕夏杏目圆睁的说:“麻烦你不要绕开话题,从一个坚持的寻虎人,摇身一变,成为了统领百兽的野人,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

    “那我说了,你们能不能保密,当没遇见过我,也没有遇见过它们。”野人有些哀求之意的环视向四周越聚越多的野兽。

    我四下望了眼,尼玛的,这是动物要开大会?花豹子、狐狸、野猪、黑熊、大小老虎、一群猴子、灰蒙蒙一片的狼,甚至来了只长颈鹿,它们的眼中,毫无狠厉之意,犹如一个和睦的大杂烩家庭。

    起初听林慕夏说兽主的手下有啥、有啥时,我没那概念,眼下真实的尽收眼底,何等的震撼?!

    按正常的生物链,其中有不少属于吃与被吃的关系,然而“美食”当前,它们没有一丁点贪婪之相,猴子竟然围在豹子身侧,狐狸抓住野猪的獠牙荡秋千,长颈鹿站在灰狼的前头,压根不担心屁股被搞……

    “好的,你放心,它们属于大自然。”林慕夏作为D.I.E的代表,她打趣的道:“我们仨今天青光眼和中耳炎犯了,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到。”

    “怎么说呢……”野人将金属球交给我,盘腿坐在地上,想了好大一会儿,他打开了话匣子,“第一我到市外的森林中挖草药卖钱,发现了一闪而过的老虎身影,小心翼翼的追上前,老虎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地的虎掌印子,和啃食将尽的小鹿。打小一直爱动物,如今见了绝迹的森林中有珍贵的老虎存在,我挖了一块完整虎掌印的土,激动奔走相告啊,很多熟悉的人信了,然后我立刻向有关部门报告,包括那些专家,一致认为这是真的。然而到最高一级时,负责此事的张正卡住了,只因为我当时没懂他的意思,少给了盒中华烟,并宣称我的虎印子是伪造的,必须要求我拿出靠谱的证据,否则就起诉我。横也是蹲,竖也是蹲,实在没辙了,我只好拿了张年画,请了擅于做图的人,到我发现老虎的地方,拍了几张,没准还有翻身的机会。效果蛮逼真的,却没想到一天就被网友扒了出来,后来我才知道,那做图的人,收了张正的钱,匿名曝光了真相。接下来我在狱中没日没夜的反思,待重见天日的那天,我有过寻死的念头,返回家看见我的妻子,她没有任何怪责,只说了句,‘老伍子,我信你,现在我陪你到森林中,重新捕捉到老虎的踪迹,证明你的清白。’”

    伍角形抬手擦拭眼泪,他接着说,“瞬间,我热泪盈眶,和妻子变卖了所有的家产。一半留给了儿子,因为这趟不知道何时能回来,也许永远回不来了。另一半,我们俩购买了红外定点捕捉摄像设备以及各种的辅助相机等,还有一些食物。这树屋,便是我和妻子来到森林的第一个家。”

    我愣愣的道:“啊?这树屋是你建造的?为何不来这居住呢?”

    “妻子死了。”伍角形极为的伤感,猛虎有所感知,侧起脑袋乖巧的蹭动主人脸颊,他抱住虎脖子道:“或许命中注定,抵达森林的第五天,我跟妻子例行检查安置于东方五里外的红外设备时,发现了老虎的踪迹,这次拍得特别清楚!我们拥抱庆祝,立即拆掉了设备,返回家中将照片洗了出来,拿到当初栽了跟头的部门,张正要求检查底片,我毫无防备的递给了他,万没想到,他竟然撕掉了照片,烧毁了底片!那刻我疯了,他威胁我赶紧滚,不然再蹲个几年。回家的路上,我买了一瓶农药,决定自尽。妻子及时拦住了我,她说‘没事的老伍,英雄做不成,我们好好过日子。’那天开始,我消停了,早出晚归的务农。”

    他掏出一张结婚证,打开观看,傻笑的说:“有天,我看见一辆公车和三辆无牌车驶过我种地的路边,他们的方向是这片森林。公车的牌子我好像见过,稍作回想,便想到了这是张正的!事若反常必有妖,我赶紧的跑回家和妻子说了此事,她看见我迫切的想跟入森林瞧个究竟,便陪我一道。顺着雨后留下的车印子,我们花了半天时间,看见了张正等人停车的地方,约有七个人靠在车前,讨论着老虎的事。那刻传来了一声虎啸,他们纷纷在车中拿出散弹枪,追向声音的源头。我深深的感到愧疚,上报不成却给老虎招来了狼子野心的惦记,问妻子怎么办,她说我想怎么做,她就跟着,不离不弃。我俩跟踪前行了五百米,听见数声枪响,看见腿部受伤倒地的老虎躺在地上,不甘心的冲七人低吼。他们商量完怎么吃,然后张正竟然掏出手机递给同伴,站在老虎身前三米远,要对方给他和受伤的老虎合个影。”

    “这么变态的衣冠禽兽?”林慕夏气急败坏的道:“简直就是蛀虫啊!敢情卡你只想为了吃老虎肉。”

    “那只受伤待宰的老虎,就是它了。”伍角形揉了揉“大猫”的脖子,他讲述的道:“我第一反应,让妻子老老实实的藏好,接着我站出来制止,七个人调转枪口指向我,说我是不是活腻歪了,不想死赶紧滚。张正突然说,不能放我走,担心此事败露,于是乎拿绳子把我绑住,仍到老虎嘴前,让它先垫垫胃口,七人打算等饿了时,宰活的老虎吃……”

第六百一十章:因果循环

    “伍老哥,你和老虎是如何脱险的?”我期待的道,伍角形的故事极为富有传奇色彩。不仅是我,连林慕夏、蒋天赐、张嘉嘉被“野人”的沧桑感深深吸引。大气不出的静静聆听。

    “算是妻子用自己的性命,为我们争取了至关重要的时间。”伍角形将结婚证紧紧贴于胸口,他叹息的道:“张正七人观老虎不吃我,想开枪射杀。他举起了枪,即将勾动扳机时,我妻子,艾娃跳了出来,她是农村的,但当时她是村子里唯一的大学生,长得又特别水灵,她毕业之后没有选择留在城市工作,而是返回老家和我完婚,因为我们定过娃娃亲。艾娃跟了我,村里所有人都暗中说白瞎了,她却没有任何怨言,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没想到,这次的森林之旅,成为了生死离别。艾娃问他们想提什么条件能够放了我。张正淫笑的打量着我妻子,他说保暖前,先思淫欲。艾娃明白了他们的想法,望了我一眼,她点头答应,但要求换个地方,做那种事不能当我的面。结果,不只是张正一个人,而是七个人啊!把艾娃拖到不远处。轮流实施了惨无人道的玷污!”

    “张正……”林慕夏愠怒的道:“这名字我记下了。”

    “多谢,不过还是息事宁人吧,他的能量挺大,据说有个姓夏的大官罩着,别我的事没解决,再把你们栽了,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伍角形摇了摇头,他继续说道:“艾娃的惨叫,我听得目眦欲裂,连受伤的老虎都挪动了离我三分地。当第七个人冲入艾娃那,响起了她半个小时的惨叫,接着,一声枪响。整片森林安静了。第七个人一边提裤子一边走了回来,满口秽语。我质问他们为什么玷污完还要杀害我妻子,张正说我太单纯了,今天谁也走不掉的。”

    我攥紧拳头,道:“这混蛋。太不是人了!”心中暗自思忖,张正,管你有多大的人罩,老子这次返回天南,必然办了你!抛开公职不提,毕竟伍角形和群兽救了我们并帮忙抓天纹归案,我们仨是有血有肉的男女,又不畏权势,单凭这点,伍角形和艾娃旧时受得委屈和屈辱一定要讨回!

    伍角形缓声的说:“七个人累得坐在地上歇了片刻,饿了,他们决定开始杀我和老虎。没想到正是第七个人杀艾娃的枪声,先后招来了一位救命的青年神!”

    我们瞪大了眼睛,“一位青年神?”

    “嗯……”伍角形点了点头,道:“张正装填子弹时,忽然我注意到一个男人站在斜上方的树杈间,他白衣胜雪,双手各持三四柄阴寒发亮的飞刀,嘴角撇动,发出淡淡的冷笑。张正七人同时望向树杈,欲要开枪将白衣青年射杀,然而对方双手甩动的间隔只有一秒,仅一个照面,六个人的脑袋深深插了一柄飞刀,张正站得比较偏,飞刀失去了准度,只插在了他的右肩,立即抬手捂住逃了。白衣青年并没有追的意思,只将我的绳子解开,大概问了事情始末。我攥紧拳头问他怎么不追张正,他只说赶时间给小师妹上坟,恰好路过附近听见了枪声,赶来瞧瞧,顺手帮个忙而已,没有义务追逃的人。我想也是,这人应该是传说中的隐世高手,如果太贪得无厌只会招来对方反感。我跪地冲他嗑了九个响头,白衣青年说,‘看不起你,男儿膝下有黄金,救了你一命而已。’我解释说他误会了,这九个头是感激他为我妻子艾娃报了仇。白衣青年意动,讲如果我早说这句话,那个人绝对跑不了后他连个姓名也不愿意留,我蹲在尸体旁准备抽走飞刀交还时,他嫌恶的说了句,沾了肮脏的脑浆,拒绝。接着白衣青年消失于森林深处,我真心觉得神秘的高手,是深山中住的神仙,一直称他为青年神,逢年过节,我在森林中设台参拜一番……”

    白衣青年?双手虽有间隔却也近乎瞬发飞刀,最大的准度保持六个?

    给小师妹上坟?

    这些特征,不正是与我们朝夕相处的宁疏影吗!

    林慕夏惊讶的道:“伍老哥,那些飞刀的末端,是不是印有一个‘宁’字?”

    “啊?你怎么晓得?”伍角形诧异的道:“你们认识?”

    接下来众人进行了再次确认,根据伍角形所述事发的时间段,那天宁二货刚好请了假,神秘的消失了整整一天,第二返回时,眼睛是肿的。当时我们审问他是不是被“欺负”了,结果他淡淡的说了句,晚上睡觉时水喝多了,浮肿。

    “他……和我一个妈生的亲弟弟。”林慕夏的表情精彩极了,她唏嘘的道:“前日的因,今日的果。假如宁二货没有出手救你,现在你就成为不了兽主,施援手救助我们。丫的,这宁二货到底背着我杀了多少人…”

    我笑呵呵的道:“权当不知道好啦,他又没有滥杀无辜,心中有自己的衡量标准。”

    林慕夏点了点头。

    “原来是恩人的姐姐。”伍角形激动的不得了,大笑道:“今天我做的是应该的,先前装野人欺骗你们真对不起。话说回来,青年神的名字,宁二货……太有个性了。”

    我们笑了笑,没解释,想探听伍角形成为兽主的进化史。

    “好久没和人交流了,感觉快要憋死。”伍角形打了个哈欠,他疲惫的道:“我把艾娃的尸体整理好,打算抱着她返回树屋安葬,走了没几步,耳中传来老虎的低呜声,我汀脚步,犹豫了半天,毅然继续往树屋走。艾娃忽然睁开了眼睛,我没有天真的以为她没事,肚子好些个散弹孔,也许这是上天留给我们最后单独相处的眷顾,她嘴角淌血的说,‘老伍啊,我没事的,先救它吧,其实我也和你一样,喜欢动物,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你的喜好,便是我当初不理全村人反对,义无反顾决定嫁给你的原因。还有个小秘密,我发现老虎的踪迹比你还要早,但没有说,我们来到了树屋,幻想能和你把家融入于自然,无忧无虑,有可能的情况,最好像在小型的动物世界中生活,看来,这个心愿,只好等下辈子了,老伍,我在奈何桥等你六十年,别总一时看不开就寻死,带上我的心愿,好好照顾自己,来生再见……’”

    我们仨在一旁沉默了,唏嘘的同时,也为艾娃的付出而感动,爱情,如此伟大。

    伍角形哭得像个泪人,“我放下艾娃的尸体,来到老虎前,那刻实际上我心已经随着艾娃死了,不觉得有多恐惧,决定赌一把,给老虎处理伤口,它咬死了我,正好艾娃在下面一个人不孤独了,如果它不咬死我……一时没想那么多,因为处理伤口不是一般的疼,老虎百分百发怒,我以为不可能有虎口活下来的情况发生。我翻开包中的小刀等器具,坐在老虎身前。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老虎忍痛咬牙噗噗滋息,它疼的尾巴抽来打去,愣是没伤害我。就这样,老虎伤口清理完毕,取出了弹珠。我就近采了些草药,给它敷好,然后做了一架木爬犁,拖着艾娃的尸体和老虎返回了树屋。”

    “伍老哥,节哀。”我意动的道。

    伍角形纯真的笑了笑说:“没事,反正我觉得艾娃一刻没有离开过我的身边。”

    艾娃安葬在离空地有三十米的地方,我之前还好奇那地儿为何有个土丘。老虎的伤势很快恢复了,视伍角形为老大,它离开了一天,带回了一只小虎。伍角形和双虎四处奔走,收服了无数的野生动物,兴许他有天生的驯兽师资质,仅耗时一个月,统一了这片深山老林。众多野兽虽然和睦形如一家,但终究要填饱肚子的!统一等于变相的破坏了生态平衡,手心手背都是肉,伍角形那时想了一夜,列了一些繁殖速度和数量较多的动物,属于允许捕食的范畴。

    生死爱情的影响力,推动了伍角形成为了坐拥大量野兽的森林之主。

    有个像小型动物世界的家……心愿终于达成了,然而妻子艾娃已与伍角形天人相隔,这是伍角形最大的遗憾。

    兽主的故事讲完了,我们仨失魂落魄的静了五分钟,林慕夏打起精神道:“伍老哥,这树屋,你后来因为什么缘故放弃了?”

    “伤心之地,不可久留,人不能总活在阴影中。”伍角形珍视的收好结婚证,他害羞的道:“每隔三个月,我会回来看妻子一次,聊聊天,告诉她动物之家的情况,有多少新成员的加入,有多少老成员的伤病,闲言碎语,有的没的,配上自己酿的葡萄酒,唠叨个一天一夜,整理好心情继续当野人,此间了无牵挂。”女以庄巴。

    “伍老哥,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反正我是憋不住了。”蒋天赐憨乎乎的道:“你有回家看望过你的孩子吗?”

    “一个月一次,他现在过的很好,读大学了。不过我没敢正式相见,偷偷的躲起来窥视。”伍角形解释的道。

    我满眼迷雾的道:“这天纹,就是无耻的瘦老头,他怎么知道你树屋的?”

第六百一十二章:反叛者!

    “印象很清晰,那天,猴子王领了一只大眼猴子跑到我眼前,新来的怪猴子吱吱叫似乎有急事。我跟它们走到森林边缘地带,看见瘦弱不堪的老头倒在地上,饿昏了。我不愿意让任何人发现我的秘密,挥退了众多野兽,拿食物喂给老头。他醒来了,讲无家可归,有天有地就有家。我告诉他这树林有很多凶猛的野兽,他说倦了,表示不想再到外界。我同情心使然,教他走了一遍安全的路,直通树屋。瘦老头便在此居住,我千叮咛万嘱咐不许猎某些动物,他答应的特别痛快。很快,他无耻的本性爆发了,我发现经常少了一些熟悉的野兽,怀疑到他的头上,特此来到树屋附近观察,看见了真相,我阻止他杀那头野猪,瘦老头怀恨在心,多次想杀了我,却一直没适合的机会。”伍角形冲昏迷的天纹啐了口吐沫,他鄙夷的道:“你们说这老头得有多无耻?我远离了他,不再与之往来。后来我示意野兽们行踪隐蔽点,树屋空了,我觉得他离开了。永远不可能回来。人要脸,树要皮,昨天瘦老头竟然再次归来,我当然重点防范,却没想到老虎和小蛇意外的盯上了你们。”

    “噢,原来是这样。”我站起身,感激的道:“伍老哥,这次真的谢你帮了大忙。”

    “哪里的话,我应该谢你们才对,别忘了帮我转告青年神一声,时隔了这么久,那日的事对他来说兴许只是小事,兴许早已忘了我是谁。但改变了我的一生和绝大多数野生动物的宿命。大恩大得,我恒久铭记于心。”伍角形毫不居功自傲,他担忧的说:“那个,张正的事,别太勉强了。不想害了你们。”

    我握住他布满灰皮的手,“放心,我们是隶属于天南市D.I.E分部的,半军半警,你好久未入世可能不了解D.I.E。”

    ……

    聊了几分钟,我们状态均已恢复,该办正事了。老蒋跟我爬上树屋,将熊兴为剩余的尸体与天纹没来得及吃的内脏和肉归拢到一个大袋子,完整度不高,约有三分之二的样子。众人默哀了三分钟,然后仰头猜测榕树枝子上挂的大麻袋装得为何物,竟然不停的滴血,必定是死了的生物。伍角形猜是天纹捕杀的野生动物,林慕夏和老蒋说是人,体形大的像老蒋昔日的战友。

    我打趣的道:“百分百装的是老蒋,你昨晚肯定被天纹杀了,然后阎王爷见你阳寿未尽,重塑了肉身。”

    “鬼话连篇。”林慕夏打了个鄙视的手势,“蒋男神唯一能挂掉的原因,只有终老。”

    张嘉嘉如实的道:“装的确实是一个人,天纹说的,我没见过。”

    很快,蒋天赐爬上树把麻袋的绳子解开,“扑——”麻袋重重的落地,发出了闷响。

    我深呼了口气,打开扎得绳头,麻袋口中竟然有一堆厚厚地野草,包括边缘,难怪鼓鼓囊囊的。林慕夏戴好了手套,翻动野草,露出了一对蜷缩的人腿,敢情这死者被倒栽葱悬空了。等我们将麻袋和野草脱掉时,心脏忽地一颤,竟然为三浦镇派出所的小刘。

    他的颈部被菜刀划了几个小口子,处于持续的放血状态。

    “小刘,十有**是跟老熊一块来的。”林慕夏望着地上的尸体,她若有所思的道:“难道杀害老熊的凶手,是他?”

    我蹲下身,在小刘的胸内口袋搜动,摸到了硬瘪的物件,拿出来一瞧,“是熊兴为的警员证、身份证。”

    “诶?老熊的配枪……呢!?”林慕夏眨动眼睛,她分析的道:“如果天纹杀死的小刘,按理说他应该拿了枪防身,杀猴子王和与毒蛇对峙时,不至于如此被动。张嘉嘉,你看见天纹拿过枪没有?”

    “没有。”张嘉嘉摇了摇头道。

    “反倒我还挺希望是天纹干的。”我意识中将小刘当作杀熊兴为的黑手,毕竟证据全摆着呢,所以对于小刘的死没啥同情,我冷笑的道:“呵呵,这样的话,天纹误打误撞的帮警方解决了三浦镇的隐患,咱先前分析老熊被杀可能带来的后果,一切将不再发生。”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林慕夏绞尽脑汁的思考。

    张嘉嘉捂住肚子说疼,她担心今天折腾太大动了胎气。

    “算了,先不想了,等返回D.I.E静心的捋顺。”林慕夏摊了摊手,望向“取精女博士”说:“没事了吧?”

    张嘉嘉移开手臂,她虚弱的道:“好……好点了。”

    蒋天赐扛起了天纹,我拖着装有小刘尸体的麻袋,林慕夏拎着尸块,剩下的枪械等全交由伍角形拿。五个人一块返回了帐篷洞,一块填饱了肚子,伍角形亲自送我们离开这片深山老林。

    此途无趣,不提也罢。

    ……

    我们站在森林最边缘藏车的地方,伍角形扯掉了猴子王身上的条形炸药交给林慕夏,挥手相送,走了没几步远,我嘴里念叨着伍角形、伍角形,这名字似乎有种自来熟的感觉,猛地想起来一个人,汀脚步道:“伍老哥,你认不认识郑方形?”

    “老郑?我认识啊!打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一块耍的还有常方形、陆边形,元锥体。”伍角形快步跑上前,他开心的道:“我们是村里的五大图形,他梦想是当一位动物学家,初中时他搬家了,渐渐的,一个又一个形体搬走了,只剩我一个,不知道现在他的梦想实现没有。”

    “据我所知,实现了。”

    我想到前不久的夜晚在鉴证科时,谈及紫阴独睛蟾,老张让我打他老朋友的电话,便是郑方形,紫阴独睛蟾的主人。女以妖才。

    “真好……那常方形呢?”伍角形期待的望向我道:“他和老郑梦想一致,有无他的消息?”

    众人相视无语,心说这五角形,把正方形问完了然后是长方形,估计稍后是六边形、圆锥体,一个接一个的盘问,简直把我当移动的户籍系统了。

    蒋天赐肩头的天纹突然醒来,他阴笑的道:“常方形死了,我杀的。”

    “妈的,你继续睡吧!”伍角形扬起拳头砸向天纹脖子,力道恰好打晕了瘦老头。

    这天纹混得达到了举世皆敌的级别,犹如过街老鼠,人见人打……竟然还妄想隐居于深山老林中享受天伦之乐!

    我郁闷的道:“伍老哥,我有个疑问,现在如果不解决,恐怕我迟早纠结疯掉。”

    “好的,你说。”伍角形有点莫名其妙。

    “姐同样纠结了半天。”林慕夏和我的默契值高到没天理了,她先我一步笑问道:“你们老家那是啥村呀?起的名字为何全跟几何图形有关?”

    “没……就我们五个名字奇怪,别人蛮正常的。”伍角形挠动满油锃亮的头发,他尴尬的道:“坏头是老郑他爹开的,上户口时搞了个郑方形,原因他中学时因为方图不标准,天天被老师打,决定让自己的孩子不再前蹈覆辙。然后跟老常爹吹牛,说儿子将来有多么厉害,绝对的数学天才。老常爹不服气啊,把儿子名字改成了常方形。农村嘛,大多数爱相互比,如此一来,邻近的几家人可就拿孩子的名字较上了劲儿,爹给我起了个伍角形,力压老常爹、老郑爹,他们不服气,说败在了姓氏。老陆爹看不过我爹那洋洋得意的模样,给儿子取了陆边形狠的是老元家,直接把女儿改成了元锥体,立体锥灭平面图形势如破竹,所以唉,元姐是我们小伙伴中的大姐头……”

    我翻了个白眼道:“涨见识了,不虚此行啊。”

    林慕夏临走前告诉伍角形,有空一定帮他把昔日的玩伴聚齐带来和他聚聚。天纹被我拿电击剑补了数秒,这才想起来电击对他无效,索性我来开车,林慕夏和张嘉嘉挤在副驾驶,宽敞的空间一点也不挤。

    安心的把天纹扔入后备箱与小刘尸体、熊兴为尸块共处,老蒋一个人在后座时刻扭头盯着天纹,提防对方随时醒来搞事。

    我发动车子,驶回了大道,飞快地驶向天南市。

    “尿急……”众人即将抵达天南市外郊时,张嘉嘉低声道。

    “真是事妈一个。”

    我拐过了弯,踩住刹车,将军用越野停在路边,我催促说:“快去快回,林大脚你看紧了哦。”

    “哦。”

    张嘉嘉点了点头,她推开车门,林慕夏紧随其后下了车。

    我和老蒋俩大老爷们扭动脖子望着反方向,没谁喜欢偷窥一个孕妇小便。

    这时,耳畔传来了张嘉嘉的威胁,“你们,不许下车,不许乱动,否则,我杀了林警官!”

    蒋天赐、我难以置信的侧眼将视线平移了一百八十度,望见张嘉嘉站在林慕夏的身后,她一只手死死揽住其脖子,另一只手拿了柄54警用手枪抵住林慕夏的太阳穴。

    妈的!

    危险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出现,最不可能的环节竟然脱了扣子,形势已然超乎了我们的掌控,简直防不胜防!

第六百一十二章:差点谈崩

    张嘉嘉手中的54式,显然是三浦镇警方的标配,她果然心中打了小算盘,先是瞒住天纹杀小刘的事实。私自藏起枪,装得如此配合,然后趁我们疏于防备的时候,给予反叛一击!难怪树屋前林慕夏思考哪点不对劲时,张嘉嘉忽地打断了对方沉思称自己肚子疼,是唯恐多功能警花怀疑到她头上。

    但我有一点想不明白,张嘉嘉究竟把手枪藏到什么地方?我分明记得林慕夏上车前象征性的搜了下她的身,穿得又是孕妇装,除了微凸的肚皮,空无一物,没任何异常,何况坚硬的手枪藏入衣服肯定有多凸显,她不是袋鼠,难道会变戏法不成?

    “注意你手中的枪。别走火了。”眼下没空深想,我提示的道。

    张嘉嘉拉住林慕夏退了离车有二十米远,她用力吼道:“我有分寸。”

    林慕夏保持冷静的道:“你想要什么条件,尽管开口提。”

    “我想走。”张嘉嘉拿枪口戳了对方太阳穴,她威胁的道:“闭嘴,不要转移我注意力。我现在不想把事弄大,凌宇,你们听好了,我带林慕夏撤到安全的地方,自然放她离开,只有两个要求,第一,你们回了D.I.E,撤销对我的一切案档,第二。不准对我有任何抓捕的行动。”

    林慕夏闭好眼睛,无所畏惧的望向前方,颇有听天由命的意味。

    “咳!那个,让我先考虑三分钟。”我喊完话见张嘉嘉同意,便低声冲蒋天赐说:“老蒋,你有多大的把握能开枪射中张嘉嘉?”

    “零可能性。”蒋天赐目测了下,他解释的道:“离了二十米,我最擅于使的是狙击枪,其次是步枪。步枪弹道不稳,不做考虑。眼下张嘉嘉躲在慕夏背部,脑袋、身体大部分被挡住,何况她手中的是枪不是刀,如果不能一击必杀,慕夏绝无生还的希望。倘若我用狙击枪,确实可以,但击毙张嘉嘉要求很高的精准度。稍有差池,误伤的就是慕夏。我没有架枪瞄目标的时间,张嘉嘉一旦瞅我拿起狙击枪,她势必在我瞄好前勾动手枪扳机!我们想保的是……慕夏活下来,所以没有绝对把握,万不能贸然出手。”

    我抬头直视着车外,“张嘉嘉,你知道现在自己在做什么吗?一步步的走入无法回头的深渊!”

    “闭嘴,过了九十秒,你还有一分半的时间!”张嘉嘉油盐不进。

    形势极为被动,此刻我心中给天纹骂了个半死,杀人夺枪,你不好好的保管手枪防身,最终却落到张嘉嘉的手上。

    不论如何重要的是先稳住张嘉嘉,所以她的一切要求,只能暂时妥协,别无办法,毕竟林慕夏的性命攥在人家的手指呢。很快,征求的三分钟已过,我看见张嘉嘉不耐烦的将指肚贴于扳机,心惊的道:“等!”

    “考虑清楚了吗?”张嘉嘉鄙夷的笑说:“你们是抛弃同伴的安危,还是放弃正义?”

    我盯着抵在林慕夏侧额的枪,冷笑道:“你觉得,我还有的选择?”

    “好的,我数十个数,你和蒋天赐。滚下车,并且脱光衣服。”张嘉嘉蹬鼻子上脸的道。

    心中暗骂她谨慎,我讨价说:“博士,我俩可不可以留条内裤?”

    “嗯……行!”张嘉嘉一口应道,她匀速的说:“10、9、8……”

    这么快就倒数了?

    我和老蒋稍作犹豫,便立马推开车门,站在一米外,手忙脚乱的脱衣服、鞋子,仅耗时五秒,身子近乎光秃秃的,阵阵凉风吹得起了鸡皮疙瘩。蒋天赐浑身充满了爆炸性的肌肉,棱角分明,块块犹如硬铁,极具视觉冲击感。

    和老蒋相比,我显得有点“弱不禁风”,仅为相对而言,我不是自恋,其实充满流线型的肌肉蛮性感的。

    张嘉嘉探出脑袋,她欣赏的瞅了眼最引人注目的老蒋,“现在,你们抱头背过身,半个小时不准回头。”

    “好,好,前提你不准伤害林慕夏,否则我追到天涯海角也绕不了你。”我字字如电的道。

    我并不担心她突然开枪击毙我们,因为对方仅有一把枪,将枪口对准我们,凭林慕夏的反应能力,绝对能制服她!所以,骑虎难下的张嘉嘉唯有一条路,挟持林慕夏遁离此地。我觉得张嘉嘉安全了时伤害林慕夏的可能性较小,她若是最终杀了林慕夏,将招来警方的大力追捕,反之放了林慕夏,顶多能被人力稀少的D.I.E追捕,因为这事宣扬了太丢人,漏子只能自己补好。

    “我张嘉嘉不是反复无常的人!”

    她丢了句话,二人挪动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怎可能真的等半小时,到时候黄花菜不得凉了?

    我跟蒋天赐同时扭动身子,望见张嘉嘉和林慕夏仍然停在原地!这取精女博士,未免太过于狡猾,吓得蛋都软了……

    张嘉嘉的言语中透着怒意,“真庆幸考验了一下,不守承诺,我能信你们?”

    “那个……我们只是冷了,想穿上裤子而已。”老蒋猛地重新转过身,他憨乎乎的道:“张嘉嘉,您继续,这次保证站满半小时。”

    “是挺冷的。”

    我身子装作颤抖,原地向后转。

    “呵…,我相信你们最后一次。”张嘉嘉嗤之以鼻的说:“如果你再违背约定,我也不打算跑了,直接毙了你们家的警花,拉上一条命值了。”

    我意念一动,道:“说句真心话,这样一来,三条命换她一条,似乎你亏了。”

    “两只孽种,它们算哪根葱?”张嘉嘉不以为然的道:“待我安全了,第一件事,便是流掉这一男一女,当初若不是为了保命,哪能有它们的存在,现在无须再看你们的眼色过日子,我感觉它们留在我肚子一天都是种莫大的耻辱!”

    女人绝了情,再多的金玉良言也无法劝好。

    张嘉嘉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初衷无非利用胎儿免死,顺便恶心下重男轻女的亡亲。

    我干脆闭严实嘴巴,静静地等待。

    ……

    约过了有五分钟,我低声道:“老蒋,你觉得张嘉嘉她真的走了嘛?”

    “差不多,再等五分钟吧。”蒋天赐微微叹息,他道:“一个手脚不便的孕妇,时刻提防并拿枪指着一个机灵的女警,短时间内应该走不远的。”女丽土扛。

    我偏动脑袋,角度挺小的,眼角余光望不见后方,担心动作大而张嘉嘉又没离开,索性放弃。

    很快又过了五分钟,我实在按捺不住了,弯腰提起褪到脚跟的裤子,顺势望向后方,空荡荡的。便放心的一边穿衣服一边道:“老蒋,她们没影了。”

    追是必须的,但盲目的追没有分毫功效。

    我静下心认真思考,此时张嘉嘉必然摘掉了E型设备的A端,她和林慕夏在一起,却不晓得对方耳中也有一枚E型A端。想获知二人的踪迹,不难!事不宜迟,我掏出手机,按住开机键,发现电量还剩余三分之一,信号半满,够用了,旋即拨通卜笺箪的号码。

    “凌宇,你那边的事,我通过E型已经知道了。”卜笺箪主动的道:“反叛者的A端已经定住不动,林慕夏的那枚仍然处于移动状态。”

    如此最好,省得耽误时间来解释。

    我握住手机道:“现在林慕夏的所在地,离先前两枚E型设备A端共同停滞重叠的地方有多远,方向呢?”

    卜笺箪轻而易举的得知了答案,她回复道:“西北方,五百米!并缓慢的向南方移动。”

    我放眼望去,张嘉嘉逃离的方向与深山老林背道而驰,灌木杂草多,地势极为曲折,绝对属于行路难的级别!

    “这样,卜姐,你把现在林慕夏的A端地点标记下,待会我赶过去,你再报下实时地点。”我挂掉了手机,扫了眼军用越野的后备箱,“老蒋,我一个人前往搭救林慕夏就好,你负责看守天纹,别千辛万苦抓来的,再被他给溜走了。”

    “好,全靠你了。”蒋天赐道完返回了车后座。

    我迈动大腿,箭步冲向西北方,跌跌撞撞的,虽然离的不远,却数次差点被树枝子戳瞎了眼睛,时不时一个凹坑绊到脚。花了三分钟,我赶到了卜笺箪标记的地点,这时,手机信号只剩了一格,我拨打了她的号码,“现在呢?”

    “标记点的西南方向,二百米。”

    挂了电话,我再次狂奔起来,耗时一分钟,待距离差不多时,我汀脚步,放眼环视四周,看不见人迹,毕竟大部分均被纵横交错的乱枝遮挡住了。我掏出手机再一瞧,信号完全黑了,晕死,怕啥来啥,已经超出了服务区。

    冷静的站在原地,透过密密麻麻的灌木,我的视线锁定了一棵鹤立鸡群的大树,大概有三十米远,常言说站的高望的远,趁张嘉嘉和林慕夏没离此太远,我及时的冲到了大树近前,抬头目测,约有七米的高度。我手脚灵活的爬到五米高,就没敢再接着爬了,因为耳中传来了“嗡、嗡、嗡”地声音,上头有个足球大小的马蜂窝……

第六百一十三章:细思恐极!

    我瞬间头皮发麻,大气不敢出一声,唯恐不小心惊动了的马蜂,岂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我无视掉时而环绕我飞动的马蜂。稳住了心神,扫视着下方,很快看见了北边四十米远的灌木间,隐约有活物在缓慢移动,唯一后悔的事便是忘了带望远镜出来,返回拿显然来不及。实施跟踪前必须得确定那真的是张嘉嘉和林慕夏,毕竟离得老远看不太清,障碍物又多如牛毛。

    掏出了手机,没准是高度的缘故,我看见终于有了点信号,第三次打给了卜笺箪,我凝重的道:“卜姐,现在林慕夏的A端,离第二的标记地有多远。哪个方向?”

    “偏北,五十米。”

    她话音一落,我望向第二次的标记地,向北扫视五十米的间距,离先前我发现活物行踪的地方很近,确定无疑是她们。

    张嘉嘉手中有枪,我如果突然蹿出,她惊慌失措下有可能开枪。现在有了二女的动态,我得尽快想个办法才行。“嗡嗡嗡——”马蜂的叫声整得我头晕目眩,我有点奇怪为何离得如此之近,没一只马蜂主动攻击?思考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根源所在,我低头看见自己,因为穿了林慕夏衣服的缘故,期间一直没适合的机会换回来。况且早已被我撑大了,林慕夏表示送给我当纪念好了。

    正因为如此,蚊虫等一律避退三舍,包括马蜂,只要我不惹急了它们,就没有被蜇的风险!

    脑海中灵光一闪,我计上心头,很快脱掉了外套,它的外侧是淡蓝色,内侧是青色,我愈加的放心,缓慢地爬到离马蜂窝最近的高度,一些马蜂已然注意到了有只来历不明的庞然大物凑近老巢,碍于独特的味道,迟疑的没敢上前攻击,它们挺动大肚子扑动翅膀滞空。处于警戒的状态。

    我双腿夹住树干,两只手把外套翻得内外侧交换,猛然挥动臂膀,“扑哧!”,我使用林慕夏的衣服将马蜂窝完全包裹住,这时,见老窝被端,有只马蜂冒死发动蜂刺,我不顾手上传来的剧痛,利落地将衣服的两条袖子缠好,抓住袖子口,携带马蜂窝和困在其中的大量马蜂,我“嗖、嗖”地爬下树。

    整个过程极为短暂,付出的代价仅为手和胳膊的五个肿包。

    我疼得眼角抽搐。捡起一根木头死命地咬住,“嗡嗡”的声音不停冲我袭来,大概十数只散落在外的马蜂准备攻击我这入侵者!

    如果再添十数根蜂刺,今天我肯定毫无悬念跪了,现在不跑还能站这等它们来蜇?

    我撒丫子狂奔,终于甩开了那群大爷,有三五只穷追不舍的,我拿出电击剑,猛地启动将其搞死了。

    仿佛整个世界沉寂了,我歇了片刻,感觉到了不对劲,囊中马蜂窝竟然出奇的安静,我轻微晃动。偶尔有“嗡”的几声便迅速消停了。我怀疑马蜂们是不是憋死了,蹲在地上稍微打开一角,嗡~~~马蜂们像看见了希望,拍动翅膀欲要冲向这一抹光亮,我眼疾手快的把角封死,顿时满头大汗,像在死神手中捡回一条命。

    我推测衣服的味道太让马蜂们恐惧,吓得老老实实。

    扭转局势的道具入手!

    接下来我就琢磨该如何实施计划了。根据张嘉嘉和林慕夏的移动速度,她们与我方才看见活物移动的地方没多远。我检查了下衣服包裹的严实度,确认无误了,便拎住袖子口快步冲向那个方向。离近的时候,我担心张嘉嘉有所察觉,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的掩饰好,与此同时,侧耳聆听,我捕捉到了活物将地上枝杈踩动的碎裂声,亏了今天没有风,不然风吹动枝子哗啦作响,累死我都分辨不来!

    方位偏北,声音渐传渐远,直到我听不清。

    我知道二女就在正前方,于是绕了个弯,花了五分钟,跑完了弧线形的路径,赶在了二女的顶前头。

    耳中响起了她们越走越近的脚步声,我将缠了马蜂窝的外套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丝毫不担心张嘉嘉看出端倪,因为衣服是反过来套的,正反面截然不同的颜色,她能认出来才怪了,除非有透视眼!我蹑手蹑脚的隐于灌木丛间,埋低头顺着糟乱枝条的缝隙,直视声音的源头。很快,林慕夏出现在我的眼中,紧接着是张嘉嘉,她拿枪指着林慕夏的脑袋,双方保持一米的间距。

    我深呼了口气,静观其变,祈祷情势能按照我预先设想的轨迹发展。

    然而,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张嘉嘉冷哼了句,她提示的道:“林警官,该换方向了,左转六十度,我们再过不远就是紫川河下游了,到时候我坐上船,你就自由了。”

    “哦……”

    林慕夏眼神一凝,注意到了前方套了球形物体的衣服,她眸子流动,没有任何言语和意外的表情,乖乖的按照对方提示改变方向。张嘉嘉由于被林慕夏挡了视线,所以看不见那“异物”,她的注意力全放在林慕夏瘦弱的身板了,观其架势,似乎林慕夏一旦有所动作,她铁定勾动扳机无情射杀!

    二女渐渐走远。

    “他妈的!”我爆了句粗口,走到路中捡起了马蜂窝,继续穿过数不清的灌木,绕了个弧形,我第二次赶在了她们前头,耳中传来了很小的流水声,紫川河下游离这里约有个几十米的样子。

    我故技重施的将马蜂窝摆在二女通往紫川河的必经之路,躲于离此最近的繁密灌木间。

    张嘉嘉枪指着林慕夏越走越近。

    没多久,林慕夏注意到了熟悉的衣服,得知我没放弃她,显得安心多了。她眼睛眨了眨,似乎在猜测她衣服中究竟装了有什么功能的球形体。微微摇头,林慕夏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抬起头看向天际,她装作没瞧见异物,脚步不经意的迈动跨过异物,继续领走。

    “停!不准回头,小心我打爆你!”

    张嘉嘉握住手枪,审视的望向出现于路间的异物,她一边注意着林慕夏的动作,一边伸手去拉动衣服袖子。女丽欢才。

    “咚、咚、咚!”这一刻,我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张嘉嘉使用的力道比较大,衣服忽地被拉开,她看见是马蜂窝,吓得花容失色,急忙一脚踢开,却为时过晚!瞬间,“嗡、嗡、嗡!”马蜂们终于得到了释放,倾巢而出,黑压压的汹涌齐动,冲这位全无思想准备的孕妇冲杀!

    “砰、砰、砰、砰、砰……”

    张嘉嘉连忙倒退躲避的同时,抬手勾动扳机,不停地向马蜂们开枪。与此同时,林慕夏就地趴好。这不是游戏,子弹的数量终究有限,退一万步说,张嘉嘉也不是神枪手,马蜂们漫天飞舞,这点攻击顶多能打死一丁点马蜂,无异于九牛一毛。

    “砰砰砰。”张嘉嘉发出了惨烈的叫声,并疯狂的扣动扳机。

    妈的,我看得心中极爽,有点入神了,好险被无差别的流弹毙掉,得亏老子命大,一颗朝我这射来的子弹擦过耳朵。我伏低了身子,约过了五、六秒,耳中传入的惨叫声掺杂了手枪没子弹的咔嚓声响。

    张嘉嘉已然顾不得林慕夏了,扔掉手枪,她呼呼地跑动,越过了林慕夏,试图将仇恨引到对方身上,然而林慕夏的体味和那件衣服没啥区别,马蜂们选择继续追击张嘉嘉。

    看见坑人失败,张嘉嘉迂回盘绕的狂奔,近乎无损的马蜂们。双方的速度相差不大,一逃一追,偶尔有几只快的马蜂蜇了张嘉嘉,她下一秒便响应似得发出嚎叫!实际上她还有第二个也是最主要的念头,我注意到她逃的路线不管有多扭曲,但始终向不远处的紫川河慢慢接近,她想跳河躲过蜂蜇而亡的命运!

    蜂群们和张嘉嘉渐渐的远离了事发地。

    我清了清嗓子,站起身道:“慕慕,看见你安然无恙,感觉真好。”

    “凌宇,谢谢你。”林慕夏拍掉手心的泥土,犹豫了数秒,紧紧地抱住我,她坦露心声的道:“唉,你知道吗,从张嘉嘉开始挟持我一直到现在,期间我有至少九次能够反制住她,只不过,那样十有**将致使她受创流产。再不伦是产物,终究是两条小生命啊,所以我权衡了半天,便任由她挟持,打算等有了最稳的时机再出手。”

    我好奇的道:“她的手枪藏哪儿了?”

    “这点我都没有预料到。”林慕夏的身子轻微颤抖,她心有余悸的道:“当时张嘉嘉解开裤子蹲下身小解,半天没尿出来,哪知道她突然在某道中掏出了54手枪!她示意我不要声张,一只手提好了裤子,然后就有了后边的事。”

    “就说呢,我家的多功能警花何时变得像先前那么弱了。”我用力的揽住她,手在其后背抚动。

    虽然我听完没有反应,但心中狂而靠之!

    完全没有天理了,老天太眷顾有犯罪心理的女人了,又能藏毒又能藏枪的,别哪天再藏个活人……真是细思恐极啊!

    “死开,谁是你家的。”

    林慕夏奋力的挣扎,奈何我手臂犹如铁箍般紧,她索性放弃,抬起脚轻轻地踩住我脚掌,“小心我告你性骚扰。好啦,有什么我们回部门再说,现在追张嘉嘉吧,她跳河逃了就不好了,当然,最好不要被马蜂蜇死。”

第六百一十四章:你如花、绽放于我生命的夏。

    “行了慕慕,你老实的原地休息,我冲过去瞧瞧。”我看见林慕夏点头,手臂离开了她的背脊。迈动大腿迅速的冲向前方。

    林慕夏遥遥的大喊道:“凌宇,你小心点。”

    跑了有数十米远,我的视线中出现了张嘉嘉,犹如一个患有精神疾病的疯子般,她不停的挥手空拍,并拐弯抹角的冲紫川河畔移动。

    我加速了脚步,离张嘉嘉越来越近时,她终于抵达了河边,连一点犹豫也没有,她猛地纵身跳入冰凉的河水。

    蜂群追到水面,发现失去了目标!

    渐渐的消散于无形。

    这里的紫川河边确实停放了一条小型的敞篷机动船,不知道谁放的。

    张嘉嘉之所以隐忍了一路、等到这段区域才敞开大道亮枪威胁林慕夏,一定事先知道此船的存在。

    郁闷,她如果淹死了。这将成为一个解不开迷……

    我快步行到河边,凝视着流动的河水,张嘉嘉忽然探出脑袋,她双手挣扎个不停。一瞅我就知道张嘉嘉是条旱鸭子,一点水性不通,她可能不想死得太痛苦才选择的跳江,兴许抱有一线希望能侥幸逃生。但她先前为了摆脱马蜂近乎将体力耗空,很快手汀了动作,身子渐渐的沉入河水,很快又不甘心的扑腾手臂重新现于水面,随波漂流。

    不知道她有没有看见我,总之没喊救命。

    有那么一瞬间,我心想算了,她淹死了恰好给了死者们一个交代,毕竟法律不可能判孕妇死刑。但我转念一想。就算她死了,也不能死得不明不白的,杀人偿命,她不通过法律被制裁而得到应有的结果,淹死了算哪门子伏法?

    “唉!”

    我脱掉了裤子和鞋子,一头扎入江水中,这一刻,我简直是当年一连斩获大堆金牌的菲尔普斯附体,四肢协调的游动,很快游到了水中折腾的张嘉嘉眼前。有了她尿尿的前车之鉴,我心头早防着她是装作不会水引我下来突然发动毒手。因此,我游近她的第一个动作,便是攥紧拳头重击张嘉嘉的脖子,她本已是强弩之末,眼下受到重击哪还有余地,眼皮子一番昏厥了。手同时停止动作,身子有渐渐下沉的趋势。

    张嘉嘉显然呛过了水,耽搁久了必死无疑。女余广巴。

    我抓住她的头发,并将自己的左臂架在她的腋下,右臂和腿游动,虽然累了点,却没啥危险,另外,痒痛的蜂蜇处被凉水一泡,暂时抑制住了。花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携带张嘉嘉游到了岸边,我手掰住一块顽石,稍作休息,然后一鼓作气的翻身上岸。手始终攥住她的中短发,我双脚攀住岸边一棵小树,进而探身掰住她下巴骨,我手上青筋暴起,猛地拉动,跟拔萝卜似得,给张嘉嘉拉回了岸边。

    张嘉嘉近乎没了呼吸、又呛了水,我又亲眼看见过她口过老蒋的分身,觉得有点恶心,人工呼吸是做不来了,只有帮助她清空腹中的水,剩下的听天由命好了。

    我把她的身体倒过来,按住她的臀部。让她的前半身倒向岸边悬空,紧接着手摸向她的肚子按动。仅过了五下,张嘉嘉嘴巴一开,道道的水往外喷,“扑哧、扑哧”像一支大口径的人形喷水枪,水落在河面打出了一圈圈波纹。

    张嘉嘉喷完了水,猛烈的咳嗽,很快陷入了昏迷。

    看来真的不会水……我抱住她的腿将其移回地面,隔着她不算丰满胸口感知心跳,状态还好,然后试了试她的脉搏,稍微有点虚弱。

    这时,我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儿!

    张嘉嘉的胸口和手腕被我按过的位置,竟然是红的!

    我不可思议的翻过掌心一瞧,红色的……抬手探到鼻前嗅了嗅,一股子血腥味。我侧眼注意到肩膀竟然也是红的,背心带被血液染了一小块!想到此前按过她的臀部,还抱过她的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我抬腿退开了张嘉嘉的上身范围,看向她腹部以下的位置,裤子,湿红一片。

    张嘉嘉流产了。

    流产了……

    流产!

    她非但没有成功挟持多功能警花逃脱法律的制裁,反而将自己的免死金牌搞没了!仔细回想了救人的全过程,倒不是我推脱,觉得自己没有半点责任,致使她流产的因素有好几个,过度的疲惫、蜂群追赶时拼命的跑动拍打(这跟我有关,但为了救林慕夏)、动作与情绪过于激烈、落入冰凉的河水、拼死的挣扎和死亡前的惊吓恐惧。

    我唏嘘不已的望向昏迷的张嘉嘉,脑海中充斥着一条恶搞的拼、英双文短句,“No、zuo,No、die!”

    现在她重新落入了警方手中,腹中空了,加上地窖囚禁狂和灭门事件的诸多罪状,等待她的,必然是光想想就能让人绝望窒息的死刑……

    “慕慕,慕慕!”我担心张嘉嘉流产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而挂掉,扯嗓子大喊道:“慕慕快来,有好消息、坏消息!”

    紫川河畔和她之间隔得虽然不近,但安静的灌木林,以她的耳朵,绝对能听见。

    没多久,林慕夏风尘仆仆的跑向岸边,瞧见我和张嘉嘉安然无事,她翻了个白眼道:“发生啥大不了的事了,大呼小叫的。”

    我让开了身子,张嘉嘉殷红的下半身呈现她的眼底。

    “天啊!”林慕夏嘴巴变成“O”字形,她瞪大了眼睛,“这……难道就是不可测的宿命吗?”

    “也许是。”我耸了耸肩膀,唉声叹气的道:“瞅张嘉嘉的情况,有点危险,我不懂这方面的事,你尽力试试。”

    林慕夏眼中的震惊渐无,神色认真的扑到张嘉嘉身前,有序不乱的解开其裤子,她吩咐的道:“凌宇,你返回停车的地方,快点把那装有医疗用品的箱子拿过来。”

    我点了点头,踏入了与死神赛跑的归途……

    ……

    蒋天赐莫名其妙的观望中,我满身是水的跑了回来,没顾他的疑问,拎起驾驶座下的箱子呼呼狂冲回紫川河畔。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林慕夏凭借稍微涉猎的领域和曾经看过一次孕妇街上流产被途径的医生暂时稳住性命的经历,终于停止了张嘉嘉生命力渐渐消逝的势头。

    我们累得躺在地上相互拥抱,犹如蜻蜓点水般的吻了吻她干涩的薄唇,彼此相视一笑,颇有默契的没再继续深入。

    缓了五分钟,我恢复了些许体力,将她轻轻抱起站好,然后一块平抬着张嘉嘉往回赶,途中捡回了林慕夏被迫丢弃的“百宝囊”。

    我和林慕夏隔了老远便望见蒋天赐站在军用越野的顶盖,他手中提着天纹的脖子,另一只手“啪、啪!”扇动。我心说天纹实在太没眼力价了,醒来发现老蒋在此竟然还敢得瑟,和作死的张嘉嘉形如一丘之貉。

    走到车前,老蒋教训完了天纹,并将苟延残喘的对方打晕,重新仍回后备箱,他憨乎乎的道:“凌宇、慕夏,这娘们咋了?身上全是血……”

    “小产了。”林慕夏百感交集的道。

    蒋天赐爆喝一声,“好!盼星星、盼月亮,我可算盼来了这一天!”

    “咳、、、蒋男神,注意你的言辞。”林慕夏笑了笑,她示意道:“张嘉嘉的情况只是暂时稳住,我们得尽快赶到医院给她专业的救助,嗯……就挑最近的吧,三浦镇中心医院。”

    接下来,我们把张嘉嘉放于后座,下半身保持平衡,脑袋倚着车门。

    蒋天赐站在后座前的间隙,一边提防天纹,一边护住张嘉嘉别歪了身子致使情况加重。

    我发动了车子,踩住油门驶向三浦镇,抵达小镇边缘时降低了速度,抵达了镇中心医院。期间林慕夏早已打电话联系好院方,所以有四个护士和一名医生推着担架在门口等待。留下蒋天赐看守天纹,我们跟着医护人员们走入医院,张嘉嘉被送入了抢救室,我和林慕夏长舒了口气,安心的坐在门前等待。

    我掏出了烟,发现救人时被水泡湿了……悲催的我想撞墙。

    林慕夏翻开了便携包,她拿出一盒女士香烟,抛向我道:“先对付抽吧,我买了一个月,才抽了一根,装在包里实在浪费。”

    “杀精的节奏……”我抬手接住翻来覆去看了几次,随之塞入裤袋,“还好跳水前脱了裤子,不然还没地方装呢,你这玩意我接收了,留个纪念。”

    “无耻。”

    林慕夏俏脸上露出了走心的浅笑。

    “慕慕,趁现在清静。”我招了招手,美滋滋的道:“快来我这边坐,你总不能拒绝一个领导的请求吧?”

    “官大一级压死人,真拿你没办法呢。”林慕夏扳住脸,她憋住笑意站起身凑近我的右侧,但没有坐,剪水般的眸子俯视我。

    “哼!”我抬手快、准、狠的挠动林慕夏的腋窝,她躲避的时候忍不住扑哧笑了,像极了夏季盛开的鲜花,美的无以复加,看得本人手停于虚空望了收回,我如痴如醉的道:“你如花、绽放于我生命的夏。”

    这时,林慕夏的笑容猛地僵住,眼皮翻闭,她清瘦的身子仿佛忽地失去了骨架支撑,无力的软倒……

第六百一十五章:过劳死……

    我双臂猛地探出,把即将倒地的林慕夏揽在怀中,看见她苍白的脸毫无血色,眼睛紧闭一动不动。我惊慌失措的道:“慕慕……你怎么了,我胆小,别吓我好不好?”

    然而却没有任何回应。

    我抱起林慕夏横冲向紧急救助口前,大吼道:“医生、医生!快,有人晕倒了!”

    兴许我脸色狰狞的有点可怖,吓得众多护士一时间不敢上前,有个胆大的女医生凝视住我怀中的林慕夏,便走到门外,对方惊讶的道:“天南女神探?”她抬手抵住林慕夏的手腕测试脉搏。

    过了一分钟,我见女医生仍然闭眼无语,看了眼对方胸牌,我急不可耐的道:“杨医生,她……没大事吧?”

    “嘘,不要吵。保持冷静。”杨医生继续号了五分钟脉,她移开手道:“疲劳过度,这位女士的身体负荷过重,凭着毅力坚撑到如今,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她可能是情绪波动大了,紧绷的心突然松掉,疲惫值占据上风,昏迷了。别担心,她这是身体的自动修复状态,属于一种防护本能。”

    我心头的石头落了地,“那……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杨医生想了想,道:“先挂两瓶水,帮助她安神调节下。林警官确实好累了,破的案子一件又一件。你记得叮嘱她千万要注意休息,不能太拼了,现在昏倒虽然身体的自我调节,却也是身体发出的警钟,如果再次因为疲惫昏倒,极有可能是过劳死之前的征兆。”

    过劳死的征兆?

    我心脏重新绷紧,默默地凝视着躺在我怀中安静的佳人。

    接下来,林慕夏被送到一间病房挂水,我感觉到人手不够用,便打电话给了王中王,让他把在吴馨家实习的警员调来一个。很快,东天气喘吁吁的跑到镇中心医院,小伙蛮不错的,手脚勤快的不得了,一口一个前辈的,察言观色的能力可见一斑。

    稳住了林慕夏的情况。我示意冬天到急救室前等,并说了张嘉嘉诸多罪状,一旦她被推出来,便寸步不离的看守,千万别出了漏子。

    东天的眼睛像一汪清水,他冲我敬了个军礼,“凌部长,保证完成!”

    “好啦,自己人别客套了,看你挺让人放心的,重担就交给你了。”我移开了视线,东天没再耽搁离开了病房,我手搭在林慕夏平坦的小腹上,“慕慕。对不起,让你一朵警花变成这样……”

    联系了三浦镇警方,我让蛋子领人来把熊兴为的尸块和小刘的尸体领回派出所。

    关于二人死亡的原委,蒋天赐自然会说清楚,我无需操心。不知张嘉嘉和林慕夏何时能脱离病态,因此我打电话告诉老蒋,尸体交接完,便先开车返回D.I.E,天纹一定要押好。

    蒋天赐问林慕夏的情况,我说没事,她只是累了,不想动,就地睡一觉。

    林慕夏始终处于昏迷状态。我知道说话她是听不见的,所以没啥顾虑的把心中隐藏的所有情绪与真实想法絮叨了一遍,是她让我懂得了爱,让我明白了在乎,让我学会了珍惜,也让我真心的爱上了一个人……

    最终,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话,我伏在她耳边,呢喃的道:“慕慕,我爱你。”

    林慕夏紧闭的眼角,竟然流出了两滴清澈的泪水,或许昏迷的她感知到了我的心意。意念一动,我伸出脖子,左右移动,卷起的舌头舔掉了这两滴眼泪。多功能警花坚强的令人心很疼,她真的好傻,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女人,却不停地保护别人。

    约过了一个小时,水挂完了,我没有叫护士,直接拔掉了她手背的针,小心翼翼的把她手移回被子。

    ……

    张嘉嘉的手术持续到下午三点,腹中那一对发育成型的胎儿彻底离开了母体,化为两坨小肉球扔入了垃圾袋。张嘉嘉出现了大出血的趋势,镇中心医院能力有限,情况很不妙,她迫不得已得转院。东天跟随救护车运张嘉嘉前往城西的天南四院,傍晚七点,东天打来了电话,此刻我已经不关心张嘉嘉是死是活了,只要林慕夏能够安然无恙比一切都重要。

    我按住了接听,手机中传入东天极具质感的声音,“凌部长,还好转院的及时,硬是把案犯的命从死亡线拉了回来,不过切除了子宫,因为受损太大了。”

    “切了?”我愣愣的道,这就好比摘掉了男人的前列腺一样。

    “是的……案犯暂时还没醒来,医生说起码要明天。”东天简直和一个声优刻意拟声似得,说话要不要那么好听?连我这大老爷们都嫉妒了,所幸他的五官挺Man的,“凌部长,下一步我该做什么呢?”

    “稍后我发个手机号给你,宁疏影,你告诉他先把乔琪琪送回D.I.E,然后到天南四院换你。”我笑了笑,感激的道:“这次真是亏了你帮忙。”

    东天有点难以启齿的说:“凌部长,我想问你个事……”

    “请讲。”我好奇道。

    东天弱弱的道:“加入D.I.E,需要满足什么条件吗?”

    他性感动人的音质差点使得我无法拒绝的拍扳道:“凭你的声音就够了!”话到嘴边,我忍住了,若有所思的道:“怎么,你想加入我D.I.E?死亡率很高的啊!”

    “高吗?”

    东天以为我在拒绝,他倔强的说:“我不觉得,两年了,还没有一个殉职的,感觉09年后的D.I.E,变了,成为警察系统中唯一零殉职的部门!”

    “我们遇到的犯罪分子,一个比一个丧心病狂、阴险狡诈,防不胜防。”我摇了摇头,道:“和你们常规部门所授理的案件,简直天壤之别,你最好再考虑考虑。”

    东天下一秒便铿锵有力的道:“不用考虑了,趁着我还年轻,当勇于挑战,不畏艰险!碌碌无为终其一生,跟没来过这个世界有何区别?!”

    “咳、、说人话。”我心说小样,稚气未脱的你,肠子里有几个大肠杆菌我这半老鸟能看不破?

    “好吧……”东天嘿嘿干笑,他祈求的道:“凌部长,实不相瞒,我进入警界,是受了父亲的影响!”

    父亲?

    和我的初衷,何其的相似!

    我好奇的道:“你父亲目前在哪个部门任职?”

    “他……殉职了。”东天情绪低落的道。

    我愧疚的说:“对不起。”女余鸟划。

    “家父……生前就是D.I.E的人。”东天的语气波动极大,静了数秒,他庄严肃穆的道:“东兴朗,2005年,3月1日,殉职!”

    我震惊的道:“你……你是东兴朗的儿子?”

    提到东兴朗,我瞬间肃然起敬,整个D.I.E的21位前辈中,分别为英雄堂中19块灵牌、叛入D组织的赵无敌、离职的裴奚贞,其中能让我永恒铭记于心的人,有四个,东兴朗排第一!

    属于传奇的级别!

    我每一次翻开D.I.E记事簿浏览,第一件事就是重温东兴朗的事迹,看得我热血沸腾,简直是当代的赵子龙,浑身是胆!举个经典的战绩,一个人敢出入两千人重重布防的黑势力老巢,毙掉了龙头老大,不仅如此,还全身而退,那份魄力永远无法复制。

    这只是东兴朗传奇的冰山一角。

    东兴朗的殉职,是谜。2005年3月初,他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然后请假匆忙离开部门,无缘无故的消失了24小时,手机关机。第二日凌晨六点,一辆古老的马车“嘎吱、嘎吱”的出现D.I.E门口,木头人机械性的充当车夫,算不得宽敞的捡漏车蓬中,静静地躺着东兴朗的尸体……

第六百一十六章:午夜疾行者

    这个特殊的案件,警方毫无头绪,包括那条通话记录,追踪到对方所在地时是片乱坟岗!神秘的马车。有资深的鉴定委员到场检测,确定是源于宋代的文物!唯一的一条线索,便是东兴朗的左掌心,写了一行字迹,“生是D.I.E的人,死是D.I.E的鬼。”经由反复的鉴定,这句话是东兴朗本人写的,笔记是别在他胸前口袋的派克金笔。

    “东天,你进入D.I.E,是因为想查清楚东兴朗前辈死亡的真相吗?”我疑惑的道。

    “起初不是,因为父亲死在那部门的,我有点排斥心理,所以那时想不停地锻炼自己,获得提升。然后慢慢查父亲的案子,他一定是被人害死的,早晚要水落石出!”东天解释的道:“但我到城西分局实习开始,经常翻看了一些大的案子,想学习下前辈们的经验,发现很多惊心动魄险象环生的案子全是D.I.E破的!父亲生前所在的部门真得很厉害。那天在吴馨家看见你们,觉得气质就是不一样,见到了真人,我瞬间萌生了加入D.I.E的心,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们带我磨砺个几年,成长速度绝对要比这些常规部门快的多!”

    “想法是好的。”我心中甚是安慰,东天进入D.I.E并非因为现在D.I.E的无限风光,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拒绝。话说回来,虽然D.I.E确实缺人。但出于部门考虑,缺得是有能力之人,这不是玩笑过家家或者光凭一张嘴一颗壮志踌躇的心就能通过的,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的情况以前不是没有过,所以选拔人手一定要慎重!

    “凌部长,怎么不讲话……是不是我不符合要求?”东天有些焦急的道:“现在我资历虽然一片空白,但我可以学,可以练!相信我一次好吗?”

    “小天,我能这么喊你吧。”我仔细的想了想,道:“给你一年的时间,证明自己,希望不是交白卷。”

    “啊?我真的有机会?太好了!”东天兴奋的说:“凌部长,你放心,我觉得我一定能提前交卷的!”

    “不要及格,只要满分,标准你好好推敲。”我话说完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苛刻了。可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的,还好东天的反应没让我感到尴尬,旋即他没有任何异议的道:“我能行的!”

    结束了通话,我跑到外头买了份粥,护在衣服里怕凉了,然后返回病房,用勺子一点点的舀动吹凉,送入林慕夏的薄唇中,我时不时拿纸擦拭她溢出嘴角的粥,有时候照顾一个人,感觉蛮幸福的。

    这一夜我没吃饭、没合眼,第二天的凌晨,阳光穿入玻璃照在她床前时,我脑袋昏昏沉沉的伏在她小腹上睡着了。

    不知不觉睡到中午。我感觉被一只手按住了脑袋,警惕的睁开眼,看见是林慕夏的手,她醒了,虚弱的道:“凌宇,我……”

    “你累了,注意休息。”我握住她冰凉的小手,站起身道:“饿了吧?我给你买点吃的。”

    林慕夏掐住我掌心肉,冷哼道:“不饿,凌妹妹,你别走,留下来陪姐。”

    “慕慕,咱都发展到这地步了。能别喊妹妹了不?”我郁闷的道。

    林慕夏打了个哈欠,“好吧,勉强算个男人。”接着半天没说话,我望向她的俏脸,似乎睡了一天一夜没调节完,竟然再次的沉睡。我探向林慕夏的鼻前和胸口,呼吸均匀,心跳平稳,看样子是没大碍了,只要今后好好调理,很快能恢复正常的。

    我犹豫了下,拨通林婉婉的手机。

    她接了半天没说话,正当我打算开口时,她突然道:“部长?有事吗?”

    “嗯,关于你姐姐的。”我早已习惯了和她的日渐生疏。

    林婉婉清冷的道:“哦……姐姐怎么啦?听说你们在三浦镇。”

    “跟你说实话好了,林慕夏过于疲劳,身体长时间累积的负荷爆发了,昨天中午毫无预兆的昏迷。”我犹豫了片刻,唉声叹气的道:“你懂医理你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还好这是第一次,有惊无险。按她的性格,绝对会怕你们担心而藏着掖着不跟家人说的,所以我悄悄的告诉你,嗯……剩下的调理环节,该怎么办?”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分钟,林婉婉思考完,她确定的说:“老姐的血、元二气亏损,只能服用药膳,七味归元汤。”

    “熬制这汤很麻烦吗?”我疑惑的道。女余医弟。

    “还好吧。”林婉婉声音稍有缓和,她清笑道:“老姐和我几乎无话不谈,调理的部分,交给我好啦,最多一个月,还你一位姿彩动人的多功能警花!”

    “那好,拭目以待。”

    我和她说完正事,没啥话题聊,为了避免尴尬,我借口上厕所匆忙挂了电话,不知林婉婉的最后一句是否话中有话,搞不懂她的心思,也许是我想多了,她应该是出于部门考虑,怕林慕夏倒了,我这部长没了支点,D.I.E就此没落……

    晚间十点,林慕夏再次睡醒,她的脸色好转了大半,捂住肚子直喊饿。

    三浦镇不像市区,这点了,营业的只有一些大店。近三十个小时没吃东西,我饿的也算肚皮贴后背了,跟吴馨通了电话,天纹抓到了,城西分局的警方撤离,她重新恢复了工作,现在仍然在那家川味火锅店。我让她帮忙订份不辣的双人素锅,隔二十分钟我再赶过去吃,毕竟林慕夏的状态仅能吃清淡的。

    很快,我们办理了出院手续,和她手牵手慢步在人烟稀少的街道,漫天的繁星眨啊眨的,像见证了一段爱情的滋生。

    默契的是,彼此谁也没有开口说在一起,心知肚明,水火互克情劫,林慕夏当初先我一步拜访半仙铺子,她是清楚的。站在川味火锅店的门前,我们相视一笑,不知道没有确立关系的过份举动,凭此用来推迟情劫的降临,算不算蒙蔽天机的作弊……

    我特意开了瓶二锅头,庆祝下,耗时半小时结束了饭局,喝的有点迷糊。

    今晚肯定回不去了,我和林慕夏来到上次的宾馆,开了个双人间,顾不得分身的抗议,我直接倒在床上昏昏欲睡,林慕夏洗完了澡,她躺在床上,手伏在我胸口,“凌宇,晚安。”

    按灭了台灯,我们相拥而眠。

    咳!严重声明,我没有任何越界的举动,其实就算有,如此隐蔽的事,我能写出来供给大家看观看文字直播?复职以来,我第一次睡得安心,抱得美人归的滋味就是舒爽。

    凌晨四点,我被一泡尿憋醒了,怕打扰林慕夏睡觉,我动作很轻地拿开她的手,翻身落地,走入卫生间。

    “滋滋滋滋滋……”、“哗啦啦!”

    我按动马桶,急速的水流盘旋而落,冲走了泛黄的液体。

    酒精的效果完全过了,我觉得胸口有点憋,便推开卫生间的窗户,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万没想到,就因为这不经意的动作,看见了惊心动魄的一幕!

    一道身材较小的身影,犹如夜风的使者,掠过宾馆对面的三层洋楼顶,跑动的步子像行云流水般,踩在瓦片上跟踏在雪地似得没有声响,不仅如此,神秘人出现在我视线的最后一秒,形如跑酷高手,身子轻轻翻动,稳稳地落于邻近建筑。对方速度快得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宁疏影,轻功!但神秘人的体态,较于宁二货来说小的多……

第六百一十七章:死如白无常

    三浦镇挂了小镇的架子,其复杂程度却远比想象的多,想必又是哪个隐世的高手蛰伏于此。我懒得想,收了疲软的分身入裤。返回床前,望见穿着睡衣的林慕夏,分身肃然起立,我旋即按住,它却怎么也不听话,我担心万一林慕夏感觉到了误会,迫于无奈,我返回卫生间,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自我安慰,手累到酸了,也没整出来,我索性抽了支烟,这才变得消停,重新躺回床上抱着她睡觉。

    约过了俩小时。天色大亮,我被一阵熟悉的急音吵醒,“呜啦~呜啦~”警鸣声越来越近,经过了宾馆,停在附近。

    林慕夏惊醒了,她侧头望向我的眼睛,“外面是不是出事了?”

    “不清楚,凌晨四点时我起来尿尿,一个神秘人。”我花了点时间将那一幕说完,突然心脏一滞,我讶异的说:“啊,清早赶来的警车,你说有没有可能跟那午夜疾行者有关?”

    “也许吧……”林慕夏脸色红扑扑的,让我扭过身子不许乱看,她很快穿好了衣服。站在窗前探头观望数秒道:“似乎死人了,蛋子和几个警员在拉警戒线,我们离的近,算赶上了,要不要过去瞧瞧?”

    “好的~”

    我干脆利落的整理完形象,和林慕夏退房离开宾馆,走向案发现场。我隔了十米远冲蛋子打招呼道:“蛋子,这一户咋了?”

    蛋子揉了揉眼睛,“凌部长?”他冲到近前迎接,道:“接到报案,有人死了,唉,卫生巾杀手又一次出了手,但这次例外,竟然是凌晨作案。”

    “啊?卫生巾杀手……他杀人的地方离我昨晚睡的如此之近,为毛没听见女人哭声?”我心惊的道。心中暗自猜测,莫非那午夜疾行者便是恶名昭著的卫生巾杀手真身?

    “笔记本电脑坏了,放不出来。”蛋子摊了摊手,他解释的道:“但卫生巾杀手该做的一样也没有落下,那段女人哭声的音频仍在播放器中放呢。”

    我关心的道:“老熊的事,后续如何了?”

    “熊头辛苦的带领我们维护三浦镇治安,没想到却落到了这结局。”蛋子兔死狐悲的道:“全怪可恨的小刘!只是……小刘被天纹杀死了,他的真实身份,无从探查。”

    林慕夏若有所思的说:“前天老熊领小刘到市外的森林,究竟打算干嘛?”

    “因为小刘收到了一条可靠线报,天纹隐居于那一带。”蛋子攥紧了拳头,他愤恨道:“熊头领了配枪,小刘只配了把快刀,用来荒野开路。他们没带太多人。是小刘说想先到那验证下消息是否属实。”

    小刘怎么知道天纹跑深山老林了?

    我不解的与林慕夏对视,她眸子流动的道:“纯属巧合,小刘携带快刀,就表示他早有预谋,然后巧舌如簧的把老熊单独骗走。”

    老话说的好,善恶有报,恶人自有恶人磨,小刘残忍的斩了熊兴为头颅,没来得及退走亦或者迷了路。万没想到天纹真的隐居于此,小刘运气不好,遭遇了天纹的伏杀。瞅天纹将小刘尸体装入麻袋拿野草笼罩并划了几道口子吊在老榕树的动机,似乎是其家乡那一带某种肉食的制法。

    众人走入案发现场,按照惯例。死者仍然是一名女性,她家的窗台偏高,所以背脊和大腿被卫生巾杀手拿强力胶沾住,露了个肩膀和脑袋,双手与两侧脸蛋缝合一块,裤子是湿红的,看来她被杀死时,例假正来的汹涌。

    我们直视着被迫站立的死者,她像极了地府的白无常,倒不是指其相貌,而是凶手处理卫生巾的方式。

    清白色的卫生巾,末端和死者舌头缝住,前端耷拉的垂在嘴前,这尼玛得多大仇?

    现场没留下有价值的证据,但院子中死者晾晒的衣物中,我们发现了一张福荣超市的购物小票。我有点懵了,日期却不是昨天,和我们大上次前往三浦镇是同一天,这也是福荣超市的老板死后重新开业的第一天,印象很清楚,当时吴馨报案发现了卫生巾杀手的作案工具,然后我、林慕夏、烟姐赶到三浦镇,意外的搜到了玖嫂冒充卫生巾杀手的关键性证据,然后从城西分局临时借了兵,24小时在吴馨家陪护。

    林慕夏伏在我耳边低声道:“凌宇,现在种种迹象表明,似乎吴馨有点问题……根据死者的购物小票,她当天就得被卫生巾杀手灭掉的,然而我们派人保护了吴馨,直到昨天城西分局的警员们全部撤离,卫生巾杀手又出现了,将前些天的目标灭掉,你不是讲凌晨的午夜疾行者体态较小吗,何况死者的死亡时间在凌晨三点半,对方杀死了她,然后经过半小时的布置现场。”

    “不可能。”我把林慕夏拖到了院外,见没人了,我放心的说:“那人体态虽然小,但绝对是男人。”女鸟农血。

    林慕夏狐疑的道:“你怎么能确定?”

    “脑袋呀!”我笑了笑,分析的道:“他脑袋顶很平,蒙了面,哪有吴馨那种长发⌒细想想,有点像个老头?”

    “哦……”林慕夏蹲在地上,她若有所思的道:“如此一来,卫生巾杀手绝对和吴馨有关系,这点你不能否认吧?”

    “的确。”我点了点头,赞同的道:“玖嫂交代过,那一次超市卫生巾被偷用,阿森胡乱的冲吴馨发泄了一通。然后他和嫂子逛公园,出现了神秘的老头,和阿森到草丛中,最后出来时却鼻青脸肿的,接着就有了卫生巾杀手的诞生。其中的利害关系,很显然吴馨和遭偷用的苏菲卫生巾是一切的交汇点。”

    “卫生巾杀手到底是吴馨什么人呢?”林慕夏拧紧了眉头。

    我唏嘘不已的叹道:“天纹、井老、卫生巾杀手,三个老头简直了,老了还不消停,整得人心惶惶的。”

    “现在返回D.I.E,审天纹,争取把卫生巾杀手的身份问出来,这现场交给三浦镇警方。”林慕夏站起身,她朝蛋子要来警车的钥匙,丢给我道:“凌宇,你开车,我思考下让天纹开口的策略,油盐不进的案犯只能采取攻心。”

    “OK。”

    我毫无异议,提醒的道:“慕慕,你身体才好了点,别太累了。”然后双双坐入警车,我踩住油门奔往D.I.E。

    花了两个小时,我们抵达了部门。

    蒋天赐以暴制暴,一天的时间,将天纹打的鼻青脸肿,但他打的很有水准,既能让对方感到痛感,又无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此时,残暴的瘦老头犹如一条待宰的死狗,苟延残喘的伏在地上,那双收割了很多条人命的大手,无力的侧翻。

    “老蒋,你打的是不是有点太狠了?”我象征性的道,其实见此情形,蛮大快人心的。

    蒋天赐憨呆的挠了挠头,“呃……一时技痒,好久没和宁老弟对练,所以没忍住。”

    “你脖子好像被抓破皮了,天纹搞的?”我满头雾水的道,人家天纹的手脚均被绑住,竟然还能搞伤老蒋,莫非有隐情?

    “嗯,是天纹挠的。”

    蒋天赐笑了笑,他解释的道:“这天纹啊,一点不服,说我打一个手脚捆住的老头算毛本事。我锁死了门窗,解开手铐和绳子,站着不动让天纹打了五分钟,结果感觉跟挠痒痒一样,天纹倒自己累得瘫倒在地起不来。唉……人呐,决定动手前一定要摸清对方实力。”

    “混蛋!你敢不敢早生个三十年?”天纹气急攻心的道,紧接着眼睛一闭的昏死。

    我低下头,注视着天纹的指肚,终于发现了他为何频频作案没带防护措施却没有留下任何指纹的秘密……

第六百一十八章:丧尽天良!

    起初抓到天纹的时候,我们满脑子全是老熊的案子,没功夫闲下来细看,现在算清楚了。天啊,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双手?他的十根手指头,坏死的厚皮跟老茧子般坚硬,磨得光亮,全无一点纹路。不仅仅是手指,掌心亦是如此!难怪他被别人称为铁掌,又自曝拍死过老虎。此刻想想,绝对不是吹的,天纹单纯的用拍,估计都能把人的脑袋拍碎了,亏了蒋天赐有坚实的肌肉和对方触及不到的高度。

    蒋天赐没有拖大,打他和宁疏影对练以来,没少挨过八极拳的攻打,天纹顶算有铁掌的普通人。他的力道配合铁掌攻击老蒋确实像挠痒痒似得。

    我来到洗手间,接了盆凉水,返回关押室猛地倾倒在天纹头顶。

    “阿嚏!”天纹打了个喷嚏,悠悠醒转,他阴冷的道:“你……你们这群死警察。”女鸟每亡。

    “醒了就好,还以为你睡死了呢。”

    我知道天纹是挺有纲的男人,按他睚眦必报的脾气,绝对做不到咬舌自尽,一定想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羞辱我一个老头子,有意思?”天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道:“风水轮流转,你为刀俎,我为鱼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今天我们不杀你,也不剮你。以为是旧社会啊?”我翻了个白眼,傲视的道:“老实点交代,卫生巾杀手是谁?另外,井老现在何处?”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天纹吐槽了句,他鄙夷的道:“估计你们加起来还没我大,好歹算是长辈,我岂是你想问就能说的人?”

    蒋天赐一听,扑哧乐了,“哟呵?耍架子倚老卖老啊!”

    “我很想知道,你们究竟怎么知道我认识井老和卫生巾杀手?”天纹眼中闪过不解之色,他破口大骂道:“鳖蛋!十有**,是你们在简简那个女人身上动了手脚。老子就不该浪子回头、抛弃孤独,什么狗屁孩子,我死了不还得叫别人爹?干她十八辈祖宗啊!女人,想我天纹一世英明。不动**,初恋、初吻、初夜俱在!最终还是毁在了女人的手上!这他妈的不是搞笑?”

    “抱歉,这涉及到机密,无可奉告。”林慕夏蹲下身,凝视着天纹的大手道:“你生下来,手就这样的畸形?”

    “不是畸形!是上天的恩赐!”天纹一副怒火攻心的模样,似乎受到了侮辱。我心中暗暗佩服林慕夏技高一筹,开口第一句就把天纹整得近乎丧失理智,人家引以为傲的大手竟然被你一个毛丫头说成畸形?

    搁谁能忍……

    “畸形就畸形,说的好听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林慕夏笑呵呵的道。

    “嗷~~!”天纹嚎叫了声,差点气绝身亡,他牙齿咬动,发狠的说:“我想起来了,那晚天南大学外。我好悬掐死的人,就是你!”

    “你以为是谁?”

    林慕夏挑了挑眉毛,她审视的道:“哦对了,案发当晚你偷走小芳的尸体,拿走干嘛了?”

    “村里有个姑娘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老子一刀咔嚓剪短卖钱了。”天纹随性的唱完,他意识到不对劲,道:“小芳是哪个?”

    我想了想,挪动嘴皮说:“跟踪你从彩虹桥到紫门的女人,你进入厕所换了装。跑出来把她掐死于树后,然后跑到天南大学杀她的弟弟,最终……鬼使神差的杀错了人。”

    “啊哈?我杀错了?”天纹的表情瞬间精彩极了,活脱脱的一只逗比,他错愕的道:“我……竟然杀错了人?”

    我狐疑的道:“你竟然不知情?”

    “鳖孙子!”天纹攥紧了大手,我们以为他要发动攻势,便速退了步,哪知道他碗口大的拳头砸向地面,不甘心的道:“又一次的斩了草没有除干净根!”

    我和林慕夏诧异的看向天纹,她道:“当天你在校墙外杀完那男学生,夜间伏击了我们,然后干嘛了?”

    “真的是所有黑锅全背给我了啊!我委屈啊!”天纹拿脑袋猛嗑地板,剧痛让他冷静了,“第一,那天杀完人,因为有个组织派大黄蜂跟踪监视老子,摆脱了一天,当我看见大黄蜂卡住时,欣喜的不行,我留了死人的手机插入树缝,想让那组织的人看见我的留言能知道点好歹,然后吃了饭,夜间打算摸回来看看大黄蜂。第二,我不知道蹲在墙头的你是警察,以为是那组织控制大黄蜂的。心想我落魄了一天,全拜你所赐,索性杀之为快,结果身中一刀。第三,你想想,受了伤能逃走就不错了,哪还有心思偷尸体?龟孙子的!老子没做过的事,绝不能背黑锅!”

    经此,我们算初步摸清了天纹的性格,他这人最受不得的是侮辱与误解。

    如果小芳尸体不是天纹偷的……那么,问题来了,殡葬中心的女尸有不少,姿色好的大有尸在!为何偷尸者专门盯着小芳那一具呢?

    林慕夏拿来纸笔做了份备忘,暂时跳过这一段,我觉得她不可能不追究到底,毕竟小芳是因为D.I.E决策失误而死的,倘若不将她的尸体追回来,那么多线人的眼睛看着呢,到时候得有多少人寒心?谁还肯尽心尽力的帮忙?

    于情于理,D.I.E必然要彻查这件窃尸案,但情势使然,不急于一时。

    “天纹,你现在想重入孤独,还是……”林慕夏笑问道。

    “我有得选择吗?”天纹微微挪动了瘦弱的躯体,他先是凄凉又是疯狂的说:“小时候娘说,世豪啊,你千万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这样才能安稳的活着。这句话我一直牢记于心,然而,我前天没有听娘的话,有了非分之想,竟然破天荒的为了一个女人,身缠炸弹闯入危境,虽然逃了一时,却没躲过一世。如果有机会,我亲手用拳头猛砸简简的小腹,让她流产,让她死,从此我了无牵挂,啊哈哈哈哈,任性的过活!”

    “哦,你的心愿这么简单?我帮你一把好了。”林慕夏掏出手机,她装镊样的按了串号码,“天纹,你可考虑清楚了,这电话一旦拨通,我将和医院的人说,对你的孩子他妈进行人流手术,你那未出世的孩子,很快变成一坨肉被遗弃在垃圾堆,享受苍蝇的侵犯,烂了,臭了,然后没有然后了。”

    我崇拜的看向她,思维就是不一样,原以为张嘉嘉意外流了产,手头没有可以拿捏天纹的资本,没料到她脸不红心不虚的拿死物来和天纹周旋。我思维局限住了,先前只看事实,忽略了天纹暂时还不知晓张嘉嘉的情况。

    “死娘们,臭警察!”天纹双目猩红,他火药味十足的说:“你敢伤我孩子!”

    “你这人矛盾不,想你孩子死,我帮你,却反过来怪我了……”林慕夏耸了耸肩膀,她无所谓道:“我是警察,我乐意,反正你死到临头了,就不信还能化为孤魂野鬼来继续残暴?”

    天纹阴嗖嗖的道:“我的东西,只有我能碰!我想留就留,想杀就杀,和你有三毛钱关系?”

    “拜托啊大爷,你已经死了,生前属于你的,自然变成无主之物。”林慕夏摸动润滑的下巴,她挑衅道:“本小姐想踩想捏,你管得着?”

    天纹的气势渐渐衰弱,仿佛一只充满了气的皮球瘪了下去,“你不要打电话。”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你懂的。”林慕夏引导的说。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知道嘛,电视上放了多少遍了都,老梗还拿出来,不晓得创新啊你们。”天纹说完感受到众人不善的眼神,瞬间态度逆转了一百八十度,他连连点头道:“我懂……我懂,犯了多少罪行,杀了多少人,我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林慕夏冲我眨了眨眼睛,意思说“搞定!剩下的交给你了。”

    我分清了主次顺序,抓到了天纹,那关于他的案子则可以延迟再审,眼下最重要的是他那两位老友,井老、卫生巾杀手,我凝声问道:“天纹,三浦镇最近作乱的卫生巾杀手,真实身份是谁?”

    “鳖孙子!东扯西绕又问了回来?!”天纹骂完,他油盐不进的道:“孩子你们爱杀杀好了,出卖兄弟的事,打死我都做不到!”

第六百一十九章:反常的小口

    我们眼皮跳动,残暴的天纹还挺重江湖义气的,这点确实低看了他。形孤影只的瘦老头平时孤独的没人可说话,今天可算逮到了讲话的机会。他打开话茬子连怒骂带吐槽的,快跟浙三妞有一拼了。我稍作思考,没再继续逼供,和林慕夏退离了关押室,蒋天赐留下继续负责看守,搁别人我真不放心。

    “凌宇,现在咱们该拿天纹怎么办?”林慕夏没了折子,能用的方式已经没了效果,想撬开案犯的嘴巴真的难如登天!

    我笑了笑,道:“想不通的事,钻牛角尖也没用,先暂时跳过,做点别的,兴许解决的办法不经意的就来了。”

    “哦。好的,到东街吃饭,清早起来就摊上卫生巾杀手的案子,没吃早餐呢。”林慕夏和我来到休息室,分别换了套备用的衣服,望着镜子中的彼此,终于显得不那般异类了,我拿起保时捷的钥匙,载她到东街吃了顿饱饭,然后前往半仙铺子拜访断命老人。

    一进门,断命老人扑上前抱住我道:“凌凌,你何时带老朽去看未来的徒弟啊?”

    徒弟你妹!

    林慕夏还在身旁,竟然毫不避讳的说这事,简直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了!我清了清嗓子,叉开话题的道:“老断。林林在此,注意点形象,别天天整的跟个死玻璃一样。话说你这没眼睛的,比有眼睛的还扑得准,咋不抱她呢?”

    “女的不能乱抱,有主的女人,更不能做这等举动,我怕挨揍。”断命老人打趣的道:“算个运势,窥个命源,我还算在行,但打架嘛,老头子我哪敢对上你这年轻力壮的小伙儿?”

    他怕挨揍?绝对的话中有话!

    我冲小钉子挤眉弄眼,示意他先缠住林慕夏,然后我找了个理由将断命老人拉到后院,低声道:“老断,你看出来我们在一块了?”

    “临门一脚……”断命老人甩开我的手臂。他捋动胡须道:“凌凌,你的重水和她的无根火,像一层薄冰般,稍微用力,便能戳破,水火互克情劫随之爆发!况且,就算你们不确定关系,也要在没有充分的准备前把持住,否则发生了合体,和确定关系无异,反而将招来天机的不悦,甚至无须情劫光顾,她直接暴毙。”

    我吁了口凉气,心中万分庆幸昨晚情到深处自我安慰了次。

    “不过。你别太有压力,情劫化开,想怎么合怎么合。”断命老人笑了笑,他满脸猥琐的道:“哪怕你一天二十小时不拔掉都没关系,前提你得有这等持久力。”

    我郁闷的道:“老天咋就没有一道雷劈死你呢……”

    “劈过,遍体焦黑,最终挺了过来。老朽是渡过劫的应命者。”断命老人得意的道,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听上去挺唬人的。

    我们搂着肩膀返回了铺子厅堂。女鸟司扛。

    林慕夏手捏住一块桂花糕停于嘴前,她狐疑的道:“你们一大一小鬼鬼祟祟的,究竟瞒着我搞什么猫腻?”

    “聊了点私人恩怨。”我耸了耸肩膀,心脏咚咚直跳,她凝冷的眸子仿佛要将我看穿。我急忙掩饰道:“老断说大清早的,手痒了,打算开碗落个铜钱,你想不想试试?”

    “不……万一测出来个好歹,我找谁哭啊?”林慕夏摇头拒绝,“与其天天活在纠结和担忧中,不如像一只呆鸟,过一天赚一天,意外来袭的时候,顶多恐惧一时。”

    “呆鸟。”断命老人的胡子翘动,他感悟颇深的道:“林林的心境,老朽有所不及,觉得自己像空活了大半辈子。”

    很快,我们离开了半仙铺子,临走前,断命老人偷偷说了句,让我保护好深爱我的女人,不然失去了将追悔莫及。我当时以为他指的是林慕夏,便没再多想,最终,发生了一件使我心中恒久悲痛的事情……

    返回D.I.E,我致电给三浦镇的警方,蛋子说案发现场处理完毕,电子版的案档即将做好并发到D.I.E邮箱。

    我懒得查看细节,因为和前四次没区别,抓不到卫生巾杀手其它全是虚的,看了反而让人揪心。

    提防卫生巾杀手作案,有了第一次的巧合,我们再次向城西分局借兵,这次是啤酒妹带队,领着七个实习的前往了吴馨家,进行24小时保护。这举动纯属瞎猫碰死耗子,希望能牵制住暗中的卫生巾杀手。

    永无后患的乔琪琪历史数十天,终于离开了鸟笼,恢复了人身自由,她这些天早已想清楚了,毅然提前结束了模特生涯,回了清水乡小水泉村,她将张二雨的坟墓迁到家乡,紧邻父母的坟墓,活的时候没能来得及珍惜,死了守坟算是一种心理安慰。

    现在顾忌降低到最小,我们摸不到审讯天纹的路子,打算晾他一天。

    东天打来电话,他汇报说张嘉嘉已经清醒,她一句话不说,失魂落魄的望向天花板。我问他不是让宁疏影换他了看人了,怎么没回分局?原来东天发现宁二货有洁癖,不愿意接触张嘉嘉,便主动留下来分担琐事,如此一来,宁二货没事可做,给东天留了黑别克,偷偷打车回家睡觉了。

    我心说东天这小子蛮靠的住,便吩咐道:“小天,别管她术后恢复期了,只要死不掉就行,你把她拷上手铐,移送到D.I.E,提醒你下,这女人很危险,最好丢入后备箱。”

    “那可是……”东天犹豫不决。

    我打断了他,“没什么可是,她不值得同情,因为只要让她看见一丁点希望,就顺杆爬,打的你措手不及。”

    “懂了。”

    东天没再坚持,他挂掉电话,没半个小时,开车送案犯回了部门,他确实按我说的做了,我们俩将后备箱中的张嘉嘉抬入三号关押室,她犹如一具断了线的木偶,任由摆布,跟没了灵魂的躯壳无异。

    接下来,我破例领东天参观了D.I.E,最终步入英雄堂,他冲东兴朗的灵牌嗑了三个响头,然后分别给剩余18位前辈鞠九十度躬。

    林慕夏上下打量了东天,她事后说果然虎父无犬子,小天像当初的我,不过对方胜在一个“稳”字。

    我不服气的把她抓入办公室角落强吻了一分钟,心满意足的趴在桌前补觉。

    ……

    午后三点,林慕夏推醒了我,她说到天南大学看看小芳的弟弟小口现状,我没异议,小芳死了,小口变成了孤儿,对方多少算我们的半个弟弟。花了一个小时,我们来到目的地,先是到了化学系的大自习室,扫了一圈人没在,有学生说小口回宿舍了。

    我们抵达他宿舍时,门是锁的,奇怪,小口究竟到哪了。

    林慕夏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小口对门的宿舍走出一人道:“你们……找谁啊?”

    我报完了名字,对方说小口在校外租了房子,很少回宿舍住。彼此相视一眼,天南大学校外的出租房价格不低,问题是小口哪来的钱?

    林慕夏问道:“你知道小口的租房地点吗?”

    “不清楚。”对方摊了摊手,便拎暖壶打水了。

    “慕慕,小口该不会走上歪路了吧?”我担心的说。

    林慕夏若有所思的将小口手机号发送给卜笺箪,然后她拨通对方手机,“卜姐,用你手打下我发的号码,说打错了就行,然后定位下机主所在地,麻烦你了。”

    挂了电话,过了有五分钟,卜笺箪回了条短信,“学府小区,3号楼方圆四十米。”

第六百二十章:阴阳相隔,奈何情深!

    所谓的学府小区是天南大学校外中上档次的小区,退一万步说,按单间来算,一个月租金至少2000上跑。如此一来,更加大了我们的怀疑。

    手机定位和电脑IP不同,精确度只能给个大概的范围。

    我和林慕夏立刻前往学府小区,3号楼不偏不倚,位于整座小区的最中间。盲目的搜找很没效率,我冲保安出示了证件,林慕夏取出手机中小口照片,她询问道:“你有没有见过这个男生出入过?”

    保安盯着照片,他仔细的回想道:“眼熟,这小子挺孤僻的,独来独往,平时没见跟什么人走一块。第一次注意到他,是搬来的那天。”

    小口的相貌极为普通,没有帅到或者丑到让人一眼难忘的地步。何况住在此地的学生成百上千,保安竟然在小口第一次来就注意到他?

    事若反常必有妖。

    我狐疑的道:“这人搬来小区是哪天,另外,你注意到他的原因是……?”

    保安挠了挠耳朵,“那天刚好是我任职的第一天。”他翻出了考勤表,我们看见对方手指的日期,竟然是小芳死的第二天,那天我们聚于殡仪馆,发现了小芳遗体丢失。保安继续说道:“他拖着一只大箱子,吃力的行入小区,我上前问清了身份,并和租主通了电话确认,然后问这小伙子需不需要帮忙,他有点慌张,连忙说不用不用。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向三号楼。”

    大箱子?

    具体有多大,保安摊手比划完我们才知道,容积几乎有一立方米。

    “3号楼的哪一户?”我好奇的道。

    保安摇了摇头,道:“不是户,小伙子住的是3号楼3单元地下室A。”

    “好的,多谢。”我们离开了保安室,向小口住的地方走,我低声道:“慕慕,对此你怎么看的?”

    林慕夏近乎确定的道:“我怀疑,偷走小芳尸体的人,正是她的亲弟弟,小口。”

    “唉……”我凝视着楼道中的下行台阶,叹息道:“一立方米的箱子啊,还不让人帮忙,除了装尸体,还能有毛?”

    “嘎吱——”铁门敞开的声音传入耳中。是地下室A。

    我和林慕夏急忙改变路线,悄无声息的来到一楼半,探出半个脑袋观望。熟悉的背影出现,是小口,他朝小区外的方向走动。

    没叫住他,因为我们想潜入他住的地下室中一窥究竟。

    踏在地下室A的台阶,我嗅到了一股冲鼻子的异味儿,林慕夏皱起鼻子道:“福尔马林!”

    “小口该不会拿福尔马林浸泡他姐姐的尸体吧?”我诧异的说。

    我捏住鼻孔,对方沾得满衣服是味,仅仅从门口步出楼道这几步,便弥漫于空气中久久不能散尽,这得有多浓?

    林慕夏蹲在门前,拉开便携包取出了金属丝,她揉了揉便探入锁孔。很快便撬开了锁。地下室黑乎乎的,没半点光线,福尔马琳的刺鼻味余家浓郁,我按开手机屏幕,搜到了灯的开关。100瓦的大灯泡骤然变亮。

    眼前的情景把我吓呆了,小床的边缘,放置着一个长方形的玻璃缸,封闭的状态,顶盖是活的。

    小芳的尸体,浸于福尔马林液,仰躺的姿势。

    地上有残余的液滴,我们蹲下身嗅了嗅,是福尔马林!不光是地面。连玻璃顶盖的外侧也有。床头放了小芳和小口的合影,我打算坐下来等小口回来时,手一摸,发现床单也是湿的,我跟屁股着火了似得,急忙站起身,伏低腰闻了闻,差点没晕倒,透着强烈的刺鼻味!

    床底遗留了两只大的玻璃胶空瓶,看起来,这玻璃缸是小口拿一块块玻璃将其精心沾合的。此外,还有一套简化的防护服。

    林慕夏走到这间地下室的角落,她手拿起静立的捞杆,顶端有类似于钩子状的金属,但并不锐利。

    灯光下,钩子显得锃亮,仔细看了下,竟有一层没来得及蒸干的液体,同样是福尔马林。

    林慕夏将其放回原位,她唏嘘不已的道:“看来,小口舍不得姐姐离开啊,留住尸体有个念想。”

    凭室内的这些现象,我推测的说:“他把姐姐的尸体浸泡在福尔马林液中,保持不腐。晚上睡觉或者想姐姐的时候,便打开玻璃缸顶盖,拿捞杆将姐姐尸体移出来,抱到床上,待思念消退,再把姐姐重新放回福尔马林……简直太有悖人道了,他只顾满足一己私欲,却不顾姐姐是否能安息。”

    “淡定。”

    林慕夏简单的清理完我们来过的痕迹,她关上灯道:“凌宇,这件事……先这样好了,当我们没看见过。虽然小口这样做不对,畸形的亲情,但是,顺其自然吧。毕竟他保存的是自家人的尸体,根据天南的殡葬管理法规,不算违法,何况福尔马林液、玻璃缸,全是他自己鼓捣的。如果真要追究的话,顶多是那天夜晚他擅自破坏殡仪馆的冰棺和违约领走尸体的责任。”

    “好吧,希望小口有一天能接受姐姐离开的现实。”女帅杂弟。

    我抱住林慕夏,抓紧时间逃离了这四处充斥着福尔马林味道的地下室A,担心走正门遇到小口,便直接通过后门绕到了天南大学,取了车,返回D.I.E。林慕夏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她所有的线人群发了一条信息,表示小芳的尸体已经找到,请大家安心。

    将视线重新投放到地窖囚禁狂和模特代孕事件,我们整理了一个小时的案档,然后通知了城西的看守所,把张嘉嘉领走了。腹中的免死金牌意外流失,她的死刑在所难免,这是她应有的结局,所以说,千万别抱有侥幸犯罪,她刻意的利用身体,最终反而痛中加通,还折腾的D.I.E众人心力交瘁,值得吗?

    玖嫂、张嘉嘉,让我头痛的两个女人,彻底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后会无期。

    手头直接关系的,只剩下天纹、卫生巾杀手和井老了,前者为突破口,问题是这个口要如何打开。

    间接关系的,市局一哥老夏,和交警大队那姓蒋的。

    熬到了下班点,除了老蒋,我们各自返家,与此同时,一对一保护计划结束,撒旦、黑猫、秃狗在老蒋家跟蒋家姐妹玩乐。

    我冲了个温水澡,家的感觉真好。

    晚饭时,老妈怪我这些天没回家,罚我只吃饭不吃菜。我苦逼的端着碗坐在地上,跟老爸聊起了夏树和其野爹,他告诉我市局一哥跟秋后的蚂蚱似得,蹦达不了几天了,满打满算,还有五天,必然落马,纪检委那头已经将老爸提供的资料审批完,还缺一个省警厅的复审。老爸没有当一哥的打算,我暗道可惜,然后说了交警大队那头的事,吴力的死意外的不像一场意外,老爸说姓蒋的跟一哥确实有关系,等现任一哥一倒台,下一个摘掉乌纱帽的,便是姓蒋的。

    吴老哥倘若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

    我们一家六口半人,小舞算半个,一块到电影院看了新片,难得的温馨当然要连坐两场,夜晚回家时已然十一点半。我脱完衣服即将入睡时,凌Q鬼鬼祟祟的推开我卧室门,我假装睡着了,偷偷开一道眼缝想瞧瞧她葫芦里卖的啥药。凌Q站了五分钟,她甜甜的道:“凌宇哥,睡了没?”

    “还没。”我裹紧了被子,生怕走光。

    凌Q脸上闪现出两枚可爱的酒窝,她笑兮兮的道:“麻烦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黄鼠狼给鸡拜年……”我道了句“不好”便蒙住脑袋。

第六百二十一章:唬人的招牌

    “懦夫!”凌Q凶性毕露,她猛地冲到床前掀掉了我的被子,“凌宇哥,我喜欢你很久了。明天我们登记结婚吧!”

    “嘎?登记……结婚?”我怀疑耳朵是不是耍脾气了,拿小拇指掏了下道:“Q妹,再说一次。”

    “傻样。”凌Q甜酥入骨的笑了笑,她伏在床沿道:“凌宇哥,人家只是想你利用职位,帮我做个小忙啦。”

    我退了半米,半只脚搭在地板上道:“少来,有话直说,亲爱的Q妹。”

    “好吧……”凌Q眨动大眼睛,她认真的道:“听说,你抓到了一个叫周世豪的老家伙?”

    天纹?!

    我闻言一愣,迷惑道:“你这前身为纸醉金迷的女老大,怎么忽然问起那瘦老头了?一个站在销金窟的最高点,一个落魄的耍猴者。千万别告诉我、你俩有交集。”

    “确实有……”凌Q犹豫了下,她一吐为快的道:“早年我没混起来时,专注于复仇,与周世豪有一面之缘。嗯……我那时无意救了他一命,嗯……那时我伪装的身份是站街女,周世豪却上演了真人版的农夫与蛇,非但没有感谢,他觉得被一个命比他贱的救了,蒙羞,犹如奇耻大辱,差点将我杀掉。因为复仇对象即将到那来嫖,所以我当时不想把事情闹大,就忍住没下杀手,把他绑起来吊在窗外,结果我将要得手杀掉那仇人时。周世豪吐掉了嘴里的布嚎了一嗓子,我精心布的局毁于一旦,仇人跑了,不仅如此,召集了大批枪手对我进行围堵,我那天运气好,跳下楼没摔死。虽然最后我还是成功的复了仇,但周世豪这口气,我始终咽不下,奈何他行踪飘忽不定,我没有任何办法抓到他。”

    “呃,敢情你们还有这档子恩怨。”我稍作思考,劝解的道:“现在他是警方重要的案犯,不可能给你杀,何况你已经抛弃了程丹和红后的身份,重新做人了。”

    凌Q委屈的说:“我只是想教训教训那糟老头子。想试试他的铁掌硬,还是我的纸牌硬。”

    “不好,让你骂骂他倒是还可以。”我退而求次的道。

    凌Q把掌心的红心Q揉成一团废牌,她狠狠地说:“行,我一定要骂的他狗血淋头!”

    ……

    第二天清早,吃过饭,凌Q早早的在车前等待,我让蒋心萌仔细的检查了下她身体,没携带任何武器(包括红心Q),我这才放心的带凌Q来到了D.I.E。趁着林慕夏、宁二货、林婉婉还没来,我直接和凌Q走入关押室,老蒋惊讶的道:“凌宇,你怎么把小杀星妹子带来了?”

    我朝蜷缩在墙角的瘦老头道:“还不是因为这厮?”

    凌Q身形一动,小步子带劲的走近天纹。她甜滋滋的道:“周世豪,你这猴子派来的逗比,赶快醒醒。”

    天纹皱巴巴的眼皮翻动,他疑惑的说:“你……是哪个?似乎有点眼熟……”

    “这天底下,难道还有别人把你吊在窗外被雨浇了一天?”凌Q气势一变,她盛气凌人的道:“进一步的提示下,救了你命却差点死于你掌心的站街女。”

    “啊!”天纹惊叫了一声,他眼神畏惧的道:“你……你……你……死警察,你们为何把她放进来了?”

    我和老蒋负手站于旁侧,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凌Q讽刺的道:“原因很简单,痛打落水狗呗。”

    天纹表情恶心的道:“姑奶奶,饶命啊!求不提…求不说!”

    咦?凌Q与天纹之间的瓜葛,似乎基于昨晚她讲述的。有跟深一步!

    “嘴长在我脸上,轮得着你管?”凌Q的眼睛瞄向天纹双腿,她笑呵呵的说:“死老头子,你还记得我当年如何救你的不?”

    “求不说!”天纹呜呼道,好像做了丢脸的事。

    凌Q似笑非笑的道:“那你想不想再失去一枚?”

    “不想,不想。”天纹跪地连连磕头,怕极了眼前的卡哇伊女人。

    耳中传入滋滋撒水的声音,我注意到源于天纹,他竟然吓得尿了裤子。女帅引扛。

    “瞅你这熊样。”凌Q翻了个白眼,脸朝向我,她撒娇的道:“凌宇哥,我心里舒服了,发现羞辱仇人远比杀死对方有趣的多,吓尿裤子好好玩哦。”

    她简直像只骨子里充满暴力的精灵!

    真的应了那句老话,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脑海中灵光一闪,天纹如此畏惧凌Q,换个角度,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一点,令天纹和盘托出呢?

    接下来,我和凌Q退离了关押室,好奇的道:“Q妹,昨晚你好像没完整,哥有点生气,你看着办。”

    “好啦,难以启齿的事,就让它揭过去,妹妹我的小心脏还痛痛呢。”凌Q刻意嗲嗲的道。

    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说:“请正常点,OK?”

    “嗯。”凌Q重重点头,她笑道:“我先到妈的公司了,拜拜。”

    看来她真的不想说,所以我没再强求,她一蹦一跳的消失在路的尽头,我转身回了办公室。很快,林家三绝准点赶来了部门,我将清早凌Q与天纹的事一说,林慕夏兴趣大作的道:“凌Q以前把天纹给怎么了?残暴如斯,竟破天荒的吓尿了裤子!”

    “似乎凌Q有难言之隐。”我耸了耸肩膀,建议的道:“不如借她的金字招牌,逼迫天纹开口怎样?”

    林慕夏期待的道:“试试呗,反正咱们又不掉块肉。”

    由于性质属于特殊逼供,不适合到审讯室,索性像昨天那样直接在关押室进行。我们稍作准备,推门而入,天纹吓的一个激灵,直到他确认我俩身后没有那位的身影,放心的敢大口呼吸,“死警察,你们当真神通广大,把她给找了过来,到底对我的生平有多了如指掌?是不是连我娘坟前几斤土都清楚?”

    我乐得如此,懒得解释,笑道:“天纹,那位程小姐,暂时还没离开,站在走廊外呢。”

    天纹像吃了死孩子,脸色瞬间青了,他一个劲儿的发抖。

    “今天我们问你的事,你有拒绝回答的权利,然后根据某个秘密行动需要,你将被安排和程小姐共度晚餐。”我半唬半吓唬的道:“但是嘛,后果,我一概不负责。”

    天纹没等我讲完,极为配合的道:“我说……我全说。”

    人的名,树的影,凌Q的意外出现,给守口如瓶的天纹搞得不堪一击,什么江湖情义,涉及到自身的痛点,一切皆可抛。

    “姓井的老头,现今在何处?”林慕夏凝声问道。

    “这个真不清楚,老友中我最猜不透的,就是井兄的心思,因为他是聋哑。”天纹抬头看了眼空荡荡的门口,唯恐我们不满意下一秒便惊现凌Q,他补充的道:“不过,分别之际,井兄打了串手语,我没看懂意思。”

    我皱起眉毛说:“哦?手势还记得清吗?”

    “是这样的。”天纹举起了戴着铁铐的大手,学的有模有样,他左食指戳动右掌心,紧接着左手指像条小鱼般在空气中游动,绕了半圈,重新回到右掌心,并且做了一个睡觉的姿势……半天没睁开眼。

    林慕夏示意众人安静,闭眼顾着天纹的每一道手势,约过了五分钟,她若有所思的道:“我懂了。现在换第二个案点,三浦镇的卫生巾杀手,是谁?”

    “纯粹的杀人艺术,我亲眼见识过。”天纹眼睛充满了不屑,却有一丝钦佩之色稍纵即逝……

第六百二十二章:病的蹊跷!

    “废话少说。”我抬手指向门口,淡淡威胁的道:“倒数三个数,三、二……”

    “停!”天纹额头涌现出冷汗,他惊惧不已的说:“此人姓吴。真实姓名不详,有一身好功夫,杀妻证道,最终心愿已了,天天装病在家。”

    我进一步确认的道:“吴姓杀手是否有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儿?”

    “有的。”天纹点头道。

    “嘶~”我倒吸了口凉气,打开手机的相册,把那晚我和吴馨、林慕夏的合影翻出来,将屏幕对准天纹道:“是不是她?”

    天纹模棱两可的道:“和照片有点像,可你这相片的光线太暗了,我不能确定。”

    吴、好功夫、装病、杀妻、吴馨……我迅速的从他的言语中提取了五个关键信息,惊愕的道:“真的是禾氏综合症的吴真真?这未免太颠覆我们的认知了。”

    怪不得心性柔弱的吴馨被偷用了卫生巾,就预示着有经期女性将死。

    “没错,联系之前所有关于卫生巾杀手的细节,只能是他了。”林慕夏站起身。冷冰冰的道:“天纹,暂时先放过你,我们出去办案,还有一件与案子不相关的事,等回来再追究你,在此之前,最好仔细想想,你一年前关押在天南市城东看守所时,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放哪了。”

    天纹舌头舔住焦黄的门牙,他阴恻恻的凝视着林慕夏的背影,“好的,林、警、官!”

    “装神弄鬼。”我啐了口吐沫,觉得天纹的表现有点反常,兴许这两天林慕夏的审问招来了他的记恨。但就算是满腔恨意,也不至于此,说不上哪里不对劲,有点阴谋即将得逞的意味?还是说空有其表的唬人?

    我跟林慕夏离开关押室,联想到昨晚我在宾馆无意间看见的午夜疾行者,对方身手了得,宁二货的归来,加重了这次抓捕行动的筹码,近乎稳操胜券,有他在,近战不用担心。但我和林慕夏必须得全副武装出动,她继续使用麻醉枪,跟宁二货一块,而我则是领了条轻型狙击枪,躲在暗中防止意外出现。平时很少玩狙击,水平差了老蒋数条街。不过我的准度还算中游水平。

    很快,我们驾驶老蒋的军用越野,赶往了三浦镇。

    耗时一个半小时,我眼中出现了小镇的轮廓,减缓了车速,拐进三浦镇的必经之路。途中林慕夏打了电话给啤酒妹,问及吴真真现在的情况,她说对方一直抖啊抖的窝在床上,模样看得心惊。啤酒妹眼力了得,林慕夏追问道:“你觉得他的病,是装的还是真的?”然而,啤酒妹的回复却大为出乎我们意料,她很确定的说:“吴真真的病,是真的。”原因无它。啤酒妹的家中出现过禾氏综合症的病例,吴真真与啤酒妹那位家人所有的症状均不谋而合,如果是装的,绝对没有这般逼真。

    林慕夏挂了掉电话。

    我不屑的笑了笑,“传说中啤酒妹有多厉害,找茬功力天下无敌,五千个魔方墙中能看见不一样的色块,是作弊的吧?”

    啤酒妹年前上过一档子名为超级大脑的节目,所谓的魔方墙,就是左边和右边各五千个魔方摆成两排方墙,双方各有四万五千个色块,其中只有一块的颜色不一样,剩下的系数相同。

    啤酒妹站在十米外。静静的观看了五分钟,精准无误的确认了哪个色块不一样,这等眼力,跟变态有何区别?

    现如今有了家人那病例做对比,她竟然连吴真真的病情真假都看不出来,真不应该啊,我严重怀疑当时是节目组和她串通好作弊的。

    林慕夏摇了摇头,她分析的道:“啤酒妹观察事物的时候,有点对眼,不观察时,她眼球恢复正常位置,这属于视觉的交错辨识处理,看魔方墙应该是真的。很可能,吴真真的禾氏综合症,是真的。因为那晚我也没看出来哪点不对劲,等等,似乎有不对劲的地方!”

    她说完闭紧双眼冥思,大概有数十秒,她接着道:“凌宇,你还记得挂在墙上的那幅纯手工刺绣的《八骏图》吗?”

    “嗯,记得,很漂亮,吴馨不是说这是吴真真当年追她妈时的定情信物?”我眼前仿佛浮现出那8匹神态各异的骏马,惊呼的道:“刺绣高手,卫生巾杀手的作案手段需要极高的水准,才能把死者捂脸的模样缝得那样自然!”

    如此一来,我们更加确定了吴真真的嫌疑。

    “难道得了禾氏综合症的患者,能灵魂离体,亦或者说……用意念杀人犯案?”我深受小时候看得动漫所影响,开始怀疑世界是不是变了。

    林慕夏笑道:“净瞎扯。”

    这时,我侧眼瞥向她那洋溢笑容的俏脸,特想停车亲上一口,奈何宁疏影的存在,我不敢表现的过于亲密,和他妹妹分手了又和姐姐暧昧,如果被他知道,恐怕不出一天,我将化为他飞刀下的一缕残魂……

    宁二货撇了撇嘴道:“那我们还抓个蛋蛋哎?调头回家算了近窝在水立方,我快发霉了,好想晒上几天温暖的阳光。”女帅夹亡。

    “抓,必须抓。”林慕夏稍作思考,她凝重的道:“凭借女人的直觉,吴真真这病,有蹊跷。”

    “但愿如此。”

    我专心的开车,因为进镇的这条路挺不好走的。

    很快来到了镇子的东小区,前文提过,吴馨家住在3栋501室。我们仨分开行动,林家姐弟直接上楼抓人,我则抱着狙击枪,跑到正对3栋的1栋楼顶,架好枪,眼睛贴住狙击镜,凝视着吴真真卧室的玻璃,清晰看见了这老家伙扭曲的五官和颤抖的躯体……装病?真病?病的蹊跷?这种病我以前只听过,他是我见的第一例,故而无从分辨。

    过了能有五、六分钟,吴馨先行冲开父亲卧室的门,背靠床前,她张开双臂看向林慕夏和宁疏影,像是在哀求,观其口型,我脑补了下,“慕夏姐,影子哥,不要抓我父亲,他天天病倒在床,不能下地,究竟犯了什么罪?”

    宁疏影一直掏入口袋的手忽地拔离,指尖出现三柄寒亮的飞刀。

    林慕慕摆手示意宁疏影不要动,她笑着说了约有十个字的话,事后我问时,她告诉我是“吴馨,你爸爸的病,有救了。”

    门前有不少城西分局的警员围观,而啤酒妹却是例外,她站在阳台上喝啤酒,我调动狙击镜望向她时恰好与之视线遥遥相撞于一条直线,这爱喝啤酒的妹子,竟发现了我的存在!我挥手冲啤酒妹打了个招呼,然后重新将镜口调转到吴真真卧室的方向。此时,吴馨半信半疑的移开了身体,林慕夏拉起麻醉枪,朝吴真真的大腿开了一枪!

    担的上八个字,杀伐果断,雷厉风行!

    这时,麻醉效果渐渐的发挥了,吴真真抖啊抖的,频率越来越小,突然一滞,他的四肢僵直的软搭在床上,失去了意识。

    林慕夏连哄带骗的把吴馨交给啤酒妹带回城西分局,然后实施清场。待啤酒妹小队和吴馨离开东小区时,林慕夏拿了那份病例又摘掉了《八骏图》并锁死了门,跟宁二货把吴真真抬到楼下。我抱着狙击枪在1栋打了个酱油,压根没发挥任何效果,预先还构思着能在吴真真见敌不过宁疏影,选择弃窗而逃、飞檐走壁的时候开一小炮直接打残!

    如此热血沸腾的一幕,终究只能停留于想象。

    我跑下楼与二人汇合,拿电击剑将昏迷的吴真真补电了一次,踏入了返回D.I.E的归途……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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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内心深处均有一道门,里头充满了罪源,一旦激发它,生活将永无宁日。 你想知道门内的情景吗? 我加入了一个特殊部门,缉凶惩恶,侦破了很多颠覆性的离奇事件。现在,我将提笔带你见识不一样的世界! (黑岩刑侦类悬疑小说年度第一,主编绝色苏唯倾情力荐!走过路过,不妨点开一观!) — ps:黑岩支持第三方一键登陆,QQ,新浪微博,百度账号都可以登录!非常快捷方便~! 小明的QQ:412395069 微信公众号:王者鉴明,或者搜索:wangzhejm 微博:王者鉴明_1992传送门:D.I.E三部(500群,137450674,不能聊天,所以嫌群喧闹的人必加,小明更新了将准时通知大家)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请不要与真实人物事件挂钩。死亡讯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死亡讯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死亡讯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