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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庶子风流txt下载     庶子风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七十五章:君临镇国府(第七更)

    听了王华的话,叶春秋的心里不免感到郁闷,忙道:“泰山大人,镇国府并非行宫,这一点,泰山大人是知道的。

    “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人言可畏啊。”王华看了叶春秋一眼,天气有些冷,虽然他穿地厚实,却还是不免瑟瑟,他用僵硬的手捋着须,一面道:“是非曲直,并不是按你本心如何去想,而是别人怎样看。人心险恶啊,你的一举一动,许多人都看在眼里,固然你没做错什么,可是若有人要挑拨是非,你能如何?”

    王华本是想好意相劝,顺道兜售一点自己的中庸理念,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了叶春秋好。

    叶春秋却是抬眸,看着那渐行渐远的仪仗和步撵,目光显得有些复杂,道:“泰山的意思,是让小婿少做一些,免得做多错多,是吗?”

    王华皱眉,却是叹了口气。

    他这样的劝叶春秋,是因为他深谙人情世故,他知道这世上但凡是肯去做事,肯去改变的人,往往未必能得到掌声,更多的却是得到各种冷言冷语。

    他活了大半辈子,看到有人费心尽力的去修河,去赈灾,去镇守边镇,可是他看的更多的却是许多无事可做的人,或是自诩为清流,或是自以为自己是君子,围在一旁,各种挑刺和冷嘲热讽,天底下最尖酸刻薄的话都是出自他们的口里,他们自认为自己学富五车,可是这满肚子学问,挑起错来引经据典,出口成章,可是偏偏,世人所敬重的却是这些所谓的‘清流’,鄙薄乃至于憎恨的却是那些脚踏实地之人。

    做事就不免会有差错,做任何事,都不可能做到两全其美,都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那么……围在一边拢着袖子,总有各种惊世骇俗的高论。

    那些个所谓的才子,所谓大家,哪一个不是如此?

    看王华没有接话,叶春秋却是抿抿嘴,道;“可是……泰山大人,这个世上,总地要有人愿意去做事是不是?否则……我作官有什么意义呢?若只是想着富贵,对小婿来说,可谓是易如反掌,说来容易做来难,那些在旁只知道呱噪的人,由着他们去吧,我曾听说过一个故事……”

    “什么?”王华觉得和叶春秋谈话,其实颇为愉快的,怎么说呢,虽然有时候他希望叶春秋少折腾一些,可是有些话,叶春秋说得入情入理,甚对自己的胃口。就好像自己的儿子王守仁一样,他虽然担心这个儿子闹出什么事,惹来祸端,可是当王守仁当真做了‘惊天动地’的事时,王华却又不吝赞赏,虽然王守仁做的事惹来了祸,可是在他心里,他是认同的,这就够了。

    叶春秋含笑着道:“战士战死了的时候,苍蝇们所首先发现的是战士的缺点和伤痕,嘬着,营营地叫着,以为得意,以为比死了的战士更英雄。但是战士已经战死了,不再来挥去他们。于是乎苍蝇们即更其营营地叫,自以为自己是不朽的声音,因为它们的完全,远在战士之上。只是,有缺点的战士终竟是战士,完美的苍蝇也终竟不过是苍蝇。”

    王华皱眉,这个故事有点特别,他却能明白,便莞尔一笑道:“莫说死了的话。”

    叶春秋不禁苦笑道:“小婿只是引经据典罢了。”

    “这哪里是经典?”王华自嘲地笑了笑。

    叶春秋便无词了,心里说,你不知道呢,在后世这就是经典,可惜晚了五百年罢了。

    正说着,圣驾已是到了镇国府。

    其实镇国府的事,不少人有所耳闻过,比如说这水泥路,就被人传地神乎其技,说是光滑如镜云云。

    朱厚照一到了这里,便要求下撵,众臣只好抢上前去,这一次朱厚照来,再看那巍峨的钟塔,又觉得这里增色了几分,而钟塔是与镇国府相连的,镇国府的巨大建筑也就远远地展露在了所有人的眼帘里。

    这就是镇国府?

    有人略略有些失望,因为这个建筑确实是很大,可是和真正的宫室相比,却还是小了,不过是一栋楼而已,远处的几个建筑,反而更显得宏大一些,甚至于不远处那巨大烟囱下的工坊,反而是更加宏大。

    也就是说,叶春秋还真够节省的,就只给陛下这么一个楼,这哪里是什么行宫哪,便是寻常富家翁的宅子,那亭台水榭,怕也比这宏伟得多。

    其实有些人,大致是知道这个建筑不起眼的,不过只是道听途说,当时也并不以为然,只以为是坊间的流言,不足为信,可是现在亲眼所见,某些憋了一口气,想要大放厥词一番的清流们,一下子哑了火,这叶春秋……哪里是在修行宫,明明是在玩行为艺术。

    可是在刘瑾的眼里,却是闪烁起来,其实这儿的事,他早就让人打探了,对于那些清流来说,叶春秋寻不到可以挑刺的地方,毕竟脸皮再厚的人,也不好意思跳起来骂叶春秋奢侈。

    而刘瑾却不同,他历来是知道小皇帝好大喜功的性子的,平时的用度都是奢侈无比,怎么会看得上这个东西?陛下对这个镇国府期待了足足一年多,还如此大张旗鼓地跑来,可就只是为了看你这个?

    朱厚照是喜欢那大钟塔的,上次来时,镇国府的许多建筑还未落成,现在见了,竟连一旁的研究院都不如,也不免有一丁点的不愉快,不过他却依旧饶有兴趣的样子,背着手,兴冲冲地走过去。

    其实在镇国府的府邸里,这里永远有一个巨大的建筑是空置着的,这是属于镇国公朱寿的‘办公住宿’之所,不过那位镇国公连户部的薪俸都讨不着,叶春秋自觉得镇国府已经很对得起这位镇国公了,于是这镇国府的主建筑便腾了出来。

    这是一栋高七八丈,足足有五层的大楼。虽然朱厚照不在,却是依旧让人随时来清理。

    而现在,这里终于迎来了它的主人。(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六章:高人一等(第八更)

    镇国府的两侧,则是一些公房,都是两三层高的建筑,都是用青砖修筑而成,此时镇国府的所有办公人员以及仆役人等,纷纷聚拢起来,在此侯驾。

    不得不说,这座建筑于镇国府本身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宏伟了,作为一个衙门,或者说公府的主体建筑,也还勉强说得过去。

    偏偏,这个别致的小楼,在一个九五之尊眼里,却显得有点灰头土脸,好在朱厚照没有见怪,因为这个楼确实有些新鲜,它有些高,足足五层,底下也没有基座,和寻常的建筑还是有所不同。

    叶春秋这时候充当了向导的角色,也正是因为楼不大,所以真正能步入其中的,也就是朱厚照和几个亲近的伴伴,以及伴驾的大臣了。

    大门一开,便是一个长廊出现在眼前,这里……嗯,有些昏暗,这令朱厚照有些不舒服,好在两侧都点了马灯,这种用玻璃罩着的灯不必担心被风所影响,也是现在水晶作坊的拳头产品之一,这个,朱厚照是见过的,接着所见的便是一个长廊,长廊……

    对,是室内的长廊,和宫中那种长廊完全不同,里头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也没有什么彩漆,唯一的亮点就是地上竟好似是贴了瓷。

    嗯,这绝对是瓷器,只是不似瓷瓶那样的细腻,却像是一个个瓷板子。

    用瓷板去贴地面,这倒是一个别致的想法,不过,却足够称之为奢侈了,因为瓷器从来不便宜。

    当然,这不可能是官窑里烧出来的上好瓷器,所以价格理应是可以得到控制的,人走在上头,很是舒服,最重要的是因为清洗方便,所以给人一种一尘不染的感觉。

    刘瑾却没把这个放在眼里,他心里想,镇国公的行宫就是这个吗?呵……虽然有那么点儿新鲜的玩意,却还是……

    他故意笑道:“叶侍学还真是节省啊,勤俭节约,堪称群臣楷模。”

    他这样一夸,却令朱厚照的脸有点儿僵了,这楼嘛,确实寒酸了一下,阴沉沉的,里面都是石墙,给人一种闷闷的感觉,和高大明亮的大殿相比,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春秋不厚道啊,朕给你拨了这么多的钱粮,费了这么多的心思,他就给朕这么一个小楼?

    其实若是刘瑾不夸叶春秋这一句,朱厚照倒也罢了,反正他和叶春秋是兄弟,面子上含糊过去也就成了,偏偏他是少年人,被刘瑾这么一夸,朱厚照反而觉得自己的面子上挂不住了,甚至生怕被随驾的大臣们看出什么。

    他脸色僵硬地呵呵一笑,似乎为了尽力显出自己的不以为意。

    转过一个角,就是个楼梯间。

    叶春秋抿着嘴,没有说话,径直带着众人上楼。

    显然一到四层,都是仆役或者是随驾人员的公房或者是茶水房,因此没什么看头,可到了第五层,整个楼面除了一个多余的茶室以及贴身奴仆的小房之外,便是一个巨大的房间,房间打开,顿时,亮光传来,竟差点炫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原来在他们的对面,根本就不是一堵墙,整整一面墙都已经拆了,而是直接一整块的巨大玻璃,这玻璃足足占用了一面的墙壁,整个房间里外两进,足足占用了一层楼的面积,地面依旧是瓷砖铺就,又铺上了毛毯,而给人感受最深的不是亮堂,而是一股暖流,从门里扑面而来。

    这里铺设了地龙……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除了地龙之外,几乎没有人想象得出,为何这屋子里会温暖如春,若是寻常的暖炉,显然是不会有这样效果的,而地龙……就算在这五楼能够铺设,据所有人所知,这地龙的造价极其高昂。

    即便是紫禁城里,铺设了地龙的地方也不过只是暖阁罢了,毕竟这玩意造价太大了,需要在这地基之下挖一个地窖,等于是在整个宫殿下弄出一个生火的炉子来,上头的暖阁相当于是壶子,为了达到一定的热度,需要专门的宦官每日按时加入燃料,三班要有人值守,单单要伺候这个,就需要十几个小太监。

    叶春秋先请了朱厚照进去,朱厚照方才兴致勃勃地打量起了这儿来。

    与方才的阴暗相比,这里很亮堂,尤其是那一面玻璃墙,可谓是整个屋子的点睛之笔,更令朱厚照感兴趣的是,从这里往外看,整个镇国府周围十里的地方,竟都一览无余,因为这里是顶楼,从这里俯瞰,甚至可以看到两里外新建的镇国新军营房,那个营房才刚刚破土动工,此前城中的营房毕竟过于狭小,如今招募了新兵之后,就显得有些不足了,叶春秋也早已上奏,要新设营地,朱厚照也已经恩准。

    朱厚照看到外头的水泥路,甚至看到了自己的仪仗队,还有那工坊巨大烟囱冒出来的白烟,而一下子映入自己眼帘的,其实却是紧挨着这栋建筑的钟塔,钟塔的钟面恰好正对着玻璃墙,那巨大的黑色指针,还有白底的钟面,此刻在这里显得格外的清晰,甚至那秒针的走动,都肉眼可见。

    很有意思……

    这里,完全给了朱厚照一种全新的感觉,某种程度来说,它并不是奢华得过份,没有用上什么名人的字画,没有那围在建筑旁的白汉玉玉阶,也没有高大的地基基座,可是只要进入了这里,通过水晶墙和那巨大的钟塔,还有四面光滑如镜的瓷砖,恰恰给人营造了一种既别开生面,又俯瞰众生,完全高人一等的气氛。

    而至于屋里的暖气,却并非是地龙的效果,因为朱厚照发现,靠着墙壁的一面,竟是一个壁炉,壁炉里依旧燃烧着火焰,而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一丁点的炭味传出来,反而整个屋子,有一种幽香,仔细一看,却是发现这里许多的地方都专门摆了玻璃瓶子,瓶子里则是插了花卉。

    花卉……

    天……这可是大冬天啊。

    (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七章:花小钱办大事(第一更)

    整个屋子里,没有太多艳丽的涂抹,除了地上铺上了红地毯,便是贴了白瓷的墙壁和水晶墙,唯有那放置在各处,如墙角、茶几、桌几的花卉,却是给这里增添了几分亮色。

    这花卉显然是刚刚裁剪下来的,直接插入了水晶瓶里,水晶瓶里装了水,晶莹剔透,而那一束束的花带着芬芳,在这温暖如春的屋里,给这屋子增加了几分生机勃勃和令人心旷神怡的感觉。

    如果说走入暖阁,给人一种厚重,那么在这里,却是给人一种轻松舒适的感觉,而除了轻松,又可居高临下地看着水晶墙外的事物,那鳞次栉比的建筑,那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马,还有那矗立在外,可是隔着水晶墙,却又像是相隔得很近,几乎触手可及的钟塔。这令人感觉既彰显了身份,又使人忍不住慵懒起来。

    而那壁炉里,熊熊燃烧着的火焰,也给这里带来了一些色彩,同时又带来了一股暖意,那一股股热气使方才还在寒风凛冽中的人感受到了无比的舒适。

    靠着水晶墙,是一个茶几,茶几上也摆着一个水晶瓶,插着开得灿烂的花儿,而茶几的边上,却是一个巨大的沙发。

    朱厚照眉宇间有着满意,还是不免惊诧地道:“这么多的花儿,哪儿来的?”

    事实上,朱厚照的心底有许多想要问的东西,比如那壁炉里的火这样大,为何没有烟飘散进屋子?比如这水晶墙牢靠不牢靠?而令他最是觉得诧异的是,在这样的寒冬里,怎么会有如此娇美的花?

    叶春秋笑吟吟地道:“陛下,这些花儿都是温室中栽培来的,嗯,研究院那儿,有专门的农科,负责研究农事,培育良种,这花卉就是他们鼓捣出来的。”叶春秋为了表现出一点诚意,接着又道:“也是臣弟专门督促他们培育出来的鲜花,即便陛下不在此下榻,亦会每日命人更换,以备不时之需。”

    什么是心意,这就是心意。

    朱厚照顿时眉开眼笑。

    他其实未必就在乎什么高达宏伟的东西,也不指望叶春秋修筑出第二个紫禁城来。

    刘瑾自以为他很了解朱厚照,却并不知道,朱厚照是个少年,少年人重情义,自己付出了情义,自然也希望得以收获,所以为君者,其实并不在乎臣子们是否能力有多大,而看重对方的忠诚;为官者未必就看重对方业务水平,而更看重对方的工作态度;即便是情侣,也未必希望对方送什么名贵珍宝,有时候一根辣条,也可将对方感动得一塌糊涂。

    这也是许多人抱怨的地方,明明有人自以为自己能干,可是领导总是不看重自己,反观身边的同事,明明业务水平不精,每日装模作样地在‘忙碌’,却反而得到上司的喜爱,固然这种现象很不合理,固然历朝历代,总有人为之鸣不平,高声疾呼着选贤用能,却从来无法实现,因为这是人性,只要是人,终究抵不过人性。

    朱厚照心里最大的期望是,当自己在乎这个镇国府,在乎这份友谊的时候,他更希望叶春秋也会在乎,条件不好没关系,楼修小一些也无妨,但是他在乎对方是否肯为他尽心用命,即便只是这小小的花卉,亦足见诚心。

    你看,谁有本事在这寒冬腊月里培植出这样只有春日才会怒放的花儿来?春秋若是没有尽心,这可能吗?

    这里的许多地方都可从细致之处看到用心,比如水晶墙面,若是按部就班,如何能考虑得如此周到,若只是敷衍了事,又怎么有这样别致的念头。

    刘瑾的脸色显得有些僵,他能看得出朱厚照龙颜大悦,现在的朱厚照,显然是心情十分的愉快,而最可气的是,连刘健等人都不禁微微点头,沉浸其中。

    刘瑾往那刘宇交换了一个眼色,他们二人本来是两面夹攻,若是奢侈了,刘宇这儿少不得要运作一下,若是简朴了,刘瑾又有了编排的理由。

    可是特么的……这怎么看着陛下很满意,而伴驾的许多大臣也面露悦然之色呢?

    至少刘健的精神就很好,而他心情不错的原因也很简单,这个小破楼,大概也是花不了几个钱的,但是许多的心思,连他都不禁啧啧称奇,至少在这冬日,在这温暖如春却又亮堂无比的屋子里,能居高临下地欣赏着水晶墙外的景色,同时还能闻到一股花卉的芬芳,能欣赏到这春意盎然,实在是一件有趣的事。

    小心思,刘健也是有的,前两年,陛下总是吵闹着要修别宫要建宫殿,那是多少银子,刘健简直不敢想象,任何一个宫殿的修建,就意味着得花大把的银子,也许只是一个殿柱子,就得花费几十上百的人力,花销几百两都有可能,这钱花得不值,而且靡费大量人力。这银子即便是内帑挤出来的,可在刘健心里,那也属于民脂民膏。

    现在好了,这叶侍学倒是很有意思,就这么一点东西,就能哄得陛下如此高兴,这是花小钱办大事。

    连刘健也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一句,叶春秋这小子……还真有一套。

    有些对叶春秋有所成见的人,此刻竟也没什么词了,你说奢侈?你总不能指着镇国府这么一栋楼对着人说,你看,叶春秋可真无耻,竟是怂恿陛下修建别宫,奢靡无度吧。

    朱厚照已经一屁股地坐在了沙发上,等他坐下的时候,整个身体下陷,让他吓了一跳,怎么这椅子还会陷下去?旋即,他明白了,这是仙鹤车里沙发,不过这沙发,远远比仙鹤车里的沙发要气派,也要厚实舒服得多,人一坐,顿时舒适到了极点,这种感觉,却是御座所没有的。

    朱厚照正待要翘起腿好好感受一番,却是发现沙动了起来,呀,这沙发还可以转的?他转了半个圈,旋即面对着身后惊愕的伴驾群臣,便呵呵地笑起来。

    (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八章:别出心裁(第二更)

    “有意思,朕喜欢这个,还有那花儿,也喜欢,还有……”朱厚照连续说了许多稀罕的东西,手舞足蹈,他本来就最能接受新东西的。

    刘瑾在旁看得甚是不舒服,却是突然道:“陛下,怎么还没人上茶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

    刘瑾接着笑吟吟地道:“何况哪,这儿不太好伺候,奴婢觉得,暖阁有一处好,陛下呢,安心在暖阁歇着,有什么吩咐,奴婢们就在近前,随时候命,这儿总是觉得地方小了一些,人一多,就不好舒展了。”

    刘瑾不愧是‘丫头’出身的,毕竟有二三十年的服务经验,眼光可谓是独到,只一看,就看出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这里毕竟不是暖阁,不似暖阁那般宽敞,平时有几个人可以随时伺候着,转圜的空间也不小,这其实就是拐弯抹角地指出这儿的毛病,叶春秋,你这楼盖小了啊,就省这一点银子?陛下怎么能蜗居在这小地方呢?

    叶春秋却是含笑着道:“陛下若要喝茶,可得自己来……”

    “自己来……”刘瑾一下子打起了精神,这叶春秋还真是恃宠而骄啊,九五之尊怎么能自己来?若是陛下都是什么自己来,那么还要他做什么?

    刘瑾一下激动起来,一副很为朱厚照抱不平的样子:“叶侍学,陛下……”

    叶春秋却是继续道:“且慢,我还没说完呢。”他指了指茶几上的一根珠线,道:“陛下扯一扯就可以了。”

    扯一扯?

    朱厚照将信将疑地一扯,似乎在线的另一头,有什么东西在颤动,他依旧不知是怎么回事,可是过不了多久,就有女婢端着茶盏来了。

    众人一时呆住,却见那女婢奉上了茶水,这热腾腾的茶水并没有吸引朱厚照的注意,他的目光反而落在那墙壁上悬下来的几根珠线上,一脸不解地道:“这是什么?”

    叶春秋道:“这是线铃,嗯,在建造这楼的时候,就预留了管道,陛下的这个公房里的线铃,是与茶水房、待诏房、杂役房相通的,你看,这根线是连同茶水房,陛下一拉,楼下的茶水房里的铃铛就响了,他们知道陛下的心意,便会立即斟茶来。”

    呼……原来如此,竟这样有意思。

    朱厚照露出了一脸好奇的样子,又拉了拉另一根珠线,果然过不多时,就有个书生模样的人进来,恭谨地道:“陛下有何吩咐?”

    朱厚照便傻乐了,原来如此,朕明白了,其实这个构造很简单,只是没有人想到罢了。

    叶春秋解释道:“陛下许多时候勤于政务,身边若是一群人一直站在一旁看着,怕也是厌烦,这样很是方便,平时不用的时候,让他们在各房候命,可需要时,只需扯一扯珠线即可,这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朱厚照连连点头道:“不错,这个主意好,正合了朕的心意,朕就不喜欢到了哪儿,都一群人跟着,倒像是朕会跑了似的。”

    这话似乎意有所指,让刘健等人吓了一跳,听到这个跑字,大家早有了阴影。

    朱厚照从沙发上站起,打量着里里外外,里间想必是卧房,这么多人,似乎也没有进去的必要,倒是这时候,叶春秋道:“陛下,臣有还有一样东西,请陛下过目。”

    “嗯?”朱厚照怎会不明白叶春秋的性子,这冬日的花卉都摆在了台面上,显得稀松平常,而叶春秋现在却藏着捂着的东西,肯定是真正的压轴大戏,他笑面迎人地道:“噢,什么东西?”

    却见叶春秋指了指另一处的墙壁,这一处墙壁确实起初有人注意到了,足足有十几个平方大,却是用黑色的帘布遮蔽,朱厚照只当这布是装饰,所以并没有太注意,现在叶春秋这样提醒,便令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了墙壁上。

    却不知是什么东西,只是一面墙,理应不会有什么太过稀罕的东西吧,里头能藏什么呢?

    刘瑾眨巴眨巴着眼睛,也是一头雾水,他心里各种的猜测,当叶春秋神秘地说那句还有一样东西的时候,他便有些提心吊胆起来。

    却见叶春秋徐徐地拉开了帘布,紧接着,无数的线条出现在墙壁上,这或是细小或是浓重的线条渐渐的展开,朱厚照眯着眼看,起初有些不解,可是很快,他渐渐有了眉目,因为他隐约看到了倭岛的地形,再接下来……是登州,是天津卫,还有京师……这是一幅舆图,不……理应是后世的所谓世界地图,而且地图的绘制可谓精致到了极点,因为有十几平米之大,所以每一个细微处都没有放过,这是叶春秋参照了后世的世界地图,再加上光脑中这个时代各国的大致情况绘制出来的。

    从南洋到西洋,从美洲到澳洲,乃至于倭国的每一个港口和城市大抵都标明的一清二楚,每一种地形,无论是丘陵还是沙漠,亦都有专门的标识,国界之间,用的是粗重的实线,而各个行政区域之间,用的乃是虚线,为了力求准确,叶春秋特意学习了地图绘制的手法,很是下了一番功夫,而为了确认无误,叶春秋甚至在光脑中察觉了这个时代诸国的所有历史,崛起的佛郎机,崭露头角的奥斯曼帝国,盘踞于印度次大陆的莫卧儿帝国,大漠以北的诸部分布,南洋诸国,从白令海峡到好望角,从美洲大陆至后世的开普敦,叶春秋为了务求做到真实,甚至在地图下,还特意标明了备注。

    譬如倭国已经发生了内乱,佛郎机的西班牙和葡萄牙已经崛起,实力不容小觑,奥斯曼帝国与莫卧儿帝国已进入了繁荣,俱都已进入了全盛期,凡此种种,诸如此类。

    朱厚照看得呆了。

    朱厚照本就对舆图深有研究,纸上谈兵本就是他最大的爱好,也正因为如此,在暖阁里,他曾翻阅过所有翰林院国史馆里所收藏的舆图,可他从未见过如此详尽的舆图。

    ………………

    这几天都在文章末尾提到了《龙武2》这款游戏,第一是因为官方找我合作,第二也是为了给大家谋一些实在的福利。毕竟游戏者种东西,和兄弟一起玩才有意思,而且官方也承诺给大家赠送起点币,只要进游戏就送起点币。兄弟们,到时候一开区,咱们一起创建个家族公会,杀遍天下,岂不快哉!

    ………………(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九章:大礼(第三更)

    大明的舆图,朱厚照大致上是能了然于胸的,可是在这里,他细细地去将这墙壁上巨大舆图与自己心目中的舆图去对照,除了有一些差别之外,几乎许多地方都可相互印证,那大明的万里河山,在这巨大的舆图里,朱厚照竟然发现,竟也不过如此。

    而更可怕的是,这里便是一个小小县城,似乎都有专门的标识,各种线条,采用了实线、虚线以及粗线、细线甚至是多种颜色去划分,这就使得整个舆图一目了然,看上去密密麻麻,却是井井有条。

    叶春秋正色道:“陛下,臣弟素知陛下对舆图有兴致,更喜诸国风土人情,因此,臣弟这一年多来,命人多方查访,收集了所有的古籍和孤本,甚至询问过行走诸国的番商,又请了专门制图的匠人讨教,历经一年多,终于绘制出了这万国全图,请陛下过目。”

    万国全图……

    而叶春秋的解释也很简单,除了说他花费了很多心思去寻访和派人去考察以及调查之外,他总不能告诉朱厚照,自己有光脑吧。

    这是叶春秋唯一能解释得通的理由,可即便是如此,这种效率和舆图的细致,也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动容了。

    大明不是没有舆图,事实上,朝廷有专门的人负责这种事,可是你懂得,这些绘制的地图却不说准确性,单说它的绘制手法,就显而易见的比眼前这个舆图要落后至少几个层次,单凭这种最直观的舆图,就几乎可以将无数的舆图统统扫进垃圾堆里了。

    而更可怕的不是这个,真正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其他诸国的舆图是否准确或许不曾有定论,可是至少……

    譬如刘健,他乃是洛阳人,对于洛阳的地形和地势,也可谓是了然于胸的,所以他的目光落在洛阳的位置附近,这幅舆图很大,所以不但洛阳有所标识,便连附近的渑池、新安、宜阳等县也有标识,在他的记忆中,洛阳与各县之间相距多远,是大致有认识的,可是在这地图里,竟都十分吻合,比如自己从洛阳去渑池乘轿需要多久,去宜阳又需多少时候,中途是否会经历什么山什么河,竟也在这地图之中清晰的展现。

    这幅舆图……绝对是准确的,既然洛阳如此,京师的地形和位置也和记忆中一样准确,而其他各个州县,刘健作为首辅,当然也是有所了解的,也看得出那些地方与自己的认知相差不大,那么……大明两京十三省,显而易见的不曾有什么偏差。

    再以此来推论,洛阳准确,其他州县也都准确,那么这万国的地图,理应也……

    舆图……这绝对不只是兴趣爱好的问题,至少对于阁臣们来说,它的用途可谓广泛,从民生,再到军事,哪一处不需要用到?朝廷也曾经一再地修订过各种舆图,显然……这份万国舆图若是当真精准的话,绝对是绝世珍宝。

    朱厚照虽然不爱朝务,甚至爱做荒唐事,可是对军事却是很了解的,刘健想到的,他又怎么想不到?

    朱厚照的目光飞快地划过舆图的每一个角楼,而后身躯微微一颤,不由惊愕地看着身边的叶春秋。

    叶春秋反而被朱厚照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猛地,他竟看到了朱厚照脸上夸张的表情。

    一下子,叶春秋醒悟了。

    他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正因为舆图的修订不易,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若是不能煞费苦心,是绝不可能修订的尽善尽美,自己还是有点‘超前’了啊,正因为超前,所以大家看到这份舆图,才感受到了叶春秋为了制作这份‘舆图’花费的‘心血’。

    朱厚照吸了吸鼻子,真的感动了,他很认真地道:“朕曾听兵部职方司的人回禀,说是绘制地图极为不易,便是寻常一省的舆图修订,都需呕心沥血,不知得要花费多少的工夫和时间,朕真是怎么也料不到你为了朕竟如此……”朱厚照又吸一吸鼻涕,竟是嘴巴嚅嗫一下,不知该如何说好了。

    很感动,感动得一塌糊涂。

    这当然不是玩笑话,兵部职方司是专门管理舆图和舆图绘制的衙门,他们尚且如此,朱厚照现在脑海中几乎可以想到,叶春秋在下值之后,在枯等之下,一日又一日的整理各种资料,但凡有一点时间,便挤出来琢磨着各地的地理,何况他绘制的乃是万国舆图,那么势必,是不厌其烦的寻了各种番商去询问和调查,除此之外,还要查阅各种古籍,这里头所花费的精力,只怕便再细致的人,也未必肯主动去做的,耗时耗力且不说,就说朱厚照自己,他自认自己莫说去修订舆图,便是让他原原本本的将眼下这幅舆图临摹出来,也是万万没这样的耐心的,这里头的山川河流,无数的国境、区域标识,都不知需要多少心力才能够完成。

    而这……却只是为了今日这份大礼。

    细细想来,叶春秋只怕是在准备修建镇国府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筹办这件事了,而长达一年多的功夫,所为的不过是自己喜欢舆图,喜欢纸上谈兵,仅此而已。

    呼……

    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差点不能呼吸,旋即大喜过望道:“好,这份大礼果然比世上任何一样东西都要珍贵,朕也就不称谢了,朕和春秋乃是兄弟,兄弟之间,理应如此。”

    众臣默不作声,连刘瑾这时候也是哑口无言,刘瑾固然知道朱厚照的喜好,可是他要投其所好,也不过是搜罗一下朱厚照喜欢的东西给他玩罢了,而像叶春秋这样,刘瑾即便明知这样能得到欢心,怕也不能做到,他不禁羡慕地看向叶春秋,有一种嫉妒得想死的感觉。

    叶春秋素来是谦虚惯了的,便道:“陛下谬赞,其实花费不了多少工夫。”

    “你不必说了。”朱厚照摇摇头,这一次显得很认真:“你的用心,朕自然是明白的。”(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章:贵精不贵多(第四更)

    朱厚照来了兴致,他竟开始忘乎所以起来,眼睛在舆图上仔细逡巡,而其他人见他如此,也不便做声。

    地图实在是过于直观了,正因为一目了然,令朱厚照看得如痴如醉。

    他的目光落在了倭国的身上,不禁道:“朕看过倭国的海图志,和从前的大致是差不多,原来这里就是他们的京都……这大漠竟有这么的大……安南原来在此,当初文皇帝征安南,此后我明军铩羽而归,不料竟被这样的撮尔小国……”

    他低声喃喃念着,再后退了几步,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从前看大明的图志,只觉得大明之大,不愧是中土之国,可是现在再看,却是发现大明也不过是偏居一隅之地而已,两京十三省,在这天下并不大,叶春秋专门标示的几个庞大帝国,如莫卧儿、奥斯曼之类,虽不及大明疆土辽阔,却也不遑多让。

    朱厚照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其实某种程度来说,中原王朝的历代统治者们总以上国自居,所以他们的着眼点,永远都在北方的强邻身上,可是看着这样的舆图,才给人一种原来这北方强邻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朱厚照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呷了口茶,一旁的叶春秋见状,识趣地道:“陛下想必是乏了吧,臣等告退。”

    “去吧。”朱厚照朝叶春秋笑了笑,旋即又将目光落回了万国舆图上。

    叶春秋和刘健诸人告退出去,过了一会儿,刘瑾也被‘赶’了出来,乖乖地去了杂役房,而叶春秋便领着诸伴驾大臣至待诏房。

    待诏房也是个大房子,位于第四层,装饰得很是典雅,屋里的壁炉里已经熊熊燃烧起了火焰,让这个地方也很是温暖,几个沙发围在壁炉旁,边上有几子,刘健、李东阳、谢迁、王华四人各自落座,其他人自然不好坐着,只好侍立一旁。

    那刘宇与李东阳、叶春秋有私仇,也没有跟来,和几个人去了隔壁的公房里,刘健舒舒服服地坐在这里,某种程度来说,他是很想呵斥叶春秋几句的,好端端的一个翰林侍学,吃饱了撑着,非要搞些奇技淫巧的东西,可是细细一想,叶春秋无论是传奉还是本职的工作,似乎都无可挑剔。

    而最重要的是,那舆图浮现在刘健的脑海,万国图,他没兴趣,可是那两京十三省却是细致无比,天下州县,就这么在一个小小图志里,偏偏如此直观,将来内阁怕是要摹一份了,翰林院也要收录一份。

    真正让刘健不舍得教训叶春秋的却还是这沙发,整个人坐上去,似乎一日的疲倦都被一扫而空,面对着壁炉中无烟的暖流,刘健禁不住道:“叶侍学,镇国府造价几何?”

    叶春秋伺立一旁,他不能坐,因为身边还有几个翰林,即便是刘健让自己坐下说话,也不免显得突兀,所以他侍立着道:“七七八八,大概是在九万两上下,只因为许多东西都是新的,其实想要节省,还可再低一些。”

    九万两啊,还真是不算多,刘健颌首,显得很是满意,若真的要建一处正儿八经的行宫,怕是没有数十上百万两是打不下来的,其实这还只是小头,真正的大头是供奉。

    皇帝老子要修园子,所需的材料大多要地方官筹办的,这个可不是计在造价里,比如木头,要从云南运来,沐家在云南又不知要征发多少的人力去伐木,而后再得命人送来京师,又如花石,江南的花石好,亦是各地州县官在采办的宦官督促之下,摊派到下头去完成。

    现在……一切都消停了,只需九万两,有意思!

    刘健的浓眉舒展开来,带着笑道:“不错,这屋子暖和,也舒服,这大概和兵贵精不贵多一样的道理,银子嘛,花在了刀刃上,用上了心思,不但可以节省内帑,也很舒服。”

    叶春秋不由道:“刘公谬赞。”

    谢迁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却不由瞪了他一眼:“你当刘公是在夸赞你吗?”

    “呃……不是夸吗?”叶春秋一头雾水的样子。

    王华只好莞尔笑了:“春秋,不得放肆,刘公虽然……嗯……如此,不过真正意图,还是指望你收收心。”

    刘健倒是摆了摆手道:“你们都曲解了老夫的意思了,老夫本就是在夸他,有什么不能夸的?事情办得好,难道还要骂不成?其实哪,咱们这些人,在别人的眼里是宰辅,可是呢,说一千道一万,其实就是大管家,有一句叫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治国,无非就是经济之道而已,这些年来,老夫也说句不该说的话,朝廷的弊病日积月累,已越来越深重了,就说修宫殿吧,当初文皇帝修紫禁城,就一根柱子,花费几何?不过区区三四两银子而已,这本身就不是值钱的东西,而现在呢?却是三四百两,吓,价值足足涨了百倍,你们自己说说看,这其中有多少人上下其手,想一想,真让人触目惊心啊,可有什么办法呢?”刘瑾看着壁炉中熊熊燃烧的火焰,叹息着继续道:“自我大明开国到而今,已有百二十年了,越来越尚奢侈,奢侈……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可是这种靡费,还是骇人啊。”

    摇摇头,刘健有了几分倦意,可是通政司却将今日的奏疏送到了这待诏房来。

    刘健只好打起精神,道:“好了,这天底下的事哪,就是一团线头,说不清也理不清的,我们这些大管家,事情还是得继续做的,拿奏疏来吧。”

    叶春秋便与诸人退了出去,内阁大学士们在房中票拟。

    傍晚用过了饭,叶春秋照例又去了待诏房,这一次因为只有四个阁臣,所以刘健朝他点了点:“坐吧。”

    叶春秋这才坐在沙发上,陪着几个阁臣说了闲话。

    这里有专门的卧房,就是供伴驾的阁臣住宿的,叶春秋是镇国府参事,自然也是有他下榻的地方。(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一章:富可敌国(第五更)

    只是次日一早,当大家都起来了,朱厚照却还迟迟未醒,足足等到了正午,朱厚照才打着哈欠起驾回宫。

    叶春秋倒是不觉得意外,却蓦然发现,刘瑾竟是带着一双熊猫眼,有气无力地跟在朱厚照的后头。

    朱厚照打起了精神,朝叶春秋眨眨眼道:“那铃铛,真有意思。”

    “……”什么意思?叶春秋不由错愕地呆了一下。

    朱厚照随口道:“朕摇了一夜,果然很好用。”

    卧槽……我就知道。

    叶春秋恍然大悟,再看看刘瑾,就一切都明白了,敢情朱厚照将这铃铛当做是玩具了啊,摇了一夜,实在是令人发指,想想刘瑾待在杂役房里,好不容易打个盹儿,铃铛响了,便心急火燎地赶去,然后朱厚照永远一副逗你玩的表情。

    叶春秋十分能体会到,刘瑾的内心,势必是崩溃的。

    朱厚照起驾回宫,从镇国府里出来,即将坐在步撵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这座与钟塔相连的楼,此时再看这大楼,心里不由多了几分期盼,他将叶春秋招到了一边,道:“这儿,朕很喜欢,随时让人好生打理,朕有空就来这住,你且忙着去吧,不必陪驾了,朕回了宫,要好好地歇一歇才好。”

    叶春秋便作揖:“臣弟恭送陛下。”

    看着如长蛇一般的队伍徐徐远去,叶春秋松了口气。

    在镇国府里,叶春秋也有自己的公房,是在主楼一侧的副楼里,这是叶春秋第一次利用现代的装饰给自己营造了一个舒服的办公场所,进入参事的公房,坐在沙发上,命人斟茶来,过不多久,舅父孙琦便来了,孙琦对于这一次迎驾也十分看重,只是他身份卑微,不能出面,此时禁不住心急火燎地赶来询问。

    叶春秋微微一笑道:“舅父莫要忧心,一切都很妥当,陛下很欣赏。”

    孙琦长长地松了口气,也露出了几分笑容,道:“这样就好。”顿了一下,又道:“春秋,这是近几月的营收,你可以看看。”

    孙琦说着,从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包里拿出了一沓账目来。

    叶春秋只是大致地看了下汇总,却还是禁不住咋舌,且不说前几月,单说现在镇国府各个新建的作坊开工之后,每月的纯利就已高达了二十一万两银子,这是一个何其可怕的数字,这就相当于,一个小小的镇国府的盈利,大概相当于国库一年的现银收入了。

    当然,大明的主要税收来源并不是真金白银,而是大量的实物,比如粮食,比如布匹,即便是仅有的商税,也是奉行类似于十抽一之类的名目,一车的丝绸,直接拿走一成的丝绸,而极少用现银来当做税收的抽取方式。

    可即便如此,这也算是一个天文数目了,而营业额才是真正的大头,就说这个月,卖出的车竟有四千辆之多,其中京师卖了九百多辆,可是商贾们取货去各地发卖,却是超过了三千辆,单单车辆的营业额就已高达一百多万两银子,不过……这一百多万两的营业额,其实真正的纯利反而并不高,不过十万两上下而已,反不如一个小小的水晶作坊来钱快。

    这其实很好理解,整个车坊看上去规模宏大,从上游的整车生产,到下游的零件加工、木具、皮具还有钢铁作坊、漆坊等等,足足十几个大小作坊,容纳的匠人和学徒,竟有两万多人,这还不包括负责原料和零件运输,还有售卖的人员,一百多万两银子,绝大多数都摊在了这无数的人工和原料上头,正如叶春秋所设想的那样,它是一个体系,这个体系的好处在于,它本身的强项不是大把的挣银子,而在于可以容纳更多的人进入这个行业,那模具和零件加工的匠人,现在就有七八百人,再加上学徒,足足三千,在这个还未自动化的时代,人才是生产的关键,借助着车辆的制造,无数能工巧匠汇聚在了镇国府这方圆十里的地方,每日生产,在生产的过程中,渐渐去明白和掌握机械制造的原理,自然而然,有人开始脱颖而出,成为行业中的精英,而后进入研究院,车坊的背后,等同于是两三万个家庭,他们有儿女,有妻子,最重要的是,他们有较为优渥的薪俸。

    这比起水晶作坊,水晶作坊虽然获利甚大,可不过是一两千人的规模,显得弥足的珍贵。

    而最有意思的是,叶春秋却是发现马车的畅销,竟带来了沙发的火爆。

    沙发这种东西,柔软而舒适,宽大又彰显身份,以往大家坐的都是官帽椅,威风倒是威风,唯独太硬,那些大人、老爷们,若是没有接触过沙发倒也罢了,偏偏自从接触之后,就开始爱不释手了,孙琦甚至说起一件可笑的事:“我听说,还有人将车里的沙发拆了下来,放在自家的房里坐的呢,所以现在沙发是最畅销的,现在订单已经多达上万了,京中的高门,都是一口气下订十几座的,平时自己可以坐坐,厅中若是待客,用这个也能彰显身份。”

    叶春秋不禁哭笑不得,这沙发和寻常的座椅,确实有天壤之别,沙发主要牵涉到的是皮具、木具的加工,再就是弹簧了,原本只是作为附属于车辆制造的产业,万万料不到竟比仙鹤车还要火,毕竟一个大家族里,可能只需要一辆仙鹤车,可一旦要购置沙发,这些富贵人家有大厅、小厅、花厅、书房、前堂、中堂之类,这样的需求,可就不是一个两个这样简单了。

    可叶春秋还是觉得太火了,不禁道:“真真是想不到,一万多?看来还得增设作坊才好。”

    孙琦便笑道:“其实……现在烟花胡同里的销量最大。”

    叶春秋一听,旋即明白了,那些青楼酒肆之类的声娱场所,某种程度也是沙发的主要客户,尤其是那些销金窟,若有一家用的是沙发,其他人自然也会争先恐后效仿,毕竟他们就是让客人们舒服的,若是坐不住,还怎么销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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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二章: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第六更)

    墙内开花墙外香,叶春秋不禁莞尔,只是这种事,毕竟不好和自己的舅父深谈。

    孙琦却是想起了一个问题,道:“各个作坊现在有个难题,尤其是用餐,是最难解决的,春秋,许多人抱怨作坊里没有提供三餐,很是不便,希望作坊能够专门置办一个厨房,他们宁愿少领一些工钱,用做饭补,噢,还有就是工服的问题……”

    叶春秋却是摇摇头道:“这件事就不必费心了,让他们自己下工之后到外面吃吧。”

    孙琦随即道:“可是他们往往离家有些距离,这样下去,岂不是耽误工时?”

    叶春秋在这一点上,却有自己的盘算,道:“舅父,春秋想问你,镇国府是什么?”

    孙琦愣了一下,料不到叶春秋竟会说起这个问题,镇国府是什么,那自然是天子的一个传奉机构,是……

    叶春秋轻轻一笑,没等孙琦答话,便道:“镇国府若是一棵树,那么招商局的职责就是要成为这棵大树的树干,工坊里设厨房,这确实可以给匠人们提供方便,可是舅父可想过吗?若是工坊一切都大包大揽,其他人能从中获利吗?”

    “其他人?这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孙琦还是不明白叶春秋的想法。

    叶春秋这一次却显得极为凝重,当着舅父,完全一副上司的口吻:“有关系的,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若是镇国府将所有的买卖都吃进肚子里,那么这天下,获利的就只有镇国府,其他人就无法得到好处了。可若是镇国府只抓住自己的主干,就如沙发吧,别人造不得,是因为镇国府能造弹簧,他们却造不出,这就是镇国府的优势,我们只要牢牢抓住这些优势的产业,成为主干就可以了。可是我们也要懂得让其他人分一杯羹,就如这工服,镇国府完全没有必要自己设一个成衣的作坊去制造,匠人们有薪俸,就让他们自己去买,正因为这镇国府里有数万的匠人和学徒,每月有上百万的薪俸发放下去,你想想看,这是何其大的一个商机,用不了多久,多半就会有人愿意运送松江的布匹来,在这里制造成衣,就如这匠人们吃饭的问题一样,只要匠人们有钱,又需要吃饭,你等着瞧,到时更不知有多少商贾跑到工坊外头开炉卖饭了。”

    叶春秋说到这里,深深地看了脸色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的孙琦一眼,继续道:“你看,这些布匹的商贾,那些养桑地大户,还有那些织布的作坊,甚至是酒楼、茶肆都可以趁着咱们镇国府的兴旺而从中分到一杯羹,他们大多都是商贾,商贾的背后,多多少少又有些京中的官员和地方的士绅,他们得了好处,还需要招募大量的伙计和艺人,这就等于,原本不相干的人,却在不知不觉之中坐上了同一条船上,变得休戚与共起来。”

    “舅父,你是不知啊,咱们镇国府这么大的买卖,你想想,惹来了多少人的眼红?若不是因为这是天子的产业,这才让许多人虽然早就垂涎三尺,却是不敢轻易妄动。可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既然如此,那么何不让更多的人进来,镇国府靠着主干挣大钱,而其他人也从中获利,大家将来不知不觉之中,就坐在了同一条船上,而一旦当真镇国府遇到了什么事,这些人也势必遭受影响,舅父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孙琦也是个极聪明的人,叶春秋这样一讲解,就明白了,举一反三地道:“就如咱们镇国府收原料一样,原本不值一钱的矿石,现在因为镇国府的原因,突然变得有了价值,于是不少人自行去开矿,运输了各种原料来供应镇国府,煤炭、瓷土、碎石、铁矿……圆木、牛皮、羊皮,这些我知道,现在供应原料的大多都在北直隶附近,在这北直隶,能有一座矿山的人,哪一个不是地方的豪强,家里即便没有人做官,这祖宗三代也是盘踞在地方上不可一世的人物,他们其实正如春秋所说的那样,就是我们得道之后升天的鸡犬?”

    顿了一下,孙琦接着又道:“噢,还有……自从马车、沙发、水晶畅销之后,不少商贾大肆购入咱们的货物,拿去各地兜售,敢在大明走货的商贾,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有不少人都靠着咱们的水晶挣了大钱,他们……想必也是……”

    叶春秋笑吟吟地打断了孙琦的话:“不错,就是这个道理,大明敢走货的商贾,没一个人吃素的,否则单单通过重重的关卡,早就被人吃干抹净了,这些人只要出门,大多都带着某些高门大族的信笺,遇到有人刁难,将信拿出来便可保平安,所以你说他们是商,不如说他们是绅,不但是绅,而且多是豪绅,镇国府的招商局这么多产业想要立足,在于如何分享,而不能总想着什么事都插上一手,那些利润不是很高,别人可以做得来的东西,都可以让别人去做,我们呢,专心去做我们自己的独门生意,不但自己要挣钱,还要让更加人从这里得到好处,有了好处,大家就在一条船上,就是自己人,他们自己,或者是背后的人,自然而然也不自觉的成了咱们的门神,若有人侵害镇国府,就不可避免的会伤害他们的利益,到时候还未等我们跳出来,这些人多半就要急不可耐的跳出来拼命了。”

    叶春秋说到这里,突然话头一转,道:“对了,寿宁侯现在在为工坊供应煤炭是吗?”

    “是啊。”孙琦想到那寿宁侯,便很是头痛的样子:“这人……品德不好。”

    叶春秋抿嘴一笑,舅父的评价还真不会冤枉了那个家伙,德行这种事,还真和他无关。

    叶春秋便道:“既然是打开门做生意,就不必理会他,按章办事就是,别少了他的油水,却也不能让他过份,有什么事,知会我便是。

    孙琦颌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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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三章:可喜可贺(第七更)

    叶春秋与孙琦说罢,便不知不觉地到了正午,而在此时此刻,那副楼不远的钟塔已是发出了哐当的声音。

    午时到了,而一到午时,从窗上远远地眺望,远处的各家工坊便开始下工,可见到无数密密麻麻的人流自工坊中出来,那本有些清冷的街道上,顿时变得喧哗起来。

    叶春秋看着无数的人流,心底深处,升腾起了一丝希望。

    这些匠人,某种程度来说,将会是一支和自己去改变的力量啊,工业人口和农业人口是全然不同的,为何说农民目光短浅,这倒不是歧视,而是在于,这个时代的农民大多只被局限于一个方寸之地上,他们从出生开始,可能最大的见识就是几里之外的集市,他们的左邻右舍,一成不变,日复一日,所接收到的讯息,永远都在方寸之地。

    而工人全然不同,他们从四面八方汇聚在一起,彼此都有各自的信息和见识,而因为工人需要协作,就会产生交流,这种交流颇有些像是工业时代跨越了信息时代一样,原本工业时代,人们要获取知识,就少不得需要书本,而书本毕竟不是无限供应的,可一旦进入了信息时代,知识和各种新闻便开始爆炸式的增长,这就使那些即便不必出门的人,其知识含量可能都要远高于工业时代一个到处漂泊的所谓‘精英’。

    人和人相互交流,其实和交换没有什么分别,河南来的匠人与江西来的匠人在一起闲聊,用不了多久,二人都获得了两地的风土人情,而一个知道两地风土人情的人又与另一个人交流,那么他们的眼界,他们的目光,显然比那些在田埂里劳作,甚至连当今是哪个皇帝都不知道的农人不知要高了多少倍。

    这几日,叶景分派了新职,却是令叶春秋颇为错愕,竟是直接调去了都察院任陕西科道御史,并且立即巡按陕西。

    叶春秋微微一愣,这个任命有些蹊跷,叶春秋不敢怠慢,立即去打听了一番,这才知道,原来陕西道的御史确实有一个缺额,此次任命,乃是都御史刘宇举荐。

    刘宇有这样好心?

    又或者是故意让自己的父亲进入都察院,好要挟自己什么?

    这显然是极有可能的,不过叶春秋终究不太将此事放在心上,毕竟,他要要挟就要挟好了,而自己的爹却是实实在在得了好处。毕竟从县令到御史,虽是平级的调动,却是直接从浊流转化成了清流,这种意义非同凡响,绝对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

    叶景新官上任,便需立即前去陕西各府巡按,他走得匆忙,叶春秋则还是亲自去相送,这已不是叶景第一次远行了,所以父子二人在长亭上也不过是相视一笑,交代了一些事,虽是心里有所不舍,却也不至于心情太过郁郁,目送叶景离开,叶春秋带着几分惆怅,便赶去了镇国新军的大营。

    毕竟如今的他,还有许许多多的事等着他,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去难过对亲人的不舍!

    已过去了半月,正德五年已到了岁末,天上下起了鹅毛大雪,可是当叶春秋抵达镇国新军大营的时候,大营里的操练依旧是如火如荼。

    五百个新卒,在这校场上,一个个都已经换上了板甲,因为到了下午,所以现在也已不再只是炼体术的操练,而是刺杀的训练,老兵站在了前队,新兵则是在后队,每一个紧紧握着钢矛,手上与钢矛上早已凝结了一层冰霜,新兵的口里喷着白气,厚重的板甲似乎与身体凝结在了一起,雪絮飘然而下,轻轻地在他们护肩和头盔上覆盖了一层薄雪。

    他们必须得保持着收矛的动作,纹丝不动,那叶世宽在队伍之中,感觉自己整个人已经僵硬了,手上的钢矛带着刺骨的寒意,通过了手心袭遍了他的全身,这样的动作,他已经保持了足足半个时辰,可是负责操练的王守仁却只是背着手,穿梭在每一个新兵之间,规范着他们的动作。

    目视前方,身子微微弓起,持矛的双手要与钢矛平齐,长矛的矛尖要做到微微上扬三十度,前后脚相距一步。

    在这新军营中虽然只有二十多天,可是对于刘世宽来说,却比半辈子都要长,这里做什么都要求一丝不苟,一丁点的细小错误都不能出现,他根本不知道这样的操练有什么意义,若说炼体术还可增强自己的体魄,增加自己的饭量,可是所谓的突刺操练,很多时候却并不是刺,而只是让你的身体纹丝不动,虽然已经入营近一月,已经慢慢适应,可是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里,却令他一分钟都不愿熬下去。

    若不是军令如山,惩罚极重,叶世宽也不想在同袍面前丢脸,此时他宁愿丢了钢矛,解甲归田。

    叶春秋便背着手站在校场之外,默默地看着操练的新兵,猛地,王守仁突然大喝:“刺。”

    前头的老兵,已是一齐刺出钢矛,带着雷霆之势,整齐划一。

    可是后头的新兵却显得掺差不齐了,有人早刺一些,有些手忙脚乱得还未刺出,也有人未尽全力。

    王守仁只得走到了后队,继续规范他们的刺出动作,叶春秋的这个干瘦的大舅哥,做任何事都要求一丝不苟,力求完美,甚至叶春秋到了,他也不为所动。

    此时,王守仁走到了叶世宽的跟前,他先拍了拍叶世宽的腰,叶世宽忙是将腰紧绷,接着狠狠一拉他的手,使他的钢矛前移一寸,接着又走到下一个人的跟前,继续规范。

    这些新兵的表现,其实比叶春秋当初所预想的还要好一些,或许是因为有老兵帮带的缘故,虽然依旧还很生涩,却至少已经超出了预期。

    今儿夜里是叶春秋上夜课,明伦堂里没有壁炉,也没有任何取暖的暖炉,所有人都跪坐于地,听着叶春秋的宣讲,足足一个时辰,叶春秋这才出了营地。(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四章:皇图霸业(第八更)

    因为接近年关,所以叶春秋作为张太后的义子,少不得需要去问安。

    在镇国新军大营呆了两天,叶春秋便进宫觐见。

    到了仁寿宫,外头天寒地冻的,仁寿宫里却满是暖意,叶春秋前脚进去,却见一个小家伙坐在地上,几个宦官正围着他。

    这小家伙抬眼看到了叶春秋,竟也不认生,嘻嘻的便笑了起来。

    叶春秋也朝他笑了笑,不过却不忘正事,忙是朝坐在暖榻上的张太后行了礼,张太后笑吟吟地道:“难为你还惦记着,噢,小橙子,不要再让太子殿下坐地上了,地上凉呢,这孩子……”张太后摇了摇头,露出了几分爱宠之色,道:“和皇帝小时候是一样的,别的地方坐着便又哭又闹的,唯是坐在地上,这才安生一些。”

    呃……叶春秋不知怎么回答,难道说基因不好吗?

    那小橙子忙是将朱载垚抱起,谁晓得这时候,朱载垚便哇哇的哭了起来,叶春秋不禁失笑道:“让我来试试看。”

    他和朱载垚也算是老熟人了,伸手过去,朱载垚已经长大了不少,竟能勉强坐着了。

    叶春秋将朱载垚抱在手上,这朱载垚竟朝他咯咯直笑,接着便伸出手来,要摸叶春秋的下巴,叶春秋见了如此,心里不免生出了几分亲切和暖意。

    张太后命他坐下,叶春秋便抱着朱载垚放在自己膝间安坐下来,只听张太后笑道:“前几日寿宁侯来,还夸你呢,说是自从有了你那镇国府,他那几块地也获利颇丰,春秋啊,你莫要什么都迁就他们,自家的兄弟,哀家是知道的,哀家啊,可不指望什么,就指望他们平平安安,至于他们的生意经,只要不弄砸了,到时候又来哭诉就好了。”

    叶春秋便笑道:“母后说的是,儿臣已经知会下头了,寿宁侯和建昌伯的原料都要优先收购,他们若有兴趣,做些别的生意也可以。”

    张太后点头,赞许地看他一眼,又道:“听说你制了一个舆图,哎,皇帝现在真真是茶饭不思,命人将那舆图摹了去,整日躲在暖阁里,成日的盯着看,满口都是真腊、吕宋、奥什么什么曼来着……”

    小橙子在一旁帮腔:“奥斯曼。”

    张太后点了点头,道“哦,是奥斯曼,就是它,你说这奥斯曼有什么好,就让他这样着迷?他这心思收不住的,哀家也懒得管了。”

    叶春秋随口和张太后聊家常,却是为朱厚照辩护道:“母后可不要这样说,陛下乃是心有大志的人,奥斯曼在我大明的西部边陲之地,几乎已经要接近大明的疆界了,此国崛起之后,强极一时,灭国无数,一统天下三洲,兵锋所指,可谓是所向披靡,便是连瓦剌、鞑靼人也要让他们几分呢,可正因如此,他们却阻塞了我大明向西的商道,使原先的互通有无变成了不可能……”

    张太后不禁笑道:“你怎么和陛下一个路数,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说起这什么奥斯曼,就滔滔不绝的,这些啊,可别和哀家这妇人说,哀家听了也不懂。”

    叶春秋恍然,也不禁觉得好笑,心里说,那待会儿去和朱厚照说去。

    和讨喜的朱载垚逗玩了一会,叶春秋便向张太后告辞去了暖阁,到了暖和,果然看到朱厚照胡子拉碴地盯着墙壁上的舆图一动不动。

    叶春秋蹑手蹑脚地到了朱厚照的身侧,朱厚照倒是收回了目光,看了叶春秋一眼,喃喃道:“春秋来了啊,朕正好有话要问你,大明既然只是偏居一隅,那么按理来说,这天下的中心理应是这奥斯曼才是,大明要成为真正的中土之国,岂不是要击溃奥斯曼,占据着三洲腹心之地,方才可称为中国,是吗?”

    叶春秋颌首:“陛下说的是。”

    “那么朕若是兴兵征伐可以吗?”

    叶春秋摇头道:“不可以。”

    朱厚照有些恼了;“这又是为何?”

    “陛下,因为天下人都不肯。”叶春秋如实道。

    是啊,兴兵征伐,要动用多少人力物力,要死多少人,只为满足你一人的皇图霸业!

    而事实上,经营西域,除了战略需要,在这个时代,其实是一个赔钱的买卖,因为那儿的土地根本不适合耕种,难道要让无数的家庭牺牲,就只是为了得到一大片荒芜之地不成?

    这种行为,几乎违背了所有人的利益,士绅们得到的不值一钱的土地,农民没有土地,所以生活也得不到改善,朝中的百官,只要你花费了他的钱去做无意义的事,他们保证一个个暴跳如雷。

    唯一有这个意愿的,也就是自幼就幻想着赫赫战功的朱厚照了。

    朱厚照一脸遗憾的样子,幽幽地叹了口气。

    叶春秋继续道:“可是如果这里有了价值,天下人就肯了。”

    “嗯?”朱厚照奇怪地看了叶春秋一眼。

    叶春秋道:“若是有一日,越来越多的商贾需要生产,对于原料的需求越来越大,若是有一日,更多人称为匠人,朝廷需要给予他们提供更多的岗位,若是有一日,商贾们需要开拓更多的市场,将货物卖给更多的人,到了那时,他们就成了积蓄起来的洪水,会疯狂地推动着陛下经营天下的腹心之地,以此将这里作为货物的集散区,借此将他们的货物输送天下各处,这里……若是耕种,固然没有价值,可若是经商,却是至关重要。”

    朱厚照似懂非懂地颌首,然后笑呵呵地道:“朕突然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懂,不过不要紧,春秋懂就可以了。”

    叶春秋看着小皇帝,见他面色中带着一丝憔悴,某种程度,这个家伙确实挺奇葩的,也算是中国上下五千年,一个稀罕物了。

    聊起军事话题,小皇帝是必定很有兴致的,接着又跟叶春秋边看着墙上的舆图边聊,直到正午,叶春秋又陪了小皇帝用了午膳,小皇帝才是去小歇,而叶春秋则是出宫。

    (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五章:措手不及(第一更)

    在忙碌和迎接新年到来的喜气喧闹里,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年关。

    此时,叶春秋也就渐渐清闲下来了,也减少了去镇国府和镇国新军大营的次数,而这时走亲访友是必不可少的,只是接近年关的一个清早,一段时间没见的邓健却是冒雪登门。

    之前邓健的腿又折了,叶春秋还前去看望了一次,少不得又被邓健唠叨着少惹事,后来叶春秋便因为手上太多事要忙,便没再去看邓健,只是此时一见,邓健的腿脚,看起来已经好了不少。

    不过今日,邓健的脸色似乎显得格外的凝重,似是心里端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一见到叶春秋,邓健便劈头盖脸地道:“春秋,我来,是要问你一件事。”

    叶春秋看着邓健的脸色,虽是满肚子的疑惑,却快步将他迎入厅中,邓健还在厅里的椅子坐下,便急不可耐地问道:“我只问你,你爹分明是陕西科道御史,巡按陕西各府,何以突然都察院下令他去宁夏巡按屯田之事?”

    叶春秋竟是一时愕然,微楞道:“为何突然又去了宁夏?”

    这宁夏和陕西虽然都属于甘陕区域,可是叶春秋却是知道,大明的行政划分是极为严格的,一般情况下,不可能出现让陕西的御史去巡按宁夏的事,何况宁夏属于边区,朝廷对于边镇的事务向来是慎之又慎,现在听到这个,叶春秋第一个反应就是,是不是搞错了?

    邓健看叶春秋反应,便知道叶春秋似乎也不清楚这件事。

    而叶春秋心里的疑问,也正是邓健的疑问,才觉得蹊跷。

    邓健皱着深眉,继续道:“前几日,宁夏确实有奏报,说是负责屯田之事的,乃是大理寺少卿周东度,此人谄媚刘瑾,敛财巨多,为边军所愤,接着安化王又上了奏疏,说是巡抚的御史安淮学屡次侮辱士兵的妻子,请朝廷为他们做主,春秋,这二人,可都是刘瑾的人,在边镇上屡屡为人所弹劾,怨言四起,可是一直以来,刘宇对此事,都是压着不报的,却突然让令尊去彻查这两个刘瑾的人,你说……这里面……”

    对于邓健后面的问题,叶春秋还没来得及用心思去深究,可是听到安化王三个字,叶春秋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只听安化王这三个字,叶春秋猛地想起了一段历史!

    正德五六年的时候,安化王谋反……

    一开始,这种历史中的记载,对于叶春秋来说毕竟遥远,那安化王远在宁夏,作为藩王,即便他想谋反,叶春秋难道还能提前预警不成?涉及到藩王的事务,只要人家没有扯旗,作为臣子,是绝不能信口开河的。

    而叶春秋怎么也预料不到,自己的爹赴任陕西不久,就被一纸调令派去了宁夏,那……

    显然……刘宇固然不知道安化王谋反,可是至少知道,安化王对于朝廷是极为不满的,现在边镇的不满愈来愈加剧,为了做个样子,便索性让自己的爹去做个替罪羊,因为宁夏边镇的事过于复杂,老爹不过是一个新御史,说句难听一些的话,不过是一个菜鸟而已,菜鸟能办成什么事呢?最后一旦闹出什么动静,或是惹来了什么民怨,这黑锅也就扣在了老爹的身上。

    如此一来,之前刘宇的行为,都可以解释得通了,那刘宇固然不能拿他怎样,可是并不代表,刘宇不可以影响到他爹,作为老爹的上司,先是将他爹调去陕西,这当然没有问题,叶春秋也不会有任何警觉,可是半途突然改了任命,让叶景去处理如此棘手的事,却是令叶春秋打了个措手不及。

    可若只是让他爹去背一个黑锅,叶春秋倒也罢了,老爹有时候确实有些天真,背个黑锅,兴许还能有吃一堑长一智,也不是什么坏事,真正的问题在于,叶春秋知道历史中的安化王即将谋反。

    宁夏即将兵变,那安化王杀了所有朝廷委派的官员,而后宣布谋反,这场叛乱虽然及不上后世的宁王之乱,可是影响却绝对不小,要知道……宁夏乃是边镇所在,屯驻了大量的边军,安化王在宁夏,亦有两卫的护卫,这些加起来,可就是足足四五万人,四五万的叛军,且都是训练有素之人,这变乱起来,足以让整个甘陕之地尸横遍野。

    想清楚了这一切,叶春秋的心里最后冒出了一个结论,老爹此去,只怕……凶多吉少。

    “邓兄。”叶春秋的脸色很是沉重,情绪变得异常激动起来。

    这反而让邓健有些错愕,因为他来告诉叶春秋这件事,是觉得叶景可能被刘宇坑了,但倒没有想到叶景会有什么性命之危,可是看叶春秋的脸色,不太对劲啊。

    叶春秋带着肃然的语调继续道:“调令去了多久,可以快马追回吗?”

    邓健忙道:“前日就发出去了,我昨日看公文的时候才看到的,现在已经过去了两日,两三日时间,快马足以抵达了陕西,因为是紧急的调令,所以叔父怕是这几日就要动身了,就算是让人快马加急去追回,只怕也已迟了,叔父理应这个时候已在去宁夏的路上了。”

    顿了一下,邓健无奈地接着道:“何况,这是都察院的调令,叔父难道还能抗命不成?所以……”

    叶春秋却是火冒三丈。

    那姓刘或许没有杀人之心,可是却已将自己的父亲置身于险地。

    叶春秋露出愤恨之色,怒道:“刘宇老贼……”猛地,他忙是开启了光脑,而后,一个时间出现在了叶春秋的脑海,十九天,也就是说,十九天之后,那安化王即将谋反,这是历史的记载,可到底是不是准确的,却也未必,因为历史已经被自己悄然改变,这时间随时都有可能提前。

    叶春秋突然深深地看着邓健道:“邓兄,我要劳烦你去把钱谦寻来,让他想办法,利用一切的手段截住我爹,若是我爹到了宁夏,也想办法将他带回来。”

    (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六章:有本事就打朕(第二更)

    动用锦衣卫的力量,也是万不得已的办法,不过叶春秋依然不觉得这样就可靠,因为老爹负有的是都察院的命令,怎么可能轻易回来呢?

    何况那安化王不反,他就依然还是藩王,一个藩王,难道你能直接告诉朝廷,安化王要谋反了?

    叶春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邓健见他着急,感觉事情似乎比自己所想象的要严重许多,不禁也变得莫名的忧虑起来,忙道:“你这是怎么了,春秋?你莫要吓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叶春秋低下头,凝眉沉思了半响,而后突然抬眸,看着邓健道:“不,我要亲自去宁夏一趟,非去不可,我这就入宫,邓兄,你立即去报信吧。”

    还未等邓健开口,叶春秋就已是一溜烟地跑了出去,他没有坐马车,而是直接骑了马,火速赶到了宫门才下马,因为是翰林,所以可以直接入宫,心急火燎地请求觐见,过不多时,便抵达了暖阁。

    暖阁里,朱厚照面带笑容地道:“朕还以为春秋销声匿迹了呢,这都快过年了,也不见踪影。”

    抬头一看,却见叶春秋目光阴沉,却是露出了几分恳求之色,直接:“臣请陛下下旨,命臣去巡视宁夏。”

    “什么……”朱厚照抬眸,他所认知的叶春秋,可历来都是一个成熟稳健的人,这还是朱厚照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焦急的样子,而最重要的却是,叶春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令朱厚照失了失神,而后道:“宁夏?你要去宁夏做什么?”

    叶春秋无法解释,他不能说因为安化王要反了,这种话一经说出,是要负责的,诽谤藩王,离间陛下的血亲,一旦此事传扬出去,势必会造成宗室的强烈反弹。

    这天下的亲王、郡王有数百之多,每一个都是地方的实力派,虽然已经被朝廷大大削弱,可是一旦惹怒了整个宗室,后果根本无法想象。

    叶春秋的心里转过了很多个念头,最后道:“臣弟的父亲就在宁夏,臣弟想去……”

    “不行。”朱厚照却是板起了脸!

    平时大家都说朕不靠谱,想不到你这叶春秋历来总是一副稳健持重的样子,今日也不靠谱了?

    朱厚照道:“这都要年关了,何况你是翰林,朕还指着除夕之日,你入宫来……”

    “不。”叶春秋今日的态度格外的蛮横,就算朱厚照一直对他很是亲和,毕竟是君王,他也素来知道分寸,可是这一次不样子,为了他爹,他……

    叶春秋接着道:“陛下,臣弟请陛下无论如何都恩准,若是陛下不肯,臣弟宁愿挂冠而去。”

    朱厚照顿时怒了,他想不到叶春秋对他说这样的话,他气得瞪大了眼睛怒视着叶春秋,恼火地道:“朕若是不肯呢,春秋,你吃枪药了?”

    叶春秋的心里颇为苦涩,却依旧不肯让步:“那么臣请致仕。”

    “朕不肯!”朱厚照毫不犹豫地道:“朕要你留在京师,朕……”

    叶春秋摇头道:“那么臣只好挂印而去不可。”

    朱厚照也气急了,道:“好啊,你食言了是不是?你挂印吧,你若真要去宁夏,有本事,就打朕一拳,打了,你就去吧,来,你打一打试试看。”

    朱厚照的行为总是让人难以理解,他原本以为这样会令叶春秋屈服,孰料今日叶春秋的行为更加让人难以理解……

    叶春秋风驰电掣地出拳,一拳砸中朱厚照胸口,只是这一拳……很轻。

    砰……

    朱厚照的脸上带着难以置信,而后他暴怒道:“你走!”

    叶春秋没有说再什么,收了拳头,却是道:“无论陛下信不信,可是一个月之后,陛下就知道为何臣要如此了,臣弟告辞。”

    叶春秋说罢,毅然决然地转身,穿过了门洞,消失在朱厚照的眼帘里。

    朱厚照依旧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空荡荡的门洞,胸口并没有什么疼痛,可是此时此刻,他脸色显得格外青灰,愣愣地坐了下来,忍不住低声喃喃道:“哼,这家伙疯了,一定疯了,都不知道今日吃了什么药,他会回来的,肯定会回来请罪,朕数十下,十……九……八……”

    数完了,依旧不见人影。

    朱厚照不由懊恼起来,而后他蹑手蹑脚地故意走到门前,心里想,此时春秋莫不是还在外踟蹰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回来请罪吧?可是直到他走出暖阁的时候,却发现,叶春秋早已不见了踪影。

    朱厚照的眉头狠狠地皱着,禁不住道:“疯了!哼!”说着,跺脚转身回殿。

    ………………

    叶春秋快步走出了宫门,心急如焚地回到家中,事后回想,他觉得自己对朱厚照确实过份了一些,只是现在十万火急,宁夏距离遥远,他一刻都不想耽误。

    此时,叶春秋也来不及向家人解释什么了,将近年关离家,只怕解释也解释不清,他将防弹的小背心穿上,大致地收拾了一下,将他破虏剑悬在了腰间,没有见叶老太公和王静初任何一人,提笔作了一封家书,留在了小厅,便急如风火地冲出了自家的宅院,直接翻身上了一直绑在门外的马,风驰电掣一般朝朝阳门而去。

    及到了朝阳门,却是发现这儿竟出现了大量的侍卫,叶春秋心中一沉,居然看到了刘瑾。

    叶春秋带着疑问打马上前,刘瑾朝叶春秋呵呵笑着,只是这笑容,令叶春秋感觉有些森然。

    刘瑾道:“叶侍学啊,陛下有口谕。”

    听到有旨,叶春秋忙是下马,道:“臣………”

    不等叶春秋说完,刘瑾便道:“陛下命咱在这儿候着叶侍学,是要告诉叶侍学,叶侍学若是想去宁夏,陛下已恩准了,此前的事不过是玩笑而已,特命叶侍学巡视宁夏,不得有误;此去宁夏,千里迢迢,叶侍学却要一路小心,陛下还特意恩准,命镇国新军护卫叶侍学前往宁夏,陛下还说……等叶侍学回来,陛下再和你好好地算这笔账。”

    ………………

    马上就到14点了,“老虎”大军集结完毕,老虎抓紧把今天的先写完,14点陪大家进入《龙武2》【惊涛】区痛痛快快的大干一场!中午开服的女主播声音还挺好听的,不知道大军集合的怎么样了,去抢个城主当当应该不成问题吧?

    ………………

    (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七章:朕等你的台阶(第三更)

    叶春秋微楞了一下,他料不到朱厚照火速命刘瑾在此候着自己就是为了这个,他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不禁幽幽了叹口气,却是默然无语。

    刘瑾笑吟吟地道:“叶侍学莫非就没有什么需要咱回禀陛下的吗?

    叶春秋却是冷冷地看着他道:“刘公公当真会如实回禀吗?”

    这一句反问,让刘瑾的脸色僵硬下来,而后他讪讪一笑,才道:“哈……叶侍学在此稍候吧,已经有人赶去了镇国新军大营,用不了多久,王守仁便会带人来,哦,叶侍学怎么就突然要去宁夏了?还真是奇怪啊。”

    叶春秋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肃然的脸上有股令人难以忽视的气势,冷道:“我只问你一件事,刘宇之事,可有你的一份吗?”

    刘宇什么事?

    刘瑾的反应却是微楞,他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叶春秋,看起来像是并不知道叶春秋所说的是什么事,而且他的反应不像是作假。

    叶春秋只是冷冷地抿了抿嘴,没有继续说下去,过不了多久,六百名镇国新军便急匆匆地赶赴到了朝阳门。

    这六百名镇国新军,王守仁为首,个个都是全副武装,各自身上带着毛毯和定量的十斤干粮。

    所有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此刻,谁也没有多问,叶春秋只看了王守仁一眼,而后道:“王兄,传令下去,现在开始,向宁夏急行,一日、一个时辰、一刻都不可耽误,出发吧。”

    王守仁只默然地颌首,而后传令下去。

    叶春秋则是骑上了马,居高临下地看着刘瑾,一字一句地道:“若是刘公公当真有闲,还望刘公公向那刘宇转达一句话,让他好生过这个年吧。”

    叶春秋的话里必然是带着言外之意的,刘瑾却是一头雾水,心里觉得奇怪,就在不久前,他看到陛下脸色阴晴不定,甚至低声咆哮着叶春秋混账该死之类的话,此后陛下却突然让他来朝阳门传口谕,可是……这难道和那刘宇有什么关系?

    只是在刘瑾恍惚的功夫,叶春秋已经带着人,匆匆地出了朝阳门,六百全副武装的武士,亦是快速地行军,沿途的人不敢阻拦,见到这杀气腾腾的队伍,纷纷避让到了道旁,只是在旁好奇地细声议论起来。

    刘瑾眯着眼,看着那很快消失不见的队伍,却是抿了抿嘴,对身边一个侍卫道:“来人啊,去都察院打听一下,看看这宁夏出了什么事……”

    “是。”

    ………………

    当傍晚时分,一道道的霞光自天空挥洒下来,紫禁城的琉璃瓦在这霞光下散发着五彩的光晕,煞是好看。

    站在暖阁新装的水晶窗跟前,朱厚照看着寒冬中,外头光秃秃的凄凉场景,暖阁里的地龙烧的热乎乎的,使他与外头裹得严严实实的护卫形成了两个极端。

    朱厚照身上只穿着一件汗衫,就这样安静地负手伫立着。

    这时,一身袄子的刘瑾佝偻着进来,朱厚照并没有回眸,眼睛依然落在那远处殿宇琉璃瓦上的积雪上,还未等刘瑾开口说话,朱厚照便徐徐道:“走了吗?”

    “陛下,已经出发了。”刘瑾小心翼翼地道。

    “噢。”朱厚照只是漫不经心地点了一下头,而后才道:“带了什么话吗?”

    “这……没有……”

    朱厚照的脸上禁不住失望,他突然黯然地垂下了眼帘,慢悠悠地道:“朕仔细思忆再三,也没发现朕错在哪里,分明是他咄咄逼人,根本不给朕台阶下,现在连个话都不捎带……”

    “陛下……奴婢……”

    “好了,你住口,朕想静静。”他下巴微微抬起来,又抬眸看向窗外。

    刘瑾只好乖乖地准备退出去!

    就在此时,朱厚照突然叹了口气,叫住了还没有抬脚走出门外的刘瑾:“慢着。”

    刘瑾驻足,恭敬地道:“陛下有何吩咐?”

    朱厚照皱着眉头,转过身看向刘瑾道:“去将宁夏近来的奏报都收拢一下,送到朕的御前来。”

    刘瑾抬眸小心翼翼地看了朱厚照一眼,而后忙道:“是。”

    “去吧。”朱厚照说罢,又转回身看着窗外的景物,不再发一言。

    此时,一道霞光摄入了朱厚照的眼底,眼眸的深处,似乎有了某种波动。

    …………

    而在去往宁夏的沿途上,叶春秋几乎都是急行,急行军对于其他军马来说,或许是挑战,可是对于镇国新军,这种程度的急行,反而比操练还轻快一些。

    许杰就很轻松,乃至于他所带的几个新卒,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而他反而惬意得很,脚步走得飞快的。

    在许杰手下的叶世宽显然是实在吃不消了,许杰便帮他背了干粮,嘴巴不曾停过。

    “这一路是去宁夏啊,这可是一千多里的路,恩师说了,明日要走百里,一刻都不能停,这只是走官道而已,你们也这么疲累不堪的,这若是走小路,还不知怎样了。此去一路平坦,又非是让你们翻山越岭,半月之内定要抵达,喂喂,叶世宽,不要总顾着喝水,水壶里的水等到扎营的时候才能换,都省着一些,跟上,都跟上来。”

    而在队伍之后,则是叶春秋与王守仁并肩而行,大致的经过,王守仁已经得知了,而叶春秋说安化王会反,自然是说自己留意了近来关于宁夏的奏报,觉得事有蹊跷。

    王守仁对此,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话说,就因为叶春秋的猜测,所以大家一路急行去宁夏,这一个来回,可就是一个多月啊。

    不过……镇国新军反正在哪儿都是得操练的,权当是一次出操吧。

    王守仁曾去过九边,对于宁夏也多少有些熟悉,他是真正去过天南地北之人,见识很是广博,所以这一路上,他会说一些从前的趣味,二人的身体都很好,所以并没有力尽筋疲的状况出现。

    只是王守仁能看得出叶春秋脸上的焦急,所以即便是扎营,他也尽量让大家多走一些,能早到一日就早到一日吧。

    ………………

    今天《龙武2》正式开服,大家之前创建好角色的进去没?来【惊涛】区找我,名字全带上“老虎”字样,否则拿不到起点币福利可就别怪我了哦。话说有多少人找到我了,今天下午有个人抢我的羊驼了是不是我们内部人干的?激情过后,看来以后只能好好更新,不然玩个游戏都被追着打....

    ………………

    (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八章:喜从天降(第四更)

    当叶春秋率着镇国新军抵达了宣府地界,经过一个靠近官道的堡子,便停下歇脚。远处的堡子里竟是传来了鞭炮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有人说了一句:“今日是除夕呢。”

    扎营之后升起篝火的人便都沉默了,在这个除夕之夜,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许多人遥望着星空,一时间默然无言。

    叶春秋坐在篝火旁,将柴禾丢入篝火中,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他突然抿了抿嘴,面上带起了笑容。

    自己这几日确实是太紧张了,现在也不知京师如何了,静初理应是已经看了自己的书信了吧,自己在书信之中,只说自己有一个紧急的使命要去宁夏,她理应不会有太多的担心吧,不过……两人才是新婚,在这除夕之夜,却是让她孤零零的在闺阁里,一定很清冷吧,甚至有可能怪他走得太急,连一面都没见上呢,只是在这样本该是团圆的日子里离家,将她留在家里,他怕看到她的难过和不舍!

    爹呢?老爹不知是否已经抵达了宁夏,但愿这个时候,那安化王还未谋反,可他若这个时候反了呢?

    心里真的有太多的担忧,叶春秋甚至在此时也想到了朱厚照,小皇帝不知现下如何了,他一定是很生气,这个家伙总是一惊一乍的,不会气得想要他的脑袋吧?

    想到此处,叶春秋不由自嘲一笑,觉得自己真的想太多了,他所认识的朱厚照,并不是这样的人,而且朱厚照特意命镇国新军随他去宁夏,应该是担忧他的安危吧!

    天色渐晚,夜幕显得更深,夜里的北风呼啸,而最后一团的篝火也已熄了,叶春秋回到了自己简易的小帐里,带着千愁百绪,却是很快睡下了。

    明日还要赶路,他一分一秒都不愿耽误。

    ……………………

    此时,在京都里,除夕的叶家显得有些清冷。

    虽然王静初作为这里的女主人,极力想要显出几分喜庆,于是命了府里的人张灯结彩,可她自己却是躲回卧房里,黛眉轻锁,在冉冉的灯下,拿出了那份贴身藏着带着体温的信笺细细去看,信笺中的内容,她已不知看了多少次,夜深人静,她的心里不禁有了几分愁意,听到外头的欢笑和鞭炮声,她的鼻子微酸,心里又隐隐难过起来。

    这大过年的,为何好端端的要去办皇差,到底是什么紧要的事?她虽是让人去了王家人打听,却也打听不出所以然来。

    外头有她自王家陪嫁来的丫头低声道:“夫人,夫人,外头放礼花呢,是老太公亲自放的。”

    “噢。”王静初本想说要自己休息,却终究抹不下情面,只好道:“嗯,等我换一身衣衫就去。”

    那女婢便进了来,正待要服侍王静初换衣,突然王静初的眉头一簇,哎哟的一声,竟是一下子瘫坐在了榻上。

    这女婢吓得花容失色,惊慌地道:“呀,小姐,你怎么了,怎么了?”

    灯影下,只见王静初深深地拧着秀眉,脸色略带几分苍白,一脸难受地用手捂着肚子。

    女婢立即又大叫:“来人,来人啊……大夫……”

    在外头的叶老太公听到仆人前来通报,已是吓了一跳,他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的,还好没有回宁波老家去……

    不多时,叶老太公就来到了王静初所住的院子,只是叶老太公也算懂规矩的,没有赶进王静初的卧房里,而是在外头听着女婢说着王静初的状况,然后就在卧房外头焦急地来回踱步,好不容易,又等到了仆人去请来的同济堂的女大夫,连忙让女大夫进去王静初的卧房,他继续在卧房外头急切地等着。

    等到那女大夫出来,叶老太公忙是上前几步,沉着眉头,凝重地道:“哎呀,怎么了,我孙媳没事吧,你……你直说吧,若是什么重病,不要……不要……哎……老夫受得住的。”

    这女大夫却是面带喜色,带着笑意道:“恭喜老太公,恭喜了,这叶府哪,很快要添一位公子了。”

    “什么……”叶老太公身躯一颤,顿时瞪直了眼睛,差点儿没一屁股瘫坐下去,还好身边跟来的叶东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这女大夫倒是没有被叶老太公的反应吓到,继续道:“叶少夫人有喜了,不过呢,叶少夫人似有忧虑,这日子里是积忧成疾了,今儿恰好就动了一丝胎气,不过不打紧,养一养就好了,这不是可喜可贺吗?老太公放心,这叶家是咱们的东家,现在主母有喜,我这便去禀告孙东家一声,从今儿起,专门让一个女大夫在府上伺候着。”

    “好,好啊,好啊……”叶老太公兴奋地搓着手,心里已经欢喜的无以伦比。

    这么说来,自个儿要做老祖宗了,这可是四代同堂呢!

    吩咐人将女大夫送了回去,叶老太公忙是到了门前去,却不便进入,只在门前道:“孙媳妇儿啊,赶紧歇了吧,哎呀……我竟险些忘了,该去报喜了,得叫叶东去你们王家一趟……”

    里头的王静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冲去了愁意,想到远在宁夏的叶春秋若是知道自己有喜,却不知会有多高兴,必定也会满心地觉得这是上天恩赐,如此一想,叶春秋得了上天的眷顾,也一定是平平安安了。

    王静初终于放开了愁思,对着外头道:“家父今夜在宫中当值,只怕……”

    叶老太公便道:“这无妨,这无妨,老夫有人的,认得人的,老夫知道,有消息可以从宫门的缝隙里夹带的,你放心就是,再说也得给在府上的王夫人送去这好消息的,哎呀,孙媳妇儿,好好地养着身子啊,早知道让你婶子来京师里,也可在边上好生照顾你,可惜现在人在宁波,等她来了,黄花菜也凉了,幸赖同济堂那儿……好啦,好啦,我不该啰嗦了,你且早早歇下,秋香啊……秋香……”

    里头的女婢很无奈地道:“奴婢在呢,老太公。”

    (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九章:割袍断义(第五更)

    叶老太公对里头的女婢秋香吩咐道:“今夜别睡了,就伺候着,别又有什么岔子,现在是非常之时呢,人家都说春秋是文曲星下凡,现在静初肚子里有了我们家春秋的孩子,这孩子可不就是小文曲星吗?听着了吗?”

    里头的秋香朝王静初吐了吐舌头,却忙是应道:“好,好嘞,老太公也早些睡。”

    叶老太公这才又是欢喜又是紧张地往外走,可是走了几步,却又觉得不放心,背着手想回来再嘱咐几句,又是觉得很不妥,摇摇头,便对跟他一起离开的叶东道:“给王家报信,静初他爹也得报知,嗯,想办法传进内阁去,这是喜讯,不能耽搁的,早让人知道才好。谢家要不要也报一句呢?那谢公可一直称我为老哥的,好吧,也报个讯吧,就给他家门房报一声就可以了,让张晋、陈蓉那两个家伙明儿别到处在京里闲逛了,叫他们乖乖地来这儿候命吧,到时候要修许多封书信呢,陈蓉的字好,让他来写。”

    叶老太公交代了许多,叶东也不敢怠慢,在这个深夜里,听着各家的鞭炮声,心急火燎地去忙了。

    ………………

    京都紫禁城的仁寿宫里,一派的喜气洋洋。

    今儿是一年的除夕夜,朱厚照很早就赶了来,陪着张太后守夜,宫中的嫔妃也早就来了,诺大的仁寿宫,就朱厚照一个男人,他背着手,反是一副很寂寞的样子,一直拧着眉头,在这宫殿里安静地坐着。

    张太后则被宫中的嫔妃们拥簇着,陪着说了几句闲话,看朱厚照在角落里,张太后便招他来,道:“皇帝,怎的无精打采的样子?方才刘妃问你话呢。”

    “问什么?”朱厚照走到张太后的身边,随意寻了个椅子坐下,道:“朕不就在这里吗?有什么好问的,怎么子时还没到?还没过年关啊……”

    见他这个样子,张太后便虎起了脸,道:“你这几日怎的了?吃了枪药一样,说起来,听说春秋去办什么皇差,还是陛下交代他去的,你看,这大过年的,你也不让人安生,明日大新年的,本来哀家还想让他来拜年的呢。”

    “别提他。”提到叶春秋,朱厚照气得想吐血,这几****仔细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对不住了人家,不是有句话叫君使臣为草芥、臣视君为寇仇吗?可是细细一思,自己没把他当草芥啊,反倒是他,突然就转了性子似的,将朕当做仇人一样,到现在也不见有什么消息来。

    想到这里,朱厚照便冷笑起来,道:“朕已和他恩断义绝了,割袍断义,从此不相干了。”

    张太后一听,倒是愣住了,蹙眉道:“这是什么话!大过年的,可不能说胡话,你们从前不是天天都好着吗?”

    “母后,反正他和朕没什么相干了,母后就别操心了,你等着看吧,朕从此之后看都不看他一眼,呵……”他冷笑连连着继续道:“朕是说话算数的,哎,这年怎么过得越来越没年味了,一丁点意思都没有,朕出去透透气。”

    朱厚照站起来,正想往外走去,正在这时,外头却传来了脚步声,只见小橙子快步进殿,纳头便拜倒在地道:“娘娘,娘娘,方才……有人夹带了消息来……”

    “什么消息?”张太后露出了几分好奇,道:“来说说看,要紧到还要夹带消息来?”

    “叶家来的消息……”

    本来要出去的朱厚照突然驻足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小橙子的身上。

    只听小橙子道“说是那叶家的少夫人有喜了,要来宫中报喜呢。”

    “有喜了?这是喜事啊,这马上要过年了,岂不是喜上加喜吗?他们叶家是有福气的。”张太后欢喜地笑了起来,道:“皇帝啊,皇帝啊,你听到了吗?”

    殿中却已不见了朱厚照的身影,一旁的夏皇后便笑吟吟地道:“陛下方才说要出去走走。”

    “找他来,马上就要到子时了,他出去走什么?”张太后拉下脸来。

    可是这宫中许多人出去寻找,怎么找也找不着朱厚照,那刘瑾吓得魂不附体,匆匆到仁寿宫里,对张太后道:“娘娘,娘娘……没见陛下啊,方才陛下出去的时候,也没见着……倒是听仁寿宫看门的刘贺说,看见一个人影,一下子溜了出去,似是往外朝去了。”

    张太后的脸色一下子铁青起来,她猛地想到了一个最可怕的结果,于是豁然而起道:“准是又跑了,追,追回来,他是疯了,哀家早就知道的,刘瑾,你带着人,给哀家赶进地去追,往叶家去,保准是往哪儿跑的。”

    刘瑾忙是磕了头,连滚带爬地去了。

    张太后气得手都在发抖,低声骂道:“都割袍断义了,人家夫人有喜,他跑个什么。”

    刘瑾走出了仁寿宫,也自觉得自己倒了霉,匆匆地带着数十个太监到了后宫门口,一问,这回果然是听到准话是说陛下去了外朝,不过却说是去内阁看看,王师傅在内阁当值,他心里放不下,这禁卫哪里敢拦他,便让他过去了。

    于是刘瑾又带着侍卫和一干太监急匆匆地赶到内阁。

    内阁里点着油灯,却只见王华和几个书吏。

    “不曾见到陛下,陛下不见了?”王华得知了来意,差点没气死!

    这真是见鬼了啊,作孽啊,自己第一次值夜,皇帝就跑了,这陛下哪里将自己这个师傅放在眼里了。

    刘瑾很是不爽地看了王华一眼,森然道:“嘿……总而言之,便是你们来担待,陛下是听说了令媛有喜,这才逃了的。”

    王华听了,心情不由复杂了起来,可真是又惊又喜,静初有了身孕了……呀……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啊,可是又想到朱厚照不见踪影,不免心急如焚,忙是跟着刘瑾等人匆匆地去打听,这才知道,原来方才朱厚照迫着侍卫出了宫城,倒是有七八个侍卫尾随着。(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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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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