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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庶子风流txt下载     庶子风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九十章:朕果然姓朱(第六更)

    当时朱厚照是将刀架在了守备的脖子上,只准带七八个侍卫出去,朱厚照是当今皇上,不说是不是被刀驾着脖子,可又有谁敢忤逆朱厚照的命令。

    碰到这么个天子,那守备也是没办法,刚刚将朱厚照送出去,正待要去报信呢,刘瑾等人就来了。

    “去,取钥匙,开宫门。”刘瑾撕心裂肺地大吼,带着狞然道:“陛下若是出了一丁点闪失,咱们没一个人能活。”

    宫门一开,在这清冷的御道上,无数纷沓的脚步杂乱无章地传出来,宦官和侍卫足有数百上千人蜂拥而出,刘瑾跑在最前,直接道:“去叶家……叶家……”

    所有人犹如旋风一般开始疾跑。

    只是在这时,刘瑾却是看到,在前方,那幽深的夜雾之中,竟有几个人影清冷地朝这儿徐徐踱步而来,刘瑾有些分辨不清,眯着眼仔细去看,等他们走近了,只见其中一人不是朱厚照,却是谁?

    朱厚照抿着嘴,身后的七八个侍卫胆战心惊地跟在他的身后,却又不敢过份靠近。

    刘瑾激动得直想要泪如雨下,天……这不是陛下吗?陛下怎么就回来了?

    不过人是总算平安回来了,刘瑾一直紧绷的心情,终于舒了一口气。

    他忙是跑到了朱厚照的脚下,纳头拜倒道:“陛下……”

    接着身后无数人一起拜下:“万岁。”

    朱厚照没事人的样子,然后道:“你们要做什么?大过年的,不好好过年,到处跑什么跑?”

    呃……刘瑾不知该如何回答了,老半天,他才道:“陛下……陛下不是要去……要去叶家嘛……那叶家的少夫人……有喜了……”

    朱厚照背着手,一脸落寂的样子道:“你们啊,真不懂事,这大过年啊,又不是孩子生出来了,只是得知有了身孕而已,现在去探望,别人还以为朕有病呢,夜半三更的……回去吧,都回去吧,年关要到了。”

    他却似乎忘了,方才一从小橙子口中听到了叶家少夫人有喜这消息,他便疯了一样的开溜了,现在却是理所当然地板起脸来训斥一脸无语的刘瑾了。

    朱厚照说罢,便准备往宫里走,却突然驻足,在月色下,目光落在一个身的身上,道:“王师傅也在?”

    王华从人群中气喘吁吁地出来:“臣在。”

    朱厚照道:“王师傅今夜就不必当值了,令媛有了身孕呢,你要上心一些,去吧,回家去……不,去叶家吧。”

    王华又好气又好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便颌首点头道:“臣遵旨,臣谢陛下。”

    朱厚照已带着无数的人流进入了宫门,过了门洞的时候,他淡淡地吩咐道:“刘伴伴。”

    “奴婢在。”刘瑾心有余悸地紧跟着朱厚照,小心翼翼地道。

    朱厚照道:“明儿送些东西去叶家,滋补的,还有……让御医也去看看去。”

    “是。”

    朱厚照抬头看了看天穹,天空阴沉沉的,黯淡无光,他不由自嘲地笑了笑,喃喃道:“朕果然姓朱,太蠢了。”

    ……………

    依旧在去宁夏路上的叶春秋诸人马不停蹄,披星戴月,老兵们倒还好,可是新兵就显得狼狈多了,若非此前有近一个月的炼体术操练,只怕许多人早已掉队,好在新兵与老兵混杂一起,相互总能帮衬,等抵达潼关的时候,叶春秋下定暂歇半日,一面与地方官府讨要一些补给。

    翰林到了地方,总能受到一些优待的,这便是翰林官的魅力所在,拿着自己的勘合,无论行到哪里,地方官吏大多都是笑脸相迎的。

    潼津县县令听到这个奇怪的侍学来,在确认勘合无误之后,自然不敢怠慢,将叶春秋迎入廨舍,不由打量这叶春秋,啧啧称奇。

    此前在邸报之中,若不是总会有这位侍学大人的只言片语,多半杨县令早就将这叶春秋当做冒充侍学的骗子了,这人毕竟年纪太轻,不过十六岁光景,好在前些日子,从邸报中得知有个侍学居然要娶妻,古人十五六岁娶妻是常态,早一些便是十二三岁的也有,以此来推断,叶侍学十六岁应当不成问题,想到邸报中的一些事迹,杨县令不禁佩服起这位年轻侍学来了,这可真正是恩荣见于望外啊。

    到了廨舍,上了茶,只粗浅的寒暄几句,杨县令就确定了叶春秋的身份,此人绝对是大名鼎鼎的叶侍学,如假包换!于是便又叫了差役来,低声吩咐道:“想办法让地方上的士绅置办一些酒肉,去给叶侍学的随从吃,好让他们养足精神。”

    叶春秋在一旁听了,虽是一脸疲惫,却忙道:“我的扈从不吃酒的。”

    杨县令便又低声吩咐了几句,等那差役一走,便笑道:“叶侍学行至潼关,是要去宁夏?”

    叶春秋颌首:“这是第一趟至甘陕来,不知近来宁夏那儿有什么公文?”

    杨县令听到宁夏便摇头,他是南方人,而甘陕这儿的民风很彪悍,于是踟蹰了一会儿,方才道:“宁夏那儿,现在闹得很厉害……”

    叶春秋还以为安化王已经反了,心里一沉,脸色微变道:“怎么,出了什么事?”

    “还不是屯田,还有吏部的京察。”杨县令幽幽地叹息了一声,接着道:“京察倒也没什么,可是朝廷自从将京察推广到了地方,便到处委任官员巡视各方,地方上呢,是御史巡按倒也罢了,可是边镇不同啊。一到了边镇,则是吏部委派钦差,或是以大理寺的名义,或是以都察院和吏部的名义,监督屯田之事,边镇诸卫,本质就是屯田,平时朝廷能给多少饷?不就靠着这点田吃口饭吗?钦差一到了地方,哪里会将普通的官兵放在哪里,于是不免有所苛责,甚至将将士们当做猪狗一般使唤的也是大有人在,因而现在诸卫怨声载道,就不说宁夏,陕西各卫,就说这通关卫吧,又能好到哪里去?”

    叶春秋只是安静地听着,却是没有插话。

    ………………

    兄弟们,我刚刚在《龙武2》体验了翼海城的战斗,乘飞机搭战舰海战的感觉真的不错,有一种做上了提督的感觉!

    ………………

    (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一章:新政害人啊(第七更)

    叶春秋带着鼓励之色,看着杨县令,他希望知道更多宁夏的消息。

    杨县令看了安静凝听的叶春秋一眼,便继续道:“其实小县也非是为了那些官军说话,诸卫屯田建立卫所,这是太祖的祖制,好与不好,且先不论了,屯田可以节省军帑,这总是没错的,现在呢,朝廷因为诸卫屯田,而不发饷,可是钦差又清查屯田,以至这屯田的大权就落到了钦差手里,钦差到了诸卫,眼高于顶,这就使诸卫既无军饷,又得仰仗钦差鼻息,钦差能体恤官兵疾苦倒也罢了,若是遇到狠得,真真是生死不如。”

    其实叶春秋听了杨县令的话,便知道这是刘瑾等人搞出来的新政内容,这刘瑾在当年的时候,曾弄了个新政出来,这新政的内容其实倒也说得过去,譬如清理天下的田亩,清理军屯官仓,裁撤京官和地方官府以及各卫卫所的冗官、冗员等等。

    这些举措倒也没错,也算是一眼就看出大明的弊病了,算是对症下药,叶春秋在京师之中,感触其实并不深,可是现在一路到了地方上,方才有所感触。

    新政害人啊。

    说是说裁撤地方冗官、冗员,清丈田亩,这没错吧?

    当然没错,可问题在于,既然要清丈,要裁撤,要清理,那么势必需要人到地方去,你看,表面上是裁撤冗官、冗员,可是为了监督和施行,却又增设了一群到地方来的钦差,钦差要办事,就不免需要几个属官、幕僚,属官和幕僚之下呢,又需要一批办差的差役,结果就是,地方上的冗官和冗员倒是没了,钦命来的冗官、冗员却又是一大堆,地方上的冗官、冗员再不好,他们终究还是扎根在地方的,对于十里八乡的事有所了解,即便是吃拿卡要,或是贪赃枉法,总还心里有个度,钦命的冗官冗员到了地方,完全是两眼一抹黑,既不切实际,也不在乎闹出什么后果,就算闹出来了,大不了就把一切的干系推到地方上去,因此这些人尤其的狠,将地方上的生态破坏的一干二净。

    军中就更不必说了,地方官和钦差之间的矛盾,就算真出了格,毕竟和小民关系不大,可是军中就又不同了,边军的冗官冗员一裁撤,等于是钦差一手包办了诸卫,从前的边军和世袭武官之间,虽然也有盘剥的关系,可是武官们总还是将卫所的军户当做自家的佃户,贪婪归贪婪,总还赏口饭给你吃,钦差的吃相可就顾不得这个,他就是来干一票的,压根就没打算祖祖辈辈扎根于此,好不容易出一趟差,也就几年光景,再加上许多人能出来,大多是给上头塞了银子的,因此无论如何也要值回票价,于是狰狞毕露,拿着新政的名义,敲骨剥皮,然后留下一地鸡毛,拍拍屁股就走了。

    但凡是新政,哪一个用意都是好的,从王莽新制,再到王安石变法,几乎在理论上,都是无懈可击的,这和现在的新政没什么分别,冗官冗员要不要裁撤,裁撤了好不好?好啊;田亩要不要清丈,清丈了好不好?好啊!

    可结果呢……

    叶春秋苦笑着摇头,好在现在宁夏那儿没有还安化王的消息传来,这使叶春秋安心一些,又与这杨县令寒暄几句,这杨县令想必是满腹牢骚,虽不敢直接点明新政之弊,却也拐弯抹角地说了一些地方上狗屁倒灶的事,到了夜里,杨县令办了一桌酒席,请了几个地方上的士绅来陪酒。

    叶春秋熬不过,勉强吃了几杯,其中一个士绅便不由开了句玩笑:“起初还以为叶侍学也是下来督促新政的,真真吓死人了,童津这样的小县,可经不起新政折腾……”

    叶春秋又不禁苦笑,吃过了后,想着明儿还要赶路,便让杨县令安排去歇息了。

    次日,在杨县令等人的目送下,叶春秋带着镇国新军启程,叶世宽这些新兵休息了一夜,睡了个饱,总算养足了精神,便跟着叶春秋继续赶路,自入了关内,这关内曾号称大粮仓,不过到了明朝,却是大不如前了,叶春秋埋头赶路,也不愿驻留,接着出关,颇有西出阳关无故人的感慨。

    越是往西,越是植被稀少,人烟愈加少起来,这里的天气恶劣,一起大风,便沙尘滚滚,好在出关之前,已经委托了地方官吏帮忙采购了足够的干粮,倒也不至于出什么岔子。

    叶春秋大致地算了算,从京师进入了宁夏,足足花费了十三天,再过两日,就可进入宁夏城了,沿途有屯田的诸卫驻扎,得知是钦差来,竟也是客客气气,一个个温顺无比,只是在这温顺的背后,尤其是那武官身后的亲兵眼里,叶春秋却能看出彻骨的恨意。

    那位挂着大理寺少卿名义的钦差,据说在宁夏这儿的影响极坏,以新政的名义贪赃枉法倒也罢了,居然还直接强bao了武官的妻女,一朝权在手,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而如今,宁夏这儿但凡听到钦差,大抵都是仇视的态度。

    叶春秋此时想到老爹也是以御史的名义来到宁夏,似乎就是接替那大理寺少卿的公务,继续清理屯田。

    想到这个,叶春秋的心里便不由担心起来,那大理寺的少卿现在吃干抹净,等于是拍了拍屁股就走了,而老爹却是做了他的替罪羊,现在整个宁夏的气氛都是**的,一旦烧起来,后果无法设想。

    得知钦差的行辕是在宁夏,便继续向宁夏急行,傍晚时分,终于抵达了宁夏。

    这宁夏在此时更像是一座边城,城墙高大,到处都是箭楼和瓮城。

    过不多时,城中得知了消息,便有人带着几匹快马前来迎接,叶春秋便与其人见礼,此人虎背熊腰,虎目一沉,在叶春秋的脸上扫过,旋即道:“卑下宁夏游击仇钺,见过大人。”

    态度看上去恭敬,可是声音却是透着冰冷。

    (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二章:守土之责(第八更)

    和那些世袭的武官截然不同,仇钺乃是寻常的边军小卒出身,却因为屡立战功,方才成为游击,所以颇为英武。

    面对态度冷淡,却是气势逼人的仇钺,叶春秋毫无惧色,淡定从容地道:“我非钦差,不过是来省亲的,却是不知,我父亲叶景何在?”

    叶春秋深知宁夏官兵对钦差的仇恨,便故意撇开了钦差的身份,减轻这些人的敌意。

    这仇钺道:“叶侍学大名,卑下闻名已久,令尊就在钦差行辕,正与大理寺少卿周东度周大人交割。”

    叶春秋没有多言,只是道:“烦请带路。”

    这仇钺便领了叶春秋入城,这一路上,也没有和叶春秋打什么话。

    等叶春秋入了城,却发现满城都是衣不蔽体之人,可是一路的官军并不去管束,叶春秋不由对仇钺问道:“为何会有这样多的流民?”

    仇钺只是道:“这些多是被裁撤的冗官冗员,失了生计,无处可去,便聚于此,毕竟是同袍,宁夏卫的官兵也不好驱赶……”

    叶春秋不由皱眉,不好驱赶,只怕是有人故意不赶吧!

    一方面是情理上说不去,另一方面,叶春秋细思恐极,他心里知道,此时的宁夏已经有人开始布局了,最可笑的是那些钦差,到了现在还不知死活,钦差行辕竟是在宁夏一处极富丽堂皇的大宅里。

    仇钺则介绍道:“这是安化王殿下的别宫。”

    别宫……却不知是被钦差占了去,又或者是那安化王暂时让钦差下榻的,叶春秋没有多言,带人进去,已经有人通报,过不多时,便有一个大红官袍的中旬官员与叶景一道前来。

    这红袍官员理应就是大理寺少卿周东度了,周东度一脸堆笑地看着叶春秋道:“哎呀,万万想不到叶侍学竟也来此,真是稀客啊。”

    接着,周东度朝着仇钺等人道:“诸位可是有所不知啊,叶侍学文武双全,乃是我大明少有的英才,便连天子,都对叶侍学欣赏有加呢。”

    叶春秋没有心思听周东度的废话,却更多的是观察身边亲兵和陪同武官的反应,当周东度说到陛下欣赏有加的时候,这些人的脸上都是一脸的漠然和干笑。

    只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叶春秋岂有不明白?

    倒是叶景见了叶春秋,一脸骇然,看着风尘仆仆,突然出现的儿子,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狐疑地和叶春秋对视了一眼。

    叶春秋则被那周东度邀着寒暄了继续,周东度便道:“叶侍学此来,是为了何事?”

    叶春秋瞧他笑容满面的样子,淡淡地道:“只是来探望家父。”

    周东度便干笑一声,他知道叶春秋此来绝不是这样简单的,却没有点破,只是啧啧称赞道:“叶侍学了不起啊,如此孝心,令人感佩。”

    敷衍了几句,叶春秋总算和叶景有了独处的空间,到了叶景的住所,叶春秋命自己的亲卫在外巡守。

    还不等叶春秋出口,叶景就脸色凝重地道:“春秋,这里情况不对,你为何来,你……哎……”

    叶春秋便道:“儿子是担心爹,儿子看过了从宁夏来的奏报,觉得事有蹊跷,便急急地赶来了。”

    “已经迟了。”一向老实的叶景,今日却似乎显露出了几分精明,他苦涩地道:“宁夏内外,到处怨声四起,只怕一触即发。你这一路来,这里的情况,想必你也窥见了一二,那周东度还是一派从容不迫的,自以为自己镇得住局面,可是依着为父看,宁夏迟早要闹出大变。”

    说到这里,叶景压低了声音,才继续道:“最可恶的是……这诸卫之中,似乎还有人暗中挑唆,现在只怕就差最后一步了。”

    背后有人挑唆?叶春秋连想都不必想,就深信那势必是安化王府的人了。

    现在诸卫都已经义愤填膺,个个心中忧愤,丘八和别人是不同的,一旦逼得急了,若再有人背后挑唆一下,什么事都干得出的。

    叶景苦苦一叹,接着道:“为父来了这里也有半月了,身为钦差御史,也曾暗中查访,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哎,你来做什么?这里是是非之地,为父是负有使命,想走也无法走了,可是你……”

    叶春秋便朝他一笑道:“儿子也是在办皇差啊。”

    叶景不禁哭笑不得,却又不知说什么好,想要气恼地将叶春秋赶走,偏生又横不下心,想要循循善诱,他又深知以叶春秋的性子,大抵是劝不走的。

    叶春秋此时倒是道:“据儿子所知,这一切的根由都在周东度的身上,若是能杀了周东度,或许能缓解一些局势……”

    这是叶春秋认为唯一的办法,这宁夏的诸卫官军绝大多数其实都是朝廷在西北的屏障,若不是逼到了绝境,他们是绝不会反的。

    而一旦闹起来,不知得要死多少人,想到这个,叶春秋的心里便颇为不忍。

    叶景却是苦笑着摇头道:“难道你敢杀钦差?更何况,一切都已迟了。”他似乎对这里的局势十分清楚,满脸无奈地道:“现在的问题,根本不只是周东度了,周东度只是一个理由,而根本的原因却是有人想要做天子了。”

    叶春秋默然,他很清楚,若是提早几个月来,或许可以化解这场叛乱,无非就是革除新政,杀死周东度。

    现在距离叛乱不过还有三两天的时间,也即是说,安化王在暗中早已布局,做了万全的准备,大势已成,用不了多久,整个关西之地便会如烧开的沸水,演化成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变乱,而自己父子二人却是好巧不巧地置身其中。

    叶春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父亲能否现在随我离开?”

    叶景沉默了一下,才道:“不可以,我是朝廷命官,负有守土之责。”

    这便是叶景,虽然迂腐,却并不可笑,有时让人哭笑不得,傻得可爱,却无法让人生出笑话他的心思,因为,他有担当。

    叶春秋便道:“那么,我们就留在这里。”他目中带着决然,道:“我陪着父亲大人一起肩负这守土之责。”

    (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三章:化解危机(第一更)

    叶景沉默了。

    对这个儿子,他素来是言听计从的,并不是因为本性使然,而是因为他自叹不如,他有自知自明,可是现在,他恍然明白,叶春秋突然出现在这里,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皇差,而是希望在风暴来临之前留在自己的身边,甚至是想保护他。

    想到儿子长途跋涉地跑到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就只是为了他,叶景的心里不免有着深深的感动。

    自进了京师之后,父子二人各有各的前程,每天各忙各的,一天下来,也未必能说上几句话,二人渐渐也有了些疏远。

    一个是风光得意的翰林侍学,一个却只是小小的县令,二人所见的风景全然不同,甚至聚在一起,叶景很多时候想说一些自己的见闻,可是旋即又落寞地将这些念头打消,因为他自知自己这点见闻对于翰林中的儿子来说不算什么,因此父子二人相见,能谈天说地的时间很少,更多的只是一笑而已。

    可是如今,叶景看着叶春秋,看到他毅然决然的样子,若非是毅然决然,又怎会从京师跑来这宁夏呢?叶景不由苦笑,真是个傻孩子啊,有时见他冷静得可怕,锱铢必较,有时却又如此的奋不顾身。

    虽是叶春秋的孝心令叶景既感动又欣慰,但叶景依然不无忧心,他深深地皱着眉头道:“这里实在太凶险了,宁夏乃是边镇,那安化王有两镇军马,足足万人,这是他的精锐卫队,春秋,你懂为父的意思吗?”

    叶景决定将这里的情况给儿子说清楚,而他直接说到了安化王,显然在他心底,此人才是一切问题的根源,那个一直虎视眈眈,伺机而动的人,便是这位在甘陕一带大名鼎鼎的王爷。

    叶景看叶春秋一副安静而洗耳恭听的样子,便道:“安化王,或许只是区区小患,可是这些年来,许多地方官吏倒行逆施,将边镇的诸卫当猪狗一般,甚至……连猪狗都不如,春秋,你可以想象吗?现在整个宁夏便是一个大火炉,只要出了关,从黄河渡口到大明极西的宁夏都司,这些人都是对朝廷恨之入骨了,他们恨朝廷,甚至过于关外侵扰的藩人,你我父子二人在此,在他们眼里,比咱们宁波人对倭寇还要仇视,大变就要生了,其实那姓周的少卿,怎会不明白吗?所以此时想要回京,便是希望为父接替他,他们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想将一切的罪责都推到为父的身上,而父亲有了过错,难免要牵连到儿子,或许为父‘倒行逆施’,招抚不当,以至关西动荡,生灵涂炭,可能朝廷不会迁怒于你,可是,周少卿和他背后的人,只需要甩掉一切的干系,拍拍屁股走人就达到了目的。”

    叶景背着手,脸上略带着几分怒意,接着道:“这里发生的事,实在是触目惊心,士兵们实在已经无法忍受了,那周少卿将三十亩土地虚报为百亩,这就是他所谓的清丈土地,结果朝廷那儿对他交口称赞,都以他为能,认为他查出了什么军中的蠢虫,一到了课税的时候,就意味着这三十亩的官田需要承担一百亩的税赋。他爱女人,见了官兵的妻女,竟是不由分说便掠夺了去;游击将军仇钺,你是见过的,这是堂堂三品大员,却在那周少卿的家奴跟前被骂得抬不起头来。春秋,你看到了什么?”

    他目光幽幽,原来身处江南,是无法想象这些事的,正因为无法想象,今日所见所闻,在叶景当着儿子面说出来的时候,他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其实叶春秋很明白父亲的感受,因为许多事,若是坐在翰林院,听到这些奏报都会觉得匪夷所思,不敢深信,若不是父亲亲口对自己说起,他只怕还要笑一笑,当做是笑话呢。

    叶春秋亦是皱着深眉,一脸忧色地道:“儿子看到的,就是用不了多久,关西之地就要尸横遍野,无论是那些野心勃勃的人,又或者是那些心怀怨恨的官军,甚至是那些尚在醉生梦死的赃官污吏,甚至是那些无辜的寻常百姓,匪过如梳、兵过如篦;无论是未来的叛军,又或者是朝廷平叛的军马杀至,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无法幸免。”

    “对。”叶景今日显得格外的不同,至少叶春秋从来没有在他的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叶景正色道:“可是这里是边镇啊,是朝廷拱卫西部的边陲之地,是最重要的西部屏障,这里的人口相对关中、江南,本就稀少,再经历一场这样的变乱,便会更加的地广人稀,我们大明的汉人稀少一些,将来内附和来定居的藩人就更多一些,经过这么一杀,百年乃至三百年之后,当年汉武帝开始便一次次巩固的河西走廊,还能稳固吗?为父忝为钦差,今日到了这里,固然是独木难支,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坐以待毙,春秋愿意留下,那就留下吧,无论是生是死,我们父子二人,就为这里尽一些绵薄之力。或许……将士们未必会叛乱,某些人也未必就煽动的起诸卫,只要还有时间,我们就可以有所作为,哪怕一丁点也好。”

    说到这里,叶景的眼眶显得有些湿润,缓缓地道:“从前哪,为父的心里只有绣娘,绣娘和你便是为父的一切,可是如今做了官,这心便不能再这样小了。”

    叶春秋知道叶景想做什么,他想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去尽量地化解危机,可是深知历史的自己却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虚妄,如父亲方才说的那样,其实……已经来不及了,只有三日,三日而已,三日时间能够消除掉那些被人欺压了数年的怒火吗?能平抑那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的野心吗?

    这根本不可能。

    叶春秋突然道:“平叛!要做好平叛的准备!”

    “什么?”叶景愣了一下,狐疑地看着叶春秋。

    (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四章:试探(第二更)

    叶春秋郑重其事地道:“要消弭这场牵涉到数十万生命的祸端,就要杀人,用刀和剑去让人安分起来,只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平叛,才能解决一切问题,父亲自管去安抚,而儿子,则去做好平叛的准备。这第一步……”他眯起了眼睛,继续道:“我们不该住在这里,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应当到城外去,一切……都等到去了城外再说。”

    “可是,如何去城外呢?”叶景脸上露出了错愕,谁都明白,一旦叛乱,宁夏就会是叛乱的中心,留在宁夏,无异于是作死,可是身为钦差,怎么有不留在城中的道理呢?何况,不去城中,还能到哪里去?

    叶春秋道:“我想想办法。”

    当夜,叶春秋便宿在了这钦差行辕,在这卧房里,叶春秋吹了灯,可是心里却无法平静,这里的天有些干燥,使他喉头有些生涩,咳嗽了几声,猛地,他却突然不动了。

    外头有脚步声……

    炼体术已到了第三重的他,耳目已经迅敏到了极点,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双耳,而那轻盈的步伐在门前一滞,旋即这人就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门是虚掩的,这是叶春秋故意做出的假象,在他心里,即便是发生了叛乱,他也能立即有所察觉,而虚掩着门,既不必担心自己的安全,也是故意向人展示自己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知觉,无论是那在军中煽风点火的人,又或者是那个周少卿,他们一定会来试探自己,自己的一举一动,他们岂会不能知道?

    叶春秋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若是自己过于紧张,大门紧闭,反而会令他们生出警觉,那安化王可能会认为自己已经东窗事发,提前发动变乱,而至于周少卿亦可能认为是朝廷接到了什么奏报,是让叶春秋来查探他的。

    若非如此,怎么会对他们有所防范呢?

    紧接着,那轻盈的脚步轻轻而来,叶春秋假装不动,只见那人影一路到了榻前,却是伫立了很久。

    连嗅觉都十分灵敏的叶春秋,闻到了一股属于女人的胭粉香气,他依旧假寐。

    这女子在踟蹰良久之后,终于有了动作,轻轻地上了榻来,脱了衣服,旋即睡在叶春秋的身边,她的娇躯微微的有些颤抖。

    叶春秋终于沉不住气了,猛地一个反手,狠狠地卡住她的脖子,低声道:“不许呼喊。”

    这子果然没有呼喊,只有身躯颤抖得厉害了一些,却是不敢轻举妄动。

    显然,这女子似是被叶春秋的动作吓到了……

    等到叶春秋的手劲轻了一些,这女子才吐出一口浊气,颤着声音道:“是……是周少卿派我来的……”

    “嗯?”叶春秋道:“而后呢?你又是什么人?”

    女子道:“周少卿见叶侍学血气方刚,生恐叶侍学夜里寂寞,长夜漫漫……”

    呵……叶春秋没有半分的软化,他手劲又加了一些:“我问你是谁?”

    女子呃了一下,叶春秋便察觉到了外间似乎又有人影在晃动,他又松了一些手劲,手却依旧环在她的脖子上,没有半分的怜香惜玉。

    女子乖乖地道:“我是宁夏卫指挥刘燕之女。”

    虽然黑暗中,叶春秋什么都看不到,可是依旧能感受到这女子口气中的冰冷,便道:“什么时候,指挥的女儿也成了他周少卿的私奴了?”

    这一回,这女子没有再说话。

    叶春秋徐徐道:“他派你来刺探我的?”

    这女子道:“大人派我来侍奉你。”

    叶春秋反倒笑了,道:“你父亲也在城中?”

    “我……”

    叶春秋突然呵呵一笑,放开了这女子,倒头睡到了一边,道:“现在你可以走了,你回去和那周少卿复命,就说叶某人不需要人侍奉。”

    这女子在犹豫,良久道:“叶侍学是来查周少卿的吗?他的罪行,罄竹难书……”

    叶春秋冷笑道:“我不过是来探望我父亲的,滚。”

    这女子这才窸窸窣窣地穿了衣,下了塌,却是直直地看着叶春秋,正色道:“我有他许多的罪证,若是……”

    叶春秋却是不再理她,背过身不再看她。

    且不说在这里,除了镇国新军和老爹,他无法去相信任何一个人,何况他心里已经明白,现在掌握了任何周东度的罪证都已经没用了,睡了一觉之后,安化王的叛乱就只剩下两天了,接下来的二十四时辰,他有许多事要做,但是绝不会枉费心机地去查什么罪证,查了罪证又如何,等到朝廷有所反应,下旨来缉拿的时候,宁夏早已生灵涂炭了。

    叶春秋冷若寒霜地吐出一个:“滚。”

    这女子迟疑了一下,半响后,才匆匆地走了出去。

    房间里终于又恢复了安静,想到明日的许多事要忙,叶春秋不再耽误时间,闭眼而眠。

    距离叶春秋所住的地方不远的一处院落里,依旧是灯火通明,周东度正是住在这里。

    此刻,在周东度的卧房里,吹拉弹唱,依旧是莺歌燕舞,偶尔还传出几声SHEN吟和低声的喘息。

    刚才叶春秋房里离开的女子,来到了周东度所居的这房间的廊下,只轻轻地拍了拍门,里头的乐声便戛然而止。

    从里头传出一道男人的声音:“进来。”

    女子徐步进去,几个吹拉的乐女便抱着琵琶垂头鱼贯而出,只是那象牙帐却依旧垂着,只轻轻掀开一角,便见周东度衣衫不整地坐起:“如何?”

    “奴婢被赶出来了?”

    “嗯?”

    那一角里的目光掠过了一丝凛然。

    “他说不需要人侍奉,奴婢依着大人的吩咐,告诉他,奴婢掌握有大人的……”

    “直接说。”

    “掌握了大人的罪证,他依旧不为所动,只是让奴婢……走开。”

    周东度噢了一声,而后道:“那么他是来做什么的,他的目标是安化王?还是……”

    “奴婢不知道。”

    周东度吸了口凉气,道:“这个姓叶的,历来和刘公公为难,这一趟来,准不会有好事……”

    他说着,只是哂然一笑,朝这女子勾勾手道:“来,脱了衣裙上来吧,那姓叶的不晓得此间的好处,老夫却是知道,他既然不用,那么本官就替他用了。”

    女子犹豫一二,徐徐地上前去,脱了衣衫,进入薄帐中,帐中似乎已有女子,过不多时,便又传来周东度的笑声,笑声之中,略带嚣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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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五章:打的就是你(第三更)

    叶春秋一觉醒来,叶景已经来了,他见叶春秋的房门虚掩,不由皱眉,嗔怒道:“既然带了镇国新军来,为何不让他们入内来值守?怎么这样不小心,若是……”

    叶春秋趿鞋起来,却是打断了叶景的话,道:“爹,我该去拜谒一下周少卿了,不然,总是说不过去的,父亲,我们一道去拜谒吧。”

    叶景不由摇摇头,一副拿叶春秋没有办法的样子,这儿子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父子二人穿戴整齐,拿了拜帖送去,过不多时,便有人请二人前去花厅,在这里,周东度露出了几分疲倦之色,呷了口茶,笑吟吟地道:“噢,叶御史,叶侍学,来来来,先喝一口茶,这茶……”

    叶春秋却是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道:“周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

    突然就直入正题,周东度笑了,道:“叶侍学但说无妨。”

    叶春秋道:“周大人乃是中官,何以昨夜有宁夏卫的女儿说是奉周大人的命令,进入我的寝卧?”

    突然直截了当地问出这个,却让周东度,乃至于叶景都露出诧异之色!

    这……难道不是情有可原吗?这种事心照不宣即可,怎么还能说出来?本来周东度以为,无论叶春秋接受与否,至少会保持沉默,可是怎么也料不到,叶春秋竟会如此的‘直接’。

    周东度脸上的诧异一闪即逝,旋即笑道:“不过是为了排遣寂寞而已,叶侍学风尘仆仆,本官不过是让人给叶侍学接风洗尘,难道这女子不合叶侍学的心意?”

    叶春秋却是道:“可是据我所知,他是宁夏卫指挥之女。”

    “哈……”周东度笑了笑,随即道:“匹夫之女而已,叶侍学若能让她服侍,已是她的福分了……”

    他本以为打个哈哈就可以过去,突然叶春秋正色道:“周大人要陷本官于不义吗?周大人乃是中官,朝廷委你来丈量清理官田,周大人就是这样报效皇恩的?呵……”

    周东度万万想不到叶春秋会这样直接地翻脸,而且还是以这个理由。

    周东度的脸色阴沉下来,突然拍案道:“叶侍学,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夫好心好意,你不领情倒也罢了,竟还如此,未免有些不太说得过去吧。”

    顿了一下,周东度又冷笑道:“你我都是中官,各负钦命而来……”

    叶春秋却是正色道:“谁愿意和你为伍,不要以为我不知你的丑事!”

    这一句话出来,周东度已是大怒,豁然而起,瞪着叶春秋道:“你……你什么意思,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是谁,老夫乃是大理寺少卿,你再清贵,也不过是个侍学而已,呵……放肆,你太放肆了!”

    他一声怒吼,正待要将叶春秋送出去,叶春秋却道:“你又是什么东西,不过是某些人的飞鹰走狗罢了。”

    说罢,叶春秋便站起来准备离开,而盛怒下周东度却是不依不饶了,厉声道:“来人。”

    外头几个官兵进来,犹豫不决地看着众人,却是不敢轻举妄动。

    叶春秋也是怒了,冷然道:“怎么,周大人莫非还想拿我?”

    周东度长身而起,怒气冲冲地走到叶春秋跟前:“滚出去,现在就滚出去!”

    他还想要再骂,毕竟自从来了这宁夏,已经嚣张惯了,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是低眉顺眼的,无人敢忤逆他,因此叶春秋对他怠慢,才令他如此暴跳如雷。

    谁料这个时候,叶春秋却是更没有客气半分的意思,他突然抬起了手,狠狠地一巴掌甩在了周东度的脸上。

    啪……

    这一巴掌下手极重,打得周东度发懵,嚣张惯了的周东度,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堂堂的大理寺少卿也有人敢打,忙是捂着自己的脸颊,歇斯底里地吼道:“你……好大的胆子,本官乃是大理寺是大理寺少卿,乃是钦命而来的中官,你是什么东西,你敢打我,哈……哈哈……姓叶的,你们死定了,你们死定了,老夫一定上奏朝廷,治你……”

    “打的就是你!”叶春秋毫不客气,抬起腿便是一脚狠狠地揣在了周东度的下身上。

    虽是受了一巴掌,周东度却更想不到叶春秋还敢行凶,这一腿直接狠狠踹来,他的下裆立即奇痛无比,随即发出了哀嚎,裆部竟有腥臭的液体浸出来。

    侍卫们见状,也是慌了,纷纷大叫大嚷起来,有人要截住叶春秋,叶春秋却是冷着脸道:“本侍学奉旨而来,谁敢拦我?”

    叶春秋虽然年纪还很轻,生气的时候,却是浑身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势,那些人在叶春秋怒目下,犹豫着踟蹰不前,叶春秋已一把拉过错愕的父亲,起身便走。

    整个钦差行辕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叶景不禁恼怒道:“春秋,你怎可以如此,这样一来,就算是我们有理也变成没理了,他是大理寺少卿,朝廷绝不会放任这样的事发生的,哎,这样可如何是好,一旦他……”

    叶春秋方才还暴跳如雷,似乎是因为性情如火的缘故,现在却是朝叶景眨了眨眼:“父亲,现在我们可以出城了。”

    叶景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

    原来……春秋根本只是找个由头出城而已,否则好端端的,堂堂钦差,怎么可能出城下榻?

    现在倒是好了,叶春秋直接来了这么一下,大家都只是认为,这是叶春秋与周东度反了目,是为防不测,害怕周东度报复;而叶春秋真正防范的,却非是那周东度,别看周东度在宁夏城里嚣张跋扈,可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未必敢对朝廷委派的钦差动手,至多,也就是告御状罢了。

    可是现在好了,叶春秋完全可以冠冕堂皇地出去,他拉着自己的父亲,出了行辕,镇国新军就在附近驻扎,也听到了行辕这儿传过去的动静,此时王守仁已匆匆带了人来,叶春秋只扫视他们一眼,便道:“传令下去,镇国新军即刻随我出城,在这宁夏向东三里之外,有一处荒废的堡子,我们就在那里驻扎。”

    王守仁没有任何的迟疑,只是点了一下头,便匆匆应命而去。

    (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六章:伸冤(第四更)

    天狼堡距离宁夏很近,作为边镇,堡子乃是必备的要塞,叶春秋来时就打探过这里的情况,这堡子因为靠近着宁夏,是宁夏边防的门面,修葺得倒还算过得去,只是经过屯田清查之后,却依然有年久失修的迹象。

    几乎任何一个堡子,都是千户的治所,别看只是一座小城,里头的建筑格局,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方圆一里的高墙内,却已建有千户所、协防所、中营所,以及一处屯兵的营房和一处武库,这里的千户听说钦差来了,也是诧异,忙是心急火燎地出来。

    自新政之后,所谓的中官几乎握有了全权,从某种程度来说,刘瑾新政所营设的中官,其实就是后来驯服、总督、督师的雏形,也正因为如此,虽然许多人对朝廷不满,可也只是怀恨在心,一听到中官的大驾,未见其人,就已经吓尿了。

    这天狼堡的千户姓左,单名一个武字,左武听到了叶春秋父子二人来了,便一刻不敢耽误,急急忙忙地到了堡子前迎接。

    堡子有门两座,左武带着几个百户见了叶春秋,便恭谨地拜倒道:“卑下左武见过大人。”

    叶春秋下马,看着这高大的城桓,还有几处箭楼,徐徐道:“这里是天狼堡,驻扎了多少人马……”

    左武带着众人站了起来,心里虽然还有点不清楚叶春秋为何如此一问,却还是道:“满额有九百七十三户。”

    叶春秋听出了他话音里的破绽,随即道:“你说的是满额,那么实额是多少?”

    左武迟疑了一下,道:“额……大人,只有三百二十六户,而且……大多都不在城中。”

    叶春秋对着卫所中的事也多少有些了解,便道:“是吗,那么人去了哪里?”

    左武犹豫地道:“都屯田去了,现在堡子里只有三十余户。”

    叶春秋没有在这个事上追究,只是道:“若是遇到了藩人来袭,又当如何?”

    左武苦笑道:“这是没法子的事啊,大人,现在……不是重新丈量了军田了吗。”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叶春秋,才道:“卑下有冤啊,还请大人做主。”

    没想到这里遇到这么个劈头就来喊冤的:“你有何冤屈?”

    大概是自己和那周东度的矛盾给了左武的勇气,左武便道:“大人,天狼堡的军田不过九千余亩,这里是宁夏,大多都是劣田,大人是知道的,九千亩劣田,本来户所上的上下,就苦哈哈的,全靠上头调拨的一些钱粮维持,可是现如今……中官丈量田亩,却说咱们天狼堡有田两万七千亩,大人啊,这多出来的近两万亩,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弟兄们苦啊,朝廷现在认为中官清理官田有功,上下都是称颂他,认为他为朝廷增加了赋税,还节省了开支,现在拨发的钱粮不但没了,反而要咱们缴纳钱粮,说是咱们过得太富余,要弥补国库空虚不足,你看看,你看看,这还给人活路吗,天狼煲数百户,现在就是从年初忙碌到年尾,只靠着这九千亩地,还不够给朝廷缴纳的钱粮,这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啊,那中官还说,若是卑下不按时缴粮食上去,便是贪墨,就要卑下全家遭殃,卑下……卑下……真是没法活了。”

    这些事,叶春秋怎么会不知道?于是叶春秋与叶景对视一眼,叶春秋朝叶景颌首,叶景会意,便上前道:“我便是巡按的御史,你有什么冤屈,但管来问,我必为你伸张。”

    左武点了点头,先是带着镇国新军进入了天狼堡,嘴上没毛、办事不牢,那左武显然也觉得小叶中官不太可靠,而这位大叶的御史,听着好似官职低了一些,不过长了这么长的胡须,而且两鬓还有些斑斑,倒是有些模样,便将叶景迎到千户所。

    叶景便开始询问案情,偏偏这个时候,左武却是嚅嗫着不肯开口了,方才还喊冤,现在却又犹犹豫豫的样子,叶春秋跟着在边上作陪,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思,低声道:“父亲,该升座。”

    叶景恍然大悟,于是只好道:“来,升堂。”

    一声令下,镇国新军诸人一起大喝,数十近卫的镇国新军倒八排开,叶春秋方才提醒得好,这些地方上的武官其实是最善察言观色的,谁的架子大,谁的官儿就大,你若是随便一些,他倒是会怀疑起来,何况这一次告的乃是中官,本就心里有包袱。

    叶景便不客气了,板着个脸,升座之后,开始询问案情,命人记录下周东度的劣迹。

    叶春秋抽了空出去,这天狼堡本就有屯兵所,不过现在堡中空虚,自然也就很不客气,鸠占鹊巢起来。

    叶春秋将王守仁叫来商议,吩咐了几句,王守仁会意,便带着人开始巡查这小小堡子中的防务,各处的城桓哪里有缺失,哪一处有坍塌,甚至带着人,骑着马去附近了勘探地形。

    用不了多久,那游击将军仇钺便已到了,仇钺听到新钦差到了天狼堡,急匆匆地赶到,见了叶春秋,执礼甚恭:“大人何故移驾这里?”

    叶春秋便打了个哈哈,笑道:“自然是要小心为好。”

    一听到小心为好,仇钺的眼里飞快地掠过了一丝冷色,却依旧是不露声色,道:“哦?小心,大人莫非……”

    叶春秋带着淡淡笑意道:“当然要小心,那周东度睚眦必报,本官此番来,就是要查访他的劣迹,可是只管中窥豹,就已触目惊心,似他这样万死之人,谁晓得会不会来个鱼死网破呢?若是情急,狗急跳墙怎么办?本官所带来的护卫虽是不少,可是那姓周的毕竟在这里盘踞多年,仇游击,你说是吗?”

    仇钺的面色方才轻松一些,难得的呵呵一笑道:“大人说的是。”

    叶春秋突然眯着眼睛,打量着仇钺道:“仇游击,你和那姓周的莫非也有些交情?莫非是他让你来试探本官的?”(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七章:人不可貌相(第五更)

    仇钺收敛起了笑意,立即一脸正气地道:“卑下敢拿人头作保,卑下和那周东度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这就好。”叶春秋哂然一笑,随即又道:“看来是本官多疑了,你去忙吧,本官现在就驻在这里,呵……不查出那周东度的劣迹,决不罢休,这是……陛下的意思……你懂了吗?”

    仇钺恍然大悟的样子,忙道:“是,是,卑下明白了。”

    仇钺随即匆匆离开,可是过不多时,却有人来禀报说有个太监来求见,叶春秋见了他,这太监笑嘻嘻地行礼道:“奴婢见过叶侍学,叶侍学还真是年轻哪,啧啧,奴婢虽远在边陲之地,也对叶侍学有所耳闻呢,大家都说,叶侍学年纪轻轻,就已有圣眷在身,又是张太后义子,啧啧……”

    叶春秋一听他啧啧,便觉得汗毛竖起,道:“公公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这太监方才道:“安化王殿下慕名叶侍学已久,想请叶侍学今夜前去赴宴,本地的不少文武官员,也都盼着与叶侍学一见,叶侍学……”

    安化王终于出现了……

    叶春秋知道,固然那周东度在宁夏坑人不浅,可是这场叛乱的真正布局者是这位皇亲,眼看叛乱在即,今夜的这场宴会,莫不是鸿门宴?

    谁能保证,不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到来,使那安化王下定了决心提前叛乱,而自己这个张太后的义子,就成了他们的祭旗之物。

    又或者,安化王只是单纯的想打探自己的意图?

    不管是哪个原因,这宴会,对叶春秋来说,危机太大了,怎么衡量,都觉得不能前去。

    现在的情况太过凶险,叶春秋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他带来了五六百人,还有自己的父亲也在这里,一旦自己有所不测,那么这些人,群龙无首之下,只怕都要死在这里。

    叶春秋抿着嘴,却突然冷笑道:“公公,本官有一事要问。”

    这公公翘着兰花指,似乎也在观察叶春秋的反应,却见叶春秋面无表情,也猜不出他什么意图,唯有他脸色微变的时候,这公公方才谨慎起来:“叶侍学但问无妨。”

    叶春秋冷笑道:“我只问你,周东度与安化王是什么关系?”

    “什么?”这公公怎么也料不到叶春秋会问起这个。

    却见叶春秋豁然而起,脸带寒霜,冷然道:“你不要以为叶某人什么都不知道,周东度在宁夏倒行逆施,身为藩王的殿下,何以没有一封奏报上到朝廷,为何不见一片弹劾的奏疏?安化王镇宁夏,为何眼睁睁看到中官肆意胡为而无动于衷?哼,安化王莫非与那姓周的也是一伙的吗?今日我才打了那周东度,安化王殿下便叫你来请我入城,这是何居心?莫非……这是鸿门宴吧!怎么,安化王殿下是要给姓周的出气报仇吗?你回去告诉安化王殿下,叶某人也是中官,奉的乃是陛下的旨意,是来彻查宁夏的不法事,若是安化王殿下与那周东度勾结,本官奉劝他悬崖勒马,莫再一错再错,至于这宴会,呵呵,本官是断然不会去的,请回吧。”

    这公公有些懵了。

    实际上,叶春秋的到来实在突兀,虽然他看着像是为了查周东度来的,可是安化王谋划这么多年,也不免胆战心惊,多半是怕朝廷发现什么,他故意设宴,本质上就是想借机试一试这叶春秋到底针对谁来的,若是针对周东度,他宴请叶春秋,叶春秋如何不到?可若是实际上是带着监视他的使命所来,那叶春秋若是知道他的反状,只怕也未必肯来。

    谁晓得,叶春秋这么大义凛然的一声呵斥,竟是将安化王与周东度联系在了一起,如此一来,这叶春秋不但冠冕堂皇地拒绝了宴请,又使他的心思更加让人捉摸不透了。

    这公公忙要解释,叶春秋却是冷着脸,不准备给他任何的机会,凛然道:“好了,休要再说什么了,公公请回吧。”

    直接将这公公打发走了,此时天色已经晚了,叶春秋安排了卫戍,倒头便在吞兵所的一处房间里睡下。

    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住下,虽是收拾了一通,却依旧带着几分霉味,叶春秋只打了个盹儿,却有人来报道:“大人,快起来,大人……那安化王殿下驾到了。”

    叶春秋猛然醒来,眼中没有刚醒来的迷糊,而是带着几分戒备,对来给他禀报的人当机立断吩咐道:“立即准备集结人马。”

    禀报之人道:“那安化王的护卫并不多,只是七八人,还有几个宦官,他已到了千户所的正堂……”

    居然孤身而来?

    叶春秋怎么也料不到安化王这个时候来找他,更料不到安化王有这样的勇气。

    叶春秋收拾一番,方才动身,等到了大堂,果然见到安化王坐在椅上喝茶。

    安化王朱寘鐇身穿一身蟒袍,肤色较为白皙,尤其是那端茶的手,似乎保养得极好,犹如女子柔夷一般,见了叶春秋,也没有那种刻意伪装的笑容,只是轻描淡写地抿了抿嘴,眉宇之间,带着威严和雍容。

    安化王泰然自若地呷了口茶,等叶春秋见了礼,方才抬眸起来,徐徐道:“叶侍学想必对本王有所误会,本王听了杨伴伴的陈述,心中难免不安,本王在藩地可谓奉公守法,不敢有所缺失,那周东度,毕竟是天子敕命的中官,本王敢说什么呢?自文皇帝之后,这大明还有本王这样的人说话的份吗?朝中的事,想必叶侍学也是有所了解的,本王深夜来此,就是免得叶侍学心中见疑,本王是有苦难言,哪里是与那周东度沆瀣一气。”

    他一开口便是一番解释,而这番话,说的可谓是极为真挚,何况是以藩王之尊,特意跑来向叶春秋辩白。

    若非是叶春秋知道历史,知道叛乱即将开始,只怕此时也会被这朱寘鐇所融化,认为他不过是个胆小如鼠的宗室而已。

    (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八章:不识抬举(第六更)

    可是现在,叶春秋反而更加谨慎,因为他知道,在自己的想象中,那个叛乱的朱寘鐇必定是个狂妄之辈,眼高于顶,可是现在,他在自己跟前的表现却是软弱和无奈的。

    可是这软弱之下,却是隐藏着一个野心勃勃的心,这样还不足够可怕吗?

    叶春秋忙是行礼道:“噢,原来如此,下官倒是冒昧了。”

    “无妨。”朱寘鐇摇摇手,温文尔雅地笑道:“外间人怎样看,本王早已不在乎了,地方的藩王总有许多的忌讳,被朝廷所猜疑,也是理所当然的,正因为如此,本王在宁夏,方才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哎……今夜的月真圆啊,本王已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月儿了,你知道吗?这宁夏的月儿和京师中的是不同的。”

    叶春秋便道:“殿下何出此言。”

    朱寘鐇笑道:“其实本王也只去过一趟京师,那时候,本王年幼,还是先王带着去的,那京师的月儿,总是遮遮掩掩,躲在夜色的薄雾之中,可是你看宁夏,虽是个苦寒之地,风沙又大,可是一到夜里,这月儿却格外的清晰照人,本王喜欢这儿,只愿平静地在此生老病死……”

    他说着,眉宇之间竟有了几分忧郁,又道:“本王听说了京师中的勾心斗角,据说那些勾心斗角早已让人习以为常,其实,宁夏的月儿和京师的不同,可是人心也是一样的,谁也无法置身事外,本王许多时候是想求一片净土而不可得,这个周东度,肆虐了宁夏太久,还望叶侍学尽力去检举他的罪行,为宁夏的将士讨一个公道吧。”

    他的话,有一种安定人心的作用,说着,他已起来,长身而起之后,那傍晚来的公公则给他披上了一件披风,他将披风裹紧在身上,皱着眉道:“陛下在京中可好?”

    叶春秋道:“陛下龙体康健。”

    朱寘鐇就笑着道:“说起来,本王和陛下也算是堂兄弟呢,只是可惜,本王只是个小小庶子,陛下乃是嫡亲的太祖血脉,好了,时候不早了,本王这个时候该在明堂里念经的,叶侍学信佛吗?”

    叶春秋摇头。

    朱寘鐇便摇头感叹道:“哎……信佛好,少一些戾气,大明今日有这么多城狐社鼠之辈,就是因为戾气太多的缘故,哈,叶侍学乃是状元出身,满腹经纶,倒是本王一番胡言乱语,让叶侍学言笑了,本王走了,过几日,本王有闲,还要来请益。”

    这时候,叶春秋本该说,下官怎恐让殿下来探望,自然是下官前去拜谒。

    毕竟安化王屈尊大驾,又说了这么多‘体己’话,叶春秋此时再不识相,前去拜谒,是实在说不过去的。

    可是叶春秋却只是笑了笑道:“那么,届时下官恭候殿下大驾。”

    那一旁的杨伴伴不由皱眉,似乎觉得叶春秋有些不识相。

    安化王却是依旧表情自若,裹紧了披风,徐徐走了出去,一股冷风灌在他身上,他禁不住咳嗽了一声,那杨伴伴忙是小心搀扶着他,外头已有步撵等候了,朱寘鐇钻入了步撵里。

    叶春秋送了出来,朱寘鐇则在轿中道:“叶侍学,后会有期。”

    叶春秋长长作揖,他心里转了许多念头,甚至不由在想,若是自己在这里直接杀死朱寘鐇,是不是接下来宁夏的兵祸就可以避免了呢?

    他居然当真有了这么个念头,可是最后,等那步撵徐徐而去,叶春秋依旧没有动。

    此人是藩王,只要他一日不反,他就永远是皇亲,永远是天下最尊贵的人,杀死藩王,这和弑君没有任何分别。

    叶春秋不由苦苦一笑,自己终究没有舍身为人的那种伟大,终究还只是个凡夫俗子,依然也害怕获罪,怕祸及全家,人都是有私心的,都想好好地活下去,即便明知道自己与这朱寘鐇同归于尽,或许可以挽救许多的生命,他依旧选择了苟且。

    呼……

    叶春秋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抬眸看着挂在夜空中的明月,朱寘鐇没有骗自己,这里……的月儿果然圆一些。

    叶春秋收回目光,眼眸中带着幽光,带着满怀的复杂回房去睡。

    ……………………

    安化王的步撵徐徐出了天狼堡,朝着城中而去,步撵中的朱寘鐇一直没有说话,那杨伴伴一直伴在左右,直到入了城,步撵里方才传出一声叹息,杨伴伴便道:“殿下,那叶春秋似乎很不识抬举。”

    朱寘鐇在步撵中沉默良久,突然道:“他应当发现了什么,本王在他身上看到了戒心和警惕,还有……上步撵时,本王感受到了杀气。”

    杨半伴目光一闪,脸上带着阴狠之色,道:“既如此……那么索性……”

    安化王打断道:“无妨,本王担心的,是朝廷有所准备而已,渡口那儿已经传来了快报,关中那儿并没有可疑的兵马调动,不过……这个叶春秋很不可小看,时间……要来不及了。”

    杨半伴便道:“那么殿下的意思是……”

    “后日,就是本王的生辰……”朱寘鐇淡淡道:“下帖子吧,这宁夏上下的官吏都要请到,仇钺……那儿可下定决心了吗?”

    “他说愿供殿下差遣。”

    “这个人,是个人才,能从士卒之中脱颖而出,靠着功劳杀出一个游击将军来,很是不易了,可惜啊,那朝廷依旧还是将他当做猪狗一样的使唤。至于这叶春秋……”步撵中的人顿了顿,才道:“此人不像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心思很深,无论本王如何发自肺腑,他也只是唯唯诺诺,却从未有半分的感触,这样的人……很不简单,可惜……他跟错人了,后日请他来赴宴,他若是肯来,自然当场就将他拿下,若是不肯,立命仇钺率人围住天狼堡,那堡中的人,一个都不要留………叶春秋此人,深受皇帝的信任,很不简单,等到起事之后,围住了天狼堡,就立即放出消息去,借此来乱一乱那皇帝的心吧。”

    杨半伴随即道:“放出什么消息?”

    坐在步撵中的朱寘鐇却是默不作声,不发一言。

    (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九章:我带你活(第七更)

    次日清早,当叶春秋起来的时候,镇国新军的操练已经开始,虽然前些日子行军,耽误了操练,可毕竟每日长途跋涉,某种程度也是磨砺。至少这些日子,新兵有了不少的收获,譬如急行的过程中,福祸与共,使他们真正的融入了这个集体,老兵和新兵之间的鸿沟也不再明显,再如这样的行军,也大大地磨砺了体力和意志,不少人的肤色黝黑了许多,有了几分武人的样子。

    而如今,即便是今日,除了老兵需要卫戍两座堡垒的城门,再有人负责出去巡逻,其余的新兵全部召集起来,一切如常地进行操练。

    宁夏的清晨,尤其的凛冽,这大风吹得人的眼睛都睁不开,每一个人的板甲上都蒙了一层层的灰,可是叶世宽等人,现在的刺杀却是练得尤为认真,从王守仁严峻的脸上,许多人都感觉到了什么,他们来宁夏,绝不只是寻常的操练这样简单,甚至有许多老兵私下里流言,可能一场恶战就要开始了。

    虽然没有准确的消息,可是许多新兵却有些期待又紧张起来,既然决心了从戎,他们自然清楚,这沙场之上的搏杀肯定是在所难免的,他们并不知道谁是他们的敌人,可现在显然已经不在乎了,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建功立业,再加上叶春秋与王守仁,甚至是那些老兵平时的灌输,已经使他们跃跃欲试起来。

    他们也想做生员,也想成为那百战百胜的雄师。

    叶春秋站在堡中的城垛子上,远远地眺望着那杀气腾腾的新兵操练,大风吹得他满面尘土,他突然侧目,遥遥地看向了远处的宁夏城。

    宁夏城在大风中依然宁静,可是叶春秋知道,一切……都不远了,还只剩下一日,一日之后,若是自己猜测不错的话,若是历史中的信息没有错误,那么接下来,一场被人蓄谋已久地血腥搏杀就要开始。

    要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嘛我举起屠刀,杀尽不臣。

    或许历史就是如此吧,老祖宗们从来没有给予人选择第三条路的机会,有的不过是生死一念,在这浩荡大潮之中,每一个人都如大风中的砂石和劲草一样,他们从没有选择这大风何时到来的机会,他们能做的,要嘛是在这狂风之后生存,要嘛……就是死亡。

    风暴之中,人为草芥!

    “大人。”

    一道声音把心头有着千愁百绪的叶春秋拉回了心神,只见那千户左武匆匆而来,如今叶春秋占了天狼堡,左武只能作为跑腿的存在,他手里正拿着一份请柬,走到叶春秋的跟前道:“大人,明日安化王殿下设宴,请大人去。”

    叶春秋接过了烫金的请柬,露出几分嘲弄之色,而后抿嘴一笑,便将这请柬撕成了碎片,手微微一松,支离破碎的请柬便随风而去,犹如飘絮,在空中翻滚。

    左武惊愕地看着叶春秋的举动,身躯一震,不由道:“殿下的请柬……”

    叶春秋却是深深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道:“左武,若是有人谋反,要杀中官,你肯去依附吗?”

    “我……”左武皱起了眉头,露出了犹豫,他只是个一根肠子的武官,没有这么多的心计,可是现在,他的面色复杂起来,道:“我不知道,可是………我同样也不知道别人会不会,我想……大家一定会的吧,朝廷太混账了,卑下这些年,活得如猪狗一样,我们自知卑贱,即便受了欺负,也是敢怒不敢言,可是……总要给我们一条活路吧,我们只愿如那野草一样活着,仅此而已,偏偏……就连这些,也成了奢望,卑下知道,叶侍学是个好官,叶御史也是,只是……哎……”

    左武心情复杂地摇了摇头,便说不下去了。

    叶春秋便走近他,拍了拍他的肩道:“那我带你活,你一切听我的,我会让你堂堂正正地活着,不要反,知道吗?”

    左武目光复杂地看着叶春秋,道:“怎么,有人要反吗?”

    叶春秋没有回答他,已是径自转身,徐徐下了城楼。

    只是左武还未反应过来,几个叶春秋的侍卫已是蜂拥上来,直接将左武的手反剪住,左武吓了一跳,大叫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喂,我犯了何罪,你们……”

    “你知道得太多。”作为叶春秋侍从的许杰,一拳打在左武的肚子上,左武闷哼了一声,却是发不出声音,许杰拍拍手,很干脆利落地道:“押到武库房去,后日再放出来。”

    ……………………

    此时,在京都的紫禁城里。

    自叶家的好消息传来,让这紫禁城里多了几分喜意,至少之前一直心情烦躁的朱厚照,也显得高兴了一些,这却是令刘瑾的心里酸溜溜的,一开始不是说好了和那叶春秋不再有干系的吗?可是转头之间就变了脸……

    朱厚照并不知道刘瑾的心里有多么的不平衡,此时坐在暖阁里,慢悠悠地喝着茶,对身边的刘瑾道:“刘伴伴啊,不知道会不会是个女儿呢,若是女儿,就是太子妃,做儿女亲家也好,她爹虽然讨厌,可是想必王家小姐生出来的女儿一定是有家教的。”

    朱厚照押了一口茶,嘴里舒出了一口气,而后继续道:“嗯,自然,生个儿子也还不错的,将来便能陪太子一起学文习武。噢,御医去了吗,怎么说的?不是说腹痛吗?腹痛可不是好事啊。”朱厚照随手在桌案上拿起了一本医书,用手指蘸了口水,然后熟稔地翻到一页,接着道:“你看,医书里是这样写的,腹痛则为小产征兆也,这可不是好事,刘伴伴,你不懂,你是没卵子的东西,朕可有几次生产的经验了,腹痛是最大意不得的,啊……别这样看朕,朕的意思是,朕已是六个皇子公主的爹,此中的事,谁有朕明白。”

    刘瑾依旧默言无语地站在一旁,可是一双眼睛却是水汪汪的,心里在滴血!

    ………………

    今天大擂主PK走起,我来扛旗,兄弟们有谁来帮忙的吗!昨天在《龙武2》里爆到了一件神器,还以为终于能手红一次,后来才知道任何人都有自己的专属神器……再也不用起早贪黑刷装备了!

    ………………(未完待续。)

第九百章:不对劲(第八更)

    朱厚照显然不能身同感受刘瑾的心情,于是……

    “那个家伙……”朱厚照嘴里继续念叨着,只是说到那个家伙的时候,有喜有忧,语气像是故意地冷淡了一些:“他不仁,朕不能不义,不说他,还是说生孩子的事吧,这生孩子啊,就如师傅们说的治国一样道理,治大国如烹小鲜,万万不可操之过急的。”

    朱厚照很认真地提起朱笔,在医书上做着笔记,写上王氏腹中有隐痛,疑似小产,需再三小心,然后将医书交给身边的一个小宦官道:“送去御医院,让他们小心着,要掉脑袋的,那个家伙曾救过朕的太子,朕不能让他人在外面,回来的时候,肚中的孩子却没了。严御医乃是妇科圣手,他上次不是还跟着那个家伙学了一手治妇科小产的本事吗,给他看就好。”

    接着回过头,朱厚照轻描淡写地又对刘瑾道:“朕方才说到哪里了?”

    刘瑾的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眼带委屈,却不得不道:“陛下说奴婢没卵子,说生产就如治大国。”

    “对了。”朱厚照站了起来,背着手在暖阁里缓步而走,继续道:“大抵就是这个意思吧,怀胎要十个月呢,所以凡事都不能操之过急,这孕妇若是遇到呕吐之类,是正常的,最忌的呢,就是腹痛,你想想看,孩子就在肚子里呢,腹痛就是小春秋痛啊,咱们但凡有个头昏脑热都要吃不消,何况是还在肚里的孩子?朕有经验的,所以这孕妇不能吃大补之物,虚不受补嘛,要多吃一些米粥,蔬果什么的,反而对孩子有好处,哎,朕也是后悔啊,当初是没经验,现在有了经验,全便宜了那个家伙,言归正传,命人将占城上贡来的大米送去叶家,这占城米好,入口即化,香甜得很,用它来熬粥,再好不过了。”

    刘瑾只好应道:“是。”

    “刘伴伴怎么懒洋洋的?”见刘瑾像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朱厚照显得有些怒意,他恶狠狠地盯着刘瑾。

    刘瑾到底是怕朱厚照的,忙是收起了刚才的委屈,打起精神道:“奴婢……奴婢在听。”

    朱厚照只好挥挥手,转而道:“宁夏来了消息了吗?”

    刘瑾立即道:“陛下,还没有来。”

    朱厚照不由皱眉,道:“那就将宁夏前些日子的奏疏都送来,朕要再看一看,上一次看着,似乎觉得有些蹊跷,总觉得各方的奏疏……”他显得有些担心:“倒像是会发生什么事一样,叫人再送来吧。”

    在这事儿上,刘瑾显得有些心虚,可他不敢违抗,只得去抱了一沓奏疏来。

    朱厚照便皱着眉,一本本地细细看着,这些奏疏里,各方的消息都有,有弹劾的,有宣政绩的,也有奏事的,本来许多的奏疏,根本连票拟的必要都没有,直接就可以束之高阁了,可是现在朱厚照重新一本本去看,却总觉得在这许多一派祥和的奏疏背后,似乎隐匿着什么,只是隐匿着什么呢,朱厚照也一时说不上来,他只好继续皱眉,苦思冥想起来。

    从某种程度来说或,朱厚照其实是个极聪明的人,不过是贪玩和情商低而已,正经事他不太感兴趣,可是涉及到其他事,他却极为敏锐。

    当初倭人来袭,诸侯就是从许多的奏疏里翻出了蛛丝马迹,历史上他还曾亲自去宣府,居然指挥了大军击溃了来犯的蒙古铁骑,单凭这一点,就可看出朱厚照绝不是省油的灯。

    凡事就怕认真,宁夏都司属于边陲,而且许多年来都太平无事,和宣府辽东虽都属于边镇,可也因为一直太平,所以大家对这里都不太在乎,现在朱厚照将这些故纸堆里的东西统统翻出来,相互印证,最后不由道:“那大理寺少卿周东度倒是很有意思,他上任之后,居然清丈出了数百万亩田,才短短几年,就为朝廷节省了这么多公帑吗?”

    刘瑾便堆笑道:“是呢,他的口碑,在朝野内外都是交口称赞的。”

    朱厚照却又皱眉道:“可是他既然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为何要请辞,想要回到京中来,让叶景去接替他?”

    “这……”刘瑾讪讪道:“他自己说身体有所不适。”

    朱厚照继续问道:“若真的不适,何以要回京?这可是千里迢迢啊,真有不适,他如何赶得了这么长的路?”

    “或许……或许病情还未到那个地步,宁夏那儿毕竟苦寒了一些。”刘瑾忙道。

    “不对。”朱厚照咬着唇,眼带狐疑,道:“他立了这么大功劳,为朝廷节省了这么多的钱粮,单凭这个政绩,将来便是拜为尚书也是足够了,有这份资历,足以显赫一时,可是他却急着要走,偏偏要将这巨大的政绩拱手让人,若朕是他,便是死也要死在宁夏不可,否则,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别人?”

    刘瑾忙是讪讪笑道:“陛下圣明。”

    朱厚照接着道:“这里倒是有一份弹劾的奏疏,乃是宁夏副总兵官上奏的,说此人作恶多端,你来看看,为何此前朕不见这份奏疏?”

    “这……”刘瑾看过之后,道:“陛下日理万机,这样的奏疏又不甚紧要,不过朝廷对此极为重视,还是委派了人去宁夏查问,不过并没有发现周东度的恶形恶状,反而去岁的时候,交付差事的钦差还狠狠地夸奖了周东度一番,也正因为如此,也就就此作罢了。”

    “可是这副总兵官却是没来由的死了,是吗?”朱厚照拿起一份讣告:“你看看,他病故了,为什么在这其间,他就突然病故了呢。”

    “这……”

    朱厚照眯着眼,继续翻阅下去,其实这些奏疏都只是透着只言片语的信息,有很多,甚至根本不具有任何的准确性,可是将这些奏疏联系在一起,令朱厚照的心里莫名的有着不一样的认知,他猛地身躯一震,突然道:“不对劲!”(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一章:一切都明白了(第一更)

    越是看下去,朱厚照越是觉得触目惊心,他是尤为敏感的人,那周东度的反应不对劲,而安化王呢?

    对这个藩王,朱厚照只有一丁点很粗浅的印象,只记得小时候见过,是个很秀气,很沉默寡言的人,不过前几年,他在宗室里很有名气。

    连父皇都曾称赞他是贤王!

    贤王吗?

    朱厚照眯着眼睛,暗暗在思咐,若是贤王,那么进一步大胆地推测,那个副总兵所弹劾的确有其事,这位贤王何以不发一言?

    这不是贤王该有的风格啊,钦差在地方上倒行逆施,被当地藩王弹劾的事也不是没有,没有理由这位贤王会保持沉默。

    除非,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又或者是,这位贤王有其他的打算?

    朱厚照渐渐有了启发,当他全心全意地关注起一件事的时候,不免挖空心思去琢磨起来,他猛地张眸,皱眉道:“去岁的时候,宁夏的几个武库失了火,这件事可是有的吗?”

    刘瑾愣了一下,随即道:“奴婢去查。”

    朱厚照摇头道:“不必查了,这没有说,朕当时听到武库失火,还大发雷霆,边镇武备松弛若此,绝不是小事,因此罚了几个卫指挥,申饬了宁夏总兵何锦……”朱厚照眯着眼,眼中的疑虑越来越大:“按理来说,怎会这样的不小心呢?会不会是……有人需要一批武器,这才失火,而后又让朝廷补充?噢,后来又送去了不少的武备吧,呵呵……还真有意思啊。”

    就在这个时候,朱厚照的身子猛地一震,道:“不好!”

    朱厚照的眼睛突然瞪大了,道:“宁夏,有人要反。”

    “什么?”刘瑾怎么也料不到朱厚照会突然说出这样没头没脑的话,却见朱厚照已是满脸阴沉,眼眸中闪露着难得的几许精明之色,道:“周东度如果是倒行逆施,却无人过问,而若是不过问的理由是,有人在有意地放纵周东度,甚至巴不得周东度闹得越厉害越好,他便好收买人心;还有,此前烧毁的武库,就是为了藏匿一批军械,用处不言自明,还有……”

    他连说几个还有,刘瑾不得不佩服朱厚照的脑洞很大,想象力实在惊人。

    可是细细一思,虽觉得是有些危言耸听,却又似乎合情合理。

    这时,竟见朱厚照突然将手中的奏疏撕成了碎片,大叫道:“来人,来人……朕终于明白了,明白了春秋为何会那样,也明白为何他临走时,说是到时朕会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朕……一切都明白了。”

    狠狠的一拳,朱厚照砸在了案牍上,他声音带着凄厉,道:“春秋慧眼如炬,朕能猜测出来的东西,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父亲被派去了宁夏,所以他非要去宁夏不可,难怪这年关将近,他竟然跑来寻朕,他是要救父啊,可是……他对着朕能说什么呢?难道他能说,安化王要反吗?他不能说,他若是说了,就是离间宗室,安化王不反,他就是从中作梗,他不能说,不能说的,他明知如此,只好选择将一切藏在心底,可是为了救父,他是拼了命也要去宁夏的,所以他才会宁可和朕反目,朕……竟然不自知,还以为是他疯了……他现在到了宁夏了吗?如果真是周东度倒行逆施,那么宁夏诸卫一定会生出反心,加上安化王的两卫人马,这可是足足六七万边军啊,若是再招募一些散兵游勇,就是十万……还有……还有……那安化王若反,必定处心积虑,暗暗积蓄力量,而春秋出现,安化王又怎么会轻易让他逃脱,可是春秋只有六百人来人,六百人能做什么?天……”

    一口气把心里的忧虑都说了出来后,朱厚照打了个冷颤,感觉身上有一股深深的寒意,使他心寒到了极点,于是他突然狠狠地瞪了刘瑾一眼,厉声道:“命人派快马,要快,飞马去宁夏,召回叶春秋父子,立即叫谷大用来,让他动用厂卫的一切力量,就是现在,就是现在!”他连说两个现在,继续道:“就是现在,即刻派人拿安化王,无论用什么名义,先拿了再说。”

    喘了口气,朱厚照突然又吼道:“还有那个该死的周东度,一并给朕拿了!”

    刘瑾在一旁把朱厚照的话听了个清楚,此时表现出一副诚惶诚恐样子,道“陛下,奴婢这就去。”

    还不等刘瑾踏出暖阁,朱厚照突然又叫住了他:“刘伴伴。”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朱厚照突然目光深沉起来:“朕知道……你和叶春秋有嫌隙……”

    “这……”

    朱厚照严重的深沉变得冷起来,如那冰尖般锐利,冷冷地对着刘瑾道:“但是你要明白,朕要春秋活,你懂朕的意思吗?你若是中途有什么拖延,你会知道什么后果的。”

    刘瑾万万料不到朱厚照说这样的话,其实他方才听到安化王要反,虽是表面显得惊慌,心里却反而大喜过望,那叶春秋就在宁夏呢,若是……甚至只要自己传递消息的时候,故意放慢一些,或许那叶春秋便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平时没心没肺的朱厚照,居然看穿了他的居心。

    他忙道:“奴婢……敢不尽心竭力吗?奴婢……奴婢一定全力以赴。”

    “这就好。”朱厚照一脸的威严,点点头道:“去吧。”

    小皇帝此刻,低下了头,他不由在想,若是万一,真到了万一的时候,自己是叶春秋,只有几百人在侧,应当怎么办呢?

    是啊,怎么办呢?

    他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口里道:“来人,拿舆图来,要宁夏的舆图。”

    朱厚照已感觉自己冷汗淋漓,后襟已经湿透了,他看了宁夏的舆图,片刻之后,失魂落魄地坐在御椅上,口里喃喃道:“若是急行,现在应当到了,他见了他爹,既然知道有人要反,而他人少力薄,应当会赶紧带着人离开吧,现在走,理应还是来得及的。”

    只是……他真的会离开吗?朱厚照想起当初叶春秋毅然决然地去大同,无论如何规劝也不肯回的一幕,这个家伙……以他的性子……

    哎……但愿他能够平安吧。

    朱厚照失神地看着堆砌了整个案牍的奏疏,一时显得无比的落寞。(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二章:从龙(第二更)

    正德六年开春。

    在这天色微亮的时候,只是拂晓时分,镇国新军今日竟是破天荒的没有操练。

    宁夏城里已是张灯结彩,而在这天狼堡里,却是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

    两处城门,有一处已经用石料封死,而面向宁夏的城门却已是聚集了许多人,一些坍塌的城桓已经进行了修补。

    此时此刻,叶春秋站在城楼上,目光幽深地看着宁夏城的方向!

    今日,若是历史没有偏差,一场叛乱就要开始了。

    而在安化王府里,化王的寿宴已经开始。

    这里早已高朋满座,显得喜庆而喧闹,安化王朱寘鐇高高的坐在首座,众宾客环绕左右,不少人前来拜见,说着许多吉利的话。

    安化王只是面带微笑,与坐在身边的总兵官姜汉、镇守太监李增说着闲话。

    朱寘鐇皱眉道:“为何周少卿还未来?”

    便有人道:“周少卿已传来书信,只说身体不适,不能亲来祝寿,还望殿下海涵。”

    边上的总兵官姜汉和镇守太监李增二人便各自勉强地露出了淡笑,他们面面相觑,事实上,这次没来赴宴的人也有不少,他们只一扫宾客,就感觉有些不对。

    姜汉便道:“听说新来了个侍学,怎么也没来?”

    下头的人道:“叶侍学既没有来,也没有送礼。”

    “好大的架子。”镇守太监李增笑嘻嘻地道。

    朱寘鐇依旧是一面温和之色,显得不以为意地道:“无妨,少年人心气高罢了,不必理会,诸位肯登门,本王就已荣幸之至了。”

    姜汉和李增忙想要吹捧朱寘鐇几句,可是这时,却发现外间传来了许多的脚步声,姜汉和李增二人在中堂,不禁皱眉,却见这时候,副总兵官何锦突然带着一干精锐的武士进来。

    姜汉与李增是认得何锦的,此人从前不过是个小小千户,却因为和安化王交好,从此平步青云。

    何锦今日却是一脸肃杀之气,到了堂前,堂中的重要宾客们俱都噤声,宴会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众人皆是看向那位突然带着武士出现的安化王心腹。

    朱寘鐇站了起来,怒斥何锦道:“今日乃是本王寿宴,何锦,你要做什么?”

    何锦却是凛然无惧地道:“殿下,宁夏卫反了,宁夏其他诸卫也已哗变。”

    什么?

    一言既出,堂中除了某些知道底细的人,绝大多数人却都惶恐起来。

    反了,这怎么可能?

    在座有不少是武官,如总兵官姜汉,他不由道:“那么宁夏卫指挥何在?让他来见我。”

    何锦却依旧站着,看都没有看姜汉一眼,对姜汉全无敬意,这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只是按着刀,却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安化王朱寘鐇,道:“而今宁夏内外,俱都苦新政久矣,天子昏聩,望之不似人君,那庙堂之上,豺狼为官,自新政之后,多少弟兄被朝廷视为冗员?多少人被朝廷革除,我等镇守边镇,功高劳苦,却要受那些豺狼盘剥,摇头摆尾,看那些中官的眼色行事,而今安化王贤明,又是太祖血脉,理当靖难,诛杀帝侧的豺狼,降服不臣,方可天下归心!”

    听了何锦的话,朱寘鐇面无表情,只是举起案上的酒盏,轻轻呷了口酒,不露声色。

    坐在一旁的总兵官姜汉和镇守太监李增几乎是瘫坐在了椅上,李增面色如纸,他尖锐的声音道:“咱……咱家身体有所不适,告辞,告辞……”他勉强地站了起来,只想要离开这里。

    谁料何锦一下子挡住了他,满目冷然地看着李增,对他狞笑道:“李公公不愿从龙吗?”

    李增打了个激灵,嚅嗫着不敢说话。

    而这时,一道白虹闪烁,何锦没有迟疑,已是长刀拔出,狠狠地一刀扎在了李增的心口上,李增立即发出了一声哀嚎,浑身颤抖,随即鲜血喷涌出来,他回头看向朱寘鐇,却见朱寘鐇已是再次坐了下去,一脸冷静地喝着酒,对此视若无睹。

    李增捂着自己的胸,旋即瘫下,再也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那双瞪大的眼睛再看不到任何的色彩,只有那殷红的血自他的胸口依旧泊泊而出。

    看着躺在地上,应该已经没有了气息的李增,众官吓得面如土色。

    此时,总兵官姜汉则是暴怒道:“大胆,何锦,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要造反吗?来人,来人,将这反贼拿下。”

    可是附近的侍卫,甚至是总兵官身后垂立的亲兵,却都眼里闪烁着一股恨意,没有人听他指挥,显得无动于衷。

    姜汉已是冷汗淋漓,忙是看向安化王朱寘鐇道:“殿下,殿下……何锦是在误殿下啊,殿下乃是龙子龙孙,乃是皇亲,怎可误信何锦这些奸贼之言?请殿下诛何锦……”

    朱寘鐇却是很冷静地抬起眼眸,他保养得极好的手轻轻地搭在案上,看着泣血陈告的姜汉,却只是道:“本王既是龙子龙孙,何以今日坐在金銮殿的,却是一个黄口小儿?本王与那小子同为天潢贵胄,何以他是天子,本王不过是边镇上的一个小小藩王?”

    连珠炮的问话,让姜汉浑身一颤,他终于明白了一切,不可思议地看着朱寘鐇道:“原来这是殿下安排好了的?”

    朱寘鐇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道:“你错了,这是天命而已。”

    姜汉怒目而视,愤然道:“乱臣贼子!”

    他还想要再骂,一柄长刀毫无预防地自他的后腰刺入,再从他的肚子贯穿而出,那刀尖鲜血淋漓,姜汉的身子摇摇欲坠,勉强地回头一看,却发现,动手的人竟是自己的亲卫,姜汉不甘地瞪大了眼睛,厉声道:“你……”

    姜汉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才吐出了一个你字,那刺眼的血液便从他的口里源源不断地吐了出来,那亲卫依旧拿着刀柄,再次用劲一推,姜汉闷哼了一声,身躯随即瘫了下去,再也没有了声息。

    朱寘鐇自始至终都是淡然地坐着,只是那素来祥和的目光,此时却带着几分智珠在握的高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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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三章:共赴生死(第三更)

    杀死了李增和姜汉,何锦等人趁机拜倒在地道:“大明国乍已享百二十年,而今天数已变,奸贼盈朝,天下军民百姓,不堪其苦,社稷已至危如累卵之时,请殿下顺天应命,拯救黎民苍生于水火。”

    朱寘鐇已是徐徐站起,往日温雅的脸孔,此时多了一股逼人的气势,道:“来人,围攻城中诸官署,用本王的诏令,昭告各镇,顺之者生,逆之者死,周东度乃中官,倒行逆施,其罪罄竹难书,立命人杀之……”

    说到这里,朱寘鐇目光幽幽,最后道:“中官叶春秋,率人屯扎天狼堡,何锦,本王这就命你为讨贼大将军,围住天狼堡,擒杀叶春秋,杀无赦。”

    他突然冷笑道:“传檄各处吧,还有,檄文之中要写明,宁夏诸官,凡都不降者都杀之,中官周东度、叶景、叶春秋,俱已伏诛,若有人违抗天命,这三人就是他们的下场。”

    他的目光扫视着堂中诸人,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唯有本地县令杨度站起来,厉声道:“殿下这是螳螂挡车,蜉蝣撼树,待朝廷天兵一到……”

    “大胆。”

    朱寘鐇想到不,到了如今,还有人敢站出来反对自己,他怒视着这个小小县令,几个侍卫已冲上前去,那‘讨贼大将军’何锦手如蒲扇一般,狠狠地一巴掌摔在了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弱不禁风的杨度脸上瞬时多了一个血印,何锦则是狞笑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你若是愿降,殿下不吝拜你为尚书,若是不降,便诛你满门。”

    杨度凛然道:“无非一死而已,我食君禄,守土有责,不敢从贼。”

    “谁是贼!”何锦暴怒,一把抓住他的衣襟。

    杨度大笑道:“似朱寘鐇,似你这般,都是贼,不敢相从,唯愿一死。”

    他引颈受戮的样子,何锦已是怒不可遏,拔刀便将他斩为两截,一时鲜血四溅,四处都传来了惊呼,那杨度便已丧命。

    朱寘鐇阴沉沉地看着那小县令的尸首,虽然解恨,可是不免有些蕴怒,他淡淡然道:“还有谁,还有谁吗?”

    “下官宁夏通判,甘愿领死。”

    “下官不敢相从,愿死。”

    “下官愿死!”

    一时之间,竟有十几人站出来,有人虽是吓得瑟瑟发抖,却还是颤着嘴皮子一脸无奈地道:“下官惧死,更惧为贼,甘愿受戮,望殿下成全。”

    朱寘鐇呆住了。

    在场的这些人之中,许多都是熟面孔,有不少人,甚至对着自己满腹牢骚,对朝廷多有不满,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振臂一呼,这些人势必会为王先驱,可是万万料不到……

    猛地,朱寘鐇感觉自己似乎算错了什么,他脸色阴沉,方才还气定神闲,现在却显然有些恼羞成怒,他抿抿嘴,声音中有着阴冷,道:“这也好……本王怎么能不成全呢,来,统统杀了,格杀勿论!”

    讨伐檄文已经出来,无数的乱军涌入各处官署,周东度被杀,钦差行辕留了一地的尸首,到处都是破门而入的声音,宁夏大乱,无数的飞马奔向各地,将檄文传播出去,周东度伏诛、叶景伏诛、叶春秋伏诛,连带那总兵官姜汉、镇守太监李增俱都伏诛。

    安化王已下王令,封锁了黄河的渡口,派兵加强了对关中的防御,接着又传檄各藩,具言朱厚照的罪行,扬言声讨。

    宁夏城里,大军倾巢而出,讨贼大将军何锦亲提诸军,开始了他这大将军的第一场战斗。

    安化王说中官叶春秋和叶景伏诛,不过是借此振奋士气罢了,据闻那叶春秋为天子所看重,此时若是这个消息传去朝廷,势必大大打击朝廷的信心,可是何锦却是知道,这一对父子就在天狼堡,攻破天狼堡,尽杀堡中诸人,便是他的第一场硬仗。

    虽然……那堡中不过五六百人,而自己亲提大军,颇为胜之不武,可是这天狼堡就在宁夏城外,不过数里而已,若是一日不拔除这个据点,对于整个宁夏的叛军来说,便如鲠在喉,自然要及早将其斩尽杀绝为妙。

    今夜之前,就要破城,破城之后,安化王殿下便可驱兵东进,一举拿下关中,那才是王霸之资。

    …………………

    宁夏城里已燃起了冲天的火光,哨塔上的卫兵连忙告知了叶春秋,叶春秋爬上哨塔,看着城中烟尘滚滚,他面无表情,却已是知道,历史中的事终于发生了。

    这些愤恨朝廷甚于愤恨外敌的乱兵,此时在安化王的裹挟之下,终于下定了决心。

    叶春秋显得很冷静,事实上,不冷静也没有办法,他匆匆地下了哨塔,迎面却见王守仁来,叶春秋看着王守仁,只是道:“守住这里!”

    王守仁颌首点头:“遵命。只是……城中的粮草不多……”

    “可以坚持一天吗?”叶春秋道。

    “三四天也足够了。”

    “有一天就行了。”叶春秋笑了笑,只是这笑有些自嘲的意味,这个时候怎么笑得出来呢?即便自己还活着,可是在这里,不知多少人即将要被惨遭杀戮。

    叶春秋看着王守仁继续道:“我们不只是要活命,还要救人,所以一天就足够了。”

    王守仁愣了一下,随即道:“春秋,这是何意?你是想要救那些军户?城外确实有一些军户,可他们是乱兵也是未必,就算他们不是乱贼,开门放他们进来……只怕我们……”

    “不。”叶春秋迎着北风,显得格外的冷静:“我说的是,以杀止杀,用杀戮来救更多的人,要让这些乱贼知道痛,要让不臣之人痛到骨髓,让他们知道叛乱的代价,方能救更多的人,我们只有一天,现在,先坚持下去吧,那乱兵,只怕很快就要来了,他们的人马会是我们的十倍,百倍;王兄……”叶春秋的手搭在王守仁的肩上,看着这个大舅哥,他亲昵地道:“很高兴又能和你肩并肩,共赴生死!”

    (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四章:开战(第四更)

    王守仁深深地看了叶春秋一眼,他并不是一个容易情绪激动的人,贵州龙场的磨砺,早已磨平了他许多许多的东西,让他越发持重,可是现在,他微微一笑,显得全无惧意,语带肯定地道:“我亦如此。”

    “那么!”叶春秋的唇边也浮起了一抹笑意,摩拳擦掌道:“干吧。

    到了正午时分。

    何锦已是带着人马抵达了天狼堡,浩浩荡荡的人马,乌压压的看不到尽头,显得气势如虹!

    何锦打头,在城下高声道:“请叶侍学出来说话。”

    话音刚落下,便有一支羽箭猛地****出来,何锦倒是早有预备,几个盾手举牌抵住,那箭矢竟犹如流星般,且力道极大,直接贯穿了木质的盾牌,将木牌后的盾手贯穿。

    呃……那盾手发出了惨呼,却令踌躇满志的何锦心中一顿,忙是连连后退,于是数十个盾手将他团团围住,结为龟甲阵,朝安全的地方逃去。

    倒是此时,在城楼上,响起了决绝的声音:“我家大人说了,尔等乱臣贼子,我家大人与你们无话可说,事已至此,生死相见吧。”

    何锦顿然暴怒,却又无可奈何地忙是退到了开阔处。

    何锦原以为此时宁夏各处皆反,困守于此的叶春秋父子势必胆寒,只要自己巧言令他们开了门,便可有机会将他们杀个干净,谁想到对方的态度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坚决果断得多,他这讨贼大将军,顿时感觉受到了侮辱,立即暴跳如雷地道:“攻城,攻城,拿下他们,拿下他们!”

    于是诸军纷纷冲杀至城下,无数的云梯和冲车也早有准备,无数喊杀声响起,而城上的镇国新军也不客气,纷纷丢下了巨石。

    这些石头,都是从城中的房子里拆下来的,叶春秋压根就不打算在这里长久地守下去,武库之中也有一些弓箭,不过用处不大,无数的石头落下,砸向城下密密麻麻的乱军,哀嚎声连绵不断地响起。

    王守仁弓马娴熟,则是手持一柄长弓,觑见城下紧要的武官便射,他的箭术极好,箭无虚发,引来一旁叶春秋的喝彩。

    叶春秋的命令是,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到天黑,因此在此时,在天狼堡里,叶景则将为数不多的军户们召集起来,开仓放了粮,勒令他们协助城上的守军作战。

    “这些乱党奸贼必死无疑,朝廷已经派了天兵前来平叛,三十万大军,克日即可抵达,快,一旦城破,你们就算是想要从贼又如何,乱兵动起手来,可不会管你们是本地的军户,还是本官的扈从。”

    “你们需明白,一旦守住了这里,尔等便有了大功,将来必能恩荫妻儿,本官愿与你们同心协力,都莫怕……”边说着,边搬着一块巨石,叶景亲自来给那些军户做示范。

    其实这些军户很不可靠,甚至有许多人和贼人有勾结,这些叶景都知道,可是这几日,他通过为人伸冤,在大家的心目中也算有了一些官声,此时他亲力亲为,总算让百来个受惊的军户们乖乖地听他从事了。

    外头的喊杀声越来越大,紧接着,一声炮响,一个搬着石头的军户受惊,一下子摔倒,大石顿时滚地。

    城下的叛军开炮了。

    他们不是一群乱民,而是乱军……

    叶景衣衫褴褛,石头磨破了他的衣衫和皮肉,很担心地看向城楼,他担心叶春秋有危险,接着他大吼道:“区区火炮,不足为惧,天狼堡坚固,火炮无计可施。”

    而那火炮狠狠地砸中了墙上的垛子,于是碎石乱飞。

    叶春秋却不以为惧,他心里很清楚,这时代的火炮不过是一个高级一些的投石车而已,威力看上去吓人,而实际上,并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

    不过城上没有太多的火炮,这倒是一个麻烦,显然对方开始运输许多火炮来,陈列于城下,这样下去,可能到了傍晚,数十乃至上百门火炮就会抵达于这堡垒之下,狂轰滥炸。

    而堡垒内的人根本没有有效的还击手段。

    许杰匆匆来到叶春秋的跟前,道:“大人,我们是不是……”

    “不可以。”叶春秋毫不犹豫地对这个掷弹队长命令道:“现在不可用手雷,立即回到自己的岗位去,继续固守。”

    手雷带来的不多,不过百枚而已,这是叶春秋出奇制胜的法宝,现在还不是用这个的时候。

    无数的大石落下去,许多妄图想要攀上城墙的乱军被砸得血肉横飞,云梯架上来,有人妄图攀爬,这云梯的力道极大,根本就搬动不开,于是每一处有云梯架起,却并没有人去挪开云梯,而是早有小组的镇国新军持着钢贸待命,有人上城,钢矛狠狠地扎过去,来一个死一个。

    叶世宽觉得有些手忙脚乱,他看到城下无数的乱军,便感觉到恐惧自内心深处生出来,他一时茫然无措,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在这时候,骨干的重要性便显露了出来,却见许杰镇定自若,刚刚从叶春秋那儿回来,他狠狠地咬了咬牙,面无惧色,对着自己手下的五个新兵道:“还冷着做什么,张文,去搬石头,叶世宽,搬石头朝下砸,那些爬云梯的人不必去管,蠢货,知道什么叫各司其职吗?这些都交给别人,我们的职责是用石头伤人,不要担心有人爬上来,就算爬上来,也会有人去解决,他们都是咱们的兄弟,亲兄弟未必信得过,可是他们却是信得过的,真要有人上来,他们也会用自己的命去挡,把你们的钢矛先收起来,专心砸人,学我这样。”

    听了许杰的话,叶世宽的心才定了一些,平时的时候,本来就是许杰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他们知道许杰虽然平时严厉,却无论任何时候都会以身作则,他们也深信,许杰犹如自己的兄长一样,不会抛下自己,虽然还没有过经历生死的体验,可是叶世宽却是如此的深信!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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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介绍:
本是个平凡少年,意外得到光脑,一朝回到大明正德年间,成为士绅家族的一个私生子。 聘为妻、奔为妾,老爹居然是和娘私奔才生下的自己,生母身份卑微,作为庶子,叶春秋誓要活出一个精彩的人生。 在家族不被重视?那就科举来打你脸! 生母出身低下,不妨就为她去讨诰命! 朝堂上明枪暗箭,无妨,无妨,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伴君当真如伴虎?不然,不然,而今天子是正德。 传奇人生刚开始,美女太多挑花眼,娶娇妻,立高门,叶春秋从此不再低调做人,就是这样狂拽霸气狠炸天,美好生活从此开启。庶子风流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庶子风流,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庶子风流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