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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庶子风流txt下载     庶子风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四百二十七章:陛下 你怎么了

    陛下?

    叶春秋此刻反是愣住了。

    陛下这几天不见,脾气见涨啊。

    叶春秋看了一眼那跪在一旁的几个御史,心里反而没了同情。

    他不喜欢御史,虽然他有几个御史的朋友,比如邓健……不过,好似自己也不算很喜欢邓健那种人的性格,怎么说呢,太闹。

    一点小事就能被他说出花来,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跟你吵闹。

    能在大过年惹得朱厚照要梃杖,几乎可以预见,这几个家伙肯定说了什么太过于拉仇恨的话,大抵和问候了朱厚照老母是否有恙差不多的性质。

    不然大过年的,好端端的动粗做什,有轻松日子谁不愿意过了?

    叶春秋便背着手,目光瞥向刘瑾,面无表情的问道:“噢,陛下怎么了?”

    既然来了,总还是要问问才好。

    刘瑾笑吟吟的道。

    “这……咱也不知该说什么好,那兴王父子,前几日送了一对美人入宫,这美人,说来也稀罕,竟是一对同胞姐妹,镇国公可是不知,二人生的一模一样呢!因而啊,陛下就……放纵了一些,这事儿却不知何故,传到了外朝,御史们就不干了,上了几份奏疏,这奏疏……真真是……”

    刘瑾陡然顿了顿,很是不满地扇了扇自己的鼻下,那张面容里完全是一副臭不可闻的样子。

    “真真是胆大包天,将陛下骂了个狗血淋头,陛下一看,震怒了,将他们叫了去,让他们认错。他们不肯,说是仗义执言,还说,陛下这样,和那独宠妲己的纣王没有分别,陛下就怒了,说要拉出来打。”

    刘瑾说到这里立即变了面色,有些咬牙切齿的继续说道。

    “你说,咱是陛下的奴婢,他们这样欺负陛下,不就是欺负咱吗?岂有此理,欺人太甚了,所以咱来亲自监刑,就不信,打不死他们。”

    叶春秋听到兴王父子送进了美女,倒是不觉得意外,现在他们父子风雨飘摇,怕也意识到要糟了,这时候,肯定是要下血本,无论如何,也要维持住与朱厚照之间的亲情。

    只是值得玩味的却是,朱厚照刚刚得了美女,这才几天御史们就弹劾,按理,陛下在内廷的事,一般消息传得是没有这样快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宫里,有人通风报信,而且夸大了言辞。

    叶春秋不由轻轻拧起了眉头,深思着。

    那么是谁的人呢?

    是李东阳……

    呼……

    叶春秋早就知道,李东阳绝不是这样简单的人。

    他的沉默寡言,他的貌不惊人,都只是表象,他在宫中早有盟友,可以随时传出消息。

    同时,当兴王献了美女,正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李东阳自然也就警觉了,现在他想要借着兴王的绝俸办妥一件大事。

    若是这时候,让兴王送去的美女,给陛下吹了枕头风。

    陛下心一软,念在亲情份上又要求重新发放俸禄,岂不是落了一场空?

    所以李东阳毫不犹豫动手了。

    这些御史,大过年的不好好过年,突然一下子成了白莲花,气冲冲的跑去弹劾,显然,都是有意为之。

    甚至,可能这些人早就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只要这么一打,立即天下皆知,人人激愤。

    那么事情就……

    叶春秋心里摇头苦笑,这京师,还真是没一个简单的人啊!每个人都有他的算计和阴谋。

    这种事,他本不想管,可是看这几个御史,又不免生出几分怜悯,自己既然来了,若是不管不问,怕也会遭人诟病。

    于是润了润嗓子,便高声道:“刘公公,你且慢着动刑,我且入宫,问明事由,且看看陛下会不会回心转意。”

    “啊……”刘瑾想不到叶春秋要横插一缸子,面色微微一僵,顿时整个人显得有些不乐,却也不敢得罪叶春秋,只是干笑着。

    “这样啊,那……咱就等一等吧。”

    叶春秋哂然一笑,他这样做,倒不是真正怜惜这些御史,某种程度,他是不希望朱厚照被人骂作是独夫,有些事,实在不必过于计较。

    于是他信步入宫,待到了暖阁,却见朱厚照阴沉着脸坐在御案之后,整个人显得非常的生气,似乎已经暴怒到了极点,见了叶春秋来,方才敛去怒意,勉强挤出笑来。

    “你来了,怎样,在家里过的舒坦吗?”

    叶春秋朝朱厚照笑了笑,旋即便郑重其事道。

    “陛下,臣来,是有事相求。”

    朱厚照一听有事,刚缓和的脸色便又阴沉下来,眼眸轻轻一眯有些不悦的瞥了叶春秋一眼,眼眸转动间他便在想,莫非叶春秋是给外头那几个御史求情吗?

    于是他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火,竭力克制自己的愤意,朝叶春秋正色道:“你说罢,你我是兄弟,没什么求不求的。”

    叶春秋道:“是这样的,臣弟仔细想了想,纳琪琪格为妾,还是有些不妥当,想辞了这桩姻缘。”

    “啊……”朱厚照瞪大眼睛,脑子发懵,你逗朕呢,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朕都开了金口,你还想抽身,朱厚照连忙道:“不可,不是朕不愿帮你,实在是……朕……这事儿,肯定是办不成的,你就当委屈自己了,哎呀,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是儿戏吗?”

    叶春秋抿了抿嘴,有些闷闷不乐的道:“陛下,这……”

    “好了,好了,休要闹,这件事,休要再提了。”朱厚照生怕叶春秋再提,激动地挥了挥手不愿在继续方才的话题。

    叶春秋只好道:“臣弟还有一件事……”

    话还没说完,朱厚照便拧着眉头一脸困惑的打断叶春秋。

    “春秋大过年的你还有啥事?”他微微抿了抿唇,有些委屈的提醒着,“这个时候你就不能让朕开心点?”

    额……

    这朱厚照贪玩的性子还是没彻底改呀,叶春秋嘴角轻轻一勾无奈的笑了笑。

    “其实臣弟也没特别重要的事,只是臣弟觉得时候不早了,想早些出关去,看看那关外……”(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二十八章:天子之德

    “这么早就走?”朱厚照双眸瞪的铜铃一样大惊愕地看着叶春秋,带着埋怨的口气:“京师有什么不好,非要急着出关,关外现在左右无事,在京里陪一陪朕怎么了。朕会吃了你春秋啊?朕也知道关外好玩,朕也想去,可是现在朕在京里,正觉得无趣,你若是走了,朕就更觉得更没意思了。”

    “哎呀呀……”叶春秋一脸郁闷的样子:“既然陛下这样说,臣弟只好再住一些日子。”

    朱厚照看他一脸郁郁的样子,心却有些软了,方才自己还拍着胸脯说自家兄弟呢,谁料左又不肯,右又不肯。

    叶春秋此时抿嘴一笑,道:“陛下,臣还有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朱厚照便道:“但说无妨。”

    虽是这样说,朱厚照却没有太多底气了。

    叶春秋不由走近了几步,一脸不解的道。

    “臣弟入宫时,却见刘瑾带着锦衣卫,准备梃杖几个御史。陛下,那几个御史,有几个都是和臣弟较相熟的,臣弟看着他们倒是可怜,却不知犯了什么罪?”

    说到此处,叶春秋眼带恳切的看着朱厚照。

    “陛下不如卖臣弟一个人情,索性将他们放了吧,这些御史,是啰嗦了一些,可是陛下大人有大量。”

    朱厚照一听刚浇灭的火立即燃烧了起来,眉头一拧,面色都青了,大声嚷嚷道。

    “你说他们?你为他们求情?”

    他气坏了,整个人激动的发颤,竟然叨叨絮絮的数落了起来。

    “这些混账,真真气死朕了,朕平时也算是殚精竭虑吧,啊,不说从前,就说去岁,奔袭了鞑靼人,上朝和筳讲也算是勤快对不对?哪一点点对不住他们?”

    “朕是天子,叫几个美人作陪,碍着了他们什么事,他们倒是好,竟是胆大包天,却跑来说,朕这是和商纣王与隋炀帝没有分别。”

    一时间朱厚照气得面红耳赤,利索的翻出奏疏给叶春秋看。

    “你来评评理,看看他们的奏疏,触目惊心啊,春秋,朕真是气死了,这些人,实是无耻之尤,竟还列举朕从前的种种过失,朕从前生不出孩子,他们也提,说是前车之鉴,呸……”

    叶春秋听着想笑,其实他挺理解朱厚照的,寻常百姓家,尚且回家抱着妻妾热炕头还没人说嘴呢。

    朱厚照既然是天子,这后宫佳丽,也未必都是朱厚照自己搜罗的,不都是按大臣们所鼓捣出来的所谓种族配种的模式弄出来的吗,从皇后到贵妃,妃、嫔,还有婕妤、昭仪、昭容、才人、贵人、美人,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毛病啊。

    结果这些家伙,隔三差五拿朱厚照的私生活来做文章,人家怎么睡自己的妻妾,怎么就碍着你了。

    真要这样说,这满朝文武,谁家没有十几个妻妾了,至于那些通房丫头,就更加是不计其数了。

    叶春秋同情朱厚照的处境,可此刻他不能任由朱厚照胡闹,于是便叹口气道。

    “陛下,何必和他们生气呢,他们要说,就任他们说去。”

    朱厚照依然愤恨难平,咬了咬牙,道:“朕也不是因为这个生气,而是因为,平时他们说三道四倒也罢了,这大过年的,私下里说朕也没话可说,偏偏要上奏疏,这奏疏就是漏风的墙,今日上奏,明日满天下就知道了,到时谁不晓得朕……何况,那两个美人……”

    说到那两个美人朱厚照禁不住舔了舔嘴,带着几分陶醉之色,似乎对这两个美人,很是满意。

    叶春秋注意看了看朱厚照。

    果然朱厚照的气色差了不少,心里倒是有几分警惕,只是他知道,眼下是决不能对这美人说三道四的,朱厚照说穿了,就是个少年性子,你越是板起脸来和他说大道理,他反而会反感。

    何况……叶春秋心里想,此时,只怕真正急的是李东阳,而非是自己吧。

    叶春秋只是笑吟吟道:“陛下,臣弟以为,就不要和他们计较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他们越是这样说,陛下宽宏大量,反而成了他们理亏。若陛下执意要打,岂不是成了他们的直名,反而更加坐实了陛下成了商纣王。”

    朱厚照瞪叶春秋一眼,道:“你这话好没道理,难道朕就要这样受气吗?”虽是这样说,脸色却缓和下来,他叹口气,敛去情绪,淡淡说道:“先前你求朕帮忙,朕都没答应,现在若连这事都不允,就显得朕小气了,来,去告诉刘伴伴,就说将这几个御史放了吧。”

    说到此处,朱厚照不由眉头一拧,沉吟了一下,旋即微眯眼眸看着叶春秋。

    “朕怎么觉得上了你的道,你故意提两个朕不肯答应的事,好教朕帮不上你,让朕怀着几分愧疚之心,再提这‘小事’,让朕答应,是不是?”

    叶春秋心里想笑,不置可否。

    朱厚照便跺脚,一脸懊恼的说着:“就晓得上了你的当。”随即却又嘻嘻哈哈起来,道:“你来的正好,这几日,夏皇后身子有些不爽快,叫了御医,也是束手无策,朕就惦记着,什么时候你入宫去诊断呢,你去见见吧。”

    “陛下作陪吗?”叶春秋一脸认真的问道。

    朱厚照面色微僵,嘴角抽了抽,迟疑片刻,便道。

    “朕还有事呢,呃……”他面露厌色,一副很不愿去见夏皇后的样子。

    叶春秋自然明白其中的缘由,不由便苦笑道:“陛下,陛下若是不同去,臣弟就不去了。”

    朱厚照便恼火道:“这有什么好避嫌的,我让刘瑾跟着你一道去,你不就是怕人说闲话吗?这大白日的,这么多的宦官和宫娥,去吧,去吧,休要啰嗦,朕有事呢。”

    他命人将刘瑾叫来,便一溜烟的跑了。

    这刘瑾被朱厚照吩咐着杖下留人,心中愈发佩服叶春秋起来,他是深知朱厚照性子的,一旦震怒起来,九头牛都拉不住。

    还以为那几个御史死定了,谁晓得还真被叶春秋拦下,却不知叶春秋和陛下说了什么,于是心里更加谨慎,朝叶春秋友善的笑了笑:“镇国公,咱们动身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二十九章:夏皇后的心事

    叶春秋却是挑了挑眉,闲庭散步般的走了几步,方才转过身凝视着刘瑾寻问道:“陛下是去哪儿了?”

    “这……”刘瑾面有难色,支支吾吾的只说出一个字,其他的在也说不出口了。

    叶春秋瞬时明白了,想来那两个美女,定是勾魂夺魄,否则怎的教朱厚照如此上心,魂不守舍呢!

    叶春秋便笑吟吟道:“夏皇后的病,怕也是假吧。”

    刘瑾是司礼监太监,整个宫里,怕都有他的耳目,什么事能瞒得住他?这家伙现在又是内行厂的掌印,早就熟悉了业务,叶春秋这样说,也是在试探刘瑾。

    刘瑾犹豫了一下,随即笑嘻嘻的道:“还真是瞒不住镇国公呢,这夏皇后,也不是没病,只是有了心疾。”

    叶春秋立即颌首:“是啊,这个时候,确实该有心疾,刘公公,夏皇后乃是太子殿下的生母,将来谁更重要,你自己可要有数才是。”

    刘瑾凛然,自然清楚叶春秋说的是什么。

    那两个女人,虽然现在受陛下宠幸,可不是还没有儿子吗,即便是有了儿子,又能如何,太子的地位,暂时是稳固的,不但有祖宗之法保障着,又得到了叶春秋和张太后的全力加持,很难有什么变故。

    这就意味着,刘瑾若是现在没有什么眼色,将来有一天太子做了主,他保准是死无葬身之地。

    刘瑾便笑道:“咱是什么人,嘿……就是一个奴婢,别的本事都没有,可是能蒙陛下信任,靠的不就是有眼色吗?这宫里头谁是正主儿,咱会不知?倒是谢镇国公提醒,咱晓得的。”

    “晓得就好。”叶春秋笑笑,其实他也觉得自己的提醒是多余了。

    刘瑾是什么样的人,不用他多说,自然是明白孰轻孰重的。

    叶春秋不在多言,疾步往夏皇后的住处去,刘瑾不徐不慢的跟在身后。

    于是很快便到了坤宁宫,先是通报,接着在刘瑾的带领下到了寝殿。

    夏皇后果然躺在榻上,整个人病怏怏的躲在纱帐之后,已命人预备了锦墩,道:“镇国公,倒是劳驾了你,你且坐下,本宫有话说。”

    声音细弱极致,有气无力的。

    叶春秋轻轻颌首,坐下之后,刘瑾则弓着身在一旁,道:“陛下特意命镇国公来给夏皇后探病的,陛下很着紧娘娘的身子呢。”

    夏皇后隐在纱帐里的面容微微抽了抽,嘴角掠过丝丝苦笑,不过很快便消失不见了,反而是打起精神来,淡色道。

    “本宫知道了,现在本宫要请镇国公给本宫问问诊,这儿留着几个人就是了,刘公公能否出去给本宫去问问药房,这药送来了没有。”

    刘瑾正要应声说是。

    叶春秋却是风淡云轻的看了刘瑾一眼,正色道:“随意差遣一个宦官去就是了,刘公公在这里听一听,也没有坏处。”

    夏皇后眉头轻轻一蹙,倒是有些犹豫了起来,一时只是看着叶春秋,也不言语,似乎在思虑什么事情。

    刘瑾是何等的眼色,忙是拜倒在地,磕了头,道。

    “奴婢虽是伺候着陛下的,可是奴婢深知,娘娘和太子殿下,也是正主。奴婢的心里,可是对娘娘和太子殿下忠心耿耿哪,奴婢就实说了吧,也省的娘娘开不了口,娘娘可是为了那一对兴王送来的sao蹄子而气恼成疾的吗?”

    “这两个贱人,嘿……奴婢说实在话,她们这是冶容惑主,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奴婢早就看不惯了,而今害的娘娘成了这个样子,奴婢心里也是担心着娘娘的身子,真恨不得将这两个贱人撕了。”

    这刘瑾倒是大胆,敢在这儿骂人,不过也算是解了夏皇后的疑虑,这刘瑾是明摆着想要跪舔自己了,何况,这是他先开口的,一旦这事儿传出去,自己遭陛下忌惮,他也落不到好。

    叶春秋则抿嘴微笑,他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刘瑾,这表起忠心来,还真是一流的很,而且审时度势,竟是半分犹豫都没有。

    夏皇后这时便叹了口气,忧声道。

    “哎……陛下哪里都好,就是不能识人,本宫也是担心啊,这后宫佳丽三千,本宫可嫉妒了谁来?只是陛下自得了这二女,便整日耽于玩乐,其他事一概不管,这样下去,陛下可怎么吃得消,陛下的龙体,最是要紧啊,你们说是不是。”

    刘瑾忙道:“是啊,奴婢也是这样想的,叶公爷以为呢?”

    叶春秋心里想,这宫里争风吃醋的事,反而拉我进来。

    不过这倒也能理解,叶春秋是真正能在朱厚照面前说上话的人,何况以叶春秋和夏皇后还有太子的关系,这事儿,叶春秋是责无旁贷的,由此,也足见夏皇后对叶春秋的依赖。

    话又说回来,这事对夏皇后来说,也是一桩隐忧,那两个女人竟让陛下痴迷如此,肯定不是省油的灯。

    陛下现在年轻,将来那两个女人若是生了儿子,这后宫里头,肯定是鸡飞狗跳,虽然太子的地位稳固,却也未尝不是隐患。

    退一万步,就算不为太子考虑,这夏皇后虽没有受到专宠,可多少,陛下还是有一点心放在她的身上,现在好了,朱厚照一门心思扑在那两个女人身上,这便打破了宫中的格局,触犯到了夏皇后的根本利益。

    思此,叶春秋不由宽慰起夏皇后:“娘娘且放宽心,陛下也不过是一时的兴致。”

    夏皇后在纱帐之后转了转身,似是透过了纱帐打量着叶春秋,接着道:“不,这一次可不同,不是本宫多虑,实是觉得这两个女人,很有手段,春秋,这外朝,本宫没什么人可以信任,思来想去,只有你可以托付一些事,今日之事,可不简单,不可小看了,你可听说过,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吗?”

    叶春秋心咯噔一跳,很是困惑的问道:“那么娘娘的意思是什么?”

    直接开门见山,叶春秋也懒得打哑谜了,反正大家也不是外人,索性直接把话往亮里说。(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三十章:举手之劳

    夏皇后今天既然在叶春秋跟前言明了这个,自然是把希望放在了叶春秋的身上,便道:“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春秋,你要想想办法。”

    叶春秋知道夏皇后的意思了,这两个女人不能再留了。

    可这确实又是一件很为难的事,叶春秋想了想,道:“陛下而今的心思既然都在那两个女子的身上,想要赶走,只怕反而是适得其反,陛下的性子,夏娘娘想必是略知一二的。”

    夏皇后点了点头,唏嘘道:“正因为是为难,才只有找你,那两个女人才进宫几日啊,就是这个样子了,本宫是实在担心,张太后那儿,昨儿倒也对陛下提及了这件事,陛下却是满不在乎。”

    刘瑾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似乎也听出了夏皇后的言外之意,便笑道:“是呢,镇国公,其实说起来,这两个女子乃是兴王父子送进宫的,肯定和兴王父子关系好着呢,她们留在陛下身上,终究是个祸患,公爷,这兴王父子和公爷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啊。”

    叶春秋恬然一笑道:“这个倒是不劳刘瑾提醒,其实夏娘娘寻到我的时候,我已是无法拒绝了,只是陛下的性子和别人不同,陛下素来认定的事,是绝不肯轻易罢休的,越是劝说,越是适得其反。”

    其实叶春秋心里也是一凛,他当然不相信那两个女子可以挑拨自己和朱厚照的关系,可是这并不代表这两个女子不会做出什么有害于他的事来,他们的身后有兴王父子,谁晓得会不会放什么暗箭,刘瑾说的不错,她们留在这里,迟早会生变,确实不能留了。

    叶春秋便又徐徐道:“所以,要办成这件事,还差一点火候,得等一等,夏娘娘的病,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这药倒是不急着下,因为还缺一味药引,娘娘且宽心,这件事,我自会解决掉的,只请娘娘耐心等待。”

    夏皇后似乎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叶春秋足智多谋,她早就见识过的,而且她知道叶春秋既做了保证,就一定会做到,便含笑道:“那么有劳你了。”

    叶春秋眼看时候不早了,自己作为外臣,一直留在后宫,多有不便,便起身道:“娘娘在宫里,什么都不必说不必做,只耐心好好歇着,等消息就是,春秋告辞。”

    说罢,在夏皇后宽慰的目光下站了起来,便和刘瑾一道要出寝殿,刚要出去,却见一个孩子领着几个宦官匆匆进来,差点和叶春秋撞了个满怀。

    叶春秋驻足一看,正是朱载垚,一些日子不见,朱载垚似是又长高了许多,虽只是个孩子,却颇有气度。

    叶春秋脸带温和的笑意,看着朱载垚,显出了几分熟悉的亲切,接着道:“太子殿下。”

    “是皇叔。”朱载垚眼睛一亮,带着惊喜道:“本宫的母亲病了,我来看看,不料你也在,本宫早想见你了,这一次你随父皇在关外立了大功,我可替你高兴了,噢,我有事和你说,父皇最近宠溺两个女子,这可不是好兆头,母后说,历来天子都是因坏女人而亡天下的……”

    刘瑾听了吓了一跳,脸上发红,忙道:“殿下……殿下……这……慎言啊。”

    叶春秋反而笑了,道:“娘娘说的对。”

    朱载垚听了叶春秋的话,感觉得到而来鼓励般,便来了劲头,继续道:“本宫还听说有几个御史弹劾,差点让父皇打了,亏得皇叔及时阻拦,否则还不知要惹什么风波。”

    叶春秋笑了笑,便道:“哪里,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那皇叔就再来个举手之劳,将那两个坏女人赶走了吧。”朱载垚毫不客气地看着叶春秋道。

    刘瑾咋舌,太子殿下这样嚷嚷,若是真给什么人听了去,可怎么得了?他笑嘻嘻的想要转移开话题。

    叶春秋却是深深地看了朱载垚一眼,道:“殿下去看皇后娘娘吧,臣告辞了。”

    朱载垚不禁一头雾水,可是叶春秋却是忌讳莫深的快步走了,他只得泱泱地进了寝殿,先是对夏皇后行了礼,接着道:“母后,皇叔似乎对我有些疏远。儿臣问他什么时候赶走那两个坏女人,他便急着告辞了。”

    此时反而是夏皇后心里松了口气,又觉得自己的皇儿童言无忌,说的这些话,若是有心人听了去,难免会惹来祸端,便道:“皇儿,你叶皇叔办事,总会想法子办妥的,他不说,只是火候不到,你自己也小心一些,莫要让有心人把你这话听了去,今日拜了皇祖母没有?她将你宠坏了。”

    朱载垚心里便寻思,是呢,皇叔很多事情好像真如母后说的那般,表面上不露声色,最后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将事办成了。

    其实朱载垚很是厌恶那两个入宫的女人,一方面是她们惹得‘母后’病了,太后那儿,对这两个女子也没什么好话,他专程问过詹事府的师傅,这些师傅大抵也是如出一辙地表现出痛心疾首。

    朱载垚小小的心底,便烙印了这个记忆,他左思右想,似乎大家都反对,偏生却没有人跑去制止,于是他便把希望放在了素来信任的叶春秋身上。

    今儿见到叶春秋,其实朱载垚挺愉快的,虽然只是说了三言两语的话,可是他感觉他的叶皇叔举手投足,都如投影一般,折射入了他的心底,他不喜自己父皇的性子,反而将叶春秋当做自己模仿的对象。

    很多时候,孩子总是会忍不住寻一个偶像去模仿,朱厚垚就是带着这样的心思。

    此时,他心里又不禁嘀咕起来,按说,叶皇叔真的能将那两个女人赶出宫吗?若是这样,父皇会不会大发雷霆?

    这样一想,他反而心里开始打鼓起来,说起来,他还是挺怕自己父皇的。

    叶皇叔,也会受父皇的责罚吧?

    朱载垚可是知道那两个狐媚子,眼下可很受宠爱呢,这是太后说的,若是寻常嫔妃,皇祖母怎么会说这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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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三十一章:过街老鼠

    从坤宁宫出来,叶春秋显得沉默寡言。

    倒是刘瑾看不出这镇国公到底什么心思,他的眼珠子,又习惯性地滴溜溜地转着,似乎想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方才叶春秋说,还差一味药引,刘瑾不禁好奇起这药引是什么,他当然是猜不透的,正因为如此,他才觉得不安。

    作为眼下司礼监秉笔太监,他很清楚自己应当是什么立场,夏皇后的背后是太子,太子的背后是张太后,而他们的背后,还有叶春秋,吃了不少亏的刘瑾现在算是很明白,他们这一个个的人,哪一个他都惹不起,所以他是无论如何都要站在夏皇后这边的。

    可那两个女人,确实成了心腹大患啊。

    宫里的事,没有人比刘瑾更加清楚了,那两个女人,确实很懂得在陛下的跟前邀宠,陛下这些日子都和她们腻在一起,有了当初成化皇帝独宠万贵妃的先例,这夏皇后真是不得不防了。

    可问题在于,陛下现在正在兴头上呢,这个时候,叶春秋如何解决呢?刘瑾绝不相信叶春秋会蠢到直接去找朱厚照大吵大闹一场的办法来解决这事!

    刘瑾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正因为摸不透,他反而存了几分心思,叶春秋的能耐,他已见识过了,或许……这一次可以通过这件事,测一测叶春秋本事如何?

    心里打定了主意,刘瑾的脸上堆起了笑,陪着叶春秋出宫,一面道:“公爷,这事儿可不好办啊,而今公爷已给娘娘立了军令状,拖延下去,可不是好事,一旦……这两个女子有了身孕,可就更糟了。”

    是呢,两个女人,现在还没有受到任何的敕封,也就是说,只是以寻常女人的身份留在宫中的,可是难保陛下不会心血来潮,封她们为妃,若是她们再有了身孕,这就更加愈发了不得了,真到了那个时候,想赶都赶不走了。

    所以时间紧迫,还真是半分都耽误不得。

    实际上,叶春秋又怎么猜不到刘瑾是在测他的口风。

    叶春秋却是徐徐道:“这兴王父子送这两个女人入宫,倒是好主意,获得了陛下的喜欢,一来他们可以自保,其二,靠着这两个女人,等他们稳住了阵脚之后,却又可以反击了,她们肯定是对兴王父子言听计从的,这二人留在陛下的枕边,还真不是好事。”

    说到这里,叶春秋顿了顿,带着别有深意的意味道:““可是……现在火候还不够,得再等一等,现在还是过年,好好过这个年吧。”

    叶春秋没有透露什么,转眼就到了午门,没有再和刘瑾多说什么,旋即便出宫去了。

    在这宫外,叶春秋恰好看到了几个御史正在释放,几个锦衣卫给他们解了绳索,正低声说着什么,几个御史见了叶春秋出宫,都一瘸一拐地来给叶春秋见礼。

    叶春秋便笑道:“不必多礼了,你们也是尽忠职守,陛下不过是在气头上,倒也不是叶某人为你们说了什么话,陛下回过劲来,怒气平了,怎么会迁怒你们呢?你们是御史言官,仗义执言,是理所应当的事。”

    叶春秋只说这是陛下的恩德,可是大家都很明白,若不是叶春秋入宫帮忙说了话,这顿梃杖肯定是少不了的,厂卫的梃杖很厉害,几杖下去,轻则残废,重则毙命,虽然能给他们带来美名,可是现在对这些御史来说,却是最好的结果,反正现在名也出了,大家都知道他们悍不畏死,可是打却没有挨,岂不是两头落了好?

    他们却依旧谢过,叶春秋也只是一笑道:“诸公心忧国家,我蒙陛下不弃,以兄弟待之,在我心里,我该谢过你们才是。”

    叶春秋说着,已是动身离开。

    ………………

    说到兴王父子,他们暂时还没有得到命他们就藩的旨意,也只好在这京里住下来。

    只是相比于他们来时的门庭若市,现在的处境,却显得清冷了许多。

    虽是大过年的,却成了孤家寡人,自绝俸之后,他们已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

    朱祐杬坐在厅里,看着最新送来的太白集,这太白集和往日不同,从前只是记载一些诗词歌赋,还有八股文章,而今已经开始出现了不少时文和论及朝政的苗头。

    太祖在的时候,明令生员不可言事,可事实上,生员们最喜欢的,恰恰就是言事。

    想想一群有功名地人,吃饱了也是撑着,不事生产,无所事事的,不拿一点政局来研究一下,怎么受得了?

    毕竟,他们是统治阶级嘛。

    而朝廷和官府对太白集的态度,其实非议的也不多,倒不是有时候太白集总是说朝廷好话,而根本原因则是太白集的影响已经极为广泛了,正因为广泛,寻常的官吏,哪里敢动他们?

    而真正的朝中大佬,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就算被人非议几句,也要显出自己的气度,哈哈一笑也就过了。

    某种程度来说,太白集被利用的价值,远远大于被封禁掉的价值。

    单凭这一点,就够了。

    所以现在不少人观察朝廷的动静,一方面是看邸报,另一方面,则是从太白集获取信息,相较来说,邸报过于官方,都是一些四平八稳的政令,而太白集却多了一些趣味性。

    只是当看到了一篇文章,朱祐杬的脸色随即就阴沉下来了。

    虽然还不能回去封地,可是朱祐杬在这京师里也没有吃什么苦,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养身子,也没有受什么不好的眼色,可毕竟绝俸之后,使他这个兴王变得名存实亡,每想到这一处,便令他的病情加重了一些。

    “父王,又怎么了?”朱厚熜看朱祐杬突然变得脸色不好,便上前来低声询问道。

    “哼。”带着气恼,一把将太白集拍下,朱祐杬沉着脸道:“现在本王细细想来,那叶春秋合着是借你我父子去拉拢李东阳了,现在满朝文武,都将宗室当做过街老鼠,这是要人人喊打啊!”

    (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三十二章:垂涎三尺

    还不等朱厚熜有所反应,朱祐杬又道:“他们这些人哪只是想绝我们兴王府的俸,这是要绝满天下宗室的俸。这叶春秋……”

    说到这里,朱祐杬又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接着道:“每每想起在太和殿上的比试,父王真是难受啊,咱们绝了俸,现在只靠家里的那些王田过日子了,可是坐吃山空,你我尚且吃用还足够,可是三代、四代之后,子孙们可怎么办呢?”

    “父王……”朱厚熜反而一脸不以为然之色,笑道:“怕个什么,咱们和陛下,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前几日不是将那两个女人送进宫里去了吗?陛下可喜欢着呢,有她们伴驾在身边,迟早,陛下还是会体恤父王,总会认识到父王的好的,怎么说,父王乃是他的堂叔,满天下的宗室里,算是最亲近的了,只要那两个女人将陛下哄高兴了,不愁……将来不会有恩旨下来。”

    朱厚熜顿了一下,又道:“当今陛下,望之不似人君,贪恋美色,只要投其所好即可,有了那两个女人随时给咱们从宫里带出消息来,倒也不必愁什么。至于那个叶春秋……”

    说到这里,朱厚熜眼里掠过了一丝怨毒,道:“他欺人太甚了,真是可恶至极,等父王站稳了脚跟,宫里又有那两个女人接应,总有一日,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父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迟早我们……”

    朱祐杬却显得胆战心惊,带着几分惧意道:“哎,父王是真的担心啊,父王一直所求的,不过是平平安安而已,厚熜,你……心太急了。”

    朱厚熜却是皱了皱眉。

    少顷,他突然抬眸道:“父王,假若当初,你早生几年,哪里会有先帝?这弘治朝就是父王做天子,我自然就成了太子了,可就因为迟了几年,地位却有着这云泥之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真是不公啊!我们父子为何会受辱,不就是因为如此吗?那朱厚照,连我半分都不如,我们父子被他剥了钱粮俸禄,却还不是要乖乖奉上美人讨好他?我不是心大,我是不服这一口气而已。”

    朱祐杬目光复杂地看着朱厚熜,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再说任何诉责朱厚熜的话,一时间沉默下来。

    ………………

    朱祐杬父子这个年过得很冷清,可是在叶家,过年的时候总是热闹的,叶春秋回到了家里,本欲要找叶老太公去问安,才知道叶老太公正在待客。

    叶春秋素来是不大喜欢凑这种热闹的,便躲到后宅去,却见后园里传来马蹄声,走近了看,才发现是琪琪格正教着曼玉骑马呢。

    此时,曼玉坐在马上,却是吓得哭了,连说:“我怕,我下来。”

    “莫怕。”琪琪格却是坐在她的身后,与她同骑,策马慢慢走动,一面道:“怕个什么,有我护着你呢,你自己不是说要保护你家公爷,要学骑马的吗?坐稳了啊,我要跑了。”

    曼玉惊得大叫道:“呀,不跑了啊,我要下来。”

    王静初则在远处亭里一边吃着茶,一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骑马。

    叶春秋大步流星上前去,也坐入了亭子,笑道:“怎么闹哄哄的?”

    青霞乖乖地站在王静初的一旁侍奉着,见叶春秋来了,俯身行礼。

    王静初则是呷了口茶,轻轻笑道:“曼玉起先闹着要学骑马呢,现在却吓哭了。”

    叶春秋也失笑了,饶有兴趣地看着远处两个坐在马上的倩影,那马突的跑动起来,便传来曼玉的惊呼声,青霞见妹子如此,有些忧心起来,道:“会不会摔着?”

    叶春秋反而道:“不会的,琪琪格乃是鞑靼人,骑马对她来说,就和吃饭睡觉一样容易,有她陪着曼玉,断不会有事的。”

    王静初将额前的乱丝捋到耳后根,嫣然笑道:“今日在宫里,怎的这样早回来了?没有和陛下一起研究舆图吗?”

    叶春秋自然不好说朱厚照的糗事,只是道:“夏皇后病了,陛下心里记挂着。”

    青霞便忍不住道:“陛下真好,和公爷一样好,有担当,心里顾着家。”

    “是呢。”叶春秋显得有些尴尬,却不得不道:“陛下真是不容易啊,要想着国事,还要忧心夏娘娘。”

    等到那香汗淋漓的曼玉眼里闪烁着泪花回来,叶春秋便笑道:“曼玉的马骑得真好,下次我教你骑。”

    曼玉顿时脸色煞白地摇头道:“不学了,四条腿走路,总没有我自己两条腿稳当。”

    那琪琪格则一身英姿地踏着鹿皮靴子走来,却是笑道:“方才是你自己央我学的,现在却如此。”

    说着,琪琪格别有深意地看了叶春秋一眼,趁众女说话的功夫,悄悄地在叶春秋的身后轻轻拧了一下叶春秋的后腰,吐气如兰地低声道:“天色黑了,去寻我。”

    叶春秋面无表情,心里记下她低声所说的住址,面上却一副故作不知的样子。

    待到夜里,寻到琪琪格在叶家的住处,琪琪格早已在此等了,竟是穿着一件里衣开门让叶春秋进去。

    叶春秋走进去,只见这里早已摆好了酒水。

    此时琪琪格闪亮着眼眸,带着媚笑道:“府里人都说你千杯不醉,我倒要瞧瞧看。”

    叶春秋苦笑道:“酒色,酒色,都不是好东西。”

    琪琪格却是很直接给叶春秋宽了衣,边道:“你们汉人真是……分明垂涎三尺,却还要装模作样的骂一阵娘才肯吃酒菜佳肴,等吃完了,放下了筷子,为了表明自己不贪嘴,却又要痛骂一通,真不让你们吃了,你们又要抱着肚子说饿得慌,真难伺候。”

    “呃……”叶春秋反是不好意思了,放下筷子骂娘,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便笑道:“我和别人不同,不似这样虚伪,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为了表明自己的豪迈,叶春秋直接拿起桌子上那满着酒的酒杯直接一把口气干了,也不知道琪琪格是不是故意的,那酒杯虽小,里面的酒却是干辣辣的,可在口中回荡,又带着一股诱人的醇香。

    (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三十三章:热情似火

    这是好酒,可是酒精纯度不低!叶春秋自也是喝过不少好酒,甚至猜测出琪琪格是存着几分要灌醉他的心思。可这酒的确入口醇香,他还是忍不住示意琪琪格又给他满上了一杯酒。

    待五杯酒喝下,叶春秋的脸上则是带着几分绯红,显然是有了几分醉意。

    琪琪格咯咯地笑着道:“你喝酒的劲儿倒是不输我们鞑靼的男人,不过喝酒的样儿却是比鞑靼男人好看多了!”说罢,琪琪格大胆地用手轻抚上叶春秋俊脸。

    叶春秋倒是没有避开,口里打了一个嗝,呼出了浓浓的酒香,用手揉了揉额头,随即笑了起来,这笑令他平日经常紧绷的脸放松了许多,连语气也变得不再那般习惯性的严谨,道:“也不知道你哪里弄来的酒,我还真是有点醉了,这倒是好酒,我一个人不行,你也喝!”

    说罢,叶春秋直接拿起了一杯酒贴上了琪琪格的娇唇!

    琪琪格则是温纯地配合着叶春秋的动作,将一杯酒全喝下去了。

    叶春秋接着又想满上一杯酒给琪琪格,此时,琪琪格却是用手拉住了叶春秋的手,叶春秋手上的杯子顿时被滚倒在桌案上的一边。

    叶春秋的视线还在那杯子上,琪琪格一手则是飞快地双手揽住了叶春秋的脖子,而后飞快地贴近叶春秋的脸,叶春秋甚至闻到从琪琪格嘴里喷出的酒香。

    只听琪琪格笑道:“不能再喝了,真喝酒了,可就浪费这大好晚上了!”

    还不等叶春秋回味琪琪格这话里的意思,琪琪格已经将娇唇贴上了叶春秋的薄唇。

    叶春秋迟疑了一下,只感到酒香越加的浓郁,顺着琪琪格的力道,二人一路边吻边走到了床榻边上。

    只见床榻的罗帐在灯烛下显得格外的暧昧温暖,床上的被子上绣着娇媚的花儿,二人一起拥着倒在了上头,琪琪格则是一脸娇红地伏在叶春秋的身上,叶春秋看着眼前的俏脸,只见笑颜越来越近,眼前的人儿也越加的热情……

    夜色已浓,屋外头还是寒天雪地,屋里却是无尽热情!

    …………

    次日是在琪琪格的房里醒来,青纱罗帐,薄纱短衫,叶春秋抱住怀里的人儿,抬头看着罗帐发呆。

    琪琪格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轻咬叶春秋的耳垂,呢喃道:“起得这样早?怎么了,在想什么?”

    叶春秋不禁道:“我说了你又说我负心,仔细想来,我还是想放下筷子骂娘了。”

    琪琪格便一轱辘翻身而起,面上带着冷峭,身上的肌肤出了薄被,便luo露一些春光乍泄出来,她凝眉道:“你这什么意思?你……你……”

    叶春秋只得道:“不,不,陛下说,鞑靼女人都厉害得很,为何我却不见你这般厉害?”

    琪琪格愣了一下,随意扑哧一笑,顿了一下,突然又皱眉嗔怒道:“胡说,我怎么不厉害了?分明是你如狼似虎来着。”

    闹了一阵,琪琪格便枕在叶春秋的手臂上,如小猫一样蜷着道:“夫……君……我总觉得你心里有心事,自从宫中回来就如此了。”

    叶春秋倒也不瞒她,将事情说了,道:“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小里说,这是陛下的家事,可大里说,又和国事息息相关,其实陛下的私事,我不愿管,只是昨日见他气色差了许多,而且那兴王父子,谁知道是不是包藏着祸心?再加上皇后娘娘,这件事,总是要解决的,否则,于朝廷,于陛下,于我,都没有好处。可依陛下的性子,这是可真是不好办了。”

    琪琪格则是舒服地躺在叶春秋怀里,道:“噢,原来如此啊,你们也真是……麻烦,这样的事也要计较?好吧,我也不懂,我只懂得骑马,你们汉人的书倒是读过一些,可是性子里的东西,却还是一知半解,只看到了表,却看不到里,夫君既然要管这事,自己小心就是,其实真要将心比心,我爱哪个男人,别人来横插一缸子,多半心里也是不痛快的,你们的陛下,想必也是如此吧。”

    叶春秋不禁哂然一笑道:“你倒是和他同仇敌忾了。”

    “哪里的话。”琪琪格道:“这可不是同仇敌忾,只是本心罢了。难道我喜爱和你一起,别人说三道四,我就该委曲求全吗?我是如此,你们的皇帝岂不也是如此?”

    叶春秋的心里倒是认同,可是细细一想,却道:“你不懂,你是女人,可是陛下是男人,他既是九五之尊,有些事,他就得有所担当,权当是为他好吧。”

    琪琪格便不争论了,接着道:“那么夫君可有了劝皇帝的办法了吗?”

    叶春秋微微皱眉道:“还差一点火候。”

    琪琪格便咯咯笑道:“火候?我真不懂了!不过你说有主意,我心里便放心了,夫君总是有办法的。“

    叶春秋也是笑了,道:“胡说,这世上的事都不容易,哪里有放心一说。”

    正说着,外头却有人道:“公爷,公爷。”

    是唐伯虎的声音。

    这便令琪琪格有些窘迫了,虽然这些日子,琪琪格都在叶家下榻着,可说起来,她还不算过门了的呢!

    于是她朝叶春秋轻轻嘘了一口,示意叶春秋不要发出响动。

    谁料到唐伯虎在外则是大叫大嚷道:“公爷,快做声,我晓得你在里头,其他地方都寻不见,除了在这里,还能去哪里了?公爷……”

    唐伯虎扯着嗓门,令叶春秋一种特么的穿了衣服出去揍他的念头。

    唐伯虎却是适时地道:“公爷,李公登门造访了,别闹了,人都已经到正堂了,就等你呢。”

    听到李公登门,叶春秋便飞快地应了一声:“就来。”

    外头的唐伯虎便显得得意了,洋洋自得地道:“就知道你在。”

    琪琪格蹙眉,显得很恼火:“这个酸秀才,我瞧着不顺眼。”

    叶春秋却急急忙忙地趿鞋起来穿衣,一面道:“我的药引子来了,看来火候到了,你在这儿好好歇着吧,不要再带曼玉去骑马了,她胆子小。”

    说着,整了整衣冠,叶春秋便匆匆地走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三十四章:开诚布公

    当唐伯虎说到李公登门的时候,叶春秋就已经猜出是李东阳了,而他一直等的,就是这个人。

    叶春秋的心情不错,虽是脚步匆匆,可很是轻快,不一会便到了中堂,只见李东阳已坐在堂中。

    李东阳是第一次来叶家,正喝着茶,眼眸则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叶家这间富丽堂皇的正堂。

    说起来,京师里的官人们的奢侈之风,有不少都是被叶家带来的。

    比如这坐得无比舒服的沙发,比如墙壁上精致的装饰,还有这地上,居然贴着干净明亮的瓷片。

    从前的时候,大家贴上青砖就已经算是了不得了,可是拿瓷片来贴的,才真正是奢侈浪费到了极点。

    可自从镇国府建了几座瓷窑,专门生产这种铺地的瓷砖,再加上叶春秋等人家带了风气,现在许多人家也开始贴瓷片了,这已成了富贵的象征,你若是家里不贴这个,都不好意思说你在京师混得开呢!

    京里的大富多,有人开了先,这本来用作制作器皿和工艺品的陶瓷,而今却成了脚踩的玩意了,每一片的价格都是骇人,还要先用水泥做底,才再将瓷片铺将上去。

    可是好处也是显见,不但使屋里增色不少,更增富贵之气,还显得干净亮堂。

    说起这个,现在镇国府的瓷片生意已成了主力了,他们烧的瓷片好,因为大规模的生产,再加上他们使用的窑炉不知使用了什么催化剂,以及最新的鼓风工具,因而生产的瓷片价格既便宜,质量也过得去。

    故而瓷窑,已成了镇国府的支柱产业。

    既然这是镇国府的生意,这叶家用起瓷砖来,自然也就奢侈了,尤其是这堂中,一水的瓷砖铺排,上头印染的乃是富贵呈祥的花色,这若是在几百年之后,固然属于老土,可在这个时代,却寓意深得很,深受京里的贵人们喜爱。

    坐着沙发,脚踩在瓷板上,天上呢,吊着的乃是水晶玻璃罩的灯,墙面也已改造,建了壁炉,炉里已生了火,虽是寒冬腊月,可这正堂里却是温暖如春。

    某种意义来说,李东阳是对此是有所忧虑的,单单这时兴的瓷窑,招募的匠人就是数千,就这,据说还是人工不足,这么多的人手,代表着许多人是弃农为工,这可不是好事。

    不过,看着已步入堂中的叶春秋,李东阳终于收回了心神,此次登门,他当然不是来找麻烦的。

    叶春秋快步上前,已是朝他作揖道:“见过李公,李公怎么来了,事先也不知会一声。”

    李东阳捋须,含笑道:“不过来看看罢了,镇国公,你这里很不错,倒是晓得享受。”

    李东阳的口里是这样说的,叶春秋却是不信李东阳只是来看看这样简单,便也含笑道:“哪里的话,倒是让李公笑话了。”说着,叶春秋便坐下,才接着道:“李公是大明重臣,日理万机,来此,想来应该不是清谈的,不知有何事见告?”

    李东阳呵呵一笑,却随意地呷了口茶,方才慢吞吞地道:“昨日真是多亏了镇国公,才免了几位御史的杖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说起来,陛下而今沉湎美色,老夫真是忧心忡忡啊,镇国公难道没有察觉到陛下的气色差了许多吗?”

    果然如此!

    叶春秋当然知道李东阳跑来绝不是谈风花雪月的,阳春白雪,在这个时候特意上门,估计就只有为了那两个女人的事了。

    眼下就在兴王绝俸的当口,李东阳应该已经开始谋划布局,可没料到兴王竟送了两个美人入宫,而且还真让陛下神魂颠倒起来,李阁老怎么不忧心忡忡呢?

    不难想象,若是任事态发展下去,一旦那两个女人吹了枕头风,说不定陛下就有可能下旨重申祖宗之法,恢复他们的俸禄了,到了那时,可就满盘皆输了。

    李东阳现在是半分都马虎不得,本来只是安排了御史先去试探一下陛下的态度,若只是单纯的喜爱,想必陛下会从善如流的,假若真是如漆似胶,那可就糟了。

    可是得来的结果却真的很糟糕,陛下居然下令梃杖。

    这就使李东阳的忧虑更加重了。

    思来想去,李东阳只有想到了叶春秋,才找到了这儿来,这才有了现在二人的对话。

    叶春秋听了他的话,便道:“陛下的气色确实不太好,李公,想必是担心兴王送去的两个美人吧。”

    李东阳叹了口气,才幽幽地道:“被你言中了,是啊,老夫担心的就是如此,这兴王绝俸,现在送上美人,分明是包藏了祸心,老夫这几日很是不安,这天底下最了解陛下的,估计就是镇国公了,镇国公,老夫今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是求你来了。”

    面子……是给足了。

    内阁首辅大学士,亲自开口说了这个求字,也显出了李东阳对朱厚照的无奈。

    叶春秋心里,却是暗道李东阳聪明,若是别人,跑来肯定要大说一通这两个女人对你叶春秋会有什么影响,而我则是为了你好,你若不剪除了这两个美人,你将来迟早大祸临头的。

    这种看上去,好像是站在你立场上的劝说,却反而会令‘叶春秋’这种聪明人反感,认为这是在利用自己。

    可是李东阳则是反其道而行,直接说明对他李东阳的影响,他才来求叶春秋办事。

    如此,等于李东阳是对叶春秋说,老夫现在欠你一个人情,可是事情已经十分紧迫,无论如何,请你帮老夫一把。

    叶春秋心领神会,笑道:“不瞒李公说,其实皇后娘娘对此,也十分担心,已私下命我解决这件事。”

    他居然没有隐瞒,而是直接将夏皇后托付的事说了出来,叶春秋很清楚,李东阳能得到宫中有两个美人的消息,说明他在后宫中有人,既然瞒不过他,索性直言相告吧!

    李东阳对待叶春秋这种聪明人开诚布公,而叶春秋对李东阳这种聪明人,又怎会不开诚布公呢?

    (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三十五章:借花敬佛

    果然,叶春秋提及到这个的时候,李东阳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错愕!

    这证实了叶春秋的想法是对的,这件事,李东阳早就知道了。

    如此一来,双方的互信基础就算加深了,因为彼此之间都已经和盘托出了自己的底细,再根据自己对对方的了解,也证实了对方没有打哑谜和耍什么花招。

    叶春秋便含笑道:“这两个女人,确实令人不安,只是陛下的性子,李公是知道的,现在李公与我的心思既然不谋而合,那么春秋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了,恰好,我倒有个主意,只是还需李公合作。”

    “嗯?”李东阳笑了,他突然意识到,原来叶春秋一直都在等自己!

    合作?他需要老夫帮什么?这内宫里的事,他作为外臣,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可是见叶春秋脸带神秘,李东阳不禁有了几分好奇,便道:“你但说无妨。”

    叶春秋随即道:“到时我自会令府里的唐寅去府上登门,现在还不便说。”

    “你倒是卖起关子来了。”李东阳不禁笑了起来。

    不过见叶春秋显得颇为自信,他反而忧心忡忡地道:“此事,若是一不小心,就可能会触犯到陛下的逆鳞,春秋固然有把握,却还是要小心为上,莫让人抓住了什么把柄,若是因此遭致陛下不喜或是猜忌,只怕……”

    李东阳这番话倒是带着关心,叶春秋连忙揖道:“请李公放心,一切,春秋已经做好打算,只要李公肯全力以赴地支持,此事,春秋就有九成的把握。”

    李东阳遂不再多言了,叶春秋的能干,他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既然叶春秋敢说有九成把握,叶春秋也定是想好谨慎之策的,便道:“哎,好吧,今次过年,大年初一的时候,你命人给老夫的府邸送来了一些年礼,老夫此番来,却是两手空空的,真是说不过去,噢,春秋,你好像是有个兄弟,是叫叶辰良的,是吗?”

    李东阳突然提到叶辰良,叶春秋倒是意外,不过还是颌首道:“正是春秋的堂兄,平时不肖,怎么,他惹了什么事吗?”

    叶春秋在这里,可不是真的说叶辰良不肖的意思,在官场上的打交道,特别是跟这种重臣打交道,谦虚是必须的,在外人跟前,叶春秋当然不会傻得将与叶辰良此前的龌蹉说出来。

    李东阳却是笑着摇头道:“哈,哪里的话,此子倒是大有可为,老夫很是欣赏他,欲想将他送去詹事府,将来督导太子读书,如何?”

    叶春秋骤然明白了,这是空手登门造访,又没带什么礼物,何况现在叶春秋肯全力以赴的和他一起解决那兴王的事,便索性借着这个,给叶春秋送一份大礼了啊。

    本心上说,其实叶春秋不太喜欢叶辰良的,实在是那些记忆真的不太好,从前如此,现在怕也热络不起来。

    可是现在叶家的家规森严,这叶家已经是叶春秋一手掌握,几乎可以说,叶辰良无论将来再如何前途似锦,都必须听从叶春秋的吩咐,断是玩不出任何的花样了。

    再说叶春秋的父亲叶景,已是辽东巡抚,三叔则是负责老家的家业,二叔呢,则负责在南京与人打交道,为叶家建立人脉,叶老太公和叶东则掌着京师,至于叶俊才,现在在亲军也已任了千户,还有其他一些叶家子弟,渐渐也开始崭露头角,有的从商,有的则进了新军和亲军系统,一些人则已有了功名。

    可说到真正的官,叶春秋这一辈,除了自己之外,就是这叶辰良了。

    叶辰良现在虽只是御史,倒也是大有可为的,可是李东阳却是想将他调去詹事府,这……

    这才是真正的肥缺啊,和当初的叶春秋是全然不同的,因为叶春秋当初被打发去詹事府的时候,天下还没有太子,可是如今已经有了太子,就算是詹事府的一条狗,都可以身价百倍了。

    一旦成为太子的老师,甚至只是个詹事府的官员,等到太子登基,也定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就是最差,也能混个尚书。

    叶春秋没有再多犹豫,便道:“舍兄不肖,倒是让李公费心了。”

    这看起来是借花敬佛,可怎么说,对叶家来说,多一个有前途的官,可算是大好事!

    李东阳笑道:“哪里,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说起李东阳现在最大的心力,都是放在宗室绝俸这件事上,可以说,未来的几年,李东阳都将围绕着这个布局谋划。

    比起足智多谋,李东阳在这上是比刘健更胜一筹的,观看现在的时局,虽然很多时候,他也认为叶春秋的很多作为带着几分激进,可他也很明白,有了叶春秋的帮助,则事情会轻省许多。

    李东阳此时又道:“还有,汗女琪琪格,即将要封为金帐夫人,这金帐夫人到底位居几品,享受的礼遇如何,礼部那儿还在拟定,不过你放心,老夫会给他们打一打招呼的。”

    这便是首辅的能耐,一言九鼎,很多连叶春秋都未必能办到的事,可是在文官这个系统里,对李东阳来说,不过是一个招呼的事。

    叶春秋深知李东阳经历了这一次,是想和自己加强关系的意思了,从前他和李东阳若即若离,彼此之间虽然也会点头问好,可总是热乎不起来,现在有了这个契机,尤其是李东阳打算舍弃一切杂念办大事的时候,叶春秋自然成了交好的目标。

    叶春秋便谦和地道:“多谢李公。”

    李东阳不由笑了起来,边笑边道:“你倒是谢起来了,人家还未算过门的呢,哈……罢了,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春秋,老夫现在可就看你的了。”

    李东阳前面的话,带着几分取笑的意思,叶春秋倒是淡定,接着道:“李公且放心就是,春秋在皇后娘娘的面前,可是立了军令状的。”

    “这样就好。”李东阳叹了口气,道:“如此,老夫便能稍稍放心,方可睡个好觉了!自刘公致仕之后,老夫这两年是真正体会到了他当初的难处了。”

    (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三十六章:此夫人非彼夫人

    叶春秋听着李东阳带着几分感慨的话,心里却是明白,只怕这个难处,就是钱了吧,要不谋划宗室绝俸是为了什么,归根到底,就是想要腾出朝廷的钱,才能做他们想要做的事。

    只听李东阳此时又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天底下,谁不想为这黎民百姓做一点事呢?可是朝廷千头万绪,国库不足,真真是寸步难行,而今,老夫给你透个底吧,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老夫就是拼了这副老骨头,也要为这天下做一桩好事,至少……也该对得起先帝的知遇之恩了。”

    叶春秋的唇边浮出几分笑意,果是如此,不过叶春秋是支持李东阳这样做的,可以说,李东阳也算是个好官,叶春秋当初想到打破宗室祖规,想到把打开宗室绝俸先例这个大礼送给李东阳的时候,也存了希望他能为天下百姓谋福的心思。

    这说回来,也算是自己做了一件好事了!

    既然此次登门的要事已经办妥,李东阳说了一会儿闲话,便动身要走了。

    叶春秋则亲自将他送到了门口,李东阳要上车时,还不忘嘱咐:“春秋,时间紧迫,拖不得了。”

    叶春秋只是默然地朝他作揖。

    李东阳已是上了车,坐在马车里,他纹丝不动,心里似在想着心事。

    其实今日的登门,给了他很多的意外,其实叶春秋的许多行踪,都会有人报到他的案头的,甚至他在宫里的一举一动,也瞒不过李东阳的眼睛。

    可李东阳怎么也想不到叶春秋居然会将自己与夏皇后的对谈如实相告,官场上的人,大抵都是说话留三分,虚虚实实的,可是叶春秋今日,却都是坦然,这便令李东阳感受到了叶春秋的诚意。

    这个家伙……说他狡猾,他倒也实诚啊。

    可说他实诚,只怕他故意如实相告,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是想老夫打消对他的戒备吧。

    其实今日并不是李东阳的休日,所以从叶府离开,并没有回家去,而是让车夫驾车到了午门,接着入宫至内阁。

    刚走进内阁,迎面恰好杨廷和要出来,李东阳便对他笑道:“介夫,这是往哪里去?”

    杨廷和见了李东阳,却是表现得客客气气的,忙道:“想去茶坊喝口茶水。”

    “噢。”李东阳背着手,颌首道:“有件事,你去礼部和那费宏问一问,礼部草拟的章程……对,是那一份汗女册封的章程,可出来了没有。”

    一听到汗女,杨廷和的脸上虽是无动于衷,心里却显得惊讶!

    堂堂首辅大学士,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杨廷和不由试探着道:“不知李公的意思……”

    李东阳毫不避讳地道:“汗女关系重大,事关朝廷对鞑靼人的国策,不容有半分的马虎,和费宏去打个招呼吧,就说此夫人,非彼夫人。”

    说着,李东阳已抬腿,往自己的公房去了。

    此妇人非彼夫人……

    杨廷和的脸上露出了骇然之色,目光显得很是复杂,他哪里会不知道,这琪琪格关系到的是叶春秋。

    也就是说,琪琪格一旦入了叶春秋的门,这个夫人的好处,最终就是要落在叶春秋的手里了!

    而重点是,为何李公要过问这件事?

    唯一的可能就是,李东阳与叶春秋密谋了什么,又或者说,李公想要和叶春秋释放一点什么。

    李东阳乃是内阁首辅,现在杨廷和的地位不稳固,是全靠李东阳在给他撑着的,而李公却示好于叶春秋……这……岂不正是上一次,他警告自己不要与叶春秋为难的意思一样吗?

    想到这里,杨廷和的心里便觉得很不痛快,甚是心里隐隐的感到痛,他的儿子的死,多多少少是跟叶春秋有关系……

    可是这种事,他却是不敢怠慢的,李公的吩咐,他不能不应。

    而且在这段时间,若是自己搞了什么小动作,只怕不需叶春秋动手,李公就会进行敲打。

    深吸了一口气,杨廷和眯着眼睛,不得不又重新咀嚼起李东阳的那句‘此夫人非彼夫人’的话了!

    这当然就是意味着,费宏必须拿出一个让李公满意的章程来,否则,李公必定要问责到自己的头上了!

    如何才能和彼夫人有分别呢?

    杨廷和的心里又是有些焦虑,又不禁为之气恼,只是偏偏,他却不敢忤逆!

    来日还方才,现在还是不得不隐忍……

    ……………………

    到了元宵佳节这天,叶家的一大家人又聚到了一处,叶小海也是来了,不过他年纪渐大,便不能再用乳名了,因而已取了正名,叫叶如意。

    这是叶春秋取的,如意,如意,万事如意嘛。

    只是看着这熊孩子,叶春秋便想到了叶俊才,心里不禁有些别扭,因为叶俊才是真的来了,是和叶辰良一到来的。

    元宵的饭已是准备好了,叶春秋还在书房与唐伯虎回着几封书信,叶俊才便和叶辰良进来,向叶春秋行了礼!

    叶春秋看了他们二人一眼,道:“有何事?”

    语气带着大家长的威严。

    叶俊才挠挠头,道:“大父说该去吃饭了,还叫唐先生也一并去。”

    叶春秋颌首道:“好吧,马上就去。”

    叶辰良嚅嗫了一下,道:“多谢公爷提携。”

    “嗯?”叶春秋不由道:“詹事府的事已经敲定了?”

    这一次突然任命叶辰良去詹事府,叶辰良也觉得有些蹊跷,因为这不是寻常的一次任命,去岁京察的时候,该升官的都已升了官,该罢黜的都已罢黜,而詹事府,暂时也没有空缺,可是突然之间,吏部那儿竟有了消息来,让他去左春坊,虽只是个小小的讲官,可谁都知道,前途是必定大有可为的。

    叶辰良便立即意识到,这是叶春秋背后的运作,这一声谢,自是应当的。

    听到叶春秋你去詹事府的事已经敲定了,更加印证了叶辰良的想法,叶辰良忙道:“是,已经敲定了。”

    叶春秋便笑道:“这便好,好生在詹事府做事,太子殿下自小聪明伶俐,将来有的是机会。”

    (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三十七章:游戏开始

    叶辰良当然相信,叶春秋的话是无需置疑的!

    怎么会没有机会呢?自己这种二甲中游的进士,本来是一辈子都别想摸进詹事府的,可是有这个堂弟在,还不是说进就进?将来,莫说自己表现得好,就算是显得平庸,这大展宏图,怕也是指日可待的。

    叶辰良又连忙谦和地道:“是,我记下了。”

    将二人打发走了,唐伯虎便酸溜溜地道:“哎呀,早知我也去会试,到时靠你帮衬,将来指不定也可光宗耀祖了。”

    叶春秋一听,不禁笑了起来,道:“哪里来这么多怪话,伯虎兄是我的左右臂,我可离不开你,去了翰林和詹事府,说是翰林、讲官,其实不过是陛下和太子的秘书监罢了,陛下和太子身边有这么多为他舞文弄墨的人,可是伯虎兄,我的身边可只有你啊。”

    “这话,我还真爱听。”唐伯虎顿时开怀地笑了,一面抄写着公文,一面道:“有公爷这句话,足够让我熬夜将这些公文统统抄录出来叻,我现在真真是龙精虎猛,精力充沛啊。”

    又是酸言酸语,不过叶春秋却已是习惯了,道:“好了,这些事情晚些再做,今儿是元宵节,我们先吃饭去,噢,要不要让秋香一道去?”

    唐伯虎犹豫了一下,便道:“她?还是不可,不可。礼数上过不去的,等她过了我唐家的门再说,否则,哪有府里的人喧宾夺主的道理?”

    叶春秋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二人走出书房,往正堂的花厅而去。

    在这元宵佳节,叶家亲友,再加上人在异乡,没有什么亲眷的邓健、钱谦、张晋、陈蓉诸人,俱都聚在了一处,叶春秋看着他们,感受着这节日的气氛,心中突而有一种满足感!

    人生在世,当如是也。

    很多时候,看到这欢声笑语,这些自己所关心,也关心着自己的人,大家能彼此一起把酒言欢,都给叶春秋一种一年的辛劳都值得的感觉。

    吃完了酒,便和友人们闲坐说话,钱谦醉醺醺地将叶春秋拉到一处,压低声音道:“刘公公急得很,今儿特意寻我去问,春秋准备好了没有?”

    叶春秋知道,这是夏皇后急了。

    想必这个时候,如此佳节,夏皇后在那后宫之中,反而感受到的是焦虑和幽冷吧。

    “急什么?春秋,你和那刘公公走到一处了?”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正气凛然的声音。

    钱谦吓了一跳,回头一看,顿时连忙道:“哪里的话,说的是尚宝监的刘公公,人家要出宫采买琉璃呢,托我问问春秋的。”

    站在他们的身上的邓健,脸色终于了缓和了下来,笑道:“走走走,别躲在这里耍赖,喝酒去,老钱,方才你口口声声说要将我灌醉,却是光打雷不下雨。”

    钱谦便一面看向叶春秋,一面被邓健拉着去了。

    叶春秋看着他们的背影,笑了笑,则是背着手往外缓步而走,随着心意,走到了自家后园的湖畔边,脚下是松软的泥土,绵绵的,脚尖稍陷,叶春秋的目光却落在了这星月下的粼粼湖水上,他心里却怀着心事。

    口气幽幽地低声念道:“是该到解决的时候了。”

    …………

    次日清早,叶春秋便入宫觐见。

    刘瑾就在暖阁之外,见了叶春秋,便笑嘻嘻地道:“公爷,陛下听说你来了,可是高兴得很。”他口里这样说,却是给叶春秋使了个眼色。

    叶春秋亦是带和笑道:“那我得赶紧去觐见了。”

    说话之间,他经过刘瑾的身边,飞快地低声向刘瑾交代了一句!

    刘瑾脸色突的一变,道:“公……公爷,咱……咱可不敢啊。”

    叶春秋却是压低声音道:“刘公公,你要明白,一时的富贵算不得什么,可是一世的富贵,却是许多人求之不得的。你放心,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陛下那边,我自会安排得妥妥帖帖的,真要有什么事,我一力承担着,刘公公,这于你来说,也是难得的机会啊。”

    刘瑾的身躯一震,目光先是游移,接着深深地看了叶春秋一眼,他显然是明白了叶春秋的隐喻,最后咬了咬牙,道:“咱知道了。”

    叶春秋一笑,便没有再多逗留,继续走进了暖阁。

    当见到朱厚照的时候,叶春秋心里一沉,发现朱厚照的气色明显的更差了。

    只见朱厚照的脸色略显苍白,精神也不如从前足了。

    叶春秋不动声色,则是先行礼道:“陛下,近来可好?”

    朱厚照带着几分疲累地打了个哈哈,像是一夜未睡的样子,道:“倒也还好,你这家伙,现在才舍得来,嗯?你今日怎的一身戎装?”

    原来今日,叶春秋穿着的事一身新军的军服,叶春秋而今本就长得高大挺拔,穿着戎装,更显得英姿勃发。

    叶春秋道:“今日天气不错,研究院那儿改进了最新的骑枪,所以臣弟打算去试一试,想到陛下熟练骑战,纵横大漠,若是陛下肯去试一试,指出一些优劣,就再好不过了。”

    朱厚照听罢,也是来了兴趣,高兴地道:“你不说,朕都险些忘了朕在关外的功绩了呢,骑枪……”

    他对这东西,显然再熟悉不过了,细细一想,叶春秋说的很有道理,说起这骑枪,在这京师里有本事指出它的优劣的,还真除了朱厚照之外,估计就找不到第二个人。

    朱厚照不加犹豫便道:“既如此,朕也去看看,叫刘瑾准备车马。”

    叶春秋笑了笑,道:“有劳陛下了。”

    兄弟二人有一些日子不见,朱厚照显得很热络,先是让人备车,后来嫌慢,索性叫人牵来马,也不招呼,吩咐叶春秋也骑在马上,率先策马便走。

    这倒是将金吾卫和殿前卫的护卫们吓了一跳,连忙气喘吁吁地在后疾奔,蜂拥地要追上圣驾。

    叶春秋便故意将马放慢了一些,好让背后的人追上来。

    君臣出宫,带着数百个护卫,因为事出突然,所以也来不及准备,显得很是仓促。

    (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三十八章: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这么多人在路上经过,自然引来不少的好奇目光,好在今日朱厚照本就没有穿冕服和系御带,穿着的也不过是团领的常服罢了,虽然让人觉得奇怪,却也让途经的百姓只以为是哪个富贵家的公子哥跑了出来罢了。

    一路到了研究院,朱厚照虽是哈欠连连的,却是大为振奋,叶春秋策马跟在朱厚照身后,脸上却并不轻松,他知道,自他们出了紫禁城,自己的布置就已经开始了。

    而此时,在紫禁城的仁寿宫里,张太后亲则自等到太子朱载垚吃过了早膳,方才让人送他去詹事府读书。

    张太后年纪大了,而今对外界的事已不太关心,除了每日在这宫中礼佛,其他时候,也只关注这个皇孙罢了。

    今儿正准备去明堂听人读佛经,还未动身,便有宦官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求见。”

    “呀,她怎的来了?”张太后微微蹙眉,虽是显得错愕的样子,可是张太后却是知道夏皇后的来意。

    虽是不爱管事了,可张太后怎么不知道近日兴王送来了两个美人,陛下乐不思蜀,夏皇后又怎么坐得住呢?

    你看,多半是夏皇后管不住陛下,却想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来管一管儿子了。

    其实张太后也不甚喜那两个美人的,可是张太后宠溺自己的儿子,有些时候,只要朱厚照高兴,一般也就随他去了。

    张太后便道:“请进来吧。”

    过不多时,夏皇后走了进来,依旧端庄得体,只是脸色有点不大好,先是行礼,口称:“臣妾见过母后。”

    张太后便笑道:“你啊,也不常来,听说前几日你病了,现在可好了吗?看这脸上还没什么血色的,可要好好的养着!”

    夏皇后连忙道:“多谢母后关心,已是好了许多。臣妾来此,是有事禀告的。”

    张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夏皇后一眼,道:“你说吧。”

    夏皇后便道:“这几日,陛下的身子骨差了许多,臣妾自入了宫来,不敢逾礼,更不敢做那妒妇,陛下乃是天子,佳丽三千,本是理所应当的,只是宫里近来来了两个女子,陛下的身子……”

    “噢,你是说兴王送进宫里来的那两个女人?哀家也听说了一些,陛下确实有些不像话了,怎么,陛下的身子不好了吗?”

    听到关乎到自己儿子的身子问题,张太后倒是在乎起来了。

    夏皇后道:“伴驾的刘公公几个,都向臣妾禀告,说是陛下的气色愈发的差了,怕是再这样下去,这龙体……”

    经夏皇后此时一说,张太后不禁忧心起来,便忍不住板起脸来道:“那两个狐猸子,哀家懒得去管,可若是不知好歹,哀家也容不下她们。”

    虽是这样说,让夏皇后心里好受了一些,可是夏皇后心里却想,母后虽然说容不下她们,却也半分表示都没有,若是陛下在跟前说点好话,只怕这话就是随口一说罢了,多半不会有什么真正的举动吧。

    这便是婆婆和媳妇之间的区别,对张太后来说,朱厚照是她的儿子,儿子当然可以胡闹,有时候让他做一些喜欢的事,也无不可,虽然有时候觉得这事儿不妥当,只要对儿子没有太大的危害,却也未必真要去过问什么。可是对夏皇后来说,却是利益相关,半分都马虎不得。

    夏皇后便道:“臣妾恳请母后,亲自出面处置。”

    话说到这里,反是让张太后为难了,张太后道:“若是再有下次,便再说吧。等皇帝下次来问安,哀家好生地说说他。”

    这就颇有一些敷衍的意思了。

    夏皇后凝眉道:“母后,外头的御史还有百官,现在也是议论不休,说是陛下自得了这两个女人,便不思朝政了。”

    “还有这样的事?”张太后道:“看来,不管是不成了。”

    还是只听打雷,不见下雨。

    夏皇后便继续道:“因此,臣妾斗胆询问了镇国公。”

    听到了镇国公,张太后不禁眯起了眼来,对于叶春秋,她是颇为欣赏的,而且自家那两个不成器的兄弟还跟着叶春秋发财呢,这是自己的干儿子,他的意见,倒是让张太后来了兴趣,便道:“他怎么说?”

    夏皇后道:“镇国公说,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所以要让臣妾痛定思痛,得为太子着想。”

    说到了太子,便令张太后一时凝重起来了。

    这等于是说,这两个女人可能影响到张太后最爱的皇太孙,若是张太后再无动于衷,就说不过去了。

    张太后道:“那么,这痛定思痛,也该有痛定思痛的法子是吗?”

    “是。”夏皇后正色道:“臣妾已经交代刘瑾去办了。”

    呼……

    张太后一下子明白了。

    夏皇后来此,不是希望自己来做主的,只是出于尊重,给自己知会一声,一切,叶春秋和夏皇后还有刘瑾会处理妥当。

    张太后很清楚,太子乃是自己的利益所在,夏皇后也深得自己的心,若是让她亲自来出面,她未免还想着拖一拖,从长计议一下,毕竟皇帝和那两个女人如漆似胶的,作为一个母亲,倒也不在乎,谁知道陛下什么时候新鲜劲过去了,事情也就尘埃落定了,实在没必要将母子的关系弄僵。

    可是既然只是禀告一下自己,是出于尊重,这口头和精神上,怎么能不支持呢?

    张太后便道:“春秋办事,哀家素来是放心的,至于那刘瑾,平时办事也还算是妥当,说实话,那两个女人,哀家也早就看不过去了,既然你已有主见了,倒也不必怕什么。”

    “不过……”张太后微微笑着道:“若是擅自做了什么,这陛下若是晓得,只怕面上不好看,你们凡事也要三思。”

    这算是一句忠言警告,知儿莫若母,朱厚照是什么人,张太后会不知道吗?

    这样和他对着干,朱厚照知道后,肯定是要大发雷霆的!还真见了鬼了,倒是这时,夏皇后和叶春秋,还有那个刘瑾,却都像是一丁点都不怕似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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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三十九章:决断

    对于怎么处置兴王送进宫来的那两个女人,张太后不太在乎,可是现在大家都知道,朱厚照正宠着那两个女人呢,若是现在处置了他们……

    张太后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夏皇后、叶春秋和刘瑾怎么像是不太忧心朱厚照会问责。

    当然,张太后是相信叶春秋的能力的。

    更不用怀疑的是,夏皇后对叶春秋是颇有信心的,叶春秋既是做了保,事实上连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善后,可叶春秋却是信得过的!

    夏皇后毫不犹豫地对张太后道:“母后放心就是。”

    和张太后说了一些话,张太后自然痛斥了那两个女人几句,算是给夏皇后吃了一颗定心丸,夏皇后说了一些讨喜的话,眼看火候差不多了,便出了仁寿宫!

    在仁寿宫外,刘瑾早已躬身等着了,脸上堆笑着对夏皇后道:“奴婢在等娘娘吩咐。”

    夏皇后只点点头:“镇国公既然有把握,那么,你去吧。”

    “遵命。”刘瑾拜下,郑重其事地给夏皇后磕了个头,便匆匆而去。

    夏皇后看着刘瑾离开的背影,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有那对绣眉轻轻地凝起,绣眉下的凤眼,带着决断!

    ………………

    最新的骑枪经过了特别改进之后,显得更加轻巧了一些。

    因为是马上作战,所以轻便和容易装填弹药才是骑枪的重中之重,反而其他的标准都可以放宽一些。

    朱厚照经验丰富,这最新的骑枪在手,骑马一试,便翻身下了马来,将骑枪丢在叶春秋的手里,脸上带着开怀的笑容道;“不必再试了,改进得不错,从前的骑枪,填了火药之后,大约重三斤四两,而今却是足足减了四两,单凭这个,就算是好处不少了,其他的,朕不必试,料来也不会差多少,不过骑枪的稳定是最重要的,连续击发的骑枪,容易卡弹,一旦卡住了,可就糟了,所以需精益求精,半点都不可马虎的,这骑枪再改一改,保准牧人们更喜欢。”

    他倒是很快对试枪场的一出角落的机枪生了兴趣,看这机枪颇为笨重,忍不住咋舌道:“这是枪还是炮?比炮小得多了,可又不似步枪……”

    叶春秋笑了笑,道:“陛下,这只是半成品,眼下还有许多地方需改进呢。等真正有了结果,臣弟再请陛下来试。”

    朱厚照心满意足地点着头,在这儿歇了歇,呷了口茶,一边道:“说起来,这儿倒是个好地方,朕就有些不明白了,这朝廷也有造作局,却比你这镇国府差了那么多。”

    说起这个,朱厚照便忍不住咒骂起来:“都是那些奴婢做事不肯尽心,朕非要好生地教训一二才好。”

    叶春秋倒没有说出原因,造作局牵涉到的问题过于复杂,一时半会也说不清的!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叶春秋也不知紫禁城那儿的事情办妥了没有,便陪着朱厚照喝茶,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聊天。

    …………

    在紫禁城里,春熙阁乃是后宫里较为偏僻的所在,唯有最下等的嫔妃才住在这个地方,不过即便如此,这里的两个女主人依旧还是遭人记恨。

    明明现在不过是宫人的身份,只是短短几日之间,便受了宠爱,陛下已经连续来了这里七天了。

    这七天的时间里,夜里总是宫灯高照,以至到了夜里,内厨房还要时不时地送酒菜来,佳肴美酒,不曾断歇。

    次日,这两个宫人到了日上三竿方醒,伺候她们的宦官也不过两个人,一见起了,忙不迭地进去给她们梳头。

    她们二人此时也不装束,只穿着里衣,各坐铜镜旁,瞧她们的样子,竟不太像汉人女子,更像是色目人,肤色白皙如脂,高鼻深目,偏偏双眉似柳,而真正令人啧啧称奇的却是,她们竟生得一般无二,仿佛一个模子倒出来的。

    那梳头的宦官笑嘻嘻地进来,先是拜倒,口里道:“给红娘娘问安,给绿娘娘问安。”

    她们二人,一个穿着红妆,一个却是绿衣,一个自称红红,一个则叫做绿绿。

    红红用生涩的汉话道:“起来吧,不必多礼,来,将陛下赏我的珠花取来。”

    这宦官便笑嘻嘻地道:“那珠花真真是漂亮,陛下除了皇后娘娘,从未赏过人面饰,红娘娘和绿娘娘,这是头一遭呢。”

    说着,这宦官便蹑手蹑脚地去取了珠花,这珠花乃是白玉打制,珠头处,雕以凤纹,金丝的流苏,宛如凤羽。

    小心翼翼的,这宦官将珠花放在了妆台上,很是熟练地拿起了梳子,一面低声道:“兴王殿下让奴婢来问,陛下的口风如何了?”

    “还能如何?”绿绿坐在一旁,如猫一般地伸了个懒腰,那柳眉展开,樱口却是娇滴滴地道:“殿下将我们遣入宫中,对陛下来说,就是大功一件,陛下也还是顾念着这份亲情的,只不过嘛,才刚绝俸,现在也不好提这个,事情总要徐徐来办的才好。”

    “是,是……这是喜讯啊。”这宦官堆笑道:“兴王殿下得知,肯定要大喜的。今儿,兴王还要入宫,要准备请旨回藩地呢。兴王殿下出手一向大方,到时,红娘娘和绿娘娘在安陆的亲眷,兴王殿下一定照料得妥妥帖帖的。”

    这宦官本是在神宫监里当差的,早被兴王给笼络了去了,红娘娘和绿娘娘入了宫,当朱厚照的面要他来伺候,陛下自然也就准了。

    “不过……”宦官想了想,稀疏的眉一锁,道:“其实兴王殿下真正所虑的,是那个镇国公叶春秋,兴王殿下让你们好生防着他,此人可不好对付。”

    红娘娘听罢,挑了挑柳眉,看着水晶玻璃镜中清晰的自己,嗔笑道:“这个人,我们倒是在陛下面前听说过不少次了,你说,这做皇帝的,每日却想着和一个男子嬉闹,这陛下莫不是还好男风?不过,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可是日夜伴驾在陛下身边的,那个叶……”(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四十章:往死里打

    红红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皱着眉头懊恼的样子,绿绿便笑了起来道:“叫叶春秋,姐姐怎么还记不起这个名字,陛下在我们跟前说得太多的就是这个人了!”

    红红也笑了,道:“噢。是叫叶春秋的,妹妹不会也怕了这个人吧,这个叶春秋总不成也夜宿在宫里吧,嘻嘻,要是这样,倒也无妨的,咱们二人自小就受了兴王殿下的调教,察言观色、如何伺候着男人,却是再熟悉不过的,说起陛下的性子,就是个孩子,好生哄着,将他当做大英雄,时不时地赞他英武,他也就什么都肯答应了。就不信这个叶春秋比我们还会哄一个男人了,放心便是,等过些日子……”

    这宦官却觉得红红过于自信了,他脸上露出了几分凝重,便道:“其实奴婢还从世子那儿带了个口信来。”

    听到宦官说到这个,红红和绿绿都一下子看向了宦官,红红连忙道:“什么口信?”

    这宦官慢悠悠地道:“世子说,叶春秋狡诈,要整这叶春秋,可不容易,不过……也不是全无办法的,依着陛下和叶春秋的关系,迟早有一日,陛下是会让叶春秋到这儿来见驾的,到了那时,只要找准机会,趁着陛下疏忽的时候,两位娘娘叫一叫,便说那叶春秋非礼娘娘,这……叶春秋便是百口莫辩了,呵……世子爷这一手可高明的很哪,陛下的性子,最是冲动易怒,他是真正将叶春秋当兄弟看,越是如此,想到自己那般的厚待叶春秋,叶春秋竟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保准是要震怒的,嘿……”

    绿绿又笑了,伴着清脆的笑声,道:“就怕那叶春秋不来,真要来了,这倒是好说了,可话又说回来,这凡事哪,可都不是能一蹴而就的,让王爷和世子都莫急才好。”

    “噢,是了,陛下去哪儿了?”

    “好像是和叶春秋出宫去了。”

    红红便冷起了脸,不大高兴地道:“陛下倒是很有兴致。”

    这两个女人,本是兴王父子从青楼里买来的清倌人,是真正花了大价钱的,原本就有意调教着,将来以备不时之需,她们和宫里寻常的女人不同,一般入宫的女人,大多都是清白人家,讲的是贤良淑德,心里有再多的心思,面上也尽力要表现端庄,偏生朱厚照最不喜的就是有人摆起脸对他。

    似这二女,却恰恰对了朱厚照的胃口,寻常嫔妃,尚且还要半推半就,她们呢,却是陛下怎么喜欢怎么来,极尽讨好承欢,从前在兴王府里,就有专门礼聘的前教坊司人员调教,吹拉弹唱,样样精通。

    这二女自进了宫,很得朱厚照的心,自然也是风光得意,此时便禁不住有些神气活现了。

    此时,红红道:“听说那夏皇后,好像是病了,我瞧着是心病吧,我见过她一次,竟用眼睛瞪我,她自己留不住男人,却还怪得我来,真真是可笑……”

    绿绿也笑着随即道:“是呢,怕是陛下许久不曾临幸她,心里痒了。”

    姐妹二人,便笑嘻嘻地调笑起来。

    正在这时,外头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回来了?”红红收起了笑声,蹙眉道。

    绿绿摇了摇头,凝眉道:“不像,陛下的脚步稳,这脚步,却像是蹑手嗫脚的。”

    说到此处,春熙阁的门却是被人推开了!

    只见以刘瑾为首,带着身后七八个宦官一起走了进来。

    红红从镜中看到了门洞的刘瑾,她是见过刘瑾的,总是马不停蹄地跟在陛下的身边,笑容可掬的样子,平时见了他们姐妹,也一向是和颜悦色的,所以她并没有将这刘瑾放在眼里,只是慵懒地道:“哟,刘公公,来此是有什么事吗?”

    反是先前那宦官,却是敬畏地看了刘瑾一眼,随即向后退了一步。

    刘瑾却是阴冷一笑,道:“翠红,柳绿,你们的底细,都已经被摸清楚了,到现在,还敢在咱的面前摆架子?”

    这翠红和柳绿,本是二女在青楼时的花名,红红的脸色一变,心里猛地一跳,可下一刻,却又不以为意起来。

    兴王殿下早就对他们交代过了,在这天底下,最大的是天子,外朝的事不好说,可是在这内廷,却是陛下一人说了算的。

    谁晓得刘瑾却是不等他们有任何的反应,便森然地道:“来让你啊,将这两个贱人拿下,杖打三十。”

    身后的宦官早已捋起袖子,如狼似虎地冲了上前来,纷纷撕扯着二女,完全不管他们的诉骂,直接拖到了春熙阁的外头。

    在这屋子外头也是早有提着杖子的宦官在此等了,红红、绿绿极为狼狈,早被撕扯得披头散发!

    红红厉声道;“刘瑾,你奉谁的命,竟敢如此?陛下马上就回来了,到时……”

    刘瑾也走了出来,目光阴冷而锐利。他很清楚,自己的未来,一切就押宝在了今日了。

    此时,刘瑾一脸的面无表情,早没了当初面对二女时如沐春风,偶尔还要说几句好话的样子,而是阴测测地冷笑道:“哈,你们以为你们还见得着陛下吗?”

    听了这话,二女如遭雷击,脸色霎时间白了。

    他们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反驳的话,宦官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将她们按倒在地,提着杖子便打了起来。

    啪……

    宦官们早已得了授意,用尽了气力,这一打下去,二人的翘tun,那丝裤顿时浸出血来。

    二女哀嚎,厉声道:“刘瑾,你敢……你就不怕陛下……”

    刘瑾依旧是面无丝毫表情,只是眯着眼,监着几个宦官行刑,少顷,这二女已被打得皮开肉绽,起先还是骂,到后来只有求饶了。

    而方才那给二女梳头的宦官,早已吓得丢了魂,他错愕地看着这一幕,裤子已是尿湿了,胆战心惊得差点倒在地上。再看冷笑着的刘瑾,忙是哇的一声,一下跪倒在了刘瑾的脚下,失声痛哭道:“刘公公,刘公公,和奴婢没关系,奴婢……奴婢……”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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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个平凡少年,意外得到光脑,一朝回到大明正德年间,成为士绅家族的一个私生子。 聘为妻、奔为妾,老爹居然是和娘私奔才生下的自己,生母身份卑微,作为庶子,叶春秋誓要活出一个精彩的人生。 在家族不被重视?那就科举来打你脸! 生母出身低下,不妨就为她去讨诰命! 朝堂上明枪暗箭,无妨,无妨,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伴君当真如伴虎?不然,不然,而今天子是正德。 传奇人生刚开始,美女太多挑花眼,娶娇妻,立高门,叶春秋从此不再低调做人,就是这样狂拽霸气狠炸天,美好生活从此开启。庶子风流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庶子风流,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庶子风流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