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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冰风皇帝     重生之我是曹操txt下载     重生之我是曹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一章 大杀伐

    熹平六年,檀石槐率部向曹cāo表示愿意归附,对于檀石槐这突然的臣服,曹cāo也是将信将疑,不过他还是在小孤山大营亲自见了檀石槐。而檀石槐亦是孤身一人前来,身边不带一个卫士,曹cāo的眼中泛起了讶异之sè,内心闪过一丝犹疑:檀石槐也是一方枭雄,如此天赐良机。杀,还是不杀!不过失神瞬间,曹cāo自笑了起来,这蛮酋亦有如此胆魄,难道他还不如他吗!

    刀兵杀伐,是谓霸者;止戈为武,是谓王者!过去的曹cāo,总是霸道胜于王道,而现在他终是将两者逐渐糅合为一,不失之偏颇!这天下大道便是如此。

    “请坐!”中军帐内,曹cāo道,此时大帐之内只有他和檀石槐二人。“谢过曹公!”檀石槐坐了下来。“大王来此,说是要归附大汉,莫不是开玩笑!”“我檀石槐来此降的是曹公,而不是来归附汉庭的,若是曹公不愿以诚相待,檀石槐这便回去,与曹公一决死战!”檀石槐轰地站起来怒道。“好,我信你!”看着檀石槐的眼睛,曹cāo一字一字道。当下二人坐于帐中,把酒而论,至于这其中所谈的内容,却只有他们二人知道,旁人则是讳莫如深,不得而知了!

    在北庭小住了半月之后,曹cāo便踏上了归途,此时还不是他叱咤风云之机,那么便暂且好好地磨砺爪牙,静待风起云涌,乱世兴起之时在啸傲天下,快意纵横!

    归途之上,路经幽州城时,曹cāo竟是遇上了一个熟人。酒栈之内,看着那邋遢的男子,曹cāo径自走了过去坐下道,“管先生,可还记得曹某乎?”管轲抬起了头,原本模糊的眼神渐渐变地清晰起来,惊声道,“是你!”“管先生当年与我面相,听家父说只是相了一半哦!”曹cāo又道。“你如何知我?”管轲奇道。“世间只需有此物,何事不可知!”曹cāo的手中已是多了几锭金子,“不知管先生可否替我再相上一面,这酬劳定不会短了先生!”这世上有着太多匪夷所思之事,曹cāo虽是不尽信,但也不敢就那么完全否定!

    管轲静静地看着曹cāo,眼神专注,过了良久才蓦然道,“七煞北望,贪狼西起,破军中顾,三星命照,天下易主,乱世兴起!”“杀破狼吗!”曹cāo微笑了起来,“若是就这样的话,cāo已知道!”说罢,几锭金子扔在了桌上。“你已知晓!”管轲的眼抬了抬,见曹cāo要走,“那你又可知你是双星之命!”

    “双星!”曹cāo止住了脚步。“七煞,紫薇双星互嵌,我遍阅古卷,除你之外,只有一人还曾有过此命格!”管轲饮下了杯中之酒。“何人?”曹cāo已是再坐了下来。“始皇帝赢政!”管轲的声音颤抖了起来。“哦!”曹cāo的嘴角扬了起来,见管轲将自己与赢政这千古一帝相提并论,他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叹,赢政的武功的确是旷古烁今,但他的暴虐也是前无古人!

    “你最奇特的地方,便是你的双星命格之序与赢政恰恰相反,你是杀破狼命格在先,紫薇帝命在后!”管轲神sè古怪地道。“那又如何!”曹cāo问道。“你出生之时,荧惑入照七煞,戾气冲霄,shè于紫薇,当主‘世界’有大杀伐之劫!”“大杀伐!”听着管轲的话,曹cāo自语道,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管轲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么惶恐不安!(这一段冰风绝不是为了骗字数,这里关系着本书未来的走向,等到大家看到以后的内容时,就会明白了!*^_^*  )

    “管先生,你心里想的什么,孟德也略知一二,只是这星命之数,也未必尽准,先生若是无事的话,可去北庭府见一下那里的墨名先生!”曹cāo再次站了起来,淡淡说道,然后便消失在了管轲的视线中!“墨名吗!”看着曹cāo的背影,管轲喃喃道!

    一路之上,为着管轲的一席话,曹cāo沉思不已,这时代的人笃信方士神仙命数,自己向来嗤之以鼻,但是现在看来,怪力乱神,祖宗留下来的那些神秘之术未必就都是骗人的玩意儿!想到张角以布道之名,竟是可以聚得千万人心,曹cāo脑中灵光瞬逝,心下已是有了一个大致的计划,骑在马上竟是细细思量了起来,由着马儿向前胡乱走去了!当曹cāo从沉思中苏醒过来时,天sè已是暗幕重重,看着周围一片破败,曹cāo狠狠地锤了一下坐骑的马头,叹道,“早知道就该骑匹老马出来!失策,失策啊!”

    就在曹cāo叹息的时候,一阵打骂声从远处传了过来。“你这个野小子,我叫你偷东西,给我打,狠狠地打!”意外地,曹cāo没有听到任何求饶的声音,心念动下,他竟是骑着马朝那里驰去了。

    坚硬的地上,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伏在地上,口里紧紧咬着一只兔子,周围几个家仆模样的人手里拿着棍子狠狠抽打着,但是那少年始终是牙齿紧咬着,不吭一声。曹cāo看得出来,那伏在地上的少年完全可以轻易地杀掉那几个人,但是他却只是默默忍受着那毒打,少年眼中的孤寂寒冷的眼神让曹cāo心中悸动了起来,“那是从未感受过关爱的孤独啊,就像前世的自己!”

    曹cāo蓦地愤怒了起来,“住手!”怒喝声下,那几人被怔怔地吓住了,不过当他们看清楚曹cāo只有一个人时,叫骂了起来,“哪来的野人,敢对!”那说话的人还没说完,一颗头颅已是被削到天上去了!一蓬血雨洒得他身旁的人满脸都是,“杀,杀,杀人了!”周围那几人已被吓傻,隔了好一会儿才叫喊起来。

    曹cāo下了马,扶起了那少年,“你没事吧!”“谢谢!”那少年蓦地开了口,但是那声音却是别扭得好象他不会说话一样,说完,竟是挣脱了曹cāo的手臂,风一样地跑走了!

    看着那消失少年的身影,曹cāo笑了起来,“好大的力气,要是练武的话,恐怕会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猛将吧!”说罢,曹cāo已是看向了那几个瑟瑟发抖的恶仆,“给我滚!”“是!”“是!”那些人如丧家之犬般地逃走了,连同伴的尸体也不顾及!

    当曹cāo进入此处的村子时,却发现那些村人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细细想了一下,曹cāo明白自己刚才杀的那人必是此处土霸恶豪的家人,看来那些村人是不会留自己在此处过夜的了!曹cāo掉转了马头,向着那少年消失的方向疾驰而去!

    破败的山林木屋前,曹cāo拴住了马匹,大步地跨了进去,果然如他所料一般,那少年就在这附近唯一可以称得上是有瓦遮头的地方。见曹cāo进来,那少年的眼睛亮了起来,似乎有着一种欣喜,“娘,恩人!”他忽地朝身旁硬声道。此时曹cāo才看清楚,那少年身边还躺着一个女人,看上去消瘦的可怕,双眼无神,头发枯黄。

    曹cāo走近前后,才看见那少年手里正自拿着那血淋淋的兔子,喂着那个女人!茹毛饮血,他当年在塞外也不是没有食过,只是这样的情景却出现在一对母子身上时,他却怎样也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现在还没有到天下动荡,百姓流离失所的乱世啊!

    见曹cāo盯着自己手上的兔子,那少年露出了森白的牙齿,将半只血兔递了过去,“你吃!”“为什么不生火,烤熟了吃?”曹cāo没有接那兔子。“下雨,火熄了,他们,火种,不给!”少年努力地结巴着说到。“我们烤熟了吃!”曹cāo努力地挤出了笑容道,从身边拿出了火褶子,生起了火!

    看着曹cāo不断翻烤着那半只兔子,香味四溢,那少年眼中全是欣喜,惊讶之sè。“给!”曹cāo将烤好的兔肉递给了那少年,感激地看了曹cāo一眼,那少年接过后,跑到了他母亲身边,“娘,吃肉,熟的!”也许是被那香气所激,那如死尸一般的女人猛地咬在了那兔肉上,大嚼了起来。火光中,曹cāo看清了那女人的脸上赫然有着官jì的烙印,一下子他全明白了,怪不得那些村人容不下他们母子,在他们眼中,这母子根本就是这世上最下贱的人!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这便是世道啊!只是这世道却是如此的可恨!

    “给,你吃!”就在曹cāo愤愤不已的思量时,那少年已是将那女人吃剩的兔肉递了过来。看着少年那拙劣的掩饰,曹cāo淡淡地笑了起来,“我不饿,你吃!”将那粗糙的小手推了回去。看着曹cāo,那少年低声道,“你,好人!”“吃吧!”曹cāo点了点头。于是那少年大啃了起来,竟是连骨头都咬碎了吞了下去。

    屋外,忽地响起了如雷的马蹄声,惊破了屋子内的寂静,那少年的母亲疯子般地跳了起来,眼睛里似乎有了一丝神智,她死死地抓住了曹cāo的衣角,喉咙里嘎嘎地叫着,像是想说些什么,惊破的火光中,曹cāo看见了那女人嘴里舌头竟是齐根而断。“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他的!”曹cāo明白那女人定是哀求自己照看她的孩子。

    “娘!”那少年已自拉住了她娘,想让她安静下来,却看见他娘朝他笑了,“娘,笑,笑!”那少年高兴得大叫了起来,敢情自他懂事以后,就没再见过他这如死尸一般的娘笑过了。“谢谢,你!”他猛地朝曹cāo跪了下来,也就在这瞬间,一支呼啸的利箭穿透了他娘的心窝,笑容永远地凝固住了!“娘!”凄厉的喊声响起,那少年疯狂地抱住了他那瘫软下来的娘亲。

    “走啊!”没空再让那少年悲伤,曹cāo一把抱住了那少年,猛地从侧窗旁撞了出去。黑暗中,曹cāo可以看见屋外有着不少骑马的健汉,手上拿着弓箭,心下骇然道,“难怪史书说汉末豪强才是祸乱天下的罪魁祸首啊!这小小的一村之豪,就敢如此肆意妄为!”

    “那里!”忽然那些汉子大叫了起来,竟是朝着曹cāo他们奔过来了,黑暗中,曹cāo不敢多停留,挟着那少年就往山上奔去,就算他武艺再强,在这么多劲弩强弓之下,也只有束手待毙的份,疾跑中,曹cāo忽然觉得手臂上一阵剧痛,低头一扫,只见那少年竟是狠狠地咬了进去,曹cāo知道那少年丧母之哀比之他这噬咬之痛更加彻入心骨,心下歉疚,若不是他一怒杀了那土豪家人,又怎会如此!

    狂奔遁入山林之后,曹cāo终是摆脱了那些追兵,将那少年放了下来,看着曹cāo手臂上那被自己噬咬得血肉模糊的地方,那少年猛地抱住了曹cāo大哭了起来,“娘,死了!死了!”曹cāo站在那里,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任由那少年哭泣着。终于过了良久,那少年才停止了哭泣,曹cāo蹲了下来,看着他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名字,没有!他们,杂种,叫我!”“那好,从今天起,你就叫曹布,哪个敢再叫你杂种,你就杀了他!”曹cāo看着面前衣衫褴褛的少年大声道。“曹布,我,我,曹布!”那少年点着自己,看向曹cāo道。“不错,从今天起你就是曹布,是我曹cāo的兄弟!”曹cāo站了起来,指向了山的那边,“我们一定会回去杀光那些人,替你娘报仇!”“杀!”听到曹cāo的话,那少年的眼睛变成了一抹赤红,喉咙里嘎嘎地笑了起来,“杀!杀!杀!杀!杀!杀!杀!”疯狂地吼叫声回荡在了山林之中,让人闻之毛骨悚然,寒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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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恶来典韦

    (冰风错了,昨天话没说清楚,所谓的原创武将一共只有两个,就两个!另外曹布绝非吕布,我自己到是很期待虎牢关之战时,大家会有怎么样的猜测?)

    一声惊啸,忽地响起在群山之中,震得山林瑟瑟,一片肃杀!曹cāo和曹布猛然回头看去,只见溪涧处,一头吊睛白额猛虎忽地从那密密的林子中窜了出来,口里犹自叼着一头獐子!黑暗中,那獐子脖子上一样物件闪闪发亮,曹cāo仔细看时,竟是一把小短戟。正自思量间,那猛虎猛地哀嚎了起来,再看时,不知何时那林子里跳出了一个高大的黑影,抓住了那猛虎的尾巴,向后一拽,那虎儿吃疼,吼地一声,将那口里的獐子甩在了地上,低声叫唤了起来,像是讨饶一般!

    “走吧!”那黑影见猛虎将那獐子扔在了地上,也松开了手,放那虎儿跑了!月光之下,曹cāo终是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只见其身高九尺,面容凶恶,一头卷发也不束起,就那样披散着,浑身爆发着一种摄人的魄力,背上横竖着两把大铁戟!“陈留典韦!”瞬间,曹cāo脑海中就浮现了这个名字,一吕二赵三典韦,曹营中绝对最强悍的猛将,也是最忠诚的男人!

    “喂,你们是谁!”此时,典韦也看见曹cāo他们两个了,叫道。“可是陈留典韦!”曹cāo略微一沉思,便道,无论来人是不是典韦,他也一定要将其收归麾下。“你是何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典韦的声音变了,他此时正被朝廷通缉,在这深山老林里碰上一个能随口叫出他名字的人,他很自然地选择了戒备!

    “典壮士不必多疑,在下谯县曹cāo,曾听过壮士的大名,是以知道!”曹cāo洪声道。“哼!”想不到典韦却是冷哼了一声,骂道,“你这厮却骗谁来,曹公大名也是你冒认的吗!吃俺一戟!”双手一翻,背上大戟已是到了手中,朝着曹cāo舞将过去。刚猛的劲风逼得曹cāo呼吸一滞,倚天剑已是出鞘,格挡住了典韦这一击!

    一阵气血翻腾,曹cāo已是退了三步,虎口直被震得发麻!“坏人!”这边,曹布见典韦攻击曹cāo,已是露着牙齿扑了上去。“手下留情!”见此,曹cāo大呼了起来,持着倚天瞬攻了上去。“你这孩子,咬我做甚?”见扑向自己的只是个少年,典韦并未下杀手,只是任由曹布咬了上去,反正他皮厚肉糙,不怕咬!

    架住了曹cāo的剑,典韦笑了起来,“有点意思啊!”“那孩子不懂事,我们待会再战个痛快,如何?”曹cāo看着典韦,慢慢道。“好!”典韦手腕一抖,弹开了曹cāo。“哥,他,好硬!”见两人分开,曹布跑回了曹cāo身边,指着典韦道。“这是大哥的事,你在一旁看着就好,明白吗!”曹cāo蹲了下来,对着曹布道。“你兄弟还硬的牙啊!”看着手臂上的那圈牙印,典韦呲着牙道。

    见曹布点了点头,站到了一旁,曹cāo拎着倚天剑,缓缓站了起来,对向了典韦,他现在已经不急着解释了,能够和这超一流的猛将切磋,对于他而言,也是一件快事!“我们再来!”曹cāo轻声吐字道,身上气势却是变了,虽然这几年他的功夫放下不少,但是昔年在边关所磨砺的杀气却并未消退!

    “好!”典韦的眼里泛出了jīng光,作为一个武人,他自然看得出曹cāo身上那种惨烈的气势,绝对不简单!整个人竟是兴奋了起来,舞着双戟攻了上去,被典韦的情绪所感染,曹cāo也是想看看自己与这些超一流的猛将之间有多少差距,竟是想都不想,就挥剑迎了上去!

    瞬间,剑戟交击,刺耳的锐啸声不断炸起,寒光电闪,当再无声息时,两人已是分了开来,曹cāo的面上俱是苦笑,暗叹自己怎么去与这个号称古之恶来的典韦拼力量,这根本就是以已之短对敌之所长,若不是典韦无意取自己xìng命,恐怕现在自己就已是一个死人了!

    “不打了,不打了!”“俺老典错了!”典韦忽地大叫了起来,然后跑到了曹cāo身前,拜道,“曹公见谅,老典是个浑人,刚才冲撞了!”曹cāo手一松,将倚天扔在了地上,架住了典韦,“典壮士请起,不必多礼!”神sè间颇是奇怪,他哪里想得到,典韦行事,全凭那直觉,刚才剑戟交击时,典韦觉得敢硬接自己这重戟的曹cāo没必要说假话,而且曹cāo刚才那起手剑式的惨烈杀气也让他相信曹cāo绝对是边关上杀人如麻的厉害人物,几番重合下,便信了曹cāo。

    当下,两人大笑了起来,竟是一道坐了下来,生了火堆,边烤着那獐子,边谈了起来。一番交谈中,曹cāo才知道典韦果然是在陈留杀了土豪,逃跑在江湖上,想去投他,到了谯县却听他家人说他去了北庭府,便跟着跑过来,却因为不识路,竟是到了这山野。典韦讲罢,曹cāo自是将他和曹布的事情细细说来,直听得典韦须发怒张,双眼赤红,看向曹布的眼神大是哀怜,他幼时因相貌丑陋不曾少被人白眼相待,曹布那凄凉遭遇自是让他想起了他小时侯!

    “主公,我等现在就去杀了那土豪!”听罢,典韦想都不想,就跳了起来。“好,我就等你这句话!”曹cāo大声道,他这次回去没有带一个侍卫是他的失策,原本他想着是如何潜回去刺杀那土豪,如今有典韦相助,大是不必了!“主公高义,典韦拜服,请主公收下典韦!”典韦竟是拜倒了下来,武人自古重义轻生,在他看来,曹cāo愿意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少年甘赴奇险,自是值得他投效的明主,当下想都不想就拜道!

    “好,今rì孟德得此虎将,快哉!”曹cāo一把抓起了典韦,道,“典韦可有字乎?”“典韦无字,还请主公赐之!”“你之力气,堪比古之恶来,不若就取字恶来,如何!”曹cāo沉吟道。“恶来!哈哈哈哈哈哈!”典韦笑了起来,“俺老典有字了,有字了!”

    看见曹布站在一旁,曹cāo心中一动,走了过去,静静道,“从今天起你的字就叫做霸先,曹布曹霸先!”“霸先!”曹布低吟道,眼神炽热了起来。“恶来,如今距天明还有两个时辰,我们正好去替霸先报杀母之仇!如何!”抬头望了一下星辰,曹cāo道。“但凭主公差遣!”典韦豪声道。

    夜sè中,三人摸下了山林,在曹布的引领下,向着那土豪家潜去,此时,正是黎明黑暗之时,亦是人睡得最熟的那刻,防备亦是最松懈之时,曹cāo和典韦并曹布也不做那翻墙的勾当,直接砸开正门便闯了进去,见人就杀,尤其是典韦,舞着双戟的他杀起人来直如同杀鸡屠狗一般,不过半个时辰,这土豪满门便被他们杀了个一干二净,曹cāo并无半点仁慈,这些土豪平rì里作恶多端,灭他们满门实在算不得什么!

    熊熊的火光中,曹布呆呆地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满是鲜血的刀子,眼神空洞,忽地他扔掉了刀子,大哭了起来。“不要哭了,我们回家!”曹cāo默默地走到了他的身边,柔声道。“回家!”曹布喃喃道。“是的,回家!”曹cāo拍着他的肩膀道,“恶来,霸先,我们回家!”拂晓的天明,三人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一路之上,曹cāo猛然惊觉,这个天下已是腐糜的如此厉害,在那些豪强的压迫下,他这一路上看到的百姓大多面sè枯黄,最好的也只是半饥之sè,蓦地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汉末乱世人口锐减得如此厉害,是饥荒,乱世里,饿死的人绝对比战争中死去的人多的多!也许表面上看,诸侯乱战是人口锐减的主要原因,但是从本质上看,那些豪强才是罪魁祸首,因为诸侯需要豪强的支持,所以才会更加纵容那些豪强兼并土地,盘剥民众!想着这一切,曹cāo的心灼烧似的痛了起来,他的谋划以前根本就未曾注意过这些百姓的死活,他的心早已不是那么冰冷如昔,可以纯粹的计算一切。

    骑在马上,曹cāo忽地大笑了起来,引得典韦和曹布一阵侧目,他们觉得曹cāo的笑容很特别,如果他们学过儒家之说的话,自会知道曹cāo现在的笑容,现在的眼神,叫做悲天悯人!

    “主公,何顾大笑!”典韦终是不解道。“只是下了一个决定罢了!”曹cāo道,心中却是自嘲着,‘从枭雄的角度来看,真是个愚蠢的想法啊!不知道你会不会后悔呢?’

    又行了五rì,曹cāo他们终于离谯县只有一天的路程了,他们找了一家庄子住了下来。见曹cāo他们气势不凡,那庄主倒也不敢怠慢,好酒好菜地招呼起来,其时,汉人素有豪饮之风,曹cāo和典韦的酒量自是让那庄主拜服不已,酒过三巡,那庄主兴致高时,竟是叫人唤出了他在西凉所买的奴隶给曹cāo他们看!

    那奴隶被牵出之时,曹cāo他们皆是大吃一惊,原来那奴隶竟是长得身高魁梧,骨骼之雄不在典韦之下,更让人叫绝的是那奴隶竟是金发蓝眼!看着这奴隶,曹cāo大为愕然,这不是西方的白人吗!怎么会在这大汉出现!见曹cāo他们面露惊sè,那庄主不禁大为得意道,“我这奴隶如何,他可是我在西凉花大价钱买的呢!“西凉有很多这种人吗?”曹cāo突地问道。“不多,听说大概只有几千人吧,好象是当年的陈汤将军抓回来的俘虏的后代,我可是花了不少钱才把他弄回来的!”那庄主说着走了下去,那奴隶已是跪在了地上,“你这蛮狗,给我叫啊!”一脚把那奴隶踢倒,踩在他的嘴上,那庄主得意地笑了起来,他买这奴隶回来,便是为了在折磨这奴隶的时候取乐啊!

    “汪,汪汪!”那奴隶已是叫了起来。典韦的眼神怒了,堂里的这条汉子如此雄壮,竟是被人这样折辱,他实在是看不下去,曹cāo也有了怒意,他最看不得此事,他猛地走到了那庄主身边喝道,“够了!”见着曹cāo的怒容,那庄主笑了起来,“公子,你做什么,这不过是条蛮狗罢了,你!”“砰!”那庄主被曹cāo重重一拳打飞了,“你这个杂碎!”“主公,打得好!”典韦跳了起来,神情激动,曹cāo在他心中,分量又是重了一些。

    “狗种,给我打死他们!”那庄主从地上爬了起来,叫道。“啊!”怒吼一声,那趴在地上的奴隶舞着手上的铁链就朝曹cāo打过去,却被典韦挡了下来,“你疯了吗!”“主人说的就是命令,命令就要遵守,不然没东西吃!”那奴隶大着舌头道,依旧和典韦打了起来。曹cāo皱了皱眉,心里明白,这奴隶定是从小时候就是被灌输这样的思想,说什么都没用。

    “叫他停下来!”曹cāo的剑已架在了那庄主的脖子上,“是,是,是!”被倚天那锋锐的寒气一激,那庄主说话都不清楚了,“快点!”“狗种,你给我停下来!”那庄主叫了起来,那奴隶于是便怔怔地停了下来。“告诉他,从现在起你不再是他的主人,我才是!”曹cāo狠狠道,手中剑割破了那庄主的喉皮,于是那庄主立马大喊了起来,“狗种,我不再是你的主人,以后他才是你的主人!”

    狗种楞楞地走到了曹cāo面前,“你是主人!”然后指着那庄主道,“他不是了!”“再告诉他一遍!”曹cāo的剑又紧了下!“是,是,他是主人,我不是你的主人!”“主人!”狗种朝着曹cāo跪了下来。“很好,你替我杀了他!”曹cāo松开了那庄主,推到了狗种的面前!“是,主人!”“不,不,我是你的主人,你不能杀我!”那庄主嚎叫起来不过叫到一半,却被狗种砸碎了脑壳!

    “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叫曹陀,字铁勒!”看着站在那里,呆呆的奴隶,曹cāo道。“我叫曹陀,字铁勒!(最后一个原创人物,再没有了,大家不要再念叨了)”那奴隶喃喃地自语了起来。“现在,给我坐下,吃肉!”曹cāo一把按下了曹陀,将一块大肉递给了他。“谢谢主人。”曹陀接过那肉,猛地大嚼了起来。“我叫曹布!”那边曹布却是和曹陀说起了话,他们两人都有着相同的境遇,只是老天怜见,让他们遇上了曹cāo,这个真正怜惜他们的人! “主公!”典韦走到了曹cāo身边。“我明白,只有慢慢教了!”曹cāo摆了摆手道,然后拿过一酒坛递给了曹陀,“喝!”

    吃饱喝足之后,曹cāo他们带着曹陀这个金发奴隶离开了庄子,那些庄客没有一个人敢阻拦,直到曹cāo他们走后,他们才醒悟过来,杀死了那庄主的家人,分光了所有值钱的东西,天下法纪崩坏,已是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乱世,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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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最后的悠闲日子

    回到谯县以后,曹cāo又是接着连逢双喜,先是宁芷有了身孕,让他兴奋不已,接着便是许褚这个与他同县的豪猛之士带了自家的两百条光棍前来投奔于他,又让他着实欢喜了一阵,也就在这一年的冬天,他的长子出生了,没有多想,曹cāo便用了原来历史上的名字,他的长子就叫做曹昂!成为人父之后,曹cāo蓄起了胡须,看上去更加威严,更加成熟,原来身上那种冷冽的气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一种深邃!

    在接下来的五年内,曹cāo除了又去了两次北庭府之外,一直便隐居在自己的庄子内,与典韦,许褚,曹陀,曹布四人演武讲学!不过事实证明,有的时候史书记载的的确很准确,典韦,许褚真的只是善于冲锋陷阵,护卫其身的勇猛之将,至少在几次教了两人最基本的用兵之学后曹cāo就无奈地放弃了,同时被一起踢除的还有曹陀这个力气比典韦许褚两人更大的家伙!只有曹布被留了下来,但是曹布似乎对于战术异常敏感,而战略上就几乎要让曹cāo吐血了!最后曹cāo也放弃了想将曹布培养成能独当一面的大将的想法,反正只要以后‘五子良将’在他手上就成了!

    这五年里,曹cāo利用手头上所有的钱财囤积着粮食,其中大部分被运往了北庭府,对于自己的这个决定,曹cāo有时候自己也不明白是否正确,而每当那个时候,他就会叹息身边没有一个得力的谋士!只是此时天下还未大乱,那些谋主英才又怎么会来投奔于他,就算他亲自礼贤下士去请,那些依旧奉汉室为正统的士人怕也是不会来从他这个身无一职的人,更何况他心中所想,此时又岂能说于人知!故而,也就只有偶尔发发牢sāo了!

    虽有些郁闷,但是好在北庭府的一切都在照着曹cāo所想的那般进行着,在墨名和高勇的运做下,北府军这五年里,换了一茬又一茬的人,至少有八万受过严格训练的士卒带着大批武器散落在了北庭各处的边城,与当地的百姓融杂在了一起。在这些士卒的影响和帮助下,北庭的边民渐渐地变得彪悍起来,那些关外的蛮族要是敢来惹事,不用北府军动手,他们自己就会毫不犹豫地拔出刀子跟着那些老兵冲上去跟那些蛮子对干,在那些老兵的带领下,往往胜多负少,就算输了,也自会有北府军替他们出头!所以现在北庭一带,几无边患,不过上报朝廷的时候,北庭府边境的各蛮部还是比较猖獗的!不能马虎!

    更让曹cāo欣喜的是,管轲终于是去见了墨名,在墨名的劝说和控制下,管轲和墨名终于在北庭府建立起了一种他想要的宗教,或者说是信仰也可以!这种信仰首先被引入了北府军之中,在管轲和墨名这两个神秘学大家的cāo作下,祖先被神格化,并制定了谱系与原本民间的神灵相对应,同时又写下了符合曹cāo规设的教义!而这种信仰的核心就是战死的灵魂死后会变成夜空中的星辰庇佑后人,但这种战死必须是开拓疆土时对于异族的征伐又或者是跟随祖先所选中的帝王安定天下,那样的战死,灵魂才有资格升入星空与祖先同在,并庇佑后人!

    对曹cāo而言,宗教对于百姓,是很重要的,想要在今后对抗儒家,那么就只有从整个天下的基石,那些最普通的民众做起,想要让这个民族不会失去血xìng,就惟有让他们对于战争对于扩张有着近乎虔诚地执着,让战斗和对异族的征伐成为一种信念,一种理所当然的想法!而北庭的这种信仰便是他这计划的起始,边境那些曾经饱受异族欺压劫掠的边民无疑是最好也是最容易接受这种想法的一群人!

    “爹,你在想什么呢?”一个稚嫩的声音忽然在曹cāo的书房响起。“昂儿,夫人,你们怎么来了!”见妻子抱着儿子站在书房口,曹cāo站了起来,笑道。“你最近是不是有很多心事,老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宁芷幽幽道。“没什么,只是想点事情罢了!”曹cāo走了过去,一把抱住了曹昂,对着妻子笑道,其实离黄巾之乱越近,他就越觉得自己的心在变得纷杂起来,他不是历史上那个曹cāo,他要做的事情也与原来的那个曹cāo不同,虽然知晓未来,但是将来的一切真的会如一而至吗,在他的影响下,历史究竟会走向何方,这些都让他仿惶不已,一个人的智力终有穷尽,与已是充满变数的未来而言,他曾经所知的那些忽然间在他心中变的是那么的飘摇不定,似有若无!

    “夫人,我们去看看霸先他们吧!”努力地抑制了一下脑中纷乱的想法后,曹cāo道。“我就不去了,你和昂儿去吧!”“也好,你有身孕在身,以后昂儿就交给别人带吧!”看了一眼妻子那微微隆起的小腹,曹cāo关心道。“做娘的哪有让别人带孩子的,这一条我不答应!”宁芷正sè道。“好,依你,不过你要注意身体,千万不能累着了!”曹cāo无奈地答应道,无论怎样的女人,在牵扯到自己孩子的时候,总是固执得可怕啊!

    “恶来!你小心了啊!”庄子的校场上,曹布骑在马上对着典韦笑道。“来吧,你这小子,想要赢我,你最起码还要五年啊!”典韦狂放地叫道,心里却对面前才刚刚成年的曹布不敢小视,曹布这小子根本就是为战而生的,论气力,他不如曹陀和许褚,论爆发力不如他自己,论速度则不如主公,但是这小子三项加在一起却是他们中最强的,而且他的直觉也是强得恐怖,自己的一些招式对他根本没用,用不了几年这小子在马上可以说是没有对手了!

    “哈哈,你输了!”典韦失神的瞬间,竟是被曹布的戟挑开了衣襟。“不算,俺刚才在想东西!”典韦叫了起来。“输了就是输了!”曹布也是叫道,“别耍赖!”“霸先,恶来,你们吵什么呢!”“主公!”听到曹cāo声音,两人立刻跳下了马,跑了过去。

    “两位叔叔好!”“小主公也好!”看着曹昂,曹布和典韦俱是笑道,尤其是曹布,他对于曹昂可是欢喜得不得了,几乎和曹陀不相上下,他们两个都是没什么亲人可以疼爱的,曹cāo是他们的主公也是最亲的人,但是曹cāo在他们的心目中是宛如神灵一般的存在,所以曹昂和主母宁芷就成了他们可以去疼爱的人了!

    “恶来,仲康和铁勒呢!”见许褚和曹陀不在,曹cāo不由问道。“他们两个,又去后山比力气了!”曹布笑了起来,“仲康也真是的,比力气,他怎么比得过铁勒那个‘怪物’吗!”“不许说铁勒叔叔的坏话!”骑在曹布头上的曹昂最喜欢那个金发叔叔了。“叔叔错了,昂儿不要拉叔叔头发!”曹布叫了起来。看着曹布的样子,曹cāo和典韦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也好,难得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就去看看他们两个吧!”

    谯县的后山莽林之中,曹陀和许褚两个像两头牛蛙似的,嘴巴鼓得老大,胸口的肌肉爆得裂开了衣服,拼命向前走着,在他们身后,两根粗大的原木用铁链子拴在他们各自身上,将地上的土推起了厚厚一层!现下两人几乎是不分轩轾,都在朝着十丈外那木墩子拼命过去!

    “仲康还真是乐此不疲啊!”见着两人又在用这法子较劲,骑马而到的曹cāo不禁笑道。“就是吗,恶来,要不要咱们赌一下,这次是谁赢!”曹布在一旁对着典韦道。“算了,俺不跟你赌,到时候你又要耍赖了!”典韦摇了摇头,虽然看上去现在两个人是一样的速度,不过只要!“昂儿,去叫你两个叔叔不要比了!”那边,曹cāo已是放下了儿子道。“又要来了!”典韦捂住了头。

    “铁勒叔叔,仲康叔叔!”曹昂哗哗地跑了出去,叫道。“是小主人啊!”听到曹昂的声音,曹陀猛地抬起了头,整张脸笑得比花都灿烂,一下子几大步跨了上去,好象后面那根沉重的原木一下子没了。“扑通!”看着曹陀一下子跑完了那十丈路,许褚摔在了地上,眼神呆滞地喃喃道,“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

    “仲康,你不必垂头丧气地吗!”见许褚无jīng打采的,曹cāo不禁笑道,这个虎痴啊,还真是痴啊!“就是,你不用把铁勒当人看啊!”典韦也在一旁安慰着自己的兄弟道。“算了,我认输了,以后再也不比了!”看着不远处和曹昂玩得高兴的曹陀,许褚抬起了头。“这样才对吗!战场上面又不是力气大就厉害吗!”曹布拍着许褚道。“力气大不厉害,那你去和铁勒打一架试下!”许褚跳了起来,他就是个力量至上论的武者。“那还是算了!”想到曹陀那两把比典韦还要重的双刃大斧,曹布拼命摇起了头。

    “只可惜铁勒怎么都骑不好马啊!”想到曹陀就是学不会骑马,曹cāo不禁叹道,不然的话,那家伙根本就是武将杀手啊!“来都来了,恶来,我们也比一场吧!”曹cāo忽然道,这五年来,他没有把武艺放下,时不时地常与典韦他们较量一下,让自己的武艺保持在颠峰状态!作为北府军的jīng神象征,他的勇名是不能被击破的!“好!”典韦大声应道,主公的枪速实在是很恐怖的说,他也很想再试一下,能否破了那丈二红枪!

    见着两人要比试,其他几人也兴奋了起来,因为曹cāo的枪法实在是很好看,“爹,天下第一!”曹昂更是在一旁叫了起来,于是曹布和曹陀也跟着叫了起来,然后许褚也站到了曹cāo一边。“又这样啊!”典韦笑了起来,每次比试,他都是孤家寡人,一个啊!

    “来了啊!”曹cāo的枪猛地刺了过来,血红的枪缨甩起一片残影,模糊了典韦的视线。典韦双手乱舞了起来,两把铁戟在胸前挥起一道铁幕,格挡着曹cāo的刺击,漫空中,皆是一片枪影,硕大的海碗红花不断绽放着,煞是妖艳!看得一旁几人连连叫好!

    忽然间,两人停了下来,曹cāo的枪已收了回去,而典韦的戟也插回了背上!两人一同下了马。“恶来,你的戟法又大进了!”“主公的枪法才是大成啊!”“不用拍我马屁了,我这枪法虽是厉害,但是不耐久战,两百合后我必败!”曹cāo笑道,他并不像典韦他们整rì里侵yín于武艺上面,能够逼得典韦在百合内只能取守势,他已经很满意了!不过马下,他恐怕还是打不过典韦的!“是爹胜了,爹耍得好看!”曹昂却是叫道,小孩子心思简单,只是觉得哪个好看就是哪个厉害,再加上曹cāo是他最崇拜的父亲,自然是他爹胜了!

    夜晚,曹cāo他们坐在一起喝酒而食,好不温馨,虽然不少本地的士人名士多有非议,但是曹cāo还是一直坚持要和典韦他们一起,这五年相处下来,他已将他们看作了自己的家人,端着酒杯,曹cāo一饮而尽,却是心中暗道,“这宁静的rì子终是要到头了!从明rì起,我又该是那铁石心肠的曹孟德!还真是有点舍不得这rì子啊!”

    这一年,已是到了光和末年!离引发汉末之乱的黄巾起义还有三月不到的时间!曹cāo终于决定开始要做些什么了!

第二章 乱势

    中平元年伊始,北境烽燧急燃,那蛰伏数年的鲜卑蛮酋檀石槐暴起发难,竟是率众十万于北庭各处寇边,一时间边关吃紧,这北庭府催要钱粮的告急文书一封一封地到了洛阳,不得一刻空闲。惊慌之下,朝廷也不及细商,到是很快地将钱粮拨去了边关!

    “主人果然妙算,朝廷还真当将钱粮拨了下来,如此当有可为!”北庭府中,墨名独自对月长叹,自从四年前曹cāo将他的计划说出后,他便着手开始准备,北庭地广人稀,荒地众多,当地的豪强也多是豪勇爽快之人,这几年下来,大部的土豪到都是舍了那些在他们看来并不值钱的荒地,入了北府军,是以这境内土地丈量到也进行得顺利,早就登录在册,而曹cāo私下运来的粮食也是收藏得妥当,只是墨名对曹cāo所想,还是有一些担心,毕竟那牵扯所在实在是难如登天,一个处置不当,就是要以北庭之力对举国之兵啊!

    北庭府军中,被称为四英将的曹仁,曹洪,张飞,高顺在朝廷钱粮拨下之rì,便早已带了黑骑营并一万jīng锐士卒换上了土布衣服,乔装扮成了普通百姓化整为零分批入了幽州,翼州等等各处太平道势力昌盛的几州,潜伏了起来!

    在北府军出动的同时,曹cāo却是和曹布,典韦二人去了济南国,至于许褚和曹陀则是带着曹cāo的家眷星夜赶往了北庭府,在将要到来的乱世中,只有那里才是唯一安全的地方,至于谯县,早已被曹cāo放弃了,从他十四从军那年起,曹家和夏侯家的族人便在不断地往北迁移着,当年与他同去的那批两家子弟,早已在北庭府扎下了根,并且开枝散叶,在过个五,六年,两家的第二代子弟便可以踏上战场,驰骋天下了!

    深夜中,济南去往京师洛阳的官道上,一驾马车跑得飞快,但是突然间,那两匹挽马一声长嘶,竟是硬生生地停了下来,坐在车内的唐周被猛地抛撞上了车壁,“怎么回事!”唐周恼怒地钻出了车帘,叫道,不过他很快惶恐地睁大了眼睛,一个如豹子般犀利的年青人正用一把匕首顶在了那车夫的脖子上,冷冷地看着他。

    唐周从车上跳了下去想跑,但是典韦封住了他的退路,“唐周先生,我想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黑暗中,曹cāo度着步子慢慢地走了出来。“你是谁?”看着面前如黑夜一般深邃的男子,唐周颤秫了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从心中竟是升起一股寒意。“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唐周先生不记得曹cāo了吗?”曹cāo走近了唐周身边。“是你!”唐周的脸变白了,他又想起了多年前那宛如凶兽一般可怕的孩子,心中一片死寂。

    仿佛看出唐周心中恐惧似的,曹cāo轻笑了起来,“唐周先生,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想找你好好谈谈罢了!”“谈!”唐周自语道,看着曹cāo脸上那充满高深意味的笑容,他蓦地点了点头!“霸先,放开他!”曹cāo对着曹布道,然后看向了唐周,“现在就看先生的了!”点了点头,唐周走到了那车夫身边,一锭金子塞了上去,“你回去吧!”“是,谢谢老爷!”话音未落,那车夫的表情凝固了,一把小刀已是插在了他的心窝之上。

    将那车夫推如道旁的野草中后,唐周转过了身子对着曹cāo道,“曹公,请!”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的光芒后,曹cāo登上了马车,这个世界便是如此,明明讨厌一个人,但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你也只有与他合作了!

    马车折回了济南国,径直去了唐周的府邸。内堂之中,曹cāo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唐周,这沉默的气氛让唐周终于再也难以和曹cāo对视下去,“曹公找在下不知有何事?”“你是张角的入室弟子吧!”曹cāo忽然开口了,“在太平道中我想你的地位该是不小,为什么想要背叛呢?”

    心事被人说穿,唐周的额头上一下子冒出了冷汗,千万种想法在脑海里涌了出来。“我想你是个聪明人,你师父虽然是个人物,但是想靠你们手上的力量去颠覆朝廷的话,不过是白rì做梦而已!”曹cāo的声音再度响起,“你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打算背叛的吧!”

    “曹公,您到底想说什么!”唐周受不了了,他根本就猜不出曹cāo的心思用意,他只是知道他现在已经没有选择,而唯一的生路就在曹cāo身上。“很简单,我不希望你向朝廷告密,而是向我!明白吗!”曹cāo站了起来。

    唐周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了头,“唐周明白了!”他知道,曹cāo是要他做jiān细,做他曹cāo的jiān细,他没有选择与退路,只有这一条生路可以走!“很好,你是聪明人,也知道该选择什么,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以后自然会有人找你!”曹cāo拍了拍唐周的肩膀,走了出去,留下唐周一个人呆呆地望着空荡荡的室内,忽地唐周大笑了起来,“胜者王侯败者寇,曹公,唐周就把这条命赌在你身上了!”

    走在去往洛阳的路上,曹cāo思索着从自己培养的各地死间那得来的消息,他隐约觉得这次的黄巾起义并不如历史上那么简单,各地太平道的迹象实在太容易判定他们有不轨之谋了,不过朝廷却一无所知,虽然讲起来,内宫有张角的人,但是这也太诡异了,而最让曹cāo感到意外的是,袁绍这几年暗中所发展的实力绝不简单。

    带着满腔的疑惑,曹cāo到了洛阳,静待黄巾乱起之时!谁却知道,在历史记载黄巾原定起义rì的三rì前,洛阳突然全城戒严,开始搜查起太平道乱党来,这一切都让曹cāo震惊莫名,唐周在他的掌握之中,不可能向朝廷告密,但是现在这一切都变了,朝廷居然知道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无法再平静下来!因为他所知道的一切都乱了!

    第二rì,与张角勾结的内宫诸人被车裂于市,灵帝急召百官入朝,商议对策!而与此同时,曹cāo却接到了袁绍的请贴,邀他一同去洛阳郊外游猎,曹cāo没有迟疑,带着曹布和典韦直接去往了东郊。

    “本初!”“孟德!”两个多年未见的好友抱在了一起,只是言语动作间却多了一些陌生和隔阂!“这两位是!”“这两位是!”分开后,两人竟是同时问道。“这是我的两个随从,典韦和曹布!”曹cāo笑道。“颜良,文丑,见过曹公!”袁绍也介绍道。仿佛感受到曹cāo和袁绍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似的,典韦,颜良他们俱是默默地退到了一旁,让两人独处了!

    “孟德,多年未见,你气sè更胜往昔啊!”“本初,你也不差啊!”“孟德,你可知天下将要大乱否!”忽地,袁绍直刺刺地问道。“本初何故此说!”曹cāo心中一惊,但仍是淡淡道。“孟德,我们两人何时竟要如此互相猜疑了啊!”袁绍的神sè变得真挚起来,“你去找唐周之事,你当我不知吗!”

    见袁绍忽地说破此事,曹cāo心中顿时明白了,张角之谋必与袁绍有关!“我不知道你去找唐周做什么,但是我相信你和我的目的一样,都是为了天下的百姓对不对!”袁绍的神sè变得怀念起来,“孟德,你知不知道当你从军威震北庭的时候,我是多么的嫉妒你,我也想像你一样从军报国,还百姓一个安定,但是我不能,所以我只能从另外一条路来实现我们共同的理想!”

    听着袁绍的话,曹cāo苦笑了起来,他以为历史是那么的强大,他的出现,他的一切作为并不足以影响整个历史的走向,但是他错了,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所有都变了,因为他的影响,袁绍变了,不是史书上那个无能的袁绍,站在他面前的袁绍是能够统领河北群豪的人物,现在他明白死间送来的那三个字的意义了,袁河北!

    “本初,你知道张角要谋反的吧!”“是,我知道,你也一样知道吧!”袁绍看着曹cāo。“那你想走的路是什么?”“你应该和我一样清楚,大汉已经到了什么样的地步,那些百姓过得是如何的rì子!你不想去改变这一切吗?”袁绍反问道。“你到底想怎么做?”“张角谋反,是大势所趋,没了他,亦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所以这天下动荡是如何也避免不了的,是吗!”曹cāo低声道。“不错,与其如此,还不若趁此良机,你我联手,谋得大权,然后再诛杀宦官,整顿朝纲,重现大汉盛世!”袁绍的脸上满是赤忱,他真地很希望曹cāo能与他一道名垂青史,万古流芳!

    袁绍的一席话,让曹cāo全明白了,袁绍是想在黄巾大乱期间立下大功,谋取兵权,到时以他家四世三公之力再加上自己在军中的威名和实力,平定黄巾之乱后,回京诛杀宦官,行那霍光之事,未必不会成功!想不到他这老友,谋划得如此厉害!

    “你与张角合谋了!”想通之后,曹cāo明白了事情的关键,袁绍一定与张角有某种程度的联系,难怪河北之地,太平道闹的如此厉害,朝廷竟是一无所知,而自己找上唐周之事,他也知晓,看来太平道的举动,皆在袁绍的掌握之中。

    “称不上合谋,只是互相利用罢了!”袁绍已是恢复了冷静,“如何,孟德,以你的军事之才加上我在河北的人望,我们必能成此伟业!”“本初,你想的是很好,可是你觉得朝廷会如此愚笨吗,卢植,皇甫嵩俱是名将之才,而张角也未必如你所想那般无能!”曹cāo正sè道。“孟德,你变了,你变得让我看不清,我有时候真地不明白,当年你声望如rì中天的时候,你只要登高一呼,朝中卢植等人必会助你,以你之才安定天下,易如反掌耳!为何你却选择了归隐,我真地看不懂你,难道你心内一点都没有对权力的留恋吗!”袁绍看着曹cāo怔怔道。

    “只要天下百姓安泰,便是我的夙愿!”曹cāo静静道,他那镇定的神情终是骗过了袁绍。“好,既然孟德你只是想做一圣人的话,那么便是我多嘴了,告辞!”见曹cāo这般,袁绍失望了,转身便yù离去。“你不怕我向朝廷告密!”曹cāo忽然喊道。“我相信你不会!”袁绍略微停了停道,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本初,你那法子只是治标不治本啊!破而后立,才是这天下的出路啊!”曹cāo隈然长叹道,心中却是有着一丝挣扎,也许和袁绍一道安定这天下更好,至少不会死那么多人,可是那样的话,这个国家依旧会走到老路子上去,只不过是将那些悲惨的事情能够向后拖罢了!“我选择的路才是正确的!”闭上了眼睛,曹cāo低吟道!片刻之后,他已是恢复了平静,细细地思考起刚才他与袁绍的谈话来,自己在北地所做的一切应该没有暴露,想来是自己去济南国找唐周之后才被袁绍注意到的,看来自己真地是小看天下英雄了!曹cāo心中感慨,未来已经是一片模糊了,他可以肯定,如果他没有北庭这块暗藏的势力,那么将来乱世中能够得到天下的一定会是袁绍!

    就在曹cāo与袁绍因为各自的信念而选择了不同的道路之时,史称黄巾起义的天下之乱终于爆发了!

    巨鹿,三月初三,龙抬头。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太平。”张角谋划已久的灭汉之战终于发动了。为了实现这个夙愿,他历经千辛,传道十年,现在他麾下信徒无数,为了这一战,他整整用了三年时间来提前布置,由jīng锐弟子奔赴各地建立黄巾义军,现在天下八州,青、徐、幽、冀、荆、扬、兖、豫之地有义军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人,各设“渠帅”,统一节制,现在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了。

    “师父,还有半个时辰就到子时了。”唐周恭敬地站在张角身后。“知道了,你下去吧。”张角挥手示意道,还有半个时辰就是自己期盼已久的那一刻了啊!“内外俱起,八州并发。”张角看向了极西之处,那里是整个大汉的心脏所在:洛阳。

    “也只有那些愚蠢的人才会相信大贤良师你真地会以两千人在洛阳起事去刺杀皇帝。”郭图悦耳柔和的声音在暗处响起。“若不是你及时告知,我未必会停止这刺杀行动。”张角冷冷道,为了这次起事,在一年前开始,他就陆续派遣死士进入洛阳,准备在起事当天,刺杀各处重臣,制造混乱。“其实暂时搁置这计划对大贤良师并无什么坏处,只要让朝廷认为您撤走了那匹死士,他们就还有机会。”

    “我该相信你们吗?”张角的眼神扫到了暗处,郭图缓缓地从殿中的yīn影里走了出来,只见他身材消瘦,五官挺直,风度极佳。“您应该相信,我家主公目前与您有着相同的敌人。”“想不到倍受皇恩,四世三公的袁家所谓的敌人居然是大汉朝廷啊!”张角笑道。“若不是朝廷先动了要对付我家主公的念头,我家主公又如何会与你这所谓的贼酋合作呢!”见张角笑声中隐含讽刺,郭图毫不示弱道。

    “果然有种,想来袁公也必是非常人也。”张角不怒反赞道。“我家主公的确是非常人也。”想起自己的那位主公,郭图从心里道。“好,话不多说了,只不知袁公要你来此究竟有何事!”张角不认为袁绍派郭图过来只是为了告诉他他的计划已经泄露了这么简单!

    “大贤良师果然快人快语,那我也就直说了。”看了看夜sè,郭图推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该是揭牌的时候了,“我家主公要的很简单,那就是今夜过后,贵军不得再对翼州剩下来的世家豪族动手,如何?”“那我有什么好处?”“作为回报,翼州的世家豪族同样也不会与您为敌,甚至在可能的情况下,他们会供给贵军一定程度上的粮草和兵器支援!”郭图开出了条件。袁绍故意让郭图拖到今晚才与张角讲这协定之事,用意就是让黄巾与翼州的豪强真刀真枪地干一架,以迷惑朝廷的探子,同时也借黄巾之名让那些不遵从他的家族从此在翼州消失。

    “袁公果然好心机啊!”感叹着袁绍手段的高明,张角同意了这个协议。“主公说过,戏演得无论有多真,它还是戏而已!”郭图道。“只是却不知明rì有多少冤枉帐要记在我头上了。”张角亦是笑着道。“如此成就黄巾善战之美名不好吗?”郭图笑得很暧mei。“是吗?那我还要多谢袁公了。”

    中平元年,三月初四,起义的太平道军队自称黄巾军,名义上占领了翼州。至于其余七州义军亦是连夜势如破竹,攻占了不少州县。其声势之浩大,一时无两。其中势力最大者除翼州张角外,尚有南阳张曼成,兖州的波才、彭脱,北海的管亥等人。

    张角所发动的内外俱起,八州并发的作战旬rì之间,天下响应,京师震动。连夜的各地急报如洪水一般涌向了洛阳,让原本就慌乱不已的朝中大员们更加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但是禁军送来的秘报还是让他们松了一口气,至少那些土豪是真地和那些叛军打上了,二者并没有构连。

    在朝中大臣的弹压下,黄巾作乱这一消息所带来的影响很快被降到了最低。在卢植皇甫嵩等人的动议下,一道道调兵遣将的命令不断发往各地。灵帝先是任命何进为大将军,率左右羽林五营屯兵都亭,以保卫京师;在函谷、 太谷等八个险隘要冲设置八关都尉,以加强洛阳外围的防御;并出宫中藏钱收实官兵,用西园马匹装备军队,扩充骑兵,再增设西园八校,以加强军队实力。尔后,卢植等人分率重兵压于颍川一带以遏制兵锋直逼洛阳的波才义军。

    可以说朝廷的这套加强防御,暂取守势;等到各地豪强与黄巾两败俱伤之后再重点进攻、逐个击破的战略可称得上是攻守皆备、本来这个计划非常完美,只是卢植等人却漏算了袁绍的智慧,根本没有想到黄巾与各地豪强的战斗只是限于三月初四一rì罢了,接下来各地豪强送来的所谓惨烈战报,全部都是数字上的杜撰而已。

    张角与郭图之间的密谈最后经过唐州,还是一字不差地到了曹cāo那里,再加上朝中他父亲曹嵩所传来的消息,曹cāo终于明白这次所谓的黄巾起义,背后究竟有着怎么样的深意了,卢植,皇甫嵩他们恐怕也早就知道了张角的异动,却隐而不报,根本就是想借黄巾之力削弱土豪,而袁绍那rì对自己说的也恐怕没几句是真心话,黄巾不过成了朝廷和豪强之间互相都想利用的一把刀子,不过他们很可能想不到这把刀子也许比他们预料的更加锋利,一个不好就会割伤自己的手!而张角也许也是在利用着这矛盾来实现自己的野心!现在曹cāo对于自己的心思没有太多的内疚了,无论有他没他,这次大乱都是避免不了的,只是袁绍,这个昔rì的好友,却突然间变成了未来最可怕的敌人,实在是让曹cāo始料未及。

第三章 周瑜

    估算着各地豪强应当损失不轻,若再放任局势蔓延恐怕会弄巧成拙,朝廷的三路讨逆大军分别在北中郎将卢植,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儁的率领下分别于广宗,颍川一带镇压黄巾,不过此时黄巾锐气正盛,三人也不轻易进攻,都是选择了就地驻守,与黄巾对峙!

    在这战火四燃的时刻,曹cāo当年布下的间网终于体现了他们的价值,各式各样的讯息汇聚到了曹cāo手上,虽然大多都语焉不详,甚至只有只字片语,但是对曹cāo而言,已经足够!其中他最关注的河北局势,他终是靠着这些讯息,理出了一个头绪来,袁绍果然厉害,在他的提前准备下,与袁家交好的豪族组成了一个会盟,共同进退!在河北与黄巾分庭抗礼,不过两者之间处于对峙的状态,并未互相攻伐!

    “本初啊本初,你这一手玩得果然高明!”曹cāo忽自叹道,朝廷的大军对上其实并未受损的黄巾,结果可想而知!虽然袁绍所做的一切让曹cāo很是惊讶,但是曹cāo明白,袁绍还未是一个合格的枭雄霸主,如果他是袁绍的话,那天是绝不会对自己说那种话的!不过以后的袁绍就难说了,只是这条路走到最后的人一定是自己,曹cāo依旧有着这样的自信,‘因为他比袁绍看得更远!行得更早!藏得更深!’

    呆在洛阳的rì子里,曹cāo开始着手解决起他最头疼的一个问题来:谋士!现在的他,身边极度缺乏优秀的谋士,让他很是遗憾,只是方今乱象初现,想让那些未来的英才死心塌地的跟在自己身边实在不是件容易事,更重要的是,当年他在小孤山一战中啖肉饮血,虽然博得了天下无双的威名,但也暗中被那些士人视为‘屠夫’,风评不佳,更何况自己如果贸然前去,只会惹人疑窦!

    苦思之下,曹cāo最后只是想出了一个法子,那就是rì后黄巾势大,朝廷复召他为将的时候,借用朝廷的名义将他想要的人征召至自己身边,然后再慢慢地花功夫了!在曹cāo心中,荀或荀攸叔侄和郭嘉这三人是无论如何也要弄到手的,这三人所组成的谋士组合绝对是天下无双!如今荀攸便在京中为黄门侍郎,但是他一直犹豫着是否要去见一下这个史书上被称位‘谋主’的英才!

    矛盾之下,曹cāo时不时地上街随意游走,来舒缓自己的心情,荀或荀攸叔侄与郭嘉不同,这两人可以说对汉朝有着一定的感情,史书上两人力劝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掌握天时而成就霸业,但是其中未必就全是一片公心,后世曹cāo的汉贼之称,其实便源自这一所谓的奇策!对现在的曹cāo而言,如何让二荀在对待汉室的问题上今后能与自己保持一致才是他最头疼的问题!不解决这个问题,他便是得了二荀也没用!

    “曹公,我家大人有请!”就在曹cāo沉思的时候,有人拦住了他的去路。“你家大人是谁?”“我家大人是洛阳令周异周大人!”来人答道。“洛阳令!”曹cāo低吟着,他与这周异素无交情,如今他却来请自己,不知是何意思,不过反正也左右无事,便去一下也无不可,略微思索之后,曹cāo便带着典韦曹布二人随那人去了!

    到得周异府邸的时候,曹cāo忽地想起这个周异正是那个堪称三国第一帅才周瑜的父亲啊!想到这重,曹cāo笑了起来,看来自己决定来这并没错啊!“曹公大驾,异不甚欢喜啊!”见曹cāo来到,周异竟是亲自来接,对于曹cāo,周异并不陌生,他身为洛阳令,自然知道这洛阳的治安管起来有多么难管,可是当年曹cāo身为一个小小的北部尉,竟然能够让‘京师敛迹,无敢犯者!’便足见其才华了,而且曹cāo是天下名将,声威震于武人,虽然杀戮太重,不为士人所喜,但是周异却并不介意,自从曹cāo来了洛阳之后,他便一直想见上一见,虽然有着结交的意思,但是更多的还是想让曹cāo替他管制一下洛阳的治安!

    “周公清正之名,cāo亦久闻!”曹cāo这话到不是客气话,周异在洛阳一带,民声的确很好。“来来来,曹公请坐!”见曹cāo面相英挺刚正,周异欢喜道(以貌取人,人之常情!)。当下便与曹cāo一同落座,呼人唤上酒菜来,而曹布与典韦自是侍坐在曹cāo身旁,惹得周异一阵侧目,“这两位壮士是?”“他们是我的家人,霸先,恶来,见过周公!”曹cāo笑道。

    “爹,我也要见骠骑神将!”突然,一个俊彦少年从内堂冲了出来,不是旁人,正是周瑜,洛阳坊间,曹cāo当年的那些故事早就成了传说,虽然在那些士人看来,曹cāo当年屠戮胡蛮,实是野蛮,但是在像周瑜这些少年的心中,曹cāo却是大大的英雄,如今听说父亲正在宴请曹cāo,周瑜连书卷都扔了,便跑出来要见一见这位‘骠骑神将’!

    “瑜儿,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见儿子就这样冲将出来,周异喝道,对于这个儿子,他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周瑜天资聪颖,学起东西来亦是举一反三,让人惊讶,只是xìng子却总是离经叛道,圣人讲究守礼,可是他儿子却偏生不喜这些,做事但求随xìng,过于飞扬跳脱了。如今在曹cāo面前,自家孩子竟是如此失礼,周异正想着如何要好好收收周瑜的xìng子时,却突地发现曹cāo竟是和他儿子谈了起来,丝毫不以为忤!

    “周公,令郎气度不凡,他rì必非池中物啊!”曹cāo笑道,他这一番话自是让周异高兴不已,而周瑜的一双眼睛也是亮了起来,他父亲的朋友多是一些循规蹈矩的大儒,虽然也常赞他聪明,但是也常常说他不守圣人之礼,很是罗嗦,哪有像曹cāo这般径直夸他的,更何况,曹cāo不是旁人,是让胡人闻风丧胆的‘骠骑神将’!

    “周公,不若让令郎也入席如何!”曹cāo开口,周异自是不会拂他的面子,当下应允了。这下,周瑜越加地喜欢曹cāo了,心道,这孟德大人果然豪迈,竟是愿与他这少年同席。在曹cāo的坚持下,周异还允了周瑜喝酒,其时汉人豪饮之风甚行,不过周异管教甚严,周瑜除了几次偷喝外,还从未堂堂正正地饮过一番,如今能开怀畅饮,周瑜更是将曹cāo视做了自己的知己!

    酒过三巡,席上谈兴甚浓,周瑜虽然解了禁酒令,但是碍于老父在上,倒也不敢多喝!只是略微浅淡地喝了几口,不过他姿势幽雅,颇有名士之风,让曹cāo心下大叹,周郎之名,果然不虚!而在周瑜眼中,逢酒必干,干必尽的曹cāo的豪迈雄霸也越发让他钦佩!边饮边聊之中,曹cāo的才学亦是让周异父子大为叹服,不过几句聊过之后,周瑜竟是向曹cāo讨教起了用兵之道,谁不渴望长大后能够建功立业,做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人物,他也不例外,而且周瑜心下也有着几分买弄的少年心思。只是曹cāo何等人也,不过三两句便已让周瑜面红耳赤,自愧不已了!

    见儿子吃瘪,周异并无怒意,心中反到有几分欢喜,周瑜虽然天资聪颖,但是却无人能教(这般的天才,那些腐儒如何能教!),他所请的大儒多是叹气而去,如今曹cāo却能震得住他这儿子,如何不喜,再加上曹cāo文武全才,当年师从李膺,学识便是普通大儒也不定比得上,心底里到是有请曹cāo教导周瑜的心思,只是如今黄巾势大,若是官军吃紧,就算宫中那些宦官再不喜曹cāo,亦是要用他为将,平定天下的!

    且说周异一个人在那乱想,周瑜却终是少年心xìng,见论不过曹cāo,心中只是更加佩服曹cāo,反到缠着曹cāo讲起他当年在北庭边关的英雄事迹来,曹cāo倒也不推辞,当下便讲了起来,他这一讲,不但周瑜全神贯注,就连想着心事的周异也给引了过去,而从未听曹cāo提过当年之事的典韦和曹布也是竖起了耳朵!

    曹cāo这番讲,直听得几人是心cháo起伏,热血沸腾,讲到酣处,他自己纵酒狂饮,便是周异这文士亦是与典韦他们一道提壶同灌,胸中豪气狂涌,周瑜虽不能畅饮,但是一双小手,却是紧握,当听到曹cāo讲到小孤山率一千七百士卒笑饮虏血怒啖胡肉,血战四万胡骑时,他更是跳到了桌子上,恨不能与曹cāo同在!

    再讲到他后来与黑骑营饮酒豪唱之时,那曲将进酒更是让周瑜他们听得如痴如醉!周异这喜好诗赋的文士更是高声叫好,酒态之间,哪有什么儒者风度,看在周瑜眼中,却是让他更觉得曹cāo身上那种能够感染一切的豪迈风度是如此之雄!男儿生于世间,便当如此!

    讲到最后,曹cāo自己也已是醉了,浑然不记得要如何去收服周瑜之心,竟是持了倚天剑去了院中一路狂歌而舞,典韦和曹布也是酩酊大醉各持兵器与曹cāo同舞起来,而周异这平rì里温文儒雅的文士也是忘了什么礼数规矩,跑到院子里在一旁高声唱应,与曹cāo他们一道耍起了酒疯。而周瑜便带着微醺的醉意看着与往rì里截然不同的父亲和心目中的英雄豪客一同纵情而欢,在他年少的心中,曹cāo醉酒狂舞高歌的身影已是刻入了心底,再也磨不去,刻不平,忘不了了!

    第二rì,当宿醉的曹cāo在周家醒过来后,不禁大为后悔,昨rì实在是太过放浪形骸,放纵自己了,不知道那小周瑜会如何看待自己,正自想着,典韦与曹布也是醒了过来,仍是犹自喊着要喝个痛快,却被曹cāo一瞪给瞪醒了!

    “周公之意,孟德知道了!”离去的时候,曹cāo对着周异道,周异的心思他多半知道,如今黄巾乱起,城中不法之徒和那些官宦子弟怕是又不安分了,他一介文人自是弹压不住那班牛鬼蛇神,想问道于自己,不过也正好,就让他曹cāo便借着此事让全洛阳的人都知道,他,曹孟德,又回来了!

    见着曹cāo如此,周异亦是大奇不已,心道我yù让瑜儿拜他为师,他如何知道了!不过看曹公面容,想是允了,当下他也没有多问,是以rì后周瑜并未向曹cāo执师道之礼。

    此后,洛阳令衙门中,多了曹cāo这个小小的部尉,而他身后又多了一个小小的跟班,周瑜!不过旬rì之内,当曹cāo带着曹布典韦还有周瑜连打数家豪门恶奴后,整个洛阳都知道了,当年被贬的骠骑将军,豪门望而生畏的北部尉,孟德大人又回来了!那些平头百姓自是高兴不已,而张让与着一干豪门世家却是头都大了,这个曹cāo,怎么又回来了!

    轻松闲散的rì子里,曹cāo在教导着周瑜的同时,也在等待着朝廷大军失利的消息!那个时候,便是他弄起风云,搅乱世间之时,袁绍的如意算盘他是怎么也不会让他拨得响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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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长社

    波才现在的心情非常糟糕,因为皇甫嵩和朱儁给他造成的压力太大了,这支号称天下jīng锐的zhōng yāng军其实力绝非是吹出来的;这支由五校(北军五校,为zhōng yāng主要常备军,即屯骑、越骑、步兵、长水、shè声五校尉所将宿卫兵)以及三河(河东、河内、河南)骑兵,所组成的四万大军中,大部分还参加过当年讨伐羌乱的战役,与朝廷其他那些临时拼凑出来的大军截然不同。当他在颖川得意了不到一个月,他们就来了,初时,他趁着士气高涨,想顺势歼灭zhōng yāng兵团,扬名天下,结果在交战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他就损失了近三成的兵力,吓得他赶忙缩了回去,不敢再提进攻的事。只是和现在自己地盘上的土豪时不时的来两下。

    翼州巨鹿,黄巾军的总帐内,看着波才送来的战报,张角知道,自己手上的这群将兵比起身经百战的zhōng yāng军团还是差了一大截。皇甫嵩,这个被称为当世名将的名臣,绝对是个对内心狠手辣的人,自己要是失败的话,那么那些跟随自己的部众,想到这里,张角不敢往下想了。“一定要杀了他!”张角的脸扭曲了。

    洛阳城内,现在表面上是风平浪静,但是暗底下却是暗流涌动,各方势力之间的明争暗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了。一班儒臣名士是满天介的找十赏侍的麻烦,并时不时的翻出过去党锢的事情来,要求替那些人翻案,而十常侍表面上最近乖觉得很,在朝堂上一言不发,但是暗地里却死死地控制住了皇帝,对于那帮子人的要求则是能允则允。

    而现在作为洛阳第三股势力的豪门却是冷冷地观望着朝官与宦官们地争斗。对于大汉朝廷,他们早就心怀不满了,更不用说这次朝廷针对黄巾的布置,几十万的大汉军队只是死死地把司隶和洛阳围了个严严实实,而让他们在各州的家族私军和黄巾作战,这根本就是把他们的家族当成了炮灰。

    袁府内,袁绍依在窗前,看着院落里已然yù开的桃花,嘴角带着一丝冷酷的笑容。“想拿我们做炮灰,主意是不错,不过你以为我会那么傻吗?”“主公,照现在这个情况发展下去,黄巾除了在翼州以外,其余七州几乎都快给他们完全打下了,这不要紧吗?”田丰不无担忧的道。

    “当水被搅浑以后,用不了多长时间,那些渣滓就沉下去了。”袁绍缓缓地回过了头道,“让黄巾替我们去除掉些阻碍也不错。”“属下明白了。”“主公,我们又截住了一批zhōng yāng军的探子,再这样下去,我恐怕瞒不了多久了。”许攸从外面进来道,这段时间翼州送往zhōng yāng军的消息和战报都被他们动了手脚。“无所谓,继续保持好了。”袁绍没有一丝的波动。“那?”许攸和田丰不明所以了。“差不多是时候该对付那皇甫嵩了啊!”袁绍轻叹着,“北面的那位应该快有动作了吧!”许攸和田丰被袁绍的推断所慑服了,因为就在刚才他们收到了郭图送来的消息,张角秘密离开翼州了。“主公果然神机妙算。”两人叹服着将刚到的情报送上了。随意地看了一眼后,袁绍看向了窗外的天空,自语道,“客人要来了啊!”

    颖川前三十里,zhōng yāng军大帐内,皇甫嵩看着手下烦躁的那些将领道,“怎么,都不说话,是不是觉得眼下大功很诱人啊!”“属下不敢。”那些将领回答得到是颇为齐整。“那就最好,都给我回去,下次要是谁再敢妄谈出战,我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皇甫嵩突然发飙了,那些将领一个个都噤若寒蝉,闷声不响地回各自营中去了,他们知道皇甫嵩说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哎!”看着离开的那群将领,皇甫嵩叹道,只要再三个月,估计那些黄巾和豪强就应该打得差不多了,到时候才是自己挥刀的最好时机只是眼下自己按兵不动,不知朝中会如何想!只是皇甫嵩不知道的是,他以为正在激烈战斗的黄巾和那些豪强们现在却正玩着互相挠痒的把戏而已,他所希望的挥刀最好时机恐怕是没有了。

    洛阳张让的府邸内,看着案上的帛卷,张让yīn寒地笑了起来,“皇甫嵩啊皇甫嵩,你真是好手段啊!”脸上满是刻毒!

    袁家的桃花林里,袁绍手里犹自托着一壶酒,突然他拍开酒坛子上的泥封,一股醇冽芬芳的香味四下溢散,弥漫在空气中。突然整个桃林仿佛亮了一下,竟已是多了一个人,一身布衣的张角不知何时站在了袁绍身旁。“好酒。”闻着风中的酒香,张角赞道。袁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手里的酒坛子递了过去。张角也不客气,接过就一阵猛灌,不多时,脸上就浮现了红晕,“好烈的酒,这才是男人喝的啊!”张角的舌头已经大了,整一坛子酒被他这一顿豪饮,居然已是一滴不剩了。

    “还有吗?”张角意犹未尽地道。“最后一坛了啊!”袁绍的脸上有点伤感,这酒还是以前曹cāo送他的,现在这剩下的最后一坛也没了,不知道以后还能喝到这酒吗?失神的刹那间,袁绍如是想到,他的xìng格中,总还是有些优柔寡断。

    “看来我似乎做错事了啊!”捧着空酒坛的张角看着袁绍道。“无妨,只不过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大贤良师不必介怀。”袁绍瞬间便恢复了。“看起来袁公已经知道了我的来意了啊!”张角扔掉了手里的酒坛子。

    “既然大家的目标一致,我想也就无需多说了。”袁绍淡淡道,然后看着丝毫未动的张角又道,“怎么,大贤良师不回翼州坐镇么?”“统兵打仗并不是我的强项,严格的说,我只是一个象征而已。”看着袁绍,张角笑了,“另外我想我的另一个长处也就是杀人了!所以在解决那个麻烦之前,可能要打扰袁公了!”“无所谓!”袁绍只是简单地说了三个字便转过了身子,“对了,你的弟子中有个叫唐周的好象和我的一个朋友有着不错的关系!”“你那个朋友是谁?”张角脸上的表情暗了下来。“曹cāo!”袁绍已自消失在了桃林中。

    张角潜入洛阳的消息,曹cāo很快就从唐周那里知道了,烧掉帛卷以后,曹cāo笑了起来,豪强和农人,他们之间才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但是现在却联合起来对付朝廷了,真是讽刺啊!不过自己的那位老朋友还真是有本事,居然已经网罗了几个谋士,真不知道他是如何解释和黄巾之间关系的,看起来自己落后了啊!想到唐周或许已经暴露了,曹cāo觉得自己也许是该去见见那位开启乱世之门的大贤良师的时候了!

    朝廷开始催促起前方的zhōng yāng军团尽快扫平逆乱了,而皇甫嵩似乎也嗅到了一丝针对他们的yīn谋气味,不再驻扎在原地,开始了向颖川波才军发动了进攻。这次,波才学乖了,紧紧地将所有兵力集中于长社布防,躲在城墙后面,对zhōng yāng军团的挑战一概置之不理。

    “大人,这些贼黄巾太狡猾了,躲在城墙后面就是不肯出来。”皇甫嵩手下的将领对于黄巾避战的做法极为不屑。但是对于黄巾这种无赖的战法,他们一时之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zhōng yāng军团的赫赫威名是与大汉西境的羌人作战中打下来的,而羌人却恰恰是没有城池的。对于攻城战,zhōng yāng军团并不比普通的大汉军队强多少。

    “那些该死的豪强,居然和黄巾连手做戏,还有张让他们这班宦官,真是可恶啊!”想起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皇甫嵩牙咬紧了,他和卢植他们所谋划的大计似乎已经被察觉,那么接下来就要小心行事了,平复了一下心情,他冷冷地看向了身旁的心腹,“这一带的豪强扫干净了吗?”“回大人,全扫干净了,给朝廷的文书也没有问题,我们干掉的只是与黄巾勾结的乱军而已。”

    “对了,大人,从那些豪强那里我们抄出的军械物资极多,是不是全赏给弟兄们?”“也好,全发下去吧!”皇甫嵩对于自己手下的军队一向都很慷慨,这也是为什么他手下军士打仗勇猛而且忠心耿耿的缘故。停顿了一下,皇甫嵩大笑了起来,因为他想起了一件自己忽略了的事情,那就是那些黄巾虽然没有和豪强打得两败俱伤,但是他们同样也没能从豪强身上获取大量的兵器和粮草,那么这样的话,那些躲在城墙后面的老鼠绝对撑不了多长时间。

    “传我命令,给我把长社死死地围起来,一只苍蝇都别给我跑了。”皇甫嵩冷笑着下达了命令,想通了解决黄巾的事情后,他开始考虑起了这件事情背后的东西来,朝廷内部绝对有人想算计自己,而且多半是那些豪族还有那些宦官,看起来自己要有所行动了,想着皇甫嵩的脸sè渐渐变地yīn沉了。(为了剧情需要,我把长社归在了黄巾受上,通晓历史的别骂!)

    洛阳城内,张角很是安静地住在袁绍府上,对于手下被困地事情似乎是一点都不介意。“我说你真地不在意吗?”袁绍很有礼貌地问着张角。“他现在守在长社城中,至少一个月里面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一个月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事了。”张角看了一眼袁绍道,“而且我想皇甫嵩多少也应该猜到了你我之间的关系,如此的话袁公反到该担心一下自己了。”“那我想我应该和那个老匹夫妥协一下,翼州太太平了也不好!”袁绍笑着道。“不过太热闹了也不好罢?袁公得多费点心思了!”“这个我自然省得,不过大贤良师也少不得要花些功夫了!”

    中平元年七月,一直互相做戏的翼州豪强和黄巾开始了真正的交战,这一次,双方可是不折不扣的真刀真枪地干上了,基本上双方的损失持平。而受着翼州豪强和黄巾大战的影响,其余各地的豪强也陆续和黄巾开始了真正的交战。消息很快地传到了皇甫嵩那里,在亲自派手下的探子前去确认后,皇甫嵩放下了心。

    就在所有的人注意力被翼州的大战所吸引的时候,张宝带着旗下二万的黄巾jīng锐秘密到了颖川一带,在袁家的帮助下,他们伪装成了颖川东面豪强的私军驻扎了下来,并且骗过了皇甫嵩。此时,波才已经被围半个月了,城里的粮食正如张角所说,可以支撑一个月,也就是说波才还可以守半个月。但是波才却开始命令手下不记代价的突围,四次下来,他整整损失了五千人马。

    面对波才军死命地突围,皇甫嵩手下的军官开始鼓噪起来,他们觉得波才军应该粮尽了,是时候进攻了,但是老辣的皇甫嵩却阻止了手下的冲动,只是让他们守着自己的防线而已,直到波才军四次突围失败,损失了五千人马后,皇甫嵩才开始有点相信波才军是真地断粮了。这时候,张宝伪装的土豪军开始了对长社的攻城,两批黄巾军互相做作一番后,波才军配合地一度让出了东面城头,然后张宝军在波才军“誓死反击”下,退回了自己的营地。

    此时在他们西面的朱儁军也在与黄巾的交锋中斩获不少(历史上是朱儁兵败,皇甫嵩顶上,不过这里冰风就完全zì yóu发挥了,大家不要骂啊!)这下,皇甫嵩手下的将军再也坐不住了,纷纷跑到他那里去请战了,而皇甫嵩也是终于确定波才是真的粮尽了,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急着让自己的手下进攻,而是让三军原地休整,三天后进攻,此外他还派人去了张宝军大营,要求三rì后这些豪强会同zhōng yāng军一起攻城,张宝自是满口答应。

    三rì之后,在zhōng yāng军开始攻城之前,张宝军装模做样地先冲击了一番,败退而回之后,就缩回营地不肯动了。“想捡便宜的混蛋!”看着没有动作的张宝军,皇甫嵩恨恨地骂了一声,便不再去管了,现在他想着的就是如何攻陷眼前的这座城池,然后杀光里面的叛贼;至于这群想跟在后头拣好处的家伙到时候再收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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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攻城

    配合着隆隆的战鼓声,zhōng yāng军团的刀盾手高举着方盾,踏着整齐如一的步伐,几百个jīng壮的汉子夹在他们中间,手里拿着攀墙用的长梯,在这些盾牌手的掩护下,向着不远处的长社逼近。

    看着气势逼人,迅速逼近的zhōng yāng军团,波才站在城楼上苦笑着,为了引他们上当,他损失了五千弟兄,连带着士气也折了不少,虽说当初自己是故意的,但是zhōng yāng军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强了,连他这个黄巾军的悍将都感到害怕。看着周围脸上微带惧sè的手下,波才收拾了一下心情,高声道:“弓箭手准备。”

    随着齐整的上弦声,城楼上黄巾的弓手部队一字排开,分成了三队,准备轮流shè击。“准备。”zhōng yāng军团的先锋越来越近了,城楼上黄巾的弓手们甚至觉得自己能够感受到那些zhōng yāng军战士狰狞的气息了,他们的手开始颤抖了,心里不断有个声音在催促他们,快放箭,shè死他们,死了就不用怕了。但是他们死死地抵挡着这声音,看着汗珠不停滴落的下属们,波才知道他们的压力很大,但是现在还不是放箭的时候。

    zhōng yāng军的阵地上,皇甫嵩眺望着长社城楼上黄巾军凝而不发的箭势,眼神中带着一丝欣赏,能够有这种水准的实力也算是不错了,可惜你们遇到的是zhōng yāng军,就等着去死好了。

    五百步,四百步,波才和黄巾的弓手默算着zhōng yāng军与自己的距离,“两百步。”“到了。”几乎所有的弓手都心中一震,而这时波才嘹亮的声音响了起来,“放箭。”刹那间,数千条手臂送开了紧绷的弓弦,随着利箭呼啸的破空声,一阵黑压压的箭雨罩向了接近中的zhōng yāng军,第一阵还未落下,黄巾弓手的第二波和第三波箭雨紧随着shè了出去,整个天空一时间都是这些锋锐的杀人利器。

    皇甫嵩的眼神变了,原先的欣赏被愤怒所代替了,这种程度的箭阵,即使自己军队的防具再好,恐怕也是无济于事。果然,在这密集的箭雨打击下,高举盾牌的zhōng yāng军战士不断倒下,哪怕他们高举的是整个大汉最好的方盾。而那些依靠盾手掩护护送长梯的汉子倒下的速度更是惊人的快。看着不断倒下的zhōng yāng军战士,波才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无畏的军人,那些中箭死去的zhōng yāng军战士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活着的更是没有停下来或者躲闪的,他们依旧照着鼓点的节奏向前行进。

    看着不断倒下的士兵,皇甫嵩的心在滴血,对于自己麾下的士兵,他是极其爱护的。他风一样的冲到了战鼓前,一把抢过一个擂鼓士兵的鼓槌,“用这种速度敲下去,你想前面的兄弟全被当成靶子shè成刺猬么!”说着,他奋力疯狂地敲击起大鼓来,旁边擂鼓的士兵见着自己主帅的这副模样,一个个眼都红了,卯足了力气跟着段颖疯狂地敲击起来。而那个被夺过鼓槌的军士更是二话没说,拔出了自己的刀子,朝着前方挺进的同袍追了上去。

    激昂的鼓声响起,zhōng yāng军的战士的血沸腾燃烧起来,随着鼓点越来越快,他们的步伐也越来越快,终于鼓点声已经如暴风骤雨一般,而那些依然前进着的zhōng yāng军此刻的速度已然如奔马一般,数息之间,越来越多的zhōng yāng军士兵冲入了长社城下,进入了弓手视野的死角。

    “大人,让末将带些兄弟出去,把那些冲过来的家伙干掉。”波才的副将程志远按住腰间的环首大刀道。“愚蠢。”波才毫不留情面的斥责道,“zhōng yāng军的战力远在我们之上,出城,让他们趁机攻进来吗?”“我。”程志远说不出话了。波才不再去理这个只知武勇的副将,掉过头开始继续指挥,“弓箭手全部停止控弦,退后。长矛手和刀手上前,准备接敌。”波才知道,身为名将的皇甫嵩已经找到了克制他箭阵发挥的方法了,那就是以zhōng yāng军过人的素质和纪律迅速突破箭阵的shè程。但是如果自己有足够箭矢的话,皇甫嵩的方法也是行不通的啊!波才心中暗叹,像他刚才所施的这种箭阵,对于箭矢的消耗量太大了,现在剩下的仅仅只够像刚才这样两次的shè击了。

    在黄巾刚才那种恐怖的箭雨袭击下,zhōng yāng军一共折损了一千余人,对于自傲的zhōng yāng军来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们居然被一群乡巴佬给弄得如此狼狈。于是冲过来的那些zhōng yāng军用手头仅有的八把长梯向长社城墙发动了冲锋,刀盾手们扔掉了手里的方盾,嘴里咬着刀,像猿猴一样敏捷地攀爬着,爬向头顶的城楼。可惜由于梯子太少,他们一爬上去就要面对数把长矛的进攻,不少人直接就被刺死了,但是也有极其少数悍勇的登上了城楼和黄巾军士兵交起手来,他们凭着自己的悍勇牵制着数十倍于己的黄巾士兵,让自己的袍泽能够顺利登上来。

    看着越来越多登上城楼的zhōng yāng军士兵,波才让所有的弓箭手登上了后面搭建的高台。自己亲自指挥起肉搏战来,而这时他的副将程志远终于发挥了他的悍勇,他带领着手下的大刀手四处杀灭那些强悍的zhōng yāng军士兵,但是说实话,以肉搏战而言,黄巾和zhōng yāng军远不是一个级别的,虽然他们数倍于zhōng yāng军,也不乏勇气,可是经验与技巧上的差距却让他们处于下风。往往杀死一个zhōng yāng军的士兵,黄巾要付出三人以上的代价,黄巾士兵往往都是凭借着力气红着眼睛挥舞着手上的武器去砍zhōng yāng军的士兵,而zhōng yāng军士兵们却远远不是这样作战的,他们十分冷静,轻巧地闪躲着对方的攻击,然后寻找对手的空隙,把手里的刀刺入对手的身体,而不是砍向对方。

    刺死砍伤,波才自然知道这句话,但是刺是远比砍要来得难的杀人技巧,眼前的这群zhōng yāng军士兵显然个个都是此中高手,两军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波才无奈地想到,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皇甫嵩能够快点下令zhōng yāng军本阵大军进攻,不然的话再让这些zhōng yāng军的先锋军杀下去,这些天来布置的所有计划就全泡汤了。

    皇甫嵩此时已经扔掉了鼓槌,回到了自己的zhōng yāng军本阵大军中,看着越来越多的先锋军登上了长社城楼,他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攻下这座城池后,一定要杀光里面的人来祭祀死去的兄弟,皇甫嵩疯狂地想道(史书称皇甫嵩是一代儒将,但是死在他手上的黄巾却足有三十万,大部分是投降后被杀的)。

    远端,张宝一身鲜红的铠甲,看上去煞是英武,此刻他正面sè凝重地看着长社城楼已经进入白热化的肉搏战,皇甫嵩还没有动,再这样下去,波才迟早会挺不住的,难道这个耗费了自己无数心力的死局就这样让zhōng yāng军的那群悍勇的莽夫给破坏了么?张宝不甘心,绝不甘心啊!

    “将军,再这样下去,半个时辰不到,波才将军部就要崩溃了啊!我们是不是要提前?”身旁的副将见张宝面神不定,不由开口道。“不行,只要zhōng yāng军本阵大军不动,我们就不能动。”张宝挥手道。“如果波才失败的话,我们立刻后撤!”张宝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得斩钉截铁,既像是说给副将听的,又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看着城楼上优势越来越明显的先锋军,皇甫嵩不再等待了。鼓手们停止了擂鼓,雄浑嘹亮的号角声响了起来,在本阵中等待了许久的zhōng yāng军本阵大军激动了起来,终于可以出击了啊!死去的兄弟们,等我们替你们报仇吧,我们会撕碎那群混蛋来给你们陪葬的!一直看着先锋军拼命的zhōng yāng军本阵中的士兵们凶暴地想到。

    “全军,突阵!”随着皇甫嵩的高呼,两万等待的zhōng yāng军士卒如怒cháo般疯狂地涌向了已经危如累卵的长社,受到己方大军的鼓舞,城楼上的zhōng yāng军先锋战士越发地凶暴起来,更加地悍不畏死了。看着城楼下入cháo的zhōng yāng大军奔腾而来,波才笑了,等待了那么长时间,死了那么多兄弟,他们终于来了。波才终于拔出了自己的剑,高声地喊道,“所有的兄弟们,给我顶住,绝不能让这些家伙冲过去。”说完,他也投入了残酷的短兵交战中,受到他的鼓舞,原本呈现颓势的黄巾军jīng神一震,将快要冲入弓手阵中的zhōng yāng先锋军战士给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先锋军的人也顾不得了,换成了一命拼一命的打法,经历过黄巾军超密集箭阵恐怖的他们,知道如果让那些站在高台上的黄巾弓手顺利齐shè的话,那么自家那些正自拼命冲过来的袍泽们又不只将死多少了。他们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可是现在他们对面的黄巾也有了必死的觉悟,他们现在心中剩下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护好身后的弓箭手,让他们多shè杀一些敌人。

    见着zhōng yāng军大营终于倾巢而出了,张宝的脸上显得坚毅而有自信,“全军出击,目标zhōng yāng军身后。”声音清俊冷冽。伪装苦侯多时的张宝黄巾军也沸腾了,他们此刻的感受也如同先前的zhōng yāng军本阵士兵一般无二,于是他们以着最快的速度冲向了zhōng yāng军空无一人的大营。

    看着身后迅速跟上的张宝军,皇甫嵩露出了冷笑,“你们这群混蛋终于也动了么,想来抢功吗?那么就来吧,等到解决了那群家伙以后,你们也通通都要给我去死。”

    默数着城楼下逼近的大军,那些黄巾弓手们反而不再害怕,甚至略微有点兴奋,“那么多人,只要随便把箭shè出去,就能干掉几个混蛋吧?”终于,皇甫嵩的大军进入了黄巾弓手的shè程之内了。黄巾弓手们开始了亢奋单调的拉弓放弦的动作,无数箭矢被释放了出去,其速度与频率远远超过了他们此前对先锋军的箭阵。超负荷的疯狂拉弓和放弦中,几乎所有的黄巾弓手的手指被坚硬的弓弦抠的鲜血淋漓,但是他们依旧疯狂地单调重复着。

    越来越多的zhōng yāng军战士倒在了皇甫嵩身旁,这让这位将军陷入了疯狂,他更加疯狂地催动士兵向长社城楼冲去,速度,速度,速度。只有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才能将损失减到最低。

    突然,来自长社城楼的箭雨停止了,原来黄巾军的箭手们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shè光了他们箭囊内所有的箭。突进的zhōng yāng军高声欢呼了起来,他们欢快地登上城楼,斩杀起黄巾军来。看着越来越多的zhōng yāng军士兵,波才又看向了zhōng yāng军身后,那升起的黄sè大旗,他知道他的使命结束了。“接下来,就全看你了,人公将军。”波才自语着,收拢身边的残军,向着东门突围了,而来不及走脱的则遭到了zhōng yāng军的疯狂斩杀。

    张宝带着军队终于停在了zhōng yāng军身后不远处,一万弓手迅速地摆开了阵型,分做了五排。另外一万军队则排在了两翼。此时,zhōng yāng军的大部人马还约有一万人在长社城外没有进城。张宝的脸上带上了一丝死亡的气息,随着手臂的挥落,一拨又一拨的羽箭shè向了zhōng yāng军的身后。

    随着清脆的箭矢入骨声,大量的zhōng yāng军士兵倒在了地上,无情的白羽箭收割着大量的生命。看着身后飞扬的那面黄sè大旗,皇甫嵩知道他中圈套了,一个很深很深的圈套,“袁绍,张让,你们这群杂种。”能够让两万黄巾顺利地伪装成豪强,只有作为豪强头子的袁家才办得到,至于那些证明的文件,不用说一定是十常侍干的,只有他们才有这个能力。皇甫嵩觉得自己快疯了,但是他没有疯,他现在必须尽到一个将军应尽的责任,那就是尽量挽救自己的士兵。

    在他的命令下,城外的万人被分做了两部分,靠前的往城里进,在后的就地回转,杀回去。看着不计后果死命冲过来的的zhōng yāng军,张宝停止了弓箭手的攻击,让他们全部靠后撤退再结成阵势。安排在两翼的的部队出动,绞杀那些回头的zhōng yāng军士兵。皇甫嵩没有派军队再出击,他知道只要他派人出去救那些掉头的士兵,那么现在缠斗的黄巾军就会后撤,等待他们的依旧是那该死的弓箭,所以这两千多人是回不来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这是作为一个将军无奈但却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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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水淹

    长社城前,滞后的两千zhōng yāng军战士面对着五倍于自己的黄巾jīng锐,如同被困的猛虎一般发起了最后的挣扎。张宝骑在马上,看着犹自在自己军中左冲右突的zhōng yāng军,心下一阵愕然,自己的这支人马,全部是由习过武的人组建而成,他们每个人的作战能力应该绝不逊sè于面前的zhōng yāng军,而且也受过严格的训练,并不是单纯的一支由武人组成的乌合之众。但是现在五倍于对方,居然无法取得优势,只是与对手持平。

    被围的zhōng yāng军战士早就放弃了生存的念头,心中皆存死志,是以张宝军纵然五倍与他们,一时间也是拿他们没办法。所以他们的打法相当凶悍,往往是用身体硬接对手的攻击,然后在对方错愕的瞬间,砍下了对方的脑袋。但是,双拳难敌四手,猛虎难架群狼,在五倍数量的同等战士的攻击下,他们的人数不断减少。

    城内的zhōng yāng军数次想冲出城外去救那些被围的袍泽,但是都被皇甫嵩严令阻挡了;是故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千同袍战死在城外。皇甫嵩也不是不想救那两千人,他知道,如果他不顾一切,带着剩下的一万多人马全部出击,绝对可以把城外张宝的两万人马全部干掉,但是他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整个zhōng yāng军团彻底打废,打残。想起在暗中窥视自己的豪强,张让等人,皇甫嵩下不了这个决心。他捏紧了拳头,在心里发誓,回京以后,不论怎么样,都要杀了那些豪强和十常侍他们来祭奠死去的战士。

    随着人数的越来越少,被围的zhōng yāng军战士的反击力度也越来越小,终于他们全死了,没一个投降的。解决了这两千人之后,张宝纵火烧毁了zhōng yāng军城外的大营,然后带着军队远远地遁走了。见张宝军撤退后,按奈不住的zhōng yāng军战士冲出了城外,将他们战死的袍泽的尸体抬了回去。

    当下属的军官颤抖着声音告诉皇甫嵩这次战役的伤亡数字时,这个大汉名将的脸变得铁青,五千人战死,对于只有两万出头的zhōng yāng军团来说简直就是噩梦,他们以前在西凉和那些凶恶的羌人作战,也从未有过如此严重的损失,而这一下就去掉了几乎四分之一的军力。皇甫嵩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以至于他失去了作为一个优秀将领随时应该保持的冷静和理智,他根本没有派斥候去城外侦察,所以他不知道长社东面的白登河的水位只有平时的一半都不到。

    就在zhōng yāng军统计损失的时候,张宝也为着自己的伤亡心疼不已,在绝对优势的前提下,他依然损失了近六千人,加上波才折损的二万五千人,他们的伤亡数字远在zhōng yāng军之上。虽然早就知道zhōng yāng军善战的名声,但是张宝依旧没有料到zhōng yāng军竟然强悍如斯,有心算无心之下,自己也只是得了惨胜。“这样的军队绝对留不得啊!”看着不远处的长社城,张宝呓语着。

    长社城外三十里白登河的源头,已经被无数的沙袋岩石堵住了。张宝带着手下的军士守侯着,等待着最佳的时机掘开口子,水淹长社。波才yīn沉着脸站在张角身边,眼中带着丝丝寒意,他的军队算是打废了,原来三万jīng锐如今只剩下了不到五千,是以他恨极了皇甫嵩和他的zhōng yāng军。“人公将军,为什么还不动手?”随着时间的推移,波才越来越按奈不住了。

    “再等会儿。我要在他们最没有防备的时候下手。”张宝道,波才不响了。尽管皇甫嵩暂时没有心思去处理军务,但是他麾下的士兵无愧于他们优秀的素质,即使血战了一天,他们也没有彻底放弃防备,依旧有着不少的人在城楼上站岗放哨,防止黄巾的夜袭。终于三更天过了,最容易被人夜袭的时段过了,那些忠于职守的zhōng yāng军战士在也抵挡不住倦意,在黎明前沉沉地睡去了。

    “到时候了。”张宝看着天sè,低吟道。瞬时,他身边的军士奋力掘起土来。不多时,堤坝裂了个口子,蓄势已久的水龙汹涌着奔向了长社城。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张宝针对zhōng yāng军真正的杀招发动了。

    不过片刻时间,汹涌的水势便彻底淹没了长社城,睡得正香的不少zhōng yāng军战士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被淹死了。水火无情,可怜zhōng yāng军这些悍勇的战士统统都是来自关中的大汉,丝毫不通水xìng,面对大水,他们束手无策,只能随波逐流,在水里拼命挣扎着。少数运气好的,抓住了浮起的床板或者桌椅,但是也就是苟延残喘了一时而已,张宝的弓手就坐着早就备好的筏子顺着水势到了已成汪洋的长社,毫不留情地shè杀着zhōng yāng军的士兵。

    皇甫嵩逢此大变,整个人惊怒震怖,浑然忘了该做什么,若不是身边近卫死命拉着他上了马,恐怕也成了水中冤魂。当下,那些近卫仗着快马护着他逃出了长社城。

    天终于亮了,白登河的水势来得快,去得也快,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后,水便退了下去。地上满是zhōng yāng军的士兵,张宝虽是心冷如铁,但见到如此惨状,胃还是忍不住一阵恶心,几乎都要吐出来,可还是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他绝不能在自己的士兵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来。

    “哎。”看着昨天还凶猛如魔神一般的zhōng yāng军如今却成了这躺在地上的一茬茬没有生命,冰冷的尸体,波才叹道。“你为什么叹气,你不是很希望他们死光吗?”张宝回复了一贯冰冷的神情。“我的确憎恨他们,可是我也敬佩他们,他们是真正的战士,而且他们也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老百姓的事,若是可以的话,我真不愿意用这种方式打败他们。”波才无奈地说道。

    “我们都没的选择,既然上了战场,走了这条路,我们便再也不能回头了!只有一直走下去而已,直到我们倒下或者我们的敌人倒下。”张宝神sè黯然地说道,扔下了波才一个人在那尸山中。

    白登河水淹长社一役,zhōng yāng军生还者不到千人,此役过后,威震天下的zhōng yāng军团烟消云散,真正效忠于大汉的军力也就此瓦解。与之相对的却是成就了黄巾的勇名,张宝和波才的名字至此响彻天下。

    “大人,大人。”看着有点痴狂的皇甫嵩,zhōng yāng军的近卫战士们不停呼唤着自己的将军,希望他能够清醒过来。

    可惜皇甫嵩逢此大变:他半生征战,几曾败过,如今却因为轻敌而中了豪强和张角他们为他布下的圈套,居然惨败给了他看不起的黄巾叛军,而且败得是如此之惨,那些被他视做子侄,对他忠勇无比的大好儿郎就因为他的自傲而送了xìng命,这对自负的他简直就是不可承受的打击。

    “可惜啊!”张角轻叹着出现在了皇甫嵩和那些近卫军面前,一起的还有曹cāo。那些近卫军仓啷啷拔出了佩刀,护住了皇甫嵩。“你们是什么人?”凶狠的语气带着一丝杀意。“我是来看热闹的,有什么事你问他吧!”曹cāo负着双手走到了一边。

    “我来杀他。”张角道。那些近卫军的人倒也实在,当下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挥舞着刀子扑向了张让。张角身形一动就将袭来的两把刀轻松的挡了回去。“zhōng yāng军也不过如此!”张角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看着摔倒在远处的两名近卫军战士道。“这话说得有点过了!”曹cāo在一旁摇了摇头道,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神sè。

    见张角辱及自己视若生命的zhōng yāng军荣誉,躺在地上的两个近卫军眼睛瞬时因为愤怒而充血了,他们嚎叫着从地上爬起来凶狠无比的扑向了张角,见两人来势汹涌,张角没有像刚才那样留手,双拳狠狠击向两人胸口,想逼退他们,谁料两人根本就不躲闪,硬生生地受了张角的重拳,各自手里的刀却是狠辣地斩向了他。张角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极其狼狈地才躲开了这致命的两刀,但是他身上的衣服却破了,“疯子。”

    “zhōng yāng军没有孬种!”那两个汉子看着张角,嘴里流着血,犹自说道,然后两个人软绵绵地倒了下去,他们胸骨尽碎,生机早就断绝,全是凭着一股血勇之气才说出了刚才那句话。“是真正的战士啊!”曹cāo叹息着,神sè黯淡。看着倒下去的两人,张角的神情变了,他居然朝着两人倒下的地方点了点头,“一开始的话我收回。”

    此时,一股压力蓦然而生,压得两人极不舒服,探寻着这压力的来源,却惊讶的发现这种悲凉惨烈的气势压力居然来自那群在他们眼中只是一般人而已的近卫军战士。“似乎被牵连了啊?”曹cāo依旧微笑着。

    压力的来源动了,那些近卫军战士挥舞着刀刃冲向了他们,他们已经败过一次,逃过一次,现在他们不想再沉默下去,与其狼狈地逃走还不如光荣的战死,这样才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弟兄,每个人心中这样想着。怀着必死之心的近卫军进攻起来,带着浓重的惨烈气息,所以即使他们的武功远远不如张角,但是依然让他们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没有多少的时间,在一片寂静中,几十个勇武的近卫军全部倒下了。曹cāo,张角他们没有留手,这是他们唯一能为这些战士做的了:给予他们自己作为敌人最崇高的敬意,用尽全力与他们作战。所以那些倒下的战士脸上没有愤怒和绝望的表情,有的只是放下一切的轻松微笑。

    看着坐在地上依旧有些痴傻的皇甫嵩,曹cāo深深地叹了口气,“你想挽救这个朝廷,但是你失败了。”手中剑挥落,皇甫嵩永远闭上了眼睛。“这样就结束了吗?”张角喃喃道。“结束了,接下来该是你我之间的事情了!”曹cāo说着走向了远方,他不想待在这充满血sè的大地上,因为那上面流淌的是和他一样的鲜血,但是那些血流的并不值得,在他看来!

    苍天之下,曹cāo和张角,这个天下最大的反贼头子就那么并肩站着,眺望着脚下的大地。“你觉得你能赢吗?”长社之战,他一直都在暗处旁观,虽然黄巾拥有如此之多的弓手让他惊讶,但是这些弓手中真正称得上是善shè的并不多,而且那些jīng良的箭矢恐怕也是那些豪强给的,此战之后,黄巾的弓手还是二流!

    “胜利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张角回答道,作为太平道的jīng神领袖,他的确是一个虔诚的信仰者,而不是一个合格的王者。“你根本是在拿那些因为信仰而追随你的人当作儿戏!”曹cāo的声音变冷了,从见到张角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这个名为大贤良师的男人是那种jīng神带有偏执的人物,但是本质上讲,他是一个真正的宗教家!

    “儿戏,无论跟随与我否,到最后他们还是会死,要么就与我一到去焚毁这个腐烂的天下,要么就在这窒息的黑暗中慢慢死去!”张角的眼神狂热了起来。“等待你的,只是失败!”曹cāo的声音冷得像把刀子。“是的,我会失败!”张角忽地大笑了起来。

    “你是个疯子!”曹cāo的眉头锁紧了。“我只是按照天意在行事,你不也是在按照天意行事吗!”张角冷静了下来,看着曹cāo道。“天意,如果天意是让你这个疯子带着数百万的无辜去死,那么我就要亲手斩断这天意!”曹cāo的眼中shè出了寒芒,他有点想杀死张角了,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无法去揣度他的内心。

    “曹公,你的心思我真的摸不透,如果说袁公是为了家族的利益以及对权力的渴望而选择与我合作,那么你又是为了什么,我真地看不透啊!”张角突然道,面容已是恢复了宁静!“我只是不想那么多的人因为你们而死,而且是毫无价值地死去!”曹cāo回答道,“那么你呢,你让那么多的人去反抗朝廷,去反抗豪强,为的又是什么!”

    “我说过,我只是按照天意行事,他们的生死我决定不了!”“那么你所谓的天意是什么?”“天意就是天意!”张角回答得很高深。曹cāo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抬起了头,“我要唐周!”“曹公可以放心,唐周他很好,而且他会是太平道的继承者!”张角道。“又是天意吗?”曹cāo已然明白了什么,张角也许根本就已经是一个疯子,陷入了自我构建的信仰中而无法自拔,这种人的行事是根本无法去看透利用的!

    “我很想知道,为什么张让会帮你们?没有皇帝的存在,他只是一个可怜虫而已!”虽然不指望张角回答,但是曹cāo还是问了。“只要是人,总会有一些秘密的!”“我想我明白了!”曹cāo转身准备离开。“曹公不多呆一会儿吗!”没有回答,曹cāo很快消失了,跟一个无法去猜测的疯子,他没什么好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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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为将

    皇甫嵩全军覆没的消息震动天下,那些朝官怎么也想不到皇甫嵩竟然会败给一群乱民,对于败者,他们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话,于是所有的脏水都泼在了死去的皇甫嵩身上。

    皇甫嵩战死,zhōng yāng军团覆没。洛阳又陷入了不安和躁动中,市井小民担心的是自己的安危,在朝廷的口中,黄巾是不折不扣的强盗乱匪,而他们也相信这样的话,因为征讨四夷,保卫大汉的zhōng yāng军团被黄巾消灭了。

    朝官们则是互相奔走,想在这件事里榨取最大的好处,在他们眼里皇甫嵩和他的zhōng yāng军虽然被歼灭,但是屯兵都亭的左右羽林五营还在,八关都尉还在。大汉的近畿,司隶等腹心地带还是固若金汤,安全无忧的。

    回到洛阳的曹cāo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他真地很为死去的皇甫嵩感到不值得,他想捍卫的就是这样的朝廷吗,真是可惜了那些战死的好儿郎啊!曹cāo那时而有点哀伤的神情让跟随在他身边的周瑜很是感到一种莫名的悲伤压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孟德大哥,那些黄巾真地很残暴吗?”对于周瑜来讲,那些黄巾叛军还是很遥远的。“残暴,也许吧!”想到那些被黄巾攻破的豪强,曹cāo淡淡道,“那你觉得黄巾该是怎么样的?”“我不知道,爹说他们是乱臣贼子,死有余辜而不足惜!”周瑜道。“我问的是你自己?”曹cāo带着周瑜坐了下来,“恶来,霸先,你们也坐下,说说!”

    “恶来,你先说!”曹cāo看向了典韦。“我。”典韦这个大个子支吾了起来,隔了好半晌才在几人的目光中小声道,“我以前小时候经常吃不饱饭,我知道饥饿的感觉有多么难受!”说到这里,典韦停了下来,没有再说下去。“霸先,你呢?”曹cāo看向了曹布。“没有大哥,我早就饿死了,至于黄巾,我要是没遇上大哥而又侥幸活了下来的话,我想我也会去参加叛军的!”曹布说得很直接,在他看来,这个天下就该他的大哥来当皇帝才行。

    “现在该你了!”“我不知道!”周瑜还是摇了摇头,但是他想起了他以前偷上街时,那些和他同样年纪但却面黄肌瘦,双眼无神的孩子,一片沉默的死寂后,他看向了曹cāo,“孟德大哥,那你觉得那些黄巾是什么样的?”“我!”曹cāo站了起来,“我只知道,那些黄巾原本都是拿着锄头,每rì劳作不息的农人,但是他们依然吃不饱饭,还要被欺压,有的时候,他们也许连条狗都不如!”曹cāo说的很冷静,出身贫寒

    的典韦和曹布则是神sè黯淡了下去。

    看着一脸冷静,但是眼神间有种怒意在燃烧的曹cāo,周瑜觉得胸口好闷。“他们只是为了活下去才反抗而已,可是离开了土地的他们,就和没有了家的野狗一样,狂暴而可怜!”曹cāo叹息了起来,“是朝廷负他们在先啊!”听着曹cāo这等同于大逆不道的话,周瑜整个脑子都乱了,从小他耳濡目染皆是要他忠君爱国,但是曹cāo的这声叹息却又让他心里无比的难受!只觉得他的孟德大哥是对的。

    看着一脸苦思的周瑜,曹cāo笑了起来,“天sè已晚,你也该休息了,从明天起,我就不再来了!”“为什么,孟德大哥?”乍听到曹cāo以后不来,周瑜激动了起来。“我马上就要离开,该准备一下了!”“孟德大哥,你要去哪里?”“让那些离开土地的人回到土地上去,让他们能吃饱饭!”曹cāo的声音落下,人却已是与典韦曹布他们离开了!只留下周瑜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

    “主公!”大街上,行人稀少,典韦终是忍不住问道,“朝廷会让那些黄巾复为良民吗?”“不管朝廷怎么想,我都会做到!”曹cāo站住了,“恶来,霸先,你们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吧!”典韦和曹布没有回答,他们只是站在曹cāo的身后,一脸的坚决!此时,什么话都多余的!

    “本初,就让我们好好来玩这一局吧!”对着天边渐露的月sè,曹cāo嘴角淡淡地笑了起来。就在这一夜,黄巾发动了对洛阳的攻势,八关都尉居然陷落了。顿时整个朝廷紧张了起来,洛阳东面已经暴露在了黄巾的兵锋之下,在十常侍的鼓动下,怯懦的皇帝下达了袁绍和各地豪强所期望的圣旨,他们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招募兵员来对抗黄巾了。

    袁绍在自家势力的举荐下,被征辟为了中郎将,带兵前去讨逆,而曹cāo,这个昔年威震北塞的骠骑大将也终于被慌乱的朝廷想了起来,被征为左中郎将,接替皇甫嵩原来的位置,前去定乱。出发的时候,洛阳的百姓全部涌上了街头,他们的欢呼全部给予了曹cāo,这个当年他们心目中的英雄!

    骑在马上,虽然与袁绍相隔很远,但曹cāo还是能感觉到袁绍那似乎有点铁青的脸孔,没来由地,曹cāo忽然想起了一句话,‘谁都可以变得更狠毒,只要他尝过什么是嫉妒!’“本初,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不该选择成为朋友,直接做敌人也许来的要更好吧!”曹cāo心中暗道,他和袁绍的理想注定背道而驰,袁绍代表的豪强势力是永远都不会放开自己手中握有的既得权力和利益的,而他所想要的却是彻底毁灭豪强势力,重新缔造一个新的帝国!但是自己所选择的这条路,比着历史上那位所选择的要危险得多,困难得多,他现在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一步也差不得!一旦走错,也许就是万劫不复!

    两支队伍出了城门,朝着各自的方向前进了,见曹cāo面有心事,荀攸策马到了自己这位佩服的大人身边,问道,“大人可是为着颖川的局势担心!”曹cāo被征为中郎将后,在知道这位大人招募军中文士之后,他便舍了黄门侍郎,跑去了军营投军,让曹cāo很是惊讶!

    看着一脸朝气,满心思建功立业的荀攸,曹cāo轻叹了起来,“败黄巾易如反掌,但是被击溃的他们会成为什么,他们会成为流寇,到时候百姓何辜啊!”“大人仁德!”荀攸赞道,在这几rì和曹cāo的相处中,他觉得这位大人并不像传说中那么嗜杀成xìng。

    “公达,我知道士人多以为我当年在北疆屠杀胡人而以为我残暴!”看着荀攸面上的表情,曹cāo轻笑了起来,“但是我杀的是胡人,对这些异族,杀再多,我也不会手软,但是这次我们征讨的却是我们的百姓!”曹cāo转过了头,看向身后的大军道,“我宁愿这些战士的刀对着我们自己族人的时候永远生锈!”

    “大人,那些不是百姓,是暴民!”荀攸道。“真的吗?”曹cāo锐利地看向了荀攸。“我!”在曹cāo的逼视下,荀攸说不出话来了,他想起了自己家乡那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农人百姓。“公达,为恶者张角一人耳!你须得明白这一点,不然的话,你不必待在这军中,我不会勉强你!”曹cāo淡淡道,他在赌博,他在赌荀攸不是那种迂腐的书生意气之人,他和自己一样,真正想救的是这天下的百姓!如果他错了,他将失去一个可以安天下的奇才!

    “大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荀攸才抬起头,看着曹cāo静静道,“荀攸愿意追随大人!”他明白曹cāo心里已是有着违抗朝廷杀尽黄巾乱党的意思,若是自己跟随,rì后恐怕也会受牵连,这才故意出言示之,这样的大人去哪里找,建功立业为的是那般,不就是还百姓一个安宁吗!荀攸做出了选择!

    “公达,这条路并不好走啊!”曹cāo长叹了起来。“荀攸愿意追随大人!”荀攸还是这句话,一脸的平静。“那我们便去吧!”话语声中,两人策马朝着颖川滚滚而去。

    数rì之后,曹cāo他们到达了长社一带,而高顺和张飞已自领着一千黑骑营在那里等候多时了。看着张飞他们这些穿着布衣,但是却凛然生威的黑骑营军士,荀攸满脸的疑惑,“公达,他们都是我当年的老部曲,自愿来随我讨贼的!”见荀攸不解,曹cāo道。“怪不得这些壮士如此雄姿,原来是当年随大人征讨鲜卑的虎贲啊!”荀攸赞道,高顺少年老成,张飞满脸虬髯,再加上两人常年在北庭边关受风沙之苦,荀攸到是没看出他们两个的真实年纪来!

    “主公,这里附近散落的百姓我们已经聚集起来了,只是粮草方面!”进得中军大帐,高顺便道。“无妨,先拿我这里的军粮前去抵用,我家中前去买粮的人不rì就到。先让百姓吃饱再说!”“大人!”看着曹cāo,荀攸已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挪用军粮去给百姓,已是天大的罪责,但是曹cāo居然就那样若无其事地去做了,而且他居然还用自己的家财去购买粮食给百姓,荀攸真不知道该说自己的这位大人是个傻子还是疯子!但是内心深处,他却对曹cāo肃然起敬,天下为公,也许这才是真正能够挽救百姓的明公啊!

    “严明(高顺的字),你先去安排粮食一事,翼德,你也去,如果我军中有人不服的话,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恶来,霸先你们去老营安排下弟兄们的铠甲斗具!”就在荀攸失神的时候,曹cāo已是吩咐道,当他回过神时,帐中已是只剩下他和曹cāo二人。

    “公达!长社一带,流离失所的百姓有五万之众,你想想有没有什么法子让他们安定下来,还有这附近可有什么懂得治道之才的人!”“大人,这治理百姓一道,非荀攸所长,不过有一人定能当此任!”荀攸答道。“哦,公达速速道来!”曹cāo眼睛亮了起来,他要的便是荀攸这句话。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攸的族叔,荀或荀文若,其才华胜吾百辈!”荀攸道。“公达此话过谦了!”曹cāo笑了起来,“便此一人吗?”“荀攸还有两位同乡,亦是才华天纵,荀攸自叹不如!”“何人!”“颍川戏志才,郭嘉,此二人俱是不世之才,只是却!”说到这二人,荀攸到是踯躅了起来。“公达,有话但说无妨!”想到史称这二人有负俗之讥,曹cāo笑道。“只是此二人皆非俗人,郭嘉号鬼才,戏志才称怪!”荀攸迟疑道。“非常之人自有非常之癖,何况世人所道,未必是真!”曹cāo吟道,“公达,你可知此三人下落!”“郭嘉所居,离此不过百里,我那族叔,与他甚是交好,至于那戏志才,攸到是不知!不若攸修书一封,请!”“不必了!”曹cāo挥手道,“大军新到,不宜妄动,正好趁此机会,吾亲往前去拜访!方显其诚!”见曹cāo如此相信自己举荐,荀攸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觉得被人信任的感觉是如此滚烫心间,暖意融融!(此时荀攸所荐三人,名声还未显于世间。)

    当rì,果如曹cāo所料,他分发军粮于那些百姓,自是有一些兵痞不满,闹将起来,不过在张飞的老拳面前,全都安静了下去,看到张飞一人怒打数十人的场面,荀攸心下不禁暗叹,难怪大人当年纵横北疆,这手下竟是如此骁勇!对于那些被打的,他没有丝毫同情之心,他很清楚,朝廷拨给他们的是怎样的一群士兵,几乎全是临时征召,其中还有不少洛阳街头的地痞无赖,不用些狠辣手段,是断然难以管教的!

    第二rì,留下高顺和曹布好好训练这些士卒后,曹cāo带着典韦张飞随着荀攸一同去寻访那鬼才郭嘉去了!(私人以为三国最强谋士当属郭嘉,只可惜没机会与诸葛亮交手!)今天冰风连发了三章,手头囤的稿子用尽,明天又要开始上班,又要恢复一天一章,真是无奈得很啊!众家兄弟就请多包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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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胡琴

    山风徐吹,骑在马上的曹cāo心中有着一丝期待,同时也有着一丝担忧,他是一个人,想要凭一己之力和整个时代整个权力阶层对抗,他做不到,他需要一群有着才华,和他有着同样理想的人与他一起奋战,庆幸的是在他身边,有着墨名,典韦,高勇,高顺,夏侯他们。即使自己与天下为敌,他们也会与自己同在吧!可是真正想要让这个天下平定下来,光靠武力是不够的,马上可以打天下,却未必能治理好天下,士族中有着人才,他们或许也同情百姓,但是骨子里他们并没有将那些构建一个伟大帝国,一种伟大文明最重要但却也最容易被忽视的百姓,视作与自己同等的存在,他们只是自认为是拯救者,而那些百姓只是被拯救的对象而已!

    荀或,有王佐之才,但他却是比荀攸更正统,更顽固的一个人,自己真的能改变他吗?曹cāo没有自信,但是他不会放弃,在心中他已经做好了最绝也是最痛的打算,如不能用,杀!至于另一个人,号称有着鬼神之能的郭嘉,曹cāo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却没有那么多的担忧,出身寒家的郭嘉在史上有着近乎恐怖的直觉或者说是推算能力,只是不知道他能否看穿自己的理想而愿意追随自己啊!

    “主公,到了!”见曹cāo坐在马上发楞,荀攸拉了一把曹cāo,他很奇怪,自从上路之后,曹cāo便一直沉默不语,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到了吗!”看着眼前清雅的竹屋茅舍,曹cāo回过了神。“你家主人呢!”荀攸拉住了正自门口扫地的童子问道。“我家主人与荀先生去后山抚琴论道去了!”童子道。

    “公达,那我等便去后山也凑个热闹吧!”曹cāo与典韦张飞也下了马。“也好,攸带路!”荀攸当先而行,此时的儒士还远不是后世那般无用,手无缚鸡之力,像荀攸腰间所佩之剑,并非摆设,对付一两个小贼,还是有余的!

    进得山中,曹cāo那原本有点浮躁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听着山岚松涛之声,他不禁道,“若是能无忧无虑于此终老,却也是人生乐事啊!”心底里,有一种隐隐的疲累感觉!“主公,这里有什么好的,还是和兄弟们喝酒吃肉快活啊!”张飞豪声道。“也是!”曹cāo轻声笑了起来,自从有了那个理想以后,自己这一生就不再属于自己了,不是吗!

    穿越山林幽涧,几人面前忽地开阔起来,已是到了一处山谷中,飞流而下的山泉,举目极碧的苍翠,让人不禁心神悠远,陶醉其中,一阵若隐若现的琴声和着山岚流水,萦萦绕绕,自有一种幽森静谧!

    曹cāo的心神被那巨岩上两个白衣人影吸引了,与荀攸相视一眼后,几人也是朝着那巨岩而去。“公达,今rì是吹什么风啊,竟是把你这大闲给吹来了!”带着一丝调侃语气的声音响起。曹cāo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很难形容的一种感觉,那人长相可以说得上是眉清目秀,只是略微有些胖,破坏了那种清雅的美感,但是却也给他平添了一种玩世不恭的游戏感觉!

    “奉孝,你啊!”这时,旁边另一个文士长身而起,走到了曹cāo他们面前,“真是失礼了,我这位朋友一向如此,几位莫怪!”神态谦良文恭,儒雅之风浑然天成!

    “公达,有客前来,你也不介绍一下!”郭嘉亦是走了过来,对着曹cāo几人道,“在下颖川郭嘉!”“颖川荀或!”“曹cāo!”“曹骠骑!”荀或惊讶道,而郭嘉到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奉孝,我真是服了你了,这样你都无动于衷!看起来就算是皇上亲临,也休想让你眨一下眼睛啊!”见郭嘉还是那般模样,荀攸叹道。“奉孝大概早就知道我等要来了吧,连酒都备好了!”见那巨岩上摆着几坛子酒,曹cāo笑了起来,似乎与郭嘉很熟的样子。见曹cāo如此,郭嘉眼睛一亮,他本就是漠视礼法之人,最喜随xìng而为。

    “文若,如何?”郭嘉朝着荀或笑了起来。轻叹一声,荀或摇了摇头,“我又输了!”“我早就说过,公达必会将我二人卖了!”郭嘉笑着看向了曹cāo,“曹公请!公达,你,我就不招呼了!”当下,几人坐了下来,曹cāo本就不喜摆架子,郭嘉又是个视世俗如粪土的人,而典韦张飞则是两个直肠子,二荀虽是儒士,但并不迂腐,也是随意而坐!

    在坐几人,除了二荀酒量差点,郭嘉也是善饮之人,那几坛子酒实在是不够喝的,不过片刻,寒暄话也没说得几句,酒已喝尽!“失算了,失算了!”郭嘉拍着头叫道,“几位稍等,我去拿酒!”“奉孝说笑了,你一人能拿几坛,我随你去!”曹cāo站了起来,典韦和张飞亦是站了起来。“也好!”郭嘉道,“公达,文若,你们两位就呆着,我们去去就回!”留下二荀,郭嘉自是领着曹cāo谈回去拿酒了。

    看着曹cāo他们消失在山林之中,荀或长叹了起来,“世称曹骠骑嗜血好杀,如今观之,当是谬言!”“文若,主公是真正一心为天下!”“主公,公达,你?”听着荀攸的‘主公’二字,荀或惊道。“不错,我已经奉曹公为主了,虽然我还是看不清曹公真正的心思,但是有一点我是能够确定的,主公是真地为这天下百姓而想!”荀攸的脸上有一种淡定的坚决。“公达,你下定决心了!”荀或低声自语道,不知是说给谁听。“我知道您属意袁公,只是如今主公收拢了五万流离失所的百姓,附近的郡县又不愿收留他们,我只是希望叔叔能够替主公暂管这些百姓,直到叛乱结束!”荀攸看着荀或道。“叔叔!”荀或心里苦笑了起来,为了那位曹公,公达你竟然愿意向我低头,这位曹公值得吗?“好,我答应你!”荀或淡淡点头道。“谢谢!”一时间,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各自想着心事。

    山谷外,曹cāo奇怪地看着郭嘉,眼神中俱是不解之sè,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奉孝,今年年高几何?”“十七!”‘十七’曹cāo心中暗叹,史书果然未必尽准,这郭嘉的生年竟是差了三年,还好自己没有多问!

    进得茅屋,曹cāo楞了一楞,只见满屋尽是竹简,随手翻看一下,竟是无所不包,道儒墨法兵等诸家学说皆有所包,心下叹道,后人大都说郭嘉天纵其才,但是这满屋的竹简,足见其刻苦之功,天赋固然重要,但是若没有这后天的努力,终只是无用罢了!

    再说几人拿了酒正yù走,曹cāo却看见墙上挂了一把胡琴(其实汉时西域应当传进过这种乐器,我想大致是唐代胡琴的前身,不过那时侯叫什么实在查不到,就用了这个名字!)心下一阵恻然,他前世本就是喜好此器的高手,此世却并未见过这胡琴,“奉孝,这是?”“这是家父生前之物,据说是来自西域的乐器,我父亲把他唤做胡琴!”郭嘉的神sè黯了一黯。“我可以拿下来看看吗?”“无妨,曹公但请自便,不若一起拿去吧!”郭嘉xìng子终是豪迈不羁,应声道。

    再回到山谷之中时,几人却已是各有心事,荀攸和荀或依旧沉默不语,郭嘉则是想起了死去的双亲,笑意再无,而曹cāo则是抚mo着那胡琴,神态间有伤感之意。见着几人如此,典韦和张飞也沉默了,两人拿着酒坛子自是闷喝了起来。

    不知沉默了多久,曹cāo忽然拉动了那胡琴,声音生涩晦暗,时断时续,慢慢地才连贯了起来,想到自己前世那等如空白的人生,曹cāo有着无奈叹息,再想到此世关心自己的人一一离自己而去,心中随着琴弦的拨动,悲伤上涌,琴声更显悲拗,又想到因为信念而与自己诀别的师父,那琴声中又多了些许老天弄人的苍凉!

    拉着拉着,曹cāo心中渐渐模糊了起来,那些往事化做了碎片,飘舞不清,最后突地变成了一副灰暗的景象,苍茫的大地上,无数蝼蚁一样的人,穿着破败的衣服,形容枯瘦,双眼木然,无神地劳作着,蓦地那景象又变了,只见触目尽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四处皆是白骨苍苍,血流成河,积尸盈野!乱世,诸侯相战,豪强残民,便是此般景象吗!

    凄凉苍茫的胡琴声如泣如诉,如山鬼夜哭,凄苦哀怨;如龙哀鸣,声悲大泽!荀攸他们完全被这琴声所摄,想起了这世间,那些腐糜黑暗,那些不平,那些苦伤!每个人的心中并没有什么豪气上涌,有的只是说不出的苦闷难受,道不明的凄凉苍茫!

    “痛煞我也!”张飞叫了起来,他实在受不了这凄凉的琴声了,竟是纵身跳入了山潭之中,狂乱地疯打起来,典韦也忽地猛砸破了手中的酒坛子,他想起了以前乡里那些残民而肥的恶霸土豪,背上的铁戟到了手中狂暴地舞了起来。

    荀攸想起了军营旁那些对自己千恩万谢的老弱妇孺,心中悲怆莫名,为什么这世间会是这样,会是这样啊!而荀或脸上表情忽明忽暗,心中如*一般,自己那理想在这琴声里好象变得支离破碎,渺小不堪!郭嘉怔怔地呆立于原地,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那个拉着胡琴的背影,那个告诉自己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的身影!

    曹cāo越拉越急,心中景象忽地破碎,他看到了自己,一个模糊的自己,你想背负的,你不觉得太沉重了吗,为什么想要去改变,那是你改变得了吗!他心中大声呐喊了起来,对着那模糊的自己!他看清楚了,那个模糊的自己浑身是血,手中提着的是头颅!那头颅满是血污,但却不是汉人的头颅!

    “杀!”曹cāo猛地嘶吼了起来,而琴弦也‘崩’地断了,一切嘎然而止!曹cāo的眼中有着血丝,其他人怔怔地看向了他,神情凝滞,“对不起!”曹cāo将胡琴拿到了郭嘉面前。“它是你的了!”郭嘉将胡琴推了回去。没有说话,曹cāo接过了胡琴,走向了山谷之外,荀攸紧紧跟随了上去,他知道,荀或答应了就绝对不会反悔!至于郭嘉,他猜度不到!山岚中,荀或和郭嘉静静站着!没有声息!

    (我最恨内战,此书虽是写曹cāo,也许统一过程看上去会很曲折,人物方面会写得惨烈,但我保证绝不会让此书中汉人元气大伤,只要解释合理,没什么不可能,沿着丝绸之路杀向西去,是写本书的夙愿,但是我不会粗制滥造,为了所谓的爽而再强行将一般牛人归入曹cāo麾下,将国内写的草草了结,而对外战争也不会写得那么不真实,狂顶回首东顾和1911新中华!意yín强国,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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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破灭

    (兄弟新书,大家去顶下!器吞天下 书号85454)

    鼎沸的军营中,俱是一阵练武呼喝之声,曹cāo来到颖川驻扎之后,已是一月有余,这段rì子里,除了练兵之外还是练兵,与白登河对岸的波才部隔岸对峙。因为与zhōng yāng军一战而元气大伤的波才也自是不敢去褥曹cāo的虎须,曹cāo的名望在北地可不是吹的,能够杀的那些悍勇的蛮人闻其名而瑟瑟发抖的神将,又岂是他能轻易冒犯的!曹cāo没去攻他,他已是庆幸万分,只是整rì里不断地加固着营盘!

    而曹cāo现在也有他的难处,朝廷虽然给了他三万大军,但是大部分都是新兵,那些不多的老兵也多半是些兵油子,现在他就让黑骑营每天cāo练着他们,一开始还有几个老兵痞闹事,不过被曹步持戟连挑十七人后,就再也没人敢做声了,而且那些新兵还高声叫好,那些兵痞平时没少欺负过他们!这一个月下来,虽然实力提升有限,但总是有些军队的样子了!

    而那rì回来之后,荀或和郭嘉在第二rì也自己来了,荀或自是被曹cāo派去管理那些无家可归的百姓,有些东西,不是靠说就能转变得了的,只有亲身去看去体会,才能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转变过来!至于郭嘉,曹cāo则是放任自流,随他在军营中走动,现在,他还用不到他的智谋,就让他在这军营中好好历练一番,曹cāo相信‘纸上用功十年,不如一朝剑忍染血“这句话,无论对什么,都适用!更重要的是,决定要彻底铲除豪强的他,需要的是能够和他有着相同信念和理想的麾下,光以个人的魅力有时并不能让人死心塌地地追随,只有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理想也是他们的理想时,他们才会为了这个一致的目标惮jīng竭智,尽其所能!

    荀或这些rì子急剧地消瘦了下去,原本的丰神俊郎再也难觅踪影,身上那儒雅全变成了一种沉稳,一种责任,当他走进这流民大营的那一刻起,他忽然觉得自己原来的那理想是多么可笑,现在他还一直记得第一天来这里时,曹cāo看着这些流民所吟的那首怪异诗句,“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荀或总是低吟着这两句话,他从小所形成的那种理想那种志向,在这句话面前,突然间变得很脆弱,很渺小!在这一个月里面,事无巨细,大多都要由他来亲自处理,他开始了解这些流民,了解他们的悲,他们的喜,他们的哀,他们的乐!曹cāo所购的粮食虽然很多,但是却架不住越来越多涌向颖川大营的流民,在这些新过来的流民中,荀或真正对自幼所形成的那种理念产生了动摇!这些新进的流民全是被那些豪强和士族所驱赶过来的,而那些黄巾并没有为难他们!

    而另外一件让荀或震动的事情就是,在这些原本被他所轻视的流民中并不乏一些才智之士,他们或许没读过书,但是他们在某些方面所表现出来的智慧甚至在他之上,与他有着同样震撼的还有荀攸,由于大营目前只是训练士卒,所以他留在流民中的时间远远比在曹cāo身边的时间要多得多!出自名门望族的他们在这一个月里,心灵受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震动,但是那还不足以让他们转变头脑中那根深蒂固的观念!

    “主公,现在流民全部涌向了我们,已经有十万之众!”大帐里,荀攸道,“恐怕,以后的人会更多!”作为一名优秀的谋士,他明白,如果继续再收拢那些涌来的流民,也许不用多长时间,全军的粮草就要崩溃了,而且这些涌来的流民很可能是黄巾他们故意放过来的,作为曹cāo的谋士,他应该劝阻曹cāo继续收纳流民,但是他做不到。

    “我知道,文若,如果流民继续涌入,你能够管好吗?”曹cāo看向了随荀攸一起来的荀或。“能!”荀或站了起来,现在的他早就屏弃了那所谓的儒雅,有的只是一种jīng干,“只要有粮!”

    曹cāo看向了两人,他知道他们两个是能够为着真正理想而牺牲一切的人(不要和我扯什么豪族的人将本族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我们的周总理当年就是出身资本家庭,还不是参加了革命,比有些出身贫贱的更忠诚更坚定!)但是他们似乎还处于矛盾和迷茫之中,那就让自己再来加一把火吧!

    “粮食!”曹cāo低吟道,然后眼神猛地锐闪了一下。“公达,这附近有不少大户,我想你去借点粮食!”“荀攸愿往!”荀攸苦声答道,这几rì在流民中的rì子,让他对那些豪强有了清醒的认识,但他还是想努力一下。“文若,你们家是颖川的大族,能否也借点粮食与我,待叛乱平定后我再还!”曹cāo转向了荀或。“或愿往!”荀或到是大声答道,虽然这些rì子的经历也让他对所谓的豪门世家好感难在,但对自己的家族他还是有着这自信的!“那好,便拜托你们了!”曹cāo淡淡道。

    荀或和荀攸走了,走的很急,看着带人分别疾驰而去的两人,曹cāo站在营门口,好久没有动静!蓦地他才转过了身子,郭嘉正自站在他身后,自从在军营里呆了十rì左右,他便选择了跟在曹cāo左右,但却不发一言,他想知道,曹cāo的理想是否就如同他所猜测的那样,他始终不敢确信自己所猜测的,因为那委实太疯狂了!

    “奉孝,你觉得文若公达他们能借到粮吗?”曹cāo问道,郭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是吗!我也是这样想的!”曹cāo笑了起来,然后便转身走了,留下了被这句话所惊到的郭嘉。“我猜得没错!”郭嘉在夜风中笑了起来,“看起来我找到了!”随着话语的落下,他转过了身子,跟上了那个身影!

    五rì后,荀攸和荀或回来了,两人的面sè都很难看,荀攸空手而归,而荀或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带了粮食回来,但却少的可怜!荀攸很愤怒,他这五rì来,跑遍了附近的豪门大族,还有不少所谓有着名士之称的望族,但是没有一人肯听他把话说完,更惶论借到粮食了!而荀或则是一脸黯淡,他回去之后,家里那些自小被他所尊崇的长辈没人愿意帮他,甚至还劝他离开曹cāo那个屠夫,任他如何踞理力争,他们始终不愿意借粮于他,到最后还是那些他平rì里曾接济过的穷苦人家,从口中抠出了这点粮食给他带了回来!(那些豪强名流大抵都是这样,就算现在我们国家那些富豪名人有几个是真心做慈善的,大都是作秀,到最后真正帮穷人的还是穷人!)

    “公达,文若,附近郡县我已找过,没人愿意接纳这些流民!”看着两人,曹cāo道,“我想请朝廷拨粮,赈济这些流民,想你们两个去朝廷上告,你们可愿前往!”“攸(或)愿往!”荀或和荀攸相视一眼后,齐声道,豪强,名门,望族,已经让他们彻底失望,就算是朝廷他们心中亦无多少把握,只是从小那种根深蒂固的忠君思想让他们还是相信灵帝和朝廷只是被蒙蔽,此去也许能!

    “奉孝,你觉得我这样做对吗?”大帐内,曹cāo疲累地坐了下来,亲手去毁掉荀或和荀攸自幼形成的jīng神信仰,让他觉得很累,很累!“主公没有做错,我想这才是最好的结局!”郭嘉在一旁静静道,十七岁的脸庞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镇定冷静!“鬼神之能!”曹cāo闭上了眼睛,就在那一rì,郭嘉突然找到了自己,将自己谋划的布局抽丝剥茧一点一点复述了出来,当时自己握着倚天的手中全是冷汗,最后当郭嘉向他效忠时,他都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对于郭嘉,他选择了信任,不是因为自己知道的历史,只是因为郭嘉眼神中燃烧着的那种坚定,他相信了自己的感觉!(个人以为郭嘉就是那种飘渺的很有感觉的谋士,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好比诸葛亮制定了一个完美的战略,但是郭嘉只需要一个灵感就能破解那种!可能比的很不恰当!

    朝堂之上,荀或和荀攸心中一片死意,这便是他们指望报效的皇帝和朝廷吗!几番苦谏,任他们费尽唇舌,除了曹嵩等寥寥几人,朝中无人愿意救济那些流民,更有甚者,竟是当庭指斥他们不去平贼,竟是帮那些乱民说话!激愤之下,他们舌战群臣,最后灵帝勃然大怒,当时就要斩了他们两人,好在曹嵩劝阻,才免了两人死罪,但是却要受二十庭杖,贬为庶人,终生不得入朝!(绝了他们的念想.)

    宫外,天下起了瓢泼大雨,荀或和荀攸就在如哭的雨中,一声不吭地挨了那二十庭杖,最后双双晕死过去!当他们再醒来时,已是在曹嵩府上,谢过曹嵩之后,他们婉拒了曹嵩留他们养伤的好意,竟是拖着伤重的身子,执意赶回了曹cāo身边,他们心中已是实在放心不下那些流民了!

    赶回军营之后,伤重的两人加上风寒竟是彻底病倒了,这让曹cāo陷入了自责之中,若不是郭嘉的劝解,恐怕他心中会郁积难平,但是值得庆幸的是,两人并没有大碍,而每天来看望他们的流民络绎不绝,常让两人感动不已,只觉得自己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在病榻之上两人最关心的还是这些流民,若不是曹cāo令人死死地看住了他们,他们早就挣扎着起来去流民营了,在他们卧床的rì子里,曹cāo与郭嘉几乎是每天必来相探,几人之间的情谊与rì俱增!曹cāo话语间所流露出的只字片语也都让他们神往不已,一个理想中的**在他们心中若隐若现!

    (是该让孟德做点什么了啊!)

第十章 谁偷袭谁

    流民不断涌向了曹cāo搭建的流民大营,终于粮食只剩下了三天之用,但是曹cāo依然不急,而荀或和荀攸则是指挥流民搭建新的营地,至于粮食,他们相信曹cāo一定能够解决。粮断前的一天,曹cāo的大军动了,不过不是去攻打黄巾,而是去向那些固守自垒的豪门望族借粮去了!

    “奉孝,你说波才他回上当吗!”大营旁边不远处的小山坡上,曹cāo和郭嘉摆席而坐,席上只有一灌白粥,陶碗两三,两人竟是以水代酒,倒也颇有几分雅趣!“主公,这么多流民,波才的探子肯定不少,不怕他不上钩!”郭嘉笑道,“公达来了,不若主公问问公达罢!”

    “公达,坐!”见荀攸神态自若,眉宇间更有一种破而后立的熠熠生机,曹cāo也不禁为他高兴,他和荀或二人并未如想象一般一蹶不振,而是现在如此这般jīng神,实在是让他很庆幸!而他们两人伤好之后,更是马上回到了流民中去,套用一句俗话,那便是他们两人现在是如鱼得水,乐在其中!尤其是荀或,屁股后面更是多了一个甩也甩不掉的小尾巴!

    “主公,今天又有不少波才的探子主动向我们投诚了!”荀攸坐在了曹cāo对面,脸上满是欣喜,现在每天都有人跑到他那里去认罪自首,让他享受着那种感化人心的巨大成就感觉,而那种百姓对他全心全意的信任依靠更是让他激动难平!

    “公达,你可要顾着主公的大计啊!”见荀攸笑得如此灿烂,郭嘉不禁打趣道。“这个我自然省得。”荀攸看向了曹cāo,“主公放心,我已经让那些机灵可靠的回去跟波才复命去了,不怕波才不来!”

    “你办事,我放心!”曹cāo笑颜道,然后向着大营又看了几眼,“文若呢?怎么还没来,不会又是给那个小尾巴给钓住了吧!”“文若啊,又给那些孩子授课去了!”见曹cāo相询,荀攸笑答道。“公达,让文若注意点身子,别累坏了,以后可还是有着更多的人需要他的才华去救助啊!”听到荀攸如此说,曹cāo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荀文若,做起事来真是拼命,白天要管着近二十万人,到了晚上又要去教那些孩子,长此以往,他的身体!

    见曹cāo担忧之sè,溢于言表,郭嘉和荀攸二人俱是心中一热,还是郭嘉先道,“主公,文若现在可是干得起劲呢!我倒是觉得现在变黑变瘦的他可比以前那白净的书生模样jīng神多了!”“奉孝说得对,我也觉得叔叔比以前更有jīng神了!身体也硬板多了!”荀攸想起荀或那变得刚毅坚强的脸庞,也不禁道。

    “我就说那么一句,你们两个就讲了那么一堆啊!”曹cāo笑叹道,“好了,看起来,今天文若晚上有着落了,小尾巴肯定又给他开小灶了,只留下我们又得喝这稀粥!”说话间,曹cāo拿起了那陶罐,倒起粥来,“公达,奉孝,真是难为你们了,跟着我,却要随我一起喝这清粥!”“只要能跟随主公,就算是喝凉水,攸也觉得心中甘甜!”荀攸道。“宁喝开眉粥,莫吃愁眉饭!我现在才觉得这白粥可比我以前吃的那些东西好多了啊!”郭嘉端着碗,喝了一小口,笑道。“能有你们在孟德身边,真是上苍对孟德的厚爱啊!”曹cāo长笑道。

    三人就着那略微有些苦涩的野菜,开心地喝起白粥来!人生便是如此,锦衣玉食又如何,你却未必能得真快乐,反倒是知己相随,不离不弃,那就算是草根树皮,也是甘之若饴,自得其乐!

    黄巾大营内,波才也是一脸喜sè,他终于可以确定,曹cāo军中已是断粮,那三万大军竟是全部被派出去借粮了,当然或者说抢更恰当一点!整个官军大营,就剩下一千人马而已,正是前去劫营的大好时机,想到能够击败有着神将之称的曹cāo,波才心中不由一阵狂跳,虽然还有着些许的忐忑,但是自己那些探子送回来的消息却让他心痒难平,终于再也按奈不住那击败曹cāo的诱惑,波才决定出兵!

    “大帅,咱们真的要去劫那曹骠骑的大营!”波才的副将程志远还是有些不相信一直龟缩不出的主将竟是要去干那劫营的买卖!“当然要去,根据探子所报,现在官军大营就剩下那曹cāo和一千人马,如此大好良机,怎能错过!”波才道,“传我命令,生火造饭,让大家给我吃饱,咱们黎明出发!”是夜,波才所部三万jīng壮尽皆饱食,于黎明随着波才去偷袭曹cāo的大营了!

    “果然如军师大人所料啊!这般蠢贼!”就在波才带兵走后不久,白登河畔,一支军队在黎明中影影幢幢,向着已是尽皆老弱的黄巾大营摸去!那带兵的正是高顺,就在曹cāo派他们出去‘借’粮前,郭嘉这个被曹cāo亲命为军师的大人已是给他们各自布置好了任务,见一切都在按着那位军师大人所预料的一切进行着,高顺不由对这个比自己还小了七岁的年轻军师由衷地敬服了!

    “都给我jīng神一点,你们是我高顺的兵,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吗!”过了白登河,高顺已经不需要再掩藏行踪。“死战到底,宁死不退!”一万jīng选的士卒大叫道,这些两个月前还是平凡农家子弟的士兵们此时已有了一种沙场铁血的气质了!“很好!”扫了一眼这些自己这两个月来所训练的士卒,高顺满意地点了点头,举起了自己的刀,指向了不远处的黄巾大营,喝道,“杀!”

    一声令下,一万士卒随着他们的主官大步地冲向了那依稀可见的黄巾大营,高顺根本不怕黄巾能有什么象样的抵抗,因为出发之前,军师大人已经说得很清楚,这半年下来,黄巾储存的箭石早就消耗得差不多,再加上自己是在对方jīng锐尽出后袭营,那些黄巾根本就猝不及防,而且那些反水的探子更是将黄巾大营前的陷坑工事画了草图给自己,要是还不能完胜,他高顺还不如自刎,省得回去被老父乱刀劈死!

    “官军打来了!”由于高顺他们早就呼喊着口号,是以那些黄巾到也有时间从床上起来,虽然免去了慌乱,但是更多的人没有跑去大营前防御,而是更多的选择从后营逃跑,这就要怪波才平rì里畏战和加固大营的做法了,那无形中给了那些黄巾士兵们一种错觉,那就是曹cāo军勇悍无匹,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如今主帅带着jīng兵在外,他们这些老弱残兵怎么抵挡得住,还是保命要紧!更何况此时黄巾大营也是处在军粮将尽告罄,军心将乱未乱之时,恰恰正好被高顺这猛地一击给彻底引发了!这才是郭嘉的恐怖之处,他完全抓住了波才想要名动天下的心思和黄巾大营那些旁人难以想到的微妙因素,使高顺的奇袭变成了一场完美的击溃战!

    高顺带着士兵冲过了黄巾布下的陷坑等工事,冲到了黄巾营门前,可怜黄巾此时连门都没关上,就被高顺如狼似虎地冲了进去,正所谓将是兵之胆,见着高顺如此勇猛,那些从洛阳附近征召的朴实农家子弟也是血气上涌,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我不能给高将军丢脸,更不能给孟德大人丢脸,一个个绰着刀子呀呀地叫着朝那些早已胆颤的黄巾扑了上去!

    黄巾大营中,曾经与zhōng yāng军硬拼过的五千悍卒被波才带去之后,剩下的除了少数亡命之徒,大多都是没经历过什么阵战,被高顺军这一冲,都是吓破了胆,当高顺连杀十几个平时在黄巾军中自负勇力的狠角sè之后,那些黄巾士兵开始溃散了,乱糟糟地向着后营没命地跑了起来,而高顺则带着麾下不断地驱赶着黄巾向他们的后营跑,心中实在是一点劲都提不上,想他在北庭可是时常和张飞他们带着百骑转战千里,去和那些草原各部找乐子来着!(人带多了的话,那些部族就直接跑了!)

    将那些黄巾完全逼出大营后,高顺停下了自己的军队,直接把黄巾大营占了,同时派人去守住了大营旁边的另外两条道路。接下来就看张飞和曹布的了,不过想到这些黄巾的战力,高顺不禁猜测,张飞那个好战分子可能又要哭泣了!

    再说那些黄巾被高顺一万大军的气势吓得连打都不敢打,就朝着自己后营跑,十二万黄巾就这样乱七八糟地从后营两个方向各自逃跑了,其实本来出发前高顺还打算火烧黄巾大营,不过却被郭嘉劝阻,郭嘉说得很直白,“你这一把火最起码烧死七八万,以后如何让那些黄巾归心!”这话让高顺砰然心动,他们这些在北庭的军人,心里哪个不希望曹cāo称帝,带着他们纵横天下,攻城掠地的!当年曹cāo在北疆所画的那副剑指天下四海图(大致的世界地图),可是被他们奉做神明一般地供奉着!

    (关于更新,因为编辑老大告知,下下周本书强推,所以白天要工作的冰风只有用晚上的时间来赶稿子,现在每天暂发一章,可能比平时略短点,不过等到强推时就是爆发之刻!大家海涵一下!)

第十一章 民心天意

    “大人,这军师大人是不是信口开河啊!咱们在这等了那么长时间了,那些黄巾败兵怎么还没到!”一座险隘前,张飞身边北庭的老人道。“你小子是不是皮又发痒啊!”张飞黑脸一横道,“军师大人的本事怎么样,俺老张不清楚,可是主公的本事俺老张佩服得很,你小子是不是说主公没长眼,用了个只会耍嘴皮子的军师胖子啊!”

    “标下错了,这张狗嘴真是该抽啊!”那老兵竟是抽起了自己的嘴巴,大人讲得对啊,自己这不是怀疑起了主公大人了吗,真是该抽啊!“得了,得了,你小子给我停下来吧,你也不用脑子想想,俺那严明(高顺表字)大哥是什么人,那可是当年跟着主公在小孤山一千七百杀得四万鲜卑狗血流成河,积尸如山的人物啊!”张飞口沫横飞地说了起来。那老兵现在是真想抽自己一个老大的嘴巴子了,张飞这一说起来可就是没完没了了,在北庭谁不知道,张飞生平最恨的就是小孤山一战他竟然不在,要是说起这事来,他能说上三天三夜!直把人给烦死!

    “大人,大人,前面来人了!”“哦,来了!”听到黄巾来了,张飞立刻来了jīng神,不过当他看清楚以后,整个人萎靡了下来,骂道,“他娘的,这就是黄巾吗!北庭的娘们儿都比他们壮!”“大人,咱们要打吗!”“打,打个屁!”看着对面的黄巾一个个面黄肌瘦,惶惶如丧家之犬,张飞一点劲儿都没了。“照军师讲的做,还有想打的,你们去吧,老子才不屑和这些病夫打呢!”张飞恨恨道。

    “是,大人!”那老兵道,然后令旗一挥,身后的士兵立时大喊了起来,“降者免死,降者免死!”高亢的声音穿透云霄,震得山谷瑟瑟发抖!那些早就跑得脱力的黄巾乍听到着雷吼的声音,不禁吓得一屁股做在了地上,不过当他们听清楚对面官军的喊话后,心情竟是松了下来,大部分人乖乖地坐在地上再也不肯动弹了!不过还是总有些找死的人,但是张飞实在是连杀他们的心思都没有,只是让自己的士卒把那些冲上来的人给绑了起来而已,张飞的这一举动倒是让那些选择投降的黄巾降卒安了不少心,毕竟这些官军连那些反抗都不杀,他们想来是xìng命无忧了!

    和张飞一样,曹布也实在没心思去和这些胆已被吓坏的黄巾作战,而他选择的做法和张飞一样,不过两人的出发点不一样,张飞是不屑,而曹布是因为他清楚,曹cāo不喜欢滥杀,尤其是对汉人自己,能不杀则不杀!就这样,在郭嘉的计算下,波才被反将了一军,他自己的大营先被人连锅端了!十二万人几乎是全部投降,死掉的不过千人!

    而对于波才袭击曹cāo的三万大军,高顺曹布也好,张飞也好,他们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他们对于曹cāo已经有了一种近乎盲目的信心,只要是主公所在,就是无敌!这种固执的想法已经刻入了他们的骨髓!

    波才骑在马上,满心想着地就是如何击败曹cāo,名动天下!他不断催促着部下向前奔去,仿佛那不世之名已经唾手可得似的!

    曹cāo中军大营里,一千黑骑营骑在马上,挺立得如同标枪似的,一动不动!而曹cāo则是与郭嘉在这些最强悍的战士前面摆下棋局,笑谈自若地对弈,似乎对于将要到来的危险根本不屑一顾似的!荀攸和荀或站在一旁,亦是静静地看着,不过他们二人心中却是有着几丝紧张,手心里满是汗水,终于荀或忍不住小声地问典韦道,“恶来,你们真地不怕吗,一千对三万啊!”“来的只是些土鸡瓦狗,要不是主公不想杀他们,想要全部活捉,何需那么麻烦,只要这一千黑骑冲杀出去,我保管波才那小子只有逃命的份儿!”典韦低声答道。

    “哦!”荀或心中暗惊地退了回去,不过对典韦说的还是有几分不信,一千对三万啊!“公达,奉孝真是疯子,竟然一点事都没有!”荀或心中总归是有着几分紧张,这般大开营门放对方进来,还真是够疯狂的!“叔叔,你看!”荀攸努了努嘴,朝着郭嘉背后道。荀或顺着荀攸所指看去,只见镇定自若的郭嘉背上已是湿了一大片,荀或心中不禁好笑道,‘差点给这小子骗了啊!还真当他是谈笑间无所畏惧!’心里原本紧张的心情竟是轻松了不少!

    看着洞开的官军大营,波才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是不是中计了,不过到达前他派出的探子探得很清楚,附近没有伏兵,只有近二十万的流民在附近!心情疑惑之中,他还是挥军涌入了官军大营。

    “来了!”曹cāo轻声道。郭嘉的心一乱,手中的白子竟是放错了地方。“奉孝,你输了!”曹cāo微笑着落下了黑子,将郭嘉的白子屠了大龙。“纸上用功十年,不如一朝剑刃染血!有些事情,不真正上过战场,你是不会明白的!”曹cāo长身而起,拍了拍郭嘉的肩膀!走到了军前,冷冷地凝视着涌入的黄巾大军!

    波才现在的感觉难受极了,明明是他带着三万大军对着对面的千人骑兵,可他就是觉得自己才是势弱的一方,虽说骑兵的战力远在步兵之上,可是自己这里是整三万人那,平均下来三十个打一个!压都能把他们连人带马给压死!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有一种害怕的感觉,波才却忘了曹cāo那至今仍让人闻之不敢信的小孤山一战,那时他可是带着一千七百士卒杀入鲜卑四万铁骑,他这三万黄巾比起那些悍勇的蛮人骑兵来又算得了什么!

    身为主将,波才心中已是有了一丝胆怯的意思,更不用说他手下那些士兵了,他们开始不自觉地往同伴身上靠,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心中不断地对自己说,“不要怕,我们这那么多人,那么多人!”

    一直仔细观察着黄巾军卒的郭嘉,眼睛泛出了神采,他从来没想到,气势对一支军队是如此的重要,他开始明白了曹cāo那句话,的确,就算自己能够想出再完美的战略构思,但是如果没有一支强悍的军队,终究是空,如果今天让自己去指挥像面前黄巾这样的百万大军,那么只要对上主公手中这样的jīng骑十万,或者十万都不用,自己都会死地很难看!“有些事情,不真正上过战场,是不会明白的!”郭嘉不禁低吟道。

    “对面可是曹将军!”波才终于骑着马跨出了本阵喊道,他现在需要鼓舞己方的士气,不然的话,这仗恐怕自己会输,他心中有着这样的直觉!

    “正是曹某!”曹cāo慢慢度着步子走到了军前,荀或和荀攸他们不禁心紧了一下,不过看着典韦和一千黑骑营军士俱是一脸狂热的神sè,他们又放下了心!

    见曹cāo孤身一人立于阵前,波才的瞳孔猛地缩紧了,他虽骑在马上,但是心中却已是胆气逊sè三分,他不禁对自己暗道,‘这便是天下闻名的骠骑神将,看上去也不过如此,有什么好怕的!’

    “曹将军,如今汉室无能,陷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将军又何苦替那昏君卖命!”波才大声道。“想不到这波才嘴皮子到也不差!”荀或轻笑了起来,他和荀莜心中早就有了一个觉悟,那就是这个天下汉室已经不配再拥有了,不过那也轮不到黄巾来坐!

    “我当年率军纵横天下时,汝还不知在身在何处,汝以为你这三万军兵比得上小孤上前那四万铁骑吗!”曹cāo猛然暴喝道,气势之甚,让黄巾众人心中俱是一闷,想到传说中的那一战,他们似乎觉得周围那些同伴变得那么不可靠,而对面那些黑sè的曹营骑兵变得越来越大,压得他们心中喘不过气来!

    “三万大军,听上去人很多啊!”曹cāo此时忽然又大笑了起来,笑得波才心中惊疑不定。“恶来!”曹cāo的手挥了起来。典韦大步走到了军前,暴吼一声,浑身肌肉激鼓,手往地上一抓,一根五丈高的大木被他拉了起来,上面曹字大旗霎时飘扬在了天空中!

    黄巾军卒们面面相觑,心中全是不可思议,这还是人吗!就在他们为典韦这神力而惊惧不已的时候,四周传来了巨响声和漫天的飞尘,他们惶恐地看向了四周,只见四周密密麻麻的人流狂涌了出来,竟是那些流民营的二十万流民!个个手中持着农具,木棒,俱是一脸怒意的看着他们!黄巾的军心彻底崩溃了!现在他们反倒成了自投罗网的瓮中之鳖!

    “怕什么,他们只是些老百姓罢了!”见军心动摇,波才大喊道,他却忘了他手下这三万人马中除了本部的五千军士,其他也不过是普通的百姓罢了!只是波才的话已经没有丝毫作用了,那些流民中有不少也是从黄巾那儿投奔曹cāo的,与这三万黄巾兵卒亦是认识,有些还是自家人!一阵混乱,不少的黄巾士兵已是丢掉了手上的兵器,跑入了流民当中!

    “哪个敢再跑,就给我杀了!”波才吼了起来,他手下的亲兵队开始想去阻止那些叛变的黄巾士兵,只是他们还未跨出步子,一排黑羽翎箭就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们的脚下,shè箭的正是黑骑营,波才的面sè猛地变了,他再也不敢妄动,如此恐怖的shè术,如果刚才这些箭是shè向他的话,他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见波才的亲兵队不敢动弹,那些本来还在观望的黄巾士兵也开始扔掉了手中的兵器,跑入了流民当中。一阵混乱之后,大营zhōng yāng就剩下了波才和他的五千亲兵。“大人,为什么我们刚刚不趁乱走了!”程志远见波才一直按兵不动,不有叫道。“走,走得了吗!你认为我们能躲过那些人的箭雨吗!”波才现在已是脸sè苍白,刚才他顾忌黑骑营的羽箭而不敢趁乱突围,现在是更加难逃了!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踏入了一个为他而设的绝境了!

    “波才,你也是黄巾的大将,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胜了,我便放你走,如果你输了,便要留下!”曹cāo又是高声道。荀或微微皱了皱眉,在他看来大局已定,曹cāo根本不需要在多此一举,只要晓之以情,动之以利,不怕波才不降!见到荀或表情,郭嘉走了过去,低声笑道,“你不觉得这样的主公才是我们心底里所期盼的那个人吗!”听着郭嘉的话,荀或眉毛一动,眼神间已是充满了一种明悟,既然决定要割舍过去,那为何还要用以往的那种认识来影响自己,自己期盼的不正是这样的英雄啊!(项羽之后,中国再无真英雄,帝王皆是刘邦之流,心黑手狠,难容功臣,所谓史书也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

    “不知曹公给某一个怎样的机会!”波才苦笑道,此时他已无路可走,他看得出那些流民眼中所燃烧的是什么,当rì天公起义师时,那些民众也是这样狂热的眼神,只是此时那些流民眼中更多了一种自信,绝对的自信!这三月与曹cāo大营相接而居,他们知道他们的孟德大人,恶来将军还有那些黑骑虎贲是多么的神勇无匹!他们相信,曹cāo一定能胜,绝对!

    “我便如此与你一战,你可敢应战!”曹cāo淡淡道,他对波才有着一丝好感,因为波才刚刚并没有杀向那些百姓逃命,而是选择了留下面对他,不论其才具如何,但这份不滥杀的心意却正合他的胃口!

    “好!我便与曹公一战!”波才没有下马,虽然曹cāo只是孤身站在那里,手上亦没有兵器,但是他仍旧不敢与之公平一战,当一个人已经成为传说甚至是神话的时候,无论他做出多么惊世骇俗的举动,在旁人眼中却是那么自然,那么理所应当!

    波才的心中还有一丝希望,骑在马上,手中大刀他自负也是不弱,对着随手而立的曹cāo他想他应该能胜!他策马冲锋,向着曹cāo撞去,天地间瞬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曹cāo,那些流民眼中依然是信任,黄巾眼中则是惊讶,而黑骑营则是狂热!

    马匹顺势冲到了曹cāo面前,波才挥刀yù斩,但是曹cāo消失了,当他回过神时,曹cāo已在他马匹身侧了,一记手刀,曹cāo斩在了那战马脖劲处,波才只觉得整个人飞了起来,他竟然被战马摔了出去!曹cāo站在原地,波才的战马正自跪在他的面前,哀鸣着爬不起来!(脖劲处是血液聚集之地,挨上重击必然会晕眩不已,倒地不起)

    “主公无敌,主公无敌!”黑骑营的军士猛烈地呼喊了起来,他们一直跟随的就是这无敌的军神啊!慢慢地,那些流民也狂热地呼喊了起来,对于他们而言,能拥有一个神话般的主人是多么的让人振奋,多么的让人心醉!

    荀或,荀攸郭嘉他们也被这种狂热的氛围给淹没了,在一片山呼海啸中,他们看着傲然而立的曹cāo,忽然觉得任何淡定自若都是多余的,此刻他们要做的就是欢呼,因为他们的主公是个英雄,无敌的英雄!

    波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在那如天崩地裂的欢呼声中,他的心不断下沉,他败了,从一开始他就败了,他败得心服口服!但是他有他的尊严和勇气,他已经怯懦那么久了,那么就让他死得像个英雄吧!,他挥着刀冲向了曹cāo!

    “结束了!”看着冲过来的波才,曹cāo笑了,他闪到了波才怀中,一掌直切,波才倒了下去!五千黄巾默然了。他们一个个木然地放下了手中的兵器,,任由那些欢呼的流民涌向了那个传说,那个神话!

    “奉孝,公达!我曾经以为天子是这世间力量的象征,但是今天我却看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看着那些欢呼着冲向曹cāo的百姓,荀或喃喃道,“我想主公站在那里的一刻之所以无所畏惧,是因为主公知道他身后站着的是二十万尊崇信奉他的百姓吧!”“够了,文若,就让我们好好享受这胜利的美妙感觉吧!”郭嘉却是大声笑了起来。说话间,他们三人也是被那些狂热的流民给挤得跌跌撞撞!

    “本初,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这世上真正的力量吧!”曹cāo看着那波浪一般起伏拜倒欢呼的百姓,心中呐喊着!民心即是天意,天意即是民心!一个伟大的帝国,需要的是没有杂念,一心尊奉君王的百姓!没有这坚强的基石,什么都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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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荀或之心

    曹cāo大破颖川黄巾的战绩很快就传到了朝廷,让本来叫嚣着要把他撤换的满朝文武顿时没了声息,反而是张让那般宦官声音大了起来,因为就在曹cāo抢掠颖川豪强以后,他只留下了粮食和铁器,至于那些金帛财宝,他全部派人送往了京师贿赂于张让以及灵帝,所以张让和灵帝在满朝公卿都吵着要将曹cāo革职的时候,都是力挺曹cāo!对于张让而言,他巴不得曹cāo多灭掉一些豪强,等到叛乱平息之后,这些无主之地还不是都入了他的口袋,是以他很配合的将那些被曹cāo灭掉的豪强归类到了与黄巾勾结的叛逆之列!而与曹cāo不伤一兵一卒尽俘黄巾波才部十五万的战绩相比,此前曾被朝中吹嘘为一代名将的袁绍,刘备,公孙瓒等人立刻变得黯然失sè!

    朱儁大营中,袁绍心中尽是疑惑,他不明白曹cāo为什么要那么做,难道他疯了,他竟然与整个天下的豪强为敌,整个颖川以及附近一带,几乎所有的豪强都被冠上叛逆之名被他这个昔rì的好友横扫一空,现在他聚集的流民已经超过了三十万,若加上黄巾的降卒,竟是有着惊人的五十万之众!“孟德啊孟德,你究竟想做什么!”对着天上的一轮孤月,袁绍不禁轻叹!

    远在千里之外的广宗,卢植军中同样也有一个人对曹cāo的所作所为亦是难以理解,那个人便是卢植的弟子,在广宗一战中崭露头角的刘备。作为有着光武之志的刘备一直将重振汉室作为自己的理想和目标,出身民间的他自然知道豪强对汉室天下的危害,只是他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曹cāo剿灭豪强的做法有着一种隐隐的担心!生于北地的他很了解曹cāo在北方那巨大或者说是恐怖的声望,对于那些百姓而言,曹孟德这三个字甚至比大汉更加值得他们信任依赖,就连他身边的义弟关羽原本也是打算去投靠那位而不是他!

    ‘如果他有反心!’刘备心中猛地想到,不由大骇,连他自己都被这想法给吓到了。“大哥!”从外面进来的关羽见刘备在烛火下怔怔发呆,不由道。“二弟!”被关羽一惊,刘备从那可怕的想法中惊醒了过来。“二弟,圣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左丰jiān险小人,而卢师生xìng刚直,恐为那小人陷害,我不得不如此啊!”见关羽面有薄怒之sè,刘备忙道。“大哥仁厚,云长误会了!”见刘备说的真挚,关羽心下那火已是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刘备绝不会是酒囊饭袋,至于此间疑问,rì后自有交代!)

    颖川大营内,曹cāo与本家的夏侯敦等人以及一干谋士猛将齐聚一堂(就在曹cāo大破黄巾的同时,一直演戏的北庭军向朝廷报上了胜果,担心曹cāo军功的朝廷立马将北府军调去与曹cāo一道平乱,这其中也不乏打压曹cāo的意思),“这刘备到也是个人物!”看着各地的探报,曹cāo不禁笑道。“主公,这刘备贩履小儿,怎么也算得上是个人物!”夏侯敦叫了起来,这么多年来他的脾气虽然收敛了很多,不过在他心里,曹cāo永远是这世上唯一让他叹服的人物,此刻见曹cāo夸赞刘备,不由怒道。

    “元让,你怎么还是这么毛躁,这刘备能够带三千涿郡子弟大破四万黄巾,我说他是个人物也不算过分,你何需如此!”曹cāo不禁笑道,夏侯敦的心思,他清楚,在他们心里啊,自己是老大,天都只能排第二,如今自己夸奖个名不见经传之辈,自然是心中不忿了!

    “三千破四万,要是把黑骑营给我,对十万都行啊!”夏侯敦小声嘀咕了起来,那模样惹得众人一阵发笑。“主公,如今咱们旗下已有民众五十万,若再不早rì结束战事,恐怕粮食就不够用了啊!”还是荀或说起了正事,对于荀或,曹cāo没有隐瞒他那个庞大的计划,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只是在坦陈自己的理想或者说是野心时,对于荀或和荀攸他还是留了三分,没有说尽!

    若汉室不可为,自绝于天下,我当取而代之,这就是他对二荀的心迹!他的意思很明白,他不会主动去灭亡汉室,但是如果汉室自己绝于天下,那他会毫不客气的取而代之,而他现在的作为只是为天下百姓着想而已!这也是他让二荀真正心服的地方,至少他没有隐瞒自己的野心,只是有一句话,他始终未说出来,那就是天不绝汉,他也会借他人之手覆灭汉室,缔造自己理想中的帝国!

    枭霸也好,jiān雄也罢,他们始终都是将个人的野心凌驾于一切之上,无论如何掩饰,都改不了那种手段,总是有迹可寻,但是曹cāo不同,他已经将他的野心和理想化做了整个北庭府的野心和理想,而未来那理想和野心将成为整个天下,成为所有汉人的理想和野心,所以他现在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有一种让人从内心相信的感染力,当然在厌恶他的人眼中,他身上那种令人高山仰止为之心折的气质就只能称做是虚伪和欺骗了!

    对于曹cāo想要移民百万入北庭的计划,即使亲如夏侯敦高勇等人也是这几年里由墨名一点一点逐渐示意的,所以当荀或和荀攸二人当众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他们都免不了俱是一阵不解之sè,而看着错愕惊讶的北庭众人,二荀才明白曹cāo对他们的信任有多深,心中那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心情顿时浓重得无以复加,甚至他们开始怀疑自己希望曹cāo不要主动去覆灭汉室究竟是不是个正确的选择!

    在讨论这个庞大移民计划的时候,很显然像夏侯,高顺,典韦等这些武将是插不上什么嘴,也提不出什么良好建议的,不过曹cāo还是让他们加入进来,这不光是为了表示信任,同时也是让自己这些部将能够意识到谋士文臣的重要xìng。

    听着荀攸和荀或就着这个计划而提出的一条条具体实施计划时,曹cāo自己也不禁心下愕然,虽然这个计划是他所构建,这么多年下来他也自认各方面都已经顾虑得很周全,但是当二荀缜密地逐一而论的时候,并且修正了他全盘计划中的三个谬处,不禁让他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幸运,他得到是两个真正可以安邦定国的人物啊!

    计议之后,曹cāo索xìng将这移民之计全部交给了二荀谋划,自己则是带着几位大将去了广宗,他需要卢植的协助,同时他也很想见见刘备这个历史上他曾经的大敌!

    曹cāo走后,高勇带着三万北府军长驱直入,兵锋数rì内直抵巨鹿,让原本担心曹cāo军功盖世的朝廷不禁大为雀跃,因着曹cāo打击豪强之事,除了少数忠心汉室的大臣外,满朝公卿没几个希望曹cāo能继续大胜下去的!而在曹cāo原本的设想里,由他亲自平定这大乱,然后趁自己威名大盛之机逼迫朝廷同意他的移民之策,但是荀攸和荀或却劝阻了曹cāo的这一想法,对于朝廷中人的心思他们太清楚了,为了维护所谓的正统,他们是断然不会允许曹cāo那样做的,曹cāo功劳越高,只会越遭他们嫉恨,即使给张让他们再多贿赂,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那些阉人一定会和那般朝官联合起来对付曹cāo,到时候曹cāo就只有起兵一途,而最好的法子则莫过于给他们一个错觉,那就是曹cāo是求一虚名之人!而曹cāo亦必须给朝廷中人一个打击他军功的借口,并以此来摆脱可能登上的高位!

    “公达,你觉得主公真地会用我们之策吗!”流民营中,荀或看着荀攸,静静道。“文若,你为什么这样问,你究竟是担心主公,还是你自己在动摇!”荀攸淡声道。“我不是在动摇!”荀或的声音大了起来,“你不觉得那条计策太冒险了吗,交出手上的兵权,自愿居于洛阳,只要一个差池,就可能是万劫不复!”“你该清楚以主公和各位将军的实力,想要安然离开洛阳并不是件难事!”“那主公的家人呢,老大人,主母,公子他们呢!”荀或的眼睛亮了起来,“这段rì子下来,你我很清楚,主公是个什么样的人,不错主公有雄才大略,胸怀百姓之心更是常人所不及,但是主公对身边之人的重视你我更加心知肚明,如果到时候有个万一,这个天下就只有一种颜sè!”“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你也不会,奉孝也不会,不是吗!”荀攸大声道。

    “够了,文若!”郭嘉突然喝道,“如果你内心对主公的信任只是如此的话,那么现在就应该离开!”“奉孝!”荀或和荀攸怔怔地看向了郭嘉,在他们印象中他们从来没见过郭嘉发怒的样子,“你心里到底在犹豫什么,难道这些rì子下来,你觉得还不够吗”“荀或,你那句这个天下就只有一种颜sè!是什么意思,血sè吗!或者你认为主公还没有达到你心里那个分量吗!”“奉孝,你这是什么意思!”荀攸呆住了,郭嘉这分明是在指责荀或心中犹疑不定!“不,不是!”荀或抱住了头,大叫道。

    “文若,你心里想的什么,我很清楚,我知道你对于主公那屠戮外族,扩张征战天下的心思并不欢喜,或者你认为主公现在的样子只是伪装而已,不是吗!”郭嘉的声音越发冷了!“没有,我没有!”“没有!”“没有那为何你会想到那种地方去!”郭嘉走到了荀或面前,“其实你心里想的是主公对外族如此狠辣,若是万一主公rì后变了,这天下将会是一片血sè,对吧!”“我没有!”荀或吼了起来。“你醒醒吧,外族与我们何干,将那些外族屠戮一空不才是真正安定万世的良方吗,你为何要将外族总与我们汉人自己联系起来,难道你忘了主公常说的,对外族的刀,无论磨得再利我都不会嫌快,而对我们自己的族人我宁肯那刀子永远锈掉!吗!”郭嘉一字一字道,“就让那些狗屁的仁义滚蛋,你必须要变得坚强,不然的话,你不配留在这里!”“我没有!”荀或突然间大叫着跑了出去!“叔叔!”荀攸想要出去追时,却被郭嘉拉住了,他正待要责备郭嘉时,郭嘉却先开口了,“公达,文若和你不一样,你应该清楚,也许你觉得他已经彻底变了,但是我知道在他心里还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一个真正折磨他的影子,如果他不能毁掉那个影子,他迟早会自己崩溃的!”“奉孝,你!”荀攸呆住了,虽然这段时间以来他觉得荀或有些不对劲,尽管荀或白天看上去很正常,但是到了晚上他时常会说些他听不懂的含糊话语,难道说他真的没有真正下定决心过,可是这段rì子以来!荀攸的头痛了起来,看着郭嘉那坚定的眼神,他叹了口气,重重地坐了下来!

    荀或一个人跑出了流民大营,盲目地乱跑着,终于他跑累了,摔倒在了地上,无神的双眼看着那广阔的天空,荀或心里火辣辣地灼烧着,为什么奉孝说得那些让他如此害怕,如此想要去逃避,难道自己真地一直只是在欺骗自己,欺骗主公,欺骗所有的人吗!我没有,我没有!这个腐朽的天下应该被毁掉,一个理想的国家应该被建立起来!不,不是,现在天下已经快平定了,只要主公愿意,就可以让这天下变得更好,不需要再去征战,不需要再去杀戮!不是,治乱交替,那样只能够安定一时,不是万世之策!可是!不是!荀或脑中乱做了一团,万种思量不时交锋!让他头疼yù裂!

    “荀哥哥!”突然一个小女孩仆仆地跑到了荀或身边。“小尾巴,你怎么来了!”荀或从地上爬了起来。“我听小虎他们说荀哥哥跑出来,小尾巴担心荀哥哥,所以也跑出来了!”那小女孩眨巴着眼道。“害怕吗!”见周围天sè已是一片昏暗,这孩子却是担心自己跑了出来,荀或心中不禁暖道。“小尾巴不怕!”那小女孩拉住了荀或的衣角道,人却是往荀或身子上挨了挨。“好,不怕!”荀或一把抱起了小尾巴,“我们回去!”

    “荀哥哥,你为什么要跑出来,外面有坏人,很危险的!”靠在荀或怀里,小尾巴问道。“没什么,荀哥哥只是有些事想不通罢了!”“荀哥哥可以告诉小尾巴啊!说不定小尾巴可以帮荀哥哥的!”听着怀中小尾巴的话,荀或心中不禁一动,问道,“小尾巴,你觉得主公是个怎么样的人?”“主公!”小尾巴眨了一下眼睛道,“孟德叔叔主公大人是个好人,不是,是天上的神仙,是来救我们的!大家都说,要是孟德大人能做皇上就好了!”‘孟德叔叔主公大人’荀或心中不禁婉迩,但是小尾巴的话也让他心中再是沉颤不已,就在这凝思的瞬间,小尾巴猛地怀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不过在小尾巴心里,荀哥哥永远是最好的,孟德叔叔主公大人只能排第二!”荀或捂住了脸庞,楞楞地发起呆来!

    “嘎嘎,好一个嫩白的小娘皮,爷爷已经三月没碰过女人了!”突然间,三个人拦住了荀或他们的去路。“你们是谁!”荀或猛地往后退了退,戒备道。“坏人!”小尾巴已是叫道。“不错,咱们就是坏人!”一个人笑道。“你们想做什么!”“想做什么,他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三人yín秽地笑了起来。“小子,放下你手里的女孩子,咱爷们也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荀或知道他遇上了散落在这荒野山林中的豪强余孽,“官军就在附近,你们不怕吗!”荀或想吓走面前这三人。“哼,小子,想你们这些落单的老子已是杀了不少,早就够本了,你不用吓唬我!”那当先的汉子跨前道!

    “拼了!”荀或知道面前的是三个亡命之徒,心中发狠,拔出了腰间佩剑,“小尾巴,你快跑!”“小尾巴不跑,小尾巴要和荀哥哥在一起!”“走啊!”“不走,不走,不走!”小尾巴拼命地摇起了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这么小的小娘皮就懂得发sao了啊!”三个恶豪逼了上来!“走啊!”荀或猛地一推,自己舞着剑冲了上去!(;

第十三章 人若犯我,我必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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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或狂乱地舞着剑冲了上去,拼命力战的他虽然是个文士,但是那种浑然不将自己xìng命放在心上的打法却是让那三个恶寇心生忌惮,不敢与他玩命,竟是与荀或游斗起来,其中一人则是去抓那小女孩!可怜那孩子弱质之躯,纵使想跑又怎么跑得过那恶汉!

    “嘿,我抓到她了!”乍听到那人声音,荀或心神一震,分心之下竟是被与他鏖斗的两条汉子抓到机会,一把击飞了他手中长剑,又复一刀斩在肩膀上,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荀或正好看见了让他双目尽赤的一幕,那个抓住小尾巴的汉子竟然毫无人xìng地撕扯着小尾巴身上那单薄的衣服,“畜生,放开她!”荀或的嗓子瞬间嘶哑了,他从未如此痛恨现在的自己,痛恨自己的软弱无力!“小子,你叫什么叫,爷现在就送你上路,省得聒噪!”一个持刀汉子狞笑着走到了荀或面前,手中的刀高高举了起来,但是荀或恍然未见,只是疯狂地向着小尾巴那里爬去!突然间,他听到了马蹄声!

    刀光闪动,那汉子已是一刀向荀或背心上搠了下去,‘嗖’地一声,一点黑sè油光忽地瞬发而至,一支黑sè羽翎箭猛地穿透了那汉子持刀的手腕,将整个人往后击退了三大步,剧痛袭上,那恶汉大叫了起来,摔倒的瞬间,他看到了一副让他心胆俱裂的画面,一个狂莽的金发巨汉猛地出现在他那同伴的身后,就在他同伴转过身子的瞬间,那巨汉手上的两把大斧将他的同伴斩做了三段,暴喷的鲜血将那巨汉瞬间染得血淋淋的,形若恶魔!

    而那抓着小尾巴的恶汉则是双腿一凉,两把镔铁短戟shè入了他的小腿,直嵌了进去!“啊!”那汉子大声地吼叫了起来,不过很快他就叫不出声音来了,因为张飞掐住了他的下颌,“杂碎!”看着那衣服破裂,已是被吓呆了的小尾巴,张飞的脸都扭曲了,手上的青筋暴起,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那恶汉的下颌已是被他硬生生地捏碎了!

    “翼德,留活口!”曹cāo的声音在暗夜里响起,荀或看清楚了,不远处,曹cāo手上持着一张黑sè大弓,整个人镇定得可怕,在他身后,曹布和典韦还有许褚也正是怒焰冲天的与曹cāo奔来!

    “文若!”曹cāo跳下了马,一把将荀或拉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在这里,公达,奉孝他们呢!”看着曹cāo眼中的担忧愤怒,荀或突然间觉得自己好蠢,说了要割舍过去,但却老是心中怀疑着什么,奉孝说得好,仁义就是狗屁,原本主公是要杀尽那些豪强的,是自己劝主公留他们一条生路,让他们于山林中自生自灭,可是自己求情所留下的是什么样的一群人啊!畜生,是一群不折不扣该杀千刀的畜生啊!要不是主公,小尾巴?想到这里,荀或猛地看向了那里,典韦已是将小尾巴抱了过来!

    看着痴痴呆呆,眼神一片空洞的小尾巴,荀或心中悔恨交织,一口逆血冲上心头,嘴角间血sè一片,胸前尽染。“主公!”他猛地嘶吼道,语声中尽是怒悔之意。“文若,什么都不要说!”曹cāo眼中闪动着寒芒,拖着荀或走到了那刚才意yù侮辱小尾巴的恶汉面前。“翼德,放开他!”曹cāo冷冷道。

    张飞恨恨地松开了手,那恶汉猛地被摔落在地,跪在了荀或面前。“仲康!”曹cāo一声低喝,许褚大步上前,荀或那掉在地上的剑已是递了过来,“拿着它!”曹cāo抓住了荀或的肩膀,“拿着它,做你刚才心里想做的!”

    荀或接过了剑,手上却是颤抖着,“文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之,你还不动手做甚么!”曹cāo冷声道,“霸先,铁勒,告诉文若,他该怎么做!”“是,主公!”曹布应声着走到了曹陀身边,看着那手腕被曹cāo所shè的恶汉,眼中全是嗜血之意。“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杀我!”那汉子向后退着,但是他身后是曹陀这个巨人,如何跑得了!“求饶,已经迟了!”曹布语气森然间,手中长戟已是如电光般刺了出去,一戟刺入那男子咽喉,将他挑上了半空,“杂碎!”曹陀重重地吐了口唾沫,手中大斧交错划过,竟是将那男子开肠破肚,分做了四块!

    “斩得好!”见着曹陀将那男子分了,张飞等人俱是一声赞喝!而此时地上忽然一阵恶臭,原来那还活着的那人已是被吓得屎尿俱流,心胆yù碎了,被张飞捏碎的下颌鼓动着,发出着碎碎的声音。“文若!你看看她!”曹cāo指着典韦怀中的小尾巴猛地暴喝了起来,受着先前那血腥场景刺激的荀或大叫了起来,眼中全是刚才那一幕令他赤血的画面,“畜生,我杀了你!”举着剑朝着地上那男子狠狠地扎了下去,一剑又一剑,到最后他已麻木,直到再也没有力气刺下去,他才停了下来!曹cāo和典韦他们一直静静看着他,没有动静!

    当荀或眼神恢复清明之后,看着脚下那已是模糊一团的血肉后,大吐了起来,吐到连胆汁都出来了!“我们回家!”曹cāo的手放在了荀或的肩膀上!“主公!”“什么都不要讲,回家!”曹cāo没有再说什么,转过了身子!“家!”荀或想起了那让他感到温暖的流民大营,心中有什么东西似乎轰然破碎,烟消云散,再也不复存在!他默默地跟在了曹cāo身后,踏上了归途!

    “奉孝,你糊涂啊!”中军大营内,曹cāo看着郭嘉,他回营之后,便让荀攸照顾荀或去了,而自己则是找到郭嘉,了解一切,听完之后,他不禁怒道。“嘉错了,请主公责罚!”郭嘉亦是一脸内疚之sè,他想不到竟会出这种事,若不是主公及时赶回,恐怕荀或便要死那荒野之上,而他一辈子也会良心难平!

    “责罚,责罚你什么,你这么做全是为了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曹cāo的神sè冷静了下来,“奉孝,你天纵其才,揣摩之术,更是宇内无双,但是你要知道,人心为物,最是千变万化,任你智谋通天,也是算不尽的啊!”曹cāo叹道,“文若之事,你大可等我回来之后,再与我细说,只要我以一片赤诚待文若,文若终会改变,你又何需去下这猛药!”听着曹cāo的话,郭嘉神sè黯淡,这件事他委实任xìng莽撞了些!

    “奉孝,你和文若公达都是上苍所赐予我的啊,我所选择的那条路,注定是一条崎岖坎坷,荆棘丛生之路!没有你们,我有时甚至会看不到那路途的尽处!”曹cāo坐了下来,神sè默然!“主公!”郭嘉不知该说什么了!“不讲了,不讲了,此事再也休提,来,奉孝,我们去看文若!”曹cāo拉着郭嘉径直去了荀或的住处。是夜,郭嘉与曹cāo和荀或他们竟是无言相对,唯以酒相饮,直至酣醉!第二rì,四人与帐中起时,皆是大笑不已,一切尽在不言中!

    大帐中,荀或拖着伤躯亦是在座,虽然权谋之道非他所长,但他还是想为曹cāo出力。“我只到得半路,便收到消息,卢植被下狱,兵权尽付与西凉董卓之手,于是便连夜赶了回来!”看着自己麾下的三大谋士,曹cāo道,他本来是听了荀攸之计,想去广宗与卢植商谈,谁料道卢植牛脾气发作,恶了张让派去的监军,竟是被拿回朝廷去了!

    “可惜他弟子刘备为他所送的钱财全部打了水漂!”想到探子送来的另一份消息,曹cāo不禁感叹道,对于刘备他心中并无成见,也没有将其扼杀的念头,英雄造时势,时势造英雄,刘备便是那时势所造的英雄,杀了他,难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刘备,他又何必枉做小人,同时也失了人心!

    “主公,如今卢植被下狱,那这移民一事便只有我们独自来做了!”荀或皱了皱眉道,他现在一心所想的便只是如何去完成那大计了。“文若,公达,关于移民之事的细节,以后便要靠你们了!”“攸(或),万死不辞!”二荀同声道,“若是主公无事,那我等便先告退了!”“也好,你们先下去,看看粮食的贮备如何!”曹cāo挥手道。

    帐中,只剩下了郭嘉一人还在看着那些曹cāo布于各地的探子情报,而曹cāo亦是没有打扰这个自己麾下可称得是智计第一的谋臣。良久,郭嘉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帛卷。“如何,奉孝!”“主公,这天下卧虎藏龙的英雄果然不少,董卓,公孙瓒,刘备,袁绍,孙坚等人的确是人中之杰!”郭嘉道。

    “哦,奉孝仔细说来!”曹cāo道,他是因为知道历史才让手下人刻意去搜集这些人的消息,而郭嘉仅是从那些简单的探报里就得出这四人俱是人杰的结论不禁让他大为叹服,郭嘉的识人之术可说是举世无双,当下他到要听个仔细了!“主公,董卓此人,在西凉那叛乱丛生之地能得豪勇之名,足见其杀伐果决之刚毅,不过此次他接替卢植镇压黄巾失利,可见其并非无智之辈,而军中恐亦有谋主之才为其谋划!”郭嘉论道。

    “军中恐亦有谋主之才,奉孝如何可知的?”曹cāo来了兴趣。“西凉荒芜之地,亦是缺粮少钱,若是得胜,朝廷拨得也不过是犒军那一点点小钱而已,而如今董卓兵败,自可向朝廷伸手大索钱粮,不由得朝廷不给,以董卓生xìng当是想不到这条,所以嘉断定必是有人替他筹谋,借朝廷钱粮固他西凉之地!”“那公孙瓒又如何当得奉孝之夸!”“北庭边关一代,蛮人早已给主公打得惶惶不可终rì,边地马市尽归于北府,而公孙瓒竟然能够自建五千人的白马义从jīng骑,常常出辽东击打三韩,扶余等蛮国而无败绩可见其勇猛,不过其人刚愎,嘉敢断言此人兴于其勇,败亦于其勇!”

    “孙坚此人在江东有猛虎之称,可见其勇猛,不过其人素于清流名士交好,亦体恤百姓,当是一智勇兼备之人物,为主公万世大计,江东若是能于此人之手当为最佳!”郭嘉谈笑道。“至于那刘备,素爱仁名,又知军事,亦不是普通人物,为着卢植一事他甘愿冒污名而贿赂于张让所派之监军,足见其为人并不拘泥于世俗成见,而如今于董卓麾下又能安泰自若,可见其心机深沉,乃是善一忍字的枭雄也!”

    “妙啊!奉孝果然有鬼神之能!”听到郭嘉对刘备的评语,曹cāo已是叫了起来,“那袁本初呢!”曹cāo又问道,现在他唯一看不清的恐怕也就是这已经因着自己而改变的儿时好友了。“主公,嘉以为,袁绍此人当是这众人中最厉害的一个了,袁绍孝义之名闻于河北,虽是庶出,但其名望比之嫡出的袁术却是强得太远,恐怕rì后袁家之位必是由他来坐!而观其此次征讨黄巾,可见其用兵讲究的是以势压人,由兵事及人,不难看出袁绍为人讲究的是谋定而后动,过于稳健,然rì后这中原之地,袁绍必是主公的大敌!”

    “那奉孝以为这rì后一战,我们有几分胜算!”曹cāo忽地笑了起来。“十分!”郭嘉静静道。“哦!”“主公布谋深远,只要眼下的大计功成,那便可将袁绍的根基抽空,任他于豪强中名望再高,收得那些谋士名将再多,也不是主公的敌手!”“奉孝何以见得?”“主公还要考较嘉吗!”郭嘉笑了起来,“袁绍之根基在于豪强,而豪强之根基在于百姓,如今主公决意要借平定黄巾之机,移百万黄巾流民于北庭,岂不是将那些豪强之肉生剜硬剥,伤其根本,再施仁义布恩惠于河北百姓,间其心而向主公,更不是将袁绍之基毁得干净吗!”“奉孝,你这鬼才之名实至名归啊!”听完郭嘉所讲,曹cāo大笑了起来,有这鬼神莫测的郭嘉在,他又有何愁啊!

    与郭嘉一番彻谈,曹cāo更加明白人才之于自己的重要xìng,只是他所谋之事非常人所能理解,那些名门中的英才恐怕他招揽不了多少,但是寒门之中的俊杰,他却是一个也不能放过了,横竖郭嘉在营中无事,曹cāo索xìng要郭嘉替他物sè寒门士子,只要是郭嘉看得上眼的,他照单全收!将郭嘉外放之后,曹cāo自己却是赶往了巨鹿,他要去见张角这个疯子,黄巾之乱,该是时候平定了!

    袁绍帐中,他麾下的几个谋士都是面sè凝重地看着他们的主公袁绍,“你们说,我那老友究竟想干什么?”袁绍翻动着案上自家探子送来的帛卷,皱眉道。“主公,曹孟德与北庭军的关系并不是个秘密,如今他于颖川按兵不动,将养那些流民降寇,恐有不臣之心!”沮授先道。“则注,你是不是太武断了,孟德有反心,此话太过了!元浩,你说呢!”袁绍看向了自己手下另一个智囊田丰。“回主公,则注之言,可准可不准!”“何解!”“如今各地豪门世家对其皆是咬牙切齿,曹孟德若有反心,又怎会如此绝于天下,若说没有反心,将养这五十万流民降寇分明又是收买人心之举!所以丰言则注之言,可准可不准!此人行径,丰实是猜不透!”田丰回道。“算了,不讲了,想靠一帮流民降寇成事,孟德没那么愚蠢!”袁绍烦躁地走出了大帐,留下几个谋士面面相对,不知其所以然!“主公为人太过念旧了啊!”忽地,众人中许攸叹道,其他几人皆是一阵默然!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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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0929/ 第一时间欣赏重生之我是曹操最新章节! 作者:冰风皇帝所写的《重生之我是曹操》为转载作品,重生之我是曹操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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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是曹操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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