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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冰风皇帝     重生之我是曹操txt下载     重生之我是曹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二章 开科取士

    公元186年的秋天,除了并州以外,曹cāo攻占了冀青幽三个大州,加上北庭的人口,其麾下统治的民众超过了一千三百万,几乎占据了整个大汉人丁的三分之一,也就在这个九月,北方大地迎来了一个丰收之年,特别是冀州,这个曾在黄巾之乱受到影响最大,其后又因为袁绍调走大部的豪强而几乎陷入绝粮之境的大州,在曹cāo等人的手腕下,熬过了那段缺粮的rì子,迎来了大丰收,但是更让冀州民众欢喜的是,曹cāo免除了他们三年的粮赋,更将先前分给他们耕种的土地,以明文契约的方式完全赐予了他们!

    “主公,将那些土地分给那些百姓,固然是好,可是没有朝廷的命令,这样一来,主公的叛逆之名只会越加为人所诟病啊!”虽然认为曹cāo的命令是最大限度的为百姓生计着想,但是出于臣属的职责,荀或还是表示了自己的担忧。“文若,你说的是哪个朝廷,是袁绍逆贼的那个朝廷吗?”曹cāo却是轻笑了起来。

    “主公,中原文士鼎盛,若是不能得到他们的支持,以北庭所训练的文士只是勉强够这一地使用,那rì后主公如何兼顾天下!”荀或道。“文若,你说得的确有道理,不过我说出的话岂能再收回!”曹cāo道。“主公,分给百姓田产一事,已是定局,或也不便多说,只是这官吏人选,主公必得早有定见,幽州和青州如今除了少数我北庭的文士之外,大多都是些土豪在打理,现在他们震慑于主公的军威而不敢轻动,但是rì后中原与我们起干戈时,难保他们不会做反!”对于目前让土豪暂掌地方大权,荀或始终有着顾虑。

    “文若原来担心的是这个啊!”曹cāo笑了起来,然后看向了荀攸,“公达,你还没与文若说吗?”“主公,这几rì为着那分田之事,攸没有与文若讲起,是攸疏忽了。”荀攸欠身道。“这不怪你,现在你与文若说下吧。”“是,主公。”荀攸看向了一脸狐疑的荀或说了起来,“文若,其实主公前些rì子早就与我谈过这件事了,我和主公对于目前官吏空缺的看法是:开科取士。”

    “开科取士?”荀或的眼中满疑惑。“是的,孝廉制的弊端,文若你也应该清楚,那些地方豪族,名门之后,想要弄一个孝廉之名实在太简单了,这其中难免不学无术之辈甚多,于国于民都不是件好事。倒不如我们开出考卷,让那些士子来公平竞争,唯才是举!”荀攸解说道,他虽也是荀家之人,不过出身旁系的他很明白那些寒门士子的处境。

    “开科取士,那若是有居心叵测的小人,也用吗?”荀或虽然觉得这开科取士很不错,不过这德行方面,考却是考不出来的。“文若多虑了,在地方为官,要的是他有安民济世的才学,至于德行,若是他为官不仁,自有律法在那,咱们按法而行便是。”郭嘉却是道。这下,荀或再无意见,也是点头同意这开科取士了。

    如果说冀州百姓此前仅是因为生存的yu望,而选择了曹cāo,那么现在,第一次能够过个安稳,不需要再饿肚子冬天的他们对曹cāo是衷心的臣服,没人会希望回去再过以前的rì子,他们会常常看着自家屋子里那些没被收去的粮食,傻傻发愣,到后来,当曹cāo发给他们田契的时候,这些百姓都是捧着那田契向着曹cāo所在的方向,长跪不起,不停地磕头!

    “今天俺们的军爷问我们说,南面的朝廷rì后要是打过来,要把这些地收回去怎么办?”在冀州,无数分到田地的农家汉子在家里都在讨论着这个由曹cāo分派下去的士兵向他们提出的问题。“还能咋办,只有认命了,能吃上这饱饭就不错了,只是希望曹大人不要有事就成!”一些年老的老人如是说,不过更多的人却是选择了那些平rì里北庭军人所感染给他们的刚强,“他娘的,那些狗官要是敢来,俺一定跟着军爷砍死他们。”“要死俺也要做个饱鬼,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只有孟德大人做了皇上,咱们才有这好rì子过!”

    一时间,冀州的民气便是这样,当曹cāo将自己的名望声威和他们所渴望的土地混合在一起而给予了那些百姓利益和希望之后,这些原本唯唯诺诺的百姓忽然都变成了护家的狼,而只要曹cāo能一直带给他们胜利,那么没人能从他们手里把土地抢回去,而他们对曹cāo的忠诚也将变成一股可怕的力量。现在,冀州的大部分男丁,在接下来空闲的rì子里都是整rì随着那些北庭的军人习武强魄,向着曹cāo所希望的民兵化方向前进着。

    百姓如此,冀州的大部分读书人同样是心情难以平复,因为曹cāo的‘开科取士令’让他们看到了出人头地的希望,像他们这些还在冀州的,大都是些寒门子弟,在旧有的体制下,没有关系,没有门路的他们也许一辈子都无法成为官吏,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对他们来讲只是一句空话,但是现在他们却看到了希望,曹cāo给了他们一个公平的机会,而他们中大多数人也有自信,绝不会输于那些只知高谈阔论的世家子弟。

    九月初九,曹cāo在邺县所设的考试之所,几乎被挤得是水泄不通,让曹cāo很是意外了一阵,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儒家学说所灌输给这些读书人的理念就是做官,看起来他是高估了那些读书之人的风骨,人xìng本来就是靠yu望所驱使,孟子的‘富贵不能yín’鲜少人能做到啊,儒家的修身之道,不是死抱着四书五经就能行的啊!

    最后,涌入邺县参加科举的读书之人竟有五千之多,不过其实这里面有不少人是学的杂家学说,对于儒学之道到是不怎么jīng通,他们大多只是抱着不妨一试的心态来参加这科举,毕竟汉室尊儒已有三百多年之久,虽然曹cāo有着为才是举之说,但那毕竟只是传闻,做不得准。

    当进入考场的读书人拿到他们所希望已久的卷子时,大多数人看着上面要他们随意做篇文章的题目,俱是疑惑不解,其实曹cāo出的题目很简单,只是要他们就先秦诸子百家学说谈下自己的见解,可惜他们中大多数人对百家学说都不甚知之,叫他们如何谈的开来,最后时间催人,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就着自己所学,绞尽脑汁,尽力而为了。

    五千份卷子,在北庭的文士团手里,不过三天,便全部阅卷完毕,直接淘汰了近四千人,这四千人被淘汰的原因很简单,他们的卷子上大多都是通篇颂扬圣人,又或是贬低百家,并斥之为异端邪说,但是却又说不出什么实际之处。对于这样的结果,曹cāo并不意外,本来吗,汉室崇儒,罢黜百家,大多数读书人都是死啃四书五经,这样的结果不足为奇。

    考试完了,荀或却是找上了曹cāo,对于百家学说他并无什么太深的偏见,在见识过北庭文士在政事上的效率之后,他也觉得太多儒士脱离实际,只会泛泛而谈,只是今rì他所带的几份卷子却是他认为的可堪大用之才,不能就那样凭白的给埋没了。

    看完荀或带来的卷子后,曹cāo笑了起来,“文若,你觉得这几人可堪大用?”这几份卷子上并没有去贬低百家,也未通篇颂圣,只是解释了一下什么是心中的治世大同,在荀或的眼中,自然是不错的文章,不过在曹cāo看来,这些貌似很有见识的文章,不过‘空泛’二字,儒学中的大同之世,的确是很理想的一副蓝图,孔孟也说过一些所谓的治国之策,如‘君子怀刑’‘足食,足兵,民信之矣’‘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等等,但是这些都只是一个目标,几句口号而已,至于如何去做到,如何去实现这些的方法手段,儒学是无法解答的,在百家争鸣时期,为了与敌对学说辩论,那时的儒士是会涉猎研究百家学说,并将其中优点引入,但是自从汉武帝采纳董仲舒的‘独尊儒术,罢黜百家’之后,会去研究百家学说以为儒学治世手段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都是死抱着四书五经,在那里子曰,要他们讲大道理,头头是道,可是一旦要他们实际去做的时候,却都一个个只能在那发傻。

    “主公,这几人对于大道都有着独特的见解,可堪重用啊!”见曹cāo笑看着自己询问,荀或以为曹cāo也是同意他的看法,连道。“既然如此,便让他们去做个一县之主。”见不过五份卷子的数目,曹cāo心下已有主意,自是道。“主公英明。”见曹cāo第一次在这方面同意自己的见解,荀或这谦谦君子也是难得拍了曹cāo一回马屁。“不过文若,他们所在县城,北庭的文士不会帮他们处理任何公务,但是他们可以自己征召幕僚,这是我的要求。”曹cāo仍是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主公所说并不过分,或明白。”荀或道,曹cāo并未刁难于他,毕竟曹cāo允许那五个士人自己征召幕僚,不算难为他们。见荀或高兴地离去,曹cāo轻笑了起来,“文若,希望那些人不会让你失望啊!”

    初关通过的一千多人,自是兴高采烈,不过他们也未高兴多久,就被告知他们要去军中历练三月,等到明年开chūn之后,剩下的人才会被授予官职,在曹cāo看来,军营是最能磨练一个人意志的地方,同时也是能最快增强那些书生身体的手段,古时为政,可不是那么轻松,他要的是做事的人,而不是以为出人头地就能为所yù为的家伙。

    且说那些通过了的书生去军营历练,虽然叫苦,但也还是没有太多的怨意,毕竟如今天下纷乱,局势不明,有个强壮的身体自然不是什么坏事。不过那些落选的书生却是闹腾了起来,这些没有什么脑子的人直接在这曹cāo管辖治下,公然骂了起来,说曹cāo有辱圣人之道,是贼,是名教大敌。

    那些书生的悖谬之言到最后连荀或都听不下去,向曹cāo询问是否要让军士出营把他们赶走,结果曹cāo却是淡淡一句,“你觉得要是让我那些儿郎离开军营去驱赶他们,这些人会有命回去吗!”让他再也不敢提让军营的军士出来赶人一事,天知道那些对曹cāo崇拜到骨子里的士兵出来后会做些什么事情出来,那简直太可怕了!此前开科取士所树立的榜样肯定会被毁得一干二净。

    不过曹cāo不吭声,不代表那些百姓不会,初时,如果说因为读书人在百姓心里长期以来所形成的心理优势让他们不敢有什么动作的话,那么到后来那些读书人骂得越来越难听的时候,他们终于忍不住了,那些留在家中的老人妇人都是与那些读书人对骂了起来,有些脾气暴躁的老人更是拿了家中的农具要打那些读书读坏了脑子的小畜生,要论骂人的话,那些读书人怎么是那些妇人的对手,而这些一向对他们敬畏有加的老百姓的突然反抗也是让他们全部傻了眼,最后恼羞成怒的一些人根本就忘了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竟是当场打起那些老人妇女来。

    这场sāo乱虽然最后以一死两伤而暂时终结,但是当那些参加民兵训练的汉子回来后,事情向着更加严重的态势发展了,那一死两伤老人的儿子们第二天便纠集了不少人,找上了还住在原冀州官学府中的读书人,厮打了起来。要说那些书生,怎么打得过将养好了身子,每天都跟着北庭军习练武艺的农夫,若不是那些农夫害怕打死人而留了手,恐怕那些读书人没几个能活着出去,直到最后,曹cāo派出的军士才姗姗来迟,把局势给控制了起来。而对于这一事件,曹cāo并未做出什么明确的判决,最后不了了之,那些读书人被驱散回了各自的老家,死掉的那老人被曹cāo厚葬,而那些打人的农夫虽然也受到了曹cāo的责罚,但是他们一个怨言都没有。

    就如同曹cāo所预料的那样,数百年下来的传统,让那些儒生绝不肯善罢甘休,回去以后,他们仍旧大肆辱骂曹cāo,同时他们还得到了那些留下的部分士族名门的支持,只是此时由于那些百姓要参加统一的民兵训练,这件事情的真相很快便传遍冀州,穷人哪有不帮穷人的道理,再加上曹cāo此时在那些百姓心目中实是与天子无异,再加上那些军人教官的挑头,各地百姓和那些儒生的对立越发的严重起来,虽然没有再发生什么冲突,但是那些儒生的名声却是被彻底地弄臭了,连带着那些本就不得人心的名门望族也更加地被百姓厌恶。

    “不争,故莫能与之争!”对于这由自己一手所造成的局面,曹cāo很满意,他不去与那些儒生争,只会让百姓觉得那些儒生无理取闹,更显厌恶,自己要消灭那由汉武帝一手促成的变异儒学,就必须先把这些已经被腐蚀了的儒生给彻底摧毁,然后重建一个新的后备官僚储备体系,像那一千对百家学说并无偏见而且有着一定认识的科举选拔之士就是他rì后用来改造儒学的新鲜血液,忠孝不可废,儒学提倡的一些修身美德是对官吏的一种道德约束,但是仅靠着所谓圣人之言来约束权力者是根本行不通的,必须要有体制和法纪来规范,更重要的是儒学可以作为一种理想蓝图存在,但是作为手段来运用,儒学的cāo作xìng实在太差了,他不介意rì后那些以百家学说作为手段方法但是却批着儒学外衣的新士族出现,对于国家公器来讲,利益和手段才是一切,靠仁义治理国家,那根本是把国家往火坑里推,把自己绑了往外族锋利的刀口上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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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先秦古简

    九月中,墨名从北庭悄然赶到了冀州。邺县曹cāo所在的大院里,墨名带来的那盖着黑布的大车就静静地躺在那里,在车子旁边,清冷的月光下,曹cāo以一种很值得玩味的表情注视着那辆大车,而他身后,墨名则是恭敬地站立着,虽然曹cāo跟他说过很多次,但是他始终坚持上下有别的尊卑,决不与曹cāo并肩。

    “墨名,你能确定这些绝不会露出破绽?”曹cāo走到了那大车旁边,扯掉了上面那层盖着的厚实黑布,只见里面全是一卷一卷的残破竹简,看上去仿佛有着数百年的历史。“主人放心,您当年所刻的这些竹简经老仆的秘法炮制,又深埋地下三年,绝不会有丝毫的破绽!”墨名很有自信,作为天下间绝顶的盗墓者,伪造古物也是他引以为豪的本事。

    抚mo着那些竹简,曹cāo不禁又想起了四年前,当他有了那个想法以后,疯狂地翻阅古籍,学习战国以前的鲁国文字是何等的辛苦,为了作到万无一失,他整整刻了一年,才将以自己后世的见识重新将儒学典籍解释的这些竹简刻完!现在该到使用它们的时候了,刚易折,对付那些士子的刚强手腕不宜再用下去了,接下来该是让他们自己削弱自己,让他们自己内部分化瓦解的时候了!

    “墨名,你觉得我这样做,是否有欠光明?”放下竹简,曹cāo转过身子,看向了墨名这个最早跟随他的老人。“主人的做法对天下来讲,利及万世,对儒家来讲也是件好事!”墨名看过那些竹简,如果那些儒士到时真能做到上面所刻,儒家只会越来越强盛,而不是rì趋僵硬。

    “我当初曾答应你恢复墨家,现在恐怕不能实现了!”曹cāo有些歉意地看向了墨名,当年他年少气盛,矢志灭儒,但是随着年岁的增长,他知道这几乎已经成了不可能的事,他所能做的就是将儒学从神坛上拉下来,并且将其导入对汉人有利的道路上去,百家已经灭亡数百年,强行为他们恢复地位,必然阻力重重,不若将那些先秦古人的伟大思想融入儒学之中,无分彼此,同为中华文明,又何必要分个高下强弱出来,只要于国于民有益,善莫大焉!

    “主人不必挂在心上,世事沧海桑田,我墨家学说于天下有益的便是百工技艺,至于先人所提倡的兼爱,非攻太过虚渺,不切实际,于天下并无易处。”墨名心里很清楚,时代在变化,没有任何学说是能够永远正确的,墨家的政治理念并不适合天下,他又何必强求,只要墨家的技艺能够传遍天下,不用再被轻视他就心满意足了。“主公吩咐,谁都不准入内。”院落外面,典韦的声音响了起来。“连我也不可以吗?”

    “恶来,让奉孝进来吧。”听外面的人声是郭嘉,曹cāo让典韦放行了。“奉孝,什么事竟然让你这懒虫不去睡觉,到跑我这来了。”见郭嘉一脸无奈之sè,曹cāo打趣道。“还不是文若,他自觉无颜来见主公,竟是赖在我身上麻药我替他向主公请罪。”郭嘉想起荀或找他就头大啊,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还要让他跑这一趟。

    “文若怎么了?”“还不是那五个不成器的家伙,没一个能把治下的帐给算清楚,断几桩案子也是搞得乱七八糟。”郭嘉叹道。曹cāo算是明白了,那五个被荀或寄予厚望的儒生看来是把政事搞砸了,“我不是允他们找幕僚吗,怎么还会如此?”“找幕僚,那五个迂阔书生找了一帮志趣相投的儒生,整rì里在那高谈阔论,后来有几个还一起和那些儒生攻讦大人你,最后被百姓叉出了县衙。”想到那五个儒生的荒唐,郭嘉是又想笑又想叹,也难怪荀或觉得没脸见主公,实在是所遇非人啊!“你去告诉文若,这事我不怪他,叫他不必介怀!”曹cāo笑了起来,这个荀或还真是可爱得很,这样就觉得无颜见人了。

    “主公,那车上装得什么?”郭嘉早就注意到曹cāo身后那辆大车了,深夜不眠,主公必有所动。“你自己看吧。”曹cāo从黑布下随意抽了一卷竹简扔给了郭嘉。“什么东西能让主公如此深夜都要挂怀,嘉倒要看仔细了。”郭嘉接过竹简,展开道,看了不多久,郭嘉的脸sè就变了,看了又一会儿,他又端详起了那竹简,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主公,这竹简您从哪里弄来的,这怕是先秦之物,只是怎么嘉从没听您提起过!”

    “先秦之物。”曹cāo大笑了起来,“奉孝,你说这是先秦之物?”“是啊,看这竹简成sè,分明是年代久远,而上面所刻的篆文,应当是旧时齐国的文字,里面有很多嘉也不认得,恐怕当世只有郑公才能完全识得,不知主公哪里找来的?”郭嘉指着那竹简道,而他口中所称的郑公,便是东汉的经学大师郑玄,于数学、物理、天文、语言等方面都是学识渊博,更难得的是他于百家学说毫无成见,是曹cāo当世唯一拜服的真正大儒,在曹cāo眼中,也只有郑玄和他的门人算是真正的儒士,兼修百家,儒以养德,这才是真正的儒者之风,所以他虽然打压冀州那些腐儒,但是郑玄所在的青州,他是半点动作都没有,反之,对于这位名声崇高的大儒,曹cāo倒是存着将其拉入自己的阵营,帮他缔造新儒士族的想法,而这些竹简就是他与其相交的礼物,在曹cāo看来,自己的举动在那大师眼里恐怕也是个异类,若是没有些许能引起对方兴趣之物,恐怕也是不会见自己的。“这些是墨名当年于古墓之中所得,我正想拿此前去青州拜会一下郑大师,想请他助我主持蒙学一事。”

    “主公既有此物,何不早些拿出来,这些绝对能请得郑公出山,有郑公襄助主公,主公大计可是事半功倍啊!”郭嘉长叹了起来,语气中隐隐有些不解之意。而曹cāo也只能随口言忘,他总不能说这些竹简乃是伪造的赝品,是他假言以刻,刚刚才炮制完成,此时方能见人。当下,郭嘉到是不肯回去了,拿着那些竹简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不时击节赞叹,大骂后世不肖,竟是将圣人本意曲解,误导至此。看得曹cāo是心中暗自感叹,三百年尊儒,果然非同小可,这鬼才虽然不屑仁义之说,但是见到这合自己胃口的解释,恐怕心里还是要尊儒了,不过也无所谓,只要儒学朝着他所解释的方向前进,也算是不负他的苦心。

    翌rì,兴致仍浓的郭嘉竟是把荀或找来,就着他能看懂的那些和荀或讨论了起来,到最后连荀攸也加入了进来,好在冀州如今已是民心安定,再加上粮食大收,政事倒也不忙,几人才有空讨论这些东西而不致荒废了正事,尤其是二荀,虽然竹简上有相当一部分他们还无法断明写的是什么,但是就已知的来讲,足以让他们兴奋不已,因为照着这些先秦古简上的圣人注解,主公所为合乎大道,并不是离经叛道,圣人的微言历经战火动乱,早已被改得面目全非,连他们都深受其害,差点误解了主公所为,真是该死,该死!

    看着对自己心悦诚服的二荀,曹cāo心中暗叹,不论如何,占据大义名分,站在道义的至高点上总是更能让这些跟随自己的人充满信心和热忱,这托古之策,算得上是高明至极,只是现在他还不是让这些竹简大现天下的时机,因为这些竹简从他手上拿出去和从郑玄手上拿出去,其效果不可同rì而语。郑玄在天下儒生心中的地位,足以让现在的儒家分裂,分裂成新旧两派,只要自己在政治上不断打击那些顽固守旧派,同时培养新儒学势力,在加上他的另一些举措,绝对可以让汉武帝一手促成的变异儒学萎缩破败,对未来的官僚阶层来讲,兼容并包百家的新儒学将成为他们的jīng神图腾和道德约束,配合以合理的制度和法纪,汉人应该不会走到那最后的死胡同吧!

    就这样,在九月中,曹cāo带着一行人去往了青州高密,拜访经学大师郑玄,希望能够请动这位在当世儒家中的泰山北斗出山襄助。

    而此时在青州,土豪和儒生间的对立变得十分严重,不过被曹cāo委派的青州牧程昱却是睁只眼闭只眼,反正只要不起冲突,他任由他们去闹,高顺和于禁的三万大军也不是吃素的,他谅那些土豪也不敢乱来,只不过对于那些儒生,他也没什么好感,那些闹事的分明是无理取闹,这些土豪为政以来,在曹cāo的威名下,都不敢乱来,百姓的rì子只比以前要好过一点,他们不过是小心眼儿,眼红嫉妒罢了,也不是什么好鸟。

    “师父,那曹孟德真是乱来,开科取士到也罢了,怎么取得尽是些通杂百家的人,那些一心向圣的到都被他给掳了,冀州的百姓也是够胆大妄为,竟然连读书人都打,真是惘顾礼仪。”“文路,你怎么也尽信些道听途说,开科取士不失为一条为国家选才的良方,至于曹公选的那些人难道不是我儒门子弟吗,至于百姓打人,若不是那些不肖先打死人在先,那些乡民又怎么会去打他们。”郑玄皱了皱眉头道,他虽然以博学著称,但是他教的那些弟子,除了少数几个是真心跟他学习,其他的,虽然努力,但是更多的还是想借他的声望,好rì后为官方便一点,这些个个中奥妙,他心里清楚得跟明镜似的,只是传道授业解惑是他的分内之事,再加上人各有志,他也不好过分去说教,只是对于弟子言语中轻视百姓的态度,他却是最不喜欢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文路,你回去把孟子给我抄颂百遍。”“是,师父。”

    “师,师父,外,外面来人了!”这时一个慌慌张张的弟子跑了进来,结巴着道。“慢一点说,不要急。”郑玄拍了拍弟子的肩膀,患声道。“师父,外面,那个曹孟德来了,说是要见师父您。”那弟子镇定了一下道。“什么曹孟德,曹公爱惜百姓,汝等岂能如此称呼!”郑玄脸上露出了不悦之sè,对于曹cāo他是知道的,虽然他还看不清这个年青人真正的志向,但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绝对是个爱民之人。“师父,可那个曹孟德是朝廷的叛逆啊!”那弟子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却被郑玄喝止了,“曹公并无自立,朝廷之言,有失偏颇,且随我去迎接曹公。”遭遇过党锢之祸的郑玄对朝廷早就失望透顶,不然的话他后来也不会屡次拒绝朝廷的征召,甘愿在家乡教授学生,对于天下大势,这位老人有着自己的看法,而且对他来说,官位对他来讲直如浮云耳。

    见郑玄竟是亲自出来,曹cāo也是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常sè,上前执了师礼道,“弟子见过郑先生。”他幼年师从李膺,算起来也算是郑玄的弟子辈。“曹公多礼了。”郑玄却是扶住了曹cāo,至于曹cāo身后几人他到是没拦住。

    “曹公跑来找我这老头子,不会就是为了问声好吧?”落座以后,见曹cāo他们不开口,郑玄倒是打趣道,他见曹cāo进来后举措自然,沉稳如岳,身旁几人也是风度极佳,心下不禁对那些传曹cāo举止暴虐的儒士更见痛恶,世间之事便是这样,为天下而恶悠悠众人之口,若不是他常去民间走动,百姓传诵曹cāo事迹,他怕也是要对曹cāo有着偏见,‘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天是通过人民的眼睛来看,天是通过人民的耳朵来听的意思)’圣人之言,诚不欺我啊!当下,郑玄自是有着一番感慨。

    “先生见笑了,学生此来,主要有两物呈上,想请先生品鉴一下。”曹cāo亦是笑语而言,“恶来,将东西呈于先生。”“哦,那我到要看看是何物要让曹公费如此周章。”见那箱子装饰古朴典雅,极见功夫,郑玄不禁道,当他打开箱子,见到那些竹简时,微微楞了楞,然后拿起一卷看了起来,只不过几眼之后,他的心神却是再也离不开那竹简了;曹cāo自是与郭嘉等人相视而笑。

    过了好半晌,郑玄才合上那竹简,仔细看起了那竹简本身,又端详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真的,是真的。”“先生,先生。”见郑玄一脸激动,曹cāo知道他此时心神正是激荡之时,不过他却还有正事要与他商量,自是不能让他这样呆着。“孟德,你且告诉我,这些竹简从何而来?”郑玄一把抓住了曹cāo,急切地问道,这些竹简观其形sè,当有五百年以上的岁月侵袭方能至此,而上面所刻的文字乃是鲁篆,观其内容也与他几十年心血所思有契合之道,这些若是真的,那么圣人之说必能光大天下,几番因缘下来,叫他如何不急。

    “这些是弟子的家人当年偶然所得,据说是来自一先秦古墓。”曹cāo正sè道。“哦,原来如此。”郑玄自语道。“这些古简,弟子也是近rì心血来cháo才翻开观看,只是其中文字弟子多有不识,这才冒昧前来,想请先生解惑。”“这上面所刻乃是chūn秋的鲁国篆文,天下能完全识得的不过三五人,孟德啊,你知不知道,这些竹简可是无价之宝啊,今rì见了,老夫此生再无遗憾。”郑玄抚mo着那些竹简喃喃道,有这些先秦古简的圣人注解,他可以将谬误了多年的儒家风气回归到正道之上啊!“孟德,这些竹简能否借给老夫抄阅,五rì,不,三rì就成。”郑玄忽地道。“先生见笑了,弟子带这些竹简过来,便是请先生鉴定一番,如今既是于先生有用之物,弟子自当奉上,哪有让先生抄阅之理。”“孟德说得可是当真!”郑玄神sè一动,不过随后又道,“不可,不可,我怎能夺人之物。”

    见郑玄果然是君子之风,曹cāo心中也是为这大儒折服,他心中明白这托古之简对这个一生研究经学的老人是何等珍贵之物,但是他却能抵受心中的yu望,可见其人品是何等高洁,儒家修身之道也并不是言之无物,只是能做到的人太少了,“先生,这竹简所刻,弟子虽然不甚知之,但也明白其中的分量,此物于弟子手中也只是白白埋没,只有在先生手中,才能光耀其价值,还望请先生不要推辞!”“那老夫就受之有愧了!”见曹cāo神情真挚,说得诚恳,郑玄知道自己若再推脱就显得做作了,当下便接受了这些竹简。

    “孟德适才说有两物想请我品鉴,不知还有一物为何?”郑玄的确当得上大师二字,不过片刻便从那惊喜中回复了常sè,这份修养让曹cāo也是大为赞叹,“先生,这第二物,以弟子愚见,比适才的那些竹简恐怕更见珍贵。”曹cāo此话一出,除了墨名之外,就连二荀,郭嘉他们也是神sè一惊,他们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比那些注解了圣人大道的先秦古简更为珍贵的东西。“孟德,你说得可是真的?”郑玄也是一脸惊sè,今rì曹cāo给他的震撼太大了,那些先秦古简已是无价之宝,可此刻曹cāo还说有一物其价值更在那些竹简之上,不由得他不吃惊了。

第十四章 归一

    众人思量间,曹cāo已是亲自与墨名从典韦手中接过了另一只箱子,打了开来,只见里面是一样jīng巧的器物,长方形状,曹cāo将那物件抬到了郑玄面前,然后取下了那器物上的一块长方板槽,请郑玄观看。

    只见那长方板槽内皆是一个一个的小方块,上面都刻了字,此时曹cāo取下了那些方块,随意组合了一下,一篇文章便成型了,然后他交于墨名,墨名将那板糟嵌入那器物后,从箱中取出墨汁,刷上以后,开启了那器物,啪地一声响,那器物在墨名的手动下,不停地翻转,不一会儿,十张纸上已是印刷上了同样的文章,而且字迹清晰,非常工整。

    “先生,觉得此物如何?”见郑玄等人皆是一阵侧目震惊,曹cāo笑道,为了制成这活字印刷机,北庭可没少花钱,墨名和他的那班弟子为了将这活字印刷做到最好,足足耗费了五年时光,直到近rì才告大成。

    “孟德,有了此物,天下大道可倡,大道可昌啊!”郑玄一脸兴奋地抓住了曹cāo,开心地大笑道,此时这个老人就像一个孩子那样。“先生可否觉得此物比那些古简更为珍贵乎?”“的确是珍贵了许多啊!”郑玄并非腐儒,自然知道这器物于天下有着何等的意义。“孟德,不知此物是何大贤所制,老夫他rì必要拜会。”郑玄忽地问道。

    “此物乃是我北庭府的墨家大贤,墨先生所造。”赶在墨名之前,曹cāo已是抢先一步道,虽然活字印刷的概念是他讲出来的,但是这制造全程,都是由墨名一手而办,他岂能厚颜夺他人之功。“原来是墨家的大贤,玄失敬了,失敬了。”对着墨名,郑玄竟是做了一揖。“使不得,郑先生多礼了,墨名受不起。”墨名一把扶住了这个比自己岁数还大的儒家大师。

    “礼不可废,墨家学说,博大jīng深,玄有多处不明,今rì正好向墨先生请教。”郑玄生xìng好学,兼容百家,是以学识渊博,但是墨家的学说其高深奥妙,不在儒学之下,他人力有穷,自是不能一一探究明白,如今听闻墨家有贤,自是不肯放过了,一时间到是冷落了曹cāo等人。不过曹cāo丝毫不以为忤,想起后世那些穷酸腐儒,他心中感慨不已,不过数百年,后世儒学就变得那般僵硬,暮气沉沉,狂妄自大,若是那些儒生个个都像郑玄一般,虚心向学,兼并包容百家学说,他又何需花那么多心思再去做那些多余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郑玄才醒悟过来,连道,“真是老糊涂了,竟然把客人怠慢了,几位随我一起,咱们席上再谈。”当下就是领着曹cāo等人,入了席上,边吃边谈,而席上所谈话题最后竟都是围绕着墨家而谈,从言语中,曹cāo觉得郑玄并不反对墨家的兼爱,非攻,而且还隐隐有将墨家算在儒家内的意思,他初时也与郭嘉等人一样,颇为不解,不过后来想起墨家的由来,曹cāo才觉得郑玄将墨家算入儒家也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事情,毕竟墨子早先从师于孔子,但后来由于对儒家思想的不赞同而离开儒门,创立墨家,从某种意义上讲,墨家算是儒家的分支说法并不奇怪。

    想到这一点,曹cāo心中想起了关于墨家的种种,墨子出身低微,传说是一个手工业者,常以“贱人”自称,以表示其地位卑微,在他一生当中树立了很多墨家的制度和学说,建立了完善的墨家体系。墨门思想以兼爱非攻为中心,其体系中包括了士官、医疗、武士、技师、教师等不同的职务,各司其职教授弟子;从本质上讲,这样的墨家比儒家的空泛更加实际可行。但是墨家的理想是一个乌托邦式的结构,墨子所提出来的“兼爱”,指的是平等互爱,他认为人就应该是平等的,即使是在后世,在那些由人文、mín zhǔ的思想推进的社会,墨家的平等思想,以及对创造理想社会的执著依然令人叹服,但是在当时,那无疑是对统治者的挑战,其结局可想而知。对曹cāo来讲,儒家思想对中国数千年的历史影响最广,一直作为统治者的御用思想而存在,其“仁义”“忠君”思想得到了统治者的认同,但同时它最大的弊端,同时也是他最痛恨的就是儒学把人分出了尊卑等级,严重的桎酷了人们的思想,导致官本位思想的肆意泛滥以至鱼肉百姓,儒学的核心‘仁义’在某种程度比之墨家的‘兼爱’还稍逊一点,可以说孔子的儒学在东汉以后被扭曲到了只为上位者所创,而儒家学说中唯一还能被曹cāo所赞同认可的就是孟子的民本说和荀子的人xìng本恶,不过这些并不会影响他rì后的国策,对于汉人来讲,儒家的‘大一统’思想是必需的,在目前的状况下,大一统的zhōng yāng集权帝国才符合汉人长远的利益,但是墨家学说可以另一种姿态存在于儒学中与他所篆刻的那些后世研究出来的儒学jīng要一起,为汉人的将来留下mín zhǔ思想的基础。

    曹cāo在席上沉思不语,终于让讨论得兴高采烈的众人注意到了,“孟德,你在思考些什么,不知能否说来一听。”“先生,弟子只是在想墨子曾师从孔子,韩非师从荀子,各自著书立说而成墨法二家,究其本源,墨法岂非出自我儒家,而孔子先师又曾师从老子,我儒家又岂非来自道家,其实弟子觉得,百家学说皆出自我中华一脉,其中各有牵连连结,为何要有高下强弱之分,既然都是我煌煌华夏文明,又为何要以百家称之,不若称为百学更为恰当!”

    “孟德之言,大善。”郑玄拍手道,虽然在他看来曹cāo所讲有点牵强,但是其中道理并不差,倒是隐隐合了他心中所想,“孟德可知道,道教一说,最初根本,乃是百家所共提:以‘道’教化众人,即为道教,我儒家以先王之道和孔子圣人的五经之道而称为道教,黄老,yīn阳等诸家也以自家学说为道教称之,可见‘道’才是百家学说所追求的,搠本追源,其实百家学说皆可归一‘道”字,可谓是殊途同归。”郑玄博学众家,心中早无门派定见,只是其所想不能为大多数人接受,如今曹cāo所思与他有契合之道,如何不让他大起知音之感,顿饭过后,郑玄直是挽留了曹cāo等人数rì,最后才不得不依依惜别,至于曹cāo请他来年出山襄助办学一事,他也是一口答应,其实若不是为了研究曹cāo赠他的那些先秦古简,郑玄恐怕也是与曹cāo一道去了。

    十月初,曹cāo回到了冀州,一道办学令立刻传遍北庭冀幽三地,凡是十岁以上儿童者皆要入学,此时北庭的印刷工场早已全力开工,先期三十万册由曹cāo制定内容的蒙学读物被送往了各地,其实这道办学令,曹cāo筹谋已久,在他看来,愚民之说并非儒家所倡,不过是儒家被皇权给利用而已,而中国数千年不开民智,主因是皇权不允许,dú cái体制下的皇权不允许百姓拥有学识,即便是拥有也只能是他们所认可的变异儒学,这虽然让中国进入了治乱的大一统循环,但是在这种体制下本来可以迅速发展的中国科学被极度拖缓了速度,到后来满人入关更是将汉人将有的辉煌未来全部给毁了。(明末中国的科技极强,而在南方各地也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而且明朝后期的内阁制与雏形的君主立宪有着某些相似,本书中曹cāo以后的制度将以内阁制度为参考,各位对政治制度有见解的朋友可发贴,大家来讨论下怎样的制度最合适封建帝国进化,另外关于经济,我也另有打算,总之大家多帮忙,打造一个YY合理的帝国出来,虽然听上去有点不可能。)

    而办学一事,曹cāo为其做的基础准备可以说是耗费心力无数,当年他执意让军人识字读书,不光是为了让军人有自豪感,能够明白什么是华夏炎黄,更重要的是只有这些识字的军人才能按照他的要求,忠诚地将他所定蒙学内容教授给百姓,他可不指望现有的儒生阶层会把他定的蒙学内容中关于法墨兵等家的学说教给那些孩子,更何况他所选的那本蒙学,那些儒生也是看不懂的,在曹cāo看来,复杂的繁体字无疑让推广知识的难度更大,所以当年在北庭教那些急xìng子军人的时候,他直接用了后世的简体汉字,当然这也是打破读书人文化霸权的一种手段。

    在曹cāo的这道命令下,这三处地方的百姓都沸腾了起来,在这些目不识丁的百姓眼中,知识无疑是和神圣划上等号的,现在曹cāo让他们的孩子可以和那些世家少爷一样,都能上学读书,这其中意义,对他们来讲简直无法用语言道尽,就这样,这三地,那些军人白天要训练民兵,晚上要给那些孩子讲学,可谓是忙得不得了,不过在这三地百姓(不包括北庭边境百姓)的心目中这些军人的形象无疑又高大了不少,于是一种以军人为荣的风气在三地开始蔓延。

    虽然那些军人识字读书过,但是曹cāo所发的蒙学中依然有他们不懂的地方,那就是选自墨经(《墨经》中的科学知识,主要集中于数学、力学、光学诸方面,极其NB的一部著作,如果在古时被大为推广研究的话,我想现在我们应当看不到什么西方的科技强于中国的局面)和九章算术(中国的代数著作,如果说希腊在几何学方面很厉害的话,那么九章算术代表了中国在代数方面的造诣,一些三国类小说往往很轻视汉代的生产技术,其实他们才根本没有查阅过资料,没有生产力和经济环境做基础,他们的什么科技流路线才完全是瞎扯,这里说句牢sāo话,老有人拿新曹cāo传来说我有多么愚蠢,那么拜托你们好好看看那个本书里面关于曹cāo敛财的部分,完全是让整个汉朝经济崩溃的做法,亏他还能扯)的部分。于是在这两部分,往往是那些军人和一帮小孩子一起研究讨论,在关于墨经的力学的相关学识上,那些军人和小孩更是贯彻了曹cāo要他们做到的实践二字,想不明白是吧,那就亲自动手去做,一次不行就两次,三次。

    其实在蒙学中,曹cāo着重让那些军人灌输给那些孩子的无疑就是‘法制’观念和经过他挑选的儒家观念,而灌输给那些孩子‘法制’的观念中,公平是最被强调的,而隐藏在公平后面的其实就是竞争意识,只是这竞争必须在公平的前提下发生,至于儒家观念中,曹cāo强调的一点也就是大一统思想,也就是对国家归属感的建立,当然其中被他偷换了不少概念。在这个蒙学令中,曹cāo还让那些士兵授意那些孩子回去将他们所学的东西教给他们的父母亲人,他要传播知识和他的观念,这就是他想做的,当他建立的帝国在后世仅仅存在了五百年后就被共和mín zhǔ所和平代替,都让后世那些学者对其敬重有加,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当曹cāo死命地将蒙学印刷数量满足到几乎可以一户人家一本的时候,墨名告诉了他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他们的财赋完全陷入了困境,简单点的说,他们没钱了。冀州邺县,曹cāo的府上,他麾下所有的文官都到齐了,包括程昱在内。“主公,都是彧的错。”荀彧低着头道,作为替曹cāo主管财政的他竟然因为对蒙学过分的激动,而没有劝阻曹cāo那疯狂印书的举动,实在是他的失职。“恩,其实主要的过错在我身上,文若不必自责。”“主公不可,主公在蒙学中向百姓提倡‘法制’,怎能不以身作则,此事我等皆有罪责,不可轻易了之。”程昱却是正颜谏道,一时间其他人也都是附议,倒没人怪程昱。“那好吧,罚你们两月的俸禄,我罚半年。”曹cāo沉吟道,“接下来,你们说因该怎么办。”“主公,不若我们去跟那些富户征收一点。”程昱眼中闪着寒光道。

    看着程昱,曹cāo心下暗叹果然不愧是敢拿人肉充做军粮的狠角sè,他说的征收,分明就是强抢的意思,若是换以前,也许他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是现在他却不能那么做,那些富户他另有用处。“主公,可否向百姓收取一些赋税。”“公达,为政者,岂可朝令夕改,我既然说了免赋税三年,自然不能反悔,无信不立啊。”

    “主公,我想还是将我们对北塞的攻掠提前吧!”戏志才和郭嘉交换了一下眼神道,“主公上次所提的收北塞百万胡人为奴,实在是可以解决太多的问题,我们不妨提前进行。”“你们怎么看?”曹cāo把目光投向了二荀,而一旁的程昱却是一头雾水,那个攻掠他根本不清楚为何物,所以他选择沉默。荀彧和荀攸互相看了一眼后,同时道,“为了万世之基,攸(彧)赞同。”  看着一脸严肃的二荀,曹cāo知道长期处在北庭和自己身边,受那些铁血军人的影响,他们对于奴役异族已是没有太大的反感,更何况自己所设的那条律法,也会在rì后给那些异族奴隶一条出路,只是现在,为了汉人未来的霸业,就只有流尽胡儿泪,胡儿血,不叫汉人哭了!

    (好了,大体的铺垫到此,从后面起,曹cāo就要展开对北塞全方面的战争,为rì后打下生产力基础,这一点至关重要,至于小rì本,目前水军还没有建设,只能让他们在苟延残喘下了。奴隶,我们需要奴隶来为汉人服务,欧洲美国的强大就是建立在非洲黑奴的血泪上面,汉人也一样需要奴隶,我讨厌汉人奴役汉人自己,更讨厌汉人被外族奴役,所以本书里的民族融合就是个血腥的过程,刀子第一,文化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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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精髓

世人多曲解道家,常以道家与道教混为一谈,其实道家的jīng髓就是一句话:我命由我不由天,追求长生之术,本来就是逆天而行,一部道德经,从古至今,从来没被人看透过,外国人讲中国人没信仰,儒家自称中国文化正统,但是始终贯穿中国人数千年的其实是那个道字,这一点就连中国人自己也无法将清楚,但是道却是存在在每个人心中!;

第十五章 前奏

    见程昱有不解之sè,曹cāo直接点名郭嘉,让他把对北塞的整个战略计划给讲解一遍,郭嘉一把展开巨大的地图,让二荀和程昱都吃了一惊,他们面前这副地图,是北庭的斥候骑兵十年之功方才完成,对于北塞各族地理都有详细的注解,一些特别重要的地方都以朱砂勾勒而成,一目了然。

    “诸位,目前我们北庭已经占据冀州,幽州,青州以及辽东四地,论势力,能与我北庭相抗者无非中原袁绍和西凉董卓,余者皆不足虑。但是对于我北庭而言,若此时向中原进军,虽可一战下中原,但是方今天下,饥荒四起,即使如中原之地,百姓也多有饿死者,如果我们与袁绍交战,袁绍必然征收百姓过冬之粮,到时百姓必然死者甚重,非主公之所愿耳。”郭嘉先将当前的态势讲了一下,百姓的意义,在与曹cāo接触rì久后,郭嘉也认为人口是扩张的重要资源,而当今天下,饥荒四起,不得三五年,恐难轻易度过,若是贸然与袁绍董卓交战,兵连祸结,农事荒废,到时天下百姓必然死伤极众,不若先与其对峙,稳固为先,造成事实割据,五年之后,谁还知汉家天子,至于袁绍的挟天子以令诸侯,没有实力,也不过是废牌一张。

    “而我北庭,如今定下三年不收赋税之策,与百姓休养生息,然我北庭所养之兵虽可自供,但国家岂可无财源收入,既然中原之地不可攻,惟有将目标放在这塞外之上。”郭嘉将手放在地图上那些蛮族居住之所。“塞外蛮族多半穷困,收之何益?”程昱并不觉得打下那些在他看来全是荒芜的土地有何好处。

    “我北庭关外蛮族,有鲜卑,乌恒,匈奴,丁零,三韩,扶余,高句丽等大部,土地辽阔,其中三韩,高句丽等地土地肥沃,适宜耕种,至于其他诸部所在,亦是水草丰美,是放牧养马的上佳之地,如何无益。”郭嘉却是反驳道,“而且诸部财富,加在一起,亦极为可观,更重要的是他们的人口可为我汉人之奴隶,幽辽大地,空地甚多,让他们去耕种,正好充做军粮赋税,还可以让他们去服苦役,修城筑路,岂不省了我汉人徭役。”

    郭嘉这一说,到是让程昱大开眼界,历来朝廷对外族用兵,无非是不堪其扰,不得已而为,那些地方从来都没想过能为汉人所用,当年武帝打下匈奴偌大之地,身死不过三代,便全部丧尽,汉军仍旧服复守长城,“得而不能守,如何解决?”

    “仲德怕不知我北庭有游牧部族十三,皆是汉蛮混杂而居,而且北庭边民亦是xìng格剽悍,不喜农耕,光这些人便有四十万之巨,只要我们将那些蛮族大部扫清,用他们去守边,自可无忧。”戏志才接口而言道。“唯一所虑者,当是rì后如何治理这些守边民众?”荀攸低声沉吟了起来。“公达多虑了,主公开蒙学,教导民众,便是为了让他们知道何为华夏炎黄,你看北庭百姓哪个不以华夏正统为荣,至于治理之道,简单至极,可在几处要地筑城设府,修建驰道,多设驿站,便可以了。”荀彧看的比较远。

    “好了,先不说那些虚的,奉孝,先讲下你和志才拟的策略。”见众人跑题,曹cāo忙道。“是,主公,我们原本打算是在明年开chūn后,天气回暖,以二十万黑旗新军为主,先攻三韩,高句丽,收其族为奴,耕种土地,等到秋收时,再挥军攻破乌恒,最后一一将北庭外围的各族收服。”

    “那么现在呢?”“嘉以为,以现在之天气,应当先破乌恒。”“哦!”“主公,三韩,高句丽之民,不过土鸡瓦狗,败之不难,无非是其民甚众,难于管制罢了,而且这二地与我北庭中隔大山密林,冬天大雪封道,进兵殊为困难,不若先破乌恒,乌恒所居之地尽皆一马平川之地,利于我军攻袭。”

    “兵家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如今奉孝只讲了天时与地利,那这人和呢?”“主公,鲜卑自十年前起为主公所破,便rì趋颓势,而与我北庭相善,如今鲜卑人皆习汉话,其多学我汉人诗书,不过数十年便可融入我汉族,不知这算不算人和?”郭嘉笑了起来。

    “奉孝所言,你们还有没有什么意见?”曹cāo环视了一下众人,见众人皆是不语,他猛地站了起来,“那么便依照奉孝之言,另外此次对乌恒用兵,我要北庭与各地百姓都知道。”见众人不解,曹cāo笑道,“自古以来,对外用兵,百姓得利最少,如今我要他们都知道,这对外用兵,乃是天大的好事,我汉人之威当布于世界,而异族之人当为汉奴,供我驱使,文若,你起草一换奴令,替我告诉那些豪门世家,我到时要以那些异族奴隶换他们手上的百姓,再起草另一书告诉百姓,今后他们的徭役减免一半,若是我北庭大军能够不断开边,掠夺异族为奴,他们的徭役将会彻底结束。”曹cāo的这一霸气豪言压得众人心头一闷,随后便齐声道,“诺!”

    此次堂会之后,荀彧与郭嘉一起镇守冀州,程昱仍旧回青州稳定局势,荀攸则去了幽州与辽东的夏侯敦一起为来年侵攻三韩等地做准备,曹cāo则是与戏志才回北庭,组织北征乌恒事宜。

    在战前准备的一个月里,曹cāo期待的郑玄终于将那些先秦古简阅读完毕,并且著述立说,在墨名的cāo控下,刚组建的青州印刷工场亦是全力开工,很快便装帧了两万余册,不过这次可不再是免费发放,而是照着曹cāo的意思,全部以高价卖到了中原地区,以郑玄的声望,这些书册很快售磬,暂时缓解了一下曹cāo的压力,不过这些所得的钱曹cāo依然全部投入到了印刷书册之上,他要让郑玄的学说传播到每一个儒生士族的手上。

    在曹cāo出兵前夕,墨名整整卖出了四十万册,收入之巨,超过了他的预期估计。但是更让曹cāo欣喜的是,儒家内部果然如他所料一般,还不像后来那几个王朝那般铁板一块,研读百家学说的儒生还是有着部分的数目,在郑玄那本提倡百家同流,儒法一体的书册的影响下,天下的儒生开始争论起这个问题来,逐渐分成了各个派系,虽然仍旧强调儒术独尊的腐儒比较多,但是比起以前儒家独尊的局面来讲已是强上了太多。

    “儒与法恰似男女yīn阳,正如两极唯心的两个最,天生一起共存乃是世间大道所在,呜呼后人曲解先贤本意,乃致儒法不两立。郑公又证大道乎。”蔡邕放下手中书册,长叹了起来,王朝灭亡之因在于**和暴政,而不在于法制,有法不依,执法不严,这就慢慢地为**埋下了种子,而暴政本身就是一种违法行为,其实法家与儒家乃是共生之体,法家霸术和儒家仁术互为表里,才是大道所在,朝廷宽仁,导致法纪崩乱,豪强不法,当今乱势,便是法纪松弛所至啊!与蔡邕一样,中原大地的各处,那些智者皆在考虑着这个问题,如司马徽等名士皆是一样,而那些普通儒生亦是整rì里争论不休。

    “主公,现在天下借言郑公之说,不可不防啊!”袁绍府邸内,田丰向袁绍道。“何以见得?”“郑公之书出自青州,而青州为曹cāo所据,如今天下那些儒生皆在言那百家,儒法,竟是全然忘了曹cāo那个弑帝逆贼之事,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主公。”田丰对汉室还是有着一丝忠诚之心,如今那些儒生的注意力全部放到那些虚无的争执上面去,对于曹cāo这个国贼之事反而不那么热心,这样下去还有几人知道汉家天子。“那你要我怎么做,禁绝郑公之书,还是不让那些儒生说话。”袁绍脸sè一沉道,见袁绍动怒,田丰也不能再待下去,只有默然而退。

    见田丰退出,袁绍看向了书案上郑玄那本著述,笑了起来,“孟德,你果然好手段,一本书册就搅得天下不宁,无人论天子了,看起来我花的那些心思全都成了白废工夫。”想到手上那个毫无什么价值的天子,袁绍的脸sè就变得难看起来,现在天下呈四分之势,西凉江东,一个拒诏,一个听宣不听调,就连他收服豫州等地,靠的也只是他家族势力和手上的军队,那个天子诏书分明就是一无用的废物,难为他还要在朝堂上听卢植王允那些老东西的废话,这汉室招牌如此无用,还不若自立为王,只要手中有兵,他怕什么,那些什么清议,不过狗屁,想到那些支持自己的豪门已经好几次劝自己废帝自立,袁绍的心不禁烫了起来。

    同样在益州,刘备看着那卷书册,也是沉吟不语,他到益州已经半年了,这段时间里他每天就是笼络人心,与益州各家族交好,他现在还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如今汉家式微,天子暗弱,真不知何时哪个逆贼就会自立,若是时间一久,他所能依仗的汉室宗亲岂不成了废物,这书册实在是可恶啊,想到郑玄那书里说什么百家同流,儒法一脉,又说什么天子丧德,自亡。这分明就是一本反书,郑玄根本就是曹cāo的人,刘备只觉得大汉的未来一片黑暗,曹cāo已经雄据三州,袁绍又挟天子霸占中原,董卓和孙坚各自发展势力,而他如今却依然困在这一州之地,而且还要像袁绍称臣效忠,他何时才能够剪平逆贼,让大汉再度中兴,他看不到一点的希望。(有人说既然知道历史,为何还让刘备去益州,其实他在益州等于被困死在了那里,没有汉中和雍州,益州就是块死地)

    而在北庭,曹cāo已是调集了二十万黑旗军在北关边境整戈待发,对于中原因为那书册而起的争论他没有太多的兴趣,焚书坑儒他办不到,不过他可以让儒家分裂,对与错让他们自己争去,同时百家同流也符合中华文明的大一统,虽然他不会再讲什么法家,墨家,兵家,但是却可以称法学,兵学,墨学,更重要的是他只是要那些儒生去争,去辨,等到他治下的那些百姓拥有了知识以后,什么儒生阶层照样完蛋,以后帝国文官将军,便是要真才实学的考出来,是去军队里历练出来的,儒可以作为一种象征而存在,就像后世什么博士导师之类的名头存在,至于治国,那靠的是完善的制度而不是什么思想。(要是让现在那帮只会吹牛皮的国学教授去治国,我们全部去跳河好了,就像儒学之于国家,这种空泛的学说只有被改造扭曲的份,尊儒的人怪罪统治阶层,那么你们现在鼓吹的还不仍旧是那几本书上弄出来的学说,无非是大家怎么样解释罢了,至于你们说的六经,我好好查阅了一下资料,结果大失所望:诸子源于“六艺”,四部(经史子集)也源于“六艺”,中国的一切学术都源于“六艺”。“六艺”就是“六经”,即《诗》、《书》、《礼》、《乐》、《易》、《chūn秋》。其中孔子所作的《chūn秋》,也是借鲁国历史而作,这六部经典都是孔子之前古代中国文化的经典,可以说这六部经典奠定了中国今后的学术历史,如道家出于《易》,法家出于《礼》,墨家出于《礼》与《乐》;或者说“史”出于《chūn秋》,“集”出于《诗》等,孔子不过是把这六经重新整理、解释罢了,我到不懂怎么就成了你们儒家的经典,而且孔子对这六经的解释就是正确的了吗,也不过是一家之言,所以只能说百家的确同源,同属于中华文明,但儒家非要以中华文明正统自居,那才是绝对的谬误,冰风在书中之所以最后如此安排曹cāo解决儒家,其实道理很简单,前两天的争论大家也看见了,我只是说了一句灭儒,后续情节还没交代,就跳出那么一大帮人来引经据典问难于冰风,可见现在尊儒的人还是有很多,更不要说汉朝了,如果在书中一味以刚强而灭儒,那从情理上讲完全不可能,冰风觉得让百姓掌握知识,分裂儒家内部,同时抬高百学才是真正可行的办法,至于说为什么不提百家,因为如果提百家,那么分裂的儒家很有可能会重新复合,但是让讲百学的人也以儒门自居,儒家势力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总之不妨让儒家去做个花架子,中华民族的崛起靠的是实力而不是什么空泛的思想,这也是冰风最后一次对本书的思想部分做出解释,因为写到这里,冰风的基本思路已经清楚了,那就是架空儒家,但不妨让它作为象征存在,兵墨法道那些实用学派才是强国的手段。)

    收拢了一下无谓的思虑后,曹cāo看向了旷野上那二十万雄兵,心中豪气万千,只要解决了北塞各蛮族,他就能致力于北方,不出五年,他的实力将绝对xìng地压倒整个中原,同时整个天下也会在这相对的五年平衡中恢复一点元气,只要他能迅速攻克中原,那么汉人绝对不会受什么太大的损失,未来的扩张,人,才是最重要的。看着苍天下那广阔的大地,曹cāo想起了孔子那句话,‘以礼义为干橹,以忠信为甲胄。化干戈为玉帛。’然后重重地吐了口唾沫,“呸,万里疆土,靠的就是手中的刀打下来的,仁义,去死吧!”

    (本书走的是迅速统一路线,想看内战人死得倾城倾野的,请恕冰风写不出那样的东西来,冰风能写的只是不同于演义中的路线。)

第十六章 北塞风起:盟约

    风雪覆盖的大地上,二十万黑旗军与鲜卑部落比邻而居,一顶又一顶的营帐连绵不绝,在雪地里似乎无穷无尽。那些鲜卑人神sè复杂地看着那些代表力量的黑旗军军士,他们从小接受的观念就是服从强者,在草原上,战争从他们出生起就一直伴随,直到他们死亡,而就在十多年前,他们鲜卑还曾是北塞万里大地的主人,在他们的王檀石槐的旗帜下,有谁敢对他们不敬,但是自从那个更伟大的汉人之王出现后,他们鲜卑没落了,在小孤山血战后,他们的元气大伤,然后又陷入了三年内乱,当他们的王檀石槐再次将鲜卑一统后,他们忽然发现:曾经纵横北塞,不可一世的鲜卑骑兵已经成了过去,现在北塞的最强之族是,汉人,最强的军队是汉军,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虎视鹰扬,睥睨绝伦的男子,在他们心中比魔王更可怖,同时也更值得尊敬的苍天之王,曹cāo!

    金sè的大帐内,檀石槐虽然已是苍老了不少,但是面容间的英武依旧如故,在曹cāo面前他表现出来的只有尊敬,而不是卑微,鲜卑的男人会顺从强者,但是绝不会出卖自己的尊严,因为他们也曾经是华夏的一支,他们的体内也有着不屈的龙魂,如苍天般高傲尊贵的龙魂,檀石槐心中满是激动,自从他决意归顺曹cāo之后,他答应了曹cāo鲜卑皆习汉语的条件,同时他看了曹cāo赠他的书卷,他很惊讶地发现,在汉人的记述中,他们这些并非出自匈奴一系的各族,都有着同一个祖先,那就是古华夏的东胡一脉,他们和汉人一样源于那块他们一直渴望能够居住的大地。

    “檀公,你觉得如何?”曹cāo注视着檀石槐,手上已是将一卷古朴的羊皮卷推了过去。被曹cāo的声音所惊,檀石槐回过了神,他看着那古卷,心中呐喊着,我们终于认祖归宗了,从今天起他们鲜卑将不再是什么荒野蛮族,他们同样是华夏的后裔,龙神的血脉。檀石槐无比严肃地接过了那羊皮古卷,肃穆地道,“从今天起,您就是我鲜卑之主,我檀石槐效忠的苍天之王!”

    “檀公,请起吧!”曹cāo神sè泰然道,从今后起,汉人的北塞将多出一个大州,檀州。所有的蛮族,要么选择重归华夏的光荣,要么就选择灭亡。“是,我的王。”檀石槐站了起来,从今天起他就将是檀州之主,曹cāo的忠诚部下,鲜卑已经式微,只有依靠强者,才能够在这个残酷的世界存在下去,而且他们不是什么蛮族,他们同样是华夏的一族,有着属于自己的尊严和高贵。

    黑旗军中的汉人军士,虽然每个都是第一次踏上征途,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胆怯害怕,因为他们有着诸天祖先的庇佑,有着龙神的庇佑,死亡将是对生命的升华,战死的他们将会升入永恒的星空,与伟大的祖先同在,而且他们每个人都了无牵挂,他们没有亲人和羁绊,若说有,那也便是对身边袍泽深如兄弟一般的感情,他们原本只是孑然一身,懵懂无知的农夫,从出生起,他们只知道他们应当服从,在那黄sè的土地耗尽自己的生命,除此之外,他们什么也不懂,如果没有那场战乱,也许他们将悲哀地死去,就如同那些饥饿的野狗一般,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被逼到绝境的他们相信了那位大闲良师,他们反抗,他们不想像自己的祖先那样没有zì yóu,被束缚在那黄sè的大地,被那些上位者吸干他们的jīng血,直至死亡。

    但是张角死了,他们的jīng神支柱不过也是个凡人,谁都没有被拯救,他们的战斗没有任何的意义,当他们放弃了最后希望,等待着朝廷对他们的判决,等待着引劲就戮时,一个英雄,一个一直被传诵的英雄拯救了他们,拯救了无数和他们一样只是为了吃上一口饱饭的人,当他们跟着他们的英雄向北走的时候,他们谁都忘不了那段艰难的岁月,他们的英雄始终在他们的身边,和他们吃着一样的粗粮,有时甚至将自己的粮食给了那些孩子,至始自终,他始终微笑着,引导着他们向北。

    北庭,那里无疑就是一块乐土,那些和他们一样,但是却有着家人的人家分到了土地,分到了农具,分到了马匹,分到了过冬的口粮,那一刻,英雄已不再是英雄,而是他们心中的神灵。他们这些无牵无挂的人一直很庆幸自己的身世,因为孤身,他们被选入了黑旗军,在军中的那段岁月,让他们永生难忘,蛮人原来也和他们一样,而他们也是可以如此的勇武,他们原来孱弱的身体最后变得如同狮虎一样雄壮,对他们而言,这一切只能用神迹来解释,而创造这一切的就是他们心目中的神,曹cāo。

    曹cāo走出了大帐,帐外,是漫天的风雪,而在那寒风大雪中,五千黑旗军士肃立如岩,巍然不动,一脸的骄傲。看着那些黑旗军,鲜卑人的脸上有的只是无比的尊敬和敬畏,黑旗军无形中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将他们的武魄军魂刻在了那些鲜卑人心中。

    曹cāo很骄傲,因为这些就是他的士兵,哪怕他让他们此刻横刀自刎,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汉人,或者说是华夏,他们的祖先本来就是从无尽的征伐中不断混聚汇融而成,战斗是刻在他们血液深处的烙印,即使沉睡,但是龙就是龙,只要一旦苏醒,就没人可以阻挡他们的咆哮,只是自秦以后,他们在大一统的江山下,失去了向外扩张的目标,那些塞北大漠,高山苦寒,密林水域阻挡了他们的视界,而更可悲的是在那些成王败寇论的帝王手中,他们rì渐孱弱,汉武的征伐,不过是一时之功,一人之业,汉人被绑缚在了土地上,在那些陈旧腐朽但却稳定的体制下,磨灭着属于华夏战魂的血xìng,陷入了治乱的循环,在内耗中挥霍着汉人的力量,汉人的元气。

    五胡乱华,突厥,辽金,蒙古,满清,八国联军,rì寇。曹cāo心中流转着这一个个后世屈辱的词语,看着眼前这些雄壮如狮虎,不畏风雪苦寒的士兵,他愤怒,愤懑,为什么后世会是那样,这样的汉人为什么会变得那般可怜可悲,是谁的错,帝王的错,儒家的错,还是汉人自己的错,但是一切都已变得不重要了,因为自己会改变这一切,曹cāo有着这样的自信,不为别的,只为那些全心全意信奉着他的那些百姓和军人。“回营。”曹cāo猛然在风雪中喝道,顿时五千铁甲轰然顿足,“诺!” 看着那消失在风雪中的铁甲洪流,那些鲜卑人跪了下来,口中高呼着‘苍天之王!’

    三rì后,小雪初晴,鲜卑的王庭所在,无数的鲜卑人敬畏地看着那高台之上,曹cāo和檀石槐那遥不可及的身影,今天是他们鲜卑重归华夏,立下金卷血书之rì,从今后起,再无鲜卑蛮族,有的只是华夏族的鲜卑汉人。“以苍天之上的祖先为誓,立此血书,如有毁诺,天地不容,死后为这荒原上的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升!”曹cāo和檀石槐一同沉吟着,然后用那尖刀破开了手指,在清冽的酒中滴入了血液,然后一人一口,饮酒为约,至此,鲜卑正式并入北庭汉人一脉,无分彼此。

    盟约之后,鲜卑的斥候散落在了广阔的大地,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大规模地铺展开了,因为乌恒的崛起和他们自身的衰落,北塞的北部早就不再是他们的势力范围,但是现在他们可以骄傲地宣称他们将重新夺回过去他们的光荣,因为他们的王是苍天之王,他们现在也是苍天之王的子民,同样高贵的华夏后裔。

    在鲜卑的粮草支援下,曹cāo的黑旗军并没有损耗太多自备的粮草,现在鲜卑人在檀石槐的带领下,正在学习汉人真正的筑城之术,而鲜卑的小孩也在学习着曹cāo带去的蒙学书册,除了那些斥候部队,曹cāo不需要鲜卑人的任何军事支持,黑旗军是一支新军,想要成长为傲啸天下的无敌之师,就必须在这恶劣的气候下独自作战。

    曹cāo的军帐内,几个武将个个都看着曹cāo和戏志才,他们已经等待了太久,军人的存在就是保家卫国,开拓疆土,现在他们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主公,根据斥候的回报来看,乌恒共计人口八十多万余,控弦之士可达三十万,不过里面称得上是jīng锐的只有乌恒王塌顿的十万骑兵,如今塌顿整合了大部乌恒部族,其众约有五十万余,其王庭在距柳城以北五百里的地方,其余三十万则散居在各地。”戏志才整理了一下手头的消息道,然后将一副副画着乌恒部落分布的地图发到了众将手上。

    看着自己手头上地图的众将,皆是不明所以,赵云抬起了头,“主公,这地图?”“各位,这次主公不打算以大军直击乌恒王庭,而是要各位将军各领一军,自行征伐那三十万乌恒散部,没有主公的军令,谁也不得擅自与塌顿部接战。”戏志才解释道,心里却是为曹cāo这个决定捏了一把汗,黑旗军的训练一直是由许楮和曹陀掌管,勇则勇,军令也是严明,丝毫不差,但是此次随军的几人都是初到黑旗军,还未与黑旗军相熟,如今贸然就让他们各自领军出击,这实在是太冒险了。“怎么,你们不想去吗,那么我收回好了!”见众将不语,曹cāo随意地笑了起来。“主公万岁!”错愕了一下,赵云,张飞几人欢呼了起来,独自统领大军出击,这不就是他们一直所希望的吗。

    “主公,雨也要去。”忽然帐下一人出列道,正是赵云的小妹赵雨。“胡闹,你凑什么热闹。”见自己的妹妹跑出来,赵风头又大了。“雨儿,打仗不是儿戏,听大哥的话。”这次,就连最宠赵雨的赵云都出声阻止道。“就是,我们是去打仗杀人,你一个女孩子家,心肠软得要死,去了有什么用。”张飞豪声道,高顺在一旁点了点头,曹布典韦他们两个亦是表示同意。

    “你们就是看不起女人,主公,赵雨请您准许雨随军出战!”朝赵云他们喝了一声后,赵雨对着曹cāo道。看着赵雨那认真的神sè,曹cāo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这个赵雨的确是很少见的刚强女子,在黑旗军中能打拼到百夫长,足见其能力,那么便让她随军而去亦无不可,“好,我准你去,子龙,她就归入你的麾下。”

    “主公,不可以啊!”赵风叫了起来,其他人也是一脸的惊sè,主公疯了吗,让女人去打仗!“这是军令。”曹cāo的语气很淡,但是却让人觉得不能违逆。“诺!”赵云出列道,军人的职责就是服从。看着赵云脸上的表情,曹cāo知道赵云到时是决不会让赵雨上阵的,不过那个面容镇定的女孩子真得会那么听话吗?“现在你们各自去做准备吧。”“诺!”众将退出了军帐,一脸兴奋,当然赵云兄弟就不是了。

    “主公,这样做真的好吗?”又变得空空荡荡的大帐里,戏志才不无担心地道。“志才,一支强大的军队不能总是只靠一个人的,北庭黑旗,不知不觉中他们对我的依赖太大了,这并不是件好事。”“可是,那也可以慢慢来啊?”“志才,只有强大的敌人才能让成长变得更快,我没有时间让他们慢慢去成长。”曹cāo站了起来,“我知道你担心,但是如果他们自己不能过这一关,那么未来我如何能放心大胆地去用他们,更何况。”曹cāo笑了起来,“我对他们有信心。”“相信他们吗!”戏志才低吟了起来。

    “志才,你真地觉得我这样做很冒险吗?”曹cāo走到了他身边,笑着道。听到曹cāo的话,想到进入鲜卑后的种种,戏志才猛地发觉,曹cāo的一切决定都是在布置一个局,看似让赵云高顺他们出师的决定很冒险,但其实是有着相当的思量,二十万黑旗军,会有五万留下,不单是为了防止鲜卑降而复叛,同时也是以自身做饵,要钓塌顿这条大鱼,高顺他们在外围蚕食乌恒各部,塌顿很快便能知道柳城的虚实,到时候,恐怕他绝不会去理高顺他们,到是很有可能直接引大军杀向主公,想到这里,戏志才越想越心惊,主公用兵,实在是太喜欢冒险了,为了最大限度地夺取胜利,根本就连自己的安危都不放在心上。

    “主公,您这样做将自身置于何位,这已经不是您个人的安危,您怎能如此?”戏志才想都没想就厉声道。“志才,你觉得我会输给塌顿吗?”曹cāo并没有责怪戏志才的意思,戏志才的话并没有错,作为一个将军,可以行险,但是作为一个主君,任何的冒险都是不应该的,的确他的生死已经不在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在这个已经被他导入乱流的天下,他只要输了,一切都将化为乌有,汉人的将来也许会变得更糟,甚至还不如那治乱循环的内耗。

    “五万黑旗军加上檀石槐的四万鲜卑jīng骑,我若是连塌顿的十万兵都抗不到子龙他们回来,那我是不是也太没用了。”曹cāo轻笑了起来。“若是塌顿不来,而是引大军剿灭我们的偏师怎么办?”戏志才想到了另一方面。“十万骑兵尽出,他是欢迎我去踹他老巢吗,而且子龙严明他们在外围可以互相呼应,想剿灭他们不是那么简单。”“那如果他紧守老营,不予理睬怎么办?”“那么他就在那里慢慢等死好了。”曹cāo笑着道,“无论他怎么做,都是死路一条,守在那里是等死,而出兵剿灭子龙他们,只要他被缠上,我就去踹他老营,他还是要死,他唯一的活路就是带齐jīng兵,过来杀了我,不过这也只是找死而已,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死,无非是时间的长短罢了。”

    “主公,您真地放心子龙他们。”戏志才最后问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曹cāo负手道,“志才,你觉得当年的汉武帝真的信任卫青和霍去病吗?”“主公,您?”戏志才被曹cāo的突然问话弄得满脸疑惑。“志才,当年汉武帝倾文景二朝之力也不过得jīng骑十万,你觉得那是真的吗?”“志才不觉得那就是武帝的底线。”“你觉得是为什么?”“武帝猜忌心极高,他是不能容忍臣子握有太强的力量的。”“所以这就是为何最后大汉骑兵衰亡的原因,武帝是不会让那支骑军留于边塞,必须要掌控在自己身边他才安心,所以每次征伐匈奴,骑兵所消耗的粮草都要因为路程而成倍增长,这才是武帝以文景二朝之力只得十万jīng骑的真正原因,若是武帝肯让卫青霍去病一直为边将,统此十万jīng骑,你觉得当年伐匈奴之战会打那么久吗?”曹cāo道,“子龙严明他们都是极其优秀的将才,我不会重蹈武帝之路,得雄兵骁将而存猜忌之心,那不过是帝王心术。”“用,就要人尽其用!志才,你觉得如何?”曹cāo说完,已是走出了帐外,留下戏志才一个人在那帐内发呆,武帝虽然雄才大略,但是家天下的思维让他始终永远不会去相信任何人,包括卫青霍去病,但是他不会,曹cāo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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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战起

    寒冷的天气中,黑旗军的军队在鲜卑斥候的带领下向着乌恒的腹地进发了,赵云,张飞,高顺,典韦,曹布他们分做五队分别从四个不同的方向出发,他们带的粮草并不多,曹操要他们出击,本意就是要他们在残酷的战斗中学会以战养战,至于跟随他们同去的少量鲜卑军,只是负责将那些俘虏带回来罢了。

    “好了,你就别那副鬼样子了,你妹子那么厉害,有什么好担心的。”见赵风一脸苦相,典韦笑了起来,“难道说你觉得你那兄弟会让你妹子出事。”“我担心那个做什么,我担心的是她以后有谁敢娶啊!”赵风叹道,“不如,恶来你要了妹子吧,我认你当妹夫,我家小雨也是个美人,也不辱没了你。”“算了,俺老典不喜欢,要娶也得是像主母那样温柔贤淑的,你那妹子太野了,俺老典无福消受,免了,免了。”

    “仲康,为什么我们和老典他们就要两人带一队,子龙他们就不用。”骑在马上,张飞看着身边的许楮颇为不服气地道。“你觉得我是个拖累吗?”许楮眉毛一翻,看样子很生气。“我又不是那个意思,你瞪我做什么,想打不成。”见许楮瞪自己,张飞叫了起来,然后两个人在风雪里打了起来,那些黑旗军也是在一旁叫好了起来。

    “那两个家伙。”听到那风雪中传来的嚎叫声和周围军士兴奋的呼喊,高顺捂住了头,看起来他不光要和乌恒人作战,还要时不时地注意一下这两个家伙,省得出事。曹布还是一脸的冷漠,他不太喜欢说话,也不容易让人亲近,但是他却是曹操手下的头号战将,就在半年前,店韦已不是他的对手,虽然两人之间的差距极其细微。“将军,雨大人他坚持不愿进您的本阵。”“是吗,那算了。”赵云微微点了点头,“他这个妹妹实在是太倔了啊!”五支骑兵队伍就这样向着各自的方向前进着。

    乌恒的王庭内,对于曹操的举动,那些乌恒人并非一无所知,但是他们没有选择。“大王,我们难道就让那些部族被灭亡吗?”“你这个蠢货,难道我们带着大军出去,留下空虚的老巢让北庭的人马来偷袭吗?”塌顿大骂道,“我们没有选择,我们只有等待,只要黑旗军真的出动了大部,我们就可以去直扑柳城,到时候曹操一死,谁还是我塌顿的对手。”“可是,大王,当年檀石槐以六万大军尚且敌不住曹操的两万人马,我们。”对于自己大王的豪言,那些乌恒大人们显然认为那只是塌顿脑子发热的一时混乱罢了,在北塞,曹操本人已经成了一个不败的传说。

    “我们乌恒铁骑是檀石槐那个老匹夫和那些怯懦的鲜卑狗子能比的么。”塌顿暴怒了起来,抽出刀子指着那说话的人道。“大王天威。”那人立刻跪在了地上,叩起头来,塌顿的残暴和强大是同样出了名的。“苍天之王,只有我塌顿才配称啊!”塌顿狂笑了起来。

    对于北庭大军的进袭,那些乌恒的小部落一无所知,他们只是守在自己的领地上,等待着如同往常一般度过这个冬天,与往年相比,他们并没有太大的担心,今年他们的牛羊马匹养得非常肥硕,大雪也没往年的大,他们可以过一个安稳的冬天,直到春天的来临。荆刺部就是这样的一个典型鲜卑小部落,他们全族只有两万人,原本他们可以过得很安稳,但是典韦他们的到来却打破了他们的平静。

    “大人,前面的部落大约有两万人。”“知道了。”典韦挥了下手,然后看向了身边的赵风。“晚上动手,这几天风雪大了起来,他们不可能知道我们的行踪,那样可以减少不必要的损失。”“我知道,你带一半人马饶过去,咱们入夜动手。”典韦重重地点了点头,一直以来他都在曹操的身边,很多人认为他只是武艺高强而已,但是没几个人知道他典韦也是熟读兵书的,只是他性格沉稳,用兵喜欢的也是一个稳字,所以在崇尚武功的北庭军中他才一直默默无闻。

    夜色终于完全暗了下来,看了一下整装待发的士兵们,典韦大喝了起来,“还记得出发前,主公,说过什么吗?”“我们是军人,荣誉比我们的生命更重要!”数万的军士在风雪中齐声吼叫道。“还有呢?”“我们是征服者,不是屠夫。”“很好,如果有谁触犯了主公的军人三戒,那么到时候不要怪我典韦无情。”“现在上马。”当沉闷如雷的马蹄声响彻大地的时候,那些还熟睡在睡梦中的乌恒人犹未知道将要到来的命运。

    没有丝毫的悬念,当天色明了的时候,荆刺部的命运已被决定,所有的人被赶到了一起,在昨夜的黑旗军夜袭中,他们几乎没有丝毫的抵抗,当那些男人拿着武器冲出自己帐子的时候,他们发现他们的外面早已布满了骑在马上,拎着那可怕棒子的黑色士兵,有人反抗,但是他们很快就成了死人,他们的脑袋被砸得粉碎,流满了一地。

    现在,那些乌恒人就面色惨白地等待着命运对他们的判决。“告诉他们,只要他们听话,我保证他们平安无事,但是哪个要是敢反抗的话,那些人就是他们的下场。”典韦对着身边的鲜卑斥候道。很快,那鲜卑斥候就将典韦的话告诉了那些乌恒人。那些乌恒人面面相觑地互相看着,然后一起跪在了地上,大声呼喊了起来。

    “他们鬼叫什么?”见那些乌恒人伏在地上叫喊,赵风很是不解。“他们在称颂两位将军。”鲜卑的斥候解释道,在草原上的争斗中,向来都是残忍而血腥,被征服的部落,一般来说,男人会被杀光,只留下女人孩子,尤其是不同种族间,一旦被征服,几乎就意味着灭族。“告诉他们,从今天起他们就是伟大的苍天之王的奴隶,反抗的人只有死路一条。”典韦很喜欢这个蛮族称呼曹操的尊号,在他看来,也只有这个称呼才配得上他的主公。

    和典韦同样,高顺和张飞他们也同样各自顺利地侵攻了两个不大不小的部落,只是相对于高顺而言,张飞在对自己军队的军纪方面并没有高顺那么严格,所以他的麾下在彻底攻占了那个小部落之后,发生了一件让他觉得使整个北庭军人蒙羞的事情,同时也让他个人觉得是耻辱的事情。

    不奸淫,不掳掠,不滥杀是就是曹操为北庭军人定下的三大戒律,军人是不可以放纵自身的,一次的放纵就足以毁掉他辛苦建立的军魂,那骄傲而高尚的军魂,yu望,每个人都有,但是军人在作战时期决不可以放纵,想要彻底征服被征服者,那你就必须证明你他们更优秀,更高尚,更文明,如果用野蛮去征服,你能得到的只是反抗的种子,武力只是征服的载体,而军人则是体现征服者文明的最直接印象。所以曹操不允许他的军队如同野兽一样,所以他让他们念书识字,让他们懂得作战的意义,征服是为了万世的利益,而不是炫耀一时的武功。

    所以张飞虽然嗜斗讲义气,但是对于触犯这三条戒律的人,他绝对没情面好讲,更不用说是犯了戒条中最让他们这些纯粹军人反感的*之罪。所以犯戒的五个士兵必须死,必须用他们的生命去洗刷他们带给黑旗军的耻辱。

    许楮看着那五个他一手和曹陀带出来的子弟兵,脸上满是伤痛之色,他恨他们不争气,恨他们丢了黑旗军的脸面,但是他们毕竟是他亲自训练出来的子弟兵啊!他的心,痛啊!

    所有的士兵看着那五个跪立在雪地里的袍泽,神情复杂,他们知道他们五个是酒后,才做下了错事,可是军纪就是军纪,是万不能违背的,他们明白主公说的国,无法不成,军,无纪不立的道理,所以他们有的只是悲伤,而没有怨恨。

    那跪着的五个人,三汉两蛮,他们昨夜喝醉了酒,酒性发作之下,闯入了业已投降的一户乌恒牧民家中,强暴了那户人家的三个女儿,酒醒之后,自知犯下大错的他们自己到了军法处认罪,他们明明可以杀了那户牧民灭口来掩盖,但是他们没有那么做,因为他们是军人,是北庭的军人,如果他们那样做的话,他们不配再称为军人,所以他们决意赴死,用他们的血来洗刷他们带给军人这两个字的耻辱。

    那户乌恒牧民和所有的俘虏看着这安静得法场,他们被震撼着,在他们的印象中,草原的每一次战争,像这种事情很多,胜利者有权去享用失败者的一切,包括他们的妻子女儿,但是像眼前因为士兵做了这种事情而要被处决,他们第一次听说,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当五颗人头滚落在地上,嫣红的血将地上的白雪浸透之时,他们觉得自己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呼喊着他们下跪,臣服,他们被永远地征服了,因为那高傲尊贵的精神。

    并没有理会那些下跪的乌恒人,张飞走下了雪地和许楮一起抚过那五双圆睁的眼睛。“他们没有辱没我们黑旗军,敢做敢当,他们已经用自己的血洗刷了他们的错,所以他们仍旧是战士,是军人,他们的灵魂依旧可以升入苍天!”张飞大吼道,“他们已经洗刷了他们的罪责,但是我还没有。军法官何在?”

    “大人?”听到张飞的话,军法官满脸的诧异。“我问你,纵容士兵饮酒,该当何罪?”“按律,当罚二十军棍。”“身为上位者犯之,当如何?”“加倍而罚。”“好,动手,四十军棍,一棍都不能少。”张飞解去了上衣,就那样迎着风雪。“动手。”见迟迟都未有人落棍,张飞吼了起来。

    见行刑军士还是楞楞发呆,许楮拿过了军棍,低声道,“我来。”张飞的眉微微皱了下,你还是觉得我不该处死他们吗,仲康。军棍,无情地落下,天地俱静中,只有那一棍一棍的声音,不多时,四十军棍已完,张飞的背已是赤红一片。

    “你来。”许楮的声音在张飞耳边响起,张飞错愕地看了过去,只见许楮将军棍递到了他门底,“他们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他们的错,我也有责任,动手吧!”许楮转过了身子。张飞的眼中,一丝光芒闪耀着,这才是他的兄弟,他为着自己那刚才浅薄的想法羞愧不已。见张飞不动,许楮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还磨磨蹭蹭做什么,是爷们的话,爽快点。”张飞在无犹豫,他亦是咬着牙,四十军棍,毫不留手地打了下去。至此,全军肃然,每个黑旗军军士心中都有着一份骄傲,这就是他们的将军!而那些乌恒人亦是再无一丝怨怒,甘心为奴,不敢起二心。

    “世间之疾不在患不均,而在患不公。”离张飞他们并不远的高顺在知道了这件事情后,长叹道,三世为奴,安分守己者,可复为平民。那些乌恒人是不会反叛了的,因为翼德和仲康让他们知道了什么是公平,什么是信义!有了公平和信义,他们就会遵守主公定下的奴者令,因为主公给予他们的希望不是一堆空话,言必信,行必果,这就是他们北庭的风骨。

    大雪纷飞,曹布抬头看了一眼天上那轮高悬的孤月,嘴角微动,像是在诅咒着什么,他和赵云出击的方向是乌恒的两翼,更为偏远,天气也更为恶劣。一阵凄凉的狼嚎声忽然在风中呼啸起来,曹布看向了荒漠的远处,他很喜欢狼,说不清为什么。“大人,前面的部族是个大部,大约有六万人,我们遇上了他们出来猎狼的人,现在他们应该逃回去报信了。”“追!”曹布轻声吐出了这个字,然后策马向前冲了出去,他身后的黑旗军军士一楞,但是随后就兴奋地叫喊着,也策马奔了出去。

    当曹布领军追到时,那个部落的男人们已大都骑着马冲了出来,挥舞着刀子,在这样的天气里,弓箭没有丝毫的用处,现在他们能比得只是谁更强而已,短兵相接,曹布纵马直入,手中画戟左冲右折,无可睥睨者,没一个人是他的三合之将,瞬息几下功夫,已有六骑冲在最前的乌恒悍勇之士死在了他的手中。

    曹布的武勇顿时激发了黑旗军的斗志,他们自行铺展了开来,以线形的队伍将冲出来的两万乌恒人围了起来,这时他们手上的重武器,狼牙棒展现了他们恐怖的威力,那些持刀的乌恒人根本连他们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那可怕的长柄狼牙棒给杂碎了脑袋,又或者是手中的刀被直接磕飞,这种重兵器的威力让他们顿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们只是看着身边一个又一个的同伴被砸碎脑袋,倒在了地上,终于他们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惧,他们投降了,此役,曹布率军击杀两千乌恒骑兵,自身伤亡只有区区的百余骑!奠定了他在那些军士心中的地位,即使他依旧冷漠,不爱说话,但是那些军士却相信他能带给他们胜利。

第十八章 塌顿的选择

    呼啸的风中,赵云愤怒地看着自己的妹妹,眼神中的厉芒似乎随时会爆发出来,在他边上,满是尸体,有敌人的,也有黑旗军的袍泽。赵雨傻傻地,她木然地看着一地尸体,慢慢地抬起了头,看向了一脸怒容的哥哥,哥哥的枪下,那个乌恒的少年还在痛苦地扭动,喉咙里低沉地嘶吼着,因为她的愚蠢,他们被乌恒的骑兵给伏击了,若不是她执意要收留那个乌恒的少年,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她的亲兵,那个淳朴的年轻人为了替他挡住那少年的致命一刀,死去了,这全都是她的错!

    “哥?”“啪!”赵云重重地一巴掌打在了妹妹的脸上,他从小到大,一直都很疼爱这个妹妹,但是今天他却再也无法原谅这个妹妹的任xìng,更加无法原谅他自己,因为他面前这个任xìng的女子,五百黑旗军士兵,那些充满朝气,充满热忱,和他理想中一样的朴实军人就这样毫无意义地战死了。

    赵云,拖着赵雨,拉到了那些因她而死去的战士遗体前,“你看着,他们是因为你而死去的,因为你所谓的仁慈,再看看他们,他们是你的麾下,因为对你的信任,他们当初不顾其他人的反对,站在了你这一边,但是你带给他们的是什么,是死亡,而且是毫无意义的死亡,你对得起他们吗!”

    “哥哥,不要。”赵雨挣扎着,不想去看那些满是血污的脸庞,但是赵云无情地拉掉了她的手,让她面对着这一切因她而起的残酷却又毫无意义的画面。周围的士兵沉默着看着这一切,他们没人上前,因为那是她的错,她必需自己去面对,去承担,哪怕她是女人,也一样。

    “杀了他。”赵云拉着赵雨到了那个乌恒的少年面前,一柄剑扔在了地上,“一切因她和你而起,现在就由你来终结这一切。”赵云的声音冷到了极点。

    赵雨无比错愕地看着那个从小最疼她的二哥,眼神中满是不解震惊,恐怖,但她还是颤悠悠地拾起了那柄剑,走到了那个乌恒的少年面前,看向了那双漂亮的眸子,因为这双眸子,她救下了这个逃跑的少年,因为害怕那些鲜卑斥候会在归途上杀了他,她把他留在了身边,不顾任何人的反对,包括她的二哥,最疼她的二哥。

    赵雨木然地把剑刺了下去,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刺下去的,但是她看着那双眸子慢慢地变得黯淡下去,整个人jīng神恍惚,终于她又看向了赵云,却发现他那个二哥眼里还是那样的愤怒,那样的悲哀,于是她横起了剑,那么多的人因她而死,就让她用自己的命来还吧。

    ‘叮’的一声,赵雨的剑掉在了地上,出手的是赵云,红sè的枪缨在风中飞扬着,迷离了她的眼,她看不出她二哥此时是怎样的眼神,然后她缓缓地倒了下去,赵云救了她的命,但是那一剑还是划开了她的脖子。“这件事。我rì后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赵云抱起了倒在地上的妹妹。那些黑旗军的士兵没有做声,这不是谁的错,沙场亡命,本就是军人的归宿,只是他们的兄弟本不用死去的。

    “二十年,是一个使命的终结,恍眼间,再起了烽烟,只为夺回华夏的荣耀,上弦月,勾起对家的思念,想不起,离开的时间,征途万里,只为延续华夏的文明,点起战火时,为我奏起悲壮的歌曲,黎明破晓前,大地上是不朽的容颜,什么样的勇气,让我不顾一切,什么样的力量,坚守我的诺言,是永恒的战士宿命,只为了华夏不灭的火焰!”

    黎明前的黑暗中,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天际,所有的人单膝跪着,吟唱着那征人之歌,他们的袍泽将先他们而去,去陪伴苍天之上的伟大祖先,他们这些还活着的人要继续向前,向前,直到将一切征服。

    赵云,带着这些怀着必胜信念的战士去复仇了,赵雨也去了,她沉默得就像是一座冰峰,原本的英武变成了煞气。那个伏击他们的部落派出了所有的男人,想去抵抗这支已经陷入了执念的军队,但是结果是全军覆没,被斩首五千,余者尽皆投降。

    “够了。”赵云握住了赵雨的枪,“仗已经打完了,他们投降了。”看着已成血人的妹妹,赵云轻声道。“打完了,打完了吗。”赵雨喃喃道,手松了下来。“你是个合格的军人了,小雨。”赵云抱住了自己的妹妹,低声道。“这场仗完了,我们可以回家了。”“回家。”“是的,回家,回我们的家。”赵云静静道,回去后他要向主公请罪,因为他的错,枉死了那么多人,若是当初他能坚持,他们就不会中伏,那五百弟兄就不用死,而这些乌恒人也不用因为他们的怒火而在战场上被杀死,一切都是他的错,不关他妹妹的事,所有的一切都该由他来承担。

    乌恒的王庭,塌顿的脸yīn沉沉的,他不时地在大帐内急噪地走来走去,现在是他该做决定的时候了,从周围部落覆灭的情况来看,二十万黑旗军几乎倾巢而出,不然的话,那些中小部落不会陷落得如此之快,柳城,曹cāo就在那里,身边的士兵并不多,正是他率铁骑灭之的大好时机,但是他犹豫了,因为他秘密派去劝说檀石槐背叛的使者被送了回来,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外加一支折断了的箭,鲜卑已经铁了心的加入了汉人之中,他要面对的是曹cāo和檀石槐这两个可怕的对手。他原来的壮志在这样的压力面前似乎也变得不堪重负了,但是他是塌顿,乌恒的大王,他没理由去逃避他的命运。

    曹cāo要灭他的族,他能做的只是反抗,要他投降,像檀石槐那样对曹cāo俯首称臣,像狗一样地摇尾乞怜,他塌顿做不到,这一刻他做出了决定,同时也决定了乌恒所有人的命运。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不对等的,终局早就已经决定,只是曹cāo给了塌顿一个希望,一个看似能够打败他的希望,不为别的,他只是希望能够少死一点人,这听上去似乎很矛盾,其实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他的那个理想,杀戮是罪,无论任何理由都不能掩饰这一点,但是汉人想要生存,就必须要有牺牲,在治乱的循环中不断地内耗就是汉人为了生存而做出的牺牲,因为他知道,所以他想打破这个宿命般的轮回,但是那需要更多的牺牲,而他是汉人,所以他只能将那牺牲转嫁到异族头上。

    所以,他是个自私的人,一个自私的汉人,同时他也是罪人,发动战争的目的只是为了奴隶,他需要那些奴隶来建造他理想中的帝国,也许他欺骗了所有的人,包括他自己,但是他已经不想去考虑对与错,那都是后人的事,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一切按照他的意思进行下去,直到终结。

    塌顿带着十万铁骑出击的同时,已经冷静下来的他留给了他的儿子一句话,或者说是遗嘱,如果半个月后他还没回来,那么就带着所有的人向曹cāo投降,永远都不要再提乌恒这两个字。他选择了拼死一搏,同时也给乌恒留下了最后正确的选择。

    塌顿出发后的第三天,北塞的雪突然下得大了起来,忙着整顿俘虏的典韦他们被困在了乌恒的领地内,他们已无法赶回柳城,曹cāo和塌顿之间的战斗变成了均势,五万黑旗军加四万鲜卑骑兵和塌顿的十万铁骑正好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看着天空中无有穷尽般的鹅毛大雪,曹cāo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这样的天气,斥候已经毫无用处了,躲在暗处的塌顿骑兵随时可能会袭击柳城。“主公,按您的意思,所有的人都撤到了柳城。另外,冰城已经筑造完成,以乌恒的攻城之术,他们根本无法突破的。”戏志才似乎明白曹cāo的心思似的。“那就好,士兵们怎么样,士气如何?”“主公放心,大家的士气依然高昂,只要主公在,我北庭的军人永远都不会败。”“志才,塌顿是存了死志而来的,对乌恒的士兵来讲,这是关系到他们部族命运的一战,所以他们一定会拼死力战,而我们只能选择接战。”曹cāo沉吟了起来。

    “主公,我们大可以拖死他们。”戏志才并不同意曹cāo的想法,在他看来和乌恒打骑兵战是无谓的做法,凭借坚硬的冰城,他们完全可以把乌恒人拖死在城墙下面。“志才,这里不是中原,城池对蛮族而言,并不是非攻不可的。”曹cāo轻笑了起来,“塌顿来这里,只是为了我。我若避而不战,若是换做了你,你会怎么办,傻乎乎地在滑溜的冰城下等死吗?”

    “我会挥军直接入北庭。”想都没想,戏志才就道,随后他就愕然了,然后额头上冒出了汗珠,如果塌顿真地带领那十万铁骑去北庭,那后果,主公真是太疯狂了,塌顿一定会来,这种推断根本完全是建立在感觉基础上的,这!“志才,你知不知道你和奉孝的区别在哪里?”看着一脸古怪神sè的戏志才,曹cāo自语了起来,“你和奉孝是完全两种风格的谋士,你是从事上推断一切,得出最佳的战略,力图从一开始就打倒别人,而奉孝与你相反,他喜欢揣摩人心,喜欢从对手的xìng格上找出弱点加以利用,如果今天是奉孝在这里,他绝不会惊讶我这样的做法。”“主公?”“不用多想,我只是希望你们两个能够在不擅长的方面上有所进步而已。”曹cāo拍了拍戏志才的肩膀,让擅长随军型的郭嘉留在冀州本来就是为了锻炼那个还年轻的鬼才,今后的帝国格局,他需要很多能够独当一面的人才。

    “檀公,觉得塌顿会在那里呢?”和檀石槐在一起,曹cāo很自然地谈到了塌顿。“主公,我们草原上的人一向最推崇狼,因为狼最坚忍,只要是被狼群盯上的,只有至死方休,塌顿便是一头狼,我想他已经到了,他现在应该就躲在某个地方,等待着机会。”“塌顿算得上是一个人物,这样的天气他依旧敢带军而来,只是可惜他的失败已经注定了。”将牛油制成的蜡烛放在了地图上柳城的位置,然后看着那yīn影,曹cāo叹道,“灯下黑。”看着那地图上被蜡烛所遮的黑影,檀石槐思索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惊服之sè,他并不知道超越这个时代的见识让曹cāo很容易就猜到己方的盲区,现在他们已经找到了塌顿藏身的地方,现在就该是他们出招了。

    曹cāo带着黑骑营出击了,既然知道了塌顿的所在,他也该去见见这个敌人,这是他对敌人的尊敬,更是一种自信和霸气,和他同去的还有檀石槐以及鲜卑的三百锐骑,他们骑的马都是百里挑一的良马,速度耐力都极其强悍。

    漫天的飞雪中,曹cāo他们很快就到了塌顿藏身的地方,一个山谷,一个可以遮挡风雪的山谷,在遇到乌恒的斥候时,曹cāo他们没有丝毫的动作,而是任他们回去报信。一千三百骑想对付十万骑兵,他不是疯子,这次来只是为了打击乌恒人的士气,他要的是奴隶,死掉的乌恒人一点价值都没有,而那些乌恒人无疑是抱着死战之心来的,他现在就要磨掉他们的锐气和死战之志。

    曹cāo他们遮挡在了狭窄的谷口,打仗,从战术角度上讲,地利是第一要素,现在无疑是他们占据着地利,在这个狭窄的谷口,就算乌恒人想跟他们打,在人数上他们也占不到优势。

    不过那些乌恒人没有莽撞地跟他们混战,而是吹起了聚兵号角,曹cāo亦没有打算进攻的意思,杀些小角sè并没有任何意义,他要打击乌恒人的士气,就要先击败他们的王,塌顿,擒贼先擒王,在这个时代,士气无疑是战争中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在某些时候,甚至是最重要的!

    塌顿没有选择,他必须去山谷口迎战,不光是为了他自己的尊严,同时他也要证明曹cāo和黑骑营并不是不可战胜的神话,虽然他的铁骑士气很高,但是曹cāo那已如传说一般的战绩依然对他们有着不小的影响,有的时候,这微小的影响足以崩毁一切,塌顿带着自己的王庭铁卫出战了,等待他的也许是荣耀,但更多的可能只是失败和耻辱,黑骑营是从北庭军中千里挑一而得,他们大多数是曹cāo本家子弟,从小时侯起就接受了家族最严格的训练,至于那些非曹氏和夏侯家的军士,更是从北庭各处选拔出来的强兵,他们的实力只强不差,这样的千人骑军堪称是这个时代最强的骑兵队,能够战胜他们的同等存在,几乎没有。塌顿的命运似乎已经被决定了!

    (明天可能要上架了,冰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虽然很想一直这样写下去,但是生活总是现实而无奈的,不奢求什么,只是希望那些不是VIP的朋友如果以后有空的话,能够回来看看.谢谢!)

第十九章 士气

    山谷口,风雪渐渐地变小了,灰白的天空看上去惨淡淡的,没有丝毫颜sè。曹cāo和黑骑营驻着马,静静地看着那山谷中涌出来的马队:乌桓的王庭铁卫,也是蛮骑中少有的jīng锐,只是比起定定的没有丝毫波动神sè的黑骑营来说,他们似乎还差了点,因为他们的马匹都焦躁不安,在地上不断地踏着蹄子,很显然,他们的情绪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连座下的马匹都受到了影响。

    塌顿双眼直直地看向了那黑sè大旗下的那个男子,比他想象中要年轻瘦弱地多了,这样的一个人,便是让草原上闻之生畏的英雄吗,真是让人意外啊!塌顿打量曹cāo,曹cāo同样也打量着塌顿,典型的蛮族英雄,这就是他给塌顿下的评语,因为塌顿那堪比典韦许楮的雄壮身资的确很容易让那些生活在草原上,只知道力量至上的蛮人崇拜敬服。

    乌桓的王庭铁卫也打量着对面的黑骑营,不过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支号称北塞最强的骑兵队伍所穿的甲胄并没有他们所想的那般jīng良,也只是黑sè的轻便皮甲而已,与他们相差无己,只是他们使用的武器却是轻一sè的红缨大枪,让他们颇为意外,自古以来,骑兵最好的武器便是刀,借着马匹冲锋的力量就能轻易破开甲胄,取人xìng命,而枪,那种武器太长,并不适合马上冲锋使用,因为他们无法在cāo控战马的同时腾出双手来使用这种武器,并能保证自己在剧烈的对冲撞击下不会落马,对于这个时代的乌桓人来讲,他们的想法很正确,因为他们并不知道马镫的存在,但是曹cāo不然,马镫在他少年时就已经制了出来,只是为了培养出绝对骑术jīng湛的骑兵,他一直都没有将马镫拿出来使用,直到他决定彻底解决整个北塞的胡人,他才将这种能够改变骑兵命运的装备拿了出来,现在那些乌桓人就没有注意到对面黑骑营马匹上他们所踩的马镫。

    两支军队彼此对峙,没有一点的声音,天地间压抑得可怕,塌顿的心在剧烈地跳着,他身后,那些王庭铁卫抓刀的手上,青筋突突地跳着,他们在等待塌顿的命令,那冲击的命令,他们很不习惯现在这样的压抑气氛,那让他们很不舒服,他们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和乌桓人不同,曹cāo和他的一千黑骑营还是不动如山,面神冰冷,呼吸依然如同平常一样,没有丝毫紊乱,这让他们旁边的鲜卑锐骑很惊讶,居然没有丝毫的波动,他们旁边的人难道都是疯子吗,在他们对面可是十万的铁骑,气势汹汹,他们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浑然不当一回事,难道他们的信心就是如此之强吗?

    塌顿忍耐不住了,他不想在耗下去了,于是他抽出了马刀,高声地叫喊了起来,“杀!”顿时,乌桓的王庭铁卫一起抽出了刀子,嘶吼了起来,然后策动战马向前奔腾了出去,顿时雪花被马蹄踩踏得四散飞扬,气势汹涌。

    面对着谷中先策马奔出的乌桓铁骑,曹cāo笑了起来,他终于等到他们先动手了,焦躁是对敌的大忌,现在他对面的乌桓jīng锐很显然都很急噪,正是可趁之机。曹cāo举起了手中大枪,在沉肃的风雪中高声地叫喊了起来,“众军士,随我破敌。”

    “诺!”“诺!”“诺!”比起乌桓的嘶吼声,黑骑营所爆发出来的吼声更整齐,也更响亮,那声音震动得整个天地间似乎都在回荡着,见黑骑营奔了出去,檀石槐和他的鲜卑锐骑才醒悟过来,“儿郎们,莫要输给汉家的兄弟们,杀!”檀石槐挥舞着手中刀子,嚎叫着冲了出去,在他身后是三百不yù人后,想要证明自己的鲜卑骑兵。

    百丈距离,双方都是好马,不过几下呼吸间,就已然碰面了。乌桓人的刀上闪耀着嗜血的光芒,他们曾经靠着手上的刀,多少次击败了他们的敌人,但是这一次他们的刀再也不像往昔那样无往而不利了,因为黑骑营的铁枪比他们的刀长了太多,一寸长,一寸强,他们的刀锋还未碰到黑骑营的衣角,那致命的枪锋就已到了他们的咽喉,或是刺穿了他们的身体,第一波的碰撞,黑骑营直接刺下了近百的乌桓铁卫。

    两拨铁骑的撞击,随着阵列的互相纵深,矢量不断地降低,终于变成了白刃互搏的混战,乌桓的王庭铁卫们惊呆了,因为黑骑营的军士竟然可以只凭双腿就能自如地控制战马,他们能够用两只手来使用那长枪,长枪的长度让他们无法轻易地逼近这些黑骑营士兵,反而是他们要狼狈地躲着那迅猛的枪刺。

    不过由于乌桓在数量上的优势,还是让他们渐渐地从两翼围向了曹cāo他们,而山谷内越来越多的乌桓骑兵在各自头领的指挥下,排齐了队列,以齐整的姿态从山谷内涌出,逼向曹cāo他们。

    见山谷内的乌桓人动了,曹cāo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带着身边的十几骑亲卫杀向了塌顿所在,见曹cāo杀至,塌顿眼中暴出了野兽一样的光芒,只要杀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就是北塞的主宰,没有任何的思索,他拍马迎了上去。

    曹cāo一枪刺了出去,带着马匹的冲力,这一枪的力道重若千钧,塌顿没有闪,他必须硬抗这一枪,才能和曹cāo近战,不然的话,他会被那长枪逼入绝境。“呀!”塌顿的眼睛红了,手中的刀劈在了枪锋上,使得曹cāo的枪略微歪了歪,就趁着这瞬间,塌顿逼近了曹cāo。曹cāo笑了,他很久没遇到对手了,眼前的塌顿不错,在力量上至少能和典韦有的一拼。

    曹cāo思量间,塌顿已经到了他的面前,刀子带着啸厉的声音斩向了他,没有丝毫的慌乱,曹cāo沉身挫马,堪堪地避开了这一刀,还未等那些乌桓人欢呼,他就已经一枪刺了回去,逼得塌顿封刀防御,狼狈地躲闪起来,此时正是乌桓的大队人马从两旁略高的地势上奔来之时,这一幕正好映入了他们的视线,然后让他们呆若木鸡的一刻发生了。

    曹cāo的枪像毒龙一样迅猛无比地刺向了塌顿,他的枪术讲究得就是一个快字,攻势如长江大河,连绵不绝,只要被他抓到先机,哪怕是强如典韦曹布赵云者也只能先退避其锋,更不用说他眼前这空有蛮力的塌顿了,一枪又一枪,塌顿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狼狈屈辱地躲闪着,终于第十七枪时,曹cāo挑去了他的铁盔。

    这一刻所有的人都楞住了,因为曹cāo有机会杀死塌顿,但是他没有,他挥枪为扫,狠狠一枪将塌顿扫落在了地上,然后在万人惊愕的目光下,大笑了起来,此时塌顿身边的亲兵也全被打下了马。看着曹cāo对自己轻蔑地笑,塌顿只觉得生平从未受过如此的屈辱,他吼叫着提刀爬了起来,向曹cāo冲了过去,只是又是一枪,他被重重地击飞了,倒在雪中。

    “咱们不杀这猫儿!”曹cāo大笑着道,然后一声呼喝,引着亲兵而去,就趁着这乌桓士气愕然颓废的时刻,曹cāo带着黑骑营,冲出了乌桓还未厚实的包围,一阵人仰马翻之后,曹cāo引着黑骑营扬长而去,只留下震惊莫明的十万乌桓铁骑。

    “楞着做什么,给我追,我要杀光他们!”看着身边一地的尸体,塌顿忽然狂吼了起来,羞辱,曹cāo给他的是绝对的羞辱,刻骨的羞辱,现在他脑子里满想着的就是如何杀死曹cāo,洗刷曹cāo带给他的羞辱。乌桓的铁骑呼啸着向曹cāo他们追了过去,只是尽皆是良马神骏的曹cāo他们岂是他们一时半会儿能追上的,留给他们的只是前方白茫茫的一片雪地。

    在暴怒的塌顿的强硬命令下,十万乌桓铁骑直接杀到了柳城城下,但是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的是,原本低矮的柳城城墙突然变成了又高又厚的冰墙,四处滑溜溜的根本无法攻上去。但是已经失去理智的塌顿不管,他依旧狂暴地命令着自己的士兵攻城,但是那滑溜地冰城带给乌桓士兵的只是难堪和滑稽,先塌顿回到城池的曹cāo他们早已上了城墙,不过对于乌桓人的进攻,他们无动于衷,只是在城墙上大声地笑着,让那些乌桓人气愤难耐。

    一次又一次的徒劳无功,终于让塌顿冷静了下来,而这个时候,原本乌桓那旺盛的士气也已经消散得七七八八了,大多数人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屡次被玩弄于鼓掌之上,让他们在内心深处对于曹cāo有了一种无力和畏惧的感觉。

第二十章 塌顿之死

    塌顿让大军驻扎在了柳城城外,他发誓一定要攻破柳城,将曹cāo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怒,但是柳城如今在寒冰的包裹下,不但坚韧如钢,而且还滑溜得要死,对于这样的城墙,他根本无可奈何,愤怒之下,他竟然命人砍伐树木,堆在柳城城下,想要把那层寒冰给烧化了,但是此时天气寒冷,往往是那火烧得冰快要化了,城墙上就是冷水,雪块地落了下来,让乌桓人做得一切都成了白费功夫。这样过了两天,乌桓的士兵已经对他们的王产生了一丝不满之意,因为在他们看来,伐木烧城,根本就毫无用处,他们辛苦伐木生火,城墙上只要一通雪水倒下来,什么都没了,而塌顿竟然只是一味地要他们多砍伐树木,把火生得曹cāo他们无法浇熄,在他们看来,他们的王已经疯了。

    对于城外那异样的气氛,曹cāo和檀石槐都是心中暗喜,塌顿虽然勇猛,但可惜xìng格刚愎卤莽又自以为是,不喜用智,这正是给了他们机会,削弱乌桓人的士气,届时,只要让塌顿变得神憎鬼厌,按照草原人尊服强者的习惯,只要来顿狠揍,就能叫那些乌桓的士兵投降,可以避免不少无谓地损伤。

    “志才,铁勒他们都布置妥当了吗?”曹cāo觉得是时候决定胜负了,塌顿的耐xìng已经快用光了,而那些乌桓士兵对主帅的不满也是到了火候,再拖下去,恐怕只要一顿强击冲锋,那些斗志涣散的乌桓士兵就一溃千里了,想要在把他们全部抓起来,就费事多了。

    “主公,曹陀将军和五万士兵全部都已经就位,就等主公把他们赶进口袋了。”戏志才兴奋地道,这个请君入瓮的计策是他一手所策划,如今眼看就要实现了,他怎能不高兴,塌顿已经失去了平常心,到时候只要主公出城,他肯定死追不已,到时候只要进了他布置的绝地,保管叫他们插翅难逃。“好,告诉檀石槐,咱们天明出击。”曹cāo的手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诺!”戏志才大步地走了出去。

    天亮时分,柳城的大门打开了,曹cāo和檀石槐带着四万鲜卑骑兵从里面冲了出来,直接杀向了乌桓人的营地。此时乌桓人大多都已经起来,见曹cāo他们袭来,都是乱糟糟地上了马,胡乱地喝叫着。塌顿很快从大帐里冲了出来,眼睛通红,这两天他都没睡好,心里想的就是如何杀了曹cāo,如今曹cāo主动出击,他终于等到了机会。

    塌顿毕竟余威犹在,虽然那些士兵对他已多有怨恨,但是在他的指挥下,还是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和袭来的四万鲜卑骑兵打在了一块儿。由于人数上的因素,很快曹cāo他们奇袭所带来的优势渐渐丧失殆尽,无形中乌桓人占了上风。见撩拨得乌桓人差不多了,曹cāo和檀石槐一阵号令,就是引着四万鲜卑骑兵往后面跑了。

    见曹cāo又是带人向后跑,塌顿心道,这次绝不会在让他逃了,竟是想也不想,就呼喝着自己的士兵向曹cāo他们追去,浑然没考虑到曹cāo是诈败的可能,因为他的心早已被曹cāo搅乱。

    见自己的王拼命死追,那些乌桓人也高叫着追了上去,在他们简单的头脑里想到的只是,他们把曹cāo给打得跑了,他们要胜利了,于是他们几乎是一股脑儿地跟在了塌顿屁股后面,死命地追了上去。

    见塌顿和那些乌桓人没命地死追,曹cāo在马上得意地笑了起来,草原民族和汉人在战争上的区别就在这里,太过崇拜力量的他们几乎很少会去用脑子思考来打仗,所以只要中原王朝在骑兵一项上能和他们保持同等,哪怕是略微次之的水平,只要统帅不是太白痴,那么胜利基本是属于中原王朝而不是草原上的游牧民族。

    见塌顿跟着自己进入了柳城后面的呈盆状的凹地,曹cāo摇起了头,却又不得不承认一个无奈的事实,自古以来,辉煌的战绩只能是名将对庸才才能取得,名将之间的对决想要出现什么经典之战,完全难如登天,因为名将与名将的对决,大家都太小心,不敢行险,以稳为上,而名将对上庸才,那么那些庸才就成了名将辉煌战绩的垫脚石,而现在,塌顿将成为又一个成就他曹cāo无敌名声的垫脚石。“还真是无趣呢!”曹cāo在马上轻轻叹道,这时他已经和檀石槐将速度放慢了下来。

    见曹cāo和那些鲜卑人速度慢了下来,塌顿还以为是他们的马匹体力不支,当下更是嚎叫着和麾下的士兵冲了上去,却没想到曹cāo他们突然杀了一个回马枪,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立时,两方人马的箭头杀在了一起,而更乌桓却是被自己人堵在了后面,想上前却又上不了。

    低沉的号角突然在这盆地的左右两侧响了起来,听到这号角声,曹cāo他们杀得更勇猛了,而那些乌桓人却是惊恐地看向了两边的坡地,只见不知何时,竟是各涌出了两支骑兵队伍,黑sè的军旗上,斗大的曹字让他们心胆俱寒,居高临下的骑兵冲锋,绝不是挤在一堆的他们所能抵挡的,于是他们自相乱了起来,最后面的人更是直接选择了向后逃跑,但是他们的后路已被封死,曹陀,这个曹cāo麾下步战最强的凶人带着两万步卒结成了厚重的军阵,将他们最后的退路给封死了。

    就在他们惊慌不已的时候,两边坡地上的三万黑旗兵开始向他们冲锋了,这些大多是北庭十三蛮部的骑兵用着草原上通用的东胡话喊着,“降者免死!”恶狠狠地冲了下去。

    塌顿的脸sè一片苍白,他知道他完了,乌桓也完了,他现在能做就只是最后的困兽之斗,能杀多少杀多少吧!他什么也不管了,只是领着麾下的王庭铁卫向着曹cāo的军旗所在死命地杀了过去,哪怕要死,他也希望他能死在那个让全北塞颤抖的男人手上。

    乌桓的大队完了,他们本就慌乱,现在的一切一切都让他们想起了曹cāo那传说般的武勇,在两面包夹的冲锋下,失去了头领指挥的他们被分割成了一块一块,进行着微弱的抵抗,大多数人选择了下马投降,他们没必要为了那个愚蠢的王死战,他们不是那些王庭亲卫,塌顿平时带他们抢夺的财物女子,他们并没享用多少,他们犯不着去死战,更何况曹cāo从未有过食言之举,既然说了降者免死,那就一定不会有事。

    相对来说,抵抗唯一激烈点的地方,也就是曹陀把守的凹地口子,那些想着逃命的乌桓人也是爆发出了十二分的斗志,想要逃出去。对于迎面而来的骑兵,那些初次上阵的黑旗军步卒虽然没有怯懦,但是作为第一次上阵的步兵,就要面对骑兵冲锋,心里多少是有点犯怵的,将是兵之胆,但是很幸运,他们有着一个好将军,同时也是一个豪气冲天,不知害怕为何物的凶人。

    见那些骑兵冲将过来,曹陀再也忍不住,竟是直接拎着两把大斧子从战阵中跳了出去,在厚实的雪地里跨着大步,迎了上去,见有人竟是跑过来,那些乌桓骑兵楞住了,他们几时见过有像骑兵冲锋的步兵,当前的几个还在想着如何杀死这个愚蠢的人的时候,他们忽然间觉得身子一震,人已经飞了出去,神力惊人的曹陀竟是用他的大斧直接劈死了疾弛中的两匹奔马,然后斧子猛地一旋,在他周遭的几个乌桓兵瞬间被他腰斩,暴洒的血渐了一地。

    见主将气势如虎,汹涌如cháo,那些初阵的黑旗步族哪还管什么军阵不军阵,骑兵不骑兵的,几个胆大的先是挥舞着手上的狼牙棒嗷嗷地叫着冲了出去,然后就是更多的人一起冲了出去,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他们只知道他们的兄弟冲出去去了,而他们绝不能让他们的兄弟孤军作战,生,一起生,战,一起战,死,一起死!士气如龙,挡者死。便是此刻对这些黑旗步卒的最佳写照!

    那些想要逃命的乌桓人绝望了,他们何时见过如此凶悍的士兵,他们根本就是一群疯子,当越来越多的步兵涌向他们,用手里那根大棒把他们打下马的时候,他们想到。苍天之王是不可战胜的,那些还活着的人最后都是那样地痴痴呆呆地念着的,但是此刻他们只是一群被步兵屠戮的骑兵,其实若是他们能狠下心来决死冲击,以他们数万的兵力,还是能够冲出谷去的,只是此前他们所经历的一切都让他们失去了斗志和勇气,而曹陀那凶狠血腥地手段更是让他们心胆俱裂,直到当黑旗步军将他们围起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没有了策马冲锋的空间,而没有马镫的他们,也无法自如地原地在马上作战,所以他们的失败并不冤枉。

    战斗终于进入了尾声,大约近八万的乌桓降军被黑旗军驱赶到了塌顿身后,看着他们的大王塌顿,那最后的谢幕。塌顿身边的两千王庭铁卫只剩下了一半,其他的都已经战死,但他仍旧拼命地死战着,尽管他已经被彻底地失败了。

    “塌顿,降吧,你已经没有退路了!”曹cāo高喊道,他知道塌顿听得懂,蛮族的上层,基本上都会一点汉语,无谓的杀戮是不必要的,塌顿可以不用死,只要他投降。“曹cāo,你可敢与我公平一战。”塌顿没有回答,只是大叫道,曹cāo周围的人露出了不屑的神sè,他已经陷入绝境,却还在叫嚣着什么公平一战,真是不知死活。

    塌顿转过了头对着自己身边的王庭铁卫大声地叫了起来,曹cāo看向了身边的檀石槐。“他对他的士兵说,这世间,只有战死的塌顿,没有投降的塌顿,不愿跪着做奴隶的就留下,想活命的就离开,他绝不阻拦。”听着檀石槐的解释,曹cāo动容了,这个塌顿,也懂得不zì yóu,毋宁死吗,也许自己一直以来有点狭隘了,中华民族,不应当只是汉族吧,这些蛮族中也是有着英雄的,但是?甩了甩头,曹cāo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了,他看向了塌顿,高声喊道,“我答应你。”

    塌顿死了,死在了曹cāo剑下,而他身边的王庭铁卫没有一个选择离开,尽数死于黑骑营之手。看着脸上仍带着笑颜的塌顿尸首,曹cāo感觉到了疲倦,他并没有胜利后的快感。民族的融合,向来需要一个强势的主导,而这个主导只能是汉族,因为他是一个汉人,一个自私的汉人,所以他的手上一定会沾满血腥,但是这就是他的宿命,他躲避不了的宿命。

    看着曹cāo和黑旗军神情沉肃地掩埋着战死的塌顿和那些王庭铁卫的尸体时,檀石槐的儿子不解地看向了他的父亲。“苍天之王和那些鬼神一样的武士是英雄,所以他们会尊重真正的敌人!”檀石槐如是说,他身后的鲜卑士兵眼中是一种崇拜,一种渴望,更是一种向往!

解禁 第二十一章 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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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寒的冬天终于结束了,黑旗军的初阵以三千的伤亡彻底横扫了整个乌桓,近九十万乌桓人被俘虏,在这次战争中,乌桓方面大约伤亡了两万人,在草原动辄灭族的战争传统中,曹cāo所取得的这次大捷称得上是一个奇迹了。

    柳城中,五支分派出去的黑旗军分队又重新聚集在了一起,他们获得的战绩都超出了曹cāo的预料,虽然他们并没有参与歼灭乌桓主力的战斗,但是他们是一直在恶劣的天气和陌生的环境中作战,能够将乌桓的外围部落尽数扫清,的确是很了不起,此前虽有汉武帝时卫青霍去病横渡流沙大漠,千里追击的故事,但是像他们这样大军在最不适合作战的严冬进行歼灭作战,在汉人的历史上也是第一次,这次胜利在当时来看,似乎并不足道,不过对于后人来讲,这次战争的胜利才是太祖伟业的起点,如果没有那些奴隶,他们无法想象太祖将如何完成那伟大的变革。

    不过在当时来讲,赵云的请罪让这次胜利变得多少有点不那么完美。自觉得应当为征伐过程中战死袍泽负责的赵云,在回到柳城以后,让身边的亲卫士兵将自己绑缚到了曹cāo面前,虽然不想妹妹受牵连,但是赵雨还是闯进了中军大帐,面对这一切,赵风都几乎快疯了,赵雨收留敌人,导致全军中伏,这种事情绝对是无法被原谅的。对于赵家兄妹的情形,在场的众人都抱持着求情的态度,但是曹cāo并没有做任何的答复,而是召集了全军在柳城zhōng yāng的空地,他亲自处理这件事情。

    十九万七千黑旗军齐整沉肃的站立着,等待着他们的主公,曹cāo的到来,在他们周围是那些满心崇拜与欢喜的鲜卑人,他们所有的人都以为,曹cāo也许是要亲自宣布胜利的消息。

    终于,高台上曹cāo他们出来了,但是让所有的人出乎意料的是,赵云兄妹是被绑缚着的,所有的人都错愕不明,尤其是赵云麾下的那些士兵,他们不明白他们的将军究竟犯了什么错,要被绑缚着,虽然心中满是疑惑和不解,但是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动都没动过,他们是军人,纪律第一,而且他们相信他们的主公,一定会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说法。

    曹cāo看向高台下那些望着自己的士兵和平民,他们的眼神中带着狂热和崇拜,这一切都是他想要的,但是他并不喜欢这样,盲目的狂热和崇拜所能形成的力量极其强大,不过却没有任何理智可言,如果没有约束和引导,这种力量只能等同于破坏,现在能够控制和引导这股力量的人就是他,所以他不能犯错,一点都不可以,而现在的他需要这样的一股力量来完成他所需要的变革,他没有选择。

    曹cāo从思索中抬起了头,看向了那些对他满心崇敬的士兵和百姓,开口了,“我们胜利了,是的,在这个时刻,我们应该欢呼,但是我的一个将军却没有,他绑缚了自己,到了我的面前,向我请罪,因为在这次的大军征伐中,因为他的缘故,五百名士兵无谓地死去了,所以他觉得自己有罪,向我请求惩罚。”曹cāo说得很慢很低沉,让那些士兵无法猜测到他的心意,他们只能静静地聆听。

    “告诉我,这样的罪责应当处以什么刑罚。”高台上,曹cāo走到了军中掌管军法的将官身边问道。“回大人,按律当削去其军爵并处以鞭刑。”军法官回答道。“主公,不关我哥哥的事,一切都是赵雨任意妄为所致,要罚的人应该是我。”赵雨猛地昂起了头道,脖子口,一道红sè的疤痕赫然在目。“小雨!”赵云低声喝了起来。

    “他们二人此次立下军功如何?”曹cāo仍旧没有去看赵云他们,而是走到了负责掌管战功记录的军曹旁问道。“回大人,赵云将军率军破敌两万,共斩首五千,赵雨一共杀死敌军十七人。”“那么我问你。他们的功劳可以折他们的罪责吗?”曹cāo问道,一时间,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那个掌管记录的功曹,希望他回答说可以。

    “回主公,战功归战功,罪责归罪责,两者不可混淆,这是当年主公定下的军法。”那功曹大声地回答,眼睛里带着一丝惶恐。“你说得很好,法就是法,我北庭以法而立,军亦因法而成,不可偏废。”曹cāo拍了拍那功曹的肩膀,然后转向众人大声道。

    “按军法,鞭刑当处以多少?”曹cāo看向了掌管军法之人。“按律当处以五十鞭刑,赵雨女子之身,刑罚减半。”“赵云,我如今罚你五十鞭刑,你可愿服?”曹cāo走到了赵云面前。“云愿服。”赵云神sè激动道,在他心里,也许受了这五十鞭子,他心中才会好受些。“你呢?”“雨愿受。”“不,主公,云愿替其受刑。”赵云挡在了赵雨身前。“哥哥,这是我的错,岂能由你受之,我北庭军法断无此条。”赵雨静静地说道,那镇定的语气让赵云无法辩驳。“行刑。”曹cāo没有多讲,只是淡淡道。曹布他们错愕地看向了曹cāo,曹cāo的xìng子他们很清楚,他一般是绝不会轻易处罚人的,赵云这次的事情,其实并不算什么,但是为何如此处置,所有的人心里,都很疑惑。

    五十鞭刑很快就完了,赵云和赵雨都没有吭过一声,让所有的人心中都是佩服不已,尤其是对赵雨,这些男儿第一次知道原来女人也可以像男人那么刚强勇敢。“刑罚已毕,接下来按他们之功当如何?”“按其功劳,当可复为原职。”功曹答道。“好,子龙你可听清楚了,你还是那三万士兵的将军。”曹cāo对着赵云道。“谢主公。”

    “我问你,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谁应当为那五百战死军士负责。”就在众人都松了口气,以为就这样完了的时候,曹cāo又忽然大声道。那军法官沉默了,没有做声。“当初让她参军的人是我,难道我没有责任吗?”曹cāo依旧问道。“这,主公。”那军法官,说不出话来了。“我问你,按我军律,我之刑罚当如何?”“讲!”见那军法官不说法,曹cāo大声喝道。“按律当倍之。”那军法官低声地道。“大声点。”“按律当倍之。”所有的人都呆住了,他们不明白曹cāo究竟想要做什么。

    曹cāo褪去了上衣,走到了行刑的军士面前,“行刑。”“你楞着做什么,难道我北庭的军法你不知么?”见那士兵楞着,曹cāo断然喝道。“主公!”那些台下的黑旗军士兵都突然跪下了,“请主公收回成命!”不知是谁喊道,于是所有的人都叫了起来。“我叫你动手。”见那行刑士兵还在发愣,曹cāo终于动怒了,被曹cāo气势所迫,那士兵一个激灵,竟然就鬼使神差般地挥起了鞭子。

    所有的人都跪着,不忍抬头去看,在他们心里,泛起了一句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直以来,他们始终把这句北庭律法的第一句话当成了一个美好的愿望,虽然美好,但却是永远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今天他们终于知道这句话的含义,因为曹cāo就是他们心中的天子。

    戏志才跪在地上,心情激动得无以复加,主公这样做的含义比之任何事情都更加能够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什么才是国之所重,无法不足以立国,但是一直以来,天子的权威都凌驾于律法之上,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是愚民之说,所以才有秦二世而亡的故事,秦亡非因法家暴虐,而是国君暴虐,践踏了律法所致,到了大汉,宽刑法,以仁义治国,却是失之宽宥,使得法纪不明,才导致今rì之局,法家刚强,却失之于严,儒家yīn柔,却过于宽容,无论以儒法任何一家学说治国,都有失偏颇,不偏谓之中,不易谓之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现在他终于明白曹cāo想要缔造的是怎么样的一个国家了,法者,国之重器,不可偏废,务必要以大公无私为先,以公平为准,然后方可以道德为约束,没有法纪约束,以道德治世,不过是句空话,而没有道德的约束,光以法纪,却又无法长远,惟有德治与法治互相依存,互为表里,才是真正的治国之道,可是凌驾于这二者之上的君权该怎么办,激动过后,戏志才在心中自问,他虽然明白了曹cāo的志向,但是却更加猜不透曹cāo的心思,主公到底在想什么呢?第一次,戏志才终于发现他,还有荀攸他们和曹cāo之间的距离有多远,他们想到的不过是一个安定的百年王朝,而主公想的却是能够延续千年的帝国啊!这就是他们间的差距。

    一百鞭刑过后,众人方才抬起头来,那些鲜卑人眼中更是不解愈浓,但是心中却隐隐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们说,这才是真正的王,真正的苍天之王,而他们心中对于律法二字有了更深的理解。所以当曹cāo宣布那道不得苛待那些乌桓奴隶的命令之后,这些原本想着如何去掠夺乌桓人的鲜卑民众皆是谨守这命令,不敢以过往之传统行事。

    曹cāo大胜乌桓的消息,在雪融之后,终于传回了北庭以及他麾下的领地,他治下的所有百姓都是欢呼不已,此时的他们还不太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那么高兴,只是在他们单纯的心思里,曹cāo打了胜仗就是一件高兴的事,一件值得他们感到光荣的事情。

    曹cāo并没有班师回北庭,这块刚被征服的土地还有很多事需要他去完成,在后世,汉人征服这些化外之地而不能守的例子太多了,往往不过三代,这些在汉人看来不适合耕种的土地就会被丢得jīng光,而那些重新恢复元气的蛮族依然能东山再起,在汉人衰微的时候侵入中原腹地,烧杀抢掠,屠戮汉人,野蛮和文明的较量,从来都不是在对等的状态下进行,就像治乱的循环一样,汉人和来自北方的游牧民族间的战争整整延续了两千年,一直贯穿着汉人的王朝,没有终结,那么现在就让他试着为这争斗画上句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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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禁】第二十二章 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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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chūn,在北庭的边境上,到处是迁徙的人家,这些北庭的原居汉人,在十几年前起就开始了在边关的半游牧生活,在北庭军人的影响下,他们的习xìng极为剽悍骁勇,对于曹cāo更是有着一种近乎执念的崇拜,在这十几年的岁月里,他们也是懂得了不少关于国家的道理,比起曹cāo麾下其他的百姓,他们更懂得民族这两个字的含义,所以当曹cāo征集去乌桓之地的命令传来后,他们想都不想,就收拾了一下家当,赶着自己的牛羊马匹,向着北面去了。

    除了近一半的边民向着乌桓旧地而去,那些生活在北庭的原十三蛮部也响应了曹cāo的号召,向北去了,这样,一下子就有接近四十万的人口将去充实曹cāo新拓疆土的边境地带,曹cāo很清楚,想要彻底征服草原,只有同化一途,而赶尽杀绝不过是个笑话罢了,就算他现在杀光这草原上的全部胡人又如何,从欧亚大草原的另一端,随时会有蛮族部落迁徙而来,后世强悍的辽金蒙古,现在也许不过是在这广阔草原上的数百人小部落而已。

    对于同化,曹cāo明白,那只有建立在强大的武力和先进的文明基础之上才能顺利的进行,现在强大的武力他已经拥有,那些迁移过来的四十万百姓,他可以轻松的拉起一支二十万的武装力量,在这个草原上,已经没没有可以消灭他们的力量存在,南匈奴,丁零,扶余这些势力连衰落后的鲜卑都吃不下,更不用提这么庞大的一股力量了,对于这三家势力,曹cāo已经放弃了征服的念头,他们实在太偏远了,目前攻占乌桓的领地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至于那三处地方,就留给后人去解决吧,而且他们的存在在相当程度上,可以让汉人保持着忧患意识,不至于遗忘了战斗。

    而在文明一项上,曹cāo大力推广着汉话汉字,对那些没有文字的蛮族来讲,语言霸权的入侵,他们根本无法阻挡,而且对于汉人积累了千年的文明,没有自身文明的他们也没有太大的抵抗力,而汉人带去的先进技术和生活方式也很轻易地就被蛮族所接受了,曹cāo并不担心那些蛮族rì后会怎样,只要三十年,这草原上的人就都是汉人了,他们的文化语言将和中原大地的汉人没有区别,没有自身族群文明的他们就算是称为汉人又有何不可,现在曹cāo已不太看重血缘之于民族的重要xìng,文明才是真正凝聚一个民族的象征和灵魂,他不应当舍本求末,只要保持强大的武力威慑,用华夏灿烂的文明去进行同化,那么这个草原将永远是汉人的草原。

    近九十万的乌桓奴隶被瓜分了,那些孩子和女人,曹cāo将他们分做了两部分,一部分并入迁徙的汉人中,继续扩大人口的增长,另一部分人则被遍入了鲜卑中去,国无信不立,他当初的承诺绝不食言,更何况现在的鲜卑与汉人区别并不大,他们也已经彻底接受了汉文化,并不算是异族。

    剩下的四十万乌桓男子被充做了奴隶,曹cāo需要他们去进行大型的工程建设,虽然说是奴隶,但是曹cāo并不打算苛待这些奴隶,他的奴者令说得很清楚,他会保证他们的温饱,同时也不会让他们被无故的欺凌,他们只是服役的奴隶,只要他们安心劳作,十年之后,他将给予他们zì yóu,曹cāo的命令让这些乌桓人都看到了希望,所以在干活的时候,他们不需要监工,自己就干得很卖力。

    曹cāo让那些乌桓奴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筑城,他要把柳城建造成整个草原的中枢城市,游牧民族向来居无定所,所以他先要建造一个大城,让部分的人能够居住下来,然后开府定制,为草原设立一个管制之所,而柳城无疑是一个不错的位置,它的四周,水草都很丰美,至少五十年之内,不虞柳城所需。曹cāo很清楚,比起先进技术带来的好处,舒适安逸的生活更加难以让人舍弃,城市所能带来的居住条件无疑比鲜卑人原来的要舒服安乐得多了,他们会很快接受这种居住方式,那些小部落可以依附在城池周围地区放牧,若是遇上风雪灾害什么的,便能够入城躲避,而且一旦柳城彻底建成,曹cāo还可以加速发展草原和北庭幽冀等地的贸易。

    大约十万人加入了对柳城的建造中去,而余下的其他三十万奴隶则被曹cāo派去修建一条横贯草原的通路,想要让草原彻底纳入汉人的体系,除了同化以外,还必须在地理上加强和汉人之间的联系,这条通道可以让草原和北庭等地的交通更加方面,也可以让大宗的商队来往其中,贸易也可以更加地活跃,牛羊肉,毛皮,矿石铁块这些产自草原的东西是汉人所需要的原料,而汉人的手工制品也是草原所需要的,这二者之间有着很大的互补xìng,而这商业上的利益也会让汉人更加地重视草原,只要有利益,那么以后汉人就绝不会放弃这块地方,这就是曹cāo为后世所做的思量,现在修建这条路更多的意义是为了统治上的考虑。既然攻占了,就绝不能让它再易手。

    为了这筑城和修路一事,曹cāo在草原上一待就待了半年,而这段时间里面,袁绍终于不甘寂寞,在度过了缺良的冬天,他终于建立起了一支三十万的大军,但是他仍旧不想先动手,因为曹cāo覆灭乌桓的战绩让他很忌惮,在这三十万大军训练jīng良以前,他是不会贸然轻动的,而且现在的事实割据让汉室的威信声望更加低微,也许只要在几年,他就不需要打着刘姓旗号去剿灭曹cāo,而是可以光明正大的以袁家之名讨伐逆贼,为了这一点,袁绍隐忍了下来,对于他而言,只要击败曹cāo,如西凉董卓和江东孙坚者,不过是弹指间便可平定的角sè,现在先去动他们而让曹cāo做大,实在不划算,所以袁绍只是让军队布防在与曹cāo势力相接壤的地方,保持着对峙状态。

    在冀州,所有的人都很安定的种地,对于没有赋税负担的农人而讲,这样的生活正是他们所追求的,但是和那些豪勇的军人常在一起,他们也不自觉地对建功立业有着一丝期待,所以他们对于在chūn天以后,那些军人将他们的孩子征集起来遍成军旅,统一训练的做法并不反对,因为那些军爷说得很清楚,将这些孩子集中起来训练是孟德大人的意思,只是想让他们的孩子身体更加强壮,能念更多的书而已,并不会强行让他们的孩子参军,而且这少年军的参加是自愿的,若是不愿意,他们也不强求。

    于是在初chūn之后,大约有二十万接受了此前蒙学教育的孩子参加到了少年军中接受训练,他们除了每天要接受他们身体承受范围之内的军事训练之外,兵,墨,法,儒四家的学说也成了他们的必修课程,只不过那些教他们的军士本身对于这四家学说也不甚了解,所以到最后所谓的教授成了互相之间的探讨。曹cāo将未来都押在了这些孩子身上,儒学的改良他会进行,生产力的提升他也会去做,世家豪族的改头换面他也不会放弃,但是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一个人能够dú lì完成的,有些事情是需要时间的,而且更需要推动它们前进的力量,在他的领地上,现在读书人已经分做了两派,一派自然是涉猎百家,赞成百学合流,不分门户之见的儒生,而现在冀州的基层官员便是由他们囊括,去年科举所得的千名儒生在经过军队的淘汰之后,有八百人顺利地成为了地方上的官员,而他们也做得很不错,但是这还不是曹cāo所希望的全部,他要亲手建立一个士人阶层,这个阶层对于百家学说将没有丝毫的成见,他们必须从小就接受学习各学派的学说,不受旁人的影响去学习,他们中将会自然地产生出各个学说的信仰者,只要统一在一个主体的国家民族的思想下,同时给一个可以公平交流的平台,那么将来国家的官僚阶层将不会只受一种学说的左右,他们能够以一种更宽广的视野去思考如何治理国家。一个帝国的中坚是现在的chéng rén,而未来却掌握在那些孩子手上,曹cāo从不认为自己能够在有生之年完成他想要的一切变革,他所能做的就是形成一个良好的氛围,一块能够促成变革的土壤,他采用强硬的手段去摧毁现有的儒家体系,并利用军人和百姓对自己的崇拜去推广知识,为的就是给这些孩子造成一个良好的环境,人力有穷,他所能做的就是为未来留下尽量完善的体制和继续推动变革的力量,而现在的这些孩子,就是未来的中坚,是他的希望所在,十年以后,这些孩子中有将近一半就能够体现出他们的价值,而现在,他们还只是在努力地学习着一切。

    在青州,由于郑玄的学说,没有受到曹cāo打击的儒家势力很自然地分裂成了两派,互相吵着嘴仗,而一些反对郑玄的儒生和士族对郑玄所说的那些能够证明他所说的先秦古简提出了非议,最后在程昱的提议下,在临淄举行了一场辩战以及鉴简大会,到场的豪族世家名士极其之广,甚至连徐州的麋家和陈家等世家大族也来了人,对于这场论战,袁绍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虽然郑玄说得有很多不合他的胃口,但是眼下让郑玄宣扬他那学说,无疑对他rì后也有所助力,所以他反倒是让洛阳不少的名士大儒也去了。

    此次盛会可谓空前,在辩战之前,郑玄将曹cāo那披伪造的古简拿了出来,请各方人士鉴别甄定,蔡邕这个大儒第一个上去品鉴,结果他就和郑玄初见这些古简时候的模样一样,竟是抱着那些古简不肯放了,一副痴呆模样,后来有几个反对郑玄的儒生上去询问,竟是被这个大儒一顿好生教训,至此,再也无人怀疑那些古简的真伪,而在之后的论战中,由于蔡邕的退出,让反对郑玄的一方彻底陷入了绝境,半个时辰都不到,他们就被郑玄这个当世经学大师辩得哑口无言,最后败下阵来。可以说一时间,百学源于一脉的说法成了热门之说,不少的儒生开始研究起百家学说,不过他们仍以儒生自居,就如同先秦之时一般,而相对地郑玄著述中关于民本,君权之说因为涉及的话题太过敏感,倒是没人争论,不过私底下,关注这些学说的人也不少,再加上袁绍暗中的鼓动,民间对于君无道,有德者代之的说法也是呈现半认可的默许态度,而汉室离覆亡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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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禁】第二十三章 糜竺

    青州论战之后,大部分的世家豪门都回到了各自地方,但是徐州糜家的糜竺却留下来盘桓了起来,对于糜竺的动向,身为青州牧的程昱自然清楚得很,这个糜竺和徐州的陈登都是曹cāo曾经嘱咐他要好生关注的人,陈登还好说,名门之后,名声显于乡里,而这个糜竺虽是出于世家,但其祖上皆是商人,虽然家财巨亿,不过仍然算不上名门。只是既然曹cāo吩咐他注意此人,他也不好敷衍,所以糜竺在城中的一举一动都被他派的人盯得清清楚楚,没有丝毫遗漏,而有关糜竺的消息他也会很及时的传给留在青州的墨名。

    “公子,咱们干吗不回去,这青州也没什么好玩的。”糜竺的书童对于自家公子留在青州觉得很是奇怪。“小易儿,公子做事要你来教吗,你要在多嘴,小心我回去叫张管家撕了你的嘴巴。”糜竺的随行护卫瞪了那书童一眼。

    “算了,他不过随口问问而已。”糜竺皱了皱眉道,他在这青州已经转了多时了,可是却仍未找到那些青州百姓所说的印刷书卷之所,青州在短短数月的时间里,就向中原卖出了近五十万册书籍,这个数字实在是很让他惊讶,在他估算来看光这些书籍就起码给青州带来了几千万钱的收入,这绝不是个小数目,商人世家出身的他自然嗅到了其中的利益所在,所以他才留在青州,想要找出青州能够在短时间内印制如此之多书籍的秘密,想从中牟利。只是那么多天下来,他仍旧一无所获。

    “这位公子,我家大人想请您去府上一聚。”就在糜竺心生去意之时,有人拦住了他。见来人衣着得体,说话也颇为得礼,糜竺笑道,“我在这临淄城内并无熟人,你家大人却是哪位啊?”“公子去了便知。”“好。”“公子!”那护卫想阻止,却被糜竺伸手拦住了,“无妨,便走上一趟也不打紧。”“那几位请随在下来吧。”那人在前头引路道。

    不多时,几人便到了城中一处府邸前,地方颇为幽隐,糜竺的护卫更加担心,当下往前靠了靠,挡住了糜竺半个身子。“糜公子别来无恙,老夫有礼了。”就在糜竺打量时,墨名跨着步子从大门内走了出来道。“墨公。”糜竺惊讶了,那rì辩会之上,他见过墨名,知道这老人颇受郑玄和青州刺使程昱的敬重,当是一重要人物。

    略微一楞,糜竺立刻上前笑道,“原来是墨公,小子失敬了。”“公子方便的话,便到府中一聚如何。”墨名一把抓住了糜竺。“墨公有命,小子岂敢不从。”糜竺作势道,他心底里念头千转,知道墨名找他必然有事,只是这事情是什么,他到一时间也不甚清楚。墨名拉着糜竺进了门,心中对这富家公子印象极佳,处变不惊,谈吐得体,更难得的是年纪轻轻就如此圆滑,显然是经过风雨,见过世面之人,不愧是主公看重得人才。

    进入府邸之后,糜竺却是变了颜sè,只见大院里都是往来忙碌之人,而院子里那堆着的正是小山一般的书籍,他多时遍寻无门的制书之所,竟然就是在这里,那面前这老人找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糜竺的心里不停地揣测了起来。见糜竺面sè骤变,墨名却是心中暗笑,任你在圆滑,终究还是太年轻,看来主公说得不错,只要是利之所在,商人总是无法处之泰然的。

    怀着满腹心思的糜竺跟着墨名进了内府,目光却是被堂中几样器具给吸引住了,那些不是别的什么,正是曹cāo命人作的桌椅,汉时皆以跪坐,后世的桌椅此时还未出现,放在此处,落在糜竺眼里却是成了稀罕之物。

    “公子,坐下试试如何,看看舒不舒服。”墨名拉开了椅子道。“多谢墨公。”糜竺依言坐下,只觉得比以往的跪坐舒适了很多,坐在那太师椅上,竟是摆弄了起来,现在他心里想的便是将这些桌椅卖给那些富贵人家,能得多少之利。墨名也不打扰他,只是静静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糜竺方才回过神来,“刚才小子第一次见着如此jīng巧之物,失礼之处,还请墨公见凉。”“公子方才之举,不过是人之本xìng,老夫怎会怪罪。”“不知墨公找小子来有何指教。”糜竺不打算再客套下去,直接开门见山地道。“只是听闻公子rì前在寻找一物,老夫思量了一下,觉得公子想要寻找之物与老夫府上一物很是相象,所以才请公子过来,想卖个好价钱呢!”墨名打着哈哈道,“公子要不要先随老夫去看看东西?”

    “不必了,既然墨公说是,那就一定是了。”糜竺并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淡淡道,现在他已恢复了一个商人的本sè,谈生意的时候,决不拖泥带水,“墨公,请说个价钱,只要小子能接受,小子一定如数照付。”墨名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糜竺。片刻之后,墨名仍旧气定神闲,糜竺却是有些急噪了。

    “墨公,一亿钱如何?”终于耐不住的糜竺开口了。“公子觉得此物如此不值钱吗?”墨名摇了摇头道。“三亿钱。”糜竺咬了咬牙道,这已经是他所能开出的底线条件了,再多,他糜家还有其他产业也需要钱财周转。

    “公子,这东西要卖于公子,并不难,只要公子答应我家主公的一个条件即可。”墨名笑了起来。“主公,你家主公是何人?”糜竺心头一震,起来道。“公子莫不是在开玩笑,难道连这北地的主人是谁都不知道了吗?”“你是曹公的人,那北庭刺使?”“正是老夫。”听到墨名说话,糜竺却是想起一人,他一直还以为眼前的墨名与北庭的墨名是两人,哪想到墨名不在北庭府镇守,竟是留在了青州。

    “曹公想要我糜家什么?”糜竺又坐了下来,当今天下,有实力者在他眼中不过曹cāo与袁绍而已,现在摆明是曹cāo盯上了他们糜家,只是他却想不通,他们糜家虽然家财万贯,但是并不为世人所重,士农工商,他们商人一向是最末一等,如今曹cāo这一方雄霸竟是找上了门,不知道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不知道公子对这天下的大势如何看,是否觉得汉家还能复起吗?”墨名没有回答,只是问道。“汉室失德,当为有能者代之。”糜竺没有考虑,回答道,如今天下,像他这般想的人怕是占了多数,只有少部分人还在做着汉室中兴的白rì梦。“那公子觉得这有能者会是谁呢?”“唯曹公与袁公耳!”略微思索了一下,糜竺答道。“不知公子家族属意哪位,是我家主公还是袁公呢?”墨名的嘴角笑了起来。“我糜家商人出身,对这些并不懂,只要能安稳地讨口饭吃便不错了。”糜竺回避了这个问题。

    “既然糜公子如此说了,老夫也不便多问。”墨名看向了糜竺,“我家主公的条件很简单,只是希望贵家能与我们一起行商,将我北地的物件卖到中原与江南去,不知如此,公子能否做主?”“曹公要与我糜家一起做生意?”糜竺简直都快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堂堂一方霸主,竟然要去逐利,这不是玩笑话吧?“既然公子不信,那么便当老夫没说过吧。”“那活字印刷,我家主公的意思是一亿钱卖给公子,不过公子rì后所得,我们要抽去三成。”墨命说起了另外一桩,他现在就是要让糜竺心乱如麻,无暇思虑全局,逼他做出选择。

    不知过了多久,糜竺方才抬起头来,“不知曹公想与我糜家做多大的生意。”“公子有决定了。”墨名故做惊讶道,然后才说了起来,“我们北庭的新鲜玩意儿很多,像公子现在所坐的椅子便是一样,而我北庭工匠的手艺很是不错,还有其他很多,老夫无法一一道尽,只是不知公子有无兴趣否。”“小子斗胆问一句,曹公为何找上我糜家,而不是别人。”“我家主公曾言商人大多逐利而无义,而公子家不同,贵家三代为商,信义卓著,是商人中的楷模,这合作要么不找人,如果要找的话,也只有贵家才是我们的考虑。”“曹公真地如此说。”糜竺虽然面上没什么,但是心里对墨名的这番话还是很受用的。

    “不知曹公对我们的要求是什么?”瞬息间,糜竺已是有了决定,“可否让小子知道,回去也好禀报家中长辈,好做个决断。”“很简单,四成利。”“没有其他的吗?”糜竺心中盘算了一下问道。“没有,就这些。”墨名点了点头。“按墨公所言,恐怕曹公的生意很大,不知这通运之法,如何解决?”其实糜竺已是认可了墨名讲的条件,只是如今曹cāo与袁绍对立,而徐州现在名义上归属朝廷,想要运输大宗货物,殊为不易啊!“这个简单,陶刺使为人,想必公子也清楚得很,这路上虽不好走,但是咱们可以走海路,从青州起可以直接到徐州,比之陆路要方便许多,只是这造船所需费用要公子先花费一点了。”

    “而且我家主公说过,只要贵家肯同意,rì后我北庭大军入徐州,仍旧保贵家富贵,rì后朝中也为贵家留一爵位。”见糜竺不语,墨命又下了一剂猛药,商人为世人所轻贱,纵然家财巨万,但还是是被那些士人所看不起的,这爵位对他们而言的诱惑绝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摆脱的。“好,我便回去与家中长辈商量一下,一定尽快给曹公一个答复。”过了半晌,糜竺方才抬起头道。“好,那我便等公子的消息了。”墨名站了起来送客,他知道这糜竺恐怕是没心思再与他说下去了,今天他说的已经足够让糜家好好的考虑一下了。“那小子就先告辞了。”糜竺施了一礼,已是大步走了出去,他现在想做的就是尽快回徐州,然后和老父及家中长辈相商,其实在他心中,他是极其属意曹cāo的,虽然中原那些世家将曹cāo说得有多么残暴,但是就他在青州所见,青州的大户都未受什么侵扰,反倒是不少名声不错的做起了地方大员,浑然不似朝廷说的曹cāo每到一地,必定屠戮大户,逼迫士人,心底里,糜竺已是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说服家中长辈,同意这桩买卖,不过在抵定一切之前,他还要找一个人询问一下。因为这可不是普通的买卖啊!

【解禁】第二十四章 陈登

    (曹cāo的后传正在努力中,大概下个月会上传吧,曹cāo的解禁以后每星期两到三章。)

    徐州的陶谦可以说是一个没有什么雄心大志的诸侯,而他也从未有过什么乱臣贼子之心,但是对于汉室的忠诚他也说不上有多强,他最相信的便是明哲保身,而他xìng格中有很大的一个特点,就是投机,不过在情势未明的情况下,他通常选择的就是糊涂应对,所以当郭图来说服他投靠袁绍的时候,这个像狐狸一样狡猾的老人当时就答应了,不过至于郭图要他去洛阳面圣,他却借着徐州黄巾大乱平定不久,民生未定,需要他治理的理由给推了,虽然不能诓陶谦去洛阳,但是毕竟陶谦一上来就表示愿意归顺,该交的钱粮赋税也表示不会短朝廷一分,他回去可以向袁绍交差,更何况陶谦私底下也给了他不少好处,所以郭图在回禀袁绍的时候,将陶谦说成了一个无能之辈,徐州放在他手上,绝不可能会有问题,而且留下陶谦,也可以反驳那些说袁绍篡权夺势的声音,因为郭图的这番话,袁绍没有去动陶谦。

    对于陶谦而言,夹在曹cāo和袁绍这两大强者之间,的确很难做出选择,不过内心里他却是更加倾向于曹cāo一点,陶谦出身贫寒,今rì能做到这个徐州刺使,全是他一步一步打拼出来的,所以除了名声颇佳,子弟俊杰的世家之外,对于那些大族他是不太喜欢的,只是这个天下是要靠实力来说话,在局势未明前他绝不会轻举妄动,他只要守着他的徐州就够了。

    糜竺很快便回到了徐州,不过他没有急着先回家,而是先去了下邳。“糜公子,您来得真是巧,咱们公子刚回来,您要是早来的的话,恐怕就得等上一阵子了。”陈登府邸的下人引着糜竺道。“怎么,元龙前段时间去哪了?”“公子前段时间好象去了冀州,不知道见着什么了,回来时一脸高兴的样子。”

    “子仲,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来自然是有事找你商量,不然的话你以为我来找你这个狂纵之士做什么?”见陈登还是那副老样子,糜竺笑道。“你啊你,这张嘴啊!”陈登摇着头,手上却是一把拉住了糜竺,“来,让我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没口德的家伙。”竟是拖着糜竺坐下了。

    “元龙,听说你前段时间去冀州了。”糜竺狡黠地笑道。“那有什么,你不是也去了青州吗?”陈登随意道。两人说完,竟是相视大笑了起来。“看起来我们好象想的事情一样啊!啊。”陈登替糜竺满上了酒。“元龙,我本来想先说的,不过今天你居然替我倒酒,而不是抢去自己喝了,我让你先说。”糜竺看着那杯酒叹道。

    “你若是不想喝,那我替你喝了。”陈登伸手便去抓那杯酒。“我喝,我喝。”糜竺一把抓起了那杯酒,一仰而尽,“现在你该说了吧,你到底在冀州见着了什么,竟是如此高兴?”“子仲,你可知道我在冀州见到得是什么!”“不会是尸山血海,满地荒野吧?”糜竺故意道。“你知不知道,我在冀州见到的是何等的一副画卷,那里简直就是我曾经梦想的地方啊!”想到自己在冀州的所见,陈登露出了陶醉的神sè,若不是他幼年的好友邀他去冀州,恐怕将来他是要后悔一辈子的。

    “冀州那里到底怎么了?”见到陈登的神情,糜竺的兴致不禁上来了。“那里,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只有你自己去了才知道。”想到冀州那种截然不同于大汉任何一处地方的气息,陈登就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他最喜欢的就是冀州那些少年军,他们身上那股朝气,那股任侠,那股单纯的忠诚都让他感慨不已。

    “说了等于没说。”糜竺小声的嘀咕了起来。“子仲,你去青州又见到了什么?”陈登又看向了糜竺。“还能有什么,太平世道了,还有就是大街上经常有人在那里吵嘴仗。”想到青州街头,儒生经常分做两派争吵的场面,糜竺摇了摇头道。“那你来找我,就不会是为了告诉我青州街头经常有人吃饱了饭没事吵架吧?”“当然不是了,我见到了北庭刺使,他说曹公想和我家做买卖。”“哦,曹公。”听到糜竺提到曹cāo,陈登眼里放出了光,“你仔细说来。”当下糜竺自是将在青州与墨名所讲的一一道来,“你觉得我该答应吗?”

    “且容我好好想想。”陈登思索了起来,他自幼博览载籍,有扶世济民之志,但是举目天下却没有任何一个能让他心仪的人物值得他去辅佐,直到他去了冀州,他才突然发现原来这个世间还可以如此,心底里对于早已名满天下的曹cāo有了几丝崇拜之情,从冀州回来后,他一直都在思量着曹cāo在冀州所做的每桩事背后所隐藏的深意,但是却一直不得头绪,如今听到糜竺所讲,心中觉得似是找到了一点灵光,能够让他看透这一切。

    见陈登在那苦思,糜竺到也不敢打扰,只是心里对曹cāo也更觉拜服,曹cāo的威名,天下无人不知,能止蛮人小儿夜哭的大汉军神,那是何等的霸气,只是如今他却成了朝廷所说的逆贼,让他们这些升斗小民看不清楚,不过天下的百姓对于这位孟德大人多是心存崇敬,至于朝廷,早已是袁氏当道,汉家天子根本一文不值了,他自然算得很清楚,但是曹cāo和袁绍之间的胜负却又不是他这个商人能轻易算得出来,他若是孑然一身,恐怕他想也不会想,就去投奔那位大人了,只是他糜家家大业大,家族利益不允许他那般做,所以在墨名向他转达了曹cāo的心意后,他还是不敢妄做决定,而是要来向陈登这个自己最佩服的好友请教。

    “这不是真的吧!”突然间,陈登抬起了头,满眼皆是震惊之sè,根据糜竺所讲和他在冀州的见闻,他想到了一个可能xìng,但是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或者说是不愿意相信这个可能xìng。“元龙,你究竟想到了什么?”见到陈登失sè的样子,糜竺的心剧烈地跳了起来。

    “曹公也许是想要改变四民的排序,不,或者说是要彻底废除四民之说。”陈登喘息着道。“什么?”糜竺失声道,虽然他很不满意四民中将商人排在最末一等,但是长久以来的传统,让他无形中对这种观念根深蒂固,没有想过去反抗的可能,如今乍听到陈登的话,他自然心神激荡,无暇自制了。

    “我那好友在冀州是个小吏,我曾听他提起过,在北庭,工匠的地位很高,尤其是那些能工巧匠,能够制造出jīng巧之物节省人力或是对民生有所益处的皆被称做大师,受人尊敬,而他后来又对我说起过曹公免去了冀州百姓三年粮税,而那三年后的税率更是低得惊人,竟然是十五税一,我初时并没放在心上,如今看来那十五说一却是真的了。”陈登喃喃道。“十五税一,的确是够低的了,曹公他究竟想做什么?”糜竺亦是惊声道。

    “子仲,你想想看,曹公鼓励那些工匠制造新奇之物,最终目的是什么?”“应当是节省民力,或是卖之以收财货。”“不错,卖之以收财货,那么卖给谁呢,天下大族世家有限,不可能所造之物全部卖给他们吧?”陈登的思路清晰了起来。“可以卖给那些百姓,十五税一,我明白了。十五税一,百姓手中肯定会有余钱,正好去买这些器物,然后曹公再向商家收税。”“不错,这形成了一个循环,工匠制物,交于商家贩卖,然后商家卖于百姓,最后官府再从其中抽税,这样官府的岁入不需要盘剥百姓,就能增加,实在是大善啊!”陈登不禁击节叹道。“可是这样不是让商人无利了吗?”糜竺又不解了。“子仲啊,你想想看,你卖东西是卖给十家大户获利多,还是卖给千户人家获利多,曹公是想降低农人税率,藏富于民,再以工商生钱,国家最后再从中收取岁入而不用压迫百姓啊!”“那岂不是农工商三民并立了?”“可以说是,不过应当是农略微高一些。”“那士呢?”“士恐怕是曹公最费心思的一环了!”陈登笑了起来,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朝廷称曹cāo暴虐,苛待士人了。其实曹公苛待的都是那些腐儒士子,那些有本事的可全部在曹公掌握之中啊,想到自己那在冀州当个小官的朋友,陈登终于解开了心中疑惑,科举取士,根本就是为了剔除那些满脑子迂阔的腐儒,恐怕连青州所出的百学同流都与曹公拖不了关系,而且那些少年军才是未来真正的士族基础,能文能武,通百学,明法纪,知忠义,这样的人来治理国家才是百姓之福啊,陈登虽然也是世家子弟,但是对于那些不学无术,仗着家族势力胡作非为的豪门也是相当的不屑。

    “元龙,你不怕rì后曹公会废了你家族之权吗?”糜竺突然道。“子仲,你莫要尽信朝廷之说,冀州也有豪门,不过多是名声良好,族中子弟皆是俊杰的世家,他们在曹公手下也颇得重用。”陈登答道,“我相信rì后我陈元龙定能在曹公麾下有一席之地。”“元龙,你决定了吗,难道你不怕你父亲反对。”“徐州那么多世家,与我陈家相善的不过三五家而已,至于其他的不过是借我父亲之名,聚在一起保全自己的利益罢了,只是世事无常,君子之泽五世而斩,那些没本事的世家凭什么想继续保住他们的利益,曹公消灭这些蠹虫又有何不可!”陈登豪声道,杂学百家,通晓经史的他非常清楚,任何一个新王朝诞生的同时,也就会诞生一批新的权贵,从无例外!至于以前炙手可热的权贵、氏族,依附可用者则用之,违逆不可用者则杀之,就那么简单罢了!

    “好,我便与元龙一道,等着曹公来这徐州吧!”糜竺也终于下定了决心,至此徐州的名门陈家和有着无匹财力的糜家这两家的未来家主已经为徐州选择好了将来的道路,至于陶谦,这个还未在徐州扎稳脚跟的州牧,恐怕以后他的选择也只剩下了一条道路。

【解禁】第二十五章 乱起

    (曹cāo的后传正在努力中,大概下个月会上传吧,曹cāo的解禁以后每星期两到三章。)

    在西凉,董卓在费了数月功夫后,终于将边章和韩遂的叛乱镇压了下去,不过到了最后他听取了李儒的意见,没有彻底赶尽杀绝,而是招降了韩遂他们,至此羌人的铁枪盟也成了他的麾下,他的军力一时间急剧膨胀,甚至有着盖过袁绍之势,铁枪盟的那些羌人士兵可不是中原那些新军所能比的狠角sè。

    “文约,寿成,你们觉得如何?”见李儒和边章都反对自己此时攻占汉中,董卓又看向了韩遂和他身后的马腾二人。“主公,如今西凉初定,还是与民休养,等到来年粮草充裕时,再去也不迟。”韩遂答道,汉中地势险要,西凉又刚刚平复,此时出兵,若是久攻不下,等到粮草不继,他们这刚刚整合的西凉势力恐怕又要分崩离析。“还请主公让百姓能够有休养生息之机。”马腾想得比较简单,他本来就是因为怜悯羌人才和韩遂一道反叛的。“那好吧,我便再忍耐一阵子。”见自己手下都是反对,董卓思量了一下,也终于下了决定。

    “主公,如今大军新成,如果不加磨砺,在战场上拼杀出来,rì后对上曹cāo的虎狼之师,这胜算实在是不高啊!”在洛阳,曹cāo冬季灭亡乌桓的消息可以说是震惊整个京师,对于百姓来讲,自然是曹cāo的声望更炽,但是对袁绍和朝廷来讲就是无比的不安了,覆灭乌桓,袁绍也有自信能做到,只是如果要他在严寒的冬季去那荒芜之地转战千里,他办不到,更遑论曹cāo军那惊人的战绩,竟然损失不到四千人马,这几乎就是完胜。所以袁绍的几个谋士大将对目前的新军表示了担忧。

    “那你觉得该如何?”袁绍拿眼睛扫过了等人。“主公应当于此时用兵,磨砺新军。”“用兵,向何人用兵。”“西凉董卓。”“哦!”“曹cāo北地之军,皆是骑军,天下能与之相当者,不过西凉耳,如今曹cāo不可轻动,而西凉刚刚羌乱遂平,人心不稳,正是咱们用兵之时。”“你们怎么看?”袁绍又看向了另外几人。“元皓所言极是,如今汉中据于我手,进可攻退可守,大军出击,只要不冒进,当万无一失,而我新军也能获取与骑军作战之军略,主公当早下决断。”沮授亦是权道。“如曹贼趁我大军离境,前来攻打若何?”袁绍又道。

    “主公不必多虑,如今曹cāo远在乌桓,他想要回师,恐怕也得数月时间,而且主公也可以派军扰之。”逢纪亦是道。“不错,主公,并州丁原,徐州陶谦,咱们都可叫他们去攻打曹逆,他们若是不从,咱们便先下徐州,也算名正言顺,凉曹逆此时也无多余兵力可用。”审配盘算了一下道。“那好,便依你们之言,公则,陶谦那里仍旧你去吧。”袁绍瞬间做了决定,“元图,子远,正南留下镇守,其余人随我出征。”

    公元187年的chūn天,袁绍点齐了二十万大军,出了关中,直奔西凉而去。而并州的丁原在接到朝廷的饬令后,这个愚忠顽固的老人终于再也不顾手下的劝阻,发兵五万,攻打北庭。而陶谦,对于袁绍来使郭图,却是诈病避而不见,私底里,则是召见了陈登以及各家徐州名门,他这个还未站稳脚跟的外来人在这种大事上的决断,还是跟这些世家商量一下的好。

    “主公还是遵从朝廷的命令为好,毕竟我徐州还是大汉的治下。一切就都看主公自己的意思了。”陈登早已决定rì后要投靠曹cāo,但是现在他却让陶谦进攻青州的举动完全让糜竺糊涂了,当陶谦最后采纳陈登之策,两人从州牧府中出来的时候,糜竺忍不住责问起来,“元龙,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劝陶谦去打青州,这不是与曹公为敌吗?”

    “子仲,你以为袁绍那二十万大军真地出了关中吗,若是我徐州不出兵攻打青州,恐怕那二十万大军就直接压到我徐州头上来了。”陈登冷笑道,“曹公骑军,世所难匹,能够勉力与之一战者,唯有西凉铁骑,袁绍攻打西凉,分明就是练兵之举,不过没有徐并衮三州同时牵制曹公,他如何敢放心的去。”“那?”“你放心,陶谦这只老狐狸岂会那么蠢,到时会真地死命去攻打青州,他到时最多是做做样子,派遣大军去青州走上一遭罢了。”其实陈登还有一重心思没说出来,陶谦为人善于投机,而投机者,看重得莫过于实力者,让陶谦去青州吃个亏,对以后行事要方便许多,毕竟陶谦从丹阳老家带来的那些jīng兵的实力很是强悍。

    “对了,子仲,你和你父亲谈妥了吗?”“差不多妥当了,父亲对于曹公的爵位很感兴趣,已经同意向曹公效忠,咱们家可是拿出了三亿钱出来,从水路运往青州了。”糜竺答道,“对了,元龙,这造船真地需要那么多钱吗?”想到墨名和自己的,糜竺又露出了不解之sè,三亿钱,全部拿去造船,那能造多少啊?

    “这个应该你比我更清楚吧?”陈登笑着反问道。“子仲,若是真地只造运输的商船,我想你那三亿钱足够了,不过若是拿来造战船巨舰的话,你那三亿钱也不过是个少字。”“战船巨舰,曹公造那些做什么,难道曹公要打水战?”“子仲啊,你真该去趟冀州,你肯定不知道,在冀州北庭等地,据说是当年曹公手绘的一副地图极为受人尊崇,你可知道那图所画地方有多大?”陈登想到他在冀州他朋友那里所见到的那副庞大地图,眼睛里的光芒不可抑制的亮了起来。

    “到底有多大?”“起码是大汉全部地方的十倍以上。”“啊!”糜竺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从未想过天下如此之大。“你又可知道,在北地,那副地图被百姓有多推崇,他们时常会一起讨论那大汉以外的地方,哪处适合耕种,哪处适合居住,几代以后,等他们的子孙多了,家中田地不够,便可去那些地方。”“可是大汉北有崇山竣岭,南有密林,东临大海,西对流沙,哪还有什么土地可供汉人而出啊!”糜竺还是不太觉得汉人还有可去的地方。

    “所以说你该去冀州,你可知道越过北方的山脉便是一望无垠的万里大地,而穿过南方的密林则是土地肥沃的平原,而向西去,也有着无数的国家地方,至于东面大海,离咱们近的便有倭岛,琉球,亦是适合耕种的地方。”陈登慢慢道。“你说的是真的,大汉以外真有那么多的地方?”“我骗你做甚么,北面我不清楚,但是南面和西面,的确是有着广阔的天地,身毒,还有波斯这些国家你也该听说过的吧,只是咱们一直不清楚而已,而曹公那张图上,则是颇为清楚。子仲,你应该高兴,曹公造战船巨舰,分明就是为了你们商家所建。”陈登突然道。“为我们商家所建?”“不错,咱们东面汉人能去之地,不过倭岛和琉球而已,要那么多战船巨舰干什么,曹公造船的意思,我看多半是为了南面的身毒,天竺等地。”

    “造船去那些地方做什么?”糜竺更加疑惑。“子仲,你忘了旧时丝绸之路,商人往来一趟,所得之利了吗?”陈登大笑了起来,“曹公那图上注得清楚,越过南面密林,那几个国家皆是富裕之国,盛产黄金,我汉人所制之物,定能卖个好价钱,这岂不是水上的丝路,其中所能带来的利润,又岂是一星半点,说不定以后我都要去当个商人了。”“元龙,可是这走海上一说,凶险极甚,恐怕不是一时就能做到的。”“子仲,你为何不将眼光放长远一点,你赚不到的,难道你后人就赚不到了,莫要心疼你那些钱,曹公给你的那印刷之器,你很快就能将那三亿钱给赚回来了,更不用说北庭还有的那些物件,到时,若是真能打通那条航道,后人岂不是受用无穷。”“你能确定曹公所绘之图千真万确?”“子仲,你怎么这般婆婆妈妈,你可敢与我打赌,十年之后,天下必然为曹公一统,届时之世,绝不是如过去那般!”“我不与你赌,我信便是。”糜竺连道,“看起来我也得多找点工匠造船,先去探探航道再说。”“不错,你大可先将水路延伸到交州看看,方便的话,可以跟曹公商量一下,是否可去琼州(今海南岛)先筑一城,以为将来船队休憩之所。”“元龙,所言极是啊!”糜竺被陈登说得兴奋起来。“对了,元龙,你刚才说你rì后也想当个商人,不是真的吧,你若来做生意,叫我怎么活啊!”“这个商人吗,我看rì后我们这些大族死守着土地未必能有多少所得,倒不如二者兼备,至于我吗,以后再看吧!”陈登回了糜竺一个白眼。

    青州,在得到了糜家钱财之后,墨名和程昱立刻召集了大批工匠以及无地的农人,青州不比幽冀二地,攻取之后,曹cāo并未推行在其他几地打压豪强的政策,只要那些豪强不是做得太过火,基本上都是任他们去,所以青州没有土地的农人还是有很多,而他们也正是曹cāo想要的工人来源,青州靠海,又是东方重镇,不发展海运制船之业还真是浪费了,而且在他全面向中原开战之前,东面的倭岛也是他必须攻占的,那里的奴隶,来自后世的他根本就不需要去为倭人考虑什么死活公平的,更何况那里盛产黄金,也算是rì后币制改革,帝国的黄金储备中的一环吧。

    在这一年里,整个天下突然乱了起来,徐衮并三州同时向雄据北方的曹cāo开战了,而占据大义名分的袁绍也带着大军压向了刚刚稳定下来的西凉,至于荆州的孙坚在用了一年时间整合了所有势力后,也不甘寂寞,在袁绍大军离开中原后,亲自挥军攻向了扬州,对他来讲,攻下扬州不难,但是他必须在袁绍回师前彻底占领扬州,并且布下坚实的防御,不然的话,一切只是徒劳,在他挥军而动的时候,他派出的密使也向着北方去了,汉失其德,有能者代之,这句话,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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