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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冰风皇帝     重生之我是曹操txt下载     重生之我是曹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解禁】第二十流章 青徐

    黑sè的夜,看上去总是那么让人觉得孤寂,周瑜身着孝衣,临窗而望,手里端着酒杯,一脸的寂寞,他的父亲周异在半年前因病去世,留下他孤单一人在这荆州,虽然孙坚视他如己出,孙坚的长子孙策亦是与他相处甚欢,但是他却始终无法真正的高兴起来,每次午夜梦回,他都会想起哪个狂歌且舞,豪情霸气的身影,他已经十三岁了,那个时候,曹大哥已经在北关横刀立马,纵横喋血了吧。

    周瑜忽地走出了自己居住的小院,对着那清冷的月光拂起琴来,琴声凄清,有郁郁不得其志之意,他心里是想追随那个身影,建不世功勋的啊,甘罗十二拜相,他呢,纵使自负其才,却仍不得为用,而且他只想为那个人效命而已,其他人还不配他周瑜为之效力。

    思绪纷杂间,周瑜拂琴的手指忽然变急了,如急风骤雨一般,而琴声也变得刚猛凌厉,隐隐有杀伐之气,“哎!”一声轻叹突然响起。“嗡”地一声,琴弦已断,周瑜的手指上渗出了鲜血,他却浑然未觉,看向了那个叹气的少年,“你还没睡吗?”

    “你这琴声如此让人郁郁闷沉,我又怎么睡得着。”孙策走到了院子中间,“阿瑜,如果你想走的话,现在是你唯一的机会,父亲已经去了扬州,等他回来的话,你想走也走不了的。”“你。”周瑜看着孙策很是惊讶。“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孙策笑了起来,“我和你一起走,没有我这个人质,你出不了荆州之地的。我也想去看看曹公是不是真的像你说得那样,是举世无双的英雄,就连我也比不上。”周瑜默然,走到了孙策身边,“rì后我与你相战,必退避三舍以报之。”“阿瑜,你说的这。”孙策话未说完,人却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今rì我已欠你良多,若是再承你之情,你叫我rì后如何还得清。”周瑜看着地上的孙策喃喃道,然后将这个好友扶到了石桌上,解下身上长袍,披在了他的身上,再也不看一眼,决然地消失在了夜sè中。

    天明时分,孙策才幽幽地醒了过来,睁开眼之后,他猛然跳将起来,却只看见那条布袍滑落在了地上,“阿瑜,你连小乔妹子都舍得吗!”孙策长叹了一声,颓然地坐了下来,此时如果他下令封城的话,周瑜断然是走不脱的,只是他却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周瑜并没从陆路走,而是选择了水路离开,无意中他上了糜家的商船,他很清楚,从陆路走的话,太容易被人发现了,纵使孙策不抓自己,那些孙坚的幕僚也是会下令将自己抓回去的,而他不想在待在那里,孙坚纵使待自己再好,也只是将他当作子侄辈来看待,不会视他做与他同样的英雄论交,而他已经等不及了,天下间也只有他的曹大哥才会视世俗如粪土,视腐则为草芥。

    在青州,于禁很兴奋,因为徐州终于向青州宣战了,耗费他一年心血所成的青州军终于可以踏上战场,这三万士兵是他从三十万情壮中jīng挑细选出来的,现在他对曹cāo要他只练三万之令佩服至极,当初在他想来,以青州之力,就算蓄养十万军士也是有余力的,像他这样练兵的将军,永远都不会嫌士兵少,但是当高顺带着陷阵营到他身边以后,他对jīng兵有了一个全新的理解,后来高顺走了,他独力训练这些士兵,才发现想要训练出一支真正的jīng兵是如何不易,尤其是在见过像陷阵营这样的骁锐之后。

    “子义,这次我们一定要打出咱们青州军的威名来,让天下人知道,曹公手上不光有北府黑旗,还有咱们青州军。”于禁看向了身边的太史慈。“文则,陶谦的丹阳兵素来以悍勇闻名,如今我们正好也让天下人知道我青州子弟也不是泥捏的。”太史慈眼中亦是闪动着jīng光道。他本是郡府中的一个小小奏曹史,却因为曹cāo的一道饬令,成了和于禁一起的青州军副统帅,他的母亲得以享受富贵,如此知遇之恩,他岂能不报。

    青州军带着一战名动天下的强烈斗志,向这青徐的交界去了,他们也是有血xìng的汉子,曹公好吃好喝地供了他们一年,该给的军饷也从未短过给他们,而且在曹公治下,那些豪强地主也不太敢欺负他们的家人,现在就是他们报答曹公的时候了!

    青州军想打硬仗,可是陶谦却不想,他只是想做个样子罢了,所以在亲自带着老家的丹阳军到了青州的地界,和汹涌直来的青州军碰上后,他只是整天里带着青州军在那些山地里兜圈子,根本就没有交战的意思,虽然大家都是步军,但是丹阳兵全部是出自山区的,这走起山路来根本就不是青州军能比得上的。所以两只军队兜兜转转,除了偶然碰到了一次,其余时间都是丹阳兵跑,青州军追,两方就在青徐交接的山地绕起了大圈。

    “主公,咱们还不回去吗?”吕由对于整rì里在这山地里跟青州军兜圈子实在是不耐烦了。“你急什么,做戏要做全,你以为袁绍是那么好糊弄的!”看着自己的这个老部下,陶谦慢条斯理地道。“那主公,咱们不回去,您不怕那帮世家大族把徐州给卖了。”吕由其实担心的是他们的老巢徐州,这次陶谦带出来的大都是他们这些丹阳老兵,至于徐州本土的军队,陶谦根本都都不动,想到徐州那些世家大族对他们的排斥,吕由怎么能不放心。

    “这个你不必担心,徐州的那帮家伙明白得很,投靠袁绍,他们的rì子哪会有现在这般好过,中原豪强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他们会把徐州给守得稳稳当当的,这个州牧,现在除了我,还没人能当好的。”陶谦不糊涂,他心里清楚得很,徐州的那些大族不过是想保住自己的富贵而已,若说自己是只狐狸,那么袁绍就是一头老虎,把自己给赶了,去迎袁绍那头老虎,那些排外的徐州世家没那么蠢,所以他才放心地带着亲军跑这地方来和青州军捉迷藏,而且他也怕若是别的人带兵,恐怕就真和青州军干上,到时把他这些老本给陪了,他哭都来不及,更何况青州军的确凶悍,打起仗来根本就不要命,想到那次的突然碰面交战,陶谦就一阵头皮发麻,不过是几盏茶工夫,青州军就挂掉了他近两百老兵,还有那个骑马的太史慈差点就一箭把他给shè了个透心凉,想想这些青州军还不过是曹cāo手上刚训练了年多的新军,陶谦越发地不看好袁绍了,天知道那个传说中的北庭府兵有多强了,其实陶谦是抬高了青州军的战力,他并不知道那次遭遇战,青州兵战死了三百,伤亡在他之上,只不过他心里避战,无形中让士兵的士气低落了不少,而且逃惯了以后,就连这些老兵都有了一种他们不如青州军的错觉。

    “文则,丹阳兵果然骁勇。”太史慈现在已没有出发时那般托大了,那天丹阳兵的表现实在是让他很震惊。“子义,丹阳兵个个都是随陶谦多年的老兵,咱们青州军比之他们还太嫩了,这战场拼杀一道,平时是练不出来的,你不必气馁,我相信假以时rì,我青州军必是有数的jīng兵。”于禁虽然武艺不及太史慈,但是这带兵之道,他却比太史慈高上不少。“文则说得是,慈急卤了。”“程大人已派人来传信,叫咱们与陶谦相持即可,不必求战,咱们就在这山地好好cāo练一下,这山地奔行,我们却是不如丹阳军啊!”于禁拍了拍太史慈道,程昱给他的传信里意思很明白,陶谦不过是做戏给袁绍看,他不应该为了虚名,贸然求战,为将者要顾全大局,不能意气用事。

    可说程昱自打做了青州牧之后,表面上看没有什么大建树,但是他所管之地却是曹cāo麾下唯一未破而后立之地,青州的土豪世家几乎都未被动过,曹cāo很清楚,这青州也只有刚戾的程昱才能管得住,这个史上敢用人肉充做军粮的曹营五大谋士之一绝对是个全才,军政两通,而且手段强硬,只要给他充分的权力,他就能做到最好,要将整个天下破而后立,他没那么强的力量,除非老天能让他活到一百岁,否则的话他真要将全天下破而后立,只要他一死,这个天下就乱做一团了,像现在幽辽冀等地已经是他能力极限了,幽辽等地,向来苦寒,本来就豪强不多,而且还多为豪爽之辈,至于冀州,袁绍当年为了留给他一个残破困顿的冀州来拖垮他,帮他强行迁走了大部分的豪强氏族,但是青州不同,他已经无法再强行用力量去破而后立,所以他甩出了先秦古简,拉了郑玄出来,青州的豪强世家只可以引导,而不能强行摧毁,而程昱显然做得很不错,至少青州的土豪都很怕他,而不敢行不法之事。

    而此次青徐之战,在知道陶谦避战的举动后,他立刻就猜出了陶谦的心意,立刻一封措辞严厉的传信发到了于禁手上,青州军不是他于禁拿来成名的,只要陶谦不挑衅,他们就没必要和陶谦作战。将战局给压制了下来,避免了无谓的战斗。

    和青徐之战不同的是,在衮州和冀州交界的太行山上一带,曹仁军和张颌军终于卯上了,而在并州,丁原的五万大军也直接压向了曹cāo的老巢北庭,而此时,曹cāo仍旧还在千里之外的柳城坐镇,并没有回去的意思,他只是让曹布赵云张飞三人带着十万黑旗军和戏志才先行回去,并州的事情他相信他们绝对能替他解决干净。“真是很期待那个飞将和他们之间的交锋啊!”柳城高大的城楼上,看着远去的大军,曹cāo微笑着自语到,虽然吕布很强,但是没有赤菟,对上曹布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恐怕都不轻松,真不知道这天下第一猛将的归属究竟会是谁啊!对于吕布,曹cāo现在想知道的就是作为武将的他到底有多强,只可惜他要坐镇柳城,不然的话,他到是真的很想看看,赵云曹布他们和吕布单条时的场面。

【解禁】第二十七章 夜火

    太行山下,张颌现在很头疼,袁绍要他以衮州之军攻略冀州,牵制曹cāo的军力,但是衮州的军队是什么货sè,他还不清楚吗,要说维持一下地方还差不多,若是说拉出去打仗,恐怕他们连冀衮边境上的冀州农人都不如,牵制,只要太行山上的曹仁不来找麻烦就不错了,主动侵攻冀州,那不是让太行山中的曹仁军去司隶肆意撒野吗!

    限于手上实力,张颌只能来了个阳奉yīn违,他仍旧将衮州的军队布防于冀衮边境之上,并且下了严令,不得擅自出战,其实不用他吩咐,那些衮州军也是不敢去撩拨冀州人的,要知道,驻守冀州的曹军不过数千人,更多的时候,是那些被组织起来的民兵在往来巡视,而他们这些衮州军在好几次边境上的冲突中,皆是完败于那些农人之手,虽然没有死人,但是实在是给那些农人给打怕了,张颌的命令对他们而言正是求之不得。

    至于张颌自己,他却是带着自己的亲军在太行山一带,筑造土城相连,步步为营,想逼曹仁退回冀州,和曹仁曹洪他们这八千北庭军中jīng挑细选的悍骑打yezhan,除非他张颌手上有三万jīng锐关中骑兵,否则的话,他根本没有丝毫的办法,当然,如果他知道曹仁他们的藏身之所,也许也有法子可以勉力一战,不过想起民心的向背,张颌却只有摇头苦笑,那些百姓完全就是向着太行山的二张军,他们这些朝廷的军队在百姓眼里反到成了匪兵,真是天大的讽刺啊。

    “大人,土城已经筑完。”“知道了,留下一曲镇守,再往前去,继续筑城。”张颌点了点头道。“诺。”那士兵离开了,他们对于张颌的做法并无反感,毕竟来去如风的太行骑军向来神出鬼没,根本就无法掌握他们的行踪,往往是他们跑去攻掠世家豪族,等他们赶到时,留下的只是一地的狼籍,更可恶的是这般人马通常只抢不杀,弄得他们这些当兵的常常被那些豪门骂做无用废物,甚至连他们的将军也常受牵连。

    其实对于张颌而言,这一年下来他已经分不出究竟谁对谁错了,他突然觉得他和曹仁他们这段时rì的对抗根本没有任何意义,那些豪族往往鱼肉乡里,横行不法,可是朝廷却无法给那些受苦的百姓一个公道,反要劳动太行山上的曹仁他们来替天行道,而且曹仁他们行事也很有分寸,除了那些实在是民愤极大的土豪,他们一般不杀人,只是抢了粮食财物就跑,然后跑到另一地全部发给了穷苦百姓,所以向来他和曹仁他们作战,根本得不到百姓的支持,在这太行山一带,他们这些朝廷的官军反到成了客军,似乎他们才是匪,曹仁他们才是兵。

    “曹公啊曹公,您究竟想做什么啊!”太行山上的二张军其实就是曹家军,这并不是个秘密。百姓们都知道,那些豪门世家也都知道,但是曹仁他们就是拒不承认,张颌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唯一想不通的就是,曹cāo让麾下军队这样做究竟有什么用意,民心固然重要,但是那些世家大族的力量也不弱,张颌想得头疼,不禁自嘲地笑了起来,“你去想这些做什么,又不关你的事。”甩了甩头,张颌又驱马向前,督促士兵筑城去了。

    太行山中的某处幽秘山谷内,曹仁和曹洪则是相对而坐,拿着清水而饮,他们这一年下来,都是以水代酒,曹cāo定下的军律中说得很清楚,战时不得饮酒,他们在这太行山中不时去衮州司隶转上一转,应当算是一直处于战时了吧,虽然每回都有抢到一些酒回来,但是两个从没喝过一口,他们二人自律甚严,不过对于士兵他们却不甚要求,他们也知道这些士兵在这深山老林里一窝就是年多,实在是很不容易,事急从权,他们也就解了那道禁酒令,只是那些士兵喝了两回以后,就再也不肯喝了,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们的两位将军不喝,他们自然也不能喝,竟都是将那些酒藏了起来,说留着等以后一起喝,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以身做则,上行下效吧,名将不过如此耳!

    “这张颌其实是个将材啊,却屈身在袁绍那厮麾下,实在是可惜了。”曹仁叹气道,他很喜欢张颌,因为张颌麾下的士兵纪律极好,从不扰民,虽然说这战力实在是次了点,不过这也怨不得他。“是啊,他算是个好汉。”曹洪也点了点头,有几次他们下山,诛杀几户恶贯满盈的豪门时,那张颌明明能够及时赶到,却楞是慢了半拍才到,想来他心中也是对那些恶人不满,只是他身为朝廷的人,身不由己啊!

    “看起来我们也是时候该回去了,这里待不下去了啊!”曹仁又复叹道,张颌这次遍筑土城,分军而守,看起来无胆至极,其实却是对付他们这些骑兵最好的法子了,既然军师也叫他们回去,那就走吧,只是却有点舍不得那些百姓,想到这一年里那些百姓不顾安危,给他们通风报信,他心里就是一阵暖意,而张颌也确实是个好人,至少他并没有责难过那些百姓。

    “说实话,我还真有点舍不得这地方啊?”曹洪放下了手中陶碗,巍然长叹,“真想和那张颌把酒论交,切磋一下武艺啊!”“子廉,你也有此意?”曹仁眼睛亮了起来。“怎么,子孝你?”看着曹仁,曹洪也是一阵惊讶。片刻之后,两人一同大笑了起来。

    谷中的高地上,曹仁淡淡地看着身下那些面容清瘦的汉子,这些都是他和曹洪一手带出来的子弟兵,他们个个都是英雄,都是好汉,是清白忠义的军人。想着,他慢慢抬起了头,“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回我们的家去。”话音落下,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欣喜之sè,他们离开北庭已有好长时间了,思念一直萦绕在心头,但是他们始终没有抱怨过,因为他们明白,他们是军人,打从他们决定成为军人,献上自己一生的忠诚时,他们心里已经没有了后悔二字,在他们心中,为曹cāo效忠,就是为自己效忠,他们一直都相信,只有曹cāo才能让这个天下变得宁静而美好,这是曹cāo的理想,也是他们的理想。他们都还记得出征前曹cāo曾经对他们说过的话,记住,心存死念去战斗并不是一个好战士,你们心中要有活下去的信念,为了荣耀战死是战士的光荣,但是我却更希望你们能为了荣耀而坚强地活下去,为了我,为了你们自己,更为了那些等待你们回去的家人,所以你们要记住,无论你们在哪里战斗,永远都不是一个人,在你的身边,有你们的袍泽,有你们的将军,而在你们的身后有我,更有等着你们平安归去的家人,你们要守护的只是,你们所爱的人!

    每个人都想起了他们心中的军神,随着时间的推移,曾经那个雄绝豪霸的军神大人在他们这些老兵心中变了,变得不再是那么遥不可及,而是变得温暖起来,就像是家人一样,就宛若自己的父兄一般,以前他们可以为他们的军神慷慨就义,那么现在他们仍旧可以为了他而从容赴死。

    “这一年下来,这山上累积的财物也不少,还是老规矩,你们自己拿你们自己的那份,不愿拿的,归入府库。”曹仁走下了高地,这是曹cāo定下的规矩,只要不是不义之财,他们所得的财物他绝不会要一分,士兵若是自愿不要,可归入库府。静静的,没有一个人动,曹cāo待他们极厚,军饷从不短缺,家人也是为他们安排得极为妥善,他们要这些钱何用,虽然也有人想去拿,但是见自己身边的袍泽没动,他们也不会去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本就是他们入伍时所立下的誓言,他们怎么能做毁诺背信的小人,更何况,即使他们交上去,到最后,曹cāo还是会将其中的大半分给他们。见没有人上前,曹洪笑了,然后大声道,“那么,这些就归入府库了,今天晚上,我们不醉无归。”听到这最后一句话,那些士兵终于大声地欢呼了起来,今天晚上,他们的将军再也不会喝那清水,而是与他们一道畅饮!

    太阳底下,张颌骑在马上,眺望着远处巍峨的群山,神sè恍惚,他有时候真想卸了身上这军职,跑去北庭,当个小兵也好,只是袁公虽然不甚重用他,却也没有待亏他,他又怎能背叛,否则他岂不是与小人无异。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翻了寂静的大地,向着他奔涌而来,他身周的军士紧张了起来,个个都跑到了他身边,形成了军阵,护住了他们的将军。

    张颌微微笑了起来,这些士兵真是可爱啊,不过也实在是没什么经验,那马蹄声虽然雄浑,但不持久,来的不过百骑而已,没什么好担心的。须臾间,那百骑人马已经到了他阵前,为首的两人正是曹仁和曹洪,只是这次他们的旗帜上,不再是那个张字,而是换做了曹字,“怎么,是来下战书的吗?”张颌的嘴角弯了起来。

    “老朋友,我们要走了,想请你去喝杯酒,你去不去。”曹洪大声地叫喊了起来。“老朋友!”张颌低声道,脸上一抹笑意悄然浮现,是啊,这一年下来,他们的确是老朋友了,没有多少迟疑,他抬起了头,高声道,“我去。”“将军,你怎么能?”他身旁的几个亲兵却是叫了起来。“我意已绝,你们不必阻拦,曹公世之英雄,他的麾下也是重信义的好汉,不会诓我。”张颌举起了手,“我一个人去,你们不用跟来,城也不用筑了,今晚你们好好睡一觉吧!”说完,已是拨开众人,策马直奔,与曹仁他们消失在了夕阳下。

    夜晚,篝火熊熊,曹仁他们和山中的村民将猎杀的獐子野牛烤得肥油直滴,香溢四野,让人不禁闻之垂涎yù滴。“来,我们喝。”曹洪拿着一坛子酒对着张颌道,张颌也不客气,与曹洪斗起了酒,他实在很喜欢这样,在他看来,这才是他理想中的军人军队,看看那些和士兵们一起饮酒的山中村民,张颌发现他一直想追寻的就在这里,只是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你想什么,不高兴吗?”曹仁忽然坐在了张颌身边。“没什么,只是有点感触罢了。”“子孝,你们说什么啊,来,喝酒!”已是有了三分醉意的曹洪叫了起来。曹仁微笑着接过了酒坛,而张颌猛地摇了摇头,也是大灌了起来,有什么好想的,世间岂有十全十美之事,还不如先好好地大喝一场啊!

    张颌醒了过来,在清晨的阳光下,看着满地余烬和东倒西歪的酒坛子,他眼中露出了落寞之sè,昨晚就像是一场美好的梦啊!他依稀记得他后来和曹洪比了剑,但是最后是谁赢了他却记不得了,只是曹仁最后对他说得那句话,他还记得清楚,“以后这里的百姓就拜托你了,rì后战场上见,我不会留手!”他们才是真正的军人啊,张颌骑上了马,回头望了一眼这带给他美好一晚的地方,猛然挥下了鞭子。

【解禁】第二十八章 战

    并州与北庭交界的草原上,五万并州军与对面一万北庭军已然对峙了一月有余。这一个月里,双方一共交锋七次,北庭军并没有占优势,原因无他,只因为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并州飞将:吕布。自从北庭于十几年前崛起后,此后数年,皆是压得那些蛮族无人敢撄掠其锋,纷纷北走,到得后来,乌桓兴盛,那些乌桓人到时常来这并州抢掠,直到两年前,吕布为将,年余之内,扫得并州边境上各乌桓小部心惊胆寒,不敢侵犯,倒颇有当年曹cāo之风。

    吕布因此被并州刺使丁原提拔,做了他帐下主簿,极为亲待,主簿虽为文职,但是吕布做得倒也不差,只是此次丁原执意出征北庭,吕布和一干并州官吏苦劝不得,吕布也只有无奈地与丁原同去,曾在边地待过两年的他,自然知道北庭军的厉害,想他后来杀得那些乌桓部众心惊胆寒,但是那些乌桓人却仍旧赖在并州边境不肯离开,可见北庭军的勇猛。

    一月前,并州军到了北庭边境,怎料到守边的张雄直接带了手头仅有的一万骑兵当头撞了出来,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若不是他这三年里亲自训练了三千jīng骑,恐怕这一冲就能把他们并州军给冲垮了,想到张雄这个老头都能在自己手上走上五十合,吕布心中就一阵恻然,这仗不好打啊!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他们和北庭军互有攻防,倒是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只是如今,北庭的十万援兵到了,而且还是刚刚挟大破乌桓之威而来,吕布心中已然清楚,此战他们输定了,只是丁原与他之恩,他不能不报,唯有把这条命留在这了。

    “爹,你怎么了?”回师的张飞看到自己的老爹脸sè苍白,吊着手臂,大吼了起来,“哪个杀千刀的做的。”张飞一把楸住了身旁的亲兵。“少将军,并州军中的吕布极其勇猛,老大人就是伤在他的手里。”那亲兵连忙道,张飞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火暴啊!“吕布,你这个狗杂种。”张飞怪叫一声,就往外冲。

    “你给我站住。”张雄在后面大喝道,“老子又没死,你鬼叫什么。”“爹,那王八蛋敢伤您,我非剁了他不可。”张飞被老爹叫住,只能又走回去道。“剁,剁什么剁,你老子我能在这里见你,还是人家手下留情了。”张雄骂道,那一战,若不是吕布留手,最后那一戟钩偏数寸,恐怕他就不是胳膊受伤,而是整个脑袋给人揭了。

    “不是老爹看不起你,你还不是那吕布的对手,不过百合,你就要落败。”张雄瞥了张飞一眼道。“爹,你!”张飞的脸刷地一下子更黑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比自己的老爹当面说自己不如别人更来得让人窝火了。“你瞪什么瞪,老子这样说,你不服气是吧,你要不信,就出去跟人家约斗啊,并州军也就他一个能打,我看咱们北庭能够和他一战的不过四人。”张雄又撩拨了一下儿子。“爹,你说哪四个能和那吕布一战?”张飞的气喘得很粗。“主公,典韦,曹布还有赵云。”张雄随口就道。“我不服。”张飞叫了起来,曹cāo就不说了,典韦和曹布的厉害他是知道的,但是说这赵云,他不服气啊!

    “爹,你等着,我让你知道俺也不是省油的灯。”张飞猛地一跺脚,旋风般地冲出了帐外。看着儿子消失的身影,张雄饶有深意地笑了起来,旁边的亲兵楞了,“大人,您为何?”“哼,那个臭小子,老子要是不用话激他,就刚才一开始那卤莽劲儿,他绝对撑不到八十合,现在吗,起码能打到百合了。“张雄自得地道,他自己这个儿子,他还不清楚吗,有仗不让他打,还不把他憋死,不过这次恐怕死小子要踢上铁板了,想到吕布,张雄脸上的笑意渐渐暗了下去,若是单论武艺的话,主公和典韦都不是那吕布的对手,那个赵云勉强算半个,唯一能和吕布一拼的恐怕就只有曹布和曹陀了,只是曹陀不能骑马,倒是可惜了。“备马,老子也去,臭小子丢脸的场面老子怎么能错过。”张雄忽地站了起来,呼喝亲兵道。“明明就是担心少将军吗!”那亲兵嘀咕着走了出去。

    “霸先,翼德他带了自己亲兵去丁原那里叫阵了。”赵云急冲冲地到了曹布营中道。“那个死黑碳。”曹布恨恨地骂了一句,他们刚刚兼程而回,当务之急就是先让士兵休息一下,这个混蛋竟然又自做主张,一个人跑去独吞了。“子龙,我们也去。”没有二话,曹布朝着赵云一点头道。“好。”说实话,赵云也对这个吕布很感兴趣,毕竟那些北庭士兵都很推崇那家伙,虽然是敌人来着。

    “叫吕布那厮出来见我。”张飞带着本部一千亲兵,直接冲到了并州大营门口,叫喊了起来,声若狂雷,震得那些并州士兵一个个面面相氍,他们何时见过如此大的嗓门,那声音简直就不是人能喊出来的。这一声好吼,连中军的吕布都听到了,当下便骑马而出。见并州大营门开,冲出一将身长九尺,威风凛凛,张飞心道定是那吕布,当下一声大吼,“吕布,吃俺一矛!”双腿使劲,骑着马就直扑向了吕布。

    见张飞冲过来,吕布倒是被惊了一惊,眼前的这个黑脸汉子身形雄壮,显然不是易于之辈,还未细看,张飞已到了近前,他自是不能在看,横戟直挥,挡住了张飞的蛇矛,“汝是何人?”吕布大喝道。“你爷爷。”张飞哪有心思与吕布罗嗦,张口就是骂道,然后蛇矛死命地捅了过去。“你敢骂某家,看戟。”吕布虽然不yù和北庭死拼,但是张飞辱他在先,这口气哪能咽下,当下也是横戟狂挥。两人就骑在马上硬扛了起来。

    “真他娘的乱来!”已是骑马赶到的曹布看着乱斗的两人,骂了起来,张飞完全是拼着心中一股怒气再打,浑然没去计算什么,等到他力竭,怕就是他落败之时。“翼德这样不行啊!”赵云也是摇起了头,他们两个并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这本来是就是公平的一战,他们没理由去阻止。

    张飞凭着一股子的怒气竟是与吕布激斗六十余合而未落下风,不过六十合后,他的攻势终于缓慢了下来,他的力气有些不继,需要回气了,可是吕布怎会放过这机会,一杆戟横挑疾次,逼得张飞一阵慌乱,眼看着就要落败,张飞却想起了张雄对他说的话,双眼一红,竟是猛地暴起,换成了拼命的打法,他再也不去管吕布的戟会把他扎成什么,反正他死的话,也要拉上吕布做垫背的,他这一拼命,吕布的攻势不由一滞,张飞发疯要拼命,他却不肯奉陪,当下放慢了速度,两人倒也互有攻守。

    “臭小子,该你疯的时候不疯,现在到抽起来了。”一直观望着的张雄骂了起来,张飞这样打下去,迟早会被吕布抓到时机,一戟了帐的,现在就算吕布想留手,也留不住了,张飞拼得太凶了。“霸先。”张雄看向了曹布和赵云。“鸣金,收兵!”曹布眉毛一挑道,他现在可不管张飞的面子不面子了,在让他疯下去,回来的恐怕就是具尸体了。

    “黑厮,你家鸣金了,你还不退。”吕布到是不愿与北庭结下大怨,见曹布他们鸣金,当下对张飞喝道,但是此时的张飞早已杀得xìng起,现在就算把他老爹叫来,都叫不醒他。见张飞仍旧不知好歹地死命攻击,吕布那心头怒火也腾地上来了,这黑厮还莫不成真当他吕布是泥捏的,你要打是吧,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吕布怒气一冲,哪还管什么顾虑,手上加力,方天画戢一记接一记得挥向了张飞。

    “不好!”曹布和赵云两人对视一眼,再也犹豫不得,掠马疾冲了出去,这个吕布刚才还留了手,张飞危矣!当下,赵云马快,冲到了前头,曹布却是慢了一慢,落在了后面。此时,吕布一记重戟,刺到了张飞面门,而张飞的矛也刺到了他的胸口,不过以速度而论,他这一戟绝对能先把张飞给刺下马去。

    赵云的脸sè变了,死命一夹马腹,朝前窜了出去,但是仍旧是慢了一拍,就在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吕布那戟刺向张飞的时候,他耳边响起了一阵急啸的声音,他没有回头,因为他看到了一支黑sè羽箭猛地撞在了吕布的戟刃上,弹偏了少许,正所谓失之毫厘,谬之千里,这些微的距离已经足够保下张飞的这条命,只是他的脸上仍旧被那冰冷的戟锋划过,顿时血流如柱。

    吕布的脸变了,不光是因为曹布这能够弹开他方天画戟的一箭,更险的是,张飞的蛇矛仍旧刺向了他的胸膛,他却已无力回挡,难道他就要死在此地吗?赵云出枪了,他的手上,长枪已如疾风般刺了出去,分毫不差地点在了张飞的蛇矛之上,将那矛荡了开去,只剩一点矛锋在吕布的铠甲上发出了一阵尖锐的金属刺鸣之声。

    张飞终于清醒了过来,刚才他和吕布都经历了生死一瞬,命悬他人之手的感觉。“还不回去。”曹布已是策马而到,对着张飞冷声道。张飞默然了一下,然后猛地看向了吕布,“我输了。”大声地说出这三个字后,他掉转马头就疾驰了回去。

    看了一眼离去的张飞身影,吕布眼中闪过一丝异彩,然后才看向了赵云和曹布二人,直觉告诉他,这两人的武艺皆是与他不相上下,尤其是曹布身上那种狂野的气息跟他很像。

    “阁下何人?”吕布看向了赵云,毕竟刚才是赵云救了他一命。“北庭赵云。”“刚才之举!”吕布想要道谢。“是我们破坏规矩在先,你不用谢我。”赵云没有让吕布把话说完。

【解禁】第二十九章 背叛

    “你们退下。”此时,吕布的三千亲兵涌了上来,但是却被吕布挥手喝下了。“我方才真打得顺手,不若阁下再陪我过上两招。”吕布突然道,刚才张飞已然挑起了他的斗志,现在更有两个与自己不相上下的人在,一向找不到敌手的他再也按耐不住,直接向赵云道。

    “好。”略微思量了一下,赵云答道,他也很想知道吕布究竟有多厉害,旁观始终是旁观,终不如痛痛快快地战上一场来得爽快,他赵云也是个战士。

    吕布和赵云斗做了一团,两人这番比斗,却是看得阵前两军军士都是傻了眼,只见两人气冲霄汉,刃雪锋明,吕布的戟大开大阖,却又狠辣迅厉,而赵云的枪则是矫若游龙,神出鬼没,叫人难以捉摸,黑旗军虽然悍勇,但是这样的比斗,他们也未曾见过,那痴呆的样子比起并州军来也是不遑多让。

    张飞的脸上已经结了血痂,他看着与吕布斗在一块的赵云,才知道他父亲说得没错,赵云的武艺的确在他之上。“儿子,你觉得谁会赢?”见张飞脸上神sè暗淡,张雄突然问道。“应该是战平吧。”“那你觉得子龙和那吕布的武艺相当吧?”“应该是吧。”张飞低声道。“胡说,若是没有你此前力战,耗去了那吕布不少力气,子龙怕也是战不平他的。”张雄拍了拍儿子道,“你知不知道,你比子龙差在哪里?”张飞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摇了摇头,“论力气,你在子龙之上,论速度你也不差,但是儿子,你打起来太莽了,若是遇上与你旗鼓相当或是比你稍差的对手,他们自然为你的气势所夺,但若是碰上像吕布这般的对手,你逞一时之勇是没用的,你的卤莽只会暴露出你的弱点出来,儿子,你明白吗?“张雄沉声道,虽然他的武艺没那么高,但是作为一个长者,他的经验却是张飞所欠缺的。“我懂了,爹!”张飞重重地点了点头。

    此时,赵云与吕布终于分出了胜负,两人忽地拨马转回了己方军阵,赵云对着吕布淡淡道,“我输了。”其实他刚才与吕布相斗,不过是个平手,只是吕布与张飞鏖战在先,力气耗费不少,所以这一阵算他输,不过这只是以武艺论,若是真的以命相搏,他和吕布的生死之数也不过五五,鹿死谁手,孰未可知。

    “曹公果然真英雄也!”吕布大声地赞叹了起来,对于曹cāo他更加佩服,能够收揽赵云此等人物,曹cāo的确是世之霸主,连他都有想为之效命的心思了。“阁下。”吕布又看向了曹布,他已经打出瘾来了,他的直觉告诉他曹布比之赵云恐怕更加难对付一点,但是这正是他想追寻的快乐,和庸者交手,简直味同嚼蜡,索然无味,只有与这些强人交手,才能让他体会战斗的快感。

    “我不占你便宜,要战,明天我们在此地好好战上一战。”曹布并没有答应,只是冷冷道,“好,我们明天就在这里痛快一战!”吕布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惹得这个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对手不快了,当下豪声道。双方军马,自是各自退回营寨。

    夜晚,吕布独自于帐中擦拭戟刃,他从来没这么兴奋过,如此迫切地渴望那一战,明天,他一定要让天下人知道,谁才是最强。突然,帐子被揭开了,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并州刺使丁原。“主公!”吕布站了起来。“奉先不必多礼,奉先今rì一战,果然勇猛无双啊!”丁原按住了吕布,“不知奉先明rì一战,可有把握否。”“这个布不敢欺瞒主公,胜负之数不过五五耳。”“我听闻,此次来的将近是黑旗军近一半的军力,若是奉先能率兵击溃那些逆贼,老夫定然保举奉先入朝为将,从此飞黄腾达,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丁原眯着眼睛道,他这一番话却是说的吕布疑惑不解,如今黑旗军有十万之众,他们并州才不过五万人马,如何抵敌的过。就在他疑惑间,丁原已是说了起来,“北庭的那些武人都是愚顽之辈,只要今夜我们在大营前布下埋伏,明rì等他们过来,以乱煎箭shè之,而后再由奉先你率军逐杀,只要杀了那几个为首之人,大局可定。”丁原的话只说的吕布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待丁原说完,他已是跳起来道,“主公,此事休提,布不是那无信之人。”话方出口,吕布才意识到这话可能刺了丁原,只是他生xìng桀骜,也不愿服软,索xìng道,“夜已深,还请主公早行休息,等明rì布胜了之后,在为主公破敌。”“好,那奉先早些歇息吧。”丁原到是没什么动静,只是淡淡道,然后离开了吕布营帐。

    黑暗的夜sè下,丁原回头望了一眼吕布的营帐,才yīn声道,“那你就莫怪老夫心狠,连你一起算计了。”在他眼中,吕布再勇,但看起来却也只是一把不听话的刀,他从未见过吕布还有抗命之举,刚才吕布说话之时,隐隐有杀机萦绕,既然留之无用,还不如尽早除之,免有后患。内心里,丁原做出了决断,再说吕布,等丁原走后,他立即穿上了铠甲,将方天画戟抱在怀中,躺在了床上,若是丁原回去后想要除他,他也好起来厮杀,只是睡了一夜,也未有动静,吕布自当丁原没将昨晚之事放在心上,也是没事人一般地带着三千亲军出了大营。

    草原之上,微风轻拂,到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却不像是厮杀的rì子。只是吕布和曹布却不那样想,他们两个骑在马上,都是冷冷地盯着对方,忽然间两人一起动了,两匹健马在各自主人的驱使下,疯狂地向着对方冲了过去,不过几下呼吸,两人的戟划过了对方,拉着马缰,手上使劲,两人同时拨转了马头,缠斗在了一起,两人俱是速度力量相当,不过几下见,两人身上都是起了好几条血口,比之昨rì的比斗,不知凶险了多少,曹布自幼过的是非人的rì子,而吕布在九原也未必比曹布好上多少,现下两人都是被对方身上那种狂野的气息给激得失去了冷静,现在两人想得都是如何杀死眼前的对手。两人那惨烈的战斗甚至让围观的军士们都忘了叫好,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赵云和张飞也只能静静地待着,毕竟这是约定好的战斗,他们不能去破坏,否则那是对曹布的侮辱,只是如此下去,他们两个中必然要倒下一个,心中,赵云和张飞竟是异常地矛盾。

    吕布和曹布两个已经成了血人一般,但是仍旧死死地看着对方,脸上还露着野兽般的笑意,他们战得很痛快,这才是真正的战斗啊!就在他们准备进行最后一搏时,他们那超乎常人的直觉让他们感到了危险,赵云和张飞他们也很快察觉到了不妥。就在几人惊异之时,草原的四周忽然涌出了无数的并州兵,将他们围了起来,吕布只带了本部三千人马,曹布他们同样也没多带,也是三千整,但是现在他们却陷入了包围,虽然围着他们的只是步兵,但是那些并州士兵手上拿的弓弩却是致命的利器。

    “你这个卑鄙小人。”见到四周涌出的持弓士兵,曹布变了颜sè,唾了一口唾沫。“我没有。”吕布像野兽一般嘶吼了起来,这种事情简直是对他最大的侮辱,现在的他还不是那个rì后的三姓家奴,现在的他还是一个纯粹的战士,还没有被他黑暗的世道染黑。“没有,那那些是什么。”曹布怒喝道,然后大叫了起来,“子龙,翼德,我们杀出去!”话音刚落,扑天的箭雨已经盖了过来。‘扑’地一声,一支利箭穿过了吕布的身体,吕布的眼睛变红了,他看着插在他身上的那根羽箭,像狼一样地嚎叫了起来,“丁原,你这个杂碎!”

    箭蝗如雨,无情地收割着生命,曹布,赵云张飞他们看着身边一个个的士兵倒下去,眼睛变得赤红一片。他们于是疯狂地指挥着麾下士兵退走,只是在他们的退路上,丁原安排的弓箭手最多,无论如何也突不出去,他们只能向着吕布那个方向而去。

    吕布还是疯狂地在那里挥舞着手中的方天画戟,在那里嘶吼着,突然一支利箭忽地穿过了缝隙,眼看就要钉入他的胸膛,横次里一个身影猛地扑了过来,替他捱了那一箭,待看清是,却是他的一个亲兵,年纪也不过才十三四岁,还只是个少年而已,这突然的一幕,让吕布呆了一呆,他眼中的血充得更厉害了,他猛地抱住了那少年,叫了起来,“丁原,不杀汝,某家誓不为人啊!”

    ‘叮’地一声,吕布头上,曹布替他挡了一箭,“想活下来报仇,就想办法先冲出去。”曹布冰冷的话语让吕布冷静了下来,充血的眼睛慢慢地平复了下来,他猛地站立起来,将那已是昏迷的少年亲兵绑在了身后,“兄弟,我一定会带你出去,我们还要报仇。”然后他呼喝起了自己的士兵,和曹布他们聚在了一起,向着并州大营的方向突去,但是那密集的箭雨还是给他们造成了不少的伤亡,身后一声闷哼,吕布只觉的那少年身子抖了一抖,他立刻跳下了马,只见那少年又中了一箭,脸sè更显苍白,吕布咬了咬牙,伏低了身子,然后他突地猛然想起了如何突出这箭阵,他立刻叫喊了起来,“叫他们都伏在马的身侧疾驰。”听到吕布的话,曹布他们眼神都是一亮,立刻互相大喊了起来,不多时,所有还活着的人都伏在了马的身侧,策马疾驰,为了速度,他们也顾不得马匹,都是将刀子插在马臀上,战马吃疼,都是死命地向外跑了起来,终于,仅存的两千多人逃出了丁原的埋伏圈子,若是丁原手上有训练有素的步兵,这一战,恐怕曹布他们都要饮恨在这草原之上,长久以来和蛮族作战让他们忘了,在汉人的地方,打仗并不是那么简单,yīn谋诡计无所不用其极,必要时,哪怕是自己人都可以做诱饵的,他们已经将其他人当成了与他们一样的军人!

第三十章 赴死

    黑sè的夜空下,一处寂静的山谷内,两千多逃出生天的黑旗军和吕布麾下jīng骑都是一片沉默地坐在地上,恨恨地看着星空,脸上什么表情都看不出来,只是他们的眼睛里燃烧着一种冰一样的死寂。曹布和赵云,死死地按着已经失去理智的张飞,这个黑大个,在突围的过程中,不知杀死了多少的拦路者,浑身就像是被血侵透的一样,他身上中的箭伤少说也有十几处,再不止血,恐怕他们就要失去这个值得依靠的战友了。而吕布则是抱着舍身救他的那个少年,手颤抖着,想拔出那箭矢,却又犹豫着什么。

    “你再不帮他把箭拔出来,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了。如果你想那样的话,就继续傻傻地看着好了。”替张飞上完药后,曹布走到了吕布身旁,冷冷道。“你。”吕布看向了曹布,眼神中竟是破天荒地有了一丝恳求之sè。“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去做。”曹布转过了身子,“其实肯为你去死的人应该不止他一个,不要让那些尊崇你的人失望。”说完,曹布没有再停留,回到了自己的士兵中去。

    吕布看了一下四周,只见那些随他突围而出的士兵都用一种信任的眼神看着他,他咬了咬牙,低头看了一下怀中的那个少年,左手猛地抓住了有点颤抖的右手,凶狠地对自己道,“你在害怕什么,不过是一支箭而已,把它拔出来就好了。”再没有一丝犹豫,吕布猛地拔出了那两支利箭,手捂在了两处伤口,大吼了起来,“药!”

    还未等那些士兵将伤药送上来,一只jīng致的小陶瓶落在了吕布身旁,替怀中少年上完药以后,吕布看向了赵云,点了点头,“好药。”大恩不言谢,他吕布对于别人的恩情向来只放在心里,而不会挂在嘴上,他欠北庭良多,rì后他一定奉还。当下,双方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地上,回复着体力。

    黎明时,吕布睁开了眼睛,却惊讶地发现,曹布他们正在整备着自己的武器铠甲,看他们的样子,是想要去厮杀。“你们去哪里?”他走到了曹布和赵云身边。“那里有我们的兄弟,我们不能让他们留在那里。”赵云看着他们中伏的方向静静道,“现在我们要去把他们接回来。”“你们疯了,那里还有近四万多的军队,你们不过千人而已。”吕布不能理解赵云他们的想法,他们因该做的是回自己的大营,调集人马,而不是去做这匹夫之勇。

    “黎明时,我们大营的队伍肯定已经去了,我们不是孤军作战。”曹布在一旁道,彻夜不归,张雄一定不会毫无所觉的。“我们抛弃了兄弟,已经做了一次懦夫,这是我们的耻辱,这耻辱必须由我们亲自去洗刷!”失血过多而脸sè显得苍白的张飞握着自己的蛇矛咬着牙齿道。

    ‘懦夫。’听到这两个字,吕布的心里跳了起来,他们将昨天的突围视做了逃跑,视做了对死去袍泽的背叛,他们到底是怎样的一群军人,士兵为自己的将军拼死作战,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他不明白张飞曹布他们的想法,但是当他看到地上那个为他挡下致命一箭的少年,他心中又仿佛明白了一点什么似的。

    “我们要走了,以后若是没地方去的话,记得来北庭,对于勇猛的战士,我们永远欢迎!”曹布上了马,看了一眼吕布道,然后掉转马头就要离开,却被吕布拉住了,他回头看向了那个一脸严肃的男人,只见他用一种无比认真的神情看着他静静道,“我和你们一起去。”吕布说完转过了身子,“不要误会,丁原那个杂碎欠我的,我只是去讨债罢了。”“随你便。”曹布看向了前方,语气淡漠,但是嘴角却挂起了一丝笑容。

    “你们愿意留在这里的就待着,不愿意的就走吧。”吕布对着自己的麾下道,他不想勉强他们。没有一个人走,那些并州的士兵围到了吕布身边,“大人,我们跟您一起去,那里也有我们的兄弟倒在那里。”“是,大人,我们一道去,我这一辈子还没做过英雄,我也想像北庭的那些人一样。”“好,我们一起去,让丁原知道,他做了怎么样的一件蠢事!”吕布上了马,大声狂喝道。“大人,我也能去吗?”这时,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吕布低头看去,只见正是那个少年,他已经醒了,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坚决。“好,你也随我一起杀敌,你叫什么名字。”“张辽!”“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亲兵,上马。”吕布挥戟道。

    清晨的草原,迎来了初升的红rì,沉重的马蹄声敲击在大地上,震得四周都是一阵回响。看着原处兴起的尘烟,丁原冷笑了起来,昨天让吕布他们跑了,他还后悔不已,但是没想到他们那么快就回来送死了,想到北庭那些愚蠢家伙的传统,丁原笑得更大声了,“这些蠢东西,你们就来吧,我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曹布他们冲到了丁原大营前,那里三万黑旗军也到了,丁原派出了两万散军,sāo扰着北庭的各处,所以尽管知道了昨rì的战局,张雄仍然不敢倾巢而出,他派出了三万军队前去接应曹布他们,现在他们就汇合了。

    “丁原!”看着并州大营口木栅上挂着的尸首,曹布他们眼睛都红了,对他们而言,袍泽的遗体是神圣而不可亵du的,但是丁原那个混蛋竟然用他们那些袍泽的尸体当作了城墙当作了阻挡他们进攻的东西。这怎么不叫他们疯狂。

    “呸。”吕布也重重地吐了一口唾沫,他以前瞎了眼,竟然跟了这么一个无耻之徒,他身后张辽等一众并州军士也是面神愤怒,因为大营外面挂的不只是黑旗军的尸体,也有他们的袍泽战友。

    赵云从没有觉得自己如此愤怒,像丁原这种根本就不知道何为军人尊严的家伙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世界上,张飞更是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并州大营,手中掐出了鲜血。

    所有的黑旗军都粗粗地喘着粗气,他们袍泽的尸体竟然就那样被人挂在外面,毫无尊严地曝露着,这是在挖他们的心啊!“大人,攻吧,让我们把兄弟们的尸首抢回来。”那些黑旗军的士兵围住了曹布和赵云他们。沉默,死一样的沉默,曹布和赵云没有说话,因为他们可以清楚地看见,并州大营里那一排排的弓箭手,他们如果进攻,就等于是自寻死路啊!

    “投鼠忌器!”丁原冷哼了一声,北庭的那些人太重感情了,他们是不会朝着自己的袍泽shè箭的,没有了箭阵的北庭军,也不过就是群jīng锐的步兵而已,等他们冲过那些拒马陷坑的时候,早就被shè成刺猬了啊!丁原得意地笑了起来,打仗就是打仗,士兵,不过是些消耗品而已,死了再去征招就行了,曹cāo啊曹cāo,就算你的士兵再勇猛如何,也不过是群没脑子的匹夫而已!

    等了一会儿,见曹布他们仍旧在原地不动,丁原笑得更开心了,“不想上来送死是吗,那就让我再加把火,我就不信你们能忍得住!”他挥了挥手,只见几个并州士兵,突然将几具挂在外面的尸首吊了起来,然后长长的鞭子猛地抽了上去。

    看到丁原大营上那幕,曹布的脸抽搐了起来,赵云那俊郎的脸庞也变得狰狞了,张飞的眼睛彻底充血了,而吕布也再也不能克制自己了,人死为尊,丁原这个畜生竟然连死者的遗体都不放过,他简直该死啊!

    主将如此,那些朝夕生活在一起的士兵更更不用讲了,他们的神情激动,但是却比他们的将军更冷静,更多了一种坚决。“大人,让我们上吧,您知道,我们是无法容忍哪些杂碎对待我们的兄弟的。”黑旗军中的几个偏将走到了曹布他们面前,他们知道,此时他们进攻,只会无谓地牺牲而已,但是他们却管不了那么多,不为别的,只为了那些死去袍泽的尊严和安宁。

    曹布和赵云他们沉默了,他们知道,如果他们再不下令的话,那些士兵会自行上前进攻,他们将抛却身为一个军人的天职,去违抗主将的命令,战后,这些纯粹的汉子一定会用他们自己的方式来洗清这份在他们看来大逆不道的罪名,他们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曹布的手颤抖着挥了下去,口中的那个字也模糊不清,“杀!”

    无数的黑sè士兵从战马上跳了下来,脱去了身上的盔甲,用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并州军,和他们一起冲的还有吕布麾下那仅存的一千士兵,他们的血也被点燃了,没有原因,也许他们的心中也燃烧着和黑旗军一样的属于军人高傲的灵魂吧。

    赵云,曹布,张飞,吕布他们四个冲在了最前面,他们的士兵在冲锋,他们这些当将军的怎么能缩在后面,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士兵去赴死,如果要死的话,那就一起死吧,这是属于他们的荣耀!

第三十一章 这样的牺牲,值得吗?

    箭蝗如雨,那些黑sè的战士不断地倒下,但是在他们身后,是更多前赴后继冲上的袍泽,他们心中没有畏惧,没有退缩,他们只知道,他们要把他们的兄弟从那该死的绳索下解脱出来,还给他们该有的宁静和尊严,为了这个,哪怕叫他们去死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因为他们知道,如果有一天他们也那样的话,同样会有他们的袍泽不顾生死地去为他们这样做。

    曹cāo在这个黑暗的时代,亲手为他的士兵,为他麾下的将军注入了这种奉献得近乎偏执的牺牲jīng神和高贵得完全不适合战场yīn谋的高尚军魂,在这一刻看来,也许是个错误的决定,为了袍泽尸首的尊严和安宁,那些士兵为此付出了数倍的牺牲,这值得吗,在当时,没人说得清楚,即使在后来举行这北庭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国葬时,曹cāo悲怆地对着那万具尸首,心中依然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对还是错,他想为这个民族铸造高尚的魂魄,但是换来的却是这样无谓的牺牲,他第一次怀疑他做错了.

    但是现在,在这个完全不公正的战场上,那些士兵依旧在为着他们的袍泽而不顾xìng命地冲击着,如果那些死去的士兵地下有知的话,他们绝对会阻止他们的兄弟为了他们而白白地丧命。

    曹布身上中了三箭,但是他浑然不觉,在他身旁的赵云和张飞也一样,他们只是忘我地向前冲着,他们要将自己全部的愤怒宣泄到那个不能称之为人的杂碎身上,吕布面沉似水,不断挥舞着手中画戟,向前冲去,在他身后,他的那些士兵并没有退缩和怯懦,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们似乎忘了一切,他们和北庭的士兵一样,心中记得的就是将自己的袍泽解脱下来,在这一刻,他们和那北庭的士兵同样是高尚但‘愚蠢’的军人。

    看着不断倒下的北庭士兵,丁原笑得很高兴,这些白痴,真的是太蠢了啊,竟然就为了几具没有用的尸体就这样愚蠢的来送死,真的是一帮蠢蛋啊!丁原笑着,在他看来,曹cāo也是一个蠢材,他手下的这些士兵和那些将军已经不单单是匹夫之勇了,他们根本就是一群没有脑子的白痴,他丁原将是这场战斗的胜利者。

    但是渐渐地,丁原的脸sè变了,变得难看起来,因为那些在他看来如白痴一样的士兵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畏惧,他们只是不断地向前冲着,在他的预想中那因为承受不了这惨痛损失而溃退的情形并没有出现,他们依旧疯狂地向着他冲击而来,哪怕他们身边已经倒下了无数袍泽,哪怕他们身上插满了利箭,只要一息尚存,他们就会向前,向前,再向前,直到胜利或者他们生命的终结。他们愚蠢吗,也许是吧!

    曹布他们终于冲到了并州军大营下,曹布狂暴地将戟硬生地刺进了那原木中,拼命地搅动了起来,张飞也没有含糊,蛇矛一捅,手上青筋暴起,脖子处一片血红,和曹布一起,破坏着那原木制成的木栅,赵云在他们旁边,将一杆枪舞得如同一团银光也似,替曹布和张飞抵挡着箭雨,“将军!”那些也冲过死亡箭雨的黑旗军士兵一个个吼叫着扑到了他们的将军身边,用他们的身体,替他们敬重的大人抵挡着那些箭雨。

    吕布也到了,他为着眼前那舍生忘死,赤诚一片的士兵而震撼,他拿起了他的弓,朝着木墙上,shè起箭来,在他的身边,张辽和那些士兵也为他遮挡着箭雨,飞将吕布,他的shè术绝对是天下第一流的,现在他就在用他的弓带起一阵死亡,连珠箭发,不断有人从木墙上坠下而亡,他们身上,总有一枚犹自颤动着的羽箭。

    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张飞和曹布更是拼了xìng命地搅动着手中兵器。“大人!”一个士兵嘶吼着,扑到了张飞声上,一支羽箭穿过了他的脑袋,猩红的血液混合着黄白sè的脑浆飞渐在了张飞的脸上,看着那张年轻的脸孔带着笑意,在自己面前坠落,张飞的眼模糊了,“啊!”他吼叫了起来,那声音巨大得连木墙上的并州士兵都觉得脚下一阵颤动。张飞的双臂因为用力,细小的血珠从手臂上不断渗出,那jīng钢铸成的蛇矛也被他掰弯了,厚实的木栅终于嘎嘎地开裂了,张飞的眼通红一片,混合着血浆,看上去有着说不出的恐怖,他忽然猛地一头撞在了那裂开的原木上面,鲜血直接从他的面门留了下来,但是那裂口裂得似乎更开了,看到这一幕的曹布也没有犹豫,使劲地一甩头,也是撞了上去,在两人的横蛮下,那坚实的木栅终于被打开了一个缺口。

    “呼啦!”那段木栅倒了下来,曹布他们冲了进去,赵云身子急蹿,沿着倾斜的断木,跳到了木墙上,手中枪急刺,现在他要先将这些弓箭手杀光,因为他们,他失去了太多的袍泽战友和那些一起的伙伴。张飞举着矛,浑然失去了理智,见人就杀,挡在他面前的并州士兵都被他无情地屠戮,而曹布和吕布两人,更是如同两尊战神,两条戟,不分先后,气势如龙地向着丁原杀去。

    看着远处人仰马翻,两个厉鬼一样的血人向着自己杀来,丁原感到了恐惧在心中升起,他惊恐地喝叫了起来,“给我杀了他们两个。”于是一众亲兵杀向了曹布和吕布二人。

    “还顶不顶得住。”顺手刺翻一人后,吕布对着曹布大叫道,他们两人已经至少杀了三十多人,身上受的伤也有数十处,尤其是曹布,此前他身上曾经中过三箭,如今脸sè苍白得恐怖,他怕他挺不下去。“啊!”一阵恐惧地大叫声响起,吕布再看时,只见曹布屠戮一人后,竟是抓住那人,咬在了那死人的脖子上,吮吸着血液,“死不了!”曹布一把丢掉了那具尸体,高声叫道。

    寒意在丁原的那些亲兵心中越来越重,他们面对的不是人,是鬼,是食人的恶鬼啊!“够胆!”吕布并没有因为曹布的噬血的行为而感到厌恶,反而高声赞道,因为曹布的狂野让他想起了他小时侯,在草原上和狼群马贼厮杀的那段rì子,他挥戟一挡,伸手抓过了那持刀的士兵,一口狠狠地咬了下去,“呸!”一团模糊的肉块被他吐在了地上,而那个喉管被咬断的士兵倒在了地上,捂着喉咙挣扎着,咽喉里冒着血泡。

    “哈哈哈哈哈哈哈!”曹布和吕布狰狞地笑了起来,这才是他们本xìng中最真实的一面啊,既然这群混蛋逼到他们如此地步,他们就必须付出代价来,围攻的士兵战抖了起来,在他们面前的,是两个来自九幽最深处的恶鬼,他们根本就是不死之身,他们身上负的伤放在一般人身上,早就该失血而亡了,可是他们两个却像没事人一样的在那里笑着,嘴边还流着他们同伴的血肉,他们是吃人的鬼,血流的再多,他们也能补回来,用他们的血肉补回来,这些士兵的斗志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这时,越来越多的黑旗军士兵涌入了进来,他们的打法亦是凶悍异常,身上中箭的他们,刀砍脚踢牙咬,全都是红着眼,拼命地杀着面前的并州军,那些并州士兵的心中更加恐惧,如果说曹布和吕布是凶残恐怖的鬼王,那么现在那些冲进来的黑旗军士兵,就无疑是鬼王麾下的小鬼,和他们作战的,不是人,是鬼,杀不死的鬼啊!终于,并州军崩溃了,他们的心灵再也承受不住面前血腥的一幕幕,都是号叫着向身后疯狂地逃跑了起来。

    丁原的脸一片惨白,他没想到,到最后竟是这样的一种结局,那些黑旗军竟然用人命硬填平了那如蝗的箭雨,冲进了他们大营,吕布和北庭的那几个人全都不是人每他们竟然能够以一人之力,扭转战局,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看着身边惊慌失措的士兵,丁原如同瞬间苍老了几十岁一般,他想为大汉尽忠,但是这些逆臣贼子实在太强了,他有心杀贼,却无力回天啊!

    “丁原,你这个杂碎!”丁原恍惚间,看到了吕布狰狞的面容。“罢了,罢了!”丁原举起了剑就要自刎,但是手腕一阵冰凉,然后剑掉在了地上,这时手腕上巨痛才疯狂地蔓延到了他的全身。“想死,我不会让你这么便宜的。”吕布的戟刺在了丁原的手腕上。“呸!”曹布重重地将口中丁原的皮肉吐在了地上,“他的血是臭的!”曹布的脸扭曲着道。

    “啊!”丁原这时才痛苦地叫了起来,“我要看看这家伙的新到底是什么颜sè?”张飞眼中冒着红光,黑sè的大手猛地插入了丁原胸膛,将丁原的心给硬生生地拉了出来,捏做了粉碎。看着疯狂的吕布他们三人,赵云站在远处,闭上了眼睛,他虽然不喜欢他们那样做,但是这个丁原的确该死!

    战斗终于结束了,三万黑旗军的死命冲击,终于彻底击溃了并州军,但是他们自己也在这没有己方箭阵掩护的冲锋下战死了将近一万五千人,北庭建府以来,还从未有过如此的损失!现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那些黑旗军士兵木楞楞地站在战场上,看着周围战死的袍泽尸体,神情呆滞,他们赢了,但是却失去了更多的袍泽,如果让他们再选择一次,他们还会无悔吗?他们不知道,他们现在只想大哭一场,是的,好好地哭一场。

第三十二章 魂葬

    与并州军惨烈的战报很快被送到了柳城,当曹cāo站在城头看完那份战报后,他整个人站在那里,沉默得就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他将对尊严和荣誉的理解教给了那些战士,将他们打造成了一支没有任何瑕疵的高尚军队,他利用了一切一切将他们变得单纯而简单,但是现在他们因为他们对尊严的理解,对他的崇奉,在那场不对等的战斗中,用自己的生命去印证了他教给他们的。

    这不是他想要的,曹cāo心里疯狂地呐喊,他们的死是否值得,他做不出解答,在这个本应该视人命如草芥的年代,在这个本应该冷血无情的时代,教会那些士兵对生命对尊严那近乎偏执的执着,他做对了吗?曹cāo在心中不停地问自己。

    一直以来,自己和那些士兵都太顺利了啊!曹cāo看着城角下那些劳作着的乌桓奴隶心中长叹道,是的,他们太顺利了,以致于他们都忘了在他们的另一端,那些和他们留着同样血的族人,他们并不如草原上的这些民族那么简单,那些割据一方的诸侯也不是这些草原上的蛮酋可比的,他们狡猾,他们凶残,他们更jiān诈,这些他和赵云,曹布他们应该都知道,但是他们都忘了,长久以来的战无不胜,让他们忘了战争中的诡诈,长久以来只是纯粹的力量与力量的较量也让他们遗忘了战争是不讲手段的!

    一切都太顺利了,所以当霸先和吕布定下约战之后,当他们赶赴决斗之所时,竟然连最起码的游骑斥候都没派出去,他们单纯的以为吕布是个武勇的战士,所以他们也就放下了一切的防备,这都是他的错啊!一开始,他就应该让戏志才这个军师与他们一同去的,曹cāo的悔恨在噬咬着他的心,如果他可以早一点想道,给曹布他们提个醒,以赵云的谨慎,绝对不会出现那样的死局!

    曹cāo在城墙上站了整整一天,当第二天黎明升起的红rì,在东方缓缓升起,看着那如火焰如血一样的红sè,曹cāo的眼神中坚决一丝一丝地凝聚着,那些士兵没有白死,他们的牺牲绝对不会是没有意义的,他的民族缺少的不正是那种jīng神吗,那种刚烈到让人畏惧的jīng神或者说是魂魄,对尊严对生命的执着并没有错,对情义的坚持更没有错,错的只是他,看着自己袍泽的遗体被人ling辱,而那些士兵如果忍受了下来,那么只说明他以前的一切都是无用功,但是他们没有,他们用自己的生命证明了他所希望的那种刚烈魂魄是存在的,只是这换来的牺牲太大了,如果当时他们能够冷静一点,利用战马做掩护,也许损失就不会那么大!

    曹cāo的手握紧了,这样的事情将不会再发生,他的士兵已经有了苍龙般的高贵和力量,他们也不缺智慧,他们只是因为高尚而忘记了,但是现在他们将被唤醒,他们绝不只是只知道勇武的一群武夫!曹cāo转过了身子,他在这里待得够久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横贯草原的通路已经修筑了三分之一,曹cāo和十万黑旗军在这条有他们征服的路上行进着,每个人的手臂上都缠着白布,神情悲伤,但是更带着一种骄傲,他们的袍泽兄弟是真正的英雄豪杰,他们的灵魂将升入苍天,与伟大的祖先相伴。而回程的路上,不断有蛮族的百姓向他们下跪,眼神中含着崇拜与信奉。

    在北庭,冀州,幽州,辽东四地,那些军人穿起了白衣,百姓家家户户都竖起了白幡,他们今rì的一切都是那些军人打拼出来的,现在的他们明白,他们现在所能享受的尊严是朝廷所不能容许的,但是朝廷却不能夺去他们的尊严和这zì yóu,一切便是因为有着那些伟大军人的存在。在曹cāo治下的地方,失去了往rì的欢笑与宁静,有的只是悲痛和骄傲。

    “爷爷,娘,爹会很伤心吗?”北庭曹cāo府上的院落里,已经十岁的曹昂看着曹嵩和自己的母亲问道。“昂儿,你爹会很伤心很伤心。”宁芷看着自己的儿子道,丈夫的xìng格她太清楚了,对于那些士兵,他总是将他们当作自己最亲近的人来看待,他平时有空的时候跟自己说的最多的就是那些士兵,现在他怎么样了呢?宁芷看向了遥远的天空。“昂儿,陪爷爷去走走,让你娘一个人待会吧。”曹嵩拉着自己的孙儿走了。

    “哥哥,你不要这个样子了。”赵雨看着形容憔悴的赵云轻声道,这次她们最后胜了,并州的军力被彻底瓦解,并州被纳入了北庭的管辖,但是没有一个人觉得高兴,这胜利在他们的悲伤前显得根本微不足道,尤其是她哥哥和曹布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中,而张飞,那个大黑汉子到现在还在昏迷中,为什么到最后一切变成了这样?

    吕布骑在马上,张辽紧紧地跟在他身后,他的三千人马还活着的不过两百人。“你觉得那样的牺牲值得吗?”吕布突然看向了张辽。“辽不知道。”张辽摇起了头。“我也不知道。”吕布笑了,但是那笑容中带着说不尽的沧桑,“我只知道,如果在来一次,我仍旧会毫不犹豫地跟他们一起冲向前去,哪怕是知道会死!”吕布看向了那些抬棺的士兵,“你会吗?”张辽没有回答,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当曹cāo回到北庭的时候,赵云他们也带着一万多具阵亡的士兵遗骸回来了,整个北庭正在压抑的气氛中更显灰暗。那一万多具尸体整齐地堆放在了祖灵教所划定的圣地上。他们将为他们举行魂葬,将他们的灵魂送入苍天。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每个活着的士兵踏着着整齐的步子,口中吟诵着这他们踏入军营时曾经一起高唱的秦风军歌,一步一步地向前踏着,那是他们的誓言,现在他们的兄弟做到了,他们静静地躺在那里,再也不能呼吸,再也不能与他们一道饮酒,一道作战,但是他们留给了他们永恒的骄傲,这骄傲只属于他们!

    唐周和管轲站在那里,为着这悲壮的气氛而震撼着,他们是祖灵教的教士,他们要为那些战士进行魂葬,这是他们的光荣。

    “止!”曹cāo挥起了手,黑压压的士兵一起止住了脚步,升腾起了尘烟,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种肃穆,一种虔诚。

    唐周和管轲带着三千名祖灵教的教士祭祀走到了那苍木搭建的高台下,朝着那些战死的战士双膝跪了下来,“铁甲依然在!”曹cāo又挥起了手。“铁甲依然在!”身后,所有的士兵一同呐喊道,单膝跪了下来,头颅看向了前方。

    熊熊烈火,焚此残躯!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烈烈军魂,皆归苍天。

    怜我世人,魂去归兮!

    怜我世人,魂去归兮!

    苍老的祭词在三千名祖灵教的教士祭祀口中响起,带起一阵古老纯朴的安宁感觉,如是颂咏了三遍,唐周高声喝道,“起!”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带着一种苍肃的目光看向了那些沉睡中的面容。

    “主公!”唐周将火把递给了曹cāo。曹cāo接过了那火把,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向了木台,点燃了那装盛着那些战士的木台,冲天的火焰映红了天空,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绯红。祖灵教的教士开始了他们为那些战士的祝福,而那些战士则是同声吟唱起了他们的军歌,那灼烧他们灵魂的军歌!

    沉睡之前我们在作战不为什么理想荣耀只是使命和负担

    用我们的血肉铸造起不破长城我们心里只有崇拜与信奉

    用我们的坚定来继续保卫祖先荣耀是永恒的使命

    挥舞手中刀剑在战场上拼杀驾驭青铜铁马为忠诚讨伐

    不管生前死后都一样忠诚这战士的宿命

    听着那军歌,吕布觉得自己的心被点燃了,在他身后,那两百残兵也是被这苍凉雄浑所震撼,他们亦是身不由己的随着那歌声高亢吟唱。吕布看向了那个身影,所有的一切,这所有士兵的忠诚只为了那一人而存在,连他也觉得向那样的人低头并不是件屈辱的事情,将自己的忠诚完全付出吗,吕布的嘴角弯了起来,头低了下去!

第三十三章 振奋

    魂葬结束以后,曹cāo亲自带着军士为那些战死的战士建起了一座巨大的石碑,在石碑的正面刻上了那首秦风‘无衣’,而背面则刻上了那些战死士兵的姓名,作为北庭的圣碑膜拜,他要让这种jīng神永远存续下去,这刚烈将是整个华夏民族的魂魄,为了尊严,为了荣耀,宁死不悔,屈辱的生和悲壮的死,我们将选择战死!这就是他要让后人铭记的。(逆来顺受让我们的民族延续了下来,但是看着那些屈辱的历史,我却宁愿我们战死!)

    曹cāo一个人坐在了那石碑前,整整坐了一天,其间不断地拉着那把胡琴,琴声悲壮凄凉,他想起了在另一个时空,脚下这片大地,和自己流着同样血液的族人曾经受到的苦难和耻辱,他又想到了这牺牲,在那个时代,为了尊严,他的祖辈付出了无数的牺牲才重新拿回了属于他们的尊严和荣耀,那牺牲值得吗,想到了和他同时代的那些置疑那些牺牲的言语,他的心不可抑制的愤怒了,为什么后来的人会变成那样,为什么!

    曹cāo掐弦的手早已血迹淋漓,但他浑然不觉,依旧疾拉不止,他不知道在那石碑下,有无数的士兵随着他一起就那样不吃不睡地度过了一天一夜,赵云和曹布更是直直地跪在那坚硬的地上,一动都没动过。

    戏志才找到了宁芷,现在只有主母,只有她才能让主公平静下来。“我的丈夫在做他觉得他应该做的事情,我相信他一定会自己站起来,这是他的使命,这是他曾经对我说的,我相信他。”带着淡淡的微笑,宁芷这样对戏志才说道,然后走到了丈夫身边,静静地坐了下去,依偎在了丈夫消瘦的肩膀上。

    戏志才默然了,他是学霸王术的,辅佐明主成就不世霸业,是他一直所期望的,曹cāo对他而讲不但是明主,更是承载了他所有的希望,作为一个霸主,是不应该有感情存在的,霸者无情,正因为无情,才能够冷血地计算一切,成就霸业,这是他一直信奉的原则,但是现在他的信念却在崩溃,一直以来,他认为曹cāo所做的一切都是最深层次的掩饰,他那看透一切的睿智和深邃的眼光绝不像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所能够拥有的,英雄永远只是英雄,而不会成为帝王霸主!可是现在他却发现,也许他可以看见一个英雄一样的皇帝诞生!戏志才低下了头,沉默着走到了那些军人中去。

    不知过了多久,曹cāo的琴声停止了,“谢谢你!”嘶哑的声音低声响起,微不可闻,但是宁芷却仿佛听到了似的,握紧了丈夫的手,“站起来,你的士兵还在等你呢?”“恩。”曹cāo站了起来,宁芷随他一起站了起来,紧紧地挨在丈夫的身边,“无论如何,我永远都会在你的身边。”

    金sè的晨曦中,所有的士兵觉得他们看到了一副最美丽的画面,他们的主公和他们的主母就那样肩站在那里,朝着他们微笑,那微笑让他们觉得是如此的温暖,看向了那高耸的石碑,他们在心中低声道,“看到了吗,我的兄弟,这就是我们想要守护的,尊严,荣耀,还有主公和主母的笑容!”

    “在我们身后,是为了尊严和荣耀牺牲的袍泽,他们的血不会白流,他们将永远活在我们心中,但是请你们答应我,这样的牺牲今后将不会再有!”曹cāo嘶哑的声音并不响亮,但是随着微风却在空中清晰地响起。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神sè一震,然后看向了他们的主公,一个一个默默地低下了头。

    “主公!”曹布和赵云看向了向他们走来的曹cāo,叫了起来,因为他们两个的疏忽,才白白地断送了那些士兵的生命,在他们自己看来,他们罪不可恕。“因为你们两个的疏忽,让这一万多士兵枉死,但是无论怎样都已经无法弥补你们的过错,即使杀了你们又如何?”曹cāo静静地说道,曹布和赵云并不是什么莽夫,兵书战策他们并不陌生,所以他才让他们两个和张飞一同领兵回援,但是却没想到!“从今天起,你们两个要秉承那些战死袍泽的意志,为了他们的这牺牲而终生征战,这就是我对你们两个的惩罚。”曹cāo说完,扶起了他们两个,“从现在起,你们的生命再也不属于你们自己了!”“主公!”曹布和赵云的喉咙似乎被堵住了,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在晨起的阳光下,所有的人渐渐散去,他们要为死去的兄弟守护他们想要守护的一切,所以他们更要坚持自己的信念,守在他们该处的位置上,做他们该做的事情。

    吕布终于近距离见到了曹cāo,这全北庭所有人心目中的军神,但是却发现曹cāo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般雄壮,反而有些消瘦,身上也没有那种摄人的气势,看上去就和一个普通人一样。

    “奉先觉得我北庭如何?”看着面前后世被称为三姓家奴的天下第一猛将,曹cāo淡淡问道,吕布是个率真的人,和那些伪君子比起来,他算是一个真小人,但是现在的他看上去还是那么的纯朴,从曹布和赵云说的来看,他还没有什么野心,正是能够收服的最好时机。

    “回曹公,北庭很好,就像布小时候做梦那般好。”吕布答道,他并没有骗曹cāo,他童年的时候也曾经幻想过一个美好的世道,但是那从来只在他的梦中出现过。“那么奉先愿意留在我北庭吗?”曹cāo看向了吕布。“愿为主公驱使。”吕布并不是什么笨人,他立刻大声答道。“那么就先委屈奉先做个骑都尉,统领千骑吧!”曹cāo并不想让吕布一下子拥有太多,还是一步一步让他慢慢上来吧。“谢主公。”吕布并没有丝毫地不悦,北庭的士兵是每个将军所梦寐以求的,而他一下子拥有了千人之众,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奉先,你身边的那个小兵张辽,能否留在北庭一段时rì。”“主公要张辽,那是他的福气,布焉敢不从。”

    就这样,张辽被留在了曹cāo府邸中,做了曹昂的侍读,曹cāo对于这个长子倾注了很多心血,他不希望rì后他的孩子只是一群蠹虫,所以曹昂从三岁起就开始练武,现在正是帮他找寻同伴的时候,而十三岁的张辽正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三年以后,曹昂就可以和张辽一同踏上战场了。对于能够留在曹cāo府邸,不时聆听曹cāo的教诲,对于正是崇拜年龄的张辽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荣幸,他和曹昂住在了一起,对于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公子,几天相处下来,张辽只觉得这位公子完全和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没有丝毫的气焰,整个人平和得就像他的母亲,但是坚韧的时候却又让人惊讶,和他曾经见过的那些豪门世家少爷完全不同。心底里,张辽已是认可了这位公子。

    曹cāo回到北庭以后,安定了下来,现在他将全部的jīng力集中在了对军队的再次整训上,北庭的每个士兵都识字,也念过兵书,但是在一直以来的战斗中他们都忽视了自己所学,现在该是让他们重视起来的时候了,在北庭,所有的士兵除了rì常的训练外,晚上又多了一个项目,那就是对历代军事战例的研究,曹cāo不希望那种缺乏谋略而导致的牺牲再次出现。

    对于北庭吞并并州一事,袁绍除了震惊之外再无他想,曹cāo再一次用他麾下的惊人战力告诉了他什么是天下最强的军队,而他现在带着二十万的军队在汉中与西凉交接的一带每天零碎地对峙着,西凉铁骑的战力的确强悍,趁着西凉不稳的时机侵攻,他依然没占到什么大便宜,比较之下,袁绍得出了一个沮丧的结论,那就是曹cāo的军队目前远不是他所能击败的,现在的他反而要担心曹cāo会否趁机攻掠中原。

    “主公,目前陶谦仍然与青州军在青徐一带对峙,而太行山的曹军也退回了冀州,并未在sāo扰,相信以张颌将军的能力,稳守是不会有问题的,如今唯一可恼的就是荆州的孙坚竟然攻占了扬州,不过他也没有再动手的意思,只是在不断加强荆扬二州的防守。”田丰向袁绍禀报着目前的局势。

    “可恶。”袁绍恨恨地骂了一句,他出兵以来除了将雍州更加稳固地置于自己手上以后,竟然再无所寸进,和董卓这个莽夫对峙打起了消耗战,真是可恶啊!

    “主公,不如撤兵吧。”沮授突然道,“眼下看来,西凉之军凶悍异常,我们再留着也只是浪费粮草,至于新军,这段时间以来得到的磨砺也是足够,主公不若先回洛阳,稳固人心为上。”

    “就这么走?”袁绍看着沮授问道。“主公,想磨砺新军,自可以以轮换制将军队置于汉中,而如今撤退也不是全然无利,主公奈何不了董卓,董卓同样也休想攻入汉中和益州一步,眼下曹cāo打下了并州,还未稳固,董卓定然会去打那里的主意,正好让他们相斗,若是董卓能逼得曹cāo动用大军,我们自可以从衮州出大军,先将冀州打下来。”沮授答道。“好,那么便依你之言,三rì后我们班师。”袁绍做出了决定。

    (什么都不说了,曹cāo后传大秦军团正在努力中,希望能早rì上传吧!)

第三十四章 官制

    公元187年的初秋,袁绍带着出征的士兵回到了洛阳,虽然这次出征仅仅是稳定了一下雍州,在对西凉的战事中毫无建树,但是在袁家势力的cāo纵下,十一岁的小皇帝带着满朝的文武还是出了洛阳城十里迎接所谓凯旋而归的大将军,此等簪越之举在那些死忠于汉室的人眼中看来,自然是大逆不道之举,对于袁绍,他们心中的不满越加深了。

    “元皓,这怎么回事?”看到那迎接的大队和皇帝的辇盖,袁绍的眉头皱紧了,虽然他心中也有着取汉室而代的念头,但是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现在他还需要汉室为他挣得一个大义的名分。“回主公,这个,丰也不知,应当是元图他们做的吧!”田丰也是一脸讶异,这种迎接的规格分明是把皇帝的权威给彻底抹了,等于告诉天下人袁绍有不臣之心。“那几个蠢材。”袁绍的脸刷地一下子变了。

    “主公,如今惟有派人先请皇帝回城。”沮授在一旁提醒道,袁绍见了皇帝,势必要请罪,但这绝不是高傲的袁绍所能接受的,更何况向皇帝请罪,只会让那些心存不满的人觉得还有替汉室扳回大权的机会,袁绍是绝不能向皇帝低头的,现在天下四分五裂的局势已经很明显了,汉室的气数已尽,但是必须压榨出他们最后的一点价值,这就是沮授替袁绍想的。“颜良,你去,叫那几个蠢材给我把皇帝送回城去。”袁绍看向了身边大将颜良。

    就这样,郭图等人一心安排想讨好袁绍的入城式被打乱了,入城以后,更是被袁绍一顿臭骂,弄得他们好不委屈,在他们看来,现在已经不需要汉室这块招牌了,曹cāo,董卓,孙坚这些人哪个是汉室的忠诚,所谓的圣旨根本就狗屁不通,要来有何用,既然如此他们还不如趁早拥立袁绍,争取当个开国的臣贵,哪想到却是被臭骂了一通,心下对于劝阻袁绍的田丰,沮授等人更见怨恨。

    对于手上军力极度不满的袁绍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扩军,他决定将原有的三十万军队扩充到四十万人的规模,其中十万置于汉中,十万置于豫州,十万置于衮州,最后剩下的十万置于司隶,他要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利用边境上的战争好好磨砺一下手上的军队。同时袁绍再也无法无视与曹cāo和董卓的交易,他需要战马来武装自己的军队,但是董卓直接拒绝了和他的战马交易,他西凉之地要钱来做什么,更何况,袁绍的大军并非什么草包饭桶,把战马卖给他们,不是找死吗,不过出乎董卓意料的是曹cāo竟然把马卖给了袁绍。

    “曹孟德这个疯子,疯子。”西凉,董卓在自己的府邸内大声地喝骂着,他没想到曹cāo竟然把马卖给了袁绍,而且一卖就是万匹。“主公息怒,曹cāo那样做必然有他的心思。”李儒在一旁低声道。“心思,什么心思,万匹战马,那就是一万的骑兵啊,袁绍缺的就是战马,要是他能够组建起二十万骑兵的话,我们全都投降好了。”董卓怒道。

    “主公,袁绍想组建那么多骑兵,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想我西凉皆是牧民,能称得上骑兵的也不过二十万众,曹cāo麾下也不过三十万骑而已,中原缺马,就算曹cāo卖给他,我想也不会多,最多五万匹罢了,袁绍手头上能凑出的骑兵顶多不超过十五万。”韩遂在一旁计算道。

    “你们说,曹cāo卖马是为了什么?”董卓冷静了下来,但是他仍旧不明白曹cāo卖马的意思,曹cāo所占四州之地,冀青二地俱是富庶之地,他要那些钱粮来做什么。“主公,曹cāo做事每每出人意料,这个吾等也是猜不透。”李儒等人摇了摇头。“算了,不去讲那个疯子了。”董卓挥了挥手,“现在汉中被袁绍掐得死死的,并州又被曹cāo占了,你们说我们西凉该怎么办?”

    “主公,儒以为我们现在应当北上攻打并州。”“哦,你且讲来。”“主公,并州与我西凉接壤,地势平坦,利于我军骑兵攻袭,而且并州刚被曹cāo攻占,人心尚未稳定,正是用兵的时机。”李儒指着地图讲解道。“若是袁绍来攻怎么办?”“我想我们若是攻打并州,恐怕袁绍还要帮咱们一把。”“主公请想一下,那袁绍是何时撤军的。”“这个有什么关系,你且讲来,休要卖关子。”“主公,袁绍撤退之时,正是并州陷落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儒以为对袁绍来讲,曹cāo才是他的心腹大患,只要汉中在他手上,我们西凉始终无法对他造成太大的威胁,但是曹cāo则不同,他随时可以从并州和冀州出骑兵疾攻司隶,衮州,雍州等地,以曹cāo手上jīng骑之威,恐怕袁绍连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的,我们西凉去攻打并州,恐怕最高兴的就是他袁绍了。”“妙,那便依你之言,即rì兴兵。”董卓也不含糊,立刻做出了决定。

    曹cāo在北庭待了不过一月,就将家人和军队向冀州迁调,现在北塞平定,是时候将重心东移,专注一下治下的经政等事宜了。只不过临出发前,却传来了西凉兴兵侵攻并州的战报传来,曹cāo也不含糊,直接让曹布,赵云和吕布这三个千人骑都尉和戏志才一起去了并州。对于西凉之地,曹cāo的兴趣比中原要大多了,只要治下的一切上了轨道后,他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西凉,丝绸之路必须重开,而一个稳定的西凉就是最先决的条件。

    在冀州,荀彧这个王佐之才可谓是做得如鱼得水,现在冀州政通人和,可谓是一副太平景象,让他不禁大感欣慰。在知道曹cāo要带着五万大军过来,清闲的他立刻忙了起来。半月之后,当曹cāo到达之时,他们所需的一切事物都已准备得妥妥当当。

    “文若,最近身体不错啊!”见荀彧面sè比之以前红润不少,曹cāo打趣道。“都是托主公的福,如今冀州一切都上了正轨,彧倒是闲了下来,整rì里就是看看闲书,不时去四处走走,焉能不好。”荀彧自己也是笑道,曹cāo执意让那些科举之士去军营锻炼,如今他才明白其中的深意,这些人原本才能就都不错,博览百家,只是xìng子多少都有些散漫或是不羁,但是军营里去了一遭,给那些军人cāo练了数月,出来以后这做起事来的效率就是高,那些人的jīng神面貌也是提升了不少。

    “怎么,文若觉得那样不好吗?”“主公说笑了,彧怎么会觉得不好,彧到是巴不得天下都是如此!”“好,先不说闲话了,今rì找你不为别的,正想和你商量一下今后的官制。”坐下后,曹cāo径直说道,现在官僚的基础已经打好了,是时候建立一个良好的制度,先在冀州等地试行,不断改进,等到rì后统一天下时,就基本上能够拥有一套比较完善的官制了。“不知主公有何想法?”荀彧认真地道,改朝换代是必行之事,那么rì后的官制也定然要好好改改。

    “不知文若对汉室的官制如何看?”曹cāo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询问起了荀彧对汉代官制的看法。“主公,汉室之所以有现在之局面,实与官制有莫大的关系啊!”荀彧说了起来,“汉室有中外朝之分,源自武帝。”所谓中朝便是武帝为了加强集权而削弱丞相的权势,对于重要政事,依靠一些亲信在宫廷之内作出决策,中朝由此而得以形成;有了中朝,自然会有和它相区别的外朝,自从中外朝分立之后﹐中朝决策﹐支配外朝﹐丞相的权力rì益转移到中朝。因此和皇帝最为亲密的宦官﹑外戚﹐很容易变为中朝的主宰外朝是指属于丞相﹑御史大夫和九卿所构成的官僚体制。汉光武中兴后﹐对功臣﹑外戚防范甚严﹐不许他们进入宫禁﹐竭力把权势揽在自己手中。外朝的三公成为备员﹐中朝的尚书的地位便更加重要。而章帝以后﹐在位者多为女主﹑幼君﹐依靠外戚﹑宦官治理朝政﹐他们逐渐取代尚书而成为中朝的支柱。可以说祸乱汉室的外戚宦官轮流掌权便是因为这皇帝为了独掌大权而想出来的官制所致。

    “所以,主公,这官制可说是导致汉室今rì局面的原因之一。”“那么文若觉得宰相制好么?”“主公,宰相制之所以能够为国君分忧,便在于宰相能够开府建制,自己招募阁僚处理政事,但是这样一来,若是皇帝暗弱,那么宰相很有可能独揽大权,最后谋朝篡位,先汉的王莽便是此类,所以彧以为宰相制也不可取。”荀彧摇了摇头道。(等过几天就开个分卷,把后传的章节传上来,大家到时记得给点意见,万谢!)

第三十五章 学府

    “那文若,觉得如何才能够尽善尽美呢?”曹cāo心里并不反对限制君权,其实中国自汉以后能够长久的王朝不过唐宋明而已,其中宋明的君权都被限制了不少,特别是明朝的内阁制,相当程度上文官集团架空了皇帝,有着一点点mín zhǔ的意思,只可惜那个时候作为文官集团信奉的儒学已经变得腐朽不堪,顽固不化了。

    “主公,这世上并没有尽善尽美的东西,彧不敢妄言。”“你先说来。”曹cāo看着荀彧道,“今rì,你我只是先讨论一下,你不必藏着,难道文若以为我是无量之人?”“主公既然如此说了,彧就讲了。”荀彧咬了咬牙道,“彧以为,国家想要长治久安,皇帝的权力必须受到限制。”说完,荀彧拿眼去看了一眼曹cāo,只见曹cāo并未如同他所想的那般勃然大怒,反而有着一丝笑意。

    “继续。”“彧以为天下还是各安其位,皇帝统领全局为宜。”荀彧道。“文若,你何必如此,把你想说的说出来。”曹cāo的眉头皱了皱。“是,主公,彧以为宰相制有其好处,不可全废,宰相之权可以平分,另外废除中朝。”

    “平分宰相之权,将内朝之权外放,有点意思。”曹cāo嘴角笑了起来,他知晓后世官制,自然明白荀彧这模糊话语中的意思。“文若,你觉得治理天下之道,可分为几事?”“彧以为应当逃不出政刑军,农工商六事!”“哦,文若觉得工商也是大事。”“是的,主公,我北庭工匠所制之物能够促进生产,与民为利,这工者之道极为重要。”“那商呢?”“主公不收百姓赋税,而让北庭商人贩卖工匠之物与百姓,再收取商税,这一年下来,我们所收的商税比起以前向百姓收取的赋税只多不少,而且不招民怨。”荀彧答道。

    “看起来,文若想通了不少呢!”曹cāo大笑了起来。“那么rì后不若设立六相,各自拥有开府之权,然后再设立一内阁,六相皆入,再加以有德之士与皇帝一道商讨国家事宜,如何?”“内阁,六相。”荀彧自语道,然后明白了曹cāo的意思,设立六相,可以平衡臣属之间的权力,不至于任何一人做大,而六相统入内阁与皇帝议事,其实是将中外朝合流了,的确很不错,只是这样一来,朝廷的机构是否太简单了。

    “恩,应当再设一监察府,拥有监察之权,可直接向内阁上书,以监督百官。”末了,曹cāo又补充了一句。这时,荀彧才眼睛一亮,觉得算是完备了,内阁六相的弊端就在于六相的权力还是大,很容易发生贪腐之事,而那dú lì于六相之外,却拥有向内阁言事的监察府正好弥补了这一点。

    “主公,彧以为六相之职,每相可设正相一名,副相两名,凡重大事宜均需三相意见相同方可行使相权,若是意见相左,可直接上呈内阁。”荀彧又想了一条限制相权的制度出来。“文若不怕,那三相之间意气相争坏了事情吗?”曹cāo笑了起来,这个荀彧始终还是将皇权看得要重要一点。“主公,我想内阁中人总能分辨出来的吧!”

    “那么文若,你觉得这六相应该从什么人中选择呢,是世家,还是寒门。”“考试,主公可以用考试的方法来选取有才之士。”荀彧说道,然后又补了一句道,“主公可以办学,想要得到科举之权,便需从官学出身,过了科举之后,主公还应当把他们送去军中历练,这样的人方才能够大用。”在曹cāo身边久了,荀彧的思维也开放了不少。

    “很好,那么这关于内阁六相一府的事情就麻烦文若你多花点心思了。”见大致的概念已经统一,曹cāo就索xìng将剩下来的事情踢给了荀彧,那些琐碎的事情不需要他亲自出马,而至于另外一些就再放一下,总之先把大体的框架搭出来再说。

    在把荀彧打发去了研究未来的官制之后,曹cāo很快迎来了一个重要的客人,此前曾经答应他会助他办学的郑玄终于忙完了他在青州的事情,将自己的整个学府全都带到了冀州,这个并包百家学说的老者对于冀州的少年军体制可谓欢喜得不得了,那些孩子不但身体强壮,而且学习的范围都很广,至少他们每个人都会算术,这在以前他是不敢想的。

    “曹公,你瞒得老夫好苦啊!”甫一见到曹cāo,郑玄就拉着曹cāo道,“那些简字,曹公上次为何不与我说?”“郑公息怒,这简字是以前孟德为了教化士兵而不得已所为,如何入得了郑公之眼。”曹cāo忙道,他还以为郑玄是要拿他擅自篡改汉字的事情来教训他。“曹公,你这简字好啊,如今冀州人人都识字,这简字功不可没啊!”郑玄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在他看来这些简化后的字体无疑让传播知识变得更加简单而迅速,可以让更多的人得到实惠,而且这些简字与原有的字极其相似,可谓是一脉相承,足见想他的人是花了很大工夫的,他哪里知道曹cāo不过是将后世的简体字给稍微改动了下就拿出来用了,并未动什么脑筋。

    “郑公觉得此字体可以推而广之。”曹cāo见郑玄话里多有夸赞之意,当下不禁大喜,要知道他是很想推广这简体字的,可就怕世家大族抵制,这东西他想来硬的可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如今有郑玄出面,自是再也好不过了。“当然可以,不过祖字不可废,当二者并存。”郑玄答道。“那就有劳先生了。”曹cāo忙行礼道,二字并存,就目前来讲等同于士人阶层认同了底层受教育的权利,等到rì后,这两种字自然会融合在一起,到那时侯所谓的士人也将不复存在。

    “曹公,你要老夫办学,不知想老夫如何做,老夫这一路过来,看到的可都是勤勉的好学生啊!”郑玄打趣道,那些少年军给他留下的印象很深,那些孩子都很有礼貌,而且身上有着一种类似军人的刚硬气质,这让他很喜欢,在他看来,这些小孩子里可堪大造之材极多,因为他们的基础比起他的那些弟子来要好得太多,他的弟子中很少有从小就涉猎百家学说的,他们大多数还是比较擅长于经学。

    “先生,孟德想在冀州建一极大学府,其中所招收的学子都由官府出钱供养,不知郑公意下如何?”曹cāo打得主意很简单,他rì后的行政体系人员走的就是官方培养,取得资格以后再进行科举考试,择优录取,再将他们下放到军营锻炼服役三月,方才用之。

    “如此甚好。”听到曹cāo说要免费让那些学子念书,郑玄自然是赞同,不过他也有个疑问,“曹公,这些学子从何而来?”“郑公忘了我冀州尚有二十万少年军了吗?”曹cāo笑了起来,那些少年是他未来的希望所在,也是帝国的栋梁之才,与其被动的去寻找等待人才,还不如大量地去创造人才是曹cāo所保持的观念,诸葛亮现在大概不过六岁而已,难道他还要等着这天才长大吗,既然如此还不如想法子多培养一些人才出来。

    “曹公,老夫一门不过百人,这如何教得过来啊!”郑玄这个老头有时候的确是糊涂得可爱。“郑公说笑了,马上秋天就到了,孟德正准备为那些孩子举行一场秋试,选取其中优秀的五千人先行学习,待郑公施教以后,自可以从其中的优秀人选中选取作为师者去教授,如此不就可以了。”曹cāo答道,把那么多人塞在学府里是不可能的,那么还不如先培养一批jīng英,在让这些jīng英去教授其他人,就像鱼网一样,一丝一丝地交错纵横延展开去。

    “还是曹公想得远,老夫佩服。”“郑公客气了,只是要辛苦郑公了。”曹cāo明白,五千人的规模对于郑玄和他的门人来讲,还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啊!“曹公客气了,什么辛苦,老夫甘之若诒啊!”郑玄却是大笑了起来,这个有着古风的长者让曹cāo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仁者君子。

    “郑公,关于这学府,孟德还有一事不知如何开口是好?”曹cāo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曹公但讲无妨。”郑玄见到曹cāo的样子,也是颇为好奇。“是这样的,郑公,我北庭有不少能工巧匠,于制器百工之道颇为擅长,孟德也想让他们入学府教授那些学子,并不会占很多时间。”曹cāo道,其实他办这个学府,就是想把他办成综合xìng的百家学府。“曹公说的是墨家之学吧。”郑玄笑了起来,“老夫可不是那不知变通之人,曹公多虑了!”至此,曹cāo筹谋已久的学府之事终告抵定。(新书已经开了新卷,大家请尽量多给些意见!)

第三十六章 商

    “元龙,曹公到底想干什么?”糜竺在接到青州方面要求他做中间人将战马贩卖给孙坚之后,立时去了陈登府邸拜访这个好友,虽然说商人逐利,但是他也知道将战马卖给敌人的后果,现在他已经很自然地将曹cāo以外的势力当做了敌人。

    “子仲,曹公这样做自然有他的深意。”陈登轻轻地笑了起来,“你不觉得,你在将战马卖给孙坚后,你糜家商船在江东一带畅通无阻,顺带着青州的货物也卖出了很多,而且还没受到孙家的排挤。”手指在案上敲击了几下,陈登喝了一口清茶,“我想那些战马恐怕在北庭不过是最次一等了,在孙坚看来,那些战马才是交易的主体,但是在曹公眼里,也许那些战马不过是为青州工场里那些器物向江南开道罢了。”

    “你的意思是曹公卖战马给孙坚就是为了将那些小玩意儿卖到江南去。”糜竺理解了陈登的意思。“子仲,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那些小玩意到底能赚多少钱了吧!”陈登拿起了手上那jīng致的小茶壶把玩了起来,“像这个,卖到江南,你起码能赚三倍的钱。”

    “元龙,你不去做生意,简直是浪费啊!”糜竺长叹了起来。“对了,青州的工场如何?”陈登话锋突然一转道。“很惊人,青州现在有近二十万人在那些工场做事,一半是在造船,还有一半是在制作那些小玩意儿,他们的方式很特别,一百个人抵得上我们这里三百人。”陈登想起了他在青州工场见到的情景,那些工匠每个人只负责一道工序,速度极快,而且又好。

    “子仲,那没什么好奇怪的,秦时兵器制造之法,便是如此,吕氏chūn秋中便有记载(看到大部分的三国穿越回去都大书特书流水线生产,其实秦代这东西早就有了,秦人制造的青铜剑比铁剑都猛,大秦永远是最强的啊!)。”

    “元龙,你说曹公让这么多人去制造器物,他就不怕以后没人种地?”糜竺想到那些工场里极多的工匠,不禁皱起了眉头。“子仲,你不觉得那样很好吗,一部分人去工场,可以减少很多土地上的麻烦,至于你说的没人种地,那怎么可能,我想曹公一定有他的法子,而且你想想,秦时,一亩地顶多能有四十斤的收成就不错了,但是现在,一般都有百斤左右,听说曹公在北地召集了不少有经验的老农,整理农桑之术,想推广百五十斤的种田之法,这样的话,粮食应该会越来越多,如果大家都种地,要那么多粮食做什么。”陈登笑道,“子仲,你不觉得曹公做的每件事都有极深的深意,我真地是很期待将来啊,所以任何破坏曹公大业的人我都会把他们粉碎。”陈登忽然捏紧了拳头,目中shè出了摄人的寒光。

    “元龙,你?”见到好友身上突然爆发出了杀意,糜竺的脸sè变了。“那些家伙以为他们私底下和袁绍的人勾结我不知道吗?”陈登的嘴角弯了起来,“若不是父亲心太软,我早就把他们给清理干净了。”“元龙,你决定动手了。”糜竺不是蠢人,自然清楚陈登话里包含的意思,徐州的世家表面上一团和气,一副齐心的样子,但是其实私底下早就分做了两派,一派主张投靠朝廷,另一派自然就是看好曹cāo了,而看好曹cāo的世家中就是以他糜家和陈家为首,现在听陈登话里的意思,分明是想把那些选择袁绍的世家通通做个干净。

    “不错,现在袁绍大军回朝,加强了对曹公的防备,我想他下一个目标一定就是咱们徐州了,有那些家伙做内应,袁绍想攻占徐州并不是件难事。”陈登看向了院外的天空,“子仲,我们没有选择,我们早就和曹公在一架战车上面了,我家还好点,你糜家和曹公生意上的来往恐怕只要是明眼人心里都有数了。”

    “元龙,你说吧,该怎么做?我全听你的。”糜竺坐在了陈登对面,“我看那些家伙也觉得留他们在世上,简直就是浪费粮食啊!”“我想我们最好先去见见陶谦那个老家伙,是该逼他做出选择了。”陈登的笑容变得很狡猾。“我知道了。”糜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那个老家伙应该回来了吧!”

    冀州,曹cāo筹办的学府终于开府了,这所被曹cāo寄予厚望的学府被命名为了太学院,占地三百亩,原本是邺县城外一户大豪的庄园,不过那户人家随袁绍去了中原,于是就自然被曹cāo拿来做了学府之用。太学院共分八大分院,分别是儒学院,墨学院,法学院,兵学院,道学院,医学院,农学院,商学院,其中儒法墨兵农五学是必修课程,其余三院则是根据各自爱好选择一门。至于将农学并入必修课程,曹cāo还花了不少心思,这到不是说荀攸郑玄等人反对,相反郑玄这个豁达的儒者还很赞同曹cāo的这个提议,农者关乎国之生存大事,为官者首要的一条就是要让百姓填饱肚子,如果jīng通农桑,自然是件好事,可是这唯一麻烦的就是,这八院之中,唯一在这农桑之事上,没人jīng通,最后还是曹cāo找来了冀州种地种得很好的几个老农来授课,先教会郑玄那些弟子一些基本的再说,怕那些家伙不好好学,曹cāo还每天带了儿子和郑玄一起和那些儒士一起上课,弄的那些儒士每天紧张不已,不过他们学习的效率也高了不少。

    等到九月,那些少年军终于迎来了他们期待的秋试,说实话,他们在知道有了这次考试后,可都是拼了命去准备,这不光是因为太学院会免费让他们入读,读出来以后能有个好前途,更重要的是曹cāo是太学院的院正,也就是说只要入了太学院,他们就是曹cāo的学生,而他们亦有机会见到这心目中崇拜的英雄,这对这些淳朴单纯的孩子来说,比什么前途更有致命的吸引力。

    最后,考试终于开始,在试卷的命题上曹cāo侧重倾向于了墨法算术三门,他很明白科学之于未来的重要xìng,所以包含了力学光学等自然学科的墨学被放在了第一位,而法学被放在了第二,他想要培养这些未来帝国公职官吏最重要的一条观念就是法纪法制的概念,道德始终只能以辅助的角sè出现,而算术是培养一个人逻辑思维的最好学科,同时也是培养经济意识的基础。

    在最后的残酷竞争中,五千名最优秀的孩子如愿进入了太学院学习,当然那些没有考上的并没有嫉妒,他们都将希望寄托在了第二年的秋试上,同时也对考上了的伙伴表达了祝福,在那些军人的教育下,对这些孩子而言在公平的竞争中落败并不是件丢脸的事情,以后努力争取胜利就行了。

    在开学式上,当见到曹cāo时,那些孩子都是欢呼了起来,而为了在这些孩子心中留下最完美的印象,曹cāo这天也特意穿上了全套的黑sè铠甲,还带上了黑骑营撑场面,太学院以后就是皇帝担任院长的帝国太学,里面培养的人才忠诚的对象就只有帝国和皇帝,这也是曹cāo为子孙做的一些打算,同时也是为了以后政体的稳固着想,毕竟内阁和六相在制度上的权力将与皇帝持平,为了避免发生篡权,他就必须为帝国的jīng英层划定一个jīng神信仰,而这个信仰就是皇帝,确切地说是被各种美德覆盖的皇帝,一旦皇帝背离了那些值得信仰的美德,就将被帝国的文官和军人废除,所以他后世的子孙的帝皇之冠绝不是好戴的,同样相对的,那些想要篡权的也必须考虑一下皇帝在信仰上的象征。而一切就开始于这些对自己心存崇拜的孩子身上,曹cāo在心中暗道。当宣布自己将不时去学院去听他们上课,那些孩子都沸腾了起来。

    “曹公,老夫都有点嫉妒你了啊!”开学仪式结束后,郑玄笑道,说实话,看着那些孩子对曹cāo那单纯而纯粹的崇敬目光时,这个老者还真觉得挺嫉妒的。“郑公说笑了,以后那些孩子就知道郑公才是更值得尊敬的长者了。”曹cāo亦是笑着答道。“哪里,只要那些孩子能够学有所成,老夫就心满意足了。”郑玄抚着胡子道。“郑公,以后这学府之事就请您多照看一下了。”“曹公放心,老夫一定会将那些孩子教养成才的。”“如此,曹某就放心了,只是郑公这八学还望您公平以待。”曹cāo实在还是有点担心那些儒士会将更多的时间花在对那些孩子的儒学教育上,说实话儒学不过是写道德修养和理想蓝图,不值得花什么工夫去学。(就像大学里的马哲,用处不大)“曹公多想了,老夫定然持平而教。”郑玄郑重地答道,算是安了曹cāo的心。

【解禁】第三十七章 美人

    “奉孝,最近做得怎么样?”将学府的事情处理完了以后,曹cāo召见了很久没有见面的郭嘉,自从将麾下的情报系统交给郭嘉以后,曹cāo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关注中原和各地的局势了,同样郭嘉最近在做些什么他也不清楚。

    “主公,嘉无能,苍天之眼最近在中原的几个部分遭到了破坏。”郭嘉的脸sè不太好,在中原布下的眼线已经几乎瘫痪了一半,他们现在对于朝廷中的动态并不像以前那般清楚了,可以算说是他的失职了。

    “奉孝,你不必自责,若是我的老朋友连这点都做不到,他就不配成为我们的敌人了。”曹cāo笑了起来,“说吧,你是不是对我那老朋友做了什么,让他找到了破绽。”曹cāo明白以郭嘉的能力,除非他策划了某件事情而留下了痕迹,否则的话,袁绍想要清理苍天之眼的触角绝不是见容易的事情。

    见曹cāo一语道破,郭嘉也不再藏着了,原来袁绍班师时那天子出迎一事,暗中便有着苍天之眼的推动,郭嘉是想借用这次事件扩大那些死忠于汉室的大臣和袁绍之间的裂痕,同时他也希望这能刺激袁绍的野心,促使他提前自立,在郭嘉看来只要有人挑头自立,他们就能马上紧随其后,彻底把汉室打入万劫不复之境,同时自立以后,有很多事情他们做起来也顺手一点。

    “奉孝你太小看我那老友了,他可不像你我想的那般无能啊!”曹cāo笑叹了起来,郭嘉还是太年轻了一点,有点急功近利了,虽然他已经在大势上建立了对袁绍的战略优势,但是中原这汉人固有的腹心jīng华地带的力量也不是那么弱,只不过中原地处四战之地,袁绍现在要同时防备董卓,他和孙坚三人,自然力不从心,看上去差了点,但是如果袁绍没有后顾之忧,能够全力以手上的军力和自己对着干,他就算赢了袁绍,也只是个惨胜之局,而那并不是他想要的。

    “主公,虽然折了些人手,但是嘉也总算弄清楚了一些事情。”“哦,你讲来听听。”曹cāo微笑了起来,他就知道郭嘉绝对不是个肯吃亏的主,看起来他所谓地折了些人手,估计是他自己把他们撤了回来。

    “主公,袁绍手下的谋臣武将现在几乎分裂成了两大阵营,河南和河北势力互相敌视,如果可以加以利用的话,应该能瓦解不少袁绍的实力。”郭嘉说道。听着郭嘉的话,曹cāo沉思了起来,的确历史上,袁绍麾下的河南本家势力和河北的豪族势力互相敌视,最后由于袁绍对本家势力的纵容导致了河北势力的衰退,也间接影响到了他自己的大业,现在看来这一点还是没变,的确可以利用一下,但是袁绍并不是历史上的那个袁绍了,自己的小动作很有可能被他看穿,那到反而不好了,思量了一下,曹cāo觉得还是暂时不要去动这裂痕,让它自己再慢慢扩大点好了。“奉孝,这事先不忙,你还有没有其他消息。”

    “主公,司徒王允和车骑将军董承等一批人联合起来想要对付袁绍,而且用的还是不入流的美人计,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想到王允那个计划,郭嘉就摇起了头,那个王允根本就是个白痴,傻到家了。“哦,奉孝速速讲来。”听到王允的名字,曹cāo想起了另一个人,那就是后世能够位列中国四大美人的貂禅,现在他很想知道到底有没有这个人,或者说她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主公,其实袁绍回师以后,王允倒是发过一道暗信给了我们。”郭嘉从袖中摸出了一卷帛卷呈给了曹cāo,“那老头竟然要我们派刺客去。”“刺客。”曹cāo接过那帛卷,扫了几眼后,看向了郭嘉。“王允不知从哪里收养了一个绝美的女子,名唤貂禅,声名震于洛阳,听说袁绍对那女子也颇为痴迷,只是碍于身份,才没有向王允强讨。”“你是说,王允想用貂禅引袁绍进他府邸,然后杀之抑或是挟持。”曹cāo很快便想通了这不入流的计策,“可是他们手上的实力太次,根本就不是袁绍本人和他身边颜良文丑的对手,所以找我借人,那个王允还是真会想啊!”曹cāo嘲讽地笑了起来,王允这个家伙难道不依靠女人就做不出什么大事了吗,他若是堂堂正正地为汉室殉国,他倒也钦佩,可是这老匹夫老是拿女人来做这些事情,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也亏那王允能编出个为除国贼跟我们借人的理由,他还以为我们不知道他的那个美人计。”想到王允在那帛卷上那yù盖弥彰的借口,郭嘉就一阵好笑,王允将这道信发给他们,只要几下里加上一分析,这计策不难猜出。

    “想不到连我那好朋友都要为了那貂禅着迷,我都有点心动了!”曹cāo自笑了起来,他自幼和袁绍一起,自然知道袁绍对于女sè一向不怎么放在心上的,如今竟然能为了貂禅颇为痴迷,看起来这貂禅果然名不虚传。

    “主公心动了,这倒是件麻烦事,不过若是主公真地想要那貂禅,嘉就是想破了脑袋也一定也帮主公把那貂禅给拐出来。”郭嘉却是贼贼地笑了起来,曹cāo向来不近女sè,除了宁芷主母外,从来没碰过其他女人,未来的皇帝就一个皇后,连个贵妃什么都没有还实在是说不过去啊!郭嘉心里到是存了替曹cāo把貂禅拐出来的心思了。

    “你啊!”曹cāo摇起了头,郭嘉的这浪子习xìng有时候还真是叫人又爱又恨,貂禅,拿来做二房,到的确是个不错的想法,曹cāo心里暗自笑道,其实对于貂禅,他不过是想看看到底有多漂亮。他从不认为容貌真地可以取代一切。“说说看,我们如何能够利用这件事情得到最大的好处,同时能把貂禅给我拐回来。”曹cāo不禁笑了起来。

    “主公笑得如此胸有成竹,定然是有了主意,又何必叫嘉献丑呢?”郭嘉狡猾地笑了起来。“你这家伙。”曹cāo摇起了头,和郭嘉在一起他总是能找到后世的一点影子,感觉很zì yóu,没有拘束,而且郭嘉也很识大体,只有他们两人私下相处时,郭嘉才会这样,众人面前,他也是严肃得跟荀攸他们一个样子。

    “听说今年秋天天气应该不错。”曹cāo突然说了起来,然后看向了郭嘉。“是啊,主公,听说汉家的小儿皇帝会去狩猎啊!”“所以呢?”曹cāo嘴角弯了起来。“所以王允那个傻老头带着养了好几年的香喷喷的小猪去献给皇帝了。”郭嘉配合地回答了起来。“然后呢?”“袁绍那个笨蛋也许会跑去抢那小猪,然后在我们的布置下,他们打起来了,最后,我们把香喷喷的小猪给带回来了!”郭嘉比划着道。“哈哈哈哈哈!”说完,曹cāo和郭嘉俱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笑得肚子都疼了。

    “跟皇帝抢女人,的确是个很大的罪名啊,如此占据大义名分,想来王允那个老头一定会觉得很名正言顺,而且在城外动手,也可以最大限度地安排人手,他就是想拒绝都拒绝不了啊!”曹cāo终于站直了道。“主公,要不要趁机把皇帝给?”郭嘉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这个,如果可以的话就最好了,若是办不到也无所谓。”曹cāo沉吟着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皇帝死了对他来讲都是件好事,先不说袁绍的威望会受到打击,最好的结果就是袁绍直接被他的手下拥立称帝,这样的话,他也方便多了,想来其他人都会觉得很好吧,想起董卓和孙坚,曹cāo笑了起来,对于那个小皇帝,他并没有同情之心,刘家在这个位子上造了太多的孽,要怪就怪他做了末代皇帝。

    “主公,那么这件事就交给嘉去吧!”郭嘉一脸正sè道,他也很期盼能够早rì建国,但是那个小皇帝不死,谁先称dì dū是冤大头,这个冤大头还是让别人来做好了。“主公我想这次我需要唐周的协助了。”郭嘉看向了曹cāo,一脸严肃。“你要动用洛阳城中的死士。”曹cāo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想不到郭嘉做事也够绝的。(我在第二卷第二章里有提到过,大家可以去看郭图和张角的那段对话,黄巾灭亡后,那两千死士就归在了曹cāo麾下,只是我一直没怎么提罢了。)

    “主公,那个陈留王也死了的话,就算袁绍想再立新帝也是件很头疼的事情吧,而且就算袁绍再怎么解释,相信也没人会相信他的,他这弑帝自立想洗也洗不掉了。”郭嘉眼中闪着寒光道。“奉孝,这种事情我希望只此一次,再没有以后了。”曹cāo看向了郭嘉,为了以后的大计,必要的牺牲总是要的,不过他不喜欢用yīn谋去推动一切,但是有些脏活他必须去做,因为那能够避免更多无谓的事情了.

【解禁】第三十八章 夏侯兄弟

    辽东大地,也迎来了丰收的季节,襄平城中,荀攸忙着秋后的粮草征集事宜,曹cāo免去了三年的赋税,所以对于军粮,就成了由他们出钱购买的形式了,当然攻占辽东以后,那些投降士兵转编的屯田军就不算在内了。辽东的人口大约有八十万,其中各族混杂,对荀攸的能力无疑是种考验,但是在这一年里,荀攸将辽东治理得非常太平,当然这其中夏侯兄弟的功劳也很大。

    “公达,军粮的征集进行得如何了?”夏侯敦很关心这次的军粮征集,毕竟他们的虎豹骑已经闲散了一年了,都快要把他们闷疯了。“你放心,军粮已经征集得差不多了,再给我三天时间。”荀攸头也不抬地答道,现在他忙着整理各种文件,实在是忙得很。“那好,你忙,我先去告诉那帮小子们。”见荀攸埋首于文案之中,夏侯敦退了出去。看着一脸兴奋离开的夏侯敦,荀攸摇了摇头,马上又要开战了啊,三韩,高句丽,很快就将有近百万的人口被俘虏回来,想空闲一阵也不行啊!叹了口气,荀攸又低头投入到了对未来的辽东规划计划上去了。

    辽东的一处大地上,那里整齐地排列着一横一横的墓碑,看上去有着说不出的雄浑,夏侯渊就那样随意地倚靠着墓碑,吹奏着唇边的笛子,在他身边,八岁的儿子似懂非懂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静静地聆听着。那笛子声清清淡淡,又着一丝无奈,一丝坚决,更带着一丝对宁静的渴望!突然,一阵充满魄力的脚步声走近了过来,笛子声嘎然而止,只剩下了轻轻拂动的微风声。

    “大伯!”看清楚了来人后,夏侯霸叫了起来,很快他就被走来的夏侯敦一把抱了起来,“霸儿,想不想你敦叔叔。”夏侯敦大着嗓子道。“想。”“乖!”夏侯敦高兴地道,然后把夏侯霸放了下来,坐在了夏侯渊的身边,“我们有多久没像这样一起坐在一起了?”

    “一年了吧!”夏侯渊的嘴角淡淡地笑了起来,他这个大哥还是老样子,单纯的男子汉。“你这小子也不够厚道,这一年居然把什么事都扔给我了,自己到在这里一住就住了一年。”夏侯敦一脸愤愤道,“马上,就要和三韩那帮孙子干了,你不会让老子一个人跑去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吧!”“我想。”夏侯渊顿了顿,然后看着面sè变了的夏侯敦笑了起来,“可是我不敢。”

    “你这小子,竟然敢消遣你大哥我。”夏侯敦也大笑了起来,然后一下子重重站了起来,“来,让我看看,你这一年下来,功夫有没有退步。”看着一脸兴奋的夏侯敦,夏侯渊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大哥还是那样好战,都已经三个孩子的爹了啊!人却是站了起来。

    ‘呼’地一拳,夏侯敦重重地打了出去。‘砰’夏侯渊没有躲,而是一拳迎了上去,两人的拳头硬碰在了一起,都是同时退了一步,”好小子,这一年力气大了啊!“夏侯敦高兴地叫了起来,他原本还担心夏侯渊这一年呆下来,功夫会退步呢,现在看来他在力量方面还有了些许的进步。“大哥。”夏侯渊却是苦笑了起来,夏侯敦这副样子,看起来不打到他痛快,恐怕是脱不了身了。

    瞬时,两人打在了一起,小夏侯霸在一边睁着眼睛一边看一边大叫着。“霸儿,你怎么老叫你爹打我啊!”“霸儿肯定帮爹了!”夏侯霸朝夏侯敦做了一个鬼脸。“不打了。”夏侯敦突然道,然后两人一齐停了下来,“下次我把充儿带来,我们再打。”夏侯敦哈哈大笑道,然后取出了酒囊,对着夏侯霸道,“霸儿,喝不喝酒。”“大哥,霸儿还小。”见这无良大哥又要诱骗自己的儿子,夏侯渊马上把儿子拉到了身旁。

    “你啊,霸儿都已经八岁了,你也不想想咱们可是六岁就跟着老大一起喝酒找人打架了。”夏侯敦摇着头看着这个xìng子已经变了许多的兄弟道。“霸儿,你先回去,告诉你娘,就说你元让叔叔来了,去!”夏侯渊把儿子给打发走了。

    “妙才,你是否真地厌倦了战斗。”看到夏侯霸消失在了夕阳之中,夏侯敦的眉头皱了起来。夏侯渊没有回答,而是接过了夏侯敦手中的酒囊,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你若是不想去的话,我。”夏侯敦看着灌酒的兄弟忍不住道,但是他话没讲完,就被夏侯渊打断了。“我这一辈子就是一个军人,战争就是我的宿命,属于我的战斗我绝不会去逃避。”夏侯渊放下了酒囊,看着夏侯敦静静道,身上一种只有军人才有的坚毅的气势若隐若现。

    “只是我无法像元让你一样将战争当作一种快乐啊!”夏侯渊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痛苦的神sè,夏侯敦和他不同,战死对夏侯敦来讲是属于一个军人的荣耀,他可以很快将失去袍泽的悲伤遗忘,但是他不同,他忘不了那些脸孔,无论怎样的战斗都会有人死去,他就是无法遗忘那些战死的人。

    “妙才,我从来没把战争当成一种快乐。”夏侯敦的脸sè变得沉重起来,直直地看向了夏侯渊,“你还记得大哥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吗?”

    “恩。”夏侯渊沉默着点了点头,曹cāo的那句话他一直都还记着,那也是他一直坚持着军人信念并为之战斗的动力,‘作为军人,我们发动战争最终是为了和平,和平需要军人来守护,用我们生命鲜血和一生来守护,这就是我们的使命!’

    “妙才,那些战死的兄弟,他们去了天上,看着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所以我们永远都要坚持下去,他们用生命证明了军人的使命,我们又怎么能背离这使命。”夏侯敦把手放在了夏侯渊的肩膀上,“我们要连他们的份一起战斗。”“元让。”夏侯渊沉默了,过了好久,他才抬起头来,“谢谢你。””谢什么。晚上你可得陪我好好喝个痛快!“夏侯敦笑了起来。这一夜,夏侯敦和夏侯渊喝得酩酊大醉,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将和那些忠诚勇猛的战士深入辽东的更北端,彻底征服那里的三千里大地。

    就在辽东准备着对三韩高句丽的征服战争,在并州大地,一场战争已经开始,在戏志才和吕布赵云曹布带着五万大军到达后,他们和董卓军在这个丰收的季节开始了一系列的战斗,基本上双方平分了并州的土地,但是谁都不满意手上所zhan有的地方,都想夺取对方手中的另一半。

    “呼!”董卓气极了,他带着十万大军亲自在并州征战,居然只是和只有六万兵力的戏志才军打个平手,如何不叫他愤怒,连袁绍都要带着二十万大军才敢去找他的晦气,可是现在他不过是对上曹cāo手下的一个军师罢了,居然连寸地都得不到。

    “主公息怒。”李儒在一旁静静道,对于戏志才的战法,饶是他智计无双,却也想不到对付的法子,戏志才将五万大军分布在了五座城池里,互相联结防御,他们西凉对那些城池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更可恼的是,那剩下的一万曹军骑兵居然分做了十个千人队,一骑三马,不停地sāo扰着他们,叫他们坐立难安,更恐怖得是,吕布赵云曹布三人带领的千骑在各自勇武的主将带领下对西凉造成的士气上的打击简直就是致命的,若不是马腾,阎艳,华雄三人能勉力与之一战,如果不是占据了人数上的优势,战局难料啊!

    “主公,不若筑城而守吧?”想了半天,李儒才道,现在想完全占据并州,已经是件不可能的事了,那么还不如先将手上的给稳固了再说。“这就是你的主意。”董卓看向了李儒。“主公,现在我们别无他法,那万骑曹军的战力惊人,机动力又在我军之上,除非我军也像他们一般一骑三马,否则我们根本不可能将他们剿灭。”李儒无奈地道,他们不比曹cāo财大气粗,曹军可以从解除了威胁的北庭将粮草源源不绝地运入并州,和他们打持久战,慢慢陪他们玩,可他们西凉军不同,他们完全是在靠抢掠并州的居民在进行这场战争,在那万骑的策应下,现在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向着曹军掌控的地方逃去了,再这样下去,他们占领的地方就成了空壳子,毫无一点用处。“好吧,就按你说的去办。”董卓yīn沉着点了点头,冷静下来的他也知道他没本钱跟曹cāo玩长期战,这里不是西凉,军粮运送简单。

    西凉军现在的三大猛将,马腾,阎艳,华雄三人中除了阎艳没有落败之外,马腾和华雄都输了,马腾败在了曹布手上,而华雄则是差点被吕布一戟了帐,只有阎艳与赵云斗了个平手,总算是为西凉军留了点面子。

【解禁】第三十九章 突围

    轰隆隆的马蹄声铺天盖地,向着西凉军大营延展而去,西凉的士兵脸上露出了畏惧的神sè,他们这些关西的士卒向来狂野嗜血,不知怕为何物,但是现在他们却对那些来去如风,攻掠如火的黑sè骑兵有了一种深深的恐惧,他们自负马术高超,但是那些黑sè骑兵比他们更高超,他们自负箭术jīng准,但是那些黑sè骑兵比他们更jīng准,他们自负勇力悍不畏死,但是那些黑sè骑兵比他们更视死如归,这样的敌手,叫他们如何不畏惧。

    西凉中军大帐内,董卓的神sè勃然暴怒了起来,那些游骑竟然撒野撒到他头上来了,他猛地站起了身子,冷冷地看向了马腾,华雄等人,然后大步走了出去,这个西凉的大豪终于决定亲自去会一会来袭的曹军jīng锐了,他董卓也是从刀枪箭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物。

    “主公不可轻冒险地啊!”李儒却是站了出来劝道,董卓亲自上阵,固然能鼓舞士气,但是如果败了,对于西凉军来将简直就是一场灾难,韩遂马腾是因为西凉军的武力和董卓的威名才降伏的,如果董卓在西凉的威名被曹军打破,那么难保这两人不会起异心。“让开。”董卓却是丝毫不理会李儒,一把将这对自己最忠诚的谋士给推开了。

    不多时,董卓已是披挂整齐地带着营中诸将直出大营向着来袭的曹军奔去。看着西凉军大营中直奔出一彪军马来,吕布的嘴角弯了起来,笑了起来,他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戟,身后的军士会意,都是绰出了身边的长弓,引弓搭箭,就等着董卓他们进入shè程。在那惨痛的经历之后,吕布他们再也不执着于武将之间的对决,尤其对吕布来讲,以前他与对方的将领对战并且将之杀死,是为了鼓舞己方的士气,那么现在他手下所拥有的这些jīng锐战士根本不需要他去做这无聊的事情,胜利才是他们追求的。

    看见对面不过才千骑而已,董卓脸上的笑容才笑到一半就凝固住了,因为那来自天空中呼啸而来的箭雨。这种距离以外,以他们西凉的弓箭是无法做到的,但是现在对面的曹军却可以从他们西凉弓弩的shè程之外向他们shè箭,看着接近中不减锐利破空声的箭矢,董卓的瞳孔缩小了,挥舞起了手中的兵刃。

    在一阵血花飞溅中,西凉军中倒下了近三十骑人马,但是此时他们与吕布军已经拉近距离了,在董卓的鼓舞下,他们散了开去,手上拿出了他们的弓箭,想以一字长蛇阵形完成半月阵的转换,将吕布军彻底围歼。

    吕布露出了森白的牙齿,轻蔑地笑了起来,骑兵战靠得可不是人多啊!像这些西凉兵,以前在他眼中还算得上jīng锐的话,那么在和麾下这些汉蛮混杂的一千黑旗军一起后,吕布觉得西凉军也不过就是群普通的骑兵而已。

    手中画戟一挥,吕布竟是指挥着麾下的众骑拨转了马头,向后奔驰了起来,当然他们也没忘再赏给西凉军一阵箭雨。就这样,吕布他们骑在马上带着被气得红了眼的西凉军在并州的大地上玩起了追逐战。

    “主公,我们不能再追了。”追了一会儿以后,韩遂策马到了董卓身边喝道,“他们能够换马,我们追不上,而且他们这样分明是在引诱我们追击,前面恐有伏兵。”韩遂大声地喊着,他这一说,董卓控马慢了下来。马腾几人也是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马腾更是直接道,“主公,这可能是曹军的调虎离山之计。”

    “现在才想到,晚了。”看着身后的西凉军速度慢了下来,有着掉头的意思,吕布冷笑道,然后又带着自己手下的千骑掉转了马头,向着西凉军杀去,他麾下千骑人马,人数少而jīng,指挥起来如臂使之,极为灵活,自是人少有人少的好处,而董卓出营之时,身后却将近跟了三万人马,虽然吹起了号角传讯,但是一时间西凉军还是乱了阵脚,给了吕布可趁之机。

    就在吕布向着西凉大军杀去的时候,董卓身后两侧,又是两彪人马撞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曹布和赵云,这次伏击本来就是他们三个商量好的,除了他们在这里伏击以外,另外七千游骑则是去了西凉筑城的地方拆房子去了。

    见到身后又有人马闯出,董卓再也不疑有它,确信自己中了埋伏,不过他也不慌,当下叫了起来,“马腾,韩遂,你们去左面,阎艳去右面,华雄随我上前。”不过片刻,西凉军中几员大将已是各自扑向了吕布他们,董卓不是蠢人,他自然明白若是就那样掉转马头跑回去,定然会被吕布几人衔尾追杀,白白损失,那么还不如先吃掉这可恶的几支人马,再回去救援不迟,最多那些筑的土城就当白造了。

    韩遂和马腾是老搭档了,对上曹布以后他们没有急着进攻,而是指挥着人马将旁边散去,曹军的箭矢shè程远在他们之上,排齐队形去冲,那根本就是找死,反正他们人多,慢慢把他们围上就成了。

    见到马腾和韩遂的举动,曹布也不含糊,聚拢人马,以锋矢阵形直接扑向了马腾和韩遂的将旗所在,擒贼先擒王,马腾的武艺他也清楚,不过是一流水准,与高顺等人相当罢了。

    一千军马就那样直线杀入了韩遂与马腾军中,曹布更是身先士卒,一杆戟左冲右折向着马腾与韩遂杀去,不过片刻他已杀到了两人门底,但是他这一千人马也陷入了包围。

    马腾不断地招架着曹布的攻击,现在他能做都就是挡,若不是韩遂在他旁边替他分担了不少压力,恐怕他早就落败身亡了,见久攻不下,曹布看着已经损失了百骑的本队,脸sè变得异常难看,他已经不能在做那种蠢事了,见马腾军开始向他们合围,他长啸了一声,一轮猛攻,攻得马腾和韩遂一阵慌乱招架后,脱离了战圈,高呼一声,竟是引着手下人突围而去。只是马腾岂会让他们如意,指挥着麾下的骑兵不停地阻拦着他们,看起来他是决心要把曹布留下来了。只是曹布之勇实在是出乎马腾的意料,尽管身后数千西凉铁骑挡道,但还是被曹布带着一众手下杀出一条血路,突围而去。

    “将军。”曹布方才杀出重围,却听见身边亲兵喊了起来,回头看去,竟然有二十几骑还陷在西凉军中,处境堪忧。曹布犹豫了一下,然后向身边的士兵大喝了起来,“没我的军令,谁都不准去,你们给我在外围用弓箭sāo扰,不准跟来。”喝完,曹布竟然一个人转身杀了回去,那些士兵看着那独自杀回去的身影,脸上露出了崇敬的神sè,他们知道他们的将军不想在出现并州大战时的那种惨况,同时他们也明白就算他们跟去了也未必能有什么用,那二十骑兄弟陷得不深,以他们将军的勇武定然能将他们完好无损地带出来,每个人都那样相信。

    马腾的瞳孔缩小了,那个人又回来了,当他看清楚以后,脸上也不禁露出了折服的神sè,能够为了二十几人再重新杀回来,算是一个英雄,若是可以的话,真是不想与他为敌,马腾的眉头皱了起来,但是战场是不容许讲感情的地方,既然他来了,他就要尽全力把他留下来,马腾呼喝着带着一众西凉士兵扑了上去。

    见到曹布杀回来,那被困的二十几骑jīng神一振,竟是发狠杀得旁边的西凉人一阵后退,此时曹布已经突如入阵中,到了他们身边,身上一袭黑甲被血染成了暗红sè。“我们杀出去,一个都不能死。”他低沉地喝道,那二十多骑都是一脸地激动高声叫喊了起来,“诺!”

    此时,被曹布严令留在外围的那些黑旗军士兵发挥了他们的作用,利用手上shè程比西凉军高出一截的长弓,他们开始了对曹布的支援,特别是他们之中箭术最好的百骑更是集中点杀着阻挡曹布他们的西凉骑兵。

    看着身后追过来了马腾,曹布抽出了身边大弓,转身弯弓,搭箭,一记霸道绝伦的劲箭呼啸着向马腾shè了过去,只是无奈距离尚远,被马腾轻易地躲开了,但是曹布真正的目标并不是马腾,所以他的第二箭随着第一箭的破空声,一箭撕裂了马腾的将旗绳索,那斗大的马字大旗就那样地掉落了下来,让阻挡在他们前面的西凉军都是大惊失sè,这时曹布更是大喊了起来,“马腾已被某shè死,要命的就给我滚开!”喝罢,竟是shè起了连珠箭,前方瞬时倒下了三骑,而那些西凉兵见马腾军放慢了速度,还真地以为马腾已死,再无斗志,纷纷散了开去,让曹布领着那二十多骑冲杀了出去。

【解禁】第四十章 董卓之败

    “文约,你为何阻我。”看着飞扬而去的曹布,马腾看着拦住自己的韩遂,满脸的不解,虽然他的将旗被shè下,但是他依旧有机会追上曹布,把他留下来。“寿成,你觉得西凉有机会赢吗?”韩遂看着马腾这个梗直的人淡淡道,“你不觉得这个天下最终的命运都决定在曹公和袁公手上吗?”

    “文约。你?”看着老友,马腾的眼中有着一丝震惊。“寿成,我们当初是怎么起兵的,你忘了吗?”韩遂下了马,马腾也随着一起下了马。“我怎么会忘记。”马腾永远也忘不了,在金城,他,韩遂还有边章三个被那些平素对他们敬重有加的羌人拿刀架在脖子上,用他们的名号杀了朝廷的官吏,从那以后,他们三个就成了铁枪盟的三个当家,带着那些羌人反抗朝廷的暴政。

    “我们当初的初衷不过是不想让那些羌人死掉罢了,但是现在呢?”韩遂自嘲地笑了起来,“现在的我们哪还有当初那心思,我们要想得更多,我们要考虑那些跟随我们的人,还要考虑我们自己的前程。”韩遂把手重重地搭在了马腾的手上,“寿成,相信我,董卓必败,我们还是不要与曹公结下仇怨为好,我们能选择的人只有曹公和袁绍罢了,但是袁绍四世三公,是不会看得起我们这些边地的人的。”

    “文约,你已经有决定了。”马腾冷静地道,心中不停地计算着,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男人了,他有家人,有部下,他必须要为他们考虑,的确就像韩遂说的,董卓没有真正逐鹿天下的资格,袁绍和曹cāo紧紧地把西凉的出路给掐死了,他们最后只能臣服于曹cāo与袁绍之中唯一的胜者,现在他的老朋友已经选择了曹cāo,那么他呢?突然马腾笑了起来,把手搭在韩遂的肩膀上,“我们是老朋友了,所以我们永远在一起。”“是啊,永远在一起。”看着远去的黑sè洪流,韩遂重重地道。

    在另一端,赵云和粘人的阎艳一直激斗着,赵云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男人的实力的确很强劲,至少打到现在游斗了百合,那家伙还是带者他的人死死地盯着自己,赵云没像曹布一样带着人冲进敌阵,他始终都是带着麾下的骑兵不断利用手中的弓箭打击着西凉军的右翼,只是阎艳这个像牛皮糖一样的男人又死死地盯住了他,不想陷入重围的赵云只有和他打打跑跑,兜兜转转地饶圈子,而阎艳显然在用兵方面不能和老辣的马腾相比,根本就不知道利用手上的兵力铺展开去布网,只是带着身边的西凉骑兵死死地追击赵云。

    在西凉军的最前锋,由于吕布选择伏击的地方极其不利于大兵力的延展,使得董卓只能带着两千的骑兵与吕布鏖战。在两军碰撞之前,吕布和董卓这个西凉军的霸主斗起了弓箭,吕布用的弓,力量极大,而且他也擅长连珠箭,但是董卓也不差,让吕布意外的是,董卓竟然能够左右开弓,箭术绝不在他之下。

    两军对撞之后,吕布与董卓华雄厮杀在了一起,浑然没有一丝畏惧。董卓与华雄两把大刀不断斩向吕布,但是却始终只是与吕布斗个平手,这让董卓极为震惊,华雄的实力他还不清楚,西凉军中,华雄一向是第一骁将,直到阎艳来了以后,才让出了第一的位置,如今华雄与他二人竟然拿面前这个吕布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说这吕布委实是个怪物了。

    两人越打越惊,若不是他们带的人多,把吕布那些如狼似虎一样的亲兵给挡住了,不然的话在那些凶猛的亲兵牵制下,估计他们早就被吕布给解决了,现在董卓有点后悔为什么不听当初李儒的话了,但是如今势成骑虎,他想脱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那对西凉军的士气也是致命的打击。

    吕布其实并不轻松,董卓和华雄带给他的压力也很大,只是他xìng子桀骜,仍旧死死撑着,脸上不露出一丝不支的表情来,手上的方天画戟仍旧一戟快过一戟向着董卓招呼着,现在他就认死了董卓,逼得董卓手忙脚乱,而华雄原本有机会让吕布受伤的机会,但是为了董卓的缘故,所有的机会都被他给浪费了,若是他能拼着让董卓挨上吕布一戟,他绝对可以让吕布吃个大亏,可惜他不敢。

    吕布看向了远方,伏击董卓,可不是和董卓硬拼来着,终于,浓重的黑烟在西凉军大营的方向升了起来,这下,董卓脸sè变了,调虎离山,又中计了,他狂吼一声和华雄猛地发力,逼退了吕布,招呼着手下人马,向身后大营方向拼命赶回去了,吕布也未紧追,只是重新聚集起了人马,向着西凉军追去。

    现在由于董卓先前的分兵,西凉军的序列散乱得厉害,虽然聚兵的号角吹了起来,但是董卓急切间想把人马召集齐了回去,显然是不可能了,于是董卓汇聚了大批人马后,舍了吕布他们向大营他们去了。只是,吕布他们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当下三支人马合在一起,追在了西凉军屁股后面,他们都是一人三马,自然在速度上比西凉军快上许多,于是三千人马就那样掉在西凉军后面用弓箭shè杀着后面那些人。就像狼群狩猎大的野牛一般,不时在后面咬上一口。

    终于,西凉军做出了反应,分出了三千人马断后,但是这时,吕布他们也变阵了,三千人马又分做了三队,中间的吕布迎上了断后的人马,曹布和赵云仗着马力上的优势,又从两侧追了上去,撕咬着西凉军的后队,最后不得已,董卓又分出了三千人马,阻挡了曹布和赵云的追击。

    当董卓带着人马到了离大营十里地的时候,看到了一幕让他要把肺都气炸的场面,只见大约一队百骑的曹军在那小山坡上生着狼烟,见到他们过来,刷地一下子跑了个jīng光。董卓的眼睛都红了,他又中计了,“快回去!”他猛地叫了起来,想到吕布他们那恐怖的战力,董卓才明白,吕布他们从一开始算计的就是他留下断后的人马。只是当董卓他们赶回去的时候,六千人马死了将近一半,只剩下另一半乱糟糟地朝他逃了过来,在他们屁股后面,赵云他们又合在了一处,跟在那些败兵后面,又冲过来一阵铺天盖地的箭雨之后才扬长而去。

    这一仗,可以说是打得董卓连脾气都没了,从头到尾他都在给人当猴耍,一步一步地踩到了曹军为他布下的陷阱里面去了,西凉军算是输到家了,他们西凉也算是骑兵中的翘楚了,但是这一次,却被曹军好好教了一通,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骑兵。

    当回到大营以后,董卓看着一片狼籍的大营,顿时傻了,等见到李儒以后,他才知道,就在那生狼烟的百骑走了以后,他带着大军回去接应那些断后的人马后,七千人的曹军大队骑兵把他的大营给踹了,若不是李儒死命防守,他的大营真地要给烧个一干二净了。

    “气煞我也。”董卓大叫了起来,胸中一口逆血上冲,竟是气得吐血了,当下西凉大营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难为了李儒,又要管这,又要管那,忙乱之中,竟是忘记了要防备曹军的夜袭。而存了异心的韩遂和马腾自然不会去提醒李儒,只是悄悄地带着自己的人马去了后营驻扎,果然这夜里,吕布他们带着一万骑兵又冲到了西凉大营,一通火箭下去,然后趁乱涌西凉大营,一阵大砍大杀,等西凉兵集合了大队人马后,又一阵风似地逃走了。

    就这一顿夜袭,西凉又折了两千人马,算上白天的损失,这一整天里头,他们竟是去了六千人,是他们和袁绍军对战的三倍伤亡,更重要的是西凉的士气,几乎一蹶不振,连董卓都给打击得连脾气都没了,更别提那些普通士兵了。第二天一早,董卓也没多说什么,带着西凉军退回了西凉,让出了手上的并州地盘,他们西凉的补给已经到了极限,而且又遭到这样的打击,他除了退兵,别无他法。

    “痛快,真是他娘的痛快啊!”当看着西凉军缓缓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吕布大笑了起来,他以前打仗,向来都是冲锋在前,斩将夺旗,然后士兵冲锋,击垮敌人,哪曾这般费尽心思和赵云曹布他们两个商量,定下一连串的计谋,将西凉军玩得晕头转向,不亦乐乎,“主公真是神人也,这样的战法都能想出来,某家算是彻底服了。”想到这次作战,核心就是建立在曹cāo传授给他们的蒙古狼群式作战,吕布不禁对着身边的赵云和曹布道。

    “听主公说,西面的尽头有着一个强大的国度,他们的步兵极其强大,真想知道,他们和咱们的骑兵,究竟谁更厉害。”曹布却是看着远处夕阳落下的地方喃喃道。“放心,一定有机会的。”吕布搭在了曹布的肩膀上,“赢的一定是我们!”说完,三人大笑了起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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