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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剑扼虚空     异世龙蛇txt下载     异世龙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六章 杀夜

    “铛铛铛铛!”临近傍晚时分,槐下城外响起阵阵鸣金声。

    “淮上军收兵了。”

    “淮上军终于收兵了。”槐下城头,听闻此音的蔡国武士,颇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城头上吴氏诸将也松了一口气。

    吴定国看了看天色,心道还须撑过四天,只是不知这四天里,除却弩炮淮上军还会拿出什么厉害的手段呢?将来决战时,淮上军会否有超出他预估之外的东西呢?

    这是未知,叫吴定国心中没有底气。

    没办法,他吴氏近年来练精兵、训马军,各种战法相较于各国已经是推陈出新,可是淮上军无论自训练、战阵甚至器械,都比他们走的更远,走的叫他们对战争形势都失却了把握。

    淮上联军实在是太让人觉得的陌生了。

    下城,用过晚膳后,吴定国回到自己的住处,拿出了先祖生前编写的兵书《吴子》细品,试图在其中寻到更好的解决之到,寻到与淮上联军决胜的底气。

    竹简被他捧在手上,借着烛火,上面并不多的文字一个个投射入心。

    将这自幼年以来,阅读过无数遍的兵书读过一遍后,吴定国最终将目光放在兵书最前的文字上。

    《吴子》一书和天下间其他兵书最不同的地方,或许就在开篇占据了全书近半的文字。

    世间所有兵书,多半只记载了各类整军、训军以及行军打仗之法,唯《吴子》用更多的篇幅书写、总结出一种名为道的东西,说的直白些,就是种种战争规律。

    此等兵道,吴氏先祖于书中一再强调,甚至直白的写道循道者生,背道者死,更点出世间一切兵法,皆遵循此道而演化,此刻吴定国着重看的就是这些。

    他试图以此兵道印证淮上联军之道,揭开其未知神秘的面纱,甚至希望找到其不合道的破绽。

    淮上联军的战阵、战法、战略都是极强,但强大在哪呢?

    吴定国细思着,或许一个正字足以囊括大半。

    他发现淮上自出兵以来,行的皆是正道,几无奇袭、奔袭以及各类奇门手段,进军可谓是稳到了极致,无论何时其后方皆不存任何破绽,再加上天空中那只眼,已给他一种无懈可寻之感。

    面对淮上联军,似乎除了正面与之碰撞,就别无他法,然而正面碰撞却又是其最强一面。

    远有弩炮轰击,近有标枪齐射,往往在与他们近战之前,多数军队都会被击溃。

    据说其军近身搏杀也是极强,这点自此军每人大盾、短剑、皮甲,装备远强于寻常武卒就可知,更可怕的还有那无比严整灵活的阵型,此阵型背后定然还有强大的秩序维持。

    这样的军队,想要正面击败他谈何容易?

    这也是他一定要等到定夷城兵车回师槐下,拥有两倍多的军势才敢发起决战的原因。

    而若不正面与之战,又会如何呢?

    奇袭、奔袭、埋伏以及种种手段,在天空中那只眼监视下皆是笑话,空费武士、武卒体力不言,指不定淮上联军会如同埋伏月前他们派出去打探敌情的武士般反倒伏击他们。

    如一意避战,将主动权放出,则就须面对淮上层出不穷的主动打击、削弱手段。

    就如那日他们和吴凤岐等人被逼下城寨,失却主动把控,淮上军的攻势骤然加强,仅靠着弩械的运用,就叫尚氏最精锐一部损失近半,然后叫他吴氏被迫率先退兵,叫尚氏无法也与他齐退至此槐下。

    又如今日,他们被逼下城墙,在尚氏弩械、玄武车皆被压制不敢上城,无法威胁到其弩械后,淮上军立刻就全力攻击城内,甚至第一击就直击城内守军最要害的粮仓,然后继续肆虐,轰击重要建筑、轰杀武士、武卒。

    如果不是最后地主真身发力,淮上军仅此就可叫城内守军实力、士气不断跌落。

    此等情况,守城蔡军必定是越往后就越是弱小,直至最终溃散。

    在这个过程中,如果在一开始的情况下,他们就与淮上军决战,或许还有一搏之力,可害怕损失,越往后越弱小,连发起正面决战的能力都会失去。

    “真是厉害啊。”想明白其中奥妙,吴凤岐不由感叹,同时也暗自庆幸,庆幸什么?当然是庆幸他手头本钱雄厚,不然如果是同等军力,面对淮上军,那可真是冲上去速死,不冲上去憋屈死。

    搞清楚了这些,吴定国接着就开始寻思,如何破淮上军之正道。

    他深吸了一口气,澄空脑中一切其他思虑。

    如何破呢?

    此事,他们应当已经做了部分,跑去策动东海国为何?这就是威胁淮上后方,于没有破绽的情况下,为淮上制造出了破绽,否则淮上联军如何这样急于寻求与蔡国决战。

    不过当日吴凤岐似乎已对此作出针对,诸般手段正是要叫淮上联军寻求决战不成?

    想到这里,他又眉头紧皱,淮上军欲求决战,他准备四日后与之决战,此举是否正确呢?

    淮上军胆敢北上决战,是否考虑过定夷槐下双方合兵,有应对手段?会如何应对?

    想必是合兵之前就要应对好吧。

    吴定国拿出一卷布帛,写上淮上军极可能伏击、袭击定夷城回师之军,当通知其行军时注意,另一方面淮上军若抽调兵力行此事,城外实力必定不足,槐下守军当出城攻之。

    接着,他继续在布帛上书写。

    嗯,淮上军皆是步军,其作战时皆避免地形过于平坦,实是躲避车兵,淮上军作战阵型要求严整,是否可以选择无法展开阵型之处,比如说山林?这样双方皆无法展开大的阵型?

    还有,据说淮上军应对玄武车的时候,采用了油弹焚烧,如果玄武车的操纵者是一群上位武士,全力推动冲击,弩械还能击中他吗?不能击中,则仅以此车发起大规模冲击,或就能所向披靡啊。

    这时候,得了先祖兵道印证,他思路大开,各种想法竟层出不穷。

    且不管可行与否,都一一记下,等到明日再召集家族成员来一同讨论。

    随之,对四日后与淮上军的决战,他也渐渐有了底气。

    但就在这时,槐下城外咚咚咚咚的响起了无比急促的鼓声,猛的将他思路打断。

    淮上联军这是要趁夜攻城?

    吴定国急忙起身,走出房间,正碰上吴敌,便大声吩咐道:“快,快安排武士、武卒去城墙后准备。”

    “诺。”吴敌急忙去安排。

    于是槐下城内各种慌乱,许多都已经准备入睡的武士、武卒都被叫了起来。

    吴氏驻守的西城如此,尚氏一方就更是乱成一片。

    等到将武士、武卒都安排好,吴定国再叫一位上位武士小心上城头一看。

    城外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又叫武卒递过来一个火把,大力往外扔下,照亮城外一片,结果外边哪有淮上武士、武卒的踪影?

    “将军,城外空无一人。”

    吴定国松了一口气,对一旁吴敌道:“淮上军这是扰我之法,使我军夜晚不能安睡,而我军若是不应,他们就可由佯攻转为真正的攻击,直接上城。”

    吴敌道:“我们当安排大量武士、武卒夜晚常驻城墙下,另派精锐武士城头守夜,不时扔出火把,淮上军若是真来,则当敲钟唤醒武士、武卒准备守城,若其佯攻则皆不应。”

    吴定国点头道,吴敌的方法不错,便依此实行,又通知了尚氏一方,皆以此处置。

    接下来的前半夜,对面淮上大营都不安生,不时就是一通鼓声敲的好不爽快,但守军有了应对,虽还起到扰敌之效,但毕竟是弱了许多。

    如此,时间不觉就已经到达深夜。

    这时城外淮上军大营里,大量的武士在忙碌着,却是一个个扛着,不知自哪里采来的半个人大小的石头,自各处汇集过来,放在营寨中一处空地上堆积。

    有过大半夜的准备,这样的石头已经在营中堆成了几座小石山。

    在一旁盯着的赵午,大抵觉得数量可以了,便往帅帐:“公子,按照您的吩咐,大石皆已经准备好了。”

    王越放下手中竹简,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赵午道:“月上中天。”

    王越笑道:“这么说,城内守军此刻已经在城墙后睡的差不多了?”

    随即点了点头,与赵午一同走出帐外,抬头看了看那正空的残月。

    正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今夜可真是个杀人的好天气啊。(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污

    “呼!”

    床榻上,才入睡不久的尚文陡然坐起,满目惊惧的看向四周。

    夜色深沉,四周漆黑一片,外面几乎连点声音都没有。

    尚文摸了摸额头,竟是满头冷汗,背后更是黏糊糊的,想必也是被汗湿了。

    他皱起眉头,这样的感觉,多少年未曾有过了?

    几百年还是数千年?

    自从神祗真身大成后,也就是那次商龙君几将他斩杀的夜袭吧。

    这么想着,他起身走出了房间大门。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今晚,蛇余公子也会来一场如昔日商龙君的夜袭?

    不过这种感觉,也只是他此人身有感,真身却是全无。

    难道淮上军今晚或有行动威胁于他尚文,对藏身地下的真身当是无害。

    “来人啦。”他大声吩咐,离开就有一位地主祭司过来:“通知全军,做好应对淮上军夜袭的准备。”

    祭司道:“大人,先前吴将军派人来通知,诸般准备已经做好,此刻城墙各方向,我军皆有万人守候,其中南面着重派了四万人,皆是带甲合衣而睡,淮上军若敢夜袭,全军随时可以守城。”

    都如此准备了,为何还会有那般强烈的危机感?必定是不够?

    尚文道:“南面,再安排两万人过去。”

    “诺。”地主祭司应诺,准备传信,又道:“大人,是否通知西城那边?”

    尚文想了想,他本待不通知,可是万一吴氏为淮上军所破,接下来他可就要独立支撑,那样情况可是不妙,便道:“通知吴氏,告诉他们,本大人有淮上军晚上会袭营的预感。”

    地主祭司自去传令,尚文心下稍安,但那种危机感,却依然存在。

    这时,他走过旧日吴凤岐的房间,本能间就想进去将其叫醒,然后一齐来议事,好借他智力为用,却猛地想到,吴凤岐今日已被他拿下,交给吴氏一族人去了,便叹了口气。

    一种莫名的、从未有过的感觉、情绪袭上心头。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当日象都城下,一位出众的年轻人,提着自己妻子的头颅给他当礼物,侃侃而谈间立下十日必破象都之军令状,后来他没花十日,仅三天就为他攻破了象都。

    转念间,又是那日吴凤岐为他引荐申不坏之影像。

    那时候的吴凤岐,是全心为他效力的啊,主臣相得之下,天下间还有什么能阻挡他们呢?

    可是,事情究竟如何会变成眼下这样?

    想着这些,尚文走到吴凤岐的房间里,房间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寥寥几卷兵书,还有几卷羊皮,一看便是新写的东西,他燃起火烛,摊开羊皮细看,上面皆是一些行军打仗的总结、诸般想法。

    忽然,尚文双拳紧握,好像要甩脱什么东西一般,朝周围一甩。

    片刻,他有些凝重的走出房门,借着无比微弱的月光,凝视着自己一双犹如白玉的手。

    原来,刚才那阵突如其来的浓烈情绪,让他意识到一件事。

    他是天神地主啊,是活了数千年的存在,世间事早已遍历,如何还如此多愁善感?

    仔细一想,这竟是此具人身根性的影响所致。

    甚至不止一时的影响,而是许多年潜移默化,无声渗透改变了心神的结果。

    可惜他竟今日才发现。

    一想到此,尚文眉头就紧皱起来,随即全部心神往真身上一挪。

    几乎是瞬时,真身加持下,他只觉心神思维都仿佛少却了许多东西,变得比过往清明许多,但是无论如何都始终比不得过往了,这是没办法的事,他的心神已为尚文身体根性所污,发生了永久性的改变。

    “可恶,竟会有这种事?”地主喃喃的说着。

    这可是昔日他于尚文还是胎儿、意识为形成时期占据其身体时未曾想过的事。

    以如今的目光来看,当时其意识未形成,是以此等夺舍直若投胎,他并未遭到任何反抗,心神与身体很自然的融合在一起,由此失却以自身心神为主对身体的一番炼化过程。

    因为身体是“自己”的,他往后自然对身体从未有过提防,以至于往后心神随身体成长过程中,渐渐就为身体根性衍生的种种本能融入所影响了…导致他心性和过往为神时期都有不同。

    “这还是我么?”一时间,地主心中都生出了自我否定:“我怎会是这样?”

    “大人,命令已经传下去了。”地主祭司过来复命。

    尚文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知道了。”

    地主祭司微微拱手,心下却是疑惑,刚才短短时间里,尚大夫身上难道发生了什么事?身上气质几乎大变,整个人存在似乎都没那么鲜活?感觉就好像为人操纵的木偶?

    这位地主祭司的感应却是没错,尚文核心心神已经回到地主真身那里去了。

    因为刚才明白的事,对此身体他已经很是抗拒,以至于不敢心神常驻,仅是以意识投射如降临祭司般操纵此身,这样一来,没有心神灵魂驻留的身体自是没那么鲜活。

    半夜惊醒,将一些事安排好后,地主再次感知了一番,似乎危机感尽去,便操纵着尚文分身回房歇息。

    只是此次感知,地主忽略了一件事,心神回归地主真身,他对危机的感知就非是在尚文身体上,而是建立在地主真身上,地主真身感受不到的危机感,对尚文而言还真实的存在着。

    夜色越发深沉。

    淮上大营中,王越走到武士们忙碌小半个夜晚才收集来的几座石山前。

    抬手一召,一直于天空巡逻的墨蝰在不久后返回,无声无息落在小山上。

    他转头看向北面槐下数丈高的城池,想着城内处处皆是地主真身消耗**力制造出的“遮蔽”,嘴上拉出了一丝冷笑,随即小山上的墨蝰如风一般撑大,转瞬间就有几个水桶粗。

    到这时候,墨蝰已经大到了自己所能自如掌控力量的极限。

    王越显然不满他此等大小,立刻就汇集力量领域加持自身,再将加持之力透过与墨蝰的联系传递至他身上,使墨蝰也能受到军主神位所能赋予的最高加持。

    于是墨蝰的身体继续变大,很快大到他极限的状态,化为一头犹如一辆火车长短大小的蛟龙。

    见此,他微微点头,操纵着墨蝰转化肉身法力,除却天赋神通飞行需要的力量外,大半都转化为法力线,编制出一张相对稀疏却能将大石承载的大网。

    大网将几座小山尽数覆盖,然后墨蝰猛力向上升空一拉,下方石山便尽随他升空而起。

    因为石头实在是太重,哪怕是极限形态下的蛟龙之体拉着升空甚至有些吃力。

    不过,哪怕是吃力,墨蝰总算是能吊起来。

    就这样,墨蝰吊着下方石山高速垂直向上游动飞行,一口气窜上近万丈的高空。

    然后,因为黑夜,又因太高,墨蝰的鹰眼术无法看到下方大夫,王越就按照夜色降临前墨蝰传来的下方影像记忆,与自己眼下所处位置进行比对,操纵着墨蝰平行着徐徐向北挪,渐渐就到达了槐下城的上空。(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流星

    吴定国以兵道印证王越用兵与征战手法,那真是半点没错。

    蔡国一方因害怕损失、没有把握等种种原因,没能在第一时间选择与王越正面决战对拼,由此将主动权放出之后,那就必然面临王越层出不穷、防不胜防的算计、打击、削弱。

    现在王越的打击就要来了,并且在打击之前,他的算计已为此做好铺垫。

    今夜他有什么算计?算计就是前夜那几通佯攻之鼓。

    面对此佯攻之鼓,蔡国方领军者只有一个选择。

    那就是将大量武士、武卒放到城墙后防备他袭城(畏惧弩炮不敢上城头)。

    若不如此做呢,王越的佯攻可随时转为真攻,大量武士、武卒直接会趁夜上城,甚至连弩炮都能架上去,到那时蔡国人的乐子可就大了。

    吴定国显然明白这点,所以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只是这所谓正确的选择,却恰恰是王越想要的结果。

    现在,墨蝰于万丈高空下方垂直位置,正是城墙后方吴氏武士、武卒们无比密集扎堆合衣休息的区域。

    想想大量半人大小的石头自万丈高空落下去,在经由重力加速冲击地面,下方会是怎样的场面?

    这每一颗石头都会是一颗流星、陨石啊。

    嗯,墨蝰在此位置稳定,然后王越意志降临,开始操作下方构成大网的法力线。

    网线稍稍一放,就是三两颗大石,被左右微微甩出,无声无息的向下落。

    随后,墨蝰开始由西向东徐徐飞行,一边飞行,一边投放大石。

    这样一直飞到槐下东城最东面的城墙方停止。

    基本上其飞行、投石轨迹将整个南城墙后方大片范围都照顾到。

    墨蝰的动作无疑十分快,等到做完这些,第一颗石头还在半空中未落地呢。

    不过想来也快了。

    王越这时候在淮上大营中抬头,已经看到夜空中一颗颗火球拉出道道轨迹正高速下落。

    他感知了上空,完成任务的墨蝰身下的网中好像还有七八块大石,便叫墨蝰飞至尚氏家族和其军中将官聚集区的上空,随便往下一抛,就彻底结束此高空投石、人造流星雨的活,开始往下落去,却并非朝自家营中落,而是往槐下城。

    槐下城,吴氏驻守的西城。

    此时吴定国等人都未入睡。

    不久前尚文派祭司传来了消息,说预感淮上军会袭城。

    普通武士都有预感危机的本能,并且多半准确,更何况是地主这等强大的存在?加之他们自己也是隐隐不安,所以在得到消息后,二话没说就起身到达城墙后方亲自守夜。

    “父亲大人,你说淮上军今夜真的会在我们有准备的情况下来袭城吗?”这是吴敌在说话,说话的时候,他正坐在挨着城头不远的一处台阶上,背靠着城墙。

    吴定国道:“若我们准备不充足,淮上说不定会来。”

    “现在么?为父已不担心淮上军袭城,倒是担心他们会否有些其他的厉害手段啊,蛇余公子此人,当真是不能以常理测度,总觉得和他对阵,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似的。”

    “其他厉害手段?”吴敌道:“不派人袭城,我们又身处城墙后方,可以避开淮上军的弩炮,他们还能有什么手段能伤到我们,总不可能从地下或者从天上来吧。”

    “地下?天上?”吴定国想了想道:“地下倒是不可能,地下有地主真身在,不过天上嘛…”

    他抬头看了看天上,不看不知道,这一看便吓了一大跳。

    “吴敌,快看天上到底是何物?”吴定国惊呼道。

    吴敌急忙往上看,只见自己头顶上,以及东西左右横向一排,都有着发光物体在落下,头顶上看起来只是个火球样的事物,看不出什么名堂,横向侧面的,则可以看出他们高速落下的轨迹。

    “有些像是流星,不过却比流星飞的慢上不少。”

    “观其来势,是朝着我们…不…是朝着整个槐下南城墙后来的。”

    一边说着,吴敌脸上已经变了,无比惊恐道:“父亲大人,立刻,马上将武士、武卒叫起,这是蛇余公子的阴谋,他那几通佯攻之鼓,就是要叫我们将武士、武卒汇集在城墙下受此流星雨一击。”

    吴定国身体剧震,面色无比苍白,他万万也没想到王越还能有此手段,但现在可不是耽搁的时候。

    两人连忙上去敲响大钟,一路上又不断大声呼喝,试图将和衣而睡的武士、武卒们唤醒叫离。

    就在这时,“轰”的一声,一道火光携带无比冲力猛击在最西边城墙后方一处人群之中。

    正面受此一击的武士、武卒还在睡梦中,整个人已经被这“流星”砸成粉碎,血肉在夹杂者无穷热量、以及熔岩碎片的冲击波中被裹挟着爆裂四散洒向四方。

    “啊!”城墙后无数武士、武卒们在这冲击中坐立起来,好像做了什么噩梦般,一个个尖叫着,眼睛还带着茫然朝四方看,但他们还未明白发生了何事,又一道火光猛然降落,紧接着一颗颗“流星”接连砸落。

    每一颗“流星”都携带者无比巨大的力量,落地后与地面冲击,将力量散向四周,带起惊人的热量散发、形成冲击波,裹挟着大量碎片向四周飞溅,将周围大片武士、武卒笼入其中,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此时,自高空看去,简直是现代战争片中被重炮轰击的景象。

    吴敌放下了手中的重锤,直接被“流星”制造的巨大破坏惊呆了。

    “小心。”吴定国一声惊呼,猛的一个横冲,将他高速带离。

    就在这一瞬间,他之前观察位置约莫头顶上方的“流星”恰恰砸在吴敌先前站立的位置。

    “轰!”“流星”砸在城墙后的阶梯上。

    巨大的力量冲击下,整个石制上城台阶都垮塌了下去。

    看着下方近乎地狱、比弩炮轰击还恐怖十倍、百倍的毁灭,看着“流星雨”由西向东横扫了整个城墙后方,听着无数武士、武卒不停尖叫、还有未死者的哀嚎,才将吴敌扑开的吴定国颓然坐倒在未垮塌的阶梯上。

    他已经不再试图唤醒武士、武卒。

    这时候“流星雨”都已经降临,在这种毁天灭地、不可抗拒的“天象”面前,说什么都晚了,这样的攻击,不管他是普通武卒还是武士,甚至是上位武士,哪怕是超阶武士,想活下来都得靠运气。

    “流星”的力量太强,强到哪怕神祗都不敢正面挨一击,它的速度也太快,快到远超音速,快到落地后冲击爆开,才听到它之前划破空气的轰然。

    “轰!轰!轰!轰轰轰!”大地在不停的冲击下剧烈震动,好像发生了几级地震,“流星雨”如同犁田般由西向东犁过去,犁田犁的是泥土,流星雨犁出的是难以计数的血与火,掀起的是无穷的毁灭。

    在这样的毁灭里,任何人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只能静听命运之神的裁决。

    墨蝰布置落石的时间不长,这场“人造流星雨”冲击西城的时间自然也不长,很快就跨过西城,往原城和东城过去了,但在吴定国眼中,这短短时间里简直比他人生大半辈子还漫长。

    直到“流星”已经蔓延至东城区,在东城区掀起毁灭时,他才醒过神。

    往下方看去,只见整个城墙后十丈的区域内,由西而东,处处都可见一个个圆形坑洞。

    以各个圆形坑洞为中心,周围几已难见一个活人。

    只有少数幸运儿,恰好在两个圆形坑洞杀伤半径之间,又或者周围有大量同伴为他们减轻了伤害而勉强存活。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有一部分在此冲击中未起身四散逃逸者,竟奇妙的没受半点伤害。

    看着后者,吴定国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件蠢事,如果不去敲钟唤醒什么,或许能有更多的人能活下来。

    “哈哈哈哈!”“啊!”这是活下来者的大笑或者尖叫。

    这些声音里满是生还的喜悦,更多的是疯狂,疯狂的又苦又笑,胡乱的奔走着,一不小心便滑倒在“流星”冲击形成的坑洞里,被里面沉积的血水浸了一身。

    还有武卒在嚎啕大哭。

    远处侥幸没在流星雨杀伤区域者,无数人看着这血火地狱,满带惊惧的呕吐着。

    “父亲大人。”吴敌哭丧着脸,道:“就这么一下,我们死伤了一万三千多人,如果蛇余公子继续投放流星,地主以法力制造的遮蔽能挡住吗?这槐下城还能守下去吗?”(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算计

    槐下城外,淮上军大营,当第一颗“流星”落地,巨大力量冲击地面隐隐扩散传来时,赵午深吸了一口气,面上浮现出兴奋之色,对王越道:“公子,流星雨已经开始。”

    王越点了点头:“可以通知渚先生和养由正去槐下城外了。”

    “诺!”赵午当即应诺,去往通知两人。

    今夜之事,王越早有谋划,两人此时都是未睡,只在一旁等候,得了赵午通知,便立刻动身去往城外,随即王越又亲自去请了淮伯。

    不到小半会,城内“流星”还未肆虐完,五人都已在槐下城外静候。

    淮伯感知了城内动静,还有些疑惑,道:“公子,今夜地主真的会出城?”

    王越笑道:“除非他想看到他麾下守军在流星雨不住冲击下彻底崩溃,不然必定有所动作,只要他有所动作,我便必定叫他出城。”

    顿了顿,他继续说:“其实今夜,我也是给他提了个醒,告诉他也可以以此手段对付我军。”

    “淮伯大人,地主运用此法对我军攻击可更具优势呢。”

    淮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王越的意思很明白,今夜地主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继续在地下当乌龟,但这乌龟再当下去,这场大战就要输了,他必损失无比惨重,接下来还将面临更大的麻烦,而第二个选择,那就是亲自出手,不仅亲自出手上天解决蛟龙,甚至还可同样以流星雨攻淮上军扭转战局.

    面对这两个选择,傻子都会选择第二。

    只是这么一想,却有更大的疑惑在淮伯心头升起。

    “公子,地主真身的飞行能力天下无双,实力也是无比强大,公子的蛟龙恐怕不能应对。”又道:“如若地主以流星攻我,那我军又如何呢?”

    王越道:“今夜种种,皆在我算计中,地主真身若敢出手,不论是从天上来又或自地下,他都是必死无疑,至于流星雨,其看似强大,但只要应对得当,杀伤力实则有限。”

    王越说流星雨杀伤有限?当然杀伤有限。

    今夜的“流星雨“威力还比不得现代高烈度战争下的炮火,只因为王越事前想办法叫城内守军汇集到制定杀伤区域,方造成了巨大杀伤,否则城内守军人员不集中,则也就是那么回事。

    如果面临“流星“冲击,槐下守军全员采取卧倒之法,而不是坐起来或者被吓的四处乱挤、乱踩、乱窜,则其与地面碰撞后爆裂四散的冲击、碎片溅射杀伤力只能波及最内里处一圈人。

    如果槐下守军下挖壕沟,全军尽往壕沟里躲避,则“流星”只能杀伤正面被击中的倒霉蛋,那样王越花费这么大心思整出来的“流星”一次顶多能杀个几百人就差不多了。

    甚至更专业点整出更完备的战壕体系来,则“流星”就根本算不得什么了。

    见淮伯似还不信,王越道:“大人,且拭目以待就是了。”

    说着,他运转猪龙气释放声波,不时往地下放出探测波,这却是确定地主位置所在,防止地主自地下过来偷袭,又或者玩什么其他花样。

    槐下城东城,在第一颗“流星”于西城落地瞬间,地主就已经察觉不对。

    身为以地主神位、神力打造的强大真身,他就是大地之子,对大地诸般变化再无比敏感不过,而“流星雨”冲击的震波又十分强烈,如此便在刹那间,他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起初他仅以为是一颗高空投石而已,却不想“流星”竟是一颗接一颗,还自吴氏驻守的西城往东城击打过来。

    这时再想起今夜王越种种佯攻举动,他立刻便被惊的无以复加。

    和吴氏仅是派了三万人去城墙后守之淮上军袭城不同,他尚氏之军原本就派了四万人,但后来深夜被惊起,觉得淮上军必定会袭城,便还加派了两万人…

    也就是说被他放置在东城南墙后的军力是吴氏两倍之多,这么多人密集的在城墙后等着被“流星雨”冲击,损失必然远在吴氏之上,偏偏这时候“流星雨”已至,说什么、做什么都已经晚了。

    而遭受此流星雨冲击后,接下来的仗还能打吗?

    且不说士气会崩溃,所有武士、武卒在此之后恐怕都已再无战心,哪怕他们有战心,但淮上军继续制造“流星雨”怎么办?

    他今日耗费大力气、**力制造的遮蔽能挡住弩炮轰击,可挡不住“流星”冲击。

    也就是说,淮上军仅靠着“流星”就能将槐下军队彻底击垮。

    “可恶,蛇余公子,你怎敢如此猖狂?如此肆无忌惮?真当我不存在吗?”地主浑身颤抖,咬牙切齿的说着,真身的抖动之间,槐下城东城区域都隐隐震颤着。

    “我必叫你为今日之行为付出代价。”想着今日损失,以及再不制止接下来可能面对的,近来与王越的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一股无名之火直自心头涌出,几叫他难以自抑制,被压制的怒气已如决堤的洪流般爆发。

    他怒气冲冲的运转土遁,就想朝淮上联军大营去,想自地下施展神通,让淮上联军付出更大代价。

    但才往南稍稍遁行一段距离,又猛的停了下来。

    为什么停下,因为他感受到了一股奇特的波动。

    这股波动,不用想都知,分明就是当日在阳翟和汲地边境时,王越用以探查他真身所在的法术。

    “蛇余公子在探查我?为何探查?”地主思维一清,体内怒火虽然涌动,却再也无法对思考造成干扰:“难道他在等着我由地下过去?他在地下给我准备了什么陷阱?”

    如此一想,虽不明白王越会有何等手段能对付能藏身于大地者,但他已不愿轻易涉险。

    “地下不能去。”地主心道:“自天上去如何?以我之飞行速度,天下间谁还能及我?蛇余公子,你以高空投石攻我,可曾想到此等手段于我手中只会更加强大?”

    地主毫不犹豫按下了向南遁形,开始向上升起,很快就到达地面,但才上来就吃了一惊。

    “不好。”他连忙意志投射去往正在休息的尚文体内,操纵着尚文猛的自房间里射出。

    下一刻,最后的**颗“流星”接连在尚文以及尚氏一族家人、尚氏军将、武士居住区域砸落。

    为防止弩炮轰击,此处院落,他着重于上方制造石顶遮蔽,但此刻遮蔽毫无用处,仅为“流星”一冲,就被击穿、击垮,于接连一阵轰然中,毁灭已在其内里爆发。

    于是槐下东城区又多了一片废墟,不知多少参与指挥大军的尚氏族人、将官武士被埋在下面。

    “呵呵。”见此损失,尚文嘴上笑着,心中越发冰冷。

    再没什么多想的了,他现在想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将今夜淮上军造成的损失百倍奉还。

    正想着,他忽的抬头向天上看去,目光一凝。

    只见“流星”袭击过后,一头巨大的蛟龙,正以高速朝槐下东城落下。

    “是蛇余公子的那头蛟龙。”地主立刻操纵尚文运转血脉力量沉入地下,意志也随即回归本体:“今夜的投石就是这头蛟龙弄出来的,现在放完了投石,他还想做什么?”

    片刻,蛟龙在槐下城上空停住,巨大的体型,不自然间释放的龙威瞬时横扫了整个东城。

    来自高等生物的威压,几叫所有人颤栗,哪怕上位武士都大受影响,很多人胆小者,直接就晕倒过去。

    王越的意识随之降临,冷冷与下方自地下升起的地主对视。(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天罗

    “蛇余公子?”槐下城内,东城,地面上,一只通体散发着淡金色光辉,身躯长达十五丈的巨大蜈蚣,抬着头,虫眼遥遥与王越对视,顿了顿,又道:“王越。”

    “地主阁下。”对于地主认出自己降临附身,王越毫无意外,淡淡的回道。

    “在做出这等恶劣之事后,你竟还敢来见本神?”地主声音中带出一丝冷意,还有些嘲弄,道:“这所谓的蛟龙之躯,就是你的依仗吗?”

    王越笑道:“地主阁下缘何认为本公子是来见你的。”

    巨大的龙眼,扫视着城墙后犹如地狱的场景,王越冷声道:“本公子只是对尚氏军受此重创还不开城投诚感到不解,特地过来督促一二。”

    “督促?”地主仿佛听到什么可笑之事:“那你想如何督促呢?”

    王越看了他一眼,大力运起吞的神通。

    蛟龙一张嘴,城墙上方就出现了个黑洞,散发出无穷吸力,在城内掀起一阵风暴,空气呼啸间,城内一切质量较轻的物件都随着空气流动为龙口吸入。

    一边吸气,王越的声音还在城内激荡,无比严厉道:“所有蔡国武士、武卒听着,本公子乃是淮上联军主帅,今夜所有人,若不想再为天上流星轰击一次,就立刻开城向淮上联军投诚,如此方还可保得一条性命,否则,为流星击杀死无全尸者就是他的下场。”

    王越的话,顿引得尚氏还存活的武士、武卒们一阵慌乱,一个个又惊又惧的看着他巨大的体型,不时往“流星”砸落的区域看去,只见残破、碎裂的肢体无数,鲜血在“流星”制造的无数坑洞中沉积成洼……

    “上邪,我们的对手,竟是一条龙。”武卒牙齿打着颤道:“他一口气就能喷死我们吧。”

    “怕什么?”旁边武士浑身颤抖,强自道:“淮上联军有龙,我们还有地主呢。”

    “地主那么小的身板,怎会那么大龙的对手?”武卒指着地主道。

    武士抬头看了看天上如同火车的巨龙,再看看下方只有十五丈的蜈蚣,无声的点了点头,他们可不知到底谁强谁弱,但只从体型判断,地主似乎处于绝对的弱势中。

    另外一位武士小声道:“淮上联军还有这头龙,都已经杀了我们几万人了,我们的地主在做什么?”

    听着武士、武卒的议论,地主的目光越来越冷,心知再不动手制止,王越三言两语之下,这些武士、武卒说不得就真的要开城投降了。

    想着如此,它的身形开始徐徐变化,全身触须、腿脚都隐隐往壳里并,身上表层的尺许厚的晶莹隐隐如同流质在身上流转,转瞬之间,身体形状隐隐已如一柄奇怪的剑刃。

    “刷!”十倍重力带动下,剑刃飞空而起,猛的朝墨蝰发起刺击。

    王越目光微凝,墨蝰巨大的头颅迎着他的刺击就是一口喷出。

    “轰”尚未完成加速的地主,迎此墨蝰蛟龙化前所未有的喷吐一击,才飞空的形体在巨力下猛然被按落,重重的砸落在地,将城内地面砸出一个巨大的豁口。

    “所谓的地主,也不过如此嘛。”巨大、带着嘲弄的声音自龙口里传出,又对城后吼道:“尚氏武士、武卒,本公子已经给了你们机会,再不快些做决定,只待料理了这条虫子,你们一个都休想活下去。”

    尚氏武士、武卒看着天上无比巨大的巨龙,再看刚才被他一口气喷倒在地的地主。

    这一刻无论是强弱还是战绩、力量大小似乎已无比分明了。

    “可恶。”地主抬起头,狠狠盯着墨蝰,蜈蚣一双虫眼中,杀意几要凝出实质来。

    那些武士、武卒只看到他体型小,只看到他被王越一口喷落,却浑然未见他半点伤害都未受啊。

    他的身形再次徐徐而起,但生怕王越在他未完成加速的情况下给他一口再将他打落在地,竟是避开了正面,朝城外射出去,直飞出数里外才停下。

    稍作调整,他正准备发起冲击,却听王越无比得意对城墙后尚氏军武士、武卒道:“看样子,你们的地主阁下畏惧本公子之威严,竟是将你们抛弃逃遁了啊。”

    “蛇余公子王越。”地主厉声喝道,声音自数里外传来,震动整个槐下城内:“但愿你之本事,有你这张嘴皮子一半厉害,今日我不杀你誓不为神。”

    说完,他身周力场黄光连闪。

    十倍横向重力作用下,身形三两个呼吸下就突破音速,如雷霆闪电跨越数百丈朝墨蝰的龙躯发起斩杀。

    这回他完成了加速,威势比之刚才升空为墨蝰击落在地的一击强大何止十倍。

    王越目光变得凝重,起码上十吨的体重,呈现剑形以超音速袭杀,这是什么概念?

    这一击比起岳海心施展同样手段强大百倍啊,他当日屠蛟一击和这都远不能相比。

    当时他那一击准备了多久?可地主仅仅是三两个呼吸,凭借自己身体就做到了。

    不愧是老牌天神啊。

    心中如此感叹着,王越却并未畏惧。

    这等力量,他早就通过计算得知,若是畏惧哪还会到这里来?

    就在地主即将进入百丈时,墨蝰龙身外云雾弥漫,身形以惊人的速度变小,隐藏在云气之中。

    “轰!”携带着毁灭的雷音瞬息自云气中掠过,直至于三里外的城外才减速停下。

    停下来的地主,将身形一转,剑尖再次锁定云雾散去后墨蝰重新变大的身躯,低头却见自己身下不远正是淮上联军营地,心下不由一动。

    王越可以凭借蛟龙之躯放“流星雨”击杀尚氏武士、武卒,他缘何就不能斩杀淮上联军?甚至无须“流星雨”,只以晶耀天蜈身所化剑体横冲直撞就是了。

    不错,为何不能这样呢?

    以前的神位畏惧人心种种质疑、否定,所以他不敢出手大量杀戮凡人。

    如今的领主神位可不怕这些呢。

    他回头看了看槐下城上方巨大的蛟龙之体,又低头看下方大营,身形一沉就待发起杀戮,却骤然感受到一股无比巨大的拉力,竟是一口气将大拉回了近两里地。

    这股拉力不知从何而来,力量奇大,哪怕他竭力挣扎飞行,都是无法挣脱。

    发生了什么事?

    地主竭力放出感知,终于察觉到自己打造的晶体甲壳外,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无数的线网,竟是将他牢牢网在其中,刚才拉动他的力量,正是自网中放出。

    “地主阁下,王越在此等候多时了。”下方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围攻

    地主低头一看,下方地面上,正有五个人抬头看他。

    只一眼,他就认出了王越。

    虽然此刻王越是人形,与蛟龙之躯截然不同,但那股精神气和眼神,他永远都忘不了。

    再想着等候多时的言语?地主感知着身外的大网,心下顿时沉了下去,这段时日他一直不敢出城出手,怕的什么,怕的就是王越的算计,却不想今日自己却主动冲了出来,这算不算叫自投罗网?

    还有这张网,地主顺着网线看去,只见这大网一头在槐下城上空蛟龙和城墙,另一头却连着身下地面。

    很显然刚才他攻击蛟龙时,钻入了蛟龙散布的网中而被套上了,而地面的网却是他被蛟龙拉回来后新接上的,此刻竟还在不断蔓延越织越密。

    “墨蝰,给我将他拍下来。”已经收回意志的王越心念朝墨蝰一传。

    “呼!”远处墨蝰巨大的身躯高速离开槐下城上空,待到接近地主的瞬间,将龙尾一抖,就高高扬起,整个化为一条蛟龙鞭,朝半空中被网束缚着的地主猛劈。

    “轰!”槐下城外大地一阵剧烈震动,地主被墨蝰一记神龙摆尾,如拍苍蝇般劈落在地,整个身形都破入大地,激起大片的裂缝向四周蔓延,而其落地瞬间,地面原已布好的网线铺天盖地朝他覆盖。

    “啊!”地主怒喝一声,十倍重力全力运起,携起高达百吨的重力势能试图向上挣脱,他这一下力量之大,连一座山都能拉的起,但是他此刻面对的是槐下城外的密布线网的整个大地。

    轰隆隆。

    方圆百丈的大地都裂开了,但地主终究没能挣脱,在猛然发力过后,被线网拉回原位,重重打落在地。

    “入了罗网还想挣脱,地主阁下就别费力气了。”

    “你的神通强于蛟龙,但论及纯粹的力量,龙类生物从来就是世间第一。”王越冷笑的说着,说话时却也在感叹地主力量之大,无须蓄力,只以神通配合身体质量,瞬间爆发上百吨力量,这是何等恐怖?

    也亏得此线网与大地紧密相连,织就大网的线,又与以力闻名的墨蝰在力量领域支撑下法力全开下转化的线接上了,不然恐怕以地主的大力都能将线硬生生扯断。

    “噗呲噗呲!噗呲!”

    王越话音一落,一股波动以地主为中心瞬息横扫百丈方圆,引动大地深处无穷石块如利剑般疯狂插出。

    众人齐齐弹上高空,抓着半空中的网线,让开下方无数石剑。

    “轰!”自地下插出的石剑,将下方抽空的大片,地主这时再一发力,其身下十五丈范围地面刹那间崩溃陷落,以至下方出现了个天坑,看样子他想以此法向下逃遁,但王越早就预防他由地下遁形过来,下方早有布置,他怎么走的脱?此番动作,只叫他身形沉下去近丈,然后便被悬在了天坑半空。

    见此不能脱离,地主扫视周围,不惜消耗仅有的巨**力再次横扫神通所及百丈。

    一瞬间,方圆百丈大地好像活了过来,沸腾翻滚着如张开一张大口,四面八方齐齐出现泥石形成、高达五丈的大浪,朝中心咬合,将自身以及王越等人都覆盖在内。

    这一击若是得逞,他所在区域会多出一座小山,王越等人都会被此山活活埋入其中。

    关键时刻,王越大喝一声:“拉起来。”

    半空中墨蝰得令,身体大力朝上一拉,同时放弃部分抓地的网线,顿将王越等人和最下方的地主齐齐拉升十丈,下一刻泥石土浪合拢,下方一座小山形成。

    “撕拉斯拉斯拉!”这时下方又响起沙子流动声。

    王越朝下看去,只见地主正在施展尘遁,准备将自己化为沙子以便脱离。

    “墨蝰,吞。”他再次指挥,上方的墨蝰龙口大张,翻转着身体,以龙尾将线网撑在半空,脑袋却探下来到地主身旁大力一吸,这吸力是如此之大,直接将地主连同他所化沙子都纳入腹中。

    只是墨蝰将其纳入腹中,就不怕地主以身化剑斩杀出来吗?

    “呸!”才一吸入,墨蝰又将地主轻轻吐了出来,但地主进去时是半蜈蚣半砂石状态,出来却是一个线茧,原来墨蝰早就在自己腹腔内以法力织了个口袋,将地主吞进去就行收口,再出来他就是这番模样了。

    “耗他法力。”王越大声道。

    赵午、养由正、渚先云、淮伯皆是会意。

    地主尘遁状态下,只须不住大力击其形态,就可不住消耗地主法力,地主法力这两日本就大消耗,可经不起他们折腾,等到他法力一尽,可就要任人宰割了。

    赵午率先冲上去,微微蓄势,猛力一掌透过线网将高达五吨的气力朝内里渗透、然后炸开,打的线茧都微微膨胀,养由正不甘示弱,直接站在茧子上方,一双手舞出了花,一掌接一掌仿佛要将茧子打爆。

    渚先云按住茧子,一身澎湃的热力不要钱的朝内里输。

    淮伯摇了摇头,他万万想不到,在他心中强大到无以复加,随手一击能破他龟壳,压制他千年,许多次羞辱他的地主,此刻竟被人当沙袋打,他连忙冲过去也是一阵威能无铸的拳打脚踢,如此一番后,他大舒了一口气,不得不说,感觉就是一个字,爽,简直是将上千年的郁闷都给打出去了啊。

    过得片刻,地主但觉本已快枯竭的法力以恐怖的速度消耗,知道这样不行,连忙停了尘遁,恢复了物质形态。

    他的物质形态,周身外围足有三尺厚硬度号称最强的金刚石,普一还原,众人大力击打不仅不能造成任何伤害,隐隐还被反震,差点受伤,急忙停了下来。

    这时地主剑形的身体剑刃部分又在其法力操作下向外撑。

    王越目光一凝,顿觉不对。

    剑刃在外撑的时候,其本身也在越变越薄,剑刃也有此越发锋利,地主这是见诸般手段不成,想要靠着剑刃本身锋锐外加他挣扎时动辄上百吨的力量,强行将线茧、线网撕裂。

    怎么办?这法力化生的线网什么都好,唯独害怕切割,地主这是找到了脉门啊。

    眼看着剑刃越来越薄,王越急声对淮伯道:“淮伯大人,快施神通,以寒气冻他。”

    淮伯不敢怠慢,知道事情紧急,只身往空中跃起,立时展开真身,化为一只周身方圆数十丈的巨龟,二话不说,运转存储的法力就化作一道蓝芒直击地主,王越等人也随即推开。

    淮伯这道蓝色神光,实际上是冷冻射线,具有惊人的寒性力量,全力出手时曾借水力冻住龙巢湖黑蛟,此时用在地主身上,虽无水力,但寒意却能透过金刚石直入地主体内。

    寒意入体,冻结血脉、神经、肌肉,地主急忙运转自身法力进行抵抗,这下就再无能力分心变化形体撕裂线茧了,王越见状大声道:“地主体内法力近日大有消耗未得补充,淮伯大人只管将他耗空,就可叫他无力反抗,任我宰割。”

    听着王越之言,地主顿时大恨,他感知了摇摇欲坠的地主神位,此时要命的时刻,再也顾不得其他,运转神位猛力一爆,尽是将神位主动崩散了。

    王越感知此异动,立刻调集淮上及整个汲地军心战意镇压。

    “轰!”神位爆发的神力被镇压于无形,但地主却借爆发瞬间,将大量地主神力存储、吸纳、转化,由此法力恢复到了巅峰,完成这一切后,他继续运转法力,仅对身体诸多重要守护,其余竟将寒气放入任由其冰冻。

    随之,他心神急忙离体,回到了潜于地下的尚文身上。

    尚文猛然睁开眼,飞速展开遁法,自地下升起,又接连运转重力升空,往槐下西城区而去。

    他此身战力也颇高,但城外王越等人连他真身都能拿下、困住,所以不敢去自投罗网,此行去西城区却是去求救。

    他已经发现,那头蛟龙之身乃是神力领域加持之状态,而困住他的线网,其力量也是由神力加持状态下的蛟龙供应,否则其他任何人,哪怕墨蝰平时的状态下,都是无法散布覆盖面积那么广、偏偏网线还能坚韧异常且强力的网。

    这个发现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只要能破除蛟龙身上神力领域的力量加持,他就可以脱困,此等能力,恰恰吴氏兵家就拥有,只须引军心战意一冲就可。(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绝杀

    “心神转移了?”地主心神的转移,王越瞬间就有感受。

    稍微一想,就知其可能去想办法寻槐下西城吴氏一族的救兵。

    只要请动,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必须快速将地主真身解决。

    只是其真身此刻竟包附在三尺厚的金刚石中,想要解决谈何容易?

    王越思量了一番,对赵午等人道:“你们各自拿出最强绝学,随时准备出手。”

    赵午没有任何疑问,体内法力徐徐转化,稍稍一催,掌中青铜剑刃就嗡嗡高频颤动起来,赫然已将杀伤力最强的龙虫蜻蜓切运转,但这仅仅是开始,高频颤动的剑刃上紧接着就亮起一道寒森森的白光,随着力量不住汇集,先是气、接着化为芒,最后竟犹如实质聚芒成罡。

    “起。”他将掌中罡剑往上一抛,此剑顿仿佛有了生命般,闪电般射上高空,又骤然停住,调整剑身,将剑尖对准了下方线茧中的地主,俨然随时可以向地主发出至高至强的一击。

    “好。”淮伯赞了声,赵午这龙虫蜻蜓切在经某种奇妙手段蓄力后,在他看来竟已不逊色昔日商龙君,论及威能必当无穷,更可怕的是,赵午竟似可凭空御剑,使剑法脱离身体束缚,能将速度发挥到极致。

    此等剑术,若攻他要害首脑,隐隐已有斩他之能,虽经蓄力似只有一击之力,但却委实可怖。

    王越心下点头,他传给赵午的可是御剑术。

    此术虽无助于性命,但用于争斗威能无穷,在修行界中自来有第一杀伐大术之称,修行者如能达成最高境界,可凭一剑破却万法,居于室内,却可以神御剑杀敌百里之外。

    赵午初修不久,自然无法达成最高境界,此刻小成之下,不过是能驾驭初凝的剑魂御剑百步,但于此时已经是足够,他乃是剑道好手,龙虫蜻蜓切威能无铸,两两相合远不是一加一那般简单。

    这其中有个关键处。

    天下任何上位武士,因身体极限,皆须着力于身外,而习御剑术者力发于剑,金属剑刃承受能力远在肉身之上,起码都是数倍之多,若是不惜毁剑一击,放出自身十数倍乃至更高气力杀伤都可。

    就如此刻赵午极限催运的青铜剑刃。

    所谓剑气、剑芒、剑罡,实乃青铜剑刃内部为内部流转的大力破坏后,铜原子自由散逸生出的异象,散逸部分生出剑气,多者聚集成芒,剑罡态却是整柄青铜剑已彻底崩解。

    赵午此剑不出也就罢了。

    一旦出手,就是高频且高速的金属原子射流一击,速度和杀伤力绝对超出淮伯之想象。

    而若无此杀伤,王越怎会传其此秘术神通,以为屠神依仗?

    这时养由正一番蓄力也是完成。

    王越传他的却是修行界中另一门以威能著称的神通,却是天地间至强、至高、至正的雷法一门。

    雷者天地之枢机,集生灭造化于一生,天雷震而生万物,天雷破而无物不催。

    其至高、至大处,在于入得极精深,能直接涉入四大基本力之电磁力。

    理想下若能自如运用,当然如掌握天地之枢,只是谁人有此本事,将此力驾驭到这种地步呢?

    所以,雷法用的更多处还是拿来毁灭。

    因为毁灭永远比创造简单,涉入电磁力基本者,无须操控什么,只将一道雷光劈过去,能击溃对方一切力量与电磁力根本层面的运作,此力天下何物、何法能当?

    同样如赵午,养由正短时间修持,能够小成,能够驭雷已经不错。

    至于至高境界?此生他做梦都未必能想得到。

    这时,只见他高举手中长剑,上方数十丈间,大气中凭空出现一股蕴含无穷毁灭力量的淡黑色涡旋,此涡旋却是习雷法者以自身法力催出正负电子碰撞之漩,以之可将一身法力此化为雷电态。

    此刻,只见涡旋中隐隐有雷霆生出,各种红色、蓝色颜色不一的闪电,不住朝他掌中剑刃汇集凝聚,已然犹如实质,而其中不时散逸出一丝,落在一旁地面,就将地面小片区化为琉璃状。

    此等声势简直惊人异常,令人望而生畏。

    相较两人,渚先云的手段就差却许多了,一番蓄力之下,只在头顶上方形成一片剑状火云。

    王越稍稍感知,知此火云最高温度连三千度都未达,融金化铁或是够了,但离金刚石熔点还差的远呢。

    动念之间,王越心生计较,对三人道:“稍后,由赵午率先出手击破其金刚石护甲,养由正紧随其后,以雷法透其缺口催其内部,渚先云最后再行出手。”

    三人各自应诺。

    王越曲指一弹,包裹地主真身的巨大线网,顿时露出一个直径三尺的大缺口,随之他运转自身法力,化出一个火红色力场,朝着内部地主金刚石构出的外壳就罩了上去。

    此力场,正是他用以炼器的手段,能削弱物质分子间的引力,可叫一切固态物质逐步化为流质。

    金刚石再坚,一旦化为流质还能坚到哪里去?

    这却是以此在地主真身号称不破的晶耀天蜈身上上生生制出个破绽来。

    槐下城内,尚文才到达城西,正准备向吴氏众人请求求助,却猛地感受到一股无比强烈的危机袭来。

    这股危机感是如此强烈,以至于他心神并未存在于真身之中,都感受到了。

    “不好。”他大叫一声,再顾不得其他,只留一缕意志向吴氏等人求救,心神急忙返回本体以为应对。

    槐下城西,王越在东城与地主对峙,城外之前地主一番挣扎,又闹出无比巨大的动静,吴氏诸将怎会不知,尚文赶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上得城头观望,个人面上皆自震惊不已,又显出其他异色。

    他们虽未见过地主真身,但王越之前与地主一番对话,远远他们都是听到,此时如何不知被围杀的是地主?

    只是万万想不到,蔡国享祭数千年的地主,法力随便一冲,就能辐射方圆百丈,驾驭土石有移山之能的地主,竟然在淮上一干强者手中毫无反抗之力?

    “各位将军,我真身为淮上联军所困,被其围杀在即,一旦身灭,整个蔡国再无阻挡淮上之强者,还请各位看在此事份上,引军心战意解我之困。”(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核

    “各位将军,我真身为淮上联军所困,被其围杀在即,一旦身灭,整个蔡国再无阻挡淮上之强者,还请各位看在此事份上,引军心战意解我之困。”

    听得尚文求救之言,吴敌看了吴定国一眼道,却见吴定国若有所思。

    他稍稍一想,便明白,地主真身的存在,对他们也是个巨大的威胁,尤其是地主神位一番转化,已不再像过去那么畏惧自身领地外的怨气、否定、质疑之流后。

    此时见得这种威胁可以借淮上人之手消除,吴氏当然要考量一番救与不救的利弊。

    “吴将军,各位若是再不动手可就晚了。”几人还有心思思考,但尚文却是急了。

    说完这一句,见吴氏还是默然,尚文心下一横,面上越来越冷,转身便欲离去:“各位将军向来就是打的好主意,也罢,我今日真身就殁于槐下就好了,但你们一定会后悔的,呵呵。”

    “等等。”吴定国起身道。

    尚文回转身来,目光满是期待,但吴定国最后却挥了挥手,终究是没说什么。

    尚文不怒反笑,冷声骂道:“一群竖子。”

    说罢,再不多言,也不通知吴氏等人,直接以领主神位通知军中祭司传令,叫尚氏军开始准备,连夜撤离,同时又通知定夷城之军,叫其不再往槐下,转而北上象国绕到北归。

    定夷城驻军有一月之粮,凭此绕道回他领地却是轻而易举。

    这场战事,他已经不准备继续下去了,吴氏等人不是想保存实力吗?

    那就保存个够,他可不想继续奉陪了。

    真身一死,他就只剩下这具分身,若折在这里,那可就真的完蛋了。

    到这时,尚文心中已然抹消了谋夺整个蔡国之念想。

    此番回去就要以自身基业彻底独立,与蔡国彻底撕破脸面,而不论是蔡国大军,又或淮上联军,在他主体实力未大损的情况下,想破他的领地可没那么容易。

    尚氏之领地,可在他领域内,他也有一定主场优势。

    尚文离去,吴定国叹了口气,道:“也不知今日之决定是否对错。”

    吴敌道:“不管对错,此战已是必败之局,我认为今夜当立刻撤军。”

    吴定国点了点头:“那便去安排吧。”

    吴敌与吴令军皆自应诺,各自去安排。

    槐下城外,地主心神才一回归本体,就发觉自身体外仗之护体的外壳有一部分已被软化的不成样子,顿感大为不妙,运转力量就想将此外壳挪移替换,但这时哪还来得及?

    在察觉到他心神回归的瞬间,王越大喝一声:“出手。”

    赵午得令,凌空祭起已蓄力到极致的剑罡骤化为一道光,如天罚之剑朝着地主真身破绽所在射去。

    “撕拉”一声,地主身上被软化的外壳被此剑一击而破。

    软化的金刚石竟为此光冲击、撕裂、粉碎然后齐齐莫入地主体内。

    这一击力量是如此之大,冲击的地主竟凌空横飞,仿似地主全力一挣,但此一挣没能挣脱,又被线茧拉了回来,于是力量尽为地主身体内部承受,杀伤所至,不仅将所经区域一切都射成了粉末,在遭遇另一头未软化的金刚石无法穿透时,更化为冲击朝周围扩散、激荡至地主内部全身。

    偏偏这时地主身体内部除却重要部位,皆为淮伯低温冷冻,变得极脆,于是此冲击过处尽被粉碎。

    只此一击,地主真身已为重创。

    然而这才是开始,养由正与掌中雷剑一个人剑合一,如一道霹雳直插赵午击破处。

    “啊!”才受重创的地主,再为此恐怖雷力一击,痛的忍不住大吼了一声,浑身如发疯似的颤栗起来,而渚先云数千度的高温继续紧随其后,一剑劈出化为火龙,朝着地主身体内里狂灌。

    远处还在释放冷冻射线的淮伯微叹,曾经眼中不可战胜的地主,其真身陨落也就在顷刻了。

    也确实,赵午和养由正的攻击之厉,哪怕他以浑身最坚硬的龟壳去抗,都接不下,更何况地主面临的是被破开外壳直击其内且完全承受的毁灭呢?

    几不用想,他都知地主体内此刻恐怕已然是齑粉了。

    如此想着,他微微放出感知。

    果然,地主心神返回后却又已离去,内里已半点生命气息全无。

    不过,淮伯忽的皱起眉来,惊声道:“蛇余公子,地主体内有些不对。”

    “不对?”王越战斗、搏杀经验何等丰富,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感知立刻放了出去,顿时发现地主体内有能量大规模能量反应,却不是法力反应,而是无比纯粹的能量反应。

    等等,这种感觉是,王越大睁开了眼,这种感觉是辐射,地主这是要将自己的力量核心自爆啊。

    自爆会怎样?王越看了看周围。

    地主自爆首先瞬间产生的极致高温会叫它的身体彻底瓦解不存,使之不虞像为地主斩杀过的那些妖兽、神祗真身般,死后身体还被炼制宝物、铠甲、宝剑又或制造器械。

    紧接着无匹的威力会释放出来,在槐下城外会升起一片蘑菇云。

    强烈的冲击波在遇到槐下城时会被阻挡,但淮上联军却不会有这么好运,恐怕靠近此地范围内,所有武士和武卒都会死在冲击之下,或许侥幸活下来的人又过于接近此地者还会染上辐射病。

    也就是说,淮上联军势必损失惨重。

    因为这枚小丹,本质上就是一枚小型核弹啊。

    “墨蝰。”感知此点,王越急令墨蝰,意识一番传递,墨蝰立刻会意,大口一张就将地主真身吞入腹中,然后掉转龙头,居高临下,朝着槐下西城猛力一喷,趁其还未爆炸,将地主真身大力射出。

    “不。”才回到城西的尚文惊呼一声,运转重力朝自己真身迎去,自己的小丹,他如何不知爆开会是怎样的毁灭呢?而同类的场面,在数千年中,他也见过多次,只是从未想到自己也会这么干。

    这时候他只有一个心思,绝不能叫此真身在槐下城东爆了。

    不然,驻扎在东城的尚氏军只怕会死绝。

    但墨蝰全力喷射之力何等之大?

    若地主真身迎上还能阻拦一二,此时真身却化为了炮弹被回砸过来。

    才一碰触,尚文就知接不下,只得运转重力进行偏转。

    “吴氏。”尚文接着自己已经无法控制,即将爆开的真身,冷笑道:“想坐视本大人真身陨落,想要保存实力,好吧,那便看你在本大人神陨一击下…。”

    “哈哈哈!”他一声大笑,在槐下城外上空将力一偏,将真身改了个方向,斜斜飞射槐下城西后方,嗖!巨大的身体在空中拉出一道长音,猛然插在槐下吴氏军驻守西城区的后城墙内。(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神陨

    “英勇的阿特瓦坦,发射了阿格尼亚武器……这种武器发出可怕的灼热和狂风,使得地动山摇,河水沸腾,敌兵被瞬间烧死,如同焚焦的树干……古尔卡向敌方发射了一个火球,它具有整个宇宙力,赤热冲天的烟火柱,其亮度犹如一万个太阳……人畜皆被烧死,食物皆染毒素……”

    ……《摩诃婆罗多》

    无尽久远之前,古代印度的一位作者,汇集了许多历史和神话,搜集诸多第一手材料,写下了一篇长篇叙事史诗《摩诃婆罗多》。

    在其中某些篇章,作者怀着十分厌恶、恐惧的心情,详细描写了一种神的武器。

    许多年后,文明之光冲破万古长夜,人类社会进步到达科技昌明的现代。

    当许多现代科学家翻开这古老的篇章时,却惊讶的发现,作者对此武器的个中描述,和现代文明最终极的毁灭力量核武器爆炸无比相似,简直犹如作者亲眼目睹了核爆一般。

    于是疑问在人们心中升起。

    难道在古文明时期,世间就有什么存在掌握了这种毁灭性的武器?

    只是这如何可能呢?

    然而一些考古学家、科学家亲赴史诗叙述事情发生的区域,竟真的寻找到了核爆的证据。

    非但印度存在核爆痕迹,一些《圣经》中描述的毁灭之地同样有诸多类似现象,传说中的巴别之塔、小亚细亚古代西提人首都哈特萨城,甚至大西洋彼岸的南美都有此类发现。

    科学家们甚至在非洲寻找带了古代到现今已运行了五十万年的核反应堆。

    种种迹象表明,核武器这种毁灭武器,早在古文明时期就已经存在了。

    可是文明蒙昧的古代,怎会诞生这种力量呢?

    答案就在史诗中。

    在史诗中,它们被掌握在神的手里、是神的武器。

    此刻,淮上联军与蔡国大军交战的战场上,一枚这样的“武器”落在了槐下西城墙内。

    这时候。

    吴氏一族和因接到他们撤退命令而兴高采烈准备连夜撤离槐下的武士、武卒,绝不会想到下一刻会发生怎样的事,如果想的到,吴定国绝对不会坐视地主被逼到此等绝境,必定出手相救。

    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一切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在本世界史书上少有记载的“神陨”即将到来。

    槐下城东,如推烫手山芋将自己真身推开的尚文,此刻悬在半空低着头静静等待。

    忽然,槐下西城北城墙某处,骤然亮起一道远比一百万个太阳升起还要闪耀的光辉,在瞬间划破夜的黑暗,将整个夜空都彻底照亮,接下来几秒内,以此为中心大范围的土地都为一片白芒所充斥。

    随着这光,槐下西城北面城墙在刹那间就被地主真身力量核心释放出的、高达几万度、十万度乃至百万度的高温直接升华气化,消失于无形之间。

    能量浸入空气,空气在高热中急剧膨胀,又猛然爆开,爆出携带无穷热量的冲击波,形成一圈圈同心圆构成的火焰风暴向周围扩散。

    最靠近北城墙。

    一位将自身衣物、行李、装备武器打包的上位武士,仅在瞬间,身体先是水分被蒸发干净,化为一具干尸,紧接着被气浪一冲,就被碾碎高高抛起,在狂乱的气流中继续被撕扯粉碎化为灰烬。

    他周围的营房、帐篷之类,同时无火而燃、飞快碳化。

    在这毁灭面前,无数武士、武卒无头苍蝇的到处乱跑,或寻障碍物躲藏,还有的干脆跳入了井里。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

    所有所谓的障碍,都如纸张般脆弱,连分毫都不能阻挡。

    井水里的水,刹那间就会被热浪烤干。

    在靠近西城城北的区域,仅仅几个呼吸间,就再无任何活物存在。

    哪怕藏于地下的老鼠,也为极速升温的大地烤成了焦炭。

    好在这股力量,似乎在随着扩散而变小。

    等到达城中时,冲击与热浪已大为减弱。

    部分地主升起来以为遮蔽的墙体、房屋,竟已勉强能够抵挡不倒,但夹杂在其中的高达数百度的热风,却依然有着惊人的杀伤力,使得内里及后方的武士、武卒一样无法幸免。

    直到城南,气浪经过途中不住散逸削弱,终于变的弱小,变的看似温和起来。

    但只有尚文这等目睹过神陨者知道,这看似温和的力量意味着什么,那力量中蕴含着神陨的诅咒,被热浪冲击过者,当时不会有什么反应,但往后所有人皆会头发、牙齿脱落、身体逐渐腐烂,最终在诅咒中死去。

    也就是说,今日所有镇守在槐下西城的吴氏国师大部,在遭受了淮上制造的“流星雨”冲击过后,又为此“神陨”波及,必定全军覆没。

    也唯有在原城区驻守的几百乘兵车能继续存活。

    只是他们毕竟靠近西城区,哪怕神陨力量几经减弱,又被城墙阻挡,神陨诅咒之力依旧会部分渗过去,活下来的人,身体虽然不会死亡,但其中多数人,将来恐怕不能以正常健康的状态活着了。

    很多人甚至会生不如死。

    这槐下城,或也和天下几处已经消失在时间长河中的城市一样,成为一座死城。

    想着这些,尚文看向城外淮上军大营,暗道一声可惜,他原本是想以此“神陨”将淮上联军都卷入其中的,在他看来,淮上联军可比吴氏和他统领的国师有威胁的多。

    如今“神陨”毁灭了吴氏统领的国师,淮上联军却仍在,接下来该如何办呢?

    只稍稍一想,尚文就知今日后与蔡国几乎必定决裂,偏偏南面又有淮上联军紧紧相逼,不说将来会攻入蔡中他之领地,仅此次战役继续下去,淮上联军完全有能力叫他损失惨重。

    槐下城外,王越等人站在地主垂死挣扎时升起的小山上,看着槐下西城堪称毁灭的场面。

    许久,王越叹了声,道:“真是壮观啊,这场淮上与蔡国之争,今日看来算是可以完结了。”

    “完结?”养由正不解道:“可是尚氏和蔡国各位大夫槐下、定夷两城加起来还有近三千乘兵车啊。”

    王越却对淮伯道:“我认为一场战争开始前就当思考如何结束他,如今却正是结束此战的好时候,大人觉得如何呢?”

    淮伯想了想,点头道:“公子打算如何结束他?”

    王越指着槐下东城方向,道:“此战之中,我们激化了蔡国与尚氏的矛盾,接下来只要我淮上不逼迫过甚,尚氏和蔡国就不会放下争端一齐来应我淮上,其必定决裂,于是有此两者在蔡中、蔡北大打出手、长期争斗、对耗,淮上占据蔡南收复失地的战略意图可以很轻易的得到实现,并且有着足够的时间站稳脚跟。”

    又笑着补充了一句,道:“当然,尚氏想要我淮上军放他一马,必须付出一定代价,至少能补偿淮上贵族们此次出兵钱粮耗费,我想尚氏家大业大,一家之力堪比整个淮上,这点家当还是能拿出来的。”

    淮伯笑了起来,道:“公子此议不错,这是见好就收,既是免去了战事继续下去的耗费,又可完全达成我淮上此次出兵的目的,只是如今淮上众位国君、大夫见公子在蔡国所向披靡,一个个可是恨不得在公子统帅下继续北进扫灭整个蔡国呢。”

    “扫灭整个蔡国。”王越大笑道:“这如何可能。”

    “联军打到槐下,于淮上而言粮草等后勤支撑已经有些吃力了,再继续往北就更是艰难,即便损耗国力,倾国动员国内青壮,叫他们不再生产、都来做民夫,我们还面临一个战线拉长的问题。”

    “战线一长,我军后方就不稳,蔡国人于此就有可趁之机,而若想稳定后方,淮上有那么多兵力分兵驻守吗?有那么多精锐武力吗?而且此战一开,可不是短时间能结束的,淮上五国国力能够支撑吗?”

    “若是不能,今日之胜,接下来可就得全亏输回去。”

    “淮伯大人,您便与他们直说,此战若想继续打下去,将蔡国打至灭国,就叫他们自己上阵指挥。”

    “对此必输之仗,本公子是不奉陪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言和

    听着王越之言,淮伯点了点头,道了声有理,在他眼中蔡国到底还是庞然巨物,淮上联军战场上打胜几仗是可以,但想要继续打下去,将其灭国怎么可能呢?

    不过,淮上到底能否扫灭整个蔡国呢?

    淮上贵族们口中的速战当然不可能,理由正是王越说的那些。

    但以王越之能,统帅淮上联军,步步为营、徐徐图之,先据蔡南为根基,经营数年存储粮草,再攻蔡中,如此一步步吃进消化,有个三五年是可以达成的。

    但接下来问题就来了,淮上五国又不是王越的,他顶多算在其中以技术入股,花费那么长时间灭了蔡国,他能得多少,并且在此之后,蛇余国地理位置就在淮上五国内地了,他的发展空间又会在哪?

    他可不想将自己一直捆绑在淮上的战车上。

    蛇余国的利益,才是他的根本。

    考虑到这点,王越当然选择见好就收,蔡国那诺大的地盘,将来还是留给日后强大起来的蛇余国好。

    此言得到淮伯赞同后,立刻由淮伯通过祭司网络传回了淮阴后方。

    稍后,一直关注此战的淮上贵族就传回讨论结果。

    结果么,当然是按照王越的意思来。

    他们也不是傻子,灭蔡之想只是被一时胜利稍稍冲头,有一盆冷水泼下就够他们清醒了,清醒过来恢复理性,当然以最合乎自己利益来办,今日一战后,只动动嘴皮子,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尚氏大笔赔偿,又可得蔡南诸邑之地,此等好事谁人不愿呢?

    接下来,谈判的事,就交给作为与地主老相识的淮伯出面,具体事务也由淮上贵族商议。

    王越在此事中只有一些商业上的要求,就是尚氏须保证将来蛇余国公民于其地在正常交税的情况下,商业货殖利益不受任何侵犯等诸如此类,说白了就是为将来蛇余国向尚氏领地倾销作铺垫。

    如此一番计较,淮伯便亲赴槐下城东城。

    此时,槐下东城上空,目睹了吴氏统领蔡国国师之毁灭,尚文却在为接下来的战局发愁,见得淮伯驾雾而来,心下顿时就是一惊,只道莫非蛇余公子才干掉了他之真身,又来拿他?当即运转重力,几个呼吸间扯出音速,横空就跑,直到看到淮伯似无攻击意图,这才稍稍安心。

    淮伯看着此景,心下微叹,昔日不可一世之地主,今日竟成了惊弓之鸟,便大声道:“地主阁下,多年未见,别来无恙乎?”

    别来无恙,若没有淮上军,当然无恙,有了淮上军,何止是有恙,简直是要命,尚文心中如此说,但面上不表,强自道:“淮伯阁下今日莫非是来嘲笑于我的?”

    淮伯看了看城内下方无比混乱的撤军场面,大声道:“我淮上五国会盟、组成联军,本是因阁下和蔡国之强势不得不自保,兵出蔡国,也仅是想收回昔日我淮上旧地,并无他意,更不想见因战事而生灵涂炭。”

    “只是阁下和蔡国一意与我淮上留难,既不肯放弃对淮上之野心,更不理解我淮上收复失地之意,方有此战,以至于双方皆自损失惨重,无数武士、武卒于此战中丧命,整个槐下城都因神陨毁于一旦,将来必成死地,此却实非我淮上人之愿,是以今日本伯前来与阁下一会,乃求阁下与淮上化干戈为玉帛,以免此战继续下去,更多的人因此而死去。”

    尚文心下冷笑,淮伯说的倒是冠冕堂皇。

    什么不想见战事而生灵涂炭,既不想见,还打过来做什么,还杀这么多人?

    什么双方都损失惨重,自淮上联军与蔡国开战以来,从来只见蔡国武士、武卒被弩械、流星杀的血流成河,何曾见淮上武士、武卒死伤了?

    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么?

    什么化干戈为玉帛,意思分明就是指他若想要停止干戈(战争),就要他拿出玉帛(利益)来换。

    不过话说回来,他也不想与淮上军继续作战下去,再看下方士气早已崩溃的武士、武卒,刚才只听淮伯大声之言,原本的慌乱都平息了,显然是无心再战。

    想了想,尚文直接道:“却不知淮伯阁下要多少玉帛呢?”

    淮伯笑道:“这却非是本伯要,而是我淮上此次出兵,耗费钱粮无数,又是损失惨重,若不得相应补偿,整个淮上国君、大夫皆不愿停战啊。”

    微微抬手,射出一道光至尚文身前。

    淮伯继续道:“这是我淮上贵族之要求,以本伯看来,并不过分,还请阁下细细考量。”

    尚文接过,神识感知之下,发现诸多要求,也确实如淮伯所言,不过分。

    其中也就是第一条关乎补偿淮上出兵耗费、损失,也就是淮上要求的“赔款”有点多,但是淮上联军确实耗费了,而且如淮伯所言“损失惨重”,他又是失败者,还有什么说的呢?

    钱财之类,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哪有自己身家性命和地盘重要?再说地主神庙的财富可是积累了数千年冠绝蔡国,拿出这些也算不得什么,且只要尚氏仍然存在,这些要多少就有多少,只是时间问题。

    于正式承认蔡南渚邑回归淮上方面,这更是无问题。

    淮上大军摆在这里,他承认与否,淮上都会去将蔡南拿下并且占据,至于蔡南大夫们会反对,那也须有实力反对才是,淮上联军连蔡国四千乘兵车都败了,他们合起来七八百乘兵车还能反抗不成?

    在应下这一条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到了庸国北面尚吕的地主神庙,叫其通知属于尚氏小宗的尚吕大夫立刻带军北回蔡中,以免其螳臂当车被淮上联军击溃,平白损失他尚氏实力。

    相较以上而言,王越提出的合理商业利益保障,在尚文眼中就是微不足道了。

    读完诸般条款,尚文又思考了一番,道:“淮上国君、大夫之要求,无有异议。”

    淮伯道:“既是无有异议,那就请阁下签下此神契。”(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未来

    太阴历九月六日,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落大地时,槐下城东城已空无一人,尚氏军在尚氏家主尚文与淮伯签订神契后,头也不回、连夜由东门离开了槐下,开始回归尚氏领地之途。

    南面淮上联军在稍作整理后,也开始徐而不慢的后撤。

    淮上联军与蔡国这场大战基本上由此结束。

    这场大战,相较于此时各国正在进行的战事短暂而快速,双方汇集兵车也未必是最多,但影响却颇为大,无论是淮上军的强大弩械,还是王越以飞行优势展开的“流星”攻势,以及地主真身神陨的毁灭,皆于前来偷偷观战者心中留下无比深刻的印象,离开之后皆列入重点应对,也尝试利用获得优势。

    其中,最后一点甚至加快了陈国内乱平息的进程。

    因为这世上能飞上天空、且能携带大量石头的可不止墨蝰的蛟龙之躯,淮上军装配的弩炮,陈国也有类似三弓九牛弩,射程和威力稍稍逊色,但攻城战法却可通用。

    相较而言,淮上军战阵以及内部指挥系统,反被此光辉掩盖了。

    此战结束后,淮上联军在汲地略微调整,不久后就以精锐联军为前导开进蔡南,旧军紧随其后。

    由于蔡国主力溃败,尚氏与淮上军签订城下之盟、握手言和,又抽走了尚吕大夫之军回归尚地,蔡南几无可当淮上之军,各大夫皆自携兵车北上投靠尚地,又或者干脆向淮上投诚,结果不到一月之间,淮上联军就在这场行军式进击中完全达成昔日王越于淮阴所定下的战略目标,彻底收复了昔日之旧地。

    也是这一月内,随着淮上与蔡国在槐下城一役结束,蔡国内部大战却又打响。

    蔡国尚氏家主尚文在各军一回其领地,就召集整个尚氏各宗、以及附庸尚氏的大夫们,言蔡国国君十大罪状,准备拥立公子齐为新君,随后以驻守定夷士气未损之军为前导,先发制人北上攻蔡。

    尚氏如此作为,蔡国国君又怎甘束手就缚,虽其国师于槐下城全军覆没,但多少还有些小本钱,更关键的是有大义之名,乃号召全蔡国大夫力剿叛逆、共分其土,得到蔡国除却尚氏外大半大夫、家族响应。

    于是各家筹谋汇集四千五百乘兵车南下攻尚地,其实力甚至相较尚氏还占据近千乘之优势。

    但此次战事之初,实际的进程却令人大吃一惊。

    尚氏在历经槐下城一役后,淮上军阵没学到,王越用在他们身上的诸般手段却学了个十成十。

    一经开战遭遇,尚氏就将公输斑以妖兽筋骨为他们打造的十余架弩炮拿了出来,朝着蔡国联军猛轰,打的联军前阵溃不成军,紧接着又以十二辆上位武士驾驭的玄武车为前导发起全面冲锋。

    槐下城一役中被淮上军弩炮抑制的玄武车,在这一战中却是大方异彩,兵车所过远攻近打所向披靡,无比轻易的就撕裂蔡国联军先期汇集前锋千乘之军之战阵,导致联军大溃只得退守城池。

    紧接着,于攻城时,尚氏军有学有样,搭高台架弩炮以击城内,尚文更亲自出手,重力裹挟大堆石头一次次的升空朝城池内猛砸,打的守城军哭爹叫娘,士气很快彻底崩溃,以至于向尚氏军开城投降。

    有此一役,尚氏军彻底摆脱槐下城的阴影士气大振。

    只是尚氏军好景不长。

    蔡国联军有鉴于尚氏军表现出的实力太强,联军上至国君下至大夫无人能当,便想起了槐下城神陨时,处于南城墙边缘、凭超阶、上位武士身手侥幸逃得一命的吴氏诸将。

    槐下一战后,蔡国国师全军覆没,吴氏本道在蔡国前途已尽,却不想竟因为尚氏再次迎来了领兵的机会。

    有了吴家出手,战局很快得到改观。

    尚氏在槐下一役学到了王越诸般手段,吴氏诸人也非是全无进步。

    其一出手就以壕沟法固守破了尚文威力无穷的“流星”,凭此吴定国率千五百乘大军依靠城池扛住了尚氏正面攻势,待至各大夫兵车陆续汇集,其又又分兵两千乘组成两路大军由吴令军、吴敌而人各自统帅自两向东西两向直攻蔡中尚地诸邑。

    尚氏一族弩炮、玄武车数量也是有限,集中使用才有足够破坏力,一旦分开就无大用。

    能飞天的强者也唯尚文一人。

    另同等军力无器械之利,尚氏显然非是有吴氏兵家统帅之军的对手。

    于是在正面无法攻破吴定国固守城池的情况下,面对吴氏兵家统帅之军多路进击,尚氏主力分兵重点顾左,则右路不能敌,分兵重点对右,左面又不能敌,左右皆想兼顾,吴定国直接中路杀出。

    面对吴氏这三线作战,尚氏顾此失彼,原本的劣势全被吴氏统帅的蔡国联军拉回不说,还被攻入了尚地,等到淮上军彻底占据蔡南诸邑时,尚氏军竟已由攻势彻底陷入守势。

    兵书有云,攻城为下下。

    双方陷入城池攻守模式后,吴氏无特殊手段破城,又同样面临联军组成成分太多、且皆保存实力不愿硬攻的情况,最后只能顿兵城下叫战事陷入令人无比厌烦的僵持。

    而这恰恰是王越和淮上贵族们最为乐意见到之事。

    太阴历十月五日。

    槐下一战结束近一个月。

    王越在安排了淮上联军于蔡南~呃现在是淮北的防务之后就开始准备回返汲地。

    按照原本,淮蔡之战结束后,他就当卸任淮上大将军一职,但蔡国一向局势还不明朗,淮上还怕万一蔡国此刻占据上风的联军剿灭尚氏后南下“淮北”,所以他这职位暂时还兼着。

    淮上动员起来的三千乘联军,也并未遣散,却是按照他昔日战略最后阶段盘踞在暨南~淮北一线。

    这样若蔡国有事,淮上随时可以应,有大军驻守庸国,原本是威胁的东海也算不得什么了,事实上淮上联军如此迅速击败蔡国占据蔡南,尽显强大,东海国哪还有胆子攻淮上?

    又过了几日,王越终于回到汲地,暂且放开其他,开始忙碌自己的事。

    淮上贵族们担心此战之后还有战争,他却是已经全然安心。

    蔡国联军和尚氏攻城守城可还有得打,甚至多半不会出结果,即便有结果,蔡国在接连大战后还有几分国力能继续打下去呢?所以淮上贵族们之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他现在的心思早已不在这上面,回来便几乎马不停蹄的展开了巡视,进一步理清初步的治政之余,也借机踏勘汲地山川,凭声波探测各地矿产资源分布,以便进行产业规划。

    若论治政申到和赵午都可,只消将事情安排妥当,离开他照样运转良好。

    但产业规划就远非他们能做得来,必须王越亲自动手。

    与此同时,关乎此次淮上与蔡国之大战得来的诸多领悟,却也须细细整理一番,以便对汲地军事规划再作一些调整优化,在他原本军事规划中,不少事都参照了古代冷兵器时代的东西。

    经此一战,他发现这些很多不那么合时宜。

    原来此世界虽是冷兵器时代,但却拥有超凡武力,个中不同力量的强者,完全可起到现代高科技战争兵器的作用,有着改变战局之影响力,就如公输榆一人能使十二台弩炮堪比火炮,会飞行能负重的墨蝰能人造“流星雨”,于高空巡逻又相当于现代预警机,以之再结合信息网络,更使得此次攻蔡战役似极了信息化时代的立体战争,而不是一场冷兵器时代的战事。

    也是由此,淮上联军方能打的蔡国各军毫无还手之力。

    有鉴于此,王越决定将未来的军事规划,向现代看齐,当于技术性兵种偏向,重点投入,着重开发出能为武士运用的,类似于“黑科技弩炮”的强力“黑科技”装备。

    事实上此类装备,本世界也是有之,像公输家的“高达”“玄武车”就是典型的例子。

    只是可惜,这些于本世界各家、各国、各大夫,皆是顶级秘宝,少有外传,并未大范围使用,王越要跑做的就是更大范围的普及,甚至设计、打造更多可以针对不同情形的装备器械。

    此类器械,本世界之人,或限于想象力、又或缺乏知识、材料而无法设计、打造更多,但他身为地球火星时代来客,随便一想,就是无数个点子。

    此外,此世拥有超凡能力者极多,仅蔡国论及武士数量起码就有三五万,但多数力量皆用于破坏、杀戮,少有用于生产、创造者,这于王越看来,实在是可耻的浪费。

    这些力量如果再普及些,若再配合科技,以及各类超凡手段技术,甚至无须花费似地球那般更长时间技术积累,以之发展出一个绝不逊色地球火星时代的文明都未可知,因为超凡力量就是最大的黑科技。

    只想着这些,王越都难得兴奋起来,这种改变世界,拉动整个文明向前的感觉,可真是不错呢。

    接下来的一个月,王越几乎都在此等忙碌中度过。

    这一日,他在汲里城外新设置的器械试验场上试验一件新打造出来的“黑科技”器械,忽有武卒来报:“公子,成天子外事春官南仲礼文在外求见。”

    “南仲礼文。”王越立刻想起昔日在淮上他着南仲礼文去办的事,算算时日,却也该到了,这样的话,蛇余国复国,也当可正式提上日程了。(未完待续。)

第一章 国后

    闻听南仲礼文前来,王越当即放下手中事,吩咐了一声,就往试验场外走去。

    “拜见公子。”才至试验场地大门,就见申到捧着一叠羊皮过来。

    王越拱手回礼,申到将羊皮纸递至他身前,正色、肃然道:“公子,这是近日我整理法家所学相关所得,申到才学有限,若有浅薄错漏之处,还请公子斧正。”

    王越点头将羊皮纸接过,道:“申兄真是辛苦了。”

    又道:“成天子外事春官南宫礼文刚才过来了,事情应当与复国事相关,申兄既然到此,不如一同与之一见。”

    对此申到自无不可,在淮上时,王越邀请他为蛇余国司寇,但实际上,王越手中政务人才实在欠缺,好不容易有一个政治属性90以上厉害角色,当然所有治政都往他身上丢了。

    到现在申到此已经是王越新设政事堂总理大臣,总理汲地一切政务也就相当于国相,但和蔡国那位婴子担当国相还能到处乱跑不同,因人才缺乏,此时一切又是百废待兴,申到每天起早贪黑,不知要处理多少事,可是忙的不可开交,王越道他辛苦可不是随口虚言,而是真心实意。

    总理大臣么,总理汲地一切政务,外事也是与他相关,南宫礼文来访事涉立国,比较重要,却也应当一见。

    于是两人便一同出去,一边行路,王越拿起申到的羊皮便看了起来。

    一目十行,一页接一页,很快就看完。

    申到知他本事,见他读完,便问:“公子但觉何如?”

    王越想了想,道:“其余的都不错,只是法律的存在仅仅是维持统治秩序和管理国家过于狭隘。”

    “过于狭隘?”申到微微皱眉,问:“那公子有何高见?”

    王越不假思索:“首先法律是为一国之秩序,为统治管理国家之工具,这是应当给予肯定的,因为没有这些,其后一切皆不可言,但我们设置法律的目的却不仅仅于此,还有个更高的目的。”

    “那就是发展和创造。”

    “一个人诞生于世上,不论他是有意无意,都在做着不同程度的创造,使这个世界发生改变,只是有些人创造的少些,有些人创造的多些,有些人做着体力的创造和改变,有些人则从事于脑力。”

    “而正是有着这创造,我们人类才有别于其他生物,有此脱颖而出,成为这大地的主人。”

    “申兄,我们现有的一切,无论是房屋、道路以及各类工具,甚至包括各类知识、现行的礼法,皆是继承了前人的体力与脑力创造而成就的。”

    “如果没有前人的创造,我们现在还和那些生活在原始山林中如同猴子、猩猩过着一样的生活。”

    申到思考了一番,道:“公子此言有理。”

    王越点头,继续道:“因为创造,我们而与猴子、猩猩不同。”

    “随之,先人于农事的创造,使我们摆脱了游猎饥饱不定的生活,房子的创造,让我们不用再住山洞,可以过的更加舒适,衣物被创造出来,使我们不用再担心寒冷。”

    “因为这些创造,我们的生活比过往更好。”

    “所以,我认为,法律、秩序设置的目的,不仅仅是申兄所言那些,也应当将创造加入进去,甚至形成一部鼓励、引导所有人一同创造、更好的创造的创造性秩序,以之为我蛇余国、乃至将来治下亿万民众创造出更美好的生活,为天下开出真正的太平来。”

    “创造、改变、真正的太平。”申到听着浑身一震,道:“公子之言,实乃是大道啊。”

    一路讨论着,片刻后,两人便到得试验场大门。

    南仲礼文依旧是当日相对寒酸的百乘兵车,不过因得了王越的酬劳,生活用度比过去优渥了些,诸般穿着连脸上气色都有些许不同,队伍中也多了两位武士。

    “南仲大人,领地百废待兴,事务繁多,又不知大人前来,未能远迎,还请大人包含。”王越与申到一同见礼,又介绍道:“这位是申到,大人当日一同南下淮上也认识,如今为我汲地政事堂总理大臣,相当于列国国相之职。”

    “南仲大人。”申兄点了点头,既不倨傲,也不过于亲近。

    南仲礼文随之对王越还礼,礼仪十分恭敬,甚至还带了几分敬畏。

    淮上联军与蔡国槐下之战,有过近两月的发酵,早已经传开,统帅淮上联军援申、败蔡的王越,声名也随之为天下人所知,但南仲礼文不仅知道王越这些事,更在入汲地后知晓汲地已为他复国之资。

    短短时日,王越做下此等大事,实是可敬可畏。

    一番见礼过后,南仲礼文叫来随行武士,双手捧出一卷布帛,对王越道:“公子,受人之托,当忠人之事,这是天子支持公子复国之旨意,此行南仲礼文幸不辱命。”

    王越微微一礼,双手接过旨意,略微查看便好生收好,道:“此事却是麻烦大人了。”

    南仲礼文连道不敢,又言此是应当,忽的似是想到了什么,面上微带喜意,对王越道:“公子,此次回东邑,除却为公子办妥此事外,我还为公子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见王越疑惑,南仲礼文解释道:“昔日蛇余国破时,除却公子蛇余公室主支外,还有小宗得脱大难,此小宗虽家族人丁一样不兴,却在雍国有些势力,其闻听了公子破黑胡之声名后,知公子此等大才,还特地派人到东邑打听,似有扶住公子主支之意。”

    说着,他便笑了起来:“当然,以如今公子之成就,即将复国,应当无须其扶住,但同一祖先下,经那等破国灭家之难后数百年,仍有同源血脉同存,却不失为一大好事啊。”

    “雍国?”王越想及昔日蛇余国为妖戎所破后,其国土又被雍国自妖戎手中夺取,蛇余小宗存于雍国确实可能,而若其在雍国有些势力,于他还是有一定价值,便问:“却不知此小宗,如今是雍国哪邑大夫?”

    “是白邑大夫。”南仲礼文道:“公子别看白氏仅是一邑大夫,实力不显,但如今雍国之太后,却是出自白氏,于雍国影响力可是颇为不小。”

    王越点了点头,道:“此事多谢大人告知。”

    南仲礼文道:“这又何须谢,公子之供,可是帮了天子之大忙呢。”

    又朝王越一礼,道:“我南仲家也受惠良多,此事不过举手之劳,我更应当谢公子才是。”

    申到道:“南仲大人就别谦让了,大人此次自成室赶来,旅途多有劳顿,还是先稍稍休息,也叫我蛇余国为大人接风洗尘,一尽地主之谊。”

    南仲礼文微微犹豫,道:“多谢申相美意,不过此次来汲地,因事前并不知公子已有复国之资,所以还须回成室一趟,还请公子告知立国登基日程,我当准时携蛇余国君冠冕前来。”

    王越与申到相视一眼,南仲礼文这成室外事春官当的可真是不易呢。

    稍微一思,王越道:“南仲大人还请在汲地暂留几日,我近日在打造几件宝物,皆有飞行之能,其中一件乃可以载人,乃为我今后巡视国土领地之御车,制成后便以之送大人回成室吧。”

    “这样也快的多,也省却大人一番旅途劳苦。”

    “这怎么使得。”南仲礼文大吃一惊,连连推却。

    王越道:“关乎复国、登基之礼中祭祀一部分,我国与他国有些不同,未免到时候过于失礼,为天下诸侯耻笑,我也想留大人几日帮忙参详一二,南仲大人身为成室外事春官,想来必定能帮的上忙。”

    听王越如此说话,南仲礼文知此盛情难却,只得无奈道:“那便谢过公子,此事南仲礼文必当尽力。”

    王越微微颔首,接下来自有申到吩咐人安排南仲礼文一行。

    南仲礼文离开后,申到想了想,对王越道:“公子,蛇余国立国,却还缺一国之后。”

    “以公子之能,蛇余国未来之前景,非同小可,若是小国之公主则无以配得公子,于荆、陈大国而言却未必瞧得上此时之公子,蔡国知晓公子厉害,却是我蛇余国未来扩张之向,而蔡国之后必定是随国。”

    “由此来看,雍国却是颇为合适,更难得的是公子与雍国白氏有此因缘。”顿了顿,申到笑道:“我听闻雍国国力衰退,较为穷困,国人又皆极好意气、脸面、荣耀,公子有白氏因缘,再于此入手当可成之。”(未完待续。)

第二章 优劣

    听到申到之提议,王越颇为意外:“申兄如何会忽然提起此事?”

    申到摆了摆手,道:“公子,申国知道即将立国的淮上联军大将军蛇余公子还缺一位正夫人,前日派了使者来汲里,希望与公子联姻,此事我正准备与通报,却不想象国、东海乃至南方越国的使者接踵而至。”

    “各国使者,皆是为此事而来啊。”他有些无奈的说:“我这政事堂的门槛可都快被他们踏破了。”

    王越笑了起来,问:“淮上五国没派使者过来吗?”

    申到笑道:“淮伯后裔与公子联姻都未得公子正妻名分,淮上五国君主哪敢爬到淮伯头上呢?这却也是寻常小国公主配不上公子的原因之一啊。”

    “不然公子正夫人若为其他小国公主,无论是淮伯又或淮上五国君主,表面不说,心中却多少也会有所芥蒂,实不利于邦交,若娶得一大国公主,则他们皆是无话可说。”

    “国内官员、民众得一大国公主为国母,也是与有荣焉。”

    王越点了点头,心知哪怕寻常小民,婚姻都事涉两家,一国之君主,乃涉国政邦交各方面,确实不可轻忽,思考了一番,道:“此事可按申兄之意,不过却须立国之后再办,要求娶雍国公主,更须得好好准备一二。”

    “我蛇余国此时虽小,却也不可叫雍国小视,来日亲往求亲之时当一展国富与兵强。”

    “至于各国来使,便叫我与淮盈联姻之事稍稍透露,叫其自去就是。”

    “只怕各国使者未必会自去。”申到笑着说:“成礼有云国君三妻,没了正妻和一位平妻,却还有一平妻可争啊,此处却还须公子费些神权衡选择。”

    听着王越心下暗叹。

    若他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想娶村里最漂亮的村姑或都不可得。

    如今身为未来蛇余国君,又有诺大的声名和影响力,各国国内不知多少年轻人梦寐以求的公主,不但无须求得,更是如货物般任他挑选,还不能为正妻,这就是不同实力带来的区别了。

    “申兄认为娶各国公主各自可有何优劣?”王越问。

    申到想了想,道:“各国之中,即便心里不愿承认,我之母国申国也是实力最弱一国,对公子起不到大帮助,所以应当否决,其他三国象国、东海以及越国各有优劣。”

    “象国渊源上溯前朝,底蕴深厚,国势也强,又临近蔡国,将来若公子攻蔡,此国可为助力。”

    “东海国渊源更为久远,底蕴自不待说,其国势也是不差,尤其是于海上、水上。”

    “公子若攻蔡,同样可为助力,甚至用的好助力不小,但此国之劣势是其国上下无利不起早,见风则摇摆,非为好盟友,传闻其向来又以天下源流正溯自居,极不好打交道,且东海龙君似乎有志于天下水脉,与公子和淮伯之约有冲突,此为三国中最不可取者。”

    “最后是越国。”

    “越国对公子起不到大帮助,但其曾经毕竟也为大国,还曾与荆、蔡争霸,且听闻越女之美冠绝天下,若纳之为平妻,却也是不错的。”

    “这么说,申兄倾向于象国?“王越笑道,又稍稍一思:“我国与象国之间,渊源不浅,此刻暂为我军中讲武堂第一任教长的飞廉将军,昔日就曾为象天子下六军军将之一,与象国如今主政之守护神商龙君交情过命,加之此次我率淮上联军大破蔡国主力,挽象国国势于既倒,有着这层就无须以联姻来加强了。”

    “再说,以蔡象两国如今之关系,我蛇余国攻蔡,其天然就是盟友。”

    申到道:“这却也是,那公子的意思是?”

    王越道:“下一次,我蛇余国若是攻蔡,当无须任何助力,一国之力就是足够,申兄觉得此等情况下,选择哪国公主最好呢?”

    “越国?”

    “不错。”王越道:“其实不管有没有助力,东海国仅有碍我与淮伯之盟友关系,率先就不应考虑。”

    “淮上五国,对于我国可是无比重要,将来我国工商一起就是我蛇余国源源不断,甚至说是最大财富来源啊,我国日常所须之海盐,也是以淮盐为主,所以此关系必须经营维护好。”

    “而淮上南方的越国,其虽与我不邻,于兵事上无助于我,但我国将来在越国却有大利,就如今试行配属汲地各级机要之黄糖申兄想必尝过,那些可都是越国方向运过来的甘蔗制成。”

    “我国只须其甘蔗为原材,稍稍加工成黄糖,就是千百倍之利啊。”

    “除此之外,越国又有桑蚕,只是不成规模,我也有意收其生丝,与蔗糖一般加工…”

    申到听着猛的深吸了一口气,将与各国联姻事抛开一旁,惊声问道:“甘蔗化为黄糖,还有生丝,此千百之利,可是由创造得来?”

    王越肯定道:“当然是创造得来。”

    申到想着先前王越所言创造性秩序,道:“想不到创造之中,竟可有此惊人大利,而今仅是公子一人之创造,就可达成富国,若蛇余国人人皆有此创,这世间又会变成何种模样。”

    他似有所悟道:“不过寻常黎庶,皆是愚民,哪能创造什么,我明白了,公子于教育一事上寻求普及,将诸多知识传于普罗大众,不仅仅是培养人才,这些人到时候皆有创造之力啊。”

    “而创造又有此等大利,我们的法律只需保障其创造成果归于自有,又有利于国,则将来人人皆创,我蛇余国哪怕仅是一小国,都必能富于大国千倍百倍。”

    想着如此,他又皱起了眉头,道:“只是一国不仅须富,更还须强,否则无异于小儿持金夜行啊。”

    王越笑了起来,道:“创造之道,包含方方面面,又何止于改善生活,用于战争也是无往不利,于创造性国度中,甚至可以说国越是富,则国也越是强,甚至富为强本,不富则无以强。”

    申到似乎还有疑惑,王越便解释道:“传说中圣皇时代之前,人类以木、石为兵,而圣皇时代以来,则皆改以铜为兵,并由此发展出许多强大的战争兵器,而昔日以武士为主的胡乱冲锋,至今也化为全方位更强大的战阵,此皆是人于战争上的创造,可谓是大为提升了人之战斗力。”

    “此次我统帅淮上联军,之所以能击败蔡国,也是靠了于战争上的创造,首先在兵制上,我为联军做了革新,又采用了全新的更强大的战法,于器械上,更临时借调给了他们弩炮。”

    “前者且不言,后者这弩炮,仅仅是少数操作之下,就轻松于数里外击杀了蔡国武士、武卒数以万计者,而弩炮仅是战争兵器上创造的开始啊。”

    申到点头道:“公子先前曾言,将来蛇余国攻蔡,无须他国助力,就是因为此?”

    王越笑着说:“就是因为此。”

    又看了看左右,道:“申兄且随我来,自上次槐下城与蔡国一战后,我又打造出了不少器物,只是限于物资、材料有限,暂时不能普及,等到蛇余国稍稍发展就不同了。”

    于是两人重回器械试验场。

    对此试验场,申到原本并不在意,此时注意力放过来,便发现了很多平日里未关注之事。

    原来此地位置,乃处于下方有常备军队驻守的山上,试验场的防务更似是拱卫司的人接手,据说王越手下除却赵午外,实力最强的养由正被安排亲自驻守于此,来访者,似乎除却他这等级别的要员,其他不相干人等一概会为拱卫司的人在外阻拦不许入内。

    如此想来,无疑是针对诸般厉害器械之保密而设。

    一番思考之间,申到已随王越步入场地内,入眼周围建筑,都是以近几月来领地内在溧南庄园砖窑基础上改良建造的砖厂新烧制的砖石砌筑,除却门窗外少用木料,又都是两层建筑,外层还刷了石灰粉,整体看来无任何奢华气息,干净、明亮、简洁,与本世建筑相比,却是别有一番风格。

    随即,他的目光便被场中为武士、武卒在使用着的诸般器械、工具吸引住了。(未完待续。)

第三章 惊

    器械试验场内,建筑物实在还不多,更多的部分隐藏在山体内。

    地面建筑部分,相对容易构筑,只要有材料又有工匠人力是很容易的。

    山体内工事部分相对难,但在这样有超凡力量的世界,反倒是更为简单。

    王越直接将墨蝰调了过来,先以气力渗透内爆开山,再以吞之神通将内粉碎的碎石、土石吸出,如此反复,最后再施炼器法调整内部形态,结果很轻易的就完成了。

    一句话,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超凡力量就是最大的黑科技,尤其是墨蝰这等接近顶级存在,实是黑的不能再黑,拿出来无论是搞破坏还是搞建设都是不一样。

    像古代皇帝们大兴土木修宫殿、挖运河,动辄动用几万几十万乃至上百万,劳民伤财之下,能叫整个帝国崩溃了的,可是各派仙人却比帝王享受的更多,却是毫不费力,道理也就在于此。

    而这样的力量,浪费当然是可耻的。

    如今结束了战时状态的墨蝰,除却巡逻外,更多的就是被王越用来做这种相对粗暴的大型基础建设。

    像修路,墨蝰只须在山中开山取石,吞字法吸入腹中,然后以龙躯在需要修路的地方碾压出路基,再将腹内碎石沿着道路均匀吐出,最后以体重配合气力再碾次,将道路碾平,一边碾压还可以王越用以炼器的那股力场,将道路顺手熔为一体,这样一条不逊色水泥硬化路的道路就可出炉。

    又如水利,北方最大最长的河流大河一段就有流经汲地,叫墨蝰去开河搞水利,整个过程比修路还来的简单,直接气力粉碎前方土石,吸入口中喷走,然后继续反复就是。

    还有王越着公输榆眼下在协助管理的矿物和冶炼事宜,其中以墨蝰之能开矿洞实是万分轻易。

    这些却是扯远了,器械试炼场内,很多东西,若没人带申到去山中工事内,他是看不到的,能见的也就是摆在地面上的这些建筑,以及各种不同的场地和正在试验、使用的器具。

    如今他看到的器械,是农用器械部分,正被一群武士、武卒各自使用着。

    武士被他放在一旁,毕竟武士是特殊存在,他看的更多是武卒。

    其中一个武卒,在一片新被划分用于农用器具试验的田地里犁田。

    犁田有什么好看的呢?关键是这位武卒没有用耕牛,只是一人倒退着拉犁,犁的还是干土,却犁的飞快,再看他手中用的犁,形状与当今犁具迥异,犁口材质更叫申到吃了一惊。

    他一眼看去,竟觉得其与越国名匠打造绝世宝剑之材质极为相似。

    “我能看看吗?”他问王越道,王越点了点头,示意他自便。

    身为一国国相,多了解下此类也会好的,这些农具可和他接下来制定的施政方略相关。

    于是申到走到武卒旁,叫武卒放下犁具,亲手触摸了下,竟果是与法家学派派主李子手上的名剑极为相似,感觉甚至还强了许多,再试了试破土锋口,却是无比锋利。

    想想也是,以斩金断玉如斩泥的宝剑,将之铸为犁,用来犁土能不厉害么。

    只是,只是这未免太奢侈了些,一柄名剑价值何等宝贵啊。

    如此想着,申到亲自尝试了下手拉犁,拉起来实在是太轻松了,这速度,叫申国那些还在用木犁犁田者情何以堪?少数比较富裕大夫家的青铜犁,即便有牛拉竟也远不能和此相比。

    尝试一番,申到又看向旁侧,有位武士手中的犁具是多把此类手拉犁具并于一体,共同结合成了一个大犁具,这个大犁具此刻在武士手中,被他轻易拉动,三两下就犁出了大片的土地。

    申到想了想,下位武士之力也就是千把斤而已,这点耕牛完全能够做到。

    这也就是说,只须配头牛,用上此农具,犁田速度实在是不要太快太轻松,无比辛劳的农活也因此可变得简单了,原本需要十几二十个人去完成的事,说不定还比不上一头牛配一副这样的犁呢。

    看着这犁具,申到想起淮上军北上时与赵午那一番争论。

    当时赵午说所有人都去忙工、商了,谁去种田呢?

    还记得,他当时说的是农业工事化,那时候说的是轻巧,可是真要实行起来,却有一定困难,且在当前的生产力下,并不能解脱出太多的农业人口用于工商,但有这犁具,以及周围其他一件比一件厉害、精巧的、同类用于农事的利器,则一切就不同,而无疑,他这位公子制出此器具是为此筹谋的。

    凭借于此,将来的蛇余国,或以少量人口就可完成各家自己土地以及公田的农事。

    甚至能开辟耕种更多的耕地。

    “真是好东西啊。”申到摸着犁头,感叹之余,心中却还有疑问,道:“公子,此犁可能大规模制造?如此高价值的农具,寻常农夫们能用的起吗?”

    王越道:“汲地有处储量还算可以的小矿,虽然矿藏埋的比较深,但我已叫墨蝰~也就是我那头蛟龙开出了矿洞,接下来只须完善大规模冶炼的工序,就可徐徐供应整个汲地农具、以及各类兵器之用。”

    “甚至部分造成名剑外销都是不成问题的。”

    想了想,继续道:“此事颇为重要,其他人又不懂相关知识,所以是由我亲自督办,由公输榆主管,诸先云和部分渚氏武士辅助,如今刚刚启动不久,才寻了矿产所在开了矿洞,但想来再过一两月就会有成果。”

    开个铁矿、钢厂这么快?确实是挺快的,答案就在于诸先云以及部分渚氏武士的血脉之力上。

    渚先云的火焰之力可是能够接近三千度,融金化铁那是小意思。

    其他还有十几位开化了渚氏血脉的武士虽远不及他,但是合力之下炼钢也是足够的。

    不过人力毕竟是有限,王越利用他们也非是直接炼钢,只是在现有渣到爆的燃料燃烧温度不够高的情况下,叫这些人以御火之能集中大范围的火力以及释放自身热力增幅加温。

    这样炼钢在火力上没问题后,王越只要亲手以炼器法拼凑打造出相关器具就可。

    往后的炼钢过程中,渚氏仅提供火力,其他与他们完全无涉,技术隐藏于各类器具中,掌握工艺者仅会操作器具,于是于所有人眼中,炼钢过程就好像他们一齐在使用太上老君炼丹炉般的法宝般。

    如此设置之下,再有拱卫司涉入,这门技术就不会外泄。

    当然,将来为了向更高发展,这其中核心的知识,或许在未来会逐步扩散普及,但绝不会是现在。

    此钢铁厂预计产量么,和现代小钢铁厂都远不能相比,但在此世,钢铁消耗也就是那么多。

    王越也就是先解决了有的问题,凑活着用用以后再图改进了。

    “后者,我准备在汲地全范围内,以官方为引,最后由农户自发组建以村为单位、个人以土地入股的农业合作社,此等农具,只可成立合作社方能购买,归于合作社成员使用。”

    “且所有器械皆按其合作社土地大小给予购买限制,不可多购,更还须保管好,若有遗失,当由拱卫司保密机构介入查处,若查实有愚民胆敢为图小利,将器具出卖者,当以出卖国家机密之罪归于有司严惩。”

    申到点了点头,心知此器具材质过于精良,于蛇余国内不算什么,外国来的武士看到了定然愿意花重金买回重新打剑,一些无法无天的游历武士或会起歹心强抢也说不定,但那就是找死了。

    王越又补充道:“此农业合作社前期官方引导过程中,由我国基层政务部门出人参与培训,后先组建部分合作社,制定合作社的制度,以全新的农具、更好的农业技术叫整个汲地农户看到好处,接下来就是指导其自发建立,后期则会退出转为农令机构,负责向各合作社推广最新的农业技术、农业器械等。”

    说着,王越对申到笑道:“申兄所见的农业器械,仅仅是第一代人力器械,将来若能解决些核心技术问题,很多东西,就非是这么简单了。”

    接下来,申到继续参观,越是参观就越是心惊,他实在难以想象,数月之间,王越就在此地整出了许多无比惊人的创造,若是放出去,丝毫不下先前那些器械于农事的影响力。

    心惊之于,却又有些沉重,申到也由此了解此地为何如此保密,更明白了关乎法律一项王越一再强调各种保密的原因,因为这里的许多对天下有重大影响力的东西将来都是要推广至整个国内的。

    最后,带着这份沉重,申到终于看到了相关战斗器械、甲具,更是超乎他的想象。(未完待续。)

第四章 震撼

    哐当!哐当!哐当!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金属与地面土石的碰撞。

    在申到面前,出现了一个从头到脚,全身笼罩在钢铁,唯头上下搭钢铁面罩有多条竖条缝隙中的人。

    “这是钢武者i型,全身钢铁重甲,重一百二十斤(比古代欧洲骑士薄皮罐头厚重三倍,王越炼器手工试制),穿戴者为一位下位武士,身着此甲矛刺不入、剑砍不伤、斧劈不坏,战场上想要稍稍伤到他,唯有上位武士挥以重锤方可,又或正面为弩炮以石弹击中。”

    王越为申到介绍道:“申兄,穿着这样一身装备的武士,不论下位、中位,若出现在战阵中,再配上双手大剑…绝对是所向披靡啊。”

    听着介绍,申到吸了口凉气。

    他先是武士才有法家之力,当然知道武士的力量和在战场上的局限性。

    局限就在于攻强守弱,面对弱小的敌军,或可以击而破,叫其溃退,但碰上了严密的战阵,无法冲破的话,那麻烦就大了,往往会死于阵中乱矛齐刺围杀之下。

    这一点,哪怕是上位武士,也会竭力避免。

    现在王越让武士穿上重达一百二十斤的全身以绝世名剑材质打造的甲具,如果是普通人,穿着是动不了的,但武士穿着却可行动自如,且越厉害的武士穿着就越灵活,在此之上防御真如他说的那么厉害的话…

    一旦出现在战阵中,那绝对是敌军武士、武卒的噩梦。

    因为他可以不用顾忌任何敌军向他发起的攻击,靠着手中双手大剑杀到自己脱力为止,整个就是一架完全的杀戮机器,在战阵中能发挥出的杀伤力…以一当百甚至更多都可能。

    当然,敌军必然无法容忍他自如杀戮,必定会派人来针对,但须得上位武士以重锤方能伤,又或弩炮正面击中方可,只是敌军有上位武士,蛇余国难道就没有吗?

    最关键的一点,只要装具数量跟得上,这样的武士一旦形成规模…成百上千为前导,后方战阵跟进,向敌阵发起冲锋…申到简直不可想象,什么样的军队能阻挡他们。

    他点了点头,问:“公子说此是i型,难道还有ii型?ii型比此更厉害?”

    王越先吩咐着装i型的武士离去,一个拍手,稍后就有另一位武士提着个金属箱子出来。

    这位武士是第二批已经涉入网络蛇纹武士中的其中一个,名叫阿泽,因凭借比气力更容易操控的法力,涉入中位武士范畴,更重要的是为肉鸡网络成员,是被王越安排在拱卫司任要职的人员之一。

    “见过公子,申相。”武士将箱子放下,朝两人拱手行礼。

    王越颔首,对申到道:“申兄,钢武者ii型乃为修成无形剑风的上位武士打造。”

    申到看了看阿泽手中提着的箱子,箱子不大,内里虽然能装些东西,但绝对无法承载先前那位武士身上的全身重甲,不由好奇道:“钢武者ii型,似乎不及i型厚重?”

    王越笑了起来,道:“虽不及i型厚重,却采用了特殊技艺打造,其材质可不仅仅是精钢,是故极为难得,至少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哪怕矿场冶炼问题解决,也不可如i型批量而产,只能由我少量打造。”

    “而此ii型相较i型在更为轻便的同时,反能扛得住弩炮正面直接冲击,着此甲者顶多被弩炮击退,却不会受伤,要伤到他们,非得有超阶武士的手段,又或是身为开化了血脉力量的上位武士以神通才行。”

    “但更厉害之处,却不仅是他的防御能力。”

    “阿泽,就为申相展示此甲之妙处。”

    “诺。”阿泽拱手应诺,将金属箱子打开,然后一个抬手,就射出十多道法力线(肉鸡网络下载装载)分别连接箱子内钢武者ii型各配件,然后双手一拉,便将各配件拉出来,几乎是在瞬间,手部、胳膊、手臂、胸腹、腿脚最后头部各配件,一一按顺序被他装配于自身,然后内部又是一番咔嚓调整,原本分装的配件穿着之后,看起来就犹如一个整体,比起钢武者i型精细的太多。

    申到直接就被这高科技感十足的“变身式着甲”惊呆了,却是震撼到无以复加,等到阿泽将甲具穿好后,他有那么一瞬间甚至以为阿泽原本就是一个金属人,因为此甲具着体后实在是太合身了。

    然而更叫他惊讶的还在后面。

    阿泽忽然全力运起无形剑风,经由甲具内部力学构造传导、转化汇集于脚下的圆形开口猛的一喷,放出一股强劲的推力,然后竟连人带甲飞起来了,而且速度竟是快若电闪。

    申到注意到,阿泽手上似乎也有如脚下同样的喷口,在飞行时,稍稍以之调整,就可在空中灵活变向,此外其背部也有两片甲具展开了,只是不知有何作用。

    “如何?”王越笑道。

    “这…这简直是神甲啊。”申到不可思议道:“公子说为修成无形剑风的上位武士打造,那岂不是说他们都可凭借此甲而获得天下武士少有的飞行之能?”

    “不错,精通无形剑风者,得了此甲,只须熟悉了,就可以将无形剑风借由甲具内部力学结构于流转中转化,最后化为的一种特殊形态的喷射动力,以之自由飞行。”

    “不过此甲的奥妙可不仅于此,申兄且继续看就是了。”

    在天空飞得几圈,阿泽猛的往下一才坠,在即将落回申到身前时,双手和足下对准下方猛力一冲,激起一片尘土飞扬,就按住了落势,十分平稳的落在地上。

    稍后,他走到远处一片乱石堆前,将双手前按,似乎是在蓄力,对此王越解释道:“要展示上位武士着甲的威能,就须有上位武士的力量,阿泽无有上位武士之能,所以只能凭借蓄力手段来达成。”

    此刻,阿泽的确是在蓄力,蓄力的方式么,是在甲内展开公输家特有的线网之力,借此网特有的蓄力之能,临时存储自身力量,于发出时将之逆向转化还原,化为无形剑风,借由掌中大喷口中心的小喷以束状将其放出。

    只见“轰”的一下,阿泽身前的乱石堆,就如同挨了墨蝰未化蛟龙前施展吞之神通后放出的一记空气炮,整个被击打的四碎飞溅,威力极为惊人。

    紧接着阿泽同样蓄力两个呼吸,戳掌成刀,猛的挥出一掌不下于昔日北风武士楚白河以无形剑风的斩击,力量与刚才一击相当,但威力比喷射攻击却逊色不少。

    很显然,他展示的是擅长无形剑风的上位武士能凭此甲增幅自身剑风的杀伤力,而若是有同时精通公输家法力线网之力和无形剑风的上位武士,则也可如阿泽这般蓄力,那就是超阶战力了。

    叫申到目不暇接的是,展示了此基本手段后,阿泽又开始演示钢武者ii型挂载各类武器的效果。

    而最令申到惊讶的是当阿泽背后装载了一个金属大罐出场后,以无形剑风为喷射动力,自他手中与罐子相连的金属管接连喷射出长达近二十丈油火的场面,这样的武器如果放到战阵上简直难以想象。

    传说中陈国有一样名为火龙的战阵器械,无比厉害,可那是大型战争器械,哪能和这种小型化的、能由武士背着漫天前后乱窜、东喷一口西喷一口的家伙相比。

    此物用来破阵强大以极,就是用来偷袭敌军后勤,也是一烧一个准。

    接下来,申到又陆续看了一些可用于战事的器械,虽然也都是十分厉害,但经历过钢武者ii型的震撼后,只觉那些东西再厉害也算不得什么了。

    这却也是,钢武者ii型的创意来源于钢铁侠,只是王越没有方舟反应堆和其动力系统,只能以实力堪比人形机甲的上位武士和其力量替代,或许上位武士们穿着之下比之原版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其无论是科技感还是各色能力,对于此世没见过世面的人而言,可都强悍的一塌糊涂呢。(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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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龙蛇介绍:
大成王朝,历经西东二成,及至东成传于十九世时,天下历经二百年兼并,原西成所封六十四大国,一百二十五小国,大小仅存二十又三。 其时,有蔡、陈、雍、荆、随五大战国并强于世,皆秣马厉兵以窥成室,有包举宇内,囊括四海,并吞八荒之心。 天下纷争,兵戈四起,进入战国乱世。 时年,恰逢天地杀劫,虚空崩毁,规则大乱,以至天神不得安坐,皆被次第扫落凡尘。 一时间,天神谋求重归,地祗窥于天,百家诸子欲借机各自成其道,人鬼、妖魔也不甘寂寞,整个世界神魔乱舞,陷入无处不在的混乱与杀戮中。 当是时也,王越,一位来自地球现代末法之年的修行者,机缘之下,转生此域。 剑扼虚空QQ群:84540948异世龙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异世龙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异世龙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