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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小院的极品生活全文阅读

作者:香椿芽     农家小院的极品生活txt下载     农家小院的极品生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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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生农家

    苏羽听到耳边的呼喊声,震惊得睁开二目,看到眼前站着三人,一男一女一个小男孩,男女都在二十多岁,小男孩只有三四岁,眼睛不眨的在盯看她,叫了一声:“姐!……”小小子喊声也是柔柔的,并不张扬和狂喜,往近前走了一步,看到华禹没有出声,他的小脸添上了忧愁与苦涩。

    男人和女人也没有惊叫与惊喜,二人对视一眼,男人就说:“大舅说没事,他还是看得出来,改玲,认得我们不?”从男人的三句话里,苏羽听出来是问她的,可是她真的不认识这三个人,自己这是到了哪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自己可是在南方上班,怎么会躺到北方才有的火炕上,苏羽有些发懵,该怎么回答呢?

    说认识,她连跟他们怎么称呼都不知道,说不认识,为什么你好好的就不认识人了?

    他们会信吗?他们会怎么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答?

    男人的问话苏羽没有回答,女人有些焦急:“改玲!你怎么不说话?”

    不敢说认识不认识,她确实不认识,怎么说她都有些犯怵,她一个劲儿的攥拳头都想不出怎么回答几个陌生人。

    男人的眉头皱成了疙瘩,苏羽一个不到二十的小姑娘,就是个现代人胆子也不是那么壮的,见男人的脸色极难看,苏羽吓得攥拳头攥得手指生疼,把手放到眼前一看,不由震得整个人都凝固。

    自己的手这样小,和几岁小孩子的手一样大,手指倒是细长,如尖尖笋尖样的指头,指甲窄如笔筒,淡粉色的指甲白色的半月弧,手指甚是美观,小手儿虽不肉乎,却也是很细腻,胳臂看着细,可像藕棒一样白嫩。

    躺在炕上只能看到这一双手,被问得急了答不上话来,举足无措的用手指掐了一把感觉是自己下巴的肉,只是掐得劲大了一点,她的嘴狠咧了一下儿。

    “嘶!……”的一声差点没有叫出声,证明这是自己的手了,就用手去摸自己的脸,这个脸也不大,感觉是个方圆脸盘儿,看这双手也就是个幼女,大概五六岁的样子。

    眼神不由望向眼前的三口人,女人虽然不胖,却是个四方大脸的漂亮人,二十出头的年纪,白里透红的肌肤被晒得微微的发黑,大眼睛像一对黑玛瑙,双眼皮不薄不厚的衬得一双眼睛那样美丽,说话的声音是脆生生的好听,似黄鹂啼唱一样悦耳。

    身上穿的是疙瘩扣的大襟灰色短褂,华禹躺在炕上,只能看见她穿的是黑色裤子。

    男人的个头不高,五官端正脸庞微长,下颏稍窄红彤彤的脸面,是没有女人长得好,其实这人长得是极不错,只是和女人站在一起这个男人就显得个矮了些,看他和女人是一般高,可是男人就不显个儿,好像就比女人矬了一大截。

    让女人漂亮的大眼睛和细嫩的面庞把男人的容颜比了下去,在漂亮的人面前就没有中等人的地位了,如果这个女人长得特别丑,这个男人可就是美男子了,对襟小褂穿在身上也显得特别精神。

    小男孩长得是又像爹又像妈,眼睛像了母亲,脸色只是白净却不是红扑扑的,也是穿的对襟小袄。

    一家三口都怔怔的看着她,她也是怔怔的看着他们,不明白怎么回事,弄不清现状就不敢乱说话,挪动了一下儿身子,想坐起来下去了解一下情况。

    男人的眉头皱的更紧,打手势制止不让她动,苏羽怎么会明白他的手势,起身就想下炕,男人眉头一皱满脸的疑问:“你哑巴了吗,问你话怎么不答呢?”

    苏羽一听心里不悦,你谁啊?这样跟我说话。可是她没有出声,看着炕沿离地很高,那边炕的尽头搭了一块登台,是要小孩子上炕用的。

    看看自己的小腿儿,手扳炕沿俩脚就可以够着地不至于摔着。

    身子刚一挪,男人的声音就有些高亢了:“不让你动你偏动!怎么这样不听话呢?”苏羽并没有听他的,返身就趴到炕沿上。

    女人一看她要下炕,走过来想接她,苏羽已经出溜到地上,女人就问:“改玲!你要干什么?是不是上茅房?”

    苏羽也不吱声,径直的往外走:“姐…!”小小子叫了一声,看看父母的脸色,并没有追上来。

    不回头漫无目的的走着,就听到后边的人说:“大丫头是上茅房不?我去看着点,别再掉茅房淹死。”女人一说,男人就横了她一声:“多大个子了?还能掉茅房,她上茅房你慌什么?”

    “她不是摔了脑袋了吗,平常还用别人跟,都是她看孩子。”听见女人的分辩声,声音也不低。

    苏羽从这家出去往西走了有五百米,见到一个大坑,这个坑就在村子里,她对这个坑有熟悉的感觉,可是坑沿边住户的结构,和那些老旧的宅子,她真的没见过。

    这是什么地方呢?苏羽百思不得其解,见过这个大坑的时候,根本就是个干坑,以后有人放水养鱼才有了水,现在也是满坑的水,正是天气热温暖的雨季,坑水都浮沿几乎溢了出来,满满登登的一池子水。

    只是这个满坑水的四周,建筑却是不同的,那个满坑水的四周是青砖平顶的房屋,还有红砖平顶的。

    这个坑的四周看着很老旧,比自己以前见的还老旧,这是村里的老街,村里年轻人娶媳妇盖的新房子都在南边的新街,大房子盖的家家的都那样阔绰。

    这里没有几个新房子。可是看这时的四周,连一层新房子也没有,全是老旧的坯垛。

    水里出现了苏羽的影子,个儿不高的小女孩,脸盘不小只是不胖,大眼睛双眼皮,鼻梁不塌弧,嘴是不大不小。苏羽到现在才醒悟了些,好像自己的灵魂跑到了别人身上,那自己的人呢?自己正在干活,身体到哪了?

    自己都没有病与死亡的迹象,莫非自己就突然的晕厥死去了?

第2章 农家小院

    或是突然的掉到了深渊里没有知觉的就死了?

    自己是重生了吗?这个模样根本不是自己的,自己从小没娘,跟着后妈过日子,后来自己的父亲也去世,从小跟后妈吃不饱穿不暖,还没有这个个头儿。

    难道自己真的是死了就穿越了吗?这个穿越可是真奇怪,都不知道自己死,灵魂怎么出的窍?

    这条道路苏羽很眼熟,她凭感觉往前走,顺着这个坑的水沟过去两排房,前边又是一个大坑,这两个坑的距离和坑沿边的住户的结构她的记忆里是有,她搜寻记忆往前走,就到了村外,前边还是一个大坑。

    三个坑的结构实在是熟悉,坑的形状和记忆里的不差。

    苏羽晕晕乎乎的想,这里的三个大坑好像是姥姥村里的三个大坑,只是建筑不一样,莫非自己是在做梦,想姥姥家了在梦里却见不到真实的村子,一定是梦,她掐了自己的胳膊一把:“喔呀!好疼!”

    梦里都说是没有太阳,看看天上的大太阳,准准的就不是梦了。

    苏羽还记着姥姥的村子里庄西面还有一个更大的水坑,那里的水坑自己见过多次,每次来姥姥家都从那里过,对那里是特别的熟悉,几年前那个坑被村里的人填平,立了个集市。附近三五里的村子都有集市,只有村北从水库搬迁来的两个小村子没有集市。

    往南三里的村子里是集,往东三里的村子还是集,往西六里是自己家的村子还是个大集,这三个村子的集市是很早的集市。只有姥姥家的村子是才开几年的集,这个大坑自己是记忆尤新的。

    奔那个坑的位置去,见着的是坑不是平坦的集市,真的就是那个大坑,坑沿边满坡的枣树棵子是和那时的差不多少,只是这家的房子不是白瓷砖的,是白灰抹皮的尖顶草房,又矮又旧墙皮脱落了不少,自己没有见过这样的房子。

    苏羽是想不明白,凭着记忆往东走,顺着第一个坑的那条街往前走,走到第一个胡同,刚才她就是从这里走出来的,再往东走就到了这条街的东头,最东头这家也是在高坡上,下边就是洼地和水沟,顺着这家往北走,就算村子的东北头,往这家的正北走是大沟,这个沟不太远,大约有五百米长。这家的东北方向是一条又远又深的大沟,有四五里地,到了和外村搭边的地方。

    据说这是村里的人多少代用这里的沙子填猪圈,用沙子和灰抹墙,年代久远了,这里就挖成了一条沟,过去年年的下洪雨,地面的雨水流入沟中,冲刷的沟越来越深,这条沟的水一直往南流到了离这里三里的村子后边的小河里。这条河是从东往西流的一条几十里地的河流,东边从哪儿发源,西边流入哪里是不知道,只知道这些个村庄都是以河流命的名。

    看到了村子的西北角出去的那一片住户,再看看村东头高土岗上的小学校,明明写的是西林庄小学,西林庄就是姥姥家的村子。

    怎么看着像,实际还不像,根据这样的结构她继续往北走,西面还有个水沟,她走的这个地方在这个村子里称呼后街,后街西面还有一条往北流水的大沟,沟的上边,往村北出来的这一块村庄村里人都叫它小北地儿。

    肯定就是姥姥的村子了,一点儿也错不了,只是家家的房屋和建筑真的没有见过。

    自己既然穿越了,一定是穿越到自己不知道的时期,这个可能性极大,赶紧去了解是哪一年,自己穿到了谁身上?

    这个村子的人自己认识很多,见到个熟人就可以确定这是不是姥姥的村子。

    从后街到前街的斜道往村子里走,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却听到了有人喊:“改玲!改玲!……”苏羽听出了是那个漂亮的妇人的声音,大概他们是这个身体的父母,不放心了追出来了吗?

    顺着斜道正好走到第一个坑边,女人就从去学校的那条路上从东边走来,正好和苏羽碰头,女人见到她,焦急的神色褪去大半:“改玲,你乱跑什么,回家看孩子,我们要和你二大爷下地拔麦子。”

    拔麦子?记得姥姥家的麦子可不是用拔的,那时村里都是收割机,麦秸子扬的可地,收割机到地头就吐麦粒,一装就是很多袋子,听姥姥说过以前是人工用镰刀割麦子,也听过拔麦子的事。

    拔麦子可是历史久远,从古代一直到生产队,这一带的收麦子的方法都是拔,拔完捆好捆,运到家里的场上,再用铡刀把麦头铡掉,麦根子用来烧火做饭,麦头子铺在场上晒干,用牲口拉的碌碡转圈在场上跑着轧,轧完挑出来的轧扁的秸秆叫麦花秸,包着麦粒带芒的皮子叫麦余子。

    苏羽可没有亲身经历过这样的收麦子的过程,全是姥姥忆苦思甜讲的。

    一家人要去拔麦子,这是哪个年代的事?,自己穿越的是谁家?糊涂得她一句话不敢说,只怕自己说的让人起疑心,快速的过滤一番,让看孩子就跟着走,就来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也不发。

    她跟在妇人的后边走,妇人的脚步飞快,她还得小跑,往东走了有四百米就进了她才出来的胡同,走了一排房子,往里拐进一个胡同,走进第二家,这个宅子的前边是一道门楼,小门楼很窄,院子就是三间房子的宽度,两边各盖了三间厢房,两层厢房之间的道路有两米宽。

    这个地方的三间房子正好是十米,去了两米的过道,两边厢房的跨度只有四米宽,去了墙有三米就不错。

    厢房是三小间,大概一间要有两米。这个院子好像住了很多家,厢房里有孩子探头探脑的,见她们往里走没有吱声,一会儿就用脑袋支起了窗户看着她们走。

第3章 两个坏小子

    往里走是三间正房,是白灰抹泥的墙皮,尖顶的房盖是小块的黑瓦,窗户没有玻璃,窗棂是一个个小块儿的棱子,上边还有纸屑,窗棂曲曲弯弯的很好看,连玻璃都没有的时代是什么时候呢,苏羽是不知道。

    过了这栋正房,眼前的又是厢房,和前边的那对厢房一样。

    也是那样窄窄的道儿,妇人在前面进了西厢房的屋子,苏羽跟了进去,小男孩正在屋里呆呆的坐着,看到了她们进来,眼睛亮了一下儿,唇角翘了一翘,淡淡的笑了笑,就是和她们打了招呼,看来小男孩的性格很内向,不但是言语少,还是柔弱的性格。

    她这个身体是什么性格呢?

    炕上一个几个月的小女孩,看样子也是个老实的,从苏羽醒来就没有听到她哭一声,好像炕上没有这个人一样,几个月的孩子大概应该是很磨人了,她为什么这样老实呢?

    “改玲,好好看家看孩子,不要出去跑,当心有人欺负你们。”女人说完就快步出门。

    小男孩突然就抓住苏羽的袖子:“姐,我饿……”

    小男孩一说饿,她的肚子就叫上了,这个身体不知昏迷了多长时间?觉得肚子里特别的空,这个妇人是自己的后妈吗?怎么,她走都没说给自己一点吃的,要是她的女儿,她怎么不心疼?小男孩不跟女人要东西吃,为什么偏跟自己说饿呢?莫非自己和小男孩是一个妈的?女人是我们的后妈?把小男孩降服得那样老实?自己这个身体也是那样畏缩的性子吗?

    她的疑窦丛生,前世是后妈,这世又是后妈,自己够个倒霉的,再看看这个小屋,这家人是很穷,这家的男人要是死了媳妇,能给孩子找上后妈?她就不信了。

    想了解一下自己的身世,小男孩叫她姐,她就可以叫他小弟。

    不知小男孩叫什么名字,称呼也只有叫小弟。没等苏羽开口,就窜进来两个男孩子,就是那两个趴窗户望的孩子,一个都有十岁左右,一个和华禹这个身体的个子差不多,大个的进来就嘻嘻的笑:“小媳妇儿,再有三年我就可以娶你了。”

    苏羽一听就瞪眼:“你……”想臭骂这个小子一顿,可是想想自己是个小丫头,如果骂得太流利了,会被人琢磨自己是妖怪,只有忍了一口气,妇人说的没错,出门会被人欺负,在炕上没出去就找上门来欺负,不给他点儿厉害看看,还以为马王爷没有眼睛。

    想对策收拾这个小子,论个自己打不过他,论骂人还真是骂不出口,怎么收拾他呢,不能让他白找便宜,就不能睚眦必报也不能让人奚落着玩,再过几年年龄一大肯定会有人说三道四。

    大姑娘被人传了坏名声,婚姻大事可是要吃亏的,他要是真的惦记这个媳妇,再进一步的胡言乱语,可就是要假戏真唱,自己虽然不是个暴脾气,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想打自己的什么主意,纯牌是做他*娘的春秋大梦。

    自己虽然脾气柔和,可是自小没有亲娘,也练成了一副刚强性格,斗过后妈,混过社会,**地痞咱都调理过,拿她当五六岁的小弱女欺负,他的梦是做得岔了气儿。

    他看到苏羽没有吱声,不由得喜形于色,得色的一笑:“媳妇,让我抱抱。”说完就嘿嘿嘿笑起来,苏羽看出来这小子笑得淫*淫的下*作样儿,不由得一股怒火往心头拱。

    苏羽装起了老实,并不搭理那小子,比他小的男孩叫他哥,长得有些相似,就断定是他弟弟,哥俩倒是一个鼻孔出气儿,听了他哥的话随即就应和:“臭改,让我也抱抱,我也要媳妇。”

    苏羽气得就想扔炸弹了,这不就两个小**吗,看那个大的是什么都懂,好像是干过坏事了,如果他俩一起上手,自己这个小身板妥妥的是败在他们手里,这个院子里都是住的什么人,这么点儿的小孩子就这样下*作。

    板着自己的气恼急速的想着对策,这样一个窄巴的小厢房,屋地还放了一个大板柜,四米跨度的屋地去了墙皮一米,再去一米六的土炕,屋地就剩了一米四,去了板柜二尺半,屋地站人的宽度最多也就是二尺。

    俩小子靠在板柜上嘚啵嘚,看华禹不敢吱声就来了劲儿,大个的窜到炕上,俩腿往炕沿上一跪就面对苏羽嘻嘻的笑,华禹看他笑得贼贼的美,已经往他身上射了万把小刀。

    小的看他哥的样子,他立即就学,和他哥一样并排对着苏羽。

    大的更得意了,伸出双手就来抓苏羽,苏羽退缩了一步,慌乱之下碰到了炕上的小女孩,知道碰着了她,慌忙的看她,她以为是压着她的腿了,有些担心小女孩有事。

    赶紧掀开小女孩身上的压枕子,小孩子在炕上都是用压枕子压着,免的孩子踹了被子或是轱辘到地下摔着,就是固定孩子躺到炕上的位置,中间是单布,两头是两个长袋子里边装的是粮食,就是要那个重量,孩子踹不动。

    看了是小女孩拉了尿了,尿布垫了三层,又湿又粘的,一定是很难受,就是不碰到她她也要哭,大概赶巧她正想哭,碰了她立即引起了她的不满借机便哭了。

    苏羽会换尿布,她那个后妈都是让她给后妈的孩子换尿布洗尿布,她干了有五六年。

    正在回忆后妈怎么收拾她的恶行,大个的小子就从后边抱住她的腰。

    才扯出小女孩身底下的尿布,还没有给孩子擦干净,被他一抱就吓了一跳。

    再不说话就要吃亏,苏羽厉声喝道:“你赶紧撒手!不想吃屎就快滚!”

    她的话果然灵,大小子吓了一哆嗦,可他马上就醒过劲儿,自己把她抱得紧紧的,她也动不了,自己快速的亲她几口就跑。

第4章 三母子

    苏羽的腰被他勒的紧紧的,知道自己是脱不了身,反抗自己没有能力,那个叫她姐的小弟瑟缩在炕里不敢言语,他就是出手也没用,那么点个小屁孩让人家手一扒拉就会倒地。

    院里的人家只怕不少,可是就看到了这俩小子,一定是农忙都下了地,喊救命是没有用,也只有自救解围。

    侧着身子往后看,那小子的嘴已经伸过来了,庆幸他没有束缚自己的胳膊。

    已经拿起了武器,她的拿手武器就是那三块尿布,尿布上有屎有尿还在淌水,华禹什么也不顾,自己的初吻怎么会给这个臭流*氓?

    什么脏什么臭,童子尿还是一味好药材,人家日本人还喝尿疗法治病,前世自己就没有少把后妈孩子的大粪,擦屎挖尿的事干多了,练出了鼻子不进臭味的本事。

    前世练本事的今生成了武器,这个武器确实不错,就看他吃了大粪走不走。

    她的头一直歪到了一大边,那堆屎就是落下来也到不自己头脸上边,这个小子的嘴脸儿伸到了她的前侧边,正嘻嘻淡笑往前凑,苏羽的手动了“吧唧!”一声响,尿布黏黏糊糊的贴住这个小子的脸,这个家伙的脸还真的不小,占了半块尿布。

    “妈呀!”一声,他还吞到肚里一口“呕呕呕!”他是跪在炕沿的,脸被一糊就仓惶的往后退“砰!……”一声后脑勺就撞到了板柜上,轱辘一下仰八四脚就倒在地上。

    他的弟弟被他慌乱的一乎拉,也随他一起掉下了地,正好砸到他的身上,他俩来个脸对脸,他弟弟也闹了一嘴脸的屎尿汤。

    他弟弟倒没有撞到后脑勺,是撞了前脑门儿,俩人都撅到了柜缝里,小的好容易爬起来,见他哥不动慌乱就往外跑。

    苏羽并没有害怕,自己毕竟是成年人了,自己可是懂法律,他死了也不是自己的过错,他自己跩死的没人负法律责任,自己是个小孩子,杀了人都不会偿命,何况自己没有杀人,他死了才好,世上少了一个祸害。

    苏羽在诅咒他,风风火火的就闯进那个小子,后边跟着一个婆娘,这个女人三十上下长得很四置,摔地下的这个小子很像她,大大的排子脸,黑炭炭儿的面色,个头不太高,身板很墩实,梳得是后脑背的小纉头,看样子是没少擦头油,满头明光锃亮,一根乱发没有。

    大忙的季节这个女人怎么这样清闲,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没有一点下地的痕迹,这个人她并不认识,只见她进屋就狠狠的剜了自己一眼,就忙着去看地上的小子。

    那小子的尿布还在脸上糊着,女人大指和食指围成了一个圈儿,长长的两个指甲掐住了尿布的一点点儿,揭开了小子脸上的尿布往墙边上一扔,这个动作很斯文,好像绣花一样,苏羽就奇怪,这孩子好像不是她儿子,她好像不理会他的死活。

    这里的人怎么这样冷性,一个个都没有自己时代的父母对儿女好,她又不明白了。

    女人抓起炕上的衣服把小子脸上的屎尿擦干净,扔掉了衣服就把她那个大大的肚子脸对向苏羽,脸子沉得有一万斤,声音倒是很斯文:“死丫头!平时看你老实巴交,怎么就变得和你妈一样心狠手辣,我们三儿要死了就得让你抵命,枪崩你都是轻的,把你五马分尸,凌迟处死,天打雷劈火烧化灰!”女人咬牙切齿的诅咒。

    苏羽一听这个女人讲不讲理?她儿子是个流*氓犯,自己摔跟头她还诅咒别人,言语斯文性质却恶劣,瞥哧辣嘴咬牙恨齿慢声拉语还一副的斯文相,就是言语恶毒性子阴狠,良心是大大的坏了。

    听她说着就哼了一声,她有感觉这个女人一定不是个好货,看她的溜光小头儿,一点儿尘土星儿不染,咬牙嚼字儿的臭德行,大忙的季节谁家都下地,她也不在家,她出去逛一定是没有好事。

    心眼这样狠毒的女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苏羽生出了这样的念头:一定是个风*骚*货,老爷们管不住的女人,东家串西家走不务正业没有廉耻,厚脸皮去勾*引别人家的男人,要不怎么有这样的坏儿子。

    一定是这个当妈的不是好榜样,把儿子熏陶成下*三*滥的流*氓,还觉得自己很露脸呢?看她俩眼骛了鹜了的,一看就不厚道,还说别人心狠手辣,这样的人能教育出好儿子?

    鄙视她几眼,老娘*们儿刚闭了一分钟的嘴又开始嘚咕:“小死丫头子,真和你妈随个贴,别人靠近一点都不中。”

    苏羽一听这个娘*们儿的话不是人话,气一下子就塞满了胸膛,她也恨恨地剜了娘*们儿一眼:“我们都是心狠手辣的,就你是一个慈悲心肠会疼男人的,哪个男人想摸就摸,还上赶着给人家送!”

    三句话气得女人再也不斯文了,噌家伙就窜到了炕沿上,扯起了嗓子就开骂,伸手就去抓华禹的头发:“你个臭*臊*丫头,你也和你妈一样欺负我一个寡*妇,编八造魔坏我的名声,今个儿我就掐死你,给我儿子抵命!”知道不是她的对手,已经退到东面的窗台上,妇人扑了过来,苏羽被挤上了绝路,脑筋快速的转弯儿。她的衣襟被妇人抓住,一顿胖揍是免不了的,可不想被这样的臊*娘*们儿揍一顿,凭什么让她打,理亏的是她们,占便宜的再是她们,真是无天理了,人是急中生智一点不假,她前世听说过抛白灰迷人的眼睛制强盗的,这个小屋白灰是没有,她发现了窗台上一个小笸箩里半下的旱烟碎叶子,武器又来了。

    苏羽也是没有辙,有一分之路她也不会用这个办法对付一个老娘*们儿,没办法的事,苏羽心里呐喊:不能对不起你,要好好的犒劳你一番。

    烟笸箩随即抛出,正扣在女人的脑袋上。

第5章 大姑

    “嗷!……”女人惨叫,随后就是:“咳!咳!咳!……”咳起来没完,爬下炕去往外摸,一手捏了鼻子擤鼻涕,一手揉眼睛,旱烟叶子往她脑袋上一扣,喷了她俩眼,窜进她鼻子,那一叫嘴里也进了不少,嘴里的钻进了食嗓,鼻子里钻进了肺管子,眼睛是哗哗的流泪,她也顾不得骂人打人,死在地上的儿子也不要了,扑到院里就开嚎。

    “妈呀!……爹呀,咳咳!我早死的汉子,你们在地下往上看看,你闺女你媳妇让人欺负死了,你们怎么不去求求,咳咳!阎王爷,把杨四傻子的恶毒的娘*们儿和他们家的臊*丫头拘走,我被她们欺负死了。

    死汉子!你听着,你儿子被这个臊*丫头给害死了,我连个买包斗子的钱都没有,跟四傻子的娘*们儿借点钱她都不借,她说没钱,她没钱,她怎么给她大姑姐就有钱了?她就是欺负我一个寡*妇,咳咳咳咳咳咳!”可不知这个*们儿是谁,只有这样称呼她。

    娘*们儿咳咳咳一阵子,眼泪流的把眼睛也洗好了,还是接着继续开嚎:“我的汉*子你睁开眼看看,四傻子媳妇可不是好东西,她装贞洁烈女,把人家防备得死死的,恐怕别人抢了她汉*子,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整天疑神疑鬼的,汉*子,你要是有灵就快点把她叫走,好好的强*强她,让她装不成烈女。”苏羽一听这个女人真是不要脸,骂人也骂得太恶毒了,是个什么货色?一准儿的就是个破*货,还是个寡*妇,啥都乱说也不嫌磕碜。

    苏羽问缩在墙旮旯的所谓的小弟:“她在骂谁?”小男孩倒是痛快了,赶忙的回答:“姐,她在骂咱妈。”她骂的杨四傻子就是小男孩的父亲,大概也是自己所谓的父亲,和这个所谓的父亲见了一面,对他的模样是有了记忆,可是他的脾气好像不小,没有看出来他傻,他哪里表现傻了?这个娘*们儿为什么那样叫他,有感觉他是不受人待见,为什么呢?

    苏羽突然想起这个人是谁了,还真是有些像,这个人到了七十多岁的时候苏羽才认识的这个老头,自己的姥姥家就住这个村子的小北地儿,姥爷是这个老头的当家的一个小叔叔,自己的母亲跟这个老头叫四哥,两家并不是近支,杨家是外迁户,据说是从山东担挑过来的,杨家祖宗家贫,是为了逃避娘娘征收胭粉钱从山东逃到河北,这一定是祖宗的传说,杨家在县城还认到了同宗,是一起从山东过来的。

    先确定了是姥姥家的村子,又确定了这个杨家,自己这个身份她就知道是谁了。

    自己借的这个身体,小名叫改玲,大名叫杨柳,大名在上学报名时才起,这个地方就是这个风俗,读书之前都是叫小名。

    解放前这里的女子都没有大名,降生后就起了个小名,到了婆家姓什么就叫什么氏,回娘家就被人称呼几姑奶奶。

    苏羽只有承认这个身份了,她不喜欢别人老喊她小名,从现在起苏羽就宣布自己的的大名:“我叫杨柳啦!”

    从窗户往外望,见走进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灰短褂黑长裤,头后也是背的小纉儿,长得很像这个家小男孩的父亲,个子不高细条的身材,穿的也是大襟灰布褂子,眉头皱着奔了哭嚎的女人。

    杨柳赶紧问小弟:“看看谁来了?”

    小男孩就爬窗台,望一眼就笑了:“大姑!”他一喊,进来的女人就对他一笑,表示对他的回应,看来这个女人也是个内向的性格。

    杨柳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知道小男孩是谁了,炕上的小女孩的身份杨柳也听姥姥说过,小女孩只活了四岁,是因为脑膜炎她的父亲不给医治而死的。

    杨柳觉得她的父亲很冷血,不由的就打了一个哆嗦。

    大姑看了一眼地上撒泼哭嚎的女人,眉头皱了一下儿,嘴里直嘬牙花子,出言就劝起来:“表姐,你那么干净的人坐地上哭啥劲儿,你那么大个人跟孩子治得什么气,起来吧,别让人看笑话。”

    大姑劝了她两句,女人眼皮一抹搭:“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也是个寡*妇,让人欺负你试试,你有四个哥弟兄撑腰就有嘴说了,没一个人敢说你不正经,你怎么不到你婆家去住,仗着娘家哥们多你是威风了,跑来教训我,我呸!不要脸!”

    大姑被她气得满面通红:“你!……”大姑气得不理她,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嘟囔:“人的名,树的影儿。”

    地上的女人噌的就窜起来:“我撕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嘴!”她追过来,大姑砰一声就关上门。

    进屋来,大姑就问:“改玲,谁惹了你表姑?”

    表姑?她算个什么玩意,挺大个娘*们儿还是别人惹她了?杨柳听了大姑的话没有回答,她愿意嚎丧就让她嚎。

    大姑误解杨柳的小身体是脑袋跩傻了,急忙就问出来:“改玲,你懂不懂我说的话?”

    杨柳还是不吱声,那个小弟,叫大山的却开了口,他指了指地上躺的,杨柳也知道是谁了,他家姓陶,这小子叫陶三儿。

    “大姑,他是各个儿摔的,表姑赖我姐杀人。”大山说完了话,还很委屈的样子。

    大姑浑身一个激凌:“杀人!?”她惊叫一声,才看到地上的陶三儿,大姑尖叫一声就跑了出去。

    杨柳一看这个大姑也是不能挺事的,一说杀人她就跑了。

    陶三儿已经醒了,他觉得好像睡了一觉,糊里糊涂的还懒得动呢,他在慢慢的回神,脑子再活动,怎么天色这样暗?他躺在柜与炕的空隙间,当然是黑了。

    哎呀,大姑回来的不慢,带回来了很多人,这个家里的男人和女人,还有几个她不认识的大人,随后还来了几个小姑娘,看样子比自己这个身体是要大几岁,几个小姑娘长得倒是很俊俏,只是眉宇之间的表情和那嘴巴高高抬起的似公主一样的派头,让杨柳很反感,是五个小姑娘,看她们的样子很亲密。

    几个人交头接耳的说着话,杨柳也听着了她们的称呼,大翠,二翠,小弟儿,秀珍,秀萍,杨柳知道她们是谁了。

    杨柳见过她们的老年时候,每年正月初二,出嫁的姑奶奶都回娘家拜年,自己姥姥可是她们的奶奶辈儿,这五个姑娘都是同辈人,都会到姥姥家去拜个年。

    那时年年看到她们,她们走了,姥姥自然就讲她们的故事,叫秀珍秀萍的不是杨家人,她们是亲姐妹,俩人相差一岁多点,是本村原始大户石家石向华的女儿,石向华是解放后的干部,看人家的女儿都那样扬眉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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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近邻

    杨柳父亲也是大山的爸爸,这里的乡间土语叫爸爸,称呼母亲就叫妈。

    称呼爸爸的弟弟老几就叫几叔(shou),比如大山的五叔就叫(五收)要是叫叔大家都不习惯,也没有那样叫的,称呼父亲的哥哥不是叫几伯父,而是大爷、二大爷、三大爷、四大爷(ye)是轻声的,如蜻蜓点水一样的叫。

    要是称呼父亲的叔叔大爷辈儿的就叫大爷、二爷、三爷、四爷(ye)是扬声的,爷字往上挑,不是和二大爷那样的平声,二爷与二大爷中间少个大字。

    这个村庄是离京北三百里,离唐市五十里,离津港一百二十里,这个地带到了现代可是交通极其的发达,经济非常的繁荣,也是个默默无闻的村庄,村里没有出什么大干部,也没有劳模,也没有什么大款巨富,普普通通的村庄家家的日子过得都富裕。

    可是杨柳也知道了她到的是什么时候,这个时期是解放不久,杨柳是按照自己的年龄算出来的,大概是一九五几年,眼前站的这些人杨柳是不认识,因为差了几十年,她见过的时候哪有现在的一点儿影子。

    大姑是解放后才有的名字,名叫杨玉兰,杨柳的妈也是解放后起的名,她娘家姓谷名舒兰,杨柳的父亲杨天祥。

    炕旮旯坐着的小弟也没有大名,小弟小名大山,二弟肯定就是岭字,确实杨柳的二弟也叫杨青岭,这是后话。

    看杨柳的父母回来了,地上撒泼的女人裴秋兰立即停止了撒泼,眼睛瞄向了杨天祥,惊叫了一声:“四表弟!表姐可不能活了,看看你的泼妇媳妇把闺女教的成了杀人犯,我儿子被她杀了!

    我要把她告到县里让公安局抓走她,你可别怪姐姐没情义,这是人命一条,我怎么能忍下,都怪你平时纵容她们为非作歹,到现在说啥都晚了,只有把她们都法办了。”她说完了就大哭起来:“我的儿啊……啊……啊……死鬼的男人不为我做主,让我受这样的欺负,我可没法活了,杨老四你赔我儿子!”裴秋兰嘴巴嚎哭身子却动了,一个浪蝶扑花,一头扎向杨天祥的怀里。

    杨天祥一声尖叫,是因为疼的,他被裴秋兰狠狠的抓了一把,裴秋兰凑近他耳边俏语低低的说道:“不答应表姐的要求,就把你媳妇装笼子里去。”说得咬牙剜字的,杨天祥疼得尖叫一声,随后就是一哆嗦,让他媳妇进笼子?为什么这样整他?被这个女人闹得浑身的鸡皮疙瘩,惊悚的往后退了几步。

    杨柳的妈谷舒兰看得真真切切,裴秋兰抓了她丈夫那里一把,谷舒兰火冒三丈,恨极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东家勾西家踅,就像个犯圈的老母猪,见个男的就抓挠,惦记了哪家的男人,就跑到人家院子找房住,解放前她家是很富裕的,只是丈夫死了,给她撇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六口人的生活是个很重的负担,最大的是女儿十五岁,下边是四个儿子十四的十二的十岁的七岁的,种了十来亩地,女儿指不上,儿子小不着调,地种的草多苗少,收成极低,日子过得贫困。

    裴秋兰本就是个风*骚*货,丈夫一死,没有了约束,就先和村里的几个光棍儿勾搭,就有人给她种地了,也有了零钱收入,本来这些光棍没有家人没有媳妇约束,你就太太平平的搞吧,也没人管你的破事儿。

    可是这人要是尝到了男人多的甜头,绝对会变本加厉往下干,哪有知道得意不宜再往的,这个女人不但想得力,得财,还想得色,看到谁家的男人顺了她的眼,她就想法弄到手,千方百计的勾搭,挑拨人家夫妻的关系,败坏人家妻子的名声,想法鼓捣让人家两口子打架,打崩了男人就被她俘获了,日子不少了,她正盯着杨天祥呲牙,这样的事华禹也听姥姥说过。

    杨天祥被女人抓了一把,疼得尖叫一声,吓得连连的后退,女人紧追不舍,还想抓他第二把,要这个男人为她销魂。杨天祥一个身子不稳,就坐了个后*腚*墩儿,扑通一声着了地,这个女人就捎就又扑到杨天祥的身上,她的嘴啃到了杨天祥的下巴,舌头就舔了起来,嘬得还山响。

    谷舒兰一看丈夫被人**,身上压着一坨胖肉起不来,眼睛气得通红,伸手拽杨爸爸身上的女人,裴秋兰被拽住一只手,另一只手却挠向了谷舒兰,谷舒兰整天下地干活的的身板灵巧有力,一只手又攥住了她的那只手。

    俩人就执搏起来,都想把对方推倒狠狠的揍一顿,裴秋兰的体格也壮,只是极少劳动缺锻炼,谷舒兰虽然瘦却是根骨极佳,干巴细瘦有力气,执搏一阵还是谷舒兰推倒了裴秋兰。

    杨天祥已经进了屋子,看到陶三儿正坐在地上发癔症,人没死杨天祥就撂下了心,他也明白陶家的寡*妇不是好打发的,她的嘴要是给你糊点狗屎,你就可以臭半庄,不被她讹死,也得被她污蔑死,当着这么多人,她就敢乱摸,她不要脸了也想让人都没脸,给她陪葬做同类。

    大姑叫来了一帮人,就进了厢房没有出来,她准是不敢搭理这个不要脸的寡*妇了,她说大姑那话实在是让人气愤。

    说什么没人敢说大姑不正经是因为娘家人多,大姑一定气坏了。

    大姑的性子比较软,从不与人争斗,她怎么会再搭理这个女人。

    谷舒兰压倒了裴秋兰,裴秋兰的手也是乱捯扎,挣扎也没用,挨了两个嘴巴,这时候有人拉架了。

第7章 妯娌

    一看就是拉偏架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窄脑门,高颧骨,尖下巴,个子比谷舒兰高了半头,拉住了谷舒兰不让她动,裴秋兰扑上来就打谷舒兰。

    “老四家的,别跟表姐真动手。”她死死拉住谷舒兰。嘴上说的是一家的话;

    谷舒兰一看就急眼了,高声的喊起来:“二嫂子!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拉偏架?”

    “她是表姐,有个对与不对的,我们也得让着点儿,打两下表姐就没气了,要是告孩子杀人可怎么办,毕竟我们不对,就不用计较吃亏占便宜了,吃亏的是好汉,忍一忍就过去了。”她嘴上说的好听,眼睛对着裴秋兰直眨巴,不知她俩怎么那样默契,一个死拽谷舒兰,一个往死里打谷舒兰。

    杨柳一看就来来了气,噌的就下了地找武器,找到了鸡毛掸子拿起就冲出屋,对着正在打谷舒兰的裴秋兰的腿肚子就是一棍子。

    裴秋兰尖叫一声:“你这个恶毒的死丫头偷着下黑手,等一会儿我把你揪零碎了!”

    杨天祥一看自己的媳妇吃了亏,还留什么客气,他这个二嫂天生了是他的死敌,总想把他这个小叔子至于死地,她拉偏架帮着外人打自己的妯娌,她是办事越来越露骨,一点遮掩都不留。

    杨天祥怒火冲出了顶梁,一把扯开他二嫂拉他媳妇的手:“二嫂,你有这么办事的吗,她要是被打坏你下地拔麦子?”

    谷舒兰得了手,就和裴秋兰再次的厮打起来,杨柳找机会打了裴秋兰好几掸棍子,总算把差一点挨揍的气出了大半。

    刚想再打一棍子,就听到有人喊:“四叔,你敢打我妈,她有病你不知道吗?”

    华禹一看是那个叫小弟儿的女孩子,这么小的孩子就学会了扣帽子,杨老爸只是拽开他二嫂子的手,怎么就是打她了?

    杨柳看小弟儿冲杨老爸来者不善,侄女敢打叔叔?真是翻了天了,杨柳真想等着看小弟儿对杨老爸动手,杨老爸怎么把这个侄女踹得远远的,看她怎么叫唤,如果小弟儿动手,杨老爸要是不对侄女动手,杨老爸只有去个吃亏的。

    杨柳虽然不太喜欢杨老爸,可是她们毕竟成了一家人,她不想让杨老爸吃亏,举起了擀面杖虎视眈眈的站在杨老爸前边,小弟儿被她妈拉住,娘俩交换一下眼神,就退到了远处,就有一个男人挡到了她们前边,这个男人有点像杨天祥,个子和杨天祥差不多,也是个矬个儿,看意思好像是小弟儿的爸爸,他并没有出声,也不劝架。

    谷舒兰打了裴秋兰几下也就拉倒了,毕竟俩家还有二厘五的亲戚,不至于往死力打,另外,谷舒兰干了一天活,还有孩子吃奶,也吃不到什么好饭,她哪有多大精力和这个整天闲着的胖娘们进行车轱辘战。

    农忙的时节,打架也没人看热闹,看热闹的就是,大翠二翠、秀珍秀萍。

    还有那个拉偏架的杨柳的二大妈,也叫二大娘,杨柳的爷爷老哥仨,她的大爷爷,就是杨天祥的大伯父,也叫大爷。一辈子生了一儿一女,他家在唐市里住,他的儿子就排行在了老大。

    杨天祥的二伯父,也叫二大爷,是杨柳的二爷爷,这里人的风俗就是杨柳管杨天祥的二大爷叫二爷,他就只有一个女儿,婆家在唐庄子郊区,丈夫是个先生(郎中)这个时期这里管大夫叫先生,姓什么就叫什么先生。

    二爷家没有儿子,女儿已经出嫁,只有老两口子在家种地,二爷的老婆子头发是自来的卷儿,人送绰号:卷毛**奶,杨柳他们自然不能这样叫了,只称呼她**奶。

    一个庄的乡亲排行在二的不少,同辈的也不少,杨柳她们叫**奶的就有多少个,只要是附近的邻居关系比较好的,见面都是很亲切的称呼。

    过去的人哥们儿多,就后街这一片,杨柳要叫大奶奶有四个,叫**奶有六个,叫三奶奶有五个,叫四奶奶有三个。

    邻居分远邻和近邻,近邻孩子对长辈的称呼几叔、几大爷,几爷爷,几奶奶,几婶子。几大娘,离得稍远的,就在几后面加个表字,比如四表奶奶,四表大爷,三表大娘等等。

    远亲不如近邻,近邻的称呼也是比远邻的区别很大,和自家人的称呼一样。

    比如管近邻家的平辈就叫,大哥大姐二哥二姐等等。管远邻的平辈就叫表兄表姐,表弟表妹,对姑姑和姨家的孩子的称呼也是这样,表兄表姐或是姨兄姨姐。对父亲的哥们的孩子的称呼就不带表字,就和自己一个妈的称呼是一样的。杨柳就管小弟儿叫二姐。

    杨柳的爷爷是老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爷爷奶奶很早以前就过世了。

    杨柳爷爷的大儿子,是随着唐市大爷的儿子往下排序的,老大就变成了老二,刚才拉偏架的就是老二的媳妇,谷舒兰管她叫二嫂子的那个高颧骨的女人,小弟儿的妈。

    杨柳管他们夫妻叫二大爷、二大娘。

    杨柳爷爷的二儿子就排在了老三的位置,杨柳叫他们三大爷、三大娘,那个叫大翠的就是他们的闺女,今年八岁,她有个五岁的弟弟叫石头。

    杨柳的的父亲就是这位杨天祥,他是排行在四,今年才二十七岁,杨柳的母亲谷舒兰二十五岁,杨柳的父亲十七,母亲十五成亲,杨柳的上边还扔了个比她大一岁的哥哥,小子没站住,第二胎还是个姑娘,父母当然的很沮丧,盼望下胎是儿子,改是什么意思?可能是人人都懂的,就是下一个换成小子了。

    杨柳的五叔和杨柳的父亲是一年成亲,她五叔十四岁,五婶儿十五岁,和杨柳的母亲一般大。

    五叔十四成亲,十五就抱了女儿,就是那个叫二翠的,她是和三大爷家的大翠排下来的,三大爷的女儿起名叫大翠。五叔的女儿和大翠是一年生的,接着就叫了个二翠。她还有一个弟弟叫大宝,今年是五岁,一个妹妹叫小霞才出生,和杨柳她家炕上的小妹妹差不多大。

第8章 亲属

    杨柳的大爷家,大爷就是哥一个,大妈一连生了四个女儿,大妈得了妇科病不能再生育,最小的四姐也比杨柳大了四岁,为了有儿子传宗接代,大妈抱养了个儿子,就随着五叔家的大宝叫了二宝,是图好养活。

    等五婶生了第二个小子,也叫了二宝,这就得分开来说,唐市里的二宝,家里的二宝,大家都这样叫,就是好区分。杨柳的二大爷家,现在有两女一儿,因为大爷家连生四女无儿,二大娘头生就是个丫头,这里的人就管女孩子叫丫头,夫妻是大为担忧像大哥家一样连生女儿没有儿子,对这个女儿极不喜欢,起了个名字就那么扎耳朵。

    “硌応”就是不喜欢,讨厌。给自己的女儿起这样的名字,不知道这个女儿是什么感想,这个大姐没有和唐市里那些姐妹排下来,这一辈不管是女孩男孩都是各排各的,不像杨天祥他们那一辈男孩子排在一起。

    杨天祥的姐姐也不是和她大爷二大爷的女儿一起排行的。只是杨天祥他们哥五个一起排了。杨柳管二爷爷家的女儿叫大姑,老哥仨一家一个女儿。

    二爷爷的女儿和大爷爷的女儿是同年生人,二爷爷的女儿比大爷爷的女儿大了两个月,就是大姑了,大爷爷家的就成了二姑。

    三个姑姑都是属羊的,杨柳的亲姑姑正好比大姑、二姑小了十二岁,哥四个只有一个姑奶奶,四个弟兄对这个姑奶奶还是很重视的,就不和那两个姑姑去排行,这四家的孩子都称呼杨玉兰大姑,大姑是二大爷的妹妹,杨天祥他们下边的三个是大姑的弟弟。

    三个姑姑都是寡*妇,乡村都说属羊的没有好命,寡*妇占多数,二爷家的大姑嫁了个先生,家庭过的很富裕,二爷爷是绝户,财产和土地逐渐的卖掉都给了闺女,大姑的日子更肥,不知她是脑子灌水还是羙出了鼻涕泡儿,她竟然想坐大夫人,给丈夫花钱买了个小女人,就是古代的小妾,解放前就叫小女人,她想使奴唤俾的让小女人伺候,结果呢男人一定是喜欢小女人。

    解放后那个大姑父就选择了小女人,把大姑给踹了,国家婚姻法是一夫一妻制,养两个女人是不允许,那时候离婚只要一方想离就可以,最支持的就是离婚,大姑就成了寡*妇,总想和大姑父复合,好吃的给人家吃了,活计给人家干了,人家也不承情。

    所以大姑至死没嫁,人家至死没有搭理她,为人家守了半辈子,一点好没有落着。

    大爷爷家的二姑也是寡*妇,十七岁定亲,还没有过门儿就死了未婚夫,农村就认定是**了,叫望门寡,自然命硬就注定了。都忌讳娶这样的媳妇,望门寡的女子嫁不到好主儿,不是找个大女婿,就是嫁个说不上媳妇的,大爷是个不务正业的,吃喝嫖赌败光了家,正好女儿嫁不出去,就卖掉吧。

    就把这个二姑给了唐市启新的头子,就是洋灰窑的资本家,比她大三十岁的老板做了小女人,解放前这个资本家就死了,二姑就是真正的寡*妇了。

    杨柳的这个亲姑姑比那两个小了一轮,十九嫁人,二十三岁死丈夫,她的性子柔弱,一个儿子才四岁,家里有十几亩地,一个婆婆也是个寡*妇,他们这个村是奇怪得很,家家都出寡*妇,相传都是风水的问题。

    儿子小,婆婆刁钻,都是说寡*妇婆婆不好伺候,真就是那么个理儿,怎么伺候也是捞不着婆婆的一句好,婆媳的关系很僵,大姑性子虽柔,也不是没有倔脾气,好容易盼着婆婆死了,没了厉害婆婆,娘俩在村子里就受气。

    杨天祥哥几个对姑奶奶还是很不错,两个村离着八里地,都是哥几个去给她种那十来亩地,也算对这个姑奶奶很维护。

    大姑在那个村住够了,不光是因为有人欺负,她很忌讳那个寡*妇村,自己有个儿子,可不想让儿媳妇再做寡*妇。

    解放了,她十岁的的儿子要读书,他们的村子没有学校,和谷舒兰一念道,谷舒兰的恻隐之心大发,就让大姑母子搬过来,住到杨天祥分家时分的西厢房南面的屋子,三小间小厢房就住了两家七口人,你说窄吧不窄吧。

    谷舒兰和裴秋兰的架也打完了,陶三儿也跑掉了,裴秋兰还要讹杨天祥给她儿子掏医药费,杨天祥和谷舒兰知道了陶三儿撞死的原因,别说是医药费,都想扒他的皮呢。

    把裴秋兰臭损了一顿,裴秋兰还满肚子委屈的跑了,认为是别人欺负了她。

    时间晚了不至于去地里了,谷舒兰给炕上的小丫头吃了奶就和硌応做晚饭。

    杨天祥和他二哥杨天财就算没有分家,房子是哥四个分家时就分了,杨天祥分了四间半小厢房,那哥三个一人分了间半正房加间半厢房。

    这个院子里是六间正房,二爷爷在杨柳她们这个厢房北面的间半里,其余就是那哥三个住的。北面的厢房是二爷爷的,前面的厢房那哥三个每人一间半,那时杨天祥和五弟杨天会最小,他三哥杨天志已经成年,自然是不会吃亏。杨天祥十二岁,杨天会才九岁,父母在一年之内双亡,唐市那个大爷不务正,自然是不管分家的事儿。

    只有杨天祥的二大爷这么一个长辈,分家就是他掌握的,他收养九岁的杨天会,自然不会让杨天会吃亏,因为这些财产都得归他管。

    杨天志岁数大会争,杨天会有二大爷帮忙,杨天财在这个家里是老大,他说话就算数。

    杨天祥十二岁自己不能独立,二大爷就让杨天祥跟着他一起过。

    这个家庭并不穷,杨天祥的爷爷是个画匠,在北京画扇子赚了很多钱,给老哥仨逐渐的置了几十亩地,后来爷爷坏了眼睛,就不能画扇子回了家,老爷子没有活多长,老爷子一死老哥仨就分了家,每家就分了二十多亩地。

第9章 嫂子

    杨天祥的父亲也是个能挣钱的,是个很会做买卖的商人,他儿子多,就攒钱置地,俩夫妻突然的暴病身亡,要是不死的话,他家也可以做个地主或是富农。

    老哥仨的日子就不同了,杨天祥的大爷吃喝嫖赌卖光了地,就跑到城里去混日子,混的也是叮光穷,一个儿子只读了两年私塾,家败了儿子没钱读书,就想招学手艺,在木匠铺当了小学徒,管吃管住不给钱。

    他二大爷倒不是落套的,只是没有儿子,把地也逐渐的卖掉,把钱给了闺女扶植了姑爷的日子,置地买房,开起了医馆药铺,姑爷混得风生水起肥得流油,有了小女人,抛弃了他闺女。

    父母都过世,小哥俩的命运就可想而知,父母在世杨天祥正读到私塾二年,杨天会还没有读到二年,母亲过世不到一年,父亲就暴病身亡,依着杨天财夫妻怎么会分家,杨天财的妻子张士敏,就是那个拉偏架的谷舒兰口里的二嫂子。

    婆婆公公一死张士敏乐开了花,她进门多少年了,婆婆特别是公公非常的看不上她,闺女顾家两头不发,她的娘家极穷,婆家娘家只离三里地,她娘家就是西林庄南面三里的马各庄,张士敏非常的顾娘家,惦记把婆家的东西全部搬到娘家去。

    她娘家三个弟弟一个姐姐,还有一个老光棍的爹,解放前家里没有一亩地,她的爸爸就给地主富农家里打短工。

    她的姐姐嫁的比她娘家还穷,姐夫是个拐子,两个孩子才几岁,家里一贫如洗,拐子也没什么本事赚钱,全仗着张士敏从婆家偷偷摸摸的往娘家和姐姐家送,杨天财对媳妇的话听得很,还帮媳妇往娘家倒动,不是一次的让婆婆公公逮着,老夫妻是要面子的人,家丑不可外扬的观点压抑着他们的愤怒。

    两家的人口不少,是填不满的大坑,老爷子对损失的东西看得还没有那样重,最让他挠头的就是张士敏的心肠歹毒,后悔给儿子找了这样一个心狠手辣歹毒无良的女人。

    公婆一死,张士敏立即成了杨家的主母,丈夫对她言听计从,断然的罢了两个小叔子的学,她掌起了四十亩地的大权,家里的财产都入了她的锦囊,赶着三个小叔子耕田种地一刻也不让闲。

    老三杨天志已经娶了媳妇,张士敏就想把老三媳妇崔秀兰控制成自己的保姆兼丫环。

    崔秀兰的娘家是个富裕户,把女儿嫁给杨天志也瞧不起杨家,崔秀兰在娘家就是个大小姐似的,公婆活着的时候就不用正眼瞧,解放的时候娘家差一点被化成富农,家里人办事活辍。会来事,就是会拍马屁,成分才划得低了那么一点的,将没有成为劳动改造者。

    崔秀兰养尊处优十八岁,来到杨家怎么会付苦呢,她也确实的付不了苦的,本身是个肺痨病,要不是有这个致命的病,依她家的条件怎么会把女儿嫁给杨天志,其实杨天志就是娶了一个痨病鬼。

    杨家也不是吃不起饭的主贪他们的彩礼,以杨家老夫妻的性格怎么会贪图彩礼坑儿子。

    杨天志的命不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双方见不到面,老夫妻被人蒙骗给儿子做了这门亲,两家离着四五十里地,专门打听都打听不到底细。

    宁拆一座庙,不破一家婚,只要不是知近的亲属,没人会多那个嘴。

    杨天志彻底的被坑了,可是人家杨天志并不嫌弃媳妇是痨病,人家还拿着当宝,二嫂子竟然要把他媳妇当驴使,媳妇确实是有病,一点活儿也干不了,杨天志虽然不厉害,可是有人欺负媳妇他也是会愤怒,杨天志也是个很本事大的人,十二岁就赶大车到北口外拉货,比罗成十二打登州还不易。

    他可是自己能挑起日子来,媳妇温温柔柔的文文弱弱的,比林黛玉还可爱,只那一声:“分家吧,我还想活几年,留下个一儿半女的。”

    杨天志就是一声怒吼,如猛虎下山,找他二哥分家,要是媳妇不是个病秧子,杨天志更得要分家,就是种了四十亩地,他们也捞不到实惠,他这个嫂子都会鼓捣给娘家。

    二大爷也想趁火打劫,他把地都给闺女鼓捣的差不多了,兄弟的四十亩地他就想划拉点儿,他帮着大闹分家,没有他的助威,杨天志是斗不过他二哥二嫂子,人家瞪眼不分家,恐怕杨天志一点办法没有。

    杨天志就自己独立了,老五杨天会就就被二大爷抢走,二大爷连老四杨天祥也是一并要的,老二夫妻怎么能给他,他哪是要人,就是要的那十亩地,十来年之后,二十亩地早就卖了变成他闺女的,这两小子就剩俩光棍。

    张士敏就是不把老四让出去,杨天祥十二岁的人了也有了些小心眼,知道他二大爷把财产都给了闺女。

    他就感觉那个二大爷还赶不上这个二哥,老四和老五从小是最亲近的,杨天祥就劝老五别跟二大爷去,就和二哥在一起混吧。二大爷的心眼子可比二哥的坏的多。

    老五最硌応二嫂子,她的眼睛一瞪他害怕,坚决的就跟了二大爷,老五的学二大爷也不让他上了,九岁的孩子跟着去下地。

    果然和杨天祥说的一样,二大爷偷着卖老五的地,杨天祥就盯着二大爷的行动,发现了这个秘密杨天祥立即就告诉了老五,这是两年以后的事情,老五十一岁了。

    哥几个就行动起来,跟二大爷讨要老五的地,二大爷已经卖掉了五亩,这五亩正在议价,要钱他不掏要地他不给,只有经官府最后只要出七亩地,老五哭了一场,就住到自己的小房里,二哥,二嫂子再怎么揽他他也不信了,十一岁的孩子自己过起了日子,几亩地找人种着,卖了粮食雇人花。

第10章 表兄的樱桃

    谷舒兰和二大嫂的女儿硌応俩人做饭,这个丫头十六岁,很伶俐也会干活,杨天祥对这个侄女不错,这丫头比她妈强得多,比那个二丫头她也强,谷舒兰也觉得这丫头比她母亲的品质不只是强了一点点。

    高粱米小米水饭,一大碗红咸菜,还有一小碗鸡头鱼。

    小弟大山念叨饿了老半天,杨柳也是饿的慌,就偷偷到厨房去看饭熟不熟。锅里正在煮着饭,闻出来就是高粱米味道,小米还在瓢里盛着,还没有下锅呢。

    杨柳一看厨房光溜溜的,连个碗橱都没有,哪来的吃的,急忙把脑袋缩了回来。

    杨柳回来就问大山:“你还饿不?”

    “姐,我饿死了。”大山掉了眼泪。

    “你饿了?自己家没吃的吗?”杨柳奇怪,两家人还在一起过呢吗,听说是杨天祥父母死了跟他二哥一起过,三十来岁的人了,都解放了好几年,他的哥嫂还没有解放他吗?怎么还和那样对他不好的嫂子在一起?自己的孩子都饿这样他就一点不在乎?

    又把杨柳整糊涂了。

    三岁的大山也不会说啥,舌头还有点大,怪不得这个大山不爱说话,原来他的舌头没有别人的灵活,适才是慌乱没有听出来。

    想到了大人都去拔麦子,场上一定有青麦穗,青麦穗烧着很好吃,看看炕上的小女孩睡得正香,那位大姑并没有出来做饭,杨柳也不明白她们谁跟谁搭伙种地,到底分没有分家大山也不会说。

    杨柳想对面屋有大姑,小丫头哭了她一定会瞅瞅的,她跟大姑又不熟,不好意思托付她看孩子,相信大姑一定会看的。

    拉了大山让他领着上场,打麦子的场就在走出前门胡同边上的空场上,一定是才开始拔麦子,麦堆还没有多大,喝!青麦穗子还真不少,杨柳一看就高兴了。

    急忙的就去抽青麦穗,麦粒一掐一冒浆,,烧熟了肯定特别香,抽了一大掐子,放到背人处,就四处划拉干柴草叶,杨柳是知道麦穗是怎么烧的,四岁的时候跟着后妈吃不饱,自己还跑到地里找青麦穗烧着吃。

    就跟朱洪武吃翡翠白玉汤是一个道理,饿的什么都是香的,没想到小时练的功夫却成了治饿病的技术。

    烧麦穗是需要火的,这个时候用什么点火呢?她没法直接问,啥都不知道大山会不会和家人说:“大山,你去找火儿。”

    大山迟疑一下儿,转身就回了家。

    一会儿他就跑回来,手里端着一个圆盒子:“姐,给你。”

    一看盒子的外面很粗糙。就像粗砂轮一样好像沾了很多沙粒子,摸一下儿剌手生疼,虽然没有见过这个东西,一琢磨也就明白了,这就是原始洋火儿盒,拿根火柴把洋火头儿往上一擦洋火就会划着。

    她毕竟做过大人的活计,很熟练的就划着了洋火,嚓的一响,柴堆点着了,柴草里边也有湿的,立即就冒起了烟,大山要过盒子就往回跑,杨柳就很奇怪,这小子拿那玩意当什么宝?

    他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杨柳问他:“你着急送回去干什么?要是烧不熟呢?”

    大山凑到她近前悄悄的说:“大姑的东西是不许别人乱动,咱们家没有洋火,大姑看见会不乐意,不能让她发现。”大舌头啷叽的嘚咕几句,杨柳也能听明白,大姑这个人很独性,也听姥姥说过。

    这样的性格是怎样寄人篱下的,和弟媳妇住在那么小的一个空间里,就没有筷子磕到碗的时候?听姥姥说过,谷舒兰对这个大姑姐和这个外甥特别好,一直照顾她到老,杨柳的妈比这个大姑姐小十岁,杨柳比姑家表兄小十岁,表兄小学毕业考上了省中,家里离学校十里地,是天天跑家读书,中午带饭晚上才回来。

    杨柳在正想着姥姥说的话,就听到一个喊声:“大山,改玲……”

    听到喊声杨柳机警的拉着大山躲开了烧的麦穗两步远。

    随后就听到大山的喊声:“表兄!”大山的声音憨憨的,杨柳更觉得这个小弟不灵巧。

    大山的喊声告诉了杨柳来人就是大姑的儿子王振清,抬头一看:“眼前站的是一个英俊少年,中等的个头,身穿青布立领对襟小褂,不肥不瘦正好可着身量,面色是不黑不白的中色,蚕眉之下的大眼睛炯炯有神,英挺的鼻子下不大不小的菱角口,微长的脸型长得恰到好处,圆润的下巴和稍稍带了一点肉眼泡的大眼睛衬托的这个人的面相特别的忠厚,正对着她俩微微的笑,手伸进书包里找什么。

    “给。”就简单的一个字,他手里有两个小纸包就递过来,大山先接了,看他手指摸了摸,却没有打开,杨柳也只有接了,说了声谢谢,表兄笑笑脚步轻快的走了。

    大山已经打开纸包:“姐,是樱桃!”大山惊喜的一叫,杨柳就把纸包递给大山,大山摇摇头,杨柳把纸包塞到大山短袖小褂的兜里,大山窘窘的一笑,意思就是收下了。

    这时候烧麦穗的火已经灭了,表兄可能没有看到他们烧麦穗,因为表兄一喊她们,杨柳就心虚的跨出两步,怕表兄告诉大姑她们烧麦穗被大姑察觉她们使了她的洋火,岂不就出卖了大山,看大山的样子很胆小,对谁都眼生的样子,是不是被人降服的性子这样软弱?

    纸包里有十几个樱桃,大山拈了一个送到嘴里手就伸了过来:“给,姐。”这个小子的话也简单的要命。

    杨柳摇头:“很酸,我不喜欢吃,还是你吃吧。”怎么会和小孩子一样吃那玩意,瓤子已经换了,这个小孩子就有些老气横秋大人的味道,那是小孩子喜欢的东西,哄这个小弟弟正好。

    大山就包好了纸包,羞涩的装到了衣兜里,吃了一个樱桃,可能是更饿了吧?大山的眼睛盯上了烧好的麦穗,火都熄了,杨柳找了个木棍扒开灰堆,麦穗有的还没有烧黑。

    其实就像生麦粒吃了也当饱,她小时没少吃生麦粒子,生白薯,生玉米,后妈经常找茬不给她饭吃,父亲常年不在家,要是没有自己的奶奶照看着,就是不饿死也得骨瘦如柴,,后妈连生了仨孩子,因为没有小子,就接连超生,父亲做瓦工头发了笔财,罚款她都不怕,就是想生儿子。

    那么有钱,后妈也不舍得给她饭吃,她生了一个丫头,就天天骂大街,骂自己占了她孩子的名额,要是没有这个该死的丫头,她的孩子就是独生子女,好几千块的奖励都让克星丫头败光了。

    想到那个后妈,她牙齿咬得嘎嘣嘎嘣的响。

第11章 麦穗风波

    杨柳正在咬牙,就听到大山开了口:“姐,你牙疼?”

    杨柳差点笑了:牙疼还能嘎嘎咬,这个孩子太老实,好像还会关心人,不然他那个蔫脾气,怎么会问这个话,这就表明了他关心姐姐,他并不是好说话的,说出来这话就不易。

    杨柳也装出了小孩子的话:“不是牙疼,我是恨那个陶三儿想咬他。”

    “姐,我大了会打他的。”大山的一句话,让杨柳好感动,眼圈有些红,还是一个妈的亲,自己那些异母的姐妹,见了都像乌眼鸡似的,她们被后妈带到别人家,就是能遇到嘴里嘟嘟囔囔的就骂人。

    没有什么姐妹的感情,根本就没有一点一家人的味道,两个父亲的孩子或许能和谐,两个妈的孩子见面就是仇人。

    “给你?”杨柳扒拉出几个麦穗,搓碎吹干净,捧在小手里,伸到大山的面前,大山终于笑了一下儿:“一人一半儿。”大山憨憨的说。

    “我不饿,还多着呢,你先吃,我一会儿就搓好了。”杨柳看大山伸出了手,就往他手心里倒,她的手一翻腕子麦粒就往下淌,其实没有多少,六岁孩子小手一次能搓几个麦穗?可是麦粒没有到大山的手里,却被另一只手接住了,杨柳猛抬头,见是那个叫大翠的,麦粒到了她手里,随后她就送到了小弟儿的手里,说了声:“二姐!这是你家的麦子,给你吃!”

    杨柳一听不对劲,她刚才问大山了,说是自己家的麦场,怎么成了她家的了?

    还没等杨柳说话,小弟儿咬牙说了声:“真臭!留着喂狗吧!”把接到麦粒的手一扬,就来了个天女散花,把手里的麦粒狠狠的砸向杨柳的脸。她再次咬咬牙:“狗都不吃的东西!哼!馋鬼!”

    杨柳看看小弟儿白白胖胖的圆脸蛋,瞅着挺憨厚的一个人,怎么说话这样恶狠狠的,还没等杨柳醒过神来,麦粒已经砸到她的脸上,由于是迎风,麦粒上多少有灰尘,迎面一砸就迷了她的眼睛,眼泪马上就流了出来,眼泪一洗,眼睛也就好了。

    杨柳擦去了泪水,看了站在面前的一帮人,又多了几个她不认识的,除了秀珍、秀萍、大翠、二翠、小弟儿五个,还多了四个比较小的,也就是四五岁的小丫头,和杨柳的年龄相差无几。

    杨柳狠狠的瞪了小弟儿一眼,再瞪了大翠一眼,随后就想明白了大翠是在给小弟儿拍马屁,小弟儿家和大队长家是老干亲加新干亲,两家好的穿一条裤子,大翠借自己的的一点麦粒儿给小弟儿谄媚,一定是想借点什么光,这样大点的小屁孩就能够想出点子讨好人,她讨好人家有什么用,借一借队长女儿的公主气势必是也觉得美?

    杨柳暗哼一声,就只当乌鸦拉了脸上一泡屎也就算了,看她们大小八个,花枝招展的一片,自己还嘴还手都没有什么好处,不是杨柳怕她们,她们的性质不和陶三儿一样,忍一忍就过去了,跟她们斗嘴没有用,小弟儿她不是很坏吗,两家一起过日子,一个场还成了她家的,自己会给便宜的老爹老妈出谋划策,占不着别人家的便宜会让她痛断肝肠。

    那个大翠,自己都不用对她怎么样,今年已是八岁的年纪,超不过十岁她就会死,让她拍马屁吧,有一天人家一个都不会有理她的了。

    大翠过年开春就会得肺痨,十岁她就死了,自己答理这人有啥用,乡村的女孩子好打架会被人说厉害,你家人要是再不顶事儿,更会有人把你踩入泥,给你编点什么肮脏的名声,你就永远也抠不掉。

    忍字当头一把刀,杨柳在后妈的面前没少忍,自己一个六岁的小身板,跟谁轱辘也不是个儿,身边又没有尿布,也没到了和陶三儿那样的地步,女孩子之间的争斗哪有**的小子的危害大,不理她们也罢。

    杨柳想把麦穗拣出来带走给大山吃,自己倒没有那么不抗饿,被后妈饿惯了,已经有了顽强的忍饥本事。

    伸出稚嫩的小手扒拉灰堆里的麦穗,才捡出来两个,她的稚嫩的小手就被一只脚狠狠的踩住,随后就听到了咯咯咯的一阵怪笑,看到了笑得极得意的一张脸。

    挺大个脸蛋子像镐头,这就是有名的小镐子脸,就是个上边窄下边宽的大长脸,长得倒是白白嫩嫩,两只下垂的眼角还有些斗鸡眼的形状,一个鼻子俩眼儿捏捏着,鼻子头很窄,嘴唇是尖尖的往前噘,下嘴唇还是往下耷拉的,这副尊容确实是很困难。

    除了白没有一点儿优点,看这个小丫头那个张扬样儿,下垂的嘴唇一个劲的撇。她的个子倒不小,比杨柳这个小身板要强壮得多,她的脚片子也很大,再一身的胖肉贼拉的有劲,踩得杨柳的小手火辣辣的疼,咬咬牙,她估计是推不动这个丫头的脚,疼得她也不顾的想什么厉害名声了,解放自己的手是迫在眉睫。

    杨柳的大指腹蹭了一下儿几个指头的指甲,觉得指甲还是很锋利的,忍着疼再次的咬咬牙,迅速的伸出了那只自由的手,对着踩她的脚腕子狠狠的挖了下去。

    “妈呀!……”的一声叫,那丫头往后一退噗嚓!就墩在了地上,像死爹一样嚎起来:“啊呀!疼死了!嗷嗷嗷!嗷嗷嗷!”这丫头嚎得撕心裂肺。

    杨柳气得也不要麦穗了,拉着大山就走,大山的手一松,扔了一把灰,杨柳见了顷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如果自己不挠这一把,大山手里的灰一定是给这个丫头用的,杨柳又感动了一把,知道这个老实的弟弟,蔫吧出溜的,说句话舌头都不方便,竟然想到了抓把土迷人的眼睛为她解围,原来也不是个笨的,为了维护他的姐姐,他的胆子突然就壮了。

    “哎呀!流血了!”一声尖叫,和那丫头的哭声混在了一起。

    杨柳拉着大山径直的回家,把后边的叫声充耳不闻。

第12章 同龄人

    听到了那个嚎声变成了骂声:“臭·臊·丫头!你个浪·货!你敢欺负姑奶奶!我让我爸烧了你们家柴火垛!”

    就听到了大翠的声音:“马住子!她们和我二姐家是一个柴火垛,你敢让你爸点火,就装你进笼子!”

    杨柳一听大翠又给小弟儿拍马屁,真是个心机全的,杨柳今日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对大翠一家她也是了如指掌了。

    大翠的妈,杨柳的三大娘,别看那人老实巴交的,心眼子全得很,因为那个杨柳就没少受大翠的欺负,大翠死了以后,这个三大娘竟然赖杨柳克的她女儿命短,杨柳是七月生人,七月有鬼节,杨柳是命硬之人,克死了比她早生一年的哥哥,又克死了她们大翠,要不是她儿子叫石头,也早就被她克死了。

    以后她还给杨柳制造了一桩冤案,让杨柳被人歧视,以报杨柳克死她闺女的深仇大恨。

    杨柳并不搭理她们,一帮势力眼,钻缝的拍马屁,杨柳知道大翠拍小弟儿的原因了,她听到了二大爷的房里织袜子机的响声,她听姥姥说过,二大爷有织袜子机,二大爷外号老财迷,左邻右舍谁家织袜子他都不会少要一分钱,只有三大娘可以厚着脸皮不掏钱,两家的关系好吗,就不用花钱了。

    以二大爷的脾性,怎么会舍得不要钱?三大娘很理所当然的就不给钱,大伯子还能追着兄弟媳妇要账?

    杨柳的父亲就和他二哥是大反差的,他也自钻学了手艺,磨剪子锵菜刀,修理手电筒,修锁头配钥匙,手艺还是特别的精。

    这个村子很大,到了合作化以后,人口就达到三千多,最后发展到两千户。

    这样大的一个村庄,谁求到他干这样的活,他从来没有要过钱,一直到老他都是白伺候村里的人,也有很多人掏钱要给的,他都推辞掉了,他是这样认为的。一个庄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要钱不是那么回事,就是搭一点功夫,也不是什么买卖,落了一个好人缘,只有一个人给他送了一包点心,他是坚决的没敢收。这都是以后的事情。

    那个马住子还在骂,就有人将了一句火儿:“骂人不疼,起誓不灵。”

    马住子嗖家伙就窜起来,追在了杨柳身后,杨柳一看她追来,快速的捡起一块石头,对着马住子一示威,马住子就停住了脚步,对着杨柳一个劲的呲牙,杨柳就想到了一种动物,就是好叫唤好追人的狗,咬人的狗不露齿,好叫唤追人咬的狗都不是有胆的,马住子原来是那样的一条狗,见人捡起快石头一跺跺脚吓得就跑的那种狗。

    仗着人多助威踩她的手,没人给她助威她就不敢上前了,就是一条仗势欺人的狗。

    杨柳拉了大山进了院子,马住子见后面她的阵营都跟上来,胆子又壮了起来,骂人的话是一连串:“四傻子!你养的孩子怎么那样坏?她敢挠我,我饶不了她!”随后的嘴一个劲的喷臭气,这么大的一个丫头,怎么这样会编排着骂,杨柳记得自己那个时代小女孩骂人的几乎很少,哪有这样不知丑俊的骚臭的骂了一大堆。

    杨柳早就进了西厢房,炕上的小丫头被吵醒了,可是没有哭,杨柳一想这孩子真修好,后妈的孩子只要一醒就开嚎,自己不是挨掐就是挨拧,那个后妈她的孩子哭一声就不行,立马就是狂风暴雨实施到她的头上,那种气受的,那种罪更难受,连拧带掐,浑身都是紫印子,一疼就是多少天,自己的胆子到现在都小,还是被后妈降服的。

    杨柳这个妈可是亲的,不能孩子一哭也掐她吧?

    自己的亲妈死的很早,自己才四岁,亲妈是什么样她也不记得,只知道同龄人的亲妈是多么娇贵自己的女儿,杨柳这个亲妈好像对女儿的感情很淡薄,大概是因为这个时期重男轻女?家家的孩子都不少的原因?

    也许吧?后世的的人生男生女的观念还是改变了不少。

    杨柳在想,马住子在骂,终于骂出了做饭的谷舒兰和硌応俩人跑到了前院,谷舒兰听到了马住子骂的是谁,眉头皱了起来:“大妹子,我们改玲惹你了吗?她可是总被你打,今个儿怎么日头从西出了,她还能打了你?”

    “傻四头媳妇你看看。”马住子抬腿搂起裤脚儿:“看看她给我挠的,你们怎么这样狠毒,这口气我出不来,跟你们没完。

    你们厉害出了名,长大了没人要。”马住子的嘴还挺会说的,谷舒兰的脸腾的就红了,闺女最怕人说厉害,谁家也不愿娶厉害媳妇,谷舒兰是个脸皮极薄的女人,被小孩子这样一说,她就是一个激凌,孩子都这样说她们母女,大人不定怎么说呢,孩子都学会了,自己可没有得罪过谁,也没和谁打过架,也没有骂过人,是不是这个丫头尽给自己惹祸,她还总说外边人欺负她,莫非这个丫头说假话?

    出了厉害的名,将来儿子连说媳妇都费劲,这还了得,莫非这个丫头是三嫂说的那样的命,刑夫克子克亲人,她的厉害名声一出,克得兄弟媳妇就进不了门。

    谷舒兰想通透了,转身就奔了屋里,一把就揪住了正给小姑娘换尿布的杨柳,拎起就往外跑,杨柳被谷舒兰的行动闹懵,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任她拽到了前院楞没有吱声。

    谷舒兰的劲头不小,二十几岁正是有力气的时候,还正在气头上,掐住杨柳的小胳臂,攥得牢牢的,抡起了巴掌对准小·屁·股就是一顿翻飞的肉饼,打得杨柳大声喊叫,杨柳不是六岁的小孩子,她知道怎么求救,打得这样疼要是再咬牙忍,就是一个傻子了。

    她的呼喊没有让眼前的一群小丫头同情,反倒招来了一顿讥笑:“咯咯咯!咯咯咯!嘎嘎嘎!哈哈哈!……笑起来没有完了。

    谷舒兰听了她们的笑,也觉得不对劲,停止了打人,对着马住子说道:”大妹子,我已经给你出了气,打得也够疼的,你还是回家吧。”

    几个小姑娘给马住子递眼色,马住子立即就开嚎:“我的腿疼,四傻子媳妇你要是不剁了她一条腿,我就到处说你厉害,让你儿子说不上媳妇!”

    谷舒兰的脸涨得通红,她不想出厉害名,有力的巴掌又抡起,杨柳的嗓子本来就豁亮,运了一口气,干脆就学了杀猪叫,上次的叫没管事,屋里的大姑没有出来,这会儿窜到了门口,说话的声音比较高:“孩子打架,啥吃亏占便宜的,打两下子给她出出气就行了,哪有往死打的?

第13章 被打

    大姑这样说谷舒兰并没有住手,硌応这个时候说话了:“四婶,你怎么信那个傻丫头的话,俩人打架能赖一个人?马住子是个招生的狗,站在当街劫道,谁不知道,这事一定是马住子的错。”硌応一说小弟儿赶紧瞪她姐。

    杨柳觉得这个人叫硌応却不叫人硌応,给硌応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谷舒兰还在打,可是经过俩人的劝劲头已经小了不少,好像是在敷衍马住子。

    大山这时拉了谷舒兰的袖子一下,他的劲头那样小,被谷舒兰忽略了。

    此刻,那位表兄来到了前院,老远的就喊:“四妗子!别打了,马住子连我的道都劫,你怎么听她胡言乱语,你打坏了改玲谁给你看孩子?”王振清的话让谷舒兰一哆嗦,她也是愿意听这个外甥的话,这个孩子读书读得好,是大伙儿羡慕的好孩子,将来是有出息的,不用说谁势利眼,有出息的人是人人都喜欢的,谷舒兰也不例外。

    杨柳是个成熟的心灵自然想的明白,看到王振清一劝,谷舒兰立即停了手,杨柳想到了姥姥跟她说过的话。

    那个杨柳是个极聪明的天赋,学习成绩特别的好,她的班主任在全班的同学面前都说过板上钉钉的话,全班的学生只有杨柳能考上大学,老师和杨天祥谈过,杨天祥说的很好,扒裤子当袄也要供这个闺女。

    到了杨柳十三岁,谷舒兰生了第二个儿子,小子的待遇和闺女的可是不一样,这个小子上边谷舒兰连生了三个女儿,炕上这个小丫头四岁得了脑膜炎,杨天祥不给医治死了,谷舒兰到老还念叨这事儿。

    那时已经有了能治脑膜炎的药,本村得脑膜炎的孩子都治好了,家里还不是治不起,打一针只花毛八分的,因为是个丫头,瞪眼不给治让她死,杨天祥这个人跟外人处事还不吝啬,就是想养活丫头亏本,能活是她的命,死了也是她的命,那是她命短。

    二小子上边那两个闺女,正赶上忙时候,才一会走就没人管,大便擦*腚杨天祥都不许人管,让俩孩子到门槛子上蹭。

    杨柳遇到就要帮她俩,总是被杨天祥臭骂一顿,说她想不干活偷懒,女孩子在那个时期是很不吃香,家家都生了十来个,要不是丫头和大人是同样的一份口粮,说不定得饿死多少小丫头,把粮食给儿子吃。

    对女儿不好,是那时人的思想,可是也没有杨天祥对儿子那样好的过头的,几年后大山有病,不但是中药西药的吃着,想肉吃买不到,杨天祥是真舍得,一个正下崽的老母猪,在那个时期意味着什么,一窝猪仔就可以成为那个时期的万元户,多值钱的东西,杨天祥竟把老母猪杀掉,给他儿子吃肉。

    杨柳想,自己的时代的女孩子多幸福,可惜自己没有亲妈,倒霉催的,让自己来到这个家,姥姥说过谷舒兰脾气暴心眼好,心眼好还这样打自己的女儿,换了瓤子她也不知道,就是知道换了瓤子,也是她生的孩子,值得这样打吗?

    不问青红皂白,为了一个虚名就对自己的女儿下死手,性格也够莽撞的,那为什么甘愿被二大嫂驱使,白给人家干了多少年,也是为了一个虚名吗?

    听姥姥说过,他们一直没有分家直到入社,等到了困难时期,市里的大嫂和杨柳那两个大姑二姑都跑到乡下找饭吃,二大爷的织袜子机就是嫁给资本家的二姑给的,二大爷的钱挣老了,四台织袜子机,那时可是买不到的,很贵重。

    二姑嫁了资本家,眼眶子就不是平常的了,杨柳的二大娘张士敏那是什么人,在家里又是个当家的主母,有钱有东西,和二姑走动殷勤,自然是有东西偏张士敏,得了几台机器,张士敏可是发了大财,一分钱顶现在一元钱花的时候,一天挣五十元钱,财发的是不小。

    可是这个时期来了三个没有口粮的大活人,还是客人,总得让人家吃跑吧。

    张士敏这个时候跟这几家有钱人就没有亲热劲了,都奔她来了,因为张士敏跟这三家都关系密切,也知道她家有钱,不奔她来奔谁来。

    杨柳的五叔三大爷两家跟市里的三家关系很淡,没爹没娘的五叔是没人搭理,三大爷倒是能赚钱,可是三大娘的脾气是灶坑打井,房顶开门,来吃她的饭?没有过码,凭什么吃她的饭,你们市里也不是没有口粮,跑农村来抢别人的饭吃,想吃到三大娘的饭,她们是一点门儿都找不着。

    对于杨天祥人家更是瞧不起他,跟嫂子过日子,他啥也捞不着,大妈是一口一个傻兄弟,这是当面,背后一定是叫傻四头。

    二大娘把三个客人领到杨天祥家,谷舒兰也是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她这个人就是好面子,中午饭就留了,张士敏走了,一会就送过来两双被,让客人住到谷舒兰家里,谷舒兰只有暗气暗憋,因为她好脸。

    那些都是后话,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分家,杨柳也算想明白了,就是一个脸面把谷舒兰给制了,张士敏是拿住了她的七寸,可能有很多人和张士敏是同感,大概大姑也有同感,为什么住兄弟的房子还是对面屋还那样毒性的表现,也算拿住了谷舒兰不会和她一般见识的脾性,才任自己的意儿活着。

    杨柳被揍了一顿心里郁闷,这个妈跟后妈没什么区别,一抬眼看到了**她的小流*氓娘三个都站在门口乐得嘴都咧到后脑勺了,杨柳鄙视了一眼,一扭头看到了两个六十多岁的的老人站到了不远处,老太太正在皱眉,看到看向他们的杨柳,老太太眼里闪过了怜惜。

    杨柳扑捉到了救命的星火,赶紧的喊了一声:“二爷!**奶!”随即就泪如雨下,杨柳虽然不认识他们,可是老太太的头发告诉了杨柳他们的身份,她一定就是姥姥嘴里的卷毛二嫂子,据说这老两口子对杨柳还是不错的,。

    几个侄子都嫌他顾闺女,顾闺女有什么不对呢,人家就那一个闺女,能不顾吗?

    杨柳有两个小名,一个叫改玲,一个叫小九,改玲是父母起的,小九可是二爷起的,虽然也没有什么含义,那个杨柳可是喜欢小九这个名字,二爷是根据杨家的女孩排名起的。

第14章 **奶

    老夫妻可不是重男轻女的人,老太太一辈子只生了一个闺女,人家对闺女娇着呢,因为他们没有儿子,他们对这些叔伯的孙子并不亲热。对这些叔伯的孙女比较好。

    老太太见到了杨柳的眼泪,马上就有了同情心,快速的到了谷舒兰跟前,责备的语气说起了谷舒兰:“打自个的闺女也下得去手,你简直就像个后妈,多咱她挨打回来你准得打她,人家都逮住了你这个脾气,打了你的孩子白打,竟意儿欺负她,以后你要再干一回这个事儿,我们就谁也不认你了。”**奶训斥谷舒兰一顿。

    谷舒兰就是一个好处,不和长辈分辨理由,这个二大娘不比二大爷那人奸猾,二大娘可是个老实人,本本分分的没有什么能为,可是谷舒兰并不是欺软怕硬的主儿,对长辈是很恭敬的,连连说道:“二大娘说得对,可是闺女好打架会出厉害名的。”

    **奶嗔道:“你以为往死里打闺女就不出厉害名了,你看你三嫂子和你兄弟媳妇还有你二嫂,人家哪个舍得打闺女,孩子打架哪个不是找别人家去,看看人家是打了你孩子还找你,让你再把孩子打一顿,有你这样不问里表乱打的吗,那个马住子出了名的操蛋,她也能把你指使的打孩子,我看你是活傻了。

    小九儿多勤快,四岁就给你看孩子,打坏她你自己背孩子拔麦子去。

    说老四是个傻的,我看你比老四还傻,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不分家,你二嫂子一天地也不下,你二哥整天挣钱,二十几亩地全仗你们两口子干,人家挣的钱一个也不给你花。”**奶说到此就停了,杨柳一听这个老太太也不是个傻的,原来她什么都明白。

    想到分家还是有希望的,求这老两口子住一臂之力,说服父母分家,十几亩地在人家手心攥着,自己的孩子饿得眼蓝,烧几个麦穗就被人家管,这样的事情再能忍,这人简直就是没脑子的。

    杨柳见杨天祥也进来了,自己是不想说话,就偷偷告诉大山让他说和马住子的事,大山还真不笨,虽然舌头大点儿,也算把事情说清楚了,还告了小弟儿的弟弟大林的状,吃饭的时候大林老瞪他,他不敢吃饱,他始终在饿着。

    杨天祥一听很火大,比大山还小两个月的大林怎么敢欺负大山?一定又是小弟儿干的。

    杨天祥不认成自己的二哥坏,就认定这个二嫂子不是个东西,毕竟从父母死了兄弟就在一起过,媳妇是兄嫂给娶的,他们不说分家,自己不好意思张罗分,杨天祥两口子就是一个好面子,兄弟掰生的事不愿干,如果反过来张士敏站到这个位置她要怎么办呢?

    杨天祥没有想过这些,他没有当过家,没有把过钱,也不知道权利是什么滋味,在这个家里是受二哥二嫂指派。

    张士敏的宣言就是:老嫂倍母,小叔是儿,你媳妇都是我给你娶的,你想掉歪,就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吃水忘了挖井人。

    杨天祥担不起这个大帽子,老嫂堪比老母,谷舒兰也是认为应该被人家使唤,任劳任怨的给人家干。刚进门时张士敏的眼珠子一瞪,谷舒兰就吓一跳一跳的。

    外人也有问的:“你小叔子更不张罗和你分家?”

    张士敏回答的很绝:“想分家?下辈子他也办不到。”

    **奶说起了分家,在外边的二爷爷麻利的就进了屋:“我说四头,你就是有眼无珠的,你还要老五跟你二哥搭伙,老五离了我他也没混好,可是老五也比你本事,人家娶媳妇还做了里面三新的两套行李,可你呢,娶媳妇捡了你二嫂子的两双破被套,你可没少给她挣钱,就换了她那个破东西,要是跟我过,起码娶媳妇不会给你用破棉花套子,两套新行李不会没有。”老爷子一说,正好触到杨天祥的软肋,娶媳妇用旧被套,是一辈子的丧气,事事都不会顺,去年他得了伤寒,就往破被套上联系,老爷子一说这话,杨天祥的眼圈马上就红了,牙齿咯嘣响了一下儿,面色很是难看。

    老爷子“嘿嘿!”一笑,表情非常的得意,问了杨天祥这话,他很惬意,想当初老五的地被他卖,杨天祥出头给老五要地,要老五和他二哥搭伙,意思就是让哥们儿占便宜不让他这个二大爷占,老爷子始终记恨在心,今日捅了杨天祥的心坎子,好像解了一把恨,杨天祥吃亏他是乐意的,可是让老二得了便宜他心里又不痛快。

    老两口子的心机是不一样的,老头奸诈,老太太忠厚,这是村里人公认的。

    可是没有二爷爷主持,杨天祥夫妻这个爱面子的的性格肯定是分不了家,张士敏一哭二闹三上吊,事情就会不了了之。

    杨天祥听了大山的诉说,还闹起了恨铁不成钢:“他掐一把能怎么样,你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胆子怎么就那样小,两家在一起过,你怕个啥!”

    大山吓得蔫蔫的不言语了,他本来就不愿意说话,不是杨柳让他说,他还没那个勇气说。

    不能让老爷子光刺杨天祥,这样解决不了分家的问题,杨柳可不想到小弟儿家里吃那一口饭,不想与那样的人相处,这个家庭已经是五口的大家,到了那个困难时期还会多上两口人,跟着张士敏混到啥前,这个家也不会有积蓄,到时怎么才能度过呢,这个家务必很快的分,争取经济独立,才是最大的保障。有什么方法激起杨天祥的分家决心呢?

    杨柳想啊想的,终是没有好办法,要是自己和小弟儿打一架,把两家面上的关系打崩,就可以下来脸分家,又觉得自己的分量不够,这样脾性的父母不会因为一个女儿挨了人打就和人翻脸,如果是大山被人打了,以杨天祥的爱子之心,肯定会和人翻脸的。

    女孩子被人轻视的程度十很严重,民间的风俗是一时半会儿改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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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一顿饭

    二*奶奶喊了一声:“大山怎么哭了?”可不是咋地,大山眼泪哗哗的,杨天祥的眉头马上就皱了:“大山是饿了吧,这么晚了,太该吃饭了,走,我们吃饭去。”杨天祥牵起大山的手就走,大山看看杨柳没有说话,给她一个快走的眼神儿,谷舒兰没动,杨柳也没动。

    谷舒兰踌躇了一下儿,还是迈步回去了自己的小厢房。

    杨柳没有动,等到谷舒兰回来了,她才走出来跟在谷舒兰身后。

    杨天祥分了三间厢房,他没有分到正房,那时他小,什么也不懂,张士敏要控制这个小叔子,自然吃了亏张士敏就不干。

    他们三家是一家间半正房,间半厢房,杨天祥就分了四间半厢房,正房住着是冬暖夏凉,厢房住着是夏热冬凉,因为只有四间半正房,杨天祥就只有去那个吃亏的,实际他多了间半厢房他也住不着,间半厢房和杨天财的分到了一起,早就被张士敏占定了,外地做了两家的厨房和饭厅。

    谷舒兰的大姑姐搬来了,只有和谷舒兰挤在一起,厢房的小屋太小,两家住着很是拥挤,那三家的厢房都没有住人,要是杨天祥的间半厢房不做厨房给大姑住,那个外地住一家,也比这个宽绰。

    其实这个地方都是住火炕,到夏天在院子搭个冷灶,春秋和冬天都是往住人的炕里烧火,根本就没有专门有厨房的。

    说到了这间半房子就是归张士敏用,她的厢房她俩女儿住,杨天财织洋袜子占的就是杨天祥的间半厢房,谷舒兰进门十年,那间半厢房她是没有权利支配,始终被张士敏占着。

    厨房加餐厅,就是两家的厢房外屋地,空间只有几平方,去了两边的锅台,就能放一张小高桌,只能站着吃饭。

    杨天财家五口,杨天祥家四口,九口子人一桌,要是个大八仙桌,还不算太挤,可是这个桌子很小,能坐四个人就不错,杨天财搬了他织袜子坐的凳子坐了,小弟儿搬来了这两家仅有的凳子,给她妈坐了一个,给了大林一个,剩了一个她自己坐了,杨天财夫妻都假装没有那回事,张士敏坐下就吃硌応给她盛的水饭,小弟儿给她妈挟了两个鸡头鱼,给杨天财挟了两条,给了大林两条。

    小弟自己挟了一条,看了看碗里的鸡头鱼,她得意地一笑,狠劲的扒拉一大口水饭,咬了一口鸡头鱼,斜眼看了一眼杨柳和大山,不禁惬意的一笑。

    杨柳看得真真的,大山的眼神暗了暗,谷舒兰先给杨天祥盛了水饭,放到杨天祥占的位置的桌子边,杨天祥端起来就扒拉一大口,挟了一口咸菜送到嘴里,没有座位,没有鸡头鱼他也不尴尬,大概是习以为常了吧,硌応挟了碗里仅剩的一条鸡头鱼,送到杨天祥碗里。

    谷舒兰给大山盛了半碗水饭,挟了一箸咸菜,递给了大山。

    杨天祥已经把鸡头鱼拆成了两截,尾巴给了硌応,身子就送到大山的碗里,小弟儿及时的给了大林一个眼神,大林的眼里射了一道凶光,随即他就到了蹲在旮旯吃饭的大山身边,也蹲下来吃,大山看大林近身,习惯性的躲了躲,大林就往前凑了凑。

    直到大山没处可躲了,大林嘿嘿嘿一笑,装模作样的吃起了饭。

    杨柳一看谷舒兰给杨天祥和大山盛完了饭,就自己盛了吃起来,没有给杨柳盛的意思,杨柳只有自己动手了,杨柳拿起了笊篱,盆里的米粒已经很稀少了,捞了好几下子,只捞了一碗底。

    杨柳只有认了,头一天到这家,就挨了一天饿,真是个不吸引人的家。

    一声尖叫吓了杨柳一哆嗦,要不是宝贝这口饭手拿得捞,碗掉地下不摔坏也得吃不到一口饭了,杨柳一看大山正抹眼泪,一定是被大林掐了,一个小子怎么学的掐人,是不是他*妈教的,长久的虐待不让大山吃饱慢慢的饿死,杨天祥就成了绝户,将来的地就都是她儿子的。

    张士敏这个能算计劲儿,有可能是那个目的,可叹杨天祥两口子不醒腔,都奔三十的人了,怎么还没有一点儿主意呢。

    看看人家大林胖的像个牛犊子,大肚子趔趄的,大脸蛋子嘟噜着,看看你的儿子面黄肌瘦,小弟儿胖的脸蛋冒油,你女儿瘦的只是一个骨头架子,张士敏在屋里猫的黄白肥胖,你那样一个粉白的肌肤,手脸却晒得漆黑,杨天祥很轻易的就皱眉头,看来不是个脾气特好的人,为什么能忍受得了这样没有一点儿权利的生活,还累及了老婆孩子受罪,真是让人搞不懂。

    这时就听张士敏声音不善的说道:“这个孩子咋学的这样?吃饭也堵不上他的嘴,叫唤的吓人道怪的,让你妈好好的管教你。”

    杨柳白了一眼张士敏,看见了二大爷也白了一眼张士敏,硌応倒没有白她妈,只是看了一眼,这个状况杨柳很明白,一家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大林欺负大山,可是没人制止。

    杨天祥两口子是不好意思说,大山就一直被大林欺负,没人给大山撑腰,大山只有忍。

    杨柳实在是气愤,什么叫得便宜卖乖,她儿子打了人,她还要落井下石,张士敏说的那是人话吗?

    杨柳看向大山,大山正看向杨柳眼里满含了求援的可怜神色,杨柳叹息,这个孩子怎么这样软弱,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那天杨柳咬牙,大山可是听她说过是要咬陶三儿,杨柳咬牙给大山示意让大山掐大林,杨柳以为大山会明白。

    可是他并没有明白,杨柳差点气得吼,可她还是压抑了自己的情绪,怎么能直接告诉大山掐大林,自己在这个家里更没有地位,要是让张士敏恨上,谷舒兰不打她,张士敏一定会借口管教她亲自动手,自己这么小的身子不想吃亏,动动脑子让这个家分开才气死张士敏。

    就冲张士敏要谷舒兰教育大山的话,以自己在那一双父母心里的份量,张士敏动手打她,谷舒兰也不会和张士敏翻脸,自己不是六岁的小孩子,没有那么幼稚。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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