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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贤妻全文阅读

作者:佳若飞雪     嫡女贤妻txt下载     嫡女贤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章 手镯之秘!

    元熙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他看到床边站着一个人,手里正拿着一张纸看着。

    “晴天!”元熙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后颈道:“你还真舍得下手!”说完,起身抢过了他手里的纸条,道:“依依来消息了?”

    晴天任由他将手里的纸条抢了过去,有些担心道:“这次的计策虽然是绝妙,可也是太过冒险了!依依还真是敢想!”

    元熙将纸条上的字迹看完,“依依怎么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来?这也太危险了!万一那个李安得手了,依依岂不是会会很危险?”

    元熙说完,将字条在手中握紧,下一刻,便全部成了粉屑!“无伤!”

    “是!主子。”

    “通知暗阁查一查有关司怀安的消息。记住,要越详细越好!”

    “是!”

    晴天看向他,“你也认同依依的想法?认为这个李安就是司怀安?”

    元熙点点头,突然有些狐疑地看向了晴天,“你知道司怀安?”

    “知道,不过只知道他是江南有名的富家公子。听说很是聪明!年纪轻轻就将司家打理得井井有条。生意上,更是让司家这几年发展的极快!”

    “昨天我们已经与他们打过照面了!这个人,你怎么看?”

    晴天摇摇头,“看不透!很狡猾,很沉着,年少老成。”

    元熙的眼神一黯,周身的气质瞬间发生了变化。一旁的晴天感觉到现在的元熙似乎是有些不同了,更像是一个从地狱里爬上来的鬼魂一般,似乎是想着向什么人索命!

    这个突然的认知,让晴天的心底里一颤!平王,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呢!能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平安长大,并且封王离京,可见其手段绝不一般!再看他现在的这股气势,与当初在北疆的战场上时,仍是有所不同!在北疆时,他是大义凛然的,是果敢勇猛的!可是现在看上去,却是阴狠冷冽的!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是因为依依吗?如果是因为依依,那么,这个男人,还算是不错!至少,依依的眼光不错!

    “王爷,您可想好怎么做了?”

    元熙沉默了半晌,十分不甘愿地吐出了一句话,“配合她!”

    说完,大步出了营帐,向着山上走去!晴天没有跟上去,知道他定是和什么人去秘会了!晴天摇了摇头,依依的确是聪慧,可是这一次,怕是回来后,还要承受王爷的怒火了!

    晴天在桌前写下了一个小纸条,然后将一直在一旁吃东西的小彩雀给抓了过来,绑在了它的腿上,大手摸了摸它的头道:“乖乖地,顺利地带到你的主人身边去!”

    元熙到了华阳山的一个小山头,冲着那山谷的方向看了看,眼睛一紧,“出来!”

    只听‘嗖嗖’地几声,地上便多了十来个身影!元熙转过身道:“自即日起,你们全都到王妃的身边去!”

    “主子!”众人大惊,“那主子这里怎么办?”

    “我没事!我身边没了你们还有别人。可是她的身边现在是一个人也无法靠近。我昨日去过了她住的地方,有暗卫的气息。除了你们,我再想不出还有谁能靠近她了!”

    “可是主子,如果只是为了暗中保护王妃,也没必要我们全都过去呀!”

    “是呀,主子!我们过去两人即可!”

    “不行!”元熙冷声道:“这次的事情太过危险,我们又不能跟上去,甚至是无法靠近他们十里地!他们的所谋之大,不是你们可以想象的!按照本王的吩咐行事!记着,什么都可以不要,一定要平安地将王妃带回来!”

    十几人面面相觑,低头道:“是!”

    “到了那边,你们想办法接近王妃,然后,她会告诉你们怎么做的。”

    元熙说完,长叹了一声,“依依冒险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虽然我生气,可更多的却是感动!为了我,她竟是甘愿冒了这样大的风险!我不能让她出事。她的话,就是本王的话,明白吗?”

    “是!主子放心!属下一定将王妃平安地带回来!”

    元熙点了点头,“你们是我最好的暗卫,我自是知道你们的本事!待今晚,你们便去吧!这是我的贴身玉佩,她见了,才会信你们。”

    “是!”随后那十几道身影便不见了。

    半晌后,初一有些沉闷地声音传来,“王爷,要不要将暗阁的四大护法调来保护您?”

    “不必了!有你们在我身边,没事的。现在最危险的,是依依!”元熙又向着静依所住的那个山谷的方向看了看,明明看不到那个山谷,可是元熙的视线却是迟迟不肯收回!

    “王爷,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等!”

    “等?”

    “对!等到对方有所动作,我昨晚已经传了消息给依依,若是她执意按照她的计划行事,最好是在五日内解决,否则,防风氏这边会很麻烦!”

    “王爷,依昨晚的情形来看,那个李安应该是不会对王妃怎么样的。至少暂时不会!”

    初一的话,让元熙又想起了昨晚的那一幕,虽然明知道依依是装的,可是他在那一刹那,仍是感觉到了绝望!刻骨铭心的绝望。那一刻,他差点儿就以为静依真的抛弃了他,当时心里的酸涩、痛苦、悲凉等各种各样的感觉蜂拥而来,险些将他给吞没了!

    元熙的脸此时黑得就像是布满了阴霾的天空,乌云密布,眼看暴风雨就要来袭!

    初一抬头,看到了主子的侧脸,心惊不已,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曾几何时,主子也是露出了这样的一幅样子,然后,那些叛军,均是无一生还!死,还算是好的,可是当时的情景,却是想死不能,想活却更是奢望!

    初一的眼前似是又浮现出了当时的那血腥的一幕,太过骇人!就连自己这常年游走在死亡边缘的人也是看了惊慌失措,可是自己的主子却是对于眼前的那一切,恍若未见!

    “初一,传讯给无级,告诉他作好待命的准备。本王的墨卫,训练了这么久,也该让本王看看他们的成效了!”

    “是!王爷,是告诉无极,要墨卫全部待命吗?”

    “嗯。这次的事情,本王不打算惊动封城的其它官员,更不打算惊动百姓。依依可是费尽心思,冒着生命危险才给本王送上这一份大礼,本王可不打算便宜了皇上的国库!”

    初一一惊,虽不知道王爷说的是什么,可是听着这意思,显然是与宝藏有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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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谷内,静依正靠在软榻上看着书,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便将书搁下,抬头一看,是李安!

    “依依,最近身体可是好些了?”

    静依点了点头,“多谢你的照料了。我已是好多了。”

    “依依,你再有几个月就要及笈了,我也该准备我们的婚事了。家父来书催着让我们回去呢。”

    静依的脸一红,低下了头,没有看见的角度,她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厌恶,还有一丝地狡黠!终于来了吗?

    李安看她低了头,只以为她是有些害羞了,笑道:“依依不用害羞。反正你我是自小订下的婚约。对了,这是当初你给我的订情信物,是你的一只牡丹玉佩。我给你的信物呢?你可带在了身上?”

    静依的眼中滑过一抹暗茫,抬起头,故作不知道:“信物?什么信物?”说着,有些尴尬道:“李公子也知道,我失忆了,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静依原以为这样说,李安会有些气恼,毕竟设计了她失忆,对于他们找到想要的东西只怕是有了不小的阻碍,没想到李安却是笑道:“瞧我这记性,竟是将这件事给忘了。无妨,我请了一位名医前来,说是会想法子让你想起一些事的。”

    “名医?”静依的脸上一片茫然,“会让我想起所有的事吗?”

    李安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应该是不会想起所有的事,不过,尽量试试吧。说不定,你会想起来的!”

    “那位名医什么时候到?”

    “已经到了,就在我的院子里。不过我担心你的身体尚未完全康复,所以先过来问问你的意思。如果你觉得可以,我便命人请了他过来。若是你觉得现在还是有些不妥,便让他等等就是。”

    静依心中冷笑,等等?只怕是你们早就等不及了吧?我说好端端地将我掳了来,为何没有严刑烤打,也没有折磨她,反而是将她将成是主子般供了起来。却原来是打了这个主意!想着让自己以未婚妻的身分拿出信物来!好一个李安,好诡诈的心思!

    静依有些怯生生道:“那就依李公子所言吧!反正我闲着也是无事,倒是不如试试看能不能想起以前的事情来?”

    李安即刻命人去请了那名医来。

    所谓名医,不过就是那被称为紫老的老者罢了!

    静依看到来人,见其明明已是垂垂老矣,却是双目清明,偶尔还有些波光泛过!静依的心一震,莫非,是催眠术?

    老者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苏小姐,请你全身放松,别紧张,放松。这样老夫才有法子让你想起以前的事来!”

    果然静依看到那名老者拿出了一个玉坠儿,用细绳子吊了,走到端坐在桌前的静依对面,轻道:“苏小姐,请双眼看着这个坠子,眼睛要一直跟着这个坠子。”

    静依不动声色地看向了那个玉坠儿,可是心神却是高度集中,不受外界的影响,双耳如同是闭塞了一般,并不理会那老者的软声细语,眼睛虽是跟着那玉坠儿在动,可是心神此时却是极为清明!

    不多时,静依的眼睑便慢慢垂下,似是越来越没有了精神,头也微微地低了下去,似是睡着了一般。

    紫老看差不多了,与李安对视一眼道:“现在,回答我的问题。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首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苏静依。”

    “你是何方人氏?”

    “京城平南候府。”

    “你今年多大?”

    “过了年了,十五了。”

    通过这几个问题的对答,紫老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切入正题,“你可知道你的祖母曾经留下了一支玉镯?”

    静依桌下放在双膝上的手,不自觉地颤了一下,若是被那紫老看到了,定会觉得吃惊!因为他这催眠术可是得自于苗疆族长的真传,从未失过手。

    “知道。”

    李安和紫老听到了这个回答,皆是面露喜色!特别是李安,已是激动万分了!

    紫老强自按下激动不已的情绪,问道:“那个镯子现在在何处?”

    “在平王府别院。”

    “别院什么地方?”

    “就放在主院的寝室里。”

    “寝室的什么位置?可是在梳妆台中?”

    “嗯,在妆台中,我的妆奁里。”说完,似是支撑不住,趴到了桌子上。

    李安将静依抱到了床上,给她盖好了被褥,对着紫老使了个眼色,便急急地出了院子。

    没人发现静依紧闭的眼皮上,眼睫毛在轻颤着,而被中的手,正紧紧地攥着,似是在极力地隐忍着什么!

    另一处院子中,李安对着紫光道:“这件事就由你亲自去办!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听说那王府的别院里人手虽然不多,却是个个都是精英,你一定要千万小心,如果能做到不惊动任何人,自是最好的。”

    “是!主子放心吧。属下知道怎么做。”说完,便拜别了李安,向封城进发了。

    紫老看着紫光走了,小声道:“主子,您打算一拿到镯子,便开始动手吗?”

    李安面带笑意,“自然!怎么?依着紫老的意思,我还得再等等?”

    “主子,现在平王的一支精锐可是也是驻扎在这华阳山的。您就不怕惊动了他们?”

    “他们?哼!他们现在应该还正在头痛怎么跟那防风氏交待呢?找不到真凶,他们真的要与那巨人部落打起来?”

    “主子,这防风氏,不过是为了混淆他们的视线罢了。让他们不知道我们真正在意的是这个!可是那平王可不是个蠢人,这件事对他来说,还不难解决。最多,牺牲几个无辜之人罢了!他绝对不会和那些巨人打起来的。”

    李安点点头,“你说的对!这一点,我们想到了,平王也想到了,可是那防风氏一族却是未必想得到,所以,咱们得派人去提醒提醒他们。总不能让平王太过好过了!”

    “主子英明!那属下现在就找人去联系那秃头!”

    李安摆了摆手,“去吧!告诉他,事成之后,防风氏族长的位子就是他的!别把事情给搞砸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

    李安双手负于身后,出了屋子,看着与自己的院落相邻的那片梅林,眼中一片淡漠,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睡了约有近一个时辰,静依悠悠转醒,睁开眼睛,便见李安正坐在一张绣凳上看着自己。

    静依有些不好意思地起了身,“李公子何时过来的?”

    “依依,我们快要成婚了,你还是这样李公子李公子的这样叫我吗?不觉得别扭?”

    “李公子,我们虽有婚约,可是毕竟是还没有完婚。而且,男女有别,李公子还是少来为好。”

    李安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羞怯的小女子,心里是感慨万千!自己初见她时,她才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儿。可是现在,竟已是生的这般的倾国倾城,浑身的清雅气质,如同是仙子下凡一般,让人只一眼,便刻入了心底里,骨髓里,甚至是血液里,再也拔不出来了。

    “李公子?”静依看他一言不发,只是直直地盯着自己看,有些不明所以道。

    李安被她这婉转清丽的嗓音一唤,便回过神来,略有些不自在道:“依依,咱们过两日便启程回去吧。父亲已是催了多次了。”

    静依略为羞怯地点了点头,“一切全凭李公子做主就是。”

    “好了!你既是醒了,不如咱们手谈一局如何?”

    “李公子的棋艺精湛,依依怕是比不上的。只怕是除了输,还是输了!”

    “哈哈!依依也会给人戴高帽了?走吧,咱们去外间下盘棋,品品茶,这才是惬意舒适的日子!”

    静依拗不过他,只好到了外间与他开始下棋品茗。

    最终,下了三局,静依只赢了一局,似是还得于李安相让!

    最后一字落下,静依又输了!静依有些恼怒道:“不下了,不下了!我都说不下了,你偏要下!还不是白白地输给你?哼!”说完,便负气般地离开,进了寝室,便性子躺在了床上,不起来了。

    “依依,不过就是一盘棋而已,何必要如此计较。你既然想赢,我让你便是!”

    “谁要你让了?我才不要!不下了,以后都不下了!别理我,我累了,先歇息会儿!”

    李安看着里间的帘子听着静依负气的话,似是看到了她的娇俏之态一般,眼中透出一抹极为眷恋的眼神。片刻之后,还是离开了。

    顿时屋子内已是静悄悄地,何嬷嬷命人将东西收了,给静依关好了门,只留了两名丫环在外间儿守着,其它人都退了下去。

    静依躺在床上,眼中却是滑过一丝鄙夷之色!哼!李安,你还真是多疑,三番五次的试探,也不觉得累吗?

    先是找来了一名嬷嬷便说是何嬷嬷,她知道若是她真的中了忘情盅,可是潜意识里,还是会对以前自己熟悉的人或事有些极为模糊的印象的。他们之所以称那女人为何嬷嬷,便是利用了这一点,先从名字上让自己有了熟悉感,而偏偏自己对这个人的影象却是极为模糊。所以自然就会以为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何嬷嬷,如此一来,自己便是会越来越相信李安的话了。

    紧接着这李安又是试探自己是不是真的中了忘情盅,还好自己聪明,在与元熙相见前,便跟他们传了消息,否则,岂不是让他留在这里的暗卫给看穿了?

    哼!上午才刚给自己催了眠,套那镯子的下落,现在这么快,便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中了散智!这个李安还真是多疑,这样的人最是狡诈了!若是一个不慎,怕就是会被他给看穿了!

    静依现在是清醒的,她并没有中忘情盅,也没有中散智。一切,都不过是将自己当成了饵,来钓这只大鱼罢了!

    静依自被这李安挟持,便知道他们定是有所图谋,她自己本就是学医的,如何会不知道他们在她昏迷之间给她喂了什么?不就是忘情盅,还加了一些‘散智’吗?她虽然不太懂这些苗疆之术,可是晴天懂呀!晴天自七年前,便常常跟她讲一些有关苗疆的巫盅之术,而且还在来封城前,她的体内早已是不可能会存活任何的盅毒了!

    至于为什么,自然是要归功于那喜爱研究各色毒药的晴天了!常年给她服用一些巨毒之物,又给她服用一些极为罕见的可解百毒的天山雪莲,她的体内,早已是百毒不侵了!这还是在京城时自己在宫里险些被人算计,后来晴天知道了,才开始给她喂各色各类的东西的。

    静依想起元熙那日来,趁乱在自己的耳边轻轻吐出的那句话,“最多七日。否则,我血洗华阳山!”

    静依的眸子半眯,七日,不知是不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一向沉着冷静地元熙不会无缘无故地说着这样血腥惨忍的话的!静依又想起了晴天给自己传的那封短笺,也是言明了自己必须快速地找出那李安的一些弱点。可是自从被他掳来后,自己似乎并没有很认真地与他对过话。

    以前自己的确是怀疑,这个李安就是当年元熙所查到的司怀安,可是没有证据,她也不敢确定。直到今日,他们用催眠术来引诱自己说出那支镯子的下落,她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个李安,果然就是司怀安!

    可是,静依仍是有些不解,这个司怀安,当年元熙的暗阁中不是查了许久,也只是查出他的确是司家的少爷,是司家老爷亲生的,可是现在,一个谜题解开了,却是似乎又引来了更多的谜题了!

    晚上,静依一个人到院子里吹了吹风,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若是前些日子,她还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全的,可是现在,她已经说出了那镯子的下落,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对自己动手?自己现在真的是有些怕了!她不敢回屋睡,她真的担心那个李安会在夜里做出一些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可是自己也不能总是这样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吧?

    静依舒了一口气,壮了壮胆,不怕!李安现在毕竟还没有真的拿到那支镯子,还不会对自己下手的。这样安慰了自己几句,静依回了房间,将下人们都遣了下去,一个人和衣躺在了床上。

    “王妃殿下!”

    静依一愣,警惕地四处看了看,精神高度紧张,只见她面前站了一个黑衣蒙面人,只露出了双眼,其它的,什么也看不见。

    “你是谁?”

    “回殿下,属下是王爷派来在暗中保护你的。属下是王爷身边的十三血卫之一。”

    “什么?”静依有些不敢置信,她记得上一次元熙来时,便偷偷告诉了她,这屋中有暗卫,后来那李安说是撤了暗卫,可是她毕竟是不会武,如何得知那李安说的是真是假?现在突然冒出个人来,说是元熙派来的,这让她如何能信?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静依仍是不松口。

    那蒙面人眨了眨眼,自衣袖中取出了一块玉佩交给了静依查看。

    静依有些狐疑地接过那玉佩一看,这正是元熙贴身所载的九龙玉佩,是只有亲王身分的人才能戴的!静依的疑虑顿时便打消了。

    “你怎么进来的?”

    “回殿下,属下擅长潜伏隐藏之术,这个还难不倒属下。王爷这次将他自己身边的十三血卫,全部调到了您的身边。我们轮流隐在您的身边保护您,其它的就潜藏在离您不远的地方。若是在外面,随时可以看到您的动向,以保证您的安全。”

    “十三血卫?”静依突然大惊失色,“你们全都来了。那元熙身边呢?”

    “回王妃,王爷说了,他身边还有初一等高手在,不会有事,实在不行,他会将暗阁的四大护法招来。请您放心。”

    静依点了点头,“这个元熙,干嘛一下子派这么多人来?要不,你们回去几个吧?”

    “回殿下,属下等是奉了王爷的命令前来,若是属下等回去,必须要将您也带走。”

    静依想了想,知道这是元熙下了死命令了,这些人是不敢违抗他的,点了点头,“罢了!既然来了,便留下吧。只是万事要小心些,别被人给发现了!”

    “是!殿下放心。殿下可有什么话要带给王爷的?属下可派人传信回去。”

    静依闻言,眼中闪过了一抹思念之意,下了床,走到桌前,提笔想了想,却是不知道该写什么了。只觉得是一肚子的话想要跟元熙说,可也不能都写下来!

    静依抿了抿唇,提笔写了两行字,然后拿起来,小心翼翼地吹干了墨渍,再轻轻地叠上,交给了黑衣人,“给你。”

    那黑衣人接过在怀中一放,一个飞跃,便出了窗子,看不到人影了。

    静依在纸上没有写自己的计划,也没有写那李安极有可能就是当年的司怀安。她之所以没有写,那是因为她知道,元熙一定会想到这一层。只怕是上次他来时,听到自己在他耳边说的李安那两个字时,他便已经是想到了吧?

    静依想到元熙竟是将他身边的十三血卫调到了自己身边,唇边漾起了淡淡地笑意,元熙果然是最在意自己,最贴心的,知道自己坚持留在这里,他心里定是在生自己的气的吧?可是偏偏又放心不下自己,所以才派了这十三血卫来!而且竟然是全都派来了!

    这一晚,静依一夜好眠!

    次日,午间,静依透过自己寝室的窗子,看到一个年轻人进了李安的院子,看那人行色匆匆,不过脸上却是露着浓浓地得意!那个人似乎是叫紫光吧!自己偶尔听到李安叫了他一次。想来,昨日定是他去了封城的王府别院了。

    静依垂了眸子,镯子他们已经拿到了,不知道,接下来,他们会不会对自己动手了!现在离开吗?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自己好不容易布下了这一个局,竟是看不到最精彩的结尾吗?

    静依知道,此时,她若是走了,只怕是元熙死活也不肯带她去那里的。李安将自己的木屋建在了此处,还布置了这么多的机关,安排了这么多的高手,她可以确定,他们要找的东西,定然就是在这座大山之中,而且距此定然是不远!

    静依正在愣神,便听到了这里的瘦弱的何嬷嬷的声音,“小姐,您该用午膳了。”

    静依点了点头,到了外间,以往用午膳都是有那个李安陪着自己用的。静依明白,他不过是借着一起用膳的机会观察自己,以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中了忘情盅。可是今日,这桌上,只擂了一幅碗筷,看来,这李安这会儿是只想着那些财宝,却是顾不上自己了。

    静依低着头用着膳,何嬷嬷为她盛了一碗汤道:“小姐,这是特地为您熬的乌鸡汤,您快尝尝吧!”

    静依笑着拿着小匙,舀了一小口,送入嘴中。只一口!静依便什么都明白了。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雀跃!当然,这样的神色一闪而逝,一旁的何嬷嬷自是看不到的。

    不一会儿,静依便将一碗汤给喝了下去。用罢午膳,静依连连地打着哈欠,“怎么回事?昨儿晚上睡的也不晚呀,怎么会这么困?”说着,便起身向里间儿走去,边走边道:“何嬷嬷,我困了,先睡会儿。”

    “是!”何嬷嬷笑着,眼中闪过了一抹精光,便退了出去,看到院子里的李安道:“回主子,成了!小姐怕是要睡上一天一夜了。”

    李安摆摆手,“下去吧!好好准备,一路上要好好照顾小姐。”

    “是!”

    李安没有进屋,只是站在院子里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静依的寝室,半晌,转身离开。

    静依也不知是睡了多久,一开始她的确是装睡的,可是装着装着,竟是真的睡着了!她不禁有些佩服起自己的良好心理素质来了!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能睡得着!

    静依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是躺在了一辆马车里。她有些晕乎乎地看着眼前的男子道:“李公子?我这是在哪里?”

    “依依醒了?我们要一起回家呀。”

    “回家?”

    李安点了点头,“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父亲一直催我们回去吗?你忘了?”

    静依用力地眨了眨眼,喃喃道:“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困呢?”

    “若是困,直管接着睡就是了。等地方到了,我自然是会叫醒你的。”

    静依点了点头,竟是真的又躺了回去,眼睛一闭,不一会儿,便再度传来了均匀地呼吸声。

    李安看着这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是既让她爱,又让她恨!

    也不知为什么七年前第一次在大街上见到她,便觉得她很温暖,像是太阳一样,强烈地吸引着他。后来,他因为身分的问题,不得已,离开了京城。却不想,自己的两名心腹大将,竟是全折在了她的手里!

    特别是紫姬的死,这让他一直是对这个叫苏静依的女孩子,是又佩服,又恼怒!佩服的是,小小年纪竟是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让她们两个掐起来,却是没她什么事儿!而恼怒的是,这紫姬可是自己身边最为得力的帮手,而且其身分在那儿摆着,以后会给自己帮上大忙的,却不想竟是死得那样惨!

    当年自己得知这个消息时,真恨不得杀到京城,将这个叫苏静依的女子给掐死了!可是现在呢?自从在那封城外的流民中看到她那温暖如春的笑容,听到那清丽婉转的声音,自己就知道,自己沉沦了!什么杀死爱将之仇?什么破坏计划的拦路石?这些事情统统都被他给抛诸到了脑后!他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爱上她了!

    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他自小到大,身边都不缺女人,自己十三时,便已经是有了通房丫头了。自己游历大江南北,生意场上,欢场上,什么女人没见过?怎么就会将一颗心给了这样一个有夫之妇!

    虽然这个有夫之妇是有点儿名不符实的,可她到底是成了亲的。自将她掳来后,自己每日里看着她的笑容,就仿佛是染上了毒药一般,对她越来越依恋,一会儿不见她,脑子里便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她的音容笑貌!

    李安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他自小便被教育要继情绝爱,否则是成不了大事的!他自以为自己的自制能力极好,控制情绪的力量也是极好。可是直到后来将静依掳了来,他才意识到,不是自己的自制力好,而是自己以前没有遇见过对的人,现在遇上了,那么,一切也就如水到渠成一般,再也无法将她从心底里拔出来了。

    躺在马车内榻上的静依并不知道李安心中所想,她虽是在装睡,可是也知道装睡可是件力气活儿,一个呼吸,一个细微的动作,一个眼珠的转动,都有可能让眼前的这个人怀疑自己。

    所以,聪明的静依在面对着李安躺了一会儿后,便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而此时的静依心中却是在想着前世在电视上面看到的瑜伽休息术,以此来放松自己的身体,控制自己的呼吸,尽量不出一丝地差错。

    很快,马车外面传来了一道声音,“主子,到了。”

    静依也很极时地在这个时候醒来,还刻意地揉了揉眼道:“到了?这么快就到家了吗?”

    李安轻笑道:“到是到了,不过不是家。而是一处山洞。”

    “山洞?”静依闻言清醒了起来,“李公子,我们来山洞做什么?里面会不会有猛兽?”

    李安看着静依吃惊且有些害怕的模样笑道:“放心,我在外面安排了不少的人手,不会出事的。”

    静依将信将疑地下了马车,看着这周围都是山,她眼前便是一个约有两丈来高,一丈多宽的山洞,山洞外面有不少人把守,静依略略估算了一下,约莫有近百人!看这阵仗,她还真的有点儿心惊呢!

    因为她刚才在车上一直是睡着,所以对外面的情形并不了解,这猛地一出来,还有些晕头转向的感觉。

    李安扶住了她,“没事吧?”

    静依不着痕迹地移了移步子,离开了他的手臂,“没事。李公子,咱们不是回家吗?来这里做什么?”

    “带你去看样东西。”李安说完,对着紫光道:“都安排好了?”

    “回主子,好了。”

    李安点点头,看向了静依道:“走吧。”

    说完,便迈开了大步,向山洞的里面走去。

    静依见此,也只好跟了进去,只是有些奇怪地她身后的几个人不仅是拿了火把,还有几人一人拿了一把扫把!这山洞的两侧早已是燃好了火把,山洞很长,拐了两个弯后,到了一个分岔口,然后李安走进了左侧的那条山洞,静依在后面紧紧地跟着,毕竟这里是山洞,虽然燃了火把,可还是感觉有些阴森森的,怪吓人的。

    又走了一小段儿路,便到了一处石壁前。静依四处看了看,“这里什么也没有呀?你说的东西在哪儿呢?”

    李安笑着将紫光从王府别院里取出来的那支玉镯轻轻地放入了石壁上的一个凹槽大小正好合适,而那手镯还突出了一点儿,只见李安轻轻地转了一下那个镯子,然后再用里一按,只听‘嗒’地一声,再看过去,便见那整支的镯子都嵌了进去,与那石壁,仿若是一体的一般。

    静依刚要赞叹这制作这个机关的工匠心思巧妙,便听‘哗’地一声,石壁竟然是翻转了九十度,露出了里面黑漆漆地似是一个秘室一般的地方。

    李安将那镯子取下,紫光早已进去,再燃起了火把。

    静依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前面,似是有些难以置信。而一旁的李安则是笑道:“怎么?吓着了?没事,走吧。”

    说完,想着拉静依的手,却是被她轻巧的躲了过去。李安眼中似是闪过了一抹极为复杂的眼神,转身不再看她,直接进入了秘室。

    静依也是跟了进去,那秘室中,似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有一些字画之类的,静依觉得奇怪,却是忍着没问。现在,她最好就被他们当作是隐形人才好。

    只见这秘室的正中间放了一张石桌,约有三尺来高,近两丈那么长,应该得有四五百斤重吧!这石桌搁在这儿,似是有很多年了,上面已是布满了厚厚地一层灰尘!

    “紫光,将这石桌移开!”李安吩咐道。

    “是!”说完,紫光将手中的火把交给了一旁的人,双掌推动着石桌,大吼了一声,那石桌,便被推出了一丈左右。

    “将这里清理干净。”李安双吩咐道。

    话落,便有几人上前拿了扫把将地上的灰尘石子都扫了个干净。静依拿衣袖挡住了口鼻,现在她总算是明白这些人带着扫把是为什么了。

    静依心里对这个李安是不得不佩服了,竟是想的如此周全!

    只见那些人将地上扫干净之后,便见刚才石桌所占的位置的正中央,有一个凹槽,赫然与刚才石壁上的那个是一模一样的。

    只见李安将那镯子放进了凹槽,再次重复着刚才在外面石壁上的动作。

    只见“咚”地一声,静依一惊,如果她没有听错,刚才这个声音应该是从地下传来的。

    果然,只见刚才那石桌所占的位置的地面,竟是缓缓上移,不一会儿,便升到了约有一人的高度!然后,‘嗡’地一声,停住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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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手镯之秘!

    元熙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他看到床边站着一个人,手里正拿着一张纸看着。

    “晴天!”元熙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后颈道:“你还真舍得下手!”说完,起身抢过了他手里的纸条,道:“依依来消息了?”

    晴天任由他将手里的纸条抢了过去,有些担心道:“这次的计策虽然是绝妙,可也是太过冒险了!依依还真是敢想!”

    元熙将纸条上的字迹看完,“依依怎么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来?这也太危险了!万一那个李安得手了,依依岂不是会会很危险?”

    元熙说完,将字条在手中握紧,下一刻,便全部成了粉屑!“无伤!”

    “是!主子。”

    “通知暗阁查一查有关司怀安的消息。记住,要越详细越好!”

    “是!”

    晴天看向他,“你也认同依依的想法?认为这个李安就是司怀安?”

    元熙点点头,突然有些狐疑地看向了晴天,“你知道司怀安?”

    “知道,不过只知道他是江南有名的富家公子。听说很是聪明!年纪轻轻就将司家打理得井井有条。生意上,更是让司家这几年发展的极快!”

    “昨天我们已经与他们打过照面了!这个人,你怎么看?”

    晴天摇摇头,“看不透!很狡猾,很沉着,年少老成。”

    元熙的眼神一黯,周身的气质瞬间发生了变化。一旁的晴天感觉到现在的元熙似乎是有些不同了,更像是一个从地狱里爬上来的鬼魂一般,似乎是想着向什么人索命!

    这个突然的认知,让晴天的心底里一颤!平王,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呢!能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平安长大,并且封王离京,可见其手段绝不一般!再看他现在的这股气势,与当初在北疆的战场上时,仍是有所不同!在北疆时,他是大义凛然的,是果敢勇猛的!可是现在看上去,却是阴狠冷冽的!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是因为依依吗?如果是因为依依,那么,这个男人,还算是不错!至少,依依的眼光不错!

    “王爷,您可想好怎么做了?”

    元熙沉默了半晌,十分不甘愿地吐出了一句话,“配合她!”

    说完,大步出了营帐,向着山上走去!晴天没有跟上去,知道他定是和什么人去秘会了!晴天摇了摇头,依依的确是聪慧,可是这一次,怕是回来后,还要承受王爷的怒火了!

    晴天在桌前写下了一个小纸条,然后将一直在一旁吃东西的小彩雀给抓了过来,绑在了它的腿上,大手摸了摸它的头道:“乖乖地,顺利地带到你的主人身边去!”

    元熙到了华阳山的一个小山头,冲着那山谷的方向看了看,眼睛一紧,“出来!”

    只听‘嗖嗖’地几声,地上便多了十来个身影!元熙转过身道:“自即日起,你们全都到王妃的身边去!”

    “主子!”众人大惊,“那主子这里怎么办?”

    “我没事!我身边没了你们还有别人。可是她的身边现在是一个人也无法靠近。我昨日去过了她住的地方,有暗卫的气息。除了你们,我再想不出还有谁能靠近她了!”

    “可是主子,如果只是为了暗中保护王妃,也没必要我们全都过去呀!”

    “是呀,主子!我们过去两人即可!”

    “不行!”元熙冷声道:“这次的事情太过危险,我们又不能跟上去,甚至是无法靠近他们十里地!他们的所谋之大,不是你们可以想象的!按照本王的吩咐行事!记着,什么都可以不要,一定要平安地将王妃带回来!”

    十几人面面相觑,低头道:“是!”

    “到了那边,你们想办法接近王妃,然后,她会告诉你们怎么做的。”

    元熙说完,长叹了一声,“依依冒险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虽然我生气,可更多的却是感动!为了我,她竟是甘愿冒了这样大的风险!我不能让她出事。她的话,就是本王的话,明白吗?”

    “是!主子放心!属下一定将王妃平安地带回来!”

    元熙点了点头,“你们是我最好的暗卫,我自是知道你们的本事!待今晚,你们便去吧!这是我的贴身玉佩,她见了,才会信你们。”

    “是!”随后那十几道身影便不见了。

    半晌后,初一有些沉闷地声音传来,“王爷,要不要将暗阁的四大护法调来保护您?”

    “不必了!有你们在我身边,没事的。现在最危险的,是依依!”元熙又向着静依所住的那个山谷的方向看了看,明明看不到那个山谷,可是元熙的视线却是迟迟不肯收回!

    “王爷,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等!”

    “等?”

    “对!等到对方有所动作,我昨晚已经传了消息给依依,若是她执意按照她的计划行事,最好是在五日内解决,否则,防风氏这边会很麻烦!”

    “王爷,依昨晚的情形来看,那个李安应该是不会对王妃怎么样的。至少暂时不会!”

    初一的话,让元熙又想起了昨晚的那一幕,虽然明知道依依是装的,可是他在那一刹那,仍是感觉到了绝望!刻骨铭心的绝望。那一刻,他差点儿就以为静依真的抛弃了他,当时心里的酸涩、痛苦、悲凉等各种各样的感觉蜂拥而来,险些将他给吞没了!

    元熙的脸此时黑得就像是布满了阴霾的天空,乌云密布,眼看暴风雨就要来袭!

    初一抬头,看到了主子的侧脸,心惊不已,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曾几何时,主子也是露出了这样的一幅样子,然后,那些叛军,均是无一生还!死,还算是好的,可是当时的情景,却是想死不能,想活却更是奢望!

    初一的眼前似是又浮现出了当时的那血腥的一幕,太过骇人!就连自己这常年游走在死亡边缘的人也是看了惊慌失措,可是自己的主子却是对于眼前的那一切,恍若未见!

    “初一,传讯给无级,告诉他作好待命的准备。本王的墨卫,训练了这么久,也该让本王看看他们的成效了!”

    “是!王爷,是告诉无极,要墨卫全部待命吗?”

    “嗯。这次的事情,本王不打算惊动封城的其它官员,更不打算惊动百姓。依依可是费尽心思,冒着生命危险才给本王送上这一份大礼,本王可不打算便宜了皇上的国库!”

    初一一惊,虽不知道王爷说的是什么,可是听着这意思,显然是与宝藏有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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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谷内,静依正靠在软榻上看着书,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便将书搁下,抬头一看,是李安!

    “依依,最近身体可是好些了?”

    静依点了点头,“多谢你的照料了。我已是好多了。”

    “依依,你再有几个月就要及笈了,我也该准备我们的婚事了。家父来书催着让我们回去呢。”

    静依的脸一红,低下了头,没有看见的角度,她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厌恶,还有一丝地狡黠!终于来了吗?

    李安看她低了头,只以为她是有些害羞了,笑道:“依依不用害羞。反正你我是自小订下的婚约。对了,这是当初你给我的订情信物,是你的一只牡丹玉佩。我给你的信物呢?你可带在了身上?”

    静依的眼中滑过一抹暗茫,抬起头,故作不知道:“信物?什么信物?”说着,有些尴尬道:“李公子也知道,我失忆了,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静依原以为这样说,李安会有些气恼,毕竟设计了她失忆,对于他们找到想要的东西只怕是有了不小的阻碍,没想到李安却是笑道:“瞧我这记性,竟是将这件事给忘了。无妨,我请了一位名医前来,说是会想法子让你想起一些事的。”

    “名医?”静依的脸上一片茫然,“会让我想起所有的事吗?”

    李安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应该是不会想起所有的事,不过,尽量试试吧。说不定,你会想起来的!”

    “那位名医什么时候到?”

    “已经到了,就在我的院子里。不过我担心你的身体尚未完全康复,所以先过来问问你的意思。如果你觉得可以,我便命人请了他过来。若是你觉得现在还是有些不妥,便让他等等就是。”

    静依心中冷笑,等等?只怕是你们早就等不及了吧?我说好端端地将我掳了来,为何没有严刑烤打,也没有折磨她,反而是将她将成是主子般供了起来。却原来是打了这个主意!想着让自己以未婚妻的身分拿出信物来!好一个李安,好诡诈的心思!

    静依有些怯生生道:“那就依李公子所言吧!反正我闲着也是无事,倒是不如试试看能不能想起以前的事情来?”

    李安即刻命人去请了那名医来。

    所谓名医,不过就是那被称为紫老的老者罢了!

    静依看到来人,见其明明已是垂垂老矣,却是双目清明,偶尔还有些波光泛过!静依的心一震,莫非,是催眠术?

    老者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苏小姐,请你全身放松,别紧张,放松。这样老夫才有法子让你想起以前的事来!”

    果然静依看到那名老者拿出了一个玉坠儿,用细绳子吊了,走到端坐在桌前的静依对面,轻道:“苏小姐,请双眼看着这个坠子,眼睛要一直跟着这个坠子。”

    静依不动声色地看向了那个玉坠儿,可是心神却是高度集中,不受外界的影响,双耳如同是闭塞了一般,并不理会那老者的软声细语,眼睛虽是跟着那玉坠儿在动,可是心神此时却是极为清明!

    不多时,静依的眼睑便慢慢垂下,似是越来越没有了精神,头也微微地低了下去,似是睡着了一般。

    紫老看差不多了,与李安对视一眼道:“现在,回答我的问题。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首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苏静依。”

    “你是何方人氏?”

    “京城平南候府。”

    “你今年多大?”

    “过了年了,十五了。”

    通过这几个问题的对答,紫老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切入正题,“你可知道你的祖母曾经留下了一支玉镯?”

    静依桌下放在双膝上的手,不自觉地颤了一下,若是被那紫老看到了,定会觉得吃惊!因为他这催眠术可是得自于苗疆族长的真传,从未失过手。

    “知道。”

    李安和紫老听到了这个回答,皆是面露喜色!特别是李安,已是激动万分了!

    紫老强自按下激动不已的情绪,问道:“那个镯子现在在何处?”

    “在平王府别院。”

    “别院什么地方?”

    “就放在主院的寝室里。”

    “寝室的什么位置?可是在梳妆台中?”

    “嗯,在妆台中,我的妆奁里。”说完,似是支撑不住,趴到了桌子上。

    李安将静依抱到了床上,给她盖好了被褥,对着紫老使了个眼色,便急急地出了院子。

    没人发现静依紧闭的眼皮上,眼睫毛在轻颤着,而被中的手,正紧紧地攥着,似是在极力地隐忍着什么!

    另一处院子中,李安对着紫光道:“这件事就由你亲自去办!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听说那王府的别院里人手虽然不多,却是个个都是精英,你一定要千万小心,如果能做到不惊动任何人,自是最好的。”

    “是!主子放心吧。属下知道怎么做。”说完,便拜别了李安,向封城进发了。

    紫老看着紫光走了,小声道:“主子,您打算一拿到镯子,便开始动手吗?”

    李安面带笑意,“自然!怎么?依着紫老的意思,我还得再等等?”

    “主子,现在平王的一支精锐可是也是驻扎在这华阳山的。您就不怕惊动了他们?”

    “他们?哼!他们现在应该还正在头痛怎么跟那防风氏交待呢?找不到真凶,他们真的要与那巨人部落打起来?”

    “主子,这防风氏,不过是为了混淆他们的视线罢了。让他们不知道我们真正在意的是这个!可是那平王可不是个蠢人,这件事对他来说,还不难解决。最多,牺牲几个无辜之人罢了!他绝对不会和那些巨人打起来的。”

    李安点点头,“你说的对!这一点,我们想到了,平王也想到了,可是那防风氏一族却是未必想得到,所以,咱们得派人去提醒提醒他们。总不能让平王太过好过了!”

    “主子英明!那属下现在就找人去联系那秃头!”

    李安摆了摆手,“去吧!告诉他,事成之后,防风氏族长的位子就是他的!别把事情给搞砸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

    李安双手负于身后,出了屋子,看着与自己的院落相邻的那片梅林,眼中一片淡漠,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睡了约有近一个时辰,静依悠悠转醒,睁开眼睛,便见李安正坐在一张绣凳上看着自己。

    静依有些不好意思地起了身,“李公子何时过来的?”

    “依依,我们快要成婚了,你还是这样李公子李公子的这样叫我吗?不觉得别扭?”

    “李公子,我们虽有婚约,可是毕竟是还没有完婚。而且,男女有别,李公子还是少来为好。”

    李安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羞怯的小女子,心里是感慨万千!自己初见她时,她才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儿。可是现在,竟已是生的这般的倾国倾城,浑身的清雅气质,如同是仙子下凡一般,让人只一眼,便刻入了心底里,骨髓里,甚至是血液里,再也拔不出来了。

    “李公子?”静依看他一言不发,只是直直地盯着自己看,有些不明所以道。

    李安被她这婉转清丽的嗓音一唤,便回过神来,略有些不自在道:“依依,咱们过两日便启程回去吧。父亲已是催了多次了。”

    静依略为羞怯地点了点头,“一切全凭李公子做主就是。”

    “好了!你既是醒了,不如咱们手谈一局如何?”

    “李公子的棋艺精湛,依依怕是比不上的。只怕是除了输,还是输了!”

    “哈哈!依依也会给人戴高帽了?走吧,咱们去外间下盘棋,品品茶,这才是惬意舒适的日子!”

    静依拗不过他,只好到了外间与他开始下棋品茗。

    最终,下了三局,静依只赢了一局,似是还得于李安相让!

    最后一字落下,静依又输了!静依有些恼怒道:“不下了,不下了!我都说不下了,你偏要下!还不是白白地输给你?哼!”说完,便负气般地离开,进了寝室,便性子躺在了床上,不起来了。

    “依依,不过就是一盘棋而已,何必要如此计较。你既然想赢,我让你便是!”

    “谁要你让了?我才不要!不下了,以后都不下了!别理我,我累了,先歇息会儿!”

    李安看着里间的帘子听着静依负气的话,似是看到了她的娇俏之态一般,眼中透出一抹极为眷恋的眼神。片刻之后,还是离开了。

    顿时屋子内已是静悄悄地,何嬷嬷命人将东西收了,给静依关好了门,只留了两名丫环在外间儿守着,其它人都退了下去。

    静依躺在床上,眼中却是滑过一丝鄙夷之色!哼!李安,你还真是多疑,三番五次的试探,也不觉得累吗?

    先是找来了一名嬷嬷便说是何嬷嬷,她知道若是她真的中了忘情盅,可是潜意识里,还是会对以前自己熟悉的人或事有些极为模糊的印象的。他们之所以称那女人为何嬷嬷,便是利用了这一点,先从名字上让自己有了熟悉感,而偏偏自己对这个人的影象却是极为模糊。所以自然就会以为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何嬷嬷,如此一来,自己便是会越来越相信李安的话了。

    紧接着这李安又是试探自己是不是真的中了忘情盅,还好自己聪明,在与元熙相见前,便跟他们传了消息,否则,岂不是让他留在这里的暗卫给看穿了?

    哼!上午才刚给自己催了眠,套那镯子的下落,现在这么快,便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中了散智!这个李安还真是多疑,这样的人最是狡诈了!若是一个不慎,怕就是会被他给看穿了!

    静依现在是清醒的,她并没有中忘情盅,也没有中散智。一切,都不过是将自己当成了饵,来钓这只大鱼罢了!

    静依自被这李安挟持,便知道他们定是有所图谋,她自己本就是学医的,如何会不知道他们在她昏迷之间给她喂了什么?不就是忘情盅,还加了一些‘散智’吗?她虽然不太懂这些苗疆之术,可是晴天懂呀!晴天自七年前,便常常跟她讲一些有关苗疆的巫盅之术,而且还在来封城前,她的体内早已是不可能会存活任何的盅毒了!

    至于为什么,自然是要归功于那喜爱研究各色毒药的晴天了!常年给她服用一些巨毒之物,又给她服用一些极为罕见的可解百毒的天山雪莲,她的体内,早已是百毒不侵了!这还是在京城时自己在宫里险些被人算计,后来晴天知道了,才开始给她喂各色各类的东西的。

    静依想起元熙那日来,趁乱在自己的耳边轻轻吐出的那句话,“最多七日。否则,我血洗华阳山!”

    静依的眸子半眯,七日,不知是不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一向沉着冷静地元熙不会无缘无故地说着这样血腥惨忍的话的!静依又想起了晴天给自己传的那封短笺,也是言明了自己必须快速地找出那李安的一些弱点。可是自从被他掳来后,自己似乎并没有很认真地与他对过话。

    以前自己的确是怀疑,这个李安就是当年元熙所查到的司怀安,可是没有证据,她也不敢确定。直到今日,他们用催眠术来引诱自己说出那支镯子的下落,她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个李安,果然就是司怀安!

    可是,静依仍是有些不解,这个司怀安,当年元熙的暗阁中不是查了许久,也只是查出他的确是司家的少爷,是司家老爷亲生的,可是现在,一个谜题解开了,却是似乎又引来了更多的谜题了!

    晚上,静依一个人到院子里吹了吹风,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若是前些日子,她还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全的,可是现在,她已经说出了那镯子的下落,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对自己动手?自己现在真的是有些怕了!她不敢回屋睡,她真的担心那个李安会在夜里做出一些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可是自己也不能总是这样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吧?

    静依舒了一口气,壮了壮胆,不怕!李安现在毕竟还没有真的拿到那支镯子,还不会对自己下手的。这样安慰了自己几句,静依回了房间,将下人们都遣了下去,一个人和衣躺在了床上。

    “王妃殿下!”

    静依一愣,警惕地四处看了看,精神高度紧张,只见她面前站了一个黑衣蒙面人,只露出了双眼,其它的,什么也看不见。

    “你是谁?”

    “回殿下,属下是王爷派来在暗中保护你的。属下是王爷身边的十三血卫之一。”

    “什么?”静依有些不敢置信,她记得上一次元熙来时,便偷偷告诉了她,这屋中有暗卫,后来那李安说是撤了暗卫,可是她毕竟是不会武,如何得知那李安说的是真是假?现在突然冒出个人来,说是元熙派来的,这让她如何能信?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静依仍是不松口。

    那蒙面人眨了眨眼,自衣袖中取出了一块玉佩交给了静依查看。

    静依有些狐疑地接过那玉佩一看,这正是元熙贴身所载的九龙玉佩,是只有亲王身分的人才能戴的!静依的疑虑顿时便打消了。

    “你怎么进来的?”

    “回殿下,属下擅长潜伏隐藏之术,这个还难不倒属下。王爷这次将他自己身边的十三血卫,全部调到了您的身边。我们轮流隐在您的身边保护您,其它的就潜藏在离您不远的地方。若是在外面,随时可以看到您的动向,以保证您的安全。”

    “十三血卫?”静依突然大惊失色,“你们全都来了。那元熙身边呢?”

    “回王妃,王爷说了,他身边还有初一等高手在,不会有事,实在不行,他会将暗阁的四大护法招来。请您放心。”

    静依点了点头,“这个元熙,干嘛一下子派这么多人来?要不,你们回去几个吧?”

    “回殿下,属下等是奉了王爷的命令前来,若是属下等回去,必须要将您也带走。”

    静依想了想,知道这是元熙下了死命令了,这些人是不敢违抗他的,点了点头,“罢了!既然来了,便留下吧。只是万事要小心些,别被人给发现了!”

    “是!殿下放心。殿下可有什么话要带给王爷的?属下可派人传信回去。”

    静依闻言,眼中闪过了一抹思念之意,下了床,走到桌前,提笔想了想,却是不知道该写什么了。只觉得是一肚子的话想要跟元熙说,可也不能都写下来!

    静依抿了抿唇,提笔写了两行字,然后拿起来,小心翼翼地吹干了墨渍,再轻轻地叠上,交给了黑衣人,“给你。”

    那黑衣人接过在怀中一放,一个飞跃,便出了窗子,看不到人影了。

    静依在纸上没有写自己的计划,也没有写那李安极有可能就是当年的司怀安。她之所以没有写,那是因为她知道,元熙一定会想到这一层。只怕是上次他来时,听到自己在他耳边说的李安那两个字时,他便已经是想到了吧?

    静依想到元熙竟是将他身边的十三血卫调到了自己身边,唇边漾起了淡淡地笑意,元熙果然是最在意自己,最贴心的,知道自己坚持留在这里,他心里定是在生自己的气的吧?可是偏偏又放心不下自己,所以才派了这十三血卫来!而且竟然是全都派来了!

    这一晚,静依一夜好眠!

    次日,午间,静依透过自己寝室的窗子,看到一个年轻人进了李安的院子,看那人行色匆匆,不过脸上却是露着浓浓地得意!那个人似乎是叫紫光吧!自己偶尔听到李安叫了他一次。想来,昨日定是他去了封城的王府别院了。

    静依垂了眸子,镯子他们已经拿到了,不知道,接下来,他们会不会对自己动手了!现在离开吗?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自己好不容易布下了这一个局,竟是看不到最精彩的结尾吗?

    静依知道,此时,她若是走了,只怕是元熙死活也不肯带她去那里的。李安将自己的木屋建在了此处,还布置了这么多的机关,安排了这么多的高手,她可以确定,他们要找的东西,定然就是在这座大山之中,而且距此定然是不远!

    静依正在愣神,便听到了这里的瘦弱的何嬷嬷的声音,“小姐,您该用午膳了。”

    静依点了点头,到了外间,以往用午膳都是有那个李安陪着自己用的。静依明白,他不过是借着一起用膳的机会观察自己,以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中了忘情盅。可是今日,这桌上,只擂了一幅碗筷,看来,这李安这会儿是只想着那些财宝,却是顾不上自己了。

    静依低着头用着膳,何嬷嬷为她盛了一碗汤道:“小姐,这是特地为您熬的乌鸡汤,您快尝尝吧!”

    静依笑着拿着小匙,舀了一小口,送入嘴中。只一口!静依便什么都明白了。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雀跃!当然,这样的神色一闪而逝,一旁的何嬷嬷自是看不到的。

    不一会儿,静依便将一碗汤给喝了下去。用罢午膳,静依连连地打着哈欠,“怎么回事?昨儿晚上睡的也不晚呀,怎么会这么困?”说着,便起身向里间儿走去,边走边道:“何嬷嬷,我困了,先睡会儿。”

    “是!”何嬷嬷笑着,眼中闪过了一抹精光,便退了出去,看到院子里的李安道:“回主子,成了!小姐怕是要睡上一天一夜了。”

    李安摆摆手,“下去吧!好好准备,一路上要好好照顾小姐。”

    “是!”

    李安没有进屋,只是站在院子里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静依的寝室,半晌,转身离开。

    静依也不知是睡了多久,一开始她的确是装睡的,可是装着装着,竟是真的睡着了!她不禁有些佩服起自己的良好心理素质来了!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能睡得着!

    静依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是躺在了一辆马车里。她有些晕乎乎地看着眼前的男子道:“李公子?我这是在哪里?”

    “依依醒了?我们要一起回家呀。”

    “回家?”

    李安点了点头,“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父亲一直催我们回去吗?你忘了?”

    静依用力地眨了眨眼,喃喃道:“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困呢?”

    “若是困,直管接着睡就是了。等地方到了,我自然是会叫醒你的。”

    静依点了点头,竟是真的又躺了回去,眼睛一闭,不一会儿,便再度传来了均匀地呼吸声。

    李安看着这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是既让她爱,又让她恨!

    也不知为什么七年前第一次在大街上见到她,便觉得她很温暖,像是太阳一样,强烈地吸引着他。后来,他因为身分的问题,不得已,离开了京城。却不想,自己的两名心腹大将,竟是全折在了她的手里!

    特别是紫姬的死,这让他一直是对这个叫苏静依的女孩子,是又佩服,又恼怒!佩服的是,小小年纪竟是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让她们两个掐起来,却是没她什么事儿!而恼怒的是,这紫姬可是自己身边最为得力的帮手,而且其身分在那儿摆着,以后会给自己帮上大忙的,却不想竟是死得那样惨!

    当年自己得知这个消息时,真恨不得杀到京城,将这个叫苏静依的女子给掐死了!可是现在呢?自从在那封城外的流民中看到她那温暖如春的笑容,听到那清丽婉转的声音,自己就知道,自己沉沦了!什么杀死爱将之仇?什么破坏计划的拦路石?这些事情统统都被他给抛诸到了脑后!他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爱上她了!

    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他自小到大,身边都不缺女人,自己十三时,便已经是有了通房丫头了。自己游历大江南北,生意场上,欢场上,什么女人没见过?怎么就会将一颗心给了这样一个有夫之妇!

    虽然这个有夫之妇是有点儿名不符实的,可她到底是成了亲的。自将她掳来后,自己每日里看着她的笑容,就仿佛是染上了毒药一般,对她越来越依恋,一会儿不见她,脑子里便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她的音容笑貌!

    李安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他自小便被教育要继情绝爱,否则是成不了大事的!他自以为自己的自制能力极好,控制情绪的力量也是极好。可是直到后来将静依掳了来,他才意识到,不是自己的自制力好,而是自己以前没有遇见过对的人,现在遇上了,那么,一切也就如水到渠成一般,再也无法将她从心底里拔出来了。

    躺在马车内榻上的静依并不知道李安心中所想,她虽是在装睡,可是也知道装睡可是件力气活儿,一个呼吸,一个细微的动作,一个眼珠的转动,都有可能让眼前的这个人怀疑自己。

    所以,聪明的静依在面对着李安躺了一会儿后,便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而此时的静依心中却是在想着前世在电视上面看到的瑜伽休息术,以此来放松自己的身体,控制自己的呼吸,尽量不出一丝地差错。

    很快,马车外面传来了一道声音,“主子,到了。”

    静依也很极时地在这个时候醒来,还刻意地揉了揉眼道:“到了?这么快就到家了吗?”

    李安轻笑道:“到是到了,不过不是家。而是一处山洞。”

    “山洞?”静依闻言清醒了起来,“李公子,我们来山洞做什么?里面会不会有猛兽?”

    李安看着静依吃惊且有些害怕的模样笑道:“放心,我在外面安排了不少的人手,不会出事的。”

    静依将信将疑地下了马车,看着这周围都是山,她眼前便是一个约有两丈来高,一丈多宽的山洞,山洞外面有不少人把守,静依略略估算了一下,约莫有近百人!看这阵仗,她还真的有点儿心惊呢!

    因为她刚才在车上一直是睡着,所以对外面的情形并不了解,这猛地一出来,还有些晕头转向的感觉。

    李安扶住了她,“没事吧?”

    静依不着痕迹地移了移步子,离开了他的手臂,“没事。李公子,咱们不是回家吗?来这里做什么?”

    “带你去看样东西。”李安说完,对着紫光道:“都安排好了?”

    “回主子,好了。”

    李安点点头,看向了静依道:“走吧。”

    说完,便迈开了大步,向山洞的里面走去。

    静依见此,也只好跟了进去,只是有些奇怪地她身后的几个人不仅是拿了火把,还有几人一人拿了一把扫把!这山洞的两侧早已是燃好了火把,山洞很长,拐了两个弯后,到了一个分岔口,然后李安走进了左侧的那条山洞,静依在后面紧紧地跟着,毕竟这里是山洞,虽然燃了火把,可还是感觉有些阴森森的,怪吓人的。

    又走了一小段儿路,便到了一处石壁前。静依四处看了看,“这里什么也没有呀?你说的东西在哪儿呢?”

    李安笑着将紫光从王府别院里取出来的那支玉镯轻轻地放入了石壁上的一个凹槽大小正好合适,而那手镯还突出了一点儿,只见李安轻轻地转了一下那个镯子,然后再用里一按,只听‘嗒’地一声,再看过去,便见那整支的镯子都嵌了进去,与那石壁,仿若是一体的一般。

    静依刚要赞叹这制作这个机关的工匠心思巧妙,便听‘哗’地一声,石壁竟然是翻转了九十度,露出了里面黑漆漆地似是一个秘室一般的地方。

    李安将那镯子取下,紫光早已进去,再燃起了火把。

    静依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前面,似是有些难以置信。而一旁的李安则是笑道:“怎么?吓着了?没事,走吧。”

    说完,想着拉静依的手,却是被她轻巧的躲了过去。李安眼中似是闪过了一抹极为复杂的眼神,转身不再看她,直接进入了秘室。

    静依也是跟了进去,那秘室中,似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有一些字画之类的,静依觉得奇怪,却是忍着没问。现在,她最好就被他们当作是隐形人才好。

    只见这秘室的正中间放了一张石桌,约有三尺来高,近两丈那么长,应该得有四五百斤重吧!这石桌搁在这儿,似是有很多年了,上面已是布满了厚厚地一层灰尘!

    “紫光,将这石桌移开!”李安吩咐道。

    “是!”说完,紫光将手中的火把交给了一旁的人,双掌推动着石桌,大吼了一声,那石桌,便被推出了一丈左右。

    “将这里清理干净。”李安双吩咐道。

    话落,便有几人上前拿了扫把将地上的灰尘石子都扫了个干净。静依拿衣袖挡住了口鼻,现在她总算是明白这些人带着扫把是为什么了。

    静依心里对这个李安是不得不佩服了,竟是想的如此周全!

    只见那些人将地上扫干净之后,便见刚才石桌所占的位置的正中央,有一个凹槽,赫然与刚才石壁上的那个是一模一样的。

    只见李安将那镯子放进了凹槽,再次重复着刚才在外面石壁上的动作。

    只见“咚”地一声,静依一惊,如果她没有听错,刚才这个声音应该是从地下传来的。

    果然,只见刚才那石桌所占的位置的地面,竟是缓缓上移,不一会儿,便升到了约有一人的高度!然后,‘嗡’地一声,停住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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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惊天大礼!

    随着那块硕大的石头的停住,在场的众人都是惊呆了。

    “主子,这好像就是一块大石头呀!”紫光围着那巨石转了一圈儿后,禀报道。

    李安却并不着急,对着身边的人一个暗示,静依便觉得身体一麻,动不了了。

    李安将静依抱在怀里,目光轻柔地看着她,喃喃道:“依依,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将平亲王引来这里的?看在我让你看到了这里的秘密,告诉我吧。”

    李安看似亲和的态度,极为平静的语气听在静依的耳中却是仿若是置身于冰窖一般!她没有回答,只是以一种近乎于无辜的神情看着李安。她在赌,赌李安并不能确定元熙是她引来的。

    李安笑笑,那微微扬起的唇畔,却是透露着极为危险的气息,只见他的长臂一揽,静依便落到了他的怀里。“依依,你知道吗?七年前,我第一次见你时,便对你有了极为深厚的兴趣!那样一个有着慈悲心肠的小女孩儿,真的是懂得悲天闵人呢!可是现在,你却是让我失望了!你根本就没有失忆,对不对?”

    静依摇摇头,却是不语,两只眼睛如清澈的小溪一般,眼底映出了李安极为诡异地笑容!

    而李安的话,却是将紫老等人给吓的不轻!“不可能!主子,她中了忘情盅,不可能会没有作用的!”紫光急道。

    静依却是瞪大了眼睛,喃喃道:“忘情盅?”遂转头看向了李安,“你让人给我下了忘情盅?”

    李安看到她的反应,也是有些拿不准了。本来,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怀疑平王究竟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难道真的只是因为那五个巨人?应该不会,这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应该惊动了平王,亲自来到清柳村,可是那又该如何解释这一切呢?而且那平亲王还十分精准地找到了他们的位置!这太不同寻常了!

    静依此时看到他的表情,知道自己赌对了!李安,果然是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失忆了!只是在试探!又一次的试探!静依垂下眸子,眼眶一红,“你说我是你的未婚妻,可是你却是给我下了忘情盅!我虽不知那是什么东西,可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是不是因为中了这个,才会失去记忆?而那日深夜来的那个男子说我是他的妻子,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

    李安看着怀里的静依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样,当真是委屈至极!李安锁了眉,他也知道自己为人处事疑心重了些。可是处在自己的这个身分,这个位置上,一个不小心就会送命!

    紫老此时已是到了李安的身前,一双干枯的老手已是搭在了静依的左腕上。片刻,他抬了头,冲着李安道:“主子,苏小姐的确是中了忘情盅,错不了!”

    李安此时的心里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在此之前,虽然刚才静依做出了一幅无辜的样子,可是李安仍是不放心,觉得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块儿大石头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要知道,他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苏静依,他是真心希望刚才自己说的那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不是真的!可是他就是不放心!就是担心静依会骗他!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更加地让李安明白了静依在他心中的地位果然是不一般!

    静依听到了紫老的话,脸上顿时是毫无血色!当然并不是真的被这话吓到了!只是因为刚才那紫老探向她的脉搏时,她体内的盅丸正好是发挥了药效,现在她正受着一种体内有东西肆意攻击的折磨!

    这是她用以前晴天教她的法子,提前服下了一粒盅丸,这种药只是一种单纯的药,并非是盅,可是服下后,可以造成是体内中了盅的假象!

    不一会儿,静依的额头上便渗出了汗渍,李安也看出了不对劲,伸手解了她的穴,“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么会如此?”

    “主子,也许是因为刚才提到了忘情盅,而苏小姐急于知道自己是否是真的中了忘情盅,所以引发了她体内的盅虫!”

    “快想办法!难道就让依依一直这样?”

    紫老看着一脸焦急地李安,摇了摇头,早知道这样,你还费尽心思地试探她作甚?

    “主子放心,只要苏小姐不再想着以前的事,便不会再受到痛苦了。”

    李安闻言,抱着虚弱无力的静依道:“依依,是我不好!我刚才的话都是骗你的!你别在想了!这样你会更难过的!依依,你听我说,因为这里面有一个惊天的秘密,我有些不放心,所以才会那样说的!”

    静依没有说话,已是略显紫色的嘴唇,怕是也说不出什么来了!她整个人就仿佛是与人大战了一场一般,浑身虚软无力,就连头也是有些发懵了!现在听到李安这么说,知道自己这一关是过了!心里暗自庆幸,幸好自己进来之前,趁人不注意服了一颗盅丸,否则,自己这回只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静依的体内才渐渐地平复了下来,脸色微微好转,嘴唇仍是有些发紫。

    “依依,你怎么样?没事吧?”李安满脸关切道。

    静依摇了摇头,便将头撇到了一边,不再理他。

    李安正欲再哄,便听紫老道:“主子,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快请苏小姐开启这石门吧!”

    李安这才点了点头道:“依依,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可是现在咱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先将石门打开吧。”

    “石门?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打得开?”

    李安慢慢解释道:“这石门是当年你祖母家的祖先所建,时隔已是百余年了。这看似是一个石礅,实则是一个石库,你看到这上面刚才我不是放了一个镯子上去吗?现在我将镯子取出,而你只需要将自己的血在这凹槽中滴满,这石门自然就会打开了。”

    “我的血?我祖母的先祖?”依依有些不解,看了一眼那巨石道:“这,这要怎么上去?”

    李安伸手揽了她的腰,二人站在了那巨石之上。李安蹲下身子,将凹槽里面的镯子取出,“依依,开始吧!”

    静依有些忐忑地看了一眼那凹槽,倒是不大,估计也用不了多少血,可是这样奇怪的做法,真的可以打开这石库吗?静依有些犹豫了,很明显,若是没有自己的血,这石库是打不开的。可是现在这石洞里到处都是李安的人,即便是自己不愿意,他们也是会强行地让自己的血滴满这凹槽的。

    静依此时已是全都弄明白了,这个地方就是当年自己祖母的本家王家埋藏了大笔宝藏的地方!什么当年安王的宝藏全都是子虚乌有的,那不过是为了迷惑世人罢了!只怕当年安王根本就是什么也没留下,后来世人的传言,不过是为了遮掩王家的巨额宝藏罢了!

    静依淡淡皱了眉,蹲下了身子,接过了李安递过来的一把精致的小刀,冷漠道:“李公子,是不是我将自己的血流入这凹槽,我们之间,便两清了!你是不是也可以让人给我解了这忘情盅了?”

    李安的心底一颤,顿生悲凉之感!“不!”说着,他紧握了静依的手道:“依依,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没有骗你!”

    静依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轻轻地将他的大手推开,“李公子,别这样。难道你不想打开这石库了吗?”

    这样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情绪,让李安的眉心紧锁在了一起!他现在是万分地恼恨自己不该太过疑心!那平亲王是谁?是皇上的亲生儿子,若是没有一些手段,如何能在那争斗不断的皇宫中存活下来?自己真是不该怀疑依依!

    静依将那小刀放在了自己的腕间,轻轻一划,眉心一颤,咬着嘴唇,强忍着疼痛,没有叫出声来!

    李安看着刚才因为盅毒发作而面色惨白的静依,现在又是忍着疼痛,在看着自己的血一滴滴地滴入那凹槽之中,心里是又悔又疼!

    “好了!来人!”李安话落,何嬷嬷便早已是送上了一条干净的棉布帕子,李安从怀中取出一瓶金创药,再用那棉帕紧紧地给她裹了起来。动作迅速而轻盈,生怕是弄疼了她!

    而静依的眼睛则是一直盯着那滴满了她自己血液的凹槽看去。奇迹般地一幕发生了!那些血液竟是在慢慢地下渗透,不一会儿,那凹槽中便是空空如也,甚至是连一丝的血迹也未曾留下!

    静依不解,这样神奇的事情竟然是真的发生了!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而更让静依感到吃惊的是,李安将她带回到地面上时,只见那块巨石再度重重落下!发出-砰-地一声巨响,然后,只见刚才的那凹槽竟是一分为二!

    静依再细看,竟是以那凹槽的最中间为轴,刚才的巨石分成了两半,向两边滑开!

    当静依眼前露出一个和刚才那巨石一般大小的地下入口时,静依的嘴已是惊的合不上了!

    “别害怕!这里也可以说是你的先祖建的,咱们进去吧!”李安说着,想着拉静依的手,却是被静依有些不悦地避开了!李安以为静依还是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也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走在了静依的前面。

    这是一条地下通道,静依从上面下来时,仔细地数了数,共有四十九阶!而到了下面,静依则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是怎样的一个地下宝库!

    这里高约有三丈,在左侧,堆满了箱子,上面已是布了厚厚地一层尘土,显然是许久未有人来过了!紫光等人抬下了一个箱子,轻轻打开,只见里面金灿灿地居然全是金子!

    众人大喜,特别是紫老和紫光等人,更是激动不已!二人的手摸向那箱子时,都已是明显地在颤抖了!

    静依看了一眼那箱内的金子,眼中闪过一抹喜悦之色,不过却是转瞬即逝!她看向了右侧,见那里也是摆放了几个箱子,不过与左侧的箱子,明显不同!无论是从作工上,还是材料上,都是更为贵重!

    李安见静依的眼睛一直盯着右侧的箱子看,为了讨好她,不让她再生自己的气,李安吩咐道:“将那边儿的箱子抬下了个来,收拾干净,抬到小姐这里打开。”

    “是!”几名男子抬下了一个木箱,然后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箱子的表面,便抬了过来,打开。

    李安也是盯着这个箱子看呢!他也是想知道这些箱子为何分了左右两侧来放,又为何是不同的作工,不同的材质!而箱子打开的一瞬间,李安便呆掉了!

    不止是李安,应该说除了静依外,这整个石库里的人都是呆掉了!

    原来这个箱子里面所存放的,并不是什么金银珠宝,也不是什么名人字画,而是一套极为艳丽夺目的凤冠霞帔!而且这不是一套普通的百姓们嫁女时所穿的凤冠霞帔,而是只有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才能穿的凤冠霞帔!这是皇后的朝服!

    那凤冠,则是天下最为尊贵的九龙九凤冠!此冠用漆竹扎抽帽胎,面料以黄色的丝帛制成,前部饰有九条金龙,口衔珠滴,那九颗珠子皆是取自南海夜明珠,颗颗圆润,一般大小!下有八只金凤,后部也有一只金凤,共九龙九凤,故此而得名为九龙九凤冠!

    凤冠后侧下部左右各饰点翠地嵌金龙珠滴在博鬓。冠上共嵌有红宝石百余颗。皇后在受册、谒庙、朝会时穿礼服所戴之凤冠,圆框饰以翡翠,大小花树各十二,两博鬓,十二花簪。

    这九龙九凤冠,据传乃是大渊朝的开国皇帝亲自命近百位师傅为皇后打造的,而这大渊开国百余年来,也只有开国皇后贞德皇后,戴过这九龙九凤冠,其余的皇后没有皇上的准许,再未有人戴过!

    因为一般的凤冠为三龙二凤冠,或者是十二龙九凤冠,还有六龙三凤冠,都是龙多凤少,意喻为:天子为大!可是唯这九龙九凤冠是龙凤相齐,意喻,举案齐眉!

    这历朝历代的哪一个皇后最大的梦想不就是想戴上这九龙九凤冠!这不仅是地位的象征,更加是皇上认可的象征!是后宫中绝对无人可以捍动的身分!

    可惜了,自大渊开国皇后仙逝后,这套九龙九凤冠,连同当时的一套皇后的凤袍也是一起消失了!有人道皇后下葬时,身上穿戴的,正是这九龙九凤冠,可是为何会出现在了此地?

    静依快速地翻转着自己记忆中的一些有关于皇室秘辛的书籍,她以前替元熙执掌京城的暗阁时,可是看到他那里收集了不少有关皇室的秘辛。此时,静依突然想起,大渊朝的开国皇帝的皇后,似乎是姓王!

    这个突然想起来的消息,极大的震撼了静依!名动天下的贞德皇后莫不是出自山东王家?

    这太可怕了!如果贞德皇后确是出自山东王家,那么这一切便都说的通了!为何李家能揭竿而起!要知道打仗不仅仅靠的是人,最终拼的,可是财力!而王家无疑是李家最大的倚仗!而王家当年的族长,看到最终李家成功谋夺了天下,心里定然是看的极为高远,所以淡泊名利,并且令贞德皇后对于自己的出苫字不提!本就是开国皇后,当时朝局本就混乱,哪里还会有人去刻意探查皇后的出身?

    而王家看到了前朝的落败,看到了皇族的凄惨下场,定也是将名利看得极淡,反而选择了隐世,如此一来,既保全了贞德皇后,也保全了整个王家一族!

    试想,哪个皇帝会允许功高震主之人?哪个皇帝希望自己搂着睡的枕边人,是个有着通天财富的后人来时时提醒他,你是如何得到的天下?若是王家没有隐世,反而是步步紧逼,要名要利,那么,只怕贞德皇后,也不会得皇帝一生的宠爱,而王家,只怕也是早已不保了!

    想通了这些,静依的眼睛里似是浮现出了一张带有苍桑感的王家族长的脸庞!王家的人,果然是睿智、看事情长远之极!静依想到,自己的身上也是流了这王家族长的血液呢!

    静依淡淡一笑,走向了那凤冠霞帔,艳丽无双、奢华尊贵,都无法形容出它的别具一格!这套凤冠霞帔,定然是真的,而皇陵中的那一套,定然也是真的。堂堂一国之后,入葬时,岂能用假的来代替!若是传了出去,皇室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那么,这就只能说明了,当时皇上定是同时打造了两套一模一样的凤冠霞帔,一套赏赐给了贞德皇后,另一套则是赏赐给了王家!

    想到此,静依的心神一颤!将皇后的凤冠霞帔赏赐给王家!这个喻意已是不言而喻了!这是准许王家再出一名皇后!

    这个认知,让静依一时有些惊地喘不过气来!这是大渊开国皇帝的意思!是安抚,也是对王家隐世的谢意!也是对贞德皇后的一个交待!

    静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脑子中还在不停地整理着这些讯息。而李安此时已是从刚才的惊讶之中,缓过神来!

    “紫光,命人将箱子弄好,开始往上搬了!”

    “是!”紫光说完,便命人将这石库里的宝贝全数地向上面搬去。

    静依看着这些宝贝,这些原本是属于王家的宝贝被尽数搬了上去,眼底却是划过了一抹了然!

    “李公子,我现在可以走了吗?”静依淡淡地问道,那疏离的口气,让李安听了,极为不舒服!

    “依依,你听我说。这些东西,是我们的祖先共同留下的。走吧,我们先上去,到马车里,我慢慢说给你听。”

    静依一愣,莫非这里面还真的有什么事是与李安的祖先有关联的?

    二人上了马车,李安将一个手炉塞到了静依的手里,“先暖着。刚才在山洞里本就是极为阴寒,后来你又失了血,现在好好歇一歇。”

    “不必了!李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李安皱了眉,“依依,你一定要用这样陌生的口气与我说话吗?”

    静依却是垂了头,不语。

    李安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承认,我一开始是骗了你。不过你的确是我的未婚妻,这一点,我从未骗过你!刚才那里面的那套凤冠霞帔你也看到了!那是天底下最为尊贵的女人才能穿的。而那套凤冠霞帔则是当年的开国皇帝赏赐给王家的!而你,现在就是王家唯一的一条血脉了!”

    静依闻言,心中却是想着,我应该是王家唯一的一个女姓后人,我的两个哥哥,可也是流着王家血液的人呢!

    李安看静依不语,又道:“其实,我与你自出生,便有了婚约。我是当年安王的唯一的一个儿子。”

    这句话恍若是一个炸雷响在了静依的耳畔,轰得她半晌回不过神来!

    李安看她如此吃惊的模样,顿了顿,待静依的眼睛眨了眨,不再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他才缓缓道:“我本是安王的嫡子,生下来后,因为自己的母妃受到府中侍妾的排挤,她自己的身体又不是很好,所以很小时,外祖父便派人将我暗中接走了,在府中又放了一个我的替身。这件事,只有我的母妃和当时的父王知道。”

    “后来,父王兵败!我被外祖父偷偷送去了苗疆。在那里待了三年后,又被安排到了司家!顶替了原来司家的嫡子司怀安!成为了司家的少主人。从此以经商为名,游走于大江南北。”

    “司怀安?你顶替了他,那他呢?”

    “死了!”

    “什么?”

    “你别怕,他不是我杀的,是死于一场意外!当时,司家老爷常年在外经商,一年到头在家也待不了几天。后来真正的司怀安在一次上山游玩时不慎失足落下了悬崖,我便顶替了他,活在了司家!”

    “那司怀安的母亲和府中的下人们会不知道?”

    “呵呵!一开始我是被易了容的!和真正的司怀安是一模一样。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慢慢撤了易容,而几年的时间,人的变化是会很大的。再说了,当时之所以会挑中司家,也是因为那司怀安和我的年纪相仿,身形和眉眼之处皆是有几分相像。否则,外祖父岂会如此放心地将我送到司家?”

    静依听了却是冷笑了几声道:“失足?李公子,这样的谎话,你也信?”

    李安的表情一滞!当时的他信,可是现在,自是不信的了!

    “李公子,你外祖父还真是煞费苦心呐!真不明白,一个老人家,图谋这么多究竟是想做什么?”

    “你不懂!他是为了让我给我的家人报仇,为了让我继承父亲的遗志,登上那大位!”

    “登上那大位?李公子,你凭什么?你是什么身分?先不说你是不是先安王的儿子,就算是又如何?当年安王叛乱,天下人皆知!人人恨不能手刃那安王!你即便是他的亲子又如何?你以为天下人会容你?”

    李安听了,面色阴冷,双拳紧握!那两道阴毒的目光如同是毒蛇的信子一般,似乎随时都能要了静依的性命!

    “够了!依依,你不想知道我们之间的婚约是怎么回事吗?”

    “不想!”静依想不想地便说道:“有婚约又如何?没有婚约又如何?我仍是我,你也仍是你!”

    “好一个我仍是我,你仍是你!依依,你还在气我刚才在山洞里对你说的话?”李安不怒反笑道:“依依,我与你之间,是无法消抹掉的牵连!当年先祖赐给王家凤冠霞帔之事,历朝历代的皇帝和皇后都知道,只不过王家一直是不肯入世罢了!而当时先祖有言在先,何人为后,何时为后,一切皆由王家人自己决定!并且还亲自颁发了密旨!还亲赐了免死金牌。依依,我出生后,皇上当时对我的祖母极为宠爱,曾许下诺言,若是王家有女愿意入宫为后,则必嫁于我孙睿儿!”

    “睿儿?”

    “不错!我的本名,李睿!”李安两眼定定地看着静依,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

    静依则是摇了摇头,“不管你是李安,还是李睿,都不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你们的心计都太过深沉,太累!”说罢,舒了一口气道:“这马车里,太闷了些,我想下去走走!”

    李安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说准,也不说不准。而静依则是就这样垂着头,等着他的答复!

    许久,李安才缓缓道:“既是觉得闷,那便下去走走吧!”

    说着,便陪着她一起下了马车。

    静依看着李安带来的人正在了一箱一箱地往外抬。都堆放在了洞门口。静依正想着,他们这次过来,并没有带其它的马车,这些东西,他们要怎么运出去呢?

    正想着,便听到了一阵阵地恍若是打雷一般的声音!静依闻声看去,瞪大了眼睛,竟是有数不清的巨人向这边行了过来!静依看那些巨人约身高九尺,这应该就是那欧阳信曾见过的巨人了,也就是防风氏一族?

    李安看着静依惊恐的样子,安抚道:“依依,没事!都是我的人!他们是来帮忙搬箱子的!”

    静依大致数了数,约有百余人!这么多人来当搬运工,的确是不需要另行安排马车了!只是李安怎么会收服了这么多的防风氏一族的人?难不成,他们早已就勾结在了一起?

    那巨人中为首的便是那日在山下与司航叫板的秃头!“公子,我们来了!东西搬到什么地方?”

    “你们跟着紫光他们走就是了!都小心一些,千万别打东西弄坏了!”

    “是!公子!”那秃头转身对着自己的族人吼道:“都动手吧!”

    只是他还没有弯下身子,便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秃头!你果然是背叛了我们防风氏一族!你难道忘记了我们的祖训吗?”

    秃头有些胆怯地回过头去一看,竟是他们的族长!惊呼道:“族长!您怎么会在这儿?”

    大头族长重重地哼了一声,身后跟了约有三四百人的模样,“秃头,你忘了咱们的祖训了吗?祖宗曾说过,咱们防风氏一族,终身隐于山林之中,永不入世!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是背叛,是忤逆!”

    秃头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李安,见他冲着自己笑了笑,壮着胆子道:“族长,我没有想过要背叛族人!我只是不想让族人们再过着这种隐居的生活!我们也是人,我们为什么不能堂堂正正地活着?我们为什么不能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

    秃头的一番话,将他身后的那些族人的情绪给调动了起来,纷纷地响应道:“就是!秃头说的对!为什么我们就得隐在这山林之中?为什么我们就能光明正大的活着?”

    大头族长叹了口气道:“你们忘了百年前的教训了吗?”

    只是一句话,一句听起来让人有些不解的话,却是成功地让秃头等人闭了嘴!沉默不语了!

    静依想着以前在暗阁中看到的有关防风氏的书籍,百年前,好像是防风氏的族长,不甘于久居山林,所以便提议并且安排族人们入世,到了山脚下的村子中落户!可是好景不长,大部分的族人便被征为了苦力!因为防风氏一族的力大无穷和体形高大的优势。很多的达官贵人都是用他们来做苦力,吃的却是给的极少!更有甚者,还有一些贵人们让这些巨人来当牛作马,拉着马车,在街上耀武扬威!

    巨人们不甘心如此,想着反抗,可是因为他们的体型特殊,不能练武,空有一身蛮力,人数又不多,且极为分散,哪里是寻常兵丁的对手!不出一月,便死伤了无数!这在百年前,可是曾经轰动了一时!后来,防风氏族长下令,全都又撤回了山内,靠着大山内的食物生活,再没有了入世的心思!相反,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害死了那么多的族人,那位族长竟是跳崖自尽了!

    现在听到这大头族长如此一说,防风氏的族人们,自然是又想起了百年前的那件事!他们防风氏原本人丁也还算兴旺,也有小一千人了。可是后来经过了那场巨变,一直持续到了现在,他们总共加起来,还不到五百人!由此可见,当年的巨变,给他们造成了多大的灾难!

    秃头想了想,强辩道:“当年的族长是因为没有找对主子。我们现在不同!我们选择了公子作为我们的主子,他答应了我们要好好安顿我们,不会再让我们受到屠杀和虐待的!”

    “是吗?”大头冷笑了两声道:“你怎么不问问他们我们的那五名族人是谁杀的?”

    “什么?”秃头似是有些懵了!看了看族长,又看了看李安,“公子!族长说的是什么意思?”

    李安面色凛然道:“他不想你们跟着我下山享福,才会如此污蔑于我!我既答应过保你们一生无忧,自然是会做到!”

    秃头想了想,似是有些不信道:“族长不会骗我们的!我们的那五名兄弟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的话一出,他身后的那近百名巨人们则是全数的向李安逼近了几步!

    李安倒是仍然冷静,“秃头,你不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我要听你亲口告诉我,我们的那五名族人,是不是你派人杀的?”

    “我若说不是呢?你信我,还是信他?”李安说着,将手指向了大头族长!

    秃头两人都看了看,低着头,似是有些犹豫了!而大头族长则是摇头道:“秃头,你怎么还不明白?他是为了利用你们!先前的那五个族人,不过是为了将平王的势力引来,然后再派人杀了他们,嫁祸给平王的人,让咱们跟平王的势力发生冲突,好掩盖他在这里夺宝之事!”

    “一派胡言!”李安冷声道:“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派人杀了你的五名族人,可有证据?”

    “证据在这里!”随着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只见空中掠过了几道身影,正是平王元熙和晴天等一行人!

    初一将手中之人重重地扔在了地上!“秃头,与你联络之人便是他吧!杀了那五名巨人的,也是他!不信,你可以自己问!”

    李安看到眼前之人时,便已是面色不郁了!再无刚才的沉着冷静之态!只见那名黑衣人,瘫软在地,浑身一个劲儿地打着哆嗦,面色惨白,嘴唇泛嘴!再看其双手,李安的脸色再度沉了沉!竟是被人使了分筋错骨手!

    “平王殿下,这是何意?”

    “何意?哼!怎么,李睿,你自己看不出来吗?”

    当众人听到元熙说出李睿这两个字时,已是面色大变!特别是李安本人,竟是有些呆怔了片刻!他不解道:“平王的话,在下听不懂!”

    “听不懂?怎么?刚才你不是还说自己便是安王的后裔吗?一转眼,竟是不认了?”

    李安的脸上顿时布满了阴霾,一转头,打了个手势,欲将静依拉过来自己身边,却是有人更快!只见掠过了一道黑影,静依便消失在了原地!

    李安再见她,已是到了元熙的身边!

    元熙看着静依仍是有些发白的脸色,大手将她的小手紧紧地包裹住,“手怎么这样凉?可是里面太过阴寒了些?”

    静依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被刚才的惊变给吓到了!”

    元熙却是不信!静依是什么人,七岁时便可以将余氏不动声色地给除了,又将那紫姬交给了定国公夫人处置!这样一个颇具胆色的奇女子,怎么可能会被眼前之事给吓住了?

    司画等人也从外围赶了过来,将静依身上的大麾取下,又将手中的大麾给静依披上。元熙将她的大麾给紧了紧。而司画则是将静依原先穿的那件大麾直接扔向了对面的那个何嬷嬷。

    这一系列的转变,震惊了李安这边的所有人!哪里还有人在意那五名巨人究竟是死于何人之手?看着静依那样乖顺的样子,听着二人之间看似平常,其实却是极为亲昵的对话,李安的脸由白转青!

    “你根本就没有失忆,一直都是装的!”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静依淡淡地看向他,“李公子,我若是不如此,只怕是早已遭了你的毒手了吧?”

    “毒手?你以为我会对你下手?我会杀你?哈哈!哈哈!”李安竟是仰天大笑了数声!

    静依不解,可是元熙和晴天却是明白,自那晚他们在山谷内见到李安时,看到李安看向静依的眼神,便知道,他对静依,绝对不是单纯的利用!不过他们两个可不傻,可没想过要将这个告诉静依!

    元熙冷声道:“不管你是李睿,还是司怀安!今日,你休想再踏出这华阳山!”话落,见他的一个手势打出!四面八方,便出现了精兵,纷纷是搭好了弓箭,严阵以待!

    众人一见此,皆是有了慌乱之色!李安却是看向静依道:“依依,我只想知道,你是如何骗过我的?”

    静依看了看他,李安正对着她在笑!可是那笑里却是半分笑意,也看不出来!反倒是让她感觉到了沁骨的凉意!静依不自觉地向着元熙靠了靠,“李公子,盅毒对我没用!现在你可明白了?”

    李安闻言,面上却是并没有露出太多吃惊的神色,反倒是那个紫老变得有些不淡定了!极为激动道:“怎么可能?这天下间怎么可能会有人不惧盅毒?除非!除非!”那紫老说到这儿,瞪大了双眼,看向了静依,而后,又看向了她身后的晴天!

    紫光也是不解,“这天下莫非是真有不惧盅毒之人?”

    李安笑了笑,“这么说,一开始你就知道这个何嬷嬷并不是你记忆里的何嬷嬷了?”

    “我没有失忆,自然就知道了!”

    “那晚,平王前来偷袭,意欲将你带走!而你却是假装不认识他,不肯和他走,也是为了搏得我的信任?”

    “不错!虽然我当时并不知道你的身分,但是我有预感,你定然是与我祖母家的宝藏有关!也定然是与当年的余氏有关!”

    “哈哈!哈哈!不错!你果然聪明,不愧是王家的后人!你的确是有资格为后!余氏?她在你们府上潜伏了三十年,都没能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反被你们看破,丢了性命!是她自己没用,与旁人无干!只是我没想到,你一个弱女子,竟是如此大胆,居然敢一人藏身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作戏!你果然是厉害!”

    静依抿了抿唇,“余氏好歹她是你的姨祖母,你竟是如此地心狠吗?”

    “哼!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好一个不拘小节!”元熙插话道:“你所谓的不拘小节,就是杀了五名防风氏的族人,然后嫁祸给我的人吗?还是说你所谓的不拘小节,就是给人下毒,夺人爱妻吗?”

    李安冷笑几声道:“李赫!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若不是当年你父皇伪造诏书,现在登上帝位的就是我的父皇!而我,则是名正言顺的大渊的太子!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庶子!有什么资格这样和我说话?”

    元熙听了却也不恼,“太子?就凭你?你也配?哼!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有资格来继承大位,可是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定国公府上的紫姬也是你的人吧?你让紫姬控制了定国公府,以为你自己的以后谋求支持!还有,京城的那场所谓的-风寒‘是你命人下的毒吧?你想着趁机作乱!你做这些事时,可有想过百姓们一丝一毫?你一心一意只想着你自己!什么权势、地位!你做的那些个事,有哪一件能让你光明正大的站出来,说你自己是问心无愧的?”

    李安的脸色变了变,双眼微眯,看了一眼,周围围困住他们的人,这些人身上的气势与普通的精兵不同!浑身上下都泛着一股阴寒之气!个个都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一般!极为阴冷!

    静依只一眼,便知道这是无极训练的墨卫!想到上次见到他们时,他们身上的杀气,还没有这般重!不过短短一个多月没见,竟是如此地让人心生畏惧了!

    元熙将静依向怀里紧了紧,轻道:“不怕!有我在你身边,没事的!”

    静依点了点头,也不避讳这里的人了,自顾自地将头埋在了元熙的胸前。

    元熙知道接下来血腥的一幕不是静依希望看到的,一个轻跃,后退了数米,“初一,无极,交给你们了。”说完,对着那大头族长道:“族长,你的人还是先退到一旁吧!免得波及你们!”

    那大头族长点了头道:“是,王爷!”说完,便对着众位族人大吼一声,示意全部退后,而秃头那边的人,似乎是有些为难了!

    秃头看了看周围的情势,也知道这一次,自己是跟错了主子了!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对着身后的众人使了个眼色!那李安却在此时出声道:“怎么?现在想跑,也得问问本公子同不同意?”

    说完,也不见那李安是怎么出手的,只听得一声哀号,紧接着,便听到了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秃头,死了!

    他的胸前插了一把长剑!直刺胸膛!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所有的巨人!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族人死在了眼前!虽然这名族人对自己的族长不敬,甚至是背叛了他们!可是他到底是他们的兄弟!亲眼看着自己的兄弟死在眼前,这让他们如何能不激动?

    “大家别乱!咱们不是他们的对手!这一切都交由王爷来解决!”大头族长适时地出声道。

    众人原本有些混乱的秩序经过族长这一吼,再度恢复了平静!而原先跟在秃头身后的那些巨人也是慌乱地向着大头族长这边逃来!刚才那李安出手的速度实在是太快!简直就像是魔鬼一样!他们根本就什么也没看见,秃头竟然就死了!

    李安身后的人在李安向着秃头出手的那一瞬,便迅速地将李安围在了中间,里三层,外三层的形成了一个紧密的保护层!紫老出声道:“紫光,你带主子先走!我来殿后!”

    “不行!你带主子先走!我比你武功高些,还能多撑些时候!”紫光说完,便将紫老推到了李安的身边。

    紫老面露不忍,明知道这次所谓的殿后,就是再无生还的可能了,可是他仍是强忍住了心中的悲伤,对着李安,道:“主子,咱们先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李安却是淡笑道:“紫老!你看看四周!这可是几千人的精锐!就凭咱们这些人,杀的出去吗?”

    紫老一咬牙!“杀不出去,也要杀!”说完,便对着众人道:“咱们的力量薄弱,只挑着一处他们力量也相对薄弱的地方强攻,不要分散我们的实力,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将主子救出去!听明白了没有?”

    “是!”

    众人很快便与无极的墨卫展开了混战!

    静依被元熙拥在怀里,此时,耳边听着那阵阵兵器相撞的声音,终是忍不住,抬起头来!

    “怎么?不害怕了?”

    静依摇摇头,“怕!”

    “怕就别看了!有我在!你不必强迫自己!”

    “不!元熙,其实,你我心里都明白,以后,我们定然是还要经历比这个更为惨忍血腥的场面!我总是要学着适应的,不能总是藏在你的羽耶下!”

    “依依,这话说的可不对!你自作主张这件事,待回去了我再跟你算!”

    静依一愣,然后有些不甘心道:“我这不是为了给你送份大礼?”

    “什么大礼也不及你的安全重要!依依,以后不可再胡来了!否则,我定不饶你!”

    静依撇了撇嘴,看向了激战中的人群。“似乎墨卫并没有全部出动呢!那些人在看热闹?”

    “墨卫主要讲求的是团队合作!不是一个人强出头就够了!你看这些人的招式身手都是一般,可是他们聚在了一起,力量便是大增,绝不是一两个高手便能对付得了的!”

    静依点点头,“我明白!一根筷子,很容易就会被折断,可是一把筷子,想要折断,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只是其中一点!更重要的是,他们之间的相互协作,取长补短!你看他们跟明明比自己身手要好上许多的高手对战,脸上却是毫无胆怯之意!而且还时时处处地处于上峰!这便是我当初训练墨卫的初衷了!”

    “这些日子想必他们的训练也是极为辛苦的吧?不然也不会这么快便有这样好的成绩!”

    “的确是辛苦了些!无极的训练手段,我是知道的!我记得初一曾经说过一句话来评价无极!”

    “什么话?”静依有些好奇道。

    “不是人!”

    “呃?”静依似是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人!这是初一对无极的评价!”元熙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静依这才明白过来,不是人?想来无极的训练手段定是十分地骇人了!“嗯!听起来很恐怖,可是看起来,无极训练的不错!”

    “是不错!他们几乎是将封城境内的所有土匪、山寨都给清扫光了!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元熙语气轻松地说出了这句话,可是听在了静依的耳中,却是心底掀起了一阵波澜!片甲不留么?该说元熙和无极心狠么?可是若是没有一去这样强悍且冷血的墨卫,将来,谁又能来保障她与元熙的安全呢?

    元熙并不知她心中所想,指着前面道:“依依,你看!这个阵法,便是无极从书上看来,然后教授他们,演练了一个月才小有所成的!”

    静依收回心思,看向了那被墨卫围在了中间的李安!

    而李安此时,也正是将眼睛瞟向了静依!

    刹那之间!

    静依从他的眼里似是读到了一种决绝,还有一种得意!

    得意?静依有些不解!他们明明已经是处于劣势了,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不待静依多想,便听到了元熙惊呼一声,“小心!”说着,将自己向身边一搂,静依的眼睛大睁,只见两支暗箭,正冲着她和元熙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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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入宫为后!

    静依的眼睛大睁,两支暗箭向着她和元熙袭来!

    眼看那黑影越来越近!静依已是惊得脸色煞白,推了一下挡在自己身前的元熙,却是纹丝不动!

    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立时席卷了静依的全身!并非是她害怕死亡,现在的她正被元熙挡在了身后!而元熙已是来不及出手阻止那暗箭了!

    不过是眨眼之间,便见两道黑影闪过,然后听到‘当’地一声!应该是兵器相撞的声音!静依再回过神来时,才发现,是元熙身边的十三血卫出手,救了他们!

    刚才的那一幕再度在静依的脑中回旋!两支暗箭同时向着他二人袭来!依元熙的身手,想要躲过,应该不难!可是他竟然是先拉了自己一把,将自己藏在了他的身后,这一个动作做下来,便再无机会躲过那暗箭了!

    静依的心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过,也从未像现在这般自责自己为什么不会武功!若是她的身手足以自保,元熙便不必担忧她!若是刚才那血卫没有及时的补上来!元熙?

    静依不敢再往下想,双手紧紧地环住了元熙的腰!害怕、恐慌从心底里慢慢地将她的整个人席卷!她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好像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也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想着元熙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元熙自然也是感觉到了静依周身轻微的颤栗,轻拍了拍她的背道:“没事!没事了!别怕!”

    静依却是摇了摇头,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泪,然后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前,再不肯出来了!

    元熙听到了自静依的嘴里传出的‘呜呜’声,还以为她是害怕了。“别怕!有我在呢!”

    又是这句!静依听了是气不打一处来!竟是双手搂了元熙的脖子然后在他的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不知是因为元熙穿的厚,还是元熙没有把这一咬当回事儿!竟是一丝声响儿也没出,脸上依然是温柔平静!

    “怎么了?”

    静依咬了自己的下嘴唇不说话,又将头抵在了他的胸前!

    而元熙则是笑眯眯地看向了不远处!与正在看向他二人的李安的眼神相撞在了一起!

    李安的眼里有不舍,有嫉妒,还有些许的恨意!虽然离的远,可是元熙还是清楚的看到了,或者说是感觉到了!

    李安身边的黑衣人一个个地倒了下去,就连护在他身边的紫光和紫老都是受了伤!基本上除了李安,其它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挂了伤!

    李安仍然在笑!静依总觉得他的笑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异变再起!

    不知从何处来了十数名黑衣人,竟是直接越过了墨卫的封锁线,两人将李安一架,便轻松地跃了出去!

    “不好!无极!”初一大叫了一声,迅速追赶过去!而无极也是闻声向着李安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晴天却是叹了一声,“这个李安,还真是个能人!手底下竟是还有这等有本事的人!”

    “什么?”

    “带走李安的,是苗疆的人。应该是修习了苗疆王室秘不外传的隐身术!所以才会避过咱们的人”

    “隐身术?这么神奇?”静依问道。

    “所谓隐身术就是一种控制身形、呼吸的一种特殊的修习功法!并不是真的隐身,只是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晴天解释道。

    而此时静依有些明白了,他所说的,应该与她那个时代的一些杀手的隐匿之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这苗疆的王室,还真是有一套!居然还藏有这样的秘法!

    不过转念一想,晴天怎么会知道这个?元熙若是知道,她倒是不奇怪,毕竟元熙是大渊皇族出身,再加上他手底下还有暗阁,知道这有关苗疆的王室秘辛也不为过。可是晴天一介布衣,是如何知道的?

    静依看了元熙一眼,见元熙的眼中也是滑过了一抹异样,二人心照不宣,只是看向了远处仍在负隅抵抗的紫老和紫光二人!

    没过一会儿,那二人便是浑身是伤,鲜血淋漓了!

    二人仍是不肯放弃,奋力相拼,大有想着与墨卫同归于尽之感!

    无极冷哼一声,“撤!”

    元熙笑道:“想着和我的墨卫同归于尽,倒是想的美!”

    只见墨卫刚刚撤回,无极和初一便齐齐飞身而上!一前一后,将二人的路封死!

    这紫老和紫光本就已是强驽之末了,现在被两大高手给联手牵制,不过是几个回合,便是连还手之力,都快没有了!无极看到那紫老的手伸进了怀里,一道黑影闪过,便见那紫老的咽喉处竟是被射进了一支飞镖!

    紫光大惊,“紫老!”那声嘶力竭的一声喊叫,却是未能阻止紫老的身躯倒下!

    紫光的眼中噙泪,“紫老!你先走一步!我随后便到!”说着,眼神一冷,手中已是多了一根短箫。他的动作极快,还来不及阻止,便见他将那短箫放在了口中!只是却是没有人听到声音!

    而初一早已是飞身上前,一剑扫过!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紫光的眼睛大睁着,似是有些难以置信!那头也是歪向了一边,似是在看着自己手中的短箫!

    只见晴天默不作声地从自己的衣袖中取出了一支与紫光一模一样的短箫,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便再度将短箫置于了袖中。“依依,我知道你心有疑惑,待时候到了,我自会向你坦承一切!”

    静依点点头,“我信晴天哥哥!”

    晴天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柔光!真好!一句‘我信晴天哥哥!’足矣!还有什么能比这样的话更让他知足呢?什么也不需要问,不需要解释!她信他!这样就好!

    此时,那大头族长命人将将秃头的尸体就地埋了!

    “王爷,为了感谢您为我们的族人报了仇,这些东西我们帮您搬下去吧!”

    元熙点点头,“如此,有劳了!”

    大头族长一声令下,几百名巨人一人扛了一个红木箱子便朝着山下走去!

    “元熙,这些东西,你预备全都搬回封城?”

    “我没那么蠢!这些东西暂时还是不要见光的好!毕竟是你祖母的本家之物!又是这么大一笔财富,说是富可敌国,是一点儿也不为过!若是被有心人觊觎了,那可就糟了。”

    “有道理。可是你预备把它们藏在哪儿?可是找好了地方?”

    “放心!我让无极带领墨卫将这些东西运回去,然后悄悄藏进别院的秘室里。”

    “别院的秘室?”

    元熙有些讪讪道:“那个,年前才刚刚弄好。就是岳母抵京那日才弄好!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便出了事!”说到这儿,元熙脸上刚才还有些不自在的神情茫然无存,而是似是刚想起什么来似的,“依依,咱们得好好谈谈了!”

    静依一听这话的语气,再一看元熙那有些冰冰的神情,便暗叫不好!这是想着算总帐了!

    “元熙,我好冷!我们到马车上去说好不好?”静依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再加上为了讨好元熙刻意做出的柔顺乖巧样儿,此时的静依,是说不出的风情万种!直看得元熙心里痒痒的!

    “冷了?那就快些去马车里,别再着凉了!”

    说着,对着晴天点了个头,便将静依拦腰抱起,两个起落便到了马车跟前,元熙抱着她直接进了马车,是他们平王府的马车,刚刚才被人给驾上来的。

    静依往榻上一坐,舒了口气道:“还是自己家的马车坐着舒服!”

    元熙此时却是再度冷着脸看向她,“你还知道自家的马车舒服?那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是敢身入虎穴了!”

    静依讨好地笑道:“你也说了,是身入虎穴吗?不然,哪里来的这些大礼!”

    “哼!”元熙冷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再看她。

    静依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元熙的衣袖,又清了清嗓子道:“元熙,你别气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再说了,你后来不是也派了十三血卫在我身边?有他们在,我怎么会有事?”

    元熙仍是别着头,不理她。

    静依心底里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次是真的惹毛了他了!也是,她也知道元熙心里在意她!否则,刚才那个千钧一发之际,也不会舍身救她了!

    一想起刚才惊心动魄的那一幕,静依就心底里一阵发凉!脸上讨好地表情褪去,甩了他的衣袖,怒道:“你还生气!我还没跟你算帐呢!刚才是怎么一回事?你好端端地不自保,护我作什么?我要你护了吗?”

    元熙此时大脑有了片刻的空白,怎么回事?刚才明明还是自己在生气呀!怎么现在又变成她生气了?

    元熙也来不及多想,便轻哄道:“好了!你别气了!你不是不会武吗?我有武功的,你忘了?就算是他们不出手,我也不会有事的!”

    “你还骗我?你刚才明明就已经是没有机会再出手了!以为我不知道?我虽然没有武功,可我不是傻子!哪个要你舍命来救我了?你以为你很伟大?你以为你长了三头六臂?你以为我就得对你感恩戴德了?”静依越想越气!做了就做了吧,居然还想着骗她!

    静依的声音越来越大,而且还是带了几分哭腔!外面本来就是极为安静,现在静依的嗓门一大,外面的人自然也是听了个清楚!

    无极的嘴上扬了扬,那意思分明就是说,算你还有点儿良心,知道心疼我们主子!

    初一则是摇了摇头,自家王爷这回怕是惨了!

    而晴天则是眸子中闪过了一抹失落之色!若是刚才在她身边的人是他,他定然也是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的!只是自己会换来依依这看似生气,实则是心疼的一番痛斥吗?

    马车内的元熙则是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眼圈红红的,那眼中的珍珠要落不落的样子,元熙的心里就感觉到了一阵抽痛!“依依,我这不是好好的,没事吗?别想那么多了!乖!”

    说着,便将静依揽进了怀里,大手拍了拍静依的背。

    “不要!你每次都是这样!我的心也是肉长的!看到你受伤我也会心疼的!你怎么就只顾着我,不想着你自己呢?”

    元熙不语,这让他怎么说?刚才那一瞬的反应,他完全就是下意识的,好像就是出自于本能一般!可是这样的解释怕是说不过去的吧!

    静依吸了吸鼻子,大声道:“我不管!回去以后,你要面壁思过!还要写检讨!”

    “检讨?”

    “对!检讨!就是把你自己犯的错,仔细想一想然后写下来,还要保证以后不再这么做了!”

    元熙的脸黑了几分,努力地沉下脸来,让人看起来很冷酷!可是貌似效果不大,静依对他的这个样子是甩也不甩,直接无视!“你到底答不答应?”

    马车外面一片寂静!比刚才那个紫光死时还要寂静!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似乎是都想知道王爷到底是答不答应!

    外面突然的沉寂,元熙自然是察觉到了,“怎么?你们似乎都很闲?”

    初一一哆嗦,主子发现了!

    无极本来酷酷的脸上嘴角抽了抽,眼珠一个劲儿的转,似是在想着还要不要偷听。

    而晴天则是直接双手负于身后,向山下走去。

    其它的墨卫们,则是老实的该干嘛干嘛了!

    元熙的脸色这才好了几分!“依依,我知道让你担心了!你放心以后不会了!这样吧,回封城后一切都由你作主,可好?”

    依依这才破涕为笑,“元熙,那你不许再和我计较我擅自作主之事了!”

    元熙的脸再度一沉,没想到这丫头在这儿等着他呢!想说不行,可是看着静依那微微撅着的小嘴儿,脸上还挂着两行未干的泪痕,叹了一口气道:“罢了!只是以后再不可这样任性了!你需知道你担心我,我也是同样担心你的!依依,以后莫要再如此吓我了!”

    静依点点头,“我知道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当初是谁将你劫走的?可是李安本人?”

    “嗯。其实他出现以前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也说不上什么地方不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后来,在屋中你与我吵了几句后,我便更加地气闷,想着出去走走,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有些不对头了!所以便提笔写了纸条,让小彩雀带给晴天哥哥,我则是在自己的裙衫上洒了药粉,好让晴天哥哥的飞香蝶能跟来。”

    其实,静依是从小彩雀的口中得知了有人在靠近,要知道这隐术也好,轻功也罢,再厉害如何能厉害的过大自然?如何能厉害过这生性就对危险等信息极为敏感的动物?可是她如何跟元熙说?说自己能听懂小鸟说话?估计元熙也不信!即便是信了,也会将自己看成怪物了!

    “依依,当时我还以为你!”元熙没有将话说完,只是紧紧地拥着静依,似是想着将她给揉进自己的骨血中一般!

    静依知道元熙也是担心自己,头贴着他的心口处,听着他跳动的极为厉害的心跳声,眼睛一热,那眼眶里便再度蓄满了水!而她自己的心一暖,真好!

    “元熙,你的十三血卫跟后来出现的这帮黑衣人似乎是有些相似呢!”

    “嗯,我的十三血卫,也是出自苗疆,也是得自苗疆王室的真传。”

    “你怎么会有苗疆人的支持?这太奇怪了!”

    “说起来话长!总之,也是机缘巧合下得到的罢了!我是因为救了一个人,他为了感激我,才将这十三人相赠,至于其它的,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好奇怪,为什么所有人似乎都和苗疆有关系呢?晴天哥哥是这样,你是这样,那个李安似乎也是这样!太奇怪了!”静依自言自语道。

    “好了,别瞎想了!我来时,看你的脸色不好。可是受了委屈?”

    静依连忙摇摇头,“没有!只不过是打开那石室的门需要我的血罢了!”

    “你的血?”元熙这才想起了在外面看到静依时,她的左手腕上是缠了一块帕子的。

    “我看看,伤的历不历害?你也是!是你自己割的?”

    “嗯,当时那种情形,最好是自己动手了!否则,若是让他们强压着我动手,我这个平王妃的面子不是要丢尽了!再说了,我也想知道,王家的密室中到底是藏了些什么宝贝。”

    “你呀!这次看到了,可是满意了?”

    静依一咧嘴,笑看着元熙道:“满意!满意极了呢!而且这里面还有你想象不到的惊喜呢!”

    “哦?还有惊喜?”元熙一脸好奇地看向了静依。

    静依点点头,“给你三次机会,你可以猜猜看哦!”

    元熙笑眯了眼睛道:“初一,外面进行的如何了?”

    “回王爷,东西差不多搬完了。都是由防风氏的族人帮忙搬的。”

    “很好,那你来驾车,让无极在后面盯着就行了。”

    “是!”话落,便足尖一点,轻飘飘地落到了马车上。而司画等人,则是骑了马,将马车护在了中间。

    “主子坐稳了!”说完,便听到了外面初一驾车的声音!而静依则是因为是被元熙搂着,所以身形只是微晃,并没有觉出什么不适!

    静依倚在了元熙的怀里,问道:“你还没有猜呢!”

    元熙轻笑了两声道:“我猜猜看,这里面莫不是有什么奇珍异宝?”

    静依白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没有想象力!这宝藏宝藏的,若是没有些奇珍异宝还叫宝藏吗?再猜!”

    元熙又想了想,“那就是这里面留下了什么王家的祖传之物?”

    静依叹了一口气,有些垂头丧气道:“元熙,我真的很怀疑你以前表现出来的聪明究竟是不是另一个元熙!不对!再猜!”

    元熙听了静依的话,则是低笑了数声,道:“那我再猜最后一次,可是这里面有一套九龙九凤的凤冠霞帔?”

    静依一愣,猛地抬起头来盯着元熙看!“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其实你早就猜到了,却偏生故意逗我!”

    元熙的嘴角上扬,一抹略带了些逗弄的笑意浮在了脸上!“怎么样?现在的元熙可还是那个你认为聪明能干的元熙?”

    静依红了脸,握拳轻捶了他的前胸一下,嗔道:“你这个坏家伙,就知道逗我!”

    元熙笑着握住了她的小拳头,然后,将她的手缓缓舒展开来,再与她十指相扣,然后轻轻地送到了唇边,轻吻了几下,“依依,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可不许再这样吓我了!我敢肯定,再有下一次,我会疯掉的!”

    静依听了脸红的像是煮熟了的虾子一般,头低的是不能再低了。

    元熙轻轻地拥着她,再次感受到了她的气息和温暖,真好!一种像是在地狱里游走了一遭后,突然有人来告诉他,他没死一般!这样的心情,他说不出来!庆幸、开心、心疼等等各种复杂的情绪都是掺杂到了一起!

    下山的路很快,因为有了防风氏的帮忙,所以这一切都很顺利。快到山脚下时,无极的墨卫便接手了这些财物,然后将这些分成了十一份,再由墨卫的十个小队分别接手一份,剩余的一份,则是由元熙亲自带回去!出来了一趟,总是要带些战利品回去的,这样才好看些!

    无极带领着墨卫并没有下山,便直接在山林中便穿梭而去了!像是根本就没有来过一般!

    元熙等人则是到了山下的营帐中,打算原地休息一晚,次日清晨再启程。

    “王爷,防风氏的大头族长前来求见!”初一报道。

    “快请!”

    元熙急忙出了营帐,知道自己的营帐太小,那大头族长,只怕是进不来的。

    “参见王爷!”那大头族长单膝跪地道。

    “防风氏族长免礼,快起来吧!”

    “谢王爷!”大头族长起来后,低头看着元熙道:“王爷!这次是我们冤枉了你们,可是你们不但不与我们计较,反而还帮我们查到了真正害死我们族人的凶手!我代表全族人,谢谢您了!”

    说完,便对着元熙弯腰施了一礼。

    “族长太客气了,快快免礼吧!”

    那大头族长,对着身后的打了个势,便见身后的一名男子呈上来了一个托盘,上面像是放了什么东西。“这是我们防风氏一族的信物。以后,若是王爷有需要就持此信物到这华阳山中寻我就是!我防风氏一族,定当全力以赴,以谢王爷!”

    元熙命初一将那巨人手中的托盘接过,原来竟是一颗白色的獠牙!用一根红色的绳子穿着。

    “这是狼王的牙!上面刻有我的名字。若是有需要,王爷就派人持此物来此寻我就是!”

    “好!既如此,我便先谢过族长了!来人,将东西呈上来!”

    初一对着外面的士兵打了个手势,只见有十几名兵丁推了十几辆独轮车过来。

    “大头族长,这里是些粮食,你们带到山中去吧!”

    大头族长正要开口拒绝,便听元熙又道:“我知道每逢冬季,你们都会提前储存一些食物,可是今年你们山中的日子也不是太好过!这些粮食,以备你们应急之需吧!”

    大头族长吸了吸鼻子道:“谢过王爷了!”这些粮食虽然看起来不少,可是他们这些巨人饭量都是极大,一个人顶军营里三四个人的食量!可是这也是平亲王的一番心意!至少表明他是会善待他们的。

    打发走了防风氏一族,元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进了营帐,看到晴天正在为静依包扎伤口。

    “怎么样?不碍事吧?”

    晴天瞥了他一眼,“没什么大事,只是要好好休息,这只手别用力,注意一阵子就好了。”

    “可用服些补药什么的?毕竟是失了不少的血。要不要用些天山雪莲什么的?或者是喝些参汤之类的。”

    静依有些尴尬地低了头,那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说我不认识他!别把我们两个联系在一起!

    而晴天则是嘴角抽了抽,“不过是失了少量的血,没那么严重?还天山雪莲?要不要来支千年的人参补一补?”

    这分明就是讽刺元熙太过紧张了,可是元熙竟像是没有听懂一般,对着外面吼道:“初一,马上传讯给夏和,让他尽快地找到一支千年的人参!”

    营帐外的初一听了,脸上的肌肉一阵僵硬!他就站在营帐外面,刚才晴天说的话自然是听到了!自己的主子向来聪明,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竟是听不出这晴天公子话里的讽刺之意?

    初一就这样站在外面,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颇为难办!

    就在此时,静依的声音传来,“不必了!初一,你去忙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是!属下告退!”初一话音未落,便向外撤了身形!这哪儿像是告退?倒像是在逃难一般!

    “元熙我没事!你不用如此担心。平日里注意一下就是了。”静依说完,对着晴天道:“这次还多亏了晴天哥哥的那颗盅丸呢!若不是因为服了它,我差点儿就露馅儿了呢!”

    “这种东西,以后还是少用,总归是一些伤身的东西!”晴天嘱咐道。

    “是!我记下了!晴天哥哥,都是我不好,让你也跟着受累了。还耽误了你去平秋县的行程吧?”

    “不急!现在天气还冷,即便是到了平秋县,也是什么也做不了的。”

    “话虽如此说,可到底是我耽误了你们。虽说现在不能植树,可是总是可以做一些筹备事宜的。”静依说着,看向了元熙,“你也跟来了,那封城那边儿,可都安排妥当了?”

    “放心吧!有付相和岳正阳在,错不了的!”元熙说着,便坐在了床边道:“我想着从你的女侍卫队里面抽调十几人过去,主要是为了看管一些因为犯了错,而被流放到那里的女犯人。你意下如何?”

    静依点点头,“没问题。你看上谁了,只管挑就是了!”

    晴天看了静依一眼,道:“咱们明日回封城,我就先行一步,不等你们了,尽快地赶回封城,也好提早安排一下。等你们到了封城,我便可以带人启程了!”

    元熙点点头,“也好!只是如此又要辛苦你了!连夜赶路,总是太累了!对了,你这次去平秋县,需要我派些什么人给你做帮手?”

    “我回去后,再仔细斟酌一番吧!正好,也让依依好好想想。看看治理风沙还需要配备一些什么样的人才才好!”

    静依笑道:“其实有晴天哥哥在,其它的就都好办了!”

    晴天横了她一眼,道:“哼!还好意思说!以后若是再碰上这种事!趁早给我躲的远远的!你也不想想,若是让师父,还有你母亲知道了,该有多担心你!真以为自己是神仙了,有不死之身?”

    静依脸上的笑顿时就僵住了,咽了口口水,有些讪讪道:“干嘛呀!当时那种情形,是我自己说了算的吗?我又不会武功,刚巧司墨又被我派了出去!你们以为我喜欢被人绑架呀!”

    静依见二人不理她,又自顾自说道:“还要装失忆,装着智力受损,你们真以为我容易吗?要不是为了将他们一网打尽,解决咱们的后顾之忧,我又何必如此费心?”

    二人终是忍不住了,元熙先是叹了一口气,又摇摇头,用手抚了额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晴天见此,便不着痕迹地退了出去。营帐内,只留下他二人在里面软侬细语,好不甜蜜!

    晴天出了营帐,便到了外面随意走走,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出淡淡地一股哀愁,没人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初一看着晴天出来了,也是知道现在营帐里,二位主子定然是在你侬我侬了。便命人在三尺外,将营帐守了,任何人不得进前打扰。

    “元熙,你的那些墨卫,提前就埋伏好了?你怎么就知道李安要带我去的地方就是那里呢?”

    “你以为我的墨卫整日里在华阳山中训练,是为了什么?就一点儿收获也没有?”

    “我还正在里面发愁,担心你们会到的太晚呢。原来你竟是一早就做好了准备。”

    元熙轻轻抱着她,“你出事前,墨卫便查到那处山洞有人出没,他们也悄悄地跟去暗查了,然后将石壁上的那个凹槽的模样命人画了下来,送来给我。只不过,我是在你出事以后,才收到。竟是前后错过了。若是他们的消息送来的及时些,你就不必冒如此大的险了!”

    静依却是摇摇头,“那也未必!我到现在也还是很好奇。那个李安是如何得知开启王家密室的方法的?这样的方法你不觉得太过奇怪了吗?像是有一种巫术在里面一样!寻常人,哪里会想得到?”

    元熙点点头,“你倒是细心!不错,像这种需要亲人的血液为钥匙的法子,的确是一种巫术!”

    静依抬了头道:“你不会是说这种巫术也是出自苗疆吧?”

    “不是!这种巫术出自北疆。”

    “北疆?你知道?”

    “这是一种千年前留下来的巫术,现在北疆也是不多见了。不过,像你说的,这样的法子的确应该是王家的隐秘,他李安是如何知道的呢?”

    静依此时想起李安在洞中说的与自己有婚约一事,莫非是与此有关?

    “元熙,那我再问你,有关那九龙九凤的凤冠霞帔,你又知道多少?”

    “这是皇家秘辛,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不该知道的,我也知道了!”

    “那就是说,当年开国先祖赐给王家的这凤冠霞帔的意义,你也是知道了?”

    “嗯。其实当年先祖还留下了一份密诏,告诫我李氏皇族的后人,若是王家后人有人愿意入宫,则必为后!违令者,则是忤逆的大罪!”

    “这么说,他说的倒是有可能是真的了?”静依喃喃道。

    “什么?他说什么了?”元熙听出了她话中的一丝不妥,追问道。

    营帐外传来司画的声音,“启禀王妃,药熬好了。您趁热喝吧。”

    静依一听,有些可怜兮兮道:“元熙,我没事儿,可不可以不用喝药?”

    “不行!这是晴天开的方子,你本就失了血,再折腾了一番,不喝药怎么成?”

    司画已是端了药进来,元熙接过她递来的药,轻轻地送到了静依的嘴前,“乖,喝吧!瞧,司画连蜜饯都帮你准备好了呢!”

    静依无奈,也知道不喝是肯定不成的,便用手捏了鼻子,硬灌了下去!然后紧忙着往嘴里放了一颗蜜饯,嘴里还叫着:“好苦!”

    “行了!晴天为你配的药,定是比旁人的要好喝的多了!他不舍得给你喝太苦的药的。”

    静依一撇嘴,心道,他哪里会舍不得?上次风寒他给自己配的药可是苦的很!

    “依依,那个李安究竟是对你说什么了?”

    静依本来也是没打算瞒他,又吃了一颗蜜饯,嘴巴里没那么苦了,便将山洞内李安对她说的话又说了一遍。言毕,看向了元熙,“他说的有关婚约一事,可是真的?”

    元熙沉默不语!

    静依见此,心道不妙!看来,这李安说的,十有**是真的了!

    静依看元熙的脸色不好,也不敢追问,就这样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半晌,元熙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道:“当年,皇爷爷一开始的确是有意立安王为太子,毕竟他的母妃,是皇爷爷最为宠爱的女人!可是后来,皇爷爷发现安王此人太过争强好胜!性子也是太过暴虐,屡次教诲,仍是不改后,皇爷爷便将眼睛看向了其它的皇子。”

    “现在的皇上,也就是我的父皇,是皇后的嫡出之子,皇爷爷发现其无论是性情上,还是背景上,都是最为合适的皇位继承人,但是,皇爷爷怕一向心高气傲的安王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而他也的确是真心地疼爱这个儿子,所以便借机将他派了出去,然后,便宣布了立我父皇为太子的圣旨。”

    “当时的安王以为这一切都是我父皇耍了手段!他以为皇爷爷最为疼爱的儿子是他,那么,这皇位自然也就是留给他的!可是他却是忘了。皇爷爷是一个疼爱儿子的父亲,可是同时,他也是一个关心大渊江山社稷的好皇帝!怎能将大渊的江山交到一个性情暴燥的人手中!这岂不是会毁了大渊!毁了祖宗百年的基业!”

    静依淡淡道:“可是先皇却是没有想到,安王竟然敢公然抗旨,拒不回京!”

    “不错!他没有想到,安王心中的执念,竟是如此之深!为了一个皇位,竟然是连最为疼爱他的父皇和母妃,也可以弃之不顾了!”

    “也因此,皇爷爷气得大病一场!最终是没能挺多长时间便归天了!”

    静依轻摇了摇头,“过分的宠爱,果然不是什么好事呢!自己的儿子毁了,自己的心也是被自己宠爱了那么多年的儿子给伤透了!先皇去时,心里定是十分后悔了!”

    “也许吧。谁知道呢?”

    静依叹了一口气,“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说的是一点儿也没错!”说着,便看向元熙道:“那有关那凤冠霞帔之事,还有那婚约之事呢?”

    “安王成亲一年后,安王妃便诞下一子。当时,皇上对安王还是极为宠溺的,当时,他也一度地以为安王就是皇位的最佳继承人。于是,便许下了那样一个口头的约定。”

    “什么约定?”尽管已经是猜到了,可是静依仍是有些忍不住,想从元熙的口中知道。因为元熙曾经偷看过不止一次皇室秘档,他说出来的,定然是真的。

    元熙笑了笑,“当时,皇爷爷的原话是:睿儿年少聪颖,朕为你指门婚事,王家之后人,曾得先祖密诏,身穿九龙九凤凤冠霞帔入宫者,即为后!若是你能寻到她,朕便准了!”

    “怕是这话也是当着安王夫妇的面儿说的吧?这更是让安王以为,先皇是属意他为皇位继承人了!”

    “你说的不错。这话,的确是当着安王的面儿说的,当时先皇身边儿还有几位内侍太监,将先皇的言行,皆是记录了下来。保存在皇室秘档中。”

    静依愣了愣,道:“元熙,这王家的后人,只有我和两位哥哥了吗?”

    元熙点了点头,“只有你祖母这一脉了。可是你祖母并没有女儿,所以,王家的后人入宫为后,便只有可能是你一人了。”

    静依突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他道:“你也是因为这个才向皇上请旨赐婚的?”

    元熙的脸一沉,“什么话?我若是因为这个,现在何必告诉你我知道这件事!”

    静依一想也对,可是仍是用有些怀疑的眼神看向了元熙。

    元熙轻叹了一声道:“这个消息是咱们大婚过后,我才知道的。”

    “什么?”

    “咱们大婚后,一次我趁你睡着了,便潜进了御书房,在那里,有一道暗阁,是直通皇室秘档的。我在里面查找当年我母妃和丽妃之事,却是无意中翻到了有关贞德皇后的一些事。本来是没想着看,可是看到上面写着贞德皇后出自山东王家时,我便想到了你的祖母也是出自山东王家的。所以,才多看了几眼。”

    “依依,我也就是那次看过了那些秘档后,才知道,当年余氏为什么要找那只镯子,有关宝藏是其一,有关王家后人入宫为后一说,则是其二!”

    静依眨了眨眼,她现在倒是不怀疑元熙说的是不是假的。一个人究竟是不是对自己真心,还可是可能通过拥抱、亲昵、以及其它的一些言谈举止,哪怕是一个眼神便看得出来的!再说,今天在山上,这元熙还险些为了自己送命!她对元熙对她的心意,是毫不怀疑!

    “太不可思议了!元熙,你说当年王家究竟是给了你们李氏一族多大的支持,这开国皇帝竟是会给王家留下了这样的一封密诏,还不允许李氏子孙违抗?对了,同时,还赐给了王家一枚免死金牌!”

    “这个我也知道。至于当年之事,我倒是略知一二。你想不想听?”

    静依点点头,一脸期盼地看向了元熙。

    元熙却是笑道:“时候不早了,你该歇息了!”

    静依顿时就垮了脸!

    “好了,今日的确是累了一天了。待明日咱们返城时,我在路上讲与你听便是。”

    静依想了想也对,明日一整天都是要在马车上度过的,若是没有些好故事听,岂不是会太过烦闷?再说经元熙这一提醒,她也的确是有些困了。

    元熙替她除了发钗,又为她除去了外袍和鞋袜,扶了她躺下。“早些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静依其实也是早已倦极,只是因为一直是与元熙说着话,所以才不觉得累,现在整个人一放松下来,困意便向她袭来,没一会儿,便睡的极为安稳了。

    元熙看着静依的睡颜,轻道:“依依,其实无论你究竟是不是与旁人有婚约,都已是不重要了。你是否是入宫为后,也不重要了。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除了我身边,你哪里也是不能去的。如果你想要成为天底下最为尊贵的女人,穿上那大套九龙九凤凤冠霞帔,我便拼了命也将这天下给你夺过来!你若是不喜欢那些朝堂纷争,我便为你舍了那江山又何妨?今后你我一生在封城相伴,也是一件幸事呢!”

    元熙看着静依略有些红润的脸色,宠溺地笑了笑,“终于是有了一丝血色了!若是再那样惨白,我定然是叫晴天进来重新为你诊脉了。”

    说完,便轻拥着她躺好了。一夜好眠!

    次日,静依醒来时,晴天已经走了。

    马车上,静依的精神仍然是有些不好。

    “怎么了?不是早上吃过药了吗?怎么还是看起来有些虚弱的样子?要不要让人停车炖些补品给你吃?”

    静依摇了摇头,“我没事。可能是有些累了吧。”

    元熙一脸担忧道:“可是你已经睡了一整夜了,也吃了两幅药了。看上去,气色怎么反倒是比昨天还要差?”

    静依笑道:“放心吧。晴天哥哥,不是都说了没事了?他的医术难道你还不放心?”

    元熙想起晴天是贺道子的徒弟,这才稍稍放了心,将静依身上的大麾紧了紧,手握了她的小手道:“这马车里不算冷呀,怎么你的手还是这样冰?”

    说完,便对着车外吩咐道:“初一,尽快找家客栈休息。王妃可能是受凉了!”

    初一应了,便让马车的速度稍快了些。看这样子,是要尽快给静依找客栈休息了。

    “元熙,我真的没事。你忘了,我自己也是会医术的。”

    元熙皱眉看了她一眼,静依无奈,从自己的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子,然后,从里面倒出一颗白色的药丸,放入口中。顿觉唇齿生香!一股淡淡的天山雪莲的香甜味儿,迅速弥漫在了她的口中!

    不一会儿,不止是静依自己能感觉出,就连元熙也是闻出了她身上淡淡地雪莲清香味儿!

    “你刚才吃的是天山雪莲作的药丹?”

    静依点点头,“是师父给的。他说我的身子低子还好,可是一旦是失血,便会变得极差,比旁人恢复的要慢一些。所以,给了我一瓶用天山雪莲制成的凝神丹,让我带在身边,以防不时之需的。”

    元熙看着静依的脸色,果然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是比刚才好了一些。有些埋怨道:“既然有这好东西,怎么不早些吃?”

    “这凝神丹来之不易,是师父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收齐了药材,炼制而成的。能不用就尽量不用吧。”

    “唉!不过就是瓶丹药罢了!若是没了,再想法子去找就是了!何必与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你呀,有时就是太过倔强,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静依笑了笑,将头靠在了元熙的肩上,轻道:“有你关心着,真好!”

    元熙笑着将自己的下巴抵在了静诊的头顶上,喃喃道:“有一个让自己挂心的人,这种感觉也是真的好。”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关于当年贞德皇后之事呢?”

    元熙低笑了两声道:“你这丫头还真是会煞风景!”说着,在她的鼻子上轻点了点。

    静依许是因为服了凝神丹,精气神儿好了些,便摇着元熙的袖子,撒娇道:“你快告诉我嘛!好不好?我都忍了一夜了!你快说吧!”

    元熙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小手道:“好!我告诉你便是!其实,当年贞德皇后,是被王家给逐出家门的。这也是为何世人们极少有人知道,她是出自山东王家。”

    “逐出家门?为何?”静依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道。

    “其实,当年贞德皇后乃是前朝有名的才女!史上记载,其貌若天仙,才名远播,曾女扮男装将前朝的状元朗给驳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成为当时的一段佳话。后来,这件事被前朝的太子知晓,便欲下聘礼,迎娶王家小姐。”

    “可是当时王家小姐已是有了意中人,便是我大渊的开国皇帝。无奈当时李家势薄,哪里能与当朝太子相争!就在众人以为二人定会放弃之时。未曾想,贞德皇后竟是在王府当着太子的面儿,拒婚!”

    “拒婚?那个人可是太子!这贞德皇后还真是好大的胆子!”静依说着话时,眼睛里可是满满地羡慕之色!

    “是呀!胆子真是不小!其实当时贞德皇后的父亲,王家的族长,也是中意我们的先祖的。可是一边是太子,一边是女儿的终身大事,终是让他为难了。无奈之余,只好想出了这样一个法子,将贞德皇后逐出了王家!以保她与先祖可以双宿双飞!而明面上,则是将王家的一名庶女嫁给了太子为侧妃!”

    “那前朝太子,定是十分地不满吧?”

    “自然是不满了!可是还能如何?要么就纳了那王家的庶女为侧妃,要么就要公告天下,说是自己堂堂太子,被王家小姐给拒婚了?他可不傻。孰轻孰重,自是能分的清的!”

    “后来天下纷乱,战乱频频!王家的全部财力都是支持了李家,直到大渊朝建立!可是王家的族长亲眼见证了自己的庶女和前朝太子在宫门口被诛!对这世俗之事,顿生倦意,也仿佛是一夜之间,便看透了这一切的纷争。所以拒绝了先祖的高官厚禄!决定隐世不出!”

    “那贞德皇后呢?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娘家人全部隐世,再不与她见面?”

    “其实贞德皇后是一极为聪明的女子,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她的父亲这是在以退为自保!不想让整个王家卷入朝堂之争,卷入后宫之争!”

    “如此说来,这贞德皇后的确是聪颖过人。只是,她便这样真的被王家给逐出去了?再不是王家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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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小三来了!

    “如此说来,这贞德皇后的确是聪颖过人。只是,她便这样真的被王家给逐出去了?再不是王家的女儿?”静依有些好奇道。

    元熙的嘴边含了笑道:“明面儿上,的确是如此!即便是记录这个的史书上,也只是一句话轻描而过,只说贞德皇后出自王氏,却未言明是出自山东的名门豪绅王家!”

    静依静默了,这样的选择,不知道贞德皇后是喜大于悲,还是悲大于喜!能够与自己心爱之人携手并肩,并且一生都得到了她的夫君的宠爱,无疑,她是幸福的。可是终其一生,都不能再与自己的亲人相见,这又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魄力!

    换做是自己怕是做不到的吧!不止是贞德皇后,当年的王家的族长和族长夫人也是极为痛苦的吧!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儿,却是后半生再不能与其相见,甚至是到了自己临终之时,也是不是能与其话别,这该是多么的悲凉!为了王家后代的繁荣和平安,付出了这么多,值还是不值呢?

    元熙看静依沉默不语,知道这是触动了她的心弦。静依是个极为看重亲情之人!否则当年也不可能对苏静微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了!不过也是念在苏静微和她一样流着苏家的血罢了!可是现在听到贞德皇后和其亲人为了王家的后世,竟是做到了如此地步,心里也是感触颇深吧!

    “贞德皇后是个顾全大局的人,只是这样,终是委屈了自己。”元熙轻拥着静依,“依依,我不希望你也像她那样将整个家族的兴衰荣辱都负在你一个人的肩上。那样太累了,也太委屈你了。”

    “贞德皇后,怎么说呢?她的想法,我可以理解,但是却不能赞同,更是无法接受,换做是我,我是决计不会如此的。仅仅是因为王家未知的一个未来,便如此地苛待活着的自己和自己的双亲,我不能赞同!”静依叹了一口气,缓道。

    “你说的对,仅仅是因为一个没有把握的未来,的确是不值得。可是若是没有当初他们的坚持,我们现在,只怕也是不一定能得到这些惊人的财富!说起来,还要是感谢他们的。”

    “感谢吗?王家一个盛世家族,如何会落得现在这般,竟是再无一个直系的血脉了?”静依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将元熙是彻底地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依依,你是怀疑,这一切都是当年的先祖有关?”

    “即便是与他无关,只怕是他的儿子,也是得到过他的暗示的。毕竟,王家,的确是太过富有了!”

    元熙摇了摇头,“不!当年先祖与贞德皇后伉俪情深,贞德皇后所出的嫡长子也是后来继承了皇位之人,他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舅舅家做出这样的事来?”

    “元熙,其实你已经是想到了,只是不敢承认罢了!这样的事情,只需要有人精心安排,却是不必亲自参与的。贞德皇后的儿子、孙子,也许不会对王家下手,那么其它的皇帝呢?就好比是现在的皇帝!他会容许一个如此有着超然地位的家族,站在这世间,与他相对吗?”

    静依说着,直起了上身,看向了元熙,“他不会允许的!任何一个帝王都是不会允许的!换句话说,当年开国皇帝给王家的九龙九凤凤冠霞帔,还有那免死金牌,是无上的荣耀,可也是一枚催命符!想要的不是一个王家族长的命,而是王家全族人的命!”

    元熙的身子一僵,他刚才的确是也想到了这一点,可是他不愿意相信!他一直崇拜的先祖,竟是用心如此险恶之人吗?“也许,这并不是先祖所期望的。当年,也许不过就是为了安抚王家而已,没想到,竟是会引出这样的事端来。”

    “元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身为一个帝王会不知道?”

    静依冷笑道:“罢了!过去的事了,也无需再去计较了。我也不想再看什么皇室秘辛了!人都已经死了,家族也是已经没落了。还提这个做什么?”

    刹那间,元熙像是从静依的话中,感觉到了无限的悲凉!他静静地注视着静依,看着这个让自己倾心了七年之久的小女孩儿,是因为她的祖母那一脉的事,在责怪他们整个李家,也包括他吗?

    “依依,你在生气,生我们李家的气?”

    静依淡笑了笑,“我为什么要生气?事过境迁,再说了,造成现在王家这样的,也不是你和你的父皇的手段。跟已经过世了的人生气,我还没那么闲!”

    “依依,你可想穿上那套九龙九凤的凤冠霞帔?那可是皇后的朝服!是天底下最为尊贵的女人才能穿的!”

    “你希望我穿上吗?”静依不答反问道。

    元熙摇摇头,“依依,你信我。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什么也及不上!你若是想穿,我便是倾尽一切,也会将这江山夺了过来。你若是不想穿,那我们便好好地守着我们的封城过日子。”

    静依看着元熙那如深泉一样幽深的眸子,那黑白分明的仿若是白天与黑衣同时出现在了他的眼中一般!他的眼睛里,看不到私欲,也看不到贪婪和虚伪,只看到了自己清晰的倒影。他的眼睛里,只有自己一个呢!

    静依笑了笑,“元熙,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自己说了算的!就像是这天下,不是我们想要便可以要,想弃便可以弃的。我们只要是问心无愧就好!你说呢?”

    元熙看着她清亮的眸子,不似是在对自己敷衍,“好!我们就随性而为,只要他们不过分,不伤你,不伤及你的家人,我便守着你,守着封城,安心度日!”

    静依的心底一惊,她虽是一直知道元熙心里有她,在意她,要是却从未想过有一日,他竟是愿意为了她,而舍弃那个位子的追逐。别人不知道元熙的实力,可是她是再清楚不过的。以元熙现在的实力,怕是几位皇子中,最为强悍的了!若是硬夺,怕是最有机会登上那高位之人了!

    “元熙,我们先治理好我们的封城,静观其变吧。封城既是我们的封地,我们便先将它守好了。若是真有一日,天下不太平了。我们也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

    “我明白。你放心,我定是会想法子,将封城打造的如铁桶一般,绝不给人以可乘之机的!”

    “王爷,前面有一家客栈,可要进去休息一下?”初一的声音传来。

    “不必了,继续走吧!到了晚上再歇息。”静依温暖如春的声音传出,初一先是一愣,看了马车一眼,转头吩咐道:“王妃殿下有令,此地不作歇息。继续前行!”

    一行人走了两日,到了次日下午,才回到了王府。

    “殿下,您可回来了!”何嬷嬷和海棠迎了出来,两人的眼圈儿皆是红了。

    静依一看到真正的何嬷嬷,不由得想起了李安找来的那个冒牌的,微微一笑,“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瞧你们两人都是瘦了不少!”

    “殿下,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海棠的泪已是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您不知道,这些日子可是把奴婢们都给急死了!特别是何嬷嬷,她每天都是茶饭不思的,前两日也是急病了,这才好了些。”

    “何嬷嬷怎么了?可是请大夫看了?现在如何了?”静依说着,就要将手搭到何嬷嬷的腕脉上。

    何嬷嬷一介奴婢哪里敢真的让王妃给她把脉?忙避了过去,“谢殿下关心。奴婢已经是没事了。如今您回来了,奴婢这病就好了大半儿了。”

    海棠眼中噙着泪,脸上带着笑,道:“殿下,奴婢们这些日子天天是求菩萨,拜佛祖的,如今总算是开眼了!您平安回来了。奴婢们想着去找您,可是又不像司画她们会功夫,只好是留在了府里等您的消息。昨天收到消息,说是您平安无事,奴婢们这才是放了心了。”

    何嬷嬷突然出声道:“对了!奴婢得赶紧去给菩萨上柱香,谢谢菩萨保佑殿下呀!”说着,便急急地退了出去,直奔自己住的院子,想来是真的急着去还愿了。

    海棠拿帕子擦了擦泪,然后又紧忙着扶了静依进了寝室,“奴婢伺候您更衣吧。要不要先沐浴?”

    “好!赶了两日的路,也是有些乏了,泡个澡,也许会舒服些。”

    “是!奴婢这就让人去准备。”

    静依泡了个热水澡,又换了一件在寝室内穿的宽松的衣服,头发因为没有干,所以只能是倚靠在榻上,而海棠则是拿了细葛布,给她轻轻地擦拭着头发。

    不知过了多久,静依有些磕睡了。

    “别睡,头发还没干呢。”熟悉的男声传入耳中,静依一回头,看到元熙正在帮自己一小缕一小缕地吸着头发上的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没听到?”

    “早就回来了。不过看你有些心不在焉的,似是有心事,所以不想打扰你。”

    “元熙,你说这个李安,还会不会再回来?”

    “放心吧,短期内,他是不会再回来了。这次的事情,他的损失可是着实不小!不过,他是不会就这么死心的。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打开王家宝藏的钥匙,却是没想到被我们给捡了现成的。他总是会再想法子,将这些东西给夺了去的。”

    “不过就是些财富而已!当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依依,我担心的是他还留在封城的地界内,这回给咱们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担心他还会再对你出手!”

    “有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我足不出户就是了。”

    元熙笑笑,“你肯?你不去慈善堂了?不去看看你的济善堂筹备的如何了?”

    静依一愣,“晴天哥哥呢?”

    “走了!”

    “何时走的?”

    “我回来之前。”

    静依猛地坐起了身子道:“你怎么不叫我?”

    元熙正为她擦着头发,她这样猛然一动,手上的头发也跟着静依的动作而滑了下去,垂到了软榻上。元熙的眉微不可见的皱了皱,“别乱动!”边说着,边将她仍是有些湿的头发用帕子包了起来。

    “是他不让我告诉你的。说你们女儿家一见这种离别的场面就要掉眼泪,他最是见不得这个了。所以才没来同你话别。不过,他让我带了话给你。”

    “什么话?”

    “他说,他到了平秋县后,会按你说的,先把这些难民安顿好,然后再带上几个懂行的老乡四处看看,到时,再命人传书回来。具体如何治理风沙,你再拿主意。”

    静依点了点头,“也只能是如此了。”

    “饿了吗?该用晚膳了。”

    静依摇了摇头,“没有胃口。只是有些困,想睡觉。”

    元熙手上擦头发的动作未停,轻道:“少用一些吧。就当是为了陪我。”

    静依这才想起,自己自回来后,便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又在这里歇了会子。可是元熙却是连府门也未进,便直接去了议政院,想来,他也是累极了吧。

    “你不用擦了,待会儿自己就干了。”静依有些心疼道。

    “不行!至少,也得将上面的擦干了。不然,你的头发这样长,现在又是这般冷的天气,你的头发何时才会干?”

    元熙又为她擦拭了会子,外面便传来了摆饭的声音。

    “你让他们将饭摆到这里来了?”

    “你的头发没有干,还想着出去再穿过回廊,到东暖阁去不成?就在外间儿用吧。”元熙说完,便将手上的长帕子轻轻地包住了静依的头发,然后扶了她起来,“走吧,简单用一些,我便你躺着。”

    静依只好任由元熙扶了,到外面用了一碗粥,便坐在凳子上,看元熙用膳。

    元熙到底是皇室出身,就连这吃饭的动作也是极为优雅,说不出的贵气无双!以前二人都是一同用膳,差不多,每次也都是一起用完。难得今天静依早早地用完了粥,便坐在那里,欣赏起元熙用膳了。

    “怎么?看为夫用膳很惬意?”元熙放下了筷子笑道。

    “嗯。以前没有发现,今天才发觉,你不光是长相俊美,就连是用膳都是尽显贵族风范!动作优雅好看,看你用膳,的确是一种享受呢。”

    元熙喝了两口汤,便放了勺子,拿帕子擦了擦嘴道:“怎么?就喝一碗粥?”

    “真的不饿。”

    元熙看她一脸的倦容,也不硬劝,对海棠吩咐道:“撤了吧。”

    说完,便扶了静依进了寝室,又给她细细地擦了头发,直到确认头发的确是干了以后,才准她上床躺了。

    二人并排躺了,静依枕着元熙的胳膊,有些担忧道:“李安究竟是怎么知道王家宝藏的开启方法的呢?他和王家,莫不是也有着某种联系?”

    “别想了,我已经命人去查了!现在只怕是那司家的老爷正头痛呢。”

    “怎么?你对司家的产业下手了?”

    “呵呵!就许他李安可以觊觎别人的财产,我李赫就不行了?”

    静依轻笑了两声道:“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怕是你早就想着对司家下手了吧?眼下正好是抓着了这个机会,趁着李安还没回到江南,所以提前下手了!”

    “我的依依真是聪明!什么也瞒不过你。这王家的宝藏,本就应是你的。你拿回来是应当的。至于司家的产业?”元熙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他用了你那么多的血来当钥匙,总是要付些酬劳的!”

    “你这人还真是腹黑!不过就是那么几滴血而已。你居然想着让整个司家的产业来赔我吗?”

    “你的身子金贵,莫说是几滴血,就是少一根头发丝儿,我也得让他们司家赔上半条命!既然是他先惹了我,那便做好承受我怒火准备!我可不是逆来顺受,忍气吞声的主儿!”

    “嗯。只是,动作别太明显,万一惊动了京城里的那几位,可就麻烦了。”

    “放心吧,这次去的,是夏和手底下的人。没有人会查到我身上来的。咱们既然是跟李安撕破了脸,就得趁这会儿他还没有缓过神儿来,赶紧地打压他的势力!没有了银钱,他想做什么,也是不容易的。”

    “这倒是!”静依说着,打了个哈欠。

    元熙知道她困了,轻拍了拍她的肩,不一会儿,二人便都睡熟了。

    次日一早,静依醒来时,床边早已是空了。

    “殿下,您醒了?”海棠笑道。

    “嗯。”静依揉了揉眼睛,“什么时辰了?”

    “还不晚呢。您是现在起,还是再多躺一会儿?”

    “王爷呢?”

    “回殿下,王爷一早就起身了,现在在后花园里练剑呢。”

    静依点了点头,掀了被子,下了床。

    梳洗完毕后,对着海棠吩咐道:“将早膳摆到花厅吧。我先去花园里看看王爷。”

    海棠扑哧就笑了,“您可一定得小心了。王爷将您的猫儿给放出来了。”

    “猫儿?元熙平日里不是最讨厌它的吗?今儿是怎么了?”

    “回殿下,您不在的这些日子,那猫儿可是急坏了!整日里也不怎么吃东西。就是给它扔进一只活兔去,也不见它多高兴。”海棠边说着,边给静依系好了大麾的缎带。“王爷今儿一早去了后花园,没想到那猫儿就是在笼子里冲着王爷一个劲儿地挠着爪子,王爷也许是想起来了,这些日子你不在府里,它有闷坏了,所以便将它放了出来。奴婢估摸着,待会儿若是这猫儿一看到您,定然是不顾一切地扑过来的。奴婢还是建议您带着司画她们过去吧。”

    “走吧,我去瞧瞧。”静依说着,便出了屋子,而司琴和司画等人也是紧跟在了身后,生怕主子再出什么事儿!

    后花园里,一人一虎正大眼瞪小眼的瞪着对方!

    元熙现在是又气又急!本来是看着这家伙瘦了许多,想起它是静依最喜欢的宠物,便好心地将它放了出来!谁知这家伙一出来就要往花园的门口跑!

    元熙起初不明白,命初一等人将它拦了下来,谁知这家伙居然不死心,又想着从另一侧的门跑出去!又被元熙的人拦下后,便又试了几次,仍是不成后,便与元熙在这里大眼儿瞪小眼儿了!

    元熙看它折腾了几次,明白了!这老虎的嗅觉和听觉可是极好的!定是闻到了自己身上有静依的味道,所以想着出去,顺着这味道去找静依了!这哪儿成!静依可是一连累了好几天了!哪能让这畜生给搅了好眠!

    元熙想着让人再将它关进笼子里,可是现在它的身形可是又大了不少!再加上它可是王妃的心爱的宠物,侍卫们唯恐伤了它,倒是被它给折腾地气喘吁吁了!

    元熙冲着那猫儿怒道:“什么整日里吃东西极少?吃的少你还长的这么快?本王走之前,也没见你长这样高呀?”

    那猫儿委屈地冲着他眨了眨眼,似是在说,爷就属于那喝凉水都长肉的,怎么地吧?

    元熙用手抚额,真是后悔一时心软将它给放了出来!否则,现在哪里会这样的被动?又不能伤了它,怕静依心疼!可也不能就让它闯进文华院里去打扰静依的休息呀!

    元熙正想着该拿这只麻烦虎怎么办时,便见那猫儿的耳朵一动,向后退了几步,元熙看了,有些不对劲,眼神一紧!正想着要将这麻烦虎给一掌劈晕了,便见它身子一转,直直地冲着花园门口冲过去了!

    元熙暗叫不好!以他的耳力自是听到了是静依向这边儿来了!只是还没等他有所行动。便见这猫儿已是蹿出去了十几米远,直直地扑向了站在门口的静依。

    静依还来不及反应,快到门口时,便见花园内似是围了不少的侍卫。正想着,莫不是这猫儿惹了事,伤了人?刚进园子,便见一团白花花的东西,向自己扑来!

    不是那猫儿,还能是谁?

    只见那白花花的一团物体眼见就要撞上静依,那可是极为有分量的物体呀!众人呆了!若是真的将尊贵的王妃给扑倒了,让他们的主子王爷,情何以堪?让他们这些高手侍卫情何以堪?

    最重要的是,这东西貌似是王妃的宠物呀!怎么弄?一刀砍了?那王妃倒是不会被扑倒,可是自己的脑袋是不是就不保了?

    众人心里各有所思,司画和司琴早已是一左一右将王妃护在了身后,她们心里也是极为纠结,这个以前的小家伙,现在可是长大了不少!要怎么处置?打晕它?还是被它给打晕了?

    静依正想着让身前的二人退下,便见眼前一花,然后自己便被一双长臂揽在了腰间,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便是听到了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砰!”

    静依转头看过去,只见那原本帅气威武的猫儿,竟然是呈四脚朝天的姿势,头还歪向她的这个方向,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是要多哀怨有多哀怨!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猫儿!”静依看了,心疼不已,然后瞪了元熙一眼,“你干嘛?好端端地打它做什么?”

    元熙的脸一黑,“它现在可不是一只小老虎了!这样大的体形,你就不怕它伤人?”

    静依气闷道:“放我下来!”

    静依向那猫儿走去,边走边道:“它不会伤害我。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你们怎么就是不听呢?”说着,已是到了猫儿的身前,猫儿见她过来,一个翻身,然后又摇了摇头,抖了抖身上的土,偎向了静依。

    那模样是要多温顺有多温顺,要多娇憨,有多娇憨!哪里有半点儿百兽之王的样子!

    元熙看那猫儿将虎头在静依的身上蹭来蹭去,脸一沉,低声道:“你个老虎,还有没有点老虎的样子?莫不是给你取个猫儿的名字,你就真成猫儿了!”

    元熙的话,可是初一等人听了,齐齐地抽动嘴角!

    王爷这是闲这老虎不够温顺?想着勇猛些,伤了王妃?不对!这王爷酸酸的口气,分明就是在和一只老虎吃起醋来了!

    谁成想接下来王妃的一句话,让王爷更加地不淡定了!

    “好了,猫儿,我回来了。没事了!以后,你就住到文华院去陪着我,好不好?”

    “不行!”一声冷喝传来。

    “为什么不行?”

    元熙叹了一口气,“依依,我知道你喜欢这只小白虎,可是你看看它现在的样子!可不是小时候的它了!它认你做主人,不会伤害你,可是不代表它不会伤害别人呀!你想想,文华院里进进出出的那么多的丫环嬷嬷,有武功的才有几人?你难道想着让她们都成了这猫的腹中餐?”

    元熙的话,将跟在静依身后一起过来的几名丫环可是吓的不轻!老虎呀!王爷说的对,虽然这老虎认人,不伤主子,可是不代表它不伤害她们呀!

    静依自是看到了几名丫环的害怕之色,白了元熙一眼,“好了!你就别吓她们了!这猫儿的脾性我自是清楚,你若是不放心,便让人将这笼子给挪到文华院中就是。我若是不在时,便将它关进笼子里。这总成了吧?”

    说着,小手又在虎头上摸了摸,“乖,一会儿陪我去用早膳!瞧瞧你瘦的!得赶紧补回来才成!”

    元熙的脸又黑了!“依依,我饿了!咱们去用早膳吧。”

    静依起了身,瞪了元熙一眼,对着猫儿道:“走吧,去用早膳!今天一整天,我都陪着你。”

    那猫儿似是听懂了一般,发出了一声虎啸!那声音中分明就像是带了一丝得意一般!最可气的是,这猫儿跟在了静依的身后屁巅儿屁巅儿的,走着,然后突然回头看了站在原地的元熙一眼。

    这一回头不要紧,可把元熙给气的,那脸是更黑了!那虎眼里分明就是在笑他没有他这只虎得宠!这是挑衅!**裸的挑衅!

    气归气,元熙还是冷着一张黑脸,一语不发地到了花厅,净了手,在桌前坐定。

    静依也是净了手,看了一眼桌上的瘦肉粥,“海棠,锅里还有瘦肉粥吗?”

    “回殿下,还有一小盆呢。”

    “嗯,你让膳房将剩下的瘦肉粥里再多加些肉,然后给猫儿端来。让它在这儿吃。”

    海棠看了冷着一张脸的王爷一眼,吓得忙收回了视线,“是!奴婢这就去!”奇怪了!海棠边走边想,这花厅里明明也有地龙的,怎么突然感觉这么冷呢?似乎是比院子里还冷呢。

    元熙看着似乎是将自己无视了的静依一眼,又看了看那趴在地上,摇头晃脑的臭老虎一眼,眼珠一转,笑道:“依依,你离开封城也有些日子了,既是回来了,可有想过去济善堂看看?”

    “济善堂?已是都安排妥当了?”

    “差不多了。贺神医一直在那边跟着忙。夏和昨日来报我,说是再两三日,便可以正式开张了。想着请你去看看,可还有什么不妥之处,他好赶紧重新布置。”

    静依听他一说,才想起确是有些日子没去济善堂那边儿了,想起自己不过就是起了意,然后便将这些事情都扔给了夏和去处理,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前些日子是因为自己被劫了,没办法的事儿,可是现在自己回来了,总不能还是躲着不出面吧。

    “我知道了。待会儿那我就去济善堂看看,正好也去见见师父。”

    元熙点了头,“用完早膳,我陪你一起去吧。正好还有件事儿想同你商量呢。”

    “什么事儿?”

    “先用膳吧。待会儿路上说。”元熙这才心情有些心转地用起了早膳,趁着静依低头喝粥,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偎在静依腿边的猫儿!

    那猫儿收到了元熙恶狠狠的目光,吓得一阵瑟缩,低了虎头,再不敢与元熙对视了。

    元熙看那猫儿知道怕了,这才得意地上扬了嘴角,心情突然就好的是说不出的舒畅了!

    二人用完早膳,元熙去了议政院处理一些政务,静依就和猫儿一起在文华院的东暖阁里待着。

    “我不在的这几日,可有什么人来求见?”

    “回殿下。有不少的夫人小姐来看望,都被王府的门卫那边儿给挡了。来的最多的,便是欧阳府的大少夫人和付老夫人了。再有,就是彭夫人也是来过几次。”

    “彭夫人?”静依有些不解道:“她也是来看望我的?”

    “回殿下,彭夫人说是来看望您的病情的,可是奴婢听府门的守护说,那彭夫人这些日子看起来是瘦弱憔悴了不少!跟年前的宴会时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哦?莫不是这些日子,封城里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海棠这才恍然大悟道:“瞧奴婢这记性!都忘记跟您说了。就是您在华阳寺失踪的那日,听说那日,彭大人娶了一房贵妾呢!”

    “贵妾?哪家府上的?”

    “听说是封城的一个普通百姓家的。不过这名贵妾的父亲像是秀才出身,这名贵妾听说是今年十八了,先前是因为丧母,为了给母亲守孝,所以才耽搁了亲事。”

    静依点点头,给母亲守孝三年,现在十八,搁在这个时代来说,的确也算是个大姑娘了。

    “那彭夫人不是向来厉害吗?也不知这回是怎么了,竟是焉了似的!听说,彭大人还大张旗鼓地办了纳妾礼呢!”柳杏儿插话道:“我还听说那名贵妾次日给彭夫人敬茶时,彭夫人还有意刁难,结果被彭大人给训斥了几句呢!”

    “哦?”静依这回可是有些兴趣了,“这个彭大人,倒是个有趣的人呢!”

    静依原以为经过年前的宴会之事,那彭江达极有可能会休妻,最次,也是会夺了那彭杨氏的掌家之权,却是想不到,他竟是迎了一房贵妾进门!

    静依的眼珠转了转,一抹狡黠的神色在她的眉眼处泛起,“海棠去将司琴给我找来。”

    “是。”

    不一会儿,海棠便被找来了。静依将下人们都遣了出去,低语了几句。司琴本来极为平静的脸上,不一会儿便出现了一丝裂痕,“殿下,这样,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我也只是给她个小小的教训罢了!你忘了,年前的那场宴会!若是她的计成,我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呢!”

    司琴一想也是。这彭夫人也的确是太狠了一些。一想到她背后的德妃和晋王,司琴的脸色马上又变得极为庄重了起来。王妃的计策虽然是有些上不得台面,可是至少可以打击到彭夫人,可以让她消停阵子,若是用的得当,也许,以后她就再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了。如此一来,那德妃在封城不就是又少一双眼睛,一双耳朵?

    “属下明白了,属下马上去办。殿下只管放心就是。属下定当将事情办的圆满。”

    静依点点头,笑道:“我自是信你的,否则也不会将这件差事交由你去办了。”

    又歇了约莫一个时辰,元熙便派人来请她了。二人上了马车,便向着济善堂的方向行去。

    “元熙,你说还有一件事情要找我商量。是什么事?”

    “依依,你现在在封城可是才名远播了!”

    “你说的是上次欧阳老先生过寿之事吧?对了,那个三公子,现在如何安置的?”

    “我找你来,便是为了和你商议这件事。”

    “说来听听。”

    “我想着将封城的那处最大的妓院给停了,你觉得如何?”

    “妓院?可是以前白石的产业,后来被咱们接手了的?”

    元熙点点头,“那里的位置最好,却是让一处污秽不堪的妓院给占了,总觉得有些憋屈!”

    “你想着将那里改建成什么?”

    “我也不知道,这不是想着和你商量一番,由你拿个主意!饭庄、客栈、还是其它的什么。我找夏和看过了。他也是一时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连最会做生意的夏和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你如何就想起我来了?”

    “依依,眼下,就是没有拿到那笔宝藏,咱们的银钱也还是够用的。所以,我想的,倒是不是什么非得盈利的产业。”元熙说到这儿,顿了顿,看了静依一眼,道:“我还记得你在我的书房里,对晴天说的那番话,想着,也许,咱们能让它派上它用。”

    静依不明所以地冲着元熙眨了眨眼,元熙笑道:“你说的对,这世上便是有再多的繁花似锦,可也终是林间、田上、路边的杂草居多,这是那些繁花永远都无法比拟的。”

    静依的眼前一亮,“我明白你要作什么了!你想着建书院?教化万民?”

    元熙咧嘴一笑,“这世上最懂我的人,果然就是依依呢。”

    静依想了想,“不妥!那里毕竟是曾经为污秽之地,读圣贤书,岂能在那种地方?只怕那些自诩清流高雅的文人墨客是不屑于此的!你还是另外想个地主为好。”

    “你说的对。我也想到这一点了。那你觉得那处地方,做什么比较合适?”

    “嗯。这个有些麻烦,回头你让夏和将那里画成一张图给我,让我将那里的结构看清楚了,再给你出个主意吧。”

    “也好。待会儿便能见到夏和,直接吩咐给他就是了。”

    “至于书院,依山傍水,自是最好的。可是这封城并没有什么有名的湖泊。”突然静依的眼睛一亮,“不如就建在封城的城外?华阳山脚下?”

    “华阳山脚下?”

    “对!华阳山可是极为有名的,再加上山上有一个华阳寺。咱们若是将书院建在那里,自然会吸引许多的文人士子前来求学。你想想,如此一来,华阳山的景致风光,也会随着文人墨客的越来越多,而迅速地传遍大江南北。这对咱们封城来说,是大为有利的。”

    “你的想法倒是不错。只是,重新筹建一个书院,怕又要是花不少的银子了。”元熙抚额道。

    “不怕!咱们有银子。”

    “你想着动用那笔宝藏?不妥!”元熙不赞成道。

    “谁说要动用那个了?我说的是我的陪嫁!”静依笑道:“你可还记得那白敏儿陪给我的万两黄金?”

    元熙这才恍然大悟,用手拍了一下额头道:“你将那笔银子也运到封城来了?”

    “我的陪嫁之物,自然是要跟着我了!难不成将它们留在京城发霉不成?”

    “只是,你也说了这是你的陪嫁,不到万不得已,不是不要动用的好。”

    “怕什么!银子没了,咱们再想法子去挣就是!这万两黄金就给你建书院用了。这样,你说的那处妓院的地方,就交给我了。我想想建个什么既挣钱,而且还不能太污了咱们平王府的名声的生意才好!”

    “这个不急,慢慢想。”

    二人说着,济善堂便到了。

    一下马车,静依抬头便看到了一块在太阳底下照的闪闪发光的‘济善善’的金字牌匾!那大气有力的三个字,看字迹,应是出自元熙之手。再看这最外面的门房,竟是改成了一侧是大夫的坐堂诊室,一侧是改成了药房!倒真是物尽其用!一点儿也不浪费!

    看着重新粉刷过的墙壁,那桌椅,像是一些旧的,不过倒是擦拭的很干净。一侧的药房那边,已是搬好了货架,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正在拿着牌子,用黑笔一字画的写着药名。还有两名书生,则是一手拿着一张纸,一手在药阁上写着药名。

    静依看他们都写的认真,便没有进去打扰,直接和元熙一起进了前院儿。

    越过那宽大的影壁,二人来到了前厅。看到前厅也不再是前厅的样子,正中间,倒是很像现代的总服务台一般。夏和正在和一名工匠说着什么,看到两位主子进来了,忙打发了那人出去,过来拜见。

    “夏先生不必多礼。看你将此布置的如此妥当,真是辛苦了。”静依笑道。

    “不敢。王妃殿下客气了。这些都是属下份内之事,不敢说辛苦。”

    “夏先生,我说的要单独留一个院落,给一些妇女瞧病的可留出来了?”

    “回殿下,留出来了。就在后院儿。您现在可是要前去看看?”

    “不必看了。留出来了就好。那院子里能容下几人?”

    “回殿下,如果不连您说的女大夫和丫环的话,还能安置二十余名妇人。”

    静依点点头,“不错!如此甚好!想不到,我只是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夏先生便能安排的如此妥当?”

    “这都是王妃殿下想出来的主意好!对了,贺神医现在后堂。您可要去见一见?”

    静依与元熙对视一眼,“走吧。”

    三人边走边说着话,无非就是关于一些这济善堂的物资和人力的事儿。

    “师父!”静依一进屋,便见贺道子正在整理一些药材。

    “依依回来了!怎么样?没事吧?”贺神医话是这样问着,听起来挺让人觉得温暖的,可是偏偏他的眼睛却是不离那药材,根本就没看静依一眼。

    静依笑道:“依依有没有事,师父不会自己看看吗?”

    贺道子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草药,抬头看了她一眼,“瘦了!”

    元熙环视了一圈后,问道:“贺神医,这库房,是不是太小,不够用?”

    “嗯,还行吧!夏和不是说你名下还有一间药材铺离这儿不远,那里的库房比较大。若是有需要到时候可以从那边儿调运过来。”

    “这倒是。夏和,这济善堂,是前前后后,无论是什么地方都不能出一丝的差错,否则,就是有可能会危及人的性命!特别是这药材库。一定要找信得过的心腹来把守。若是护卫方面不够,就到王府去调人过来就是。千万不要图一时的省事儿,误了大事。”

    “是!属下明白。”

    “这任何库房,都是严禁烟火的。夏先生对于这方面一定要把握好了。一旦发现有人在这库房附近有异样,就让人盯住了。别再出了什么乱子。”

    “是!王妃殿下顾虑的极是。咱们这济善堂一开,只怕是这封城的其它医馆定是会觉得不满,想要借机生事的,只怕也是不在少数。前几日,还有人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想着是来打探什么消息的吧。”

    “不用理会他们。咱们只要做好咱们的就是。其它的都交给护卫们来办。元熙,这济善堂的护卫怕是要麻烦你了。”

    “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到时,我自会安排一支配备精良的护卫队前来。防止有人上门闹事。”

    “派护卫来可以,只是别穿王府的衣服,可是穿一些普通人家的护卫的衣服吧。这样,那些病人才敢上门呢!”

    “你不说,我倒是真没想到这个。初一,你可都听见了?速去安排!”

    “是!”初一领了命,便直接退了出去。

    “师父,您觉得这里还有什么地方不妥当,需要重新安排的?”

    “其它的倒是没什么。只是依依呀,这济善堂你留了一个专为女子看诊的院子,可是咱们现在还少一名女大夫呢!”

    “女大夫?”静依想了想,“那要不,由我来试试?”

    “不行!”不想静依刚说出来,便遭到了三人的齐齐否定。

    静依有些不解,“为何不行?我也不是常来这里,偶尔来几日也是不妥?”

    “依依,你身为王妃,怎能亲手为一些平民百姓把脉?这些你不计较,可是若是传了出去,怕是要遭到皇上的痛斥的!”贺道子道。

    “可是以前在京城,我还不是想法子解了那京城的伤寒之症?”

    “那不一样,那是属于瘟疫性质的了!可是你若是来了这里,便又是一个样了!会被那些皇亲贵族们耻笑的!”

    静依听了有些气闷,“可是现在没有一名女大夫,那如何是好?”

    “不急!慢慢找吧。再说了,也不是所有的女子看病都要找女大夫?比如头痛、伤风,男大夫不是一样可以治?”贺道子说完,又道:“我听说这很多村子里都是有一些女郎中的。回头我到城外的村子里去转转,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再带回来。”

    “如此也好。只是又要辛苦师父了。”

    “诶,不辛苦!这是广施医德的好事!这也是老夫一辈子的梦想!如今就要被我的徒儿实现了。我何乐而不为?依依呀!我留在这里看诊,要不要诊金都无所谓,只要有我老头子一口饭吃就行了。”

    “师父!”静依竟是一时感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好了,这里你们也看的差不多了。快走吧!别妨碍我鼓捣这些药材。”贺道子刚说了几句感性的话,转脸就是给众人泼了一身冷水!敢情他们都是来这儿捣乱的?

    静依笑着拉了元熙出了库房,又问道:“那负责照顾病人的丫环找的如何了?”

    “回殿下,这个倒是找齐了。现在每日都是由负责接生的产婆、大夫轮流给她们讲解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产婆?你连产婆都找好了?”

    “回殿下,找好了。而且都是从封城下属的郡县中找来的。这样,一些穷人生孩子,也不愁找不到产婆了!”

    静依这次是不得不对这个夏和刮目相看了!“夏先生,你真不愧是王爷的左右手。有你在,我和王爷,真是放心了不少!”

    “殿下谬赞了!”

    “好了。还有一件正事要你去办。你派人将封城最大的那家妓院的内部结构,给画张图出来,送到王府。”

    “是!那不知是不是越详细越好?”

    “这个自然!”静依道:“夏先生也知道,那里,我实在是不便过去,所以,还要有劳夏先生了。另外,若是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不如就先将那里停业了吧。元熙,你说呢?”

    元熙点了点头,冲着夏和道:“就按王妃说的办吧!先停了吧。将那里的人也都做一番安排。”

    “慢着!”静依出声道:“那里的一些个小丫环、或者是只卖艺不卖身的艺妓也都是些可怜人,可是她们实在是无处可去,便先留下来。也许我会派上用场。”

    “是!”

    三人正说着,便见海棠自门外急匆匆地进来了,“奴婢参见王爷,王妃殿下。”

    “海棠?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待在府里吗?”

    “回殿下,王府出事了。您二位还是快些回去吧!”

    “出事了?什么事?”静依不解道。

    “这!”海棠有些犹豫地看了王爷一眼,想着要不要说,静依看了,冷声道:“到底是什么事?快说!”

    海棠听了一咬牙,“回殿下!是京城来人了!”

    “京城?什么人?”

    “回殿下,是一位姓刘的小姐,说是王爷的表妹!”

    静依一怔,看向元熙,元熙也懵了!“一派胡言!本王哪儿来的表妹?”

    “这,回王爷,那位刘小姐自称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女,自然也就是您的表妹了!”

    静依听了,倒是平静道:“她可有说是来做什么的?打算做客,还是长住?”

    “回殿下,那位小姐说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来的。说是,说是,”说着有些忐忑地看了王爷一眼,然后心一横,一种视死如归地态度道:“说是皇后派她来和王爷王妃联络感情的,她与王爷本是旧识,免得以后嫁入了王府,与王妃太过生分。”

    静依听了,眼睛登时便瞪得大大的,对着元熙。

    元熙忙解释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别急,别生气呀!我这就命人将她赶走!”

    “急什么?”静依却是极为温柔地笑道:“小三儿都找上门来了呢!而且还是打了你嫡母的旗子来的,本王妃怎么着也得见上一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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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真是旧识!

    “急什么?”静依却是极为温柔地笑道:“小三儿都找上门来了呢!而且还是打了你嫡母的旗子来的,本王妃怎么着也得见上一见呢!”

    明明是极为温柔的笑,可是元熙看了却是只觉得脊背发凉。别人不了解静依,他可是极为清楚的,她每次对待一些不喜欢的人,笑的越温柔,那就是越会想法子让人难受。

    静依到了马车边,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发呆的元熙道:“怎么还不走?这里有那位刘小姐吗?”

    元熙的脸一僵,声音有些沉闷道:“依依,你明知道除了你,我没惦记过别人。”

    静依则是一脸的莫明其妙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过是对那个刘小姐极为有兴趣罢了!又没说一定是和你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你心虚了?”

    静依一脸探究的神色,将元熙看的是牙痒痒的,这丫头分明就是故意的!静依只看到元熙原本有些僵硬的脸,黑了下来,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人就已经是被抱进了马车内。

    静依一抬头,刚开口说了一名,“元熙!”,然后便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元熙略带些惩罚性的吻,将静依给吻的是晕头转向的!只感觉到大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什么刘小姐,皇后的,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元熙似是很满意静依的反应,吻向她的唇也慢慢减弱了一些力道,逐渐变得轻柔,诱惑。而静依的身子也是越来越软,整个人都被元熙抱着,似是想要瘫软在了他的怀里一般。

    良久,元熙才不舍地放开了静依的唇,看着怀中娇喘不已,脸上带上淡淡地粉色的人儿,心里一动,眉宇间似是有些难受的忍耐一般。

    而静依现在已是浑身软的像是化成了一滩水一样,整个人看起来柔媚不已,与刚才在外面的端庄尊贵的平王妃形象简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静依娇嗔了元熙一眼,“青天白日的,你怎么这般大胆?若是被人瞧了去,我岂不是被人给笑死?”

    “你是我的妻子,我亲自己的妻子还有错了?难不成,你想着让我去亲别人的妻子?”

    静依被他这无赖般的话一噎,倒是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只好瞪了他一眼,“没个正经!”

    元熙笑嘻嘻地抱了她,“依依,你打算如何安置这个刘小姐?”

    “如何安置呀?的确是有些麻烦呢!再怎么说也是皇后的外甥女呢!不是说,与你是旧识吗?老实交待,你和她之间究竟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元熙看着静依一双柔媚的如桃花般的大眼睛,再加上脸上淡淡地粉色,只觉得她浑身上下都是透出了一股桃花般的气息!当真是让人引起了无限的遐想!

    “依依,还有多久你才能及笈呢?我都快要等不及了呢!”元熙将头枕在了静依的颈间,贪婪地呼吸着她发间的清香。

    静依脸一红,“乱说什么?”

    “乱说?也对!你不是早来了癸水了?那就表示你成人了!可以圆房了吧?”

    静依一听,握着粉拳在他的胸前轻捶了一下,“不许胡说!你再这样,咱们以后就分房睡。你去睡书房,以后再不许踏进我的文华院!”

    元熙脸一黑,“依依,我说说也不行?”

    “不行!你真不知羞!”

    元熙低低地笑了几声,“依依,等你及笈了,咱们一起不知羞吧!”

    静依白了他一眼,又羞又气,是真不知道该将他如何了。

    马车这次走的很快,到了府门口,元熙也不理会众人,再次将静依拦腰抱起,进了王府。

    前厅里的那位千娇百媚的刘小姐,一看到平王回来,喜不自胜,用手拎了两侧的裙角便出了前厅,想着迎出去,给王爷留下个好印象!

    本来三人听到府中人说是王爷回来了,心中还在高兴,可是一出前厅,便见王爷抱了一个女子进了院子,看那样子,府中的下人们似是见怪不怪,便知道这王爷怀中的女子便是平王妃苏静依了!

    “参见王爷!婷婷给王爷请安!”刘佳人的声音柔美至极,身子也是盈盈拜倒。

    元熙的眉一皱,“怎么?不用给王妃见礼?”

    那刘佳人的脸色变了变,这才意识到平王的确是如外界所传的那般宠溺王妃了!“臣女给王妃见礼了!王妃殿下吉祥!”

    静依被元熙抱在怀里,想着下来却是被元熙以眼神警告,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你若是不听话,我便在这儿强吻了你!看你这王妃以后在人前还有什么威严?

    静依无奈,只得是将头埋在了元熙的胸前,对外面的这位刘小姐选择直接无视了!

    元熙对静依的反应倒是很满意,“刘小姐免礼吧!王妃身体不适,本王要先送王妃回去休息。海棠、何嬷嬷,好好招待刘小姐。”

    “是!”二人屈膝应了,便见王爷直接绕过大厅,直奔文华院了。

    那刘小姐见此,是又急又气!可是却又是别无他法!人家王爷都说了,王妃是身体不适,需要休息,难道自己还能上前拦了他二人不成?

    那刘小姐身后还站了两名长相平平,却是打扮得极为讲究的丫环,一身的绫罗绸缎,头上的首饰也是极为讲究,一看,便知是贵族家中的大丫环。

    左侧那个轻道:“小姐,外面风凉,还是先到前厅稍坐吧。”

    海棠则是笑道:“刘小姐先请到前厅稍坐吧。奴婢已是吩咐了膳房为刘小姐准备点心去了,稍后便来。”

    刘佳人知道这里是平王府,不是她自己的府邸,也不是京城的外公家!笑道:“多谢这位姐姐了。”说着,示意身后的丫环拿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过来,双手奉到了海棠的身前。

    海棠目不斜视,轻道:“刘小姐不必客气。奴婢这就去膳房催一催,不知刘小姐可有什么忌口没有?”

    那刘佳人见海棠对眼前的荷包是连看也不看,便知道这是碰上了个忠心的奴才了。刘佳人和白敏儿可不同,她自小便受到了母亲的悉心教导,虽然她在外公和皇后姨母的眼里一直是没有那个白敏儿得宠,也没有白敏儿那般的艳丽无双。可是她的心计,却是白敏儿万万及不上的。

    刘佳人笑笑,冲着自己的丫环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对着海棠笑道:“不知这位姐姐如何称呼?我初来王府,本是奉了皇后姨母的命,来此探视平王和王妃。怕是要小住上几日的。以后难免有需要姐姐指点的地方。还请这位姐姐莫要推辞才好。”

    海棠听了,不由得对这位刘小姐高看了几眼,眼中也是多了分戒备,这刘小姐的话里话外都看似十分客气,可是却是处处设了陷阱!“刘小姐太过客气了。奴婢一介下人,怎敢当得起刘小姐的这姐姐二字?还请刘小姐慎言!府中的规矩甚严,若是被王爷知道了,只怕是会重惩奴婢的。”

    说到这儿,海棠又笑道:“奴婢名海棠,是文华院的管事。这位是何嬷嬷,主理后院儿之事,您有什么需要和吩咐,就直接说话就是了。奴婢们定当尽力为刘小姐办好。”

    海棠这番话,可谓是说的滴水不露!既说出了府中的规矩甚严,以此来说明刚才自己不收那荷包的原因,同时也是给了刘佳人面子,总不能真的让一个大家小姐,唤自己一个奴婢为姐姐吧?好在这四下无人,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只怕是会说王妃治府无方!身边的下人竟然公然骑到了千金小姐的头上!这可是会污及了王妃的声誉的!

    再往深里说,这刘小姐可是奉了皇后的命令前来,若是今日这话真的传了出去,那王妃和府里的这些下人不是得被治上一个大不敬之罪!

    海棠稍一细想,便对这个刘佳人更是加强了戒备!不显山不露水的,便是险些将自己和王妃给设计了!这样深的心思,可着实是难对付些!

    海棠说完了,便转身去了膳房,不过可不是真的去给那刘佳人准备什么点心的,而是给王妃去看看炉上的燕窝是不是炖好了?要知道王妃昨儿才从外面回来,人可是消瘦了不少呢,也不知道到底要多久才能给补回来!

    何嬷嬷吩咐人给刘佳人换了热茶,便去文华院请示主子了。总不能让刘佳人一直在前厅等着吧!

    元熙抱着静依进了屋,便为她除了大麾,扶她到了软榻上歇息,“出门前,便吩咐人给你炖了燕窝,待会儿要吃完,不许剩!”

    静依一撅嘴,“燕窝?元熙,能不能不吃?我是真心对那东西喜欢不起来。”

    “你都瘦了这么多,瞧瞧这脸色,比年前差了好多。再不补补,我真怀疑你还是不是我的妻子了!”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变丑了?”

    元熙正在解大麾的手一顿,叹了口气!这女人的样子你是什么时候都不能说丑的,否则,她定是会像炸了毛的猫一般,张牙舞爪了!即便是像静依这样看似对外貌不甚在意的人来说,也是一样的。

    “怎么会丑?只是,我不喜欢看你太累的样子!你是我的妻子,是被我娶回来疼宠的!若是日渐消瘦了,你让我这做夫君的情何以堪?”元熙眨着眼,透着无限的委屈道。

    静依一看元熙的这幅明明是透着深情的,却偏偏是让人觉得在卖萌!顿时无语了!

    元熙看静依不语,只是挑了挑眉,笑道:“依依,这个刘佳人是皇后的亲外甥女,跟白敏儿可不一样!她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从未有过什么不良的风评,刚才的初见,你觉得此人如何?”

    “还能如何?长相清秀,虽不及白敏儿美艳,却也是处处透着灵秀之气!可见是个极有涵养的女子!想来,平日里的家教也是甚严的吧!”

    “这话倒是不假!这刘佳人的父亲虽然不过只是个四品官儿,可是贵在他是在户部当差的。那户部里上上下下可都是肥差!这刘佳人的母亲与皇后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换言之,这刘佳人的母亲是护国公府的庶女,如今能成为四品大员的正妻,也算是不易了!”

    “这皇后与庶妹的感情很好?”

    元熙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就皇后那样小心眼儿的人,什么人会真的与她交好?就算是当年的情分不差,也不过是为了巴结她这个嫡女,尽量少被她算计罢了。”

    静依用手抚了抚额,“真是头疼,那个李安的事儿还没弄明白呢,又来了一个刘佳人!我不管,是你的桃花,你自己去挡!别往我身上推!这几日我可是累着呢,还有济善堂那边儿要忙呢,没那个闲心思理会什么皇后的外甥女!你自己想办法!”

    元熙一挑眉,俊颜往静依的脸前凑了凑,“依依,你不要我了?想着将我推给旁人?”

    “说的什么胡话?我何时说过这个了?”

    “可是刚才你明明说不管!你是王府的主母,你若是不管,那谁管?夫君的身边围了一些个惹人厌的苍蝇,你竟是如此地不关心为夫吗?”元熙的表情现在看起来,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静依看了,反倒是乐了!白了他一眼,“那是苍蝇吗?应该是莺莺燕燕吧!只怕你现在心里正偷着乐呢!先是那个什么白桂兰,宋婷,现在又是这个刘佳人了!怎么?王爷,被这么多名门闺秀相思的滋味,是不是很不错?”

    元熙眯了那细长的眼睛,笑道:“依依可是吃醋了?不错!依依吃起醋来,也是极为的好看呢!”

    两人正闹着,门外传来了何嬷嬷的声音,“启禀王妃,那刘小姐,要如何安置?”

    静依眯了眯眼,看了元熙一眼,“是何嬷嬷呀,快进来吧!”说完,见何嬷嬷进来,便笑道:“既是来探望王爷的,自是由王爷作主!”

    何嬷嬷一愣,看向了王爷,“请王爷明示!”

    元熙的眼神此时是闪过了一抹危险的气息!这个丫头,摆明了是让自己解决了!刚想着对她说两句,见其面色仍是不太好看,心里一软,罢了!这些日子到底是累着她了!在那山谷里是吃不好,睡不安的,还要处处防备着李安的试探,本也是委屈了她了!算了,自己处理就自己处理!

    “将她安置在文新院吧!”

    “是!”何嬷嬷对这个安排倒是极为满意!为什么?因为文新院在东北角儿上,离这文华院是最远了!也是府中最为偏僻的一处院子!王爷将她安置在那儿,摆明了是不想看见她!如此一来,自家的王妃就安全了!

    静依睨了元熙一眼,“怎么?将美人儿放的那么远,可是心里有鬼了?”

    “嗯!是有鬼了!还是一只美人儿鬼!”说着,便向着静依扑了上去!二人嘻闹到了一起。

    闹了一会儿,海棠便端了燕窝进来。

    元熙陪着静依用了燕窝,也不着急离开,反而是陪着静依下起了棋!

    “你不去瞧瞧那刘小姐?再怎么说也是皇后的外甥女,这样晾着她,是不是不太好?”

    “急什么?先晾她几日再说吧!我都说了你身体不适了,她还不明白?”

    静依抿唇笑了笑,不再说话。

    而文新院这边,一切都安置好了,何嬷嬷等人也退了出去,这屋子里,可就热闹了!

    “小姐,这平王妃也欺人太甚了!您可是皇后的外甥女!她怎么能这样对您?居然还在您的面前摆起了平王妃的架子!”

    刘佳人脸色不郁,“秀儿,住口!你也知道她是平王妃,还敢如此说话!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这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有多少只耳朵就等着捉咱们的小辫子呢?以后,若是再敢胡言乱语,就没怪我不念多年的主仆情分了!”

    “是!奴婢知错了!”那名叫秀儿的丫环连忙跪了下来,“奴婢只是为小姐抱屈,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请小姐恕罪!”

    刘佳人叹了一口气,“罢了!起来吧!以后,切莫再犯就是了!”

    “谢小姐开恩!”秀儿忙起了身站到了一旁。

    “小姐,咱们一路奔波,您也累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下?”一位上了年纪的嬷嬷道。

    “刘嬷嬷,你吩咐人准备热水吧,我要沐浴。”

    “是!”

    “慢着。”

    “你还是先到前面去打听一下,看王爷是不是出府了?再探探口风,看平日里王爷都是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会儿,那刘嬷嬷便回来了,“小姐,奴婢到前边儿打听了一下,王爷并未出府,自进了那文华院后,王爷一直是没有出来。”

    刘佳人听了,眼底倒是荡起了一抹笑意,看来这个苏静依还真是有些手段呢!尚未及笈居然就能将王爷给迷的如此地晕头转向!若是过了及笈礼,二人圆了房,这王爷还不定是被迷成什么样儿呢!

    “小姐,依奴婢看,那平王妃倒是个有些心计和手段的。能让王爷将她宠成这样儿!可见平日里也定是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了!”

    刘佳人笑了笑,“不怕她使手段,就怕她不使手段!”

    刘嬷嬷一愣,“小姐,您的意思是?”

    刘佳人的眼中闪过一抹诡诈之色,“对于皇室来说,一个亲王妃,最重要的不是其出身,也不是其是否有才名,更不是她长得是否是花容月貌。而是这个女子的声誉如何。”

    刘嬷嬷沉下了一张老脸,那有些浑浊的眼睛里,似是闪过了一抹华光,然后眼睛一转,“小姐,奴婢明白了!只是,咱们初来乍到的,您看?”

    “不急!我是奉了皇后姨母的命令前来探视她的庶子,自然是免不了要小住几日的,咱们有的是时间!”

    “是!那秋双那里?”

    “咱们刚来,先缓几日再去找她。也免得咱们身边有人盯上,这平王妃年纪虽然不大,要是治家却是挺有一套的。咱们先试试这王府的水的深浅,再作打算。”

    “是!奴婢明白了。”

    接下来,一连三日,静依和元熙都是早早地在文华院里用了早膳,便出了门。然后是一直到了入夜才回府。刘佳人真的很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在故意躲着自己!

    “小姐,这王爷和王妃这次做的也的确是太过分了!就这么把咱们给晾在这儿,算怎么回事儿?”秀儿再次有些忿忿地说。

    刘嬷嬷瞟了那秀儿一眼,脸上也是有些替自家小姐觉得憋屈!“小姐,您好歹也是京里有名的千金小姐,这上门提亲的都快把咱们府上的门槛儿给踩破了!何时受过这等羞辱?您又何必非要来受这份儿气?”

    刘佳人不语,只是坐在了花厅的桌前,静静地喝了口茶,“又快到了用晚膳的时辰了,不知今日王爷是否回来用膳?”

    “小姐,您别怪奴婢大胆!您都卑弓屈膝到了这种地步了,还要您如何?您千里迢迢地来到封城容易吗?若不是求了老爷夫人,您现在只怕还在江南养病呢!谁知您一回京,便得知了王爷大婚的消息,竟是三日不吃不喝的。这哪里是您这身子骨儿能经受的?还好皇后娘娘体恤,才准您养好了身子来这封城与王爷一见!可是谁知?王爷竟是根本就不给您解释的机会!竟然还,还如此地羞辱于您!”

    刘佳人瞥了一眼门外,眼中闪过一抹异彩,“刘嬷嬷,别说了。既来之,则安之。他能躲我三日,还能躲我三十日不成?我与他本就是旧识,况且当年之事,也的确是我对不起他。如今被他这般地羞辱,也是情喇中的。”

    “小姐,当年之事,怎能怪您?这都是那白敏儿小姐出的馊主意!结果害您背了黑锅!而且还枉送了您一段大好的姻缘!要不是当年那白敏儿小姐使坏,现在的平王妃,不是您,还能是谁?”

    “好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不提也罢!总之是我的错!无论是谁出的主意,最要紧的是,事情是被我给做下的,王爷也是因为我被受了罚!再如何解释,也是过不去的。”

    “小姐,这些年您一直为了这事儿耿耿于怀,食不下咽,睡不安寝的。若说当初是您害王爷受了苦,可是这些年,您为王爷吃的苦也不少呀!怎么您就不肯告诉王爷呢?”

    “说了又如何?现在他身边已是有了平安郡主的陪伴,哪里还会记得当年他曾许给我的一个小小的承诺?”

    “小姐,现在王爷既已是大婚了,也已有了王妃,您还是死心吧!别再为了那负心人耽误了自己!”刘嬷嬷说这话时,也是眼角悄悄地向门外瞥了瞥。

    刘佳人轻叹一声,“此心已付,如何收回?刘嬷嬷,你就别管我了。总归是我自己当年作错了事!活该我今日受这份儿罪!他若是对我同常人一样,我反倒是心里更为难过了。说明他心里已是将我忘了!可是现在他既是对我如此地冷淡,我想他的心里定然还是有我的,否则,也不会刻意地躲我了。”

    “小姐,可是他毕竟是已经有了正妃了!难不成,您还想着做他的侧妃不成?”

    “侧妃又如何?只要能伴在他的身旁,莫说侧妃了,就是一名没有名分的侍妾,我也认了!”

    “小姐,您这又是何必?如此地委屈自己,只怕那王爷也不会念您半点的好!而且,您别忘了,他身边还有那个平安郡主!她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听说连自己的亲庶妹都被她给设计了呢!”

    刘佳人垂下头,眼中滑过一抹得意之色,差不多了吧!再说,就有些过了。她抬起头,冲着刘嬷嬷使了个眼色。刘嬷嬷在她身边伺候多年,哪能看不出来,忙点了头,向门口走去。

    那刘嬷嬷一掀帘子,“呀!王爷回来了?”说着,忙打了帘子,冲着里面道:“小姐!王爷回来了!”

    静依听了则是一挑眉,怎么感觉这刘佳人像是苦等丈夫回家吃饭的小媳妇儿,而自己倒是成了外面的小三儿了!

    元熙眉心处略闪过不悦,拉了静依的手,进了花厅。

    “怎么?你还没有用膳?”元熙问道。

    那刘佳人一听元熙居然用这种口气说话,脸上闪过一抹喜色,手竟然是不受控制地轻哆嗦了几下,拿了粉色的帕子半掩面,一幅夜盼郎归,欲语还羞的娇俏模样,真真是让男人看了心痒难耐!

    静依瞧着这刘佳人的反应,也有些太过激动了吧?如果她没有猜错,刚刚的那一幕是她故意和那个什么刘嬷嬷这样配合着说的吧?这个刘佳人,还真是不一般的厉害呢!

    静依心中冷笑,刚刚她与元熙刚走到前厅时,便已是有人高声报了,王爷王妃回府!怎么这前院儿的花厅离着前厅也不是很远,偏这刘小姐主仆几人就听不见呢!哼!想着打元熙的主意吧?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刘小姐怎么不说话?”静依叶气如兰道。

    刘佳人一惊,双眸这才从元熙的身上移开,似是刚刚才发现静依一般,福了福身,“臣女给平王妃请安。”

    静依抿唇一笑,也不理会仍是站在原地的元熙,到了主座前坐定,才道:“刘小姐免礼吧。刘小姐都是在此用晚膳的?”

    刘佳人一听,抬眼看了一眼正笑吟吟看着自己的静依,“回王妃的话,臣女一直是在此用膳的。”

    静依点了点头,“何嬷嬷,本王妃将这后院儿交由你来打理,是因为信得过你!可是你呢?你都是怎么办差的?”

    何嬷嬷忙弯了腰道:“奴婢知错,请王妃息怒。”

    “熄怒?哼!这刘小姐,可是皇后派来的贵客!本王妃不是交待过了,所有的膳食及其它的用品,都要派人给送到文新院去!你是怎么办事的?竟是让刘小姐绕了几个院子来这花厅用膳?这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说我们平王府慢待了皇后的外甥女?”

    “是!奴婢知错了。还请王妃责罚。”何嬷嬷态度恭敬道。

    而一旁听了这话的刘佳人则是脸色微变,这平王妃的话里话外,都是暗指自己是仗着皇后外甥女的身分失礼了!这前院儿的花厅,哪里是她一个闺阁千金能来的地方?按理说,王爷王妃不在府上,她就应该在自己住的客院里用膳才对!怎么能自己一个人跑来了前院儿?这不是太过不成体统了?

    “启禀王妃,这都是臣女自己的意思,与何嬷嬷无干。还请您宽恕何嬷嬷吧。”

    静依则是唇畔微扬,语音轻柔道:“刘小姐是客,何串有?要是错,也是错在这些个下人们不懂规矩!元熙,你说是吗?”

    元熙听了轻摇了摇头,挨着静依坐了,“咱们也还没有用膳,不如就在此一起用吧。何嬷嬷,命人传膳吧。”

    “是!”何嬷嬷这才松了一口气,出去吩咐传膳了。

    而静依则是略有些不悦,元熙刚才分明就是顾左右而言他,有着想要为刘佳人撑腰的嫌疑!

    “刘小姐也坐吧。”元熙轻道。

    “谢王爷!”刘佳人施了礼,便坐在了下首。

    静依看了那眉目如画,双眼含情的刘佳人一眼,刚才她们之间的那番对话,她就不信元熙听不出来是刻意准备给他们听的!可是元熙和这个刘佳人之间到底是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似乎是有些暧昧不明的关系?

    三人气氛有些尴尬地用了晚膳,便各自散去。

    静依一进屋子,便摒退了众人,转杀直地看向元熙,“你和她之间到底是有过什么样的过往?”

    元熙倒是没有表现出吃惊来,似是料定了她会问,“依依,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静依听了,却是脸一黑!“什么叫做过去的事了?只怕是你现在的心里根本就过不去吧?若是真的过去了,你为何不愿对我提及?你为何要瞒我?”

    静依放进因为激动,声音略有些拔高,而元熙显然是没想到,自己不过随口一说,竟是会引起了静依如此激烈地反应!

    “依依,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与她之前并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

    “我想的那种关系?哪种?”

    元熙一窒!“依依,我今日很累了。不想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事和你吵!我们都好好休息吧,好不好?”

    静依听了,则是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不相干的事?什么又是说不想和你吵?自己成了什么人?泼妇?蛮不讲理?静依一时气闷,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径自出了屋子,对着外面吩咐道:“备水!我要沐浴!”

    元熙看静依出去,本想着追出去,可是一听到她说要沐浴,便知道没事了!想来,她也是累了!元熙叹了一口气,用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喃喃道:“这个刘佳人,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呢!好端端地跑到封城来做什么?”

    元熙脱了外袍,只着里衣,躺到了床上,将头枕在了自己的双手上,直愣愣地看着头上的床上的承尘!眼睛瞪的大大的,哪里有一丝一毫的困意!

    这刘佳人不会无缘无故地来封城,为了自己?哼!元熙的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屑,显然是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可是,总是得想法子弄明白她来这里的目的呢!是自己一个人去查,还是告诉静依呢?

    元熙就这么想着想着,竟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过也就是打了个盹儿!并没有说真的睡的很沉。毕竟静依不在他身边,他刚才也不过是因为白天累极,才打了个盹儿。

    一睁眼,头一歪,依依还没回来?元熙的眸子里闪过不悦,披了外袍便到了外间儿,“王妃呢?”

    海棠一看是王爷,忙道:“王妃说您今天有些累了,怕吵着您,所以到东暖阁去睡了。”

    元熙听了,脸一沉,那冰冷如雪的寒气便覆盖了全身!海棠打了个哆嗦,有些胆怯地看了眼前的主子一眼,好端端地,王爷怎么突然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还没等海棠明白过来,这屋子里便没了王爷的影子!海棠忙出了屋子,刚好看到王爷进了东暖阁的身影!

    海棠摇了摇头,怕是两人之间闹了什么小别扭了吧!

    静依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也是睡不着!想着今天那刘佳人说过的话,想着元熙的刻意隐瞒和回避。越想心里越气,越气越是睡不着了!

    正在床上兀自气着,便听到了有人打了帘子,一转头,竟是元熙只披了一件外袍过来了。

    静依转了身,背对着他,侧躺着。

    “依依,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人要到这里来睡?”元熙坐在床边轻哄道。

    “为什么?你说呢?王爷!”

    元熙一愣,终是叹了口气,握了她的小手道:“你要是想知道我与她以前的一些事,我告诉你便是了!只是莫要如此地生气,跟自己过不去!”

    静依抬了头,“到底怎么回事?”

    “唉,那是七年前的事儿了!当时我还小,就是在遇到你之后,发生的。当时,我因为受了伤,行动有些不便,所以一直在暗阁养伤。而宫里,司航则是为我安排了一个替身!”

    “替身?”

    元熙点了点头,“嗯。谁知道当时好巧不巧的,白敏儿、明王还有这个刘佳人等一行人到了我的宫里,找我的麻烦。我在宫里的地位颇为尴尬,这个你是知道的。当时刘佳人这个人还是不错的,最起码,没有欺负过我,所以,我从心底里还是想着将她当朋友的。”

    “而她比你长两岁。总是在无人时叫我李赫哥哥。有时,也会偷偷地送些吃的给我。”

    元熙的眼神变得有些幽暗,似是回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一幕幕!

    “那次他们又来找我的麻烦,只不过当时宫里的人是我的替身,是被易了容的无伤!他们将无伤给打了一顿后,便扬长离去。后来,我赶回了宫里,将无伤换了回去,那一次无伤伤的很重!其实以他的身手根本就不可能会受伤,可是偏偏他是伪装成了我,怎么能跟别人动手?几日后,那个刘佳人便再度出现在了我的宫里。”

    “她来做什么?”

    元熙静默了一下,轻道:“教我弹琴!”

    “弹琴?”静依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了,“你的琴技,就是她教的?”

    元熙摇了摇头,“她的琴技一般,如何能教得我这般好的徒弟?”顿了顿,又道:“她来教我弹琴,不过是个幌子!当时是夏天,她便提议到御花园的莲花池旁弹琴。我因为身上有伤,忍的辛苦,所以不一会儿,额上便出了汗渍,而她则是好心地拿她的帕子为我擦了汗!”

    “我原本在她为我擦汗的那一刻,就觉得又遇到了一个你!一个让我感觉到温暖的人,可是没想到!呵呵!我太傻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呀!”静依催促道。

    元熙苦笑道:“她居然在那方帕子上下了药!你不会想到,她在上面下的,居然是春药!”

    “春药?”

    “嗯,剂量不大,却是足以让我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做出一些有违礼法之事!”

    “你对她?”静依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道。

    元熙摇了摇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觉得有些晕乎乎的,似乎是用手拉住了她,不肯松手,刚好这一幕就被皇上和皇后看到了!”

    静依这下明白过来了!他们这是想着恶整元熙,让元熙在皇上的眼中更为不屑!

    元熙轻叹了一声,那眉宇间的伤心之色,显而易见!“依依,你可以想象得到,本就对我极为厌恶的皇上,看到我小小年纪便做出如此有违礼法之事,该是何等的震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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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初次斗法!

    静依轻摇了摇头,“当时那刘佳人也不过才九岁,竟是有了这等心机?”

    “应该不是她,是明王的手段吧。”

    “明王?”静依眼前浮现出在宫中见到的李煜的样子,微垂了眼帘,那个看起来风光霁月的人,小小年纪便有了这等的龌龊心思?“应该不是明王,是皇后!”

    “皇后?”元熙一愣,“她尊贵至此,何需要再跟我这样一个小小的不受宠的皇子计较?”

    “不知道。可是我就是感觉到是皇后的手段!一直以来,我就感觉皇后似是总是在刻意地针对你!可是这种刻意,却又是让旁人很不容易感觉到的!若非是因为我与你早早相识,对你的事情极为关注,怕也是想不到是她的。”

    “我还记得你说过,那次你受伤就是皇后派人做的!元熙,你不觉得很奇怪吗?真正对明王有威胁的是晋王,她为什么不对晋王痛下杀手,反而屡次来找你的麻烦?”

    元熙的双眸一紧,眼中也是泛出了阴冷的目光,“皇后?依依,你说的倒是极有可能。难道是我冤枉了这刘佳人了?”

    “哼!你果然还是舍不得美人儿受委屈!”静依白了他一眼,直看得元熙有些错愕不已!不是她说是皇后背后动的手脚吗?也是她说的那刘佳人小小年纪哪里会生出这许多的心思?怎么现在反倒是成了自己偏向那刘佳人了?

    静依看他有些呆愣,“你呀!即便是皇后动的手脚又如何?你真以为那刘佳人是个不知情的?否则何必将你引至御花园?还那么巧的被皇上看到?”

    元熙转念一想,苦笑道:“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地方妨碍到了他们!我不想与他们争什么,只求自己能够平安度日即可!可是他们竟然是一条活路也不肯给我!”

    “元熙,这宫里的倾轧历来如此!你生在皇室,便注定了你要么成王!要么成灰!”说到这儿,静依的话锋一转,“我就不信你没有意识到她们在花厅说的话,是刻意说给你听的!”

    “这个,我自是明白,不过,我也只是以为她想借此来向我证明或者是解释什么!不然,她还能有什么目的?”

    “发生那件事情以前,她一直对你很好?”

    “一般吧。当时觉得挺好的。可是现在想想,也就只是没有欺负我,不坏而已!”

    “哦?为何会差别这么大?”

    “当时在宫里,人人都可以欺负我。后来我得到了母妃的庇佑,日子虽是好过了不少。再没有宫人敢欺负我,可是还有那些个皇子公主呢!他们身边再加上一些贵族子弟,哪一个看到我,不是想着痛打我一番,或者是羞辱我一番?就连白敏儿都对我是极为不屑的!可是这个刘佳人倒是从未出言伤过我,只是那件事,却是比平时别人的羞辱更为让我心痛!”

    “被一个自己以为是好人的人欺骗了,或者说是背叛了,心里的确是不会太好受的。”静依轻道。

    元熙摇摇头,“你不明白!那件事情,皇上震怒!你知道吗?他竟然是下令将关在了暴室!”

    “暴室?皇宫里也有暴室?”静依惊道。

    元熙苦笑了下,眼中透出的哀伤、绝望,几欲是将静依也一并淹没了!“所谓暴室,你知道吗?平日里若是有哪位皇子公主犯了错,也只是进去跪上几个时辰而已!可是我呢?呵呵!”

    元熙的笑声凄凉而悲苦!“别笑了!元熙,你这样,我害怕!”静依轻拉了元熙的手道。

    元熙止了声,笑容却仍是停在了他的脸上,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娇小软弱的女子,骨子里却是坚强不屈,做事从不服输的一个倔强的人!他的大手将静依圈入了怀中,轻道:“刚才可是吓倒你了?”

    “元熙,到底怎么了?你在暴室里,到底是经受了什么委屈了?你说出来,别再憋在心里了。”

    “那一次,是我第一次进暴室,也是我最后一次被关进暴室!整个屋子里都是昏暗的,没有阳光,阴沉、恐怖,还有着噬骨的寒意!偌大的一间暴室里,只在一张空桌上,燃了一支红烛!我进去后,门便被人锁了。那一刹那,恐慌、害怕,迅速地席卷了我的全身!昏暗中,我感觉到了一双绿色的眼睛在盯着我,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是不一会儿,我便看到了十几只绿色的眼睛冒了出来!”

    静依身子一僵,绿色的眼睛?“是狼?”

    “对!是狼!总共是有六只!”

    静依的脸吓的有些变了色,一双手紧张地缠上了元熙的腰,然后紧紧地揪着元熙的衣服。

    元熙感觉到了怀中人儿身体的变化,轻拍了拍她的背,“无事!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儿地抱着你?”

    静依摇着头,说不出话来,那眼睛一酸,眼泪便像是雨水一般,哗哗地流了下来!

    元熙听到了静依的呜咽声,心里一急,“你别哭!别哭呀!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我又没有被那六只狼给吃掉!你怕你什么?”

    元熙越是这样哄着,静依越是心疼他!将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孩子,和六只凶残的狼关在一起!这是怎样的心狠?怎样的厌恶这个孩子!

    不对!突然静依止了哭声,看着元熙道:“不对!你可是一直认为那六只狼是皇上命人放进去的?”

    “那暴室一直是由宫中最为精锐的侍卫把守的,不是他,还能是谁?”

    “不!也许是皇后呢?”

    “皇后?”元熙眯了眼睛,似是在想着这一想法的可能性!“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倒也不是不可能!”

    “一定是她!”静依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你想想,派人刺杀你的是她!那么在暴室中的事,也定然是她做的!她就是为了将你置于死地!你想想,当时皇上震怒,是直接下令将你关进暴室的,还是皇后提议的?”

    元熙的眼睛一亮,“当时皇上本想着将我拉下去,杖责五十,可是皇后说我年纪尚幼,只怕这身子骨是吃不消的!所以便提议将我关进暴室!依依,你说的不错,当年的事情应该是皇后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我的命!”

    “可是宫里戒备森严,若是次日,发现你被狼给,”静依没有说完,又道:“她就不怕皇上下令彻查?你到底还是他的儿子!”

    “哼!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她在宫里的人脉极广,自是早想好了法子!大不了将我的尸体给拖到兽园里,说我私自逃出了暴室,没想到夜晚太黑,竟是阴差阳错地进了兽园,才被狼群给吞入了腹中!如此一来,谁还能说什么?只能说是我这个做儿子的忤逆了皇上的旨意,怨得了谁?”

    静依的心底一寒,“还好咱们现在来了封城,离她远了,否则,说不定她还会想什么法子来害我们呢!”

    元熙紧紧地拥着静依,让她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前,“依依,如果刚才不是你提醒,我只怕是还以为当年的事,是皇上的意思呢?”

    “你当年就没有让人去查?”

    “呵呵,当时我万念俱灰,一心只是以为是皇上看着我碍眼,想起了他死去的宠妃,所以才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才泄恨!哪里还会想那么多!”

    静依将自己的小脸儿在元熙的胸前蹭了蹭,“咱们的麻烦是一个接一个呀!李安的事情可有消息了?”

    “李安昨日已经确定是出了封城,前往苗疆了!”

    “苗疆?他与苗疆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关系?他曾说过,幼时便被送往了苗疆,再看他身边的那些人的身手,应该也是出自苗疆。你说,他与苗疆的王室?”

    “放心吧,已经派人去查了。至于司家的那些产业,已是被咱们给夺过来了大半儿!李安这次受了重创,暂时是不会再露面了。我担心的是,他和苗疆究竟是图谋什么?到底会不会对我们不利?”

    静依听了,低低一笑,“那宝藏他刚刚到手,咱们便夺了过来。你说他会不会对我们不利?”

    元熙一挑眉,“罢了,不想了。我们先派人盯着那边儿,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再做打算就是。眼下,还是要想着怎么处置这个刘佳人才是。”

    静依坐直身子,离开了他的怀抱,看着他道:“怎么?你又不怜香惜玉了?”

    元熙的脸一僵,“依依!我跟她真的没什么!就算是以前觉得她好,现在听你这么一说,也只觉得是以前的她太过做作,不对!是太过虚伪了些!平日里不吭不语的,关键时刻只需轻轻一抬手,便险些将我置于死地!”元熙越说脸越冷!到最后,简直就是一幅咬牙切齿的模样了!

    静依叹了一口气,“她的样子,可不像是来当小三儿的,确切地说,绝不是纯粹地来当小三儿的。”

    元熙虽不知道她口口声声说的小三儿,是什么意思,可是听她屡次提到这个词,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你也看出来了?”

    静依笑道:“怎么?你早就知道了?”

    “我只知道她来封城,绝没有那么简单,至于究竟是什么目的,咱们静观其变吧。”

    静依点点头,“眼下也只能是如此了。时候不早了,睡吧。明日还要去济善堂呢!开张第一日,咱们可得早点儿去!”

    “娘子现在不生气了?”

    静依闻言嗔了他一眼,到床上躺好,不理他了。静依不理他,可是不是代表元熙会如此作罢!“依依,你大晚上的不在自己的寝室里睡,将为夫也折腾到了这东暖阁。你说,是不是应该补偿为夫点儿什么?”

    静依听到他有些诱惑的声音,脸一红,再一看他一脸有些坏坏地笑,便知道他没打什么好主意,刚想着翻过身去不理他。可惜了,晚了!

    元熙在静依的唇上肆意地啃咬着,吸吮着,却是并不深入,只是在她的红唇上重重地啃噬着!

    静依只觉得自己的嘴唇是被他咬的又痒又疼,想着说话,却是被堵住了,什么也说不出来!元熙低头看着被自己啃咬的有些红肿的双唇,用手指轻轻地在上面摩娑着,“依依,这是你对我不信任的惩罚!再有下次,可就不是这样简单了!我可不敢保证,下次会不会直接和你洞房了!”

    那有些低沉却是十分性感的声音响在了静依的耳畔,元熙喷洒出来的热气,将静依的耳根、脖颈是都给熏的麻麻的,痒痒的,想反驳他,却是偏生说不出话来,只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趁着元熙翻身躺下时,自己也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元熙轻轻一笑,长臂一伸,便将静依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静依的整个后背都紧紧地贴在元熙的胸膛,静依的脸羞的就像是外面的红梅一般,听着元熙浅浅的呼吸声。静依此时却是觉得莫名的心安,嘴角向上一扯,眼睛一闭,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而她身后的元熙听到了怀中人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半坐起了身子,抬起了手,将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又将她露在外面的小手送入了被中,才再度躺好。

    次日,静依是被外面的一阵争吵声给惊醒的。

    “怎么回事?”静依有些眨眼惺忪道。

    海棠忙命人备了热水等进来,“回王妃,是那位刘小姐的丫环似是与秋双姑娘发生了什么争执。所以吵起来了。”

    静依不悦道:“这是王府,吵吵嚷嚷地成何体统?”

    “是!何嬷嬷已经去外面劝解了。毕竟是刘小姐身边的人,奴婢们也不好直接苛责。”

    静依净了脸,似是才想起来道:“你说是与谁发生争执了?”

    “回王妃,是与无双姑娘发生了争执。”

    “秋双,就是淑妃赐下的那个秋双?”

    “是。咱们王府里可不就这一个秋双吗?”

    静依坐在了妆台前,任海棠帮她梳着发,“简单些,我待会儿还要出去。太过繁琐,反倒是太过张扬了。”

    “是!奴婢晓得。”海棠给静依挽了一个灵蛇髻,上面插了一支金钗,金色的树叶造型,中间点了一颗硕大的珍珠,圆润光泽,一看便是珍珠中的极品。

    海棠看了看,这发型虽是好看,可是上面的饰物到底是少了些,便又给静依斜插了一支白色的玉簪,和一支彩蝶双飞步摇!这才拿了小镜,让主子看了。

    静依看了看镜中的娇美人儿,头上的饰品果然是不多,却是处处透着雍荣华贵之感!特别是选的这支彩蝶双飞步摇,那七彩的蝴蝶将原来看起来有些单调的发型,凭添了不少的色彩!

    静依笑道:“还是海棠的手艺好。首饰不多,却是足矣。”

    “王妃谬赞了。您看这耳坠和项链?”

    “就戴这副珍珠的吧。”

    “是!”海棠将那套珍珠的首饰给静依戴好了。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来到了院中。

    “参见王妃,给王妃请安!”

    静依在台上站定,轻道:“都起来吧!”

    “谢王妃殿下!”

    众人起了身,却是不敢有所动作,只是在各自的原地站了,等着主子训话。

    静依看到那秋双的脸上似是有一道红红的巴掌印子,脸一沉,眸子里也是蕴起了一肌冰冷之色!“何嬷嬷,到底怎么回事?”

    “回王妃,这刘小姐刚才来到文华院说是来给王妃请安。奴婢们告之了刘小姐说是王妃尚未起身,于是刘小姐便带了两名婢女在回廊等候。孰料,秋双端了茶过来,不小心撞到了刘小姐,所以,双方便起了争执!”

    静依看向了那刘佳人道:“不知刘小姐,可是烫伤了?”

    “回王妃的话,臣女无碍,幸好是被臣女身边的婢女给挡了。”

    静依闻言看了一旁的一个丫环的身上确是有些水渍。“你是怎么做事的?为何如此不小心?”

    “回王妃,奴婢一时大意了。请王妃恕罪!”

    静依却是扬了眉,嘴角弯起道:“秋双,不是本王妃恕不恕罪,你既是得罪了刘小姐,自当是给刘小姐赔罪。”

    “是!”秋双依言冲着刘佳人跪了,“都是奴婢莽撞了,还请刘小姐恕罪。”

    刘佳人闻言,忙扶了那秋双起来,“秋双姑娘快快起来。你也是无心的,倒是我们有些小题大作了。”

    秋双低着头,摇了摇,“奴婢无碍,谢小姐不怪罪。”

    静依一脸地关切道:“秋双,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何嬷嬷,即便是秋双不小心摔了茶盏,却也没有烫到客人,怎么你就命人打了她?而且还打的是她的脸?要知道她可是淑妃娘娘赐下来的,若是王爷哪天相中了,想起让她侍侵来了,如何交待?”

    刘佳人听了脸色稍有些不好看,正想着解释,便听那何嬷嬷道:“回王妃的话,这秋双的脸不是奴婢命人打的。奴婢过来时,秋双的脸上便已经是有了这巴掌印子了。”

    何嬷嬷跟了静依多年了,她话中的意思岂能是不明白,自是顺着王妃的话茬儿下去了。

    “哦?何嬷嬷,本王妃念在你跟了我多年,自是对你信任有加,才将这后院儿交由你来打理。如今秋双的脸被打伤了,你却说不是你命人打的。怎么,本王妃怎么不知道这王府里还有第二个平王妃不成?这后院儿的事儿,何时成了旁人做主了?”

    何嬷嬷听了却是低头不语,唇畔却是扬起了笑意。

    而刘佳人和那秀儿一听到这话时,便明显地觉出不对了!特别是刘佳人,脸色一白。这平王妃分明就是猜到了这秋双的脸是被自己的婢女打的吧!可是偏生还是这样刻意地说,话里话外分明就是指责她们对王妃不敬,居然出手打了平王府的丫环!这要是传了出去,她刘佳人凶悍的名声,算是落定了。

    “启禀王妃,这秋双姑娘的脸是臣女的婢女打的。刚才婢女也是因为关心臣女,所以才情急之下,出手伤人了!”说着,那刘佳人面色气怒道:“秀儿!还不快快向秋双姑娘赔礼!”

    秀儿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赶忙对着秋双福了身道:“刚才是奴婢冒犯了,还请姑娘莫怪。”

    秋双此时是有些懵了!这平王妃,是想着为自己主持公道?

    静依听了却是笑道:“赔礼?刘小姐,你把我平王府当什么地方了?以为随便一个阿猫阿狗的都能够在我平王府里面耀武扬威不成?刘小姐,你也别怪本王妃说的难听。这里是平王府!你们在本王妃的院子里,大吵大闹,一个小小的婢女居然还动手打了本王妃的人!这要是传了出去,将本王妃的脸面置于何地?将我平王府的威严置于何地?”

    静依的声音不大,可是这院子里是极静,她这一番话自是落在了每个人的耳中!

    那刘小姐听了,身形一颤,抬起了头看向站在月台上的苏静依,那一刻,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哪里还像是什么小姑娘,分明就是平王妃!那周身的尊贵气质浑然天成!那不怒自威的眼神,那高高在上的清华之气,哪里是容许旁人可以亵渎的?

    刘佳人定了定心神,半晌才吐出一口气,道:“是。王妃殿下教训的是!一切都是臣女御下不严,才会犯了大错!臣女知罪。还请殿下看在臣女的面子上,能从轻发落!”

    静依的眼角含笑,不错呀!倒是反应快的!“既如此,何嬷嬷,就按王府的规矩办吧。”

    “是!”何嬷嬷说完,转头对刘佳人道:“刘小姐,这位秀儿无故对人出手,且被打的,还是淑妃娘娘赏赐给王爷的美人儿,按照王府的规矩,应是掌嘴二十,以示惩戒!”

    那秀儿一听就傻了!掌嘴二十?那她的这张嘴何时才能说出话来?秀儿一急,转头看向了刘佳人道:“小姐!小姐,您替奴婢说句话吧,小姐!”

    秀儿见小姐不语,却是瞟了一眼平王妃,顿时心明,跪下膝行了两步道:“王妃殿下宽恕!奴婢知错了,还请殿下从轻发落!”

    那刘佳人这才缓道:“殿下,臣女自知有错,这秀儿也是千不该,万不该对秋双姑娘动手。只是殿下向来仁厚,爱民如子,若是被人传了出去,说是您苛待了客人的婢女,总是不好的吧。”

    何嬷嬷本来刚想着叫人将秋双拖下去用刑,听到刘佳人这么一说,转头看向了自家王妃,看看到底是何意思?

    静依嘴角微扬,唇畔的笑意越来越大,逐渐扩大至了整个脸庞,“刘小姐果然是为本王妃考虑呢!倒是辛苦了刘小姐了。不过,这里到底是平王府,捍卫我平王府的尊严,可是比本王妃的声誉要重要的多了。刘小姐,你说是吗?”

    刘佳人被静依的话一噎,也是不知该如何说了。

    静依冲着何嬷嬷投了一个眼神过去。何嬷嬷马上吩咐了人将那个叫秀儿的婢女给带了出去!

    刘佳人一看大惊,“王妃这是何意?不就是掌嘴二十吗?何以要绑了她去?”

    静依却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未多加理会,转身进了屋子。

    何嬷嬷解释道:“刘小姐,您忘了,这是平王府!按照规矩,这犯了错的下人,则是要交由府中的刑房来处置的。奴婢等人,是无权亲自动手的!而且,这里是文华院,是两位主子歇息的地方!难不成,刘小姐是想着让这贱婢在些被行刑,然后污了主子的院子,扰了主子的清静?再说了,平日里也是常有一些夫人小姐来此给王妃殿下请安的,若是被人给瞧了去,岂不是让人看了王府的笑话!”

    何嬷嬷这番话说的可真是高明至极!一口一个主子的,分明就是暗指你刘佳人在王爷和王妃面前也不过就是个奴才!说的好听些是把你当成了客,说的难听些,你刘佳人有什么呀?一无官职,二无诰命!不过就是一个官家小姐罢了!在这封城最有权势的府邸里,算得了什么?

    刘佳人此时是气闷不已!眼看着身边的丫环被人给拖了出去,却是毫无办法!不过这刘佳人能得皇后看重,也不是个蠢的。这件事,本来就是她们有错在先!若不是秀儿出手打了秋双,也不至于理亏!

    刘佳人看了对面的秋双一眼,秋双察觉到了一股视线投来,下意识地抬了头,正好是与刘佳人的视线相撞!

    刘佳人的眼中此时哪里还有什么气愤?那眼里满满的全是警告之色!秋双与其对视不过一眼,便急急地垂下了头,然后对着刘佳人施了礼,缓步出了文华院,回到自己住的院子里去了。

    秋双没有注意到,她的身后还多了一道身影。

    刘佳人见自己的丫环已经被拖走,而平王妃则是进了屋子,对自己不理不睬,心中虽恼,可是谁让人家是平王府!哪里是自己能招惹的起的人?遂转身在另一名丫环的陪同下,离开了文华院,回了自己住的文新院。

    “小姐,秀儿还不知道会被打成什么样儿,奴婢有些担心呢。”

    “香儿,你和秀儿跟在我身边多年了。秀儿是什么性子你会不知道?也怪她的手太贱了!居然忘了这是平王府,这王府中的人,是咱们能随便打的吗?而且好巧不巧的,打的还是淑妃赏下来的人!得亏了这里是封城,这若是在京城,不出半日,便会传到了淑妃的耳中,届时,咱们不是等于在打淑妃的脸?”

    “小姐说的是。可是,秋双和奴婢跟在您身边多年了,何时受过这等的屈辱?”香儿又有些不甘道。

    “屈辱?哼!这算什么?这苏静依不过是想着先拿秀儿下手,给我个下马威罢了!哼!看她一出来便有些懊恼的样子,定是昨晚我与刘嬷嬷的话,让她与王爷生了嫌隙了。对咱们来说,这可是个好消息!也许,就会是个机会呢!”

    “小姐,您真的想着嫁给平王爷?”香儿有些吃惊道。

    刘佳人的眼神一冷,“香儿,看来,你也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分了?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都忘了不成?还是,你也想着试试那掌嘴二十是什么滋味了?”

    香儿吓得立刻跪了,“奴婢说错话了!还请小姐责罚!”

    刘佳人冷冷地看了一眼香儿,“哼!以后说话做事都要加上万倍的小心!千万别再让人捉了小辫子去!”

    “是!奴婢记下了。”香儿战战兢兢地应了,却仍是跪在原地不敢起来。

    刘佳人看到刘嬷嬷掀了帘子进来,冷声道:“行了,你退下吧。在门外守着,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是!”香儿这才颤着身子,守到了门外。

    “小姐,秀儿回来了。”

    “嗯,伤的如何?”

    “回小姐,掉了两颗门牙,嘴巴全都肿了起来了!回来时,满嘴都是血,惨不忍睹呀!奴婢已经命她回了下人房去休息了。”

    “这个秀儿也该让她吃些苦头,否则,她永远都学不乖!”

    “是!可是小姐,她到底是您身边的大丫环,这平王妃,下手也太狠了些,是一点儿面子也没给您呀!”

    “哼!面子?我看她恨不得将我都给打了去!如何会留面子给我?罢了!所幸今天的事儿办的还算不错。也算是今儿她的这顿打,没有白挨!”

    “是。奴婢知道该怎么做。”刘嬷嬷说完,看了看自家小姐的脸色,缓声道:“小姐,奴婢刚才听说,王爷和王妃又一起出府了。”

    “哦?呵呵,这个苏静依,倒还真是有些手段呢!我原以为经过昨晚一事,他二人多少也是生出了些嫌隙的,却不想这么快便合好了?”

    “小姐!那边儿今儿一早就派人来送了信来。约在了‘第一楼’与您见面,您看?”

    “知道了。咱们稍后再出府。”

    “是,奴婢先去准备。”刘嬷嬷说完,便退了出去。

    这刘佳人自京城来到封城,自然是不可能就只有这么主仆几人的!除了府上给自己配的护卫,还有皇后亲赐的四名宫中侍卫同行。否则这一路上,哪能顺顺当当地到了封城?

    静依和元熙这边儿到了济善堂,由元熙亲自主持了这济善堂的挂牌仪式,然后又是一阵锣鼓喧天、炮竹震天的动静儿,静依才四处看了,又到了后堂去休息片刻。

    “夏先生,这济善堂能够如此快地便开张,还是要多谢你了。”静依十分诚恳道。

    “殿下客气了!为王爷和您分忧,是属下分内之事。”夏和恭敬道。

    “夏先生,坐吧。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如此拘束。”

    夏和抬眼看了两位主子一眼,才小心翼翼地坐了。

    “夏先生,以后,可是会常驻封城,不会再轻易地离开了?”

    “回殿下,是如此打算的。外面的一些事务,都交由了各地的管事,倒是还算太平。”

    “元熙,我真是佩服你的好运气,怎么总是能碰上这样有本事的人?”

    元熙淡淡一笑,“你怎么不说是为夫的人品好,是他们对为夫倾慕不已,所以尽心尽力,甘脑涂地?”

    静依轻笑了两声,“你的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这样自恋的话,你也说的出来!”说完,便又继续对夏和道:“夏先生,你命人送过来的那几张图,我都看过了。那地方的格局,倒真不是一般的好。总是要想个极好的点子,再大张旗鼓地弄起来。不然,岂不是糟贱了那个好地方?”

    “殿下言之有理。那个位置,的确是处于封城的黄金地段!可是那样大的地方,做酒楼,咱们是用不完,其它的一些赚钱的生意,更是占不下那样大的一处地方。属下这几日也是正绞尽脑汁,想不出什么好点子来。”

    “不急!既然是好地方,咱们就慢慢想,直到拿出一个好的方案来,咱们再下手准备。眼下,那处地方可是停了?”

    “回殿下,已是停了。”

    “那便好。先停了,将那处地方放着,时间长了,人们渐渐淡忘了那里曾是一处妓院,对咱们也是只有好处,没坏处的。最多也不过就是现在少赚一些银子罢了!”

    “是!殿下果然是看的长远。”夏和再一次对这个小王妃是崇敬有加了!眼睛看的长远,不会只顾着眼前的那一些蝇头小利!这样的人,才配站在主子的旁边吧。

    元熙静静地听着二人的一问一答,也不插话,仿佛说的那些事儿都与他无关一样。

    静依和夏和又商量了一些具体的,便看向元熙,“你怎么一直不说话?难不成,那些个产业都不是你的?”

    元熙咧嘴一笑,“有你们二人把关呢,错不了!”

    静依却是笑道:“可是还在想那书院之事?”

    元熙点了点头,“筹备用的银两有了。可是还有一个更棘手的问题。”

    “什么问题?”

    “所谓书院,总不能是名不符实,只有房子,没有书籍、名家吧?”

    “这倒是!你不说,我还真是就给忽略了!这书院,总是要有一些藏书才好。可是咱们一时间去哪里找一些古籍呢?”

    三人顿时沉默了,这古籍可不同与旁的其它什么东西!可不是有钱就一定能买来的!再说了,既然是想着建一所书院,自然是想着借着华阳山和华阳寺的名声,将书院的名声也给打出去!这样的话,至少书院内也是应该建一所藏书楼的!这可不是一两百本古藉就能作数的!

    静依的眸子轻转,突然眼中一亮,闪过了一抹耀眼的光华!“有办法了!”

    元熙和夏和均是被她的话给惊到了,遂急道:“什么办法?”

    静依的眼波流转,笑意浅浅,“这个嘛,还要等我们见到三公子才能说!先探探他的口风,他若是有心做,这法子便是极为容易了!若是他无心做,咱们便只能是尽力地说服他了!”

    元熙的眼睛一眯,定定地看向了静依,想着从她的眼神中、笑脸上,看出一丝的痕迹,可惜了,这丫头却是掩唇轻笑,还用一种打趣的眼神看向他!摆明了,就是不想告诉他!

    无奈,元熙只好命人去请三公子,二人则是乘了马车去了别院。

    马车上,静依偎在了元熙的怀里,“王府里就快有好戏看了呢!”

    “哦?那个刘佳人出手了?”

    “嗯。虽然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不过,我已经派人去盯着了。估计咱们今天回到王府,便有消息了。”

    “这个刘佳人,与白敏儿不同,她在京城的名声极好。先前似乎是因为身体不好,所以被送到了江南的别庄调养,后来咱们大婚时,才回到了京城。不过,我倒是一直未与其见过。只是最近暗阁将她的动向给我送了过来。我才又对她关注了起来。”

    “可有什么对咱们有利的消息?”

    元熙神秘地一笑,“倒还真有一条消息,对咱们是极为有利的!”

    “什么消息?快说来听听?”

    元熙一勾唇,脸上露出一种极具魅惑的笑,“娘子,你不打算拿什么来和为夫交换吗?”

    静依一愣,想起先前自己在济善堂说的那些话来,白了他一眼,只好叹道:“好吧!那我就拿有关收集书院的藏书的法子来同你交换便是!”

    说完,便将自己的法子说了,看着元熙,“怎么样?你觉得可行吗?”

    孰料,元熙却是坏笑道:“依依呀!为夫的确是说要你拿什么来和为夫交换,可是没说是拿这个呀?”

    静依闻言,脸一僵,而元熙的头则是早已凑了过来!顿时,马车内再次是旖旎无限了!

    而刘佳人此时也正是乘了马车到了封城最为有名的‘第一楼’!

    很快,刘佳人主仆几人便被引进了一间雅间儿,里面早已是有人在等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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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孩子生父!

    元熙和静依到了别院,没多大功夫,便见欧阳信也被请了进来。

    “给王爷,王妃请安!”欧阳信态度恭敬道。

    “三公子免礼吧。”元熙虚扶了一把,笑道:“最近三公子似乎是极少出来露面哪!”

    欧阳信脸上有些尴尬道:“上次得王妃指点,方知自己还有太多的不足之处,故而一直是闭门苦读,不敢再出来造次了。”

    “三公子过谦了!三公子的才华,本王也是知道的。只要你踏实肯干,只怕是比令兄长还要过之而无不及!”

    “谢王爷夸赞!”

    “这话可不是夸你,是实事求是的说的。今天本王命人请你来,也是有要事与你相商。”

    欧阳信听了身体微微一颤,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有些发颤了!“不知王爷有何教诲?”

    元熙笑看了静依一眼,“依依,就由你来说吧!毕竟这个法子可是你想出来的。本王可没想着与你争功!”

    静依抿唇一笑,“三公子。王爷有意在华阳山脚下,筹建一座大型的书院。”

    “书院?”欧阳信一惊,看向了元熙,“王爷可是想好了?这筹建书院可是要耗损不少的银钱的!”

    “银钱方面,就不劳三公子费心了。现在本王倒是有一个难题需要三公子相助!”

    “还请王爷吩咐!”

    “这书院,本王已是命人去勘察地形,另外也在构思图纸了。本王想着在书院内建一座藏书楼!只是这藏书方面,有些棘手,故而想到了三公子!本王知道三公子的府上可是收藏了不少的典籍呀!”

    “这!”欧阳信面带犹豫道:“回王爷,这府内的确是收有不少的藏书,只是这些都是由家父来命人看管的。学生怕是帮不上忙了。”

    静依笑道:“三公子误会了!王爷之意,并非是要将府上的藏书全都给买了或者是征了。只是想着,能否先慢慢地借阅府上的藏书?”

    “借阅?这又从何说起呀?”

    “王爷的意思是先招募一些学子,然后借阅一部分府上的藏书,然后再由那些学子逐一抄录,然后将抄本收藏在藏书楼中。”

    “这法子倒是甚妙!如此一来,一些绝版的书藉可以得到发扬光大,流传万世!乃是大大的功德一件哪!”

    “这是王妃想出来的法子!你也觉得甚好?”

    “回王爷,此法甚妙。王妃聪慧无双,学生是万万想不出这样出奇的法子来的。”

    “那好。既如此,欧阳信听封!”

    欧阳信一愣,然而很快就反应过来,撩袍而跪!“学生但凭王爷差遣。”

    元熙笑道:“欧阳信学识渊博,实堪大用,即日起任议政院行走,享正四品官吏俸禄。主司书院筹建一事。”

    欧阳信是半天没有缓过神儿来!这王爷上下嘴皮一碰,自己就成了正四品的官员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静依笑道:“三公子还不谢恩?”

    欧阳信这才明白过来,叩头道:“谢王爷常识!学生定当尽心竭力辅佐王爷,筹建好书院!”

    “快起来吧!今儿叫你过来,还有一事要与你相商。”

    “请王爷吩咐。”

    “这筹备书院,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与慈善堂和济善堂不同。这书院,从选址到开工,再到落成,招募学子等等,没个两三年,是下不来的。你可有心理准备?”

    “回王爷,卑职定当全力以赴,尽快尽善地完成书院!”此时,欧阳信已是改了自称,说话也是微微带了颤音,显然是被王爷的这一惊人举措给弄的热血沸腾了!

    “这就好。只是你到底是年轻些,也没有什么经验。本王已经是派了手下前去选址,到时书院具体建在什么位置,咱们再做商议。另外,我想着还是请欧阳老先生在你背后做个支撑才好。当然,本王不是小瞧你,而有些事,由他们出面会更加地容易一些,这样,咱们做后辈的,也好少走一些冤枉路!”

    元熙的这番话,可谓是既给了欧阳信台阶下,又给了欧阳老爷子极大的面子!没有直说他欧阳信还得倚仗欧阳老先生,让向来心高气傲的欧阳信,心里舒服了不少!而王爷又自称是欧阳老先生的晚辈,这可是给了他欧阳家天大的面子!

    “是!卑职明白。卑职马上回去与家父商议!定不耽误王爷的大事!”

    这边元熙几人商议的正是越来越顺利,而另一场针对他和静依的阴谋也在第一楼慢慢地酝酿着。

    第一楼,雅间内。

    “你是什么人?找我来有什么要事?”桌旁,一名打扮的极为华丽的贵妇道。

    刘佳人淡笑着在她对面坐了,“彭夫人,我是什么人,您只怕是早已经收到消息了吧?何必要故作不知呢?”

    来人正是彭江达的夫人彭杨氏!“哼!刘小姐,有话直说吧,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彭夫人,听说彭大人最近很是宠幸那名贵妾呢!”

    彭夫人的脸色微变,瞪向了刘佳人,咬着牙问道:“刘小姐这是何意?找本夫人来,就是为了说这个?若是没有其它事情,本夫人恕不奉陪了!”

    “彭夫人急什么?既然来了,便多坐一会儿吧!反正回去了,也是独守空房!倒不如留在这儿,有我陪着你聊聊天儿!”

    “你!”彭夫人气急,怒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于我?这里可不是京城,没有你的皇后姨母护着你!”

    “这里的确不是京城,同样的,彭夫人,这里也没有杨家可以护着你!”

    彭夫人身形一僵,两只眼睛如同是眼镜蛇一般,极为阴毒地盯向了刘佳人,“你什么意思?你都知道了什么?”

    刘佳人嫣然一笑,“彭夫人多虑了!我这次来,不是为了与你吵架的,更不是为了探究你的身世来的。而是为了合作!”

    “合作?哼!我们之间有什么好合作的?”

    “彭夫人别急呀!我可是听说,以前彭大人对您可是言听计从的,成婚近二十年,都未曾纳过一个小妾,收过一个通房!可是现在,却是根本就不理会你,竟是直接便抬了一房贵妾进门!彭夫人,这口气,您当真就咽得下去?”

    “这是我的家事,与你何干?”

    “呵呵!现在的确是与我无干,可是与我的敌人有干系,你说我找你是为了什么呢?”

    “你的敌人?”彭夫人为人有时虽然冲动,可也不傻,再说了,嫁给了彭江达这么些年,光凭着彭江达对自己的感情,便将他拢的服服帖帖地,这怎么可能?自然是少不了一些个见不得光的手段了!

    彭夫人看着眼前这个娇媚无比的刘佳人,突然想起,她是住在平王府的。莫非,她是打了平王妃的主意?想到此,彭夫人反倒是笑道:“怎么?刘小姐倒是看上平王妃这个宝座了?”

    “呵呵!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彭夫人呢!不错。我与平王爷,本是自小相识,青梅竹马。可惜后来我的身体不好,到了江南调养,正好王爷也是被调到了北僵。本来,后来我听闻王爷回了京城,想着回京与其一叙。却不想,竟是被苏静依这个贱人给钻了空子!竟是将王爷给迷的晕头转向的!彭夫人,你说心上人被夺,我如何能不恼恨于她!”

    彭夫人点了点头,这个刘佳人说的倒是有些道理,似乎也真是那么一回事儿!

    “即便如此,那也是你与平王妃之间的事,与我何干?你又与我谈什么合作?”

    “怎么?彭夫人,现在还不知道这府上的贵妾背后,是何人在给她撑腰吗?”

    彭夫人本来端茶的手一颤,那茶杯一晃,里面的茶水险些便洒了出来!

    “你说是平王妃?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彭夫人,您仔细想想,年前的宴会上,您是不是想着整治平王妃来着,是不是想着败坏她的名声来着?现在,不过是她的反击罢了!她在京城中可是有名的心思狠毒之人!连自己的亲姐姐她都能亲手送到皇上的龙床上,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彭夫人听了,眼睛里似是有些犹豫,正想着自己到底该不该信?

    刘佳人自然是将她的反应尽数收入了眼底,笑道:“彭夫人,您难道就不想重新过上以前的舒心日子?难道就不想着让彭大人远离那些个花花草草?”

    彭夫人的眼神一暗,握着杯子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那食指的关节处已是微微有些泛白了!

    “你说吧,想着让我与你怎样合作?”

    刘佳人脸上扬起一抹得意的笑,不过那抹得意,转瞬便化为了极为真诚的意味!“其实很简单。彭夫人,咱们两个只要联手,还怕拿不下一个苏静依?”

    “哼!刘佳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你想着当上平王妃是其次,想着为你的表哥拉拢平王才是真的吧?”

    “呵呵,彭夫人多虑了!我的目的自始至终就是平王妃,至于其它的。只要我成为了平王妃,谁给予我的好处最多,我自然就会帮谁!什么血缘亲情。彭夫人,你以为我生在那样的环境下,会将这血缘看得重?”

    彭夫人似是有些心动了,一挑眉,道:“你可是刘家的嫡女!再说了还是护国公府的亲外孙女,现在白敏儿已经是不得势,也不得宠了。你还不趁着这个机会对护国公示好?”

    刘佳人盈盈一笑,“彭夫人,你未免太多心了!护国公府再好,那也是外祖家,何况,我母亲不过是外祖家不得宠的一名庶女,当年在护国公府也是吃尽了苦头,受尽了白眼儿!我怎么可能会对那样的一个家族产生感情?”

    彭夫人看到刘佳人姣美的面容上闪过一抹厌恶之色!不似作假!

    彭夫人转念想到,似乎刘佳人的母亲自出嫁后,便极少回护国公府,而且这个刘佳人似乎也是不怎么得宠,要不然,在京城中人们也不会一提到护国公府,便会只想到一个白敏儿了!那刘佳人在京城里,还真是没有什么名气!这在外养病是一,只怕是护国公府瞧不上庶女的孩子,便是其二了吧。

    彭夫人又想到京城盛传的那白敏儿骄横跋扈的性子,想来这位刘小姐自小便吃了不少白敏儿的暗亏吧。

    “刘小佳既已是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也好!咱们便试着合作一把。若是事成,咱们各得好处,若是事败?”

    “彭夫人放心!即便是事败,也牵连不到你我的身上来。”

    “哦?不知刘小姐有何妙计?”

    “妙计倒是也谈不上。只是我听说那苏静依似是常常外出!这可是咱们得以利用的极好的机会呀!”

    彭夫人一皱眉,“这平王妃的确是经常外出,可是每次外出,几乎是都有王爷同行!即便是没有王爷同行,也会有大批的女侍卫随行!这个,咱们是抓不到什么把柄的!”

    “是吗?抓不到把柄,咱们不会给她制造些把柄吗?”

    “刘小姐此话何意?”彭夫人一脸地好奇道。

    “彭夫人附耳过来!”说着,刘佳人便在彭夫人的耳畔低语了几句!那彭夫人听了,先是一锁眉,再是一喜!

    “刘小姐果然妙计!想不到,人人都以为深藏闺中的刘小姐,竟然是如此地心狠手辣呢!”

    刘佳人对于彭夫人的冷嘲热讽并不以为意,“彭夫人,此事若是事成。咱们可是都得了好处!怎么样?可是想好了,何时行动?”

    彭夫人深吸了一口气,笑道:“既是有了能解我心头之恨的法子,我怎么能不着急些呢?我这就回去准备。正好,再过两日,便是我的生辰了!倒是该热闹热闹,给府上再添些喜气了!”

    刘小姐的嘴角一扬,眼中透出诡异奸诈的神色!苏静依,这次,你还不死?哼!这个彭夫人还真是个蠢货!原以为还要多费一番唇舌,却是想不到这么好唬弄!哼!彭杨氏,你自身都难保了,居然还想着要为晋王拉拢势力?真是不自量力!

    二人商议好,便各自散了,只是二人以及二人的护卫,谁也没有想到,她们刚刚离去,屋内便多了一道清冷的身影。

    傍晚,元熙和静依在别院用了晚膳,“元熙,咱们今日就在这别院歇下好不好?”

    “哦?王府里还有一个刘佳人呢!再怎么说也是客人,如此做,怕是不妥吧!”

    静依嘟了嘴,“她什么时候才会走呀?真的太烦人了!”

    “怎么?才交了一次手,就对自己没信心了?”

    静依白了他一眼,“看到两个女人为了你争风吃醋,你心里很舒服是不是?”

    元熙低笑了两声,“别人我倒是没怎么在意,倒是依依肯为我吃醋,我心里倒是极为快活的!”

    “你!哼!你就是没良心的!人家为了谁这样累死累活的?回到家里居然还得防着这个,防着那个的!你要是觉得这种日子过的舒服,那咱们两个换换!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元熙收了笑脸,极为温柔宠溺地看着静依,“我的小妻子总算是开窃了,知道吃醋了!对了,晴天那边来消息了吗?”

    静依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偏生这边又脱不开身,不然,我一定得去那边儿瞧瞧。”

    “好了!你最近已是极累了。平秋县的事儿,就放心地交给晴天去办吧!别想太多了!议政院那边儿给送了信过来,说是选择了几处不错的地方,明日一起去看看吧!”

    “好。三公子和欧阳老爷子可会去?”

    元熙沉默了一下,“我想着明日再到欧阳府上拜访一次,至少也得让老爷子看到我们的诚意才行呀!”

    静依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三公子是无法说服他的。那个老人家,年纪虽然大了,人可是精明着呢!你瞧着吧,明天咱们要是去拜访他,定然是会为他们欧阳一族,争取最大的利益的。”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欧阳家族可是这封城的百年望族,同以前的白家、宋家不同。欧阳家族子嗣繁多,树大叶茂,现在虽是以经商闻名,可是历代欧阳的家主,可都是文人出身,最低的也是个举人出身呢。”

    “这个,我倒是也有所耳闻,只希望明天见到那老先生后,他能口下留情就是了!千万别狮子大开口,否则,咱们还真是吃不消呢!”

    “唉,明天的事,明天再发愁吧!只要记住了咱们的底线就行!”

    “也对,只要他不越过咱们的底线,咱们就算是应了他的所有要求又有何妨?总归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不能因为他的要求繁琐,咱们便将这件大事给搁下了!否则,岂不是因小失大了?”

    “明天看看再说吧,只要欧阳老先生儿没有问题,付相那边儿自然也是会全力支持的,若是选址一旦定好,我便马上发出布告,除了征丁,还要提前准备一些相关的事宜的。”

    “接下来,你就又不知道要忙成什么样儿了!”静依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

    “放心,再忙,我也会抽出时间来陪你的!”元熙抱了静依道。

    静依脸一红,口是心非道:“不知羞!哪个要你陪了!”

    元熙轻笑了两声,看的出来,心情很好。二人又在别院里腻歪了一阵,终于还是启程回了王府。总不能真的将刘佳人一个人扔在王府吧!

    次日清晨,元熙和静依二人相携着手到了花厅用早膳。不一会儿,刘佳人也到了。

    “给王爷王妃请安!”

    “免礼,起吧。”

    “谢王妃殿下!”刘佳人起了身,便站在了一旁。

    元熙亲手盛了一小碗粥道:“来,小心烫。”

    静依看着元熙将粥碗放到了自己的面前,有些不悦道:“这个是甜粥,我不喜欢喝。”

    “乖,这个是补气血的药膳,是贺神医开的,必须喝!再说了,一天也只是喝一碗,不必多喝。乖,快喝吧。”

    静依怔了怔,师父开的?可能是元熙告诉他这阵子自己太劳累了吧?

    二人静静地用着早膳,对于刚刚过来的刘佳人却是视而不见。直到二人都用完了早膳,元熙才轻道:“刘小姐这么早来此有何贵干呀?”

    刘佳人忙对着元熙屈了屈膝道:“回王爷,臣女本想着过来服侍王爷和王妃用早膳的。可是没想到,王妃的早膳,竟是由王爷您亲自服侍的。想来,臣女是多此一举了。”

    静依淡笑不语,而元熙则是笑道:“让刘小姐见笑了。这不过是我夫妻二人之间的情趣罢了!刘小姐尚未出阁,自是不明白的。再者有什么事,自是有府中的下人们来服侍,就不劳刘小姐了。”

    刘佳人的脸一僵,这王爷分明就是说她多管闲事了!而且还将她与府中的下人划到了一个等级里!这简直是对她极大的侮辱!

    刘佳人强忍了忍,压下一口气,笑道:“听王爷的意思,待会儿王妃还要出门?”

    “正是。不知刘小姐有何事?”静依轻道。

    “回王妃,臣女初到封城,也是对封城人生地不熟地,想着出去转转,既然王妃您要出门,不知可否带着臣女同行?”

    静依一抬眼皮,看了看眼前这个打扮得极为素净,化了淡淡地妆的女子一眼。见她今日穿了一套浅蓝色的裙衫,头上挽了双垂髻,头上的珠翠并不繁多,却是将她整个人的气质烘托的是如同出尘的仙子一般!让人忍不住便多看两眼!

    静依虽是不喜欢她,可是也不能否认这刘佳人的确是名美人儿!还是个极会打扮自己的美人儿!这样的装扮若是和自己一起出门,虽然不及她的身分尊贵,可是无论去了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吧!

    这才是境界!是夺人眼球的最高境界!不声不响地便抢了你的风头,你还无话可说!本来嘛!你的身分比人家高贵,若是还被人家给抢了风头,只能怨你自己的吸引力太低!还能怪得了谁?

    静依淡淡一笑,“刘小姐既是提出来了,那便同行吧!”

    元熙一挑眉,却是没有说话。

    三人分乘了两辆马车,出了王府。

    “你说这个刘佳人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非要跟着咱们?”柳杏儿嘟囔道。

    因为刘佳人乘坐了平日里柳杏儿她们乘坐的那辆马车,无奈,只得让柳杏儿和海棠坐到了自己的马车里。静依倒是还好些,没觉出有什么不妥,可是元熙心中却是腹诽不已!

    这个刘佳人非要跟出来做什么?害得自己没了单独跟依依亲近的机会!本来福利就少,现在被她这么一搅合,是更少了!

    “理她作甚!她喜欢干什么便干什么!一切都由着她就是了。”静依淡淡道。

    柳杏儿撇了撇嘴道:“可是小姐,她这分明就是想着在您和王爷中间插一杠子呀!”

    “她若是有本事,便让她插就是了!你说呢?”静依转头看向了元熙。

    元熙笑道:“你说的对!由着她折腾去吧!她若是不折腾,岂不是糟蹋了咱们的一片好心?”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柳杏儿和海棠则是听不懂了!可是听不懂,二人也是不敢贸然就问的。主子定然是有主子的打算的。

    马车很快到了欧阳府。欧阳府上的人早已是收到了消息,都恭迎在了门口。

    “给王爷,王妃请安!”

    “快快请起!老先生不必多礼!”元熙赶忙扶起了欧阳宁。

    欧阳宁神色激动道:“王爷王妃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到老朽府上看望,实在是老朽的福分哪!”

    “父亲,有什么话还是先请王爷王妃进去再说吧。”欧阳夜道。

    “对对对!您瞧瞧老朽这个糊涂!王爷,王妃快里面请。”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元熙和静依二人并肩进了中门,到了前厅。只坐了一会儿,元熙和欧阳宁、欧阳夜、欧阳信便都去了书房商讨正事去了。

    “付姐姐可是好久都没有去找我说说话了。最近可是在忙什么?”静依拉了付无双的手问道。

    “臣妇最近也没忙什么,就是前阵子,府上的几个刁奴做乱,臣妇处置了一番。”

    静依莞尔,她想起了关于给付无双下药之事,笑道:“付姐姐的身子最近可是好些了?”

    “多谢殿下惦记,已是好多了!有了贺神医的药,臣妇已是百病全消了。”

    静依点点头,这就是说,已无大碍了!说不定再过些日子,便能听到好消息了!

    “付姐姐,这位是京城来的刘小姐。今日听说我要来府上探望,便一起跟来了。”

    “给少夫人见礼了。”刘佳人施了一个规规矩矩地闺秀礼道。

    付无双虚扶了一把,这个礼,她倒是受得!毕竟自己身上已是有了诰封,而眼前的这个姑娘,不过就是一个官家千金罢了。“不知刘小姐以前可曾来过封城?”

    “回少夫人,不曾来过。”

    付无双笑道:“原来是初次来呀!那我可是要好好地尽一番地主之谊了!殿下,您不介意,我喧宾夺主吧?”

    “怎么会?付姐姐向来热心好客。以后便常到王府坐坐,也好与刘小姐说说话,做个伴儿!”

    “如此,臣妇自然是领命了。”说着,便轻笑了起来。

    三人在前厅里倒是说说笑笑,气氛也还算是融洽。

    不一会儿,便有下人进来道:“启禀少夫人,刚才彭大人府上送来了一张贴子,说是后日是彭夫人的寿辰,请您过府赴宴!”

    付无双接过贴子看了,“知道了。”然后对着身边的一位嬷嬷道:“你去备份儿贺礼吧。”

    “您瞧,这封城又有热闹的寿宴了!”

    静依点了点头,“想来,王府里现在也是应该收到贴子了吧!还得想着回去备份儿贺礼呢。”

    付无双轻笑道:“殿下家大业大,倒是不必心疼这份儿贺礼!”

    静依嗔了她一眼,道:“难不成这欧阳家倒是亏待了你不成?还想着打趣我?看我哪日不将这番话说与你家欧阳大人听,保不齐,他就会回来修理你一番!”

    付无双脸一红,“臣妇知错了。您还要饶了臣妇吧!”

    三人说笑了一番,元熙那边儿派人来说要和欧阳宁等人出去一趟,待会儿便让静依不必等他,直接回府就是了。

    静依闻言,眼中滑过了一抹精光,“付姐姐,我府中还有事务需要打理,便不多留了。”

    “是,恭送王妃!”

    马车行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便听车夫突然大喝一声,猛拉缰绳,然后马车便停在正大街上。

    “怎么回事?”马车内的人出声道。

    “是一名妇人还抱着一名小孩子跪在前面。”

    静依唇畔扬起了一抹弧度,“海棠,你下去看看。”

    “是!”海棠下了马车,看到一名小妇人约莫有二十岁的年纪,怀里还抱着一名看起来约有两三岁的小男娃!而他们王府的马车的马的前蹄就停在了距离那妇人不超过一尺的距离!

    “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拦截王妃的马车?”

    那名妇人吓得脸色惨白,几乎是说不出话来!刚才的一刹那,她真的以为自己要被马车给辗过去了!她死了倒是不怕,可是怀里还有自己刚刚两岁的孩子!

    现在听到海棠的这样一番询问,才渐渐地缓过神来!大叫道:“王妃救命!王妃救命!”

    而此时,刘佳人却是在静依后面的那辆马车上走了下来,一脸关切道:“怎么样了?这位夫人没事吧?”

    “谢小姐关心,民妇没事。”

    “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吧?”刘佳人突然横空插了这么一句。

    海棠的眼角向上一挑,看向那妇人,“你是何人,为何在此拦截王妃的车驾?你可知道你犯了死罪!”

    那妇人一听,又是吓得不轻!嘴巴哆嗦了两下,却是没有发出声儿来。

    静依对着身旁的司画使了个眼色,司画会意,飞身下了马车。

    那名妇人终于是找回了些胆子,颤声道:“民女是北疆人氏,民女此次前来封城,是为了找到。”话没说完,便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那名妇人看了身旁的人一眼,便晕了过去!

    她身旁的人,便是司画!“这名妇人似是被吓晕了!殿下,如何处置?”

    “既是被咱们的马车给惊着了,那便先带她回王府安置吧。”马车内传出来一道听起来极为柔和温暖的声音。

    “是!来人,将这名妇人快速抬到王府,找府医诊脉!”司画吩咐完,冲着海棠使了个眼色,二人迅速上了马车。

    而两旁的百姓们则是议论纷纷,“瞧瞧咱们平王妃,真是个大善人,明明就是那名妇人冲撞了王妃,可是王妃殿下不但不与其计较,反而还带回王府救治!”

    “是呀!咱们能摊上这样一位女主子,也是咱们几世修来的福分哪!”

    “人人都说王妃性子好,宅心仁厚,以前我还不信呢。可是这回,可是真信了!”

    仍是停留在原地的刘佳人听到人群中传来的你一言我一语,却是眼神一暗,双手死死地握着手中的帕子!似是想着将那帕子给撕裂了一般!好你个苏静依,还真是有些手段!

    刘佳人的眼神突然变得更为阴暗,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哼!苏静依,你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哼!简直是异想天开!我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就放过你?好戏,还在后头呢!

    静依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道:“刘佳人还没跟上来?”

    “回殿下,还没有。”

    静依的嘴角微扬,这个刘佳人的手段还真是高明,竟然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来!自己若是不配合她一番,岂不是浪费了人间的精力和精心布置?

    回了王府,静依梳洗了一番后,“司画,将那名妇人弄醒,然后带来文华院来。”

    “是!”

    “司琴,安排你的人,给我盯紧了那文新院。这个刘佳人的手段可是不一般呢!”

    “是!”

    不一会儿,那名妇人便被引至了文华院。

    静依看着底下跪着的那名妇人,经过一番清洗,看起来,模样倒是有几分清秀,她的怀里仍是紧紧地抱着那个孩子,而那个孩子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来人,将她怀中的孩子先抱走。免得惊吓到了他。”

    “是!”何嬷嬷上前欲抱走孩子,可是无奈那名妇人就是不肯松手,“殿下!就让民妇抱着吧!”

    而文华院门外,刘佳人却是带了几名下人被挡在门外。

    “你们这是何意?难道本小姐去给王妃请个安,都要被你们阻拦不成?”

    “刘小姐,王妃交待了,任何人不见!您还是请回吧。”

    “你!”刘佳人气得胸口是起伏不停!“本小姐是来给王妃送安神香的。就是为了能让王妃睡的安稳,若是耽误了王妃的安眠,你吃罪的起吗?”无奈,刘佳人只得用平王妃来压制这些下人了。一般来讲,只要是涉及到主子的事儿,下人们都多多少少会有些松动的。

    不想那名女侍卫则仍是一脸平静道:“王妃用的东西都是由王府的各级管事层层检验才可送至文华院的。刘小姐,您的东西,莫说是给王妃用了,只怕是连看,王妃也是不会多看一眼的。”

    这次,刘佳人是真的被气到内伤了!气急之下,只好是转身返回了文新院。

    这边屋内那名妇人就是不肯将孩子交出来,静依看她一脸的焦急、担忧,想来这孩子应该是她的,不会有错。

    静依一扬眉,冲着何嬷嬷摆了摆手,何嬷嬷会意退下。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来封城到底是意欲何为?”

    那名妇人先是轻颤了一下,然后低了头,眼珠一个劲儿的乱转,“回王妃的话,民妇名叫香琴,今年二十,是北疆人氏。民妇来封城,是为了找孩子的父亲的。”

    “哦?千里迢迢,只为寻夫么?”

    那香琴因为是低着头,所以看不到静依脸上那一抹嘲讽的笑意。点了头道:“回王妃,民妇的确是为了寻找那负心人的!”

    “说来听听,你口中的负心人,这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呢?”

    香琴稳了稳心神,使劲给自己壮了壮胆子道:“回王妃的话,这孩子的父亲就是平王爷!民妇口中的负心人,也就是平王爷!”

    静依听了却是连连轻笑,“你叫香琴是吧?”

    “回王妃,正是。”这香琴此时还纳闷儿呢!这王妃不是应该听到这个之后,大为恼火吗?怎么反倒是如此地高兴呢?

    而屋内的何嬷嬷和海棠等人则是全傻了眼!

    这个孩子是王爷的?这个女人曾经和王爷有过肌肤之亲?

    静依停了笑,又问道:“那你说,你来找他,究竟打算如何做呢?”

    “回王妃,民妇自知命贱,配不上王爷。可是这个孩子毕竟是王爷的亲生骨血。民妇实在是不忍其流落在外。还请王妃大发慈悲,收留这个孩子,让他认祖归宗!”

    说着,那香琴便将孩子置于身旁的地上,在地上猛磕起了头,边磕边道:“王妃,求您大发慈悲吧!这个孩子真的是王爷的骨血呀!只要您肯让孩子认祖归宗,民妇情愿一死,绝不含糊!”

    静依对着司画使了个眼色,司画一个闪身飘过,那孩子便已是到了司画的手中。

    那名妇人见孩子被抢,急呼道:“我的孩子!把孩子还给我!”

    那声音可谓是极为凄励,好似她们是把孩子给怎么着了似的!孩子许是听到了母亲的哭声,竟是悠悠转醒,眼看他一撇嘴,一闭眼,就要大哭,司画轻轻一点,这孩子便又睡着了!

    几名女侍卫将那名妇人摁在了地上,何嬷嬷怒道:“还敢再闹!王妃面前如此失仪,你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

    那名妇人似是这才想起,面前坐着的是平王妃,立时就止了哭声,呆呆地看着静依。

    静依却是唇畔含笑,仿若是一朵桃花一般,娇俏无比,只是嘴里吐出来的话,却是听了让人的心一寒!“你不是说情愿一死么?那便死吧!”

    轻飘飘地一句话,仿佛就像是在说,‘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一样的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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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小三之死!(上)(精彩)

    静依轻飘飘地扔下一句“你不是说情愿一死么?那便死吧!”便转身进了内室,不再理会众人了。

    那香琴顿时有些错愕了!

    这个王妃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她现在不是应该对自己又气又恨吗?怎么表现地这样平淡?让自己去死?那怎么成?自己死了,孩子怎么办?再说了,当时说好了,自己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不但不会死,反而还会是吃香的喝辣的,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怎么现在反倒是成了这样?

    那香琴刚想着高呼大闹,就被后面的人一个手刀劈下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刘佳人回了文新院,将自己的计划前前后后又想了一遍,确认不会牵扯到自己身上来,才算作罢。

    “主子,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了些?毕竟王爷的声誉若是受损,以后您嫁过来,也是没有面子的呀!”刘嬷嬷小心翼翼道。

    这个香琴确实就是刘佳人找来的,故意在大街上拦了她的马车,想着先败坏元熙的名声,说他始乱终弃,然后再看苏静依的笑话!看她这个向来自诩为宅心仁厚的平王妃会如何当众处置这件事。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是直接让人将她们母子二人带进了王府。更没想到,这个苏静依竟然是如此地平心静气!

    刚才她故意在文华院站了那么半天,竟是没有听到一声响动,连声说话大声的声音都没听到!这也太不寻常了!

    刘佳人正想着静依的异于常人的举止,听到刘嬷嬷这样一问,却是一扬眉,“谁说我要嫁入平王府了?”

    “什么?”刘嬷嬷一惊,“小姐,您不是想着成为平王妃?那您千辛万苦的来这儿不是为了这个?”

    “哼!平王,本小姐从来就没放在眼里过!若不是为了明王殿下,我怎么会来这里?”

    “小姐,难不成,您真心想嫁的是明王?”

    刘佳人低垂下了眸子,那浅粉色的眼影,将她的眼睛衬托地极为娇媚,就连一旁的刘嬷嬷看了,都不由得暗叹自家小姐长得真真是如那秋海棠一般,娇俏迷人,风华万千!

    “刘嬷嬷,你一直以为我喜欢的是平王?”

    刘佳人平静的语气,听在刘嬷嬷的耳朵里,却是通身的凉意!自家小姐的脾性,她是最明白的。越是平静,就有可能越是生气!而小姐一旦生起气来,后果可是相当地严重的!

    外人看起来小姐平宜静人,知书达礼,可是只有她们几个近身伺候的知道,小姐的心计有多深!心思有多狠!猛地想起小姐当年在府上是如何整治那几名姨娘和庶妹的,刘嬷嬷就觉得遍体的寒意!

    “怎么?我的问题很难回答?”

    刘佳人的声音再度传来,刘嬷嬷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失神了!“回小姐的话,奴婢确实是一直以为您喜欢的是平王,所以才急着从江南回到京城,又求了皇后,来封城探望!”

    “哼!”刘佳人冷笑一声,“我求皇后?哼!分明就是她逼着我前来封城,为她做事,却偏要对外面摆出一幅是我爱慕平王,非要前来探望不可!真是虚伪!”

    “小姐!”刘嬷嬷赶忙上前轻拉了刘佳人的衣袖示意她说话注意些,小心隔墙有耳!

    “小姐,东西准备好了,要给秋双姑娘送过去吗?”香儿进来禀报道。

    “去吧。告诉她,后日早上平王妃出门前,一定要做好了。”

    “是!小姐,还用告诉她这东西的用法和忌讳吗?”

    “不必!她是什么地方出来的?还用我们教吗?”刘佳人有些鄙夷道。

    “是!”香儿得了令,退了出去,屋内便再次只剩下了刘佳人和刘嬷嬷二人。

    “小姐。既然您并没有相中平王,那咱们这么做对咱们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刘佳人笑了笑,“好处自然是多多的,只不过,要看咱们能把事情办成什么样儿了?”

    “小姐,您的意思是。”

    “刘嬷嬷,别问那么多了。只需要将我安排的事都做好就是了!等事情成了,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谢小姐。奴婢不求什么赏赐,只求小姐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便成了。”

    刘佳人看着眼前的这名老妪,笑了笑,“我知道你的忠心。好了,你先下去吧。”

    刘佳人待刘嬷嬷退了出去,过了片刻,才转了身,进了内室,然后又四下看了,才轻道:“没人了,出来吧!”

    一道黑影自梁上跃下,“还是你的法子妙!如此一来,我便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平王府了!”

    刘佳人娇嗔的看了他一眼,“你若不是有事,也不会想起我来!”

    男子低着头,身上一袭黑色的斗篷,大大的帽子几乎是将他的整个脸都遮了去!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可是他的声音却是无比的邪魅盅惑!“我这不是来了吗?”

    “哼!我费尽心力才让你进了平王府,你进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男子的嘴角弯起,一双修长如玉的手,轻轻地挑起了刘佳人的下巴,低声道:“美人儿,该你知道的,自然是会让你知道的。现在不告诉你,自然是有不告诉你的理由!你跟了我多年,这个道理,不用我再教了吧?”

    刘佳人的下巴有些吃痛,可见男子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将她弄的极为不舒服。“你弄疼我了!”

    娇媚的嗓音传来,男子手上的力度似是轻了些,“多久没见了!你竟是比以前更加的风情万种了!倒是让小爷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刘佳人娇嗔了他一眼,“是你自己许久不来找我!这两三个月了,也不知你到底是和什么人去鬼混了!”

    男子的嘴角微微弯起,那好看的弧度就像是一弯明月一般,带了些许勾魂摄魄的味道,“既然想我了,那便主动些吧!小爷的胃口可是不那么容易满足的!”

    刘佳人脸一红,却是毫不犹豫地开始了宽衣解带!

    若是此时有人看到了,定会觉得不可思议!堂堂的千金小姐,竟然会在自己的闺房中与男子私会!而且还,还欲行这苟且之事!别说外人了!就连刘嬷嬷看到了,只怕也是会瞠目结舌吧!

    刘佳人的手突然一顿,有些欲语还羞道:“似乎是不太好吧!这里可是平王府!不是外面。若是被人给撞见了?岂不是不妙!”话是这样说,可是她的声音却是透着无比的诱惑色彩,这刘佳人是想着欲拒还迎呢!

    男子怎么会看不穿她的心思?邪魅的声音再度响起,“怕什么?有香儿在外面守着呢,谁能进得来?”

    说完,男子长臂一伸,便将脱得只剩肚兜和亵裤的刘佳人往怀中一带,脸上扬起了一抹邪笑,“数月未见了,我倒是想尝尝你这朵海棠花是不是开的更加的娇艳了?”

    刘佳人娇媚地一笑,那本就略带些桃红色的双腮此时更是明艳动人!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瞟向男子,“那爷就仔细尝尝,看看奴家这朵家养的海棠花,可是比外面的野花更香更艳?”

    这样不堪入耳的话,自刘佳人这千金小姐的身分说出来,却是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不满和不情愿!

    男子不语,只是将怀中的娇躯置于床上,覆身压了上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佳人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像是散了架一样,两只腿也是软地站不起来了,只得倚在了床上,看着已是穿戴整齐的男子,再度将自己笼罩在了黑色的斗篷之下。

    “你打算一直潜在这平王府里?”

    “有何不可?”男子将自己的穿戴整理好,转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刘佳人仿若是柔若无骨的蜷缩在一起,那华丽的锦被只是盖到了她的胸前,露出了那圆润如玉的肩膀,格外的诱人。刘佳人冲着男子笑了笑,声音柔的能滴出水来一般,“这平王府里,可是高手如云!你就不怕被他们发现了?”

    男子不屑地轻哼了一声,“什么高手如云!在我眼里,还不就是一堆废物!”

    刘佳人轻笑了几声,“爷的身手,奴家自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您怎么会突然要想着进平王府了?您单枪匹马的,身手再好,也不是这千军万马的对手吧?”

    “做好你的本分就是了。记住了!那个苏静依,是我要的。你只需要将我吩咐的做完就是了。其它的,无需多问!”

    刘佳人一愣,面上的笑容一僵,复又笑颜如花道:“怎么?爷觉得奴家伺候的不够好,竟是还想着那个平王妃?如果我没记错,她好像还尚未及笈吧?爷什么时候对这幼-女有了兴趣了?”

    男子的神情一冷,整个屋子里似乎也是因为他的冷肃之气,而迅速地冷了下来!刘佳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将身上的锦被向上拉了拉。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还是你忘了,你跟了小爷之前,也是未及笈呢!记住!苏静依,是小爷要的。不是你能随意动得的!若是还想跟着小爷,就好好地按照我的吩咐做事!别忘了我是你的主子!若是被我发现你有一丝一毫的背叛之心,刘佳人,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刘佳人的嘴巴抖了抖,却是未说出话来。“我明白了。一定不会误了主子的大事儿的!”

    “你明白就好!”男子说完,走到了床前,低头看着床上的刘佳人,“怎么?这就受不了了?爷可是还没尽兴呢?”

    那刘佳人的身子一颤,她跟了眼前这个男人两年了,自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刘佳人的脸上闪过一抹屈辱之色,却是转瞬即逝,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主子,是自己万万得罪不得的!只有将他伺候好了,自己才可能会有好日子过!

    刘佳人将身上的锦被缓缓地拉到了一旁,然后跪爬到了男子的身前,像只猫儿一样的姿势,一抬头,便直接对上了男子的命根部位!刘佳人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恨意,不过这种恨里似乎是又带了一丝委屈的色彩!

    刘佳人的一双白净的小手轻轻地上前解开了男子身上的腰带,慢慢地将自己的头凑了上去!

    不一会儿,男子的似是带了一丝满足,又似是带了一丝痛苦的闷哼声,自屋内传了出来!

    门外的香儿听到了声音,双颊泛红,身形一僵,里面的声音她最熟悉不过了,不是她家主子发出的,还能是谁?

    文新院这里风光旖旎,可是文华院里,此时却是另一番景象了!

    “殿下,这个孩子不可能是王爷的。”司画看着静依一个人倚在榻上,一幅对任何事情都兴致缺缺的样子,有些着急道。

    “哦?你如何知道不是?”

    “回殿下,王爷向来是洁身自好,从未流连过任何的风月场所。如何会与这名女子有了苟且之事?殿下若是不信,可是将王爷身边的初一招来问问,他自然是最清楚的。”

    “不必了!这件事,我自有打算。那个香琴呢?”

    “已经被司琴侍卫长的人带走了。”

    “嗯,记得要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可别让她给死了!否则咱们可就说不清了。”

    司画听了,却是更加地不解了!您不让她死,刚才为何要那样说呢?她哪里知道静依不过是为了吓她一吓,不过是攻心之术罢了!哪里会真的让那个香琴去死!

    晚上,元熙终于是回到了文华院。一进屋便看到静依正闷闷不乐地倚在榻上,“怎么?还在为那个孩子的事情伤神?”

    静依瞟了他一眼,“司琴派人告诉你的?”

    “嗯。即便是她不派人过来,我也会知道。依依,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静依坐直了身子道:“你既然知道了今天白天我遇到了那个女人,为什么没急着赶回来?反倒是这么悠闲?”

    元熙淡淡一笑,“我相信我家依依的眼睛是雪亮的,头脑也是最为清醒的。”

    静依重重地哼了一声,什么叫相信她?分明就是自己先闪了,等着看好戏!想着看自己怎么跟那个刘佳人斗法罢了!

    那名妇人抱着孩子一出现时,静依便料到这是刘佳人找来演戏的了!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狠,想着直接将元熙的名声给毁了!幸好司画一直跟她们在一起,没让那名妇人当街说出来,否则,百姓们谁管你是真的假的!他们关心的是这大家贵族们又出了什么稀罕事儿了!想着茶余饭后,又有了谈资了!

    “你说咱们怎么处置这名叫香琴的妇人?”

    “随你处置便好!我没有意见。”

    “那个孩子呢?似乎是还不到两岁吧!长得倒是挺好看的!”静依意有所指道。

    果然,元熙一皱眉道:“依依,你可要相信我,除了你,我可是谁都没有亲近过?”

    静依却是冲他挑了挑眉,明显的不相信!

    元熙急了!“依依,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问晴天和你大哥,我在北疆之时,可是从未与任何女子亲近过!甚至连话都说的少的可怜!怎么可能会与旁人有私情?”

    静依看他脸上担忧和焦急地表情尽现,也知道他没有说谎骗她,可是这种事,关键就是即便是自己信他,这心里也像是扎了一根刺,不碰它还好些,只要触碰到它,便是无休止的疼痛、发炎以及溃烂!

    “元熙,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咱们总得先想法子证明了这孩子不是你的!这个女人和你无关吧?”

    元熙一愣,“这有何难?命人去查就是了!”

    静依却是摇了摇头,“如何查?他们既然敢将这个女人送来,定然是将那边的痕迹全部都给抹掉了!你想不承认,难哪!”

    “难不成,她说这孩子是我的,便是我的!我就得替她养着?”

    静依抬眸看向他道:“如果我告诉你,这个妇人极有可能是那刘佳人安排的呢?”

    这个刘佳人小时候留给元熙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昨晚他虽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可是静依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昨晚他之所以会那样说,那是因为还没有真正地触及到他心里的那根弦,现在一旦触及到了,不知道元熙的感情上是否会偏袒向那个刘佳人。

    “她?”元熙微有些愣,表情上显然还是有些不信的!“她为何要如此做?她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如果是为了平王妃的位置,她不应该会选择这样污及我名声的法子的。这对她又无丝毫的好处!”

    “你怎么就知道对她没有好处?如果她就是想通过这个,让我难堪,让我大闹平王府,从而捉住我的把柄,好进京告我一状呢?说不准经过她添油加醋一番,皇上还会命你休了我也不一定!”

    “不可能!我绝不可能会休弃你!我说过,此生只得你一妻,绝不再娶!”

    元熙神色坚定地看向了静依,那灼灼的目光,就像是在向静依宣誓一般!

    静依与他的目光对视,看着元熙那黑白分明,清亮无比的眸子,那样的纯净,不带一丝的污垢,那眼神里,除了眷恋、不舍还有浓浓地爱意!这样的目光,静依并不陌生!可是现在看起来,却是让静依有些震动!

    “你,我又没问你这个。你说这个干嘛?”静依最终是在那灼热的目光下,先败下阵来,有些脸红道。

    “依依,不要怀疑我!除了你,我的心里不可能再容得下旁的女人!”

    “但愿如此吧!”

    元熙听到她的回答,知道这件事终是让她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了,叹了口气道:“依依,我知道那个孩子的事对你有所触动,可是你不是也相信那个孩子不是我的?否则,怎么可能还会与我这般好好地商量?”

    静依有些别扭地转了头,“相信是一回事,听到了,心里的感觉又是一回事!任谁听到了自家的夫君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都是会不舒服的!”

    “那就赶快想个法子,把事情弄清楚了不就成了?”

    “法子倒是有。你是想着快些解决掉,还是想着等我赴过了彭夫人的寿宴再说?”

    元熙想也没想,“看你如此难受,还是越快越好吧。”

    “那好,你现在即刻派人去通知封城四品以上的官员及夫人们,请他们明日上午到王府来。就说是有要事!余下的,你就不必管了,我自会安排妥当!”

    “你确定?”

    “怎么?现在不相信你的妻子了?”

    元熙扬眉一笑,“怎么会?依依最为聪慧了!为夫不信你,还能信谁?”

    次日用过早膳,早早地,便陆续有官员及夫人们到了平王府了。文新院的刘佳人也被请到了前厅。

    刘佳人到时,这厅中已是聚集了不少的官员、夫人。众人请了安,行了礼,一一落坐。旁人看不见的角度,刘佳人冲着彭夫人做了一个细微的手势。而彭夫人则是对她微点了点头。

    静依端直了上身道:“昨日,本王妃在街上意外地被一名妇人给拦了车驾,那妇人只言自己是来封城寻夫的,并且说她那始乱终弃的丈夫,还是个达官贵人!”

    静依说到这儿,顿了顿,环视了大厅内的众人一眼。

    见众人面面相觑,而刘佳人则是抿唇一笑,没想到苏静依竟是将事情弄的这样大!以为将那名孩子做为要挟,香琴就会配合她的计划了吗?哼!苏静依,好戏还在后头呢!

    “本王妃多次追问,无奈那名妇人始终不肯吐露半个字,无奈之下,本王妃只好出此下策,将封城的四品以上的官员及夫人们一起请了过来!还望众位莫要见怪!”

    “哪里!王妃此举也是为了我封城的风气着想。臣妇等自是支持王妃殿下!”付夫人率先表态道。

    有了付夫人的开头,其它人也是纷纷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彭夫人则是高声道:“王妃此举最为妥当!始乱终弃之人,的确是要揪出来,重重地惩治,以端其行。”

    静依笑道:“彭夫人所言极是!”

    而一旁的彭江达的脸上则是略有些不自在!这个彭夫人刚才分明就是暗指他一把年轻还纳了美妾,对她这个正室有些‘始乱终弃’的嫌疑了!

    “现在,为了让那名妇人能顺利地找出那名负心人,本王妃倒是想了个法子!先请王爷带着众位大人回避,待会儿,自当将那负心之人揪出来,以还她们母女一个公道。王爷以为如何?”

    “王妃言之有理,封城在本王的治下,竟然出现此等品性不端之人,着实可恨!众位大人,便选随本王回避一下吧。”说完,便带头到了偏厅,婢女们则是落下了厚重的帷幕!

    “将那名妇人带上来吧。”

    不一会儿,那名妇人便将孩子抱在怀里,出现在了大厅里。

    “参见王妃,给王妃请安!”

    “你倒是个懂礼数的。现在在座的,都是封城的贵人们,你倒是说说,你是何人?来自何处?你口中的那个负心汉,到底是何人?”

    刘佳人的眼睛微眯,低着头,旁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没人看到,她的唇畔已是微微上扬了。

    那香琴跪道:“回王妃的话,民妇名叫香琴,是北疆人氏。民妇怀中孩子的父亲就是!”说着,抬头瞟了一眼高座上的平王妃,似是有犹豫,也有些胆怯道:“是,是平王爷!”

    ‘轰’地一声,那香琴的话就如同是一枚炸雷一般,响彻在了大厅之内!

    一时间,这大厅内是议论纷纷,声音虽然都不大,可还是入了静依的耳了。而静依倒是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有什么慌张之色!反而是一脸的平静。

    “王爷的?怎么可能?这名妇人虽然长的也还算不错,可是哪里比得上王妃的十分之一?”

    “就是!不可能!王爷怎么看也不像这种人呀?”

    彭夫人轻蔑地笑了笑,“哼!知人知面不知心!特别是男人!谁知道在外面,是如何的花天酒地呢!”

    静依听到了这声嘲讽,却是微不可见地轻挑了挑眉,终于忍不住了呢!

    付夫人则是摇头道:“怎能仅凭一名妇人一面之词,就断定是王爷所为?这天底下想着用尽各种法子,爬上王爷的床的人可是多了去了!谁又知道这名妇人是不是受人指使,特意来攀污王爷的?”

    付无双也是附和道:“不错!王爷的身分在这儿摆着,谁知道是不是来故意捣乱的?”

    彭夫人则是含沙射影道:“付夫人和欧阳少夫人说的也有道理。可是这名叫香琴的妇人一听,便知道是北疆的口音,可是咱们封城的官员里头有几人是在北疆待过的?”

    那刘佳人的面色微微一变道:“彭夫人可别乱说!王爷虽说是在北疆待了七年,可也是从未听说过有过什么出格之事!”

    静依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精光,刚才彭夫人还只是含沙射影地说说,可是这刘佳人这一接话茬就是挑明了是元熙了!在封城待过的那些侍卫少吗?为什么刘佳人不提他们,单单提元熙在北疆待了七年?

    付夫人此时像是也听出了什么不对,往那刘佳人的方向瞟了一眼。

    刘佳人似是感觉到了付夫人瞧过来的视线,忙低了头,一幅说错话的样子道:“是臣女多嘴了!还请殿下勿怪!”

    静依看着这刘佳人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扮无辜倒是扮的挺像呀!

    静依心里冷笑了一声,轻道:“我来问你,你说这孩子的父亲是王爷,可有什么证据?”

    “对呀!这位夫人,你有什么证据便拿出来!否则,小心待会儿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彭夫人说着,还有意往平王妃的方向瞟了一眼。

    静依却是笑道:“彭夫人这话错了!若是没有证据,那可不是什么大敬之罪!而是混淆皇室血脉,是诛九族的大罪!”

    那香琴一听‘诛九族-?吓得脸登时便是一白!抱着孩子的手,也是不自觉地颤了颤。

    付夫人若有所思的看了那香琴一眼,“你有什么证据,便快些拿出来吧。若是拿不出,你和你的孩子,哪个也别想活命了!”

    香琴战战兢兢地说道:“民妇有王爷给民妇的一块玉佩为证!”

    说着,便自怀中掏出了一块玉佩,命人呈了上去。

    静依接过那枚玉佩一看,表情赫然间竟是变得无比的庄重起来!让众位夫人都一一细看了那枚玉佩,遂将那枚玉佩置于了案上。

    静依的表情落在众位夫人的眼中,皆是一惊!特别是付夫人和付无双等人,莫不是这玉佩真是王爷的贴僧物?

    而彭夫人和斜对面的刘佳人则是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神情分明就是在说,成了!

    静依手持玉佩,声音清冷地问道:“我来问你,你可确定这枚玉佩是平王爷亲手交给你的?”

    “回殿下,民妇不敢撒谎,的确是王爷亲手交给民妇的。王爷当时还说,待他以后打了胜仗,再向皇上请旨,抬了民妇进门,做一名侧妃。”

    “哦?他的确是这样许诺于你的?”

    “回殿下,他的确是这样许诺于民妇的。”

    “那本王妃再问你,王爷与你究竟共度了多少个良宵呀?”

    “这个!”那香琴显然没想到王妃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她这个问题,有些呆愣,不过很快就缓过来道:“回王妃,民妇与王爷仅是相守了不足一月!”

    静依眼角噙着笑意,这个香琴倒是聪明,知道若是说的时间太长了,反而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说的时间太短了,这个孩子的出生,又有些太过侥幸了!

    “你与王爷相守?呵呵,本王妃倒是很好奇,是在何处呀?可是在当时的将军呀?”

    “回殿下,民妇当时只是一名普通的民女,后来被王爷看中,养在了一处民宅中。”

    “哦!”静依点点头,面上看不出喜怒,可是眼角处,却是透着些许的笑意!而不远处的刘佳人见此,心中一凛!难不成是刚才这香琴的话中破绽百出?可是一细想,没什么不对呀!

    而付无双却道:“你说王爷将你养在了一处民宅?可有证据?”

    “回夫人的话,当时民女只是孤身一人,再有的,就是王爷身边的亲随了。”

    付无双听了却是有些无奈了!这番话可谓是说的滴水不露了!人家都说了,除了王爷的亲随,再无旁的证人!可是若是王爷的亲随说没有此事,只怕也是无人相信的吧!

    “你有多久未曾见过王爷了?”

    香琴想了想,“回殿下,差不多近三年了。”

    “那王爷离开你时,可知你怀有身孕了?”

    “回殿下,王爷离开北疆时,民妇自己也不知道是否怀有身孕,故而王爷不知!”

    静依点点头,心中却是冷笑不止!好一番周密的安排!这香琴的话分明就是被人提前套好了的!可谓是一丝把柄也无!可越是这样,被人精心安排的痕迹就越重!

    刘佳人看着座上的苏静依一脸的沉重,面上露出了些许悲伤之情,心中却是开心不已!苏静依,哼!我倒是要看看,眼前这个局,你要如何破?

    你若是认了这孩子,便是坐实了平王负心汉、始乱终弃的罪名!你若是不认这孩子,哼!我看你这宅心仁厚的平王妃还怎么当下去?京中的皇上、皇后若是得知了此事,会如何的惩戒于你!

    高座上的静依冷声道:“香琴,本王妃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可是想好了!你确定这孩子的父亲就是平王?”

    刘佳人嘴角上扬,苏静依,没了别的招数了?就只剩下这招威胁了?

    香琴深吸了几口气,高声道:“回殿下的话,民妇确定就是平王!”

    “很好,本王妃再问你,你若是现在见到王爷,可还认得出来?”

    “回殿下,朝夕相处之人,虽然时间短暂,但刻骨铭心,自然是会认得出来!”香琴十分有自信地回答。

    “很好!那接下来,本王妃便让你好好认认!也圆了你的一片相思之情!”

    说完,静依对海棠使了个眼色,海棠轻击两掌。便自厅外,进来了十名年轻的华服男子!皆是清一色的莽袍玉带,亲王的朝服打扮!

    “还请在场的众位保持肃静,若有喧哗、暗示者,直接视为同谋!”说完,静依对那香琴道:“你现在可以上前一一辩认了,这十人之中,究竟哪一个才是你口中的王爷,孩子的父亲!”

    香琴转过身,抬起头,刹时就懵了!这怎么,怎么都是一个样呀!

    先前几次,她在别人的安排下,也在济善堂和城外见过平王几次,可是每次那平王穿的都只是便服,从未穿过朝服!再加上,自己以前虽然多看了几眼,可到底是有些心虚,哪里敢正眼一个劲儿的瞧?现在,眼前的这十名男子,所有的穿戴都是一个样儿!她哪里断定的出哪个才是平王?

    香琴下意识地向两侧的夫人们看了看!却是皆躲过了她的眼神。

    刘佳人的心里此时是升起了一团怒火!没想到,这个苏静依竟是想出了这样一个法子来!看着香琴在这十名男子的面前晃来晃去,却是迟迟没能指出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平王!

    刘佳人心里的这个急呀!真想着给这个香琴一个暗示,可是自己当初找到她时,为了防止事败,被她给抖出来,所以一直都是由自己的丫环跟她交涉的,而且为了自保,命令丫环每次见她时,都是戴了面纱的!

    本来是为了更为安全妥当,可是现在刘佳人心里这个悔呀!怎么才能给这个香琴一个暗示呢?

    这香琴在这十名男子身前来回晃了七八趟,静依以手拄在了案上,轻抚了额道:“香琴,你可是认出来了?哪一个才是你的所谓的夫君?”

    香琴的头上此时已是惨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渍!该死的!这十名男子的身形都是差不多,再加上刻意是穿成了一样的衣服,她如何能够认得出来?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见一名男子,不经意间挑了挑眉,那动作、神态皆是透着贵气!心下一喜,应该便是这名男子了吧!否则,一般的男人哪有这样出众的贵气?再细一想,似乎上次在济善堂外时,那王爷就是这样挑了挑眉的!错不了!定是他了!

    香琴心里打定了主意,便指向了那名挑眉的男子道:“回殿下,就是他!”

    静依听了,嘴角抽了抽,强忍了笑意,“你确定?”

    “回殿下,民妇确定!”香琴十分笃定道。

    香琴的话音一落,那彭夫人的脸就是一变,而刘佳人面上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只不过那双眸子却是暗沉了不少!

    而其它的夫人则是表情极为奇怪的看向了香琴,而付无双到底是年轻些,竟是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付夫人摇着头道:“简直是一派胡言!还说什么与你朝夕相处?简直就是企图混淆皇室血脉!其罪当诛!”

    香琴听了一愣,但一看众人的表情便明白过来,自己选错了!忙回头看了看,又指着他身旁的一位男子道:“不是!民妇指错了,是他!是他!”

    静依眼角噙着冷冷地笑意,厉声道:“好了!香琴,你的闹剧也该结束了吧!”

    那香琴吓得脸色惨白,心知自己这一次是难逃一死了!“王妃饶命!饶命呀!”

    “香琴,本王妃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知道把握而已!你们都退下吧。”

    “是!”十名华服男子齐齐退下。

    香琴这才是一惊,这十名男子里面竟然根本就没有王爷?意识到自己是被平王妃给算计了,可是自己现在还能如何?自己昨晚答应了平王妃的人不会指出来是平王的,可是自己?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掌握了自己一家老小的命,自己如何会受她的摆布?

    “王妃饶命!民妇也是受人指使的呀!否则民妇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的呀!王妃饶命呀!”那香琴此时,也顾不上自己怀里的孩子了,一个劲儿地单手抱着孩子,猛磕着头。

    一时间大厅内,’砰砰-地头部磕着地面的声音,还有那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还有香琴的抽泣声,是混作了一团!当真是乱不可言哪!

    “饶命?香琴,自你拿出这枚玉佩时,这一切便不可能会轻易地结束了!”

    “别再折腾了,这里是平王府,可不是菜市场!还真是吵!”静依说完,便见司画快步上前,在那正哭闹不止的小孩子的身上轻轻一点,便不哭不闹,睡了过去!

    这一幕,可是又将在场的夫人们给震的不轻,这小姑娘的手法还真是厉害!看来,王妃身边果然是不养闲人哪!

    静依这才吩咐道:“请王爷和众位大人们都出来吧。”

    元熙等人坐定后,静依才将这枚玉佩交给了元熙细看,元熙的神色也是一惊,一脸沉重道:“这块玉佩你究竟是从何而来?”

    “这,回王爷,这是那指使民妇之人给的。民妇也不知道这是何物?”

    元熙命人将玉佩拿下去交由众位大人一一细看,众位大人也是大惊失色!

    在场的夫人们见自家的夫君皆是变了脸,想问又不敢问,一时之间,心底里皆是开始了揣测,而这大厅里的气氛,也是更为的怪异了!

    刘佳人见此,心里有些发毛!莫不是这玉佩出了什么问题?不对呀!这玉佩可是秋双好不容易才从文华院里偷出来的,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可是这些大人们分明就是看了这枚玉佩才是个个变了脸色!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

    元熙冷眼看了跪在地上的香琴。“本王再问你一次,指使你之人究竟是何人?有何特征?”

    这话一问出来,可是把刘佳人给吓的不轻!心底里暗暗祈祷着,千万别将自己给供出来!深吸了几口气,又想了想,似乎是并没有露出过什么破绽,而今日一直负责与香琴联系的香儿,并没有陪着自己来,想来,这香琴是不会将自己的人给供出来的。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着,可是刘佳人的心仍是提到了嗓子眼儿!

    果然,那香琴想了半晌,仍是摇摇头,“民妇只知她是一名女子,而且是官家的婢女,其它的一概不知。”

    而就在刘佳人以为一颗心终于落回到了心里时,静依则是朱唇轻启,扔出了一道响雷,“这枚玉佩根本就不是平王的,而晋王殿下的!”

    ‘轰’地一声!

    众人都是被震得回不过神来了!‘晋王的玉佩-?这说明了什么?这个叫香琴的女子又与晋王有着怎样牵扯不清的关系?这事情似乎是更加地复杂了!

    而刘佳人的脸色,此时已经是白的不能再白了!

    ------题外话------

    亲们,有没有看出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儿的套?那个香琴的结局自然是注定了,要成为炮灰的!那么刘佳人会是怎样的下场呢?期待一下吧!明天的会是更加精彩哟!相信我,得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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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小三之死!(下)

    静依的话落在大厅中,顿时安静了!众人面上皆是大惊之色,却是无人敢说话!

    开玩笑!晋王的玉佩!

    刘佳人听到这里,已是有些坐不住了,“不知王妃为何如此肯定这玉佩就是晋王的呢?”

    “不是本王妃肯定,而是在场的所有大人,皆可认定,这玉佩的确是晋王之物!”静依看向刘佳人,“刘小姐,你也是京城大员的千金,应该知道,这皇子们之间的玉佩是各不相同的。若是一模一样,如何还分辩的出来?再说了,这天底下,只怕是也找不出同样的玉,来雕琢一模一样的图案吧!”

    付相点头道:“王妃所言不差。这每位皇子的玉佩自是不尽相同。虽然同样是环龙佩,可是因为都是王爷,所戴玉佩皆为三爪龙佩,而每位王爷的玉佩上,都是用一种极为巧妙的雕刻之法,在上面雕刻了每位王爷的名中的一个字。而这块玉佩上,细看,便会发现在底部刻有一个‘征’字!正是晋王殿下的名讳!”

    刘佳人听到这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自己这是被人给耍了!她抬了头看向了高座上的苏静依,那眸子中射出极为阴毒的光茫,似是想着将目光化为利箭,直接穿透静依的胸膛。

    静依自是察觉到了这股极为阴冷的视线,她笑笑不语,只是对上了刘佳人那极为阴冷的目光!

    刘佳人一惊,本想着将视线收回,可是来不及了!两人的目光已是在空中相碰!刹那间,电光火石!分外激烈!

    刘佳人收回视线,心里还是有些后怕不已!刚才虽然只是一瞬!可是却是足矣!那一瞬,她从苏静依的目光中看到了不屑、轻视还有浓浓地嘲樊意!

    那一瞬,刘佳人便什么都明白了!她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了!自始至终她都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局!可是自己眼看着她踏进了这个局里,却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是会将计就计!反咬一口!

    而彭夫人此时也是懵了!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个玉佩竟然是出自晋王?

    彭夫人不是傻子,立时将目光对准了刘佳人!这个刘佳人分明就是想着用晋王的玉佩来嫁祸给平王,若是事成,自然是好说,也基本上是碍不着晋王什么事儿!可是现在被人给揭穿了!那么,便将这幕后主使给推向了晋王!这个贱人!还真是好毒的心思!

    坐上上面的元熙和静依两人则是相视一笑,看着下面正在互瞪的两人,轻轻吐出了一口浊气!现在没他们的事儿了,就等着看好戏吧!总不能只让她们联手设计她!而她却是好脾气地不反击吧!

    彭江达此时也是不解,“王爷,这名妇人口口声声说是在北疆时认识了这玉佩的主人。可是这玉佩分明就是晋王爷的。而且晋王爷也从未去过北疆呀!”

    而一直是静默的司航此时则是出声道:“彭大人此话不对!那晋王爷的确是未奉诏去过北疆,至于其它的?”

    司航的话没说完,可是这厅内的在坐的哪个不是人精?还有什么听不出来的?分明就是暗指晋王曾私自离京,奔赴北疆,这可是大罪呀!

    彭夫人最先按捺不住了,“司将军这是何意?这玉佩虽是晋王的,可是谁知道是不是这名妇人偷了来的?”

    “彭夫人这话说的好!”付无双接茬道,“也许是这名北疆的妇人偷了在京城守备森严的晋王府里的王爷的贴身玉佩,然后再抱着孩子自京城到封城,特意地来污蔑平王爷的名声。本夫人倒是对这位妇人有些佩服了!若是无人指使,无人相助,她一介妇人,到底是如何做成的呢?”

    众人一听这付无双的话,再一转弯,便都是明白过来了。好端端地一名北疆的妇人如何会出现在封城?而且手里还拿的是晋王爷的玉佩?更为好笑的是,这名妇人根本就不认得平王,如何会做出这样的一番举动来?若是说背后无人指使,怕是无人会信!

    “是呀!到底是何人指使的?王爷,臣妇以为那晋王爷还没这么蠢,竟然会将自己的贴身玉佩交出来,让人来以此为证,攀污于您吧?”

    “那也未必!此招虽险,可是一旦得手,谁还会细看这玉佩,而且当时是王妃殿下见其昏了过去,所以才带回府来,若是当初这香琴根本就未昏迷,当街一嚷,谁还会细看那玉佩,再说了,即便是当时王妃认出了那枚玉佩是晋王的,满街的百姓如何认得?王妃便是说了,可有人信吗?”

    付无双的这番话,可是将彭夫人给堵的是哑口无言了!

    的确,若是在大街上这般一闹,悠悠众品,岂是那般容易平复的?即便是事后还了王爷一个清白,可是此事难免会成为茶余饭后,百姓们的笑料!对王爷的声誉,也是极为有损的。

    彭夫人还想再做说什么,可是看到了彭江达冷冷地瞪了自己一眼,暗道不好!自己今日表现地太过急切了些,怕是又被他看了出来,今日之事,自己也有参与了!

    一想到,回府后,自己还不一定要承受彭江达什么样的怒火,这彭夫人便是一阵心颤!转了头狠狠地瞪向了刘佳人,将自己心中所有的怒火和不忿,全都化为了狠戾的眼神袭向了刘佳人!

    刘佳人心底里一寒!这彭夫人竟是将所有的怒火抛向了自己!

    刘佳人心中苦笑,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她可是真的领略到了!没想到,这苏静依竟是如此厉害!本来彭夫人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现在却是反了过来,直接与自己成为了死敌!

    刘佳人心中暗暗叫苦,显然,彭夫人也是以为自己利用了她!看着好不容易说服拉拢过来的盟友就这么没了,刘佳人的心里可真是难受至极!

    付相捋着胡子,默不作声,其实,在坐的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妇人分明就是受人指使,故意前来攀污王爷的,可是没想到,平王妃聪慧机智,竟是将事情给扭转了过来!现在,倒是将晋王和明王都给拉下了水!

    晋王的玉佩出现在了一名自称是被平王爷给抛弃的妇人身上,偏巧明王的表妹也是不久前来了封城。谁能说这事儿,就不是明王做下的一石二鸟之计?

    付相忍不住向高座上的平王妃看了一眼,这样的心计!不愧是平南候府的嫡女,小小年纪,便能将事情化解地如此完美,将王爷原本是被指责的角色,瞬间就变成了受害者,而且还是极为无辜的受害者!不得不说,这个平王妃的手段,着实高明!

    静依低头不语,只是嘴角扬起了一抹极为好看的弧度,除了离她最近的元熙,旁人看不到。

    “依依,这一手玩的还真是漂亮!”元熙将头凑了过去,小声道。

    静依白了他一眼,向着下首的众人看去,这里也是也坐了不少的武将,像彭江达他们只是纯粹的武将,武功倒是不见得多高,可是司航也在,他可是元熙的师父,元熙的话那些文官也许听不见,可是司航定是听见了的。

    下首的一位文官道:“王爷,这名妇人定然是受了人指使,只是,此事现在牵涉到了晋王,不知该如何彻查?”

    元熙一挑眉,查?他可是从未想过要他们怎么去彻查的!这块玉佩便是当初在京城时,晋王给静依送去的赔礼中的一件。原是想着怎么使个心计,让人发现晋王的贴身玉佩到了平南候府千金的闺房里,可是事与愿违,晋王李征的主意还没想好,他和明王李煜就上演了一出争夺战!

    现在静依将这块玉佩抛出来,不过是为了将人们的视线转移到晋王和明王身上去罢了!查?怎么查?难道要大张旗鼓的到京城里去质问晋王?

    欧阳夜拱手道:“王爷,这事情虽是牵扯到了晋王,可是晋王爷毕竟在京城,又是王爷的兄长。此事,怕是极为难办。”

    元熙的脸一变,一幅极为痛心疾首的样子顿时出现在了他的脸上!就连一旁的静依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这张脸,变的可真是快!

    “本王想不到,已是远离了京城,来到了这千里之外的封城,竟然还是不能让兄长们释怀!罢了,此事就此打住,吩咐下去,不得再提!”元熙的声音是说不出的忧郁和伤感。

    众人听了,只觉得这个平王当真是心慈仁善,这样大的一件事,竟是被他就这般简单地给压了下来!凭着平王来到封城后做的几件事,在场的没有一个人认为平王是个软柿子,想捏就捏!现在如此地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看在众人眼里,那分明就是顾忌着手足之情,和皇室的颜面罢了!

    于是,元熙的几句话,一个表情,便成功的在众人的心中树立起了极为高大、仁善的形象!而一旁的静依则是在心底腹诽,这个元熙,还真是会见缝插针,居然演的如此入戏,将在场的人都是骗的一愣一愣的!

    “司琴,命人将这香琴送到封城府衙!欧阳大人,这人还是交由你来发落吧。”静依看向了欧阳夜。

    “是!这香琴已然是死罪难逃,可是这名孩子?”欧阳夜似是有些为难。

    “将这名孩子送去慈善堂吧。至少在那里,还有人照顾他,至少可以让他平安长大。”

    静依淡淡地语气让底下的香琴一惊。自己刚开始知道指错了人的时候,便知道自己这条命是保不住了。自己死不足惜,谁让自己贪心收了那人的好处,可是自己的孩子该怎么办?现在听到平王妃居然说愿意将这个孩子送去慈善堂,竟是对着平王妃,结结实实地磕了几个头道:“多谢王妃大度!谢王妃!民妇对不起王妃,来世做牛做马定当厚报!”

    说完,便被司琴派来的人带了出去。

    静依摇了摇头,害人终害己呀!今天这一切虽未挑明,可是彭夫人和刘佳人这二人在封城所有的达官贵人眼里,只怕已是不能沾上的污物了!在平王的地盘上,跟平王做对!这样的人,谁还有胆子与其深交?

    众人也不再多坐,唯恐再惹上什么麻烦,都是一一退去,不一会儿,这厅内便只余了刘佳人一人还在。

    刘佳人环视了一眼空旷的大厅,心里却是莫名地升上来一股恐惧!多少年了,她有多少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自从跟了主子以后,她便觉得有了主心骨,无论是在府中对待那些姨娘妾室,还有那些庶子庶女,因为身边有了得力的香儿,她在府中是如日中天,人人夸她能干!人人惧怕她、敬畏她!

    可是现在呢?自己来了封城不过数日,本来自己千算万算,无论事情成败都不可能会与自己挨上边儿的事,却是被苏静依一个翻手,便彻底扭转了局面!不但平王没事了,反而是将众人的怀疑落在了自己和彭夫人的身上!苏静依,你好算计!

    刘佳人的目光停留在刚才静依坐的位置上,眼睛轻眯,那半垂下来的眼帘,挡住了一大部分的眸子,那桃色的眼影,此时看上去,也似乎是带了一抹阴寒之色!哪里还有半点的妖饶魅惑之意?

    午间,文华院内。

    “依依,你这招还真是毒呀!”

    “你说我毒?”静依一挑眉,看向元熙。

    “对待咱们的敌人就是不能心慈手软!依依做的还不够狠,要是我,只怕是会做的更彻底,更绝!”

    “这件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传到京城?”

    元熙笑笑,“这有什么?你若是心急,我现在便命人去准备就是!咱们京城还有暗阁的据点呢!”

    静依摇了摇头,“不急!今日刚刚发生之事,在封城当地都还没有传开,若是反倒是在京城传开了,就显得太过刻意了!皇上本就不喜你,反倒会以为是你故意为之。这样,反倒是会对咱们不利!”

    “有道理!是我大意了!”元熙笑道。

    “这件事,我倒是很好奇,彭大人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来呢!”

    “彭江达?”元熙眯了眯眼,想了想,“休妻,他是断然不会的。不过也许会自此命她禁足吧!”说到这儿,元熙摇了摇头,一脸同情道:“彭江达也算是个汉子,我虽然不敬重他,可也是觉得他在行军打仗方面还算是个不错的将领。啧啧,可惜了,得妻如此呀!”

    “禀报王妃,彭府派人来了。”门外的海棠大声道。

    “进来吧。”

    “怎么了?”静依问向海棠。

    “回王妃的话,彭府派人来说彭夫人身体不适,明日的生辰宴取消了。”

    “哦?”静依听了,唇角一勾,“元熙,你说的还真是没错。看来,这彭大人,是想着将他的妻子给禁足了。”说完,便对海棠吩咐道:“派人再去打探,看看彭府到底是出了何事?现在的彭府后院儿,又是谁在做主?”

    “是!”

    “真可惜了,生辰宴取消了呢!明天的好戏看来是看不成了。”元熙邪笑道。

    静依瞪了他一眼,“你就知道看戏!今天的事情一出,你以为那刘佳人还会对秋双信赖有加吗?”

    “也是!出了这样大的乱子,只怕她会以为秋双早被咱们给买通了!再加上你曾在文华院为她出头!”说到这儿,元熙的眼睛一亮,“依依,你早就打了这样的主意了?”

    “她们以为演一场戏,就能骗过我吗?以为我不知道,教训奴婢是小事,传消息才是她们真正的目的!这种小把戏,也能瞒得过我?”

    “那秋双给秀儿传了消息,将我这边的一些个事儿告诉了刘佳人,偏巧柳杏儿出了屋子,一眼看到了她们,那个秋双倒是聪明,竟然假装是失手打翻了茶盏!演了一出苦肉戏上来!”

    “刘佳人后来假装对着秋双一幅态度诚恳的样子,可也不过是为了传消息罢了!二人间的互动,虽然作的隐秘,可不代表别人都看不出来!”

    元熙摇着头苦笑道:“你们女人间的争斗还真是高深莫测!看你们斗法,比上战场打仗还累!”

    “我虽然不怕她,可是这样斗来斗去的太麻烦!你也知道,我不喜欢自己的生活总是被一些莫明其妙的人给打乱了。现在这样,我只是想尽快知道,她背后的那个人是谁了?”

    “怎么?你早就想到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元熙挑眉道。

    静依摇摇头,“这个刘佳人虽然心思毒辣,可是到底是名门闺秀,整日里几乎是足不出户。难道你相信凭她和她的那几个丫环婢女,可以从北疆找这个香琴过来?”

    “这倒是!这个刘佳人是越看越讨厌!趁早直接打发她走得了。”

    “这个刘佳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现在弄成这样,只怕她倒是更不急着走了。怎么着,也得想法子,扳回来一局。否则,她若是回了京城,怎么跟皇后那儿交待?”

    “你说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秋双已经被我给藏起来了!现在这样,她越是找不到秋双,便越会怀疑秋双出卖了她。你说,咱们还能从秋双的口里套出什么秘密呢?”

    “这颗棋子,你不打算再用了?”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过几日,这香琴带着晋王玉佩来污蔑平王一事,便会传进京城。到那时,只怕秋双也是活不成的。”

    “依依,辛苦你了。”

    静依叹了一口气,“这个刘佳人,不能再留了。这刘佳人的目的虽然不单纯,可是若是有机会,她还是会肖想这平王妃之位的。”

    元熙皱了眉,“你是说,她为了那幕后之人,宁愿将自己送进平王府?”

    “不错!她打的本来就是这个算盘,她虽然看不上你,可是却是一心为她的主子办事儿。只怕,今日若是事成,她会在人前表现得极为大度仁善,比我这个平王妃,还要像个平王妃!到时,再由彭夫人煽风点火,一切自是就水到渠成了。而那香琴一旦被认定是你的女人,那个孩子是你的庶长子,那么,这平王府里,可就热闹了!”

    “这个女人,到底是打了什么主意?安排这个香琴,只是为了污了我的名声,引起你我二人的嫌隙?”

    两人沉思不语,片刻后,静依猛地抬起了头,看向元熙,“别院!”

    “别院?”元熙一愣,随即也明白过来了!大掌一拍,“不错!是了!就是这个目的!有了这个香琴进府,那么她接近别院的机会就大了多。”

    静依的眼神冰冷,“好一个刘佳人!人人都以为她是为了平王而来,是为了平王的侧妃之位而来!却不想,她的目标一开始就不是你,而是别院!好一个刘佳人,竟是拿着小三儿当幌子!咱们险些就被她给骗了过去!”

    “还好,你想法子拆穿了她,否则,咱们的日子只怕就要很难过了。”

    静依闭了眼睛,叹了一口气,再缓缓地睁开,那双原本清亮的眸子,此时,似乎是有些倦怠了。

    元熙看着眼前的神态有些慵懒的静依,那一双清亮的眸子里,有着浓浓地倦意,想来,昨天晚上也是因为这件事,没有休息好吧。再看她眼下微微泛了些青色,元熙看了,心疼不已。

    自清柳镇回来,依依还没怎么好好休息,便开始忙碌,又是济善堂的事儿,又是要防着这刘佳人,真是难为她了。

    “依依,累了吧?我陪你到床上去躺一躺吧。”元熙说着,便将坐在榻上的静依抱了起来,大步到了床前,扶她躺下,给她盖了锦被,“睡会儿吧,我陪着你。”

    有元熙陪着,静依觉得莫名地安心!就像是连续几日的阴霾以后,突然看到了一缕温暖的阳光一般。让她觉得安心舒畅,心里清静无比。

    “元熙,你明日可是要去左山大营?”

    “嗯,是有这个计划,岳正阳也会一起去。”

    “嗯。明日我就想法子,将那刘佳人背后之人给揪出来!”

    元熙一皱眉,不过转瞬又如拨云见日一般,舒展了开来,笑道:“知道了。我会安排好,你尽量是就留在文华院。”

    “我明白!我又不傻!明知道自己没有武功还往那刀口上撞!”

    元熙低笑了两声,“知道你聪明。睡会儿吧,昨晚上,没睡好吧?”

    静依不语,只是倚在了元熙的怀里,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淡淡地男子的气息,静谈依会心一笑!真好,这样体贴自己,关心自己,疼宠自己的人,是自己的夫君呢!

    静依又将身子向后挪了挪,将自己整个后背都藏到了元熙宽阔的胸膛里。元熙宠溺地一笑,虽然看不到依依的表情,但是他知道,此时的依依是温柔的,是安心的。想到自己宽阔的胸膛能给她一个安静舒心的停靠,元熙的嘴角便不由自主的上扬,怎么也收不回来了。

    晚间,文新院内。

    “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么会出这样大的纰漏?”黑斗篷下,男子极为不满的声音传来。

    “我也不知道。我今天一直在派人找秋双,可是根本就找不到人影!想来,这个秋双早已被苏静依给收买了。现在看来,只怕以前秋双传回京城的那些消息,也是平王和苏静依刻意透露出来的。”刘佳人恨声道。

    “秋双那步棋,看来已经是废了!原本还想着让她给苏静依下药,现在看来,只怕是不成了。”

    “主子再给属下些时间,一定会想办法将事情达成的!”

    “不必了!你只需要尽快想办法看她能不能带你去别院?”

    “别院?”

    “只要你能进得了别院,你就算是为小爷立了一件大功,先前的错处,小爷便既往不咎了!”

    “可是,今日之事,苏静依已是对我有所怀疑,很明显也是在警告我。只怕她是不会带我去别院的。”

    “哼!她不带你去,你就想法子拿到她身上的能表明身分的东西!就连这个还用我教你吗?”

    “是!属下知道怎么做了。”刘佳人听到了主子声音中的不耐烦,赶忙应道。

    “只要拿到了东西,便尽快地交给我。我自有用处。”

    “是!属下明日便去试试。”

    次日一早,岳正阳果然就来请元熙了,二人火速去了左山大营,而静依则是一个人窝在了文华院的东暖阁里。

    “启禀王妃,刘小姐前来请安了。”海棠通报道。

    “让她进来吧。”

    少顷,便见身穿一袭浅紫色衣服的刘佳人进来,“给平王妃请安。”

    “免礼,坐吧。”

    “昨日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原本昨日下午就想过来陪陪殿下,可是担心殿下心中郁闷,所以没敢前来打扰殿下。”

    “嗯。本王妃昨日倒是没什么郁闷的,只是精神有些不济罢了。”静依的衣袖一挥,腰间的一块龙凤佩便显现了出来。

    刘佳人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殿下的这块玉佩好生漂亮呀!”

    静依顺着她的眼光看去,笑道:“这是大婚时,皇上赐下的,每位亲王妃都会有一块儿!也算是皇上对儿媳的认可吧。”

    刘佳人笑道:“殿下好福气,找到了像王爷这般体贴入微的夫君疼爱。”

    “姻缘一事,总是讲求一些缘分的,不然,又为何称其为姻缘?”

    “殿下这话说的有理。是臣女有些愚钝了。”

    “本王妃累了。你退下吧。”静依一脸倦怠的神色。

    刘佳人见此,忙起身告退了。

    刘佳人走后,静依便睁开了眼睛,那眼中清亮无比,哪里还有半点的倦意?她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身上所戴的玉佩,平日里,她是极少配戴这些东西的,总觉得出门在外有些碍事,今天刻意戴上,也不过就是为了试她一试!

    果然,她的眼神一看到这枚玉佩眼睛便移不开了!想来,是想着法子,怎么将它弄到手吧!

    “司琴!”

    “在!”

    “去准备吧。”

    “是!”

    这边刘佳人刚进文新院,还没来得及进屋子,便听到门口传来了一声惊呼!刘佳人转身看去,登时便吓得目瞪口呆了!这,青天大白日的,守备森严的平王府里,竟然是出现了一只体形高大的白虎!

    刘佳人脸吓得煞白!“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哪里来的畜生?你们是死人吗?还不赶快赶了出去?”

    白虎身后的司琴道:“刘小姐说话小心些。这可不是一般的白虎,这可是我们王府养的宠物!”

    “你,你将它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刘小姐,这话说得可是不对了!您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带它来了文新院?分明就是这白虎自己闯了进来!与我何干?”

    刘佳人再一细看,可不是吗?这白虎的身上并无绳索,又是最前面打头的,可不就是白虎自己走进来的!

    “你,你快些将它带走!带走!”

    “带走?”司琴轻蔑地笑道:“刘小姐,您弄错了吧?我刚才都说了,这是王妃的宠物!这猫儿在王府里向来是称王称霸的!别说你了,就连王爷都不敢将它怎么样?怎么?刘小姐的身分莫不是比王爷的还要高贵?居然还想着将王妃的宝贝猫儿给撵出去不成?”

    “你!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哪家府里有畜生闯入客院的?”

    “客院?刘小姐,你还没听明白吗?对您来说,这文新院是客院!可是对咱们这白虎来说,它看上哪儿了,哪儿就是它的地盘!现在既然是它看上这里了。那就请刘小姐另迁到别处去住就是了。”

    刘佳人的脑中迅速闪过什么,可惜太快,没抓住,还要再想,便见那猛虎冲着走了两步,狂吼一声!

    “嗷!”只听一声虎啸在文新院响起,紧接着,便是人仰马翻的一番折腾!

    “小姐!小姐您醒醒!”刘嬷嬷叫道。

    而刘佳人的贴身婢女,却是快速地闪进了屋内。司琴看着香儿的身法极快!一看便是练家子,唇边扬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对着身后的人打了一个手势!马上便有十几名女侍卫直闯进了屋内。

    元熙正在军中指挥练兵,初一匆匆赶来:“王爷,王妃说猫儿的家太小了,所以将猫儿养在了文新院。”

    元熙看也不看他:“王府是王妃当家做家,她爱在哪儿养在哪儿养,这种事来回我作甚?”

    初一哭丧着脸道:“可是王爷,刘小姐住在那个院子,已经被王妃的猫儿吓的晕过去了。”

    元熙气得脸上一阵铁青,初侍卫心道,王爷终于发怒了,这才对嘛。女人嘛,不能总是宠着。

    果然,王爷怒道:“你们是白痴吗?让她马上搬走,若是吓着了王妃的猫儿,我饶不了你们!”

    初侍卫风中凌乱了,王爷没发烧吧?就王妃那只‘猫’?刘小姐能吓到它?不被它吓死已是万幸了!

    而初一看不到的角度,却见元熙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奸笑!那笑容是要多奸诈有多奸诈!

    “回府!”元熙说完,便骑马出了兵营,初一自然是紧紧地跟上了。

    初一心中还在想着,莫不是王爷想明白了,要回去收拾王妃了?心中一冒出这个想法,又觉得王爷不该对王妃发火,毕竟王妃可是为了治理封城出了不少力,献了不少策呢!

    前面的元熙哪里知道初一心中在想什么,只是一心想着赶快赶回王府。希望自己没错过那场好戏!

    而文新院内,随着十几名女侍卫的闯入,屋内很快便传出了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不一会儿,自屋内便飞出了两道身影,一个竟是刘佳人身边的婢女香儿,另一个,则是掩在了一件黑色的斗篷之下!

    刘嬷嬷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小姐的婢女怎么会和王府的侍卫打了起来?那个黑衣人又是谁?

    那黑衣人想着从看似薄弱的地方突围,可惜了,到底是一个人,没能成功,竟是被逼的给原路退了回去!身影落地后,便暗叫不妙!整个文新院已是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了!

    “怎么?还想逃?”一道清丽婉转的声音传来,黑衣人的身形一僵,冲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缓缓抬起了头。

    “李公子,事已至此,你还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吗?”

    黑衣人大笑了数声,将头上的帽子缓缓褪下,露出了一张俊雅如玉的面容!“苏静依,你早知道我潜在平王府了?”

    “本来还是不确定的,不过今天早上,刘佳人来给我请安时,我便断定了她背后之人,定然是你!”

    “呵呵!这个刘佳人跟你比起来,还真是蠢!若是她有你一半的聪慧,只怕我早已是大事可成了!”

    “李安,你仍是执迷不悟吗?”

    “执迷不悟?哈哈!依依,你忘了我曾跟你说过的我祖父曾为我定下的婚约吗?”

    静依轻摇了摇头,这个李安,现在说这个,若是被元熙听到了,定然是不会留他一命了!正想着,便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声极为清冷的声音,“拿下!生死不论!”

    静依心底一叹,他到底还是赶回来了!

    “不是说让你留在文华院,别出来吗?”

    “我不过来看看,不放心!”

    “你呀!真是不让人省心!现在看到了,可是安心了?走吧。我陪你回文华院。”

    “既然过来了,便再看看吧。”静依此时哪里肯回去,扭头一看,那一旁的刘佳人此时已是醒了过来!可是一睁眼看到自己的主子被这么多人包围了,立时就懵了!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静依摇摇头,这个刘佳人的名声算是彻底地毁了!众目标睽睽之下,自她的屋中一名年轻男子飞身而出!这要她如何解释?如何还有颜面在人前立足?

    李安的身手就是再好,也是敌不过这么多人的围堵!

    不到半个时辰,李安已是浑身是伤,狼狈不已!头发也散了,衣服也破上,上面还隐隐带着斑斑血迹。只是他虽已是狼狈至此,可他的面上仍是带着一丝微笑。

    静依抿了唇,半晌后才道:“有些不对劲!”

    元熙一惊,看向了那黑衣人,“抓活的!”

    现在与李安缠斗的,是暗阁中的隐卫,听到元熙的命令,齐齐攻上,几个回合便将那李安制住!其实,原本他们可以更快地将人制住,只不过觉得现在是这么多人围了他一个,他不过是在做困兽之斗罢了。为了减少自己人员的伤亡,所以他们采取了车轮战术,就是为了不停地消耗李安的体力,而他们这一连,却是只有十几人受了些许的轻伤。

    李安被擒,因为牵扯到了一些皇室秘辛,所以刚一被制住,元熙便命暗阁的人将其带走。而刘佳人则仍是昏迷不醒!

    侍卫全部撤出,那个名叫香儿的,刚才为了护住李安,已是尚数刀,早已身亡!

    整个文新院里,只留下了刘佳人和她自京城带来的随从、护卫。

    两日后,前往京城的官道上,一辆看起来有些萧瑟的马车,在前呼后拥下,缓缓行进着。

    马车内,刘佳人正在一个人发愁,怎么办?回京之后,怎么向皇后交待?自己在封城的事很快也会被传到京城,身边没了香儿,没了主子,自己该如何应对接下来接踵而来的麻烦?

    刘佳人想起自己醒过来后,苏静依让刘嬷嬷转告给自己的话,她的眼里此时充满了愤恨!

    还记得她刚一睁开眼,便听刘嬷嬷说,“王妃走时留下话了,说是王爷可以不计较小姐与刺客勾结之事,可是平王府容不得这不干不净之人,还请小姐速速离去,否则,将再不会顾忌皇后娘娘的面子,直接将我们赶将出去!”

    刘佳人听到这句话时,倒是没有受什么太大的打击,毕竟,还有什么是比从她这名千金闺秀的屋子里,搜出一名男人,更为让她羞愧的事呢?

    两日来,刘佳人都是有些浑浑噩噩的,除了刘嬷嬷,她感觉其它的婢女、侍卫看向她的眼神都是不屑、轻视甚至是鄙夷!

    她刘佳人何时受到过这种屈辱,先是被平王府给扫地出门,然后这一路上还不时地听到有人讽刺她几句,可是每次当她抬头去看时,却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谁是乱嚼舌根!这让她更为恼怒!

    “小姐,您喝些水吧。”刘嬷嬷一脸关切道。

    刘佳人接过了刘嬷嬷递过来的水,“这是哪里了?”

    “回小姐,咱们现在已经是出了封城了,再行个五六日的路程,应该就可以到京城了。”

    刘佳人听到京城这两个字时,手不自觉地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了一抹惊慌和恐惧之色!事情被她彻底地搞砸了!她明面上所信赖的皇后所交待的事情没办成!自己背后的主子也被抓了!自己现在还能依靠谁?

    皇后的手段她是知道的,若是知道她没用,根本就不会考虑她是不是护国公府的外孙女,定然不会对她出手客气的!

    刘佳人眯着眼睛想了半天,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主子的势力极大,怎么会一个无端端地出现在了封城?而且,他若是死了,他的那些势力呢?他们会不会找上门来?会不会将自己与主子的事情给抖出来?

    刘佳人只是一想,便觉得是从头到脚全是彻骨的凉意!马车内明明是放了手炉,可是她仍是觉得车外的寒内将阵阵地寒意带进了车内,穿透了她厚厚地衣裳,穿透了她全身的肌肤,直达那骨髓深处!似是要将她的全身都要冰冻一般!冰地没了一丝的知觉!

    突然,马车急急地刹住!

    “怎么回事?”刘嬷嬷问道。

    “有山贼!”

    “山贼?哼!这些山贼疯了不成?这里可是官道!而且咱们这们多的皇宫侍卫,还怕他们不成?”刘佳人有些急切地声音传出。

    只是她没有往外看,如果她知道出现在这里的山贼是她们所有人加起来的两倍都不止的话,她就说不出这番话了。

    半个时辰后,官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十具尸体,大部分是刘佳人的随从、侍卫。

    刘佳人缩在了马车最里侧,那脸上的恐惧此时已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接下来,刘佳人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被几只大手给拽了出来!刘佳人惊恐地瞪向这群人,再四下一看,全死了!自己带来的人全死了!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活着!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刘佳人想退,可是身边的两名大汉将她死死地制住,她根本就是动弹不得!

    “让爷瞧瞧,啧啧,这细皮嫩肉的!还真是水灵呢!”那名头头上下打理了她一番,“带走!今儿晚上,老子爽完了,她就是你们的!”

    刘佳人用力地挣扎着,“不!不!你们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当今皇后是我姨母!你们快放开我!放开我!”

    为首的男子一愣,转头看向她:“你母亲姓白?”

    刘佳人点点头,“对!我母亲是护国公府的小姐!你们快放了我,要多少钱我给你们就是!”

    可是没想到,那名头头竟是冲着她诡异地一笑,“本来老子还想着将你留在山寨,专门伺候爷们。可是现在看来,你还真是不配!”说完,冲着自己的弟兄们打了个手势,便迅速地撤离了。

    刘佳人是被她们装进了袋子,扛上山的。

    当刘佳人被从袋子里放出来时,已经是在一间简陋的房子里了。她四处打量了一番,手脚都被捆着,她现在这样,根本就逃不出去!耳边不时传来外面的叫喊声!应当是那些山贼在喝酒!

    刘佳人看到了桌上放着一把精致的匕首,心中大喜,慢慢地挪了上去,眼看着离那把匕首越来越近,突然,门被大力撞了开来!那头头儿看着刘佳人道:“怎么?美人儿等不及了?”

    说完,便邪笑了两声,将刘佳人一提再用力一甩,刘佳人整个人‘砰’地一声,便被甩到了一张硬邦邦地床上!刘佳人被这一个摔的可不轻,半晌缓不过神来!她可是千金大小姐,何时被人如此粗鲁地对待过?

    等缓过神来时,自己的胸前早已是空无一物,而那男人的大手,正在撕扯着她的亵裤!

    刘佳人想要奋力反抗,却被男人给绑到了床头上,除了任由男人摆布,此时早已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屈辱、愤恨、不甘、绝望,种种地感觉迅速弥漫至她的心头!

    而封城的平王的别院内,

    静依和元熙一边走,一边说着话,“那个刘佳人差不多快要到京城了吧。”

    “京城?只怕她辈子也去不了了。”

    静依止了身形,“你对她做了什么?”

    元熙无辜地一笑,冲她眨眨眼,“我可什么都没做。她出了封城后,一路上太过招摇,被山贼觊觎,给抢上了山去,与我何干?”

    静依嗔了他一眼,与他无关?无关他的消息会来的这样快?知道的还会如此清楚?

    “她死了?”

    元熙点点头,“被那山贼羞辱后卖入妓院,羞愤自尽了。”

    静依听了双眼瞪圆了,看向元熙。“你别这么看着我!这可不是我的主意!”

    看着元熙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对于这一点,她倒是信的。只是这山贼竟然会把刘佳人给卖入妓院!这听起来也惊悚了些!

    静依和元熙此时已是进入了一间秘室。

    “怎么?舍不得我死?来看看我?”被囚的李安笑吟吟地看着铁牢外的二人。

    元熙冷哼道:“你不是去了苗疆吗?为何会出现在平王府?”

    “哼!那不过是障眼法罢了!想不到,竟然是被你们给识破了!竟然会想出让你的宠物进入文新院这样的法子,来搜查文新院!苏静依,我到底是小瞧了你!”

    静依却是细细打量了他一番后,眯了眼睛道:“你不是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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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是详细写了刘佳人是如何被虐及惨死的,可是审核不通过,只能重新修改提交了,妞们,不是我不给虐呀!是编编不让呀!⊙﹏⊙b汗

第四十九章 你可后悔?

    李安先是一愣,接着便是低声笑道:“苏静依,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不是李安,还能是谁?”

    静依却是抿着唇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便你肯定不是李安!”

    元熙命人将铁牢打开,现在的李安已经是被封了身上所有的大穴,动一动几乎都困难,更别说要动用武力了。所以元熙才会放心地带着静依前来。他眯了眼睛仔细地李安的脸上看着,半晌,“无伤。”

    “是,主子。”无伤出现在了元熙的身后。

    “看看这个男子到底是谁?”

    “是!”无伤话落,便直接攻向了李安。

    李安大惊,想着还手,可是刚一运气,便受到了阻滞!这才想起身上的几大穴道,全被封了!不由暗急!勉强躲避了两次,可是他现在身上一丝真气也无,再加上穴道被封,比常人还不如,头上已是痛的大汗淋漓!身手哪里比得上无伤!

    眨眼间,便被无伤给逼到了墙角!

    无伤也不知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直接喂给了李安。

    李安一见他掏出瓶子,便知不妙,想着躲闪不吃,可是晚了!

    那东西进了李安口中,李安拼了命地想将东西吐出来,可是未果!反倒是折腾的自己一身是汗!

    “不必多费力气了!你也是出自苗疆,该知道这种东西,不是你想吐就能吐的出来的。”无伤冷冷地说道。

    那李安果然不再折腾,只是面色发白的看着无伤,双眼皆是不可思议,“你是什么人?为何会有这个东西?”

    无伤却是轻嗤一声,不加理会。只是双手环胸,在他身前三尺外,冷冷地看着他。

    静依虽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隐约猜到大概会是盅虫之类的。想不到无伤竟是出自苗疆!不由得对无伤多看了两眼。而一旁的元熙见自己的小妻子对旁的男人多看了两眼,大为不满,直接就长臂一圈,将她旁若无人地圈入了怀里。

    静依脸有些羞红道:“你干什么?这里还有别人在!”

    “那又如何?你是我的妻子,只是抱抱你还犯法了不成?”元熙一脸坏笑道。

    静依嗔怪了他一眼,动了几下身子,却是终没有摆脱得了元熙的长臂,只好作罢!好在这里只有他们四人,其它人都在外面待命,否则,自己的脸岂不是丢光了!

    静依还正有些羞怯,便听到了李安发出了一声极为痛苦的嘶叫!抬头一看,只见李安蜷缩了身子,坐在墙角里,面上极为痛苦!刚才也不过是只叫了一声,便又强咬了嘴唇,不肯再发出任何一丝声响了。

    只是他虽是不出声了,可一看他脸上极为扭曲的表情,便可以想象得到此时,他正承受着怎样的痛苦!现在虽是正月了,可是天气依然是极冷,这秘室是建在地下的,周围没有窗子,自然是见不得阳光,阴冷无比。而且这间秘室里并没有地龙只有在外面有一个小炭炉,可是在这样阴冷的秘室里,那李安竟已是大汗淋漓!

    看着李安鬓前的头发已是渐渐被自己的汗水打湿,紧紧地贴在他的脸颊两侧,一张原本极为俊美的脸庞,竟是显得近乎于诡异了!

    只见李安的面色越来越白!嘴唇也由最初的浅红色成为了紫色,最后又几乎是成了白色!静依细看,这李安的浑身上下应该是都被汗水给打湿了。随着他身体的蠕动,渐渐地他竟是几乎趴到了地上,后背上本就单薄的衣服,已是被汗渍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身上。

    半晌,李安终于不再蠕动,而静依则是急道:“他没事吧?不会是死了吧?”

    无伤看向静依,态度极为恭敬道:“回王妃,他死不了!现在应该是他体内的易容盅已经被杀死了。”说完,便大步走到了李安的身边,将他扳正了身子,又弄了他的头发,露出了一张与刚才截然不同的一张脸来。

    “是你!”静依大惊道。

    元熙一皱眉,“你认识他?”

    静依点点头,“他是李安身边的心腹之一,只不过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对了,好像是李安身边的大护法!”

    “呵呵,想不到苏小姐还认得我?”那名伪装成李安的大护法笑道。

    无伤一看自家主子似是不乐意了!上去就是一脚,将人直接踹趴在了地上!这大护法的周身大穴被封,又被刚才这样一番折腾,早已是筋疲力尽,刚才已是好不容易才勉强在无伤的搀扶下站起了身,现在被无伤这么一踹,是半天爬不起来了。

    静依摇了摇头,“无伤,扶他起来。咱们还有好多事情没弄清楚呢。”

    无伤无言,再次扶了那大护法起来。

    “我问你,你为何要冒充李安潜伏进平王府?还有,你与那刘佳人之间,别跟我说什么也没有。我既然知道你潜了进来,自然就有法子,查出你跟刘佳人之间的关系。”

    静依的声音不大,语气也很平静,可是听在大护法的耳中,却是极为的讽刺!

    “哼!我不是李安又如何?你们休想从我嘴里套出什么来。”大护法的声音有些虚弱,可是语气却是极为坚定,不容置疑!

    静依上前了两步,“你是他身边的大护法,可是你却并不是他的人,你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

    大护法冷笑了两声,“苏静依,你的确是够聪明,你在文新院时,便怀疑我不是李安了吧?我倒是很好奇,一模一样的脸,你为何会对我起疑呢?”

    “你虽然易成了和李安一模一样的脸,可是你们身上的气质不同,所散发出来的气场也不相同。你虽然刻意使自己保持冷肃,尽量地模仿李安,可是李安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是你根本就无法模仿得来的。”

    “与生俱来的贵气?哈哈!想不到,你倒是观察入微!”也许是因为笑的太过急切了些,大护法轻咳了两声。

    “你到底是谁?你背后的主子又是谁?”静依双目如炬地注视着他的双眼道:“你现在已经落到了我们手里,你以为你还有逃出去的机会?还是说你以为你的主子会派人来救你?”

    大护法与静依的目光迎上,刹那间,便觉得内心的所有秘密都被窥探了一般!那样清亮的一双眸子,仿佛是暗夜的星星一般,带着明亮、温暖,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它,信任它。

    可也不过就是眨眼之间,大护法便猛摇了摇头,企图甩开静依的眼神,怒道:“苏静依,你别白费心思了!我是不可能会告诉你们什么的。有本事就一刀杀了我!”

    元熙却是扬起了一抹邪笑,“杀了你?那岂不是便宜了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刘佳人已是有了多年的交情?她身边的香儿也是你派给她的!还有,你与她的苟且之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吧!”

    元熙伸手再度将静依拥回怀里,语气轻柔道:“这里冷,小心别着了凉。”

    说完,便带了静依出去,对着无伤扔下了轻飘飘地一句话,“别把人弄死就成了!我还有用。”

    “是!主子。”

    而地上的大护法虽看不到元熙说这话时的表情,可是仍是能感觉到他极为阴冷的笑意!他抬头看向了无伤,感觉到自他身上传来的极为冷冽的气质!想到刚才他给自己喂的东西,突然身子一颤,“你是谁?”

    无伤冲着冷冷地看了一眼,“就凭你?还想知道我的身分?还妄想与主子为敌?简直是不自量力!”

    说完,也不见他对大护法动手,只听他的口中传出了几声口哨声,那大护法顿觉腹痛难忍,在地上打起了滚!

    元熙拥着静依出了秘室,司琴等人早上上前伺候,将静依手中的手炉接过,立马换了新的。

    两人到了花厅稍坐,离窗子稍微远一些,不过,仍是可以看见外面的几枝寒梅。

    “依依,你可是有什么问题想问我?”

    “无伤是苗疆的人?”静依的声音有些清冷,虽然语气平静,可是元熙仍是听出了话里的不悦。

    “嗯。他的确是出身苗疆。”

    “你的十三血卫出自苗疆,身边的暗卫无伤也是出自苗疆,晴天哥哥似乎也是与苗疆有着牵扯不清的关系。元熙,你们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元熙看着眼前的女子,这是他的妻子,他许诺要共度一生的人。“依依,有关我的事,我自然会告诉你。可是关于晴天的,我答应过他,要让他自己找机会向你坦承一切。至于我身边的十三血卫,则是七年前,一次无意间,我救了一名专司为苗疆王室训练隐卫的高手,名叫古塔,他当时已是濒临绝境,以为活不成了,便将当时尚未训练好的十三血卫交给了我。”

    “这十三血卫,也是我接手后,改过来的名字。当时,他们也都是身受重伤。不过比古塔的伤要轻的多。没想到,后来古塔竟然是被救活了。不过也是三个月以后才能下床。后来,他告诉我,原来是苗疆王室发生了内乱。他为了保护苗疆王,才会受了如此重的伤。”

    “苗疆王室内乱?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

    “这是王室秘辛。当时的内乱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夺权,只是暗杀。”

    “暗杀苗疆王?”静依有些不解,“什么人会如此大胆?”

    元熙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再早一些的时候苗疆王室失踪了一名王子,是王后嫡出的王子。”

    元熙说这话时,目光有些幽深地看着静依。

    静依的脑海中似是有一丝什么东西闪过,只是极快,还来不及抓住,便消失不见了。静依几乎是出于本能的问道:“什么时候?”

    元熙道:“比我认识你的时候还要早,具体早多少,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涉及到了苗疆的秘辛,而我的身分你是知道的,对苗疆来说,太过敏感了些。所以,我也没有多问,能接手他的十三血卫,我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

    静依没有再想关于那个苗疆王室的问题,只是有些不解道:“这个大护法会是谁的人呢?难道是苗疆的哪一方势力派来的?”

    “这个不急,咱们只需要等无伤的消息就是了。”

    静依点点头,“那个刘佳人的死讯已经传回京城了吗?”

    “还没有!不过也快了!护国公府的外孙女,皇后的亲外甥女,居然被人给抢了,最糟糕的是竟然给卖入了青楼!这可是极大的折辱了白家!”

    “这一切真不是你安排的?”

    元熙冲着静依眨眨眼,极为无辜道:“依依,你相信我。我只是将白家千金的行程透露给了道上的一些朋友,谁知道他们下手会这么狠?”

    静依瞪了他一眼,“你还说跟你没关系?若不是你将她的行踪泄露出去,刘佳人哪里会死?唉!我的本意是只要她离开了封城也便罢了!过些日子将她的事往京城那边一传,她的名声尽毁已是极为狠辣了!没想到你竟是出此下策!”

    “依依,此人不能留的!她的心计太过狠毒,与白敏儿不同!白敏儿是属于那种没脑子的!可是这个刘佳人心一旦狠起来,你就不怕她回到京城,对平南候府做出些什么不利的事来?”

    静依心底一凉,身子一僵,片刻后看向了元熙,“还是你想的周全!你说的对!像她这样的女人,即便是声名尽毁,想到的也是别人的错!看不到自己一丝一毫的错!远离封城,奈何我不得!定是会迁怒于我的母亲和大嫂她们!你做的对!如今她死了!不管她是否有那个心思,都已是不要紧了!”

    静依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我的心太软了!不及你想的周全!还好你将事情安排的天衣无缝,所有人都会以为是山贼劫财劫色,而且又不是在封城的地界上,谁会怀疑是你布的局?”

    元熙淡然一笑,“那帮山贼也是做事奇怪,为何会将刘佳人给卖入青楼呢?若是不卖,那刘佳人的姿色,也可以说的上是中上等了。他们怎么就舍得将她给卖了呢?”

    “罢了,与咱们无关的事,就不要想了!还是先想想这个大护法的事吧。”

    元熙也是有些头疼的扶了扶额,“好端端地怎么又蹦出个大护法来了?我也是有些糊涂了!依依,这件事,只怕咱们还是要放弃了!”

    “你的意思是,这个大护法可能与苗疆的王室有关?”

    “嗯。看他的身手,以及易容盅的使用,应该是王室的秘术培养出来的人,比咱们先前遇到的那个紫老只怕是还要厉害!”

    “对了,你说这个我倒是对那个易容盅极为好奇呢!那是什么东西?”静依眼前一亮,有些好奇道。

    “这个嘛!其实就是一种盅虫,再配上一种叫做易容丹的药物,可以使人的容貌发生改变。与咱们中原江湖上普通的易容术不同!可是要高明了许多!”

    “普通的易容术可是直接在脸上再戴上一幅假的面皮?”

    “嗯。戴了假面皮的,是比较让人容易识破的。可是用易容盅,可就是安全的多了!一般人是不会发现的。”

    “这倒是件好东西!无伤那里有没有,能不能也给我一些?”

    元熙睨了她一眼,用手指在她的额前弹了一指,“胡闹!那是盅!又不是好吃的,可以拿来玩儿!再说了,你以为那易容盅就没有缺陷了?这易容盅虽然可以使人的容貌发生变化,可是在人的体内总是会对人造成一些不必要的伤害的!再说了,还要吃易容丹。这吞了易容盅,若是没有服用易容丹,则这个人的容貌最多可以保持一天,否则,变会化为原来的容貌!”

    “易容丹?听起来倒是蛮有意思的东西。”静依说着,突然小脸儿一垮,有些无精打采道:“可惜了,要是晴天哥哥在就好了。他一定会鼓捣这些东西的。”

    元熙听了,脸一黑,“依依,我刚才说的你都没听到吗?我说了,那种东西,不能拿来玩儿!你也不许用!”

    “知道了!”静依向外探了探头,“无伤怎么还不回来?”

    “只怕还要再等一等了。”

    “你还没说无伤的事呢?”

    元熙咧嘴一笑,“我没说吗?无伤其实就是古塔!”

    “什么?”静依听了瞪大双眼问道:“你说他就是你救的那个古塔?”

    元熙点点头。

    静依半晌才消化了元熙给她的信息,无伤就是当年元熙所救的古塔!“那无伤看起来很年轻呀!我以为你说的古塔是个老头子,至少也该是名大叔才对!”

    元熙笑了笑,“我救无伤时,他也不过才十四。起初我也是不信的。可是后来亲眼看到他操控盅虫,不信也得信了!”

    “他也是跟司航学了功夫?”

    “学了!我救他时,他的身手比现在要差的多。他擅长的是盅术,而非武功。他自己那次差点儿丧命,也是因为吃了武功差的亏!所以伤好了大半儿的时候,便要拜我为师,被我拒绝了!”

    静依听了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拜你为师?你当时才多大?”

    元熙一脸郁闷地看向静依,“有那么好笑?”

    静依看了他的表情,只好强忍了笑意,“后来,你想着收服他,便让他拜了司航为师?”

    “算是吧!其实司航除了我,再没收过徒弟!”

    “啊?”

    “其它人都是叫他司大人,他从不承认是他们的师父!”

    静依了然地点了点头,“是怕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吧。”

    “嗯。现在咱们来了封城,以前手底下招募的一些人,只能躲在暗处为我做事,现在,终于有机会都站在阳光下,光明正大地成为我的助力了!”

    “元熙,既如此,咱们也不必在这儿等了。先回王府吧。反正有关苗疆王室的事儿,咱们也是不打算插手的!再说了,咱们也插不上手!咱们现在肯定的是,他定然是为了那些王家的宝藏而来!现在只要弄清楚是什么人搞的鬼就成了。我猜着,他们的本意也只是为了宝藏,并不是为了针对我们。”

    “有道理。也好!肚子饿不饿?要不,咱们去第一楼用膳吧。”

    静依点了点头,二人也当真就不再等无伤了,直接乘马车去了第一楼。

    到了雅间,自是全都上了静依最喜欢吃的菜色。

    “元熙,这第一楼的生意倒是真不错!可见夏先生还真是个能人。”

    “他的能力的确是不小。我也算是捡到了一个宝!”

    静依眼睛眨了眨,“说的也是呢!你救的人,怎么都是这么有本事的?一个无伤,一个夏和!这一文一武的,简直就是你的左膀右臂了!”

    元熙淡笑不语,夹了一块静依最喜欢吃的鲈鱼,细细地将鱼刺挑了,再放到了静依的碟子里,催促道:“快吃吧。这可是特地从江南运来的。”

    静依笑着小口地吃着鲈鱼,不时地抬头看看为他继续挑着鱼刺的元熙,心中顿生幸福和满足感!这样真好!没有阴谋,没有争斗,这才是她一直想要的生活!只是这样的平静,能持续多久呢?

    李安去了苗疆,这个大护法的事情还没有眉目!而京城里还有那一大堆的皇室之人,盯着元熙,就等着抓他的小辫子!想要求得片刻的安宁,也是极为不易呀!

    静依看了一眼这装修精湛的雅间,突然想起前世自己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XX会馆之类的场所,里面应有尽有,全是玩儿的高端,耗费金钱的地方。那里面的装潢也是极为奢华!

    突然静依停了手上的动作,呆呆地坐着不动了。

    元熙刚帮静依又挑好了一块鱼刺,看到静依有些不对劲,“依依,怎么了?发什么呆呀?”

    静依的眸子微动了动,然后就一脸惊喜的看向元熙,“我知道那处地方做什么最为合适了?”

    “呃?”元熙明显是没有跟上静依的思维,神情稍怔!不过片刻便明白过来,她说的,应该是封城地带最好的那处地方了。

    “想到什么了?”元熙也是一脸笑意,手上的筷子继续挑着鱼刺。

    “元熙,你不是想着建书院吗?”

    元熙点点头,不明所以道:“所以呢?”

    “书院建起来,怕也是要等到明年了。咱们现在何不利用这处地方,先将封城士子们的心给拢了过来!待明年咱们的书院落成,人气自然也就会旺了!”

    “哦?”元熙此时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说说看,你有何妙想?”

    “咱们可以将这处地方建成集娱乐、文学、消遣等各种的好东西都聚到一起的一个场所,嗯,我想想。”静依抿了抿唇,又用手在桌上轻敲了敲,“对!四方馆,就叫四方馆!”

    “四方馆?迎四方学子,纳四方财源,这个名字起的好!”元熙赞道。

    “这样,元熙,咱们去找夏先生。我只是有个初步的构思,具体的怎么安排,怎么经营,还得靠夏先生才行!”静依说着,就兴奋地要起身出去了。却是一把被元熙给摁了下来。

    “先用膳。房子就在哪儿搁着呢,丢不了!夏和也就在封城呢,也跑不了!不急于一时!先吃饱了。我陪你一起去找夏先生就是。”

    静依虽是有些急,可是一想元熙说的也是有道理。“都是我太心急了。你说的对!总是要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做事!”

    二人不再说话,用完了午膳,便直接回平王府了。

    “元熙,不是说要去找夏先生吗?”

    “我命人去传了。咱们在这里等他就是。”

    静依撇了撇嘴,当王爷就是好!这身份在这儿摆着!的确,若是元熙和她亲自去找夏和,只怕是会让他觉得心中不安了!毕竟,他虽不是白身,却是并无官职在身的。

    两人在前厅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夏和便来了。

    静依看了元熙一眼,元熙笑道:“咱们还在第一楼的时候,我便命人去传了。”

    静依默然,难怪会来得如此之快?

    “属下给王爷、王妃请安!”

    “夏先生免礼,快坐吧。”

    静依放下茶盏,“夏先生,今日请你来,是有要事相商。”

    “王妃殿下请吩咐!”

    “夏先生无需如此客气。我有一个想法,只是初步的一个构思,还请夏先生帮忙品评一下,看是否合适?”

    “殿下过谦了,属下洗耳恭听。”

    “夏先生,这封城百姓的开蒙、读书风气,你以为如何?”

    夏和蹙了一下眉,“启禀王妃。这封城的孩子们的开蒙较晚,而且一些个文人学子,似乎也都是闭门不出,当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静依抿唇一笑,不难听出来,这夏和刚才对一些书呆子的嘲樊意!的确,两耳不闻窗外事,如何得知外面的朝局如何?如何得知百姓们的日子过得如何?如何得知这旱涝之灾如何?什么实际发生的事情都莫不关,一心只读圣贤书又有何用?读书是为了什么?只是一心考取功名,再不是白身?还是只为了一举高中,光宗耀祖?这样的学子,太过迂腐了!

    “夏先生所言有理!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那些个闭目塞耳的迂腐做法,的确是不可取的。现在,我便是有这样一个法子,想试着看是否能将封城的读书之风给带起来。还请夏先生指教。”

    “属下不敢,还请王妃明言。”

    “你画的图我看过了。那处地方的确是不小。我与王爷初步商定就在那里建一座四方馆。”

    “四方馆?”夏和有些好奇地重复了一遍,看向了王爷。

    元熙笑笑,“这是依依想出来的法子,我听着倒是不错。你也听听,看有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咱们也好议一议。”

    “这四方馆,之所以取名为四方馆,还是取‘有容乃大’之意!”静依说着,走至桌前,将夏和画的那张图展开来道:“你们看,这原是一处三进的院子。咱们现在把它分成几部分来看。”

    静依用手指点了一下最外面道:“这里,其有三层,一楼咱们可以安排一些说书、唱戏的消遣,只供应茶水,没有酒菜。二楼则是全部做成雅间,里面则是安排一些高档的茶艺!以添上几许高雅之气!三楼,则是开敞的大厅,里面可供文人学子,吟诗作画,挥毫泼墨!无所顾忌,无所约束!让那些文人们尽展才华!”

    听到这里,元熙和夏和都是琢磨出了一些味道。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皆是赞叹之意!

    静依又将手指挪到了最里面,“这里,咱们在外面重新开一道门,装潢一新!越为高档越好!这里,就按照夏先生经营第一楼的套路来。这处地方,咱们主要是招待一些客商、或者是来往的达贵人!他们的银子,最是好赚!同样的,这里,咱们就不安排什么说书之类的了,将原先这青楼里的一些艺妓,安排在此,每日奉上歌舞琴曲!也算是不失风雅!”

    夏和看了看,忍不住出声道:“殿下,这一东一西的风格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了!这东侧,以殿下的意思,是要打造成为文人士子们聚集之地!而西侧,则是商旅们的聚集之地。不知属下说的可对?”

    “夏先生说的不错!的确如此!”静依笑道:“我的本意便是将这些东西放到一起,这一东一西,中间还隔了一排楼,一个花园,自是各不相扰,而这中间,则是全部安排成客房。夏先生以为如何?”

    夏和的眉头紧皱,“恕属下直言,如此一来,殿下就不怕这些文人学子沾染上一些世俗之气?甚至是沾染上一些不良的嗜好?”

    “不良嗜好?夏先生,这里再没有青楼,也没有赌坊!何来的不良嗜好?再说了,天长日久,我就是要让这些文人学子,沾染上一些世俗之气才好!不食人间烟火,如何知道这世间的疾苦?不亲手种种粮食,他们如何得知这粮食是得来不易?夏先生,我的意思,你可明白了?”

    夏和此时才恍然大悟!忙拱手道:“王妃殿下高瞻远瞩!属下自愧不如!”

    静依笑道:“哪里?是夏先生太过谦了!我这想法也只是初步构想,夏先生回去后,可再仔细斟酌,是加些什么东西,还是撤掉什么东西才好。”

    “殿下果然是不愧为京城第一才女!竟是想的如此周到!如此一来,这四方馆是封城最大的文人和商人的聚集地!日子长了,还怕这风气带动不起来?殿下的本意,也是想着能通过这四方馆,将封城的工商业也带动起来吧?”

    “夏先生的心思果然敏锐!元熙,难怪他会成为你的财神!这下我总算是明白了!”

    夏和笑着摇摇头道:“属下的这点儿小心思和殿下比起来,简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了!殿下为了封城的早日繁华,可谓是殚精竭虑!属下佩服!”

    “夏先生就莫要再夸我了。否则,我怕会是真的忍不住,飘到天上去了!”静依打趣道。

    元熙也是笑道:“夏和,你就不要再捧她了!瞧瞧她,小尾巴快翘到天上去了!再夸呀,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三人说说笑笑了一番,静依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夏先生,这西侧的装潢,要华贵大气些,可也要显出我封城的特色!比如一些封城的山水画,手工艺品等等。而东侧的装潢方面,不求华贵,只求雅致些就是!另外,这三楼,只需粉刷一新就是,墙上的装饰物,一样也无需准备。”

    “空无一物?”元熙有些不解道:“你这又是打了什么主意?”

    静依淡淡一笑,“届时,每个月,这四方馆都举行个赛诗会、画意赛什么的!每次的前三甲的作品便由四方馆出钱装裱好了,张贴在这三楼的墙上,以供文人雅士们观摩品评,岂不甚好?”

    夏和听了猛一击掌,大叫道:“妙!妙呀!王妃殿下的这个主意简直就是甚妙!文人学子们,本就在这方面有个好胜心理,有时难免会攀比一番。经过这最热闹的四方馆的一场比试,定是可以扬名封城!何乐而不为?如此一来,无需咱们刻意宣传,这四方馆的文人学子自是可以蜂拥而来!妙呀!”

    元熙此时也明白过来,笑道:“届时,本王便隔三差五和付相、欧阳夜、欧阳信等人前去坐坐,效果岂不是更好?”

    “王爷言之有理,理应如此呀!”

    夏和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已是微微带了抖音,可见其情绪已是颇为激动了!

    此时,静依才想起,这夏和也曾是个一心埋头苦读的才子。心中叹了一口气,“夏先生,以后四方馆落成了,这东侧的一些事务就都由你来打理吧。我也听王爷说过,你是个颇具文采之人。交由你打理,是再合适不过。”

    夏和一愣,看向王妃,转而又看向了王爷,见王爷对着自己笑了一笑,夏和的心底里那被埋没了多年的文人情结,再度被发掘了出来,眼圈一红,竟是有了一种落泪的冲动!

    元熙轻道:“夏和,这些年,你跟着我,也为我积攒了不少的财富。没有你,我李赫也不可能做成这么多事。空有满腔的热情,却是没有银子,也是无用!”

    接着,元熙叹了一口气,“你的才华我是知道的。现在有了封城,我名下的产业也基本上都是没什么烦心的事儿了。你就将重心慢慢移向四方馆吧。待明年的书院建成,你到时再自己决定,何去何从。”

    夏和本是极力隐忍着,不让自己落泪,可是一听完元熙的这番话,那泪已是再也无法忍住,如洪水冲开了闸门一般,倾盆而泄!

    夏和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哽咽道:“王爷!属下誓死追随王爷,哪儿也不去!一辈子侍奉王爷!”

    静依看他如此激动,不由劝道:“夏先生,王爷的意思是由你自己决定,转由仕途来帮他,还是仍是做为一名他的幕后助手来帮他。这二者的区别甚大,以后的前程也是大不相同。”

    夏和摇摇头,“回王爷,王妃,属下什么也不想了!只想着能尽心辅佐王爷就好。”

    元熙此时,已是神色肃穆,“夏和,你该知道,本王的封城会越来越好,越来越繁华,手底下也是会需要越来越多的能人相助!你的才华,本王与王妃皆是有目共睹!本王要你光明正大的站在本王的身边,替本王揽尽天下财富!你可明白?”

    夏和一愣!揽尽天下财富!这口气也太过狂妄了吧?再能干的人也不可能真的拥有天下所有的财富!不过夏和转念一想,拥有天下最为尊贵的身分,不就可以拥有天下!天下都皆在掌握了,何况那些附属之物?

    王爷说的隐晦,可是夏和已然是懂了!立时便跪下,“属下定当为王爷效犬庐劳!万死不辞!”

    元熙上前踏出一步,亲手将夏和扶了起来,“夏和,有你这句话,足矣!”

    夏和抬头看向王爷那一脸的正色,此时心中是激动万分!热血澎湃!王爷,终于是想通了吗?

    而一旁的静依则是嘴角含笑,眉心处略有些担忧之色,不过,与她那温和的笑容并不矛盾。元熙,你终于做了决定了吗?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我都会一直站在你身边,永远,不离,不弃!

    夏和不知何时已经退下,厅内,徒留元熙和静依二人互相凝望!

    “依依,做出这个决定,你可怪我?”

    “我为何要怪你?”

    “自我得知自己到了封城还仍是躲不开那些人的算计时,我便明白,我的一生,是不可能会安逸了!”

    “那又有何妨?”

    元熙轻叹一声,将她拥入怀中,“你还是不肯对我说吗?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是渴望着平静安定的生活!可是我将你带入了这场皇室纷争之中,注定你要陪我一起面对困境危险!依依,嫁给我,你可后悔?”

    ------题外话------

    感谢大家以来一直支持着飞雪,你们的支持是飞雪一直坚持下来写文的动力!是飞雪一直能够坚持万更,不愿断更的动力!因为你们的支持,所以飞雪更加地坚持!谢谢你们!没有你们这么长久以来的支持,就没有现在的飞雪,就没有现在的这篇《嫡女贤妻》,我知道,中间有的章节可能写的不是很满意,让大家觉得失望了,在此,飞雪诚挚地恳请大家,不要放弃飞雪,不要放弃《嫡女贤妻》,我会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感谢大家!谢谢!

第五十章 离开封城!

    静依偎在元熙的怀里,脸上漾着笑,“后悔了,怎么办?你还能将我给放了?”

    “不放!”猛地,静依感觉到元熙的手臂紧了紧,似是想着将自己给揉进他的身体里一般,“你就是后悔了,我也不放!你是我的妻子,一辈子都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也只能是我的妻子!”

    静依失声笑道:“你真的是很霸道!哪有人可以预订下辈子的?”

    “我就偏要预订你的,不仅是下辈子,还有下下辈子,生生世世,你都只能是我的。”元熙说完,又道:“我就是这样霸道!还是这样地不讲理,你现在后悔也是晚了!”

    元熙松开静依,看着她正偷笑的表情,那鲜红如红梅的唇瓣,喉咙一动,低下头,想要一亲芳泽!

    “主子!”一道冷冰冰的声音,极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元熙一皱眉,松开了怀里的静依,面上强忍了怒色,“进来!”

    静依的脸色微红,低了头,站在了元熙的身侧。

    “启禀主子,那个大护法死了。”无伤哪里知道此时他的主子正想着与爱人亲密一番,偏巧现在他就回来复命了。

    “死了?怎么死的?”

    “回主子,是自尽而亡!”

    “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还能自尽?”

    “回主子,那名大护法早已吞服了一种绝命盅,适才属下对他逼问时,他经受不住,催动了体内的绝命盅!”

    “那盅虫呢?”元熙一皱眉,问道。

    “回主子,属下已经细看过,是苗疆王室暗卫专用的绝命盅。属下已经将盅虫收了。”

    “王室暗卫专用?”静依抓住了话中的重点,“无伤,这种盅,民间没有吗?”

    “回王妃,这种盅虫,自小便是由苗疆王,或者是他的继任者的血来喂养的,喂成后,便会下到苗疆王及其继任者的暗卫的体内。以为了让他们忠于他们的主子。”

    “还有这种东西?还真是神奇!”静依有些吃惊道,“那若是暗卫不忠,会如何?”

    “回王妃,这种盅虫的母盅在他们的主子体内,若是主子发现他们不忠,只需催动体内的母盅,那暗卫便会不治而亡!而若是母盅死了,则所有的暗卫都活不成。”

    静依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还真是惨忍呢!”

    “惨忍是惨忍,可是为了拱卫苗疆的王室,这种盅虫,已是延续了数百年了。再者,有了这样一批死士,在以擅长巫盅的苗疆来说,才有可能确保王室的不倒。”元熙解释道。

    静依点了点头,的确如此!若非是有着这样一支强悍的死士,在苗疆那几乎人人都会盅术的地方,别说王室了,即便是一个大家族,只怕也是很难贮立的长久。

    “元熙,那大护法虽然死了,可是至少,咱们通过他身上的绝命盅,也大概能猜出他的身分了。想来,那李安的身边,也是藏龙卧虎呢!”静依笑笑,“只不过,就是不知道这龙和虎,究竟是不是一心为了李安卖命了!”

    元熙冲着无伤做了个手势,无伤便隐闪了房梁。

    “依依,看来,李安那里也是极不平静的,想来,他在苗疆的身分定然不低!而苗疆的王室内部,只怕也是因他而分成了几派。现在,他在苗疆只怕也是不好过了。”

    “元熙,我总觉得我祖母的那一脉,定然也是与北疆有什么牵扯,不然,为何会用秘术来封存了宝藏?而李安或者是他的亲人定然也是与北疆有什么联系。否则,为什么李安会知道王家宝藏开启的秘术?”

    “依依,不急!这些事,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总会有消息的。”

    “事隔多年,我也知道,只怕定是极难寻觅了。罢了!能查到,自是最好!若是查不到,也无碍!反正这些东西,已经被咱们给接收了,难不成,还想着让咱们给吐出来?”

    元熙轻笑了数声!“你是个财迷的!即便是我想吐出来,只怕你也是不肯的。”

    静依白了他一眼,“我就是财迷!怎么了?若不是我财迷,讹了那晋王一大堆的赔罪礼,还有白敏儿送过来的万两黄金,咱们在封城这么多花银钱的地方,哪里能进展的如此顺利?而且,要不是有晋王的那块玉佩,咱们如何能将局面给完全地搅浑了?”

    “那个香琴的事情,很快就会随着夏和一批手下的进京,而在京城传播。商人们走南闯北,由他们将这个消息带入京城,是最为妥当不过!”

    “你还真是狡诈!这消息无论怎么查,都是查不到咱们头上的。即便是晋王和明王都恼了!也只能是查到一些皮毛而已!对了,那个香琴呢?可是判了死刑?执刑了没有?”

    “还没呢!我通知欧阳夜,只是暂且将人犯关押,罪名嘛,虽然已经定了,可是碍于她也是受人指使,所以暂缓执行!”

    “你还打算用一用这颗废棋?”

    “自然!你也说了,反正也是一颗废棋,为何不用?”

    静依失声笑道:“你还真是狡诈如狐,幸好我与你是夫妻,不是敌人!否则,只怕自己会被你整的很惨!”

    元熙一挑眉,“我狡诈如狐?貌似这件事,自如至终都是你在操纵吧?娘子,你很不乖哦!”

    静依听他的语气似又是带了一些不正经,脸一红,嗔了他一眼,道:“你还不快去议政院?否则,待会儿付相又要派人来请你了!”

    元熙的脸一垮,“依依,你就不能让我自在会儿?说起来,这个付相倒是真尽职尽责,可就是太尽责了些!什么事情都是一板一眼的!也太严肃了些!难怪当年他会选择隐退,而不是继续辅佐皇上。”

    “哦?为何如此说?”静依笑吟吟地问道。

    元熙斜睨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道:“当今皇上,哪有我这般的好脾气?如何会对一个如此严肃,说话做事,一丝情面也不留的老臣青眼有加?只怕不会在一怒之下下令斩了他,就已是万幸了!”

    “呵呵!”静依抿唇笑了几声道:“你还真是不忘在贬损皇上的同时,抬高你自己!”

    “本来就如此嘛!”

    “好了,快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正事要紧。”静依说着,便推搡了他一下。元熙无奈,可是眼珠一转,迅速回转了身,在静依的脸偷了个香,便快速离去了。

    静依被他偷亲了,登时身形便顿住了!而此时,已是到了院中的元熙还留了一句,“依依,晚上等我回来用膳!”

    静依是既有些羞怯,又有些甜蜜地笑了笑,转身回了文华院。

    平秋县。

    晴天四处查看了这里的防务、风沙以及一些荒地,那眉头都几乎是拧到了一起!在他的不远处还有一只小彩雀,时而在空中盘旋,时而落回到树枝上。

    “启禀侍御史大人,再往前走,风沙就比较大了。现在看起来没风,可是说不定等咱们过去了,那风沙就来了。”一位老者看到晴天还想往前走,连忙出声阻止道。

    “哦?这里一直是如此?大风来的都很突兀?”

    “回大人,这里的气候的确是如此!您瞧这里,主要还是天太旱了,幸亏年前下了一场大雪,否则,这开春儿,只怕也是无法种粮食的。”

    晴天抬眼向远处看了一眼,这里的情况只怕是不容乐观呀!要是依依在,也许她会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可是偏偏依依在封城也忙,脱不开身,最重要的是,平王那个家伙,也不舍得让她来吧!

    “大人,天色不早了,您还是先回去歇着吧。这些日子,您四处查看,也是累极了!别再累坏了身子!”

    晴天转头看到老者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笑道:“无妨!我是习武之人,这些事情累不着!”说完,看了身后的众人一眼,“你们都回去吧。我再四处走走。”

    众人这几日跟着晴天四处奔波,查看地形,测量三个防护带,安排人手,准备工具等等,早已是累极,听到晴天一放话,马上都各自散了,回去休息了!

    只有最开始的那名老者还陪着晴天。

    “老人家,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大人说笑了。老朽就是一个庄稼人,常年累月地干农活儿,习惯了。不累!”

    晴天笑笑,用手指着远处的一片荒芜的沙丘道:“老人家,那片沙丘,早就有吗?”

    老者看了看,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唉!说起来,那里以前也是一片农田呢!”

    “农田?”

    “是呀!老朽还记得,当时我也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孩童,还经常去那里捉蟋蟀呢!想不到,短短几十年,竟是物是人非了!”

    “老人家,那你可还记得那里大概是什么时候成为了沙丘?”

    老者想了想,“记不太清楚了,怎么也得有二十多年了吧?我记得,好像是我成亲那会儿,那边的庄稼收成就开始越来越少,再后来,也弄不清楚到底是过了多久,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多谢老人家了。天色已晚,回去歇息吧!明日开始就要干一些体力活儿了。您老人家可撑得住?”

    “大人放心!我这把老骨头,还是挺硬朗的!别的不行,可是一听说您要治理风沙,我这把老骨头就是交待到这里都没问题呀!”

    晴天看着老者一脸的激动,那双有些浑浊的老眼里还泛起了泪光,知道这老者是本地人,自小在这里长大,定是对这里有了极为深厚的感情!

    “老人家放心!我即刻修书给王爷,将这里的情形据实相报。”

    当晚,晴天写了厚厚一摞的纸张,装入信封,命人快速地传回封城。想了想,又觉得不妥,便写了一张小纸条,绑在了小彩雀的腿上,“一定要将信给依依送到!小彩雀,你可千万别偷懒!”

    那小彩雀听了,叽叽叫了几声,似是在为自己辩护!晴天淡淡一笑,将窗子打开,“去吧!早去早回!”

    小彩雀在院中盘旋了一圈,又叽叽叫了两声,才向封城的方向飞去。

    晴天看着小彩雀小巧的身影是越来越小,渐渐没了踪迹,仍是没有关窗,而是双目微凉地看着窗外,冷声道:“出来吧!”

    话落,便见有十数名黑衣人似是从天而降一般,齐刷刷地全到了院中,与晴天隔了一扇窗子相望。

    黑衣人齐数跪下,“参见少主!”

    晴天却是寒了一张脸,“我不是你们的少主。你们回去吧,别再来了。”

    “少主!”为首之人大急,“少主!主人有令,若是少主不愿回去,也可以留在封城,只是命属下等随身保护少主!少主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回去。”

    “我若是不想留你们呢?”外面的寒风阵阵,却是不及晴天话中的寒意!那冷到极致的声音,似是要将这股冷冽送入到外面十几人的骨子里去一般。

    为首之人打了个寒颤,随即一惊,面露悲色,“若是少主不肯下属下等人,主人也交待过了,要属下等就不必回去了!”说完,便双目紧闭,浑身似是在运功一般,他身后之人大惊,“少主!”

    晴天双眉紧蹙,轻飘飘地打出了一道真气,直袭那为首的黑衣人。黑衣人被他打退了十几步,吐了一口血渍,抬头看向晴天。

    “你的名字?”

    黑衣人一喜,“回主子,属下阿木。”

    “阿木?”晴天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轻道:“管好你的人,不许给我惹麻烦。”

    “是!属下遵命!”

    晴天再一挥袖,窗子便-刷-地一下关上。晴天没有看到,窗外的那些人,脸上那激动无比的表情。

    而屋内,晴天上了床,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那个人还是不肯死心吗?想要自己回去?哼!自己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岂会再由他任意摆布?

    次日一早,静依还在睡梦中,便听到了窗外传来了一阵极为熟悉的鸟叫声,可不正是小彩雀!

    静依起身一看元熙不在,也没有叫人进来,便自己上前打开了窗子,小彩雀兴高采烈地飞了进来。

    静依一见小彩雀腿上的信笺,便急得转身伸出了手,“来,过来!”

    小彩雀像是有灵性地一般,乖乖地飞到了静依的手心上。静依将小纸笺解下,然后将小彩雀放到了桌子,任由小彩雀啄着桌上的点心。

    静依将手中的纸笺打开,目光匆匆扫过,眉心紧蹙,喃喃道:“竟是这么糟糕了?”

    静依对外唤了一声,“司画!”

    “殿下有何吩咐?”

    “速去请王爷过来,就说我有急事相商。”

    “是!”司画看了一眼王妃,见其衣着单薄,又觉得屋内似是有一股凉气钻入,一看窗子开着,便先上前将窗子关了,看了王妃一眼,想着提醒一句,要她穿上衣服。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王妃急道:“还不快去?”

    司画不敢再耽搁,赶忙出了屋子去找正在后花园练剑的王爷。

    静依放下纸笺,又到桌前,提笔在纸上不知写些什么。元熙被司画找到,很快便回了文华院。一进屋,便见静依衣着单薄地在桌前写着什么。

    元熙的眉头一皱,走到了衣架前将一件貂绒的大麾给静依披上。“怎么穿这么少?虽是在屋子里,可现在仍是冬季,天气冷的很,万一再受了凉,又要吃药了。”

    静依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仍是低着头写着什么,边写边道,“我没事。这不是在屋子里嘛!对了。那边儿有晴天哥哥传回来的信笺,你看看,平秋县的情况似乎不妙。”

    元熙看到桌角上果然放着一张纸笺,略有些不悦地拿起了纸笺,细看后,面上的不悦尽消,只余一脸的愁容。“依依,依你看现在怎么办?”

    静依摇摇头,“他不是说了,详细的已是派人给送回来了。估计最迟今天中午也就到了。咱们看过他让人送过来的详细的资料再说吧。”

    “也好。你现在在做什么?”

    “先把有关四方馆的一些情况写下来。万一我去了平秋县,这四方馆的事儿,还得交由夏和打理。我先写下来,省得到时候抓瞎。”静依头也不抬道。

    “你要去平秋县?”元熙一惊。

    “嗯。情况定是不容乐观,不然,晴天哥哥不会让小彩雀连夜将消息送过来,估计就是为了让我先做个准备。元熙,平秋县风沙的治理已经是刻不容缓了。这一次,听我的,我必须去。”

    说完,静依抬起了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元熙。

    元熙感觉到了这一次静依语气和眼神中的坚持,他沉默了片刻道:“好!我会多派些人手过去,也好帮一帮你。”

    静依没想到,这一次元熙竟是如此好说话!原以为还要费一番唇舌,想不到他竟是这么容易地就松了口。“元熙,我不在封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万事都要小心些。这封城里,只怕还是有不少别人的耳目。”

    元熙点点头,“我明白。先用早膳吧。等收到了晴天派人送过来的具体的资料,咱们再商议。”

    “好!”

    “来,坐下,我帮你净脸。”元熙说完,拉着静依的手到了盆架前,先将静依两个袖子挽了起来,又将自己的手伸进去,试了试水温,才拉着静依的手进了盆里,泡了泡。

    “依依,平秋县的风沙大,气候恶劣。现在虽说已是暖和了一些,可到底还是冬天。你到了那边,一定要好好地照顾自己,记得多穿衣服。还有,那边气候干燥,你要记得多喝水,我会常常派人给你送些水果过去的。你要记得吃。”

    静依点了点头,听着元熙如此平静温暖地说着这些话,只觉得心中一暖,喉咙处却是有些哽咽,“我知道了。”

    元熙拿了帕子给她擦了手,又扶她弯了腰,亲手给她净了脸。

    静依本想着拒绝,可是元熙却道:“乖,就让我帮你吧。这次净了脸,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才能再看到你。就让我好好为你擦一擦,看一看你这张脸。”

    元熙拿着湿帕子,轻轻地在静依的脸上擦拭着,每擦一下,似乎就将这张脸记得更深刻一些。不过就是净个脸,二人竟是用了一盏茶的功夫。

    静依的眼眶微红,轻道:“元熙,好了。”

    元熙淡淡笑了一下,那一笑,如同是华明山上的一弯清月,让人在冬季里感觉到了一丝的清冷,又感觉到了一丝地柔情。静依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如此地风光霁月,绝世风华!那一瞬,静依似乎是忘记了呼吸,脑中所有的想法也统统地抛出脑海,只想着与眼前的这个男子共度一生,相携到老,永不相弃!

    元熙的一双大手,轻轻地覆在了静依的脸上,那有着厚厚地茧的手,抚在静依平滑白晳的脸上,如同是有一股电流流过一般,静依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无法动弹,也无法思考了。

    “依依,别委屈了自己。我会心疼。”元熙轻声道。

    静依红着眼眶,点点头,“你也是!别让自己受伤。我知道你最近都是长在了军营,特别是墨卫那里。元熙,别累着自己,与人交手时,也要小心些,别受伤。我也会心疼!”

    元熙的唇畔扬起了一抹极为温暖平和的笑意,真好!他的依依也会心疼他呢!虽然他一直都知道,依依是在乎自己的,可是现在听依依亲口说出来,心里自然是得意无比!温暖无比!

    元熙的笑容越来越大,逐渐弥漫至整个脸上,眉梢处,眼角里。

    “来,我为你挽发。”

    元熙拉着静依到了妆台前,自妆奁里拿出了一把牛角梳,一丝不苟地为静依梳着头发,那眼神里,指尖上,皆是浓浓地爱恋、不舍、还有仔细。

    “依依,我不在你身边,你的头发,就要海棠来梳吧。她梳头比柳杏儿好,不会伤了你的头发。”

    静依哽咽道:“元熙,别这样,我只是去平秋县,又不是不回来了。”

    元熙却是再度笑了,“依依,你不是我,不会知道我又多舍不得你。我不想你和我分开,哪怕是一天也不想!虽然知道你是为了我,为了封城的百姓才要去平秋县,可我就是舍不得!一千一万个舍不得!依依,要不,你再等等,等我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和你一起去!”

    说到这儿,元熙将是顾不得梳头,而是自静依身后,将静依拥在了怀里,那面上的痛楚之色,显而易见!

    “元熙,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再说了,你也看到了晴天哥哥传回来的消息。现在已经是快出正月了,我要是再不过去,会耽误到一些植物的种植的。”

    元熙将头埋在了静依的颈间,还不进地蹭一蹭,“依依,我知道我现在的行为有些孩子气,可是我就是舍不得你!怎么办?我就是不想让你离开我。”

    静依有些哭笑不得道:“元熙,我最多去两个月就会回来了。你别这样!”

    “什么?”元熙登时就如同是一只炸了毛的猫一般,险些跳了起来,“你要去两个月?干嘛要去那么久?我还以为你最多待半个月就回来。”

    “半个月?”静依这次真的是有些无力道“元熙,我是去治理风沙,不是去游玩!两个月已经是最快的了。你别再这样使小性子了好不好?”

    元熙的俊颜一垮,“依依,那我尽快将这里的事务处理完就过去找你好不好?”

    静依叹了一口气,道:“随你吧。元熙,我肚子饿了。”

    元熙这才想起,二人到现在还没用早膳呢!自己原本起的早,再加上练了半个时辰的剑,肚子也是早就饿了。只是刚才一听到静依说要去平秋县,整个人就不淡定了。什么也都忘了!现在听静依提起,才有些纳纳道:“我也饿了。”

    静依自铜镜中看到元熙的表情,扑哧一笑,“既然饿了,就去用早膳吧。”

    元熙看到静依笑了,心情也是瞬间变得极好!看到心上人笑颜如花,也是从心底里觉得一暖,“好,我们去用早膳。”

    二人这才拉着手到了东暖阁,元熙如往常一样,亲手为静依布好了菜,二人都极为安静地用了早膳。

    元熙放下筷子,看着静依也正拿帕子擦拭嘴角,“依依,你打算带些什么人去平秋县?”

    “这府里的女子侍卫队,我带一半儿走吧。我虽然不在府里,可是府中的事务总要有人打理。何嬷嬷便留在府中,替我照看着。海棠有孩子,也就留在府里吧。文华院里,总要有人守着。你堂堂王爷,也不能总是待在后院儿呀!”

    “这样也好,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不然,你将我的十三血卫带在身边吧。”

    “不行!”静依不待他说完,便直接拒绝了。“元熙,十三血卫是你身边最为隐秘的一批侍卫,也是你人身安全的最后一道保障。上次,你为了我,已经是让他们离开了你一次,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行了!”

    “依依,平秋县连年闹灾,谁知道现在那边的百姓是否是会心存怨念?万一闹起事来,伤了你可如何是好?”

    “元熙,你也说了平秋县里都是些百姓,我不会有事的。真的不用派血卫了。这样吧,我保证随时随地让司画她们跟着,就连睡觉也要让她们守着,这样行了吧?”

    元熙想了想,“罢了,就依你吧。”

    元熙去了议政院,而静依则是命海棠她们尽快地替自己收拾行装。

    “殿下,您真的要去平秋县吗?”

    “这不是都收拾行装了?怎么还这样问?”静依笑看着何嬷嬷。

    “殿下,您一个弱女子,真去了那边又能帮上什么忙?还是留在封城吧。”

    “何嬷嬷,你别再说了。我已经决定好的事情,是不会再变的。再说了,元熙也都应了我了。你就好好地替我守着这平王府就是了。还有海棠,我不在,你要替我守好了这文华院!这王府里,可是还有几只老鼠没收拾呢!你们可都要给我小心些,别让人给我惹出什么乱子来。”

    “是。王妃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将这文华院守的严严实实的,就跟你在时是一样的。”海棠道。

    静依点了点头,“有你们在,我放心。府中的女侍卫,我会抽走一半儿。另外,元熙还会再派一支精兵与我随行。有什么应付不来的事,就和司琴多商量。这次,她也会留在王府。”

    司琴听了,眼神一暗,“殿下,您真的不打算带属下去?”

    “司琴,这些年来,你一直跟着我。我的脾气你还不知道?这次你们若是都走了,这王府里若是有什么事,谁来稳住场面?何嬷嬷年纪大了,海棠又不会武功。关键时刻还得靠你!记住,我不在府里,你们三个就要将这文华院给我守牢了。一个苍蝇也不放进来!”

    “是!属下明白。”司琴说完,便去了院子,召集了所有的女子侍卫,全部都在文华院聚齐,将侍卫队一分为二,苏醒带着一队,在王妃身边随护。

    “殿下,柳杏儿和柳眉两个人跟在您身边,老奴总是有些不放心。她们到底是年纪轻了一些。您的身边还是得跟着个得力的人才行。”何嬷嬷道。

    “嬷嬷放心,有司画和司墨呢!她们两个跟着我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您放心就是了。”

    “殿下,王爷回来了。往这边儿来了。”柳杏儿禀报道。

    静依点了点头,示意海棠继续收拾,“别拿太繁琐的衣物,还有,首饰也不要多带。多带一些便捷的衣物。”

    “是!”

    “依依,晴天的信到了。”

    元熙一进门,便将手中厚厚一沓子的纸交到了静依的手上。

    静依接过信纸,一行行地看着,脸上原本的笑容渐渐散去,原本的平静也是逐渐褪去!元熙看她的眉心越拧越紧,也是知道不妙。

    “依依,这里太乱,咱们去东暖阁说话吧。”

    静依点了点头,二人来到东暖阁。静依坐在桌前一张一张地又重新翻阅了一遍。

    “我来之前看过了,情况的确是不容乐观。依依,看来,这一次,平秋县之行,你是非去不可了。”

    “元熙,将岳正阳借给我用阵子吧。”

    “嗯?”元熙猛地一抬头。

    “让他带上些精兵,关键时刻,也许用的上。”

    元熙的眉心一紧,“你担心什么?”元熙的脑海里猛然浮现了一出暴民闹事的场面!平秋县连年闹灾,几乎可以肯定当地的官员要么就是无能,要么就是当地的情况实在是太过糟糕。总之,在这种情况下,是极易发生百姓暴乱的。

    静依摇摇头,用手扶了扶额,“现在还说不准。这样吧,你让岳正阳带一队精兵到平秋县,主要,咱们还是起个震摄的作用。另外,若是平秋县无事最好,若是有事,于官员那儿来说,岳正阳是武相,除了你,就是这封城品级最高的了。于暴民而言,他也是有着极强的震摄力的。”

    “依依,你这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凡事方方面面,咱们都是要考虑到,以防万一。再说了,平秋县还有那么多受过咱们恩惠的难民呢。应该不会出现太糟的情况。”

    静依看到元熙一脸担忧的模样,有些后悔说的这般严重了。“元熙,其实,我想着请岳正阳也去平秋县,最重要的是,他带的精兵在治理风沙的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有些事情,百姓们是做不来的。”

    元熙的眉间仍未舒展,“依依,到了平秋县,若是外出,一定要多带些侍卫,我知道你不喜欢张扬,实在不行,就让他们打扮成百姓的模样,暗中保护你也行。千万要注意你自身的安全。”

    “你放心吧!我又不是深入虎穴?只不过是去帮着晴天哥哥治理风沙罢了。待我到了那里,也许看过实地以后,并没有晴天哥哥所写的这般严重。说不定,一个月我就回来了。”

    “但愿吧!我这边也会尽快处理完毕,争取也早些赶过去与你会合。”

    “好。只是量力而行,别太累了。”静依轻道。

    近中午时,一切都才收拾妥当。二人到了花厅用午膳,这次用过午膳,便是真的要分开了。

    两人都只是静静地看着桌上的珍馐美味,却是都无心下筷。

    “元熙,岳正阳,还是让他比我晚出发两日吧。这样,于公于私,都好一些。”

    元熙点点头,“依依,你最爱吃的清蒸鲈鱼。我帮你挑刺,你今天一定要多吃些。到了平秋县,只怕是吃不到了。”

    静依默不作声地一直吃着元熙为她布的菜,还有为她挑好鱼刺的鱼肉。这顿午膳,两人竟然用了半个多时辰。

    “元熙,你自己保重,我走了。”

    平王府门外,静依站在门边,和元熙告着别。

    元熙眼神热切地看着静依,那眸子里的爱恋之深,任何人都是可以看得出来。

    静依只觉得头一晕,眼前的场景也是看不清楚了。待身形定住,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清明了起来的时候,只见元熙的一张俊颜,早已是凑了过来!

    “唔!”静依刚要说话,便被堵了个结实。

    这一次,元熙的吻由浅至深,由轻柔到霸道,缠绵缱绻,旖旎无限。

    静依只觉得自己像是那冬季的白梅遇到了难得一见的暖洋,又觉得自己是夏天的一株芙蓉,遇到了一丝清风。难以言喻的美妙,难以形容的奇妙!

    一吻作罢,元熙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已是娇喘吁吁,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元熙的手覆上被他吻的略有些红肿的唇瓣,那种奇妙的触感传来,元熙整个人都是一颤,“依依,记得要每天想我!要让小彩雀给我带信回来。”

    “嗯。”静依的大脑现在还处于缺氧的状态,这嘴里说出来的话,几乎就是本能反应。

    “你将猫儿也带去吧,一路上有它陪着你,我也放心不少。”元熙看着一旁卧着的白虎道。

    静依这才意识到,他们二人是在马车里,而这马车里还有一只快要长成的白虎!

    静依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一直是红到了耳朵根儿。“你快下去吧!别让下人们看了笑话!”

    元熙有些满足地低笑了两声,“好。你一路小心些。”

    元熙终于是一挪三回首地下了马车。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元熙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惆怅和不舍!一个转身,元熙进了王府,直奔书房!

    “无伤!”

    “是,主子!”

    “血卫都跟上了?”

    “回主子,按照您的吩咐,派过去了六名血卫。”

    “嗯,有他们在,依依应该是安全的。”

    “主子!王妃去了平秋县。您也应该将精力放在那贤王身上了吧?”

    元熙冷笑一声,“贤王?不!咱们现在还不至于要和贤王硬碰硬!”

    “可是,主子,北疆的形式,只怕是不容乐观哪!那贤王虽是初到北疆,可是似乎身边也是有高人指点,现在正在极力地拉拢我们的人。”

    “无伤,若是真心忠于我的人,他是想尽办法也拉拢不走的。而若是想着从我这里得到好处的人,只怕就不一定了。”

    “主子,您的意思是?”

    “不急!静观其变!眼下大好的机会,本王若是不利用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无伤低头一想,主子这是要借着贤王的手,先把北疆的那些忠、奸分出来,然后再出手了!“主子英明!是属下愚钝了!”

    “不!无伤,不是你愚钝。而是咱们看问题的角度不同罢了!”

    “告诉顾全和顾忠,让他们盯紧了北疆的所有武将!至于那些文官,本王自有办法应对。”

    “是!属下即刻传信过去。”

    元熙转身行至桌前,手上则是多了一方绣帕。此时若是静依在,定会觉得奇怪,这方绣帕,正是七年前她救治元熙时所用的那一方,没想到,他竟是留存至今了。

    而前往平秋县的官道上,马车内的静依正静阅着一本封城的《地谰》,旁边的猫儿,一会儿打个哈欠,一会儿勉强抬抬眼皮,一幅昏昏欲睡的样子,倒是可爱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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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一女二夫!

    一路上倒是极为顺利,静依因为一心记挂着平秋县的风沙,所以一路上,极少休息。可即便是这样,也因为静依是乘马车,而非骑马,所以也用了两天的时间,才到了平秋县。

    刚到平秋县的城门,便见晴天站在那里迎着她。静依轻道:“吩咐下去,从现在开始,一律称我为夫人,不得泄露我的身分,否则,绝不轻饶!”

    “是!”司墨迅速将静依的话传达了下去。

    静依下了马车,“晴天哥哥,你辛苦了。”

    晴天笑看了她两眼,“一路上累了吧?我命人给你们安排好了休息的地方,先稍事休息吧。”

    此时,静依才看到他身后还站了一位官员和几名侍卫,再远些,还站了一排衙役。

    “给平王妃请安,平王妃一路辛苦了。”众人齐齐跪拜道。

    静依轻道:“平身吧。”话落,看了几眼为首的官员,应是这里的县令了。

    静依看他的官服虽是有些陈旧了,却是极为干净整齐。那朝靴的边缘处,看上去也是有了老旧、磨损的痕迹。再看他一脸的苍桑,脸上的肌肤黝黑粗糙,一看便知是经常在外面风吹日晒,并不像是安坐高堂之人。

    虽是初见,可是静依对他的印象却是极好。“这位便是高县令吧?”

    那高县令有些惊慌失措道:“回王妃,卑职确是这平秋县令,高风。”

    静依冲着含笑点了点头,转而对身边的晴天道:“晴天哥哥,你先带我去风沙最厉害的地方去瞧瞧吧。”

    晴天有些迟疑,“你不累吗?还是先稍事休息吧?”

    “不必了!我既是来了,便早些了解这里的具体情况为好。还有,我这次来,不想大张旗鼓,若是可以,最好是别让其它的官员和百姓们得知我在此处。”

    晴天见静依一脸的坚持,也不再劝,无奈道:“放心吧,我收到了小彩雀的传书,便都安排妥当了。只安排了高县令来见你,他在此已是做了近十年的县令,对这里的情况较为熟悉,我已是叮嘱过他,不可将你来此的消息给传出去!你瞧,就连他身边的衙役,也是都被支开了。”

    静依点点头,“那咱们走吧。”

    约莫又先进了有近三个时辰的路程,马车才停了下来。

    和静依一同坐在马车里的司画道:“夫人,您戴上这个吧。这里的风沙甚大,万一再迷了眼睛!”

    静依接过司画递过来的帷帽,戴好后,出了马车。

    司画刚一掀开车帘,静依便感觉到了一股冰风钻了进来。还没下车,静依便已是对这里有了一个初步的认知。看来,这里的风沙的确是不容乐观。刚才她们一路行来,路上就不时地传来‘呼呼’声。

    静依拍了拍虎头道:“猫儿,你下车后,不得远离我身边,不得伤人。听到没有?”

    见那虎头往静依的身上蹭了蹭,眼睛眨了眨,似是听懂了,在点头一般。

    静依刚走到车门处,便感觉到了迎面而来的冷风,干燥、强劲!等下了马车,静依浑身都是感受到了这平秋县风沙的侵袭。据她估计,这风力约有六级以上,最主要的,这风中还夹带着大量的沙尘。即使是隔了帷帽,她仍然能够清晰的看到,外面已是一片浑浊的黄色!

    漫天飞舞的黄沙,几乎是将天与地连接到了一起!那强劲的风刮在人的身上,几乎是想着将人带走一般。而因为风中夹带了大量的沙尘,所以晴天等人都是事先以布巾遮了口鼻,眼睛都是有些睁不开了。

    静依看着眼前这一片黄色的沙尘飞舞,这场面,已经是可以称其为沙尘暴了!

    静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看到不远处,似是还有一股小型的龙卷风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向这边袭来。静依暗叫不好!“是龙卷风!大家注意避开!”

    话落,晴天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的那股龙卷风,转头高声道:“大家注意避让。高大人,你速速向左侧退!依依,退到我身后。”

    高风被一群衙役们给簇拥着向左侧退了约有十几米,晴天将静依护至身后,司画等人可是得到过王爷的叮嘱的,寸步不离王妃,眼下见王妃避到了晴天身后,也是紧跟而上。那白虎猫儿,也是一直紧在了静依的脚边。

    晴天又目紧盯着那股龙卷风,似是一个巨大的黄色漩涡一般,已是向着他们的方向袭来!

    龙卷风越来越近,静依大惊,这股龙卷风许是刚才距离的远,所以看上去并不是很大,最多也就是直径在一米左右,可是现在距离他们越来越近,这龙卷风看上去,至少也是在直径两米以上!

    “晴天,我们快退!这样不行!这龙卷风的威力极大!一个不小心,我们会被它卷走、丧命的!”

    晴天也是意识到了眼前的这股龙卷风似是比以前遇到的要强悍了许多,运用内力,高声道:“大家快快避开,注意查看龙卷风的移动方向,千万别被卷走!”

    晴天说完,伸手抱了静依一个飞跃,便到了十数丈外!

    因为风沙太大,而且大家都在惊慌地寻找避难所,除了静依身边跟来的人,其它人倒是并没有注意到晴天的这一极为失礼的举动!

    司画等人紧跟了过去,眉宇间皆是不悦!她们是王妃的贴身侍卫,这些事情自当是她们做的,可是晴天公子偏偏是王妃的师兄,而且王妃对他似乎是有些依赖,所以众人只得将不满的情绪狠狠压下!只想着,确保王妃无恙便好。

    龙卷风很快袭击到了他们原来所处的位置,许是因为时间太久了,或者是其它什么缘故,这龙卷风的威力似乎是有些减弱了,而且,由其形成的漩涡似乎也是在慢慢地变小。饶是如此,当龙卷风行进到他们附近时,众人仍是感觉到了极为强劲的风力!

    那大量的风沙打在了众人的身上、脸上,虽是穿了棉衣,可是仍是觉得有些生疼!特别是当那狂风夹带着大颗粒的沙粒,直接打在人的脸上、手上时,更是生疼难忍!

    晴天将依依紧紧地护在了怀里,晴天将自己身上的大麾解下,将静依整个人罩在了里面。

    只见那龙卷风快速地从他们的眼前袭过,一匹刚才来不及牵走的马,就是一瞬间,被那龙卷风给卷到了半空中!众人惊诧地看着这一幕,眼底中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不过就是一瞬间,那龙卷风已是与他们擦身而过,继续向前移动,不过力量已是越来越弱,漩涡也是越来越小!

    龙卷风过去,一切似乎是归于了平静!虽然外面仍是有大风在狠戾,可是经历过了刚才极为凶险的一幕,没有人再觉得这普通的大风有什么可怕的了!

    司画和司墨快速上前,将晴天的大麾除下,“夫人,您还好吧?”

    将静依整个人罩住的大麾被众人除下,露出了她的身形,“我没事。晴天哥哥,你没事吧?为何要将大麾解下?我没有那般娇弱!快将大麾披上吧。”

    听着静依的话中关心之情大过责备之意,晴天的眸子一暖,笑道:“我无事。你忘了,我有内功护体,不过就是一些小风,无碍的。依依,此地还是不宜久留了。我们先回去吧。”

    静依看到不远处的龙卷风已是渐渐地衰弱,根本不可能会伤及到附近的百姓了,才点点头,“好,我们回去再议。”

    静依落脚的地点,是晴天提前命人安排好的一处三进的院子,对于平王妃来说,住在这样的地方,实在是过于有**分了。可是对于极为贫困的平秋县来说,这样的安排,已是极为不易了。

    静依进了安排好的寝室,柳杏儿等人正在匆忙地整理着衣物。一应器具也是重新又擦拭了一遍。

    “你身边儿的这些人倒是得了平王的真传了。”晴天笑道。

    静依也知道他与元熙似是有些不对盘,“晴天哥哥,那样的龙卷风,经常出现吗?”

    “不常出现。我来此之后,还是第一次见到。”晴天说这话时,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匹骏马被卷走的一幕,心中有些嘘唏。

    “想不到那边的风沙竟是如此之大!这平秋县城虽是好了不少,可是若是不加紧治理,用不了几十年,这平秋县只怕就不存在了!”

    晴天一惊,“依依,没你说的这般夸张吧?不过就是些风沙而已!”

    “晴天,你别小看这些风沙,它可以每年以几米,几十米,甚至是上百米地吞噬着农田。小小一座平秋县城,能有多少个百米?我之所以这么急着来,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不能让平秋县在元熙的治下消失。让平秋县上万的百姓流离失所!”

    晴天的眸子一暗,说实话,他对什么百姓之类的,并不是特别关切,若不是因为依依,他根本不会接这个差使,更不会亲自到这环境恶劣的平秋县来!现在看到静依也亲自前来,先是一喜,再是一惊!想不到,她竟是可以为了平王做到如此地步!以身涉险!想起刚才那极为凶险的一幕,他现在仍是心有余悸!

    “依依,想不到,你为了他竟是可以亲自来到这如此荒凉、贫苦的平秋县。封城比之京城已是落魄非常,而这平秋县,比之封城,更是差之千里。你来此,平王可同意了?”

    “他若不同意,我如何能来?晴天哥哥,眼下的情况,还是先按照我们提前设计的那三道防线来种植那些植物。只是,我担心因为受风沙的侵袭,我们的进度会慢上许多。”静依面带忧色道。

    晴天也是有些担心道:“你说的不错。这几日,平秋县的风沙特别大,特别是我们刚才去的那个平和镇,简直就可以就风沙镇来形容它了。方圆十里以内,已是没了人烟。咱们要治理风沙,的确是难上加难了。”

    “难也要治!这样,咱们先从风沙较小的地方着手。慢慢来,馒头总要一口一口地吃,急也没用。”

    “你先休息吧。我先回去和高县令商议一下,看看如何安排人手,哪个地方的风沙最小。”

    “好。你去吧。我虽是平王妃,可到底是女眷,不便直接去县衙,明日,你直接来找我,我们一同去风沙最小的镇子上去看看。”

    “也好。我先去忙了。有什么需要就直接命人找我。我就住在隔壁。”

    静依点点头,看晴天离开后,才吩咐人备了热水,梳洗了一番,换了衣装,倚在了一张矮榻上,再次拿起了《封城地谰》看了起来。

    晚上,静依站在桌前,不停地写写画画,又不停地丢掉一些,如此往复,一旁原本厚厚地一沓宣纸,已是所剩无几了。

    “夫人,时候不早了,您还是先休息吧。这些事,明日再做也无妨。”柳杏儿有些心疼道。

    静依头也不抬,直接道:“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待会儿便睡。”

    柳杏儿听到外面打更的声音,急道:“夫人,现在已经是亥时末了。再等就到子时了,您还是快些安寝吧。”

    静依却是恍若未闻,仍是紧蹙了眉心,手上的动作未停。

    柳杏儿无奈,只好又将外间的烛火,移了两盏进来。静依只觉得眼前亮了许多,这才看到了一旁的柳杏儿。“你怎么还没去睡?不是说了,让你们先去睡吗?”

    “主子不睡,奴婢们如何敢先睡?”柳杏儿的话里,有些担忧,又略有些责备地意味。

    静依隔着窗子,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叹了一口气,将笔搁下,“罢了。我也就寝就是了。你们也都准备一下,去睡吧。”

    “是!”柳杏儿服侍着静依宽了衣,便到了外间儿,将几张椅子并到了一起,在上面铺了被褥。而司画则是跃上了房梁,司墨则是在寝室内的矮榻上睡了。

    静依看了一眼刚刚躺下的司墨,又抬眼看了一眼房梁,根本就看不到司画的身影。她安心一笑,到底是经过了两日的奔波,又忙到了现在,已是疲累至极。没一会儿,便睡得极香了。

    接下来的一连数日,静依都是亲自到了风沙最弱的平杨镇。看着晴天指挥着一些官员们如何布置,而高风则是亲自挽了衣袖到了最前沿,和那些难民们一起种植那些可以在风沙中存活的各类植物。

    而岳正阳此时也是带了五千精兵到了平秋县,就驻扎在了平杨镇。一部分人帮助维持秩序,一部分人,则是看管王爷命人运来的粮食和一些种子、幼苗等物资。

    “岳世子辛苦了。”静依笑道。

    “王妃客气了,为王爷分忧,是臣等的分内之事。”岳正阳一脸笑意道。话说的没错,可是配上他那略有些玩世不恭的态度,则是让人觉得十分的不搭调!

    静依笑了笑,“岳世子,此地并无外人,你的这番说辞,配上你的表情,反倒是让我觉得极为别扭!你还是就保持在平王府时的样子就好。对了,你还是称我为夫人吧,这里并没有平王妃。”

    岳正阳一耸肩,静依的意思他懂,到底是一名女眷,又没有王爷同行,再说这里的情况还不太明朗,万一哪个环节处置不当,引起了暴民动乱,那百姓们最先要伤的,只怕就是这个平王妃了。“也好。我也觉得别扭。”

    一旁的晴天看他变化如此之快,而且还做起来极为自然,毫无半点的尴尬之态!不由得唇边也是漾起了一抹笑意,“岳世子变脸倒是赶得上这儿的天气了。”

    静依听了扑哧一笑,“晴天哥哥,他好歹也是封城的武相,你就给他留些面子吧。”

    晴天却是冲着静依一笑,“依依,这厮脸皮厚着呢!我也在平王府住了阵子,哪里会不知道这家伙的脾性!”

    岳正阳脸又是一变,略有些愠怒道:“喂!晴天,你差不多就行了!我可是看在你是平王妃的师兄的面子上,给了你不小的脸面了,你别蹬鼻子上脸!”

    晴天却是脸一转,直接看向了远处的农夫们,根本就不鸟他。

    岳正阳只感觉自己使出了十分的力气挥出一拳,却是恍若打在了一团软绵绵地棉花上,不由得更怒!可是人家根本不理自己,自己难不成还要再搅上几分?只好暗自将怒火给压了下去!

    静依看他一脸恼怒,却又极其憋闷的样子,暗觉好笑,只盼岳正阳别给憋出内伤来就成。

    一晃已是半月过去了。这日清早,静依刚刚梳洗好了,准备出门,便听到了苏醒带回来的一则消息。

    “夫人,高县令似乎是在县衙与主簿发生了争吵。听说动静还挺大,已经是惊动了岳世子和晴天公子了。”

    “主簿?他一个小小的主簿,如何敢跟一县之首叫板?莫不是脑子不清醒了?”司画不解道。

    静依看向苏醒,“可知是为了何事?”

    “回王妃,似乎是为了县里的府库。”

    “哦?主簿掌管平秋县的钱粮、户籍,难道是府库出了问题?”静依一惊,“马上去县衙!”

    一行人行色匆匆地去了县衙,只见县衙内一片狼藉,大堂内的堂案也被掀翻了!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极为激烈的争执!

    “人呢?怎么回事?”静依身边的一位侍卫喊道。

    不一会儿,从一侧钻出来了几名衙役,一看是他们,知道静依是从封城来的一位身分尊贵的夫人,便立刻恭敬道:“这位夫人,老爷在后堂呢!刚才和孙主簿起了争执,这不是,小的们都被指使了下去。”

    静依环视了一眼已是一片混乱的大堂,“刚才这里还有谁?”

    “回夫人,刚才就只有高大人和孙主簿。”

    “岳大人和侍御史大人可来了?”

    “来了!”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静依一转身,便见岳正阳和晴天各带了几名侍卫进来了。

    “将这里整理好。堂堂平秋县县衙,成什么样子?”岳正阳怒道。

    “是!小的们马上收拾。”说完,便招呼了几名衙役开始收拾。

    “你过来!”静依指着最开始出来回话的衙役道。

    那名衙役依言过来,“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你可知道他二人是因何事争吵?”

    “这,”那名衙役看了眼前的几人一眼,想到这几人都是自己惹不得的人物,低了头,小声道:“听说是因为府库之事。似乎是主簿大人贪没了府库的银钱。”

    “似乎?”静依的语调上扬,直盯着那衙役看。

    那衙役被她盯的极为不自在,这位夫人看起来如此年轻,怎么会有如此凌厉的眼神?似乎是能将人的心事看穿,直接看到人的骨子里去一般。

    “回夫人,小的刚才躲在一旁,听到高大人在责怪孙主簿不该贪没府库的银钱,可是孙主簿却说自己只是暂时挪用,并非是贪没。所以二人才起了争执!”

    “一派胡言!”静依厉声道:“他一介小小的九品主簿,哪里来的胆子敢与县令叫板?不想活了吗?”

    那名衙役吓得浑身一哆嗦,“回夫人,小的不敢说谎,小的刚才听的真真切切的,似乎,似乎那孙主簿还推了高大人一下,高大人似乎是受了伤。”

    晴天上前一步道:“你们为何不上前阻拦?为何眼睁睁地看着孙主簿伤害高大人?”

    那衙役苦着一张脸道:“回大人,小的不是不阻拦,而是不敢哪!”

    “不敢?”晴天眯了眼睛道:“哼!你们身为衙役,帮助县令查案办差,保护县令的人身安全,本就是你们的职责!如此推诿,根本就是要本官治你们一个失职之罪!”

    晴天自来到平秋县后,一直是将主要精力放在了治理风沙上,并没有过多地干预过当地的政务。再说他为人看起来也较为随和,极少发怒。现在猛然一怒,顿时将堂内的数名衙役皆是吓得跪倒在地。

    “大人容禀!”刚才回话的那名衙役道:“大人,这孙主簿是平秋县一霸孙胜的独子。以前二人也是常常发生口角,不过过些日子就没事了。没想到,这次竟是闹的这样大。”

    “这孙胜又是什么人?”岳正阳忍不住问道。

    “回大人,这孙胜是封城的一位大官儿的远房堂弟。听说是官至三品了。这孙胜在平秋县十几年来,是作威作福惯了的。虽名上只是一名主簿,可是暗地里,都称他为平秋县的主子。这孙主簿刚才推了高大人,便直接回府了。”

    “哦?平秋县的主子?他的胆子倒是不小!”岳正阳的脸上一片愠怒!“来人,派一千精兵,将孙胜的府第给我围了!我倒要看看,这个孙胜有几个胆子!一个小小的主簿,居然妄想成为平秋县的主子了?”

    “是!”那些衙役,这才看清楚,跟在岳正阳身后的哪里是什么侍卫,根本就是一幅军营里将士的打扮!这下子,几位衙役吓的腿登时就有些发软了。

    “晴天哥哥,你去后堂看看那位高大人吧。我和岳世子,去趟孙府。”

    “好。一切小心些。岳世子,依依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夫人,请吧。”岳正阳一闪身,冲着静依做了个请的动作!这下子,被堂内的衙役们看到,更是吓得有些手足无措了!这常常的岳世子都要以礼相待的人,到底是什么身分?

    二人出了县衙,“岳世子,你的人驻扎在平杨镇,怕是还要等一会儿才到。我命苏醒将我的卫队全都带上,先过去看看吧。”

    “也好。我身边跟的人也不少!就是不调精兵,收拾一个小小的孙府,也是绰绰有余了!”

    “这个孙府在平秋县作威作福多年,怕是养了不少的打手。咱们先进去瞧瞧,探探虚实。”

    岳正阳一脸不屑道:“还瞧什么?他一介小小的主簿居然敢打伤县令?难不成大渊的律法对其无用?”

    静依却是笑道:“岳世子,这样一个小小的罪名,的确能治注主簿的罪,却是不能治孙胜的罪吧?”

    岳正阳正走着的身形一顿,歪着头看了静依半晌,“你是想?”说着,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摇着头道:“你还真是狡猾,跟李赫一样的狡诈如狐呀!”

    静依听了不由得有些气闷,“岳世子,你似乎对本夫人,很不满意呀?”

    “呃?”岳正阳的表情一滞,看着正用一种极为危险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静依,心中一凛,怎么忘了她是平王妃了?她连那个刘佳人都能设计的哑口无言,还有什么是难得住她的?

    岳正阳吞了一口唾沫,有些不自在道:“那个,我刚才是说着玩儿的,夫人别当真,别当真!”说着,又忙清了清嗓子道:“孙府离此应该不远,夫人还是乘马车吧。属下就先行一步了。”

    说完,便微欠了欠身,便大步向前走去。只是在清晨的阳光下,那快走的背影,是怎么看怎么像是落败而逃的样子,有些狼狈!

    静依身旁的柳杏儿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而正往前走的岳正阳却是因为这一声笑,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静依看到这个,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而她身后的一干女侍卫们,则是早已是笑得前俯后仰了!

    前面的岳正阳耳力极好,再加上她们如此大声的笑,如何会听不到,暗自懊恼!喃喃道:“有那么好笑吗?”话落,便听到自己身边的几名卫兵,也是笑出了声!

    岳正阳狠瞪了他们几眼,几人吓得顿时便收了声,岳正阳是又恼又羞,提了一口气,便跃出了几丈远,几个起落后,静依等人,已是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静依收了笑,对着柳杏儿嗔怪道:“你呀!就不能多忍一会儿?再说了,你笑便笑就是了,干嘛笑那样大声?瞧瞧,让岳世子出丑了吧?”

    柳杏儿则是一幅仍不知悔改的态度道:“夫人,奴婢已经是忍的很辛苦了!实在是忍不住了。”说完,又是扑哧一笑!

    静依有些宠溺地摇了摇头,用手扶了扶额道:“真是不该带你出来!罢了!咱们也快走吧,别让岳世子等久了。”

    等静依的马车到了孙府,果然,岳正阳正双臂环胸在一旁的墙上斜靠着。不远处,还有三三两两的姑娘妇人,不时地将眼瞟向他。

    静依暗自摇了摇头,这岳正阳的桃花还真是旺盛!只是随便这样一站,便能招来不少的蝴蝶,也不怕哪日招来的是蜜蜂,蜇他个狠的,让他痛上一痛,长长教训!

    “夫人来了,你们去敲门吧。”岳正阳一幅痞痞的样子吩咐身边的卫兵道。

    不一会儿,那门房的人出来,一见是几位将士打扮的人,不敢怠慢,忙迎了进去,到了前厅落座,便急忙去请老爷和少爷了。

    只是不止是岳正阳和静依没想到,就连这府中的下人们也是没想到,这一去,竟是小半个时辰才将那孙胜给请了过来。静依初来这孙府,又想到了府库亏空一事,自然是早有准备,待那下人退去,便对着身后的司画使了个眼色,那司画便出了前厅,纵身一跃,进了孙府的后院儿。

    且说那孙主簿回来后,一进自己的院子,便见下人们躲躲闪闪地,似是在藏着什么似的。孙主簿暗自不悦,难不成又是自家的那个正室,欺负了那美妾了?

    气烘烘地进了正室的屋子,就是一阵叫喊,可是却无人理会,半晌才出来了一名婢女道:“少夫人去看望兰姨娘了。”

    孙主簿一愣,随即骂骂咧咧道:“我就知道这个婆娘是个不安分的,定是又去找美人儿的麻烦了!哼!看我这次不往死里打她!”

    而他刚进了那兰姨娘的院子,便察觉到了不对,原本应该在屋内伺候的下人们,竟然是全都站到了院子里。孙主簿暗叫不妙!定是那贱人在屋里折磨自己的心肝儿了!

    只是这样一想,自己的美人儿可能正在受着各种各样的折磨,这气便不打一处来,直接就往里闯!

    这可是吓坏了在外面守着的几名奴婢,急忙上前,正欲阻拦,便听到了屋子里传来了几声女子的娇喘声!那嗯嗯啊啊的声音,孙主簿如何会听不出来?那正是自己的心肝美人儿在与自己欢好时,才会发出的声音。现在怎么?

    孙主簿的脸登时便绿了!原以为是自己的正室在折磨美人儿,却不想,竟是在屋内与人通奸!这孙主簿是气不打一处来呀!用力将拦在身前的两名奴婢一甩,便甩出去了几丈远!

    这孙主簿可是个练家子,身手虽不及一些武功高手,可是对付几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婢女,可是小菜一碟儿!

    还好有位年长的嬷嬷反应快,高声道:“少爷回来了!兰姨娘现在不方便,您还是先回院子里梳洗一番再来吧!”

    那孙主簿上前一脚将那婆子给登下了月台,怒道:“你个老妖婆,还想着替你的主子遮掩?以为本少爷是聋子吗?”

    屋内的人在听到那嬷嬷的高喊时,便停了下来,慌忙地往自己身上套着衣服。

    可是穿的再快,也是不及孙主簿的步子快的!

    只听‘咣当’一声!门便被给孙主簿从外面踢了开来!随之而来的,便是他大声的吼骂声:“你个贱人!小爷给你吃香的喝辣的,你竟是如此的不知廉耻,居然给我勾搭汉子!你!”

    最后这个你字一出来,他登时就傻眼了!

    看着眼前的两人,一个是裹了锦被,不难看出,里面是赤身**,身无一物。而另一个,则是刚刚套上了长裤,正手忙脚乱地系着腰带!往上一看,一身松垂老矣的黄肉,像是路边上贱卖的没人要的剩下的搁了好几天的猪肉一般!

    孙主簿再往上瞧,那一张布满了满脸褶子的,长长的花白胡须的,满头花白头发的,不是自己的老爹孙胜,是谁?

    “爹?你怎么在这儿?你们,你们居然!”孙主簿反应过来,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就开始哭闹了!“好呀!你们居然背着我,干这些个龌龊事儿!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

    他这番的哭闹一起,孙胜原先还有些慌乱的神情,反倒是没有了。而是不急不慢地拿了衣裳慢慢穿上了身。待全身都穿戴好了,才到了外间,“你起来吧。这样哭哭啼啼地像什么样子?”说完,便旁若无人地出了院子。

    孙主簿刚才也不过就是气极,见到是自己的父亲与自己的小妾在一起,一时没了主意,无奈何之下,才坐在地上大哭大闹。现在听到自己的父亲反倒是有了底气,居然训斥起了自己,自然是不依!

    顿时跳了起来,怒道:“哼!你这个贱人!”说着,便跑到了床前,此时,那兰姨娘也是正在偷偷摸摸地穿着衣服,身上也不过就是才套上了一件肚兜和一条亵裤,见到孙主簿冲了上来,下意识地就想着往床的角落里缩。

    可是她哪里敌得过孙主簿!只见孙主簿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揪住了兰姨娘的头发,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打!这男人最在意的是什么?是尊严,身为男人的尊严!

    想想自己年轻体壮,自打这兰姨娘进了门儿,几乎是夜夜歇在她这里,哪里去过其它妻妾的房里?可是这贱人竟然与自己的那几乎是不行了的老爹通奸?这要是传了出去,自己的面子里子是都没了!

    难道自己竟然是不能满足一个小妾?竟然还不如他那快死的爹?

    那兰姨娘见孙主簿冲了上来,便知道不好,忙低了头,双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这孙主簿虽然是胡乱地一通打,可到底是没打着兰姨娘的脸!只是头发被孙主簿扯住了,那头发是一阵阵地生疼呀!孙主簿胡乱打了几下,一撒手,便是扯掉了几根头发,又是让这兰姨娘一阵疼!

    “爷您别气呀!爷您听奴婢说呀,奴婢也被逼的呀!”兰姨娘哭哭啼啼道。

    “被逼的?你跟老爷子都滚到一张床上去了,你还有理了你!”

    “爷,奴婢一介小小的弱女子,如何能反抗得了老爷子?爷,您也替奴婢想一想,奴婢的身分在这儿摆着,又一直是恪守本分,从未出过自己的院子。奴婢如何能勾引得了人哪?爷,你可要为奴婢做主呀!”

    这孙主簿被这兰姨娘叫的几声娇滴滴地‘爷’,又是一阵心痒难耐!怒道:“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可委屈的,啊?老子供你吃,供你喝,事事由着你,你就是这样回报爷的?”

    那兰姨娘哭的是梨花带雨一般,用手微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道:“爷。您也瞧见了,是老爷子自己闯进了奴婢的屋子,将下人们都打发了出去,奴婢如何抵抗的了?再说了,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可到底是习武出身,奴婢手无缚鸡之力,还能打得过老爷子不成?再说了,就是打得过,奴婢也不能对老爷子动手呀?”

    说完,便又是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哭声,“爷!您一进门不问原由就对着奴婢一阵痛打,怎么就替奴婢想想?难道奴婢会瞧上垂垂老矣的老爷子不成?奴婢就是再眼拙,也是喜欢俊美的爷的,哪里会是真心看上老爷子?”

    这孙主簿一想,也是!自己相貌堂堂,又是年轻力壮,这美人儿怎么会舍弃自己,看上那老不羞?再四处一看,可不就是在这美人儿自己的屋子里,定是那老不羞自己好色,闯了进来!如何能怨得了美人儿?

    心里这么一想,再一看那哭的惹人怜惜的兰姨娘,此时那肚兜也是歪了些,隐隐地露出了下面的一双玉峰,再看那浑圆如玉的肩膀,头发虽是乱了些,可此时配上她那委屈不已的模样,倒是别有一番风韵!

    孙主簿只觉得下腹一紧,色心又起,刚才的怒火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一个猛扑,便将那兰姨娘扑倒在了床上,又怒又色道:“你这个小贱人!看爷怎么收拾你!”

    孙主簿的眼中欲火旺盛,一心只盯着身上的玉人儿看,哪里看得到那兰姨娘的眼中一道精光闪过。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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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粮仓空了!

    孙府的前厅这边儿,岳正阳和静依都已是等了半个时辰,仍是不见孙胜现身。岳正阳怒极:“来人!给我砸!我倒是要看看他孙胜什么时候出来?”

    “慢着!”静依出声阻止道:“不可!岳世子,稍安勿燥!”

    “哼!这个孙家也太过无礼了!难不成要让我们等到天晚?”

    “岳世子,罢了。你忘了咱们是来做什么的?”

    “那就由着这些无赖如此无礼?哈!居然连个侍候的下人也不往这儿派!真当咱们是来讨饭的了?”岳正阳气冲冲道。

    静依却是笑道:“岳世子怎么忘了,他们若是不无礼,咱们今日如何治他们的罪?”

    岳正阳一怔,不过眨眼之间,便又换上了一幅痞痞的样子,“夫人言之有理呀!既如此,咱们就等上一等又何妨?”

    说完,遂又坐回了原位,不紧不慢地端起了茶盏,慢条斯理的饮起了茶。

    不一会儿,司画回来了,附耳在静依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静依先是一愣,再是有些吃惊,转眼又变得平静如常了。

    而一旁的岳正阳自然是将静依的表情变化收入了眼底,心下有些吃惊,看了看司画,见她却是一幅面瘫的样子。而看静依的样子,也不像是要将事情说与自己听的样子,不由得觉得无趣,用手摸了摸鼻子。略有些尴尬道:“孙府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静依淡淡一笑,“无妨,总归是与咱们无干的,说不定还会对咱们有利。”

    岳正阳一挑眉,“那便好。等了这么半天了。我倒是看看这个孙胜有多大的胆子!他的后头又是有哪路的神仙护着?”

    “你是封城的武相,难道想不出来?”

    岳正阳眯着眼睛痞笑道:“夫人果然是心思敏锐。这封城里倒是有一位姓孙的官吏,不过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官儿。是一位中书令。正三品。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

    “此人如何?”

    岳正阳沉默了一会儿,“此人还算是个老实人。只不过貌似是有些太老实了些。”

    “什么意思?”

    “我来了这么久,这个孙中书令几乎是从未犯过一丝的错。而且貌似也并无什么不良嗜好。按说,以他的年纪,已是做到了正三品的要员,也算是人生得意了!可偏是这样的谨慎小心,现在想想,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了。”

    静依也是一脸的疑惑,“的确是有些奇怪了。这人,不怕他有什么缺点。可一个人若是看起来几乎是一点儿毛病也没有。的确是有些人不得不防了。”说着,有些意味深长的看向了岳正阳。

    岳正阳的心思一动,眼神一紧,有些琢磨不定地看了静依一眼,叫过自己身边的一名卫兵低语了几句,那名卫兵便快速地退了出去。

    静依的嘴角微翘,岳正阳不愧是元熙的左膀右臂,果然是七巧灵珑的心思!有他这样的人在旁辅助,元熙的大业不愁不成!

    静依正想着,便听到了一阵低语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一名约莫在五十岁左右年纪的员外模样打扮的老者进来,拱手笑道:“不知几位军爷前来,有失远迎了。失礼,失礼。”说完,看到了岳正阳的上首竟然还坐了一位夫人,不由有些吃惊道:“这位是?”

    “你就是孙胜?”岳正阳根本就不理孙胜那茬,直接问道。

    孙胜面容一僵,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对他无礼过。想来在这平秋县,就是县令高风,也是不敢这么跟他说话的。不由得脸色有些不郁,语气也有些冷硬了,“不知这位公子找犬子何事?”

    “哼!你还是叫他赶快出来。免得我们亲自动手。”岳正阳故意将话说的含糊不明。

    孙胜一听,脸顿时便冷到了极点!怒道:“这位公子以为带了几位军爷前来,老夫便怕了吗?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在这平秋县,我孙家怕过谁?”

    “你的意思是不交人了?”

    “哼!并非老朽不交!只是还请公子将话说明白了。”

    静依半垂了眼帘,这个孙胜倒是个有些心眼儿的。不是他不交,而是怨岳正阳没有把话说明白了。

    岳正阳邪笑道:“孙老先生。你的儿子刚才打伤了高县令。怎么?难道,你还要包庇他不成?”

    孙胜一听,心里顿时便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刚才一进来,见到这岳正阳一身的锦服,知道其身分定是不简单!可是如此年轻,官职定然是没有多高的。顶多也不过就是一富家的公子罢了。又一听说要见他儿子,还带了将士来,还以为是那不成器的儿子闯了多大的祸!原来,不过就是将高风打了而已!

    孙胜的脸上顿时轻松了起来,有些轻蔑道:“不知这位公子与高大人是什么关系?”

    岳正阳一挑眉,“朋友关系!”

    轻飘飘地一句话,却是让孙胜整个人都如同是缷下了重担一样,脚步轻快地走到了主座前,举止轻慢地坐下道:“朋友关系?这位公子不是平秋县人吧?”

    “非也。”

    孙胜点了点头,“哦!那公子是想着替高县令出头了?”

    “怎么?我替他出头,不行?”岳正阳也是一撩袍子,跷起了二郎腿,一幅纨绔子弟的样子!

    孙胜一瞧他这样子,顿时心中鄙夷至极,却是笑道:“不知公子,打算如何了结此事呀?”

    “怎么?孙老爷不打算将令公子叫过来,仔细问问?就不怕是我冤枉了他?”

    孙胜却是笑着摆着手道:“不用!公子只管说就是了,到底打算如何了结?”

    岳正阳看着孙胜,脸上扬起一抹极为不屑地笑意,“如何了结?打伤县令,自然是要按照大渊的律法办事!这叫犯上!按律当夺其官职,杖责五十,判以五年以内徒刑。孙老爷,不知我说的可对呀?”

    “哈哈哈哈!”那孙胜听了,却是哈哈大笑,不止是他,连带屋子里服侍的几名随从也是面上露出了极为轻视的笑容。

    岳正阳却是故作惊讶道:“怎么?听说自己的独子坐牢,孙老爷似乎是很高兴?”

    “高兴?自然是高兴!这位公子,你还真是会说笑话!老夫倒是要看看,这高大人,敢不敢判?”

    “哦?”岳正阳一挑眉,“此话何解?”

    “何解?”孙胜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哼!我不管你是哪里来的富贵人家的公子。这里是平秋县!还轮不到你一个黄口小儿来大放厥词!真以为我孙胜老了,我孙家好欺负了不成?”

    岳正阳一愣,眼睛向静依的方向微瞟了一眼,见静依面上平静,知道火候还是不够,便又道:“孙老爷,我叫你一声孙老爷,已是给足了你面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吃罚酒?哼!老夫倒是要看看,你如何罚?”说着,手里的拐杖重重地在地上一敲,便见客厅的两侧便围上来了不少的壮丁,看样子,应是这孙府的护院。

    司画等人迅速地向静依的身侧靠了靠,全神戒备地盯着屋内的众人。

    那孙胜自一进门,便瞧出了这苏静依的身分定然是不简单的。虽然一身素淡的装扮,身上的饰品也是极少,可是一看其一举手,一投足,皆是说不出的贵气!孙胜知道,这位夫人,怕是真正的贵人!

    不过孙胜转念又一想,贵人又如何?不过一介妇人!这平秋县可是他孙家的地盘儿!再一看这位夫人面上虽是戴了帷帽,可是透过那白纱,仍是隐约可见其绝色无双的轮廓!心底里竟是不由得起了一股贪念。

    岳正阳一看这阵势,知道事情差不多要成了,再添一把柴,道:“孙老爷这是何意?怎么?还想着对我等用刑不成?他们可是真正的将士!再说了,你的儿子身犯重罪,怎么你不但要包庇他,还要为难与我等不成?”

    “哼!什么重罪,根本就是你这黄口小儿一派胡言!”那孙胜的一双老眼里射出一道精光,直直地盯着岳正阳道:“小子!我跟你说,在这平秋县。我孙胜就是王法!不管你是哪家的贵公子,到了这平秋县,是龙,你的给我盘着!是虎,你也得给我卧着!否则,真要是缺个胳膊少条腿儿的,你可怪不得旁人!”

    岳正阳听了,却是嘿嘿一笑,“怎么?你以为本公子是吓大的?”说着,身子向后一顷,一身懒散地背在了椅背上,一脸挑衅地看着孙胜道:“你倒是敢动我一根汗毛试试!老子在封城也不是没人罩着!怎么着?试试?”

    帷帽下的静依一看这岳正阳十足的痞子样儿,忍不住轻笑出声。那岳正阳闻言,却是对着她轻扬了扬眉,一幅有好戏可看的态度。

    岳正阳的态度,是彻底地激怒了孙胜!孙胜也不傻,眯着眼睛看了岳正阳几眼,他看这岳正阳虽然说话有些痞气,可是这位夫人却是极为贵气,一时也是拿捏不准,到底该如何了?

    静依如何猜不透他的心思,轻道:“大哥,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里不是京城!莫要给夫君惹麻烦!你何苦要管这些闲事!咱们还是快些离去的好!”

    岳正阳一听,自然是明白了静依的意思,佯装有些畏惧道:“我这是替天行道。他还能怪我不成?”话虽说的硬气,可是语气上、神态上,到底是没了刚才的那股嚣张气焰,明显是气势上弱了许多。

    而孙胜一看这岳正阳的态度如此,再加上刚才静依的话,顿时心中的顾忌尽消!想来,也不过就是个纨绔子弟罢了,背后虽有靠山,怕也是极为严厉的,不希望眼前这位公子在外惹是生非。对着那些下人们挥了挥手,厅中的那些人便退到了门外。孙胜正想着要不要放他们走。便见自己的夫人和儿媳都是到了前厅。

    孙胜的眉心一皱,不悦道:“你们来此作甚?”

    这话说的自然是他的夫人和儿媳了!只见那孙主簿的正室道:“启禀父亲,再过几日便是母亲的大寿,儿媳是特来请示,该如何准备的?”

    孙胜的态度这才略缓了缓,“就按往年办就是了。”

    “是!可是,夫君却是想着要让兰姨娘来主持这次的寿宴,儿媳觉得不妥,所以特来请示父亲。”

    孙胜一听到‘兰姨娘’三个字,刚刚松开的眉心,又是一紧。“她不过一个妾室,如何上得了台面?像是我的儿媳妇,这种事情自然是要交由你来打理。”

    “是!”那少夫人福了福身,却是又道:“可是,自那兰姨娘进门后,所有的府库钥匙都是被夫君交给了兰姨娘。儿媳要筹办寿宴,怕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静依闻言,抬头看向了那少夫人,见她的面上虽是有着尴尬,可是眼底里,分明就是得意!静依一转眸,便见那老夫人也是正拿眼瞟着她和岳正阳,然后又对少夫人使了个眼色。心中顿时了然,只怕是她们婆媳二人知道有人进了府,而且还得孙胜亲自招待,想来是贵客,所以特地挑在了这个时候来说这些话。分明就是想着让那兰姨娘交出钥匙,以保全孙府的面子。

    平秋县堂堂孙府,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若是被人得知这孙府里,竟是由一名妾室掌家,怕是要惹人笑话了!

    静依再度垂了眸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想不到,来这孙府,还能免费看上这样一出好戏。想罢,便冲着岳正阳使了个眼色。岳正阳自然会意,一耸肩,也是有些不解道:“怎么?孙老爷,您的府上,竟是由一名妾室当家吗?这还真是稀奇呢!”

    静依抬眼看向那两位婆媳,果然,二人的眸子均是闪过一抹得意。静依的嘴角扬起,这个孙府里,想必是积累了不少的财富吧!看来,这平秋县风沙的治理,又要有人要献上一功了!

    孙胜略有些不自在道:“儿媳妇,这事儿,回头我会让那孽障将钥匙讨回来。不过就是念着你前些日子身子不适,让她帮着管了几日罢了。如今你身子痊愈了,又是这孙府的正经少夫人,这家,自然还是要由你来当!”

    那少夫人一喜,福身道:“是!谢过父亲。”

    言毕看向了那一旁的岳正阳,见其虽是一幅痞样,却是一身的锦袍,想来定是富贵出身。再看向坐在他上首的那位戴了帷帽的夫人,有些奇怪道:“不知这位夫人是?”

    静依目不斜视,也不起身,只是有些清冷道:“本夫人夫家姓李。”

    孙少夫人一愣,看了老夫人一眼。那老夫人的脸上也是有些不郁,“这位夫人的架子倒是端的大,怎么,来我孙府做客,竟是连真容也不肯露吗?”

    “本夫人已然成婚,男女有别。本夫人自是应该谨慎的好。”

    那少夫人身子一僵,面上便是更加地难看了起来,这分明是在批责自己不该到前厅来,让外男见到。顿时有些恼怒道:“这位夫人太过客气了吧?既是来了我孙府,便是客了。如何还这般的见外?莫不是夫人的容貌有污,怕是损了夫人的名声?”说完,那少夫人还略有些娇羞地笑了笑。

    静依不语。而孙胜也没有对刚才少夫人的失礼之言,有什么苛责,他也想知道这张帷帽下,究竟是一张怎样的脸?

    那少夫人说完,却见静依根本是理也不理她,不由得有些挫败感。像是自己用尽全力自井口丢进了一块巨石后,那井中却偏是深不可测!自己费尽心思扔进去的巨石,却是连丝声响也没有!

    那少夫人更觉得憋闷恼怒,手上的帕子几乎是被她给生生地扯了开来。可是老夫人对她使了眼色,要她不可再轻举妄言,无奈之下,只好狠狠地瞪了静依几眼。

    静依对于那种愤恨的视线,却是恍若未见。只是静静地盯着门口,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了,岳正阳调的精兵到了没有。

    岳正阳的耳朵动了动,不一会儿又听到了一声哨声,便看向了静依,“弟妹,咱们的人来接咱们了。你看?”

    静依笑道:“既是来了,便由大哥做主吧。”

    岳正阳笑着点了头,眼中闪过一抹狠戾,对着身后的几名将士做了一个手势,便见几人飞身上前,一把将孙胜便给制住了。

    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将孙家的人给吓得不轻!那老夫人身子向后一靠,对着外面道:“来人哪!有人劫持了老爷!快来人哪!”

    一时间,孙府内乱做一团。

    孙胜虽有些慌张,可到底是个老狐狸,冲着岳正阳道:“你这是做什么?小子,即便是有人伤了高大人,可那是我那孽子,也不是老夫!你这是何意?”

    “何意?就是你看的这个意思。”

    “哼!小子,你以为有几个兵丁老夫就怕了你了!告诉你,封城的孙中书令可是老夫的亲堂哥!你可要想好了!他可是三品大员,不是你一个黄毛小儿惹的起的!”

    “孙中书令?貌似孙中书令是在封城吧。这里可是平秋县!”

    “那又如何?孙中书令在封城那也算得上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小子,识相的,快些将老夫放了!”

    岳正阳却是根本不理他,冲着外面的那些护院道:“怎么?想着拿命来救你们的主子?”

    此时的岳正阳如同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浑身的冷冽之气甚浓!让在屋内的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孙胜看到自己养的这些护院竟是被岳正阳吓得连连后退,怒道:“你们都是瞎子吗?没看到老爷被人绑了?还不快快去县衙找帮手?”

    那几名护院一看,便有两人匆匆地往外跑去,可是还没跑到府门口便被冲进来的一队精兵给堵了回来!静依冲着司画点了点头,司画会意,快速出了大厅,直奔后院儿了。

    而此时,这边的动静也终于是惊动了还在屋子里与美人儿翻云覆雨的孙主簿。

    孙主簿听到下人来报,说是自己的老爹被人给劫持了,第一个涌上心头的想法却是一阵窃喜!你个老东西,我不能对你如何,有人对你如何!倒是替我出了口气!

    可这种窃喜却是不过是维持了一眨眼的功夫罢了!转念,孙主簿便意识到了不对!什么人如此大胆敢闯进孙府,还绑了他老爹?难道是县衙的人?

    孙主簿顾不得多想,翻身下床将自己包裹了一番,便急匆匆地冲了出去。而床上的兰姨娘,却是鄙夷地笑了几声,迅速起身穿衣,然后将自己床边的小几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匣子,打开看了看,又放了进去,对着外面吩咐道:“嬷嬷,你去前院儿打听打听,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孙主簿一过来,便见前院儿涌进了大批的兵丁,看情形不妙,拔腿就要往回跑,却是早已被那些精兵发现,几个回合,便将他也绑了,直接带到了前厅,往地上一扔!

    那孙主簿被这一下可是摔的生疼!他虽是练过几年武,可不过是些花拳绣腿罢了!就他那几下三脚猫的功夫,也就是教训一下女人还有文弱书生还行!再说了,他自小娇生惯养,何时受过这等对待!

    孙主簿在地上哼哼唧唧了几声后,才勉强跪坐了起来!怒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擅闯孙府?”

    岳正阳冷声道:“你就是孙主簿?”

    “不错!小爷正是!你们他妈的不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这样对小爷,活的不耐烦了?”孙主簿仍是有些心高气傲地骂骂咧咧地,似是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岳正阳却是上前猛踢了那孙主簿一脚,“敢对高大人动手?你倒是长胆子了?一个小小的九品主簿,什么人给了你这样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正七品的县令动手?”

    那孙主簿被岳正阳一脚踢到了肚子上,顿时觉得是内脏一阵翻腾,‘噗’地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来!这场面,只惊得那老夫人和少夫人大叫一声,欲上前扶着,却是被那些兵丁给拦了。

    一时间,这孙府的大厅是一片哭嚎声,极为惨烈!

    孙胜见些,有些庆幸道:“这位公子,即便是他打了高大人,也应该是由高大人亲自来审问吧?公子这是要动用私刑?”

    “动用私刑?审问?”岳正阳一脸冷笑道:“你们以为你们孙家就只有他犯了事儿?”

    说罢,转头对静依道:“弟妹,现在如何?”

    “送交高大人处置吧。”静依淡淡道:“到底他才是这平秋县的县令。只是,这孙府,抄了吧。”

    众人顿时一惊,皆是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静依!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便听到岳正阳对着对面道:“都是聋子吗?还不快去!孙府即刻查封!孙府上下全部入狱!”

    “是!”听到外面齐刷刷地声音,孙胜等人才反应过来。“公子这是何意?”

    不待岳正阳回答,便听到进来了一名精兵道:“启禀岳相,侍御史大人和高大人到了。”

    “正好,直接在这儿审了便是!”

    此时,孙胜等人还在那句‘启禀岳相’中没回过神儿来!岳相?眼前之人竟然是封城的武相岳王世子,岳正阳?

    而那老夫人似是受不了打击,两眼一翻,直接就晕了过去!

    晴天和高风二人大步进来。高风的头上虽是戴了官帽,可是官帽下有一圈儿白,正是被晴天用纱布给包扎的。静依见了,眼神一紧,高风伤到的,竟然是头部!

    “岳正阳,你好大的阵仗呀!”晴天一进门,便有些好笑道。

    岳正阳却是挑了眉道:“要查抄孙府,阵仗小了,岂不是对不起这平秋县的百姓!”

    晴天笑着摇了摇头,不语!孙府这样的结果,他自是早想到了!凭他对静依的了解,定是不会放过这样为害一方的巨霸的!再说了,抄家?看这样子,静依定是发现了什么猫腻了!

    “高大人的伤势无碍吧?”静依有些担忧道。

    “没事。幸好我去的及时,帮他处理了伤口。堂堂县衙竟是连名大夫都没有。”晴天边说边摇了头。

    静依的脸上闪过一抹痛心之色。“岳世子,这孙家着实过分,居然敢以下犯上!公然藐视本王妃及你武相的身分。此乃大不敬之罪!高大人,按照大渊律,该当如何?”

    高风一听,“回殿下,按照大渊律,视情节轻重,可判十年以上,三十年以下监禁,或流放。”

    晴天听了,却是有些惋惜道:“这么轻?公然藐视平王妃,便是藐视皇权!还不能判个死刑?”

    在场的人听了,却是表情各异!孙家的人自然是以一种怨恨的神情看向了睛天,那神情分明就是说,你也太狠了吧?

    而岳正阳则是以一幅,你真腹黑的表情看向了晴天。

    而高风县令,则是直接道:“这个,公然藐视平王妃,的确是可以判死刑,不过,这人证和物证?”

    岳正阳闻言无力地抚额道:“高县令,你果真不是做官的料!”

    晴天则是摇头道:“你能在这个位置上待了近十年而不得升迁,果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而静依则是点头称赞道:“不错!公平公正,不过似乎是用错地方,也用错时间了。”

    高风顿时觉得如同是被雷给劈了一般,傻了!

    而一旁的孙胜总算是反应了过来,道:“参见平王妃!启禀王妃,草民实在是不知您的身分而有所冒犯,实在是罪不至死呀!”

    孙主簿也反应了过来,“王妃饶命!饶命呀!卑职失手伤了高大人的确不对!可也罪不至死呀!”

    高风则是在一旁有些木讷道:“按照大渊律法,”

    “你闭嘴!”话没说完,便被两道齐齐地声音给打断了!正是晴天和岳正阳!两人难得意见统一的互视了一眼,齐摇了摇头。

    高风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二人一眼,迅速地低了头,闭口不语了。

    静依莲步轻移,到了孙主簿的身前道:“你敢说你罪不至死?”

    “你重伤上峰,此为无礼犯上!其罪一;你私自挪用库银,渎职贪没,其罪二;你竟然将官府流放的犯人私自养于府中,其罪三;你对本王妃不敬,其罪四!数罪并罚,你敢说你罪不至死?”

    静依的话句句狠戾,字字诛心,将孙主簿是给吓得顿时脸色苍白,缓不过神来!那眼睛早已是空洞无神,似是被人抽走了魂魄一般,没了心神!

    那老夫人此时已是醒了过来,哭喊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您身为平王妃,身分尊贵,可也不能凭空捏造罪名,强加于我儿身上!他何时渎职贪没了?又何时私自收留犯人了?”

    静依的眼睛却是紧盯着孙主簿道:“孙主簿,怎么?你还不肯承认吗?”

    孙主簿的眼睛眨了眨,似是回过神来了,喃喃道:“卑职知罪,知罪!”

    而孙胜一听这个,便暗叫不好!眼珠子一转,莫不是那个兰姨娘?心下顿时一惊!

    而孙家的老夫人道:“你这个傻孩子!你没有做的事,认什么罪!认什么罪!”

    这时,司画已是揪了一名丫环装扮,身上还背了一个包裹的女子进来,将其推倒在地。“启禀王妃,属下搜查时,此人形迹可疑,属下将其抓获后,才得知,竟是被流放至平秋县做苦役的罪臣之女,白素兰!”

    众人皆是一惊,唯独静依仍是一脸的平静,她们一进府时,便派了司画四处打探,已是将这兰姨娘的身分弄了个清楚。此时,岳正阳也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刚才司画回来复命时,静依会是那样复杂的表情。

    晴天冷哼道:“你们孙家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公开收留罪臣之女,而且还将其纳为姨娘!当真是将大渊的律法置若罔闻了!还是眼里根本就没有王爷和王妃!”

    此时,孙胜等人,已是彻底明白,他们的结局,孙府的结局,已是不可更改了!

    而此时,孙胜最为恼恨的,则是刚才不该透露了孙中书令的事!现在,只怕是那个堂兄,也被他给脱下水了。最后一缕希望怕也是落空了。

    静依看了地上颤抖不已的白素兰一眼,“将她的包裹打开。”

    司画依命上前将包裹打开,里面除了几件衣服,还有一个小软包,司画将其层层剥开,里面竟是厚厚一沓的银票!孙胜等人自然是看到了!大怒道:“你这个贱人!我孙家待你不薄!你竟是如此的狼心狗肺!居然谋夺我孙家的财产!”

    那老夫人和少夫人则是拼了命地要上前将白素兰撕打一番。岳正阳微斜了斜眼儿,那阻拦着二人的几名侍卫便‘一时不慎’,竟是让二人冲了过去,将白素兰摁在地上,撕打了起来!

    而白素兰则是到了这个时候,仍不忘护着她那张如花一般娇艳的脸!越是如此,那孙家的少夫人越是气恨!竟是从头上拔下了一根簪子,一手强硬地将她护着脸的双手扯开了一丝缝隙,一手拿着簪子,狠狠地向着那白素兰的脸上划去!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

    那白素兰的脸上,一片血渍,孙家的婆媳二人的身上也是被溅上了不少!特别是那少夫人的脸上被溅上了几滴鲜血,让她那本就因为嫉妒、恼恨的脸上,看上去更为的恐怖!

    那白素兰一手捂着脸,一边哭喊道:“啊!我的脸!我的脸!”

    此时,那几名兵丁将二人拉至一旁,而少夫人则是啐了一口道:“狐狸精!没了这张脸,我看你还拿什么去勾引男人!你个不要脸的下贱货!呸!”

    而老夫人则是气恨道:“你个丧门星!如果不是你,我的孩儿何至于如此?我孙家又何至于落到如此田地?你就是个扫把星!你这个贱人!只是划花了你的脸,已是便宜了你了!就该刺瞎你的眼!再将你沉塘!”

    岳正阳看了高风一眼,“高大人,你还不下令?”

    高风这才看了屋内的众人一眼,道:“来人,将孙家上上下下所有人,全部暂时收监!”

    岳正阳这才点了点头,“殿下,咱们走吧。”

    静依轻摇了摇头,“白素兰,本王妃有心放你一条生路,你竟是如此地不知悔改!妄图攀上孙家,还欲携款而逃!白素兰,我真不知道是该说你蠢,还是该说你没了心智!为了荣华富贵,你可以抛弃自己的尊严,抛弃自己所受过的教导!为了几个银钱,你就可以出卖自己的**了?”

    白素兰此时哪里还能听得进去这些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叫嚷着,“我的脸!我的脸!”

    静依看着白素兰原本姣好的面容上,此时却是血污不堪,再加上许是因为疼痛而自眼中流出的眼泪与脸上的血渍混到了一起,看起来狰狞无比!极为恐怖!

    晴天在静依身前挡了,“走吧!太难看了,不看也罢!”

    静依这才点了点头,缓步离开了孙家。

    出了孙家的大门,静依到了马车边,问道:“可知道这平秋县的府库亏了多少银子?”

    “银子亏的倒是不多,也不过才五万两。可是这粮库亏的却是不少!”

    “粮库?”

    “嗯。这平秋县共有五个储备粮仓。是为了防止天灾,而储备的粮食。可是这五个粮仓中有四个都是空的。”

    静依顿时大惊,“何时空的?”

    “我问过高大人了。他说,去年秋天时,平秋县的收成极差,是历年来的最低谷。当时他曾提出要开仓放粮,可是孙主簿却是说时候还早,粮食总共就那么多,不如缓一缓。”

    “后来,高大人觉得他言之有理,便缓到了初冬时,见百姓们实在是无粮可用了。便再次提到了要开仓放粮,当时那孙主簿倒是答应地极为痛快。可是没几日,这平秋县的灾民便越来越少了。这粮仓,只开了一个,便没有再重新开其它的粮仓,坚持到了现在了。”

    “昨日,高大人看到百姓们为了治理风沙极为辛苦,又看到王爷千里迢迢地命人将粮食运来。便想起了那四个粮仓,自己先去了粮仓一看,才知道是空了的。于是今日一早便将孙主簿召了去,便发生了今早的那一幕。”

    静依脸色肃穆,“这么说来,这粮仓应该是在去年秋天时,便已经空了?”

    晴天点点头,“看这情形,只怕是还要早!”

    “仅凭一个小小的孙主簿,他要那么多粮食做什么?再说了,挪用了四个粮仓的粮食,谁给的他这样大的胆子?那看守粮仓的人,岂不是全都被他给买通了?”

    静依说完,有些急切道:“晴天哥哥,那现在那粮仓那边?”

    “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将粮仓围了起来!所有的人,全部暂时分开关押。四个粮仓的粮食呀!总是要弄个明白!”

    “晴天哥哥,你还是专心治理风沙一事。至于这粮仓的事,就交给我和岳世子就是了。”

    岳正阳此时早已是怒火冲天!手上的青筋爆起,“这个孙主簿、孙胜,还有封城的那个中书令!究竟是什么人能有如此大的能耐,能将四个粮仓的粮食弄走,而神不知鬼不觉地!不但瞒过了高县令,而且还瞒过了平秋县的这么多的百姓!”

    静依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瞒过这么多的百姓?的确是不易!看来此人,还真是手眼通天呢!”

    岳正阳道:“若非是高大人及时发现,只怕我们还蒙在了鼓里呢!”

    晴天点点头,“的确如此!”

    静依将手中的那沓银票拿出来,细看了看,“这里共计有十万两的银票。岳世子,这孙府,你可是要查仔细了。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静依将手中的银票交给了岳正阳,“回头派人将这些银票给元熙送过去,尽快地要再去筹措粮食。岳世子,记得一定要告诉元熙,这十万两银子,要一两不剩地全部买成粮食!”

    “全部?”

    “为什么?我们现在的粮食还可以维系三个月有余呀!”岳正阳不解道。

    静依不语,而晴天则是似有所悟道:“岳正阳,听依依的吧。只怕,这次不止是封城,整个大渊,都要有一场风暴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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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晴天霹雳

    一晃又是十几日。

    这日,静依戴了帷帽,再次到了平杨镇。

    “这位老乡,你们这样种植这些东西,既不能吃,也不能喝,为什么还干的这样卖力呀?”静依出声问道。

    “这位夫人哪,您不是我们本地人吧?”

    “我是从封城来的。大嫂很会做农活?”

    那位农妇道:“是呀!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庄稼人。都是种庄稼的好把式!可是这平杨镇的农田是越来越少,基本上是都变成了沙丘了。这不是,听说平王爷派了一位侍御史大人来这儿治理风沙!我们可都是吃过这风沙的苦的人,自然是知道这风沙有多可恶!眼下既然有法子治,我们当然是要尽力了。”

    “你们也知道风沙的危害?”

    “起先也不怎么知道。后来,还是那位侍御史大人派了先生来给我们讲。我们才明白的。”

    静依轻道:“先生讲的,你们就信?”

    农妇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起先也是不信的。要是后来,听了几次,再想想自己的村子的情况。想不信也是不成呐!”

    静依点点头,看来晴天的宣传工作做的不错!静依来到这平秋县后,便立刻让晴天安排了大批的私孰先生,让他们每日四处讲解有关风沙的危害,然后再由县衙出告示大力的宣传这风沙的恶劣影响,如果不加以治理会造成的严重后果。看来,晴天到是安排的极为妥贴,连这些农妇们也都是宣传到了。

    “那你们怎么知道种这些东西有用?”静依指着地上的一些种子和枝条道。

    “我们常年生活在这儿,常在那些沙地里看到这些东西。自然是知道这些拧条儿之类的植物是可以在沙地里存活的。而且先生还说,只要是这些东西种的多了,会起到抵御风沙的作用。”

    一旁的一位年纪同她相仿的妇人道:“还不止呢!听先生说这里面有好几种东西还是宝贝呢!若是种植的好了,还可以当药材卖呢!”

    “哦?”静依颇有兴趣地问道:“这位大嫂,若是可以当药材卖,那岂不是到时候会都来采,大家哄抢一空,岂不是白种了?”

    “那可不行!”那位大嫂有些微恼道:“大家辛辛苦苦地种这些东西,主要就是为了抵抗风沙的。只有风沙被拦住了,咱们才能好好地种庄稼!再说了,那位侍御史大人说,这些药草的药用,只是附加值什么的。是不能随便采的。听说是划分好了区域的,每个区域里都是有专人把守,若是进去被抓住了,是要砍头的!”

    静依笑道:“看来,两位大嫂懂的还真是多!”

    两人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们懂的哪里多?这些都是先生教的。听说是侍御史大人教给先生们的。”

    另一人抢道:“是呀!我还听说,这侍御史大人也是从平王妃那里学来的。听说咱们封城的平王妃可是个才女呢!”

    “就是!这个才女可不是那些个只会吟诗作画,没事儿只会无病呻吟的人可以相比的!咱们平王妃可是真正的博览群书呢!”

    “呵呵,想不到,不过听了几日课,你倒是也能出口成章了!哈哈!”说完,两名妇人相视一笑,对着静依点了头道:“这位夫人,我们还要去干活儿呢,下次再聊。”

    说完,二人便拿了锄头和种子之类的,向着前面不远处的人群走去。

    静依笑看着两人,喃喃道:“宣传的力量果然是无穷的!看来,我回头还要再花些心思在这上面。只要有了舆论的力量,那可是比一支二十万的大军还要管用呢!”

    “夫人,晴天公子过来了。”司画轻声提醒道。

    静依转身看到晴天果然是冲她这边儿来了,看到他的一身的风尘,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些许的愧疚之感。晴天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哪!现在竟是为了她和元熙,甘心将自己留在这平秋县受苦!

    晴天越来越近了,静依隔了薄纱,仍然能看出不过短短十数日,晴天竟是又黑了不少!

    曾经玉树临风,雅致风华的晴天公子,是京城内多少少女心仪的对象!现在再看,一脸的憔悴,身形也是瘦了不少,这样的晴天,看起来倒是更加地成熟了些。

    “依依,你怎么来了?”

    静依从柳杏儿的手里接过了水壶,递给晴天,“累了吧?快喝些水吧。”

    晴天优雅从容的笑着接过了静依手中的水壶,静依看到他的手上似乎有些划伤,还有些干裂。“你的手怎么了?”

    晴天喝了几口水,无所谓道:“无碍,不过就是被划了一下罢了。”

    柳杏儿自晴天手中接过了水壶,“夫人,这里风大,要不,您和晴天公子到马车后面说话吧。至少可以避避风。”

    其实柳杏儿原本是想说请他二人上马车说话的,可是一想,又觉得不妥,小姐现在毕竟已经是嫁了人,成了平王妃了,如何还能单独与外男相处?

    “好。”静依说着,便先转身到了马车身后。

    “依依,这里的情形已是比刚来时好了许多。最起码,一开始百姓们的抵触情绪基本上是没有了。这还要多亏你想的好法子。有那么多的先生每日不断地在县城、村镇、田间讲解。这些百姓们,已是基本上都明白了治理风沙的重要性了。”

    静依点点头,“永远不要小瞧百姓的力量!他们才是真正最有威力的群体!”

    “这一次,我可是深有体会了!想不到不过才短短月余,这些百姓们,从最开始的抵触,到现在的积极参与,竟是变化的如此之快!依依,你是怎么想到这样的法子的?”

    静依笑道:“晴天哥哥,一开始,你到这里步步艰难,处处受阻,并非真的是这些百姓们顽固不化,不受教化!而是他们从根本上,从心底里就没有对风沙有一个正确的认识。其实,当咱们的那些宣传工作做到位后,他们自己再一想,特别是一些个年长者,自然便会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现在看到除了那些咱们从封城带回来的流民们,还有这么多当地的百姓也开始参与到治理风沙中来。我想,用不了多久,这平秋县,就会好起来的。”

    静依叹了口气,摇头道:“谈何容易呀!”

    “怎么说?”

    “土地沙化,是极为容易的。而要想这已经沙化了的土地再变成农田,却是难上加难了!”

    晴天一听,也是面露忧色,“依依,别急,咱们再想想别的法子。事情总要一步一步来。先将这隔离带建好了,再说其它的。”

    “你说的对!一步一步来吧。这样大的事,我便是再心急,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你能这样想,便是最好了。这里风大,你还是回去歇着吧。”晴天关切道。

    “不了。我在这里亲眼看看这里的进度,才能发现我们安排的是否妥当。我们的这道屏障到底会起到多大的作用!”

    “依依,你的意思是,这三道屏障,并不能完全地隔绝这风沙?”

    “这是自然的!晴天哥哥,大自然就是这样的巧妙,它关爱世人,所以这世界上才有了我们人类赖以生存的一些植物、动物,和我们可以适应的气候。可是大自然却也是最为无情的!我们人类一旦破坏了这生态的平衡,那么,等待着我们的,便是永无止境的吞噬、疾病、灾难、甚至是灭绝!”

    静依离开了马车,再次看着远处那被风扬起的阵阵黄沙!“晴天哥哥,这里的大风、沙尘暴,都是大自然是对人类无知愚昧的惩罚!大自然的力量,是我们人类难以抗衡的!所以,我们只能是试着将它带来的危害降到最低!却是不可能让其消亡!”

    晴天似是明白了,点点头,“我明白了。依依,我真的很好奇,你的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又怎么会有这么多我闻所未闻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是神仙下凡,或者是妖魔转世,行了吧?”静依冲着晴天笑道。

    晴天闻言,高声大笑,“妖魔倒是不像!神仙嘛,似乎没有你这般的狡诈吧?”

    静依瞪了他一眼,“好了!你只要将所有的精力放在这治理风沙上就是了。不过,也是要注意休息。治理风沙就如同是你医治顽疾恶症一般,极为难缠。你要有心理准备,做好要长久地与风沙迎战的准备。千万别风沙还没治理好,你自己就先病倒了。”

    “放心!我心中有数。倒是你,自小身分尊贵,久居华室,何时如现在这般,饱受风吹日晒?”

    静依笑道:“好了。我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要先回去了。你自己要多注意休息,一日三餐不可落下,平日里,也要多注意饮水!这样干燥的气候,又是天天与风沙打交道。千万别上了火!”

    “嗯。我知道了。”晴天说完,便到马车前掀了帘子,司画扶静依上了马车。

    晴天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眸子里闪过一丝痛楚,但更多的却是一股欣慰之色!直到马车再也看不到影子,晴天才徐徐转身,再次和那些百姓们打成了一片。

    一路上,静依都是在马车内翻着书。直到进了平秋县城,热闹的叫喊声、贩卖声,很快便让静依放下了书,“司画,你派人到县城的各处米行打听一下白米的价格。”

    “是!”司画应了,便出了马车,对外面吩咐了几句,再度折了回来。

    静依自言自语道:“这平秋县城,倒是热闹!”

    “回夫人,今日是平秋县城的集市日。每个月只有逢五才会有。”

    “哦?今天已经是二月初五了吗?”

    柳杏儿轻笑道:“夫人,您都来了平秋县近一个月了,哪里还会是二月初五?是二月二十五了!”

    静依这才有些吃惊道:“竟是这么久了吗?王爷可有书信传来?”

    “回夫人,没有。”柳杏儿有些打趣道:“夫人莫不是想王爷了?奴婢若是没有记错的话,王爷可是在前日刚派人给您送了信的。”

    静依笑瞪了柳杏儿一眼,“你这个坏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着你的那位情郎了!待这次回去,我便告诉元熙,让他赶紧地将你们的婚事办了!然后将你打发的远远的!省得你再到我跟是晃悠!”

    “夫人!”柳杏儿一听,脸一红,低了头,不说话了。

    静依看她老实了,轻笑了笑,“司画,你可有中意的对象了?”

    司画一听,顿时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这好好的,怎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自己刚才可是一句话也没说,这样也会被王妃给惦记了?

    静依看到司画一脸有些窘迫的表情,顿时起了想要逗弄司画的心思。“怎么?可是害羞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无需害羞!告诉我,你看上哪家的公子了?还是看上王爷身边的哪个侍卫了?”

    司画听了更觉得困窘,她的年纪虽然比静依大,可是自小便被带进了暗阁接受训练,哪里接触过什么情情爱爱的,现在猛地被静依这样一说,自然是有些不自在!“那个,夫人。我们快到了吧?”

    静依听了,顿时失声而笑!“司画,你还真是可爱!谁娶了你,真是他的福气!”

    这下,司画的脸也是忍不住红了!而司画的红脸,则是换来了静依和柳杏儿的一阵轻笑!

    “司画,你好可爱!这么久了,我一直以为你不会笑,不会脸红的。想不到你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哈哈!”柳杏儿边笑边说。

    “柳杏儿,看到她现在这样,就知道刚才你是什么样了!”静依好心地提醒道。

    柳杏儿正笑着的脸,一听到静依的这番话,顿时那笑容便僵在了脸上,是继续笑也不是,收起来似乎是又有些不甘心!只得有些恼色的看了静依一眼,“夫人就会拿奴婢寻开心!”

    静依笑道:“不过就是大家一起笑一笑罢了!再说了,有关你们的婚事,迟早是要提的!我可不敢一直留着你们,免得哪一日,你们恨嫁了!我岂不是要倒霉!”

    司画则是立刻换上了一幅严肃的面容道:“回禀夫人,属下被派到您身边时,便接到过命令,终身守护在您的身边,不得离开!”

    这下,换静依笑不出来了。她曾经替元熙掌管了七年的暗阁,如何会不清楚暗阁的规矩?像司画、司琴、司墨这样的高手,都是受到过极为严格的训练的!她们自小习武,脑子里被人灌输的,也都是一些要终身护主、舍命护主的一些思想。现在司画会这么说,她倒是一点儿也不意外!可是心底里却是觉得莫名地有些酸楚!

    “司画,你们都是一样的。你们是女孩子,迟早都是要嫁人的!我曾经跟元熙提过司琴和司墨的婚事。他并不反对。”

    静依说这话时,两眼紧紧地看着司画。司画听到最后一句,‘他并不反对’时,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有些松动!静依顿时心下了然了。

    暗阁里无论是无极在掌管,还是她在掌管时,真正的主子,只有一个,便是元熙!她们自小所受到的教育也是要保护元熙,唯元熙之命是从!现在听到元熙并不反对她们将来各自婚配的事,司画的心里还是有些雀跃的吧!毕竟,哪个妙龄女子,不想着将来有一日,能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夫君?

    “你们若是有了意中人,只需和我说一声便是。我定会做主,许了你们的婚事的。”静依说到这儿,便笑吟吟地看了二人两眼,不再说话了。

    到了静依落脚的院子,静依刚下马车,便见一名女侍卫自院中走出,“启禀夫人,岳世子来了。”

    “来了多久了?”

    “回夫人,等了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了。”

    “嗯。进去吧。”

    静依进了前厅,见岳正阳正有些焦虑地在屋中来回地踱着步子,一看到静依回来了,急忙迎了上去,“你可回来了!可急死我了!”

    “出什么事了?能让你堂堂的岳相急成这个样子?”

    “这是王爷刚刚命人送过来的。”岳正阳自袖中取出一封信,交给了静依。

    静依打开细细研读后,眉心处似是打了一个结一般,解不开了。

    “这个中书令孙杰,竟然是得知了孙府的消息后,仍是没有任何的行动。看来,要么,此人就是如你所言,太过老实了些!要么,就是此人藏匿的太深了!”

    “王爷的意思你也知道了。他这是想着放长线钓大鱼,你觉得可行?”

    “元熙的法子虽然有些冒险,可事情一旦成了,那背后的利益却是极为可观的!”

    晴天一皱眉,“这么说,你也同意?”

    “自然!对咱们有好处的事情,为什么不同意?”静依松开了眉心,淡笑道。

    “你就不怕事情弄巧成拙,反被人家给利用了?”

    “这就要看咱们这边儿配合的如何了?”

    “什么意思?”

    静依还未回答,便听到下人来报,高风也来了。

    “高大人的伤可好些了?”

    “谢殿下关心。已然是好多了。”

    “高大人来找本王妃何事?”

    “回殿下,您到平秋县已是近一个月了。一直是事务繁忙。卑职不才,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让人将粮仓给搬空了!卑职自知犯了失职之罪!思量了许久,才来此向王妃请罪!”

    说完,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高大人快快请起。此事,你的确是犯了失职之罪!粮仓被盗,你责无旁贷!岳世子,依你看,该如何处置?”

    岳正阳想了想,“这样吧!此事就由你协助本相,尽快将粮仓被盗一事查明!你,争取戴罪立功吧!”

    “谢岳相!”

    “高大人,那孙家父子审的如何了?”静依道。

    “他们只交待自己的确是挪用了府库的银子,并不承认,自己搬空了粮仓。”

    静依将元熙的信放在了桌子上,用手指轻轻地将纸抚平,“岳世子。咱们总共从孙家查抄出了多少的东西?”

    “白银一万三千六百二十两,黄金六千两,其它的珠宝首饰共计十二箱。另外还查抄出了银票四万多两。再就是当日那白素兰欲携款而逃时所带的十万两银票!”

    “这些银子,委实不多!孙胜手底下也有不少的产业,再加上他儿子私自挪用了府库的钱,咱们查抄出的银子,只怕是太少了些!不对劲!”

    “不对劲?”岳正阳想了想,恍然大悟道:“你怀疑那个孙杰!”

    “没错!孙胜,怕是那个中书令留在平秋县的一颗棋。”静依说完,转头看向高风道:“高大人,那个身在封城的孙杰,可会经常回到平秋县?”

    “这个嘛,回殿下,他往年都是一年来个四五次吧。”

    “四五次?”静依的眉峰微不可见地动了动,“高大人,你先去忙吧。至于那孙家父子,你该如何审,便如何审!该如何治罪,便如何治罪!你可明白?”

    “是!卑职告退。”

    静依将头上的帷帽摘下,露出了一张比初来时瘦了不少的小脸儿来。那下巴尖尖的,脸形瘦了,显得那双本就清亮的眼睛更加地大了!

    岳正阳看了她一眼,见她的眼下略有些青色,想来是晚间没有休息心。而她脸上的肤色,比初来时,略黄了些,倒是不见黑。许是因为出门都戴了帷帽的缘故吧!略微泛黄的脸色,尖尖的下巴,让人看了,顿生怜惜!

    岳正阳看她一脸的倦色,“可是累了?那你先好好休息吧。我明日再来!”

    “岳世子!”静依出声叫住了他,“明日还有明日的事。你既然来了,便说吧。”

    岳世子看着静依明明已是累极,却仍是强打了精神,心中便对这个小王妃生出了几分敬佩之感!小小年纪,能有这样的毅力和坚持,着实不易!寻常的官家千金,哪一个能有此等的坚忍!

    “殿下,说实话,刚才因为高大人来,所以我没有说完。我不同意王爷这样做!”

    “哦?为何?”

    “还是那句话,太过冒险了!我知道你和王爷都是人精,心思聪慧,可是再聪慧,也是终是站在阳光下的。比不得那些藏身在阴暗之处的老鼠,若是一个不甚,便会被他们所袭!此举,委实不妥!”

    “岳世子,我知你是心系元熙的安危,可是欲语有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了,元熙的身边有十三血卫,不会有事的!”

    岳正阳听了,却是猛地转身道:“王爷的身边有十三血卫,可是你呢?你可有想过,那些人会不会对你下手?若是他们一旦下手,你又有几分逃出的胜算?”

    静依一愣,她从未见过如此焦虑,且没有了任何风度的岳正阳。她印象中的岳正阳是个风度翩翩,自诩风流的佳公子!怎么个转身,便差了这么多?

    岳正阳许是也意识到了自己态度的不妥,略有些尴尬道:“殿下,您身分尊贵,万不可涉险!”

    “岳世子,你想的未免太过悲观了些。其实,元熙的法子虽然冒险,可是咱们也是可以助上一臂之力,将他的风险降到最低的。”

    岳正阳一愣,“咱们远在平秋县,王爷在封城,如何相助?”

    “平秋县的粮仓!”静依眼睛直视岳正阳,一字一句道。

    “粮仓?”元熙喃喃道,“粮仓?”突然,他的身形顿住,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静依,“你是想着,以粮仓为饵,引出那幕后之人?”

    静依点点头,“那十万两银子的粮食买的如何了?”

    “这个,上次王爷来信,只说已经命夏和派了人出去四处购粮了。”

    “岳世子,你可知道现在外面的粮价如何?”

    “粮价?”岳正阳摇了摇头。

    “往年这个时候,白米也就是十文钱一斗,可是现在,却是涨到了十五文钱一斗。”

    “竟是涨了这么多?”

    “我派人打听了,仅仅是平秋县的粮价涨了这么多。其它地方,目前还没有这般厉害,不过也都是略微有涨。大部分是每斗涨了个两三文钱。”

    “殿下的意思是,这是有人在幕后故意操纵?”

    “不错!现在平秋县的百姓们倒是不见任何慌乱,毕竟平杨镇那边儿有元熙派人送过来的粮食。可是若是这米价继续涨呢?”

    岳正阳一愣,面容也是随之变得有些冷硬了。

    “岳世子,现在你可明白为何我要支持元熙冒个险了?”

    岳正阳心思急转,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竟是走到了桌边,一拳击向了那桌面道:“此人好毒的心思!”

    静依却是一脸平静道:“所以我才说支持元熙的计划。你放心,他这个人我清楚,没有十足的把握,是断不会有此计划的。”

    “可是若是将对方逼急了,也对你下手呢?”

    “怎么?我身边的侍卫还少吗?”

    岳正阳却是摇摇头道:“明面上的,我不担心。可是暗地里!”

    静依笑道:“无妨!暗处,元熙也是给我派了隐卫的。”

    岳正阳一挑眉,他的武功不差,自是知道静依的身边布有隐卫,可是凭气息来判断,也不过才一人而已!岳正阳想了想,“这样吧。即日起,你命你身边的侍卫中挑出几人同那隐卫一样,隐在暗处。这样,我也放心些。”

    “也好!此事,我会交由苏醒安排的。你就放心吧。”

    岳正阳又与静依说了一些有关元熙在封城的近况,便起身告辞了。

    苏醒也迅速地挑出了几名擅长隐匿的女侍卫,隐在了静依的身边。

    入夜,晴天正在屋内写写画画着,从纸上的痕迹来看,应该是在思考那三道屏障的问题。

    不一会儿,晴天凝了眉,将笔放下道:“进来吧!”

    “参见少主。”

    “有事?”

    “回少主。今日刚收到消息,平秋县、封城有苗疆的人现身。”

    晴天脸上的表情一寒,“可有查出是什么人?又是冲着什么人来的?”

    “回少主。是冲着平王和平王妃来的。来人的路数尚未查清,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次来的,是王室的隐卫。”

    “哦?禀告你们主子了吗?”

    “回少主,已经派人去信禀告主子了。”

    “哼!整日里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还不是将苗疆弄的一团糟?”

    那名黑衣人听了,低了头,不语。

    晴天轻哼了一声,“旁的人不用理会,保护好平王妃就是了。”

    “是!那封城那边。”

    晴天的脸上扬起一抹极为优雅灿烂的笑意,“不用理会!他平王若是连这点小事儿都处理不了,也不配和依依共度一生了。”

    “是!属下明白了。”

    晴天又想了想,似是觉得不妥,叹了一口气道:“罢了!通知咱们的人,盯紧了封城的那批苗人,别让他们真的伤到平王就是了。只是不到关键时刻,不许出手。”

    那黑衣人有些不解地抬头看了少主一眼,这个度似乎是很难控制呀!

    晴天看他不解的表情,遂道:“按我说的做就是了。只要是平王的性命无忧,咱们的人就坐壁上观。”

    “是!”

    晴天冲着那人挥了挥手,那黑衣人便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下。

    晴天起身揉了揉眉心,出了屋子,到了院中。抬头看着天上那一弯如同是美人的一弯眉毛的月牙儿,苦笑了两声,“依依,怎么办?我想带你走,却也是知道你的心里是只容得下一个元熙!依依,我想着就这样守在你身边,陪着你一起高兴,一起共渡难关,似乎也是不太容易呢!”

    晴天双手负于身后,轻摇了摇头,自嘲一笑,“晴天呀晴天!你也有今天!你以前将女人弃如敝缕,将情之一字,视为玩笑!想不到如今,你竟也是身陷情网,不能自拔!还真是世事难料呀!罢了!放手吧!”

    言毕,再次抬看向了天上的那一弯月牙儿,那弯弯地模样,像极了静依眼上的那一双蝴蝶眉,清容淡雅,绝美无双。晴天将身子转向了隔壁的院落。

    依依现在睡了吗?一连数日,她寝室内的灯也是极晚才熄掉的。不知今晚,她是否又要熬夜了!

    晴天抑制住想要过去看看她的冲动,飞身而上,站到了院墙上。“依依,我知道你心里没我。只要你和他都好好的,我便已是足矣!”

    静依院内的侍卫自然是发现了他,可是知道他是主子的师兄,对主子并无恶意,便也就当作看不见了。

    又过了数日,平秋县城内的粮食竟然是涨到了二十文钱一斗,短短一月,竟然是翻涨了一倍!二十文的价格,已然是触动到了百姓们的切身利益!民怨开始四起!而平杨镇种植防护带的那些百姓们,也是越来越少。渐渐地竟是只有当初被晴天从封城带过来的一些流民了。

    静依站在马车旁边看着比上次来,少了几乎是三分之一的百姓,脸上却是平静地出奇!

    “依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百姓们又有些抵触的情绪了?”晴天不解道。

    “晴天哥哥,平秋县的粮食飞涨,百姓们已是有些接受不了了。”

    “这与治理风沙有何关系?他们在这里劳作,吃的不都是咱们准备的?”

    “那不同!百姓们总是会先担心一些与自己的切身利益相关的事的。他们的饮食是由咱们负责的,可是他们的家人呢?总是要买粮食的。”静依解释道:“再说了。他们现在劳作的,毕竟不是粮食,这让他们的心里没底!谁知道你哪天就没有粮食了?而种植这些东西的好处她们虽然明白了,可是到底还是没有切身的体会的。再者,粮食在飞涨,却是直接影响到了他们的温饱问题。”

    “那现在怎么办?这样一来,咱们的进度会慢上许多。”

    “无妨,这几日不过是百姓们一时接受不了,有些消极罢了!等再缓两日,明白过来。总是知道有人在这里吃不要钱的粮食,可以为家中省下粮食来的。只要他们想通了这个,便会不请自来了。而且我保证,会比原来的人还要多!”

    “你的意思是,他们很快便会从这件事情中恢复过来。”

    静依点点头。

    可是晴天却是皱了眉道:“依依,可是这毕竟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呀!这粮食在飞涨,最终受损的终是百姓呀!”

    “放心吧,不会太久的!你忘了,咱们从白素兰手中缴获出的那张十万两的银票了?”

    晴天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恍然大悟道:“依依,你竟是早做好了准备?”

    “我没有做准备。平秋县没有粮食。五个粮仓,一个在去年便开仓放粮,没了。而另外的四个,根本就是空的!这个消息,只怕是瞒不住了!”

    “瞒不住了?”

    “嗯。平秋县,要乱了。”明明是应该很令人觉得惊悚的事情,可是静依却是说得一脸的平静,淡定,似是根本不在意一般!

    可是元熙知道,静依向来心善,不可能会真的愿意让百姓受一点儿委屈的。

    “依依,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静依的嘴角缓缓扬起,“晴天哥哥,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他们想做什么!我和元熙不过就是想守着这封城好好地过日子,可是偏有些人总是三番四次的来捣乱,生怕我们忘了元熙也是皇上的亲子,也是有可能会问鼎大位的!既然他们想玩儿,晴天哥哥,那咱们便陪他们玩儿出大的吧!”

    晴天一皱眉,叹了口气,“你终还是被卷了进去!依依,这是一场无法预料的漩涡,你确定,你要陪着他一起跳进去吗?”

    “晴天哥哥,他是我的夫君。他生,我生。他死,我亡!”

    晴天只觉得脑门似是被人用棍棒狠狠地击了一下一般,一阵眩晕袭来,脚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脑海里浮现的全是那八个字!‘他生,我生,他死,我亡!’

    晴天苦笑一声,“依依,你竟是对他用情如此之深了么?为了他,你的亲人,朋友,都不要了么?”

    “人生在世,总是要有所得,变有所失!元熙待我如何,你一直是看得清楚的。我不能负他!”

    ‘我不能负他!我不能负他!’这句话不停地回响在晴天的耳边,他用力的甩了甩头,苦笑了一声,这是自己早已预料到的不是吗?自己不是做好了放手的准备?怎么还是这样的心痛呢?

    两日后,平杨镇的人果然又慢慢地多了起来。晴天看着眼前劳作的百姓们,眼中却是闪过了一道暗茫,“来人,看到那边的那几个了吗?找人跟着他们。”

    “是!大人。”

    晴天看着那几个打扮的极像农夫,却是根本不会做农活儿的人,嘴角上扬,一抹极为诡异、阴冷的笑容浮到了脸上。此时,若是有熟悉他的人看到了,定会觉得吃惊无比!向来潇洒从容,风度翩翩的晴天公子,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静依正在屋中看书,司画轻声道:“刚才晴天公子派人过来,说是平杨镇那边再度恢复正常了。”

    “嗯。”静依点了点头,继续看书。

    突然,静依听到了一阵极为急促的脚步声,似是有一种不安的预感一般,她合上书,挺直了上身。这几个动作刚刚做完,便见一名侍卫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启禀王妃!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静依镇定自若道。

    “回王妃,刚收到封城的飞鸽传书,王爷昨晚在城门口遇刺!”

    “什么?”静依手中的书‘啪’地一声掉到了地上,整个人都是呆坐不动!恍若是一道晴天霹雳,在耳边炸响!

    ------题外话------

    感谢大家送上的票票!这一章,飞雪关于晴天的身世的暗示已经是很明显了哦!大家应该都猜出来了吧!大家说要不要让元熙有事呢?要不要?要不要让静依回去看望元熙呢?要不要?明天的章节提前预告一下:有关粮仓的,有关遇刺的。只能透露这么多了。明天的**,大家一定要看哦,不见不散!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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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贤妻介绍:
苏静,原是2030年某科学试验室的试验对象,因天赋异禀,被试验室囚禁多年。终于有机会逃了出来,却最终命丧悬崖!
苏静依,平南候府的嫡出小姐,却是被庶姐欺凌,被姨娘整治。一次人为的意外,命丧黄泉。
再次睁开眼睛,当她,变成她,将会掀起怎样的后宅风暴?当身赋异禀的苏静依再次站立在众人眼前时,会有怎样令人惊艳的表现?
她重活一世,学医术、开药房,悬壶济世!
且看她斗庶姐,整姨娘,救生母!
再看她护亲兄,斗祖母,保候府!
三看她嫁皇子,斗小三,护老公!
他,李赫!是宫中最不受宠的皇子!一次偶然,遇见了她!从此,他奋发图强,建势力、组商旅!只想为她撑起一片天地,护她一生无忧!
本文一对一!女主温柔美丽,天赋异禀!男主腹黑、强大!
〈她和他一起收异族!平叛乱!使全国最为贫穷的封地逐渐走向富饶繁华!将一盘散沙的几大势力拧成如铁索般坚硬无催的力量!

片段一:
某王爷在书房看书,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跑来:“王爷,苏小姐说她的猫儿饿了,所以把淑妃赏的两只孔雀命人杀了,烤来吃了。”
某王爷头抬也不抬道:“知道了,问问她,那只猫儿吃不吃的饱?味道可还满意,若是喜欢,再进宫跟淑妃要两只给它吃。”
侍卫无语了。
片段二:
某王爷正在军中指挥练兵,一侍卫匆匆赶来:“王爷,王妃说猫儿的家太小了,所以将猫儿养在了文新院。”
某王爷看也不看他:“王府是王妃当家做家,她爱在哪儿养在哪儿养,这种事来回我作甚?”
侍卫哭丧着脸道:“可是王爷,刘小姐住在那个院子,已经被王妃的猫儿吓的晕过去了。”
某王爷气得脸上一阵铁青,侍卫心道,王爷终于发怒了,这才对嘛。女人嘛,不能总是宠着。
果然,王爷怒道:“你们是白痴吗?让她马上搬走,若是吓着了王妃的猫儿,我饶不了你们!”
侍卫风中凌乱了,王爷没发烧吧?就王妃那只’猫‘?刘小姐能吓到它?不被它吓死已是万幸了!
片段三:
某王爷正在书房练习书法,一名侍卫进来禀报:“王爷,王妃说今日有亲戚从京城来,王妃要带他去四方馆,她就不陪王爷用晚膳了。”
某王爷皱皱眉,面露不悦,却是说道:”既然如此,今晚就将晚膳摆在这儿吧,多派些人跟着王妃,小心伺候!“
侍卫听了连忙应下,轻吁了一口气,刚要退下。某王爷又问:”来的是王妃的兄嫂,还是她的表姐呀?“
侍卫小心翼翼道:”都不是。是,是王妃的义兄!“
话落,房中哪里还有主子的影子?只有主子的怒吼声仍在房中回响:”好你个苏静依!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侍卫彻底崩溃了!
结局一对一,当然花痴、小三、渣男渣妹是必须要有地!童鞋们,动动手指,收藏吧!
嫡女贤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嫡女贤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嫡女贤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