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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贤妻全文阅读

作者:佳若飞雪     嫡女贤妻txt下载     嫡女贤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九章 原来如此!

    静依吩咐了司画一声,司画便直接去了后花园。而她则是含笑看着刘嬷嬷,“这么快便安排好了?”

    刘嬷嬷一看平王妃对着自己那柔柔的笑意,竟是感觉到了脊背发凉!明明是那样温柔可人的笑容,怎么就感觉像是带了一股阴风似的!

    刘嬷嬷心底颤了颤,“回平王妃,奴婢做这种事情已是习惯了,所以自然就快些。”

    “刘嬷嬷,那边的景色不错,陪本王妃过去说说话吧。”静依指了指不远处的八角亭道。

    刘嬷嬷可不傻,自然是猜到了平王妃找她做什么,“这,老奴还要回去复命。您看?”

    “无妨。耽搁不了你多长时间。走吧。”静依说完,便不再看她,径直向那八角亭走去。她不回头,却也是知道,这刘嬷嬷不敢不跟来!

    静依前面走着,头上还跟着一只小彩雀,盘旋着。

    静依在凉亭里坐定,那司画便已经是回来了。在司画的身前,还有一只大白虎在飞奔着,向着静依扑过来!

    这可是把刚到凉亭的刘嬷嬷给吓坏了!“这,殿下,这,您小心被它伤着!”刘嬷嬷看着静依和那白虎亲昵无比,声音有些发颤道。

    “刘嬷嬷放心,它是我养的宠物,不会伤人。猫儿,去跟刘嬷嬷打个招呼。”静依轻飘飘地说道。

    那猫儿似乎是听懂了主子的话,抬头看了刘嬷嬷一眼,随即张开了顷盆大口!‘嗷呜!’一声,没把刘嬷嬷给吓死吧!好端端站在那儿的人,竟是被它这一吼给吓地直接就坐到了地上!

    静依看着被吓成这般模样的刘嬷嬷,眼底里似是很满意。“猫儿,让你打招呼,没让你吓人!你瞧瞧把刘嬷嬷给吓的!去,给刘嬷嬷道歉。”

    刘嬷嬷的脸色早已是惨白,听了这话,吓得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王妃您有话直问就是。老奴定当是如实奉告,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静依一挑眉,到底是老人儿了!这心思就是狡诈!只是让猫儿这么一吓,就什么都明白了!

    静依挥手摒退了众人,只留了司画在身边,又让猫儿在她的脚边卧了,才道:“刘嬷嬷,说吧。你为何要指使王氏姐妹来毁坏本王妃的声誉?”

    那刘嬷嬷跪在地上道:“回平王妃,老奴冤枉呀!那王蔷在华阳寺时,动的手脚,老奴的确是知道的,可是绝对不是老奴的主意!老奴也没有丝毫的教唆!这都是明王的意思呀!”

    “明王?”静依瞟了她一眼,“这倒是有趣了!你起来说话吧。”

    “是!谢平王妃!”刘嬷嬷起身道:“回禀平王妃,实不相瞒,这岳王妃要来封城,是王氏姐妹撺掇的,可是这王氏姐妹也是受了明王的令才如此的。”

    刘嬷嬷抬头看了静依一眼,见其并无吃惊之色,又道:“老奴无意间得知,这王氏姐妹竟然与远在京城的明王殿下暗有书信来往。本想着禀告岳王妃,可是主子她耳根子软,再加上这两人又是她的亲外甥女!这主子自然是不会听奴婢的片面之词了。无奈之下,只好禀明了岳王爷。”

    静依唇角含笑,“刘嬷嬷,你是岳王妃身边儿的老人儿了。这岳王妃还能不信你的话?”

    “平王妃有所不知呀!那王氏姐妹最为做戏!在主子面前,对待府中的下人们极好,对府中姨娘们的态度也是极为恭敬。可是一转身,背对着主子时,便是又一番样子了!这姐妹二人惯会拉拢下人,为其做事。不怕您笑话!这主子身边儿四个大丫环,就有两个是被她们给收买了的!由此,您可以想见这姐妹二人心思有多深!”

    “刘嬷嬷,你还是先说你的主子吧!”

    刘嬷嬷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平王妃您如此聪慧,想必已是猜到了吧。”

    静依轻笑道:“刘嬷嬷,你说华阳寺之事是明王派人授意于王蔷的。本王妃倒是想知道,你是如何得知的?还有,你既然知道了主谋是谁,自然也知道她们的目的吧?”

    刘嬷嬷瞪大了眼睛看向静依,脸上却是极为佩服道:“回禀王妃,您说的极是。老奴是偷听到的。他们的目的,是想着先将你定为对佛祖不敬之人,最轻也得是个不祥之人。然后便是您的荷包里所备下的赏银,您想必已经知道了,那里面被她们做了手脚加了冥纸。如此一来,您最坏的责罚便是被皇上下旨休弃!最轻的也是要将您软禁于庵堂之中。”

    刘嬷嬷说到这儿,没了声音。静依却是眼睛直直地看着她道:“刘嬷嬷,还有下文吧?”

    刘嬷嬷的身子一颤,抬眼看向这静坐于凳上的平王妃。这平王妃一身浅绿色的装扮,倒是与这春天的气息极为相似。看她头上的饰品不多,却是件件皆非凡品!再看她面上含笑,眼底却是冰封一片!

    刘嬷嬷连忙定了定心神道:“回平王妃!您猜的没错。这才只是第一步了!第二步,便是如果您被休弃,定然是要被送回京城的平南候府。如此一来,明王的人就会在路上派人动手,将您劫走,再做出一幅您已是被山贼杀害的假象。若是您被禁于封城的庵堂,那便更好办了,一场意外的大火,便可将一切遮掩了。说句大不敬的话,您明明还活着,可是这世上,却是再无苏静依此人!”

    刘嬷嬷说完,看向静依,见其脸色仍然是平静如常,不由得心中暗暗佩服,不论这平王妃是否早就猜到了此事!单凭这份气度,这幅冷静沉稳,便绝非是等闲之辈!

    “刘嬷嬷,事情还没有说完吧?你的消息是偷听而来?还是这是岳王爷告诉你的?”

    刘嬷嬷听完这句话,吓得立时就是一个哆嗦!难以置信地看向了眼前的小王妃,“王妃,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静依轻笑一声,“好一个聪明的岳王爷!分明是他想借机除掉这王氏姐妹,最起码也让她二人离开岳王府,却是借着本王妃的手来行事!他还真是打的好算盘!”

    “平王妃殿下,您?”

    “刘嬷嬷,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

    刘嬷嬷点了点头,大睁的眼睛似是仍沉浸在了刚才的震惊中,没有缓过神儿来。

    “其实,猜出这些也不难!其一,岳王妃再如何地疼宠这王氏姐妹,那也仅限于是岳王妃的外甥女!而岳王妃却是一再动了要将这二人许配于岳世子的心思。岳王爷如何能容?先不说她们是否和明王有关系?就单单她们是岳王妃的外甥女这一条!岳王爷也是不会答应的!本王妃说的可对?”

    “是!您说的对极!王爷的确是这么说的。”

    “其二,这二氏姐妹在岳王府多年,看起来风光无限,极为做人。可是如何瞒得过岳王爷的耳目!更何况,岳王爷的手底下,还有那么多的暗卫!”

    刘嬷嬷听了,倒抽了一口凉气,“您,您竟然连这个?”

    “刘嬷嬷太过小心了。不说堂堂的岳王府,就连我自小长大的平南候府都有暗卫。更何况是手握重兵的岳王爷?”静依说完,便看到小彩雀飞了过来,停在了她的肩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平王妃殿下果然是聪慧过人!奴婢出来前,岳王爷便有吩咐,说是不准自作主张替您动手。如今看来,主子的推测果然是极准!”

    静依闻言笑了笑,“刘嬷嬷,你太小看你们家王爷了!他明知这王氏姐妹奉了明王的命令会对我动手,可是却不加以阻止,更不加以提醒,为什么?”

    静依起身走至亭边,眺望远方道:“那是因为他要先拿这王氏姐妹来试试本王妃的能耐!想看看,本王妃有不有这个资格陪在平王身边?看看本王妃是否真的如外界传言那般聪敏机智?”

    刘嬷嬷此时已是被这番话给吓得出了一身冷汗,那凉风一刮过来,直吹得刘嬷嬷的浑身发凉,手脚发麻!

    静依看到刘嬷嬷的神态,轻眨了眨眼,“不止如此。本王妃成功的阻止了她们计谋,而且还让王蔷背上了一个不祥之人的名声,此生,她入岳王府,再无可能!可是你与你家王爷仍是不满意!想着要再借我的手,将王薇也一并除去!本王妃说的可对?”

    刘嬷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平王妃英明。还请平王妃恕罪!”

    静依并不看她,而是转了身道:“事实上,那日王薇见我与晴天哥哥说话亲昵,便起了些龌龊心思。再加上,你若有若无的点拨!如果本王妃没猜错,你们定然是早就知道了明王与她们联络的方法。所以便假冒了明王的口气,让她再对本王妃动手,所以,才会有了昨晚那一幕,本王妃说的可对?”

    “王妃果然是聪慧无双!王妃恕罪!只是,只是老奴有一事不明,还请王妃赐教!若能解惑,老奴死亦无憾!”

    “你问吧。”静依淡淡道。

    “殿下既已是猜到了华阳寺之事,是明王所指使的。为何这昨彤事,却是笃定了是岳王爷授意的呢?”

    静依看了看跪在地上,低着头的刘嬷嬷,“很简单!因为本王妃对于那个明王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他不会这么蠢,一次不成,还再来第二次!若是他不动手,至少还可以保全一个王薇!可若是他一旦动手,这里可是封城,他的势力在这里无法渗入,王薇又不过一个姑娘家,事成的机率太小了!一旦事败,那王氏姐妹便都会废了!明王是个谨慎的人,他不会如此轻率地行事的!”

    刘嬷嬷闻言抬起头,闭了闭眼睛,脸上却是并无胆怯羞愧之色,一幅毅然决然的表情道:“王妃果然是有着一颗玲珑心!老奴佩服。如此,您已为老奴解惑了!便请王妃下令,杖杀了奴婢吧。”

    说完,冲着静依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静依却是摇了摇头,轻笑道:“岳世子,出来吧!这里可是后院儿,小心本王妃命人将你拖出去乱棍打死!”

    话落,静依也顾不得一脸吃惊的刘嬷嬷,便再度到桌前坐了。

    只听头上传来一阵清朗的笑声,紧接着,便见一道青色的身影自空中落下,进入了亭内。可不正是岳正阳?

    岳正阳在一根柱子旁倚了身,笑道:“弟妹,你是如何发现我的?本世子自认这隐藏功夫可是极好的,不比你府上的暗卫差?”说完,便对着刘嬷嬷道:“平王妃已是饶了你,还不快回去伺候母妃?”

    刘嬷嬷是又惊又喜,看了平王妃一眼,见其并无阻拦之意,便连忙起了身,回院子了。

    “如今也算是春暖花开了,在这里赏景倒也是不错。弟妹,不请我喝一杯茶么?”岳正阳自顾自地坐下,丝毫没把这儿当成后院儿,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静依却是声音极为轻柔飘渺道:“你说,我若告诉元熙,这里头,也有你的一份功劳。你觉得元熙会如何?”

    岳正阳正欲伸手端起刚刚斟满茶的茶杯,被这话给吓了一跳!平王是什么人?在这平王妃面前是个脾气温柔,性情极好的,可是在旁人面前可是绝非如此!要是被他知道,这里头,他也是掺上了一脚,自己不死也得扒层皮!

    岳正阳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道:“弟妹是如何得知,这里头也有我的事儿?”

    “简单,就冲着昨晚你那么卖力的煽风点火,我也得看出来呀。不然,岂不是糟蹋了你岳世子的精彩演技?”

    岳正阳讪笑了两声,“好了,弟妹。我知道不该帮着父王设计你。可是我也是无奈之下才为之的!你是没见过我父王,你要是见到了,就知道我的苦衷了。”

    “没关系。我没见过不要紧,元熙定然是见过的。回头,我问问元熙,这个岳王爷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人?”静依慢条斯理地说着,眼睑半垂着,似是在想着,该如何开口。

    岳正阳一听就急了,“别呀!尊敬的平王妃,我错了还不成吗?您就别跟我这样一个小人计较了,成吗?”

    静依淡笑道:“那就要看岳世子的诚意了。”

    “呃?”岳正阳半晌才明白过来这小王妃说的诚意是什么了!

    “弟妹,我可是全心全意地为你家元熙做事的。你下手就别那么狠了吧?”

    “可以呀,元熙下手也许会比我轻一些。”静依漫不经心道。

    岳正阳闻言,心里这个气呀!咬了咬牙道:“好吧。你说!你想要多少吧?”

    静依这才抬眼看向了岳正阳,“瞧岳世子这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我看还是算了吧。万一哪天岳世子再想起来心里堵的慌,生了病,岂不是本王妃的过错了。”

    岳正阳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暗骂道,你个小狡诈如狐的平王妃!真要是怕我心里堵的慌,你还会如此明目前张胆的要我的产业吗?

    岳正阳闭了眼,做了三个深呼吸后,再睁眼,便是一幅笑颜如花的样子,“弟妹说的哪里话?不过就是些个银钱罢了,都是些身外之物。哪里及得上我与平王的兄弟之情深厚?”

    静依笑意浓浓,这是在暗示,他与平王的关系非同一般,小心以后他找机会再从元熙哪里给找回来了!“岳世子既然如此大方,那本王妃就却之不恭了。本王妃也不喜欢那些个金啊银啊的,未免太俗气了些!这样吧。我听闻岳王府在江南有几家玉器行,倒是经营的有声有色。不如就将那几间不起眼的铺子,舍了给我得了。”

    岳正阳在听到她说不喜欢金银的时候,这心里就已经是料到她又打了什么坏主意了。现在一听到她说到玉器行,而且还是几间不起眼的铺子,这岳正阳心里就呕血呀!那几间铺子可是他岳王府名下盈利最多的产业呀!

    “这个,弟妹呀,这几间铺子,虽是不太起眼,可到底也是岳王府的产业。只怕正阳是做不得主的。要不,正阳去信跟父王禀告一声?”

    静依的眼睛一眯,换上了一幅极为天真的笑容,“岳世子想要同岳王爷商量一番吗?也罢。那本王妃便同元熙也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要的有些少了。免得回头再挨了骂!”

    静依说完,便起身欲走。岳正阳一看她是真的动了气了,便赶忙道:“弟妹稍待!”

    静依回头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岳正阳心里腹诽着,你就装吧!你现在只怕不定是怎么乐呵呢!“既然弟妹喜欢,送于弟妹就是了。只是这些房契地契之类的,远在江南,回头我让人整理一番,给弟妹送来就是。”

    “这倒是不必如此麻烦。我听说过两日岳世子要亲自护送岳王妃回江南,到时我让府中的下人跟着一起去一趟就是了。岳世子以为如何?”

    岳正阳心里这个骂呀!面上却是笑道:“如此也好。只是正阳还有一事不明,还想请弟妹解惑!”

    “岳世子请讲。”

    “那王薇身上的烫伤,分明就是真的。不知弟妹竟是用了什么法子,可以让这烫伤不见?或者说是痊愈?”

    “痊愈?岳世子,本王妃可没那么好心?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如此大度,还给一度想要毁我名声的人治伤吧?”

    岳正阳用手扶了扶下马,讪笑道:“弟妹恩怨分明,这个正阳自是知道。可是可否请弟妹告知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看在那几间玉器铺子的面子上,我便勉强告诉你一下吧。那王薇的手腕其实在府医给她诊脉时便看不出伤痕了。只不过,当时府医诊治的是另一支胳膊,所以谁也没有发现罢了。”

    岳正阳点点头,“她那支胳膊受了伤,自然是要给另一支诊脉。可是你到底是如何动的手脚?自始至终你都未曾接近于她,你身边儿的丫环也都没有近过她的身。这一点,我还真是好奇!”

    静依瞥了他一眼,“其实,我只是给她用了一种药粉而已。这种药粉用上以后,可以遮瑕,只不过与普通的香粉不同。这是一种药物,一旦用上以后,不管所涂抹的地方有什么伤痕,都会将其遮掩,看不出来。”

    “这么神奇?”

    “这是我无意之中研制的,本来是想着给一些女子用过遮一时之瑕罢了。不想却是用到了王薇的身上。”

    岳正阳一脸好奇道:“那你是怎么给她弄上去的?如果是晚上,那不对,因为早上还有人看到过她的胳膊是一片红的。怎么到了母妃面前,却是成了白璧无瑕了?”

    静依轻啜了两口茶道:“我只是命人将药粉事先涂到了她身穿的中衣上。早上药效尚未完全发挥,自然是看着仍是与往常之时无异,可是经过了一两个时辰,药效自然也就发挥了。”

    “这么说,你是算了时辰到母妃院子里去的?”

    静依淡笑不语!

    岳正阳看着眼前这个眉宇间睿智无双的女子,心里是说不出的复杂!这样出奇特别的女子,可惜已经是成了平王妃了!是自己好兄弟的妻子!看她那不施粉黛,却仍是可令百花自愧的娇颜,岳正阳的心只觉得一阵抽痛!

    不过转眼间,再看到静依眉眼处、嘴角上,处处所洋溢出来的幸福开心之意,岳正阳的心却又是一暖,一松!只要她过的好,比什么都强,不是吗?

    岳正阳只觉豁然开朗,如释重负一般,笑道:“弟妹已然为正阳解惑,正阳便先告辞了。”

    “岳世子好走,以后,可别再摸到这后院儿中来了。若是被元熙知道了,少不得又是一番麻烦。”

    岳正阳正下台阶,听到这番话,脚下一个踉跄,竟是险些摔了下去!“弟妹所言极是。以后,正阳自会少来这后院儿。”

    岳正阳咬着牙说完,便急步而去,许是嫌步子太慢,竟是施展了轻功,几个起落,便看不见他了。

    司画这才笑道:“主子您真是好手段。不费一两银子,便得了几间江南最为有名的铺子。”

    “这岳正阳心里头还指不定怎么骂我呢?”

    “殿下,您说这么大的事,这岳世子真做得了主?会不会岳王爷那里不同意?”

    “不会!”静依缓缓下了台阶,“只怕这岳王爷早已料到了我会知道这幕后之人是他。所以,定是想到了我不会轻易放过岳王府。现在不过是要他几间的铺面,已是卖了大面子给他了!若不是看在岳正阳的面子上,我自然有法子叫岳王妃再也不理岳王爷。”

    “呃?”司画有些不解道:“殿下,您的意思是这岳王爷很在乎岳王妃?”

    “这是自然!明知道这王氏姐妹不安好心,另有所图,可是他仍是看在了岳王妃的面子上,不忍对她二人出手。想来,也是怕岳王妃伤心吧。眼下,借着我的手,除了这心腹大患。这岳王府里,也就太平了。岳王妃身边儿,再有刘嬷嬷这样得力的人稍加整顿。岳王妃身边儿自然就是无虞了。”

    “其实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是,这岳王爷自知理亏,借了本王妃的手,总不能白借,付些个酬劳也是应该的。”

    静依回了文华院用了午膳,便听到府中的下人来报,说是岳王妃派了人直接去了庵堂,听说是接了王大小姐后,便直接到了封城门口处等着二小姐,然后由王府的专属卫队将她二人送回江南的王府。

    静依闻言点了点头,这柳杏儿却是有些不服气道:“这王氏姐妹这般的卑劣,岳王府竟还让她的卫队送她们回江南?哼!要依着我,就该让她们二人自己走着回去!”

    静依却是笑了笑,“你这丫头!真是个不懂事的。你再好好想想!”

    柳杏儿听了低头愁思了片刻道:“奴婢明白了!殿下,可是因为这两位小姐到底也不岳王妃的亲戚,又是跟着她一起出来的,总不好让她二人在这一路上出了事,到时不好跟王府的人交待?”

    “不错,倒是知道动动脑子了!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儿,而且还是那根本不重要的一半儿!”

    “啊?”柳杏儿听了有些失望道:“殿下,奴婢就这么没有?”

    静依一看她那表情,是说委屈也不算委屈,说难受也不像是难受的。扑哧笑出声来,“你呀!罢了。能想到这个,也是不容易了。其实,你想想,这王氏姐妹二人可是陪着岳王妃出了江南到了封城,你说,这江南的人有几人不知?”

    “以岳王妃的仪仗,再加上这王氏的嚣张,定然是整个江南都知道了。”

    “不错!既然整个江南的人都知道这王氏姐妹是陪了岳王妃到了封城,为何却是只有她二人被送回,不见岳王妃呢?还有。用岳王府的专属护卫,说好听了,是护送,说的难听些,那就叫押送!”

    “押送?”柳杏儿吃惊道。

    静依的脸上已是半分笑意也无,“看来,这岳王妃是真的动怒了!否则,也不会如此安排!想来,她定是以为王蔷的什么大富大贵之的这个说法,是王家的人一早就算计好了的。现在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成了不祥之人!她不会怀疑自己的眼睛,只会怀疑到当年的王家!被人欺骗、蒙敝,甚至是玩弄于股掌之间!这种感觉才最是让岳王妃无法忍受的。”

    “再加上今日这王薇手上的烫伤一事,更是让岳王妃动怒!一想到,当年自己被亲妹妹骗了,现在却是又被自己向来疼宠的亲外甥女所蒙骗!岳王妃已是怒到了极点!也是恨到了极点!”

    海棠给静依上了茶,“殿下。无论如何这两人一走,咱们平王府是清静了。”

    “过不了几日,岳王妃便也要启程回江南了。何嬷嬷,你去准备一下,给岳王妃带一些容易储藏的土特产,再备上其它的一些厚礼。”

    “是!奴婢明白。”何嬷嬷说完,又道:“启禀王妃,那位艾丽小姐,一直在吵着要见王爷,您看?”

    “不用理会她。南边儿的消息还不有传过来。元熙是不可能见她的。”静依看到一旁的苏醒,“司琴呢?”

    “回主子,因为您吩咐了不得让那个艾丽小姐四处乱走,司侍卫长,正在那边儿安排呢。”

    “嗯。司琴做事向来仔细。”静依看向苏醒,“去告诉前院儿一声,王爷一回府,请他立刻先到文华院来。”

    “是!属下这就去。”

    屋内一时安静了下来,“海棠,艾丽那边儿的一应物品,都要仔细些。她是阿瓦族人,你仔细打听一下,看她们这个族可有什么避讳。尽量地减少一些麻烦。”

    “是!奴婢记下了。”海棠看到静依一脸疲惫,“殿下,要不,您先躺一躺吧。”

    “也好。待王爷回来了,记得叫醒我。”

    “是!”海棠服侍着静依到床上躺了,直到静依睡熟了,这才悄悄退了出去。

    静依确是累极,昨晚经王薇那一番折腾本就没有睡好,早上又早早地起来去送晴天,早已是困了。

    元熙回来时,便见静依正在床上甜甜地睡着。

    他轻轻地在她的脸上亲了亲,见她仍是未醒,知她定是倦极。遂不忍打扰她,到了院中。

    凉亭里,那只猫儿正在那里趴着打盹儿,元熙略皱了一下眉,“它怎么在这儿?”

    司画赶忙上前道:“回王爷,这是王妃吩咐的,说是以后都不让猫儿住笼子了。那样太委屈它了!”

    元熙的嘴角抽了抽,整天活鸡活兔的吃着,它还委屈?元熙到凳上坐了,两眼直直地盯着那猫儿,恨不能将其身上盯出两个窟窿来一样!

    猫儿许是感觉到了两道极为阴冷的目光,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再转头一看,脖子便又缩了缩!这主儿啥时候回来了?再说了,回来了,怎么不进屋子,反倒在这儿坐了?自己貌似没有招惹他吧?

    猫儿的眼睛闪了闪,又朝着那正屋的方向瞅了瞅,见这位主子仍是阴冷无比地看着自己,无奈只好起了身,迈着四只胖蹄子,到了院子里四处溜达了。

    元熙重重地哼了一声,他不喜欢这个猫儿!因为这只大肥猫总是粘着依依。特别是从平秋县回来以后,几乎和依依是寸步不离了!静依就差上街还带着它了!

    最让元熙气恼的是,现在天气还暖,这只猫儿便睡在了外间儿的地上,静依刻意让人给它坐了一张又大又厚的软垫子。这待遇真是比他还要好!

    元熙一想到,有时忍不住想亲亲依依时,指不定哪处地方,便有两只眼睛盯着自己,这心里就极为不舒服!好不容易想了个法子,让静依将这猫赶出了屋子,谁成想这猫儿更是差劲!竟是自己叼了垫子,到了寝室的窗下睡了!这把元熙给气的呀!

    可是猫儿哪儿知道这元熙这么多心思呀,远远地还委屈着一张脸,自己到底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得罪这位主子了?

    元熙一个人坐在这儿生着闷气,猫儿不知道,可是海棠等人却是知道,都在一旁偷笑,这王爷竟是吃起一只虎的醋来了,偏生还没法儿让王妃知道!这王爷也真是的,不就是一只宠物吗?至于吗?

    元熙在亭子里坐了会儿,看了看天色,已然不早。不能让静依再睡了,否则晚上又要睡不着了。

    进了屋子,静依果然还在睡,“依依,乖,醒醒,再睡天就要黑了。”

    元熙轻哄着,然后将静依抱了起来,这一折腾,静依也就醒了,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见是元熙回来了,便又在他的怀里蹭了蹭,还想睡。

    “乖,真不能再睡了,否则,你晚上又要睡不着了。”元熙说着,便将静依强拖着坐了起来。

    静依这才有了些精神,睁开了眼睛。元熙见她醒了,便亲自为她净了脸,开始为她束发。

    “今天可是有什么稀罕事儿说与我听的?”

    静依想了想,“你知道阿瓦族吗?”

    元熙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先说那王薇之事,原来竟是先说了这个。”

    “这是大事!阿瓦族是个什么样的民族?他们的人数多不多?”静依连珠炮似的问道。

    元熙看她好奇,便缓缓道:“这个阿瓦族,是个极为闭塞的族群,他们的人数倒不是很多,在封城大约也就是有四千人左右。至于其它地方有什么他们的同族,我就不清楚了。”

    “四千人?也不少了!”

    “他们住在封城最南面的一个叫做流郡的地方。世代居于此地。那个流郡里,有三个外族部落在那里生活。情况很是复杂。”

    “三个?流郡?”静依回了头看向元熙道:“你是不是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元熙眼睛一暗,“别乱动!正梳着头呢,你这样乱动,不乱会伤了头发?”

    静依只好再次端坐好了,“你还没回答我呢?”

    “那里有三个外族部落,分别是阿瓦族、山越族、阿川族。这三个外族部落一直是相安无事的。直到百年前的大渊建立,山越族和阿瓦族似乎是因为一个女人起了冲突。自那以后,这两个部落便不再和睦相处,时常会有械斗发生。”

    “百年前?这么久了。”

    “最轻的,便是两三个人打架,最严重的一次,要数父皇登基那一年,似乎是两个部落死伤了近百人。后来还是朝廷派了人来,恩威并施,才算是安生了下来。”

    “那这十五年来,便再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械斗了吗?”

    “基本上是没有。”元熙有所保留地说道。

    静依也听出了他话中的不对,“那个艾丽如果出了平王府,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元熙停了手里的动作,沉声道:“会。”

    屋子里的气氛登时便变得有些沉闷了。静依的身子一僵,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元熙,这件事情,你不打算插手吗?”

    “大渊对待这些异族人,一直是由其自生自灭的态度!他们被一些文人学士们称为是化外之民!巴不得这些异族人死绝了才好。所以朝廷的意思很明显,暂时不加以管束,任由他们去闹!待事情闹的不可收拾了,再由朝廷出面。”

    静依摇了摇头道:“朝廷以为这样便可以统治这些化外之民了?愚蠢!”

    元熙将最后的一根发簪给她固定好了,轻道:“好了。”

    静依没有心情看自己的发髻,目光深沉地看向了元熙,“你不会也同意这些迂腐的论调吧?难道你也要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百姓们自相残杀?”

    元熙假装没有看到静依的愁容,而是轻笑道,“但闻娘子指教!”

    静依看他故意想着改善屋子里有些沉重的气氛,却是笑不出来,“元熙,没有什么能比人的性命更值得让人们尊重了。而且朝廷的做法,根本不能从根本上改善什么。反而可能会加大异族人与咱们汉人之间的矛盾!日积月累,一旦某一天这个矛盾被激化到了一个炽热点,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暴发!那将是极为可怕的!不会是我们愿意看到的。”

    元熙看静依的脸上除了担忧,还是担忧,元熙的眉心一沉,“依依,我不能违抗皇上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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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试探?机会?

    元熙看静依的脸上除了担忧,还是担忧,元熙的眉心一沉,“依依,我不能违抗皇上的旨意。”

    简单的一句话,便将静依满腔的不平给冰冻到了零点!

    “不能违抗皇上的旨意?”静依喃喃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无论如何,那也是数千条的性命呀?”

    元熙叹了口气道:“这件事,只怕我们都是无能为力了。”

    一时间,屋子的气氛也是降到了冰点。

    半晌后,静依突然出声道:“不!元熙,我们并非是无能为力!”

    元熙一愣,看向静依,见静依的眼睛里似是绽放了万千的光华,璀璨夺目!

    静依笑着将头凑到了元熙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元熙的脸上,先是震惊,再是恍然大悟,“依依,这样胆大的法子,也只有你想的出来!”

    “胆大吗?反正我们又没有违反皇上的旨意!若是问起来,也是与封城的官府无关哪。”

    元熙笑着摇了头,“罢了,就按你的意思办吧。只是,事情没成之前,还是先不要露出马脚,至于那个艾丽那里,也是暂时不能透露的。你要想法子将她稳住。既不能让她离开平王府,也不能让她在这里闹事。”

    “放心吧。交给我就是。”静依说完,突然想起阿不来,“对了,那侥僬一族现在如何了?阿不他们的法子,可有见成效?”

    “哪有那么快?不过现在的侥僬人倒是不怎么排斥我们的汉人文化了。也许和上次他们整个村子中毒有关。”

    静依点点头,“这是自然,再怎么说也是汉人救了他们。阿不现在当上村长了吗?”

    “这个倒是进行的挺顺利。阿不在你去了平秋县不久,就当上了村长,并且已经通告了全村人,阿不就是下一任的族长人选。这个阿不脑子倒是好使,做事也还利索。”

    静依揉了揉眉心,“八大部族呀!元熙,看来咱们的麻烦还真是不少呢。解决完一件,便又来一件,怎么就不见消停呢。”

    “你也是太心急了!咱们到了这封城还不到一年呢。你也不想想,咱们到现在做了多少事了?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是小事了?你呀!饭总是要一口一口的吃。路总是要一步一步的走。”

    静依嘟了嘟嘴,“我知道是我心急了。罢了,那个艾丽,我再晾她两日,然后再见她。”

    “也好,再怎么说也是封城的女主人,哪能那样容易说见就让她见到的。”

    “岳王妃这两日也要启程了吗?”静依问道。

    元熙叹了一口气,“这个王氏姐妹的事儿,可是把岳王妃伤的不轻呀!自己疼宠了几年的人,竟是如此地待她,你叫她心里如何好受的了?正阳的意思是让她再歇息几天,然后再护送她回江南。”

    “元熙,让夏和派个对江南的情形熟悉的人一块儿去吧。”

    元熙一挑眉,看向静依的眼中皆是打量,“你是不是又从岳正阳那儿坑了点儿什么?”

    静依弯唇一笑,“瞧你说的!哪有那么难听?什么叫坑呀?是他自己知道是岳王爷设计了我,觉得不好意思罢了。所以才送了几间玉器行做为赔礼,送与我的。”

    元熙嘴角抽了抽,赔礼?玉器行?听说过赔礼送玉器的,还没听说过送整间的玉器行的?而且还不止是一间,是数间?“依依,岳王叔要是知道了,非得心疼死!”

    “江南是什么地方?那可是鱼米之乡,纳税首位!岳王叔在那里经营多年,区区几间玉器行,他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元熙心里不禁同情起岳王和岳正阳来了。这玉器本就是所有的物件儿当中最为宝贵的!特别是一些个极品玉,那都是无价的!更何况以岳王的身分,他名下的玉器行所售卖的,自然也都是一些上好的玉器!

    一间玉器行的价值就已是不菲了,依依现在要了人家名下所有的玉器行!那岳王知道了非得气的呕血不可!这岳正阳也是真敢应,这样大的事情居然就应下了!

    突然,元熙的眸子里,便暗沉了许多。想到那晚岳正阳和晴天的对话,这个岳正阳肯应下,怕还是因为这是静依要的,而不是别人要的吧!一想到这个,元熙便浑身上下不舒服!

    “依依,我带你去别院住两日吧。正好,也让你躲那艾丽姑娘两日。”元熙另有所图道。

    “去别院?可是岳王妃还住在这里,怕是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这里让何嬷嬷和海棠好生看着就是了。再说了,这几日,岳王婶儿也没什么心思和你说话了。只怕是自己心里头正堵的慌,我已经让正阳明日好好歇一天,陪着她到封城四处转转了。你就放心吧。”

    静依想了想,也的确是!当时设计王薇的胳膊时,自己可是亲眼看到了岳王妃的怒意!想到当时岳王妃的失态,而她又是一个极为注重规矩和礼仪的人,现在想到自己曾在一个晚辈面竟如此失仪,心里定是不痛快的!若是再见了面,怕是只会更加地尴尬了。

    “也好,我让人收拾一下。咱们就去别院住上两日。”

    “那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走。”元熙即刻起身给静依加了件披风就往外走。

    “急什么?明日再去也成呀!”

    “万一待会儿那个艾丽过来找你岂不是麻烦?还是现在走好一点儿。”元熙边说边走,脚下的步子不慢反快,见静依有些跟不上,竟是直接将她拦腰抱起。而府中的下人们见了,皆是捂着嘴偷笑了。

    静依也有些脸红道:“你干嘛?快放我下来,像什么样子?”

    元熙则是笑道:“像是夫妻该有的样子。”

    静依哪里知道元熙这么急着让她去别院,是不想着她和岳正阳再有见面的机会!无论是为了自己的小妻子不被别人觊觎,还是为了让自己的兄弟清醒一下头脑,免得以后伤的更深,他都必须这么做。

    两人上了马车,元熙便拥着静依道:“依依,咱们去别院正好要经过你所说的四方馆,要不要过去看看?”

    静依的眼睛一亮,“好呀!我也正想着去看看呢。”

    二人进了四方馆的东门,看到到处都有工匠们在忙碌。这里的墙壁、房梁、廊道,到处都是在粉刷一新。

    转了一圈儿后,静依笑道:“看来,这个夏先生真不是一般人呢!瞧瞧这里的装潢,既大气,却又不会给人奢靡之感!虽然并不见有多高贵的装饰品,却是处处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这个夏先生真真是个妙人儿!”

    元熙也是频频点头,“是呀!这个夏和,还真是让我吃惊呢!”

    “元熙,这个夏先生,如果仅仅是经商的话,还真是屈才了呢!”

    “不急!我正寻思着,给他一个闲差挂职,以后再慢慢地升上来。说起来,也是官府中人。”

    静依有些惊喜地看向元熙,“你打算让他入仕了?”

    元熙点点头,“他有这样的才华,特别是在筹集钱财方面,几乎是无人能出其右!我已经让他报了名,重新开始熟读诗书,今年会参加乡试。他是个有才华的人,不应该就此埋没。应该将他的才华用于造福万民之上。”

    “参加秋闱?那就是要在八月了?”

    “嗯,时间还早。应该不会耽误。这里基本上已是弄的差不多了。我让他安排了几名信的过的人在这里监工,他也是每日来这里转一转,看一看罢了。”

    静依点点头,“八月?若是夏和能一举中了举了,那么,对封城的读书风气,会起到一个很好的带动作用!毕竟他商人的身分,是人人皆知的。”

    “的确如此。”

    二人又逗留了片刻,便赶往了别院。

    静依在别院一连住了三日后,便不得不赶回了平王府,因为岳王妃要走了。

    静依一回府,便看到了正在门房与侍卫争执的艾丽。

    “你们为什么不让我们走?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王爷也不让我们见,走也不让走!你们平王府到底想干什么?”

    “这位小姐,平王妃交待下来了。几位一旦离开平王府,便会有危险。还请几位止步。”侍卫态度倒是颇为恭敬。

    艾丽一听便恼了!“什么叫出了平王府就会有危险了?难不成我以前没来平王府,便一直是危险的了?”

    侍卫们面面相觑,却是不语。

    静依下了马车,便听到了这番话。

    “参见王妃殿下。”几名侍卫齐齐跪倒。

    艾丽一愣,听到唤平王刀,便向外看去,“是你!”

    艾丽惊讶道:“你不是那日的那位姐姐吗?”

    静依笑道,“不错,是我。先进去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几人到了前厅,艾丽也不坐,直接就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既然让我们进了平王府,为什么不让我们见平王?”

    海棠怒斥道:“大胆!面对平王妃,竟敢如此无礼!这是大不敬之罪!”

    艾丽愣了一下,看到唇边含笑的静依,这才想起,平王妃,可是个极为尊贵的身分呢!

    静依笑着摆了手,“罢了。她们是异族人,不懂得我们汉人的规矩也是情有可原的。艾丽姑娘,你先坐。有什么话,慢慢说,不急!”

    “怎么可能不急?我的族人们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怎能不急!”艾丽急道,“平王妃,我知道您宽厚仁慈!求求您请平王发兵,救我们阿瓦族人于水火之中吧!”

    说完,艾丽竟是直接跪在了大厅,泣不成声了。

    她身后的婢女兰奴也一并跪了。而那两名年轻护卫则是脸上露出了不忍之色,抬头冲着静依的方向看了看,终于,也是跪下了。

    静依看到那两名年轻护卫,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下,心中有些了然,果然是异族人哪!血气方刚,不肯轻易服软!

    “艾丽,你起来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总是要细说与我听呀!”

    艾丽听了一喜,连忙在兰奴的搀扶下起了身,“平王妃殿下,我是阿瓦族人。我的父亲叫艾尔达,是阿瓦族的族长。去年冬天,山越族的一位姑娘看上了我们族里的一位少年,想要嫁给他为妻,可是山越族的族长不答应,便将那姑娘给囚禁了起来!并且还要做主,将那位姑娘给嫁给别人。谁知那姑娘不愿,竟是上吊自尽了。”

    说到这儿,艾丽的眼睛里还隐隐泛着泪光,“我没有见过那位姑娘,只听说是一位长的极漂亮,极温柔的姑娘。后来我们族里的那个少年得知此事后,竟是一怒之下,拿了砍柴刀就直接冲进了山越族的族地,杀了几名山越族的村民,他自己也被山越族的人给杀了,砍下了头颅!”

    静依听着艾丽说的这个,倒是想起了百年前似乎两个异族之间,也是因为一个女子而伤了和气。看起来,情之一字,当真是害人匪浅!不,应该说是这万恶的封建制度,害人匪浅!

    静依看着一脸小痕的艾丽,轻道:“你先别急!依你这样说,你们两个族群之间,便是因为这件事而引发了争斗?”

    “不是争斗!”艾丽用手抹了一下脸,眼睛中充满恨意道:“是战争!是侵略!他们山越族仗着人多,抢我们的粮食,抢我们的土地,还烧了我们的房子!他们就是一群强盗!”

    “尊敬的平王妃殿下,您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强盗破坏我们的家园吗?我们虽是外族人,可也是世居封城,也是封城的子民哪!您就忍心吗?”

    静依看着一脸愤恨表情的艾丽,心思一动,看来,这个小姑娘还真是不一般呢!知道在这个时候拿他们是封城的子民来说事儿!倒是挺聪明的!“艾丽,你说的这些都是政务。而政务,都是要交由王爷来管理的。”

    静依说完,看着艾丽的大眼睛道:“你先别急。我自会将这些转告王爷。他也定是会派人查明此事。看与你所言是否相附。王爷身为封城之主,做人做事,自然是要公平公正,不可只听你片面之言吧。”

    艾丽一听就急了!“王妃殿下,我们已经在这里停留了三天,如果再停留几天的话,只怕是我们的族人就只能是露天而居了,不,也许,也许就再也没有阿瓦族了。还请平王妃您转告王爷,请他速速派兵解救我们阿瓦族!如果有可能的话,还请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见见王爷吧!”

    静依的眉心微微一紧,却是面上含笑道:“艾丽姑娘有所不知。在我们汉人的规矩里,女子是不可以插手男子的事务的。特别是政务。本王妃既然说了会转告平王,自然就会转告。还请你们稍安勿燥。再者,这封城共有三郡十六县,可是王爷却只有一个。由此,你们便该知道王爷的事务有多繁忙。”

    “那,我们的族人怎么办?就只能是干等吗?”

    “艾丽小姐多虑了。你的父亲是族长,自然会有法子安顿你的族人。你们现在既然是求到了平王府,就要相信王爷,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还有,恕我提醒你们一句,这封城里已是有不少的山越族的族民进来了。为了你们的安全,你们还是就好好地在王府里住着就是。”

    艾丽听了,想要再争辩,可是又不知该如何说,这平王妃说的对,自己的父亲怎么可能就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族民们无家可归,自然是会想办法。而且现在只是自己的一面之词,平王也是不可能派兵的。

    静依看到艾丽一脸的思索,便知道她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艾丽姑娘,你们就放心在这儿住着,若是需要什么,只管跟下人们说就是了。再者,明日,我平王府的一位贵客要离开。本王妃还要准备一些礼物,就不留各位了,还请艾丽姑娘见谅。”

    艾丽就是再不懂汉人的规矩,可此时也是听出了这是要让她们莫要打扰了贵客的意思。“平王妃放心,艾丽静候佳音。”

    静依点点头,“艾丽姑娘果然聪慧,那本王妃就不奉陪了。”

    “恭送平王妃。”这一次,几人倒是学乖了,齐齐跪倒。

    静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表情,直奔岳王妃的院子。

    “岳王婶儿好不容易来封城一趟,还是再住些日子再走吧。”

    “不了。依依呀,这次来,没少给你们添麻烦。让你们费心了!也让你受了不少的委屈。”岳王妃拉着静依的手道。

    “岳王婶儿说的哪里话?您是长辈,我们做晚辈的照顾您,不是应该的吗?”

    “依依呀,岳正阳这个孩子就是死心眼儿!看着他大大咧咧地,可实际上却是个死脑筋。等得空了,你帮我劝劝他,也赶快地找个媳妇儿!总不能一直这样单着!”

    “岳王婶儿放心,我一定会多劝劝岳世子。”

    “明日,他要送我回江南。我想着,能不能让他在江南多住上两日,也好相看相看有没有合心的姑娘。”

    静依掩唇一笑,“这倒是个好法子。您可以试试。指不定就有合适的呢。”静依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岳正阳,让你跟着他们一起算计我,这一次可是你母妃的意思,我也就是敲敲边鼓的事儿,怨不得我呀!

    “那王爷那里,还要劳烦你给说说了,再怎么说,现在阳儿也是封城的武相,总不能说走就走,没个规矩!”

    “您放心吧。王爷那里,我自会去说。您放心就是!他们可是好的跟亲兄弟似的!他的终身大事,王爷也是一直都很上心的!”静依可能没想到,她这随口一说的话,还真就给说准了!元熙对岳正阳的婚事,还的确是上心了。元熙现在正想着,万一岳正阳在江南没有定成亲,就在封城给他相看相看呢。

    “那便好了。依依呀,你小小年纪,便如此贴心,又会照顾人,又会理家!瞧瞧这偌大的一个平王府,让你给管理的井井有条,不愧是苏夫人调教出来的姑娘!”

    静依的脸一阵羞红,“岳王婶儿您就别再夸我了,小心我一会儿再让您给夸的转了向,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静依的话,引起了岳王妃的一阵笑声!“你这个孩子,真是会逗人开心!”

    静依又陪着岳王妃说了会儿话,吩咐了厨房就在岳王妃住的院子里摆晚饭,晚上元熙和岳正阳都过来,陪着岳王妃一起用了晚膳,倒也是热闹!

    文华院。

    “情况怎么样了?”静依看向元熙。

    元熙给静依将发髻轻轻地拆了,“今天的消息还没过来。正在等。”

    “你说通过这一次,能不能试出这个齐大力的忠心来?”

    元熙摇摇头,“看看吧。如果他真是效忠于我,那么这件事情,就不会有人知道。如果他不肯效忠于我,那么那支精兵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静依一愣,“你不是一直在想法子招兵买马?怎么这样轻易就舍了一支精兵?那个齐大力即便是个不忠的,可是那五千人,也不见得就不忠呀?”

    “依依,你不懂带兵!这兵丁们最为重要的一条规矩,便是服从命令!这去精兵一支都是齐大力在带着的。如果说我杀了齐大力,这些精兵,也不可能会认我的!”

    “为何?难不成他们还要造反?”

    “若是齐大力真心忠于的那个人不是我,那么,对方自然也就料到了我会对齐大力下手,自然这支精兵里也就会有一个随时准备接替齐大力位置的人。我这么说,你可懂了?”

    静依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明白了。是我自己想的太过简单了。但愿这一次,齐大力不要让我们失望!”

    “这一点,也正是我所希望的。齐大力虽然憨直,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带兵良将!而且,从军者,就是要这般的直爽实诚!只是我现在希望,他所表现出来的性格,都是最为真实的,而不是带有伪装的。”

    “元熙,这一次咱们的计划可以说是极为隐秘了。这对齐大力是一次考验,也是一次机会。若是他真是选择了背弃你,而将此事秘报朝廷,或是他背后的主子,咱们虽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可是少不了,还是要经过一番的忙碌的。”

    “你说的不错!若是他真的将此事上报,那么,抗旨之罪,我便是避无可避了。皇后、明王、晋王、还有一个贤王,是最巴不得我赶快死的!他们无论是谁,一旦接到消息,肯定会立刻奏明皇上!我的命便危矣!”

    静依将小手覆上了他的手背,“刚才不是说了,咱们做了万全的准备?我知道,你主要是舍不得这个齐大力,可是再好的良将,他的心跟你不在一起,劲儿使不到一处,说什么也是无用的。若是太过惜才,反倒是毁了自己的大计。”说完,稍加停顿,又道:“什么时候就会有消息传回来了?”

    “最迟明早吧。不过,我倒是真的有些好奇,如果齐大力见到了那些人会有何反应?”元熙笑道。

    “我知道!定然是瞠目结舌!”

    元熙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呀!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歪主意!”

    “歪主意吗?只要能解决问题就是好主意!”

    “那倒是!此事若成,倒是咱们收服八大部族的一个契机!一来可以起到威摄作用。二来,咱们也的确是没有违抗皇上的旨意!如此一来,咱们也不会给人留下话柄!”

    “元熙,那王氏姐妹可到了江南了?”

    “没有。哪有那么快?起码也还要再走两天。不过这一路上有关王氏姐妹的传言倒是传的飞快。估计现在王家已经是收到消息了。”

    “这么快?那王家可是安排了人专程去接?”

    “他倒是想去接。可是他也得有这个胆子!那可是岳王府的专属卫队,他不过一个小小的知府,即便是他的亲生闺女,那卫队也不可能听他的命令,将人给他。”

    “这倒是。王府的卫队自然是只听岳王府的主子的。那这次,王府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

    元熙将静依轻揽了过来,坐在了他的腿上,“这王家两姐妹的脸是丢光了。江南有脸面的人,自是不会再有人上门提亲了。不过,对于一些个急于上爬的人来说,倒是一个机会了。”

    静依想起那王氏姐妹,心里多少有些感慨道:“好好的未出阁的姑娘家,做什么要去学人家做卧底呢?”

    “卧底?”

    “哦,就是细作!”静依连忙解释道。

    元熙一挑眉,这个小妻子似乎是经常性地会冒出一些个新鲜的词呢。“你现在知道她们二人背后的主子是谁了?”

    “嗯。”静依歪了头看他,“岳正阳告诉你了?”

    “正阳只是告诉我,她们姐妹二人是奉了明王的命令,而许给她们的好处,便是它日,明王得了大位,自会许她们二人当中,一人为岳王世子妃之位,一人为他的贵妃之位!”

    静依有些吃惊,“她们居然就信了?还是说,这是她们的母亲王白氏信了?”

    元熙有些不屑道:“那样蠢笨的人,一听说有利可图,有什么不信的?再说了,护国公寺嫡系再无合适的女儿可以陪在明王身侧,白敏儿自去年入了明王府,一直也不怎么受宠,至今没有好消息传来。倒是那明王妃,受宠的很!”

    “你的意思是说,这护国公府的确是有意拉拢旁系,从旁系的适龄小姐中,找出合适的?”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只不过,有时候可能会让这旁系的小姐,过继到嫡系这房来。无论如何,这血缘关系总是改不了的。嫡系得了好处,旁系自然是也会跟着沾光。要知道,护国公府的所有旁系中,几乎是没有几个能撑起事儿来的,若是嫡系一旦落破了!依依,你说那旁系还能有好日子过?”

    静依点点头,这大家族中人口众多,利益牵扯的更是复杂无比!“可是岳王妃,不也是出自护国公府的旁系?”

    “这倒是不假。不过,一来是出自旁系,二来,则是因为岳王叔是个油盐不进的。就像是这王氏姐妹虽然表面上装着是一门心思地要嫁入岳王府,可是岳王叔不点头,她们嫁的成吗?”

    “岳王爷的心思剔透,远非常人可比!他借我之手,绝了这王氏姐妹二人嫁入岳王府的希望,同时,也是绝了岳王妃和那个妹妹间的情分。也等于是宣告于众人,岳王妃只是他的岳王妃!”

    “不错!岳王叔看事看人都极为通透。这次他利用了你,你可是生气了?”

    “你好像一点儿也不奇怪,你早就知道了?”

    元熙摇摇头,“我从议政院回来前,接到了岳王叔的传信。他告诉我的。还说岳正阳给他传书说了你要那几间玉器行的事。他说你若是觉得不够,还可以再要些别的。”

    “他倒是大方!知道我也不是好算计的!只不过,听他这口气,似乎是很有钱呀!”

    元熙看自己的小妻子越来越有点小财迷的样子了,苦笑了一声道:“这就不少了!你可别再惦记岳王府其它的东西了!岳正阳来封城时,便已是带了大笔的银子过来送于我。不然你以为咱们立马上哪儿调的那么多银子?”

    “好吧,看在他还算识趣儿的份上,我就不再乱要了。成了吧?”

    元熙将她抱紧了,叹了口气道:“依依,京城那里斗的是热火朝天的,咱们这里也不轻松。不过相对于京城来说,咱们这里已经算是好的了。”

    “那倒是!京城到处都是龙潭虎穴呀,一不小心就送了性命!”静依也是赞同道。“对了,最近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贤王和北疆的事?那边一切可还安好?”

    “一切安好!我在北疆的七年,可不是白待的。贤王想要夺权,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我现在倒是不担心他。我担心的是宫里的那位,究竟是打了什么主意?”

    “谁?”

    元熙叹了口气,“依依,贤王在北疆也是屡屡遇刺,这才去了几天,竟已是遭到了十余次的刺杀!好在他命大,身边的护卫也都是大内高手。他的日子比我还难过呀。”

    “自古便道天家无情,古人诚不欺我!”静依伸手揽了元熙的腰,“想想贤王,再想想咱们。知足者常乐吧。”

    元熙轻笑出声,“说的好!知足常乐!”

    静依因为是坐在元熙的大腿上的,所以元熙的眼睛自然而然地便落到了静依的胸前,喃喃道:“似乎是又大了些呢!”

    静依脸一红,就要起来,可是怎奈元熙抱的紧,轻笑道:“羞什么?你是我的妻子,我看你,不是再正常不过了?”

    “你个色胚子!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好,我是色胚子!既然娘子如此夸奖为夫。为夫总是要做一些符合色胚子的事儿才对。你说呢?”元熙看着静依红的能滴出血来的脸,小声逗弄道。

    “你,你无耻!”

    “哈哈!”元熙开怀大笑,“好,既然娘子都提了这么清楚的要求,为夫照办就是。”说着,元熙也不顾静依的羞怯,将她拦腰抱起到了床前。

    静依上了床便赶快用被子将自己裹了,连头也不肯露出来了。

    元熙也不急,自己宽了衣道:“依依,难不成你要穿着衣服睡?来,为夫帮你宽衣!”

    静依自是不肯出来,可是她抓的再紧,又如何敌得过元熙?

    元熙看着静依羞红的脸,声音有些深沉道:“依依,你真美。”

    静依只觉得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的飞快,轻轻地张开了眼睛,一入眼,便是元熙那一汪如深泉一般的眸子!静依只觉得那双眸子像极了深夜的星空,漆黑的夜里,还有着点点星光!一入眼,便让人怦然心动!

    静依只觉得自己像是不会呼吸了,眼睛也不会动了,任由元熙的那双黑眸吸引着,牵动着。

    元熙轻轻俯下身,将唇覆上,轻轻地,柔柔地,静依感觉就像是自己前世在研究所里吃的蛋糕一样,松软可口,香甜无比。

    元熙的吻,由浅变深,两只手,也不自觉地探入到了静依的衣内。

    静依忍不住嘤咛出声,顿时,脸更是红的不像话了!自己怎么会发出这样羞人的声音!太不知羞了!

    元熙听到了这声嘤咛声,更是感觉到了自己小腹内的灼热!

    静依突然感觉到了元熙身体的僵硬,自己猛地清醒了过来,伸手就将一旁的被子给掀了过来,蒙住了脸!

    元熙本是忍的极其难受,可是看到静依现在这般孩子气的样子,却是低低笑了出来。

    “别再蒙着头了,回头再把自己给闷坏了!”

    静依闻言,却是将被子抱的更紧了!

    元熙深吸了几口气,到了静依的身边躺下,替她将被子掀了,“来,乖。我抱着你睡。虽然我很想将你拆吃入腹,可是一想到你尚未及笈,我便忍了。再过两个月。你的及笈礼便到了。那日,便也是咱们的洞房花烛之日。娘子没意见吧?”

    静依红着脸不语,却是往元熙的身边靠了靠。元熙伸出胳膊,静依很自然地抬起了头,将脖颈压在了他的胳膊上。用小的几乎是微不可闻的声音问道:“元熙,你忍的很辛苦吧?”

    元熙一愣,随即一笑,“无碍。谢谢娘子的关心了。睡吧。”

    一夜好梦,静依再醒来,便看到元熙在床头处坐了,衣冠整齐地看着她。

    “很晚了吗?还是你刚从议政院回来?”

    元熙扶起了她,“还不是很晚,现在起床时间刚刚好。来,穿上些。”

    元熙又如同往常一样给她净了脸,到了妆台前给她梳妆。

    “你用完早膳还要去议政院吗?还是说,直接在府里待着,直到待会儿送走岳王妃?”

    “不出去了。也没什么大事!”

    静依一愣,突然转了头问道:“可是南边儿来消息了?”

    元熙眉心闪过不悦,“说了多少次了,梳头的时候不许乱动!怎么就记不住呢?”

    静依吐了下舌头,自铜镜中看着元熙道:“你快告诉我,是不是有关阿瓦族和山越族的消息传回来了?”

    元熙将头发给她固定好了,才道:“嗯。今早传回来的。”

    “如何了?”静依有些兴奋道。

    元熙淡淡一笑,眸子中却是含着浓浓地雀跃,“成了!”

    静依脸上的表情一僵,仿佛是时间定格了一般,她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起身看向元熙,“你说的可是真的?成了?”

    “嗯。成了。防风氏一族的大头族长已经带人闯入了山越族的地盘,现在山越族内部,已经是乱成一锅粥了!”

    “那齐大力他们那边如何?”比起妨风氏一族,静依更关心的是齐大力的那支精兵!齐大力是不是可靠,是不是真心地忠于元熙,那五千精兵究竟还有无存在的必要等等,对于他们二人来说,这才是最为至关重要的!

    元熙看着静依一脸期盼的表情,他自己却是眸子中渐渐变冷,脸上的线条,看上去也是冷硬了许多。

    静依的心底一凛,“怎么?齐大力,没有执行你的命令?还是,他直接上报给了朝廷?”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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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美人们的支持!你们支持是我可以坚持写下去的最大的动力!飞雪在这里感谢大家了!

第七十一章 整族迁移!

    静依看到元熙的眼神变冷,心中一凛。“没关系的。不就是五千精兵不能用了吗?咱们再招就是。”

    元熙眼底的冷意顿消,渐渐地漫上了一层笑意,等静依反应过来的时候,元熙的眉梢、嘴角,已经全都是笑意了!

    “讨厌!你干嘛吓我?我还以为。”静依又气又喜道。

    元熙拉着她的手,轻道:“暗阁传回消息,他们的确是按照我的命令做了。你所料不差,山越族里果然有一支勇猛的散兵。”

    “杀了,还是俘了?”

    “顽强抵抗者,杀了。还有五百余名俘虏。现在已经是被齐大力的人给秘密扣押在了华阳山内。现在山越族的族人们还不知道他们的这支队伍是被另一支精兵给杀了。以为是防风氏的人做的。”

    “看来齐大力的动作倒是迅速干净。只是,到底是让防风氏蒙上了不白之冤了。”

    “大头族长命人传回话来,他们不在乎冤不冤,反正他们也是有祖训,不得入世。”

    静依却是摇了头道:“话虽是这样说,可是到底是咱们利用了防风氏一族。心里况觉得有些不忍。”

    “这有何难?咱们只说是防风氏误打误撞。山越族人以为防风氏是阿瓦族人请来的帮手,所以先对防风氏一族动了手。而防风氏的族人们则是为了自保,不得已才进行了反击。事后,防风氏一族再度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元熙笑道。

    静依一笑,“这倒是个好法子。如此一来,所有的责任,便都是那山越族的了!只是,元熙,你为何要如此呢?这样一来,山越族必将受到重惩!朝廷方面怕也是会下旨要你追究他们的责任的。是因为艾丽姑娘,还是因为其它原因?”

    元熙淡淡道:“这个山越族,这些年越做越大!在流郡因为只有他们三个部族是外族人。山越族倒是聪明,向来不允许他们的族人们主动招惹汉人。即使是汉人欺负了他们,他们也都是忍气吞声。可是对付阿瓦族,根本就是蓄谋已久的,那个姑娘和小伙子的婚事,根本就是个给了山越族一个可以明目张胆挑衅阿瓦族的机会!”

    “那阿川族呢?”

    “阿川族和阿瓦族的族民差不多,人数少,而且都是喜欢宁静的生活。阿川族的聚集地离山越族稍远,所以,他们暂时是安全的。如果咱们没有出手,那么山越族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阿川族!”

    “这个山越族到底想要干什么?”

    元熙冷声笑道:“干什么?他们的目的,是想要先将阿瓦族和阿川族收服了!在外人看来,以为这不过是他们三个异族部落之间的争斗,当地官府一般都是不会插手的。可是这个山越族的族长倒是个极端狡猾的,他的最终目的,只怕是整个流郡!”

    “好大的胃口!就凭他们那么几个人?”静依想了想,惊道:“难不成,他们还和封城其它的部族有了联络?”

    “放心吧。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不过几个外族人,成不了什么事的。”

    “那艾丽那里?”

    “现在什么也别跟她说,再缓两日,我们收到有关阿瓦族,特别是她父亲的确切消息时,再告诉她。若是你现在就告诉了她,只怕她会想法子回去。一旦出了平王府,她的安全可就成问题了。”

    静依点点头,“我明白了。”说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时候不早了,去用早膳吧。”

    二人陪着岳王妃用了早膳,稍事休息了会儿,便将岳王妃送出了封城,静依自是备了不少的礼物请岳王妃一并带回江南,此事暂且不提。

    且说静依在封城门口看到岳王妃的马车渐渐没了踪影后,有些发愁道:“怎么办呢?不想回王府呀。”

    元熙轻笑道:“害怕被那个艾丽给缠上?”

    “是呀!很天真可爱的一个姑娘,可是要说谎话骗人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呢。”静依看到不远处似是有什么人在动工,“那里是你选址建书院的地方吧?我去那边看看。你有事忙就先回议政院吧。”

    元熙猛然想起欧阳信似乎就在前面,“依依,今天的天色不太好,改日再来吧。改日,我陪你一起来。”

    “你?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岳正阳此去没有个半月二十天的,怕是回不来的。你还是专心理你的政务吧。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自去转转,你不必担心。有这么多的侍卫跟着呢。”

    元熙一想也是,有司画她们跟着,能有什么事儿!“那好吧。我骑马去议政院。你在外面也别待的太久了。”

    静依到了那正在建着的书院处,“殿下,那里到处都是些石料,您还是别下去了。只在车上看看罢了。”司画道。

    静依用手掀了小窗帘子看了看,果然到处都是一些碎石料,而不远处的地方,有不少的大块的石料,正在被一些工匠们加工着。有的百姓在挖着沟,静依想了想,他们挖的应该是地基吧。

    静依看到这儿,下了马车,“司画,去将这里的负责人请来。”

    静依看着人们正在奋力地工作着,现在因为是初春,天气不冷不热,做这些体力活儿倒是刚刚好。

    不一会儿,负责这里的工事的几位大人便被引了过来。

    一位是封城的观察史,一位是刚刚被元熙任命的校书郎。二人齐齐给静依见了礼。

    “不知平王妃殿下到此有何吩咐?”欧阳信先问道。

    静依这才想起来,元熙曾说过,要将这封城的对学子来说最为有利的一件大事交由欧阳信来办。原来竟是将这书院的督造之职也交由了他。

    “原来三公子也在。本王妃刚刚送走了岳王妃,看到这里有人在忙碌,便过来瞧一瞧。”

    “启禀王妃,这里便是由议政院命人选好的封城第一家书院的地址。卑职等人正是负责这里的工事。”观察史回答。

    静依点了点头,“这可是在打地基?”

    “回王妃,正是。”

    “那这下面可都挖了储水池?”

    “回王妃,正在挖。”

    “将图纸拿来我看。”

    “是!”欧阳信随即将这书院的图纸交由了静依。

    静依看了半晌,眉头紧皱,“偌大的一个书院,便只有这一处蓄水池吗?书院最怕的便是火,为何不多设蓄水池?”

    欧阳信一愣,显然没有想到静依会问这个问题,便偏头看向了观察史。

    那观察史低了头道:“启禀王妃,这个,属下也并不完全知晓,这图纸是议政院的负责工事的大人们做出来的。属下等只是负责按照图来建。”

    “这图是何人所作?”

    “回王妃,是议政院的将作大匠,主司营造建筑事务的长官。”欧阳信道。

    “他人呢?可来了此处?”

    欧阳信与观察史面面相觑,“回王妃,这将作大匠,只在事前来过此处查看地形,出图后,并未来过。”

    静依的眼睛微眯,眉心处已是显示出了极为恼怒的神色,手中拿了那图纸,转身上了马车,冷声道:“去议政院。”

    很快,马车便到了议政院门口。静依下了马车,看着议政院高悬的匾额。自这议政院成立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过来。卫兵们自然识得这是平王府的马车,虽未亲见过平王妃,可是看这仗势,也已是猜了个**不离十了。

    “王爷可在里面?”

    “回王妃,在。”

    “那本王妃可否进去?”

    那卫兵听了有些紧张道:“这是自然。您是平王妃,自然是可以进去的。”

    静依点点头,莲步轻移,进了议政院。

    静依这边刚进去,那边早已有人通报给了元熙。元熙正在与几位官员商议有关流郡之事,听说静依来了,面上一愣。静依从未来过议政院,即便是有什么要紧事,也都是会遣府中的下人来找,今日是怎么了?

    静依进了议政大厅,“给王爷请安。”

    “参见王妃殿下。”

    众人都见过了礼,元熙亲手将静依扶起,“怎么到这儿来了?可是有要紧的事?”

    静依的脸上仍是一片寒霜,将手中的图纸扔给了元熙,“这是何人所作?简直是愚不可及!”

    元熙不明所以地将图纸打开,抬头唤道:“去传曹林!”

    “依依,这图纸有何不对?”

    静依气道:“你们要建的是书院!可是偌大的一个书院却只有一处蓄水池!元熙,这可是最大的缺陷!一旦书院按照这个图纸建成,若是无火事还好,一旦有了火事,这整个书院便会毁于一旦!”

    元熙听了,明白过来了,“付相,您看看。”

    付达接过那图纸细看了,点点头道:“王爷,老臣记得这曹林当时将这图纸是给老臣几人看过的。记得当时图上明明是设计了三个蓄水池的。可是为何这张图上,却是只有一个呢?”

    静依和元熙皆是一惊,另外一名官员也是附和道:“付相说的不错!当时,臣也是看过了的。的确是三个蓄水池。这是怎么回事?”

    元熙看了一旁同样是一脸忧思的静依一眼,“看来,这个将作大匠,咱们是得换个人来做了。”

    不一会儿曹林带到,“参见王爷。不知王爷急着传卑职来所为何事?”

    “哼!你先看看这图纸是否是出自你之手?”

    曹林一惊,接过元熙扔过来的图纸一看,吓得脸一白,这图纸怎么会到了王爷这儿?不是应该在那观察史的手里吗?难道?曹林快速地反应了过来,“启禀王爷,这图的确是出自微臣之手。只不过,这是初稿,并非是最终由付相同意的那张图纸。”

    “哦?”元熙脸上扬起一抹极为温和的笑意,“那么曹卿,你到是说说看,为何这张图纸会到了负责督造书院的观察史的手中呢?”

    曹林吓的跪下道:“王爷恕罪!想来是因为微臣一时大意,竟是将这初稿交给了观察史大人。微臣知罪!微臣这就去将那图纸取来,交由王爷过目。”

    曹林说完,便忙退了出去,由王爷的侍卫跟着,去取那图纸了。

    静依看了一眼屋内的众人,留在这里的,都是元熙的心腹,看到众人脸上的神色,也明白他们都是在想着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了。

    司航犹豫了片刻道:“启禀王妃,末将是粗人,不懂这些东西。这蓄水池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即便是没有蓄水池,在院中多置大缸不也就成了?何故定要建蓄水池呢?”

    “这书院、藏书楼、还有一些酿酒的地方,都是最怕这火了。一般而言,书院里至少都会建三个蓄水池,一处在藏书楼,一处在学子们的校舍附近,一处在学堂。这蓄水池是设在地下,上面由一些木板或者是石板所遮挡。万一发生走水事件,可及时从里面取水救火。”

    “设在地下?”

    “正是。这蓄水池在学堂和藏书楼的入口处,一旦稍有火事,便可就近取水。其实,这张图上所绘制的只是一个极为普通的蓄水池,就连普通的书坊怕也是不会用的。”

    司航不解,“为何?”

    “这种蓄水池,就是简单的挖出一个坑来,然后再用石料将其砌好,然后再往里面灌满水。这种蓄水池,要常常换水,特别是在夏季,否则便会变臭,极其难闻。而且换水时,也是极其的不便。”

    付相点点头,“王妃所言极是!这初稿的确是如此。也正因如此,老夫只看了一眼,便驳回了。却是想不到,竟然仍是被拿到了工地去继续使用。这一点,的确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按理说,像这种极其不合理的初稿根本就不应该再保存了。因为它没有丝毫保存的价值!而且,我倒是很意外,常常的将作大匠,会设计出这样的初稿?”

    静依说完看向了元熙。

    元熙自然是明白了静依所说的意思,看来,这议政院里,还是有老鼠在呢!自己的心还是太软了些!定是要想个法子,将这群老鼠尽快地处理干净了。

    很快,曹林便取了那上面盖有付相印章的图纸过来。

    静依细看了图纸,笑道:“这张图纸设计的倒是极为完美!王爷您瞧,这三处蓄水池,其实皆为活水。三处蓄水池的水源皆是取自这院中所设计的一处小塘。顺着这条水路通道到达藏书楼地下。这里还设有闸门。若是水需要更换了,只需将闸门打开即可。这里的水便会被排到了书院外不远处的一处农田。换水自是方便,而且还不浪费水源。”

    元熙看了这图纸,“这处农田可就是当初你提议让官府买下来,然后让学子们读书之余可亲自参与劳作,以体验农人们的辛苦之用的?”

    静依点点头,“正是。这处农田不大,既可以解决书院的膳食,又可以让学子们体会到农人们的不易,待他日若是高中之后,也能因自己深感百姓之苦,而多为百姓们做些好事。”

    付相赞叹道:“王妃果然是高瞻远瞩,老朽自愧不如呀!”

    “付相哪里话?我也不过是略懂一些皮毛而已,真正辅佐王爷治理封城的,还是要仰仗诸位大人们才是。”

    那曹林仍是跪在地上,面色虽是有些不太好看,可是却是已无了最初的慌张,自己的这张图设计的的确是好,否则也不会引来王妃的夸赞,想来,自己的事儿应该是揭过去了吧?

    “曹大人这张图设计地如此精妙,为何却是将初稿给了观察使呢?”静依故作不解道。

    “启禀王爷王妃,卑职的确不是故意的!卑职一时不慎,竟是拿错了图纸,还请王爷责罚!”

    元熙冷哼一声,“一时不慎?简直就是狡辩!这书院动工有多久了?你一日没有发现拿错,两日也未发现,难道这么多天过去了,仍未发现?本王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王爷恕罪呀!王爷,卑职的确是一时不慎哪!请王爷明查!”这曹林这时才觉得恐怕自己没那么容易过关了,哭嚎道。

    静依却是眼角含笑,轻道:“王爷莫气。其实,只是将作大匠亲自到工地上去巡视一圈儿,便什么就都知道了。许是这几日曹大人身体不舒服,没有去过工地吧。”

    元熙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你身为将作大匠,拿错了图纸给观察使其罪一!而身居要职,却是在工地开始动工后,迟迟不见你去巡视,其罪二!玩忽职守,其罪三!”

    说完,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将曹林拖了出去,革职查办!”

    曹林一听,吓得大声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呀!卑职的确是无心之过呀!”

    屋内众人没有一个为他求情。这个曹林只怕真是被王爷说中了,他的主子另有其人呢!

    静依见事情已了,便道:“观察使和三公子他们还等着图纸呢。要不我去送过去?”

    “不必了。你也有不少的事情要忙。我待会儿让初一送过去就是了。依依,这次多亏你了。否则,这书院费尽了人力、财力建成了,却是架不住人家的一把火呀!”

    众人听了一惊,刚才虽是都多多少少的猜到了一些,可是现在听到平王这样说出来,心里还是有些震动的!建造这所书院可以说是倾尽了不少的人力、财力和物力!若是刚刚建成便被一把火付之而去?

    付相此时喃喃道:“这还不是最可怕的。若是待学院住满了名家大师、还有文人学子。藏书楼内也已是收藏了不少的典籍,那个时候一把火,才是真的要了咱们的命呀!”

    元熙的眉心一紧,眼底冰封一片!“付相说的没错。若真是如此。咱们封城便彻底失了天下学子的心!而封城无论是哪方面,都再无建造书院的可能了!”

    “不止如此,只怕你平王,还会成为天下学子所谩骂的对象!你为一己私利,只求美名,没了典籍还算是好的。骂你只求扬名,竟是不顾那么多文人学子的性命!你平王,这一生,便都毁了。千古骂名,再无转还之余地!”静依淡淡道。

    这司航此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背后之人果然歹毒!那观察使和欧阳信都是不懂工事之人。而咱们谁会去在意一个将作大匠是否到那里巡视过?今日若不是王妃幸好发现了,只怕到时候咱们就追悔莫及了!”

    元熙看向静依,“不错!今日之事,多亏了你。想不到,你一个无心之举,竟是帮了我这样大一个忙,替我解决了这样大一的隐患!还好,现在还只是刚刚打地基,否则?后果真是难以想象!”

    静依淡笑道:“好了。事情既然已经处理完了。你们便继续议事吧。妾身告退。”

    静依说完,便缓缓退出了议事厅。

    付相叹道:“王爷得此贤妻相助,何愁大业不成呀!”

    司航也是赞同道:“付相所言极是。这平王妃在封城可真是帮了王爷的大忙!”

    元熙凝眸不语,自己还是太过大意了。此次若非是依依发现了。自己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付相,由此事也可看出。咱们万事不可操之过急,还是要一件件地认真做,慢慢来,不急。勿求要做到真实,达到咱们计划中的目的才为好!”

    “王爷所言极是!此次也是老臣有些大意了。王爷将此等大事交由老臣负责,可惜老臣到底是年老,竟是险些置王爷于万劫不复之地!还请王爷责罚!”说完,付相便跪地不起了。

    元熙紧忙上前,亲手扶了,“付相快快请起。这也不是你的错。都是这个曹林太过狡猾了。咱们此后定要万事小心仔细。”

    “是!”众人齐齐应道。

    静依回了平王府,果然不出好所料,艾丽便再次等在了门房处。

    “平王妃,您可回来了?”艾丽一看静依回来了,便上前喜道。

    海棠怒斥道:“放肆!在王妃面前怎可如此地没有规矩?”

    艾丽一愣,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还没有行礼,赶忙跪下行了礼,再次语气恭敬道:“给平王妃请安。”

    静依这才满意地笑了笑,这个艾丽,天真无邪是好事,可是也不能太天真了。否则,只怕她是没有办法在这纷杂的世上好好地活下去的。

    “平身吧。艾丽姑娘找本王妃有事?”

    艾丽急道:“平王妃,我们阿瓦族的事,你可说与平王知晓了?”

    海棠的脸一沉,再次喝斥道:“大胆!你一介平民,在王妃面前何以自称我们?又何以直接王妃为你?”

    静依眼睑半垂,似是没有听到海棠的话一般,径自喝着柳杏儿刚刚奉上来的茶。

    艾丽一急,有些委屈地看向静依,可是奈何静依根本就没抬眼。艾丽无奈,想到自己的父亲,还有数以千计的族人,咬了咬下嘴唇,又道:“敢问王妃,有关民女族人的事,王爷可是知晓了?”

    静依道:“本王妃昨晚已报于了王爷。王爷现在正在议政院与众位大人商议呢。还请艾丽姑娘稍安勿燥。”

    “还在商议?等他们商议完了,我的族人们便都成了刀下亡魂了!”艾丽有些急切道。

    静依的脸一沉,语气也有些冷硬道:“艾丽!本王妃念你是异族人,又是初入平王府,对你已是格外忍让。你竟是如此地不知分寸,屡次出言不敬!何嬷嬷!”

    “是!”

    “从司琴那儿调些人手过来,然后好好教教她规矩。什么时候学会了规矩,什么时候再让她出来跟本王妃说话。”

    “是!”何嬷嬷说完,便对门外的几名女侍卫使了眼色。“艾丽姑娘,请吧。”

    “你这是做什么?想要软禁我吗?”艾丽惊叫道。

    她身后的兰奴也是急的不行,而那两名年轻男子,竟是想着拔刀,结果手往腰那儿一摸,才想起自己进入平王府的那一天,身上的武器便被收缴了。

    可饶是如此,阿布答还有那名年轻人还是想着要从几名女侍卫手中‘救’出艾丽。

    司画睨了他们一眼,凉凉道:“王妃只是要她去学习一些规矩礼仪,你们若是插手,便是欲行刺平王妃,到时候别说是救你们的族人了,你们四个就得先死在这儿!”

    这话一说出来,阿布答和另一个小伙子立马就不动了!眼睁睁地看着艾丽被何嬷嬷带走了,二人转头正想着再求求情,可是屋里哪里还有平王妃的人影儿,早走了!

    进了文华院,静依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总算是可以让我清静清静了!这个艾丽,还真是让人头疼!”

    “殿下,用些点心吧。”柳杏儿端了两碟点心进来道。

    “放着吧。你们下去吧。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是!”

    静依想着王氏姐妹之事,想着这曹林之事,这桩桩件件,似乎是有着某些关联,可是她又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地方有着关联,什么地方是自己疏漏的。

    静依在榻上侧身躺着,闭了眼睛,想着那华阳寺有关放生一事的设计。那王蔷是如何动的手?仅凭着她自己的丫环?不可能!而她刻意留下来的那两颗棋子,这段时间是极为安分。暗中监视的人,也没有发现她们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想到那个被她派到了元熙的内书房伺候的秋双,静依的眼角处便染上了一抹笑意。这个丫头竟然是真的偷盗了元熙书房内的一些个政务报于了她的主子。

    这个秋双还真没让她失望,将王氏姐妹的事,也一并告之了她的主子,皇后。不知道,最近这两天京城的暗阁会传些什么消息回来呢?还真是有些期待呢!

    静依再次将重心放到了流郡、山越族、曹林、还有王氏姐妹的身上。这一切都是明王的计策?静依摇了摇头,有关书院一事,怕是明王也是没有这般高深的心思的。那么能指使的动曹林的又会是谁呢?还有王氏姐妹当初在府中所做的一切,又是得了谁的相助呢?

    猛然,静依睁开了眼睛,只见她的眼底闪过一抹极为冷艳的光茫!是她!静依坐起身来,再次将事情从头到尾的想了一遍。没错!一定是她!除了她,谁还会与她有这样大的仇?而且,她不也正好是和明王一条战线上的吗?

    静依眯了眼睛,右手无意识地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戴的戒指。现在既然想到是她了,那便好好想想,该回赠给她一份什么样的大礼呢?来而不往非礼也,她苏静依可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呢!怎能这般的没有礼貌?

    次日晚间,元熙带回了一个不算太坏的消息,艾丽的父亲找到了。

    “艾丽的父亲没事吧?”

    “他受了重伤,不过还好,应该是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不过阿瓦族这次损失可是不小。近四千人的部落,只剩余了两千余人。艾丽的一位哥哥战死。其它的亲人暂时安全了。”

    “那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元熙抿唇一笑,“现在流郡他们是肯定待不下去了,自然是要迁移。”

    “迁移?”静依打量了元熙一会儿后,轻道:“你要让他们迁到平秋县去?”

    “聪明!”元熙的心情不错,拿手指在静依的额前轻弹了一下,“你怎么猜的这么准?”

    “那山越族呢?”

    “不急。山越族没剩多少人了。基本上被齐大力的人剿杀了一大半!再加上一些老弱病残,已是不足为惧!”

    静依闻言,这才放下心来,“防风氏一族的人可都走了?”

    元熙点点头,“齐大力将阿瓦族的人救走后,防风氏一族便全部撤离了。现在流郡的郡守已经赶过去善后了。”

    “现在阿瓦族的人们到了何处?”

    “刚离开流郡,现在正在连夜赶路。早日到达平秋县,我也早日放心。另外,我已经飞书给了晴天,将这一消息告诉了他。他倒是乐得高兴!说是现在平秋县别的不缺,就是缺苦力。问我要不要将山越族的也一并迁过来!”

    静依轻笑道:“这个晴天哥哥!你真的是让阿瓦族的人过去做苦力?”

    “我出手帮了他们,他们总得给我点儿回报不是!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做好事不求回报!平秋县去年经一场大灾,人数剧减,将他们安排过去,一方面是为了他们的安全,另一方面就是为了让平秋县尽快地繁华起来。”

    “还有第三吧?”

    元熙一愣,笑看着静依,“什么也瞒不过你!本来也没打算瞒你。只是担心你接受不了。你的心太善,我怕你会怪我的心太狠。毕竟我这么做确实是有些不太地道,等于是在变相地逼着这些个异族人远离故土。”

    静依一脸平静道:“我现在才明白,你为何一开始并不愿意派兵解救,皇上的旨意是一方面,这一点,也是最重要的吧?”

    “不错!封城的八大部族,虽然人数都不是很多,但若是聚在了一起,还是太过麻烦。这也是封城为何迟迟得不到发展的重要原因。一方面想要大力发展工商业,可是另一方面,这些个异族人却是顽固不化,闭塞的很!无奈之下,我才想出这个法子来。依依,你可怪我心狠了?”

    静依摇了摇头,“将他们的族群打散,使其虽为同一民族,却是和大多数的汉人在一起生活。这是最为有效的一种分化,一种收服!你这是想着将这些异族人汉化。使他们学习汉人的知识、生活方式、礼仪等等。久而久之,这封城的八大部族,将不复存在。”

    “的确如此,不过实际执行起来,却是很困难。毕竟他们都是延续了千百年的民族,哪里是我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我只是想着,在我有生之年,能让这八种部族,再不会挑衅生事,给封城带来困扰和阻碍就行了。”

    “元熙,我不得不说你的这个法子是极为有效,也是最为人道的。比起皇上的想法,还有那些个自诩为文人的想法要好上千百倍!你的法子,最起码让他们活了下来,还可以让他们保留他们的一些个风俗习惯,民族文化。可是皇上和那些文人的想法则是直接想着将这些部族灭绝掉!这是没有人性的想法!也是最为残忍无道的想法!”

    “依依,你不是上位者,所以你永远不能明白上位者的苦恼。我在北疆待了七年,倒是能理解父皇的心思。北疆也有异族人,不过没有这么多!他们如果一旦闹事,将会是非常令人头疼的。”

    静依看着元熙一脸的无奈,“如果有朝一日,你做了上位者,你也会有和你父皇一样的想法吗?”

    元熙苦笑了一下,将静依抱住,“依依,也许我气极时,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我从骨子里已经是认同了你的话。那样做是残忍的,是会引起天下臣民的共愤的!所以,我不会那样做。”

    静依伸手环抱了元熙的腰,“我希望你能记得你今天说的话。那些异族人,也是父母生养的,他们也有父母双亲,兄弟姐妹!他们也有七情六欲,也会幸福悲伤!元熙,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人,可是我们要尽量将所有的伤害降到最低!我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同理,我也知道,一个人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要经过多少的杀戮,要踩着多少人的鲜血才能安稳地坐上去。”

    静依将头倚在了元熙的胸前,“可是元熙,我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最爱的身上却是另一回事!元熙,我虽然没有能力帮助你兵不血刃地便登上大位,可是我却希望我们能齐心协力,将所有的伤害都降到最低。元熙,你能理解我的想法吗?”

    元熙伸出手抚摸着静依如锦锻般顺滑的长发,在烛火的映照下,那黑色的锻子一般的长发上,闪烁着点点的星光。

    元熙知道静依是因为这件事触动到了心底的某根极为细腻的心弦!她虽然有时狡黠,有时对待敌人下手狠辣一些,可是她骨子里,仍是一个善良心软的人!她不希望看到自己的手上、身上沾满了血迹!不希望自己是通过无尽的杀戮来登上大位!这是不想让自己落下一个千古骂名!不想让自己的后半生沉浸在恶梦之中,无法醒来!这样为他着想的依依,怎能让他不爱!怎能让他不时时牵挂!

    “依依,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将所有的一切的伤害都降到最低!无论是百姓,还是军队,还是我的亲人。”

    元熙的话虽然说的有些含蓄,可是静依听明白了。这是在向她保证,无论以后如何,元熙都不会对自己的亲手足痛下杀手!他始终是会顾念着一丝手足之情的!

    “元熙,这才是我喜欢的元熙!”静依笑道:“我真的不想我们的后半生,夜夜难眠,日日难安!”

    “放心吧!为了你,我也不会的。”元熙低声道。

    “你是什么时候收到的消息?我明天是不是可以告诉艾丽了?”

    “今天下午收到的消息。欧阳夜已经将封城的几名山越族人全都抓了。艾丽安全了,你可以告诉她,并且派人护送她们到平秋县去了。”

    “好。明日一早我就安排。”

    “不急,其实还有一则消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

    “什么消息?”

    “再有两个月便是你的及笈礼。平南候上书皇上,说是平南候夫人思女心切,又正逢你的及笈礼也快到了。所以便请求皇上恩准,允许岳母及你的两位兄长及其它的家人前来封城观礼。”

    ------题外话------

    感谢董美人送上的一钻。感谢tiank2009411送上的三花。

    感谢美人们送上的月票!还有两个月依依就要行及笈礼了。亲们有没有很期待?及笈礼一过,自然就是要有那个洞房什么的啦!亲们想不想让依依早点儿被男主吃掉?话说元熙忍的好辛苦的说,美人们都好无情呢!一点儿也不心情元熙!美人们,看大家的表现啦,如果支持给力,那么飞雪就快一点让他们那个啥啦,哈,你们懂的…如果不给力么,还有两个月呢,你们说我会不会让你们真的也等上两个月?哈哈,无耻奸笑中~

第七十二章 上巳遇袭!

    静依听了一愣,从元熙的怀里出来,“你说父亲向皇上请旨?”

    元熙笑看着静依,点了点头。

    静依脸上洋溢着一种难以言表的笑容,“这是真的吗?那皇上答应了吗?”

    元熙看她一脸的期许,“皇上本欲再考虑,又有英国公和其它几位大臣言明上次的粮价之事,我与你都立了大功,皇上何不趁此机会大加嘉奖,以示皇恩浩荡。”

    “所以呢?”

    “所以,皇上当朝便允了。只是,皇上派了礼部的人要一起来封城,为你筹备及笈礼,有太多的东西要准备。母妃也要准备礼物等等,而皇上又言明了让岳母和礼部的人一同出发。所以最快,岳母他们也要一个月以后才可以启程。”

    “一个月便一个月。我这便给母亲写信,看祖父他们是否能一道来。对了,还有嫂嫂,最好也是一起来。”静依有些兴奋道,说着就要去写信。

    元熙一把拉住她,“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还写信?你放心吧。我已经让无伤给京城的暗阁去消息了。他们自然是将我的意思传达给你父亲。至于能不能来,就看你们府上的实际情况了。”

    “可是,总觉得若是不写封信的话,自己今晚就会睡不着?”

    元熙一看静依那有些兴奋的眼神,叹了口气道:“罢了!早知道就不该现在告诉你。走吧,我给你磨墨,你写信。”

    这一晚,静依很晚才入睡,不过入睡后,却是睡的极为香甜。她不知道,待她睡熟之时,身旁的元熙看着她久久凝眸,待看到她的唇边似是因做了好梦,而扬起一抹甜笑时,寂静的屋子里,似是传出了一声叹息声!

    元熙看着那睡颜宁静的静依,眉宇间却是多了一丝哀愁,轻声道:“依依,那明王多次费尽心思要将你劫去,他的心思,你当真不知吗?离你及笈还有两个月。只怕这两个月,他还不定要再使出什么手段来将你掳走!明王做事向来极为注意自己的身分。可是这一次,他似乎是铁了心要将你掳走了。”

    元熙看着静依睡的香甜,手轻轻地覆上了静依的后颈上,轻轻一按,静依在不知不觉中,便被元熙点了睡穴。

    元熙将窗子打开,轻道:“进来吧。”

    两道身影飞身而入,正是无伤和司墨。

    “无伤,你从十三血卫中调出两人,时刻不离王妃的左右,再有两个月王妃便要及笈了,本王不想王妃再出什么意外。”

    “是!”

    “司墨,你跟在王妃身边久矣,王妃对你自是信任有加。你与司琴轮流在暗中保护王妃,你们是女子,一旦出府,记住要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能看到王妃。”

    “是!属下明白。”

    无伤看了一眼司墨,低头道:“王爷,北疆那边儿传来消息,贤王最近老实了很多。已经不再打顾将军的主意了。”

    “顾将军那里,我从未担心过。现在既然贤王已经不再有所动作,那便该咱们的人上场了。吩咐北疆,将在这一次有意投靠,甚至是已经投靠贤王的人,全部卧病在床。”

    “是!只是如此大规模的行动,会不会引起朝廷的重视?”

    元熙冷笑了两声,“本王就是要引起朝廷的重视,要让皇上看看,为何贤王刚到了北疆,便有这么多的官员出事!皇上若是有意插手,本王倒是乐见其成。皇上若是不加理会,那么咱们接下来的计划,才能进行的更加顺利!”

    “王爷英明。”

    “顾将军的家眷们如何?”

    “回王爷,一切安好,初时,那位四公主还是有些个傲气的,可是那顾夫人也不是个好惹的。这里到底是大渊,不是他们北梁。再加上,那顾夫人做主,亲自给顾少将军挑了两名妾室。现在那四公主似乎也已是认清了形势,不敢再造次了。”

    “她能明白便最好!不过她现在一介妇人,周围又全都是顾家的眼线,倒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王爷,您担心明王会再次对王妃出手?”无伤向那帷幔瞟了一眼,便迅速地回过眼来。

    “明王还没有死心!他对静依是誓在必得了!”

    “何以见得?”

    “明王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些年你们跟在我身边,在暗处也是常常观察他。他何时做过这等让人以为幼稚的事来?在人前,他高贵儒雅,谁能想到他堂堂一个亲王,竟是会打自己弟媳的主意?”

    “王爷,属下不明白。他既是喜欢王妃,为何还时时想着要加害王妃呢?”

    元熙的脸冷了下来,“哼!若是不毁了王妃的声誉,他如何会有机会?只有王妃被软禁,或者是被休弃,他才有机会将王妃劫走,而苏静依这个人才能顺理成章在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您的意思是?明王想着另给王妃一个身分,然后金屋藏娇?”无伤有些意外道:“这明王的胆子也太大了。他就不怕有人会认出王妃?无论是京城还是封城,这认识王妃的人可是大有人在,这明王就不怕被人指认?还是说就是打定了主意,将王妃养在深闺,再不许她出来露面?”

    无伤说完,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依王妃的性子,这怎么可能?”

    元熙冷笑一声,“你忘了那个李安将静依掳走后,给静依用了什么?只怕那个明王和苗疆也是有着某种联系的。到时候,他自然是有法子来让依依再也不记得前尘往事。”

    无伤摇摇头,“属下还是弄不明白,明王为何会对王妃如此地下心思。他若是真心喜欢王妃,当初为何不拒理力争,光明正大的在御前和您争婚。为何要行如此卑劣的法子?”

    “哼!他倒是想和我光明正大的争,可是他也得有那个胆子!也许他心里是真的喜欢依依,可是那个位置对他来说是更为重要的。他不可能会冒着惹怒皇上的风险去迎娶依依。”

    无伤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王爷,您既然担心王妃会出事,为何不直接告诉王妃,劝阻王妃最好别再出府呢?”司墨终是忍不住道。

    元熙用手扶了扶额,似是有些头痛道:“她若是这般好劝,我便不用在这里发愁了。”

    无伤的嘴角抽了抽,王妃的性子也是太过执拗了些。不过这话他可是不敢直接说出来的!他可不傻,知道王爷心疼她。

    “王爷,要不让司画,还有海棠她们劝劝?”司墨不死心道。

    “算了,她那个性子。就像是上次被李安掳去时,明知道有危险,不也是甘心犯险?罢了,你们只需要在暗中保护好她就是。千万别让一些居心叵测之人钻了空子就是。”

    “主子,时候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吧。”

    元熙却是眉心紧皱,叹了一声道:“再过几日便是上巳节了。届时,定是会有不少的达官贵人,平民百姓前往阳河的水边祭祀。本王与王妃,又岂能缺席?”

    “王爷,三月三那天,您与王妃作为封城的主子,自然是要出席的。听说还要主持‘拔禊’仪式!”司墨提醒道。

    元熙闭了闭眼,“无伤,上巳节那日,十三血卫,必须全部到齐,隐在暗处。将主要重心放在王妃身上。”

    “是!属下一定安排妥当。”

    次日,静依将阿瓦族的情况告诉了艾丽。艾丽一行便要即刻离府前往平秋县。静依又亲笔写了一封信,让艾丽到了平秋县后,可以找一位侍御史大人。又给他们派了一支十余人的护卫队,这才放心地让艾丽离府。

    安安静静地过了几日后,便是一年一度的上己节了!

    一大清早,静依便开始穿戴了。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静依有些无奈道:“海棠,不过就是主持个仪式,何必非要穿的这般的隆重?还戴了这许多的首饰?也太过繁琐扎眼了些吧?”

    “殿下,可不能这么说。您现在可是尊贵的亲王妃!再说了,您现在在百姓心目中那就是活神仙,是仙女下凡!怎么也得盛装打扮呀!”

    柳杏儿手捧了珠宝盒,任海棠挑着,“殿下,这百姓们最是看重这上己节了。您盛装打扮,也显得您是在意这个节日的,百姓们见了,自然也是欢喜的。”

    静依点点头,“还是柳杏儿说到点子上了!最重要的,是让百姓们安心。”

    又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海棠才道:“好了,主子。咱们去花厅吧。王爷还等着您一起用早膳呢!”

    静依叹了口气,“若不是你非要给我打扮,现在我已经是用完早膳了。”

    柳杏儿扑哧一笑,“咱们王妃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欢打扮!这可是不行。您现在是平王妃,若是穿的寒酸了,会被外面的那个些夫人小姐们笑话的。”

    静依到了花厅,元熙正端坐在桌前用着茶,一听到有脚步声,便抬头一看,不禁就给看呆了!

    只见静依穿着了一套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将她整个人衬的就像是从天上走下来的仙子一般!头戴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右侧戴了一支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耳朵上戴了一幅红翡翠滴珠耳环。

    静依平日里极少打扮的这样隆重,即便是她什么饰品也不戴,便已是让人看了怦然心动了!更何况再经过海棠的一番精心打扮?简直就是让人看呆了去!

    “何为倾国倾城,今日本王算是知道了。”元熙看着静依有些呆愣道。

    静依脸一红,“尽说胡话!”

    元熙轻笑道:“海棠,以后你还是尽量少给王妃梳头吧。这样的王妃,本王怎么敢带出去?岂不是得一个劲儿的担心会不会被人抢了去?”

    两人说笑一番,简单地用了早膳,便到了前厅,等着下人们准备妥当,便出发到阳河畔了。

    “殿下,不就是过个节吗?过春节时,也没见您这样的在意呀?”柳杏儿不解道。

    静依笑道:“柳杏儿,你不懂得上巳节的来历,所以才会如此说。上巳节可推到追念伏羲氏。伏羲和其妹女娲抟土造人,繁衍后代,豫东一带尊称伏羲为”人祖爷“,在淮阳(伏羲建都地)建起太昊陵古庙,由农历二月二到三月三为太昊陵庙会,善男信女,南船北马,都云集陵区,朝拜人祖。农历三月三,还是传说中王母娘娘开蟠桃会的日子。”

    “这个我知道!”柳杏儿抢话道:“西王母有两个法宝:一是吃了可以长生不老的仙丹,二是吃了能延年益寿的仙桃--蟠桃。神话传说中的嫦娥,就是偷吃了丈夫后羿弄来的西王母仙丹后飞上月宫的。”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西王母传说是西方某个部落的保护神,还有人称西王母为福寿之神!”

    元熙笑道:“柳杏儿,看来,你以后也要多读一些书了。否则,你怕是再没有资格近前服侍王妃了。”

    柳杏儿听了一急,“王爷,您可不能这样!奴婢可是自小就跟着主子的。您可别想将奴婢赶走!”

    众人听了,皆是轻笑。静依道:“你这丫头,王爷不过是与你开玩笑罢了!”

    “上巳,是三月第一个巳为上巳,官民皆絜(洁于东流水上,曰洗濯祓除,去宿垢疢(病),为大絜。后来人们又增加了临水宴宾、踏青等。上巳节是许多的异族人也过的节日。你说我怎么能不在意?”

    “异族人也过上巳节吗?”

    静依点点头,“自然了,比如说苗族的爬坡,布依族的抛绣球等等。很是热闹呢。”

    “那不就是男女订情之日了?”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静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元熙,咱们何时出发?”

    “可都安排妥了?”这话是问向初一的。

    “回王爷,都安排妥当了。马车也已经备好了。”

    “那好。依依,咱们这就走吧。若是迟了,怕是会引起百姓们的不满。”

    二人上了马车,便向着阳河进发。

    这阳河是东西向的,与华阳山不同,却是横贯了整个大渊的东西,是大渊北方较为有名的一条河流。这阳河便在距离封城约有十几里的地方,倒也不算是远。这阳河的其中一支支流,便是从华阳山下而来。

    出门时,海棠又给加了一件织锦披风,说是担心风凉。

    马车行了约有一个多时辰,便到了阳河畔,早已有数十名官员及其家眷等在那里。

    元熙和静依下了马车,便看到了河边儿上已是备好了一些酒席,约有四五十桌。这里是只有贵族们才能举行活动的地方,百姓们则是在稍远一些,不过在这里,仍是能看到那些百姓们正在等着王爷宣布开始祓禊活动。

    元熙和静依到高台上坐了,看着这么多的侍卫三三两两地在不远处巡逻,“元熙,你可是担心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元熙握了静依的手,轻道:“这倒是没有。只是此处人多,日子又特殊,总是小心为上。”

    静依点点头,和元熙一起起了身,元熙说了一番祭拜天地神灵的套词,又上了香。便听到一位司仪官唱道:“拜高禖!”

    那司仪官话落便看到不少的贵妇们便开始行动了,到了河边,身后跟着丫环婆子,每个人的手里皆是拿了一个食盒。柳杏儿有些好奇,这样的场景在京城可是一次也没有见过,自然觉得新鲜。

    柳杏儿看到那些婢女从食盒中拿出了什么东西,然后交由贵夫人手中,再放置到河中。“殿下,她们是在干什么?为什么那么多的小姐们不去,都待在原地呢?”

    “这叫临水浮卵,是将煮熟的鸡蛋放在河水中,任其浮移,谁拾到谁食之。这是一种早先流传下来的孕育巫术。”

    “啊?”柳杏儿听了脸一红,小声道:“奴婢这才觉得奇怪,为何那么多小姐们不去呢。原来如此!”

    静依打趣道:“这种事情自然是只有妇人们去做才对。要不,杏儿也去看看?”

    柳杏儿听了,脸更是红了,忙摆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奴婢不好奇,一点儿也不好奇了!”

    元熙自是将她二人的对话听了进去,凑到了静依耳边小声道:“娘子可想去?可惜娘子尚未及笈!不过,明年就能参加了。”

    静依听了白了他一眼,“你可是平亲王!众目睽睽之下,您还是注意些的好。”

    元熙听了,放声大笑!

    静依的脸却是噌的一下就红了!

    接下来的,便是曲水流觞了,其实也就是在水边饮宴。这种庆祝方法,也就只是贵族或者是富人们才会用。而普通的百姓们则是会在河中取了水,给自己的孩子沐浴,也称为祓禊!借以除灾去邪。也有不少的妇人们会在河边打了水回去,在家中沐浴。不过她们这么做,便不止是去病除灾了,还有求子之意!

    “殿下,那边儿的百姓们在用河里的水给孩子擦身呢!不会太凉吗?”柳杏儿道。

    “不会。这是这里的习俗,称为祓禊,是去病除灾的。”

    柳杏儿一脸佩服道:“殿下您懂的真多!奴婢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静依淡笑了笑,“哪里是我懂的多?只不过是前几日听说了要过上巳节,所以才将这里的风俗仔细了解了一番罢了。你若是再用些心,自然也是会知道的。”

    柳杏儿吐了吐舌头。“奴婢可没那么好的耐性。”

    静依笑笑不语。

    “臣妇给王爷王妃请安。”

    “原来是付姐姐,快快免礼。”静依亲手扶起了她,“付姐姐一人前来吗?”

    “是呀,臣妇今日是奉了公公的命令,来看看有没有哪家合适的千金小姐,说与三弟的。”

    “三公子为人英俊潇洒,学识渊博,当是这封城所有闺阁千金们的首选良人!付姐姐不必过于操心。”二人说着,便到了不远处的一处凉亭,这里是专门用于每年的祭祀活动的地方。

    “话是这样说没错。倒也不是臣妇不知道谦虚,可是这三弟为人向来是狂傲不羁,一般的小姐,怕是他看不上。”

    “付姐姐这话对了!三公子的眼光的确是高。”静依看了看付无双的脸色,似是有些红润,脸颊似乎也是更丰腴了些。“看来付姐姐这阵子过的倒是极好,这体态丰盈了不少。”

    “是呀!多亏了贺神医了。臣妇将事情的始末都说与了相公。他倒是个体贴的,亲自将事情说与了公公听。公公大怒!重重地惩治了那几位姨娘后,又亲赏了不少的药材补品给臣妇。”

    “看这样子,用不了多久,付姐姐就会传出好消息来了。”静依打趣道。

    付无双脸一红,嗔了她一眼,“王妃就莫要取笑臣妇了。倒是您,臣妇可是听说,再有两个月,便是王妃的及笈礼了。到时候,要不要臣妇为您准备些什么,也好让您别太过慌乱了呀?”

    静依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付无双说的是什么,瞪了她一眼,“你这是当姐姐的样子的吗?惯会打趣我?”

    又过来了几位夫人小姐,几人在这里说说笑笑,饮茶论诗,倒也是自在惬意!

    初一快步过来,在元熙耳边低语了几句。元熙的眼底一寒,周身的气势,已是大变!命人将王妃请了回来。

    “依依,无论待会儿有何变故,不可离开我的身边。”

    “元熙,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元熙看向不远处那曲水流觞之地,眼睛微眯,“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混进来了几只老鼠罢了。初一会安置好的。”

    静依会意,“海棠,吩咐咱们的人,不许擅离职守。”

    “是!”

    “来人,备车。”元熙轻道:“这里终究是不宜久留,咱们先回去,初一也好放心应对,免得分了心,反而给了那些老鼠一个钻空子的机会。”

    “好。”

    元熙对着付相等人道:“王妃身体不适,不宜在此久留。本王先送王妃回去,众位爱卿尽兴!”

    马车上,静依听着外面传来的马蹄声,车辄声。人们的欢声笑语越来越远,想来已是远离了阳河边了。

    “元熙,咱们就这样走了,是否妥当?还有那么多的官员和家眷!”

    “放心,有彭江达和齐大力在,无碍。”

    “我总觉得有些不妥。元熙,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是什么人?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静依的语气中带了一丝的责备。

    元熙叹了一口气,道:“就知道瞒不过你!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明王的人。”

    “明王?”

    “想来,他的目标应该是你!”

    静依不语,其实自那王氏姐妹一开始对她的设计时,她便隐约猜到了什么,后来那刘嬷嬷又亲口承认是明王的意思,并且还提到了将她劫走!静依对感情方面或许有些迟钝,可是她可是不傻!只是有些不愿意相信罢了!

    “他到底是曾经在宫里救过我一次。”

    “所以呢?”元熙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危险。

    “若他就此罢手,我便当作什么也不知道就是了。”

    “我看未必!”

    “什么意思?”

    “以我对明王的了解,他不像是这样容易冲动,或者是为了一个女人会如此地动用自己的势力,甚至是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我担心,他对你,没那么容易死心!”

    “不!要想让他死心,其实很容易!”

    元熙一愣,看向静依。静依淡淡道:“我已经想好了法子,事实上,我已经派人去做了。”

    “什么法子?”

    静依轻笑道:“我派人去了江南,在王知府的耳边做了些工作。今天一早收到了消息,那边儿已经得手,王知府已经让自己的女儿王薇,上路了。”

    元熙眼珠一动,“你让她进入明王府?”

    “正是!她不是一直想要跟在明王身边吗?以前我还以为那个王薇是对你有意思,现在想来,怕是错了。或许,她只是在拿你和明王比较罢了!你确实生的比明王俊美,可是若论夺得大位的机会,在她看来,你却是远远没有明王的机会更大!所以,她才迟迟没有采取什么勾引你的法子。因为她相中了明王!”

    “你就这么确定那明王会让王薇留在明王府?”

    “自然!你忘了,京城的暗阁,也有给我在传递消息!”静依看向元熙,“白敏儿嫁入了明王府,却是十分地不受宠,至今仍无子嗣。这件事儿,可是急坏了护国公府。可是护国公府却是再无合适的姑娘要是送入明王府了。而其它的旁支的小姐,则是有的年纪尚幼,有的已是有了亲事。这个时候,王薇入京,对护国公府来说,自然就是最好的机会!”

    “不错!好歹这王薇的母亲也是出自护国公府的旁支,身上,也还是有着白家的血缘的。只是,偌大一个白家,竟是找不到更加合适的女儿?”

    “元熙,这送入明王府的,自然是姿色、心智都不能太差了!即便是当年得皇后精心教导的白敏儿,不也是不得宠吗?而且在明王府里,还处处与明王妃做对!根本就是蠢的!她若是聪明,此时就该向明王妃示好。不能只是因为自己是护国公府的嫡女,出身比明王妃还要高,就觉得自己应该处处占着上风!说到底,她只不过是个妾!”

    元熙此时脸上有了一层淡淡的笑意,“这个白敏儿蠢,对咱们倒是极为有利!若不是她有事儿没事儿地将明王的后院儿给搅合地一团糟,只怕那明王会更加专心地对付我们。”

    “这话倒是说的不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咱们还得帮着白敏儿,让她与明王妃好好地斗上一斗!”

    元熙的眼前一亮,“所以你便想了这样一个法子?”

    “白敏儿虽然出身高贵,但是到底只是个妾!再加上,现在皇后对她也已是失望之极!若不是因为念着她是自己的亲侄女,不家些用处,只怕是早就下令将她给废了!可怜这个白敏儿,竟是还不知道加以收敛,反而还以为自己还有翻盘的机会!皇后的心里,想必已是对她厌恶到了极点!”

    静依接过元熙递过来的茶,轻抿了一口,“现在咱们将王薇给明王送过去,一来可以让王薇趁心如愿,得以相伴在明王左右。那王薇可是个聪明的,至少比白敏儿聪明!她自然明白,自己进入明王府最大的倚仗,不是她们王家,而护国公府!若是没有这座大靠山,以她王薇的出身,在偌大的一个亲王府里,能算得上是个什么东西!况且她又将明王交待的事情给办砸了!只怕最多也就是给个侍妾的身分!若是她愿意和白敏儿合作,和整个护国公府合作,也许,她还有望能博个庶妃的位分!”

    元熙弯唇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光华,“王薇若是进了明王府,这明王府里,可就热闹的多了!”

    “那是自然!这明王府的后院越乱,自是对咱们越有利!而白敏儿和那个明王妃斗的越热闹,咱们便也就越安全了!”

    “依依,你似乎是忘记了皇后了!她岂会如此轻易地让咱们如愿?”

    “她不让又如何?她能管得了谁做明王妃,难道还管得了明王去宠幸哪个女人吗?任凭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她也不能随意地插手明王府的家事!否则,她只怕是会更加地难做!”

    “这话我倒是听不明白了?又是何意?”

    静依笑着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空茶杯,元熙会意,摇头一笑,给她斟满,又在一旁的小几上的碟子中取过一小块粟子糕,送入到了静依的口中。

    静依笑着用了,又接连饮了两杯茶,才道:“皇后这几年与明王的情分似乎是越来越淡了呢。”

    元熙一怔,“这个,我倒是没看出来。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咱们大婚后,进宫请安,皇后看向明王的眼神虽然有着关切之意,却是不怎么明显。而明王则更是过分,甚至是根本就不想与皇后对视。”

    “这样细微的细节,你都发现了?”

    “不止如此!我听说,这明王妃的人选,是皇后替他定下的。明王极其不喜,可是后来考虑到了自己的势力,才勉强答应。婚后,夫妻二人倒也还算是和睦!可是白敏儿屡次找皇后哭诉,皇后心中对明王妃便渐生不满。时常有意无意地针对明王妃,当然都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仅凭这一点,便足以让明王的心底里对皇后产生抵触情绪了!”

    “这话倒也有理。这人人都道明王性子温和,可是实际上,他若是发起狠来,只怕是不会在我之下!依依,你是知道的,我是在什么样的生活环境下,才会造成了狠戾的性子!更何况还有七年的北疆之行!可是这个明王却是自小长在富贵之中,锦衣玉食,从未受过什么困苦,却是为何会有这样的性子呢?”

    “那只能说明这个人十分的阴挚,想问题,做事情有时候会走极端,会极为偏挚!这样的人,是最为危险的!他常常会做出一些你意想不到的事情来!自小到大,人们都说他极为孝顺,对皇后是言听计从,从无忤逆。可是这样的人一旦发起狠来,可不是皇后所能掌控的了!”

    “你分析的倒是极有道理。对了,你送王薇入明王府,就只有这一个用处?可是还有别的打算?”

    “明王是什么人?他只要稍加留意,详察,便会明白这是我做的手脚。而且,我还故意给他留了线索。他是个聪明人,定会明白我的用意。”

    “我明白了!你是借王薇这件事警告他!再有下次,你便不会如此轻易地罢手了!”

    静依点点头,“这次就算是个提醒吧。”

    元熙揽了静依的腰侧,“接下来的日子,咱们就好好准备你的及笈礼。到时候,定是要大摆筵席的,你说摆多少桌好呢?”

    静依看他竟是将话题转到了自己的及笈礼上,不由得叹道:“你这个人,跟你说着正经事呢。怎么就说起这个来了?”

    “这及笈礼就不是正经事了吗?这可是关系到为夫一辈子的幸福呢!当然了,也关系到娘子的呢!”

    静依脸一红,“没个正经!”

    元熙咧了嘴,正欲大笑,突然眼神一紧!揽着静依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轻道:“抱紧了我。”

    静依正要骂他,抬眼一看,他的眼神冷冽,表情也是极为严肃,心知不好,便不敢再与他笑闹,双手紧紧地环上了他的腰,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本来有些紧张的静依,反倒是安心了。有他在,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元熙轻道:“依依,乖,闭上眼睛,我带你飞。”

    静依的心跳的飞快,想想上次他和元熙一起遭的刺杀,面色有些发白,她听话地闭了眼睛。然后便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似是离开了马车,耳畔传来了呼呼地风声!静依的两只手臂紧紧地抱着元熙的腰部,生怕自己会掉下去一般。

    静依感觉到元熙似是在某个地方停了下来,她刚要睁眼,便再次感觉到自己的身子离开了地面。

    毫无预警地,耳边传来了乒乒乓乓声!各种铁器、钝器在一起掺杂着所发出的声音!这次声音的繁多,让静依感觉到似乎是这几次遇到的刺客中最多的一次!不多时,静依的鼻端便闻到了阵阵地血腥味儿!

    她悄悄地睁开眼睛,可是刚睁开,便被一双大手给遮上了,“别看!会吓到你。”

    静依没动,轻道:“你不用管我。我既然选择了要跟你一起走上这条布满荆棘的路,怎么可能还像是温房里的花朵一样,经不得风吹雨打?这样的场面,迟早都是要见的,不是吗?”

    元熙一愣,静依感觉到挡着她的眼睛的手颤了一颤,片刻后,便移开了。

    静依看着底下正在激烈打斗着的人们,又是黑衣人!她几乎是数不过来的黑衣人!这里原本是一条最为繁华的街道,因为今日百姓们大都到阳河边上去庆祝上巳节了,所以这里的百姓很少!

    这是一条东西街,他们是站在一处三层楼的顶子上的。俯身看去,下面到处都是断臂残肢,血花四溅!静依强忍住了心中的不适,那胃里翻滚着的食物和粘液,生生地被静依压了下去!底下的人们正在为了保护他们而拼尽全力,自己这个时候绝对不可以示弱!不可以再让元熙为了自己分心!

    元熙看着静依有些苍白的脸色,知道她现在的胃里定然是极度的不适!可是这一次,他没有再用手遮上她的眼睛,依依说的对,她早晚都是要面对这样的场景的!她与明王、晋王之间,迟早都会有类似于这样的一场较量!现在提前让静依适应一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元熙虽然是这样想的,可是看向她的眼神里仍然是盛满了担忧和不忍!她到底还小,还没有及笈!寻常人家的女儿,这个年纪,应该都是在闺房里绣花弹琴吧!想到这个,元熙的心中又是浮上了一种愧疚!

    静依定了定心神,转移了目光,四处查看,他们所处的位置可以说是这条街上最高的地方。底下的情景一目了然!她再看向了对面,那里是一座茶坊,旁边是一座客栈!

    静依的眼睛扫了一圈后,突然停住,再转回了头,她现在所处的位置是背对着太阳的,突然她看到斜对面似是闪过了一阵亮光。来不及多想,便叫道:“元熙小心!”

    说完,便扑向了元熙,只见对面的茶楼里,闪过了一道寒光,一个白色的物体便向元熙的方向疾速飞来!

    静依急忙地扑向元熙,就是想着替元熙挡下这一道暗器,可惜元熙的动作更快!就在静依扑向他的那一刹那,元熙便转了身,将静依护在了身后!

    紧接着,静依还来不及反应,便是听到了一道声音!

    是某种利器刺入**的声音!

    静依大惊,叫道:“元熙!”

    ------题外话------

    感谢御紫气666送上的二十朵花花!感谢樱桃小丸子zsz123送上的一钻!感谢送上月票的各位亲们!票票不给力,所以,只能先让元熙受伤了……。

第七十三章 终生残废?

    第七十三章终生残废?

    元熙笑看向了静依,脸色却是有些不对,“没事!我没事。”

    静依摇着头!就在她听到那道声音的时候,她明显是感觉到了元熙的身体一僵!怎么可能没事?

    就在那道暗器射出的同时,已经有数道黑影袭向了对面的那家茶楼,同时还有数道黑影冲着元熙扑来!

    一切都不过是在电光火石之间所发生!

    元熙四周已是围住了数名的隐卫!

    “依依!乖,别哭!”看着静依眼中泛起的水雾,元熙的眼里划过一抹心疼,不过瞬间,便看不到了!

    “元熙!”静依大叫着!

    可惜,昏迷过去的元熙,什么也听不到了!

    平王府府,文华院内,侍卫们层层把守,下人们进进去去,看上去忙碌,却仍是井然有序。

    “府医,你说的可是真的?王爷真的再也不能站起来了?”静依脸色苍白道。

    “回禀王妃,小人医术一般,不若请贺神医前来看看,或许他会有法子。”

    静依转头看向海棠,“殿下您莫急,初一已经去请了。应该就快回府了。”

    静依的眼里却是露出了一丝失望,“海棠,送府医出去吧。”

    “殿下,您没事吧?”何嬷嬷扶了静依坐下。

    静依摇摇头,“我也给元熙把了脉,看了他的伤处。的确是不太好!”静依吸了一口气,带着浓重的鼻音道:“也不知道师父会不会有办法。不过,希望却是不大!”

    静依说这话时,手紧紧地抓着自己手中的帕子,眼泪就在那眼眶里打着转,“怎么办?如果元熙真的再也不能站起来,该怎么办?”

    “殿下,不会的。贺神医医术高明一定会有法子的。”何嬷嬷劝道。

    这文华院里,下人们进进出出的,因为王爷受伤一事,下人们的脸上都是稍有些慌乱,做事也难免会有些大意。因而没人注意到一个浅绿色的影子,无声地进入了文华院。

    东厢房,两名丫环正在煎着药。

    一名年纪稍长些的丫环有些担心道:“也不知道王爷现在到底如何了?待会儿送药,还是你去送吧。万一王妃着急,再看什么有些不顺眼,发了怒!”

    “不会吧?王妃不是一向好脾气。对府中的下人都是极好。”另一名最多有十三四岁的丫环有些不太相信。

    “你知道什么?听说刚才那府医刚刚诊治完,便听到王妃下令,将今天所有一起出去的侍卫全部杖责三十呢!”

    “真的?”显然这名丫环对此并不知情。“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听说是王爷的腰部被伤到了。王妃这才恼了,说是侍卫们未能尽到职责保护王爷,所以才会重罚了那些侍卫们!”

    “可是这也不用全部都罚吧?王妃这么做就不怕引起众怒?”

    那名年纪稍长的丫环轻哼了哼,“她怕什么?她可是平王妃!谁还能把她怎么着?”

    “也许是因为王爷受伤,王妃心里着急罢了。换作是我们,我们说不定会罚的更厉害!”

    “这倒是!我刚才在正屋听到那府医说什么无能为力之类的,而且还一个劲儿的摇头呢。”那年纪稍长的丫环四下瞧了瞧,又刻意压低了声音道:“不知道是不是说王爷受的伤太重,治不了了?”

    那小丫环一听,吓了一跳,急忙用手捂了嘴!“怎么可能?王爷的身手那样好!不过就是受些皮外伤罢了!怎么就会重伤不治?”

    “对外说是皮外伤。可是你看看咱们文华院现在的这架势,像是王爷没事儿的样子吗?上次王爷遇刺,也没见这文华院的守卫这样的森严,可是这一次,可是几乎是将王府里所有的侍卫都调到到文华院外了!”

    那小丫环眼珠子转了转,小声道:“姐姐这话可莫要乱说了!万一再让旁人听了去,只怕咱们的性命便不保了。”

    两人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只是专心地煎起了药。

    二人没有注意到门外闪过了一道浅绿色的影子。

    很快,贺道子便被请进了府来!

    说是请,其实用挟持倒是更为恰当!因为贺道子是被初一扛在了肩上,一路上运用轻功飞奔而来!

    贺道子被放了下来,脸被憋的通红,胡子气的一颤一颤的,指着初一骂道:“你个小畜生!你想害死我呀!”说完,便猛地大口地吸着气。

    静依听到贺道子的声音,便从里间儿跑了出来,“师父!快,您快来看看元熙!”

    贺道子一见自己的宝贝徒儿那着急的样子,便也不再理会初一,大步进了寝室,看到床上趴着的元熙道:“依依,这是怎么回事?这?”

    “师父,这毒镖,便是刚刚取出来的。可是刚才府医说,他的医术太差,无能为力。这毒是小,可是元熙伤的位置?”

    贺道子冲静依打了个手势,自己便专心地查看起了元熙的伤势。

    半晌后,贺道子到了桌边写了张方子,交给了海棠,“速速按这个药方煎药。”

    海棠拿了药方出去,便听静依道:“师父,这里没有外人,您就实话实说吧。我受得了!”

    贺道子的眼一沉,“依依,不过就是皮外伤。刚才我已经让海棠去抓解毒药了!这镖上的毒,倒不是多难解!只是这伤口。”

    “师父,”静依抢道:“我就想知道,元熙是否还能再站起来?”

    贺道子闻言一愣,看到床上的元熙的手指似是动了动。“依依,先别急,咱们一起想办法!如果实在不行,就把晴天那个臭小子也叫回来!咱们师徒三个,总能想到办法的!”

    静依闻言,眼睛在贺道子的脸上掠过,似是不经意间向着内门儿处扫了一眼,“师父,如果您都没有办法。晴天哥哥回来又如何?还不是无能为力?元熙才二十出头,正是年轻有为之年!这可如何是好?”

    说完,竟是失声痛哭了起来。

    贺道子的脸上浮上了一层为难,走向静依道:“好孩子!好人有好报,王爷他,一定会好起来的!师父虽然行医多年,可是许多的奇难病症,也是未曾见到过的。你别急!实在不行,咱们就广招天下名医!”

    静依摇了摇头,“师父,您是天上第一神医,连您都束手无策,谁还能帮得了元熙?师父!”说着,便扑到了贺道子的怀里痛哭了起来。

    “依依,别慌。现在王爷身边最需要的就是你。若是连你也这般的没了主意,那王爷岂不是更加地难过?依依,为师看的出来,这王爷平日里是最为疼你了。是真心待你。你可千万不能失了分寸!总要想法子稳住王爷的心性。不管还有没有再站起来的可能性,咱们总是要试一试的。”

    静依从贺道子的怀中抬起头来,泪眼迷蒙,“师父,我明白了。我会想法子安慰元熙的。您先想想办法,看能不能通过一些什么特殊的方法,让元熙的脊柱再连接上!”静依虽是这样说着,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这个世界的人会有法子将已经被打断了的脊柱再次连接上!

    “依依,你听我说。眼下最重要的,一便是要先将王爷体内的毒解了。二便是要给王药服用一些能起到麻醉作用的药物!当然了,如果让他昏睡几天的话,效果也许会更好!这样,至少,他身上的疼痛会相对地减轻许多。这第三嘛,便是你要寸步不离地守着他,暂时不要让他知道他的脊柱受伤的情况。”

    静依点了点头,“知道了,师父。不止是他不能知道,就是府中的其它人也不能知道!即便是海棠她们也不行!那府医那里我自会亲自去与他说,事关王爷的声誉及后半辈子的前程,此事,万不可张扬出去!”

    “好,现在我守在这里,你先去找那名府医。”

    静依拿帕子拭了拭泪,又稍稍梳理了一番,这才出了寝室。只是她没有看到,在她刚刚踏出寝室的那一瞬间,一道浅绿色的影子,飞快地到了院中。

    静依出了屋子,看到外面候了不少的下人。“将文华院内所有人全部召集起来!”

    很快,何嬷嬷便将人手都召齐了,全都恭敬地等着静依训话。

    “何嬷嬷,即刻起,没有本王妃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随意踏入屋子一步!即便是你与海棠也是不行!司琴,自即日起,这文华院内的安全便交由你们女子侍卫队来负责了!”

    “是!”何嬷嬷与司琴同时应了。

    “还有,本王妃素来不喜欢听一些个流言蜚语!王爷对此更是不喜!现在王爷受了伤,需要静养,若是让本王妃知道有哪个奴婢在背后乱嚼舌头根子,便即刻打上五十大板,然后发卖了出去!大家都听清楚了没有?”

    “是!谨遵王妃吩咐!”

    静依刚走了两步,便看到了身穿一身浅绿色衣裙的秋双,“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内书房伺候的吗?”

    秋双听了连忙跪下道:“启禀王妃,奴婢也是听说王爷受了伤。心里一时着急,便到了文华院门口,后来正巧院中的下人不够用,便唤了奴婢前来帮忙。”

    静依的眼神有些戒备在地秋双的身上打量了一番,看她倒是不似在说谎,而一旁的海棠道:“回王妃,是奴婢将她唤进来的。”

    静依这才打消了疑虑,海棠她自是信的过的。既然她站出来说是由她唤进来的,想必也是错不了的。

    “现在院内也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了,你们都各自回去,做好自己的差事便是!”

    “启禀殿下,奴婢一直是在内书房伺候的。现在王爷受了伤,自然是要在后院将养。那有关一些政务,可否让奴婢将内书房的一些折子,拿到这文华院来,以便王爷能够随时掌控封城的政务。”

    静依闻言,倒是多看了秋双两眼,“你这丫头在这种人人慌乱的时候,倒是颇有几分理性!不错!也罢。初一,以后有关议政院送来的一些政务,便全都交由秋双分类整理后,再带进文华院。这里到底是后宅,以后没什么特殊事儿,你也不必进来了。”

    “是!”初一拱手应道。

    一切安排妥了,静依在司画和苏醒的陪同下,到了府医的住处,将事情的严重性细细地与府医说了之后,府医自然会意。

    自那日后,一连三天,府医都会开出一些不过是调养外伤的普通药剂出来交由下人们煎好,再送到王爷的寝室,只是王爷喝没喝,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与此同时,贺神医却只是在第一天露了个面儿后,便将自己关进了院子,并且不许人进来打扰,没人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元熙,起来喝药吧。”

    元熙淡淡地看着身边的静依,“我的腰部以下都没有知觉。告诉我,我到底伤的有多重?”

    静依端药的手一顿,勉强在脸上浮上了一层笑意,“元熙,这是因为你的身上刚刚上了药的缘故。师父说了,再有几日,你便没事了。”

    元熙的眼睛有些空洞,脸上再无以前年轻飞扬的神采,而有些苍白,还有些消瘦。这样的元熙,让静依的心里一揪,疼的很!

    静依眨了眨眼,再度笑道:“来,喝药吧!喝了药,伤才会慢慢地好起来。”

    元熙的眼中似是闪过了什么东西,猛地挥手打向了静依手中的药碗!静依一个不慎,虽是避的已是很快了,可药碗仍是被打翻在地!

    瓷器碎裂的清脆声,还有汤药溅了出来的声间混合在了一起。将外间儿正在整理一些折子的秋双吓了一跳!不过在她的眼中却是闪过了一抹精光!

    “元熙,你这是做什么?你受了伤,不喝药怎么会好?”

    “你走开!我知道自己的伤势如何?我在外征战多年!见过多少没有胳膊双腿的兄弟?依依,你以为你们的说法能瞒的过我?我不是傻子!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同情我?可怜我?还是真的还抱有我能再度站起来的幻想?”

    元熙突然大声怒吼道!

    静依捂了嘴,看向了外间,然后,猛地跑过去,用手挡了元熙的嘴巴道:“别这样!”她的眼睛与元熙直视,用极小的声音道:“元熙,现在我们的情况比较特殊,你别这样!你真的希望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再也不能动了吗?”

    静依说完,睁大眼睛看着元熙,突然嘴巴张大,有些慌乱道:“元熙,我的意思是。我们,师父他正在想办法。”

    静依不知道该如何向元熙解释这些?眼神慌乱,手足无措。可是躺在床上的元熙却是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两人就这样有些尴尬的僵持着,静依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而元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继续沮丧,还是该重新鼓起自己生活的勇气!一切都有些混乱无序,而且有些让人措手不及!

    不知过了多久,静依先在床边站好,“我去吩咐人进来收拾一下,你最好是想办法控制一下你的情绪。现在知道你的状况的,只有我、师父、还有府医。你的确不傻,相反,你还很聪明。应该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是最好的。”

    静依说完便出了寝室,到了外间儿一看没人,心里这才舒了一口气。

    “杏儿,我不小心将药弄洒了,你进去收拾一下吧。”

    “是!那还要不要再煎一碗药来?”

    “这是自然。王爷还没有用药,伤怎么能好的快?”

    这一晚,静依第一次没有睡在自己的寝室,而是睡在了外间儿的软榻上。而元熙则是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几乎是一夜未眠。因为这一夜,贺神医和静依都没有给他用安神的药。

    这一夜,整个文华院的守卫都是极为森严的。可以说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可是没有人知道就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边角的院落里,一道黑影飞身出了平王府,向着封城的一处极为寻常的一家药铺行去。

    黑影到了门口,三急两缓敲了门。门被一名老汉打开,黑影迅速闪入。

    黑影跟着老汉进入后堂,再进入到了一间秘室,“主上!”黑影单膝跪地道。

    一道身形略显消瘦的身影缓缓转了过来!若是静依和元熙在此,定是会大吃一惊!因为站在这里的,不是别人!正是明王李睿!

    “事情如何了?”

    “回主上,那平王确实是伤在了腰部的脊柱上。而且是脊柱断裂了。就连贺神医也没有办法!”黑影扯下面巾,正是秋双!

    “哦?”明王表现的却是并没有秋双想象中的那么意外!“你确定吗?”

    “回主上,属下三日前便得到了消息那平王已是伤了脊柱,再无治愈的可能。这三日,平王妃命人将整个文华院封锁了起来,不准任何人打扰平王休养。属下以曾在内书房伺候为由,才被平王妃留在了文华院。头两日,并无什么不妥,平王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反应,属下原也以为是她们的什么计策。可是今天平王突然发怒!还打碎了平王妃手中的药碗!”

    秋双抬了一下头,只是速速地恍了一眼明王的脸,明显感觉到了明王的喜悦!

    “属下后来发现,原来这几日,贺神医给平王开的药里都用了一些可以让平王安睡的药物。所以这几日平王才会如此平静。可是平王到底是曾征战沙场数年,再加上内力本就深厚,所以,今日,平王已是发现了自己的不妥。”

    “是吗?所以才会大怒?才会冲着静依发火?”明王的手上把玩着一只玉杯,神态却像是有些心不在焉一般。

    秋双不敢再抬头,“回禀王爷,以这几日属下的观察来看,的确是如此。”

    “这么说,你在平王府倒还算是潜伏的不错!”

    “回王爷,属下自内书房中看到的一些有关于封城兵力步署以及其它的一些政务,都是据实禀报给了娘娘。想必这么长时间了,属下把拿到的这些消息究竟是真是假,娘娘与主上,已是有了定论了。”

    “不错!你拿到的那些,倒是全都属实。这一点,本王毫不怀疑!秋双,你跟在母后身边几年了?”

    “回主上,属下自小入宫后,便被抽调到了坤宁宫服侍娘娘,后来蒙娘娘看重,让属下学了一身的功夫。属下能有今日,全赖娘娘之恩德!”

    “这么说,母后在你的心目中,可是重的很?”

    秋双的心底一凛,听出明王话中的不耐!秋双似是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心思急转!

    猛地,秋双双膝跪地道:“娘娘对属下有大恩,可是主上对属下却是有再生之德!属下自是要先忠于主上!”

    明王的眼底泛出了一丝冷意,嘴角微微有些上扬,一丝不屑的笑容,爬上了他的俊颜!

    “起来吧!这里并无外人,无需如此!你回到平王府后,继续盯着平王,记着,凡事量力而行,切莫暴露了自己就是!”

    “是!属下告退。”

    秋双走后,自秘室的一角,进来一人,那人浑身上下都笼罩在一身黑袍之中。甚至是连他的眼睛都看不到。

    “此事,你怎么看?”明王到一张椅子上坐了,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冷肃!

    “回主子,现在看来,那平王倒是极有可能是真的伤了脊柱!若是当真如此地话,那么,无论平王有多大的势力,他都是不可能再有机会问鼎大位了!只不过,要如何将他手中的势力夺过来,或者是加以利用,倒还是需要斟酌!”

    “极有可能?那就是还有一种可能是他没事了?”

    黑衣人态度恭谨道:“启禀主子,此事,倒也好办!只要咱们略施手段,自可探出这平王是否是装出来的。”

    “哦?说来听听?”

    “王爷,所谓流言可是足以杀人哪!”

    明王若有所悟道:“不错!还是先生高明!这平王若是真的伤了脊柱,可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眼下,无论封城变成什么样儿,他都不可能再有心思出来理会!相反,如果他是装的?”

    黑衣人又道:“主子放心!依刚才秋双姑娘的回报来看,这平王是真伤的情况居多!咱们这一试,也不过就是为了安咱们自己的心罢了。”

    “这么说来,咱们接下来,是要想法子让咱们的人渗透到封城了?”

    “主子,不止是封城,还有北疆呢!这平王如此聪明,在北疆七年,如何会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明王半眯了眼睛,手指有意无意地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脸上透出一股阴寒之气!“哼!母后一直让我不要理会平王。说什么晋王才是本王最大的对手!哼!妇人之见!这平王在暗中的势力,只怕是比咱们想象的,还要更加地厉害!”

    黑衣人明显一愣,“主子何出此言?”

    “咱们的人千方百计都查不出这元熙到底手中还握有什么隐秘势力,不止如此!就连平王名下的产业,咱们也只是查到了那么几家!本王可不信他平王就当真如此穷!若是真的这样穷,为何还要率先降低粮价?这不是自掘坟墓吗?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家伙在暗地里,肯定还有其它的产业!说不定还有一些咱们不知道的地下势力!”

    黑衣人想了想,“主子多虑了!这平王的穷困,想必整个天下都是知晓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率先拿自己的产业开刀!”

    “哦?先生此话何意?”

    “主子,这平王一无外祖家的势力可以倚仗,二无宫内皇上的庇佑,如此说来,他何来的富贵可言?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平王在迎娶了平安郡主后,才会被皇上给驱逐到了这贫困的封城!由此可见,这皇上心里有多不痛快!这平安郡主是什么人?那可是平南候府的嫡女!是顾大将军唯一的一个亲外甥女!得了这苏静依,自然就等于是得到了平南候府与顾将军两在家族的支撑!”

    黑衣人看向明王道:“主子您想,这苏静依只怕是原来皇上想要指给真正有可能要继承大统之人的。可惜了,阴差阳错,却是配给了平王!皇上自然恼怒,所以才会下令,让其在过了重阳节后便火速离京!如此一来,这平王虽娶到了苏静依,却是等于皇上将这两大家族物支撑都给他切断了!”

    明王点了点头,“不错!这平南候的势力范围主要是在京城,而顾将军则是在北疆。现在这平王却是到了这封城!由此可见,这皇上的确是有意如此!只是,这北疆!”

    “主子放心!贤王虽是被派去了北疆,可是到底是一无根基,二无倚仗,仅凭着皇上的那些宠爱,在远离京城的北疆是成不了什么事儿的。”

    “那依先生所言,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主子,咱们现在首要的,是要想法子,将这封城的兵权给控制在手。其它的,这封城便由着那平王折腾去就是了。”

    “哼!本王在封城先是折了一个白石,再是折了一个平秋县县令!本王在封城还真是被这个平王给打的措手不及!”说完,明王似是极为恼怒,握拳在桌上一击道:“哼!本王在封城经营多年!现在本王的后勤补给已是全部被平王这个浑蛋给切断了!此仇不报,本王如何能够咽的下这口气?”

    “主子,您心里真正咽不下的,是因为平王抢了您的意中人吧?”

    明王猛地转过身来,双眼如同是沙漠里的眼镜蛇一般,让人只一眼,便顿时如同坠入了黑渊一般,似乎是离死亡更近了一步!“先生,本王敬重你,是因为你是本王身的谋士,而不是因为你是长舌妇!”

    黑衣有打了个冷颤,忙弯腰低头道:“是!属下知错!”

    “哼!本王的事,还不容你一个小小的谋士前来置喙!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分!”

    “是!属下再不敢妄言!”

    “本王的意思,不是急着先派人渗透!这平王,就像是那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他还没死!仍然是这封城的王!所以,尽快安排,本王,要亲眼看到他人头落地!本王的心才能真的轻松一下。你可明白?”

    “是!属下这就前去安排。只是,现在平王根本就不能动弹,文华院又是守卫重重,若是派刺客的话,只怕是毫无胜算!”

    “先生,现在这个关键时候,你还不舍得用你的那步暗棋吗?他现在不是平王身边最为信任的人之一?只要有他出手,李赫那个混蛋必死无疑!”

    黑衣人似是有些犹豫,可是看到明王脸上的坚持之态,也不好再忤逆于他,只好点头道:“是!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安排。那主子您准备何时回京?”

    明王负手而立,脸上露出了一抹极为自负的笑意,“何时?自然是本王亲眼看到李赫被砍下来的头颅之时!”

    黑衣人有些担忧地看了明王一眼,可是见其脸上的坚定,也是无可奈何,只好道:“是!属下尽快安排就是。”

    一连数日,文华院里的气氛都是极为尴尬!静依每日仍是亲手给元熙喂药喂饭,可是元熙自那日后,便再不肯说话。整个人看上去极为消沉。

    这日,静依再度将药喂了元熙后,便吩咐道:“秋双,将这药碗拿下去吧。”

    “是!”秋双自外间儿进来,冲着静依福了身道:“启禀王妃,奴婢已经将议政院送来的折子都归好类了。文房四宝也都备好了,要现在拿进来吗?”

    静依看了床上面无表情的元熙一眼,“先搁着吧。王爷现在刚用了药,先休息一会儿。”

    “是!”秋双拿药碗拿了出去,便直接退出了文华院。

    “启禀王妃,付相、欧阳大人、齐将军,以及其它的一些文武官员都在王府门外等候王爷召见呢。”

    “什么?”静依出了寝室,看向海棠,“怎么回事?不是说了王爷受了伤,要暂时静养吗?他们怎么会这个时候来?现在人在何处?”

    “回王妃,奴婢说过了。可是大人们说王爷自那日受伤后,便一直是未曾露面,大人们是担心王爷的玉体,所以才特地前来探望!现在所有的大人都已是请到前厅。”

    静依向寝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现在这样的元熙,哪里有可能会召见他们?只怕是让众位大人们见了,只会是更加起疑,甚至是对元熙失了信心。这对封城的稳定,可是极为不利!

    “你再去,就说王爷刚用了药,不宜有人打扰,让他们都退下。”

    海棠有些为难道:“殿下,这些话奴婢都说过了,可是没用呀。”

    静依想了想,“罢了。司画,你们好生照看王爷,苏醒、司琴,随我出去看看。”

    到了前厅,果然是乌泱泱地一群人。

    “各位大人手上的事务都不忙吗?竟是约好了都到了我平王府?”静依落座后,态度有些轻蔑道。

    不过只是一句话,众位官员们心里有些打鼓了。这平王妃着实厉害,进门的一句话,便是点明了他们这些个大臣们不知道在各自的衙门里办差,竟是到了这平王府?而且还是一起来的!分明就是约好了,有目的而为!

    付相率先道:“启禀王妃,臣等也是听闻王爷已是受多日,仍是未见好转,心中有些焦急,所以才贸然前来!”

    “付相的心意,本王妃明白。王爷这次受的伤的确是不轻!贺神医也是交待了,务必要静养!切不可动气!王爷刚刚才用了药,才睡去。本王妃便听到了下人来报,说是封城的大小官员都来了!本王妃倒是不明白了,若是封城的官员都来了,这衙门里的差事,归哪位大人办哪?”

    彭江达有些尴尬道:“王妃殿下言重了!怎么可能会全部都来?”

    静依一笑,“是呀!原本本王妃心里还是有些着急的!这怎么成?要是都来了,岂不是让王爷更加不安,还如何静养?所以,便急急地赶过来了。这一瞧,才知道是府中的下人们夸大了些。”

    众位官员们被平王妃的这番话说的是有些羞愧不已!这平王妃年纪不大,嘴巴却是利索!这不是摆明了指责他们打扰了王爷养伤吗?

    “王妃殿下,前几日来时,便说王爷的伤势尚未稳定,不宜打扰,这又过去几日了,怎么?您是不肯让臣等见王爷吗?”一名武将道。

    这话说的可是极为不客气了!

    静依倒也不恼,笑道:“怎么?众位大人是以为本王妃会害了我家王爷?不然,怎么口口声声都是要见王爷?王爷受伤难道这位将军不知吗?难不成,将军的意思是要让下人们将王爷抬到这前厅里,给众位大人们观瞻一番,才要作罢?”

    那位武将听了,脸一红,想反驳却是又不知该如何说了。

    另一位文官则是直接言道:“平王妃殿下,老臣知道王爷现在身受重伤,只是现在封城里传出了一股流言,说是王爷伤势极重,怕是有性命之忧!殿下,今日既然是见不到王爷,那便请您给老臣等透个底,老臣们也好做到心中有数才是!”

    静依淡淡瞥了众人一眼,“王爷的伤势确实不轻,不过若说是有性命之忧,便是无稽之谈了!众位大人们都是封城的顶梁柱,似这等流言,还是勿要相信的好。”静依顿了顿,又道:“更何况,这样的流言,连百姓们都不信,诸位大人若是信了,岂不是连普通百姓都不如了?”

    那名文官被说的脸一红,这平王妃分明就是在笑话他堂堂朝廷命官,居然还不如市井小民!

    欧阳夜的眸子里闪过笑意,拱手道:“既然王爷尚需静养,大家稍安勿燥,再等等就是。再说了,王妃刚才也已说过了,王爷的伤势,并无性命之忧!有贺神医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大家现在心里也是有数了吧?”

    欧阳夜的这番话,让原本就有些后悔来平王府的官员们心里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就是!有贺神医在,王爷定然是无事的!

    付相和欧阳夜见大家的脸上都有了松动的表情,便率先起身告退了。

    众人走后,静依脸上的表情却是更为凝重了!这么多官员竟然一起来了平王府!他们这些人自然是不可能都被别人给收买了!那便是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同时在暗中收到了什么消息!

    不一会儿,初一到了大厅,“启禀王妃,付相走时,将这个交给了属下,让属下转交王妃。”

    静依打开一看,眼睛轻眨,一道暗茫闪过,却是转瞬即逝!起身去了外书房,那里,还有司航、齐大力、以及欧阳夜在等着。

    没过一个时辰,明王和黑衣人便收到了消息。

    “主子,可以通知咱们的人动手了!”

    明王点了点头,“现在这封城里可是传遍了这平王不久于人世的消息,可是即便是如此,这平王仍是不肯露面。可见,是真的无法出来露面!”

    “主子所言极是。”

    “吩咐你的人,动手吧。”

    同一时刻,文华院东厢房正在煎药的两位婢女,正轻手轻脚地将药锅里的药倒入了一只玉碗中。

    “只盼着王爷用了药,能好的快些,你瞧现在咱们王妃都瘦成什么样儿了?”

    “是呀!王妃和王爷真是伉俪情深呢!王爷为着护王妃受了伤,王妃又衣不解带地整日里伺候着。真是既让人羡慕,又让人心疼呢。”

    “别说了,走吧,药再不送过去,就要凉了。”

    两名婢女一人去将药锅内的药渣倒入一个木桶中,一人去取蜜饯,和药一起给王爷送去。

    就在二人同时转身的空当,谁也没有发觉,自屋顶上飘落下了一道人影,迅速地将手中的一个小瓶子里的药粉,倒入了药碗中。然后轻轻一跃,便再度到了房梁!

    这人的动作极为轻巧、迅速!两名婢女转过身来时,这屋内似是根本就没有人来过一般!

    两名婢女一起端了药,前往正屋,司画将药接了过来,置于寝室内的桌上,便退了出去。

    这文华院的上上下下都知道,这王爷用药,必须要平王妃亲自服侍,否则,便不用!

    过了约莫有一会儿了,司画喃喃道:“王妃怎么还不回来,这药眼看着就要凉了。若是再不回来,只怕是又要重新熬了。”

    突然,司画一拧眉,“什么人?”

    待司画出了屋子,到了月台上,便看到竟是前院儿副侍卫长齐胜到了屋前!“放肆!这里是文华院,岂是你能来的地方?”

    “司画姑娘,在下有要事禀告王爷,事关紧急,实在顾不得那许多了。”

    “有何急事?”

    “这,司画姑娘,事关军营机密。请恕在下不能奉告!”

    司画打量了他一番,“王妃现在不在,你还是等王妃回来一再做禀报吧!”

    “这可不行!属下可是奉了司统领之命,十万火急呢!”

    “司统领的命令?”

    “正是!王爷昨日命在上去左山大营找司统领有事相商,今日,在下正是回来复命的。”

    “既是昨日去的?为何现在才来复命?”

    “司画姑娘,这你就去问司统领吧!司画姑娘,你若真是不让我进,耽误了王爷的大事,到时候,还请司画姑娘自己站出来承担,莫要让王爷怪罪到在下的头上就成。”

    说着,这齐胜便欲转身就走。

    司画一想,莫不是真有什么急事?现在王爷受了伤,说不定是派司航去密秘查探刺客之事,这可是大事!“齐副侍卫长且慢!你里面请吧。”

    司画将齐胜引进了寝室,“王爷,齐胜有事求见。”

    司画刚说完,便突觉后颈一麻,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齐胜用内力感应了一下,这屋内再无他人,便一步一步地向元熙走去,顺手,将桌上的药碗,一并端了过来。

    “王爷,您该用药了。”

    元熙本来正眯着眼,听到他的声音,却是怒道:“出去!”

    齐胜却是一动不动,看着元熙道:“王爷,您还是乖乖地用了药吧!否则,您这是让属下难为呀!”

    元熙听出了话中的不对,睁开眼睛看向齐胜,再一转头,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司画!

    “你背叛我?”元熙双眼直直地盯着齐胜,一字一句道。

    齐胜听了,却是淡淡一笑,“王爷,属下的主子,一直以来就是王爷,何来背叛一说?”

    说完,便将药碗向里送了送,“王爷,您该知道现在的您,不是属下的对手!还是莫要让属下为难了。”

    元熙伸出胳膊想要将药碗打翻,却是被齐胜极为轻易地避了过去,“王爷,您现在的身子不便,还是让属下来伺候你吧。”说着,便一手端了药碗,一手却是猛地向元熙的下巴探去,想要直接卸了元熙的下巴,直接灌药了!

    齐胜的脸上扬着一抹笑,一抹马到成功的笑!杀了平王,自己在主子面前就是立了头功一件!将来,主子若是登上大位,好处自然是少不了自己的!

    可是下一瞬,齐胜脸上的得意,便僵住了,然后瞬间崩塌,脸上的得意,一寸寸地,慢慢地裂开!像是见了鬼一样,身子不自觉地便向后退去,后退的同时,自己似乎都没有发现,他自己的手都已是抖的不成样子了!

    突然,他的脖颈上被架了一把宝剑!

    司画在他身后道:“别再退了!再退,你的脑袋可就没了!”

    齐胜的眼中露出了极端的惊恐之色,看向自己眼前的平王!

    看着原本脸上毫无血色,应该无法动弹的平王,竟然是慢慢地,坐了起来!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的支持!今天本来是打算写一万的,可是写着写着自己就觉得有点儿生气了!为什么呢?终生残废呢?怎么可以?所以,便不由自主的多写了两千字,希望有这两千字,美人们不会骂我!

第七十四章 求个鼓励!

    齐胜看着原本脸上毫无血色,应该是无法动弹的平王竟然是慢慢地站了起来,心中惊恐不已!那双眼中所露出来的恐惧,似是比看到了鬼还可怕!

    元熙慢慢地坐好后,却是不急着再动,而是目光阴冷地看向齐胜。“很好!原来本王一直以来信任重用的人,心目中的主子,根本就不是本王!”

    初一不知何时从窗口飘进了屋内,低头道:“是属下大意了!”

    元熙冲他摆了摆手,“司画,本王要活的。”

    司画会意,手腕一转,齐胜便感觉到了颈上的冰凉入骨之感!刚要想着用什么法子求饶,便感觉到了司画将自己周身的大穴全部点了!自己是一动不能动,甚至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一套动作刚做完,便听到了外面的门帘响动,脚步声响起。

    静依进了寝室,看到坐起来的元熙,一皱眉道:“你就不能安分一些?好好躺着能将你憋坏吗?”

    元熙一见静依进来,脸上的表情马上就变的极为讨好,“依依,我都一连躺了多少天了?你还是让我坐一会儿吧?”

    “怎么?你哪天晚上没有起来偷偷坐会儿?真以为我不知道?”

    元熙无语了。因为静依说的对,他的确是每晚都趁着人们都睡着了,便自己偷偷地起来坐一会儿。虽然只是一小会儿,可是对于整日躺在床上,被逼着装残废的人来说,还是极为难得,极为珍贵的。

    静依看了元熙的伤口,“伤口倒是长的还不错!应该是没事。”

    元熙一听这话,马上就又认不清楚形势,又开始得瑟了!“那是!我是谁呀?我早就说过了这点儿小伤根本就不算什么!你干嘛非要让我这样躺着?现在人不是抓到了?我可以起来了吧?”

    话落,一对上静依那些自责的眼神,马上闭了嘴巴,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只是大手轻轻握了静依的小手,拇指在静依的小手上轻轻摩娑着,两只眼睛深情而纯净地看着静依。

    静依勉强露出了一个笑脸,“以后,千万别再为我挡这个了!万一,元熙,你答应我可好?”

    元熙淡淡一笑,“依依,你是我的王妃,是我最心爱的女子,我不为你,还能为谁?好了。事情过去便过去了。我这不是没事吗?”说着,扫视了屋内的众人一眼,“还有他们在呢!乖,待晚上咱们再好好讨论!”

    静依本来有些自责,有些担心的脸上,听了这话,却是一红,嗔了他一眼后,便转身看向了屋内被制住的齐胜。

    “齐胜,王爷向来待你不薄,却是想不到,你根本就是明王的探子!”静依冷声道。

    元熙冲着司画一挑眉,司画便伸手解开了齐胜身上的哑穴!“王妃问你话呢!”

    齐胜自嘲地一笑,“成王败寇!我既是被你们抓了,你们想杀剐,悉听尊便!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主子的一点儿信息!”

    “你倒是条汉子!只是不知道,如果明王知道你落在了我们的手里,会如何做呢?是会冒险派人来救你出去呢?来是对你这颗废棋置之不理?亦或是,直接派人击杀了你!”

    静依说完,向着齐胜的方向走近了两步,“你来平王府的时间并不算太短,王爷是什么样的脾性的人你应该很清楚!王爷将平王府的守卫都交给了你,是对你多大的信任!想不到,你竟然会是明王的人!”

    “信任?哼!”齐胜重重地哼了一声,“表面上对我信任有加,可是我却对你们的势力都是毫无所知!我知道的消息,不过是明面上所有人都知道的罢了!”

    “说的对!所以说你很蠢,你的主子,更蠢!你在王爷身边儿潜伏了这么久,如果不是这一次你的主子太过心急,想要置王爷于死地!你的身分还是无法暴露的!那么接下来,也许明天,也许下个月,你就会成为王爷的心腹了!你说,你的主子是不是很蠢呢?”

    齐胜看着静依极为平静地说完这番话,眼底里的怒意已是极盛!“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背叛主子了吗?你休想!”

    静依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轻道:“背叛?你以为你在本王妃的眼里很重要吗?告诉你,你背不背叛都无所谓!因为,本王妃已经知道了所有想知道的。即便是你不开口,也无碍!只不过。本王妃是看你好歹服侍了王爷一场,给你个痛快死去的机会罢了!不过你若是不想要,本王妃也不强求!”

    静依说完,转头看向初一,“告诉他,上次咱们在平秋县抓的两个死士,告诉了咱们什么消息?”

    “是!那两名死士供出他们都是皇后派来的。而且还供出平秋县粮仓的粮食被转移到的具体地点。还有,这两名死士还招认了,以前主子多次遇刺,都是他们动的手。”初一拱手低头,对着静依禀报,眼睛丝毫不看向齐胜,似乎是当齐胜不存在一般。

    静依轻笑着,看向脸色有些发白的齐胜,“你都听到了?连受到无数次训练的死士,都扛不住的刑罚,你确定你能扛得住?也罢!让你去试试也好。只是在你试之前,本王妃还有件事情想问你。当初王蔷姐妹想要给活物动手脚。可是你帮了忙?”

    齐胜一愣,“不错!这件事情是我在暗中做了手脚,只是没想到,平王妃居然是早已料到了这些活物会被人动手脚,竟然是又在暗地里换了一批。”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说秋双!”静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齐胜,轻轻地说出了秋双的名字。

    齐胜一震,随即垂了眼睑,片刻后,睁大双眼道:“你们!你们让秋双将这平王终生残废的消息也传给了皇后?”

    “不错!聪明!”

    齐胜此时已是惊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如果说刚才亲眼看到平王坐了起来,心里已是惊恐万分!那么现在听到了静依的话,显然是比刚才还要惊恐了十倍不止!

    “怎么会?秋双不是主子的人吗?怎么会?”齐胜喃喃道。

    “刚才本王妃就说了,你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过一个区区的秋双,就真的以为可以在王爷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脚吗?”

    “你们早就知道了秋双的身分?”

    “你说呢?在你看到秋果自尽时,便应该很清楚了!只可惜,你们总是抱了那么一丝的希望,以为来了那么多的探子,总会有一个人会成功地潜伏下去的!所以说,你们真的是太自信了!”

    “秋双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怎么样?她可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呢!本来让她只是在内书房做一名奴婢,便已是委屈了她。你说是不是?”

    齐胜看着笑颜如花的平王妃,心底里却是凉了半截!秋双的个性,他太清楚了。自负美貌,自诩聪明!只怕现在,秋双已是落在了他们的手里。想想平王看似温和,实则是极为狠戾的性子。齐胜的心底里,又是一阵发麻!

    “齐胜,本王妃与你说的已经是够多了。究竟要如何选择,便由你自己决定吧。初一,将人带走吧。”

    “是!”

    元熙只是坐在床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对于静依的安排始终未加以反对和阻止。待屋中的众人全部退去,元熙才轻道:“依依,这个秋双,你还想留着?”

    “怎么可能?目的咱们已经达到了。估计现在你恐怕是要终生残废的消息,已经是被咱们高贵的皇后娘娘知道了。你说,她会怎么做呢?”

    元熙一挑眉,却是有些忧心忡忡道:“我不担心别的,只是为母妃担忧。”

    静依笑道:“你放心吧。我已经吩咐了咱们留在母妃身边的人。她们会先给母妃看我写过去的信的。”

    元熙点了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到!想不到,我昏迷了几日,你竟是安排了这样的一场大戏!依依,我想小看你,都是不成了!”

    “行了!你都不知道你昏迷的那两日,将我和师父都吓坏了!只不过是伤在了左肩,即便是那镖上有毒,可师父也是当即便给你解了。可是你却一直是昏迷不醒。幸亏有师父在,后来才知道,那支镖上其实是下了两种毒!府医和师父最开始都只是注重那致命的那种毒药,都忽略了另一种。好在,师父将那支毒镖拿走了研究,才知道那镖的尖上,还涂了一种可致人昏睡不醒的毒!”

    “这一次,真的要多谢贺神医了。”

    “你若真是有心要谢他,便好好养伤!你的外伤虽是不重,可是涂在那镖尖上的那种毒,毒性太过霸道狠辣!师父说那种毒叫‘醉梦’,可另人一直沉睡于梦魇之中,极其伤神!幸好发现的早,否则,只怕你的内力和精神都将受到重损!”

    元熙眉心一紧,眼底渐渐蒙上了一层冰霜!“这个明王,还真是下手狠毒呀!一种毒怕是要不了我的命!便索性下了两种,他倒是盘算的好!总不会两种毒都这么轻易地被人解了!”

    “是呀!即便是师父,若是没有查看那支镖,只怕仅从脉相上来看,也是看不出来的!”

    静依说着,便又扶元熙躺了下来,“其实,也不是真的只是为了让你假装动弹不得,才一直让你躺着的。那种毒在你体内存留了三日,师父说怕会伤及你的元神,所以建议还是要好好休养。”

    元熙再度躺下后,眼中的冰霜已除,“也罢。我听你的便是。只是,你要陪我一起躺一会儿。”

    静依愣了一下,看到元熙有些委屈的脸,便笑着点了头道:“这还是暗阁和墨卫中人人畏惧的平王吗?怎么越看越像要不到粮吃的小孩子?”

    元熙伸手揽了她躺下,环拥着她的腰,笑道:“总是等不到你及笈,可不就是等到糖吃的小孩儿嘛!”

    静依脸一红,元熙也不再逗她,“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睡一会儿吧。睡醒了,再处置秋双。”

    静依侧躺着,躺在了元熙的右臂上,微扬了小脸儿,“以后,你可不许再这样冲动了!万一真的伤了要害要怎么是好?”

    “你还说!若不是你先扑过来,我怎么会再转身护你?”

    静依听了一怔,“你是王爷,身后还有那么多的追随者,怎么能为了我而以身涉险?”

    元熙拥着她的手一紧,静依只觉得一阵吃痛,惊呼道:“你干嘛?”

    元熙猛地翻过身来,脸黑得跟包公一样,眼睛也是阴沉沉的,“我干嘛?我是王爷又如何?在你面前,我只是元熙,只是你的丈夫!你呢?你的心里还是没有像我这样全心全意的对你!你总是在我的身上加上某些其它的印记!你为何就不能只是认准了我是你的夫君,是你要携手一生的人?”

    静依看着元熙眼中似是蕴藏了某种风暴一般,又被这番话给惊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元熙看她只是有些愣愣的,却不说话,心里更气,怒道:“你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人!这句话还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会记住!没有了你,我要那些追随者何用?我要这封城何用?要这些的势力何用?苏静依,你给我听清楚了!再有类似的情况,你只要先记得保护好你自己就成了!否则,你若是出了事,无论是地狱还是西方极乐世界,我都会紧追不舍!你明白了没?”

    静依的心猛地一颤!就在这么一瞬间,便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变的软软的,柔柔的,这是在向自己表白吗?在告诉她,若是有一天她没了,他元熙也不会在这世上多活一日吗?这就是前世自己在书看到的生死相随吗?

    静依的心突然又觉得被某种难又言喻的感觉涨的满满的,是幸福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一刻,虽然对着元熙一张有些凶的脸,可是心里却是软软的,美美的,还有些甜丝丝的!

    “元熙,你是在说,要和我生死相随,不离不弃吗?”静依轻柔地问道。

    元熙看着她那纯净的眸子,看着她些期待的眼神,脸上的线条不由自主地又变得柔和了起来。他低下头,轻轻地吸吮着静依的双唇。

    静依感觉到元熙那有些干涩的唇瓣,摩擦的自己的嘴巴有些痒痒的,感觉却是暖暖的!

    元熙终于还是加深了这个吻!多少天了!他自己都快记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没有亲吻过她了!渴望,极为强烈的渴望,就连被他吻着的静依都感觉到了他的这种情绪!想要的更多,此刻涌上了他的脑海!他从未像现在这般强烈地渴望过静依,从未像现在这般有些懊恼为何静依尚未及笈!

    “元熙!”静依趁着元熙终于放开她的空当,有些喘着气道:“别这样!你身上还有伤呢!”

    因为刚才的一场激吻,静依只觉得心里和脑子里的氧气都是不够用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而元熙依然还伏在她的身上,眼睛不自觉地便落到了那起伏不停的胸口处。

    静依脸一红,骂了一句:“登徒子!你往哪儿看?”

    元熙笑了笑,“好了。我不闹你了。咱们就这样好好躺着一起睡一觉,成吗?”

    静依允了,二人便并排躺在了床上,二人手拉着手,倒是温馨的很!

    这一觉,便一直是睡到了过了晌午。

    静依因为几日来心里担心元熙,又是事无俱细,事必躬亲,自然是累极,这一觉也是睡的极为香甜。倒是元熙先醒了,而且是被饿醒的!

    元熙转了头,看到一旁睡的安稳的静依,大手轻轻地替她拨了一下额前的发,心底里却是极为庆幸道,真好!幸好伤的是自己,不是依依。要不然,依依不会武功,又这样的娇弱,肯定是会疼的哭起来的!

    元熙这样想着,便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壮大自己势力的决心!

    他的眸子一凝,那一日,对方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自己也是显然有些轻敌了!将那么多的侍卫都留在了阳河畔,却是没有想到,明王早料准了他们会提前离开,从而在半路上劫杀!

    明王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已是快要痊愈的消息吧?不过,迟迟没有齐胜的回复,定然知道事情有变!元熙看了一眼憔悴的静依,这些日子,让她担心受苦了!他的眼底再次浮上了一层狠戾!明王!都是这个明王!若不是他,自己怎么会受伤?自己若是不受伤,依依又何需如此地辛苦?哼!明王,我该怎么谢谢你呢!

    元熙猜的不错,就在他们擒住齐胜的时间不长,明王便预感到了事情的不对!

    秘室内,“先生,看来,咱们是中计了!”

    “主子,是属下无能。属下太过小看了平王!”

    “不!是本王的错!本王太过着急了些!也有些得意的过头了!只怕现在,咱们就是想离开封城,也是难了!”

    黑衣人思索了片刻,“主子,现在怕是只能委屈一下主子了。”

    明王看向他,“你这是何意?”

    “主子,只怕咱们的秋双一早就暴露了,可笑咱们居然还以为秋双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还有更糟的,也许那秋双早就背叛了我们!王爷,您可别忘了,那秋双还有一位主子,便是皇后娘娘!”

    明王一惊,眉心紧皱,“你的意思是母后已经收到了平王可能终生残废的消息了?”

    “极有可能!而且只怕收到的消息不是可能终生残废,而是确切的平王终生残废的消息!”

    黑衣人的话间一落,明王的脸便马上变了色!如果皇后的确是收到了这样的消息,那事情可就麻烦了!万一母后再一时心急,将此事上报于父皇?

    明王想到此,脸色再度白了白!身子微晃!

    黑衣人上前一步,轻扶了明王,“主子莫急!属下即刻想办法将消息送出去,然后再想办法送王爷回京。”

    明王摆了摆手,“快去准备!先要想法子将消息送于母后!千万不可让母后将此事告之父皇。秋双这个贱人!本王定不会轻饶了她!”

    “是!”

    不多时,便有数只白鸽自那家药铺中飞出。而正在暗中寻找明王踪迹的暗阁的人,则是面上一喜!平王妃所料果然不差!几人分头行动,有的当场便将白鸽射落,有一只白鸽则是直接被无伤生擒了!

    “你们小心盯着此处,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

    “是!”无伤拿着白鸽急速地返回了平王府。

    文华院,此时静依已是醒了过来,四处一看,没了元熙的踪影!

    静依大急,急忙穿着了鞋袜,出了寝室,见元熙正斜倚在榻上看书。看到静依出来,笑道:“醒了?”

    静依看到了元熙无事,这才放下心来。元熙又道:“饿了?”

    静依闻言一措肚子,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才有些尴尬道:“的确是饿了!”

    元熙轻笑数声,哪里还有之前下不得床的气弱样子?“海棠,王妃饿了,命厨房里备些小食过来!再煮两碗鱼肉粥。”

    “是!”

    静依有些不自地地问道:“你几时醒的?”

    元熙自榻上下来,走到静依身边道:“醒的时间也不长。先去净脸吧。”

    “那个,你的伤还没好,我自己来就行了。”静依连忙自己进了净房,不一会出来后,便唤了柳杏儿过来帮她梳头。

    元熙也没有硬要坚持,毕竟他的左肩的伤的确是尚未痊愈。他坐在了寝室地一张太师椅上,一只脚蹬在了椅子上,身子向后顷着!本来是极端不雅的姿势,可是在他做起来却是又再好看自然不过!不见一丝的不雅,反倒是觉得潇洒不羁,另有一番的风流之态!

    静依自铜镜中看到元熙双鬓两侧各垂下一缕头发,身着一套极为宽松的长袍,脸上露出一道极为慵懒的神态,半眯的眸子里,却是风华万千!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怎么就是自己的夫君呢?

    “妖孽!”静依小声嘀咕了一句,“一个男人长这么美做什么?”

    静依的声音虽小,可是如何躲的过元熙的耳朵?

    元熙的耳朵动了动,笑道:“依依,你似乎只能看到为夫的相貌,看不到你自己的相貌呢!”

    静依的表情一滞,嘴巴动了动,却终是没有发出声音。

    元熙看着一脸有些憋屈的静依,笑道:“柳杏儿,动作快一些。王妃的肚子饿了。”

    “你怎么不说你的肚子也饿了?”

    “为夫自然是也饿了!”元熙笑嘻嘻地应了。

    不一会儿,外间儿的桌上便摆好了几道小食,还有一盆热气腾腾的鱼肉粥。

    “简单用些吧。再过不到两个时辰就又该用晚膳了。”元熙亲手给静依盛了一碗粥道。

    “你快放下,我来就好!”静依看着元熙的伤还没好,便亲自动手照顾自己了,心中有些不忍。

    “无妨,不过些许小伤。不必如此在意!”元熙说完,给自己也盛了一碗。

    “元熙,待会儿我要去见秋双,你要一起去吗?”

    “自然!现在为夫已经解禁了。自然是娘子到哪里,为夫就到哪里。”

    二人刚用完,正饮着茶,便见到一道黑影进来,对着静依道:“启禀平王妃,您所料果然不差!封城的一位药铺中果然是同时飞出了数只白鸽。属下擒住一只,其它全部射杀!”

    “拿来我看。”

    无伤将手中的白鸽递给了静依,静依用手轻抚了抚白鸽的头,“乖!我不会伤害你!”

    说完,自那白鸽的腿上取下了一张小纸条,打开一看,眼中闪过了一抹雀跃,交给元熙道:“你看看,这可是明王的字迹?”

    元熙接过一瞧,眼中是溢不住的兴奋,“不错!的确是我那个皇兄的!”说完,睨了静依一眼,“你打算如何做?”

    “这还用问?你心里早就有想法了吧?还不快去?”静依嗔怪道。

    元熙一挑眉,接着脸一垮,“依依,我身上的伤还未痊愈!”

    静依却是不理他,只是看着那只小鸽子,“你乖乖的,我不会伤害你。待会儿将信送到你的主子那儿。你就算是大功一件了!”

    无伤嘴角抽了抽,王妃没事吧?和一只鸽子说话?不过转念一想,王妃可能在驯兽方面极有天赋!就像那只猫儿,还有那只被岳正阳带走的小彩雀!

    一想到这个,无伤的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合着他们的平王妃还是一宝呢!

    元熙见静依不理会自己,只好自己踱步到了桌前,柳杏儿忙上前磨墨,备好了纸。

    元熙思索片刻,便急速下笔,不过是片刻之间,便有一头极为漂亮的蝇头小楷跃然纸上!拿起来吹了吹,再将纸张的大小撕好了,递给静依看,“看看可还满意?”

    静依接过那纸条看了看,点头道:“你还真是擅长模仿明王的字迹!竟是写的这般的像!”

    静依将白鸽和纸条交于无伤。无伤弄好后,请示道:“两位主子,那明王那边儿?”

    “他定是会想法子出城的。不用理会他,只需要在暗中盯紧了就是。这里是封城没错,可是他到底是明王!即便是咱们现在揭穿了他的身分,怕也是无用。还是待他出了城,咱们再做计较。”

    “为何无用?”静依不解道,“身为亲王,擅自离京,而且还是到了你平王的封地。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楚的。你何不趁此机会将他一军!让他在皇上面前栽个大跟头?”

    “依依,你太小看他和皇后了!他们二人颠倒黑白的能力,是你无法想象的!若是真的在封城揭穿了他的身分,只怕最后不但不会让他受罚,反而会被他倒打一耙!到时他和皇后一口咬定,是被什么人给掳到了封城来,到时候,说不清楚的,可就是咱们了!”元熙苦笑道。

    静依一怔,片刻后,才喃喃道:“你说的对,若是没有皇上的宠爱,即便是你有铁一样的证据,也是架不住别人的轮番劝说的!你在京城又没有什么根基。”静依摇了摇对,叹了一口气道:“罢了!就按你说的做吧!只是可惜了这样一次绝好的可以扳倒明王的机会!”

    无伤奉命出去,将白鸽放了。一个飞身,便消失无踪了。

    “依依,不急!明王的势力雄厚,特别是他背后还有护国公府呢!你放心。这次他即便是回了京,只怕在皇后那儿,也是落不得好的!还有,你还替他在后院儿准备了那样的一份儿大礼。他接下来的日子,怕是要过的极惨了!”

    “他惨不惨的,我不管!只要他别再来找咱们的麻烦就成了。”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该去看看那个秋双了。”元熙拉了静依的手,二人相携着出了文华院,到了最东边的一处小院儿。

    苏醒等人正在门口把守,看到王爷和王妃过来了,急忙请了安道:“那秋双现在被制住了。此人的轻功极好。属下怕她会借机跑了,点了她的穴道外,又将她绑了。”

    元熙点头赞道:“做的好!不错!看来跟在王妃身边儿的人,都是越来越仔细,越来越周全了!”

    静依笑看了苏醒一眼,“走吧,进去看看。”

    几人进入屋内,见秋双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嘴巴也被堵了,呈侧躺的姿势,倒在地上。看到元熙和静依二人进来,那秋双的眼睛瞪的极大!眼中的恨意和恼怒之色尽现!

    苏醒上前,将秋双嘴里的破布给扯了下来,又手卡住了她的下巴道:“你听着!你的同党齐胜已经被拿住了,不过他倒是个明白人,已经将你们所做的一切都认下了,而且还告诉了我们你们主子明王所在的具体位置!所以,他现在正在享受着美人恩呢。至于你,是生是死?自己要想清楚了!”

    说完,放开了秋双,任由她仍是躺在那里,“王爷和王妃要问你几句话,事实上,你说与不说都已是不重要了。只不过咱们主子心存仁厚,不想平白地让你送了性命。你若是老老实实地说了,主子自会放你一条生路!你若是抵死不认,那便只有将你送往刑房了!”

    苏醒说完,得到了静依的暗示,便退到了一旁,不过离秋双仅是一尺之隔。

    “秋双,本王妃现在比较好奇的是,你明明是在福寿宫伺候淑妃的,为何却成了皇后的奴才?”静依开口轻问道。

    秋双冷笑了一声,“淑妃?她也配做我的主子?哼!她除了一张脸长的和当年的丽妃相似外,还有什么是能拿得出手的?琴棋书画,她无一样可以宫中出类拔萃!论心计,她更是比皇后娘娘差了不止一层!论拉拢宫人的手段,她更是一无是处!她自己的身边除了几位娘娘的的眼线外,还剩下几个是她自己的心腹?”

    “你说的倒也不差!只是淑妃若真是你说的这般差劲,又怎会安然地度过这许多年?宫里头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儿了!若是毫无心计,如何能安然无恙至今?你真以为淑妃当真是毫无心机?”

    秋双一愣,片刻后又恢复自如道:“怎么可能?她活的长久,不过是因为她长了一张与丽妃极为相似的脸罢了!安然无恙?哼!她若是真能安然无恙,这些年又何必深居简出?她进宫多年,为何一直未能替皇上生下一男半女?不仅如此,为何还落到现在这样,整日拖着一幅破败的身子?”

    司画在一旁看到王爷的脸色极为阴郁,暗知王爷的心情不好,遂上前,冲着秋双就是两巴掌!

    “贱婢!你居然敢如此地污蔑淑妃娘娘?”

    “哈哈!”秋双大笑道:“淑妃若是不蠢,为何要收养了你六皇子?若非是她执意要收养你,又岂会失了圣宠?”

    静依看了一旁的元熙,小手轻轻地覆上了他的手背,刚一覆上,便被元熙的大手反掌而握!并且冲着她露出会心一笑。

    静依这才放下心来,“秋双,可笑你和宫里其它的女人也是如此想的吧?简直是愚蠢至极!”

    秋双瞪向静依,静依却是轻笑道:“要我来看!这整个宫里头,最为聪明的,便是淑妃娘娘了!你们当真以为她不知道当年的六皇子的生母是何人?以为她当真不知道皇上为何不喜六皇子?以为她不知道自己收养了六皇子会有何后果?”

    静依挣开了元熙的手,步步逼近了秋双!

    “淑妃何等聪明之人?偌大的一个皇宫,皇后就当真以为所有的宫人都可以被她买通?当真以为淑妃就是一个聋子?瞎子?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如何能想的明白其中的关键?”

    秋双有些不信道:“你在诈我?”

    “诈你?有必要吗?你是什么身分?也值得本王妃大费周章的来诈你?本王妃巴不得你们永远不知道这个才好!这样,淑妃自然就是安全的,而你们,也只是一群自作聪明的蠢人罢了!”

    元熙的脸色好看了许多,那双狭长的眸子里,似是闪过了一抹流光,瞬间便得清明了起来!

    “正如你所说,淑妃一无所长,所凭借的,不过就是一张长得与当年丽妃极为相似的脸罢了!她刚入宫时,龙宠极盛!可是这皇宫里,最要倚仗的,便是皇上!同样的,最靠不住的,也是皇上的宠爱!淑妃是个聪明人,她自然也是想明白了这一点!她的娘家势单力薄,并非什么名门望族!而且又远离京城,她一个人在宫中无倚无靠,若是圣宠太盛的话,那便不是什么好事,而是怕会成为她的一道催命符!”

    静依转头看向了元熙,“我听说,她曾经怀过身孕,不过可惜了,没有保住!不仅如此,听说还落下了病根儿,自此以后,再无生育的可能!淑妃当时的圣眷正隆,所以便求了皇上过继一名子嗣!可是这宫里头的皇子只有五皇子和六皇子是没了生母的。其它的,不过是一些公主,是成不了她后半生的依靠的。五皇子养在皇后名下,算是嫡出,自然是不可能再过继到她的名下了。”

    元熙的眼睛此时轻眨了眨,眸子中有一道亮光闪过,整个人看起来,与刚才的神色可是有了天地之别!

    刚刚听到秋双的那番话时,元熙整个人是阴郁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森寒之意!像是一头想要发狂的狮子!可是现在的元熙,整个人身上的冷肃之气仍在,只是却是弱了许多!脸上的线条也柔和了许多!

    静依冲着元熙甜甜一笑,知道他已经想明白了,不再纠结于此!

    “虽然六皇子的生母,是罪妃,可是那又如何?最重要的是,他是皇上的子嗣,是一没有了娘的孩子!而且,当时淑妃遇上他时,还是这个六皇子,最为落魄可怜,人人可欺之时!这对淑妃来说,是一个机会!一个绝好的机会!”

    静依转过身,看着瞪大双眼的秋双道:“淑妃明知道是皇后故意设计让她看到了六皇子,心里定是会觉得这个孩子可怜无依,想要收养在名下。她将计就计,也的确是向皇上提出了要收养六皇子的打算!果然,这一想法说出来后,便触怒了当时的皇上!可是当时的淑妃还年轻,又刚失了子嗣,本就惹皇上怜爱,再一想宫中也的确是没有合适的皇子可以过继给淑妃,又经不住淑妃的苦苦哀求,便应下了。自此以后,淑妃便失了圣宠!”

    静依眼中闪烁着熠熠星茫,“你的主子以为她的计策成了!淑妃失宠了!可是她却是没有想到,也因此,淑妃找到了一个后半生的依靠!因为她有了一名儿子!即便是这个儿子再不受皇上待见,他的身也是流着和皇上一样的血液!这一点,任谁都无法更改!即便是她的儿子再差,至少也会被封个郡王!到时候,皇上归天,她做为太妃,有可能自此养在深宫,但是最大的可能,却是会被她的儿子接出宫去,自此,安度晚年!”

    静依满意地看着秋双眼中露出的越来越多的难以置信!她上向微倾,看着秋双,又道:“不止如此!她虽失了圣宠,却是保全了性命!还有一生的荣华富贵!保全了她的母家,不会被她连累,更是因为收养的是一个对皇位而言,是最没有威胁的六皇子,所以,她与她的母家,都会平平安安的!”

    秋双因为被点了穴,身子不能动,可是她脸上的表情是极为丰富!先是震惊,再是难以相信,到最后是不得不承认静依所说的这一切。因为,淑妃,的确是还活的好好的!而六皇子,也的确是被封了王!而且还是最为尊贵的亲王!

    “按照大渊律例,皇上殡天后,亲王的母亲,可以有一次选择出宫的机会。也就是可以选择跟自己的儿子一起生活!秋双,这一点,你的主子,应该是没有想过吧?”

    秋双眨了眨眼,微张了嘴,眼珠转动几圈后,又道:“不可能!淑妃不可能会活着离开皇宫!皇上一旦殡天,便再无人可以护着她!她在宫中无权无势,皇后想捏死她,岂不是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

    “是吗?你真的这样认为吗?”静依笑道:“皇上一旦殡天,那么到时候,定然是会有了某位皇子成为了皇位的继承人!这个关键敏感的时候,你以为皇后会轻举妄动吗?更何况王爷的手里,还有整个封城!哦,对了,不止是封城,还有北疆!你以为,这个时候,皇后会去冒这个险?得罪王爷吗?”

    秋双眼中的惊恐越来越盛!“不!这一切都只是你的推测而已!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孩子罢了!你哪里会懂的这么多?”

    静依摇了摇头,叹道:“本王妃只是将这些东西说出来,让你死个明白,你信不信,本王妃就不在乎了。”

    元熙此时的脸上已是一派轻松!他自然是明白静依的话中有几分是可信的!除了最后淑妃是否能够安然出宫外,其它的,应该都是真的。

    “对了,你前几日,不是将王爷终生残废的消息传给了皇后吗?你说,现在皇后,会不会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皇上?”

    静依看着秋双不断变换的表情,冲着司画使了个眼色,司画会意,大步上前对着秋双道:“现在,王妃给你最后一次生的机会,说出你们的计划。否则,你便再没有活着的必要!只是--”

    司画故意拖长了音道:“只是,要想痛快的死,对你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秋双惊魂未定,刚才已是被静依的那番话给吓得三魂七魄丢的只剩下了一魂一魄了!倒也不是她胆儿小!而是事情的确是太过严重了!因为平王他们不可能是毫无动作的!

    要知道如果皇后真的将此事禀报给了皇上,那么,后果只有两种可能!一,便是皇上会对皇后大加斥责!甚至是极有可能会废后!这平王妃刚才有一点说的对!这平王就是再不得圣恩,他也是皇上的孩子!岂容嫡母如此轻慢自己的骨肉?明摆着平王好好的,这不是在故意诅咒自己的孩子吗?皇室中如何能允许出现这样的皇后?

    二,便是皇上迁怒于明王,从而对明王心生厌恶!如果皇后所做的一切与明王无关,或者说是明王不知情,只怕是没有人会信的!有这样一个恶毒母亲的明王,品性心地又会好到哪里去?如何能够承继大统?

    秋双越想越害怕,眼中的瞳孔不断地在放大!皇后与明王都是她的主子,如此一来,两位主子的计划都会受到阻碍!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眼前的平王和平王妃!

    秋双怒道:“你们好狠的心思!竟然想出了这样的计策来谋害皇后和明王!你们简直就是歹毒至极!”

    静依不怒反笑,冲着摇了摇头道:“秋双,你还不明白吗?造成这一切的不是我和王爷,而是你!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你把消息传递给了皇后,那么这一切又怎么可能会发生呢?皇后没有得到消息,自然就不会告诉皇上,而皇上也自然也就不会迁怒于皇后了!也许在他们的眼里,你早就已经是本王妃的人了!本王妃说的对吗?”

    秋双此时已是吓得几乎是忘记了呼吸!她的嘴巴大张着,眼睛瞪的像是铜铃一样大!片刻后,她才深吸了几口气道:“不!不会的!我是被你们算计了!我不是罪魁祸首!不是!”

    “这话,你觉得皇后信吗?明王信吗?你自己信吗?”静依轻飘飘地问道。

    秋双此刻就像是已经绝望了一般,又哭又笑,不一会儿,整个人的样子就像是疯癫了一样!的确!自己现在已是无路可走了!即便是她活了下来又如何?是她害了皇后和明王!无论她是生是死,待事情过后,皇后和明王定是恨毒了她!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

    秋双越想心里的恐惧便越盛!死不可怕!可是自己一直以为的忠诚,却是害惨了自己的主子!这让她情何以堪?而两位主子知道后,最想做的事,便是要将她这个忠心耿耿的人给生吞活剥了吧!

    “依依,你这张嘴还真是厉害!我真是庆幸娶了你!要不然,我岂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静依白了他一眼,“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元熙轻挑了挑眉,笑道:“为夫自然是在夸赞娘子了!有你这样的贤内助,为夫何愁大事不成?”说完,转头看向地上的秋双道:“本王数到三!你最好如实交待!本王可没有王妃那么好的耐性,陪你在这儿聊闲天儿!一!”

    “二!”

    元熙转头对静依道:“依依,咱们走吧。将她交给无伤,折磨人,可是他最为擅长的。”

    “王爷!你还没有数三呢!我说!我说!”地上的秋双见他二人作势要走,急道。

    元熙和静依二人对视一眼,那眼波中的流光,便是将二人的心思袒露无疑!二人会心一眼,齐齐地看向了秋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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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真真假假!

    元熙和静依出了院子,看看天色,“依依,已经是这般的晚了,快该用晚膳了吧?”

    “是呢!现在心里总算是轻松了不少!元熙,现在你心里应该是好受一些了吧?”

    元熙抿唇一笑,看着身旁娇俏如花的小妻子,“谢谢你,依依。你让我明白,这么多年来,我不仅仅只是一个负累,其实,母妃收养我,也不是全无好处的。”

    “岂止如此!若非是收养了你,她的后半生的依靠在何处?还有,她的母家又岂会平平安安的?她又如何在那冰冷的后宫之中,度过这十几年的岁月?仅凭着皇上的宠爱吗?”静依摇摇头,“高门深宫里,何时曾有过那样长久的宠爱?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或者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罢了!”

    元熙握了静依的手,“依依,不管别人如何,我曾允诺过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便永不会反悔!不管以后我们的未来在何处,我的身边始终会只有你一人相伴!”

    静依看着元熙那黑的如同像是暗夜一般的眸子,轻笑道:“我信你!”

    二人相视而笑,缓步向着花厅而去。

    “如果不出所料,最迟今晚明王一定会想法子出城。”

    “现在封城因为你遇刺之事戒严了,我想,他应该没那么容易出去!”

    “他自然是会有法子的。再说了,咱们本来也没打算让他在封城的消息散出去。”元熙笑道。

    “你早就做好了安排?”

    “这是自然!我有你这样一位聪明过人的小妻子,如果再什么也不做的话,岂不是配不上你了!”元熙笑道:“放心,今天我与明王一定要有一个了断!不为别的,只是为了他身为我的皇兄,不该如此明目张胆地觊觎于你!”

    静依一愣,身形顿住,看向自己身前的元熙,“你也早就察觉到了?”

    元熙有些苦笑地摇了摇头,“依依,你还真是小看了一个男人对于自己心爱女子的各种**了!我不喜欢有人多看你一眼,哪怕是女子看你,我也不愿意!在平秋县,咱们共同和百姓们相处时,哪怕是有哪个男子多看了你一眼,我都会察觉到,更何况是明王如此处心积虑的想要将你劫走?”

    静依有些无措地看着元熙,“我也只是隐隐的有一种感觉,可是却是说不准。没想到,你却是一早就察觉到了。”

    “依依,你是我的妻子。我无意想要将你深锁在这高门后院儿之中!你就像是那只小彩雀,无垠的天空才是你的世界!依依,无论以后我是否能登上那个位子,我永远都不会干涉你!这一点,你尽可以放心!”

    静依的心这才是放了下来,她只所以曾经感觉到,却不愿和元熙提及,自己也不愿再往深处想,一方面是担心元熙多虑,一方面便是因为这个。她太害怕,元熙会因此而剥夺了她在外面的自由!毕竟这个时代,女子抛头露面,还是有些不妥的。现在听到元熙这样说,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依依,我虽然不会干涉你的事,可是有一样,你必须答应我。就是无论做什么,身边的侍卫绝对不可以松懈!司画她们如果你不满意,我再给你找。我不想你出事!而且。”元熙脸上有些别扭道:“你出门,必须要戴帷帽!我可不想让别的男人看着你流口水!我只要一想想这个,就觉得心里来气!”

    静依看着元熙刚才还好好的,现在突然变得一幅咬牙切齿的模样,似是有些接受不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知道了!也就只有你才会拿我当成宝!这大渊的美人儿多了去了!我哪里就哪般的招人待见了!罢了,我听你的便是。”

    元熙这才换了一幅笑笑的表情,“依依,我今晚要出去一趟,我保证很快便回来!”

    “不成!”静依立刻沉了脸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儿小心思?不就是想着到封城外去拦截明王?不是说了要放他走?你干嘛还要去凑热闹?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你就这么的想出去蹦达了?”

    静依这话说的,可是让跟在他们身后的司画、苏醒等人实在是忍不住了,只好低了头,捂着嘴偷笑!

    元熙一挑眉,出去蹦达?他是蚂蚱吗?怎么出去走走就成了蹦达了?元熙讨好地眨了眨眼,笑道:“娘子,只要你让为夫出去就成!要不?你派个人监视着为夫?为夫保证绝对不会动手!”

    静依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家伙一是想着出去打击明王一番,想着让他彻底死了心,二是想着给明王制造点儿麻烦,尽量将他抵京地时间推迟!这个家伙!

    “你要非要去也成!带上一王府的侍卫队,再让无伤安排隐卫护着你,还有十三血卫也必须带着!另外,苏醒,你过去负责监视王爷,若是他有一丝的想要动手的苗头,就给我点了他的穴道!若是他敢还手,你只管回来报我!我自有主意!”

    “是!”苏醒汗岑岑地应了!心里头这个悔呀!怎么就跟着王妃到这儿来了呢!跟就跟吧,离他远点儿总归是好一些吧!瞧瞧司画多聪明,早就离的王妃远远儿的了!就自己是个死心眼儿的,这下可好,被点了名跟着王爷?点王爷的穴?笑话!先不说就自己这身手能不能点的住?就冲着王爷的那张冷脸,借给自己个胆子,自己也不敢跟王爷动手呀?

    其实静依也知道苏醒怕也是不敢对元熙动手的,只不过是这样说来让元熙明白自己有多担心他罢了!

    元熙拉了静依的手进了花厅坐下,“那个秋双,你打算如何处置?”

    “这个秋双自小便跟着皇后,后来淑妃身边儿缺人,皇后才将秋双调到了福寿宫,这样看来,只怕是她知道的宫闱秘辛,比你还要多!”静依意有所指道。

    元熙拧了眉,“这个秋双会武,指不定帮着皇后使了多少的下作手段,害了多少人呢!”

    “你说的不错。那你觉得秋双若是死了,于咱们而言是不是损失呢?”

    “你想着将她如同那平秋县的知县一样,暂时监管起来?”

    “不!秋双不同于高风。这个秋双心思歹毒,常年浸淫于宫内的昏暗之中。怕是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将她所知道的一切告诉咱们。所以,还是交给无伤比较好。”

    元熙笑道:“我原以为你是要保她的!想不到却是如此。”

    “元熙,那有关秋双的消息,咱们该如何做?”

    “不用如何做!让他们猜去吧!无论咱们放出什么样儿的消息,他们都会怀疑。索性,咱们就什么也不做。反正自此后,平王府里再没了此人。皇后爱如何便如何吧!”

    “可是,名义上,她到底是淑妃送过来的人。”

    “那又如何?难不成皇后会蠢的自己将秋双给放到明面儿上来?现在只怕她也会想法子,让我们尽量不要将秋双的事,摆出来说呢。”

    静依点了点头,“那你今晚去了,可是要小心些。若是没什么事儿!连马车也不许下!”

    “知道了。”

    二人简单地在花厅用了晚膳,元熙将静依送回文华院,便悄悄出了城。

    此时,天色微暗,京城的皇宫里,此时已是一片的阴霾!

    福寿宫里,淑妃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皇上、皇后甚至是德妃还有其它的一些宫嫔也在!

    半晌,太医把完了脉,才冲着皇上跪答道:“启禀皇上,淑妃娘娘这是郁结于心,从脉象上来看,是受了极大的打击!从而才会突然昏迷不醒!”

    皇上冲着太医挥了挥手,太医便退到了偏殿去写方子。

    “怎么回事?淑妃好端端地怎么就会晕了过去?还有你们,没事都凑在这里做什么?”

    “启禀皇上,实在是今日臣妾与几位妹妹商议好了,一起来送与平王妃及笈礼的,怎奈苏嫔,却是姗姗来迟,而且一进门便脸色有些不郁。当时臣妾等正在内殿与淑妃说话,后来似是听到了苏嫔的声音,淑妃便请臣妾稍候,她自出来相迎,怎知,便晕了过去?”皇后道。

    皇上冷眼看向了苏静薇,“苏嫔,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静薇吓得赶忙跪了,“回皇上,嫔妾冤枉呀!嫔妾不过是刚刚进殿,也不过就是与淑妃娘娘说笑了几句,哪里知道淑妃娘娘竟然就晕了过去。”

    “说笑?那你倒是说说,你们都说笑了些什么?”

    苏静薇眼珠一动,眼上立时便蒙上了一层水雾,抬起头来,一幅我见犹怜的样子,“皇上,嫔妾一进殿,便听到明王妃说什么平王殿下此生再无站起来的可能了,可怜了平王妃尚未及笈,这日子还长,如何熬的下去?嫔妾当时一听,便惊讶不已!皇上,那平王妃可是嫔妾的妹妹,听到明王妃如此一说,嫔妾自然就急了。不过就是多问了两句,不巧,便被淑妃娘娘给听到了。所以,淑妃娘娘许是爱子心切,这才晕了过去!”

    皇上一听,双眉一拧,“明王妃,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王妃吓的身子一颤,也赶忙跪了,“启禀父皇,儿臣,儿臣也是听到宫里的人们说的,说是平王遇刺,身受重伤,伤了脊柱,此生便是废人一个了。”

    皇上听罢,猛地一掌拍向桌子!“你们好大的胆子!皇后,这便是你治理的后宫?这四处乱嚼舌根,污蔑我大渊皇子的儿媳,就是你亲自管教的?简直是不成体统!”

    皇后一惊,不过凤眸轻转,却是大着胆子道:“皇上,这世上,并无空穴来风一说,这好端端地,宫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传言?皇上,依臣妾看,您还是应该先派人到封城去查一查,万一这并非是流言,而是事实!”

    皇后聪明的说到这里住了口,只是抬眼看向了皇上。

    皇上的脸上不无任何表情,可是浑身所散发出来的寒意,却是让人难以忽视!

    片刻后,皇上居然是淡淡地笑了起来!“好,很好!平王远在封城,你们居然能将封王的事情了解的如此清楚!不错!果然是不错!”

    皇上的这番话可是将明王妃给吓的不轻!皇上的意思分明就是说她们派了眼线在封城!这可是明目张胆的监视!监视亲王,这可是重罪!

    明王妃的脸色煞白,而一旁同样是跪着的苏静薇的脸上却是浮上了一层得意的笑意!不过,因为是低着头,所以高座之上的皇上并未瞧见!

    皇后听罢此言,脸色也是轻变了变,“皇上,这流言也是不知如何就传到了宫里头,臣妾们久居深宫,不知这外面是否也有这样的传言。”

    明王妃一听,皇后这是在变着法儿的提醒自己呢,连忙道:“启禀娘娘,这京城里关于此事可以说是已经是传的沸沸扬扬,听说平南候府的苏夫人,也是一病不起呢!”

    皇上听了,脸上的笑意却是更浓!“好一个沸沸扬扬呀!朕怎么却不知道了?”

    这下子,屋内众人的脸色都是有些不好看了!这皇上摆明了是说她们在无事生非呀!皇上都不知道的事儿,她们是如何知道的?而且还知道的如此清楚,伤了脊柱?

    德妃眼中闪过一道暗茫,假意劝道:“皇上您消消气儿!淑妃妹妹还在里面躺着呢。您可千万别为此事动怒!不过就是明王妃不知是哪里道听途说来的罢了!她一介妇人,如何能清楚封城的事?”

    这下子,皇后的脸色可以说是难看至极了!这德妃明着是劝皇上,可是却是句句暗指明王妃不守规矩!身为亲王妃,居然将道听途说之事带进宫来,还刻意在淑妃面前提及!这可是变相地僭越!

    这是在忤逆庶母!虽然她明王妃的身分尊贵,可是淑妃到底是皇上的妃子,就连明王见到也要恭敬有礼,行晚辈礼,怎么这明王妃却是如此大胆,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到福寿宫来冲撞淑妃?若说无人指使,无人撑腰,谁信?

    “皇上,这明王妃虽说是大婚了,可到底是年纪小,臣妾自当是多加教导!”皇后说完,话锋一转,“倒是苏嫔,既然听到了这个,怎么不说拦着点儿,还大声地嚷嚷?难不成忘了这里是福寿宫?明王妃不懂事,在这里说些悄悄话,你既听到了,也该拦着才是。怎么反倒是将事情越闹越大了?”

    皇后的这番话说的可是极为高明!你苏嫔不是想着事情推到明王妃头上吗?那皇后索性便认了,一句明王妃年纪小,不懂事,便揭了过去!可是你苏嫔呢?

    是你苏嫔将事情给闹大了,让淑妃给听了个正着,这能怨得了明王妃吗?

    德妃的眼睛里有些阴郁,想不到皇后竟然会以退为进!“皇上,这明王妃年纪的确是还小,可到底是已经大婚了,而且还是咱们皇家的儿媳妇,再怎么说也该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若非她起了头儿,淑妃妹妹又岂会给听了去,以致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皇上冷冷地看了皇后一眼,却是不语。

    皇后面上仍是挂着一层浅笑,可是心底里却是将德妃给骂了个祖宗十八代!这德妃是摆明了想要在今天跟自己过不去了!哼!本宫岂是你们那么容易就能设计的?

    皇后眼睑半垂,冲着皇上福了福身道:“皇上,明王妃是皇家的儿媳,这一点不假。是臣妾这个做婆婆的,没有教导好她,待会儿淑妃妹妹醒了,臣妾自会向淑妃妹妹请罪!还请皇上念在明王妃乃是无心之过,宽恕了她吧。”

    皇后说完,便静立不语,也不抬头看皇上!刚才的话中也是绝口不担苏嫔,只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德妃听了,更加恼恨!这个皇后,还真是会挑时候装大度,扮贤惠!

    皇上听了,眼中闪过一抹讽刺之意,面上却是温和了许多,“罢了,皇后坐吧。”

    “谢皇上。”皇后言毕,规规矩矩地坐了,眼睛自始至终未看向任何人。

    皇上看着在地上跪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明王妃,叹了一口气道:“至于明王妃,似这等市井流言,以后切莫再提!德妃说的对,你身为皇家的儿媳,还是有些太过浮燥了!至于如何处置,便由你母后发落吧。”

    皇后的眼皮一动,皇上这是将球踢到自己跟前儿了!皇后的嘴角微微扯动出一丝弧度,这算是皇上给了自己一个颜面吗?

    皇后看向明王妃,语气冰冷,毫无温度道:“明王妃,回王府后,禁足一个月!罚抄《女戒》、《女训》各百遍!”

    “是!谢父皇、母后开恩。”

    “行了,你起来吧。以后定要以此为戒!你心性简单,莫要再被一些有心人给利用了就是。”

    “是!谢母后教诲!”明王妃起来,垂手立在了皇后身旁。

    德妃和苏静薇听了这话,却是一阵气闷,可又无计可施!这皇后刚才几句话,分明就是暗指是她们利用了明王妃这个不懂得勾心斗角的‘单纯’之人!可笑?这皇室之中,只要是还活着的,哪里会有单纯之人?

    皇后罚完了明王妃,便又道:“皇上,这苏嫔?”

    苏静薇听了,心中一紧,一些胆战心惊地看向了皇上,眼睛里还漫着水雾,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的美人儿!

    皇后看皇上的神色有些松动,便轻道:“可怜淑妃妹妹还在床上昏迷着!妹妹向来娇弱,也不知这一次,唉!这平王本就是她的依靠,如今不再身边,本就思念至极,再一听到这种话,只怕是!”

    皇后说着,便拿帕子轻拭了拭眼角,擦了擦那根本就没有流出来的眼泪!

    皇上的眼神一暗,便冷声道:“苏嫔言语冲撞了淑妃,在这福寿宫里竟是大声喧哗,毫无规矩可言!自即日起,降为美人!禁足一个月!皇后派人好好地教导她学习一遍宫里的规矩!”

    苏静薇听了,脸色顿时就没了血色!浑身也是颤抖不已!自己好不容易才爬上了嫔位,竟然接着就是连降两级,直接被贬为了美人?这让她情何以堪?

    没了嫔位,再不能住一宫之主位,再不能在那些贵人、美人面前摆架子了!相反,以前自己得罪的贵人可是不少,只怕自己这一次,是生不如死了!想到这宫里的人最是捧高踩低,自己又得罪了皇后和明王妃!这一次,能不能挺过去,还是个未知数!

    皇上看着有些灰败的苏静微,面上却是露出了一股厌恶之色!面这一抹神情,正好被皇后和德妃二人都收进了眼底!二人此次倒是难得一致的想到,这个苏美人,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二人的眼中皆是闪过了一抹恶毒之意!只不过,德妃还是稍稍有些犹豫,毕竟这个苏美人身后还有一个平南候府,虽是庶女,可也是人家苏伟的女儿!这个苏美人又颇有心计,说不定哪一日,还能东山再起呢?

    德妃正犹豫不决之时,寝殿里传来了一名宫婢的声音,“娘娘,您醒了?”

    皇上及皇后、德妃等人都进了寝殿。

    “爱妃,如何了?可还有哪里不适?”皇上一脸关切道。

    淑妃一见皇上也来了,眼泪便如同是泉涌一般流了出来!“皇上,臣妾的赫儿!臣妾的赫儿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了吗?”

    皇上一见淑妃如此伤心难过,心里也是有些不忍,“爱妃,这不过是传言罢了。平王好好儿的,哪个说她站不起来了?”皇上这样说着,眼睛却是瞪向了皇后!

    皇后心里一惊,没想到这淑妃的这张脸还是如此的好用!皇上刚刚才平息下去的怒火,一看见这张脸,竟是又有些复燃之势了!“淑妃妹妹别急!皇上刚才已经下令惩治了苏贵人。本宫也刚刚斥责了明王妃。你还是好好休养吧。”

    皇上的眼中似是酝酿起了一场风暴一般,这皇后分明就是故意的!只字不提平王残废之事的真假,只说惩治了那二人!只怕会让淑妃的心里更是焦急了!

    果然,淑妃闻言,刚刚坐起来的身子,竟是微微一晃!皇上坐在了床沿儿上,赶忙扶了她,“怎么了?可是头又痛了?”

    淑妃眼泪是一个劲儿地掉,声音哽咽道:“皇上!您就告诉臣妾吧!平王他到底如何了?要不,您就准许臣妾去封城看望赫儿吧!皇上,赫儿虽非臣妾亲生,可是跟臣妾也是做了十几年的母子。求皇上恩准!”说着,作势就要在床上行跪礼了!

    皇上赶忙拦了,“好了!你也别急!朕今早听到有人说宫里传出了流言蜚语,说是平王再站不起来了,所以,一早便派人去查了!你无需担心,先养好了身子,等消息便是!”

    皇上安慰了淑妃一番,转头看向皇后及众位妃嫔道:“此次的流言,朕定当严查!若是查不出个一二三来,朕绝不收手!李赫是朕的亲生儿子,是朕亲封的平亲王!何况他还屡立大功,朕绝不容许有人如此诅咒朕的儿子!”

    皇上的眼神冰冷,所到之处,如同是下了霜雪一般,给人以阴寒之感!

    明王妃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想着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皇后的脸色也是变了变!眼中却是闪过了一道极为复杂的暗茫!皇上,你到底是忍不住了吗?

    没人注意到,皇后握着帕子的手,不知何时,竟是紧紧地攥到了一起,那长长的指甲,将自己的手心掐出了红红的痕迹,眼看就要刺入到肉里去,而不自知!李赫!你若不死,我的睿儿此生再无出头之日!李赫,你必须死!

    皇后此时想到秋双传回来的消息,心里多少也是有些没底了,万一秋双背叛了自己,所传回来的是假消息呢?幸好自己谨慎,先找了明王妃来试水的深浅!明王妃嘛!大不了,废了再换就是!只要自己的这后位坐稳了,睿儿的机会还是最大的!

    在福寿宫又待了会儿,皇上便吩咐众人散了。皇后回到自己的坤宁宫后,心中仍是有些忐忑不安,虽然自己留了后路,这火还不至于引到自己身上来,可是若是能保住明王妃,那便是得到了左相的支持,这一点,对明王来说,还是至关重要的!所以,总得想个法子,先弄清楚事情究竟如何,才好再做打算!

    不一会儿,便有嬷嬷进来,遗退了众人,将信鸽上的纸条取下,交给了皇后。

    皇后看罢,眉眼一松,笑道:“还好这不是流言!只要不是流言,即便是查到了明王妃的身上又如何?事实便是如此,又何来诅咒皇室亲王之说?”

    皇后将纸条送到了一盏蜡烛前,轻轻点燃,亲眼看着那小纸条,一寸一寸的燃尽,慢慢地化成了灰烬!皇后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片刻后,马上睁开眼睛道:“不对!这味道不对!”

    “娘娘?”那位嬷嬷有些疑惑道。

    “睿儿用的纸都是进贡到宫中的,无论他身在何处,都会提前将这些东西备好!以往给我传递消息时,用的便都是这些纸张!那些贡品的纸张燃尽后,所散发出来的是一种淡淡的清香味儿!可是这一次却不是!而是与普通纸张无异!这不是睿儿的消息!”

    “这,娘娘,可是这上面的字迹,却是明王殿下的没错呀!”

    “哼!字迹是可以模仿的!可是对方显然没有想到我的睿儿在用纸上,异常的讲究,所以才有了这个漏洞!”

    “娘娘,那依您看,这是何人所为?”

    “哼!还能是何人?一定就是平王李赫了!睿儿现在就在封城,除了他平王,什么人还有这么大的能耐,拦截到睿儿的消息?并且还能重新换上一个新的消息?”

    “那,这么说来,那平王的确是无碍了?”

    “极有可能!平王假冒睿儿给我传递这个消息,就是想让本宫放心,然后让本宫继续将事情弄大,直到不好收拾!到时候,皇上必然震怒!哼!好歹毒的心思!若真是如此,只怕到时候不止是明王妃不保,连本宫的后位,也是会受到威胁!”

    “娘娘,那如果这个消息,不是平王拦截的呢?”

    皇上猛地转头看向那位嬷嬷,冷声道:“你说是德妃?”

    “娘娘,德妃,的确是有这个能耐呀!您想想刚才在福寿宫,她可是完全置身事外了!到时候,皇上一旦查起来,是无论如何都查不到她德妃的头上的!”

    皇后的眉心皱了皱,用手抚了一下额,“依你看,这件事情是德妃的谋划?”

    “娘娘,不是奴婢小瞧了那平王和平王妃,就凭这两个人,对付一些个像是刘佳人这样的小姑娘还成,左不过就是用些个污蔑的法子!可是若是说他二人能想出这样周全的法子,来对付您和明王?老奴自是不信的!”

    皇后到软榻上坐了,头上的凤钗在烛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将皇后的脸映衬地无比尊贵!“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只是,秋双那里。”

    “娘娘,依老奴看,这秋双传回来的消息是假的,这一点,倒是有可能是被平王他们给蒙骗了。可是现在咱们收到的这份消息,却是未必出自平王之手!您想想,平王与明王殿下自小便相熟,平王对明王殿下的喜好是一清二楚!怎么会不知道明王只偏爱用贡纸的习惯?”

    皇后的眼神闪似是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轻道:“你继续说!”

    “娘娘,奴婢觉得这次反倒是德妃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怎么讲?”皇后有些吃惊道。

    “娘娘您想,咱们后宫里用的,可都是贡纸!可是能用得上极好的上品贡纸的,除了皇上,便是皇后还有德妃了!就连淑妃那里也是没有的。”嬷嬷边说边看着皇后的神色。

    皇后一惊,坐直了身子,若有所思道:“本宫明白了!这个德妃,想到自己若是用了自己宫里的纸张,只怕是本宫会怀疑到她!她知道明王到了封城,哪里会随身带着这些个物什?定是会在当地买一些上好的纸张就是。所以,她才特意用了这种普通的纸,企图让本宫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

    “只是本宫有一点不明白!这德妃是如何得知睿儿在封城的?”

    “娘娘,本来德妃怕是不知道,可是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拦截到了咱们的信鸽,由字迹上,她便可以看出是明王所为。所以,她定然是猜到了明王在封城!那么,她现在也一定是知道明王府的那个,是假的!娘娘,德妃知道明王出京了,只怕,皇上那里!”

    “你放心!德妃那里,我会想办法拖住她!想见皇上?哼!现在皇上人还在福寿宫呢,只怕是这几日都没有心思见别的妃嫔了!也算是误打误撞,给了明王回京的时间!”

    “那咱们要不要通知殿下,尽快回京?”

    “不必!他此时定然也是知道了消息有误,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传信与我!想来,他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娘娘,那咱们?”

    “哼!德妃想要跟本宫斗,也不看看斗了这么多年,她何时胜过了?皇上再宠爱她又如何?这皇后的位子,还是牢牢地握在本宫的手中?仅凭一个镇西大将军,本宫便怕了你了吗?哼!本宫不给你些教训,你就不知道本宫的厉害!”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福寿宫的淑妃,此时正依在皇上的怀里,说不出的娇美,哪里还有一丝悲痛之色?而皇上的脸上,也是漾着一层笑意,轻轻地和淑妃说着什么,时而还低低地笑上几声!

    而德妃那里,则是同样的难眠,德妃不是个傻的,今日之事,她岂会看不出来,是皇后在暗中支使?想着拿明王妃出头,引了做事有些冲动的苏静微闯下大祸,以至被贬至美人!这等于就是变相地在削弱自己的实力!

    谁不知道这苏美人与自己走的近?前阵子,因为苏美人在皇上面前说了晋王不少的好话,晋王才不时地受到皇上的夸赞!可是眼下,苏美人再度被设计了,皇上在福寿宫时,看向那苏美人眼中的厌恶之色,虽然极淡,但她是谁?她可是陪伴了皇上二十多年的德妃!如何会看不出来?

    究竟是帮着苏美人重获圣宠,再联起手来对付皇后?还是要舍弃了这枚棋子?德妃这一夜,可是百转千回,思虑再三,终于,还是在天明前,下了决心,才沉沉睡去。

    封城,城外。

    明王乘马车出了封城,便立马自马车中出来,换上了一匹快马,只是刚走出了几里地,便被一群人给拦住了。

    那黑衣人将明王护在身后,用马鞭指着前方众人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在此拦截我等?”

    初一命人团团围上,点了火把,将明王的脸照的是清晰无比!

    “哟,这不是明王殿下吗?咦!不对!明王殿下可是好好儿地在京城待着呢!没听到皇上下旨说是要明王来封城呀?”初一有模有样儿地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一番后,突然高声喝道:“大胆!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假冒明王殿下?这可是死罪!”

    明王眯了眼,这个初一,他如何不认得?他在这里,想必那马车里坐着的,便是平王了吧?

    黑衣人正欲再说,明王伸手将他拦了,自己打马上前,冲着初一笑道:“怎么?初一,好久不见,竟是认不出来了吗?”

    初一一愣,显然没想到明王会有意承认了!要知道身为亲王,没有皇上的准许,任何人都是不得擅离职守的!就像是平王不得擅自离开封城!岳王爷不得擅自离开江南一样!这明王,也是不得擅自离开京城的!否则,那就是忤逆重罪!

    明王不理会有些吃惊的初一,而是冲着初一身后的马车道:“六弟,既然来了,便出来一见吧?”

    马车里的元熙淡淡一笑,此时,苏醒就坐在他不远处,奉了静依之命,前来监视他了!

    元熙一挑眉,对着苏醒使了个眼色,苏醒会意,掀了门帘,请出了平王。

    元熙出了马车,并不下来,就站在了马车上,笑看向明王,“二皇兄,好久不见了!”

    明王坐在马上,可是元熙却是站在马车上,自然是比明王高出了一截儿!明王心中暗恼,却也无奈,眼下自己被他困住,能不能平安回到京城还是个未知数!绝不能现在就跟他翻脸!

    “六皇弟,今日为兄有事来了封城一趟,原想着当天便往回返,想来,六皇弟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吧?”

    “怎么会?您可是本王的二皇兄!本王怎么会与二皇兄为难?只是,本王收了一位故人的好处,想要在此与二皇兄,多聊上一聊。不知二皇兄,可愿赏脸哪?”

    明王的脸一沉,“六皇弟,为兄还有要事,急着赶回京城。待他日得了空,为兄再与你把酒言欢可好?”

    “这样呀!可是弟弟收了那位故人的好处。这可真是难办了!难不成,要让弟弟失信于人吗?”

    “六弟,你我乃同是李家的子嗣,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你的那位故人,难不成比为兄还要重要?”

    “这个嘛!不好说!你们两个,还真是让弟弟有些拿不准!这可是难办了!”元熙故作为难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明王看他做出这幅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知六弟,得了那位故人什么好处?”

    元熙听了,立马一乐,“不瞒二皇兄,弟弟的封城,太过贫苦,处处都要花银子,用粮食!可是弟弟的府库基本上那就是空的!二皇兄也知道,弟弟来封城时,父皇也没给什么值钱的赏赐!这些日子,反倒是花了不少依依的陪嫁!现在想想,弟弟心里还真觉得是过意不去呀!”

    他这番话一说完,苏醒和初一都不自觉地扯了扯嘴角!心中暗道,主子,您还能再无耻一点儿吗?您的府库还是空的?那只怕这大渊就没有富豪了!

    而明王李睿听了,则是眼睛中怒火盛!不过脸上却是笑意盎然!“弟弟来到封城,的确是委屈了六弟了!这样吧,为兄今日出来的急,身上也没带多少银两。只带了几张银票,六弟看看,可还满意?”

    明王说着,命黑衣人上前将一沓银票递给了初一。

    初一接过后,一数,也不交给明王,只道:“启禀王爷,总共是五万两银子!”

    “啧啧!二皇兄果然是有钱人哪!这出个门儿,办点儿事,身上都得带着这么多的银子!啧啧!可是羡慕死弟弟了!”元熙说着,睨了初一一眼,初一收到指示,便直接将银票递到了苏醒的手里。苏醒自然而然地将银票收入了怀里。

    “既然二皇兄这么大方,那弟弟我也不好太过为难于兄长了。只是弟弟到底是收了那位故人的好处!只望二皇兄回京后,对此今日之事,还要守口如凭的好,否则,弟弟这里,怕是不好交待呀!”

    明王心里这个气呀!自己怎么可能会不守口如凭?自己擅离京城,那可是重罪!若是被京内的御史还有晋王的人知道了,还不定怎么参奏自己呢!自己是脑袋被门挤了,才会将今日之事说出去!

    “六弟放心,为兄自然明白该怎么做!”

    “如此甚好!来人,送明王离开!”元熙话落,便见那群侍卫们自动分成了两列,闪出了一条路出来。

    明王也不再客气,高声道:“今日之事,为兄记住了!六弟,他日有缘再见!”

    说着就要打马离开,“二皇兄且慢!”元熙出声拦道。

    明王一惊,“怎么?六弟想要反悔?”

    “二皇兄哪里话?弟弟既然说了要送二皇兄离开,自然是说话算话!只不过,还有一事,想请二皇兄也一并记下了!”

    “何事?”明王有些不耐烦道。

    元熙淡淡一笑,在皎洁的月光下,他本就极为俊美的脸庞,此时更是显得如同妖魅一般,亦邪亦魅!让人只一眼,便终生难忘!他左右的火把,将他的脸庞显得清晰无比,那眉眼间的英气!那高挺如山峰的鼻梁!让在场之人,无不赞叹,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俊美之人!

    特别是他那一双狭长的凤眸!让人看了,顿生一种迷离之感!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似是带了诱惑,又似是带了一股英气!还像是带了一股妖邪之气一般!让人被吸引地移不开眼睛!

    元熙淡淡地看向明王,用似是有些玩世不恭的态度,一字一句道:“二皇兄,还有一事,烦请您谨记,苏静依,是弟弟的王妃!”

    元熙看似有些随意地说出了这句话,却是让明王整个人的身子都是一僵!同时,也让他身边的黑衣人的眼睛里,闪烁着有些阴郁的光茫!

    明王看向元熙,只觉得元熙那似是无意的笑,扎眼无比!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成为苏静依的夫君?除了这一身的皮相,他还有什么?一个没有待见的庶子!有什么好?为什么苏静依就一定要选这个人为其终生的依靠?为什么?

    显然,此时的明王已经忘记了自己今日是如何被人设计了?自己又是为何要突然急着赶回京城了!

    元熙看着明王眼中的不甘、恼怒、不屑、还有夹杂在内的恨意!元熙知道,这个明王的确是看上依依了!不是因为平南候,也不是因为顾将军!只是纯粹地因为她是苏静依!

    元熙的眸子里渐渐地漫上了一层冰霜,刚才的玩世不恭的态度,转瞬不见!转而换上了一幅狠戾冰冷的样子!

    黑衣人看到两人开始对峙,暗叫不妙!伸手推了明王的胳膊一下,明王这才回过神来!黑衣人小声道:“主子,正事儿要紧!千万别因为一时之气,而耽搁了大事!”

    明王极力隐忍着心中的愤怒!好不容易才能浮上心头的不甘压了下去!“好!六弟,本王记下了!”说完,便直接打马,向前冲去,他这一动,身后的人自然也是紧跟而上!

    通往京城的官道上,在这漆黑的夜里,那阵阵的马蹄声,却是异常的嘹亮!

    “主子,刚才您为何不吩咐属下动手?直接结果了他,不是更好?”初一待人走远了,才问道。

    “蠢货!你以为明王身边儿就这么几个人?还有,他身边儿的那个黑衣人,可是个高手,不可小觑!”元熙拍了初一的脑袋一下,笑骂道。

    “那王爷的意思是,他的身边有暗卫?”

    “这是自然!那么多暗卫的气息,你竟然都感觉不到!看来,你的武功的确是有些荒废了!打明儿起,每天早上陪着本王练一个时辰的功夫!”

    “啊?”初一一愣,“不用吧?陪您练功夫?那属下不是找虐吗?”

    一旁的苏醒扑哧一笑,“快回去吧。王妃还等着您呢!王妃可是说了,您什么时候回去,她什么休息。”

    元熙立马变了脸色,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回府!”

    马车内,苏醒看着元熙,半晌才道:“王爷,您为何说是受了故人之托呢?”

    元熙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

    苏醒摇摇头,“不明白!”

    元熙却是笑而不语,闭了眼假寐。直到快要到平王府时,元熙才轻轻地吐出几个字,“假亦真时,真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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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训练精兵!

    元熙回到文华院,静依果然还依在软榻上看书,等着他回来。一进门,看到静依那一幅略有些慵懒的模样,可是盯着书的那双眼睛,却是格外的闪亮!

    元熙的心头一暖,想起寻常百姓家的男子进门后,也是如他这般吗?有妻子儿女等候,这样的生活才是最幸福,最完美的吧。

    元熙站在了门口,身子倚在了内室的门边儿上,就这样有些痴痴地看着专心致志看书的静依,她的头发散着,眉心处有着浓浓的书香气,还有一丝淡淡的倦意,今天白天虽说是睡了一会儿,可是到底还是因为这件事儿,太过忧心了!

    元熙心底叹了一口气,进了屋子,拿了静依手上的书,“天色不早了,早些安寝吧!”

    静依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懒懒道:“走了?”

    元熙在她身边坐了,长臂一伸,将她拥进了怀里,“走了!”语气里透出无比的轻松。“总算是把这尊扎手的大佛给送走了!若他不急着走,反而反其道而行之,只怕我还真有些不好办!”

    静依轻笑,“只怕他是没那个胆子!若是一个弄不好,他岂非就算是折在这上面了?”

    “那倒是,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现在这股势力,岂不是说没就没了!哪像我,无所畏惧!”

    “你那是傻大胆!你就不怕万一皇后不死心,下了死令也要将你真的给弄残?”

    “她倒是想!不过她也得有这个能耐!”元熙不屑道。

    静依轻笑了两声,不语。

    元熙轻轻抱了她,走到床前,“今天总算是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咱们这两日就只用等消息便成了!”

    一夜好眠!特别是静依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了!

    元熙眯了眸子,看着刚刚睡醒的静依,“依依,及笄礼是不是要办酒席的?”

    静依本就刚刚睡醒,脑子还没有完全地清醒过来呢,冷不丁地就被元熙这句话给弄的有些懵了!“什么?什么酒席?”

    “你的及笄礼呀?”

    静依瞪了元熙半晌才道:“坏了!及笄礼好麻烦的!还有不到两个月了!”说着,静依便坐起了身来。

    元熙看她有些慌乱,笑道:“不必如此紧张,再过些日子,岳母自会前来!听说,皇上还特许了恩旨,平南候也会来!”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的父母亲都会来?”

    “你的及笄礼,何其重要?前几日,我便收到了消息说是皇上给了平南候恩旨。想来,会和岳母她们一起出发吧。”

    “你说的是真的?那我爷爷,大哥二哥,还有嫂嫂,是不是会一起来?”

    元熙看静依一脸期待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收到消息说他们是会一起来的。”

    静依顿时开心的就像个孩子一样,“太好了!好久没有见到两位哥哥了!也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好不好?”

    “你二哥苏明进了国子监。算是个好消息吧!以后,他的前程应该是不错的!”

    “国子监?”静依想起这国子监是大渊的最高等的学府,招收举人、贡生、官生和勋戚大臣子弟等等,入监深造。“哥哥,是个念书的好材料。这也不错!苏家总不能都去从军!对了,苏谦呢?”

    “正在埋头苦读,争取明年,也进国子监。”

    静依点点头,“苏静微是个不懂事的,但愿这个苏谦会好一些。”

    “别想了,快起吧。用完早膳,还有不少的东西要准备呢。”

    元熙给静依净了脸,又亲手绾了发,“今天欧阳少夫人会过来。昨儿递了贴子,你可还记得?”

    “嗯。记得!你今天要去议政院吗?还是再休养两天吧!”

    “难得有一个光明正大偷懒的机会,为夫岂会不用?不过,你可不能只陪着那欧阳少夫人,把我给丢一边儿去!”

    静依听他说的话像是怨妇一般,嗔了他一眼,“别说这个了!你还是想想若是皇上派人来查时,你怎么回复那些人吧?”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人好好儿的站在他们面前,不就是最好的回复?不过,皇后那里,似乎是没有咱们想像的那么容易呢!”

    “这是自然!她做了十多年的皇后,岂是做假的?若是没有些心机手段,当初又是如何害的丽妃?这一次,只怕是不会伤及到皇后的根本。咱们不必太过期待!到底,她身后还有一个护国公府。”

    “即便是伤不了她的根本,咱们也得想法子,让她老实下来!最起码也得让她将注意力转到德妃那里去!这样,咱们才有机会和精力,好好地治理封城。否则,咱们总是这样被人算计着,实在是累!”

    “你是的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元熙咧嘴一笑,“娘子,为夫哪里有什么事情敢瞒着你?不过就是在给皇后传的消息上稍稍做了手脚而已!”

    说完,便将自己在纸上动脑筋的事儿说了出来。

    静依听了,则是直接笑道:“也不知那皇后若是知道了你这个心思,会不会气的吐血?”

    “这可怪不得我?我也没说就是德妃动的手脚,是她们自己往她那儿去想,可是怪不得旁人!”

    静依打量了他一眼,“我真是奇怪你怎么会算计得如此精明!依着皇后多疑的性子,此事,定然是会怀疑到德妃头上。再说了,她一定以为咱们两个小孩子家家的,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算计她!想想也是!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你吃亏,被她的人追杀行刺!她何时在你的手里吃过暗亏?”

    “那倒是!为夫这么多年来在人前示弱,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义父说的对,对手若是太旨,而在自己的实力还不足以于之相抗衡时,就必须隐忍!这是唯一能够活下来的选择。”

    静依笑道:“你昨晚对明王说了什么?”

    元熙一挑眉,“想知道?”

    静依笑看着他,不语。

    元熙懒懒地到榻上坐了,“我跟他说,是有位故人相托,前来阻他。至于他信不信,我可就不知道了!”

    静依的眼波流转,“你的话是真是假,他可是弄不明白了!若是真的,那故人又是何人?若是假的,又是何人在你背后出谋划策,撒下这样一张大网?元熙,你的心思还真是细腻,将所有的可能几乎是都算计到了。”

    “依依,你的及笄礼就要到了,我不想再有什么事情发生!这一次,咱们只要在暗地里浇浇油,煽煽风就成了!”

    “我明白,如果真的能让皇后和德妃再斗起来,咱们的确就安全的多了。”

    二人用过早膳,没多久,付无双便来了,说是一来是为了探望王爷,二来是为了看看王妃的及笄礼,她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二人一起说了会儿闲话,付无双便告退了。

    接下来一连几日,何嬷嬷和海棠都在忙着准备及笄礼的事。光宴请正宾、赞者、赞礼、摈者和执事,还有准备礼器这几项,可就忙坏了何嬷嬷。

    而当事人静依却像是个没事人一般,在东暖阁里,看着书,听着琴,倒是惬意的很!

    半晌,琴音止。

    “元熙,看来,你的伤倒是恢复的挺快!接连弹了几首曲子都没有问题。”

    “依依,为夫早说过,为夫的伤早好了。是你太过小心!前几日,京城派了太医来,查看我的伤势时,不也是说了我没事?”

    静依瞟了一眼正在那里得瑟的元熙,“京城可有消息传回来了?”

    元熙咧嘴一笑,“苏美人倒是有消息了,你想不想听?”

    “苏美人?她不是被抬为嫔位了?”

    “你绝对想不到,皇后居然是想了法子,将我残废之时,借着苏静微的口说了出来!而且还好巧不巧地被母妃给听了去!母妃当即便吓得昏了过去!皇上大怒!所以便将她贬为美人了!”

    “不在嫔位了,那便再不能为一宫主位了。那她被贬至了何处?”

    “贤妃的宫里。还好,贤妃的性子还算是温和。”

    静依听了一挑眉,有些狐疑道:“温和?宫里头还有温和的人?”

    元熙眼神中闪过一道精光,“所谓的温和不过是表象罢了!具体如何?怕是只有和她深切打过交道的人才会知道!算了,你也别想了!反正咱们不在京城,她也算计不到咱们头上来。”

    “这倒是!这个贤妃不过只得一女,怕是依附于皇后的吧?”

    “你是说李静和明王交好吧?”

    静依点点头,“我可没忘记当初京城时,便是这个李静处处算计我的!”

    “好了,不提这个了!再有几日,你的家人便启程来封城了。你该高兴才是!”

    “也对!很快就能看到母亲了!元熙,是不是得让何嬷嬷她们将客院准备好?要不,母亲来了,你就去别院住几天?让母亲和我一起住在文华院?”

    元熙一听,脸就黑了!自己盼星星盼月亮好容易盼的这依依的及笄礼就快到了。却是被她给一脚踢出去了!“依依,不急!再说了,咱们王府这么大,就是再来十几人,也是住的下的。若是他们一来,我便搬到别院去,岂不是太不给你脸面了?你的家人还以为是我不喜他们呢!”

    “有道理。对了,江南那边儿如何了?”

    元熙笑道:“你是想问岳正阳的婚事如何了?还是想问那王氏姐妹如何了?”

    “自然是都要问了!”

    “岳正阳明日就会回来了。关于他的婚事,你还是自己问他吧!至于那王氏姐妹?听说那王蔷一回去,便被送去了王家的家庙,王知府下了死令,谁也不许求情!而王薇则是顺利的进入了明王府!听说,被封了个如夫人。”

    “哦?看来,这个王薇倒是还不算太笨,还是得了白家的青眼了!若是无他们相助,只怕这个王薇想要做到如夫人,还是不容易的吧!”

    “那是自然!不过一个知府的女儿,能进入明王府做一名如夫人,已算是给了她脸面了!听说皇后还特地召见过了。还赏赐了不少的东西。”

    “如此说来,这在白敏儿看来,她是多了一个助力了?”

    “助力?就她那猪脑子!要不是护国公夫人一个劲儿地劝说她。只怕她会当场抓花了王薇的脸!”

    静依淡淡一笑,“这才热闹!咱们要的,不也正是如此吗?若是她们真是团结起来一条心,咱们岂不是白安排了?”

    “依依,现在宫里头,德妃和皇后已经是势同水火!听说德妃正在亲自为晋王挑选侧妃呢!”

    “这是想着借联姻之势,来拉拢势力了?”

    “晋王是庶出,想要出头,便只有在势力胜过明王!听说最近晋王办的几件差都不错!皇上也是夸赞不已!眼下,他可是皇上眼中的红人儿呢!”

    “哼!左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他真正想的,还不是贤王?皇上何等聪明,岂会看不出那苏静微和明王妃都是被人利用了?可是他却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就是想着让这两方斗个两败俱伤呢!”

    “你是说,皇上有意再拖上几年?”元熙一皱眉。

    “这是自然!贤王才刚到北疆,尚未站稳脚根,虽然是迎娶了英国公的嫡女为正妃,可是英国公却是远在京城,对于北疆之事,并不能襄助多少!最多,也是在京城,帮他经营经营罢了!”

    静依说完,笑看了正坐在琴旁的元熙一眼,“皇上现在正值盛年!几名皇子虽然斗的厉害,可是倒也是一直没有什么太过分的举动!至少是在明面儿上没有!以皇上现在的龙体康健,再活上个一二十年,也是再正常不过的。这些时间,足够贤王建立起自己的势力了!再加上皇上暗中的襄助,这贤王的大事可成!”

    “大事可成?”元熙眯了眸子,看向静依。静依仍然是一幅神神在在的样子,面色波澜不惊,毫无担忧之色!“依依,你真是这么想的?”

    静依粲然一笑,“我说的,是按照皇上的想法,可并非是我自己的想法!贤王想要组建势力,最需要的是什么?”

    元熙闻言,垂眸一思量,突然眼前便是一亮!“银钱!”

    “不错!贤王久居深宫,皇后又将他看的极严!虽然贤王聪慧,可是这些年皇后到底是从中做了手脚。据我所知,当年的五皇子,也是开蒙极晚吧?”

    “五皇兄是七年开蒙!寻常的皇子,都是在五岁便开蒙了。当然,我更惨!七岁开蒙,还是自己偷偷学的。”元熙自嘲一笑!

    静依笑道:“你开蒙虽晚,可是贵在你是逆境之中学习,这一点,却是其它皇子所无法体会的!因为你自己的出身不好,在宫中又倍受欺凌,所以你才会更加地刻苦勤奋!无论文武,你样样不甘居于人后!就像你曾经说的,只盼能博得皇上一赞!虽然这些年,你想要的称赞,始终未能得到,可是元熙,你能说,这些年若不是因为这些逆境,你才成长的更快!也更加地强壮吗?”

    元熙若有所思,半晌后才道:“这话像是在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不错!正是这个理儿!你虽没有其它皇子优渥的条件,可是你贵在心性极坚!你能隐忍,又亲赴北疆征战七年,这可不是其它任何一个皇子能有的经历!这段经历对你而言,才是最宝贵的!比夏和给你赚来的这些银钱,还要宝贵!”

    “依依,你是不是想说,贤王,被皇后刻意给宠坏了?”

    静依点点头,“我曾听闻,五皇子五岁时开蒙,却是无意中冲撞了当时的太傅,后来皇后护短,下令责罚了那名太傅。将犯了错的贤王带回了宫中。并且对着皇上一再恳求,说是五皇子许是出生时太弱了,所以开蒙早了,怕反倒是累着了他。所以,皇上才下令将开蒙推迟了。”

    “确有此事!我与他同年。当时的事,我也是亲眼所见!当时,我便躲在了那花丛之中。亲眼看着皇后一脸心疼的样子,将五皇兄护在怀里。当时我还羡慕不已!现在想来,到是我错了!这是宠溺!是想着将五皇兄给养废了!”

    静依起身,行至窗前,看着窗外的树木,皆是已吐出了新芽,看上去,倒是有了一丝生机盎然之色!

    “元熙,民间的一些当家主母,在一些妾室生下庶子后,往往担心他们会太过优秀,抢了嫡子的风头,甚至是抢了本该是嫡子所得的一些家产、地位。可是为了保持她们高贵大度的形象,极少有人会选择暗害庶子,因为一个弄不好,便会毁了自己的名声,失了自己的地位!所以,她们往往会极度的溺爱这些庶子,将她们娇养的无法无天,整日里只会遛鸟逗狗,吃喝嫖赌!如此一来,对嫡子的威胁便不再了!”

    “现在想来,的确是如此!不过能将这份感情假装地如此逼真,我还真是佩服这皇后了!装了这么些年,竟是不累?”

    “累又如何?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是国母!为了维护她高贵大方的形象,为了让皇上挑不出她的错处,好保住自己的后位,她不过是演演戏,又不会少块肉,为何不肯?”

    元熙低笑数声,起身到了静依身后,伸出双臂将她整个人拥入了怀里,静依会心一笑,将自己的头微微后仰,贴在了元熙的胸前。

    “依依,你所期望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静依微愣,不过片刻便明白过来,“元熙,有你在。什么样的生活对我而言,都是快乐的,也都是值得的!”

    元熙听罢,手臂紧了紧,将静依的后背与自己贴合地更加紧密!“依依,元熙此生,定不负你!”

    依依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像是月牙儿一般!

    二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谁也不再说话,享受这难得的安静!

    次日,岳正阳果然在用午膳前回来了。

    岳正阳一进花厅,便高声道:“好香呀!是不是为了迎接我,所以特地准备的?”

    元熙冲他一扬眉道:“岳正阳,你以为你有这个面子?”

    岳正阳这次难得好脾气地没与他斗嘴,“我瞧瞧,好香呀!有我最喜欢吃的三杯鸡呢!”说着,便四处一看,接着脸一黑,“为什么没我的餐具?”

    静依笑道:“岳世子,你还是先去换身衣服,再净个脸再过来吧!至于这些菜,你放心!我与王爷等你就是。”

    岳正阳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是弟妹体贴!如此,我便先去换件衣服!你可不许偷吃哦!”最后这句话,是对着元熙说的。

    元熙却是不理他,停了手中挑鱼刺的动作,对着静依道:“理他作甚?你不是早就饿了?”

    岳正阳刚迈出花厅的腿,便收了回来,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元熙一眼,“好你个李赫!我这般辛苦地奔波是为了哪个?哼!不理我?好呀!那你也别想看父王让我带给你的信!”

    说完,得意地哼了一声,扭头出了花厅。

    静依看到岳正阳那幅得意的样子,便失笑出声道:“这个岳世子,怎么回了一趟江南,像是倒回去了几岁?”

    “他就是这样!每次见完岳王回来后,便是这幅德性!不必理他。”

    “可是岳王爷的信?”静依有些担忧道。

    “放心!他老子的吩咐,他不敢不听!”元熙头也不抬道。

    静依听了心底里不由得同情起岳正阳来了!这被视为兄弟的元熙,竟是将他看的透透的!而且听刚才元熙这语气,只怕岳正阳对岳王爷是极为敬重的,甚至是到了害怕的地步!

    “想什么呢?快吃吧!这可是特地给你做的清蒸鱼!”元熙将碟子里的鱼刺挑玩了,便将碟子换到了静依的跟前。

    静依拿了筷子,有些犹豫道:“真的不等他?”

    “放心!他最爱吃的是三杯鸡,只要将这个菜给他留着,他便没有意见!”

    静依这才夹了鱼肉,轻嚼了起来,“不错!这次的鱼肉倒是比昨日的做的还要好!鱼肉滑嫩,味道却是浸的极好!不咸不淡,不腥不腻!”说罢,转头道:“海棠,今儿的鱼是哪位厨子做的?你可以好好儿的打赏一下!待以后,我再想吃这清蒸鱼了,便找他做就是!”

    海棠听了笑道:“启禀王妃,今儿这道清蒸鱼,可是王爷亲手给您做的!”

    静依听了一愣,看向元熙,见他面色从容,丝毫没有因为一个男子亲自动手给妻子做饭吃有什么丢脸的感觉!“元熙,这是你做的?”

    “怎么样?味道可还入得了口?”

    “你怎么能?你可是堂堂的平亲王!莫说你的身分如此尊贵,就是寻常百姓家的男子,只怕也是不肯亲自下厨的!”

    “你是说君子远疱厨?我这是做给自己喜欢的人吃的!看你吃的高兴,我便高兴!再说了,我学了这么久,也只是学会了这一道菜!你若是想吃别的,我还真做不来!”

    “元熙,你整日里的政务就够繁忙的了!还要抽出时间来学习做菜?只怕是会累着你了。”

    “不会!”元熙再度将一块去好刺的鱼放入了静依的碟中。“依依,我不累!真的,在学这道菜的时候,我便一直幻想着你吃到嘴里的样子!是惊喜,还是喜欢?我从学习这道菜开始,便一直期待着能看到你的表情。如今看你吃的喜欢,我便是心里觉得满满的,甜甜的了!”

    静依登时便愣住了!这元熙今日说话怎么像是嘴巴抹了蜜一样的甜?虽说平日里,元熙也会说些私己的话,可是却从未向今日这般当着这屋子里众人的面儿,说的如此地肉麻!

    静依抬眼一看海棠等人,脸上便是一红!低了头,只是细细地吃起鱼来。

    元熙看她害羞了,也知道自己刚才的那番话说的太露骨了些!看到屋内的众人都是低了头轻笑,一挑眉,再度夹了块红烧牛肉到了静依的碟子里,“多吃些牛肉吧!你瞧瞧你最近瘦的!怎么就养不回来了呢?”

    “我已经胖了很多了。你还是自己吃吧!”静依有些无奈道。自那日擒住了齐胜和秋双,元熙便一直说她瘦了许多,坚持要让她顿顿吃肉,好把瘦下去的肉再养回来!

    二人正慢慢用着,这边岳正阳也换好了衣服,大步进了花厅,手上还拿着一坛子酒!

    “王爷,来!这可是父王特地让我带来的上好的女儿红!咱们今儿个喝个痛快!”岳正阳说完,便将酒放在了桌上。一旁的海棠赶忙将酒坛抱走了,揭了封,倒入一个精致漂亮的酒壶中,再端了上来。

    “不是说要多待上一阵子吗?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元熙端了酒杯,冲着岳正阳示意了一下,便一饮而尽!

    岳正阳喝了酒,赶紧吃了一筷子三杯鸡,又喝了一口茶后,才道:“别提了!我都不知道母妃是这样的能安排!我整日是哪里都不准去,只能是跟在母妃的身边。今儿去参加哪位夫人的寿宴,明儿去参加哪位千金小姐的及笄礼,后儿个自己王府里要办个什么游园会!”

    岳正阳边说边摇着头,“太可怕了!你都不知道,我都快被那些个夫人小姐们给生吞活剥了!想我岳正阳是谁?那可是风流倜傥,潇洒英俊的岳王世子!哪能这么容易就被一帮子女人给套牢了!再说了,王府里有一个母妃管着我,我便已经是吃不消了!要是再加上几个,我不得跳河去!”

    静依抬眼看到岳正阳一脸的恐怖至极的样子!特别是说到那些个夫人小姐的时候,那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见了鬼一样!“哪有你说的那般严重?岳王妃也不过就是想着让你早日成家,她也好安心罢了!你怎么就如此地不体谅她老人家呢?你也不想想,岳王妃身边儿无女,你又整日里不在府中!岳王妃得有多寂寞!总是想着找个人陪陪才好!”

    岳正阳一听,“找个人陪她?那到底是我娶媳妇儿,还是她娶?是为了给我做老婆,还是为了陪她聊天儿的?再说了,府上那么多人,可是不差我这一个!”

    “这是说的什么浑话!”静依脸色一变,“你可是她的亲生骨肉!哪里旁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弟妹呀!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是说她寂寞吗?府上那么多丫环婆子陪着她,还不够吗?再说了,我不在府上,父王不是在吗?”

    静依听了,顿时有种跳脚的冲动!不过想想他们这些男子,哪里懂得女人的悲哀?他们身为男子,可以整日在外奔波,在外游玩。可是女子呢?便只能是养在深闺,哪里有那么多可以抛头露面的机会?

    想到此,静依倒是极为感谢元熙对自己的尊重!最起码,她现在活的是自由的,是心情畅快的!可以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会有人对她指指点点,横加阻拦!这也是没有公公婆婆在身边儿的好处!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好讲!

    静依脑中突然一闪,放下筷子道:“岳世子,我的那几家玉器行呢?”

    岳正阳一听,便将手中的酒杯放下,表情有些苦大仇深道:“弟妹呀!你怎么还记着这茬儿呢?你就不能忘了吗?”

    “不能!房契、地契,还有帐册呢?拿来我看!”

    岳正阳的脸顿时一垮!“父王说的果然没错!你就是个认钱不认人的主儿!你怎么不想想,我在平秋县时,帮了你多大忙?不就是被父王利用了一次吗?至于吗?”

    静依听了,抿唇不语。岳正阳看到静依的样子,也是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偏头看向元熙,心里顿时那个悔呀!

    “那个,弟妹呀,这是你要的地契和房契,这是我命人重新抄了一份帐册,还有一份在你派过去的管事儿的那儿呢!”说完,将东西递给了静依,便低着头猛吃了起来!

    静依将东西接了过来,也不看,便让海棠给收了起来!

    元熙的眼底则是冰封一片!“岳正阳,仅此一次,再有下次,可就不是几间玉器行的事儿了!”

    “我明白,明白!”岳正阳连忙讨好道:“父王说了,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种事了!你大可放心!”说完,又打了几个哈哈,然后便埋头吃起菜来了。

    一顿饭吃的倒也还算是融洽!用罢午膳,元熙吩咐海棠等人将静依送回文华阁,并且嘱咐叫静依小憩一会儿!别总是看书!

    元熙和岳正阳则是到了外书房说话。

    “王爷,您可是想好了?咱们现在最大的敌人,不是贤王,也不是明王和晋王,而是皇上!”岳正阳正色道。

    “这一点,无需你提醒,我也明白!”元熙站在案前,负手而立!

    “既然你明白,那你可有想好该如何打消皇上的疑虑?”

    元熙摇摇头!“我是封城之主!治理封城,我责无旁贷!若是仅仅是因为担心皇上猜忌,我便什么也不做!岳正阳,你该知道,这不是我的风格!”

    “是!我知道你胆子大!可是你别忘了,这次与你对上的,不是别人!是皇上!是大渊至高无上的那个人!他若是猜忌过重了,你就不担心他会对你施压?或者是直接将你召回?就像是当年你辛辛苦苦平定北疆之时?”

    “这一点,我自然也是想过了!可是无论如何,这一次,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我不能放弃!”

    “王爷,父王与我的意思,并非是要你放弃!而是希望你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既可以治理封城,将封城打造的日趋繁华,也可以打消皇上对你疑虑!”

    元熙摇了摇头,“我想了很久了!没有办法!岳正阳,你可能不知道,他曾经派人暗杀于我!而且还不止一次!”

    “什么?”岳正阳一惊,“虎毒尚不食子!他怎么能?他也真狠的下心!”

    “不止如此!他还费尽心思地想着挑动封城内乱,以打乱我的计划!给我治理封城,带来了数不清的麻烦!”

    “比如?”岳正阳不解道。

    “比如去年侥僬人中毒事件!比如这一次的山越族和阿瓦族的械斗!死伤几千人哪!可是他竟然是下令,不许干涉,任由他们相互厮杀,美其名曰是为了使这些种族的人越来越少,以方便我大渊的治理。可是实际上呢?这两个族群可是在我封城的地头上闹事!我若是不加以阻止,封城的百姓如何看我?封城的八大少数部族,又如何看我?”

    说到这里,元熙似是极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正阳!这样的父亲,我当真是不想要!”

    “胡说什么?”岳正阳紧忙道:“这话以后不可再说!他可是皇上!你这句话传出去了,那就是忤逆!是大不敬之罪!”

    岳正阳走到了元熙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王爷,我知道你心里的苦!可是再苦,还能比得过这十几年来你加起来受的苦多?你都隐忍了十多年了,还差这一时半会儿吗?他终究是你的父亲!坐在那个位子上,他心里怕是更加地痛苦!明王、晋王,哪个不是他的儿子?可是他为了贤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儿子,相互斗来斗去,却是装作毫不知情!有哪一个父亲愿意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斗的死去活来?”

    岳正阳面色微沉,叹了一口气道:“终是那个位子太少!只有一个!终是无奈呀!”

    元熙转了身,看着岳正阳道:“如果皇上下令将你调走呢?”

    岳正阳一怔,沉思片刻,“短期内应该不会!我才来了封城多久?最起码,他也得让我在这里待满一年!否则,是说不过去的。再说了,虽然我在这里襄助于你,可是到底是离江南太远。你一旦有什么事儿,父王就是想帮你,怕也是鞭长莫及!最多,你就是利用一下我这个人!”

    “若是皇上也是如此想就好了!贤王妃出自英国公府,而英国公世子,却是迎娶了依依的表姐!正阳,接下来,说不准就是你们岳王府了!”

    岳正阳的脸色微变,“你是说皇上极有可能会下旨赐婚?”

    “应该不是太久了!最迟,怕也就是过了依依的及笄礼吧!”

    岳正阳苦笑了一下,摇着头道:“你好歹还是争取了一下,最起码是和你最喜欢的人生活在了一起!就冲着这一点,便不知道有多少王公贵族的子弟羡慕你!”

    元熙默然了,关于这一点,他也是不得不承认,若非是当时静依冒险一试,再加上淑妃的再三恳求,怕也是不成的!现在想想,元熙仍是感觉到一阵后怕!若是自己没有迎娶到依依,那现在的自己会不会是整日里醉生梦死,不思进取呢?

    “好了,别的先不想了!就先想想咱们接下来如何布署。毕竟,你来封城后,动作太快了!先前是因为你除去了明王和晋王的眼线,所以他对此并未在意!可是现在?咱们要做的事,可能会慢慢地巅覆你以前在众人的形象,如此一来,你可能会更加地危险,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

    元熙轻笑了一声!“我从小到大挨过多少打?又经历过多少场刺杀?你以为我会怕这个?正阳,我为何一入封城后,便急着夺了左山大营,训练墨卫?为何要先剪除掉那些个眼线?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还有依依!现在依依身边的所有隐患,已经全部去除,接下来,咱们便该做咱们早就应该做的了!”

    “你的意思是,招兵买马?”

    “不!我是亲王,我的府兵、亲兵,都是有定制的!绝不逾越,否则,岂不是上赶着给人家送小辫子上去?”

    “那依王爷之意?”

    “正阳,接下来,便要辛苦你了!我要你亲自到右山大营和飞虎大营!这两座军营,必须交由你亲自训练!当然了,如果有时间,我也会过去。兵不在广,而在精!将不在多,而在勇!”

    “我明白了!可是司航那里现在不是很轻松?要不让他也来帮忙?”

    “不行!他的左山大营,才刚刚有些样子了,现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前功尽弃!你自己也别想着打他那儿的主意了!还是尽快想好怎么训练吧?”

    岳正阳的俊脸,再次垮了!“王爷!这样怕是不妥吧?我只有一个人哪!两座大营!你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这样吧,我把无情借给你吧。”

    “无情?”

    “嗯,我暂时将他调出暗阁。无情原就是出身兵营,现在再回归到兵营里去帮你,再合适不过!而且,他训练精兵的方法倒是得了无极的真传!”

    “就一个?”岳正阳有些得寸进尺道。

    元熙瞥了他一眼,“如果你觉得还是人手紧张,可以暂调齐大力,他在训练精兵方面,倒是很有心得!”

    “齐大力?这个人倒是不错!应该是能用!行了!我知道了。不过,你光让我训练,那后备物资?”

    “你放心!我自然是不会少了你的。不过,咱们不能做的太过明目张胆,飞虎营是这三个军营中最为强悍的一支,应该也是最容易训练出来的,你可以先训练飞虎营,我这边的物资也会先紧着飞虎营提供!如此一来,若是有京城的眼线,也只是以为咱们的物资短缺,暂时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

    “我明白了!如果飞虎营用过的,一些旧的勉强还可以用的,我便调拨到右山大营,这么做,岂不是更加容易让对方相信?”

    “好!事不宜迟,你既然回来了,明日开始,你便搬到飞虎大营去住吧!”

    “呃?明日?搬到飞虎营?”岳正阳有些没明白过来道:“王爷,您这是想着将我这个义兄给赶出去吧?”

    元熙一挑眉,“怎么?你还想着每日在这平王府里早出晚归?”

    岳正阳被这话一噎,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的确,这里是平王府,自己每日早出晚归的,的确是有些不合适!咽了口唾沫,有些不甘心道:“好吧!那我把飞虎营的精兵训练好了,便可以搬回来了吧?”

    “嗯,待本王验收合格后,自然会允许你离开飞虎大营!”

    岳正阳听了,眼睛一亮,嘴巴一咧,还没来得及说谢谢,接下来元熙的一句话,便将他给彻底打懵了!

    “离开飞虎大营后,便直接进入右山大营!”元熙眼皮抬也不抬道。

    岳正阳有些火大道:“李赫你也太狠了吧?你就不能让我喘喘气儿?”

    元熙看向有些发怒的岳正阳,“谁不让你喘气儿了?你忘了你刚才自己说过什么了?”

    “呃?”岳正阳有些反应不过来道:“什么?”

    元熙看着岳正阳的一脸呆样儿,叹了口气道:“你也说了,皇上极有可能会在今年找借口将你调离!所以说,你能为本王效力的时间不多了!要是再不抓紧些,岂不是就没有机会了?”

    岳正阳一想,这话也对!再一想,这是自己刚才说起的,便有些懊恼不已!心里直恨自己的嘴贱!说不什么不好,干嘛说这个?这下好了,自己给自己挖个坑,将自己给埋里头了!

    “明日从议政院安排好事务后,你便直接进驻飞虎大营!飞虎营的人马强壮,重要的是,看看里面有没有一些可造之材!虽然将不在多,在勇!可是咱们手里可用的良将还真是少的可怜!而北疆那边儿的人身,咱们现在又不能用,所以只好是委屈你了!一定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好苗子!在这封城,咱们得自己培养良将了!”

    “让我培养将军?你没搞错吧?我帮你练练兵还行!培养将军?我哪是那块儿料?”

    元熙睨了他一眼,那眼中满是鄙夷道:“你哪只耳朵听到本王让你培养将军了?本王是让你注意挑选好苗子!培养将军的事儿,就不劳烦你了!正如你所说,你也不是那块料!万一再脑子一热,把好好的苗子再给我毁了!那本王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岳正阳听了,气的是直想跳脚!咬着牙道:“王爷,微臣知道了!培养将军的事儿,微臣给你留着!”

    元熙仿佛听不出来他话中的气闷,明朗一笑,仿若那三月的春风一般,和煦温暖,只不过,这温暖的背后,似乎是有些狡黠之意!“一切就辛苦你了,正阳!”

    岳正阳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回到自己的听雨轩,心里还是觉得有些纳闷儿!不就是练兵吗?就一定得住在兵营?想到元熙的那句,要和将士们同吃同住,才能深切地体会到将士们的不易,也才能促进他与将士们的感情!可是自己只不过是练兵!又不是他们的主帅,为什么一定要和他们增进感情呢?

    而这厢的元熙,则是心情极好,慢慢悠悠地晃到了门口。

    初一问道:“王爷,您是坐车,还是骑马?”

    元熙抬眼看了外面的太阳一眼,心情极好道:“今儿天色不错!咱们慢慢溜达溜达!”

    初一有些意外地瞧了自家主子一眼,这是怎么了?主子向来是不喜欢浪费时间的,这要去查看城外的书院的建造进度,居然步行去?太意外了!

    元熙不理会有些发愣的初一,径自走出了大门!没人知道,此时的元熙心里这个乐呀!这训练精兵的人选其实也并非就得是岳正阳不可!其实现在的墨卫已是早已完成了训练,无极完全可以有时间去训练其它精兵!只是一来这无极的训练手法太过凶悍!而且要求也是极高,所配备的装备要求也是极严,实在是不适合几万人的训练!这二来嘛!

    元熙想到这儿,心里再度地得瑟了起来!这二,自然就是为了让岳正阳这厮尽量地少出现在静依面前!他可没忘记上次是院子里听到的那段对话!现在好了,一个去了平秋县,一个去了军营!这下子,静依的眼前,便只能是看到自己的这张俊脸了!

    如果岳正阳知道元熙心里是这样想的,估计会气的吐血!

    ------题外话------

    感谢大家对飞雪的支持!新一轮的作者年会投票开始了!这次是复选了!谢谢大家的支持,因为有你们的支持,飞雪才会顺利地进入了复赛!飞雪知道复赛投票就需要消耗大家的潇湘币了!事关美人们的荷包了,飞雪就不多说什么了!如果你看的还算是开心,想要打赏飞雪的话,就改为投票吧!谢谢美人们了!不过美人们的荷包可能会因为投票而变得空空的了!有的美人在同时追几部文,可能花费的银子就更多!无论大家是否会投票给飞雪,飞雪是否会顺利地入选年会,飞雪都在这里谢谢大家了!谢谢!

    提示:明天的章节内容:及笄之礼!至于及笄之后,会不会有肉肉吗?这个,就暂时保密了!

第七十七章 及笄之礼!

    时光如梭,一晃便已是快要两个月了。

    平南候府的人几乎是全都来了。只除了苏清和崔茜茜。崔茜茜本是要来的,可是在来之前,才发现已经有了身孕,不宜再舟车劳顿了。而顾氏便让苏清留了下来,照顾崔茜茜。

    “母亲,这是什么?”静依指着面前许多的托盘道。

    顾氏笑道:“这些是为三加准备的。这三加是指钗冠。正式的大袖长裙礼服,佩绶等饰物。衣服的摆放都是有规矩的,要按顺序分别叠好、衣领朝东,由北向南依次置于席上,席置于场地东侧;要加的发饰,由有司捧在盘里,立于场地西侧,面朝南,从东到西排开,依次是:发笄、发簪、钗笄。”

    静依不待顾氏说完,便用手轻扶了额头道:“母亲,不就是过个生辰吗?怎么就这般的麻烦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生辰,这是你的十五岁生辰!要是在以前行及笄礼,都是在上巳节的时候,可是后来咱们大渊开国后,便将这上巳节举行成人礼的规矩给改了。将男子及冠礼和女子的及笄礼,都改成了各自的生辰。”

    “也太过繁琐了些!这岂不是要折腾我一整日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般的懒散了?我看就是这平王将你宠的不像样子了!哪有女儿家嫌弃自己的及笄礼太过隆重的?真是个没规矩的!”顾氏有些责备道。

    静依嘟了嘟嘴,“知道了。女儿这不是也就在您面前唠叨几句吗?对了,为何还要准备这颜色不一的衣服?不会是让女儿一天穿三套吧?”

    “这是三次加笄的服饰,你可别小看它们!这可是分别有着不同的蕴义,象征着女孩子成长的过程!采衣色泽纯丽,象征着女童的天真烂漫;色浅而素雅的襦裙,代表着豆蔻少女的纯真;端庄的深衣,是公认的最能体现咱们女子之美的服饰,象征着花季少女的明丽;最后隆重的大袖礼衣则是衬托出了你成人后要雍容大气,典雅端丽。”

    “天哪!太麻烦了些吧!”

    “麻烦什么?多少人盼都盼不来这样隆重的及笄礼!特别是你还得了皇上亲赐,命礼部来亲自操办!你也不想想这是多大的荣宠?现在这京城里头有几个的及笄礼,是经了礼部操办的?还不是因为你是她册封的平安郡主,又嫁与了平王为妻?”

    “母亲,我都已经嫁为人妻了!这些礼仪便不能免了吗?”

    顾氏的脸一沉!“这是什么话?你虽行了拜堂礼,成为了平王妃,可是若是不行这及笄礼,你便不能与王爷行周公之礼!这岂不是成了天下人的笑话!”

    静依闻言,眼中似是有什么东西跳跃了一下,“元熙的及冠礼,似乎是很简单,很寒酸呢!”

    顾氏一愣,用手拉了她道:“他是皇子,及冠礼怎么会寒酸?不过当时,他似乎是在北疆!好像皇上当时也是派了礼部的人过去呢。”说到这里,顾氏冲着静依嗔道:“你这孩子!你又没有见到他的及冠礼,如何便知道寒酸了呢?”

    静依摇摇头,“他向来不受宠,皇上又不重视他,我便是自己猜想的罢了。”

    “好了,别想太多了!再有两日便是你的及笄礼了!母亲还有不少的东西要准备呢。虽然是礼部着手操办,可是好些个东西,还是要由咱们主人家亲自过目的。”

    静依叹了口气道:“母亲,女儿可是累极了!要不,女儿就不陪着您去了?”

    顾氏看静依的脸上确是有着一丝疲惫之色,也不再勉强,“罢了!你既是累极,那便先歇息去吧!待会儿母亲忙完了,再过来看你。”

    “是!谢谢母亲了。”

    顾氏摇了摇头,这个女儿是越来越不成样子了!自打她们一行人来到了封城,一开始还觉得王爷对自己的女儿不错,算得上是宠爱了!可是日子久了,才知道,这王爷对静依,那可分明就是宠溺呀!简直就是要宠到天上去了!

    顾氏想到昨儿静依随口说了一句太累,嫌及笄礼太麻烦,这王爷竟真的便问能不能缩减仪程,免得静依太累!

    顾氏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想着这静依能嫁给王爷,还真是比她想象中还要幸福吧!至于王爷对她的宠爱可不是假的!而且看王爷看静依的眼神,似乎是极其温柔,却又是极其霸道的!就连苏明这个哥哥想要和静依说几句话,他似乎是都想着要防着的!

    正想着,便有礼部的官员过来请示这及笄礼的十七道仪程是否是仍然顺序举行?顾氏一愣,问明白了才知道,原来王爷竟然是亲自找到了礼部的司礼官,看是否能够缩减一下仪程。

    这顾氏听了当即便有些哭笑不得了!没想到王爷竟是真的找到了司礼官来说这事儿?顾氏想了想,便道:“仪程不必缩减,这样,尽量地将时间安排的紧凑一些就是了。”

    “是!那下官这就去安排。”

    这边儿紧锣密鼓地张罗着,那厢静依则是躲在了文华院的东暖阁里,倒是惬意的很!

    “唉!也不知道元熙什么时候回来!若是有他在一旁弹弹琴,也许我心里会轻松些。”

    海棠笑道:“殿下,不过就是及笄礼罢了。您无须如此紧张的!”

    “是呀!殿下,您连遇到刺客都不怕,怎么就怕一个及笄礼了呢?”柳杏儿也是有些不解道。

    海棠听了柳杏儿的话,偏头看了王妃一眼,小声道:“殿下,莫不是担心及笄之后,您要与王爷行周公之礼,所以才有些紧张了?”

    静依脸一红,“海棠,你乱说什么?”

    柳杏儿听了扑哧一笑!“殿下,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屋子里又没有外人,再说了,王爷也不在!”

    静依瞪了她一眼,“海棠,赶快将柳杏儿的婚事给我办了!就在及笄礼之后吧!然后把她发配的远远儿的!我眼不见为净!”

    柳杏儿一听便急了,“别呀!王妃!奴婢不敢了!奴婢错了,还不成吗?”

    静依轻哼了一声,喃喃道:“不知道晴天哥哥是不是会来,一别两个多月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过的好不好?”

    “殿下不必担心!晴天公子武功又好,医术又高,定然是不会吃亏的!”海棠安慰道。

    静依点了点头,“我心里总有些不踏实,感觉这几天要出什么事儿似的!”

    “能有什么事儿?您这是这几日一直闲着,所以才会胡思乱想了。”

    “也许吧!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回王妃的话,王爷说议政院那边儿已经没什么要紧的事了。今儿后晌,也就是去走个过场,估计快回来了。”

    “海棠,待柳杏儿成了婚,我这身边儿还得再挑几个大丫环跟着。司琴和司画都是到了成婚的年纪,特别是司琴,早就该办喜事儿了。”

    “殿下,这些事儿,您就先想了。眼下,还是您自己的及笄礼最为重要。”

    “也罢,现在封城的一切都极为顺利,许是我多想了。”

    二人正在屋子里说着话,便听到外面传来了丫环们的请安声,“给王爷请安!”

    静依看向了内门。果然,话音刚落,便见去了外间儿的柳杏儿打起了帘子,“王爷今日回来的好早呀!”

    元熙脸上漾着笑意,进了内室,“怎么跑到这东暖阁来了?不嫌热?”

    静依努了嘴道:“这才几月?哪里就会热了?”

    元熙一眼便看到了摆好的琴,笑道:“依依可是又想听琴了?”

    静依点了点头,“就等着你回来呢!快去净手!海棠,焚香!”

    海棠笑着取了香篆,轻轻燃了,盖上盖子,不一会儿,这屋内便是沉香专属的寂静之香!这种香便是再绚丽也是相对比较平和的,也是静依之所以喜欢的重要原因。当然了,这种香可是极为昂贵的,除了王公贵族,极少有人能用得起!静依平时是不用这些东西的,可是只要元熙弹琴,她便会命人焚香,香雾缭绕中,听着如同泉水叮咚一般的琴声,对她而言,最最为惬意奢侈的享受!

    元熙净完手,一撩袍子,盘膝而坐。将古琴置于自己的膝上,那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拨弄,一曲如同是林间溪水的纯净声音便缓缓流出。

    静依闭了眼睛,一手支了头,倚在榻上,鼻端传来沉香那有些华丽,又有些平和的香气,耳边听着如同是珍珠碰撞玉盘的曲音,心中暗道,人生如此,此生足矣!

    海棠等人皆在外间儿守着,虽是隔了帘子,可是沉香独有的香气,还是淡淡地传了出来!听着王爷所弹奏而出的精美的曲子,柳杏儿是一脸的羡慕!小声道:“王爷真是厉害!还能弹的一手好琴!”

    海棠转脸儿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柳杏儿会意,忙用手遮了嘴,不再说话。

    此时正在花厅那边儿忙着准备及笄礼上的礼器的顾氏等人自也是听到了这传来的悠扬动听的琴音。平南候和顾氏对看一眼,一旁的苏明则是直接问道:“这是何人在弹琴?这琴音当真是比京城的第一琴师弹的还要妙!”

    顾氏点了点头,“这弹琴之人,的确是琴技出众!而且这琴者,情也!这首《凤求凰》弹的可谓是用情至深!足见这弹琴之人对于自己的心上人十分在意!”

    何嬷嬷笑道:“夫人,这弹琴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王爷!”

    “什么?”几人皆是一惊!

    “你说这弹琴者是王爷?”顾氏第一个问道。

    何嬷嬷低了头道:“回夫人的话。王妃殿下最喜听琴,王爷常常会亲手弹与王妃听。而且有时王妃若是心情不好时,王爷只要一弹琴,王妃便会无事了。用王妃的话来说,就是一听到王爷的琴声,她的心境外自然就平和了。”

    苏伟却是皱了眉道:“王爷一个常年征战在外的将军出僧人,怎么会去学了琴?还真是让人意外!”

    苏明也是一脸崇拜的样子道:“是呀!原来王爷的琴竟是弹的这般的好!想来今日咱们是沾了妹妹的光,才能一饱耳福了!王爷当真是文武全才呢!”

    苏明的一句无心之语,却是让苏伟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文武全才吗?若是旁人也便罢了!可是现在却是平王,是自己女儿的夫君!对皇上来说,不知是喜还是忧呀!

    苏伟心里打定了主意,定要在今晚与元熙彻谈一番。否则,只怕自己无法心安了!

    晚上,一起用了晚膳,苏伟道:“王爷,下官有一些关于军营之事,还想着向王爷请教。不知王爷可有空闲?”

    “岳父客气了!”说完,转头对静依道:“依依,待会儿你自己先回文华院吧。不用等我了。还有,回去后别再喝茶了。免得你晚上又睡不着。”

    静依心里翻了个白眼儿,管的真宽!为什么心里翻白眼儿?如果是平时,只有他们两个人,她自然就不用掩饰,直接就瞪了他过去!可是现在不行呀!现在有她的家人在,总不能当着他们的面儿自己就顶撞自己的夫君吧?

    元熙看静依有些别扭的样子,知道是心里有些不舒服了,心底暗暗发笑,“海棠,回去后王妃沐浴时,一定要仔细些,千万别又在浴室里睡着了。”

    “是!”海棠强忍着笑,看了自家王妃一眼。

    静依的脸一红,有些薄怒道:“就你事情多!不就是那么一次吗?你真能记一辈子?”

    元熙脸不红气不喘地笑道:“沐浴时睡着,最易伤风了。眼看你就要及笄了,我让海棠注意些,总是没有错。”

    静依被这话一噎,只得气瞪了他一眼,起了身与顾氏话别便回了文华院。

    老太爷看了苏伟一眼,轻道:“既然你们有要事要商量,那便先去忙吧。”话落看向苏伟的眼中似是滑过了一抹深意!苏伟会意,微微点头。

    顾氏极少参与一些苏伟和老太爷的谈话,极少打听政事,对于刚才他们之间的互动,也是没看明白,只是起身向老太爷施了礼,便先回客院了。

    苏伟与元熙到了外书房,看到了书房里满满的书籍,笑问道:“王爷还真是博览群书呀!”

    元熙扭头一笑,“岳父过奖了,不过就是一些个闲杂书罢了!岳父请坐。”

    “谢王爷。”苏伟客客气气地行了礼,便在元熙的对面坐了。“敢问王爷,为何突然要在封城训练精兵呢?”

    “岳父此话何意?这封城本就有这十几万的驻兵,难不成,不让他们好好训练,而是要让他们荒废了不成?”

    苏伟表情一滞,嘴角动了动,“王爷,您知道微臣说的,并非是此意!”

    “那不知岳父所言究竟是指何事呢?”

    苏伟的脸一沉,“王爷何需如此?您明知道微臣所指何意?还要故意装作不知吗?”

    “岳父大人,您的问题本就有些奇怪!这封城的十几万驻兵,为何就不能严加训练了?”

    “王爷!微臣不知您究竟意欲何为?微臣只是担心自己的女儿!还请王爷体恤一个身为父亲的苦心!”

    元熙看到苏伟的脸上一片诚恳,毫无做作之态!“看来苏大人对于依依还是很看重的。”

    苏伟在听到元熙唤他一声苏大人时,眼皮微颤,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绻了绻。“静依是微臣的亲生女儿,微臣自然看重。且她是内子唯一的女儿。还请王爷明示。”

    “苏大人,本王的心思,你当真是不懂吗?”

    元熙冷声地说完,便转了身,背对着苏伟。苏伟听了,身子微微一颤,双眉一紧,起了身道,“王爷!您可知你这是在拿鸡蛋碰石头!您的聪明才智,微臣自是知道!您的文韬武略,微臣也是有所耳闻!可是您要对上的,可是比您更加强大的皇上呀!”

    元熙淡淡一笑,无谓一般,“那又如何?”

    那略有些慵懒的声音,还带了一种无情的冷漠!

    苏伟听了一愣,没有想到平王会回这么一句话!那又如何?

    “王爷,还请王爷三思呀!您该知道皇上的心里怕已是有了属意之人了!您这么做,无异于在挑战皇上的权威!这是忤逆!是大逆不道!您可明白?”

    元熙眼睛微眯,冷冷一笑,唇角微微扬起,那一抹的冰冷便挂在了唇角!

    元熙轻轻转过身,唇角、眉梢仍是挂了那一层的冷若冰霜,“苏大人说的,可是贤王?”

    苏伟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有些难以置信道:“原来王爷知道!”苏伟低了头,想了想,再度拱手道:“王爷,既然您已然知晓了,便应该明白,与他竞争皇位,您是毫无胜算哪!”

    元熙的眼中似是闪过一抹不屑!“毫无胜算?苏大人确定说的是本王吗?苏大人在朝多年,又任兵部尚书一要职!而且在年轻时,还曾是做过皇上的暗卫!苏大人的手眼可谓通天,怎么?难道对本王的势力,便一无所知了吗?”

    “王爷!您手下的产业的确是不少。可是那又如何?这大位之争,争的是钱财,争的是倚靠!可是您呢?您的那些产业能比得过大渊的国库吗?您的倚靠现在也不过就是有一个封城罢了!其它的呢?您一无皇上宠爱,二无外祖家庇佑,三无朝臣支持!这大事,如何可成?”

    元熙听到此处,却是笑了!只见他笑颜如花,本就俊美的脸上,因为屋内红烛的映照而显得更加地邪魅!“苏大人所言不差!看来,苏大人的心中也已是早有了决断了!”

    “微臣心中并无决断!皇上的心思,便是臣的心思!皇上属意哪位皇子,臣的心自然也就是向着哪位皇子!”

    “是吗?既如此,那苏大人今日是要与本王将话挑明了,然后要本王放弃吗?”

    “王爷!您还年轻,这朝中的水有多深,您未必知道!您虽然在北疆立下大功,现在又有了封城为倚靠,可是到底是朝中根基太浅!满朝文武,能支持您的,能有几人?”

    苏伟说完这番话,有些担忧地看了元熙一眼,见他脸上并无什么紧张担忧之色,不免心中有些疑惑!“王爷,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元熙听了轻笑出声!“苏大人,你可知自本王记事以来,到现在经历了多少次刺杀?”

    苏伟一怔,有些不解地看向元熙。

    元熙淡笑道:“本王记事以来,共遭受了大大小小三十余次刺杀和谋害!自本王与静依大婚后,也是遭到了数次刺杀!所幸本王安排周到,才没有让静依受了伤!苏大人,你以为本王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为何会屡次遭到暗害呢?而且对方竟然是如此的乐此不疲?在折损了那么多次的高手后,竟然还不死心?苏大人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苏伟的眼中蒙上了一层迷惑,半晌才道:“微臣的确不知王爷遭受刺杀之事!至于为何,微臣更是不知!”

    “是呀!本王也不知道。可是本王很想知道!到底本王什么地方碍了他们的路,竟然如此地不择手段?苏大人,本王原本就无意于江山,只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

    元熙有些不屑道:“不过就是为了一个位置而已,何以竟是拼的你死我活?简直是让人无法理解!本王原本只想远离京城,与静依守着这封城,好好的过日子,可是天不遂人愿!没想到那些人居然仍是不肯放过我,甚至还险些连累了依依!本王若是再继续忍让,与懦夫有何不同?连自己的妻子都无法保护,本王还有何颜面立存于世?”

    元熙的后半截话说的是掷地有声!面上的表情也是极为冷硬,透着决然与坚持!

    苏伟听到这番话,心中有些触动了!想想自己当初为了查清余氏之事,数次将自己的妻子置于危险之地!更甚至是将自己的女儿也置于了危险之中!现在听到元熙的这番话,只觉得是有些无地自容!

    “王爷说的对!可是王爷,您到底是太过年轻!这大位之争,不是光靠几分骨气就能争的来的!”

    “苏大人,今日之事,可是皇上的意思?”

    苏伟闻言沉默不语!

    “本王知道这封城的一草一木都瞒不过他!本王也没想着瞒他!本王数次险些命丧黄泉,可曾怨过他一句?本王自记事起他便对我冷冰冰的,眼睁睁地看着众人欺凌于我,而不加以阻止!他这样的父亲,我又可曾反抗过他一次?”

    元熙的声音变得有些沉重,还有些悲凉,“本王十三岁便出战北疆,受了多少次伤?中了多少箭?他可曾问过一句?本王在北疆最困难时,一连七天只能只山上的积雪充饥解渴,他又可曾关怀过一次?”

    元熙闭了眼,微抬了头,有些痛苦道:“不是说,他在看到我出生的那一刻,曾有心将我掐死吗?呵呵!”他自嘲地笑了笑,角已是有些许地湿润,“有时候我甚至在想,当时他为什么没有掐死我呢?这样至少我不必受这二十年的折磨!明明亲生父亲就在眼前,可是自己在他的眼里卑微的连一个宫人都不如!明明都是兄弟,为什么上战场杀敌的是我?而坐拥太平北疆的却是贤王?就因为我们的母亲不同吗?”

    元熙的手攥了攥,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波涛翻涌,“苏大人,若是你的父亲也这样对你,你的心里也仍是会对他敬重有加吗?”

    苏伟听了,双眉紧拧,双唇紧抿!他用有些复杂的眼神看向元熙,却是始终不发一言!

    元熙看他不语,冲他笑了笑,“怎么?苏大人以为我会因此而对皇上生恨?以为我会谋逆纂位?哈哈!苏大人多虑了!封城不过才十几万兵马,而且还个个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别说对上大渊的大军了!怕是连皇宫的两万守卫也是对付不了的!所以苏大人大可放心!本王还没蠢到那种地步!”

    苏伟的眼神有些松动,嘴唇也是微微动了动,可是眉峰处,却是不见丝毫的松动,仍是紧拧着!“王爷,您可知,若是皇上知道了这些会如何?”

    元熙一甩衣袖在案前坐了,随意道:“随他如何?反正本王也没指望着他拿本王当亲生儿子待!他若想杀,本王也没法子!只不过,本王现在有了依依,自是不会坐在待毙就是了!”

    听了依依两个字,苏伟的眉毛微动,心思也是急转!“王爷,今日之事,微臣就当是王爷什么也没说,而微臣什么也没听到!不过就是与王爷在这外书房下了几局棋而已!”

    “苏大人好记性!只是不知这棋,是谁赢谁输呢?”

    苏伟微怔,这是在逼着自己表态了!“王爷,这棋局不是平了吗?暂时,怕是分不出胜负了!”

    元熙淡然一笑,“岳父说的极是!既是平局了,那便改日再下吧。”

    元熙的笑,有些散漫,有些温和,却还诡异地透着些许的冰冷!总之是让人看过一眼之后,便很难忘记!总之,苏伟是这么认为的。

    苏伟出了元熙的外书房,没有回到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苏毅的院子。

    “父亲!”苏伟一进屋,便见苏毅正坐在正厅里等着他。

    “如何了?”

    “回父亲,这平王的胆子怕是太大了!儿子担心有一日,他终是会闯出祸事来!”

    老太爷轻笑了几声,左手在桌上轻叩了几下,“金鲤岂是池中物呀?伟儿,这个平王,不简单哪!”

    苏伟有些惊讶道:“父亲,您的意思是?”

    “这平王远比咱们表面上看上去,还要有心计的多!十多年的隐忍!寻常人哪个能做到?更何况当时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伟儿呀,怕是咱们都看错了!也许,这个平王,才是最有机会继承大统的!”

    “什么意思?”苏伟一惊道。

    “平王能在那样艰难的环境中生活下来,本就不易!皇上虽然对他处处打压,可是他仍是顽强地活的很好!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这个平王的心性极坚!而且,想必他在北疆的那七年,也不是白待的!手中定然是有一股外人无从知晓的隐秘势力!”

    “这是儿子也是想到了!刚才平王说到自己从小到大竟是经历了三十余次的谋害!父亲,儿子不明白,他一个不得宠的皇子,为何还会有人处处算计呢?”

    老太爷摇了摇头,“老夫也是想不明白!那平王如何说?”

    “他说,他也不明白!也正因为如此,他更是想要搏上一搏!反正都是被人算计!”

    老太爷点了点头,“平王?六皇子?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对他屡次痛下杀手呢?他可说了?”

    苏伟摇摇头,“他没说,不过儿子大概也猜的出来,应该是皇后!”

    “哦?为何如此肯定?”

    “父亲,这平王的生母可是死在了皇上的雷霆震怒之下!可是儿子后来也查了出来,这当年丽妃被害之事,实则是皇后在背地里动了手脚,而平王的生母,不过是被人利用了而已!真正的凶手是皇后!或者说皇后是同时除掉了两个生有皇子的妃嫔!”

    老太爷用捋了胡子,有些了然道:“老夫明白了!纸终是包不住火!这皇后眼看着平王越长越大,知道的自然也就会越来越多,担心他有朝一日,会查出当年丽妃死亡的真相,所以才会对平王痛下杀手!”

    “怕是不止是担心!以刚才和平王的对话中,儿子似乎是有些明白了。只怕这平王是一直都在追查有关丽妃之事!所以皇后才会屡次派人截杀于他!因为一旦平王的手中握有了当年真相的证据,只怕皇后的后位,便不保了!”

    老太爷叹了一口气,“依着当年皇上对丽妃的那番情义,只怕是会直接下旨废除皇后!就连明王也是会受到牵连的!这平王不就是个例子?”

    “所以说皇后才会屡次派人暗杀于他!而且咱们的静依到了封城后,也曾经遇袭过!不过好在平王安排的妥当,倒是没出什么事!”

    “什么?”老太爷的眼睛一瞪,胡子一颤,立时便冷声道:“皇后居然连咱们的依依都不放过?”

    “父亲!”苏伟四下一看,忙对着老太爷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父亲,您先别急!您不是也说了,这平王手里定然是有一支极为隐秘的势力!咱们不急,慢慢看看再说!现在依依不是好好儿的?您要实在是不放心,儿子便再派些侍卫过来!”

    老太爷想了想,“不必了!我瞧着依依身边儿的女侍卫可是着实不少!听说都是王爷给她张罗的。要说这个平王对咱们依依倒还算是上心!”

    “父亲!”苏伟有些担忧道:“儿子担心,这样下去,这平王迟早会闯下大祸!到时,依依?”

    “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能做的都做了!静观其变吧!”

    “是!但愿这个平王能尽快地想清楚,皇上的权威,是不容忻疑的!”

    “得空了,找静依好好谈谈吧。这个孩子,是个聪明伶俐的,你先透透她的意思,若是她一心支持平王,这事儿,咱们就莫要再插手了!到底你还是平南候,上上下下,还有那么多的族人!”

    老太爷这话说的可是极为明白了,若是静依认准了要支持平王,而平南候府是不可能要趟进来的!毕竟是大家族,做事自然是要考虑周全一些!

    元熙回到文华院后,和静依也只是念叨了几句后,便熄了灯。

    次日用罢早膳,顾氏等人便开始安排坐席的次序、位置等等了。

    “依依,你到是真闲!这可是你自己的及笄礼!你怎么就一点儿也不上心呐!”顾氏有些气闷道。

    “母亲,若是依着女儿的意思,这及笄礼根本就不必办了!”

    “你这丫头,净是说些没用的!连皇上都下了旨意了。你还想着躲过去?”

    静依脸上扬起一抹笑意,“母亲,女儿不是不想长大吗?长大了,便要有好多事情要操心!太累了!”

    顾氏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宠溺地笑道:“你这个懒丫头!都成了王妃的人了,还是这般的没骨头!待明日行了及笄礼,你便是再不可有这种小性子了!再说了,你好歹也是平王妃呀!可不准再这样的没个体统了!”

    静依吐了舌头,娇俏如三月的桃花一般,笑了笑,“母亲,过了及笄礼,你们便要回京吗?”

    顾氏的表情一暗,“是呀!皇上能准许我与你父亲来此为你行及笄礼,我这做母亲的,便已是高兴不已了!若是再不回去,怕是要耽误了你父亲的正事的。”

    “我明白!父亲的朝务繁忙,二哥还要回国子监上学。我只是觉得大哥和大嫂没能来,心里有些遗憾!毕竟女儿可是只有一次及笄礼呢!”

    “好了!待有机会了,让你大哥来看看你就是!”

    “谢谢母亲。不过,总是还要得到皇上的准许才行!大哥现在到底也是国家栋梁了呢!”

    顾氏有些无奈地笑道:“若是可以,我倒是希望他能如你二哥一般,习文弄墨,也省得我整日里为他担心!好在你大嫂是个心思通透的,不但不怪你大哥,整日里忙于军务,反倒是还常常来开解于我!让我放宽心,说是苏清天生就是个做将军的料!再说了,平南候府的世子,怎么能是弃武从文呢!岂不是背弃了祖宗?”

    静依闻言一笑,“大嫂真这么说的?”

    顾氏点点头,“可不吗?我将这话说与你父亲听时,他也是如你这般笑了!”

    静依的眉心微动,目光有些探索的意味在里面,“母亲,您与父亲可还好吗?”

    “我们自然是好的!这不是都站在你面前了吗?”顾氏说完,抬眼对上静依略有些担忧的眸子,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分明是还有着一丝不放心,一丝地探究。

    顾氏微怔了怔,这才明白过来,静依指的是什么。“还能如何?都二十多年的夫妻了?即便是他当年纳了那白氏,我也不是这样过来了?”

    “母亲,您心里的怨言,可曾对父亲说过?”

    顾氏摇了摇头,“每当我想起他曾经和那白氏一起恩爱的时候,心里便觉得堵的慌,可是那又如何?我是名门闺秀,是平南候夫人,自然是要大度!若是因此而与你父亲不睦,岂不是让人笑话?”

    “母亲,您心里不痛快,就该明明白白的说出来,说与父亲知晓才是!他当年虽是纳了那白氏,还让白氏有机会生下了一双儿女,可是我看的明白。父亲的心里自始至终还是有你的。现在府上清静了许多,没了白氏,也没了老夫人。这几年父亲也再无纳妾之心。您仍是不肯原谅他吗?”

    顾氏叹了一口气,“依依,母亲明白你的心思!可是母亲与你不同。王爷当众立誓,此生唯你一妻!而且现在来看王爷对你又是言听计从,宠溺无比!看的出来,他是真心待你。至于母亲嘛!我与你父亲,到底是中间有着白氏这个人隔着,虽说是她被遣离出了府,可是还有一个苏静微和一个苏谦!我如何能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母亲,其实您越是在意这些,父亲知道了,怕也就是越高兴的。”

    顾氏一愣,“这话怎么说?”

    “您心里正是因为在意父亲,才会在意她是否有过别的女人,是否和别的女人生过孩子!父亲是个聪明人,可是也难免会犯糊涂!这些年,您一直是冷落父亲,对父亲来说,也可以说是最痛的折磨了!您想想,若是父亲心里没您,只怕是在您冷落了他几个月后,便要再纳一房新妾了!如何还会一直与您这样僵持着?”

    顾氏看着静依一脸的柔和,明明是一张还带有稚气的脸,此时却是能说出这样一番独有见解的一番话来!像是自己深有体会一般!“等等!”

    顾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道:“我与你父亲一直都是好好儿的,你怎么就看出来我冷落了他了?”

    “母亲,您真当女儿是瞎子吗?看到父亲多少次看您的眼神,还有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您以为女儿真的什么都不懂吗?还有,您对女儿和两位哥哥的态度,和对父亲的态度虽然看起来差不多,可是和父亲说话里,您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回避他,而且语气有时也会是有些冷冰冰的!也就只有咱们家那两个粗心大意的哥哥看不出来!”

    “我还以为,我一直都掩饰的很好!”

    “母亲,您若是想着惩罚父亲,七年了,时间也不短了。您与父亲的这一生,还能有多少个七年呢?”

    顾氏的身子一僵,眼神似是也有些涣散!想着静依说的话,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松动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就是贴心呢!

    “依依,大人的事,你就别再操心了!我心里自然有数!你放心便是。你说的对,我与你父亲,还能有多少个七年被我们折腾呢?”

    静依一听,便知道顾氏的心结已是有了松动的迹象!“母亲,您能想明白就好!别为了一些个旁人的错,来惩罚自己,和关心你的人!这样做,只怕是反而会如了那居心险恶之人的意!”

    顾氏唇角微扬,“你这个孩子,心思是越发的玲珑剔透了!”

    母女二人正说着话,便听到外面有人来报,说是晴天公子回来了!

    这下子,静依的心情可以说是兴奋到了极点!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基本上是都到齐了!想到自己身边有这么多人的关心和陪伴,自己的心间便是一暖!

    当晚,晴天和元熙一起喝了不少的酒,二人到了晴天住的院子聊到了很晚,没人知道他们都聊了什么,只知道他们似乎是喝了五六坛的女儿红!两人皆是醉醺醺的!

    元熙回到文华院后,看到静依已经睡熟了,担心自己一身的酒气会熏到静依,再扰了静依的好梦!又想到明日,她还要早起准备及策笄礼,心里便是有些懊悔,干嘛没事儿喝那么多酒?还喝的这么晚?

    元熙有些懊恼地在外间儿的榻上睡了。睡着想到晴天的那番话,他的心里便又是一紧!那有些狭长的眸子里似是闪过了什么东西,很清亮,又带了些惊诧!没一会儿,趁着酒劲儿,也睡熟了。

    次日一早,静依便被海棠给叫了起来,顾氏也是早早地便到了文华院,开始为静依梳妆了。

    顾氏手中拿着玉梳,这手是一个劲儿的颤,眼睛里还蒙上了一层的水雾,“我的女儿,今日终于要成人了!以后,再不能偎在母亲的怀里撒娇了!”

    静依的眼睛一酸,带着浓浓地鼻音道:“母亲!无论何时,女儿在您面前都是个孩子!女儿以后还要在母亲的怀里撒娇!谁也不许拦着!”

    顾氏听了,却是轻笑出声道:“你这孩子!都要及笄了!还是没有一点儿大人该有的样子!”

    没多久,便有人请了顾氏出去,准备要开始行及笄礼了。

    宾客们已是全都到齐,请来的自是这封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了贺神医自然也是要在场的!

    这正宾请的是封城的付夫人,也就是付无双的母亲。她到了静依的身边,高声吟颂祝辞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然后跪坐在席上,为静依梳头加笄。这初加的笄,是顾氏亲手准备的,是她自己当年的及笄礼时,她的母亲为她准备的,是一支碧绿色的玉簪,并无太过花哨的造型,整体看上去,那簪子通体翠绿,似是还有流光浮动,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簪子乃是上上品!真可谓是低调的奢华!

    很快便是二加,有司奉上发钗,付夫人接过,走到静依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赞者是付无双来担任的,她为笄者去发笄。付夫人跪下,为静依簪上发钗,然后起身复位。

    这二加的发钗是静依的两位哥哥一起准备的,是一支金丝八宝攒珠钗。仅从作工和成色上看,便可值万金!可见这兄弟二人是费了心思的,更是让在场的众人看了明白,这平王妃在她的两位哥哥的心目中是极为重要的!这也等于是变相地在提醒平王,莫要欺负了他们的妹妹!

    再到了三加时,有司奉上钗冠,付夫人接过,走到静依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付无双为静依去发钗。正宾跪下,为静依加钗冠,然后起身复位。

    这一次,众人可是看的眼前一亮!在场的好些宾客,竟是有些难以置信一般,用手揉了数次眼,才确信自己没看错!

    这是一支粉色水晶御凤钗!这支钗通体由粉色水晶打造!那雕刻的凤凰当真是栩栩如生!不止如此,这支水晶钗的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的瑕疵,可谓是完美无缺!

    要知道这水晶本就极为难得,更何况是这种粉色的水晶,更是少见!更少见的是居然用这种罕见的粉色水晶来打造成了一支御凤钗!再加上这精巧的做工!这支钗的造价几乎就无法以银钱来估量了!这可是无价之宝呀!

    宾客们交头接耳,想着问这三加的钗冠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竟是如此地阔绰。不知是何人传出消息,这支钗竟是平王亲自为平王妃所打造!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众人哗然!

    极品的粉色水晶!

    如此地巧夺天工!

    竟然是高高在上的平亲王亲手所雕!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众人皆是极为震惊地看着正中的平王妃。她现在着一身桃红色大袖长裙礼服,脸上略施粉黛。只见她美目流转,顾盼生辉!那眉若远山含黛,肤若凝脂,鼻若青峰,唇若牡丹,肩若削成!这样的美人儿,当真是人间难得一见!

    如今再衬上头上的那一支粉色的水晶凤御钗,将整个人衬的是华丽无比,雍容高贵!

    刚刚行完及笄礼的静依此时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清香淡雅之气!众人只觉得眼前的这位少女清华无双,宛若仙人!静依此时,无意中将自己周身的气势散发了出去!良好的家教,多年的书香之气,再加上做了半年多的平王妃,这身上已是多多少少有了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这样的平王妃,让在场的宾客们,又是一惊!

    此时,静依显然也是得到了消息,也是极为惊诧地看向了元熙。

    元熙淡笑着走向她,“我花了三年的时间,才将这支钗雕好了送你,可是不许丢了!”

    元熙的声音不大,可是在场的众人因为还震惊于这粉色水晶御凤钗是出自平王之手,所以一时是全都瞠目结舌,场面极为安静!所以元熙的声音,便是一字不落地落入了众人的耳中!

    片刻后,宾客席中便传出了惊叹声!男子无不羡慕这平王娶得了这样一位美娇娘,而女子则是无不羡慕苏静依能嫁给一个这样疼宠妻子的好男人!

    而距离静依不远处的晴天,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看向了静依,那眸子里有欣慰,有欢喜,有一抹愁色,还有一抹的失落!没人注意到,他缩在宽大的衣袖内的手中,此时也正紧紧地攥着一支钗!一支纯白色的水晶牡丹钗!

    元熙自是感觉到了晴天看过来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挪了一下步子,好巧不巧地正挡住了晴天的视线!静依并未发现不妥,而有些责备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么就舍得?也不知道你为了做这个是不是弄坏了很多的上品水晶?”

    元熙脸色顿时就挂满了黑线!低声道:“你没看到有多少女子羡慕你吗?再说了,为夫可没有拿真的水晶练手!你不必心疼你的银子!”

    静依这才抿唇一笑!

    元熙则是将嘴巴凑到了她的耳边,道:“娘子,今晚可以洞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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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洞房花烛!

    及笄礼成,元熙便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与了苏伟和顾氏,自己则是直接抱了静依,飞身出了平王府。这一幕,可是把在场的宾客们都给惊呆了!

    晴天和岳正阳看到这一幕,二人皆是苦笑了下!岳正阳还好些,毕竟没有陷进去太深,可是晴天的表情就惨了许多!

    岳正阳一把拍在了晴天的肩上,“兄弟,走吧!咱们哥儿俩去喝酒!不醉不归!”说完,一把搂着他的肩,大步去了他的听雨轩!

    付夫人笑道:“到底是年轻人!这王爷也是不容易,这王妃才刚刚及笄,想必王爷定是另外备了大礼,想着要给王妃一个惊喜了!”

    付无双也是笑道:“母亲说的极是!女儿也是听闻数月前王爷便命人整修别院,也不知是在弄什么!不过,应该是根据王妃的喜好在摆弄就是了。”

    付相笑看着苏伟道:“候爷好福气呀!能得平王这样的青年才俊为佳婿,不知有多少人暗中羡慕呀?”

    “付相客气了!现在这两位主角儿都走了,那咱们便不必客气,前院儿已是备好了酒席,大家就去前院用些酒菜吧!”

    众人应了苏伟的话,由府中的仆人们引领着到了前院儿,一时间,这平王府里也是好不热闹!

    顾氏看着这满院子的宾客,想到平王这般大的人了,竟然是将这些人全都撇下,携静依而去,实在是没有礼数!可是看这满院子的宾客却是无人生气,反而还觉得再自然不过!甚至偶尔听到她们议论纷纷的,都是在猜着王爷为王妃备了何等大礼!再看这院子中的女宾们,提到二人,脸上皆是羡慕之色!

    顾氏有些不解,转头对身边的人笑道:“付夫人,今天的事,实在是两个年轻人有些失礼了。还请夫人莫怪!”

    不料那付夫人却道:“苏夫人客气了!这封城谁不知道王爷喜欢王妃,对王妃极好!不止是王爷盼着王妃及笄,就连封城上上下下的官员百姓们,也是盼着王妃及笄呢!”

    顾氏听了这话,心里这才有些释然,看来二人在封城还是极得人心的,否则,也不会有如此众多的宾客,看到二人离去,这些宾客们却是毫无气愤之意!

    平王府内人们把酒言欢,其乐融融!而元熙则是直接将静依抱着跃出了平王府,初一和司画等人早已是备好了马车等在了外面。

    静依坐直了身体,有些意外道:“咱们这是去哪儿?”

    “带你去看样好东西!”

    静依有些好奇地看着元熙,又用手摸了摸头上的那支粉色水晶御凤钗,“这支钗,你真的雕了三年?”

    “假的!”

    “呃?”静依有些反应不过来。

    元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现在这种有些呆愣的样子,低低地笑了几声,“雕这支钗,真正用的时间也不过就是月余!只是我学习这种雕刻手艺,又用了不少的石料来练手,前前后后倒是花了我不少的时间!再加上寻觅上好的粉色水晶,这所有的一切加起来,刚好是三年!”

    “这粉色水晶得来极为不易,还好你没有把它雕坏了!只是这水晶虽好,却是太过娇贵,以后,还是莫要再准备这样的东西给我了。”

    “我当初一见到这块粉水晶时,便觉得将她做成头钗送于你,定然是极衬你的容貌气质,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静依微垂了眼睑,有些羞怯道:“元熙,你这样,会将我宠坏的!”

    元熙的眸子里似是温柔地能滴出水来一般,“依依,对我而言,这个世上,再没有谁能比你更重要了!我想将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送于你!可是我现在太弱了,怕是做不到的!”

    “现在这样就挺好!这支钗很漂亮,我很喜欢。”静依的声音极小,可是耳力好的元熙自然是听了个清楚。

    只见他心情大好地将静依拥入了怀里,“依依,今生,我定不负你!”片刻后,又觉得有些不对,一想到晴天看向依依的那股极为灼热的眼光,心里便有些酸酸的!“不对!是生生世世,你都要跟我在一起!我不负你,你也不许负我!”

    静依吃吃地笑了两声,“哪里听说过有女子负男子的?这世上,怕还是负心汉更多一些吧?”

    元熙一挑眉,“依依,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好!有多吸引人!唉,我一想想你招惹的那些桃花,我的心里便有些发堵,真恨不能将你关在屋子里,再不放你出去!可是我知道,那样你便会再也没了笑容!”

    静依不解道:“乱讲什么?我何时招惹了什么桃花了?”

    元熙一阵气闷,难不成要亲口告诉自己的妻子,某个男子对她用情极深?为了她甘愿将自己放逐?这话他可说不出来!算了,就这样吧!至少她不知道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别人对她有那种男女之情!

    静依见元熙不语,便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倚在了他的怀里,有些期待元熙到底是准备了什么新奇的东西给她。

    到了别院,静依被元熙抱下了车,“元熙,我可以下来自己走。”

    “乖,别动!”元熙轻哄道。

    二人就这样进了院子,静依感觉到耳边传来了几丝的细风。现在已是五月了,天气不冷不热,正好的很!

    刚进院子,静依便闻到了阵阵的花香!

    静依转了头四处一看,竟是满院子的花!有月季、鸢尾、芍药、太阳花等等,五彩缤纷,绚丽多姿!静依张了嘴,眼睛里全是不可思议!

    “元熙,你从哪里弄来了这么多的花?要知道,有的花在封城是根本养不活的!”

    元熙淡笑道:“别急,后面还有!”

    二人穿过花厅,到了后花园!

    这下子,静依整个人都像是傻了一般!只见这后花园的四遭都是种了矮牵牛!再往里侧看,便是一各色的花海!石榴、白兰、木香、紫藤、琼花、锦带花、芍药、百枝莲、虞美人、四季海棠、吊钟海、。鸢尾、天竺葵、令箭荷花、牡丹、扶桑等。

    这还不是最为惊奇的,元熙将她抱到了一座梅花亭中,她在亭中站定后,向另一侧看去,竟是不敢置信地拿手轻掩了嘴,险些惊叫出声!

    静依的脸上满是激动之色,身子也是微微发颤,元熙在她身后,轻轻环住了她的腰,柔声道:“喜欢吗?”

    静依似是已经惊地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点了点头,眼睛一直是盯着眼前的景色,不肯移开!

    元熙笑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里倒是对暗阁的这次任务还算满意!

    静依的眼睛仍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的景致,半晌才回过神来,“你还记得我给你画的这个图案的意思吗?”

    “自然记得!你告诉我,这叫爱之箭射中了一男一女的两颗心,有这支箭在,他们的心便会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静依眼中有些雾蒙蒙的,点了点头,这是她在平秋县时跟元熙传书时,一次无聊画上去的。后来元熙问她是何意?她便是如此告诉他的。

    没想到,现在元熙竟是用红色的玫瑰花做成了两颗心相连的样子,还用金色的金雀花做成了一支爱之箭的模样!

    “玫瑰代表着爱情,特别是红色的!这是你告诉我的。我便命人将这红色的玫瑰做成了这两颗心的形状,其实,本来我想自己动手的,可是这次真的是太忙了,实在是来不及了!正如你所说,有些花在这里是无法生存的,必须要在花房里。可是花房的地方太小,我觉得不够大气,而且,我要我们的两颗心都在温暖的阳光下!你也知道,我昨夜被晴天拉着喝的太多了,所以便命无伤他们连夜准备的。”

    元熙的口气听起来似是像在认错一般!小心翼翼地,生怕静依再不高兴!

    “元熙,谢谢你!”

    元熙将头搁在了静依的肩上,轻声道:“你不怪我让别人代劳了吗?我应该亲自动手的!这样才有诚意!”

    “元熙,你能想到这些,已经很好了!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了,元熙!”静依的声音有些哽咽,有些糯糯的!

    元熙将静依的腰环的更紧了,“很感动吗?”

    静依如同是要到了糖吃的小孩子一般,很满足地点了点头。

    元熙却道:“这才只是礼物的一部分呢!你不想再看看另一部分?”

    静依一愣,扭了头看向他,“还有?”

    “自然!今天是你的生辰,你头上的水晶御凤钗,是我送你的及笄礼,可不是生辰礼!”元熙说完,将头自她的肩上移开,轻拉了她的手,“走吧。带你去看看。”

    二人穿过迴廊,手牵着手越过了花房。静依看了一眼花房,“元熙,花房里现在是空的吗?”

    “没有空!只不过现在里面的花不多就是了。”说着,二人便出了后花园,到了这别院的主院落。

    “依依,乖,闭上眼睛!”元熙柔声道。

    静依有些不愿,不过又有些期待,依言闭了眼睛,元熙牵着她的手,轻轻地进了主院。

    “小心,抬脚!这里有台阶。”

    静依被元熙引到了一处桌前,元熙扶着她坐了,轻道:“你自己的心里默数十个数儿,记住不可以数的太快哦!”

    静依笑道:“偏你事多!罢了,我便等着就是了。”

    元熙笑看了她一眼,轻身一跃进入了一片翠绿色中。

    静依的耳旁传来几阵沙沙声,听起来院子里似是种了不少的什么树吧!鼻间传来淡淡的香气,心里不由得暗猜是什么花儿的香气这样的清淡好闻?

    正想着,耳畔传来了一阵如同是溪水穿石的琴声!琴声悠扬悦耳,让人一听便觉心情大好!静依只觉得自己的心此时沉静无比,只随着这首《高山流水》,心境越来越淡泊高远,心无旁物!

    许久,琴声仍在,静依才缓缓睁开了眼睛,这一抬眼,只觉得心神大振!比刚才的那-一箭穿心-还要让她觉得震撼无比!

    只见这院中郁郁葱葱,一片翠绿!满院子的翠竹,随着轻风轻轻摆动着枝叶,似是在附和着这琴声,想要在这人间一舞一般!

    静依起身起至亭边,看着那片片翠绿,修竹挺节,高干森霄,心里便如同是将所有的一切都遗忘了一般!听着宛若天籁之音的高山流水,自己的心情也是越来越如同当年的伯牙一般,志在高山!看着满院的翠竹,此时的静依,面上看似平静,其实心内已是波涛翻涌,掀起巨浪!

    这里看似是一片竹林,可是对于静依和元熙而言,却是如同是人间仙境!

    竹者,坚贞、虚心、高达、旷远!再加上这曲《高山流水》,静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元熙这是在告诉自己,他可以放弃所有的一切,只愿与她共同养花赏竹,归隐山林!从此天涯海角,四处飘泊,不再为名利所累,不再为仇恨所累!

    静依此时的心里是极度的矛盾!一方面,她的确是渴望这样的生活!想想陶渊明,采菊东蓠下,悠然见南山!这是自己前世便极为渴盼的平静生活!没有争斗,没有血腥,没有任务,没有利用!可是现在来做这样的决定,合适吗?

    琴声依然悠扬,静依顺着琴音下了亭台,看到竹林中,元熙一袭月白色的长袍,席地而坐,腿上架有一把古琴,他正弹的惬意,弹的入神!

    微风轻过,元熙的长袖舞动,后面的头发也略有飞起!毫无疑问,这样的元熙,是俊美无双的!是儒雅飘逸的!静依的心里此时正在极力地纠结着。这样的元熙,想着与她一起携手到老,远离世俗的纷争,他真的能舍弃这一切吗?

    静依的面上浮上了一层阴霾,眸子里散出了淡淡地冷意!元熙正好抬头,一眼瞥见,暗道不好,立时止了琴声,飞身而起,飘落在静依的面前。

    “依依,你怎么了?不喜欢?”

    静依不答,而是双眼定定地看着元熙的俊颜,似是看不够一般!

    元熙见她如此,心中暗暗叫苦,莫不是被她曲解了自己的心意?

    “依依,你别这样。我做这些,我以为你能懂。我只是想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静依眼中的冷意不减反增,脸上的阴霾却是渐渐散去,转而换上了一幅笑颜如花的模样!配上那眸子里越来越浓的冷冽,她的样子,是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心慌!

    “依依,你别这样!你可是生气了?”

    静依转了头,不再看他,而是看向那片片的翠竹,“怎么?你真的要放下这里所有的一切,和我一起归隐山林吗?”

    元熙看到静依笑吟吟地样子,只觉得心里一痛,“依依,我心里的确是有此想法!其实我知道,你虽然喜欢我,可是却是并不喜欢我的这个身分!你向往平民百姓的生活。你想要平静安逸的过日子。可是这些,我平亲王的身分给不了你!不但给不了你,甚至还会将你拖入到无底的深渊之中!”

    元熙轻轻牵了她的手,使她转过脸来,与他相对,“依依,我曾说过,为了你,我可以舍弃一切,甚至是我的性命!我从不妄言!昨日,岳父的一席话让我明白,我若是拼死一搏,许有胜算,可若是败了呢?你怎么办?你是我的王妃,我曾说过,死也不会放开你!依依,我没有十成的把握会胜出。所以,我昨晚想了许久,才做下这个决定。我不能冒这样大的风险!”

    “风险?元熙,你的想法真的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吗?”静依语气有些冰冷道。

    “依依,我不想你处于险境之中!即便是我有九成的把握,可是还有一成的可能是我无法掌控的!所以,我不想冒这个险!我不想连累你!我娶了你,是为了让你过的好,不是为了让你陪我送命!可是放开你,我舍不得!所以,我宁愿舍弃这所谓的荣华富贵,带着你远离这尘世!你可愿意?”

    静依从他的手中将自己的小手轻轻抽回,转了身,背对着他,轻道:“我不愿意!”

    元熙的眼皮轻跳了跳,似是有些难以置信!他原以为他精心准备的这份大礼,她会欣喜若狂!会手舞足蹈!可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为什么?”元熙的声音有些不解,有些沉闷!

    “你真的以为我们可以摆脱掉这个身分吗?真的以为,我们可以逃离那些人的追杀,以及你父皇的掌控吗?”此时静依的语气里已是没了那股冰冷,却是含了许多的无奈。

    “我自然会有法子,让他们想信我们死了!再不会出现了。”

    静依摇了摇头,“元熙,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这样做!若是我们死了,你的母妃呢?我的家人呢?他们怎么办?还有,你亲生母亲的仇,你真的割舍的下?”

    元熙的嘴唇紧抿,二人之间的气氛瞬时降到了冰点!

    静依转了身,看向元熙,“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想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现在我告诉你了。我不会选择你提供的这种机会!你可明白?”

    元熙的眼中有些伤痛之色!“依依,至少这样做,我们会好好儿的。所有的人都会好好儿的。你真的要放弃这次的机会吗?”

    “元熙,我可以告诉你,你心里能有如此的想法,这让我很开心,因为你在意我!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可是元熙,我们不能活的太自私了!我们如果真的死了,我的家人会好好儿的,不过就是失去了一个女儿,他们还有两个儿子!可是你母妃呢?没有了你,她便再没有了依靠。她要如何活下去?”

    元熙凝眸不语。

    静依眼中的冷意已是变淡,微蹙了眉,又道:“即便是她仍能得到皇上的照拂,好好儿的活上几年又如何?待明王登上大位,淑妃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元熙苦笑了一声,“是我自私了!可是依依,你真的不要这次机会吗?若是过了今日,你便再无反悔的机会!我的前路上,是鲜花相迎,还是荆棘遍布,你都要陪着我一起走下去了!”

    “元熙,我早说过,无论前方是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我愿意与你一起面对!你,不信我吗?”

    元熙叹了一口气,将静依拥入怀中,“依依,你可知道我昨晚费了多大的劲,才说服了自己,放弃这一切!我原以为你会高兴,可是没想到,却是惹你生气了!”

    静依的头靠在他的胸前,眼中的冷意尽退,“我知道你是真的宠我,在意我!我不是生你的气!我原以为是你自己退却了,所以刚才才会有些控制不住!没想到,你却是为了我。”

    静依抬起头,“元熙,比起舍弃这一切,让你的内心背负上不孝不义之名,这会更加地让你难过!你肯为我做到如斯地步!我的心里只有感动,再无其它!虽然这份生辰礼,我不能收,可是我的心底里却是极为欢喜的!比起你送我的水晶御凤钗,还有那花园中的特别布置,我现在的心情更为欢喜!因为你刚才让我知道,你真的是可以为我舍了这天下!自古男儿便是雄心壮志,何况又是你现在的地位身分,自古历来又有哪一个能为自己的心爱之人做到如此?元熙,我心中欢喜,你是真心待我!”

    元熙看着眼前的绝色佳人!这是自己的妻子,是铁了心要与自己携手并肩之人!看到她眉眼处的淡淡忧伤,心中一紧,“依依,我不该在你生辰之时,让你伤心了。”

    静依闻言,唇角微扬,再度靠在了元熙的胸前,双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腰,“我没有伤心,刚才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元熙,真好!你虽不能许我一世的平静生活,可是你却是一直都知道我想要什么,这便够了!但愿它日,你能如愿登上大位,莫要忘了,你曾经对我许下的誓言!”

    元熙紧紧拥住她,“我要那大位,也不过是为了可以拥有这天下至高无上的权势和天下最多的财富,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可以保你一生无虞!若是你今日真的选择了和我一起归隐,我便是为了你,袖手天下又何妨?我可以负天下人!可是我元熙定是不会负你!”

    一句可以负天下人,却定是不会负你!

    这句话久久回响在静依的耳旁!静依是个极没有安全感的人。许是跟她前世在试验室中长大有关,她极不容易相信一个人!当初若不是后来的元熙坦诚相待,她怕也是会不信他的!可是后来即便是信了元熙,静依的心里仍是防着他,不想和皇室有着任何感情上的牵扯!

    可是天意难料,自己竟然还是嫁入了皇室,想起当日元熙许诺于自己,一生只此一妻,绝不再娶!想到此,静依的心里只觉得暖暖的!被人记挂,被人疼宠的感觉真好!

    这样想着,静依的鼻子就是一酸,声音有些带了一丝鼻音道:“元熙!你怎么会对我这么好?你会把我宠坏的!”

    元熙轻声一笑,“刚才不是还有些气冲冲地吗?怎么突然又撒起娇来了?”

    “元熙,你不知道你刚才提出来的条件对我来说有多诱惑?可是我不能!你既然身在这个位置,总是要有着许多的责任!我对你来说重要,那么比如说无伤他们呢?对你来说其实也是一样的重要!他们在暗处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就不想给他们一个光明正大的身分吗?”

    元熙脸上笑意浓浓,“依依,那个条件对你来说极具诱惑,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难以抉择?昨晚上,我看着你睡的极其甜美的样子,心里便觉得满满的!再也装不下其它的了!”

    元熙松开静依,拉了她的手,在这一片竹林里漫步,“依依,我知道你喜竹!因为竹是最为雅致的!古人常言丝竹之音,却又常人有道丝不如竹!我知你心性平和,不喜争斗!所以不想将你再卷入到无休止的是是非非中去!”

    “我喜欢竹的高洁之气,其实,我们的未来也许是并不难以趋于平静!就像是巨浪滔天的大海,总有风平浪静的时候!我们的生活也是如此!谁又能说,以后,我们不会有平静的日子过呢?”

    元熙点点头,“你说的倒也有道理!这片竹林,是我早就命人移植的。看到那边的还有些低矮的竹子了吗?那是才种上不久的。咱们平王府里也有一小片的竹林,我见你常喜欢去那里看书,便命人将这别院的主院里栽满了翠竹,咱们平王府里,也没了那么多的麻烦。还有几个眼线,也不好全都除去,像你说的,除掉了,总是还会有新的想法子混进来!索性便由他们去吧!咱们以后,便多在这别院里住着。那些个眼线们,是进不来这里的!在这里,咱们倒是可以清静了不少!”

    “这个法子好!以后,咱们大半儿的时间,便住在别院了!平王府就交给何嬷嬷和海棠打理着,总是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嗯,如此一来,你到了这别院,也可以清心静气地看你喜欢的书,无事时,我便弹琴给你听!这样的生活,倒也是惬意!”

    “好!以后,你每天都要弹琴给我听。”静依有些撒娇的语气说道。

    元熙轻轻一笑,“自然是没有问题!只要我在你身边,便每日都会弹琴与你听!只要你不嫌烦便好!”

    元熙话落,便将静依引至竹林的一处空地上,静依看了眼前一亮!

    “你竟然是还命人安排了这个?”静依看着地上铺了一层白色的毯子,上面又安放了两个软垫,还有一个小几,小几上摆了一套极为淡雅清致的茶具!

    “来,今日是你生辰,为夫烹茶与你喝。”

    “好哇!我还从来没有喝过元熙亲手泡的茶呢?”静依一脸的期待。

    此时不知从何处进来了两名婢女,一人捧了一个铜盆,元熙亲自为静依净了手,擦干。自己也净了手,才命人退去!二人退下后,便又有一名婢女上前,捧了炭炉过来。

    二人便在竹林里,听着竹叶的沙沙声,边品茶,边赏竹,边谈论着他们的未来!

    平王府这边散了筵席,可是岳正阳和晴天二人,却是越喝越高兴,竟是一直喝到了傍晚时分!还是元熙和静依二人回来后,才知道二人都是喝的酩酊大醉!

    顾氏见二人回来了,又关切地询问了一番,然后便找了个借口跟静依一起去了文华院,而元熙便借口先去看看那喝醉的两人。

    顾氏随静依一起进了寝室,屡次开口似乎都是有些说不出来!静依不解,看到顾氏的神色有些不对时,才恍然大悟!自己今日及笄,换句话说,今日便是她与元熙的圆房之日了!难怪母亲会有些拘谨了!

    顾氏将一本小册子交到了静依的手中,然后又低声教导了几句,见静依红着脸点了头,才满意地一笑。想到静依劝解自己的话,顾氏轻道:“依依,你就与王爷好好儿过你们的日子!家中的一切都尽可放心!我与你父亲,你也放心!母亲想明白了!你说的对!母亲应该给他一次机会!”

    静依看着一脸平静的顾氏,知道她是想通了。其实顾氏的心里明明就是极为在意父亲的,否则,也不会因此而对苏伟格外的冷淡!“母亲,恭喜您与父亲和好如初了!”

    顾氏淡笑了一声,“依依呀,如今你都成亲了。母亲回京城后,也要开始张罗你二哥的婚事了!按理说,他未成亲,你们这些做妹妹的都应该等着!可是谁成想,一个在宫里发生了那样的龌龊之事!一个被皇上下旨赐了婚!”

    静依的心思一动,“母亲,三哥可还好?”

    顾氏的眉心微皱,“他还好!至少比那个苏静微让人省心!不用让我处处防着!”

    “母亲,二哥成了婚,接下来,便该是三哥了吧。又要辛苦母亲了。”

    “你们都是我的孩子!虽说苏谦不是我亲生的,可是只要他恪守本分,不要动一些个歪心思,我自也不会亏待了他!只盼他千万别学那个苏静微,弄出些个出格的事情来,平白地让候府丢了脸面!”

    “这就要看父亲的教导了!毕竟他是男儿,您不方便亲自教导的。”

    “唉!你们一个个都长大了,母亲也老了!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了!出京前,母亲进宫见了一趟苏静微,她竟是还想着害你!真是贼心不死!”

    “害我?如何害我?”

    “她说送你的及笄礼。是一串佛珠,沉香的。说是请了昌隆寺的高僧亲自开的光,在佛前供奉了七七四十九日,可保你平安一生!可是母亲到底是在那白氏手上吃过亏的!哪里会如此地轻信于她?所以,自来了封城后,便请了贺神医给看过了,说是那佛珠里含有一种慢性毒,若是戴的久了,便会对那佛珠所散发的香气产生信赖!久而久之,便离不开了!”

    静依的眼睛一眯,“母亲放心!您便是不请师父看,难道就忘了女儿也是学医的?这个苏静微明知我精通医术,竟然还想着法子来害我!真是愚不可及!”

    “你也别夸海口了!我问过贺神医了,那种香的味道极淡,再加上沉香的香味浓郁,所以将那毒的香气所遮掩,别说是你了,怕是一些个有经验的老大夫,也是看不出来的!”

    “哦,这个苏静微倒是有出息了!这手段倒是高明了不少!”

    “哼!不过就是到了一个嫔位吗?你是不知道,她刚被晋为嫔位的次日,便命宫人来请我进宫。她是想着借现在的位分来压我!可是她却是不想想,不过就是一个嫔位,品级在那儿摆着呢!还想着让我对她磕头行礼,简直就是没有规矩!”

    “她的品级虽低,可是到底是皇上的女人!”

    “哼!若不是因为她,咱们平南候府还成不了别人的笑柄!你想想看,你们是亲姐妹,她是超品的亲王妃,她是皇上的一个宠妾!这辈分怎么论?”

    静依看了一眼有些恼怒的顾氏,淡淡一笑,其实这种事情在一些个高门大户中并不少见!特别是一些庶出的小姐,着实是有不少成为一些个贵人的继室,或者是宠妾的!顾氏现在不过是看苏静微有些不顺眼,所以才会格外地在意!

    “母亲,她都已经嫁人了,又是整日出不得宫了,您还想这个做什么?”

    “也是!这个苏静微到底是个眼皮子浅的,刚坐上嫔位没多久,便在宫里摆出了一副正经主子的样子!也不想想,她的头上还有多少比她位分高的主子压着!仗着自己升了嫔位,又得了德妃的青眼,在宫里可是得罪了不少人!这不,我们出京前不久,她就因为冲撞了淑妃娘娘,被降为了美人!听说现在,在宫里也是失了宠了!”

    “她可是又想法子请母亲进宫了?”

    “哼!不过就是个白眼儿狼罢了!得势的时候,就想着在你面前得瑟显摆一番!等自己失了势,马上就又想起自己的娘家来了!她倒是没有找人送信给我,不过是请人在你父亲下朝的时候,给他捎了一封信!”

    “那信里怕是写的极为凄惨,感人肺腑吧?”静依笑道。

    “这倒是!那信我也看了。你父亲问我的意思,我能说什么?只说到底是深宫里的事,是皇上的家务事,咱们只怕是不好插手的!再说了,你父亲就是有天大的本事,还能管得了皇上宠爱哪个女人?”

    静依听了眉心却是一皱,“自古这皇宫内院之中,一些妃嫔们为了争宠,便是不择手段,什么法子都敢使!您还是劝说父亲一下,让父亲亲自开导一下苏静微吧!我担心,她会聪明反被聪明误!现在虽是降为了美人,可到底是还有封号,在宫里还有她的吃喝!可若是再惹恼了皇上,怕是她就再也没有机会翻身了!”

    “你放心吧,我自会去同你父亲说的。”顾氏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时候也不早了。待会儿趁王爷没回来,你好好看看那本小册子!千万将东西收好了!听到没有?”

    静依再度红了脸,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说,送走了顾氏,她自己便去换衣服了。

    元熙看到听雨轩二人醉的不成样子,暗暗摇头,命人将二人分别扶到了屋内的大床上,冲着下人们摆了摆手,自己站在内门处,看着二人呼呼大睡的样子,久久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晴天翻了个身,嘴里还嘟囔了一句,“依依!”

    元熙听到这个,脸登时便是一黑!你个晴天,连睡着了都还惦记着我的依依!真是个阴魂不散的家伙!要不是看在你是静依师兄的份上,只怕自己早一脚将你给踢出去了!

    元熙忍了忍,心想何必跟个醉汉计较,瞪了床上的晴天一眼,便转身就往外走,刚跨出一步,就听到岳正阳那个混蛋也是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依依!”

    元熙心里这个气呀!转头瞪了两人一眼,嘴里的牙都磨的霍霍作响!心想这可不成!现在二人喝醉了,在这里说的这话,是没有旁人听到,可若是哪一日在外面也喝醉了呢?

    元熙的眼睛一眯,他可不想有人无意中伤了依依的清誉!元熙想了想,便走到桌前,提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然后拿镇纸压好了,便匆匆出了院子。

    元熙一跨进文华院,这刚才的不愉快马上便消失无踪了!今天可是依依的及笄之日!也就是说,今天他们可以圆房了!还有比这更让他兴奋的事吗?

    元熙越想越激动,不由得加快了进屋的步子!险些就用轻功,直接飞进去了!

    元熙刚进屋子,便听到何嬷嬷道:“王爷回来了。您先到净房沐浴更衣吧。王妃吩咐了,您去看了两个醉鬼,身上定是也沾了不少的酒气,让您务必先沐浴后再进去,否则,再把王妃给熏着了。”

    元熙看着何嬷嬷一脸隐忍的将话说完,眉毛一挑,这话还真就是依依这个丫头能这般说出来!这平王府上上下下除了她,还有谁有这个胆子!

    元熙在自己的身上闻了闻,一皱眉,还真是沾上了浓浓地酒味儿!

    静依正半靠在床上看着书,突然手中的书便被人抢走了!“晚上看书不好,会伤眼睛!以后晚上还是不要看了好!”

    静依一看元熙那含情脉脉地样子,再看他只是身穿了一件极为宽松的大袍,再看额头两侧的头发上还滴着水珠,便知他是刚刚沐浴完过来的。想到母亲塞给自己的小册子,脸便是一红,忙低了头,不敢看他。

    元熙哪里看不出静依的羞怯之意,扬眉一笑,“娘子,你的脸为何这般的红了?”

    静依又羞又怒,抬头便瞪了他一眼!

    这一瞪可不打紧,正中了元熙的下怀!趁着她抬头的这个空当,元熙便猛地低下了头,对准了她的红唇便亲了下去!这一吻,缠绵悱恻,温柔深情,似是想着将自己这多年来的思念、渴望、爱恋全都融进这一吻中一般!

    静依被元熙吻的有些晕头转向,向来自诩为狼的她,也是失了分寸,感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的极为厉害!她的小手不自觉地便攀上了元熙的脖子,这更加地让元熙渴望得到更多!

    元熙自静依的红唇上移开,沿着下巴,脖颈,直至锁骨!他的大手早已是探入到了静依的衣内,那大手由小腹慢慢攀升至胸前的丰盈!

    静依只觉得自己的胸前一紧,然后便不由自主地轻哼了一声!当自己意识到什么时,脸不由得一红,然后原本半眯的眸子,猛地睁开,用力地将元熙推了出去!

    “今天不行!”

    元熙不解,“为何不行?你今天及笄了!”

    “我,我。”静依红着脸道:“我的癸水来了!”

    一句话,便将原本还身处天堂的元熙给打入到了地狱!算算日子,可不正是她来癸水的日子?她向来日子极准,以前还觉得挺好,因为听人家说癸水准的女子,比较容易孕育子嗣,可是现在元熙却是恨极了这个-日子极准-!

    静依看着元熙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有些怯怯道:“你生气了?”

    元熙看着有些可怜兮兮地静依一眼,叹了口气道:“没!那个,我去消消火!”

    静依看着元熙匆促而去的身影,先是微愣,然后目光中便露出了一丝同情,再然后,便是止不住地轻笑了!

    因为静依的癸水一般是持续四五天,所以可怜的元熙还要再隐忍四五天。

    次日,顾氏将静依悄悄拉过来问了,听到静依的话,先是一愣,接着也是一阵轻笑,“王爷还真不是一般的可怜!”

    又过了两日,礼部的官员便开始催促苏伟等人启程了!因为静依的及笄礼已过,众人不便再留在封城,于次日上午,启程回京了!

    送走了众人,元熙轻吁了一口气,“总算是可以清静下来了。”

    静依闻言,略有些薄怒地瞪了元熙一眼,“我的家人给你添麻烦了?”

    元熙连忙摆手道:“哪有?哪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现在王府里人少了,你的及笄礼也完成了,皇上派来的人也走了。仅此而已!”

    静依转了头不理他。

    元熙小声地在静依耳边问道:“娘子,今晚可以洞房了吗?”

    静依红了脸,将头低了低,不理他。

    元熙一挑眉,“娘子不说话,便是可以了?”

    元熙见静依仍是不说话,脸上一喜,看样子,是真的可以了!天哪!自己这几日,比以前的几年都难熬呀!他还真是佩服自己,怎么就这么地能忍呢!

    静依哪里知道他心中所想,自己正暗自发愁今晚该如何过呢!听说会很痛,不知道到底有多痛!自己会不会痛的昏过去呢?

    晚上,静依在浴桶里用棉布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脸上却是又有些害羞又有些紧张!现在元熙还在忙着处理政务,要不自己干脆就先装睡得了!

    正想着,便听到了门外的海棠的声音传来,“殿下,您泡的时间够久了,奴婢伺候您出浴吧?”

    “不必了!你们都下去吧。我自己来就成了!”

    静依说完,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怎么办?会不会很痛?”

    “不会很痛!我会很温柔的!”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将静依吓了一跳!

    急忙身子下沉,只露了一个脑袋出来道:“你进来干什么?出去!快出去!”

    元熙邪邪地一笑!“娘子,为夫是来伺候娘子出浴的呀!”

    静依的脸红的就跟那大红颜料一般,瞪向元熙,“你快出去!不然我就不出来了!”

    “娘子,水快凉了,你这样可是会得伤风的!”说着,便见他的手臂一动!静依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带了出来,然后身上一暖!

    静依只觉得天眩地转,再看清楚时,已是到了元熙的怀里!身上也被她宽大的浴袍给裹上了!

    元熙抱着她大步出了浴室,直奔他们的寝室。

    床上,元熙看着因为害怕、紧张,而身体有些微微发颤的静依道:“别害怕!依依,我会很小心很小心!”元熙说完,便直接用行动来说话了!

    静依只觉得自己的浑身都是滚烫的!凡是元熙摸到过的地方,亲吻过的地方,更是如同火烧一般!可是偏偏她还有些抑制不住地轻哼出声!

    元熙看着静依越来越有些迷离的眼睛,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慢慢地吻到了她的耳后!元熙清晰地感觉到了静依的一阵颤栗!

    “依依!”

    “元熙!”

    红帐落下,帷幄落下,室内缠绵旖旎,春光无限!

    “王爷,左山大营的司大人说是有紧急军务,现在正在前厅等候!”院内突然传来了司画的声音。

    元熙眼前着就要进行最后一步了,关键时刻竟然被人生生给打断了!元熙咬着牙,黑着脸,身子一僵,低喝一声,“滚!”

    因他这一声低喝,院内再无其它声音传来,元熙正想着继续,便见身上原本被他撩拨得有些迷离的静依,眼中此时已是渐渐清明了起来!

    “元熙,正事要紧,你快去吧,别让司大人久等了。”静依红着脸道。

    元熙看着那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的娇美脸庞,此时是真恨不得拿刀把外面的人给砍了!丫的,不知道今天是爷的洞房花烛夜吗?竟然还敢来禀报军务?

    其实元熙还真是冤枉了司航了,这人人都以为王妃的及笄之日,是他们二人的洞房花烛夜,谁知道竟然是拖到了现在?

    静依再度推了推他,“快去吧!难道你要你的属下说你沉迷于女色吗?”

    元熙无奈,磨了磨牙,最终还是强忍了一脸的怒火,起身穿了衣。临走前,在静依耳畔低语道:“等我回来,我们继续!”

    静依转头不敢看他,只是声若蚊蚋一般轻应了一声,元熙这才满意地点了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然后才起杀奔前厅。进了前厅时,那张脸黑的几乎是可以与木炭相媲美了!

    而他走后,静依想起自己与他刚才的那番亲密,就有些娇羞不已!想了想,还是起身穿了中衣,本想着看会儿书,可是想到元熙说过晚上看书不好!她自己自然也知道光线太暗,不利于看书,索性便躺在了床上假寐,可是谁知道,这一假寐,竟然是真的睡着了!

    待元熙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回来时,看到静依居然睡着了!心里这个急呀!弄醒她?似乎是有些不忍心?可是不弄醒她,自己的洞房岂不是又泡汤了?他扶了额,仰天做悲愤状,心里暗道,自己的洞房花烛夜呀!路,何其漫漫兮!

    ------题外话------

    美人们有没有觉得心痒痒的?感谢一下觉心注照、fairphonebe每人送上的花花!很对不起,今天把章节传错了!对不起大家了!让大家看的有些晚了。

第二章 风雨前夕!

    时光荏苒,一晃已是两年!

    静依在竹林里躺在一张软榻上看着书,旁边站了司画和海棠。

    “殿下,您看的时间也不短了,还是歇息一下吧。”海棠劝道。

    “什么时辰了?”

    “快该用午膳了。”

    “王爷中午可回来?”静依有些懒懒地问道。

    “回殿下,王爷早上走的时候说是中午会回来陪您用午膳。而且,吩咐了厨房做了您最爱吃的清蒸鱼。”

    静依点了点头,将书放在了自己的胸前,身后一躺,轻合了眼睛,感受着这暖暖春日的阳光明媚!

    “殿下!”海棠上前小声道:“殿下,您别怪奴婢多嘴,您与王爷圆房已是两年了,至今您仍无子嗣,您是否找贺神医看过了?前些日子,夫人还来信询问奴婢,是不是奴婢等人伺候的不周?”

    静依不睁眼,却是笑道:“不必多虑!我的身体好的很!只是现在不想要孩子罢了。”

    “什么?”海棠大惊,“殿下,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若是没有孩子,您这个王妃的位子怕是坐不稳的!”

    “我只是说现在不想要罢了,又没说一辈子都不要,你急什么?”

    海棠看到静依一幅毫不在意的模样,有些急道:“殿下,您这话说的可是不对了!王爷现在宠着您,是因为您年轻漂亮,容貌秀美,可是再过几年呢?再说了,王爷是何等身分?若是一直没有子嗣,怕是宫里头的淑妃娘娘也会想法子再赐下侧妃的!”

    “不急!她想赐便赐就是了。我从不担心这个。”

    “殿下,您怎么还能这般的淡然呢?若是淑妃赐下几个有身分、相貌再好看的呢?殿下,不是奴婢多嘴,您想想看,这男人,能有不喜新厌旧的?特别是位高权重的!您现在年轻,王爷也不过是图个新鲜。他即便是再宠您,怕也是不能宠您一辈子的吧?所有,为了守住王爷的宠爱,您自然是要先要个孩子为妥!”

    静依翻了个身,仍是闭着眼道:“海棠,你想的太多了!我现在不生孩子,是为了我自己的身体考虑,我现在才十七,还太小了!再说了,这也是王爷自己的意思!你若是不信,自可以去问他。”

    海棠一愣,王爷的意思?这怎么可能?王爷位高权重,难道不想早日诞下麟儿吗?还是说,王爷根本就不想让王妃生下他的孩子?海棠摇了摇头,不可能!以她们身为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王爷对王妃是极为宠爱,根本就是那种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宠爱!

    海棠想不明白,又想到二人大婚前发生的事,海棠有些了然道:“殿下,您可是还记得王爷曾说过一生仅此一妻,绝不再娶?”

    “这是他的誓言,我自然记得!”

    “可是殿下,这男人的誓言,有时候也未必就能做得到!”

    静依此时睁开了她那双明媚而清亮的眸子,慢慢地坐起了身来,“你说的对!可是,我信元熙!他说过不会负我,便定是不会负我!”

    静依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清朗的声音传来!“依依,为夫在那儿听了半天,还以为你会说信不过我呢!”

    “怎么会?对我而言,这个世界上若是连你都不可信了,我活着岂不是太过烦累了?”

    元熙听着静依那宛如黄鹂的声音,笑道:“在这里看了一晌的书?不累?”

    静依摇摇头,“只是不想动,抱抱我吧。”说着,便冲着元熙伸出了两只胳膊。

    元熙一笑,走到静依身旁,将她拦腰抱起,“去花厅用膳?”

    静依点点头,便将头靠在了元熙的怀里。一旁的海棠和司画现在倒是不会脸红了,很显然,是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了。

    静依被元熙抱在怀里,静静地听着他胸前传来的心跳声!静依的唇角微扬,想到当初他们洞房时的情景,便不由得失笑了。

    “在笑什么?”

    “在想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元熙脚步不停,可是抱着静依的手却是不自觉地紧了紧,“娘子是等不到天黑了吗?”

    静依听到元熙有些邪魅的声音,嗔了他一眼,“又在胡思乱想!我只不过是觉得好笑罢了!”

    元熙有些闷闷地声音传来,“好笑?娘子觉得很好笑?为夫也是纳了闷儿了!怎么别人成个亲,洞个房就那么顺利!偏就到了我的头上,会生出这许多的事端来!”

    静依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前,“这叫好事多磨!”

    元熙听了眉毛一挑,“还是娘子说的有理!那今晚,咱们便继续好事吧?”

    虽然已是成亲两年了,可是静依一听到元熙说出这样露骨的话来,还是忍不住有些脸红了!“别说了!这么多人呢!”

    元熙哈哈大笑,加快了去花厅的步伐!

    这两年来,自那日洞房后不久,静依便搬到了别院,说是别院的风景好,除了一直跟着她的那几名亲随,其它的人都留在了平王府。就连海棠,也是在平王府待的多,在别院伺候的少!

    这两年里,封城可以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城内的济善堂,有贺神医坐镇,日趋完善。其美名已是传遍了大江南北!关于这一点,静依和元熙二人都明白,自是沾了贺神医这个名头的光!

    城外的鹿鸣书院已于去年正式开始招收学子。静依的那套《日出》组图,被挂在了书院的藏书楼里,书院的山长由欧阳老先生担任,具体的一些事宜,却是由欧阳信来监督安排。

    封城最为有名的四方馆,现在也是门庭若市!各色的商人、文人雅士、技艺能手等等齐聚四方馆!这每日慕名而来的人,是络绎不绝!

    平秋县的风沙治理的已是初见成效,迁过去的阿瓦族人也生活的也还不错,这些人在迁移的过程中,还算顺利,这些人被分散成了几个村庄,而且也没有相邻在一起,这对于平秋县的管治来说,则是更为有利的。

    这两年来,唯一一件让静依心理不痛快的,便是晴天的离开。没人知道晴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年前平秋县的风沙已是基本上有了章法,元熙也派了几名靠的住的官员过去,可是晴天却是命人将他的官服和印章全部送了回来,自此,杳无音讯了!

    静依试着动用了各种关系找了,可是找不到,而贺神医,则是一脸不耐烦道:“理那个混小子做什么?又死不了!到了该他出现的时候,自会出现就是!”

    静依听了贺神医这番话后,再想到在华阳山对付李安时,晴天的神秘,她便下令不必再找了。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元熙将静依在座位上放好,温柔地问道。

    “没什么!晴天哥哥已经走了整整一年了,也不知他到底去了哪里?现在过的好不好?会不会有人欺负他?还有,是不是已经为我找到了一个嫂嫂?”

    元熙淡笑道:“他过的好不好我不知道,可是至于是不是有一个嫂嫂嘛,就比较难说了。”

    “这话什么意思?”

    “就晴天整天的那个臭屁样子,哪个女子会大胆到主动去招惹他?”

    静依神情一滞,“其实晴天哥哥人很好的。”半天,说出来这么一句。

    元熙不再逗她,“好了,别再想了。”说着,将刚刚为静依净过手的帕子随手扔到了那铜盆中,“海棠,摆饭吧。”

    “是!”

    “岳正阳这小子来信了。”

    “真的?说什么了?他可是成亲了?”

    “嗯,没有成亲,不过皇上已经下旨赐婚了。是英国公的嫡次女。”

    静依一愣,“又是英国公府?”

    “看来,皇上是有意在为贤王铺路了。他娶了英国公府的嫡长女,岳正阳再娶了嫡次女,那么二人的关系自然就近了多,那便是相当于,岳王府和贤王府近了多!”

    静依想了想,“贤王妃去年诞下一女,再就是明王妃诞下了一女,而晋王的一名庶妃则是诞下了一名庶子。我倒是有些奇了!元熙,除了咱们,这为何其它三王都是没有嫡子呢?”

    元熙轻哼一声,面露嘲讽,“这还用问吗?自然是因为贤王至今仍无嫡子,其它三王,谁也不许先生下嫡子了!咱们这里自然还好些,因为咱们一直是无所出,皇上的心里放下了不少!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这两年,对于咱们封城的治理,倒是给了不少的帮助!”

    “你是说他的拨款?”

    元熙点了点头,“正是!否则,亲王一旦有了自己的封地,朝廷是不会再拨款的。皇上说是为了奖励当年我的功劳,哼!为什么早不给?还不是因为看到咱们没有子嗣,以为是咱们在故意向他示好,让他放心吗?”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似乎贤王成亲最晚,却是得了女儿最早的一个!”

    “不错,也就是在贤王妃有孕以后,明王妃才有了身孕。如果明王妃肚子里怀的是个男胎,你以为皇上会让她生下来?”

    静依想到这古代的宫庭里似是有着什么秘而不宣的法子,可以在怀孕三四个月时,便诊出是男是女。这倒是有些像现代的那种超声波。“虎毒不食子!况且,这明王妃若是生下儿子,不也是他的孙子?”

    元熙摇摇头,“你不懂!这现在明王与晋王已是斗的水火不容!现在这种关键时刻,谁先得了嫡子,对谁来说,可是最为有利的!听说那为晋王生下一名庶子的,原不过是名歌姬,连个侍妾的位分都没有,却是因为生下了庶长子,被德妃直接就下了一道懿旨,给抬成了庶妃了!”

    “庶妃?这位分晋的也太快了吧?这与正妃也就只差了两级了!”静依有些奇怪道:“这德妃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一个歌姬,也能坐到亲王庶妃的位子?”

    “母凭子贵,这一点在皇家来说,犹为突出!”

    “只怕晋王妃对这名庶妃,现在是恨之入骨吧?”

    “那又如何?她自己生不出来,还不许别人生吗?听说德妃为了这事儿没少敲打她呢!还请了宫中的御医隔三差五的到府上去诊脉。”

    静依听了,将筷子放下,一脸认真地看向元熙,“若是我也一直无所出呢?”

    元熙有些意外地看着静依,笑道:“无所出便无所出!这有什么?没有孩子来给我捣乱,我正求之不得呢!”

    静依看他的脸色并未什么尴尬或者是不喜之色,语气也如同是两年前一般,对于子嗣问题,似乎是看的不重!静依想起两年前自己与他商议,要用一些汤药,以避孕时,他竟是只问了一句‘你可是不愿意生下我的孩子?’

    静依将自己现在太小,不适合生孩子,要等到十八岁时才刚好,元熙的脸色才稍缓,闻言,便付之一笑,无所谓一般,随她便好!自那以后,元熙果然对于她是否用药,不加过问。只强调她自己的身体没问题就好!

    静依想了想,语调平静道:“若是有朝一日,你登上了大位,我也仍是无所出呢?”

    元熙也放下了筷子,轻牵了她的手道:“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了?还是因为听到了这些个皇家秘辛,心里有些堵的慌?”说完,见她低头不语,便又道:“无妨!没有孩子便没有吧!我也不是非得要个孩子!若是真有那么一日,我便从几名皇室血脉中,挑出几人来培养,你若是喜欢,便过继过来,若是不喜欢,咱们便不要了。”

    静依闻言,这才抬起头来,“我是不是要求的太多了?”

    元熙轻笑几声,用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不是要求的太多了!而是想的太多了!看来,这阵子你是太闲了,所以才会整日里胡思乱想!罢了,今儿用了午膳,我陪你小憩一会儿,咱们去四方馆看看。”

    静依的眼睛一亮,“好呀!对了,今日是初一,可是有赛诗会的,咱们一定要去好好看一看!说不定能帮你从中挑到几名有为之人,做帮手呢?”

    “好!其实,我也正是打了这个主意!所以,我回来前,便吩咐了议政院那边儿,我下午不会过去了。”

    “今日初一,再有几日便是端阳节了!”

    “是呀!好了,快吃吧。吃完,咱们稍事休息,然后就去四方馆,四方馆离王府较近,赛诗会又是在晚上,咱们晚上便回平王府吧。”

    静依点了点头,便夹起了自己碟内已经去掉鱼刺的鱼肉,丝毫不顾形象地大吃了起来!

    二人下午小憩了一会儿,便准备动身前往四方馆。

    静依换了衣服,着了一身淡绿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兰花,腰上围了一条白色织锦腰带,更是将那纤纤细腰显得不盈一握!元熙亲手为她束了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脸上未施粉黛,却是更为清秀可人,看她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宛若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

    元熙看着这般诱人的静依,不由得暗自恼了恼,没事儿把妻子打扮的这般可人做什么?就不怕引起狼群的觊觎?

    “司语,给王妃拿上帷帽!”

    “是!”一位看起来长相清秀的小姑娘拿了一顶白色的帷帽,走了过来。这司语,是元熙去年派过来在她身边伺候的婢女兼侍卫。司琴、司墨还有柳杏儿都被静依和元熙二人给指了婚事。特别是司墨和司琴,分别配给了封城的一个县的县令,另一个则是嫁与了流郡郡守的嫡长子。

    这二人的婚事,倒是还不错,而柳杏儿则是嫁与了元熙身边的一个从五品的三等护卫为妻,已是有了自己的府邸,大小也是个官夫人了。

    静依看着年仅十三的司语,有些愁思道:“不知道司琴和司墨过的如何了?她们二人跟随了我多年,这身边冷不丁的一空,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你若是想她们了,让她们来封城看望便是。”元熙拉着静依的手缓缓出了大门,二人上了马车,一路直奔四方馆。

    到了四方馆的东门,二人先在一楼坐了坐,听了不少的新鲜事儿,又听了会儿说书的,便上了二楼。现在时间还早,所以二人便先到二楼的包厢,品着茶,听着二楼的大堂传来的阵阵琴声,倒也是一种享受!

    “终究是没有你弹的好!”静依撇了撇嘴道。

    元熙笑了笑,“依依,中午咱们小憩时,京城来消息了。”

    “哦?可是关于我娘家的事?”

    “是也不是!”

    “什么叫是也不是!你快些说来!”

    元熙对着初一等人使了个眼色,几人会意,退了出去,将包厢的四周守严了,以防有生人靠近!

    “是关于苏贵人的。”

    “苏贵人?”静依一皱眉,“不是被降为美人了吗?何时又成了贵人了?”

    “苏静微虽被冷落,却是不甘就此消弥,所以这两年可谓是苦练琴技和舞技!前些日子,皇上在宫内设宴,这个苏静微,买通了尚仪局的一名掌乐,以轻纱覆面,当场轻舞了一曲!皇上被她的这段舞所惊艳,当晚便宠幸了她!次日,便晋封为了贵人!”

    “这尚仪局里应该都是皇后的人才是!看来,这些年,皇后在后宫似乎是过的不太顺心呢!”

    “不错!以苏静微的身分和本事,如何能买通得了掌乐?想必也是德妃上前搭了把手!无论苏静微成败,这件事儿对德妃来说,都没有损失!当然了,若是苏静微能够复宠,对她自是感恩戴德,绝对会更加地偏向德妃和晋王!”

    静依笑了笑,“一别近三年了,我对这个姐姐还真是刮目相看呢!不错!倒是有了争宠的手段了!而且还知道再攀上大树!我倒是很好奇,她是如何说服德妃帮她的?”

    “苏静微的出场献舞,本就是对皇后的一种挑衅!说明皇后的六局二十四司,也不尽然就都是她皇后的!这六局与寻常的贵族家的后院儿不同!她们可都是女官!虽然是奴婢,却是都身有品级,可不是哪个主母一不高兴,便能发卖出去的!”

    “元熙,德妃与皇后向来不睦,现在晋王得了庶子,可以说是占了优势。现在明王府的后院儿里,怕是极为混乱吧!”

    元熙赞赏地一笑,“不愧是依依,你还真是聪慧!你说的不错!这京城传来的第二个消息,便是关于明王府的。你可还记得被皇后封为如夫人的那个王薇?”

    “自然记得!还是咱们想法子给她送去的呢!”

    “这王薇现在竟然是与白敏儿不睦,转而投靠了明王妃!倒真是有趣!”

    “哦?”静依也是有些惊讶道:“她疯了不成?她一个小小的知府之女,难道还妄想与整个护国公府相对抗?”话落,又觉得不妥,再一思索,便忽然间便豁然开朗!

    “我知道了!这是皇后的意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元熙点了点头,“不错!这的确是皇后授意的!目的嘛,自然是为了拉拢秦相,再来,也是为了保全护国公府的颜面!这个白敏儿已是太不成器了!进府以来,一直是没有身孕,而且还很不小心地让另一名侧妃也滑胎了!可惜呀!”元熙边摇着头,边笑,那神情里可是看不出半丝的遗憾模样!

    “可惜,那名侧妃已然是四个月的身孕,滑胎后,才知道,竟是名男婴!这可是让明王和皇后大为震怒!这种关键时候,护国公府也是护不住那个白敏儿了!”

    静依听了,这才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怕是那名侧妃的出身,定然是不低吧?”

    “你可能想不到,那名侧妃,正是吏部尚书的庶女!”

    “果然!白敏儿受到什么惩罚了?”

    元熙替静依换了一盏茶,亲手送至她面前,静依接过,慢慢品着,元熙才道:“白敏儿被禁足一个月,罚抄《女戒》百遍,最糟的是,她被贬为了庶妃!”

    静依的手一颤,“庶妃?这皇后还真是狠的下心!到底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亲外甥女!”说着,摇了摇头,叹息道:“皇后的心只怕是石头做的吧!为了明王的大位,怕是她什么都可以舍弃!”

    “你这句话算是说对了!她的确是这样的人!说实话,若是按照寻常人家,怕是会将这名妾室直接给逐出府去!毕竟是谋害子嗣的重罪!可是,皇后还是多少顾念了一丝护国公府的颜面的,或者说是顾念了她们之间的那份亲情!只是贬为庶妃,已是轻了不少了!”

    静依点点头,“也对!皇后这样做,一是气极!二则是为了做给吏部尚书看的吧?”

    “哼!堂堂吏部尚书的嫡女,一品大员的女儿,竟然送上门去做妾,活该她倒霉!”

    静依对此不置可否,这明王有意拉拢吏部尚书,可是谁又能说这吏部尚书没存了要攀上明王这棵大树的打算呢?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利用,这样的父亲,还真是心狠!

    静依此时突然开始感激自己的家人了,当初他们可是极力反对自己嫁入皇室的,就是不想自己被牵扯其中,危及性命!和那明王侧妃一比,自己是何其有幸!

    “皇上如何说?”

    “皇上得到消息时,本是震怒!可是听到了皇后已经处罚的结果后,便消了火气!”说完,元熙面上有些不屑,“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震怒?那幅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装出来骗人的呢?”

    静依感觉到了元熙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忧伤和痛心之感,虽然只是淡淡地,但她仍是感觉到了!“元熙,别这样!他到底是你的父皇!虽然说他不喜欢你,对你置之不理,但是这两年,已是明显地好了许多,不是吗?”

    “哼!不过是看我们还没有有喜的消息传出去罢了!也幸好咱们商议好了,现在不要孩子,否则,怕是你也躲不过他的算计!”元熙说着,似是有些极为痛心的闭了眼。

    静依将小手轻轻地覆上了他的手背,“这也只是你的猜想罢了!说不准,等我们有了孩子,皇上反而会不加理会呢?毕竟,在他的眼里,你对贤王的威胁,明显是低于明王和晋王!”

    “但愿吧!”元熙叹了一口气,看着静依一脸忧色的看着自己,转而换上一幅笑脸,“我没事!不必担心。依依,岳正阳走的时间也不短了。大婚时,咱们还是要备份儿厚礼的。”

    “这是自然,他可是我的义兄呢!”

    一提起这个,元熙的脸便黑了下来!这个该死的岳正阳,要走便走就是了!干嘛还非要认了静依做义妹?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是!

    静依看着一脸阴郁的元熙,笑道:“你不必介怀,我知道你是岳王爷的义子,与岳正阳本就情同手足,我认了他为义兄,也不是什么出格儿的事呀!”

    “说实在的,他走了,我还真有些不习惯,明明跟他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心底里对他还是有些不舍的!现在司航做了武相,倒也还行!只是到底是出身上差了些,有时候难免会让人有些不服!”

    “有你在,还有什么是搞不定的?”

    元熙一挑眉,得意道:“那是自然!你家夫君可是最最棒的!”说着,将头凑到了静依面前,“娘子要不要试试?”

    静依脸一红,伸手将他一推,“别闹!这里可不是咱们平王府!也不是别院!”

    “我自然知道不是!所以才想着与娘子一起试试!听说会很刺激的。娘子,要不,咱们?”说着,手便已经攀上了她的柳腰,在她的身上轻轻地柔捏着。

    静依的身子只觉得有些发烫,红了脸道:“你快别闹!你若想,等晚上咱们回府再说!你快起开!”

    元熙在静依的脸上偷了个香吻,才低声道:“娘子说的,晚上可不许反悔呀!”

    那有些低沉而性感的嗓音,就在静依的耳边盘旋着。他喷洒出的热气,让静依的身子一颤,不满地瞪了元熙一眼!这厮定是故意的!

    元熙则是唇边含了一抹邪笑,松了手,去喝茶了!他自然是故意的!二人有了夫妻之实已是两年,哪里会不知道她身上什么地方最为敏感?

    静依将身子动了动,掩饰了自己的尴尬,刚喝了几口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我听说阿瓦族的族长和艾丽要来封城?”

    “嗯!他们通过官方渠道申请了到封城来见我。”

    “可是与阿川族和山越族有关?”

    “也许吧!现在那两个族群一切正常,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倒是有些担心京城的形势了!”

    “京城?你是担心皇上?还是担心那两位王爷?”

    “京城的形势现在不容乐观。明王和晋王明着暗着的较着劲!现在晋王的势力已是比之以前大增,而且德妃在宫里也更为得势,已是隐隐有了要压过皇后的势头!”

    “这么说来,德妃这些年倒是很上心哪!晋王忙着拉拢朝臣,德妃则是忙着掌控后宫,这母子俩倒是配合的极妙!”

    元熙的脸色冷了下来,微皱了眉,“依依,皇后在宫中经营多年,又是皇上的元配,岂是那么容易便被人给夺了势力的?我担心的,是德妃这个蠢人自己跳进了皇后的陷阱而不自知!”

    静依微愣,元熙的担心也是不无道理。皇后是什么人?那样阴狠的心思和手段,岂是那般容易就能被德妃给压过去的?再想想二人斗了这么多年,这德妃何时真的赢过皇后?

    想至此,静依的眼睑半垂,小声道:“元熙,你预备帮晋王一把?”

    “看情况吧!不急!若这真是皇后布的局,她这次能如此隐忍,想必定是一张大网!绝不可能会轻易收网!咱们静观其变吧!也许,咱们也可以学着古人坐收渔翁之利也说不定呢!”

    静依淡炎一笑,略有些粉红的脸颊上光彩照人,“元熙,咱们现在还是只要顾着咱们的封城就好!其它的,只当做是看戏了!”

    元熙此时也松了眉心,浅浅笑道:“依依说的对!咱们今日是来看赛诗会的!可是不能坏了兴致!”

    这赛诗会是四方馆独具特色的一种活动。每月的初一、十五举办两场。每次能进了前三甲的文人才子,皆可获得四方馆所提供的五十两银子的代金券!

    自然,这代金券是静依想出来的法子!一来,可以招揽文人士子们前来凑个热闹,人一多,便有了人气,有了人气,这四访馆的名声自然也就传了出去!再加上这四方馆极为独特的装潢,雅致清新,自然是那些个自诩为风流才子们最喜去的地方!二来嘛,这代金券,都言明了是四方馆的,自然也就只能是在这四方馆消费,出了这四方馆,别的地儿自是不认的!这也正是这四方馆能如此红火的一个重要原因!

    除了这个,赛诗会的前三甲的墨宝,还会被四方馆精心装裱过,悬挂于四方馆内,这四方馆现在从一楼到三楼的许多装饰性字画,大多都是由来这里的文人们留下的。文人们大都喜欢自己的佳作流传于世,自然也就任其为之,也好为自己博一个才名!

    另外,每个月的六名才子,还将在十五那日,决出月状元,这自然也是静依想出来的法子,每个月的月状元,可以获得一年在鹿鸣书院学习的机会,所有费用全免!当日,平王还会亲临四方馆,并且会携同付相一起前来作评判!这才是这些学子们最为热衷的!

    而且,每年都会在这十二名月状元中,选出前三甲,这三人将得到王爷亲赠的纹银百两,以及鹿鸣书院的某位先生或者是山长的推荐信一封!或者是在封城为官的机会!这于他们而言,可谓是一条直通富贵的捷径!只不过,这每年的前三甲的选拔,却是十分的苛刻的!从人品到文采是样样俱要考核!有一项不合格者,即被淘汰出局!

    谁不知道平王爷文武双全,特别是写得一手好字!再说现在的付相,便是老付相的儿子付彦,其才华亦是出众,再加上文相的身分!学子们辛苦读书求学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出人头地,一朝跃过龙门,可以为国效力,光宗耀祖!

    现在的付相,为人耿直不阿,倒是极得百姓们爱戴,而且是因为从地方上锻炼了多年,身上倒是没有什么官架子,平宜近人。学子们听说王爷便是极为随和,这封城,的确是不同了!

    傍晚将至,初一进来禀报道:“启禀王爷,三楼的赛诗会已经开始了。”

    “现在是初选?”

    “回王爷,正是!今日来主持这赛诗会的,是鹿鸣书院的苏先生。”

    元熙点了点头,“苏良吗?此人倒是才华出众!为人也从不恃才傲物,是个不错的。欧阳信没来?”

    “本来是欧阳大人要来的,可是听说欧阳老先生的身体似是有些微恙,所以便改由苏先生来了。”

    “可知道欧阳老先生究竟是为何身体不适?”

    “回王妃,听说是老毛病了!说是静心休养几日便无碍了。”

    静依看向元熙,“回头,我命人备些补品,咱们一同去欧阳府上探病吧。”

    “应该的。就明日吧。初一,吩咐小二上些清淡些的饭菜,我与王妃用了,正好是赶上三楼的复选。”

    “是!”

    “你为何不从初选开始看起?”

    “今年不同以往。许是咱们四方馆的名声传了出去。今年的赛诗会上,每次都是人声鼎沸的,都快赶上菜市场了!这几个月,每次的初选都在近百人!幸好当时你有先见之明,将整个三楼建成了广场一般的模样,否则,只怕这四方馆都盛不下了!”

    “这是好事呀!说明这封城的社会风气正在逐步转变!人人都在崇尚读书!长久下去,这封城,必将成为大渊第一书香之城!”

    元熙轻笑道:“借你吉言!不过,我对这个倒是不抱什么希望,只盼着百姓们生活安定,有饭吃,有衣穿,有书读便已是极好了!依依,说实话,我可是真没想到,你当初提议的这个四方馆,竟是这般的好用!鹿鸣书院是封城的第一家官府所创办的书院,若是没有这四方馆给帮着打响鹿鸣书院的名号,只怕现在知道书院的人也没有几个!”

    “这都是你和那些下属们做的好!我的主意再好,若是你不同意,你的属下们不好好做事,怕也是不成的!就像是这四方馆,正是由夏和这样的人守着,才会创办的有声有色!现在他虽然不在四方馆了,可是到底还是他一手建起来的!”

    “是呀!夏和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现在他身为王府的长史,事务繁杂,更是忙得几乎是连和孩子们一起说说话的功夫都没了!”

    门被轻叩了几声,然后有小二送上了四菜一汤,因为元熙吩咐过要清淡些的,所以上来的全是素菜!二人简单用了些,又喝了几盏清茶,便去了三楼。

    三楼上此时是热闹非凡!不过也只是看着人多,所以热闹,真正的场面却是颇为安静的,因为主评判苏良正在逐一点评这些诗作!

    元熙和静依二人在一旁坐了,静依的脸上此时戴了帷帽。显然是元熙的意思!

    约莫过了有半柱香的时间,苏良已是将所有的诗作看完,并从中挑选出了二十人进入复赛。

    这复赛一般都是由在场的评判即兴出题,这题目是鹿鸣书院的几位先生提前拟好的,然后置于一个瓷罐内,再由当天的评判从里面随机的抽出,便是当晚的题目。

    苏良从瓷罐内抽出了一张后,交由四方馆的馆主高声念出,“以端午为题,赋诗一首!四方馆的规矩,以一柱香时间为限!”

    话落,一旁守在香炉旁的小厮,马上插上了一根香,然后静立一旁。这二十名才子们听了,纷纷冥思苦想,也有的只是稍一踌躇,便开始下笔了!

    静依虽是戴了帷帽,可是这帷帽上的轻纱却是元熙命人特地从江南购得,外面看不到里面,可是从里面却是能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情景。

    “这题目倒是取的好,正好是赶上了端午节。”

    “正是,只是不知道,哪位才子会写出让苏良满意的诗句?”

    一柱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未等到香燃尽,二十名学子,便都搁了笔,静立一旁。

    苏良点了点头,馆主便高声道:“时间未到,不过所有参赛者皆已完成,请苏先生开始品评。”

    苏良开始逐一看过,并且是高声诵读了出来!这苏良,可不是寻常的教书先生,他的父亲是大学士,他是苏家的庶长子,因非嫡出,所以自成家后,便分了出来单过,后来曾拜于老付相门下,得其指点,文笔自是不错!后来考中了贡士,因为不愿在朝为官,正好鹿鸣书院在招收先生。这苏良又有这等的好学问,自然极为容易的便进了书院。

    因为书院是官府所办,所以这书院内的山长至教书先生,乃至护院,都是有官职在身的!这苏良,便是正五品的从事,主要是担任鹿鸣书院的教习。

    这二十人共分成了四排,每排五人。苏良行至第二排时,拿起宣纸后,便是眼前一亮!高声道:“独写菖蒲竹叶杯,蓬城芳草踏初回。情知不向瓯江死,舟楫何劳吊屈来。”

    他这一念罢,人群中便开始议论纷纷了!自然是夸赞者居多!也有的暗自叹息,恼恨自己怎么便没有这等的文采,更有甚者,竟是以折扇猛敲着头,似乎是敲一敲,自己的文才便能好上许多一般!

    苏良在此人面前看了看,赞道:“不错!”说完,便移至下一人。

    待行到第三排末时,脸色竟是有些欣喜了!只听他念道:“吴天五月水悠悠,极目烟云静不收。拾翠有人卢女艳,弄潮几部阿童游。珠帘枕簟芙蓉浦,画桨琴筝笮艋舟。拟向龙楼窥殿脚,可怜江北海西头。”

    “好诗,好诗呀!”此时,人群中已有些文人抑制不住激动,开始高赞了!

    苏良也是冲着他点点头,脸上带了一抹笑意,“年轻人!不错!不错!”

    待行到第四排第一人时,苏良看着那宣纸,也是频频点头,“楚人悲屈原,千载意未歇。精魂飘何在,父老空哽咽。至今仓江上,投饭救饥渴遗风成竞渡,哀叫楚山裂。”

    苏良看着眼前之人,拧眉道:“年轻人,倒是有一幅悲天闵人之胸怀!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回先生,晚生冯宇,封城流郡人氏!”他的身形有些消瘦,似是长期的营养不良所致!面色微黄,可是身上的衣物虽是普普通通的棉布衣,却是极为干净。这让苏良对他的印象再度好了一分!

    苏良点了点头,转闪主座前,此时,他的随侍已是将所有人的诗作全部收齐,置于案上,等待他的亲笔点评。

    最终冯宇、高祥、李照阳三人被点为此次赛诗会的前三甲,这三人将于本月的十五日到四方馆,与当天所选出的另外三甲,共同角逐这四方馆的月状元!

    没有被选中的文人们有的摇头叹息,有的则是一幅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劲头,誓要苦读数月后再来!

    “元熙,你觉得这个冯宇如何?”

    元熙笑道:“现在还看不出来!不过,能做出这样一首诗的人,定然是胸怀天下,心系百姓的!回头我自会派人去查一查,若是能用,我便命人好好栽培他就是!”

    静依点头道:“这个人的诗作,的确是让人听了,顿有震聋发馈之感!”

    “今日倒也没有白来,还能遇上一个冯宇,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若是以端午为题,你会如何做?”

    元熙笑道:“依依要考校我吗?不如,咱们回王府,慢慢考校?”

    静依低了头不再看他!虽是隔了面纱,可是静依仍是能感觉到元熙定是将自己的这番模样又看在了眼里!

    元熙看到静依这般样子,自然也是想到了她平时的娇羞模样,随即心情大好地放声大笑!

    这一笑可是不打紧,将尚未离开的文人们都给惊的看了过来!苏良一看,连忙跪拜道:“参见平王殿下,参见平王妃!”

    他这一跪,后面紧跟着便是乌压压的一片,全都跪拜道:“参见平王殿下,参见平王妃!”

    静依冲着元熙瞪了一眼,小声道:“瞧你干的好事?”

    元熙一挑眉,不以为意道:“平身吧!今日本王与王妃闲来无事,所以四处走走!正巧今日是初一,便到了这四方馆来看看,果然是不负本王之所望!这封城果然是人杰地灵,人才百出呀!”

    “王爷,您可是要看过这些诗作?”苏良恭敬道。

    “不必了!”元熙冲着他摆了摆手,“本王刚才已经听到你念过的了。不错!除了这三甲,其它的学子们也都不错!大家回去后,用功读书,以盼将来报效朝廷,为百姓们谋福利!”

    “谨遵王爷教诲!”

    元熙淡淡一笑,牵了静依的手,便起身下了楼,离开了四方馆!

    “天哪,王爷竟然是这般年轻?”有人尖叫道。

    “这是自然!你不知道王爷是十三岁时便上了战场吗?咱们王爷可是真正的文武全才呢!”

    “就是!王爷的那幅字,真可谓是笔走龙行!我倒是有幸曾亲眼一观王爷写字时的场景,大气恢弘,比之我辈,可是强上了太多呀!”

    “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两年前,我好像是在华阳山上看到过平王和平王妃一起在华阳寺的后山上一人写诗,一人做画!那场面,才是真正的诗情画意,天作之合!”

    “对对对!我也见到了!当时平王妃的那几幅日出图,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呀!”

    三楼上人声鼎沸,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而苏良则是行到窗前,看到王爷和王妃二人上了马车,才微微点头道:“果然是人中龙凤呀!”言毕,冲着京城的方向叹了一声,喃喃道:“金鲤岂是池中物!终有一日,定是会龙腾凤舞呀!”

    说罢,便一挥衣袖,也下了楼去!

    冯宇待苏良走后,也悄悄出了四方馆,向着平王府的方向看了一眼,半晌后,突然转了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行去。只是看他的步子迈的不算太快,却是只眨眼的功夫,便跃出了数米!若是此时有人看到现在的冯宇,定然是会大吃一惊!

    马车内,元熙伸手将静依头上的帷帽揭去,露出她的真容,“今日可是玩的还算尽兴?”

    “还不错吧!端午节时,我要去慈善堂那里过,你要不要来?”

    元熙略一皱眉,“端午节,你不去看龙舟比赛吗?可是一年只有一次的盛会,极为难得的!再说了,你是平王妃,那日我自是要去的,你若是不去,怕是不妥!”

    静依的眼里有些向往,又有些为难。片刻后,轻咬了嘴唇问道:“可以带着慈善堂的孩子们一起去吗?”

    “这个倒是无妨,不过要让初五都安排好。别伤着,或者是丢了孩子们便好!”

    “也对,那日阳河边儿上定然是极为热闹的,万一将孩子挤丢了,就不划算了!”

    “这样吧。你可以挑选几个年纪稍长些的孩子一起去,年纪小的便留在慈善堂交由嬷嬷们照顾。”

    “这样也成。算了,等到了那日再说吧。”

    很快便到了平王府,平王和王妃要回来的消息,可是把府里的众人乐坏了!当然了,有的则是打了别的主意,但是大部分则是真的欢喜,特别是何嬷嬷!

    “参见王爷,参见王妃!”

    元熙一手轻握着静依的手,另一只手一抬,“免礼吧!”

    二人抬步进了前厅,何嬷嬷上前道:“殿下,您可用过晚膳了?”

    静依看着眼前一脸激动,眼中还隐隐泛着水雾的何嬷嬷,心里便觉得有些对不住她。自己是被她看着长大的,如今自己却是只图自己的快活清静,竟是将她一人留在了平王府里处理些琐事,心中有些不忍!

    “何嬷嬷,近来可好?”

    “好!好!奴婢好着呢!有两个多月没见着您了!奴婢心里可是怪想您的!”何嬷嬷这样说着,眼角便已是湿润了。

    静依笑道:“何嬷嬷别这样!我又不是去了多远的地方!这几日,我和王爷便住在平王府了。待过了端午节再说。”

    “好!奴婢这就命人去给您备热水,准备沐浴。”说着,急退了两步,又道:“殿下,您可想着用些宵夜?”

    静依看向元熙,元熙摇了摇头,静依便道:“不必了!”

    “是!”

    元熙看着何嬷嬷退了出去,才有些委屈道:“这何嬷嬷到底是你的人!为夫这么大一个大活人她愣是没看见!眼里只有你这个王妃殿下!”

    “何嬷嬷是看着我长大的,自是与旁人不同!她和海棠跟在我身边多年。前些年在平南候府时,可是跟着我吃了不少的苦头。要不是后来我摔了脑子,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任人欺凌,只怕她们早就被那个白氏和余氏给折腾死了!”

    “她们倒是忠心的!咱们先回文华院吧。”

    却说这冯宇向着相反的方向飞奔而去后,竟然是辗转了几条街道后,到了一处民宅。

    民宅的主屋里,赫然有一人在坐,只不过那人身着一袭黑衣,看不清楚相貌,不过看其脚上所穿的靴子可知,乃是官靴!

    “大人,属下今日在四方馆见到平王和平王妃了!”

    “嗯,他们如何?”

    “回大人,属下没有看到平王妃的脸,她戴了帷帽,不过平王此人倒是气宇轩昂,一看便是人中龙凤!”

    “哦?人中龙凤吗?可有人怀疑你的身分了?”

    “回大人,属下做事极为隐秘,而且属下从未在人前显露过武功,定然是不会泄露身分的!”

    “哼!你敢说你今日来此,没有运用轻功?”黑衣人冷哼一声!

    那冯宇听罢,当即跪下道:“属下知错,请大人责罚!”

    “罢了。你即知错,便不可再有下次!否则,我绝不轻饶!”

    “是!”

    “你今日的赛事如何?”

    “回大人,属下已经成功进入三甲了!”

    “很好,十五那晚,我要看到你成为四方馆的月状元,别让我失望!”

    “是!属下定当竭尽全力,不让大人失望!”

    “好了,你退下吧。”黑衣人冲着他挥了挥手。那冯宇感觉到黑衣人身上似是传来了一种疲惫之感,便知趣地退下。

    黑衣人在冯宇退下后,缓缓起了身,行至窗前,看着外面的一轮皎洁的明月,半晌才喃喃道:“玉颗珊珊下月轮,殿前拾得露华新。至今不会天中事,应是嫦娥掷与人。依依,你现在过的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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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本来章节名是风雨欲来,可是审核不通过,只能改成风雨前夕了!

    感谢美人们的支持!感谢东芯送上的一颗钻钻。美人们,原谅飞雪第一次食言了!因为飞雪实在是因为各种原因,所以只能更一万四了!无论是什么原因都是飞雪的不对,飞雪不该说话不算话!我很抱歉,希望各位美人们能够原谅!还有,如果因为看到这一章的字数,大家还算满意的话,就将你们的各种票票贡献出来吧!评价票、月票都是月底作废的哦!还有作者年会的复选票,美人们如何想打赏的话就改投票吧!谢谢美人们了!

第三章 风光旖旎!

    次日一早,静依已是日上三杆了,才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不已,看着空空的床边,心里对元熙是暗自咒骂!这个黑心的!一点儿也不知道节制,折腾了她大半夜才肯放过她!也不知道他的精力怎么就那么好?难道是跟他练武有关?

    静依懒懒地躺在床上,不想动弹,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特别是两条腿,就这样躺着还觉得有些打颤呢!可是自己也不能就这么躺一天吧?心里再次把元熙从头到脚给骂了个遍。这种事情明明都是男人做卖力,为什么最后累的不行的,反倒是女人呢?真是弄不明白!

    静依又躺了会儿,才吩咐海棠直接准备热水沐浴了。

    静依趴在桶沿儿上,想着两年前的那次洞房,脸上再次漾起了有些幸福的笑意!那一晚,自己正睡的迷迷糊糊的,便被元熙给弄醒了,那一晚,他到底是没有放弃自己的洞房花烛的权利,想起那一晚元熙的温柔,静依的唇角微微上翘。

    “殿下,您泡的时间太久了,该出浴了。”

    静依回过神来,这才感觉到水温已经是有些凉了。

    静依换好衣服到了寝室,再次有些慵懒地躺到了床上。刚刚泡过澡虽然身上轻快了不少,可是仍是有些疲累,不过才走了这么几步路,腿便觉得有些软,实在是起不得身了!

    “殿下,要在文华院用早膳吗?”

    静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王爷早上用过早膳了吗?”

    “回殿下,王爷早上进了一碗鸡蛋羹,一个豆沙包。”海棠回道。

    “知道了,给我也准备这些就是了。”

    “是!”

    静依在外间儿用完早饭,便躺在床上假寐,不一会儿,便又睡着了。

    元熙回来,看到静依仍在睡,问过才知道用了早膳后才睡的,心中有些不忍!若不是自己昨夜需索的太多,怕也不会将依依累成这样!

    “依依,醒醒,该用午膳了。”

    静依不太高兴地睁开了眼,“好困!我不吃了。让我继续睡吧!”

    “不成!若是不用午膳,你的胃会不舒服的。这可是贺神医亲口说的!一日三餐,最好是定时定量,你忘了?”

    “就这一次而已!不会有事的!你就让我再睡会儿吧!”静依有些撒娇道。

    “不行!”说着,元熙便将静依从床上强行拖了起来,静依坐在床上,身子又软绵绵地向后一倒,被元熙揽住。“这样吧,中午咱们用些简单的,用完之后,我弹琴给你听,好不好?”元熙开始诱哄道。

    “只是弹琴吗?”

    “乖,来,为夫伺候你更衣。”元熙动作很轻,却也很快。看到静依基本上已是梳洗完毕,便吩咐道:“海棠,将饭摆到花厅吧。我和王妃去那里用膳。”

    “是!”

    “我不去!没有力气!”静依小声道。

    元熙轻笑了几声,“我抱你过去。用罢午膳,下午还有人要见你呢。”

    “谁呀?”

    “艾丽和她的父亲,今早上到了封城。先去用午膳,他们本来说是要上午来,我看你累极,便允了他们下午来拜见。”

    静依瞪了他一眼,“你还说!还不都是你的错!”静依又想起了昨晚他的疯狂,心底里暗暗发誓,定是再不让他得逞了!无论他怎么撒娇卖萌,还是威胁利诱,都绝不再让他如此折腾自己了!

    “是是是是!为夫知道错了,今晚一定不会如此了!”说着,还有些暧昧地冲着静依眨了眨眼。

    静依被他这幅模样给逗的一笑,“你呀!别的事倒还好说,可是偏偏这种事,是从来都说话不算数的!我要信你才怪!”

    元熙低笑了几声,便拦腰将静依抱起,向着花厅而去。这一举动可是把平王府的下人们给惊的不小!因为这两年两位主子很少在平王府居住,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别院的。府中的下人们可是极少见到两位主子这样亲密的举动。

    两人用了午膳,静依的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除了腰酸腿软以外,还真是再无别的不是了!最起码,不那么困了!

    “艾丽和阿瓦族的族长?这么快?我昨天才听到的消息,这个速度也太快了些吧?”

    “消息几日前便收到了。只是一时没有当回事儿,哪知道他们当即便动身了!也许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就是单纯地来给咱们送些平秋县的土特产呢?以前不也是这样?”

    静依点点头,以前这艾丽也曾来过封城,不过就是为了送些平秋县的土特产来感谢当年对她的救命之恩!今年怎么会连她的父亲也来了?

    “艾丽还没有成亲吧?”

    “这个倒是不清楚了。不过听说她和那个叫阿布答的年轻人倒是走的很近。”

    没多久,果然阿瓦族的族长艾尔达便和艾丽一起前来拜见,果然又是送了不少的土特产,又说了些感谢王爷照顾他们族人的话,半晌后,这艾尔达才有些犹豫道:“尊敬的王爷,两年前的那一战,我阿瓦族丧生两千余人!还请王爷为我们做主呀!”

    静依的眉毛颤了颤,低头饮着茶,不语。

    元熙则是笑道:“艾尔达族长,你们现在在平秋县过的不好吗?”

    “啊,不!下官还有那些族人在平秋县过的很好!吃饱穿暖,幸得王爷庇佑。”

    “既然你们过的好好的,为何又突然提起这当年之事?”

    “王爷,下官等虽活的好好的,可是一想起那些死去的族人,那些亲友兄弟,下官便夜不能寐呀!”艾尔达有些捶胸顿足道。

    元熙脸上不见喜怒,只是挂了淡淡的一层笑,那笑里却是让人感觉到了一种杀伐果绝之气,犹为冷冽!艾尔达看到这样的王爷,心里有些发毛!他是知道这个王爷曾经征战多年,身上的这种戾气,倒也并不难以理解。

    “艾尔达,你们阿瓦族人现在还有多少人?”

    “回王爷,共有两千余人!”

    “这么说来,两年前失去近一半儿的族人,还没有让你得到教训吗?”

    艾尔达一听,猛地跪下道:“王爷!下官正是因为吸取到了教训,所以才没有贸然去找山越族去报仇,而是前来恳求王爷能为我阿瓦一族做主!”

    “做主?哼!当年你们两大族群发生械斗,山越族当时已是逾万人了,可是最后落得了什么下场?你还不明白吗?若非是本王出面,你以为那么凑巧防风氏一族会无端出现在你们中间?艾尔达,本王看你是太平日子过久了,有些本该湮灭掉的心思,却是又起来了吧?”

    艾尔达一听这话,额上便立马渗出了一层薄汗,脸色也是相当地难看,“王爷!您这是何意?”

    “你起来说话吧!到底也是朝廷封的训导,还是一族之长,如此这般模样,成何体统?”

    “是!谢王爷。”艾尔达颤颤微微地起了身,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

    “艾尔达,本王不明白,已是过去了两年了。你为何还是放不下?你想想看,当年你们折损了近半人数,可是山越一族呢?他们的损失比之你们更为严重!你们还有何不满意的?求本王做主?做什么主?若是按照我大渊律,你们两族都是诛九族的大罪!”

    元熙的这番话说的是诚恳非常,即便是说到后面的诛九族时,神色也并不犀利,而且语气中还有淡淡地忧伤,似是不忍再看到当年悲惨的一幕发生,不忍再看到血流成河。

    “王爷,可是下官的亲生儿子可是死在了山越族的人的手里!这个仇,下官如何能不报?”艾尔达想起自己儿子的惨死,情绪似乎是有些激动,胆色似乎也是壮了起来!

    “王爷,求您能为下官做主,让下官为死去的儿子讨个公道!杀死我儿子的凶手至今仍是活的好好儿的,下官心里不服!还请王爷能够体谅一个身为父亲的心思!王爷,我阿瓦族虽人数不多,却也是愿意为王爷鞠躬尽瘁!王爷若是有什么要求,下官一定尽力去办!还请王爷三思!”

    不知是不是巧合,艾尔达说到最后时,艾丽的脸色突然变了变,身子竟是不由得轻颤了颤!静依看在眼里,心中自然是有数了!难怪这次父女二人会一起来封城觐见,原来如此!一是打了要王爷出手相助的主意,二是打了让艾丽进平王府的算盘!这个艾尔达,还真是老奸巨滑!

    “艾尔达,本王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你死了儿子!山越族的族人们就没有失去儿子吗?你身为一族之长,竟是因为个人私恨,而要将你们全族人的性命都要搭上吗?你这种自私自利之人,有何颜面在你的族长面前发号施令!因丧子之痛,便欲将两族之人再次推向深渊!它日你死后,又有何面目去见你们死的列祖列宗!”

    元熙痛斥完后,冷哼一声,那原本俊美优雅的面容,此时也是变得冷冽刚硬,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气势,竟是硬生生地将艾丽向后逼退了几步!

    而艾尔达也因为元熙的这番痛斥,而格外地难堪!他身为一族之长,何时被人如此痛斥过?可是眼前之人身分尊贵,甚至连他抬头直视一眼,都是逾越的!

    静依看到此,放下茶盏,柔声道:“艾尔达族长,自古百姓们最不喜的便是战乱!因为战争会让人流离失所,亲失亲朋。而你们与山越族之间,说好听些是械斗,其实,又何尝不是一场两族之间的战争?两年前的那一幕,难道你忘了不成?你既然还记得你的儿子死在了对方手里,那便不应该忘记你儿子的手上,也有别人的鲜血!不止是他!你的手上难道就没有几条人命吗?”

    静依的语气婉约,声音轻柔,明明是意在指责和训斥,可是听在人的耳中如同是春日细雨,又如夏日清风,让人有一种清新淡雅之感!

    艾丽此时眼睛睁的极大,充满希望和祈求地看向了静依,那样子分明就是极为赞成平王之言,而反对自己父亲的说法。

    艾尔达此时对这个平王妃才注意了起来,刚才她一直是默不作声,以为也不过就是空长了一幅好看的皮相而已,现在听到她说话,却是感觉如同那华阳山的溪水穿谷的声音一般清澈好听!心下不由得便对这个平王妃多了一分好感。

    “艾尔达族长,你丧子之痛,王爷自是能够理解,当年山越族的挑衅的确是无端而为吗?自然不是!细说起来,若不是你们阿瓦族的青年男子,提了砍柴刀砍杀了山越族的人,这场惨事,又如何会发生?说到底,是你自己这个一族之长,未能将自己的族长教导好,又怪得了谁?”

    “可是那也是因为他听说山越族的族长要强行将他的意中人嫁与别人为妻,女子不肯,竟然自尽!他也是一时气极才会如此!王妃殿下,您不觉得是山越族的人做的太过分了吗?”

    静依轻摇了摇头,“艾尔达族长此言差矣,此事虽然山越族有错,可是他们处置的毕竟是自己的族人,与你们阿瓦族何干?可是伤了你阿瓦族的一草一木?是你们阿瓦族的人挑衅在先,说起来,你既然觉得你们的那位青年男子无错,那又是谁将你们整个阿瓦族带入了混乱的械斗呢?”

    这话却是将艾尔达将的哑口无言!平王妃说的没错,若是那女子死了便死了,他们族中的那位小伙子若是以死殉情了,或者是就此孤独终老了,也不可能会引起这山越族的不满!要是真较起真儿来,的确是他们的人先动的手,先杀的人,还有何立场和颜面要求王爷为他们做主?

    艾丽此时看向静依的眼睛里满是佩服和感激之色!静依看在眼里自然明白她为何会如此感激。只是冲着她微点了点头,含笑不语。

    元熙此时身上的戾气,也是弱了许多,“艾尔达族长,此事就此作罢!本王就当你今日什么也没说。你与艾丽姑娘难得来一次封城,便在封城小住几日,然后再返回平秋县吧。”

    “是!王爷!”艾尔达此时也是明白了,这件事情,他们本就不占理了,还如何求王爷作主?只好带了艾丽退下。临走前,艾丽冲着静依做了个谢谢的手势,面色欢喜地走了。

    “元熙,这个艾尔达很奇怪呢!两年前的事了,为何现在才想起来?丧子之痛?我可不信!若是真的如此恼恨那山越族,当初又为何同意迁移?干脆想法子与山越族同归于尽罢了!何必还要再等两年?”

    “你说的不错!想来,这两年他们阿瓦族的日子好过了些,这艾尔达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挑唆,才求到咱们这儿来的。只是,他一个小小的训导,不过才是个八品官儿,手中又无实权,如何就会以为我会出手相帮?”

    静依沉了脸色,有些担忧道:“怕是他来的目的,并非是要你出手相助,怕是还另有所图呢!”

    元熙的眼睛有些暗沉,“这个阿瓦族,看来是舒心日子过的太久了!既然有人开始不安分了,那本王也不必再手下留情!哼!此人定是又存了要挑起封城不太平的心思。”

    静依此时也是明白过来了,这封城的变化太大,许多外地的人到了封城后,都觉得比之两年前宛若是两个地方!怕也是因此而招来了某些人的忌恨!

    “元熙,你预备怎么做?”

    “简单,艾尔达之所以会受到挑拨那是因为他的族人们这阵子过的太安生了!想要给我找麻烦,可也得他自己有那么个时间和条件才行!让阿瓦族的人们受些教训是必须的!艾尔达是聪明人,想必很快他就会想明白其中的关键了!”

    “如此也好,只是下好,可要掌握好轻重。”

    “你放心吧!至于那背后挑唆之人,我若是不找出来,岂不是让人以为我无能?”元熙有些不屑道。

    静依轻扬了扬眉,你无能?谁敢这样说?这封城仅两年半的时间便治理地井井有条,士书工农商,哪一样不是发展的迅猛扎实?现在放眼大渊,怕是这封城再不是那最为贫困之地了吧?

    元熙又在府中陪静依说了会儿话,便起身去了议政院,静依也回到了文华院。

    很快,便是端午节了。这日一早,元熙和静依二人便早早地穿戴整齐,坐了马车先去了慈善堂接了几名年纪稍长的孩子,一起到了阳河畔。

    这阳河畔已是聚集了不少的人,大多都是一家一家来的。有的妇人的怀里还抱着孩子,远远看去便看到孩子的额头上被抹上了一层什么东西。

    有的孩子是第一次陪着静依来参加端午节竞龙舟的活动,不禁有些好奇,“殿下,那些小孩子的额头上是什么?”

    静依笑道:“这是一种习俗!端午节时以雄黄涂抹小儿额头,可驱避毒虫。最常见的便是用雄黄酒在小儿额头画-王-字,‘王-似虎的额纹,又虎为兽中之王,因以代虎!这习俗,一借雄黄以驱毒,二借猛虎以镇邪。”

    孩子们点头道:“原来如此!”

    “不止如此,你看那好多小孩儿的颈上都戴了一种名为’长命缕‘的锦囊,这与你们所佩戴的是一样的,都是以五色色结而成索。可避灾除病、保佑安康、益寿延年。当然了,这些不过是民间的习俗罢了。”

    几个孩子看看自己颈间的锦囊,再看看其它人的,果然是差不多!

    “你们都安静地坐好,待会儿龙舟比赛便要开始了。可别乱跑。”

    “是!殿下。”

    赛龙舟前,要先请龙,祭神等一系列的祭祀活动,无非就是点香烛,烧纸钱,供奉一些牛羊、粽子等,以求五谷丰登,风调雨顺等等。其实,静依对这类活动并不热衷,她不喜热闹,可是她的身分在这儿摆着,如此盛大的活动,她平王妃若是不出席,自是不妥的!

    赛龙舟开始,静依有些无聊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河上的十几艘龙舟竞相启航,自己的心思早已是飞到了千里之外,心里想着现在母亲她们是不是已经吃过粽子了?祖父的身体是否安好?她的小侄子现在长的如何了?不知道是不是会叫姑姑了?

    “在想什么?”元熙靠了过来,一脸笑意道。

    “没什么!只是有些想念她们了。”静依只一句’她们-,元熙便明白她心中所想。

    元熙轻轻地握着静依软软地柔胰,“要不,我让人安排岳母来封城一趟?”

    静依摇了摇头,“算了!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还是不要再有所冒险的举动了!现在封城日趋繁华,你的贤名又已是传遍了大江南北,怕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捉你的错处呢!”

    “不怕!为夫现在也不打算再忍了。既然咱们有心要治理好封城,自然是免不了要做好被人非议,甚至是惦记的准备了!咱们现在比之两年前可是条件雄厚了不少!不止是银钱方面,还有兵力上,咱们与明王、晋王,是丝毫不差!”

    静依淡笑,“岂止是丝毫不差!怕是比他们还要更为厉害吧?”

    元熙一挑眉,“娘子为何总是实话实说呢?要是让他们听了去,岂不是被你这句话给打击的半死?”

    “那正好!省得咱们再出手了!只是一句话便要了他们半条命,那索性再送上一句,不就成了?”

    元熙哈哈大笑,“你呀!这张利嘴,还真是从不肯吃亏!”

    静依的美目一瞪!“怎么?你很希望我吃亏?”

    “哪里!为夫自然是希望娘子永远都不吃亏!只有娘子让别人吃亏的份儿才对!”

    “这还差不多!”

    静依看了一眼,在另一个亭子里趴着那廊沿儿极为期待激动地看着那龙舟的几个孩子道:“这几个孩子都不错!虽然没有练武的天分,可是倒也是学了一身的本事!我想着就让他们几个留在慈善堂里,主要是负责一些个护卫工作!他们的身手虽及不上你的暗阁所培养出来的人,可是到底是经过华阳寺里的武僧们给训练出来的。各种反应,可是比一般的护院要强上太多了。”

    “随你安排吧。这些孩子们都和你亲近些,不过他们中到底是有些男孩子,你以后还是要注意些。”

    静依睨了他一眼,“他们还不到十岁好不好?”

    “那也不行!就是一岁,那也是男孩子!”某男有些无耻霸道的说。

    静依白了他一眼,不再看他!元熙低低轻笑,若是此时有人看到一向温婉大方,高贵清雅的平王妃殿下居然会做出如此有夫身分的表情,定然是会跌个大跟头的!

    热闹了一天,静依也是累极,晚上倒头躺在床上便不想动了。

    元熙一看她如此累了,失笑道:“你又没有划龙舟,怎么会这般的累?不知情的,还以为你奋力划舟得了头筹呢!”

    “得了吧,你就别取笑我了!我累了,先睡了。”

    “先沐浴吧!这样睡不舒服!”

    “不要了!不想动了。”

    “乖,来,我抱你过去。”

    静依一听这话,立马就精神了!摇着手,“不用了,我自己去。”说着,便猛的从床上跳了下来,直奔浴室,像是后面有狼撵她一样!

    元熙看着静依落荒而逃的样子,不禁扶额苦笑道:“我有那么可怕?”说完,挑了挑眉,一脸坏笑的样子,看向了内门处!这文华院的主屋,东侧为寝室,中间为客厅,西侧为浴室,也称净房。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后,元熙一抬眼,大步一迈,便跟着去了浴室!

    浴桶内,静依正懒洋洋地坐着闭目养神,元熙动作极为轻快地脱了衣服,也是大脚轻轻一伸,直接就进了浴桶!

    这浴桶是元熙特别命人打造的,同时容纳两人沐浴,丝毫不嫌拥挤!可以说,他便是存了要和静依一起洗鸳鸯浴的心思,才特意命人打造的。

    静依正在打着盹儿,正是朦朦胧胧间,便觉得似乎是有人靠近了,猛地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尖叫,便被一双软软的,有些冷的唇给封住了。

    静依的眼睛大睁着,看着眼前的俊脸,是又羞又恼!伸了手猛地推着元熙,可是元熙的力道,哪里她能推得动的?元熙顺着手她的唇畔慢慢向下轻吻着,边吻边道:“乖,闭上眼睛!”

    “不!不要!元熙,这里不行!”静依的声音此时却是有些娇弱无力了!

    元熙却是不回她的话,双手直接搂住了她的腰,将她与自己的身子紧密地贴合在了一起!这木桶为椭圆形,两侧皆有木板坐成了凳形,以便沐浴时方便。

    元熙搂着静依,一个转身,便与她掉了个个儿!自己坐在了那木板上,而静依则是被他托起直接坐到了自己的双腿上,这样一来,静依的上半截儿身子,霎时便露出了水面之上!

    元熙的眸子一紧,颜色越来越深,有些如恶狼一般盯着眼前的美景!而静依则是羞红了脸,挣扎着想要再钻到水里去,“元熙,快放开我!别这样!”

    可是现在这种情势,再加刚才静依被元熙早已是吻的七荤八素的,哪里还有一丝的气势!那声音绵软无力,怎么听怎么都不像是在拒绝,倒像是在说:“元熙,别放开我!”

    元熙的喉咙一紧,看着眼前的那片玉峰上还滴着水珠,宛若是那早上初开的牡丹,娇艳欲滴!元熙哪里还会再忍,直接便吻了上去!

    元熙轻轻地吸吮着、啃咬着,静依只觉得浑身都有些酥酥麻麻的,忍不住嘤咛一声!这声轻哼,更是让元熙心猿意马!他不再忍着,大手将静依向着自己的方向猛地一紧,静依轻呼一声!顿时这浴室内,是温柔缠绵,风光旖旎!

    而原本在外间儿候着的海棠等人,早已是红了脸退了出去。

    这一晚,静依再次被某狼给吃干抹净了!从浴桶里,到浴室的矮榻上,再到寝室的床上!这一夜,可怜发誓,再不让元熙得逞的静依,再次沦陷了!

    次日,可怜的静依,再次睡到了近晌午时,才悠悠转醒!看着外面的天色,听着几声鸟叫,静依的脸霎时便黑了!这个该死的元熙,简直就是个黑心黑肺的家伙!

    静依咬着牙,想到自己昨晚被他折腾的几乎是昏厥了过去!似乎是迷迷糊糊中,还被他抱着清洗了身子,才回到了寝室睡了。一想到自己再次完败,静依的心里这个就悔呀!自己怎么就一时没有把持住,又给他得逞了呢?

    静依动了一下身子,便觉得自己这次比上次还要腰酸背痛,特别是双腿,一动就一个劲儿的打颤!心里又把元熙给骂了无数遍!再一看天色,自己难道就这样一直躺着,不起来了?

    此时静依看到窗子不知何时是打开了的,这屋子里,想来没有他们的吩咐,是不会有人随便进来的。那么就可能是元熙走时打开的。现在的天气倒是正好,不冷不热,极为温和。

    静依冲着外面唤了一声,“小彩雀!”

    小彩雀自窗外盘旋了几圈,飞了进来落在了静依的床前,“小彩雀,外面有很多人守着吗?”静依小声问道。

    小彩雀叽叽喳喳地叫了一番,静依是越听脸越黑,没一会儿,便气道:“这个黑心的!这种话也说的出口?”

    小彩雀被她这番恶狠狠地模样给吓了一跳,便在屋子里飞了几圈儿!静依深吸了几口气,一脸的哭笑不得!这个元熙,竟然吩咐了海棠等人,说是王妃会睡到午时,直接准备午膳送到文华院来就成了。

    这是什么事儿?现在只怕是整个平王府都知道自己昨夜纵欲过度,下不得床了!这也太丢人了!这成什么了?自己简直是丢脸到家了!不对!自己根本就是在自家里丢脸了!这让这么多的下人们看笑话,自己还要不要活了?

    静依越想越羞,干脆将自己用被子给蒙了起来!

    元熙一回来,便看到床上看不到人影,被子却是鼓起了个小包。元熙有些无奈,又有些小心地走到床沿儿上坐了。脸上带着讨好的笑,“依依,怎么了?”

    静依一听是他的声音,瞬间便怒了!掀了被子,露出一张憋的红扑扑的小脸儿道:“都怪你!现在我都成了整个王府的笑柄了!你满意了!你这个黑心的家伙!”

    元熙一愣,“怎么就成了笑柄了?你可是平王府的女主人,谁敢笑你?这是怎么了?”

    静依一听,脸上便无限委屈,小嘴一撅,眼睛里也是水漾漾的,“你这个坏家伙,干嘛告诉她们说我晌午才会起来?还让她们将饭摆在了文华院?这不是变相地告诉她们,我昨晚上,昨晚上!”

    静依想说纵欲过度四个字,可是话到嘴边,却是说不出口,只好狠狠地瞪了元熙一眼,便再次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依依,乖,别这样!会把自己憋坏的!我这不是心疼你吗?再说了,咱们是夫妻,即便是你累着了,又如何?谁还能说出个不字儿来?你是我的妻子,我疼你宠你,和你亲热,那都是应该的!谁敢笑话?”

    静依却仍是不肯动!

    元熙无奈,大手一挥,便将那薄被给掀到了一旁,露出里面,只穿了中衣的娇美人儿!

    元熙将静依一揽,定住了她的双臂,“别动!你不是累极了吗?我来帮你揉揉!”说着,大掌便贴上了静依的腰部,不一会儿,静依便觉得舒服了一些,再过了一会儿,便觉得腰间一阵温热传来,随即也便明白了!这是元熙再用内力帮她恢复体力呢!

    果然,经过元熙的这番推拿,静依舒服了不少!

    “怎么样?现在好些了吧?”

    静依点点头,小声道:“可是腿还是有些发软,怕是走不了路了!”说这话时,静依是将头压的极低,感觉自己是没脸见人了!

    元熙的脸上浮上一抹心疼,自己晚晚的确是有些太过了!想起昨晚上静依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小腹内又是一阵燥热!想到现在依依还累着,强行将那股欲火给压了下去!

    “海棠,备水!”

    元熙的话音刚落,便见海棠引了几名丫环鱼贯而入,将热水、帕子、漱口瓶等全都备好了,才退了出去。

    元熙到盆架前,将帕子打湿了,拧干,再到床前给静依净了脸、手。然后把泡在水里的杨柳枝取出来,用牙齿咬开杨柳枝,里面的杨柳纤维都支了出来,好像细小的木梳齿,然后递给了静依。

    静依用这杨柳枝刷过牙后,元熙又将漱口瓶端了过来。静依漱了口,这才算是告一段落。

    “依依,我简单地给你束一下发得了。反正用完午膳,你还是要躺下的。也不必太麻烦了。”元熙说着,便拿起了妆台上的一张精巧的玉梳子,开始给静依梳发。

    静依撅了嘴道:“还不是你!你上次怎么说的?这才几日?你就又没了节制!”

    元熙也知道是自己不对,讨好道:“我知道错了。依依你就别和我一般见识了!”

    静依轻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梳装好了,元熙便将静依抱到了外间儿,静依一闻到了菜香味儿,便觉得自己的肚子已是唱起了空城计!不觉又是一气!若不是这个家伙,自己哪能这么饿?而且还没吃早饭!

    待饭菜上齐了,元熙便摆手让下人们全都退了下去!然后慢慢地给静依布着菜,边布菜边道:“慢点儿吃,别着急!来,喝点儿汤,别再噎着了!”

    静依一边儿点头,一边儿猛吃,丝毫不再顾忌形象了!

    待吃了六七分饱,静依才轻拭了拭嘴角,“你下午不去议政院了?”

    “不去了!左右也无事,再说了有付相和司航在呢!若是有要紧的事儿,自会来报我。”

    静依这才端起了汤,慢慢地喝着。

    元熙看着静依的脸上仍是带有一丝疲惫,心疼道:“下午,我抱你到外面晒晒太阳,我抚琴,你品茶,可好?”

    静依睨了他一眼,轻声道:“好!不过,你抚琴时,我说停才可以停!”

    “好!”

    “你今天的心情似乎是不错!”静依有些奇怪道。

    “京城的暗阁来消息了。”

    “什么消息?”

    “两年前太医院的一名王太医,因病请辞,后来皇上准了。这个人,现在就在封城!京城的暗阁调查过,这个王太医便是一直负责给德妃请平安脉的那位!”

    “德妃?那王太医到这儿来干什么?”

    “你可还记得两年前德妃滑胎之事?”

    “自然记得!不是说,还是个男胎吗?”

    元熙冷笑一声,“那你可还记得当时德妃是如何滑胎的?”

    静依一拧眉,“不是说,是一位新晋的月嫔给不小心给冲撞了吗?”

    “这名月嫔,是护国公府的旁支,一直以来都是皇后的心腹!当时月嫔冲撞了德妃,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皇上当时大怒,将月嫔贬为了美人,然后禁足一年!皇上可是极少发这样大的火!”

    “那月嫔是皇后的人,这不等于是在打皇后的脸吗?这德妃竟是真的拿自己的孩子做赌注?我却是不信!”

    “你越是不信,便越有可能是真的呢?”

    静依一愣,随即有些兴奋道:“可是和那名王太医有关?”

    “正是!”元熙笑道:“这名王太医是在德妃滑胎后不久,便请辞了。而且,听说他请辞之前,府中的家眷,早已是全都搬出了京城!这说明了什么?”

    静依恍然大悟道:“这个王太医是关键!”

    “哼!我找了他两年,才总算是找到了!我倒是没想到,他居然一直就躲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静依闻言,眸子一亮,“此人既然能躲过你的眼线,自然也就能躲过德妃的眼线了!看来,这名王太医不简单呢!”

    元熙点点头,“我已经命人将他秘密捉了!而他的家眷,也都在咱们的掌控之下。”

    “你准备出手了?”

    元熙抬眼看了一眼外面,又看了看娇俏可人的静依,叹道:“依依,咱们在封城过了两年的平静生活,如今,怕是不会再有了!这争斗越来越激烈,局势越来越不明朗,咱们现在手中多一个别人的把柄,便对咱们越有利!”

    静依的身子微僵,随后淡淡笑道:“如此说来,这外面,怕是要变天了呢!”

    ------题外话------

    美人们,这一章看的过瘾吧?好多肉肉哦!飞雪写的好辛苦的!这个尺度,真的是不好把握的。美人们,你们就不想说点儿什么?就不想支持一下飞雪吗?作者年会复选赛,美人们,就鼓励一个飞雪这个新人吧!谢谢美人们了!

第四章 杀心再起!

    一晃已是到了五月十五了,正是四方馆要赛出月状元的日子。

    静依和元熙一起出了门,不过没有急着到四方馆去,而是去了别院。

    “人呢?”元熙一进院子便问道。

    “王爷,在秘室呢。”初一回道。

    元熙和静依一起进了秘室,便看到了衣裳齐整,头发也丝毫不乱的一名中年男子!

    “王太医,好久不见了!”元熙最先开口道。

    王太医的眼神有些慌乱,表情像是在极力地隐忍着什么。“平王?你,草民已经请辞,你想干什么?”

    “是吗?”元熙轻笑了一声,“本王也不过就是请王太医来做天客罢了,何必如此激动呢?”

    “做客?王爷这可是待客之道?”

    “本王的待客之道,可是因人而异的!王太医,还需要本王说的再明白些吗?”

    王太医的瞳孔闪了闪,面色却仍是强装镇定,“草民不知身犯何事,竟是让平王囚禁至此?”

    “看起来,王太医仍是没有想好呀!无伤,看来这十日,你让客人过的太悠闲了些!请他去刑房坐坐吧!”

    “是!”无伤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然后长啸一声,便进来了两名黑衣人,将王太医架住,就要往外走!

    这王太医是什么人?可是曾经在御前侍奉过的,哪里会不知道这些个高门大户中会有刑房?特别是那些个王公府上,刑法更是骇人!记得有一次他曾经为明王府上的一位侍妾看诊,说是明王的宠妾,因为被冤枉受了刑罚,所以请了他前去看诊,这一去可不打紧!好好儿的一个美人儿竟是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这王太医也不傻,请他去的,自然是明王妃,担心明王回来看到这宠妾的样子,会怪罪于他,所以才请了太医来为她诊治!

    王太医此时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那名宠妾当时的样子,吓的是生生地打了个激灵!

    “王爷且慢!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呀!”王太医急的脸色灰白,大吼道。

    元熙一挑眉,冲着无伤使了个眼色,无伤一摆手,那两人俩再度退了出去!“王太医,这次可是想好了?”

    王太医壮着胆子,才在二人面前站稳了。“王爷,草民既已为封城的百姓,自当是以王爷为主!”

    元熙和静依二人相视一笑,等王太医一件一件地将自己这些年做的一些个见不得光的事情,逐一披露。

    近一个时辰后,二人才出了别院。

    马车上,静依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有些回不过神来!“真没想到,咱们竟是抓了一条大鱼呢!”

    元熙淡淡一笑,“是不是大鱼,现在说还有些太早!无伤已经派暗阁的人去查了!看这王太医交待的是否属实,毕竟他也算是御前的老人儿了!万一再使些心计,咱们还是小心些的好!”

    静依点点头,“我倒是有些佩服这个王太医了!竟然能在德妃的眼皮子底下溜掉,而且还带走了那么重要的东西!还真是个奇迹!”

    “这也正是他聪明的地方!两年前他来时,咱们基本上把封城内一些个重要的眼线都给拔掉了!再加上,他一家老小竟然是隐入了荒村之中!谁能想到,在御前一直得了圣宠的他,会甘心居于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他的那些家眷倒也是沉的住气!若是有一个爱惹事生非的,怕是他也早已被人给认了出来!”

    静依听了,轻笑道:“这倒是真的!谁能想到一向悬壶济世的太医,竟然会去卖鱼?这差的也太多了!”

    “所谓大隐隐于市!这个王太医,倒也是个有脑子的!”

    “我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何拿了他十天,竟是不闻不问?”

    “这个王太医狡猾的很!这个法子,倒是可以磨磨他的心性!再来,他在这里十天,吃好的,穿好的,心里却是比受了刑还要难受!”

    静依转念一想,“你是说他会担心他的家人?”

    “不错!他在这里越是住的舒服,心里便越会不安!尤其是在他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拿了他的时候,这种感觉便会更加地强烈!试想,若是德妃呢?”

    “我明白了!这也是人们常说的攻心之术吧!”说完,静依掀开车帘,向外看了一眼,“元熙,今天外面好热闹呀!”

    元熙轻笑道:“这是自然!天长日久,每月的初一、十五都被四方馆的那个赛诗会给带动了起来!你看这街道四周贩卖一些个便宜笔墨的、摆摊卖一些小吃的。倒是还算热闹!”

    静依自是明白这个道理,任何一个地方的经济要想掘起,势必要有一、两种甚至是更多的代表性的活动的诞生。而这种活动,则是要有一些前瞻性,要能吸引这个社会上的大多数人才行!仅靠着一些传统的节日或者是习俗自然是不成的!

    这四方馆的赛诗会,吸引学子自是不用说了!同时也会吸引一起个达官贵人,因为这赛诗会是雅事!对于一些个自诩名门之人,岂能错过如此盛会?更何况每月的十五这天,还能得见平王爷!万一自己一句话,一个举动得了王爷的青眼,以后自然是锦绣前程,风光无限!

    而对于一些个出身寒微之人来说,这更是一个机会!不用下什么本钱!只要你有才华,便可上前一试!这样的机会对于寒门学子来说,犹为难得!

    再加上四方馆本就是封城最具有代表性的会馆,它这法子一出,自然是引得其它的一些个茶楼、饭庄等地也相应地给予打折等变相的支持!因为赛诗会,总是会有许多人要饮酒、吃饭!一个四方馆,哪里盛的下?如此一来,其它的饭庄、酒楼再一稍微变通一下,自然也是会生意红火!相对的,也便觉得是四方馆带动了大家伙儿的生意!

    久而久之,这封城便愈来愈热闹!每月初一、十五前后三四日,这城内的各大酒楼、客栈定然是会客满!再加上四方馆住了许多的商人以及四处游历的学子们,这前来观看赛诗会的人,自是络绎不绝!

    这四方馆的赛诗会,是在东侧的三楼举行,而同时,则是在外门处,搭了一座高台,将里面的佳作也会命人一一在此高声诵读!同时,赛诗会完毕后,这外面的高台上活动不没有结束,而是会在这里举行说书、歌舞表演、以及一些个民间小调儿等活动,每次只会表演一种单一的,如此循环往复,倒是将民间的一些个小曲儿,还有这八大部族里的一些个山调给传了出来!倒是让封城的文化气氛更为浓郁热闹!

    “你想出来的法子倒是妙!现在一提这四方馆,可以说是无人不晓了!”元熙赞道。

    “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若不是夏和得力,再加上这些属下们的尽忠职守,怕也是不会这般地顺利!咱们今天怕是要晚了。”

    “无妨,我已经交待过了,让他们不必等咱们,有付相在,想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二人到了四方馆,果然已经是人山人海,外面的高台上,已是围了不少的人,台上有馆内的司仪正高声念着这十五的前三甲已经顺利决出,接下来,便是本月的月状元的角逐了!

    元熙和静依上了三楼,主座仍是空着,显然是为他二人预留的。二人一进去,自然是又引起了一阵骚动,待元熙落座后,便由四方馆的馆主宣布,进行月状元角逐的第一局,赛诗!

    这月状元的产生,同每次前三甲的产生不同,分为三局,第一局为赛诗!第二局为策论!第三局为王爷或者是付相当场出题考校!最后这三局的结果出来后,才会根据这六人三局中的综合表现,评出本月的月状元!

    欧阳信自瓶中选出了赛诗的题目,高声道:“第一局赛诗,题目:松柏!”

    很快,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六位才子便纷纷写好了自己的诗作!静依心中感叹,到底是才子!这样的速度,还真是不错!

    付相将冯宇的诗作拿了过来,请元熙品评!

    元熙朗声读道:“大夫名价古今闻,盘屈孤贞更出群。将谓岭头闲得了,夕阳犹挂数枝云。”

    话音一落,便听人群中议论纷纷,付相点头道:“好诗呀!王爷以为如何?”

    元熙淡笑点头,不语!

    第二局的策论,这个名叫冯宇的学子,再次引起了付相的注意,竟是情绪有些激动地将那文章递给了元熙,元熙接过来时,似是感觉到这付相的手,还在隐隐发抖!

    元熙低眼看过,眼神一紧,眉心处略显喜色。静依将他的神色收入眼底,看来,这个冯宇当真是个可用之材呢!

    第三局的现场考校开始了。元熙对着付相点了点头,付相会意,朗声道:“今日六位才子可谓是各有千秋,老夫这里有一困惑,困扰了老夫数年。倒是想请六位才子能给出个主意!”

    六人齐齐作揖道:“请大人出题。”

    付相笑了笑,“老夫年轻时读书,曾读及这愚公移山的故事。当时曾问先生,这愚公移山贵在持之以恒,坚持不懈,可是为何他却不肯搬离故土,别觅良居呢?当时先生无言,只告诉老夫,要学习愚公的这种持之以恒的精神便是,其它的不必多虑!可是这一问题,却是困扰了老夫二十余年!今见六位才子皆是才高八斗,许能为老夫解惑矣!”

    六人闻言,面面相觑!这可是个极难回答的问题!

    片刻后,高祥上前一步道:“学生有话要讲。”

    付相伸手一抬,示意他继续。

    高祥面上微有些得意之色,似是胸有成竹,“启禀王爷,付相,学生以为,这愚公太过愚笨!莫说两座大山,就是一座也岂是凡力可为之?这愚公曾言: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可是他却不知,他自己的子孙是否会发生其它不可预测之事?是否会世代子孙昌盛?而即便是子孙昌盛,难道便永生困于这移山之事,而弃求学之路?终生为移山之奴?故学生以为,当是以付相之言,另觅良居为好!”

    高祥说完,人群中再次是议论纷纷,这个典故大家自是知道。可是如今听到这付相提起,再一听这高祥之言,似乎还真就是那么回事儿!

    付相笑了笑,不语。

    此时,李照阳也是上前一步道:“高兄所言,在下不敢苟同!这愚公移山本就是为了造福子孙万代!愚公要移山,不是头脑一时发热,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首先,他移山的目的十分明确。惩北山之塞,出入之迂也,说明他深受交通阻塞之苦。

    苦于北山挡道,出来进去要绕远,很不方便。这句话说的不止是愚公一人的体会,而是所有面山而居的人们的共同感受。因此,愚公聚室而谋,立即得到热烈的赞同。对于搬掉两座山会给人们带来什么好处,愚公心中也是有数的。”

    李照阳说完,便对着元熙等人施了一礼,退至一旁。

    静依看在眼里,这个李照阳说话、行事,皆是有礼有度,不错!

    此时冯宇也是上前一步道:“学生赞成李兄所言!愚公对移山的利害关系,早已考虑再三了。愚公在移山的整个过程中站得高、看得远,考虑问题十分周密,驳斥智叟有理有据。只是,至于付大人所提到的为何不肯另觅良居,学生也是困惑不解!还请大人指教!”

    静依闻言,轻笑了几声,因她戴了帷帽,旁人自是看不到她的相貌,可是仅听到她几声笑声,便宛如是夜间盛开的昙花一般,让人感觉到了霎时的美丽,只可惜,时间太过短暂,还来不及细品,那昙花便已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静依无意中的笑声,引来了不少人的侧颈相待!甚至是连一旁的付相也是有些不解,“不知王妃殿下,何以发笑?”

    静依看了元熙一眼,元熙冲她点点头,“但说无妨!你的才名,大家也是知道的,想必你也有什么独特的见解,会解开了付相心头盘桓了二十余年的疑惑!”

    “是!妾身便斗胆一言了!”静依说着,便看向众人,她的身子坐的笔直,双手置于膝上,无可挑剔的坐姿!因看不到她的容貌,只听她一句话,便宛若是夜莺在歌唱一般,婉约动听!

    在场众人皆是翘首以待,洗耳恭听!

    “愚公移山,若是象征性地去理解,把山比喻为毒瘤般的人、事、物的话,则值得学习其精神,否则不敢苟同了。大自然有其天地之造化,人力亦有圆润之道可以为之。人生短暂如蜉蝣一瞬,面对一些情况实是可以绕道而行,或迁移便可。比如愚公以及乡民,生在大山之中,本身就不便于交通行走,在这个情况下完全可以举村而迁,住到大山外面的平坦之地岂不是更好,这样既省力又省时,而且没有破坏自然,这何其不是智者之道?把宝贵的时间让自己与子孙都浪费在移山之中,岂不是莫大的悲哀?”

    静依顿了顿,感觉到了大厅内的寂静的气氛,又道:“愚公精神的实质是排除千难万险,不达目的决不休止。而非是让我们真的去学习什么移山!这天地万物皆有灵性,贸然移山,岂非是与天地相抗衡?愚公移山,从头到尾就是表现了愚公的愚不可及,以及不听智叟的劝说而进行的一番巧辩罢了。这愚公之愚,自不量力,为其一!逆天而行,为其二!毁其子孙之宝贵的时间为其三!所以,本王妃以为,这愚公移山的典故,不过就是为了让我们记住这持之以恒的道理罢了!凡事皆有圆润之道,若是太过执着,只怕是反而会误其一生了!”

    静依的这番话说完,整个大厅内一片寂静!

    而与此同时,四方馆外的司仪,早已是接到了厅内记录的平王妃之言,并且开始高声朗读!

    不知过了多久,付相竟是缓缓起身,离开座位,行至静依面前,作揖施礼道:“王妃大才!臣佩服之至!王爷能得王妃这样的贤内助,实在是我封城之幸!”

    在场的众位学子,似是才回过味儿来,也是齐齐作揖,“王妃大才!学生佩服之至!”

    付相一脸激动地看向了平王和平王妃,“老夫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闻此良言!实在是三生有幸!”

    静依清声道:“付相言重了!本王妃不过是一时心直口快,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罢了!若论大才,我封城人才济济,哪里轮得到本王妃?倒是付相辅佐王爷,心中所想,日夜所思皆为国家大事,岂是本王妃一介妇人所能比拟的?”

    付相闻言,高声大笑,“王妃谬赞了!王妃虚怀若谷,老臣佩服!”

    元熙如玉的俊颜上划过一抹笑意,“好了,付相还是想想这六位才子中,哪位才是本月的月状元吧!”

    付相再次落座,与欧阳信等人细细商议,最后选定了冯宇,交由元熙定夺!

    元熙看过名字,微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初一低声吩咐了几句,便和静依先起身离开了!

    他们的离开并不影响在场学子和外面的百姓们的热情,没一会儿,便又继续高谈阔论了。当然了,他们当晚谈论的话题,始终都是绕着平王妃、愚公移山、天地规则等等,静依也许没想到,因为今晚的一番言论,会让她名动大渊!更没想到,因为这番言论,四方馆和鹿鸣书院因为她的影响,也是更加地出名了!

    二人出了四方馆,没有上马车,而是缓步而行!

    “元熙,那里有卖馄饨的!咱们去尝尝好不好?”

    元熙虽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可是从声音中,却是可以听出她的兴奋之意!“好,咱们就去前面的摊上坐坐,吃碗馄饨!”

    二人到了摊前就坐,他们身后跟着的人也是各自找了桌子坐下。

    “阿婆,给我们来两位馄饨!”静依轻道。

    卖馄饨的老阿婆,应了一声,盛好了两碗馄饨后,便见一个小媳妇儿样的妇人,给她们端了过来。“二位慢用。这桌上有辣椒、盐和醋,二位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添加。”

    “谢谢大嫂。”静依将帷帽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如牡丹一般娇艳的容颜。连那小妇人看了都是有些惊艳!

    静依先用勺子轻舀了口汤,喝了,“嗯!真好喝!这个味道真的不错呢!元熙,你尝尝!”

    元熙也笑着先尝了口汤,再吃了几个馄饨,看静依有些着急,想吃却是嫌烫,正在那儿慢慢吹呢!

    “来,张嘴!”静依一扭头,便看到元熙举着勺子,里面躺着一个馄饨,静依眨眨眼,笑了笑,然后便张嘴将元熙递过来的馄饨一口吞下!

    本来有些粗鲁的吃法,在旁人看来,却是极为可爱!而二人间这原本有些有违礼教的互动,看在旁人眼里,只觉得是如同画中一般!二人当真是看起来登对至极,天作之合!

    初一抽了抽嘴角,看了面无表情的司画一眼,小声道:“要不要我帮你也吹吹?”

    司画听了,原本的面瘫表情,竟是一窘,有些尴尬地低了头,几乎就是要埋到碗里去了!而一旁的苏醒和司语则是一个劲儿的轻笑!直将初一笑得满面通红,这才作罢!

    静依又舀了馄饨喂给元熙,两人就这样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的,吃的倒是还算有趣!

    不一会儿,二人吃完了,静依的碗里只剩了些汤,“真的很好吃!大嫂这馄饨馅儿是阿婆拌的,还是你拌的?”

    那大嫂笑了笑,“我哪里有这个手艺,这都是我婆婆拌的馅儿,我也试过几次,不过没有婆婆拌的好!”

    那阿婆听见了,也是笑着走了过来,“两位客官吃着还满意?”

    静依点点头,“满意!太满意了!阿婆,你们天天在这儿摆吗?”

    “以前在左边儿那条街,后来,这条街热闹,我们便迁到这条街了!迁到这边儿后,生意真是好了不少!”

    “阿婆,就你们两个负责摆摊儿吗?”

    “哦,每天我的儿子,也就是他相公会帮我们把这里摆好,晚上再过来帮忙收拾!他在鹿鸣书院当差,是厨子!”

    “阿婆一家几口人?”

    阿婆咧嘴一笑,露出了口里缺着几个牙的牙床,“我有两个儿子,这是大儿媳妇,小儿媳在家里看顾着几个孙子孙女儿,小儿子在一家私塾教书,晚上回家帮忙带着几个孩子。”

    “阿婆有几个孙子,几个孙女儿?”

    “我老婆妇有三个孙子,两个孙女儿!平常几个大的会去私塾,家里就只有一个孙子和一个孙女需要照顾。”

    静依和元熙对视一眼,“那阿婆您家的日子应该过的还不错吧?”

    “托平王爷和平王妃的福,还不错!要不是王爷将那些个贪官恶棍们给整治了一番,哪有我们现在的好日子过?我的儿子,怕也是找不到这么好的差事!”

    正说着,便见不远处有一队衙役过来,“阿婆,他们每晚都会来吗?”

    “当然不是!他们是轮班的!几天才会轮到一次!晚上就是因为有他们不停地巡逻,我们这些个小本生意的日子才好过呀!”

    元熙点点头,“娘子,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说着,便将桌上的帷帽拿起,然后亲手给她戴上了,起身对着那婆媳俩道:“这馄饨的味道确实不错!改天,我与娘子定会再来品尝!”

    二人又四处逛了逛,直到已是到了戌时末,元熙才和静依一起上了马车,往回走。

    “元熙,外面还这么热闹呢!现在回去是不是太早了?”

    元熙宠溺地看着她,“不早了!已是戌时末了。若是再不回去,怕是何嬷嬷又要着急了!”

    “你觉得那个冯宇如何?”

    “为人倒是还算有些才华,比高翔显然是要踏实了多!”

    静依点点头,这倒是!那个高翔在四方馆的那席话,分明就是为讨好元熙和付相!他明知元熙和皇上之间不睦,才会有此一说!虽说是考虑到了另觅新居,可是话里话外,这出发点却是不对!

    “那个李照阳,你以为如何?”

    元熙的大手在静依的头上摸了摸,然后让她靠着自己,以便让她坐的更舒服些。“依依也注意到此人了?”

    “我觉得这个人虽然有些迂腐,但是还不算是不开窍,若是加以调教?”

    “依依竟是和为夫想到一块儿去了!不错!这个人的确是个可用之才!咱们出门前已经吩咐初一去给他带话了。至于他是不是肯去鹿鸣书院,就要看他自己的决定了!”

    冯宇离开四方馆后,再次来到了那处民宅,“大人,小的幸不辱命,已经顺利地成为四方馆本月的月状元!”

    黑衣人转过身,轻点了点头,“不错!还算是没有让我失望。我明日便会离开封城,以后你自己好自为之!记住我交待的事!千万别办砸了!否则,我饶不了你!”

    “是!小的遵命!”

    黑衣人冲他摆了摆手,“你去吧。”

    冯宇退下,黑衣人再次发出了一声叹息,似是有些惆怅!半晌才喃喃道:“依依,皇命难为!希望它日你得知了事情的真相莫要怪我才好!”

    次日中午,元熙回来陪静依用膳,“那个李照阳倒是没让我失望,今天上午去了鹿鸣书院。”

    “我对此倒是并不奇怪,鹿鸣书院开设的时间虽短,可是从书院出去的,参加今年春闱的,可是中了不少!有的竟是直接就进了国子监!这也是鹿鸣书院得以迅速名扬大渊的一个原因!只不过,现在众多的学子们还是持一个观望态度!以为这前面的高中之人,在鹿鸣书院就读的时间并不长,许是因为其自身有才华,而非书院之功!”

    “你说的有道理。所以说,最重要的是,看看咱们书院今年的秋闱的成绩会如何!”

    静依放下筷子,“元熙,我担心鹿鸣书院会出事!”

    元熙一挑眉,“你是说,风头太盛了?”

    “怕是有些人,仍不死心!就像是当年的那张图纸!”

    “你放心,我已经是命人加派了人手,日夜巡逻,再者,这外面,还有华阳寺的武僧师父们给帮忙看着呢!”

    静依这才想起,这鹿鸣书院的对面还建有一座兴安堂!是当年流民事件发生后,她与慧清大师商议了多次,才拟定了方案,交由议政院通过之后,才建起来的!

    这兴安堂现在是相当于一家客栈,一些前来求学的学子,还有一些个游客、香客们,可以临时在这里落脚,只不过,这里只提供素食!因为是在华阳山脚下,又是和华阳寺一起筹备的,所以里面全是一些个小厮,并无一名女子!也可以说这里只接待男子!

    慧清大师考虑到安全,便命寺内的武僧轮流下山守卫兴安堂,这兴安堂与鹿鸣书院仅有二三十米之隔!与鹿鸣书院相互照应,无论哪里有事,对面都会有所察觉!

    “有华阳寺的武僧们在,的确是我多虑了。”

    “其实,你也不算是多虑,前些日子,我和欧阳山长商议过了,将守在书院的卫兵增加一倍!特别是晚上,要尤其小心些!天气越来越暖,你也曾说过,书院最怕起火!咱们还是小心为上!”

    二人正说着,便听到海棠进来禀报道:“启禀王爷,王妃,前厅来了一位宫里的人,说是来传圣旨的。”

    “圣旨?”二人互看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这不年节,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的时候,怎么会突然来了圣旨?

    “可是京城有了异动?”静依有些担忧道。

    “应该不会!若是有,咱们应该早就收到消息了!先别想了,先去准备接圣旨吧。”

    二人遂起身到了前厅,已是命人摆好了香案,准备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王李赫,一直勤勤恳恳,为民谋福,实为朝廷之幸!朕得此子,亦觉荣焉!朕特准下月初十前,平王李赫携家眷,一并进京,钦此!”

    “臣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元熙跪接了圣旨后,起身道:“有劳公公了!初一,带公公下去品茶歇息!”

    “是!”

    “不敢,不敢!”那位公公笑道:“奴才还要回京复命,就不多耽搁了。”

    “如此,就辛苦公公了。”说着,一旁的海棠早已是捧了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个荷包走了过来。

    “这些就权作是请公公路上喝茶了。”元熙笑道。

    那公公一瞧,眼睛便是一亮,也不再推托,伸手拿了,“谢过王爷!那奴才便先告退了。”

    “公公请!”

    “王爷留步!留步!”

    送走了这传旨的公公、侍卫。元熙和静依二人便回到了文华院。

    “皇上为何会突然下旨要你进京?”

    “下个月的初十是千秋节。”

    “可是往年的千秋节,也未曾下旨要咱们进京呐?哪次不是咱们只备了礼物,然后送至京城?怎么这次,会这般的反常呢?”

    “京城的暗阁并未传消息回来。想来,是皇上只是单纯地想见一见我这个孽子了吧?”

    静依上前,在他身后,轻轻地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腰,“元熙,我会陪着你。”

    元熙笑了笑,大手覆上了她的小手,“倒是这一次,终于可以进京看看咱们的那些个亲朋好友了!依依你该高兴才是!”

    “京城,咱们的府邸,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吧?平南候府,应该也是变化不大!倒是二哥新娶的二嫂,我却是从未见过,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好不好相处?大嫂与她可还融洽?”

    “你这个爱操心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她们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还需你如此的操心?再说了,他们可是都比你年长!怎么说的好像你是个长辈似的?”

    静依的眼睛闪了闪,心情似乎是也有些雀跃了!“想想可以看到母亲了!我的心里真的是有些激动了呢!”

    “看来,这些日子咱们要很快了!我要尽快妥善地安排这封城之事,你也要将慈善堂、济善堂那边都吩咐好!还要琢磨着带谁去京城,将谁留下来照顾咱们的王府的一应事宜。”

    “我知道了。后院儿这边,倒是没什么要紧的。何嬷嬷年纪大了,就让她留在平王府里照看着,再将司华和苏醒留下给她,也好方便她做事儿!”

    “苏醒也留下?把司华留下就行了,你身边儿还是多带些侍卫,不然我不放心!”

    静依想了想,“这个倒是不急,我再想想就是了!咱们预备何时启程?”

    “今天是十六了,再过几天吧,这样咱们路上可以走慢些,可以顺便欣赏风光!”

    静依听了,自是高兴!这就意味着他们一路上可以游山玩水了!只是她二人还没有高兴多久,便见到一道黑影落下,无伤来了!

    “主子,京城的暗阁来消息了!”

    元熙接过后,一看,原本舒展的眉,瞬间便拧到了一起!

    静依也看出了不对,有些担忧地问道:“出了何事?”

    元熙凝眸不语,将手中的密信,交给了静依。

    静依接过一看,瞬间,便有些懵了!“怎么会这样?你母妃她?”

    “母妃的身边已是被咱们安排了不少的眼线,怎么可能会再次中毒?”

    静依扶了他坐下,“你先别急!说不定不是中毒呢?”

    “怎么可能不是中毒?好端端地母妃怎么会突然昏迷不醒?”

    静依的心里,此时也有些没底了,“难道是因为母妃昏迷不醒,所以皇上才会下旨命咱们进京?”话一说出来,静依便后悔了!这不是摆明了是说淑妃的情况不妙吗?

    “元熙,你先别急!说不定一切都只是巧合呢!再说了,这密信上,也没有说母妃是中毒了呀?咱们的人守的那样严密,若是有人下毒,怎么会看不出来?我担心,是母妃的身体真的出了问题。”

    此时的元熙已是比刚才冷静了许多,脑子里迅速地消化着刚刚收到的讯息,还有那道圣旨!怎么会如此巧合?母妃的身体虽然一直是不太好,可是这两年已是有了些许的起色,怎么会突然就病倒了呢?

    元熙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浑身上下,一动不动!

    静依知道他这是在思索着什么,也不打扰他,就在一旁静静地站着,陪着他。

    半晌后,便见元熙的眸子一亮,大睁开来!“原来如此么?”

    “什么?你可是想明白了什么?”

    元熙的嘴角挂上了一抹冷笑,轻道:“依依,咱们的人一直是守着母妃,若是寻常人在母妃的饮食里做了什么手脚,咱们的人自然是会知道!可是。”

    元熙没有再继续说,可是静依已经是明白了!她有些不太愿意相信地摇了摇头,“元熙,你还是不要多想了!待咱们进京见到了母妃,心里自然便有数了!”

    “依依,以你的聪慧,怎么可能会想不到?怕是刚开始得到母妃昏迷不醒的消息时,你便已经猜到了吧?”

    静依的身子一僵,面上略有些不自在!她的确是早就想到了,可是她不敢说,也不能说!到底是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猜测!做不得准的!

    “元熙,我明白你现在的想法,可是这毕竟只是咱们的猜测,先继续等暗阁的消息。另外,咱们也尽快地安排好封城的事宜,好早日进京,看望母妃。”

    “你说的对!咱们没有证据!”说完,元熙一声冷笑,随即又变成了一种自嘲的笑容,挂在脸上!“这些年来,除了皇后安排的刺杀外!还有他安排的!你忘了那侥僬村里发生的刺杀了?”

    静依的心底一紧,看到元熙的这个样子,一种心疼的感觉便油然而生!这样的元熙是孤苦的!是无助的!也是让人看了觉得心疼的!

    “元熙,你别这样!”

    元熙轻摇了摇头,仍是自嘲地笑道:“依依,你不懂!这些年来,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是他和皇后所为?我真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竟是被自己的嫡母屡次追杀!这倒也罢了!可是他又是为何?难道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吗?为何要这样对我?”

    元熙的情绪有些激动,猛地站起身来,双手紧握成拳,垂在两侧,他的眼睛紧闭片刻后,睁开,道:“这次的事情,除了他,谁还能做到如斯地步?除了他,谁还有这等的手段,能避开咱们的耳目?他这次怕已是对我再起杀心了!”

    静依听了一惊,“不会的!你多想了!不就是母妃病了吗?再说了,你不是刚刚也说,皇上的千秋节快到了吗?哪有皇上会在自己的千秋节前后杀人的?而且还是杀自己的儿子?”

    “不会吗?依依,我想到咱们将封城治理的井井有条,会引人嫉妒,却是没有想到,这两年来第一个对我下狠手的,却是他!这让我情何以堪?”

    静依上前抱紧了他,“元熙,没事的!是你多想了!真的!皇上绝不会对你动这个心思的!再说了,就是真存了这个心思,也不会是在这个时候动手!他还没有到老糊涂的地步!你在封城的名望,还有在大渊传扬的贤名,他多少还是要有所顾忌的!即便是他要杀你,也要先想法子毁了你的名声才是!”

    “你说的对!我的名头太盛了!许是威胁到了贤王吧?”

    静依此时倒是冷静了下来,轻道:“不是这样的!现在你的诸多实力还都在暗处,元熙,你忘了吗?你的财富、暗阁还有那些精兵、墨卫!这些,怕是皇上还不知道,如何会以为你能对贤王构成威胁?”

    静依抬脸直直地看着他,“你再想,若是皇上真的知道了你的这些势力,还容许你活到现在吗?怕是你早就死了!”

    元熙垂了眸子,片刻后,才淡淡道:“你说的对!是我自乱阵脚了!可是这一次,依依!”他的大手,轻轻地抚在了静依的脸上,“我有预感,这一次,是个陷阱!母妃的病,我敢肯定是皇上所为!他是为了引我进京,好将我拿住,或者是将我软禁在京中,然后再逐步瓦解我在封城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这些在明处的势力!”

    说到这里,元熙再次轻轻地阖上了他的眼,片刻后,才慢慢张开,这一刻,他的眼睛里,已是再无刚才的悲苦之色,而是看上去宛若十五的满月一般,清亮圆润,高不可及!

    “依依,这一次,他已是对我起了必杀之心!”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的各种票票!特别是复选票,因为是掏白花花的银子的!谢谢美人们了!别的我就不多说了,飞雪只能是用更加勤奋的码字来回报大家了!谢谢美人们了!提前剧透一下,明天元熙和静依就会回京了,至于京城之中到底是布满了什么阴谋诡计等着他们,他们又能否冲出重围,依然平安无事,真情相守?是否依然一切顺利,没有小虐?那就要看美人们的表现了?哈哈!

第五章 奉旨进京!

    “依依,这一次进京,怕是咱们最后的一次机会了。”元熙语重心长道,“我不想你有危险,你留在封城吧。我会找个什么借口出来,比如说你身染恶疾之类的。”

    静依却是浅浅地笑了,“元熙,你忘了,曾经答应过我的事吗?如果他真的是对你再起杀心,不怕!有我陪着你。无论前面的路是福是祸,咱们两个都是在一起的!”

    元熙看着静依,那幽深的眸子似是宝石一般的晶亮,片刻后,他的唇角微扬,眉心舒展,轻轻地将静依搂住,“真好!有你为伴,此生足矣!”

    三日后,二人将封城的事务安排妥当,启程进京!

    何嬷嬷和海棠都留在了封城,因为二人的家人都在这里,不宜随她四处奔波。元熙考虑到了静依的身分和安危,硬是将司画、司语还有苏醒都带上了。将司琴夫妻二人暂调回了封城,守在平王府里。

    这一路上,元熙的心思虽然有些沉重,但是有静依在身边陪着,不时地再劝慰几句,倒也是还算舒心!

    京城,护国公府。

    “启禀世子,奴才得到消息,平王爷和平王妃已经启程了,估计再有三五日,便可到达京城了。”一名小厮打扮的年轻人对着书桌前端坐的白飞道。

    白飞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笔放下,轻道:“一别近三年了!想不到,这么快便又见面了!”

    小厮一愣,“主子,您前几日不是还说这么长时间不见平王爷了,怎么今日又说快了?”

    白飞笑了笑,他今日头戴玉冠,面若潘安,再加上那眉宇间的英气,与几年前的白飞,早已是判若两人!“你不懂!此事,祖父和父亲可知晓了?”

    “回主子,应该是知晓了。毕竟皇上下旨宣平王进京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儿!”

    “知道了,祖父可在府中?”

    “回主子,老太爷和国公大人正在书房议事呢!”

    白飞站起身来,稍加整理,目光看似有些清远,“该去给二老请安了。”

    小厮倒是没有听出什么旁的意思,便在前面打了帘子,随后跟着白飞去了书房。

    “给祖父请安,给父亲请安!”白飞进门后,拱手作揖道。

    “是飞儿来了!”老国公笑了笑,“来,快坐下!我与你父亲正在念叨你,你就过来了。最近在工部的差事做的不错,听说今日在朝堂上,皇上还当众夸奖了你!不错!到底是没有给我们护国公府丢脸。”

    “是皇上谬赞了。”

    护国公满意地看着白飞谦虚的样子,“飞儿呀,你如今的差使做的越发的好了。皇上有意要擢升你,你最近可是要有个准备!”

    “是!孩儿明白。”

    “飞儿,现在明王与晋王闹的是不可开交,眼下,皇上的千秋节马上就要到了。你以为明王该备何礼为妙?”

    “回父亲,孩儿以为现在的明王不必准备过于奢侈之物!”

    “哦?这倒是为何?”

    “父亲,去年我大渊的南部又发了水灾,损失无数,至今仍是有许多百姓无家可归。皇上乃一代明君,自是心系百姓!这个时候若是送上太过贵重奢侈之物,怕是会适得其反!”

    “你说的不错!”护国公点了点头,“只是,明王到底是一介亲王,难不成要送一些个平民百姓要送之物?”

    “回父亲,这千秋节,是皇上的寿诞,明王做为子嗣,自然是要表示他们的孝心便好!至于这孝心二字,可是并非一定要用一些珍宝来表现的。”

    护国公与老太爷二人对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好!飞儿的想法不错。只是现在明王还在苦恼,你若是哪日得了空,去明王府上坐一坐吧!到底也是你的表弟,本就是亲戚,莫要生疏了。”

    “是!前些日子,孩儿因为修整御花园之事,占用了近两个月的时间,这段日子,孩儿担心与明王走的太近,反而于明王不利,所以才刻意地疏远了些!”

    老国公爷的眼中闪过赞赏之意!“好孩子,知道你是个细心的!你先下去吧。”

    “是!孙儿告退。”

    护国公看着白飞退了出去,面色一凛,“父亲,现在明王的情势不容乐观呀!现在朝中除了那几个老顽固,已是有大半儿的官员都是站在了晋王那边儿了。”

    “不急!”老国公摆摆手,“皇后现在在后宫势弱,咱们也就跟着低调些。遇到晋王的人,便躲着些,能退则退,能让则让!让百官们也都看着,咱们护国公府,再不似几年前那般的高调跋扈!”

    “是!父亲,这两年咱们行事已是处处小心谨慎,自从敏儿入了明王府后,咱们府上再没有出过什么让皇上震怒的事儿!皇上这两年对咱们护国公府刚有点儿启用的意思。您看?”

    “你是说白飞?”

    “是!”

    老国公用手捋了捋胡子,点头道:“这个孩子确实不错!做事有理有节,这两年给咱们护国公府也挣了不少的脸面!若不是他,怕是皇上早已将我们护国公府给忘到脑后去了!”

    “可是,这孩子,似乎与明王不怎么亲近?”护国公小心翼翼道。

    老国公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咱们护国公府与皇后、明王那是同气连枝,岂能分开?枉你做了半辈子的官儿了,还不如一个孩子看的透!那白飞是个聪明的孩子,若是他一心为了明王,处处想着明王,皇上又岂会重用于他?正是因为他的心里只是一心为朝廷做事,所以皇上才会放心!”

    护国公被老国公骂了一通,这脑子一转,也是想明白了!这皇上现在正是鼎盛之期,身体康健,哪有那么快便会让位?现在连太子都未立,怕也是因为看他们双方斗的太过了,没了样子!

    想到前几日他们中的一位官员提及要皇上早立太子,被皇上训斥了一番,心下更是清明了起来!自己猛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惊道:“的确是儿子疏忽了!还是飞儿做的对!凡事还是要先顺着皇上的意,按着皇上的心思办差才对!”

    “哼!你现在才明白!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糊涂东西!”老国公骂了他一句,又叹了口气道:“英儿现在如何了?可是好些了?”

    “回父亲,英儿还是那样!整日里只知与院中的丫环妇人调笑,没一点儿上进的心思!”

    “英儿到底是我护国公府的嫡子,虽然因为残疾再不能承爵,可也不能这样一直自暴自弃!你还是要有空多开导开导他!这做不成官,若是真有大才,一样可以做谋士!一样可以给自己挣个前程!现在这样,简直就是丢尽了我护国公府的脸面!”

    “是!父亲放心,儿子会抽空多劝解他的。”

    “你那夫人,最近还安生吧?”老国公语气有些不耐,似是不愿提及。

    “最近安生了许多。现在只是在想法子,四处找名医,说是想着给敏儿试试呢。”

    老国公摇了摇头,“敏儿这孩子,自小聪明,本以为好好教导,会是个秀外慧中的!哪里想到,竟是被你那夫人给教成了这个样子!唉!现在被贬为了庶妃,她心里怕也是不好受吧?”

    “是!现在她与咱们送去的王薇,都是庶妃。”

    “这个王薇倒是个聪明的,不然也不会才进府两年,没有生下子嗣,却能晋了位分!这颗棋子,可别再给废了!”

    “是!儿子知道。”

    京城,明王府。

    “姐姐,你就用一些吧。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呀!”一位身穿浅粉色云锦裙衫,头戴赤金红宝石头面的贵妇人正劝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白敏儿。

    这白敏儿的脸上未施粉黛,气色极差,在床上躺着,头发也是披散着的。“你出去!不用你在这里假好心!”白敏儿气色虽差,可是气势却是不差,那语气冰冷跋扈,似乎仍是同以前一样!

    坐在她对面的年轻美妇掩唇做委屈状,眸子里却是闪过一阵鄙夷之色!“姐姐这是何意?妹妹好心来看望姐姐,还亲手做了姐姐最爱喝的养颜乌鸡汤,姐姐何故无端发怒呢?”

    白敏儿却只是扫了她一眼,便道:“王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那点儿小算盘!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是你设计陷害我的?我的确是没有你们聪明,会使心计,可是我也不傻!王薇,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这坐在绣凳上的正是两年前被静依和元熙设计送进明王府的王薇!因为长的确实漂亮,再加上心思聪慧,很快便得了明王的宠幸,虽是至今未能生下一男半女,可是凭着她的美貌和手段,倒也是让明王一个月里头,差不多有十日是宿在她那里的。

    王薇一只手轻挥了挥,屋内侍候的丫环婆子,便全都退了出去。王薇脸上的委屈小心也全都不见了,面带笑容,一步一步,走至床前。

    “姐姐,你这话可是冤枉了妹妹了。这当时不小心将刘侧妃推倒的,可是你。不是妹妹!众目睽睽之下,难不成,姐姐以为还可以翻身?你现在既然已经被贬成了庶妃,便该明白,对于护国公府而言,你已经是没有了一丝的利用价值!姐姐,你还不明白吗?除了我,这明王府上下,谁还把你当成是明王府的一名主子?你甚至是连王府里一名得宠的侍妾都不如!”

    “你!王薇,你这个白眼儿狼!如果不是因为有我护国公府的庇佑,你岂能如此顺心?仅凭你一个小小的知府之女,当年如何能得皇后的册封?你不过就是一个过河拆桥的小人!”

    “小人?哼!不错!我就是小人!可是你们呢?又比我好到哪里去?别以为我不知道,护国公府也不过就是拿我当颗棋子用罢了!不就是因为我身上还有一半儿是白家的血?我实话告诉你!王爷很早以前就和我相识了!只是一直是没有机会将我娶进来,哼!你们以为王爷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王爷早就顷心于我,不过就是顺水推舟,卖给你们白家一个颜面罢了!还真以为自己就计成了!”

    “顷心于你?你胡说!表哥的心里只有我!只有我!”白敏儿有些歇斯底里地大叫着,两只眼睛瞪的又圆又大,那眸子里所散发出来的寒意,似是要那毒舌的信子一般,要喷出毒来!

    王薇转身冷笑一声,根本就不理会她,“老实告诉你吧!王爷已经对你下了禁足令,不过可不是你想像的那样!而是这院子,你自今以后,一步也别想着再出去了!因为你除了只会给王爷惹麻烦,还会什么?”

    “不!我要回护国公府,我要见母亲!”白敏儿似是有些巅狂道。

    “回护国公府?哈哈!”王薇笑出声来,“姐姐,以后可莫要再说这种气话了!若是让王爷听到了,怕是以为你不愿意嫁入明王府,万一再顺了你的意,将你给遣离了,你可就追悔莫及了!”

    王薇转身走了几步,又突然惊道:“唉呀!瞧我这记性!忘记告诉你了!王爷下令,所有人也不得前来探视,说你生了重病。听说,这也是护国公默许了的呢!”

    说完,便拿帕掩了唇,得意地笑了几声,扬长而去!

    王薇一走,床上的白敏儿的眼底便暗了暗,她的手将身上的锦被攥出了几道褶皱,眸子里的阴寒之气更盛!突然便冷声道:“出来吧!”

    不一会儿,精致的仕女图屏风后,便走出来一位嬷嬷,“小姐,您别气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想个法子,重获王爷的宠爱才是真!”

    “宠爱?哼!嬷嬷,你以为我还是那情窦初开的少女吗?只怕表哥他的心里就从未喜欢过我!一直以来,喜欢的不过是护国公府的权势罢了!就连皇后姑姑也是一样!也只有当年的我蠢,才会以为他是真心待我!”

    那位嬷嬷对着白敏儿福了福身,道:“小姐,您能看明白这个,便说明您的心思通透了许多!您若是想着走出这院子,走出这偌大的明王府,没有明王的宠幸,是做不到的!”

    白敏儿的脸白的像是纸一样,没有一丝的生气,她自嘲地笑了笑,“想不到,我白敏儿也有对着人摇尾乞怜,奢求他给我一点儿怜爱的时候!”说着,闭了眼,两行清泪自眼中滑落,“就依嬷嬷的意思办吧!现如今我已是看明白了。什么护国公府嫡女,在这偌大的王府里,都及不上明王多看两眼来得重要!”

    “小姐既是想明白了。那就请听奴婢一言。”

    屋内的声音越来越小,白敏儿的脸上的表情也是越来越诡异,再加上那有些白的吓人的脸,看了更觉得有些瘆人!

    京城,晋王府。

    “给王妃请安,王妃万福。”一名身着浅黄色宫装的丽人正规规矩矩地冲着坐上的晋王妃行礼。

    晋王妃有些不屑地瞥了那丽人一眼,若是细看,还会发现那眸子里暗含的恨意!“起来吧!”

    “谢王妃。”

    “王庶妃,今儿怎么有空来给本王妃请安了?不用照顾你的儿子?”

    王庶妃的身子一颤,听到晋王妃提到儿子两个字的时候,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王庶妃知道自己的出身不好,娘家又没有什么倚仗了,只有一个哥哥还是在晋王的举荐下,任了个正六品的典仪。官职虽是不大,可也是算有了着落,如今也已是娶妻生子,也算是过上了太平日子。

    自己得了儿子,虽然晋王高兴,德妃高兴,可是这个晋王妃却是最不高兴的!

    “启禀王妃,您是正妻,妾身来给您请安本就是应当的,只是因前些日子,浩儿一直高热不退,所以才会有些失了规矩,还请王妃莫怪!”

    晋王妃轻哼了哼!现在是在后花园,她端坐在一个八角亭内,倒是不冷不热,可是王庶妃却是站在了亭下,天气虽不是太热,可是毕竟是时至晌午,这太阳已是有些毒了。王庶妃被晒的,也是稍有些头晕目眩。

    “罢了,别在那儿站着了。安也请了,你回去吧。别回头又哭哭啼啼地到王爷那儿告本王妃一状,说是本王妃虐待了你!”

    王庶妃一听,吓得脸色一白,扑通便跪下道:“妾身不敢!妾身从未在王爷面前说过王妃的不是,还请王妃明查!”

    “哼!明查!若不是你这个小妖精整日里在王爷枕头边儿上嚼舌头,本王妃岂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他的训斥?你当真是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了?”

    晋王妃本就不喜欢这个为王爷生下长子的王庶妃,一个歌姬,不就是长了一幅狐媚样子吗?若不是生下长子,哪里轮到这样一个贱婢来做王府的庶妃?

    “王妃息怒!是妾身的不对,妾身不该惹王妃生气,还请您息怒!”王庶妃只是低着头,浑身有些哆嗦,声音也有些哽咽地认着错。没人看见,王庶妃的眼睛里,闪过了一道暗茫。

    晋王妃身边儿的嬷嬷似是察觉到了不对,王妃的这番话原也没什么过分的,毕竟说的都是事实,再说也没有说什么太难听的话!以前王妃说的比这还难听,也没见这王庶妃这般的委屈呀!刚想着提醒晋王妃,便听得晋王妃又一声怒喝!

    “哭什么哭?本王妃还没死呢!不过就是说了你几句,你便是觉得如此委屈吗?难不成,你一个歌姬,身分竟是比本王妃还要尊贵了,说不得了?”

    “妾身不敢!”

    “你不敢!哼!我看你胆子大的很!一连几日都不曾来本王妃面前立规矩,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分?以为有了儿子傍身,在这晋王府里便可以横着走了?简直是不自量力!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出身!”

    “嫣儿是什么出身?”一道好听却是带了一丝怒意的声音传来!将在场之人皆是吓的一颤!

    晋王妃赶忙起身,出了亭子,福了身道:“给王爷请安。”

    晋王李征也不看她,而是亲手扶起了一旁跪着的王庶妃,看到她哭的一张小脸儿上,跟个泪人儿似的,便是心疼不已,亲手拿帕子给她拭了泪道:“别哭了!有本王在,倒是看看还有谁敢欺负你!”

    这话让晋王妃只觉得心中一阵气闷!因为王爷未叫起,所以她和身后的众人都是在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她给他行礼,他看不见!眼里便只见得这个狐媚子!

    “王妃免礼吧!”李征这才冷声叫了起。

    “浩儿这几日身体不适,你这个做嫡母的不近前关爱就罢了,怎么也不许嫣儿近前照顾吗?本王倒是不知道了,到底是本王儿子的性命重要,还是到这儿来给你立规矩重要?”

    李征的话一说完,晋王妃的脸上便是青一阵白一阵的,这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儿,是当真半分面子也不给自己!晋王妃强忍了怒气,正要辩驳几句,便听得王庶妃娇声道:“王爷,您错怪王妃了。王妃只是在教导妾身一些为妾之道而已,并无为难妾身。”

    晋王妃听了,脸上先是一缓,再是一冷!这个贱人!分明就是在故意地!刚刚王爷的话便已经表明了,他刚才就在附近,这王庶妃是故意这么说,给她自己驳个宽厚善良的美名!而自己则是成了一个气量狭小的妒妇!

    李征轻揽了她,“好了!你不必替她说话,刚才你们之间的话,本王听的一清二楚!”说着,转了脸看向面色不好的晋王妃,“以后,王庶妃立规矩的事儿就免了!本王也同母妃商议过,还是照顾浩儿要紧,那些个下人们,哪里有她这个生母照顾的仔细!若不是你非要让那些下人们近前伺候,浩儿好端端地怎么会发热?”

    说完,也不再看晋王妃,而是扶了王庶妃,道:“走吧。本王去看看浩儿。”

    晋王妃看着二人远走的背影,心里这个怒呀!真恨不得上前将那个王庶妃给撕碎了,咬烂了!

    想起刚才晋王的声声指责,晋王妃的心里顿时一冷,刚才王爷的话里分明就是话中有话!难不成,怀疑浩儿发热,是她命人做了手脚?晋王妃的眼底一沉,看来,自己以后还是要小心为妙!不仅不能再招惹这个王庶妃,自己还得处处小心了!万一再被有心之人给利用了!晋王妃的心又是猛地一沉!若真是如此,自己晋王妃的位子,可是不保呀!

    京城,皇宫。

    “给德妃娘娘请安。”一干佳丽们齐齐给德妃行礼道。

    “几位妹妹免礼吧。”

    “谢德妃娘娘!”

    御花园的漪兰殿中,此时可谓是香风扑鼻,美人儿众多,殿内的众位妃嫔们,皆是对德妃好话奉承着。这如众星拱月一般的感觉,德妃自是十分受用,想到现在极少出坤宁宫的皇后,德妃的眼中,那是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娘娘,这是刚刚进贡来的芍药,开的极好,听说一共也只有两盆,一盆被摆在了皇上的御书房,另一盆想不到原来是在娘娘这里,倒是让臣妾们开了眼了!”苏静微讨好道。

    德妃得意地说道:“这芍药,别名将离、离草,位列草本之首,其被人们誉为花仙和花相,且被列为”六大名花“之一,又被称为五月花神。这一款听说是最新培育出来的,名为‘紫凤朝阳’!一共也就只培育成功了两珠。”

    苏静微道:“娘娘真是好福气!臣妾们也是沾了娘娘的光,才能一饱眼福了。”

    其它人也是纷纷附和。

    “听说最近皇上去你那儿少了?”德妃的声音不高不低,不过殿内的众人却是恰好都能听的到。

    苏静微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转瞬即逝,“可不是嘛!听说最近皇上往福寿宫倒是跑的很勤!”

    “也难怪!淑妃已是病了有些日子了,听说这次传平王进京,也是因为淑妃的病情有些严重了!皇上也是想着平王妃的医术超群,一来可以探望淑妃,二来,可以顺便给她诊诊脉吧。”

    苏静微听到平王妃三个字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抹恨意,不过却是被她极为巧妙地遮掩了过去。“娘娘,听说贺神医也在封城,皇上若是为了淑妃娘娘的身体着想,为何不直接宣贺神医进京?”

    德妃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淑妃妹妹的病是老黄历了!多少年了,也是除不了根儿的!贺神医也来瞧过,也是无可奈何!”

    “连天下第一神医都没有法子,想来,这淑妃娘娘的病是没那么快痊愈了!”

    “淑妃的病只能是静养,这也是这么多年,她为什么极少走出她的福寿宫的原因。倒真是可惜了她的那张脸!长了一张与当年的丽妃有八成像的脸,可惜了,却是身子太弱。享不了福!”

    “娘娘说的是!皇上乃是真命天子,千金之体,哪里是寻常人能够常伴左右的?也就是娘娘您能二十年荣宠不衰!”

    德妃的嘴角扬了扬,眉毛轻挑了挑,“罢了。淑妃病着,咱们却在这里赏花,怕也不妥。”说着,转头对着身边的一位嬷嬷道:“去将本宫宫里的几盆新送进来的鸢尾给淑妃妹妹送去!就说是给她的宫殿里添些个色彩,兴许心情就能好了。”

    “娘娘!”苏静微却是以眼神阻止,然后开口道:“淑妃娘娘昏迷不醒,如何能看得见这艳丽的百花?您这样做,怕是会引起皇上的不悦!”

    德妃笑了笑,“看不见又何妨?这花儿的香气浓郁,最是提神!特别是栽于盆中的花儿,可以使屋子里的浊气淡一些。送上几盆过去,屋子里的药味儿淡了,添上几许花儿的清香,说不定,这淑妃妹妹就能醒过来呢。对了,先把几盆花儿拿到太医们面前瞧瞧,太医说无事,再往福寿宫里送。”说完,便对着那嬷嬷挥了挥手,示意她去办!

    苏静微这才明白过来,这德妃哪里是为了讨好淑妃,分明就是通过这几盆花来争宠!福寿宫里凭空多出几盆花,皇上怎么会注意不到?苏静微再一想,淑妃最喜欢的,便是鸢尾了吧?难怪德妃会如此安排。这一来,可以引起皇上的注意,博得一个关心宫内姐妹的贤名,二来,说不定也会博得淑妃的好感!现在淑妃昏迷着,看不到,可是她宫里的人却是看得到呀!

    想到这些日子,皇上下令任何人不得到福寿宫打扰淑妃,这德妃便想出了这么一出,还真是别具心裁,费尽心思呢!怕是她想讨好的,不止淑妃一个吧?

    皇宫,勤政殿。

    一个黑衣人正恭敬地站在皇上面前,禀报着什么。

    皇上有些疲累地起了身,面带忧色道:“平王现在到哪儿了?”

    “回皇上,两日前便出了封城,想来,这几日便到了。”

    “平王妃可是一起来了?”

    “回皇上,一起来了。”

    “嗯。”皇上的手无意识地拨弄着拇指上的扳指,“平王在封城可有什么特殊地安排?”

    “回皇上,没有!”

    “哦?朕这个皇子可是聪明的很!怎么会没有猜到淑妃突然病倒之事是另有原因?他未做任何的布署?”

    “回皇上,目前封城的十几万兵力,一切正常!”

    “那北疆呢?”

    黑衣人似是一愣,然后恭敬道:“北疆的一切也皆在顾将军的掌控之中!”

    “贤王呢?”

    “回皇上,贤王在政务上非常勤奋,只是在军务上,到底还是没有经验。再加上从未上过战场,所以。”黑衣人止了声。

    皇上的眉心微拧,“看来,顾文在北疆经营的不错!贤王想要渗进去,只怕是很困难的!”

    “是,顾将军一心忠于大渊,忠于皇上,在皇上的旨意未明之前,顾将军的心意是不会动摇的。”

    皇上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明王和晋王最近如何了?”

    “许是因为顾忌到千秋节要到了,所以双方都不敢再有大的动作,怕引起您的不悦!”

    “哼!这两个逆子!朕还活儿的好好儿的,整日里就想着如何拉帮结派,好将这个位子拿去!也不想想,就凭他们的那个脑子,也配坐上这大位?”

    黑衣人低头不语。

    “皇后最近还是老样子?”

    “回皇上,皇后最近几个月一直是虔心念佛。极少出坤宁宫。德妃说是协理六宫,可是基本上,已是有了主理六宫之权!”

    “皇后哪里有那么简单?怕是她正私下里想着什么法子来将德妃等人一举拿下!让她们永无翻僧日!现在的护国公府也是行事极为低调?”

    “回皇上,是!特别是护国公府的世子白飞,每日除了自己的公务外,基本上也极少出门应酬,甚至是连明王府,也去的极少。今天护国公还因此而点拨了他几句,担心他会与明王不亲近。”

    “这个护国公,还真是个没脑子的!看来朕只好等着平王进京了!也只有他,值得朕费费心思!”

    “平王和平王妃这几年将封城治理的是有声有色,在民间的声望极高!听说,现在许多其它地方的百姓们都想要迁往封城呢!如此一来,这封城地广人稀的处境,许就会得到解决了。”

    “平王的确是有些脑子,他颁布的那些个法令,朕都看过了,的确是于封城有利。朕更好奇的是,这平王妃在这近三年里,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黑衣人抬头看了看皇上,终是没说话!这皇家之事,自己这个外人,还是莫要乱插话的好!

    “你下去吧。朕静一静。”

    黑衣人退下后,皇上又凝眸站了片刻,便折回了身,到了自己的龙床边儿上,然后轻轻转动床头内暗阁里的一个小瓶子,便见那北墙上突然墙壁一转,原本是东西向的墙壁,约有一张龙床那么大,竟然突然翻转了九十度,成了南北向的。

    皇上闪身进入,那墙壁便再次复原如初!

    ----------------场景分割线--------------

    一连几日的辛苦赶路,元熙也将原告的不安和心痛之感抛诸脑后,只想着怎么才能让静依更舒服些!

    “依依,可是饿了?”

    “元熙,我想吃烤鸡。”静依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元熙一愣,“烤鸡?”话落,元熙掀开了车帘看了看,吩咐道:“停车!”

    初一立刻上前道:“王爷有何吩咐?”

    “天色也不早了,还是找个地方休息吧!”

    “可是王爷,咱们至少还要再走一个时辰,才能到达驿站。”

    “不必了!”元熙摆摆手道:“前边儿不是有片林子吗?咱们就在那里安营扎寨就是!正好也让王妃体会一把住帐篷的感觉!”

    “是!”初一抽了抽嘴角,还是应了。

    静依和元熙一起在林子里散着步,“你以前还带着我飞到过树杈上呢!”

    元熙宠溺地一笑,抱紧了静依,足尖一点,便感觉眼前一阵恍惚!再看仔细时,静依已是和元熙到了一棵大树上。静依低头看了看,然后用手拍着小胸脯道:“天哪!好高!”说完,两只手便紧紧地搂着元熙的腰,生怕自己会掉下去!

    元熙邪邪一笑,一个飞身,便跃至另一棵树!静依尖叫一声!如此这般,元熙便带着静依在林中的树枝上飞跃着,欢呼着!

    元熙带着静依落到了帐篷前,初一将烤好的野鸡切好了,端了过来。

    静依一边吃,一边道:“味道真不错!想不到初一还有这等好手艺!”

    “当年我们在北疆,常常是在野外用饭,有时分成了小队,因为战线拉长,没了供给,所以便自己动手解决吃饭问题。也就是那个时候,初一和我都练就了一身烤东西吃的好本领。”

    “你也会吗?下次你烤给我吃吧!”

    “好!”元熙温柔地笑了笑,“依依,其实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母妃的身体或许是皇上动的手脚,不过他的目的不在于她,所以,她应该是安全的!毕竟,她是那么像丽妃!”

    “你能想明白便好!再说了,咱们还没有到京城,一切都只是妄加推测而已!元熙,如果事情真是你想的那样,你放心!我一定是会不遗余力地帮你!虽然我没有多大的力量,可是我依然是会顷尽全力!”

    静依的眸子一闪一闪的,像极了暗夜里的星星,魅惑、耀眼、璀璨!

    “依依,谢谢你。”

    静依弯唇一笑,那阳光明媚的笑容,顿时便让元熙再度看到了希望!只觉得心里某处地方再次涨地满满的,似是要装不下了!要溢出来了!

    元熙看着如此阳光温柔的静依,特别是那眉眼间的一抹温暖,让元熙的心似乎是漏跳了一拍!

    “依依,你真美!”

    静依一愣,看到了元熙眼中的深情,还有一丝的欲火,脸一红,轻道:“快吃吧!”

    元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里的筷子还夹着一块儿鸡肉呢!

    两日后,马车行至京城门前。

    静依掀了帘子向外面看了一眼,喃喃道:“京城,我们回来了!母亲,我们回来了!”

    元熙的手紧紧地握着静依的小手,看到她的眼里已是泛上了一层水雾,安慰道:“好了!马上就要见到岳母她们了,别这样!会让岳母也掉眼泪的!”

    静依果然是吸了吸鼻子,脸上换上了一抹极为勉强的笑容。

    元熙摸了摸她的头,“进京后,咱们得先回平王府。我已经命人提前安置好了。按规矩,应该是岳母她们到王府来拜见的。”

    静依点点头,“你先回府,还是先进宫?”

    “我先进宫去看看母妃,你先回府将一切都安置好。明日,你再进宫。”

    “好!那你进宫后一切都要小心些!差不快三年没有回来了,皇宫的礼仪可别忘了!”

    “知道了!”

    马车进京后,元熙便换乘了马,初一等人在身后跟着,直接就向皇宫的方向疾奔而去!

    因为京城热闹繁华,所以马车行的较慢,比之城外,慢了数倍不止!静依正想着在京城也住不了多长时间,府里的东西是不是需要重新更换?

    突然便听到了一声马的嘶鸣!而静依所乘的马车也是突然便停了下来!静依也是险些自车内的榻上摔下来!幸好元熙走后,让司画和苏醒二人上了马车,否则,只怕这会儿静依就会被甩到了车板上!

    “怎么回事?”司画掀了帘子,冷喝道。

    “姑娘,前面有人挡了去路。”

    “什么人如此大胆?为何挡街拦路?”司画跳下了马车,问向前方的一干小厮。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站了出来,态度极为傲慢道:“你是什么人?没看到我家少爷正在前面买东西吗?等着!”

    “放肆!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当街拦路?简直就是目无王法!”

    “吆喝,小姑娘嘴皮子挺利索呀!实话告诉你,我们少爷那可是镇西大将军府的三公子!宫里头德贵妃的亲侄儿!怎么?想着让我们少爷给你们让路?哼!也不瞧瞧你们是什么身分?也配我们公子给你让路?”

    司画气极,正要发怒,便听得里面传来一声吩咐道:“司画,罢了,咱们也不急,有的是时间,慢慢等吧!”

    司画一听,再一看这里的百姓似乎不少!看这样子,待会儿定会将这里的巡城使给招来,顿时也明白了王妃的意思,连忙应了,上了马车,不再理会那群小厮。

    静依所乘坐的马车,从外表看不出多么华贵来,就是普通的促榆木而已。可若是近前些便会闻到这马车的车身散发着淡淡地沉香味儿!原来这马车的内壁则是用了沉香木!在外面自是看不到的。而且这马车外面看似简单,可是里面却是装潢的极为优雅舒适!特别是那张矮榻设计的更是精妙,比先前在平秋县毁掉的那一辆更为讲究乘坐的舒适感!

    榻上铺了一层纯白色的毛,静依便侧倚在那榻上,细看那层皮毛光滑细腻,颜色纯正!乃是上好的貂皮褥子!这等上好的貂皮,莫说是寻常人家,就算是王公贵族家里得了,也定是会做成斗篷之类的穿在身上,哪里会像静依这般,铺在身下?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再看这马车内的四个角上还分别用轻纱网了四颗如鸡蛋大小的夜明珠,便是为了夜间行路方便!这样的一颗夜明珠,不说价值连城,最起码也是万金难求!可偏偏这样的马车,在外面,竟是看不出多华丽,多高贵!低调的奢华,想来说的就是他们这般了!

    果然,没多久,便见有巡城使过来查看了!

    “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挡在道路中间?”

    “我家公子正在前面挑选东西,待会儿就好。”

    司画再度探出头道:“几位官爷,还请这位公子的车驾挪上一挪,否则,我们的马车过不去,后面的马车也别想过了!”

    几位巡城使一瞧,唉哟喂!这辆马车的后面,还停了一辆奢华无比的马车,竟是晋王府的!

    ------题外话------

    美人们,感谢大家送上的票票!终于回京了!接下来要展开的便是各种宫斗、宅斗各种斗了!美人们有没有期待一下?想不想让咱们的帅哥元熙坐上那个位置?元熙和静依的回京,又会给京城的各大势力带来什么样的震撼?大家拭止以待吧!明天,好戏开锣!

第六章 开始乱了!

    那领头的巡城使一看,竟是晋王府的马车,这还了得?

    “赶快将马车挪走!没看到后面晋王府的马车被挡住了吗?你们敢拦晋王府的马车,不想活了?”

    那刚才还有些嚣张的小厮一听说是晋王府的马车也被堵在了后面,立马变了脸色,马上吩咐车夫将马前挪了挪。

    静依坐在马车里,头顶上传来小彩雀的叽叽喳喳声,她脸上似笑非笑,晋王府的马车呢!若不好好加以利用,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的这次回京了?随即在司画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司画听罢嘴角抽了抽,自家主子还真是心黑!

    静依的马车快速地通过了刚才被堵塞的路口,可是晋王府的马车却在将要到达晋王府门口的时候,听突然‘咔嚓’一声!侍卫们大惊,再一看,竟是车轴突然断了!

    车轴一断,马车的车身也是一歪,眼看就要落到地上,身旁的几名侍卫上前,竟是硬生生地将车身抬住了!

    “王庶妃,您快下车吧!这马车不能用了!”

    随着几名婢女的尖叫,一名打扮素雅,容貌秀丽的贵妇下了马车,怀里还抱着一名几个月大的婴儿。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是瞬间便惊呆了!“快去查,怎么回事?还有,刚才在那个路口拦路的是谁?此事定然与他们是脱不了干系!”

    “是!”几名侍卫迅速上马折了回去!

    众人簇拥着王庶妃进了王府,而随行的侍卫也派了人急忙将这件事情禀报给王爷。这可是大事!若是马车再跑的快一些,只怕是王庶妃和小公子的性命都将受到威胁!这可是他们这些侍卫所吃罪不起的!

    所有人进了晋王府,只余了几名侍卫将那已是毁坏的马车围住,等着王爷的命令。

    没人发现一道影子快速地在王府对面闪过,向着平王府的方向行去。

    “殿下,您果然是料事如神,那马车里坐的,正是那给晋王生下长子的王庶妃!”司画禀报道。

    静依坐在屋中,看着新提上来的丫环在收拾行装,笑道:“不是我料事如神,而是闻到了淡淡地奶香味儿罢了!”静依想到盘旋在轿顶上的小彩雀,自然是不会将实话说出来的。

    “怎么样?人没有伤到吧?”

    “回殿下,人都毫发无伤!而且您算计的也是刚刚好!正好是即将要到达晋王府时,马车的车轴便断了!”

    “不是我算计的好,是你的事情做的漂亮!在马车底下做这种事,不太舒服吧?”

    司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若不是马车行走着,怕是刀切那车轴的声音便会被人发现了!”

    “这种事情,只做这一次便罢了!太过危险了些!所幸今天王庶妃身边随行的侍卫都是些普通侍卫,若是真遇到了高手,怕也是会发现你的。”

    “殿下放心!您忘了,属下最擅长的便是隐匿和轻功了!不会有事的!”

    “司画,她们几个不识得平南候府,还是你去一趟吧。”

    “是!”

    静依坐在那红木椅子上,想着今天偶然遇到的这一切,若是好好利用,说不定,可以帮上元熙的忙!最起码,让晋王府乱了,是不成问题的!

    没多久,顾氏便带了两位儿媳一起来了。

    “依依!天哪,我的依依,母亲可算是见到你了!这两年过得如何?王爷可有欺负你?你在封城过的可还顺心?”

    “母亲,女儿一切安好,劳母亲忧心了!”静依说着,便扶了顾氏坐下,然后看到已是近三年不见的崔茜茜,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娃娃!

    “大嫂,这便是我的小侄子吗?”

    崔茜茜的眼里闪烁着泪光,听到静依这样一问,才勉强笑道:“是呀!这是你的侄子!父亲给取了名字叫苏星,祖父给取了个小名儿,叫大宝儿!”

    “大宝儿,来,乖,姑姑抱抱!姑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呢!”

    大宝儿倒是也不认生,让静依抱了,还一个劲儿的呵呵笑。“这孩子长的虎头虎脑的,真是招人喜欢!”说着,便扭了头道:“司语,将给孩子准备的礼物拿过来。”

    “是!”

    不一会儿,司语便捧了一个托盘过来,里面放了一套小孩子戴的金项圈儿、金手镯。

    “来,姑姑给大宝儿戴上!”静依将孩子递给了顾氏,自己拿了项圈和手镯给大宝儿戴上。

    崔茜茜一瞧,可是有些不乐意了!“依依,这些礼物也太贵重了,竟然全是赤金的!他一个小孩子,哪里受得住这般的好东西?”

    “大嫂,这是我特地给大宝儿准备的。你可不许推辞。”说着,退了一步,仔细打量着,“挺好看的!我们家大宝儿戴什么都好看!母亲,你说是不是?”

    顾氏笑吟吟地点了头道:“这是自然!大宝儿可是咱们候府一大家子的心头肉呢!”说着,眼睛扫到了在一旁静立着的二媳妇儿,忙冲她摆了摆手,叫她过来。

    “依依,这是你二嫂。是户部侍郎泡的女儿,叫彭惠。”

    “臣妇给平王妃请安。”彭惠的礼刚行了一半儿,便被静依给拉住了!“做什么要行礼?你是二嫂,该我向你问好才是!”

    静依一手扶了彭惠的胳膊,一边儿笑吟吟地打量着,“二嫂生的真好看!大嫂,你被二嫂比下去了呢!”

    崔茜茜嗔了她一眼!“就你是个嘴快的!比下去便比下去,横竖也是咱们平南候府自己的人比下去的!”

    彭惠的脸一红,有些不自在道:“平王妃太过奖了,要说这好看,谁又能及平王妃的一半儿风华?”

    静依佯怒道:“都说了是一家人,叫我依依就好!母亲,今日中午就在这里用膳吧,也当是陪陪我了!好不好?”

    顾氏假意思索了一下,才道:“王爷进宫了?”

    “嗯,先去看望淑妃,再到皇上那儿复旨。”

    “依依呀,回来了就好!只是不知道,这次你们能在京城待多长时间?”

    “母亲,女儿才刚进京,您就想着离京的事了?”静依的语气里有些小女儿家的撒娇之态,嘴巴还嘟了起来!这幅模样,哪里像是外面传闻的雍荣华贵、举止端庄、风华无双的平王妃?倒像是谁家没有分到糖吃的小受气包儿!

    顾氏和崔茜茜一看她这样子,登时便乐了!特别是崔茜茜,“唉呀!不过才两年半不见,你这丫头倒是会撒娇了?”

    静依听着崔茜茜的打趣,也不恼,而是双手将大宝儿抱了过来,然后倚在了顾氏的身边道:“我就是撒娇了,如何?你是我的大嫂,你给我准备的见面礼呢!快拿来!”

    说着,一手抱着大宝儿,一手伸了出来,手心朝上!

    崔茜茜拿帕子掩了嘴,笑道:“你可是堂堂的平王妃!哪里稀罕我送上的东西。没有!”

    静依听了也不急,“没有呀!那也成,我可是元熙说,是哪家的千金不错来着?听说她的父亲一直在找他说好话,想着嫁进平南候府为妾呢!”

    崔茜茜一听就急了!“你这个丫头!不就是一份儿礼物吗?你至于吗?”说着,便命令将东西呈了上来,“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我可是弄了好久的!”

    平王府里,倒是异常的热闹。而皇宫里的气氛却是没有这么融洽了!

    福寿宫寝殿,元熙正坐在淑妃身边,拿出了静依交给他的那个小瓶子,从里倒出了一粒褐色的药丸,然后置于淑妃的口中,再用勺子舀了水,轻轻送入淑妃的口中。

    这个小瓶子是贺神医让他带回来给淑妃用下的,以前他便数次给淑妃诊过脉,对于淑妃的病情也是明白的。听说了元熙的话,便知道是淑妃的旧疾又犯了。

    “母妃!”元熙看到淑妃悠悠转醒,面上大喜。“母妃,你醒了?我是赫儿。”

    淑妃睁开眼睛,先是有些模糊的看到身边有个人,待过了一会儿,再加上元熙的声音,才知道是他回来了!忙伸出了手握住了元熙的手道:“你是赫儿?是我的赫儿回来了?”

    元熙点点头,“是!是孩儿回来了。”元熙口上应着,心里却是十分的不解!以往自己有个十天半个月的不来请安,也没见淑妃如此的在意呀!想来,这次自己是离京太久了!已是近三年了,也难怪母妃会有些激动了!

    “母妃,您先别动。这药效还没有完全发挥,再躺会儿。”

    淑妃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不过就是些老毛病罢了。你扶我坐起来吧!想来,这次我又是昏睡了几日吧?”

    “回母妃,听宫里的奴婢说,您这次睡了有十一日了。”

    “可是皇上宣你回来的?”

    “回母妃,正是。”

    “平王妃也一并回来了?”

    “是!孩儿让她先回平王府了。”

    淑妃点点头,“嗯,先回平王府也是对的,到底是这么久没有回来了。该先去安置一下。你可去向皇上复旨了?”

    “还没有。儿子想先来看看母妃。来前,贺神医给了儿子一瓶药,母妃吃下去,果然就好了。”

    淑妃却是换上了一幅怒容道:“你真是大胆!进宫怎么能不先去给皇上请安?快去快去!万一这事儿再让别人知道了,你的日子怕是又不好过了。”

    元熙却是不急道:“不急!反正他也未必想见我这个儿子!”

    “这是什么话?”淑妃的眉心一紧,不悦道:“他到底是你的父皇!给了你血脉,还给了你封地,封了你亲王之位!你怎么能如此说你父皇?”

    “母妃,儿子离开京城这么久了,您还不明白吗?他不待见儿子!儿子为何还要主动到他眼前去晃悠?岂不是自讨苦吃?”

    淑妃听了眉心拧的更紧了些,“赫儿,你父皇坐在那个位置,身不由己!你也莫要怪他!再说了,你的身分,你自己心里也该明白,他不是故意要针对你。”

    “是儿子知道!一切都是因为当年的丽妃!可是他明明知道当年害死丽妃的真正凶手根本就是儿子的生母,他为何还要一味地袒护那个凶手?哼!说什么深爱丽妃,却是不为她报仇,将真正的凶手惩治了!分明就是给自己找托辞!说到底,还是他的那把龙椅最重要!”

    “放肆!你可知道你这番话可是大不敬之罪!”淑妃许是说的有些急了,竟是连连咳嗽了起来!

    “母妃您别急!来,喝点儿水。”元熙端过了一盏茶,用手在茶的外壁上试了试温度,便递给了淑妃。淑妃喝了几口茶后,好了许多,终于止了咳!

    “赫儿,你才刚刚回京,这里又是皇宫,到处都是别人的耳目,刚才的话,可是莫要再说了!”

    元熙一挑眉,“是!儿子记下了!母妃,明日,儿子会带依依进宫来给您请安。”

    “知道了!只是宫里的规矩,你们要先去坤宁宫请安,你们毕竟是常年不在京城,偶尔回来几日,莫要让人捉了把柄。”

    “是!”

    “还有,母妃知道你心疼依依,可是在封城,你和静依就是封城的天,没人能把你们怎么样!定是自由自在惯了!可是这里是京城,特别是进了宫,千万不能由着性子来!若是让人给捉了短处,可就麻烦了!”

    “是!母妃放心吧,儿子知道。”

    “好了,我这里你也来过了,去给皇上请安吧!”

    “不急!儿子在这里再多陪陪母妃。这几年不在京中,劳母妃挂记了。”

    “你还记得有我这个母妃就好!快去吧,别再惹你父皇不高兴!”

    “不急。现在皇上也许还在勤政殿,儿子若是去了,怕也只是会扰了皇上处理国事。不如,儿子在这儿陪您用了午膳再过去。对了,用过午膳,您还得再服一颗药呢!待您服过药,儿子再去。”

    “也好。也快该用午膳了吧。”

    “是呢。母妃刚刚才想,午膳不宜吃的太干、太油。儿子命宫里的嬷嬷去吩咐了,做几道清淡些的小菜,再熬些粥。”

    “你倒是心细!这些个东西,你以前哪里懂?可是依依教与你的?”

    元熙笑道:“正是!依依精通医术,本来是要先进宫给您瞧瞧的。不过贺神医说没事儿,说只要你服了这药,便会醒。依依这才放心了。”

    “倒是难为你们两个了!能有这份儿孝心,母妃心里就知足了。”

    “依依还命人准备了不少的封城的一些土特产,专门带来给您尝尝稀罕。这些个东西,宫里头可不见得会有。”

    “那敢情好!我倒是有口福了。”

    母子二人说说笑笑,一起用了午膳,元熙又陪着淑妃说了会子话。淑妃一再催促他要他去给皇上请安,元熙这才点了头,出了福寿宫往御书房的方向去了。

    淑妃在他走后,眼底的眸子暗了暗,喃喃道:“皇上,您将赫儿伤的竟是这样重吗?”

    元熙在太监的引领下,到了御书房门外。

    不一会儿,进去通报的太监便便出来道:“平王殿下,皇上叫您进去。”

    元熙一撩袍,便大步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空荡荡的,只有皇上一人坐在一条龙案之后!可是元熙知道,这看似空荡荡的御书房里,却是不知道隐藏了多少的皇家暗卫!虽然他们的隐匿功夫十分了得,可是元熙到底是在暗阁受到过极为苛刻的训练,再加上这些年勤练武功,自是感应到了一些轻微的气息。

    当年元熙来此求皇上赐婚时,还不能感觉到这些微弱的气息。想来,是自己的武功的确是精进了不少!

    “儿臣奉命进京,特来向皇上复旨!”

    皇上的眉,微不可见地皱了皱,他自是听的出来,刚才元熙口中自称儿臣,可是却是称他为皇上!“免礼,坐吧。”

    元熙的眸子闪了闪,皇上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硬,若是其它的皇子来,怕是皇上的态度会好上许多吧!

    “这几年,在封城做的不错!朕心甚慰!”

    “谢皇上夸奖!微臣刚刚进京,府中还有诸多事务需要打理,就先行告退了!”元熙不待皇上有所反应,转身就往外走!

    皇上大怒道:“站住!”

    元熙收住脚步,转回身来,脸上的表情冰冷,眼中却是带了一抹极为好笑的笑意,道:“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放肆!朕允许你踏出这御书房了吗?真是没有规矩!也不知淑妃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你的!”

    “皇上,儿臣自幼野惯了,无人教导!母妃常年卧病在床,也无暇顾及儿臣,后来儿臣又征战北疆,所以才没学好规矩,还请皇上宽佑。”元熙的身子站的笔直,虽说是请皇上宽佑,可是他的面上却是并无多少恭敬之色!

    皇上大怒,猛地拿着长案上的镇纸重重地击了一下桌子!只听‘啪’地一声,连守在大殿外面的几个太监和侍卫也都听到了!皆是吓得一个哆嗦,眼神里皆是在揣测着,不知这位平王又如何惹皇上生气了!

    元熙面上却是毫无惧色,唇角微扬,“皇上,儿臣说的不对吗?您忘记了封城的杨村了吗?儿臣可是时刻不敢忘!”

    元熙的话里冰冷无比,不带一丝的温度,皇上听了,眸子的光似是闪了闪,也没有刚才的火气那么大了!只是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元熙,似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他想要做什么!

    “赫儿,你长大了!”半晌,皇上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有些伤感道。

    元熙的眼睫毛一颤,嘴唇也是微不可见地抖了抖,赫儿?他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过从他的口中说出这个名字了?他曾经以为他甚至是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元熙抬了抬眸子,与皇上对视,“是!儿臣的确是长大了!再不可可以任人欺凌的小乞儿!所以皇上大可以放心!儿臣一定会活的好好的!”

    皇上的身子一僵,小乞儿?堂堂的一介亲王,竟然如此比喻自己的少年之时吗?皇上似是有些不忍,闭了眼睛,吁出一口气道:“你退下吧!明日记得带上平王妃进宫给皇后和淑妃请安。”

    “是!儿臣告退。”

    元熙出了御书房,站在了院中,猛地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刚才与皇上的一番对话,让他觉得压抑异常!即便是自己觉得这个皇上亏欠了自己,可是静依说的对,他到底是自己的父亲!真正与他对峙,自己的心里的压力,还是极大的!

    元熙向外走了几步后,定住身形,然后,侧转了头,看着宫门上高高悬挂的御书房三个字,便觉得心里一阵揪痛!微眯了眯眼,自己与皇上,早晚也是会有对峙的那一天吗?又想到今天皇上叫的那声赫儿,元熙的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曾经期盼了多少年?为了这声称呼,奋力拼搏了多久?可是现在想想,记忆里,怕是只有今天,他才唤过自己一声赫儿吧!

    元熙的眼角有些湿润,他深吸了几口气,大步流星地出了皇宫。

    平王府,静依正在园子里逛着,便听到司语道:“殿下,王爷回来了。”

    静依一转身,果然看见元熙大步走了过来,仍是进宫前的那身衣服,显然是刚回府。“这么早便回来了?如何了?母妃可是醒了?有什么什么不适?”

    元熙轻轻握了她的手,笑道:“没事了。贺神医的药,果然灵验!我中午陪母妃一起用了膳。母妃进了一小碗儿粥,又陪着母妃在自个儿的宫里转了转,怕她累着,便又让她躺着了。”

    “你倒是个贴心的!”静依看着元熙的眉梢处似是挂着一层淡淡地忧伤,不由神色微变,“你怎么了?可是在宫里受了什么气了?”

    元熙有些惊诧于静依的敏感和仔细,微摇了摇头,然后突然就将静依抱住了。静依感觉到元熙的身上似是传来了一股忧伤,还有一些淡淡的痛意!

    半晌后,静依才问道:“可是跟皇上发生什么不痛快了?”

    “我对他提及了封城的杨村,可是他没有解释!依依,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知道这件事!他没有解释,甚至是连多问一句都没有,可见我当时的猜测是对的!”

    说到此处,元熙轻闭了闭眼,有些痛色道:“依依,你可知道当时我希望他能问我一句,杨村怎么了?至少这证明杨村之事与他无关!可是他却是什么都不说!依依,我的猜测是一回事,可是知道了真相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心里难受!”

    静依双手环在了他的腰上,轻道:“元熙,没事!天家自古便是如此。再说了,这些年,你没有父亲的关爱,不也是活的好好儿的!不也一样是贤名传遍了大江南北?现在放眼天下,哪个还敢小瞧了你?谁又敢再欺负你?”

    “你说的对!我们现在正在变得强大!只是和他相比,我们还不够强大!”

    “这是什么话?你这可是在灭自己的威风了!你应该这样想,你还年轻,现在便有这样的实力,若干年后呢?他现在虽是身体硬朗,可是到底有年龄在那儿摆着!等你到了他现在的年龄,怕是不止要比他强上十倍了!”

    静依看元熙没有反应,又道:“你现在这般的年轻,文治武功,便已是天下人人景仰了!再过上几年,也许你的风头便会盖过他去,也是说不定的!”

    元熙听她这番劝解,反倒是给逗乐了!“依依,为夫在你的心目中真的那么好吗?”

    静依一听,语气不对,急忙松开了松,想往后退,可是元熙揽着她的腰,却是不撒手!静依此时才注意到,园子里四周还有不少的丫环婆子在!

    静依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以前在封城的平王府时,她二人只要在一起,下人们便都自动回避。可是这里是京城的平王府,这下人们,也都是大婚前招进来的,一些是原就跟着元熙的,一些是后来淑妃赏赐的。总之是各种各色的人都有!

    静依瞪了元熙一眼,“快放开!没看到有这么多人在吗?”

    元熙却是不肯松手,反而是拦腰一抱,直接将她抱进了最近的一处凉亭里,冲着下人们挥挥手,“退下吧!”

    除了司语和司画仍在远处守着,其它人全都退出了园子。

    “现在的心情好多了!依依,谢谢你!其实,我只是没想到,他今天竟然是唤了我一声赫儿!你知道吗?我甚至在那么一瞬,感觉到了他似乎是有一丝的悔意了!这太意外了!曾经我那么企盼他能正眼看我一次,能唤我的名字一次!可是等了那么多年,等的我的心都已经是凉的快要结冰了,却是不想现在他却是这样唤了我一声!这让我有些震撼!”

    静依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元熙的手抚上了静依的头,指尖在静依的柔顺的发间轻轻滑过,“依依,在听到他唤我赫儿的那一瞬间,说我的心里没有感觉,我自己是不信的!没想到原本已经冷掉的心里,竟然还是会再泛起阵阵涟漪。依依,我是不是太过感情用事了?”

    静依摇了摇头,“你从小便一直渴望着他能给予你一点父爱,可是却是始终没有结果。可是现在你基本上已经死心的时候,他居然又让你看到了希望!这种感觉定然是会极其复杂!让你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还想着得到他的关爱,还是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而有所心软。”

    静依笑看着他,“元熙,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对于他来说,你都不曾亏欠于他!相反,是他一直没有尽到一名父亲的责任!无论如何,只要我们都好好儿的,就是最好的。没有什么能比我们在一起,是更重要的了!”

    “说的好!没有什么是比咱们在一起更重要的了!依依,因为有你,所以我原本昏暗的人生中才有了一丝亮光!无论如何,我都要好好地守护你!我答应过,要护你一生无虞,自然是要做到!”

    静依抬眼看到似乎是无伤回来了。因为元熙要进宫,便让无伤跟着静依一起回来了。“无伤,这里!”

    无伤看到王妃冲他招了招手,便飞身而至,“殿下,您的计策看起来效果不错!晋王府现在是几乎可以说是鸡飞狗跳了!”

    “哦?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元熙笑吟吟地看着静依。

    静依笑道:“也没什么。”将自己在街上发生的事简单说了。“无伤,你快说说,晋王可是查到了什么?”

    “回殿下,晋王一听说是有人要谋害他的长子,便是大怒,下令彻查!后来看到那车轴上的刀印,更是勃然大怒!这分明就是有人要故意谋害他的儿子。正好派去查那辆堵在半路上的马车的侍卫回来,说是镇西将军府的三公子将马车停在那里的!晋王的火气大盛,直接就去找晋王妃了!”

    “去找晋王妃?看来,这晋王的脑子,倒是不一般的好使呢!”

    元熙笑着点了点头,“看来,晋王府这会怕是要热闹一阵子了。”

    这晋王妃出自镇西将军府,是杨硕的嫡女,现在晋王一听到半路上拦住他们马车的,是镇西将军府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然是以为这是晋王妃授意的!只怕晋王妃这回要有苦头吃了!

    “无伤,后来的情形可是看到了?”静依有些好奇道。

    “回殿下,晋王将晋王妃痛斥了一通。还下令让晋王妃闭门思过。晋王妃哭哭啼啼,闹了一番,仍是不见晋王松口,便派了人送了消息到镇西将军府了。”

    “那今晚,镇西将军府也是要跟着一起热闹了!”静依有些期待道:“元熙,你的轻功那么好,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我可是好久都没有看过好戏了呢?”

    元熙的眼神一暗,“太危险了,你又不会武,不行!”

    “怕什么?我不会,不是有你在吗?再说了,咱们是去镇西将军府,又不是去晋王府!”

    元熙看到静依一脸期待,不忍拂了她的意,“你不累吗?赶了这么多天的路,还是好好休息吧。”话未说完,看到静依变了脸色,马上改口道:“你别生气!我带你去就是!”

    静依这才高兴了起来,而一旁的无伤则是直接翻了个白眼儿!这还是他们英明神武的王爷吗?整个儿就是一妻奴了!

    晚上二人用罢晚膳,换了衣服,吩咐苏醒带人将他们的寝院守住了,便抱紧了静依,轻轻一跃,便上了屋顶,几个起落后,便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而司画、无伤等人也都是远远地坠着,不敢靠的太近。

    镇西将军府,此时可以说是乱做了一团!正厅内,杨奇一幅吊儿朗当的样子坐在一张椅子上,而杨硕则是气冲冲地拿了鞭子,要上前抽跪在地上的杨家三公子,杨昆。

    夫人和几名小妾上前拦了,哭哭啼啼道:“老爷,您这是打死他吗?他可是您的亲生儿子!”

    “亲生儿子?我说过多少次了?少在外面给我惹事生非!你们呢?啊?一个个的,哪个把我的话听进去了?现在妹妹在宫里头跟皇后斗法,虽说是一时占了上风,可到底是身分上差了一截!还只是个妃子!无论是什么事儿,都是不能越过皇后去的!咱们将军府也是一样!什么事儿也是不能越过护国公府去!可是你们呢!哪个听进去了?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现在好了!闯下大祸了!”

    “老爷,这昆儿向来胆小,哪里会做出这种事?定是有人陷害,故意为之?”杨夫人道。

    “哼!你们真以为我傻?我会看不出来是有人故意为之?可是现在证据摆在这儿!就是这个混小子将那王庶妃的马车给拦了!若非如此,晋王如何会对咱们的女儿大发雷霆?甚至是下令禁足?”

    杨夫人一听到这个,顿时便慌了,“老爷,你是说晋王将此事迁怒给了晋王妃了?”

    杨硕闭了闭眼睛,挥手示意那些个妾室还有仆人全都退下,有些有气无力道:“晋王有此反应也是正常,毕竟车里头坐着的可是他的庶长子!本来是德妃想念孙子了,便让王庶妃将孩子抱去给她瞧瞧,也怪轻儿!她若是大方些,跟着一起去,哪里还会发生这种事?偏偏她是个小心眼儿的!以为自己和一名妾室一起进宫是丢了身分!又不想被人说三道四的,便推说身体不适,不肯去!”

    杨夫人有些手足无措道:“这可怎么是好?老爷,您想想办法!总不能真的让咱们的轻儿蒙受这不白之冤吧?”

    “办法?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想什么办法?倒是你!得空了,好好教教你的宝贝女儿!教教她何谓三从四德!别总是整日里只想着和一些个妾室争风吃醋!哪里有一点儿王妃的风范?”

    杨奇有些不正经道:“娘,妹妹最近做的的确是太过了!我可是听说了,她总是有事儿没事儿的对那王庶妃找碴儿,前两天,还被晋王给亲眼瞧见了!她要是再这样,我倒是担心她会不会成为第二个白敏儿!”

    杨奇这话本来说的是有些凉凉的,对这个妹妹似乎是不怎么上心。可是听到了杨硕和杨夫人的耳朵里,那可是猛地一震呀!这京城里,谁不知道这白敏儿出嫁前,简直就是大家闺秀们的耻辱!出嫁后,其言行又是和妒妇无异!自己生不出孩子,还害得一位侧妃滑胎!当真是个蠢的!

    杨硕皱了眉道:“奇儿说的有道理。这白敏儿由正妃,还没过门儿就直接成了侧妃,现在又成了庶妃!咱们不得不小心些!万一咱们的轻儿也是和这个白敏儿一样没脑子,岂不是让全京城的权贵都看了我将军府的笑话?这护国公府为何默许了明王对白敏儿的软禁?还不就是因为她给护国公府丢尽了脸面?”

    “是!老爷说的极是。妾身明日就去晋王府,好好劝劝轻儿。”

    杨硕一听,又是一脸恼怒道:“劝?劝要是有用,早就管用了?何以等到现在?你告诉她,现在身边无子,一切就要隐忍,想办法抓住晋王的心!晋王喜欢什么,便由着他去!别净说些个晋王不爱听的!这不是在打晋王的脸吗?”

    “是!妾瑟道了。”

    杨奇看着仍在地上跪着一动不动的杨昆道:“三弟,你也是!以后还是少出门的好!”

    杨硕瞪了那杨昆一眼,道:“滚回你自己的院子去!从今天开始,禁足三个月!没有我的话,哪儿也不准去!”

    “是,父亲。”杨昆应了,便赶忙起身往外退。许是跪的太久了,腿有些麻了!竟是一下子没起来,腿还没站直,便又给跪到了地上!

    杨昆吓得不敢抬头看杨硕,连爬带跑地出了正厅。

    杨硕看着杨昆的背影,叹了一声,“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杨奇听了,则是微挑了挑眉,邪邪一笑,仍是那样有些不正经的坐着。

    杨夫人小声道:“老爷,那晋王那里!”

    杨硕摆了摆手,“他那里,我自会去说。你放心,到底是有咱们将军府作倚仗,晋王不会真的罚的太厉害了。只是你要和轻儿好好说说,这晋王就是看在咱们将军府的面子上,也不可能真的冷落了她!只要她的脾气稍微改一改,别净和那些个妾室为难,晋王自然就会对她好!只要晋王肯歇在她那里,还怕没有子嗣吗?”

    “是!妾身正好又寻了个生子的秘方,明日一并给轻儿送去,也让她好好调养着。老爷说的对,这轻儿,还是脾气太大了些!这晋王是什么人?一次两次的让着她,哪能时时让着她?”

    杨奇撇撇嘴道:“就她那个臭脾气,会听你们的劝才怪!要我说呀,她就是知道一切有咱们将军府为她撑腰,她才会有恃无恐!你们得想法子让她明白,不是将军府是她的倚仗,而是她是将军府的倚仗!若是她能想明白这个,一切便都好说了!”

    杨硕一听,不由得对自己的这个儿子有些刮目相看了!

    杨奇自两年前进了京中的侍卫营,现在任正四品的云麾使,倒是想明白了不少事!说话做事虽有时还是会有些不着调,可是比以前是聪明了不少!

    杨夫人一听,也是面带欣喜道:“奇儿说的对!明日我去看望轻儿,便将咱们府上的情况说的糟一些,再将这里面的一些个关键给她讲明白了。兴许就会好了。”

    杨硕此时深吸了一口气道:“但愿如此吧!”

    屋顶上的元熙和静依二人见再无什么热闹好瞧,便飞身离开了镇西将军府,元熙一路施展轻功,回到了平王府。

    二人梳洗完毕,静依坐靠在了床上,有些似笑非笑地看着元熙道:“你说,咱们要不要再加把火呢?”

    元熙一挑眉,“什么意思?”

    静依的脸上笑意更浓,“你说,如果这晋王妃将镇西将军府给连累了,杨硕会不会舍弃了这个女儿?”

    元熙一脸不解道:“你把话说的明白些,我倒是不明白了。不过就是一个马车事件,何以就会连累到杨硕了?”

    “这就要看皇上的态度了!”

    元熙一愣,看着静依那熠熠生辉的眸子,如同是黑曜石一般的闪亮璀璨!“你可是又有了什么坏主意?”

    静依却是嗔了他一眼,道:“别乱说!哪里就是坏主意了。人家只是好心好意地将这个重要的消息告诉皇上罢了!有人要害他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个孙子,你说他会做何反应呢?”

    元熙的眸子一亮,“你是说,拿这件事,来试试皇上的态度?”

    静依用手顺了顺发,“我只是很好奇,德妃和皇上知道了这件事,会做何反应?寻常人家,若只是谋害庶子未遂,也许罪名不是很大,最多也就是休妻罢了!可是若是谋害皇室血脉呢?”

    “谋害皇室血脉,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不过,依依,我劝你还是别抱太大希望,一来,此事并无实打实的证据,可以证明是晋王妃所为;二来,就单凭着一个晋国公府,皇上也不会真的下令休妻!到底是皇室,还是要顾忌些颜面的。”

    “你说的不错!一件、两件,没有证据的类似的这种事发生,皇上和德妃,不会真的要对晋王妃如何!可是若是次数多了呢?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呢?”皇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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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贤妻介绍:
苏静,原是2030年某科学试验室的试验对象,因天赋异禀,被试验室囚禁多年。终于有机会逃了出来,却最终命丧悬崖!
苏静依,平南候府的嫡出小姐,却是被庶姐欺凌,被姨娘整治。一次人为的意外,命丧黄泉。
再次睁开眼睛,当她,变成她,将会掀起怎样的后宅风暴?当身赋异禀的苏静依再次站立在众人眼前时,会有怎样令人惊艳的表现?
她重活一世,学医术、开药房,悬壶济世!
且看她斗庶姐,整姨娘,救生母!
再看她护亲兄,斗祖母,保候府!
三看她嫁皇子,斗小三,护老公!
他,李赫!是宫中最不受宠的皇子!一次偶然,遇见了她!从此,他奋发图强,建势力、组商旅!只想为她撑起一片天地,护她一生无忧!
本文一对一!女主温柔美丽,天赋异禀!男主腹黑、强大!
〈她和他一起收异族!平叛乱!使全国最为贫穷的封地逐渐走向富饶繁华!将一盘散沙的几大势力拧成如铁索般坚硬无催的力量!

片段一:
某王爷在书房看书,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跑来:“王爷,苏小姐说她的猫儿饿了,所以把淑妃赏的两只孔雀命人杀了,烤来吃了。”
某王爷头抬也不抬道:“知道了,问问她,那只猫儿吃不吃的饱?味道可还满意,若是喜欢,再进宫跟淑妃要两只给它吃。”
侍卫无语了。
片段二:
某王爷正在军中指挥练兵,一侍卫匆匆赶来:“王爷,王妃说猫儿的家太小了,所以将猫儿养在了文新院。”
某王爷看也不看他:“王府是王妃当家做家,她爱在哪儿养在哪儿养,这种事来回我作甚?”
侍卫哭丧着脸道:“可是王爷,刘小姐住在那个院子,已经被王妃的猫儿吓的晕过去了。”
某王爷气得脸上一阵铁青,侍卫心道,王爷终于发怒了,这才对嘛。女人嘛,不能总是宠着。
果然,王爷怒道:“你们是白痴吗?让她马上搬走,若是吓着了王妃的猫儿,我饶不了你们!”
侍卫风中凌乱了,王爷没发烧吧?就王妃那只’猫‘?刘小姐能吓到它?不被它吓死已是万幸了!
片段三:
某王爷正在书房练习书法,一名侍卫进来禀报:“王爷,王妃说今日有亲戚从京城来,王妃要带他去四方馆,她就不陪王爷用晚膳了。”
某王爷皱皱眉,面露不悦,却是说道:”既然如此,今晚就将晚膳摆在这儿吧,多派些人跟着王妃,小心伺候!“
侍卫听了连忙应下,轻吁了一口气,刚要退下。某王爷又问:”来的是王妃的兄嫂,还是她的表姐呀?“
侍卫小心翼翼道:”都不是。是,是王妃的义兄!“
话落,房中哪里还有主子的影子?只有主子的怒吼声仍在房中回响:”好你个苏静依!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侍卫彻底崩溃了!
结局一对一,当然花痴、小三、渣男渣妹是必须要有地!童鞋们,动动手指,收藏吧!
嫡女贤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嫡女贤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嫡女贤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