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同人小说嫡女贤妻TXT下载嫡女贤妻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嫡女贤妻全文阅读

作者:佳若飞雪     嫡女贤妻txt下载     嫡女贤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二章 美人一舞!

    次日下午,静依和元熙便一起乘车进宫了。马车上,静依还有些昏昏欲睡,元熙看她的精神不是太好,伸手往她的嘴里塞了一小匙的冰沙,“现在是不是好一些了?”

    静依咽下口里的东西,看着小几上的红豆冰沙,问道:“你做的?”

    “嗯,就按你昨天说的方法做的。怎么样?还可以吧?”

    静依不说话,微张了嘴,元熙笑笑,再舀了一小匙送到了静依的口里,“会不会太甜,我加了不少的蜂蜜。”

    “不会!刚刚好!元熙好聪明呢,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就会做了!元熙,我还想吃葡萄味的冰沙。”静依难得的用一种近似于撒娇的口气说道。

    元熙倒是很是享受静依的这种小女儿之态!她伸手轻抚了抚她的发,静依顺势就趴在了元熙的腿上,一幅懒洋洋地小猫儿的样子!

    元熙则是一边儿又喂了她一口冰沙,一边问道:“你对苗疆了解多少?”

    “不多。咱们今日进宫是不是太早了点儿?”

    “咱们是主,他们是客!咱们自然是应该早些到的。”

    静依撇了撇嘴,“那明王妃和晋王妃不是争着抢着想要当女主人?让她们去忙就是了!干嘛要把我也揪起来?我都没有睡够!”

    “好了,你都睡了快两个时辰了!再睡就真成猪了。”说着,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你不吃吗?”

    “不了!做完后,我尝了尝,感觉有些甜,不过你向来是爱吃甜食的。所以就没有重做。”

    “元熙,我感觉今晚不会平静!先不说晴天手中的那份密折,单说那冰姬公主就不会是个好惹的!我虽然不怕她,可是你知道我这个人,有时候明明是跟自己无关的人,我不想理会!太麻烦了!”

    “我知道。委屈你了!你放心,若是她真的敢当众挑衅,我也不会纵着她!我不会因为自己对她的一份愧疚,就让你受委屈,哪怕是一丝也不成!”

    静依这才笑了笑,抬头望着他,“你总算是说了句让我心情变好的话!”

    元熙看着静依那双闪亮的大眼睛,灵动有神,清澈明晰,是说不出的神采飞扬!再看她那唇角微微上扬,略施了唇脂的红唇,闪耀着水润的光泽,像个妖精一样在诱惑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元熙猛地低下头,吻住了静依!静依本是趴在他的腿上,微扬着头的,现在被元熙吻住,情不自禁地便动了动身体。元熙轻轻揽住了她的腰,然后微一用力,静依的身体便翻转了过来,成为了半躺在元熙的腿上的姿势了。

    元熙这一吻是缠绵入骨,相思入骨!昨晚虽然静依留下了他,可是却是没让他上床,而是让他睡在了软榻上。当然,在静依睡熟了以后,他还是偷偷爬上了床,可是却也只是轻轻地抱了她,不敢对她有任何的非分的举动,生性是吵醒了她!本来静依就有些心情不好,若是再惊醒了她,惹了她生气,怕是自己就真的要去睡书房了!

    静依感觉到元熙的吻似乎是越来越不纯粹,心中警铃大作!猛地推开了他,看到他的眸子里,早已是染上了浓浓地**之色!静依的心跳的飞快,急道:“你忘了我们要进宫了?”

    元熙眸子里的**终于是退去了几分,慢慢地恢复了清明,“你还说!还不都是你害的!若是你昨晚让我上床睡,我现在哪里会有这般的不受控制?”

    静依白了他一眼!真是个爱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主儿!他对于那闺房之事,什么时候有过节制?哪次不是自己硬要坚持,他才会稍稍克制一些?以前多少次晚上要了好几次,白天午睡是仍是不肯放过她!这个黑心的家伙!

    静依整理了一下衣衫,好好地坐了,不敢再挨近他,自己拿起了小几上的碗,里面的红豆冰沙,已是开始融化了。静依心疼不已,好好的东西,千万不能浪费掉!赶忙加快了动作,大口的吃着。

    “吃慢点儿!小心呛着!”

    静依摇了摇头,舀了一匙送到了元熙的嘴里,“快吃一口,要化掉了!”

    元熙笑着吃了,一挑眉,“味道不错!明天我给你做葡萄口味的!不过,那葡萄要怎么弄?”

    “简单!冰沙还是这样弄,不过最后要将去了皮和籽的葡萄捣碎了连果肉带汁浇在上面就行了。”静依边吃边说。

    “好,明日我试试。”元熙看着静依吃的畅快,脸上的笑意甚浓!

    到了宫门口,很不巧的,竟是遇上了明王府的马车。

    明王府共来了两辆马车,第一辆的自然是明王和明王妃一起乘坐的。而第二辆则是白敏儿一人乘坐的。这让静依有些意外,明王竟是只带了她们二人,没有带其它的侧妃和庶妃!

    “见过二皇兄,二皇嫂!”元熙和静依简单行了礼。

    白敏儿则是极有规矩地行了礼,“给平王、平王妃见礼了。”

    “白侧妃快快免礼。”静依笑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多礼了。王爷,你们若是有话要说,妾身便与二皇嫂她们一起先进去了。”

    “好,去吧。司画、司语,好好照顾王妃。”

    “是!”

    “二皇兄,咱们是在这里再等等,还是先进去呢?”

    “六弟,你成婚的时间也不短了吧?为何身边儿连个侍妾也没有?该不会是六弟妹好妒,将你管的极严吧?”

    “二皇兄说笑了!赫的心太小,除了依依,再装不下别人了。”

    明王冷冷一笑,“六弟的心是因为六弟妹才显得拥挤了,还是因为别的?”

    这明显是话里有话了!元熙微愣,“二皇兄这是何意?赫自然是因为依依了!当年我曾许下诺言,今生唯此一妻,绝不再娶!岂能食言?若是当真再娶了别的女子,岂不是让赫成为了天下的笑柄!这种事,是万万不可的!”

    “你也太死心眼儿了!我又没说让你再娶一个?只是让你纳上几名侍妾!这可不是娶吧?”

    元熙的眼神一暗,“二皇兄,我与依依之间,再容不下第三个人!无论这个人是谁,是什么身分!都是一样!”

    明王的眼皮跳了跳,若有所思地看了元熙一眼,见他正面上含笑,眸子里却是微带了冷意的看着自己。明王一时觉得有些无措,转了头道:“走吧!先去崇文殿吧!看看那里布置的如何了?”

    “是!二皇兄请。”

    兄弟二人各有所思地向着崇文殿的方向走去,可是没走几步,便遇到了急匆匆赶来的杜海,“二位王爷让老奴好找呀!赶快跟着奴才走吧!皇上在勤政殿等着呢!千万别再让皇上等的心烦了。”

    二人互看了一眼,也不多言,便跟随杜海一起去了勤政殿。

    勤政殿内,皇上坐在了龙案后,殿内站了几名老臣,分别是英国公、定国公、还有护国公和镇西将军杨硕。

    “儿臣给父皇请安。”

    “平身吧。现在找你们来,是有件事情要问问你们的意思。”

    “还请父皇吩咐!”明王态度倒是极好。

    皇上点了点头,“晋王和贤王还没到。也罢,便先说与你二人听吧!这次北梁使者和苗疆使臣分别都是带了和亲的意思来到我京城的。北梁的冰姬公主,传言是北梁的第一美人儿,当年她的姐姐配与了顾言,也就是武昌候世子。现在北梁有意与我大渊再结秦晋之好,这一次的意思十分明显。自是只能自大渊皇室中选出一名王爷了。你们意下如何?”

    “回父皇,这北梁公主贵为公主,自当是配与皇室才最为登对,可是现在儿臣几个都已是成婚,而那北梁公主也不可能嫁与儿臣等为侧妃吧?”

    “这一点,朕自然是知道!”皇上起身道:“北梁不过是咱们大渊的属国,北梁皇帝的女儿嫁于亲王为侧妃也并无不可!”

    元熙微一皱眉,上前一步道:“父皇,儿臣以为不妥!”

    皇上看到他,便是一拧眉,声音有些冷冰冰道:“有何不妥?”

    “回父皇,您刚才也说了,这冰姬公主被誉为北梁第一美人儿,又是生在皇室,听闻是北梁皇帝最为宠爱的一个女儿,还与北梁太子刘潇是一母所出,是嫡出的公主!北梁皇帝不会同意她嫁于我大渊亲王为侧妃的!”

    英国公也是拱手道:“启禀皇上,老臣也是这般认为的。那冰姬公主是北梁唯一的一名嫡出公主,与当年的雪姬公主不同!身分还要再高上一截儿!再加上她的哥哥是北梁太子。即便是她本人同意,北梁太子也是不会同意的!试问这天下有哪一位做哥哥的,愿意让自己的妹妹嫁于人作妾,还是晨昏定省?何况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他这话一说完,镇西将军杨硕的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他的妹妹可不就是嫁与了别人作妾!只不过,她嫁的那人以前是王爷,现在是皇帝罢了!

    皇帝并没有想这个,自然也不会听出英国公这话里还有别的意思!“爱卿言之有理!只是现在我大渊并无合适的王爷皇子与之相配呀!又不能像是当年一样,再配于臣子!”

    “父皇,只要是大渊皇室不就成了?为何一定要是亲王呢?可以试着从几位皇叔的子嗣里挑选合适的和亲人选便是。”明王建议道。

    皇上点点头,“你说的倒是不错!只是,你们的皇叔们在京的不多,大多都在各自的封地,现在召他们进京,怕也是来不及了。”

    “父皇可以先下诏,命所有已是行了弱冠之礼的郡王或者是王府世子的未婚男子,全部动身抵京就是。儿臣看来,这北梁太子与冰姬公主可能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急着回国。”

    “皇上,老臣认为明王殿下言之有理!这是目前最好的法子了。”护国公道。

    皇上轻点了点桌子,“也罢,就按明王的意思拟旨吧。”

    几人退出了勤政殿,一路向着崇文殿的方向走去。

    “听说那北梁太子可是文武双全,而且极擅琴技,不知是真是假?”英国公问道。

    明王道:“昨日是六弟前去迎接的北梁太子和冰姬公主。不知这二人果真如传言那般吗?”

    元熙笑道:“昨日只是迎接,也并未深谈,北梁太子究竟如何,本王也不明白。本王总不能提出要求要他为本王抚琴吧?至于那位冰姬公主,在本王看来,也不过如此!比之本王的王妃怕是差了不止一截呢!”

    明王笑笑,“在六弟的眼里,怕是所有女人都及上六弟妹吧?”

    元熙轻笑几声,并不作答!开玩笑,又设了个文字陷阱给他,他哪里会那么乖乖的跳?元熙的眼神眯了眯,最近这明王说话总是有些阴阳怪气的!越来越像女人了!就像是刚才的那番问话,若是他一时大意说是!怕是就会被他强行加上一个不敬母妃,不尊母后的罪名吧?怎么堂堂亲王也玩儿起了这种女人间才会有的勾心斗角?

    护国公此时笑道:“天下人人皆知平王宠爱平王妃,恨不能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都送到她面前!这可是被传来美谈哪!”言毕,还轻笑了几声。

    元熙则是眸子微暗,脸上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并不加理会。

    杨硕则是大声道:“女人嘛!的确是应该宠的!不过像平王这样只宠她一个的,还真是少见!”

    英国公看到元熙的神色已是微带了些阴沉了,忙打岔道:“听说苗疆的大王子和丽香公主并非是亲兄妹,这二人一同来到京城恭贺千秋节,倒是有趣的紧。”

    “是呀!不仅不是亲兄妹,听说这名丽香公主的生母对于这大王子,还是很不待见的!可是没法子,这大王子可是嫡出!这自古以来便是嫡庶有别!嫡尊庶贱!杨将军你说是吗?”护国公道。

    杨硕脸一黑,不过仍是挂了笑,“护国公言之有理。不过这嫡尊庶贱的说法,也不尽然哪!就像是现在的护国公府世子白飞,不也是庶子出身吗?可见这一切皆非定数!”

    杨硕这不软不硬的回击,可以说是戳到了护国公的软肋上了!他心中虽气,却是无可奈何!人家说的也是事实,并未胡乱编造,自己还能如何?

    元熙则是一幅极为悠闲的样子,似乎是没有听到几人的明嘲暗讽!而明王则是微微动了气道:“好了!这是在宫里!别让宫人们看了笑话!”

    明王话落,一路无话,极为安静地到了崇文殿。

    再说静依与明王妃和白敏儿一行人,则是直接去了坤宁宫给皇后请安。到了坤宁宫,竟然是发现了淑妃也在。静依看其脸色还算是不错,心中甚悦,行过礼后,便扶着淑妃问长问短的。

    皇后看到静依和淑妃如此亲昵,打趣道:“瞧瞧,淑妃,本宫说什么来着?本宫就说静依这孩子是最会讨人喜的!现在看来,可不就是吗?她一来,你这脸上的笑便没停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亲生闺女来了!”

    静依的眼底一暗,却是不动声色笑道:“母后说的是!依依既是母妃的儿媳,自然也就是她的半个女儿了!母妃,儿臣说的可对?”

    淑妃笑笑,轻拍了拍她的手,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还是不要惹怒皇后为妙。

    静依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可是这皇后实在是太过可恶,明知淑妃并不能生育,居然还说出什么亲生闺女的话来,这分明就是在拿刀戳人家的心窝子!也就是淑妃的脾气好,性子弱才能受得了!若是换了她,整日里要受这皇后的这等软刀子,真是恨不能拿把真刀子戳了她!

    不过,静依转念一想,淑妃也不怎么出宫,大多时候还是待在自己的福寿宫里的,这样一想,心里的怒意便淡了几分。至少淑妃不会每日对着这样一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心里还好过一些。

    不一会儿,晋王妃、贤王妃等人也到了。皇后看了看,“怎么德妃没来?派个人去瞧瞧!”

    “是!”刘嬷嬷即刻派了人去请。

    皇后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恰在这时,淑妃咳嗽了几声,脸色也有些发黄了。

    “母妃,你没事吧?”静依想着给淑妃请脉,被淑妃给巧妙地挡了过去,“皇后娘娘,臣妾的这身子实在是不争气,可否向您告个假,就不出席今晚的宫宴了。臣妾的身体是小,到时候扫了大家的兴是大。”

    皇后点了点头,“再宣太医好好给你瞧瞧吧。你这身子时好时坏的,总是让人不放心。”

    “是!”

    贤妃娘娘道:“淑妃妹妹这是老毛病了,虽是去不得根,可是只要多加调理,还是会有起色的。妹妹以后还是多注意些才是!”

    “多谢贤妃姐姐关心了,娘娘,臣妾想着让依依送臣妾回福寿宫,保证不会耽误了宫宴。”

    皇后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也罢。去吧。平王妃速去速回。”

    “是!”

    “依依,你还是不要总是和皇后为敌为好!她的手段和心计,你已经见识过了!不过一支小小的香囊她都能利用地如此彻底!你不是她的对手的。”一路上,淑妃小声地劝着静依。

    静依淡淡一笑,“母妃多虑了!只要她不来招惹我,我自然是也不会主动与她为敌的。贤妃一向与皇后走的近,身子骨似乎是也不大好。不过,看她倒是表面比皇后要和善。”

    “这宫里头,最深不可测的便是人心了!依依,我只盼着过了千秋节,你与赫儿便早早地回到封城。虽然离我远一些,可是起码在那里,你们是安全的!不必理会这许多的勾心斗角!只有远离了权利的纷争,你们才能平平安安的。”

    “母妃,我们知道您是为了我们好。可是即便是去了封城又如何?仍是大渊的国土!母妃,依依知道这些年您在宫里过的也是不易!现在德妃虽然倒了,可是皇后比之德妃却是狠毒更甚!我们若只是再一味地忍让,怕也是躲不过去的。”

    淑妃停住了脚步,看了静依一眼,时至傍晚,那略有些飘渺的晚霞将静依的脸映衬地无比娇媚!那眉心处浓浓地书香气、淡淡地高贵气质似是与生俱来一般!再配上她一身浅蓝色的宫装,整个人看起来是宛若仙人之姿!

    “依依,你是个好孩子。我虽然足不出宫,可是这几年有关封城的事,我还是知道一些的。若不是有你相助,封城建设的也没有这般地快,这般地好!你能为了赫儿做到如斯地步!难为你了!”

    “母妃说的哪里话?他是依依的夫君。依依自然是向着他的。”静依莞尔一笑,那微微上翘的嘴角,倒是显得有一丝地俏皮可爱!

    淑妃也被静依这样的笑容给打动了,轻笑道:“罢了!我老了。不及你们这些孩子们想的周到了。倒是你与赫儿成婚这么久了,是不是也该考虑要个孩子了?我问过赫儿,他说你的年纪还小,不适合要孩子!这一点,我倒是也同意!可是现在你都十七了!寻常人家的女儿,哪个不是已经做了娘了?你也该考虑考虑了。”

    静依的脸微红,“是!儿媳一定好好想想。”

    淑妃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路笑着,任静依这样扶着她回了福寿宫。

    晚上的宫宴开始了,崇文殿里,男女分了左右两侧而坐。

    皇上先是说了一些个场面话,接着,便是皇后命尚乐局准备的精彩的歌舞表演。静依四下看了一眼,除了淑妃,德妃也没有来。德妃这么容易就被皇后给打倒了?应该是没有这般地不中用吧?再说了,皇上似乎也只是撤了她的协理六宫之权,并没有贬低她的位分,由此看来,皇上怕是还念着些旧情的吧!

    酒过三巡,北梁太子刘潇起身道:“素闻大渊国地大物博,人杰地灵!今日本宫能亲临大渊,实乃荣幸之至!本宫携皇妹本是为了恭祝大渊皇帝陛下的千秋节而来,不想竟是还要劳烦贵国如此盛情接待,本宫感激之至!”

    “北梁太子客气了!北梁太子远道而来,朕与郡臣也不过就是略尽地主之宜罢了。”

    “本宫在北梁时,曾听闻大渊人才济济,特别是平王妃诗画双绝,曾在华阳山顶做出一套日出组图,名震天下!不知本宫是否有幸,能得以观摩一二?”

    皇上略有些迟疑,“这!北梁太子有所不知,这平王的封地在封城,你所说的那套画,远在封城,并不在京内。”

    “如此,当真是可惜了!”北梁太子的脸上,得确是带了几分惋惜之色。

    明王笑道:“刘太子不必失望!那套组图你虽然是看不到,可是今晚平王妃也是在这儿的!能见到名动天下的京城第一才女,想必也算是让刘太子全了心愿了!”

    静依的眼皮微动,这个明王还真是不嫌自己麻烦!果然,明王的话音一落,大殿内众人的视线便齐齐地向她的方向扫了过来!本来这明王还不确定那一身浅蓝色宫装,看起来倾国倾城的美人儿是不是平王妃,现在看到众人的视线聚向了那浅蓝色的方向,刘潇的心底便是一颤!

    苏静依今日着了一套浅蓝色宫装,头上也是戴了一套简单的赤金头面!发间一支蓝黄相配的花钿,在灯烛的映照下,更是显得雅致无双!

    刘潇竟是一时看有些痴了!事实上,不止是他,还有明王和晋王则是有些视若仙人的看着眼前的苏静依!那一双柳眉宛若远山含黛,收心处那股淡雅的清华之气,将整个人都是衬得如同是仙人一般!

    静依已是起身,盈盈道:“多谢刘太子的抬举了!只是本王妃不过一介妇人,哪里及得上我大渊众多儿郎的泱泱大才!刘太子若真是仰慕我大渊文化的博大精深,还是要向我大渊的第一名士高林大学士请教吧。高林大学士才高八斗,能得他指教一二,刘太子也便是受用不尽,不虚此行了。”

    元熙强忍着笑意,抬头一看,皇上也似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这依依的一番话说的还真是毒!将大渊的高林大学士抬举的上了天,却也是相应地等同于将刘潇给贬地入了地!这刘潇是什么人?是北梁太子!是北梁出了名的才华四溢!现在居然是只要能得高林指教一二,便可受用不尽!这也太会损人了吧?

    大殿内一片寂静,北梁的来使自是听出了这话外之意,面上隐忍着怒意,而刘潇太子,则是面上含笑,儒雅平静,“平王妃言之有理!只是不知道平王妃的诗画相绝,可也是得了高大学士的指点?”

    静依的眼波流转,殿内灯火通明,一时间看得她的眸子似乎是灵动传神,流光四溢!不止是刘潇!就连殿内其它的男子也是看的有些呆了!

    “刘太子哪里话?本王妃一介女流,哪里配得到高大学士的指点?”静依的声音温婉如玉,平静中带了一丝的波澜,让人听着极为舒服惬意!

    刘潇正要再说,他对面的冰姬公主却是站起身道:“平王妃当真是巧舌如簧!我大哥不过是想夸赞你几句,钦佩你一女子竟是有此才华。不想你竟是将我大哥的一番心意,视若草芥!还真是上邦皇室的风范!”

    冰姬分明就是在暗指静依失了身分,竟是将一国太子贬的如此不值!丝毫没有大国皇室的气度!

    刘潇的眉间闪过不悦,瞪看了冰姬一眼,冰姬却是恍若未见。昨日,她并未见到静依的真容,以为她也不过尔尔,怎及得上自己这北梁第一美人儿的魅力!可是现在看到她的真容!一时心中便有了相形见絀的感觉!现在听到她对大哥出言不逊,心中自然是气恼,所以才会如此地咄咄逼人。

    而静依则是淡淡一笑,“冰姬公主与刘太子果然是兄妹情深,名不虚传!传言一次刘太子的侧妃无意中冲撞了冰姬公主,只不过是惹得冰姬公主痛哭了一场,刘太子竟是当即命人将其杖毙了!今日,本王妃与刘太子不过是说上几句话,便引得公主发怒,实在是本王妃的不是了!既然公主说是本王妃有过错,那便是本王妃的过错。刘太子,本王妃在此敬你一杯,算是赔罪了!”

    说着,便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冲着刘潇遥遥一举,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一饮而尽!

    元熙的眉心一紧,这个依依,就不能老实点儿吧?自己是什么酒量,难道不知道?

    而刘潇原本是想拦着的,可是那静依的动作太快,不待刘潇说什么,便已经是一饮而尽了!刘潇心中暗恼!这平王妃此举,分明就是在暗示,他与冰姬二人共同欺负她一个了!而且那一句兄妹情深,虽然明面上听着没什么,可是关于侧妃被杖毙的那个故事,却足以让人浮想联翩!她话里话外都透着委屈,似乎是害怕自己也成为那个可怜的侧妃一般!这个平王妃,果然厉害!

    殿内众人,一时间交头接耳,议论声不断!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要传着这太子冲冠一怒,为妹妹的光荣事迹。

    刘潇也将杯中的酒饮尽,“平王妃果然是见多识广,连我北梁皇室后院儿之事,竟也是知道的如此清楚。果然是不同凡响!”

    他这话一说完,平南候夫妇和杨海朋、崔茜茜夫妇俩脸上皆是有些变色!齐齐地转向了皇上的方向。皇上仍是那幅面上含了浅笑的样子,看不出喜怒,而皇后倒似是心情不错!

    岳正阳大笑了两声,起身道:“刘太子果然是平日里一心为国,深居简出!你当年杖毙那名侧妃之事,在北梁闹的是沸沸扬扬,本世子听说,当时那侧妃的母亲还哭到了太子府的门口,不许太子上朝呢!这样的大事,岂止是太子府的后院儿之事?”

    明王微一扬眉,这件事情,他自然是也是知晓的,“岳世子说的极是!本王也是听闻过此事,当时也不过就是当一笑话一听罢了!不想,竟还是真有此事!”

    “这有何稀奇?我苗疆与它北梁是一南一北,可谓是遥隔万里了!如果本王子没记错,那名侧妃是姓郑吧?”戴了一面金色面具的晴天也是开口相助道。

    刘潇便是再气定神闲,此时的脸上也是有些挂不住了!他没想到,平王妃会当着大渊满朝文武的面儿提及此事,而且还得到了这么多人的附和!

    皇上看着也差不多了,便轻咳了一声,“皇后不是说有惊喜给朕吗?怎么看不到?”

    皇后立即低眉顺眼地应道:“回禀皇上,臣妾马上便命人准备。”说完,她身边的刘嬷嬷便轻击了两掌!

    不一会儿,只见这大殿内的几盏灯烛被熄掉了,余下的烛火摇曳生姿,倒是将整个大殿映的多了几分的柔美。

    很快,乐起,一众舞娘开始在殿内翩翩起舞,这倒是没有什么稀奇之处,可是没一会儿,随着一个高调的弹出,便见外面突然是下起了花雨!没错,的的确确是花雨!有红色的,粉色的,黄色的等等,各色的花瓣自天空中撒落,皇上的眼睛微眯,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淡去,转而似是换上了一幅愁容!

    只见那花雨中,随着如泉水一般的清雅乐声中,一名身着白色舞衣的绝美少女翩然而至!其实说美,倒也不是说倾国倾城,至少是比之静依和冰姬公主还要差了几分!可是这女子的浑身上下,似是有着一种神秘的吸引力,让人的眼球不由自主地随着她转动!

    静依一皱眉,这名女子看起来好生眼熟,似是在哪里见过!再一细看,那女子的眉眼之处,像极了淑妃!静依心里猛然一震!这名女子像淑妃?不就是像极了当年的丽妃?

    静依悄悄打量着御座上的皇上,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名女子宛若蝴蝶一般穿梭在几名舞娘中间,那名女子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对着贤王眉目传情?这个认知一出来,静依自己先是吓了一跳!皇上?贤王?这是什么状况?

    不一会儿,那女子的视线落到了元熙的身上,似是被吸住了一般,频频向其暗送秋波!直气得静依心里这个怒呀!这哪里还能称其为暗送秋波,分明就已是明目张胆的眉目传情了!刚才还在和贤王传情,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一支舞没跳完,视线又转移到了元熙的身上!这女人也太大胆,太多情了些吧!

    她看向斜对面的明王,见他脸上含笑,那笑中包含了自信、得意还有一丝地骄傲!看来,这名女子便是这明王千方百计地寻来的。再一看,不对!大殿上的丽香公主不见了!

    静依又向元熙看去,见他的眼神清冷,看到自己后,以眼神示意她别多事。

    静依却是满心担忧!皇后现在让丽香公主当殿一舞,怎么可能会没有居心?想必现在人们都已是看出这丽香公主与淑妃的相似之处了!这是在向众人暗示着什么吗?静依的心里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迅速地席卷了她的全身!皇后这是要与苗疆联手,对付元熙和淑妃吗?

    静依神色略显紧张地看向了晴天,见晴天冲着她微微摇了摇头,静依强自压下来自心底的恐慌,让自己慢慢地平静下来。

    反观后宫的那些女人们则是恨极了皇后!特别是苏静微,最近她才刚刚得宠,好不容易升为了贵人,眼瞅着皇上就要抬她为嫔位了,想不到这个时候,皇后居然送了美人儿给皇上!

    一曲舞毕,皇后笑道:“果然是妙!丽香公主果然是翩然生姿,无人可及呀!难怪在排练时连本宫也不让看,竟是如此地让人难忘!”

    皇上脸上再次扬起了一抹看不出虚实的笑意,“苗疆公主,果然是名不虚传哪!”

    她这一开口,后宫美人儿们便不再紧张了,因为人人都知道皇上是不可能会纳苗疆之女为妃的!这个丽香是没戏了!

    “多谢皇帝陛下盛赞!能为皇帝陛下一舞,是臣女的荣幸!”丽香微微抬了头,声若莺啼,婉转动听!

    皇上点了点头,“不错!你倒是会说话!”

    晴天唇角微扬,“舍妹莽撞了!还望陛下莫要怪罪。”

    皇后笑道:“大王子倒是谦虚了!能观丽香公主一舞,实在令人赏心悦目呀!”

    丽香盈盈一拜,笑道:“陛下,丽香有一事相求,不知陛下可否应允?”

    “丽香,不得无礼!”晴天轻喝了一声。

    皇上冲着晴天摆了摆手,“无妨。你且说来听听!”

    “臣女前日进京,便已是满耳都是平王妃!得闻平王妃乃是京城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特别是诗画双绝,斗胆请平王妃也能舞上一曲,以全臣女的敬仰之心。”

    静依一挑眉,今晚是怎么了?怎么都冲着她来了?

    殿内众人的视线再度胶着到了静依的身上。静依心中微怒!看来皇后是真的不打算放过她了!她更为恼怒的是,这个丽香公主,不过才是第一次与她见面,竟是如此地与她为难,当真是让人生气!

    刘潇倒是觉得有趣,怎么这人人都想着与这位平王妃一较高下呢?真的是她太过出色,惹人嫉妒,还是另有原因?

    冰姬公主笑道:“平王妃果然是名人哪!只是不知道平王妃肯不肯赏脸一舞呢?”

    静依心中冷笑,面上却是温和异常,“冰姬公主也是皇室出身,怎么会问出如此有**分的话来?本王妃即便是真的一舞,自然也只能是舞给夫君一人所看,岂能如同寻常舞姬一般,失了身分!”

    静依这话说的可极重!丽香公主的脸当场就变了色,怒道:“平王妃这是何意?你不愿一舞便罢了。何苦还要将本公主与寻常舞姬比作相同?我苗疆虽是大渊的属地,可我也是出身王室,岂容你如此作贱?”

    静依却是不慌不忙地起了身,“丽香公主,你出身苗疆蛮荒之地,不懂我中原之礼仪,也不为怪,只是公主竟然向父皇提议让本王妃当着众位朝臣的面儿一舞,不觉得太过失礼了吗?冰姬公主的话则是更为可笑!你也是尊贵的皇室公主,与丽香公主出身蛮荒还不相同,自小受到了极好的礼仪教导,怎么会说出这样有失体统的话来?”

    冰姬脸一白,想怒却不敢怒!因为静依所言句句属实!哪里有一国亲王妃大庭广众之下,为朝臣而舞的?冰姬强忍了忍,“是冰姬失言了,还请平王妃莫怪!”

    静依轻轻一笑,“既然是失言了,那本王妃便不与公主计较了。”

    “你不计较?你不计较,本公主还要计较呢!”丽香怒道:“你必须向本公主道歉!”

    静依淡淡一笑,顿时风华无限!“公主为何要让本王妃为你道歉呢?”

    “你辱没苗疆王室公主,难道不该道歉吗?”

    “哦?这么说来,刚才那一舞,并非是丽香公主所跳?还是说,刚才向父皇请命,要本王妃当庭而舞的人,也不是公主?丽香公主,你若是想要本王妃道歉,是不是也该先请你向我道歉呢?”

    轻轻柔柔的嗓音,宛若天籁!那淡雅秀丽的笑容,只是一瞬,便足以让殿内的众位美人儿皆是失了颜色!朝中众臣皆是点头暗暗称赞,平王妃果然不愧是大家闺秀,这一言一行,处处都是以国体为先!若是这平王妃只图一时痛快,当真一舞,怕反倒是成了这天下的笑柄!将大渊皇室的脸面丢失殆尽了!

    皇后的脸上闪过一抹阴郁,没有看到,她那长长的金色护甲,紧紧地抠住了自己的手心!

    晴天大笑了两声,起身行至静依身前,躬身道:“舍妹不懂事,还请平王妃莫怪!我这个做哥哥的,便先替她向平王妃致歉了!”

    静依微微一笑,“大王子客气了。本王妃可不敢当!大王子温润儒雅,倒是颇有我中原文人之风!可见苗疆王当真是好福气,有您这样的大王子,想来,苗疆王定是省心了不少。”

    元熙一撇嘴,什么时候都不忘夸他两句!

    “多谢平王妃的盛赞了。”

    “大王子与丽香公主还真是大不相同!来来来!大王子,本王敬你一杯!”元熙也是端了酒杯走了过来,站在了二人中间,明显地是不想让二人靠的太近。

    丽香本来是一见这元熙的容貌俊美,心中微微有些荡漾,可是听到他这毒舌一般的话,自己则是又羞又怒!这分明是指她和大王子不是一个级别的人!

    静依强忍了笑,转身回座,不再理会二人。

    刘潇轻轻笑道:“久闻平王与平王妃伉俪情深,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皇上,我北梁有意同大渊结下秦晋之好!还望皇上斟酌!”

    静依和元熙的眉心皆是一紧,齐齐地看向了刘潇!先是说他们伉俪情深,接着便又说到了两国联姻,这个刘潇,你到底在打什么好算盘?

    ------题外话------

    美人们,飞雪弱弱地吼一声,有票票不?

第二十三章 连环之计!

    皇上笑道:“今日只是为了给刘太子和苗疆的大王子接风洗尘,不谈国事!来,大家共饮一杯!”

    皇上的话,静依倒是明显地并不意外!皇上不喜欢元熙,刚才刘太子分明就是暗示了要将冰姬配与元熙,如此一来,就等于是北梁会站在元熙的身后支持他!这并不是皇上想看到的。所以,他没有直接拒绝,而是以不谈国事为由推了出去,倒是让静依有些弄不明白了!

    明王举杯道:“久闻北梁太子风华绝代,今日一见果然非凡,来,本王敬刘太子一杯!”

    “明王殿下客气了。本宫先干为敬了。”

    李静公主突然行至大殿,“父皇,儿臣近日新学了首曲子,弹给父皇母后和各位贵客听,可好?”

    皇上一笑,“哦?静儿又学了什么新曲子?何人所教呀?”

    “回父皇,是一位司乐教的。儿臣知道母后的琴技极好,一心羡慕!儿臣学了近两个月,总算是能得母后的一分真传了。”

    “你这孩子,还真是会说话!你弹的已是不错了!比母后还要好。”皇后说着,便转了头道:“皇上,不如让她试试吧!反正也是小孩子,便是弹的不好了,也是无伤大雅!”

    皇上点了点头,“好,既然静儿想弹,那便由你吧!若是弹的好了,朕重重有赏,若是弹的不好了!那就要下去后,再继续苦练,明白了吗?”

    “是,父皇。”李静说完,便已有宫人呈上了香案、古琴,李静坐好后,试了一下琴音,抬头看了皇后一眼,见她微点了点头,李静这才开始弹奏!

    不对!非常的不对劲!静依看着今晚的李静是出奇的不对劲!她可没忘这个小公主当年是怎么算计自己的。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在大殿上弹一曲琴,定是有所图谋!静依看了高座上的皇后一眼,见其神色泰然,心中更是有种不好的预感了!

    而此时元熙在听到这首曲子的时候,手不自觉地微抖了一下!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想不到这李静竟是学会了这首曲子,这可是大大地不妙!

    而晴天和丽香公主听到这首曲子后,也是有些不解!特别是丽香公主,脸上竟是显现出了极为好奇的神色!

    静依将众人的神色收入眼底,转头看到皇上竟然是眉头深锁!看来,不是这支曲子有问题,便是弹这支曲子的人有问题了!

    突然,琴声到了精彩处,’嗡‘地一声!琴弦断了!

    一时间,大殿内安静异常!静依的眼神微眯,果然是有预谋呀!皇室的宫宴上,所备的各种乐器皆为上品,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突然断弦?事情果然是透着蹊跷!

    皇后的眉心处似是有些心疼,“快过来让母后瞧瞧,可是伤到手了?”

    李静的眼里含着泪,怯怯地向着皇上的方向看了一眼,极为小心地挪着步子到了皇后身边儿,这小女孩儿的模样,是说不出的可怜委屈!

    “让本宫瞧瞧!来人,快去将小公主带去后殿,请太医过去瞧瞧,上些药,别再落下疤了!”

    “是!”

    “母后,都是儿臣学艺不精,才会如此!让父皇和母后失望了。”

    皇上也看到了李静指尖上的血,微一皱眉,“罢了。此事不怪你,快下去让太医上些药吧。”

    “是!儿臣告退。”

    李静一走,这殿内的明王妃便出声道:“可惜了!这好好儿的琴声,今日竟是没有听全了!这曲子,儿臣还是从未听过呢。”

    皇后笑了笑,“这支曲子,当年的丽妃是弹的极好的!本宫也是多年未曾听见了。不想今日静儿竟是弹了这一首曲子,她不过是个小孩子,也是觉得这支曲子好听新奇罢了!还请皇上莫怪!”

    皇上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而殿内的丽香公主则是有些不解道:“皇后娘娘,不过就是一支曲子罢了,皇上为何要怪罪?”

    “你来自苗疆,所以不知道,皇上以前的一位妃子也是极爱这支曲子的,皇上也是极爱听她弹奏的。哦,不对,是用一种极为古怪的乐器吹奏的!说起来,已是过去二十多年了,本宫也是甚为怀念呢!”

    “够了!皇后,还不再派人安排歌舞?”皇上的声音里隐含了怒气,大殿上任谁都听的出来,可是丽香公主却像是听不出来一般,竟是歪了头问道:“奇怪了!这支曲子,明明是我苗疆的民歌呀!怎么皇上的爱妃也会?”

    现在静依已是完全明白过来皇后的用意了!这是想着将当年丽妃出身苗疆之事给当众揭开!想着让贤王再无继位的可能!苗人之子,是没有资格继承大统的!

    静依想到,这丽香公主刚才的那一舞,定然也是有着蹊跷的,再加上她的容貌!今日她可是特意穿上了中原的服饰!

    丽香似乎是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一出来,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仍是一脸期待的看向了皇后!

    静依心中暗自冷笑!果然,这丽香公主早已与皇后勾结在了一起了!还装的如此像!

    皇后有些为难地看了皇上一眼,再看到底下的众臣们皆是一脸的震惊!他们中大多数的老臣中,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丽妃,可是对于丽妃经常吹奏的这首曲子还是非常熟悉的!刚才他们便听着这李静公主弹的曲子有些熟悉,现在听到皇后和丽香公主这么一说,登时便想起了,这曲子正是当年皇上极爱听的一首!

    虽然是换了一种乐器,可是稍一注意,便会听出这是同一首曲子!殿内中的老臣们,已是开始小声地议论了!

    皇上转头看向了皇后,眸子里似是欲掀起一场大风暴一般,一字一句道:“皇后还真是朕的贤妻呀!”

    皇后似是听不出皇上话中的嘲樊意,竟是低了头应道:“臣妾谢皇上夸赞!臣妾乃是一国之母,为皇上分忧,是分内之事!只是今日之事,实在是太过凑巧!臣妾一定会派人查出,究竟是哪位司乐教静儿弹奏的这支曲子。”

    皇上一挑眉,面上含了一抹冷笑,目光如炬地盯着皇后那带了些许沧桑的脸上,轻道:“皇上脸上的细纹似乎是又多了!看来,皇后还是比较适合修修佛佛,念念经,否则,怕是老的太快了!”

    皇上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坐在离皇上位子近的人们却是都听到了,静依的心底一颤!皇上竟然是当众如此羞辱皇后!暗指皇后操心的事情太多了,插手的事情也是太多了!看来,皇后的这步棋走的有些早了!

    皇后的脸皮微微动了一下,勉强扯出了一个笑脸,“是,皇上教训的是!臣妾一定谨遵圣意!”

    皇上转头不再看她,底下的丽香公主又道:“皇后娘娘说的那件乐器可是?”

    “丽香!不得无礼!别忘了你的身分!”晴天不等丽香说完,便大声喝斥道。说完,便已是到了丽香的身边,将丽香一把拉过来,右手不着痕迹地在丽香的身后一拂,点了她的哑穴!

    “皇上,臣妹不懂事,家中父王又对其极为宠溺,向来是没有规矩惯了!还请皇上恕罪!”

    “无妨!只是大王子还是要对其多加教导!我大渊向来是注重礼仪规矩的。这丽香公主,好歹也是出自你们苗疆的王室,若是太过宠溺,怕也是会有损王室的颜面!”

    “是!微臣一定会对其严加管教。”晴天说完,便拉了丽香到自己的身边坐了。

    皇后显然没有想到,这大王子会突然出现插了一杠子,心中暗恼,可是微一细想,也觉得今日的场合的确是不妥!再加上,自己还没有将后宫彻底地清理干净,这个时候将这件事情戳穿,怕是反倒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皇后别有深意地看了贤王一眼,转头继续正襟危坐,仿佛刚才的那一切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般。

    丽香恼怒地瞪着晴天,晴天却是不理会她,仍是自顾自地与一旁的元熙等人把酒言欢。

    本来是应该要掀直一道轩然大波的事情,竟然就此悄无声息地落下了帷幕!那些老臣们也是不再理会此事,暗自庆幸刚才没有乱说话!否则,依照皇上的性子,他们这些老骨头,怕是今晚就交待在这里了!

    护国公冲着皇后看了一眼,见皇后摇了摇头,便低头喝酒不语了!其实今日之事,他本就不赞同!仅凭着一支曲子能说明什么?能证明当年的丽妃是出自苗疆吗?还有相貌!即便是这丽香公主与她生的相像又如何?这天下相似这人何其多!这淑妃不就是长的与丽妃极为相似?再者,淑妃进宫前不是还有那么多与丽妃相似的女子?只不过没有淑妃这般地相像罢了!护国公此时看到被苗疆的大王子拦下了,倒也是觉得有些庆幸!否则,若是真惹得皇上大怒,怕是今彤事,定是不会善了了!

    贤王对于这些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妥,可是他并不知道他的母妃身分之事,所以,他一直是以局外人的身分在思考着什么。不过,相信过了今晚,他的王妃会回到娘家问一问她的父亲英国公吧!

    杨海宁如此聪慧,哪里会看不出这里面有什么名堂?她向着杨海朋的方向瞧了一眼,杨海朋以眼神示意她稍安勿燥!

    这大殿里再次起了歌舞,只是这气氛,却是有些诡异了些!

    冰姬公主也察觉出了这后宫中也是不太平静的!毕竟她也是皇室公主出身,自然明白这里面的一些个弯弯绕,不过,她可不会像那个丽香那么傻,不过几句话,就把自己和皇后结盟的信息,全都透露了出去!她冰姬是什么人?绝对不会轻易地选择合作伙伴!至于不会在弄不清楚形势的情况下,选择合作伙伴!

    一曲舞罢,冰姬公主端了酒盏到了大殿正中,“尊敬的皇帝陛下,冰姬与哥哥是第一次来大渊,初见京城的繁华,冰姬一时觉得感慨万千!大渊国的确是国力昌盛,胜我北梁百倍!今日,冰姬代表我北梁的父皇和母后,在此敬皇帝陛下一杯。”

    皇上高声笑道:“冰姬公主敬酒,朕自然得喝!”说罢,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冰姬公主也不含糊,以袖遮面,也是将酒饮尽!

    “皇帝陛下,冰姬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陛下能够恩准。”

    “冰姬公主请说。”

    “冰姬与大哥初至京城,想四处游览一番,可是又觉得太过生疏,对于大渊的一些风土人情也是不甚了解,唯恐在大渊闹了笑话,或者是无意中惹下事端!故而想请贵国的平王能够代为向导,不知陛下可否同意?”

    皇上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轻笑了两声,“冰姬公主这一要求也不为过。平王,左右你也无事,便陪着刘太子四处转转吧。”

    “是!儿臣遵命。”平王起身应了。

    皇上这话说的极为有技巧,说是让平王陪着刘太子转转,对于冰姬公主只字未提,可若是冰姬公主要跟着,谁又能拦的住?

    静依心里暗暗佩服这个老皇帝的心思,真是狡诈如狐呀!不过,他也未曾言明,就不许她平王妃去呀?所以说,皇上这是摆明了要看好戏了!

    刘太子笑道:“听闻城外的隆昌寺香火极为旺盛,不如明日,咱们便一起去那里看看风景,进一柱香。平王殿下以为如何?”

    “刘太子有拜佛之心,本王自当相陪。”

    冰姬看着李赫那儒雅俊逸的模样,心便是跳的飞快!这样的李赫是她以前与他相处时,都未曾发现过的!这样的李赫浑身上下皆是一身高贵清华之气,哪里还有半点当年在北疆时的戾气?

    一晚上,冰姬的眼睛就来回地在平王的身上打着转儿,其它的人自然是看的明白,这冰姬公主,是相中了平王了!明王和晋王等人皆是一幅看好戏的样子!要知道当年平王可是许下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的!

    若是李赫有意迎娶冰姬公主,则是违背了自己当年的诺言,而在感情上又相当强势的苏静依,如何会容得下?若是李赫坚决不肯娶冰姬,那么父皇那一关,他怎么过?当然,不娶自然是最好的!这样,李赫便不会得到北梁的支持!若是娶了,恐怕后院儿便会一团乱麻!平南候府的平安郡主,碰上北梁的嫡出公主,这平王府里,怕是要热闹了!如此一来,苏静依还会再死地榻地的帮着李赫吗?

    这一顿宫宴,吃的可是无比的热闹!一波三折!虽然许多话没有挑明了,放到台面儿上来说,可是众人的心里有已是有了底!只不过,丽妃已死,多年前的事,还会有谁去计较?皇后弄这么多事儿出来,无非也就是想着绝了皇上立贤王为太子的心思!可是现在这么一闹,皇上怕是会另有安排了!

    宫宴散去,崇文殿内,只余高座上的皇上,神情落寞,似乎是还带了一丝的悲伤!

    “皇上,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安寝吧。”杜海有些不忍看到这个模样的皇上。

    皇上叹了口气,“丽妃的事儿,怕是瞒不住了。”

    “皇上无需忧心,丽妃已殇,空口无凭,再说当年之事,谁又还能说的清楚?”

    皇上摇了摇头,“皇后心计深沉,她不会就此罢手的!今日也是苗疆的大王子出言相阻,否则,只怕那个丽香公主还不知道要说出些什么逆天的话来!皇后多年来的合作对象应该就是这苗疆王的华妃了!派人通知苗疆王。”

    “是!”

    “这个丽香公主倒是与丽妃生的有几分想像了!可惜了那张脸了!这样卑劣污浊之人,有何资格顶着和丽妃相似的一张脸?简直就是在侮辱丽妃。”皇上的声音里充满了厌恶,似是再多提丽香公主一个字都会是对自己极大的侮辱!

    杜海弯腰应了,“皇上,奴才知道该怎么做了。您还是先回去安寝吧。”

    皇上点点头,起身慢慢踱回到了御书房。一路上,只有杜海提着灯笼相陪,远远地有侍卫跟着,更是将皇上孤寂落寞的身影映衬地暗淡了几分!

    坤宁宫,’叮当!‘清脆地瓷器碎裂地声音在大殿内回荡着。

    “娘娘,您消消气儿,明王送走了刘太子,便回过来了。”刘嬷嬷劝慰道。

    “哼!都是那个大王子!若非是他有意阻拦,本宫的大事可成!即刻派人去查查,看看这个大王子是个什么来历?还有,再查查他与贤王是否相识,有过什么接触?要快!本宫不想再被他给坏了事!”

    “是!奴婢这就派人去查。”刘嬷嬷走到大殿门口,迎面遇到了明王。“娘娘心情不好,您小心着些。”刘嬷嬷小声道。

    明王感激地点了点头,与刘嬷嬷错过身,进入了大殿。

    “母后,这么晚了,还急着找儿臣来,可是有要事?”

    “今日之事,你怎么看?”皇后遣退了众人,面色恢复沉静,坐在了凤座上。

    “母后,今日之事,许是咱们过于急燥了。请恕儿臣直言,贤王,不足为惧,即便是他是丽妃所生之子,又如何?一无根基,二无倚仗,即便是父皇将他立为太子,怕也是难保他顺利地登上帝位!”

    明王抬头看了看一脸平静的皇后,见其并无怒色,才大着胆子继续道:“母后,今日之事,咱们还是应该要从长计议!那丽妃毕竟已经是死去了多年,现在人死灯灭,一切也仅仅只是怀疑。并不能捍动贤王的地位!而且若是皇上有意阻拦,怕是反而会适得其反,说是母后拿死人大做文章,说儿臣容不下五皇弟。”

    皇后听完,冷冷一笑,头微微一晃,那头上的赤金凤头步摇,也跟着一晃一闪!亮得人几乎是睁不开眼睛,那步摇的碰撞声,清脆悦耳,煞是好听!

    “几日不见,本宫的煜儿倒是长大了!知道谋算了!”

    “儿臣有今日还是多亏了母后的多年教导!”明王赶忙低了头,态度恭谨道。

    皇后轻哼一声,“你只知道贤王没有了母妃,没有了外祖家的倚仗!本宫问你,若是苗疆王一力相助于他的亲侄子贤王呢?若是贤王与贤王妃极力拉拢英国公府呢?若是皇上是铁了心要立贤王为太子呢?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明王被皇后的这一连串的几个问题吓的心惊肉跳,竟是不由自主地便倒退了几步!“母后!不,丽妃出身苗疆一事,父皇是不会让朝臣们知道的!这一点,苗疆王也是无可奈何的!”

    “那又如何?无论明面儿上丽妃出自何处,是何出身,都改变不了贤王是苗疆王的侄子这个事实!如果贤王真的得了苗疆的相助,本宫问你,你还有什么优势可谈?再加上一个英国公府,你还有几分胜算?”

    明王此时也是眉心紧皱,显然这些问题,他以前并未想到过!可是现在突然被皇后给说了出来,竟是将他给惊的一时也没了头绪了!

    “哼!你没有想到这些吧?因为你从来就是自鸣得意,目中无人!你一直都以为只有晋王才是你的对手!只要是除去了他,那个位置必然就是你的!你还真是蠢!本宫怎么就会有你这样一个不争气的东西!这些年来,皇上步步算计,任凭你与明王在前朝争的不相上下,为的是什么?你真以为皇上是聋子,是瞎子!”

    皇后的声声指责,直震的明王的脸上毫无血色!竟是再退了一步,跌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皇后看到明王如此无用的表情,心中更加鄙夷!若不是因为自己只有这一个儿子,自己又怎么会在这后宫过的如此辛苦?偏偏这明王竟是如此地不争气,偏还以为自己聪明无比!真真是个蠢的!

    “你以为仅凭着你舅舅护着,你身后的那些个曲意逢迎的家伙,你就能安稳地坐上了太子之位?本宫问你,若是那贤王被立为太子,你又当如何?”

    明王这才回过神来,轻道:“不会的!母后,父皇若是真心地爱着丽妃,真心地为着贤王好,便不会如此!贤王即便是有苗疆王的支撑又如何?那里远在京城千里之外!而且先祖曾下过严旨,苗疆族人,不得皇帝亲旨,不得离开苗疆!这京城的兵权,大部分都在咱们的手里。皇上若是真的立了贤王,怕他也是活不过几日的!父皇向来看事情长远,绝对是会想到这一点的!”

    “你说的没错。皇上的确是会想到这个!可是他想的与你不同!贤王还有英国公!别忘了杨海朋是干什么的?还有,皇上的心腹还有顾文大将军,还有平南候,还有岳王!这三人可是掌握着大渊一半以上的兵力!你以为他们都是吃白饭的?你以为皇上这么多年来一直让他们做孤臣,是给谁留着的?你动动你的脑子!”

    皇后的声音尖锐无比,听到了明王的耳中,宛若是晴天白日,听到了一声霹雳一般!惊人魂魄,摄人心魂!

    明王伸手用衣袖擦了擦额际的汗渍,身后的衣裳早已是被皇后刚才的那番话给吓得湿透了!一身的冷汗,此时沾在身上是粘粘的,还有一股酸酸的味道。若是平日里,明王早就忍耐不得,沐浴更衣了!可是今日,他仿若是毫无所觉,一直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半晌后,明王的脸色,才微微好看了些。“母后,儿臣明白了。可是母后,儿臣不懂,今日即便是揭出了这当年丽妃的身世又如何?毕竟,丽妃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而且当年,给了丽妃汉人身分的那户人家也早已是死的死,散的散。仅凭一支曲子,一个长的相似的丽香公主,又能说明什么?满朝文武不会信的!”

    皇后有些无奈地闭了眼,自己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蠢笨的儿子!这样简单的事情还要她亲口说出来!皇后无力地叹了口气,“你怎么还是不明白!本宫要的不是满朝文武相信什么!而是要他们怀疑什么!只要是有了怀疑,那么大渊立储之事,便绝对是不容许有一丝一毫的差错的!万一要是贤王的生母是出自苗疆,再加上当年先祖宠爱苗疆公主一事,那么贤王便绝无可能会被立为太子。如此一来,贤王便是有苗疆王暗中相助又如何?”

    皇后顿了顿,“再者,只要这个谣言传了出去,那么,贤王妃的母家英国公府,便是绝无可能会帮着贤王了!本宫的意思,你现在懂了吗?”

    “是!儿臣愚钝,竟是未能想到这一层,实在是让母后操心了。”

    皇后叹了一口气,“你是本宫的儿子,本宫无论做什么,自然都是为了你!现在晋王和德妃并未意识到这个,那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丽妃是出自苗疆的公主!煜儿,此事,现在便也只是你知,我知。就连你舅舅也是不知道的!现在这便是我们得了先机。就端看皇上会如何了?”

    “今彤事,想必父皇也已经是怀疑这一切是母后所为了!”

    “那又如何?”

    “母后,今晚的事情被大王子所阻,非但没有收到咱们要的效果,反而还害父皇疑心了母后,岂不是得不偿失?”

    “呵呵!”皇后轻笑了几声,“煜儿,你以为你父皇的心里还会有母后的位子吗?除了丽妃,他的心里可是装的下德妃、淑妃,可是却是绝对不会容得下本宫!他从心底里厌恶本宫,可是本宫偏偏是出自护国公府,有先帝赐婚的圣旨,他违抗不得!否则,怕是他早已废后,另立了旁人了!”

    皇后起身缓缓走至明王身边,明王有些惊慌,想要站起来,被皇后抬手示意坐着!皇后就这样站在了明王的眼前,一袭明黄的凤袍,将人的眼睛似乎都要亮瞎了!

    明王觉得心里有些慌乱,多少年了,自己多少年没有与母后离的这样近了?

    “煜儿!”皇后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煜儿,本宫会不惜一切,只为了将你捧上那个位子。可是你也要记得,你曾经在母后面前说过的话!你若为帝,则白敏儿为后。永保护国公府昌盛不衰!”

    “是!儿臣时刻谨记。”明王的声音里带了一丝的颤音。

    皇后张了张嘴,只是说了一句,“时候不早了,你跪安吧。”

    “是!儿臣告退,母后安寝吧。”

    皇后转了身,一双亮晶晶地眸子里似是被嵌入了黑曜石一般,闪闪发光!她的目光始终是追随着明王的背影,直到什么也看不见了!入目的,只有那无尽的黑暗时,皇后似是才回了神。

    刘嬷嬷进了大殿,“娘娘,该就寝了。”

    皇后微抬了头,向外走了几步,看向了夜空中的那一弯明月!月光皎洁,不过仍是近似半圆,离月圆还早!淡淡的光晕在月亮的周围散开,围绕着月亮的那众多的一闪一闪的星星们,则是像极了情人的眼睛。

    “今晚的月光不错!”

    刘嬷嬷也是抬了眼看到了那弯月亮,轻道:“是呀!今晚的月色的确是不错!您瞧这众星拱月的架势,真是美不胜收!到了月圆之夜,怕是这周遭的星星,便全都失了颜色。”

    皇后唇边噙了一抹冷笑,这刘嬷嬷跟在自己身边多年,自然也是极会说话的!这是在变着法儿的捧着自己呢!

    “月亮再圆,再亮又如何?月亮的光辉在无尽的黑暗中根本就是毫不起眼!哪里及得上日间的太阳!”

    刘嬷嬷的神情一滞,皇后的话,她如何会听不懂?“娘娘,夜深了,还是先安寝吧。”

    皇后再抬头看了看那看似圣洁的月亮,有些自嘲道:“人人皆以为众星拱月是一种高贵,又岂知那月亮对太阳的恐惧和羡慕?又岂知那月亮独自面对这无尽黑暗的落寞和恐慌?可笑世人都太过肤浅,小小的月亮,如何与那太阳争辉?”

    “娘娘!”刘嬷嬷急忙四下看了,然后又小声劝道:“娘娘,这等大逆不道之言,还是莫要再说了。奴婢陪您回寝宫吧。”

    皇后也不再说话,出了大殿向着自己的寝宫方向行去。

    远远地似乎是有一道极为清冷的声音传来,“吩咐下去,将今晚丽香公主长的与当年丽妃相似之事,传了出去!另外,让坊间将今晚李静弹的那支曲子,迅速流传!有人问起,两种答案。一则是此曲为当年丽妃最为喜爱之曲,二则是此曲为苗人情侣间的互诉衷肠之曲。在苗疆已是流传几百年了。”

    “是!奴婢明白了。娘娘小心台阶儿。”刘嬷嬷苍老的声音回复道。

    宫外,平王府,文华院。

    “依依,先沐浴吧。”元熙体贴地帮她试了水温,到了她身边,替她将头上的发饰摘了,然后又将头发整个儿的挽起,全部都盘在了头顶上。这是静依教她的法子,这样沐浴,头发便不会湿了。

    “我自己来就好。”静依将元熙推了出去,然后自己进了浴桶。

    静依坐在浴桶里,轻轻地拿细棉布擦拭着身体,她知道元熙就在外间儿,并未出去,便问了一声,“你说皇后会不会就此罢手?皇上又会不会加快进行对贤王的培植计划?”

    元熙在外间儿本来是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和静依一起洗,现在听到了静依的话,便挑了帘子进来,看着只露出一个头的静依道:“皇后自然是没这么轻易便罢手的!你瞧着吧,千秋节一过,京城怕是就要乱了。”

    静依只顾着听他说话,似是忘记了嗔怪他为何进来了。有些担忧道:“我总觉得皇后的心思没那么单纯!她向来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至少要一箭双雕!今晚上表面上看起来,的确是为了打击贤王,可是我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可是我却偏是说不出来。元熙,你快想一想。皇后会不会还打了别的什么主意?”

    元熙在一旁宽衣解带,很快便脱了个精光,钻进了浴桶里。

    静依这才意识到元熙进来了!忙躲了躲,“你不许靠近我!保持两尺的距离!”

    元熙一愣,随即便是一幅明明是看到美食了,而且正好腹中也是空空如也了,却是偏偏吃不到嘴的样子!那嘴角微撇,眉心间还带了一丝的忧伤,两只眼睛却像是饿狼一样紧紧地盯着静依的前胸!

    静依看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胸看,顿时脸就红了!拿了那细棉布向他抛了过去!“不许再看了!”

    元熙一撇嘴,极委屈的样子道:“娘子,不能吃,看看也不成吗?”

    “别闹!你快想想我刚才问你的问题!先回答我!”

    元熙咧嘴一笑,“不急!现在为夫饿了,总是要填饱肚子才有力气想。你说呢?”说完,便作势要扑上来。

    静依连忙转了身,“不许过来!我还要洗澡,累死了!你别再招惹我了!”

    元熙一挑眉,手上拿了那细棉布,便轻轻靠了过来。静依刚想躲,元熙便一把按住了她,“别动!我给你搓搓背!”

    静依果真就不敢动了,面色紧张地趴在了桶沿儿上,感觉到后背传来舒适的揉搓力度,竟是感觉到了一丝享受!这元熙居然还会伺候人沐浴!

    元熙看着静依那光滑如丝绸一般的美背,强忍了要流鼻血的冲动,作了几个深呼吸后,试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依依,你觉得皇后还有别的筹谋?”

    “嗯。”静依懒洋洋地说道:“我总觉得皇后除了对付贤王,还有其它的意图,只是我一时有些想不起来罢了!”

    “想不起来,便不想就是了。倒是那个丽香公主是个没脑子的,居然让人一眼就看出她与皇后是一条线上的!皇后现在,想必也是恼了她,许是后悔找她合作了,也说不定!”

    静依点点头,“你说的对!这个丽香的确是有些没脑子!可是那个冰姬就聪明多了!说是要你代为招待,领着他们四处逛逛!那个刘太子居然还提出要去隆昌寺!真是登鼻子上脸,一点儿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静依越说越觉得有些气闷,又道:“也怪你!没事儿惹回来一株烂桃花!现在好了?那桃花就想着在你家门前开了!看你是收不收进来?”

    元熙听了这话,差点儿没笑出声来,“依依吃醋了?那个冰姬你无需理会!她若是敢做什么手脚,我自然是不会放过她的!再说了,我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她要真是个聪明的,便应该知道我的实力,不该暗地里再打你的主意了!”

    静依听了却是有些生气,一转身道:“什么叫无需理会?若是现在有人打着我的主意,你也可以不理会吗?说到底,还不是你这个风流公子在外在惹的风流债!”

    静依一时气急,竟是用自己的食指使劲儿戳着元熙的前胸!一时大意,倒是忘了二人是在浴桶里,此时是赤身**了!

    元熙看着水面上静依胸前那若隐若现的一片美好,随着静依的呼吸、动作而一颤一颤的,他的心底里便是一阵春风荡漾!不由得庆幸自己是跟进来了,否则,哪里来的这般美景可供自己欣赏?

    静依看元熙没有反应,既不反驳她,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整个人看起来呆愣愣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看!

    静依顺着他的视线一瞧,脸’蹭‘地一下便红了!急忙转了身道:“流氓!”

    元熙嘻嘻一笑,迎了上去,将静依整个人揽在了怀里,嘴巴贴在了静依的耳边道:“依依,你都是说了流氓了。为夫怎么能不做点儿对得起流氓这两字的事呢?”

    说完,便吻住了她的耳垂,感觉到静依的身上一阵颤栗,元熙的心里是满意至极!这是静依的敏感地带,他自然是知道的。每次只要吻住了她这里,静依向来聪慧的大脑便会出现短暂的空白,整个人也会变得有些迟钝起来!

    元熙的大手在静依的腰间轻轻地摩娑着,不一会儿,右手便攀到了她的胸前,轻轻地揉搓着。元熙的双唇顺着静依的脖颈,一路向下吻着!吻到了静依的背上,静依只觉得后背如同是着了火一般的滚烫!浑身有些抑制不住地轻颤了起来!

    元熙则是微微动了动眉,看来,依依的后背也是敏感地带呢!想到这个,便吻的更加卖力!更加细腻了!

    静依忍不住轻吟出声,“不要!元熙,我们出去好不好?”

    元熙笑着回道:“乖,这里不好吗?我们上次在浴桶里,也很好的!”说着,横在静依胸前的手,便又是用力地收紧了紧。静依忍不住又是一声轻吟!

    元熙将放在她腰间的手臂用力地紧了紧,使静依的后背、臀部紧紧地贴向了自己!静依感觉到下身传来的一股灼热感,还有那**的触感,便知道元熙是不可能放过她了。

    静依勉强使自己有些昏乱的头脑清醒了一下,“元熙,别这样!我们不要这个姿势好不好?”

    “乖!我们还没有这样做过,试一次,好不好?”

    静依觉得自己的脸简直就像是被用开水烫了一般!滚烫不已!让自己这样背着与他行欢好之事!还真是羞人!自己还从未这样大胆过!

    元熙轻轻地将静依的小腹托起了一些,使她的臀部翘的更高,静依不由自主地便双手扶住了桶沿儿,上身也微微地压低了一些。

    元熙终于不再忍耐,外面传来的阵阵蝉鸣声,像是在为二人奏乐一般,浴房内,风光旖旎,春风无限!

    欢好过后,静依被元熙抱着进了寝室,给她擦干了身体,放到了床上。

    静依身上穿上了一件宽松些的浴袍,一脸的红润,也不知是因为刚才的情事而红潮未褪,还是因为在浴室里待的久了,滕的脸上红扑扑的。

    静依看着元熙身上只是罩了一件长袍,也未系带子,下身穿了一条亵裤,胸前则是一片玉色的肌肤,看起来倒是诱人的很!静依猛地甩了甩头!她在想什么?她们可是刚刚才那什么过,怎么能还要想这个?

    元熙不知静依心中所想,见其似是有了恼色,问道:“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静依一愣,连忙摇了摇头,突然脑中似是有什么东西闪过,她猛地坐起身来,喃喃道:“原来如此么?”

    “什么?”元熙被她弄的有些糊涂了,坐到了她的身边,“你说什么?”

    “元熙,我知道皇后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元熙一挑眉,示意她继续说。“皇后此举,定然是想要将淑妃也一并牵连进去!”

    “母妃?”

    “你别忘了,这丽香公主长的像丽妃,可是与母妃也有相似之处的!到时候,只要皇后稍加点拨,这宫内外的流言四起!谁还能拿捏的准,谁才是出自苗疆呢?”

    “可若是如此,岂不是坏了她的大事?她不是一心想着封死贤王的路吗?若是真有人疑心到母妃头上,那贤王那里又怎么办?”

    “这便是皇后的高明之处!她只是让人们疑心!她没有证据!事实上,只要苗疆王不承认!谁也没有办法确定贤王就是苗疆公主之子!换言之,也没有人可以确定淑妃是出自中原,或是苗疆!皇后定是会想法子从淑妃的娘家着手,开始想法子散布流言!到时候,不用有证据!皇后要的,便是混乱!朝局不稳!无论是当年的丽妃,还是现在的淑妃,只要是有人疑心她们的身分,那么你和贤王便永远不可能会有机会问鼎大位!因为满朝文武不会答应!就连皇上,也不可能会忤逆先祖,不顾群臣的反对!这才是皇后真正想要的!”

    元熙点点头,眉间一片怒色!“好一个皇后!好一个连环之计!这是想着一网打尽吗?”

    “现在必须马上通知暗阁的人,开始全面将淑妃娘家有关之人,全都保护、监视起来!”

    元熙轻哼一声,“皇后!怕是本王没有那么容易让你如愿了!”

    “元熙,眼下,关于贤王的事,咱们还要从长计议了。若是任由皇后通过此事来对付贤王,怕是咱们也是脱不了干系的!毕竟淑妃与丽妃的容貌相似,这是天下人人皆知之事!”

    元熙轻皱了眉,“皇上怕也是猜到了皇后的想法吧?居然能由之任之!还真是奇怪!”

    “这并不奇怪!皇上料到皇后不会就此罢手!而她不肯罢手的结果,就是定然会将淑妃也牵连进去!而你虽然并非是淑妃亲生,可也断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处于困境!你自然就会想法子出手!而你一出手,那么救出来的,便不止是淑妃了!”

    “皇上倒是好算计!皇后的一步步,怕是他早已有了预料,就是等着她出手,说不定,皇上会在什么地方使了绊子等着她!也许,是德妃,也许会是皇上本人!我可以想象得到,皇后的处境,也不见得就比咱们好多少!”

    “也许吧!皇后会如何,咱们现在管不了!重要的是要想法子,将皇后的计策给破了才是!否则,母妃就危险了!”

    “是呀!若她真是被人认定了是出自苗疆,怕是会有朝臣开始弹劾了!会让皇上将其送回苗疆,或者是干脆直接打入冷宫!更甚者,可能会有人要求处死母妃!无论是哪种结果,对于母妃来说,都无疑是致命一击!”

    静依此时倒是平静了许多,唇畔竟是扬起了一抹笑,“元熙,许她想法子散流言!就不许咱们想法子破了吗?”

    “你已经想到办法了?”元熙有些意外地问道。

    “那是自然!你附耳过来!”静依在元熙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不一会儿,元熙便是眉开眼笑了!“我的依依果然聪明!这次,倒是看看皇后还能使出什么花样儿来!”

    ------题外话------

    美人们,一万二呀!给力吧?

第二十四章 真会演戏!

    次日一早,刘潇和冰姬便早早地起来在馆驿的大厅等着了。

    “冰姬,今日隆昌寺之行,你确定要这么做?你可是要想清楚了,事关你的闺誉!你可是我北梁的嫡出公主。”

    “大哥,我决定的事,绝对不会轻易更改!再说了,我暗恋李赫多年。眼看着他人就在我的面前,我如何肯错过如此好的一个机会?”

    “冰姬!那时候你不过才是一个小孩子,哪里会懂得这许多?天下好男儿多的是!你又何必一定要在李赫这棵树上吊死?万一你再弄巧成拙,惹恼了他,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有什么不堪设想的?我倒是不信,他还能将送上门的美色,给推出去不成?再说了,我也不是非要与他有什么!只不过是创造一个与他单独相处的机会,如此一来,我与他之间必然是会落人口实而已!大哥,我没那么笨!想着先把自己送上他的床!一旦有人见证了我与他独处,在这极讲男女大防的大渊,他若是不娶我,大渊皇帝如何向我北梁交待?我一介北梁的嫡出公主,难道还不配做他平亲王的平妻?”

    “平妻?”刘潇一皱眉,“你想的太多了!依我掌握的情况来看,李赫对平王妃的宠爱,已是近乎宠溺了!事事顺着她!这样的李赫,是不可能会允了娶你为平妻的!”

    “大哥,他不答应,不代表皇上不答应!而且,也不代表那苏静依不会答应!只要是我与他单独相处,且稍有些亲密的动作,一旦被人瞧见了!我自然有法子让苏静依点头答应!”

    刘潇仍是有些不放心!他这个妹妹什么都好!就是这一样,让人放心不下!太过执拗,一旦决定好的事情,别人八匹马也是拉不回来的!

    “罢了,你若执意如此,哥哥也便由着你,可只是一样,你切莫脑子一热,便毁了自己的清白!别忘了你自己的身分!”

    “大哥放心,妹妹自有分寸!即便是我与李赫之事不成,对我的清誉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毕竟,与他若是不成,咱们便要回到北梁了。北梁的规矩,可没有大渊这么多!”

    “你能有分寸自是最好的!我就你这么一个亲妹妹,自然是希望你一切都好好儿的!你若是真心地想要嫁与李赫为妻,哥哥自然是会全力助你。可是只有一样,事事要先以北梁的利益为先!儿女私情,终归只是小事!我身为北梁太子,绝不允许任何人的私人利益高于北梁的利益!你明白吗?”

    “知道了,大哥。你安心就是。”

    “启禀殿下,平王的马车已经快要到了。”一名侍卫禀报道。

    “好,走吧,咱们也出去吧。”

    刘潇和冰姬一前一后到了正门处,侍卫也已经将马车备好了。

    元熙下了马车,看到正门口的二人,拱手道:“有劳两位久等了。请吧。”

    刘潇笑道:“无妨!本宫与妹妹闲着无事,也是正好出来逛逛。平王既然来了,妹妹,那咱们便走吧,也好早去早回。”

    “是!”

    元熙一挑眉,“冰姬公主也要前往?”

    冰姬灿然一笑,恍若是牡丹花开,艳丽无双!“怎么?平王殿下不想冰姬能一同前往吗?”

    元熙耸了耸肩,未答。

    刘潇道:“王爷,刚才本宫只命人备了一辆马车。因为事先也不知道妹妹要一同前往,所以大意了!不知王爷可否介意同舍妹同乘一辆马车?”

    冰姬一脸微笑地看着元熙,元熙微皱了一下眉,正要开口,便听到冰姬公主道:“本宫知道你们大渊的男女大防极重,可是我北梁并未如此多的规矩!本宫是北梁人,自是不会在意那些个虚头巴脑的东西。”

    元熙再度挑眉,他还能说什么?人家公主都不介意是否会有损清誉了,一个大男人还磨叽什么?

    守在马车边儿上的初一听了一撇嘴,有些同情地看着那冰姬公主,没错,是同情地看着冰姬公主!

    “既然公主不介意那是最好!”

    元熙的话落,冰姬的心里一阵雀跃!可是接下来元熙的后半句,没把冰姬给呕死!“本王没有与人同乘的习惯。既然公主相去,又不介意那么多的规矩,那便与刘太子同乘一辆马车吧。反正你们也是亲兄妹!”

    冰姬的脸上的笑顿时便僵在了脸上,刘潇也是没有想到这元熙会拒绝地如此干脆,却是又如此地有技巧!

    刘潇轻碰了一下冰姬,“好了,既如此,那便上车吧。”

    冰姬一脸闷闷地上了马车,兄妹二人同乘一辆,跟在了平王府马车的后面,向城外的隆昌寺行去。

    “冰姬,你可是看明白了?他对你根本就无意!你又何必想要强求呢?除了他,好男儿多的是!”

    “不!大哥,我就要他!我若是嫁,也只嫁他!”冰姬倔强的声音中透着些许地狠辣!“我自小便喜欢他!当时以为他真的不过是一名大渊的副将,配不上我。所以才一直是苦苦地纠结着!我知道我身为皇室公主,自己的婚事,是不由自己做主的。所以我才想尽了一切办法,将自己的婚事拖到了现在!可是现在我知道他是大渊的亲王了!他有资格与我相配!我如何还会想着放弃自己多年来的梦想?大哥,若你是我,你会放弃吗?”

    刘潇沉默了片刻,身子随着车身的晃动,微晃了晃,“冰姬,你的心思,我明白。怪大哥一直瞒着你,没有将他的真实身分告诉你!可是大哥也是想着让你死心!可是哪里想到,这次父皇会是坚持要派你与我一同前来大渊!若是早知道如此,我定然是早早儿地告诉你,他就是平王,也定然是会想法子促成你与他的婚事!可是事过境迁!现在的李赫,早已与当年不同!昨日宫宴上,我便看得出来,在他的心里,与我们往昔的情分,已是不在!现在的立场,是对立的!”

    “对立?大哥,我不明白。”

    “我北梁本就是大渊的属国,国力比之大渊弱了许多!可是这些年北梁在父皇的治理下,商业并不繁荣,兵力却是日趋增长,你以为大渊国的皇帝和朝臣们会不知道?他们心里定然是对咱们北梁有了防范之心!可笑,这两年父皇竟然是还对自己的政策自我陶醉!以为凭我北梁的那点儿兵力就足以与大渊相抗衡!简直是异想天开!”

    “父皇这两年偏宠三皇兄,这一点,朝中上下的人都知道。三皇兄好战,为人暴戾!他一心想着有朝一日与大渊兵戎相见!以全了他的威名,有了战功,他才有机会与你相抗!大哥,你指的,可是这些?”

    刘潇摇摇头,“你虽聪明,可毕竟是女子,对于朝政,你还是知之甚少的!咱们这次来大渊,是为了得到大渊的支持!特别是李赫!正如你所言,他的实力是众位皇子中最为强悍的!只要是得到了他的支持,我的太子之位才会更加地稳固!我介意他将三皇弟打的一败涂地!我介意的,是我北梁因此而遭受重创的话,没有一二十年,是缓不过来的!”

    冰姬一时哑口无言了!哥哥一心想要拉拢李赫,难道自己嫁与他不是最好的办法吗?可是为什么大哥会表现地如此地忧心呢?

    “冰姬,我的眼线传回来的消息,无一例外,全都是平王如此宠爱的平王妃,对平王妃的话是言听计从!再加上这平王妃为了他,也的确是费尽心思,仅仅不到三年的时间便将封城治理的井井有条,光凭这一点,冰姬,你就没有机会了!平王妃绝不是普通的什么才女!更重要的是,她身上可是有大才!”

    冰姬一听到自己哥哥这般夸赞外人,还是自己的情敌,将自己却是贬的一无是处,不由的有些不服气道:“大哥如何就知道我没有那苏静依厉害?不就是诗画双绝吗?大哥以为我不会?”

    “哼!”刘潇轻哼了一声,有些不悦道:“你自然会!可是你能利用自己的一幅画,一首诗,来为平王笼络封城士子的心吗?你能为了帮助封城治理风沙,而亲赴风沙最为严重的平秋县吗?你能为了帮平王守住封城想出那么多有利于封城长远发展的计策吗?”

    冰姬一时有些哑然!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刘潇!

    刘潇轻舒了一口气,语气放地较为平缓了,“不是为兄看不起你!而是你的确是没有这般地大才!普天之下,也不过就只有一个苏静依而已!光凭着她那些治理风沙的法子,就不是寻常人能及的!更别说其它的了!”

    半晌,冰姬才有些犹豫道:“大哥,这苏静依在你的心里竟是如此地完美!莫非,你对她?”冰姬有些怯怯地看向了刘潇,这样的话,她本是不该说的。可是大哥向来追求完美,极少会有人得到他如此高的评价!而且这个人还是个女人!也难怪冰姬会有如此想法,要知道刘潇平时对于自己的太子妃,也是没有这么高的评价的。

    刘潇的脸色一沉,轻斥道:“胡扯!难不成本宫夸一个女子,便是喜欢一个女子不成?那天底下还有哪个女子敢表现的好的?岂不是人人自危了?再说了,这苏静依可是平王的王妃,你怎么如此胡说?就不知道过过你的脑子吗?若是让旁人听了去,岂不是成为了本宫的把柄?”

    冰姬没想到刘潇会如此动怒!吓的一个激灵,不敢再说话,只是瞪大了眼睛有些恐慌地看着刘潇!

    刘潇看她有些被吓住了,才放松了神情,声音也变得轻柔了一些,“冰姬,你是我妹妹,你的一言一行不仅仅只是会影响到你,还会牵连到母后和我!你在宫中这么多年,怎么还没有想清楚吗?”

    冰姬的脸色微微泛白,垂了眸子,“是,冰姬知道了。以后定然不会了。”

    刘潇叹了一口气,“你向来聪慧,是几个姐妹中最为聪明伶俐的,今日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可见你的心乱了!一个人的心若是乱了,头脑便不会清醒,想问题也会简单了。冰姬,听哥哥一句劝吧!平王,真的不适合你!我从他看你的眼神里便能看得出来,他不喜欢你!一个男人看自己喜欢的女人的眼神,我再清楚不过!昨晚他的眼睛始终都是围着他的平王妃在转!而且眼神里的那抹温柔,是看向任何人时都没有的。”

    冰姬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刘潇知道现在的这番话,比之刚才对她的打击更大!想了想,为了妹妹能够快刀斩情丝,再度开口道:“你想想以前的李赫是多么冷血无情的人?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与我们在一起时,什么时候不是冷冰冰的?他的眼里何时露出过那样的温柔?”

    冰姬咬了咬嘴唇,轻道:“也许是因为这几年他远离了战场,改变了呢?”

    刘潇摇了摇头,“我与他初识时,他也不过才十二岁,那时的他,浑身的戾气,比之在北疆时更是犹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本应青春年少,阳光四射,可是他却是浑身冷地如同是地狱里爬出来的人一样!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改变?再遇时,是在北疆,那时的他,身上也只是更多的让人感觉到冰冷,再无那种煞气冲天的感觉了!那个时候我便在怀疑,他是不是经历了什么,否则,不过短短几年,如何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你是说他的改变极有可能来自苏静依?”

    “不错!我后来得到消息,李赫自北疆返回京城后,便经常出入平南候府。说是与自己当年的伴读来往,可是那伴读,便是苏静依的二哥苏明!这样的关系,冰姬你还不清楚吗?”

    冰姬的身子颤了颤,一张俏脸上血色顿失!她不害怕苏静依是什么京城第一才女!也不害怕她的身后有什么势力或倚仗!可是如果她便是那个让李赫改变了的人!那么,自己岂不是就再没有了一丝的机会?

    刘潇看着冰姬的样子,便知道她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看到她的神情,刘潇也只能是心底里自己叹息!现在难受,总好过在外面被李赫拒绝后,体面全无,要好的多吧!至少,可以保全了她公主的颜面!

    冰姬此时却是脑子里一片混乱!苏静依真的会有这样大的魔力吗?是她改变了李赫?那样冰冷刺骨的一个人,竟然是说变就变了?不!她不相信!李赫也许是爱苏静依的,可也不过是因为她是出自平南候府,是顾文的外甥女!李赫娶她自然是因为她可以为他带来更大的利益!

    冰姬渐渐地理出了自己的头绪,她的眼睑半垂,遮住了自己的心思。她知道哥哥这一路上苦口婆心的相劝,是因为担心自己,同时也是担心自己会弄巧成拙,得罪了李赫!可是她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的!

    冰姬的脑子里飞快地整理着关于平王李赫一生的信息。很快,她便想到了自认为是最为合理的一个解释!李赫自小在皇宫受尽委屈,所以才会刻苦练功。因为极少得到温暖,定是在平南候府偶遇了苏静依之后,便动了拉拢平南候府的心思!

    当年明王和晋王对苏静依都动了心思!足以想见这苏静依的身分有多么敏感!或者是说举足轻重!李赫也定然是因为这一点,才会想法子娶苏静依为妃!这才是最为重要的!这说明了李赫也想要那个位置,苏静依是他的一个借力,那么自己北梁国公主的身分,如何就不能成为李赫的助力呢?如果他真的想要那个位子!自然也就会明白自己对她的重要性!那么,他还会拒绝她吗?

    冰姬自以为聪明,想明白了所有的事,心里更是打定了主意!一心地以为自己北梁嫡出公主的身分,自然是会让李赫心动的!即便是现在他不爱自己,只要自己能嫁入平王府!她有把握,自己一定是会让他的心留在她这里的!

    刘潇不知道冰姬在作何感想,只是以为她默不作声,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些事,哪里知道冰姬正要想着如何秘密地进行自己的计划,甚至是想着如何躲过他这个哥哥的耳目!

    很快,隆昌寺便到了。元熙下了马车,看到刘潇和冰姬都先下了马车向他走来。

    元熙的眉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很快又舒展开来。

    “这隆昌寺果然是不同凡响,香火鼎盛!”刘潇笑道。

    “这隆昌寺是大渊第一大寺,也是国寺,自然是更加地大气恢宏一些!”元熙笑着回道。

    冰姬上前一步,笑吟吟道:“王爷还不打算进去吗?”

    元熙一挑眉,“稍等。”说着,便掀了帘子,轻道:“好了没?”

    只见这马车内钻出了一名婢女打扮的人,身子灵巧的跳下了马车,然后站在一旁,“王爷,王妃说您给她挽的发太繁琐了些。自己又摘掉了几支簪子。”

    元熙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她平日里不喜欢如此的盛装打扮,可是今日有冰姬公主在,她不能再像往常一般那样打扮。总不能失了体面!”

    一旁的冰姬和刘潇都是听的有些呆了!他们没有听错吧?李赫竟然是为苏静依挽发?而且还嫌他挽的太繁琐了?

    元熙听到车内有动静,便上前一步,伸了手。而司语则是灵敏地再次跳上马车,将帘子给掀了,静依从里面走了出来,极为自然地将手置于元熙的掌心之上,然后踏了蹬子,缓缓下了马车。

    不过就是寻常的下马车的一系列动作,可是在静依做起来,却是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的好看!优雅中带着一丝高贵,端庄中透着些许的女子的娇态!真真是惊呆了刘潇和冰姬的眼!

    静依一袭银纹绣百蝶度花裙,头上盘了一个乌云髻,头上的首饰果然是看上去并不繁多,不过一支金丝八宝攒珠钗,却是极为显眼儿!将她整个人的气质是衬托地华美大气,却又是华贵中却又是凭添了一股空灵之感!这支钗正是当年静依及笄之时,苏清和苏明送上的。

    这样的打扮的确是惊为天人!就连冰姬也不得不承认,苏静依,的确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自己与之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截!

    “给刘太子见礼了。”静依上身微倾,点了点头,并未福身。

    冰姬有些不悦,再怎么说自己的哥哥也是太子,这苏静依也太不知好歹了些!不过也只是这般想了想,并未真的说什么。

    四人一起进了隆昌寺,先是到大殿中上了香,然后又在元熙的指引下,开始游览这隆昌寺,及这山上的美景。

    寺内古柏参天,树木葱郁,确有一份深山古刹的风韵。

    四人一起到了寺庙的后山,元熙道:“这后山上有一片青竹林,倒是个消遥自在的好去处。本王已命人在那里备好了茶水点心,不知刘太子是否有意手谈一局?”

    “好呀!王爷请!”

    “刘太子请!”

    二人并肩向前,静依与冰姬公主在后,落后了几步,缓缓跟上。

    “平王妃真是好福气!竟能得王爷亲手挽发,真是羡煞了旁人!”冰姬公主婉若莺啼道。

    “公主客气了。公主尚未成婚,待公主与自己相恋之人共结连理,相信公主的附马也会为公主挽发的。”静依清清淡淡地声音,与冰姬刚才那婉转柔美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冰姬公主神态微傲,“平王妃真会说话!”说着,冰姬微微放慢了脚步,“听闻平王妃还极擅茶艺?不知今日冰姬是否有幸能观之一二?”

    “公主谬赞了!炎炎夏日,饮茶?怕是有些太热了。本王妃为公主和太子备下了一些较为清凉的饮品,公主请吧。”

    到了竹林的一处空地,元熙和太子刘潇早已是在那里坐好了,准备开始大战了!二人身后各站了一名侍卫,不远处还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壶冰镇过的果子汁,另一张小几上,还摆了一把古琴!

    二人也是先后落座,淡淡地瞟了已经开始手谈的二人一眼,“平王妃喜欢琴?”

    “说来惭愧,本王妃不会弹琴,却是极爱听琴的!”

    “听琴?会听琴也是一种享受呢!不知平王妃最喜听什么曲子?”

    “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元熙弹什么,我便听什么就是!”

    冰姬听到她称平王为元熙,脸上再度有些僵了僵,“他还真是好福气,竟是娶了王妃这样的奇女子为妻。”说罢,深情地向着元熙的方向瞥了一眼。

    静依的眼神稍稍有些不郁!她没有错过冰姬口中说的是他,而不是平王或者是王爷之类的!再加上她刚才故作深情的眼神,还真是让人觉得二人之间极为暧昧,似乎是有什么说不清的关系!

    静依眉梢微动,却是并不吭声,只是端起了手中的杯盏,轻饮了一口,道:“好凉!果真是清凉去暑的好东西!”

    冰姬见她顾左右而言它,并不理会自己刚才的那话,便微微一笑,又道:“说起来,倒是本宫无状了!其实,王妃无需多虑,本宫与他也是几年前的一丝情谊罢了。说起来,我们也是有三年未见。怕是有些东西,早已变了味吧!”

    说完,脸上浮了一抹苦笑,“本宫有些失态了,让王妃见笑了。”

    静依一扬眉,总不能总是这样看着人家公主一个人唱独角戏吧!轻咳了一声,“你们退下吧。”

    “是!”

    冰姬听罢,也对自己身后的侍女摆了摆手。

    “公主,还请您慎言!您可是北梁的公主,若是说您与王爷三年前便相识,这事情可就麻烦了!再说了,您三年前也不过才十三岁吧!十三岁尚未及笄,您便已经是芳心暗许了?”

    静依的声音极轻,也不过就是二人刚好能够听见,冰姬的脸色一白,“王妃这是何意?我与他也不过只是说几年前便相识,且他与我太子哥哥交情匪浅!王妃何必如此激动,还要说的如此难听?”

    静依脸若冰霜,“公主,您也是出身皇室的。想必也知道这皇室中的争斗有多么惨烈!您这一番话若是被有心人传了出去,再加以利用,您以为皇上听到了会如何?是说你北梁公主以身色诱我大渊亲王?还是说王爷私通外国,居心叵测?公主,您也别怪本王妃说话难听,事关王爷安危,更是关乎整个平王府的安危。您说本王妃是不是应该要激动,是不是应该要提醒公主?”

    冰姬听了,双唇微微抖动,眼中已是漾上了一层的水雾,那模样看起来是说不出的惹人疼惜!

    静依目光清冷,“公主,我不是男子,你无需如此!今日之言,还忘公主能够谨记,无论以前你与元熙是何关系。现在的元熙是我的夫君,我自然是要处处为其着想,不能阻了他的路!我也绝不允许有人会阻碍了他!”

    冰姬听到此处,反而是不在凄凄哀哀,而是有些轻笑了。她轻轻一笑,“王妃,咱们借一步说话如何?”说完,便起身向着与元熙反方向的地方转了身。

    静依有些不解,不过略一思索,也是起了身,与她一起进了竹林。当然了,司语等人自然是紧随其后!王爷可是交待过,要严密地保护王妃,绝不能出一丝地差错!

    “公主有话请讲吧!”

    “平王妃刚才说的精彩!不错!你身为他的女人,自然是应该处处为他考虑!你可想过他想要的是什么?对他而言什么最重要?什么是最大的阻碍?”

    “公主这样问,想必是心有所想了!我倒是想听听公主如何说?”静依轻道。

    “苏静依,你既然这样说了,本宫也无需再有所隐瞒!事实上,本宫与李赫早已是私定了终身!三年前他离开北疆时,便曾与我话别,并亲言它日会亲自登门迎娶!只是不知何故,他竟然是没有依言而行!本宫虽然恼他,可是也知道他在宫中生活的极为不易!所以也便没有催促!本宫心中焦急,可也无可奈何!本宫在宫中也是如履薄冰,哪里还有心思想着儿女私情?苏静依,今日本宫将话挑明了,端看你自己是何态度了?”

    静依听罢,双眼温情似水地看着冰姬公主,脸上既没有冰姬一开始设想的那种怨忿,也没有哀凄的怨妇模样!这倒是让冰姬一阵好奇!

    静依笑道:“公主今日所言,果真是让人钦佩!只是不管你以前与元熙之间有何情愫,现在,他是我的夫君!莫非公主是想着让静依自请下堂,让公主入府主事?”

    冰姬的脸上一片冰冷,“苏静依!你不要不识好歹!本宫是什么身分?你是什么身分?你真的以为李赫是真的喜欢你这个人才会娶你不成?他不过就是看中了你的身分罢了!若是没有了平南候府,没有了顾文!你真的以为他还会娶你?你不过就是他想要攀上天际的一幅云梯罢了!怎么?现在竟是还想着要独霸他不成?”

    静依淡笑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清冷而有些淡漠的眼神,却是让冰姬的心底一沉!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她的眼睛清澈明晰,黑白分明!像是夜空中的星星闪烁着熠熠的光辉!又像是山中的清泉,绵柔悠长,清澈见底!不用再看她的其它五官如何,只是这一双眼睛便足人摄人心魂!

    再看她的眼神,似笑非笑,似冷非冷,让人琢磨不透!却是让人又觉得心底发颤,仿佛她的这双眼睛能够看清楚旁人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一般!

    冰姬不禁有些心虚,仿若是自己刚才的谎言被揭破一般,眼神有些不慌乱,不敢再直视静依的眼睛!

    无需与元熙对峙什么,此时,静依只看这冰姬现在的表情和眼神,便足以明白,她刚才所说的与元熙情投意和之类的话,定是谎言!这样一个女人,还真是让人生厌!当小三儿很有自豪感吗?天底下的男人那么多,为什么就非得来和自己抢老公呢?就仅仅是因为元熙长了一张俊美无双的脸?

    冰姬终于是有些忍耐不住,冷着脸道:“苏静依,你为什么不说话?怎么?怕了?你是不是不相信李赫是因为你的身分才与你成亲的?你是不是以为李赫为了你肯舍了王位和富贵,便定是真心喜欢你?你太天真了!他好歹也是皇上的亲子!怎么可能会真的只因为你而削了他的爵位?”

    静依的脸上扬起一抹苦笑,转了身道:“即便是公主说的是真的又如何?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了!无论他是因为什么而娶我,总是我的夫君!难道要我帮着公主将你二人私订终僧事闹的沸沸扬扬不成?这岂不是害了他,也害了我们整个平王府?若是一个弄不好,也许还会连累父亲和平南候府!这便是公主想要的吗?”

    冰姬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脸上却是有些无奈,“你我同是女人!我又何曾想过要为难你?只是我的心已是丢在了他这儿,再也找不回来了!此生若是不能嫁他,我倒是宁愿孤独终老,也绝不嫁于别人为妻!”

    说完,冰姬的眼中便是滑下了泪来,拿帕子轻轻地拭了,又道:“我知道你们夫妻情深,在旁人眼里,你们二人琴瑟和鸣,好不惬意!可是我呢?你们在幸福开心的时候,可曾想过他却是负了我?可曾想过你的幸福生活是如何得来的?是拿了我的痛苦一生来换来的!苏静依,你说本宫怎能不恨你!怎能不怨你!”

    说着,那泪便似是掉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过脸庞,再掉在地上,轻轻地碎了!

    静依转头不看她,双目望向远方,语气清冷道:“那依公主之见呢?我与他的婚事用是皇上亲自下旨赐婚!你可知道何为赐婚?除非是我死,否则,我终身都是元熙的妻子,绝无更改!”

    她身后的司语有些着急了!主子绝对不是这样的人!虽然她跟主子的时间不长,可是主子对王妃绝对是一心一意,绝无二心!怎么可能会与这个公主私订终身?分明就是她在胡谄!

    司语想着上前劝慰静依,却是被一旁的司画一把给揪住了,轻道:“别多事!”

    司语不解,可是看到司画的眼神,便明白了过来,乖乖地站好,不动了。

    冰姬听到了静依的话里似是有了松动的迹象,便开口道:“其实,此事原也不难!此次本宫与太子哥哥来到大渊,也是的确有意与大渊结为秦晋之好!昨日在大殿上,太子哥哥也是言明了!想必我们不说,你也知道,此次和亲的对象是谁了?”

    静依转头,有些惊异道:“这次和亲的对象,便是公主?”

    冰姬有些凄苦地点了点头,“正是!无论如何,这一次,本宫都是躲不过了!以前的两年时间里,我想尽办法苦苦哀求父皇和母后,终于通过各种途径,躲过了无数次的赐婚。可是这一次,父皇铁了心是要我嫁入大渊!你也知道,我的身分在这儿摆着,不可能会像雪姬姐姐一样嫁与朝臣为妻!”

    冰姬脸上的泪痕未干,看上去楚楚可怜,整个人如同是雨后的芙蓉一般,娇艳欲滴,却又飘摇不定,惹人怜惜!

    “平王妃,刚才是我一时冲动,才会口不择言,伤了你!实在是我刚才气极才会如此!还请你千万莫要往心里去!我相信他也是真的喜欢你,才会向皇上要求娶你的!我知道他以前的日子不好过!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他时,他才是个十二岁的少年,而我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可是世间的事,便是这样的神奇,那一次的相见,我却是终生难忘!那样一个冰冷俊逸的少年,让人忍不住想要接近,却又害怕他的冰冷无情!”

    说到这里,冰姬再度拭了拭脸上的泪,含着泪笑道:“瞧我,尽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徒惹你伤心难过罢了!”

    静依的眼中果然是闪过了一抹失落和伤心之色!这被冰姬瞧在眼里,面色不改,心底却是得意不已!苏静依,你是才女又如何?想跟本宫斗,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本宫自小在宫里长大,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还会惧于你不成?

    静依低了头,眼中含泪,却是倔强的不肯掉下来,这个样子,在冰姬看来,心中更是大为快意!不错!她就是要苏静依伤心难过!就是要看着她伤痛欲绝!只有这样,她的心里才能好受些!

    半晌,静依才抬起头,一脸的坚决道:“那依公主之意,又当如何?”

    冰姬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滴,勉强笑了一下,“王妃,冰姬并无其它的奢求,只求能以平妻之位,陪伴在他的身侧,王妃若是实在为难,冰姬哪怕是身为侧妃,也是无碍的!只求王妃看在冰姬痴情一片的情分上,全了冰姬的这份心愿吧!”说着,便对静依福了身。

    静依连忙将她扶了,“公主这是何必?公主既然愿意放下身段来,静依理应成全!更何况,公主与王爷相识在前,又与王爷互订终身,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才未能如愿!今日既是静依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定当是会为公主和王爷着想就是!只是此事毕竟事关王爷,静依总是要问过王爷的意思,才好与公主有个交待!”

    “平王妃且慢!”

    静依不解,“公主还有何事?”

    冰姬笑道:“平王妃,这个,说起来也是本宫无礼了!只是他现在身为亲王,又与你夫妻情深,不是本宫有意抵毁,只是现在你若是问他,他自是不会承认与我之事的!”

    说着,冰姬有些尴尬地看了静依一眼道:“毕竟,此事若是被平南候知道了,心中定然不悦,怕是会因此而误了他的前程!他会对于我们之事,一口否定,是必然的!还请平王妃能仔细斟酌!”

    静依佯装不解,“公主的意思是,王爷会对我有所隐瞒?或者是说,他不会承认与你之间的关系,是吗?”

    冰姬有些不自在地低了头,“不怕平王妃笑话!一个男人,哪怕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也是绝不会在正妻面前承认自己以前有过其它的意中人的!更何况,他出身皇室!对于这一点,更是看的极重!一来,是怕惹恼了你,引得平南候不悦!二来,是怕你一时气急,在这千秋节之际,再惹出什么乱子来,到时,怕是会让他难堪!”

    静依一挑眉,“哦?公主倒是想的周到!”

    “并非是本宫想的周到!而是本宫出身皇室,对于这些事自然是明白的!”

    静依淡淡一笑,那本就清冷的眸子,此时看上去,更是像极了秋风一般,似是对于这世间万物皆是一片淡然!

    冰姬看着静依的这个笑容,不由得心里便觉得有些没底了!刚才她还自信满满,相信静依绝对会为了李赫的前途着想,同意自己进门的。可是现在看来,自己的那点儿信心却像是被风吹走了一般,一丝不剩!

    静依心中冷笑,好一个冰姬公主!先是一幅怒气冲冲的样子与自己为难,让自己明白不过是因为身分才会被元熙看中!然后,又以当年之事相威胁,若是自己不应,怕是就要捅破天了!要知道这私通外国皇室之罪名,可是不轻呀!接着又换上了一幅仿若是被人抛弃的怨妇一般的样子,来与自己打苦情牌!还真是会装!自己若是不好好配合,岂不是白瞎了人家的这一番心意?

    “公主,我只是有些不明白。公主完全可以到父皇面前去求亲,为何却是要来与我讲这些呢?”

    冰姬再度垂了眸子,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道:“他的性子,我如何会不知道?只怕他是会顾忌你,顾忌皇上,而不会应下的。可是王妃,本宫也是一心为他好!本宫与雪姬不同!她不过是一介庶出的公主,地位自然是低下!可是本宫就不同了!本宫是母后唯一的一位嫡出公主!又是当今北梁太子的亲妹妹!若是他娶了我,自是会得到一个极大的助力!”

    冰姬抬了眸子,神采有些沮丧道:“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也定然是不会轻易应了!他担心你们的皇上也许会怀疑他在觊觎着皇位!也许会对他大加打压,让他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势力再度毁于一旦!平王妃,本宫说的这些,你可明白?”

    静依点点头,“公主所言极是!元熙定是会有此考量的!”

    “所以,本宫才会求你!只要你点头,然后再利用你的聪明让皇上也打消了对他的怀疑,他自然便会乐意接受我了!你是人人夸赞的京中第一才女!自然聪慧,冰姬自愧不如,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能为他解除这个麻烦,可是我不能嫁给他的对手为妻!这样一来,岂不是成了我在帮着他的对手,与他为敌吗?”

    静依点头后,转了身,眼中却是冰封一片!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居然敢以此为威胁!好你个冰姬公主!好呀,既然你想要玩儿!本王妃奉陪到底!看看你到底能有多爱元熙!

    一旁的司画则是轻垂了眸子,眼中却是带了同情之色,看向了冰姬公主!得罪王妃,便等于是得罪主子,冰姬公主,你完了!

    ------题外话------

    美人们看到最后一句了不?不过,现在飞雪要说的,飞雪要完了!复选就快要结束了,你们就真的忍心看飞雪排在最为悲催的第六十一位吗?天哪!还有比这更为悲催的不?

    美人们,明天真的要虐冰姬公主了,你们想看不?想看不?想看不?没有票票,飞雪考虑要不要延续虐她!痛苦并且伤心地盯着我的票票呀!悲催的六十一!你们不觉得飞雪很苦命吗?~(>_

第二十五章 再遇险境!

    竹林里,元熙和刘潇这边儿正是到了关键时刻。刘潇轻摇着手中的折扇,笑道:“几年不见,你的棋艺倒是更为精湛了!”

    “这些年,你也没闲着!棋艺也是精进了不少!看来,你的太傅没少费心!”

    刘潇高声笑道:“几年不见,你倒是会说话了!为兄倒是很好奇,这几年你经历了什么事,是什么改变了你,或者是说是谁改变了你?”

    元熙一挑眉,“先别称兄道弟!本王跟你很熟吗?”

    刘潇的脸上并没有现出尴尬之色,而是大笑道:“现在有点儿当年那个李赫的味道了!这棋也不用下了!本宫从未赢过你一局!这次定然也是输了!不如咱们切蹉一番拳脚如何?看看这几年,你的功夫有没有长进?是不是娶了美娇娘,精力日渐衰退了?”

    元熙斜眼瞄了他一眼,“离本王的王妃远点儿!否则,本王不介意让你吃点儿苦头!”

    刘潇苦笑了一下,“看来,外界的传言果然属实,这个平王妃真的是你的心头肉吧!”

    “知道就好!本王的女人,谁也不能动!”

    “李赫,冰姬对你的心意,你可知道?”

    “她有何心意?本王已经有了依依了,心里再容不下旁人了!这话,三年前本王便已说过了!”

    “李赫,看在你我多年情意的份上,不能通融一二吗?”刘潇的神情有些担忧,“你也知道,冰姬是个死心眼儿的!她若是认定了的事,定是会坚持到底!自小又被父皇和母后宠惯了,做什么向来是随性而为!你便是看在她与你多年相识的份儿上,娶了她,也不行吗?”

    元熙轻笑一声,“刘太子,若是有人逼着你每晚去宠幸一个你根本就看不上眼的女子,你会同意吗?”

    刘潇的神色有些不郁,“李赫,她可是我妹妹!是北梁第一美人儿,而且还是北梁身分贵重的公主!与常人怎会相同?她虽不及你的平王妃容貌倾城,可好歹也是国色天香,你就真的一点儿也不动心?”

    “刘太子,同样的话,本王不想再说第二次了。你有时间在这儿跟我耗,倒是不如好好儿地劝劝你妹妹,让她死了这份儿心吧!本王此生除了静依,绝不可能再娶!”

    刘潇的眼神里似是闪过一抹惊诧,“你是认真的?哪怕是娶了冰姬,可以得到我北梁的支持,你也不愿意?”

    “本王从未如此认真过!本王今生只会有一个女人,便是依依!你以为我为何会娶她?因为权势?不!在本王的心里,没有什么是比她更重的了!哪怕是为了她,让本王放弃这一切,本王也毫不犹豫!事实上,本王曾经真的想过要放弃这一切,归隐山林,从此与她携手并肩看日出日落,看繁花似锦!只不过,可惜了!”元熙说完,轻笑着摇了摇头。

    细心的刘潇发现,元熙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笑意,那笑里还带着浓浓地宠溺!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李赫!他记忆中的李赫是一个极为冰冷,出手狠辣,从不留情的人!何时,这样的眼神也会出现在了他的眼睛里?

    “可惜?为何可惜?可是她不愿意?她不愿意放弃这到手的荣华富贵?她不愿意放弃尊贵的平王妃的身分?不愿意放弃这优渥的生活?说到底,还不是一个只爱权势的女人!”

    刘潇的口气里满是不屑!元熙眉头紧锁,“刘潇,本王念你与本王相识多年,还有着同学之谊,今日便不与你计较!它日,你若是再用这种口气来侮辱本王的王妃,本王定不轻饶!”

    刘潇也是被他这话给弄有一些怒了!“怎么?难道本宫说错了?若非如此,她为何不愿意放弃这一切?”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她处处替本王考虑,本王才会有机会坐在这里与你下棋说话!她不愿意让本王的将来会有后悔的机会!不愿意让本王在众多跟随者的心中背负一个骂名!不愿意让本王的母妃不能含笑九泉!刘潇,你不懂!为了本王,她付出了太多!可是本王呢?除了这表面上的一些富贵,本王还给了她什么?”

    元熙说到这里,眼中似是有了一种愧疚之色,起身踱了两步,“本王曾允她,护她一生无忧!为她撑起一片天,可以让她率性而活!可是到现在,本王也没有做到!与本王成婚后,她几乎是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如何为我分忧,如何让封城尽快地强大起来!她跟我在一起,哪里过过几天的舒心日子?刺杀、算计、阴谋,如影随形!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从未在我面前抱怨过一句!从未想过要放弃!她为我付出的,远远比我为她做的,要多的多!”

    刘潇听罢,似是若有所思!这样一个女子,当真是如此地神奇吗?“李赫,这样一个女子,的确是容易让人心动!可是你身为堂堂亲王,只此一妻,怕也是有些太过苛刻了!你就不怕有人说她是妒妇?你们大渊不是极重女子的声誉吗?你就不怕因此而使她的清誉受损?”

    刘潇仍是想着再试一次,看能否说服他。

    元熙摇了摇头,“你不懂!两个人若是真心相爱,哪怕是再多一个女人!这个世界都会显得拥挤!现在这样,不多不少!刚刚好!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本王甚至是不愿意让她生孩子!那会让她分心!会让她的精力都转移到孩子身上,从而对我的关心会下降!这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我现在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此时的刘潇早已是惊的目瞪口呆了!这样强的独占欲?这还是那个向来视身外所有东西为粪土的李赫吗?而且听听他刚才说了什么?甚至是连孩子都不想要的!这是怎样变态的想法?

    刘潇抬手指着他道:“你,你没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刘潇,最后一次警告你,别试图激怒我!你该知道激怒我的代价!无论是谁!依依是我的底线!只要是伤害到了,哪怕是有了一点点威胁到了依依,我手中的剑,若不见血,绝不入鞘!”

    元熙说完,不再理他,大步向着刚才静依和冰姬二人走去的方向靠了过去。

    刘潇似乎是还有些难以接受的呆立在原地!刚才他说话时的眼神,认真无比,绝对不止是吓唬吓唬他!如此看来,冰姬根本就是没有半分的可能性的!

    刘潇叹了口气,抬手扶了扶额,真是麻烦呀!自己这个妹妹那里,该怎么去说?她会就此放弃吗?突然,刘潇的眼神一紧,糟了!妹妹该不会对平王妃做了什么吧?

    刘潇想到这里,便赶忙跑了过去,希望冰姬什么也没做,一切都是好好的!

    刘潇赶过去的时候,元熙已经找到了她们,三人正在往回走。

    “时辰不早了,也该用午膳了。刘太子是想着下山用,还是就在这山上用呢?”静依笑道。

    “悉听尊便吧!不过,听说这隆昌寺的素斋也是做的极好的!今日既来了,不如便尝一尝。王爷以为呢?”

    “既然刘太子想在这寺中用膳,本王马上派人去安排就是!”说着,对身边的初一交待了几句。

    四人慢慢地往回走着,仍是元熙与刘潇在前,静依与冰姬在后。

    “王爷,今日你既是将话挑明了,咱们便打开天窗说晾话!你若是无心于冰姬,不如可否与她直言相告,也好让她死了这条心!她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她若是死心便罢,若是不死心,怕是会给王爷和王妃带来不小的麻烦!”

    元熙蹙了蹙眉,“好吧!待用过午膳,本王会跟她讲清楚的。”

    “如此甚好!话说回来,还有一餐午膳的时间,王爷还是再好好想想,若真是拒绝了冰姬,你可就是失去了一个极好的助力了!本王绝对不会帮着外人,来害自己的妹妹的!”

    “你放心。你的意思本王明白!本王做的决定也从无更改!我对冰姬无意,根本不可能会娶她。”

    “若是皇上下旨执意赐婚呢?”刘潇状似无意地问道。

    元熙猛地收住步子,看了一眼,远远地在后面跟着的静依,轻道:“大不了!本王舍了这王位就是!本王只有一颗心,既然是给了依依,便再不能收回。刘潇,你最好是将你的妹妹看严了!否则,本王真的会杀了她!哪怕是本王当年因为阿武之事亏欠了她,也绝不可能会以此为偿!”

    刘潇的神情一震!他竟然连当年阿武的事情都扯出来了!看来,是绝无转还的余地了!“罢了!本宫会找人看着她的。绝对不会让她伤到你的平王妃就是!”

    “那是最好!冰姬的身手不差!她若是想要躲过你的人的监视,怕也不是很难!再者,她是公主,你的人便是再想拦她,多少也要顾忌她的身分!刘潇,只要她不招惹依依,本王承诺,你们会平安无事地返回北梁,若是她敢有一丝的越界!那就休怪本王不念这多年的情分了!”

    四人一起到了寺内后院,一起用了午膳。元熙陪着静依到了一处禅房歇息。“你先睡一觉吧,我让司语和司画二人隐到了暗处,若是有什么事,就吩咐外面的婢女就是。”

    “为何要让她们隐入暗处?你担心冰姬会对我如何?”

    “多防备一些,总是没错的。”

    “她说你们二人可是情投意和,私定终身呢?”静依的语气听起来酸酸的,模样看起来也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

    元熙一瞧,便心疼了,心疼之余,又有些欢喜!依依吃醋了,这说明她的心里可是极为在意自己的!“依依,我的心可是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你一个!你也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太肉麻的话,我也不会说。可是你懂我的,是不是?只要冰姬在京城一日,你便小心一日。待会儿我去跟她谈谈,如果她能就此作罢,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我也绝不会娶她的,你安心休息就是。”

    “可是,你确定要放弃北梁这样大的一个助力吗?”

    元熙的唇边扬起了一抹浅笑,轻轻地拨弄了一下她额前的碎发,“依依,不信我吗?自小无依无靠,虽是让我受尽了苦楚,可是也让我弄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间,无论是谁,你若是想要真正的拥有什么东西,就最好是用自己的真本事去得到!如果仅仅是依靠女人,那么就算是我得到了那个位置又如何呢?就像是皇上,他不也是利用了白家的势力,坐稳了皇位,可是结果呢?他新的麻烦又来了,接踵而至!依依,我不是他,所以,我要依靠我自己的能力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而那个位置,则是需要我们一起努力!就像是在封城时一样,我们共同携手并肩!没有我们克服不了的困难!你说是吗?”

    静依抿唇一笑,因为元熙的这番话彻底地让她觉得自己是这天底下最为幸福的女人!以前在研究所时,总是在电视上,还有书上看到那么多的女人因为爱情而不惜一切,当时她不明白,爱情的魅力究竟有多大?幸福的感觉又是什么样的?可是现在她清楚地感觉到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舒畅、轻松、自然、快乐!是世间的任何事物都替代不了的一种情愫!

    静依猛地抬起了上半身,在元熙的脸上轻啄了一口,元熙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她便又快速地躺了回去,而且是脸朝里侧躺了,拿着薄被捂住了脸,闷声道:“你快去吧!别让冰姬公主等久了!”

    元熙用手轻抚了一下刚才静依吻过的地方,脸上也是浮了一层惊奇、开心的笑!俯下身在静依的耳边道:“晚上回府,咱们再好好谈谈!”

    静依的身子一僵,然后听到了元熙离开的脚步声,还有那一阵悦耳清朗的大笑声!

    远在大门外的初一便听到了王爷的大笑声,心中暗暗猜测,王妃又做了什么让王爷如此高兴的事!直到看到王爷出来,才上前道:“王爷,冰姬公主在后山等您。”

    元熙止了笑声,可是脸上的笑容未减,“走吧。去会会这位冰姬公主!”

    远远地,冰姬公主便看到一袭浅蓝色锦袍的元熙走了过来!看他头戴玉冠,身姿潇洒,心里又是一阵紧张激动。

    直到能清晰地看到元熙的五官,冰姬的眼睛便直直地锁在了元熙的脸上,再移不开分毫!这是怎样的一幅俊容!那眉若剑锋,浓黑中带了威严、尊贵还有一丝的戾气!一双宛若黑珍珠一般的眸子,闪亮光耀,让人不由自主地便被吸引住了眼球,再看那挺若山峰的鼻梁,那略有些薄的嘴唇,微微上扬的唇角,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是俊美飘逸,天下无双!

    眼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冰姬公主的心也是扑通扑通地狂跳着,脸上的表情也是抑制不住的激动,眼神里充满了期待、羞怯、爱慕!

    就要到自己身边了!冰姬公主心里想着,再近一些,再近一些!只要再近几步,自己就扑过去,直接扑倒在他的怀里!即便是他随后便将自己推开,至少自己也曾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停留过!能让自己身上的香气沾染到他的衣袍上、锦带上!

    突然,眼看就要靠近自己的元熙,居然在五尺外便停住了脚步!

    “冰姬公主,好雅兴呀!”

    冰姬的脸上的热情顿时便被这冷冰冰地声音给褪去了不少!她依然保持着自己良好的公主式的微笑!“你来了!我还以为,是太子哥哥骗我的,想不到,真的是你要见我!”

    “冰姬公主,本王今日将你请出来,是有一句话想要奉劝公主。无论今日你与本王的王妃说了什么,本王都必须告诉你,本王的女人只有一个!还请公主以后切莫再做一些个逾越身分的事,否则,休怪本王不顾念旧情!”

    冰姬公主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她的眼睛里闪过了一抹寒光,“平王妃跟你说什么了?”

    “她对本王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别忘了自己的身分!也别忘了本王已经有了王妃!”

    冰姬袖中的玉手紧握,面色也有些苍白,“李赫!我不明白,娶我,只会给你带来更大的利益!你为什么就不明白呢?是因为你的王妃不同意?还是因为你担心会因此而惹得平南候不快?若是如此,我自己去求你的王妃!”

    说罢,作势就要起身去找平王妃。

    “冰姬!”元熙冷声喝道:“我不娶你,是因为我不喜欢你!我的心里装不下你!与旁人无干!无论你是北梁的公主,还是平民,对我而言,你只不过是比陌生人较为熟悉一些的熟人而已!我对你并无丝毫的情意!”

    “没有情意?那你当初为何要救我?为何在阿武死后对我百般照顾?你敢说你从来都没有对我动心过!”冰姬转身怒瞪向了元熙,有些声嘶力竭道。

    “没有!”元熙的面色平静,与冰姬的目光直视,“当初救你,不过是个意外!后来阿武是因我而死!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失去你的心爱之人!我对你心中有愧,自然是会对你百般照顾,对你的要求也尽力满足!这一切也只不过是因为我愧对阿武,愧对你而已!与感情毫无相关!”

    “我的心爱之人?”冰姬的表情有些啼笑皆非!“哈!谁告诉你阿武是我的心爱之人了?他不过就是一名侍卫罢了!也配得到本公主的爱?他死后,我伤心难过,是因为我好不容易培养出了一名对我忠心耿耿的人竟然是死了!我的心血都白费了!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喜欢他了?”

    元熙一愣,“你当时不是连着两日不眠不休,不吃不喝,难道不是因为?”

    “哼!一个身分低贱的侍卫,有什么资格得到本公主的爱!我当时的确是伤心难过,因为他是我亲手挑选出来的!也是我亲手训练出来的!他死了,我又要重新花心思来训练其它人!我怎么可能不难过?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才打磨的光泽亮丽的一件东西,被你就这么给毁了!你说我不应该难过吗?”

    元熙被这番话给吓了一跳!他从未见到过这样的冰姬公主!以前的冰姬公主秀气、活泼、可爱,什么时候竟是如此地张狂丑陋,如同市井泼妇一般!低贱的侍卫?这样的话她竟然也是张口就来?以前温婉的那个公主去哪儿了?

    冰姬公主此时似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上前一步,声音有些凄婉道:“李赫!我喜欢你!这些年来我喜欢的从来就只有一个你!没有别人!李赫,这一次,父皇是铁了心要和大渊和亲,我是必须要嫁给你们大渊的皇室的!难道你就忍心看我嫁给一个不喜欢的男人吗?忍心看着别人欺负我,而对我置之不理吗?李赫!这大渊,我只认识你一个!你就当是帮帮我,我保证不会破坏你和王妃的感情,还不行吗?”

    元熙冷冷地看着她。此时的冰姬许是因为刚才的一阵激动,双腮微红,面若桃花,再加上一双宛若是含了清晨露珠的眼睛,乌黑明亮的眸子里写满了情意!这样的一个女子如何不让人心动?冰姬本就长的极美,此时一番情深意切的话,更是将一个看似走投无路的柔弱女子扮演地楚楚可怜!

    可惜了,站在她面前的是元熙!

    “冰姬,我不会帮你!若是你不想与大渊和亲,这一点我倒是可以给你想想办法!可是你若是一心要嫁与我,那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我舍了这王位,也绝不可能会娶你!”

    冰姬的身子一僵,嘴角抽动了几下,看着如此冷血无情的李赫,似是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冰冷的让人心动的少年!可是现在的元熙为何会让她觉得那般的心痛呢?为何他对苏静依就是百般地温柔迁就,对自己却是这般地冰冷无情?

    “你可是想好了?你可知道,若是你不娶我,我必会嫁给明王、晋王、贤王中的一个!无论是谁娶了我,都等于是离那皇位更近了一步!他们三人无论是谁登上帝位,与你都是不会有利!你确定你要放弃我?放弃一个可以更快地接近那个位置的捷径?”

    “冰姬,我说过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娶你!你死心吧!”

    元熙说完,头也不回地便向寺院走去。那急切地模样,像是冰姬就像是一个瘟疫一般,可怕至及!

    留在原地的冰姬脸上似笑非笑,似痛非痛!唯有那紧握的双拳,表明此时她的心情非常的糟糕!

    冰姬看着元熙越来越远的背影,直到渐渐消失不见!李赫,是你逼我的!你就这么在乎那个苏静依?此生非她不可?好!既然你无情至此,那就别怪我无义在后!

    冰姬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诡异至极!让她一旁的婢女只一眼,便吓得后退了几步,不敢再近前了!冰姬的眼中冷若冰霜,脸上却偏偏是笑颜如花!苏静依,李赫在乎你,喜欢你,宠爱你,好呀!那本宫就好好儿地招待招待你,看你若是没了清白的身子,李赫是否仍然对你宠爱有加?是否仍然将你视若珍宝?

    李赫!你不肯娶我,将我堂堂公主的尊严随意贱踏!好!我便毁了你的心肝宝贝儿!毁了你的唯一!我看你除了她,还会不会要别的女人?

    次日一早,元熙便早早地换了朝服去上朝了!今日是六月初十,是皇上的千秋节,所有的朝臣都是要早早地上朝,送上寿礼的。朝廷命妇们,则是会在午前进宫,参加宫宴。

    静依起身时,元熙早已是没影儿了。司语一边儿给静依梳头,一边道:“殿下,王爷走时交待了。您待会儿要自己进宫,一路上无论是宫内还是宫外,奴婢与司画都不可离身!还有,如果王爷不忙的话,他会尽量到宫门口去接您的。”

    “知道了!估计他是没这个空当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再加上北梁太子,苗疆大王子,这些人挤在一块儿,根本就不可能给他离身的机会!”

    司语一听,“倒也是!不过,不知今天王爷会不会被人给灌醉了!”

    静依脸上含笑,“醉倒是不会!装醉倒是肯定的。”

    司语和司画二人听了,皆是一笑,“王爷和王妃的感情真好!奴婢可是难得为王妃梳一次头呢!”

    司画笑道:“可不是吗?平日里这可都是王爷的差使,也就是王爷要早起时,这差事才会落到你身上呢。”

    “好了,别闹了,动作快一些。司画,你去吩咐他们传早膳吧。我可得多用一些,宫宴听着好听,看着好看,可就是不怎么好吃呢!我还是先把肚子填饱了,省得到时候挨饿!”

    静依到了宫门口时,正巧与冰姬公主遇上了。

    “平王妃,还真是巧。本宫还想着,待会儿会是什么人来迎接本宫,是何性情呢?想不到竟是遇上了平王妃。那就有劳平王妃带本宫一起进宫了。”

    “公主请。”

    二人刚进宫门,便见明王妃等在那里,“哟,你们两位倒是遇上了!真是巧!走吧,我可是恭候你们二位多时了!”

    三人一起说说笑笑便进了宫,一路向着御花园的漪兰殿去了。

    三人正走着,迎面过来几名手捧糕点的婢女,一看便知是在为了宫宴作准备。

    静依看了一眼身前的明王妃,再看了看身侧的冰姬公主,眼中闪过了什么,不过却是不动声色!

    “给明王妃请安,给平王妃请安,给公主请安。”几名婢女规规矩矩地行了跪礼,等着三人通过。

    就在静依走到一名婢女身侧时,她右侧的冰姬公主突然身子一歪,撞到了静依的身上!静依一时控制不住身形,便撞到了一旁跪着的那名婢女手上的托盘!

    真是巧!

    那托盘上放的是宫宴时要用的御酒!瞬时,这御花园里便是一阵浓郁的酒香!静依闻到这浓郁的酒香时,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冷清!

    好在司画她们身手快,上前一把扶住了静依,并未跌倒出丑!

    冰姬公主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眼光,急忙有些歉意道:“怎么样?没事吧?都是本宫不好,一时竟是走路不小心,扭到了!反倒是连累了平王妃!还请平王妃莫怪!”

    “六弟妹没事吧?我瞧瞧!”明王妃赶忙上前扶了静依,看了那沾上了酒渍的衣衫道:“这可是不妥!六弟妹,你看你这裙衫也脏了,这可如何是好?母后她们可是还都在漪兰殿里头等着呢!”

    “殿下,咱们还是先找处地方,将这衣衫换了吧!还好王爷考虑的周到,马车上为您又备了一套裙衫,奴婢这就去拿。”司语说完,给司画打了个眼色,便急匆匆退下了。

    明王妃一脸的惋惜,“也只好如此了。这里离御花园还有段路程呢。这样吧,前面便是苏贵人的寝院了。不如就请六弟妹先到那里去换换衣裳?”

    “也好!如此,就请二皇嫂先代为转告给母后一声了。就说静依随后就到。”

    “好!放心就是!那冰姬公主,咱们走吧!”

    冰姬一脸的自责道:“不了!本宫还是先陪平王妃去换衣服吧!她的衣服也是因为本宫才会弄脏了的。就请明王妃也一同代为禀告吧!”

    “如此也好!小桃,你留在这里,待会儿王妃的婢女回来了,便将人领到静心院去。”

    “不必了!”静依出言相阻道:“让我的一位婢女留下就是了。”说着,转头对司画颇有深意道:“吩咐一名婢女留下,待会儿待着司语到静心院。”

    “是!”司画说完,便吩咐道:“你们两个留下,王妃的身边有我伺候就成了。”

    “是!”

    明王妃和冰姬见此,二人相互看了一眼!明王妃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去漪兰殿。六弟妹,你换好了衣服就带着冰姬公主快些过来。别让母后等急了。”

    “是!二皇嫂放心。”

    很快,明王妃身边的一位婢女便带了几人去了静心院,而恰巧此时静心院里,苏静微还正在梳妆打扮,听到宫人禀报,便急忙迎了出来。

    等了许久,也不见司语回来,冰姬有些急道:“怎么还不回来?平王妃要不你再派人去瞧瞧?看是不是你的婢女迷路了?”

    静依闻言抬头轻道:“公主怎么糊涂了?这里是静心院,便是去找人,也该是苏贵人派人去找才是!毕竟她的人对这后宫可是比你我要熟悉!”

    “正是如此!”冰姬一脸地懊恼道:“你瞧我,怎么把这倒给忘了?苏贵人,还请你派几名婢女去找一找吧。”

    “是!”苏静微即便是不甘愿,可也是不能不服从这二人的吩咐的!虽然她是从心底里希望苏静依就这样出现在宫宴上,让她丢脸到家!可是,自己的身分在这儿摆着,不听二人的吩咐,对她可是没有半分好处的!

    苏静微吩咐完了,便道:“这样吧,时候也不早了。平王妃的身形与奴婢相差无几,要不,就先穿一套奴婢的?”

    若是平日,苏静微哪里会有这般地好心?巴不得让她等着呢!可是现在她们是在她的静心院!若是苏静依换不了衣服,走不出这静心院,她苏静微也别想出去!今天可是大日子呢!按理说,她这样身分的人是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宫宴的!可是皇上昨日在这儿留宿,许了她参加宫宴,并且还会在今日宣布晋她的位分!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晚去的!无奈之下,才想了这个法子!

    冰姬点头道:“这法子倒是不错!平王妃以为呢?”

    “也好!反正我与苏贵人的身形也是相似。”

    苏静微将二人请进了寝室,自己就到了院内的凉亭等着。

    静依看着在床上放好的一套浅紫色宫装,闻着屋内传来的淡淡地幽香,转头看向了冰姬公主道:“冰姬公主,能告诉本王妃,你为何想着要陷害本王妃吗?”

    冰姬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看着静依用手提着那沾上了酒渍的一个裙角,轻笑道:“平王妃这是何意?不过就是无意中碰到了你而已?怎么就成了陷害?”

    “怎么?冰姬公主敢做不敢当吗?冰姬公主难道不知道这酒里加了东西?”

    冰姬脸上的笑容散去,一脸鄙夷地看向了静依,“早就听说你是大渊第一神医的女弟子,如今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哪!不过,本宫好奇的是,你既然知道这上面有东西,为何还要顺着本宫的意思来到这静心院?”

    “因为我很好奇,想看看公主打算如何?”

    “哼!苏静依你的好奇心会害死你!你明知道这酒里面加了催情香,居然还如此地若无其事!本宫知道你精能医理!可是这是催情药,并非是毒,无解!本宫倒是想着看看,待会儿,你是否还能如此地安然无恙?”

    “冰姬公主既然知道我精通医理,就该知道这些东西,对我无用!”静依轻轻笑道:“再说了,我身边的婢女,你以为,她是普通的婢女?”

    冰姬看了一眼一旁的司画,“哼!不过就是李赫专门为你训练的罢了!那又如何?这些东西对你无碍,可是对旁人呢?”

    静依的眉心一紧,再看向那香炉,“你在那里也做了手脚?”

    话音刚落,司画便有些弱弱道:“殿下!”然后便躺在了地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如何?尊贵的平王妃?”冰姬公主笑的如同是看到了猎物的毒蛇一样,“现在你的身边还有什么高手可用?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你的那两名婢女,估计现在也已经是被人给拖到了御花园的池塘里给淹死了!这可怎么是好?没人能救你了!”

    静依的面色并不慌张,“你到底想干什么?”

    “呵呵!多么可笑呀!苏静依,这是本宫今年听到的最为好笑的笑话!你居然问本宫想要干什么?你说本宫命人给你下催情药是为了什么?你不会是以为本宫闲来无事,给你下着玩儿的吧?”

    静依轻笑一声,“你既然知道那药物对我无用。就该知道我不会让你如愿!再说了,外面还有苏贵人和她的婢女在!你想如何?本王妃提醒你一句,这里可是大渊的皇宫,不是你北梁的皇宫!”

    “哼!大渊的皇宫!可是本宫了解到,这大渊的皇宫是皇后的天下吧!你也知道明王妃是什么人,你如此聪明,多余的话,本宫也就不说了!你该明白,想着让你死的,可不是只有本宫一人!”

    说着,轻笑了几声,向静依逼近!静依后退了几步,满眼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不是说药物对你没用,本宫便不能对你做什么吗?本宫就让你看看,本宫能做什么?”说着,就见冰姬身形飞快地到了静依的眼前,然后手指迅速地在静依的身上一点,又飘然回到自己刚才站的位置。

    冰姬侧脸瞧了一眼静依,“怎么样?不能动的滋味不错吧?”

    静依的穴道被点,不能动弹,可是却是没有被点哑穴!“冰姬,你居然会武?”

    “怎么?你亲爱的平王没有告诉你吗?啧啧!太可惜了!看来,他还不够爱你!本宫会武的事,在整个北梁都是秘密!除了本宫的母后,还有太子哥哥外,便只有你的亲亲夫君知道了!怎么样?现在你是知道这个秘密的第四人,本宫待你不错吧?”

    静依深吸了一口气道:“罢了!被人设计,我认了!可是我不明白。你怎么会与明王妃勾结在了一起!难道你不知道她并不得皇后的心吗?”

    “那又如何?无论她得不得皇后的心,她都是明王妃!是你们大渊秦相的女儿。还有,皇后一直看你不顺眼,这一点,不用本宫提醒你吧?”

    “你以为明王妃的意思就是皇后的意思?”

    “呵呵!”冰姬有些自嘲地笑了两声,然后猛地转头死死地盯着静依,那两只眼睛就像是饿极了的毒舌的眼睛一般,狠戾、冰冷!“苏静依,你有什么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男人喜欢你?如果不是昨天明王妃找到本宫。本宫还不知道,你竟然是将明王也迷的七荤八素的!真是不知检点!都是有夫之妇了,居然还去勾引明王!李赫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一个荡妇?你有什么资格得到他的爱?”

    “我有没有资格不重要!重要的,他爱我!”

    “他爱你?哼!你若是清清白白的,或许他会爱你!若是你的清白不再了呢?”

    静依的脸上闪过一抹恐慌,“你疯了!这里可是皇宫!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你的恶行!你会连累整个北梁!”

    “哈哈!你作梦吧!今日之事,只会是你和苏静微倒霉!关本宫什么事?待会儿,你们姐妹二人与人偷情之事便会传遍整个皇宫!到时候,你说,还有谁会有那个心思,还听你们讲故事?”

    “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无怨无仇?哼!你抢我的心上人,怎么就没有仇了?你昨天到底对他说了什么?竟然让他对我说出那样绝情绝义的话来?甚至是连阿武当年的事,都不能再让他有所迟疑!你就是个狐狸精!你将李赫迷的晕头转向还不算,还要勾引明王!你就是个祸害!”

    “我何时勾引过明王了?你别听明王妃胡说!她这是在利用你!利用你来打击平王府和平南候府!这么简单的事,你竟然看不出来吗?”

    “本宫是什么人?这种手段自然是见的多了!利用本宫?也得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

    静依眯了眼睛,盯着冰姬的脸,一字一句道:“我明白了!明王妃也是被人利用了!不过利用她的人,不是你!而是皇后!”

    “果然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果然聪明!你倒是脑子转的快!”

    “哼!说吧。你与皇后达成了什么样的共识,竟能让你们如此地合作紧密?”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要知道,过了今日,你便再也不会是平王妃了!本宫才是平王妃!还有!你的姐姐苏静微也是个蠢的!进宫居然投靠了德妃!要怪就只能是怪她投主不明了!”

    “皇后的心思果然毒辣!将她引来这静心院,无论我们谁出了丑闻,苏静微都不可能在苟活于世!我的平王妃之位不保,她的性命不保!而元熙也因此而大受打击!甚至是会影响到他的声誉!平南候府自是不必说了!父亲有可能会因此而被贬,平南候可能会被削爵!而明王妃做的这一切,自认为是天衣无缝,人不知,鬼不觉,却是想不到一切都是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的!如此一来,明王妃便有了把柄握在皇后的手里!以后,还不是任由皇后搓圆捏扁?”

    “说的好!今天,本宫要亲眼看着你被别的男人糟蹋,亲眼看着你再无清白,亲眼看着你成为人人弃之的荡妇!”

    ------题外话------

    谢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谢谢恶魔杀手送上的一钻,谢谢樱桃小丸子ZSZ123送上的一花!感谢美人们送上的所有票票!谢谢你们!本来今天是要写虐渣女的,可是实在是写不到了。明天飞雪一定送上,让美人们大快人心!不过,至于要怎么虐,飞雪先卖个关子哦!大家可以想象一下,我们可爱的女主是怎样避过这次劫难的呢?还有,现在静依猜到的这些,都是真的吗?仅仅如此吗?美人们,期待一下吧!

第二十六章 太狠了吧?

    御花园,漪兰殿内。

    明王妃施礼后,回道:“启禀母后,六弟妹的衣裳不小心被婢女给弄脏了,冰姬公主觉得有些不妥,便陪着她一起去静心院换衣服了。”

    “哦?冰姬公主也一起去了?”皇后透着些许凉薄的声音传来。

    “回母后,是因为冰姬公主不慎撞到了六弟妹,才将那衣裳弄污了的。冰姬公主心中有愧,所以坚持要陪着六弟妹。”

    皇后的眼睛眨了一下,笑着看向了明王妃。明王妃抬头与皇后的视线相撞,猛地一下,便觉得心惊!不可能的!母后是不可能看出自己的计划的。明王妃下意识地低了头,避开了皇后的视线!

    即便如此,明王妃仍是感觉到了皇后的视线一直胶着在自己的身上!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以她对皇后的了解,皇后很少这样注意一个人,除非这个人是她极为看得的,或者是极为恼恨的!现在皇后这样盯着自己,不知道是恼了自己,还是对自己有什么别的想法?

    明王妃的心里直打突突,从上次的事件中,她便明白了,白敏儿不是自己能够轻易得罪的!皇后以前不说什么,由着自己折腾白敏儿,怕也是一方面有些不满白敏儿的蛮横,而另一方面,是想着试试自己的心意吧!没想到,自己太天真了些,竟是真的以为皇后要舍了白敏儿!现在倒好,将自己的掌家之权也赔了进去!

    皇后的眼神犀利,面上却是柔和温暖,笑道:“先坐下歇歇吧。这大热的天儿,让你去接了趟人,也是难为你了。”

    “谢母后。儿臣能为母后分忧,是儿臣的荣幸。”

    皇后点点头,“海宁呀,要不你就到外面的凉亭歇会儿,估摸着你母亲她们也快到了,反正这漪兰殿待会儿也是热闹的很,有素素她们在,不差你这一个,也好让你陪着她们说说话!”

    “是!谢母后体恤!”

    皇后又看向了晋王妃杨轻儿,“你们二人待会儿就哪儿也别去了,留在漪兰殿陪着本宫。”

    “是!”

    “启禀娘娘,月嫔说身子不适,走到半路,又回宫了。”

    皇后的眉心微蹙了蹙,“可传了太医了?”

    “回娘娘,传了。”

    “那便好。由着她吧!这些日子,她也是过的不顺心,一直因为自己当初小产之事,对苏贵人心有芥蒂,偏生这阵子,皇上又对苏贵人多有宠爱,待会儿怕是她也要来的!月嫔是不想瞧见苏贵人吧?”

    明王妃听罢,笑道:“母后,月嫔性子太过张扬了些,与苏贵人的温婉比起来,皇上更喜欢苏贵人也是无可厚非的。母后,有时间,您还是要多多地开导月嫔才是。虽然是失了孩子,可是以后有机会自然是还可以再怀上的!若是惹得父皇对她厌恶了,怕是再没机会了。”

    晋王妃杨轻儿笑道:“二弟妹这话说的极是!这女人嘛,还是不要总是太过为难女人为好!谁知道哪一日,这事情就突然巅倒了过来?谁没有个不痛快的时候?该忍便忍了!若是做的太过了,怕是也会伤了自己的!二弟妹,你说是不是?”

    明王妃脸上仍然是浮着笑意,可是那眉眼间的厌恶之色,却是毫不遮掩,“大皇嫂说的是!女人自然是不该为难女人的!就像是大皇兄,虽然是对那王庶妃宠爱有加,可也到底是大皇兄的女人,又生下了长子,大皇嫂该忍还是便忍了吧!若是将大皇兄惹恼了,他那急燥的性子,可是说不清会做出些什么事儿来呢!”

    明王妃说完,便轻轻地笑了起来!杨轻儿被她这番含沙射影的话给气得险些失态!这分明就是在笑话她一个堂堂正妃,太过隐忍了些,反倒是让一名小小的庶妃给爬到了头上了!

    皇后对于二人之间的唇枪舌剑,仿若未见!垂着眸子,喝着茶。

    不一会儿,再有宫人来报,“启禀娘娘,德妃娘娘到了。”

    皇后的眼中闪过一抹意外,没想到,德妃居然这么快就从先前的打击中缓了过来!这么快便要准备和自己再斗上一斗了?皇后的唇边扬起一抹笑意,德妃,你还会有这个机会吗?

    德妃进了漪兰殿,一身素雅的米色宫装,头上戴了一套简单大方的赤金镶红宝石头面,袅袅婷婷地进了大殿。“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看着底下对着自己屈膝行礼的德妃,眼中闪过了一抹妒嫉,不快极快,便消失不见了!这个德妃的气色看起来倒是不错!皇后一想到皇上竟然只是收回了她的协理六宫之权,并未贬低她的位分,她的心里便是一阵揪疼!

    “平身吧。都是自家姐妹,坐吧。”

    “是!”德妃起身,面上平静,在下首的位子上坐了,正好是与明王妃对面。

    明王妃倒是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德妃。经过上一次那样严重的打击,德妃居然是没有一蹶不振?这太让人意外了!不过意外之余,却是让人不由得想的更多!如此厉害的罪名,若是搁到旁人身上,怕是早已打入冷宫了!可是德妃却没有!虽然皇上自那日后,再未宠幸过德妃,可是她的身分还是在这儿摆着的!一应的吃穿用度也是不变的!可见,德妃的手段,也绝非是常人可比!就单凭能将圣宠握的牢牢的这一点来看,这个德妃便极不简单!难怪母后与她斗了这么些年,一直是险胜,勉强压她一头!

    德妃落座后,眸子低垂,眼睑半合,这份仪态看上去却是别有一番风韵!她今日的打扮虽然简单,却是让人有耳目一新之感!看来,德妃是想着趁着今日,再获圣宠了!

    “妹妹这些日子倒是有些懒怠了!本宫已是有些日子没见妹妹了。”皇后眉眼含笑道。

    “启禀娘娘,一来是因为臣妾的身子不适,这两日才稍稍好转。二来,是因为臣妾自知有错,一直在宫内闭门思过!如今病好了,人也清醒了许多。以前做错了事,倒是让娘娘操心了。”

    德妃的语气轻柔,态度谦卑,是怎么看怎么不再像以前的那个张扬跋扈的德妃了!皇后的眼色微深,笑道:“妹妹能如此想,便是最好的了!妹妹大病初愈,还是小心些为好,莫要再惹上什么风寒之症,可是不好治愈的。”

    听着皇后的话里有话,德妃笑笑,“谢娘娘关心。臣妾一定会加倍小心的。绝对不会再给寒毒侵体的机会。”

    皇后脸上的笑容更盛,眼中的犀利之感却是随之更加地尖锐冷硬了些!“那便是最好的。德妃妹妹身边儿孙环绕,自然是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最为重要。”

    “是!多谢娘娘关心。”

    几人在这里说说笑笑,不一会儿,一干朝廷命妇们便进了宫,顾氏与定国公夫人是一起进来的,到了院子里遇到了贤王妃,这才听说了依依去换衣裳之事,只是这事情,让顾氏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偏生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一干人等进了漪兰殿,各自落了座。皇后笑道:“今日是千秋节,普天同庆。现在离开宴还早,上次看丽香公主的舞姿出众,不如,便请丽香公主再舞一曲,如何?今日本宫便出个彩头,待会儿还有谁愿上前与丽香公主比试一番,尽管试试。若是谁赢了,本宫就将这支碧玉簪子赏赐于她,如何?”

    贤妃笑道:“难得娘娘有此雅兴,大家倒也不妨一试!本宫可是听说晋王的王庶妃舞姿堪称天下一绝呢!”

    晋王妃和王庶妃的脸色均是有些不太好看,这贤妃分明就是在拐着弯儿地骂她一介歌妓,出身低贱呢!

    德妃却是笑着应了,“贤妃说的是。这王庶妃的舞技确实不错,只不过,她现在刚刚有了身孕,怕是不能再大家一舞了。”

    德妃的这话却是如同是一声闷雷一般,将殿内的众人给惊的不小!特别是明王妃,恨恨地看向了王庶妃!皇后的脸上倒是温婉如初,“王庶妃又有喜了吗?真是恭喜妹妹了!不过,这庶出的,终究是身分低贱了些,王府以后的传承,总不能真的就交由庶子来继承吧?晋王妃,你说是吗?”

    晋王妃的脸上难看至极!而一干妇人们自然也明白这是皇后在与德妃斗法,拐着弯儿的骂晋王是庶子,身分低贱!

    杨夫人干笑了一声道:“娘娘所言极是!只是晋王妃虽然无子,倒也是还有庶子可以过继的,大不了,直接将王爷的子嗣过继一个过来就是了!总好过没有!”

    明王妃听了这话,脸色已是难看地有些狰狞了!这分明就是在骂他们明王府连个庶子都没有,还好意思笑话人家?

    皇后笑了笑,“瞧瞧你们!本宫不过就是想着请丽香公主再舞一曲,瞧你们净是说些有的没的,别再吓着了丽香公主。”

    “既然娘娘喜欢,那丽香便再舞一曲。”

    一时间,这殿内的气氛似乎是又和谐融洽了不少!歌舞昇平,好不热闹!

    而静心院,此时正在上演着一幕有些近乎狗血的剧情!

    静依站在那里看着无忧将人制服,正在一旁捆着另一个!

    静依怎么也没想到,这冰姬公主所说的那位要毁了她的人竟然会是杨家的三公子杨昆!杨昆被人给下了催情药,一脸的潮红,眼神有些迷离,更多的却是一种赤祼祼的**!

    “无忧,这样真的不碍事吗?我担心杨三公子会受不了的。”

    “主子放心就是。只是现在,苏贵人也中了催情香,可是这种药物是没有解药的。您看?”

    “将她扔进净房的木桶里用冷水泡着就是!”

    “是!”

    “无忧,司画她们呢?”

    “回主子,她们都没事。只不过为了配合您,所以便都假装是被制了。”

    “嗯,时候不早了。咱们也去漪兰殿吧,无忧这里就交给你了。”

    “是!王爷早已有了安排,说若是冰姬公主并无歪念,便放她一马,可是一旦冰姬公主敢对主子不利,则是不必手下留情。”

    静依听完莞尔一笑,看着双眼充满了嫉恨的冰姬,“公主,你的心也太狠了!竟然要毁我清白!你这分明就是想着要我的命!你以为你与皇后合作就会万无一失了吗?哼!你也不先派人打听打听,皇后是什么人?她岂会任由你一个小丫头牵着鼻子走?你真以为你与明王妃的计划完美无缺?真以为皇后会顺了你的意,让你嫁给元熙?你别作梦了!”

    无忧冷声道:“皇后早已是安排了护国公府的公子白英在御花园的香梅殿中等着你了。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难道公主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不适吗?”

    被点住穴道的冰姬一惊,她的确是感觉到了一股灼热之感,特别是在小腹。她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家,虽然对男女欢好之事有过耳闻,可毕竟是没有亲身经历过,哪里料到她竟然是会中了催情香了?

    “怎么回事?我怎么可能会中了催情香?”冰姬瞪大眼睛看着静依身后的司画,有些不解道。

    静依轻摇了摇头,有些惋惜的看着她,“你以为这香炉里只加了迷药?”说着,看着早已起来站好的司画道:“她若是不晕倒,你又岂会相信?事实上,这里面还加了极为浓郁的催情香!这种东西对我无用,而她们二人也都是事先在身上配戴了可以解掉这催情香的贴身物件儿,自然也是无事,可是公主你,本王妃可就不敢保证无事了!”

    冰姬摇着头道:“不可能!皇后亲口答应我的。她怎么会说话不算数?不!”随着她情绪的激动,脸色也越来越潮红,越来越像是春心萌动的样子了。

    静依劝道:“我劝你还是别这么激动了。要知道催情药的药力便是如此,你的情绪越是失控,药效便发挥的越快!冰姬公主,你想不想与护国公府的白公子共度良宵?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那白公子,是名瘸子,模样倒也还算是英俊!冰姬公主,设计你的,可不是本王妃,而是皇后!你若是觉得委屈,便去找皇后算帐吧!”

    静依说完,对无忧道:“将她送出静心院吧,记得,别惊了别人。”说完,又在无忧耳边低语了几句。

    无忧点头将冰姬公主送出了静心院,甚至还解开了她的穴道。

    冰姬公主体内的药效开始发作,所幸那无忧将她的穴道已是解了,她因为有内力可以撑上一撑,所以,便快步往宫外走,想要找到刘潇,好躲过皇后的算计!她虽然不愿意相信,可是当她看到静依居然愿意放过她时,她便知道,这一次,她定然是会栽在皇后的手里,唯一的法子,便是赶快离开此地,只要能见到她北梁的人,自然就会无事!

    可惜了,她太过小心了些,担心自己身边的婢女会将自己的计划泄露出去,所以命她们全守在了外面,只有一名贴身婢女跟着,守在了静心院的门外。可是当她出来的时候,便发现,那名婢女已经是被人给迷晕了!这更加让她相信,皇后是想要设计她了!

    冰姬的眼神越来越迷离,看东西也是越来越模糊,走路的姿势也是越来越摇晃,步伐越来越轻飘,浑身渐渐地是绵软无力!此时,她突然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慌!太可怕了!不!自己绝对不能让李赫以外的男子碰到自己!绝对不能!

    冰姬此时明明已经是被药力给弄的有些意识涣散,可是骨子里却是将皇后恨到了极至!皇后,你居然利用我?我不会放过你的!当冰姬眼看着就快要走出这后宫时,终于是挨不过这药力,一头栽到了地上!

    而就在她刚刚倒下后,身后过来了几名嬷嬷,面上含笑,手脚利索地,将她抬走了。在那几名嬷嬷走后,不远处闪过了一道纤细的影子,冲着静心院飞去了。

    静心院内,苏静微已经被泡在了一桶冷水里。此时,她全身湿透,意识也是清醒了不少!看着一旁冷冷地注视着自己的苏静依,她有些失态道:“苏静依,你想做什么?你给我下药?”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父亲的女儿?怎么竟然这么蠢?你自己的身边人早已被人收买了,你居然都不知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居然如此大意!真以为你有皇上的宠爱,便可以高枕无忧了?这几年在宫里,你怎么不但没有学聪明,反而是越来越笨了!”

    苏静微听到这话,登时便气上心来!“你不要以为你是平王妃,身分比我高,就可以肆意地侮骂于我!我告诉你,苏静依,过了今日我便不再是苏贵人了!我会是苏嫔!你听到了没有?”

    “那又如何?你还真是认不清楚形势!你自己没有发现你中了催情香?你以为你这个样子怎么去参加宫宴?还有!你以为你昨夜与皇上的悄悄话,皇后不知道?你身上的催情香是谁给你下的?好好想清楚了!别再让我瞧不起你!”

    苏静微听到这个,如同是当即被人给敲了一闷棍!的确,她刚才确是感觉到了体内的一股燥热,那绝对是不寻常的!若是没有苏静依来此换衣服耽搁了,自己就这样去了崇文殿?

    苏静微吓的打了个激灵,脸色比鬼还要可怕!嘴唇不知是因为吓的,还是因为在冷水中泡的,竟然是变成了青紫色!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我怎么会中了催情香?”

    “你寝室内,被人下了催情香,我敢打赌,你这静心院里绝对是不干净的。今日的宫宴你就别去参加了,晚些时候,我自然会向皇后禀报,而你自己还是想想怎么把你这院子里的污秽之物,清理干净吧!如果我所料不差,这几日皇后定然是会派人搜宫,到时,若是从你这里搜出些什么,苏静微,你就等着被杖毙吧!”

    苏静微慌乱地看了静依一眼,“妹妹,你要救我!你一定要救我!”

    “你放心!你是我的姐姐,也是出自平南候府的!我便是看你再不顺眼,也要顾念着平南候府。再泡一会儿,你体内的药性便解的差不多了。你还是好好想一想,如何清理你自己的院子吧。”

    苏静依说完,便转了身,看到外间儿被司画给点了穴的一些个奴仆们,“苏静微,你别忘了,你再怎么恨我,也不能牵连整个平南候府!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哥哥!若不是看在他的情分上,今日我绝不救你!”

    苏静微一时没明白过来,这关苏谦什么事了?不过有一点,她倒是反应过来了,那就是今日之事多亏了苏静依,否则,她就真的惨了!

    苏静依到了外间儿,杨昆早已经被无忧给送走了。至于送到了什么地方,苏静依的唇畔扬起了一抹笑意,皇后,想斗是吧?我倒是要看看,今日之事,你如何善了?

    “殿下,时候不早了。咱们要不要去漪兰殿?”

    “不急!你派人去漪兰殿传讯,就说我在这里换衣服时,发现苏贵人的身体不适,所以留下来照顾她,晚些直接去崇文殿。”

    “是!”

    “月嫔那里如何了?”

    “回殿下,一切正常,都是按照咱们的计划走的。”

    约有近半个时辰以后,漪兰殿内,皇后等人正在讨论着哪位小姐的舞技更好,便听到了宫人来报,说是平王妃暂时留在静心院,待会儿直接去崇文殿,特地派了贴身丫环前来告罪。

    皇后有些不悦,转头看向了顾氏道:“这苏贵人昨儿还好好儿的,怎么说病就病了?”

    一旁的刘嬷嬷道:“回禀娘娘,听说昨晚上,是苏贵人侍寝的。”

    众人一幅了然之色,哪里是病了,分明就是恃宠而骄,在向皇后示威炫耀吧!不过话说回来,怎么平王妃也跟着起哄了?

    一时间,顾氏有些尴尬,她到底是苏静微的嫡母,“启禀娘娘,不如就由臣妇去看看?”

    德妃笑道:“苏夫人莫要着急,您忘了平王妃可是神医的弟子,想必定是这苏贵人真的有什么不适了。否则,也不必平王妃亲自照料。”说着,转了头道:“娘娘若是不放心,可以传太医去瞧瞧就是了。”

    德妃的话让刚才有些意见的夫人们立时便闭了嘴!这平王妃的医术了得,就连太医院的刘医正也是自愧不如的!想必,这苏贵人是真的得了什么急症了!传言说这两姐妹向来不和,如今看来,似乎是传言有误呀!

    顾氏听着耳边人们的议论声,脸色好看了不少!这姐妹二人虽非一母同胞,可到底是皆是出自平南候府,现在听到人们说着她们姐妹二人感情不错等等之类的话,到底也是给平南候府挣了面子的。

    皇后派人去传了太医到静心院去给苏静微瞧瞧,其实她的心里也是有些弄不明白了!刚才来告罪的那名婢女的确是平王妃身边儿的,可是看她的神色稍有些慌张,究竟是真的因为苏贵人的急症来的太突然,还是因为其它?

    皇后将眼神扫向了明王妃,见她面色平静,可是眼底里似是有些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兴奋之色!皇后的眉心微皱,苏静依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哪里会这般容易中了明王妃的计。

    刘嬷嬷弯了腰,在皇后耳边轻道:“娘娘,那冰姬公主会武,而且还不低呢!”

    皇后这才释然,若真是如此,那么苏静依倒是极有可能会栽在她手上。

    不一会儿,便见一位嬷嬷进来在刘嬷嬷耳边低语了几声。刘嬷嬷冲着皇后点了点头,唇角向上翘着,皇后这才真正地放下心来,看来,事成了!

    “本宫总觉得有些不太妥当,今日是皇上的千秋节,是普天同庆的大日子,苏贵人这急症来的倒是有些蹊跷,本宫心里总是有些不太放心。”

    “娘娘多虑了。不是说她们会直接去崇文殿吗?”德妃面色从容道。

    明王妃眼眸一转,笑道:“母后的担忧也不无道理。这苏贵人可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母后担心她,也是为了父皇分忧。若是母后不放心,不如,就由儿臣去看看。”

    皇后点了点头,“也罢,就由你代本宫去瞧瞧吧。”

    “是!”

    明王妃还未出大殿,便听得远处传来一声尖叫!听这叫声,便是女子所出!皇后的眉心一紧,接着便是闪过了一抹得意,抬眼看向了梅香殿的方向!

    明王妃一惊,收了脚步,也是看向了梅香殿。

    殿内的一干人等,皆是向着梅香殿的方向瞧去。有些个品级稍低,并未受过大家教养的夫人竟是起了身,探头探脑地张望着。

    皇后声音有些低沉,“怎么回事?”

    站外的一名宫婢进来禀报道:“启禀娘娘,听这声音应该是从对面的梅香殿里发出的。而且是名女子之声。奴婢已经派人去看了。”

    皇后的眼神微暗,杨夫人的身子则是微微有些颤抖,她可没忘,当年杨倩出事,也是在这香梅殿之中!

    “娘娘,不如去看一看吧。”

    皇后点点头,起了身,行至御花园中央,离那梅香殿还有数十米之遥,便听到有人惊呼,“杀人啦!杀人啦!”

    皇后的步子猛的一顿,脸色不好,随即便加快了步子,众人也急急地跟了上去。而顾氏心中则是暗暗祈祷,千万不要是静依出事了!千万不要!

    顾氏的额际,已是微微渗出了汗渍,明明是炎热的夏际,可是她却是从骨子里感觉到了一股冰冷!一旁的崔茜茜轻轻地扶了她,在她耳边轻道:“母亲放心,依依很聪明的,不会有事的。您忘了她身边儿还有几个厉害的丫头?”

    顾氏这才微微点了点头,可是神经仍是紧绷着,不曾放松。

    一路到了梅香殿,还未进殿,便看到几名宫人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有的人身上还沾了血迹,面色恐慌道:“杀人了!杀人了!”

    几人一抬眼看到了皇后站在殿前,吓得扑通几声,全都跪伏在地,浑身哆嗦着,头也不敢抬。

    皇后轻斥道:“怎么回事?如此慌乱成何体统?”

    一名太监吓得浑身哆嗦,说话也有些结巴,“回禀娘娘,里面,里面,杀人了!”

    “杀了何人?”皇后心头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杀了,杀了白英公子。”

    “什么?”护国公夫人一听,顿时便有些懵了,尖叫一声,抬腿便冲了进去!她一冲,皇后也是急忙进了殿内,一时间,原本空荡的梅香殿内,却是显得有些拥挤了。

    顾氏也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幸好有崔茜茜扶着,二人也赶忙进了殿。

    梅香殿内,空气有些污浊,充满**的味道,还有男女欢好后的浓浓味道,还有一丝血腥味儿!看着大殿内一片凌乱,衣裳、亵裤,随处都是!而一旁的一张矮榻上,还有一对男女正在行那欢好之事!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白英居然是赤身**地倒在了榻下,浑身是血!因为他是平躺着的,所以他的下身也是裸露在外,让众人瞧了个清楚!

    一些夫人们赶忙转了头,或是掩了面!可又有些好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又忙不迭地偷偷地通过缝隙打量着眼前的景况!幸好之前皇后下令将一些闺阁小姐被拦在了殿外,否则,这不堪入目的一幕岂非是要污了那些闺阁的清誉!

    听着榻上传来的男女呻吟声,还有那身体交欢的碰撞声,皇后只觉得血液似乎是全部都涌到了脑子里!“这是怎么回事?”

    皇后话落,早已是有几名嬷嬷近前,将榻前的帷幄给掀起绑了,露出里面还沉溺在**里不知自拔的两人!这一掀可不打紧,竟然是冰姬公主和镇西将军府的三公子,杨昆!

    这可是把众人都给吓坏了!特别是地上还有一具白英的尸体!护国公夫人早已是哭地晕了过去,旁边还有两名嬷嬷扶了,另外也派人去叫了太医。

    矮榻上的冰姬公主和杨昆也终于是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众人,冰姬公主再次尖叫一声,也不管是什么拿过来便在自己的身前挡了!待拿到手后,低头一看,竟是杨昆的亵裤!

    冰姬公主忙又将东西给扔了出去,又慌张地拿了旁的东西来遮掩。皇后心中恼怒,看着一旁昏厥过去的护国公夫人,和地上冷冰冰地尸体,她恨不能冲上去将冰姬公主给撕碎了!

    可是她不能!她是一国之后,更重要的是,眼前的这名女子是北梁公主!她还没有那个资格和权利来处置北梁公主!皇后对刘嬷嬷使了个眼色,刘嬷嬷忙命人将帷幄落下了,让二人穿上衣服。

    皇后心里怒极,却是无处发泄,而明王妃看着这一切,早已是傻的说不出话来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冰姬公主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在静心院,看着苏静依和苏静微二人被人玩弄吗?可是,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皇后甩袖出了大殿,众人也是紧跟着出去了,却是面面相觑,不敢随意议论!因为里面的是北梁公主和德妃的亲侄子!虽然德妃现在不得势,可是宫里的事儿,谁能说的清楚,保不齐哪一天,这德妃便东山再起了。

    一时间,本来是繁花似锦的御花园里,却是宛若被人罩上了一层寒霜,连原本妖艳的月季,此时看起来也像要会随时枯萎一般地没了颜色。

    皇后的面色阴沉,而德妃也是一脸的忧色,不过看起来却是并没有像皇后那般地严重!这白英刚才的死状大家也都是看清楚了,很明显是与人交欢后,被人用剑刺杀了。

    不一会儿,两位太医便出了大殿,跪道:“启禀娘娘,白公子是被人一剑刺杀,已经是死透了。”

    此时,宫正司的人也都到了,开始四处查看。而宫内的侍卫,也是一并赶来了。

    皇后的心此时已是沉到了谷底!她看向了一旁仿若无事的德妃!是她,一定是她,否则,杨昆怎么会在这儿?若不是她动了手脚,此时白英迎娶冰姬公主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怎么会出这种差错!

    皇后的视线扫到了明王妃的身上,明王妃吓的一个激灵,忙跪下请罪道:“母后,儿臣出来时,冰姬公主的确是与平王妃在一起的,儿臣也不知,怎么会?怎么会?”

    皇后沉声道:“你说冰姬公主与平王妃在一起?可是刚才不是平王妃派人来报,说是苏贵人身体不适,她要留下照顾吗?那么冰姬公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没有派人跟着她吗?”

    明王妃听了吓出了一身地冷汗,当时她和冰姬公主都是考虑到不能惊动了旁人,所以自己并未留下人等候她,而她自己也是只带了一名随身婢女进宫,可是现在?

    “母后,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这冰姬公主,到底是北梁的公主,并非是我大渊的人,这要如何处置已是极为为难了!再加上,今日又是千秋节,这后宫里,却是死了人,而且还是名外男,若是父皇知道了,怕是要雷霆震怒了!”说话的是贤王妃,她说完便看向了明王妃。

    皇后闭了闭眼,一旁的白敏儿上前道:“母后别生气,依敏儿看,此事,还是要先问问冰姬公主和杨三公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事情太过复杂,还是得交由皇上来处置的。”

    晋王妃轻哼一声道:“白侧妃,你糊涂了吧?现在是什么时候?是千秋节!在这个时候宫里竟然是出了人命,还居然是护国公府的嫡公子,这可是对父皇的冲撞!再说了,今日来了这么多的朝臣,外面还有苗疆使臣和北梁太子,这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对我大渊皇室的声誉有损?白侧妃莫不是只顾着你的兄长了,其它的都忘了?”

    明王妃也是皱眉轻斥道:“白侧妃,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白敏儿倒也不急,只是含泪轻道:“王妃说的极是。只是即便死的不是妾身的亲哥哥,妾身也是要这样劝说母后的。”说着,便跪在了明王妃的身旁,哭道:“母后,这一位是北梁的公主,两位公子是朝中重臣的嫡子,母后!这事情是瞒不住的呀!再说了,现在事情已然如此,大家也都瞧见了,再加遮掩,只会更加地惹怒了皇上!”

    这最后一句,将原本怒火冲天的皇后是一语给惊醒了!不错,皇上最恨别人骗他!如果今日之事遮掩了下来,次日再告诉皇上,皇上只会觉得今日的一切歌舞生平,欢颜笑语只是一场笑话!所有的人都在笑话他一介皇上,被人蒙在鼓里,明明出了天大的事情,他这个天子却是毫不知情!

    皇后厉眼扫视了一番众人,心里更是有了计较,这里这么多人,人多嘴杂,说不定此时早已有人出了前面将此事禀报给了皇上,若是自己再强行遮掩,反而不妙!

    皇后若有所思地看了身前哭的已是泪眼朦胧的白敏儿一眼,这个孩子倒是镇定,没有慌了手脚!“都起来吧!此事太过重大,敏儿,就由你和贤王妃一起去崇文殿将此事报于你父皇知晓吧。”

    “是!母后。”二人起了身,白敏儿拭了泪,才和贤王妃一道出了御花园。

    梅香殿内也走出了冰姬公主和杨三公子。

    此时,护国公夫人也醒了,一看到二人穿好了衣裳走出来,便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杨昆前胸的衣服,哭喊道:“你还我英儿!你还我英儿!你这个杀人凶手!”

    几名宫人上前强行将护国公夫人拉开,杨昆则是颤颤微微地跪在了地上,“皇后饶命!微臣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接到了自称是冰姬公主婢女送来的一件信物,然后被引到了此处。微臣一进梅香殿时,那白英便已然是死了!微臣一时害怕,正想着喊人,便听到了那帷幄后有人在轻吟!微臣以为是有人受了伤,所以便贸然上前询问,谁知,谁知,刚进去,便被一名赤身**的女子给抱住了,不一会儿,微臣便像是失了心智一般,什么也不知道了。再后来,就是被你们看到时,微臣才有了意识,才清醒了过来!微臣不敢撒谎。请娘娘明鉴!”

    “你说你进来时,地上便有白英的尸体?”

    “回娘娘,微臣不敢撒谎。”

    “太医,可否能看出这白英死了多长时间了?”

    “回娘娘,这白公子死的时间太短,微臣只能说是死了不足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皇后的眼睛微眯,可是眼神却是犀利无比!“刘嬷嬷,即刻派人去查,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今日什么人来过梅香殿,里里外外地给本宫查仔细了!”

    “是,娘娘!”

    冰姬公主此时已是回过神来,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轻轻地抖动着,此时,因为是药性渐渐淡去,而自己的下身传来的那股被人刚刚破了身的如同是撕裂一般的疼痛感,迅速地传到了她的每一根神经里。

    冰姬公主非但没有羞怯悲愤,反而是十分憎恨地看向了皇后。她的身体因为刚刚经过情事而稍有不稳,可是即便如此,她看向皇后的眼神中的恨意,却是异常地坚定分明!

    皇后微惊,这冰姬公主莫非是知道了什么?“冰姬公主,你还有何话说?”

    冰姬公主居然冲着皇后鄙夷地轻笑了几声,“皇后希望本宫说什么?皇后难道不知道白英为何会出现在梅香殿吗?还有,本宫体内中了催情香,这又如何解释?本宫现在倒是希望皇后娘娘能给本宫一个解释!算计谋害本宫,看来,皇后娘娘的谋划之大呀!”

    “一派胡言!”皇后气道:“冰姬公主,本宫念你是北梁贵客,自你进京后,处处以礼相待,怎么现在反倒是如此地喧宾夺主?你自己与人行下这龌龊之事,怎么?还要本宫为你开脱吗?”

    “哼!本宫若不是被人下了药,如何会被你如此陷害?白英的确是死于本宫剑下,这一点不需再查了!是他对本宫欲行不轨之事在前,所以本宫才会一剑斩杀了他!怎奈,本宫尚催情香,无奈之下,才与杨三公子有了肌肤之亲。皇后,不知这个解释,您可满意?”

    一旁的护国公夫人喊道:“一派胡言!我儿从未与你相见,如何会对你行这不轧之事?分明就是你自己行为放荡,不甘寂寞才会如此!”

    此时的冰姬公主已是完全地清醒了过来,她的脑子里早已是将一切都给理顺了!自己杀了白英,无论如何这皇后都是不可能会与自己善了的,倒不如索性承认了自己与杨昆之间的事,反倒是能给自己拉过一个同盟来!

    “我一派胡言?这位夫人还请慎言!本宫是什么人,那个登徒子又是什么人?本宫好歹也是北梁的堂堂嫡出公主,如何会看上一个瘸子?还有,论相貌,他不及杨三公子;论身手,他更是不及杨三公子。你倒是说说,本宫难道连这点儿也分不清楚吗?说到这里,本宫还要谢谢杨三公子与本宫有了肌肤之亲,这才救了本宫一命!虽然本宫今日**于他,亦不后悔!”

    冰姬公主的这番话说的是辣气壮,毫无忸怩之态,一时,倒是让德妃还有一众夫人们对她高看了一眼!的确,若是被人下了药,中了催情香,这唯一的解药便是与人交欢了!若是无人能与其交欢,怕是要暴体而亡了!

    而一旁跪着的杨昆则是身子一颤,这冰姬公主还真是骠悍!与寻常女子还真是不同!他悄然抬眼望了自己的母亲和德妃各一眼,二人均是对他点了点头,杨昆这才心下稍安。自己与北梁公主行下这等无礼之事,若是冰姬公主说是自己强行要了她,怕是自己唯有一死,甚至是连累整个镇西将军府!可是现在冰姬公主这样的一番说辞,分明就是站在了他们这一边,于公于私,对杨家都是只有利,没有弊的!

    德妃则是暗暗欢喜,正想着如何拉拢北梁呢,这冰姬公主便送上门来了,这可是怨不得旁人!此时德妃不由得庆幸,幸亏是冰姬公主杀了白英,否则,岂不是白白地便宜了那个瘸子?冰姬公主若是嫁给白英,北梁岂不是就有可能会向明王靠拢?

    德妃如此聪明之人,自然也明白这是皇后想要算计冰姬公主,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所以才会让自己家的杨昆捡了个便宜!至于这冰姬公主是不是完璧之身给了杨昆,这一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看到的,是杨昆和冰姬公主在一起!

    大公主李平却是冷笑一声,“冰姬公主不觉得自己在强辞夺理吗?一,公主是否真的中了催情香,还有待查证;二,公主即便是真的中了催情香也并非是有与人交欢才可解脱,若公主真是自重身分之人,为何不让婢女火速带自己找人求救?反而是让自己的贴身婢女找了外男前来私会?这便是公主的教养?”

    冰姬公主听了,却是并不慌张,她再笨,此时也明白是被人给设计了!那人分明就是想着将自己的清誉给毁个干净!与两名男子不清不楚的关系,自己还有何颜面回北梁?可是现在,她只能是将错就错,认下自己与杨昆之事,否则,自己怕是会被这天下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不可!

    “这位夫人说的好没道理!本宫自知中了催情香,自然是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要去请太医,可是明王妃居然好算计,本宫出了静心院后,竟是一名宫人也未留下,明王妃,本宫还没问你,你说给本宫留下引路的宫人呢?本宫并不认得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名宫婢引路,说是皇后将地点改为了梅香殿!可是实际上呢?竟然是早早地便有了白英在此等候!若非是本宫还有些自保的功夫,怕是早已被白英这个瘸子给奸污了!皇后,明王妃,今日你们不给本宫一个交待,本宫绝不罢休!”

    一时间,这园内的众位夫人们反倒是弄有些摸不清楚状况了!这按理说,失了清白的是冰姬公主,她不是应该羞愧无比,无颜见人吗?怎么会将事情闹的这样大?甚至是还一口咬定了是皇后和明王妃所为呢?

    也不怪众位夫人们吃惊,事实上,哪个女子失了清白,不是以泪洗面,羞愧万分,以至求死解脱呢?可是偏偏这冰姬公主的性子倔!她自从确定了是皇后要利用她,甚至是要毁了她的清白,将她嫁于那个瘸子之后,便对她恼恨至极!当然,还有一个人,她自然也是憎恨万分,便是苏静依了!

    德妃此时轻道:“公主先莫要如此生气,事情总是要弄个水落石出的。只是现在还请公主要拿出证明你是被人算计的证据来才成呀。”

    德妃如此明显的暗示,冰姬如何会听不出来?她想了想,自己是在静心院中的催情香,现在想来,怕是早已被苏静依给清理干净了!她绝对不给留下什么把柄给自己。可是自己要如何解释这中了催情香一事呢?

    “本宫行至梅香殿后,稍坐了一会儿,便觉得不妥,后来便渐渐地有些神智不清,浑身燥热,然后便看到了白英进来。只是不知道,现在这梅香殿里是否还能查出什么?”

    德妃听到冰姬这么说,微眨了眨眼,这个公主倒是聪明!

    贤妃道:“娘娘,不如,先派人查上一查?”

    皇后顺了一口气,“也好。宫正司的人不是来了吗?正好让他们好好查查,看看是否真如冰姬公主所言?”

    “哼!这里是你们大渊的皇宫,你是皇后,自然是后宫之主,这梅香殿里能不能查出什么,自然是你皇后娘娘说了算的!本宫可不相信你们宫里的这些人!”

    “放肆!母后是何等身分,岂容你一小国公主屡次冒犯?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母后心地仁善,不屑与你计较,你竟是得寸进尺,处处为难,是何道理?真以为我大渊皇室无人了么?”

    大公主李平的声音响亮清澈,回荡在了整个御花园的上空!

    “好一个不屑计较!本宫倒是想问问,本宫好端端地一个妹妹,为何会在你大渊皇宫内发生这种事?还有,本宫还想问上皇后娘娘一句,这是否还是大渊皇帝的后宫?为何后宫内会出现了两名朝臣之子?还是说,你大渊的皇室规矩,便是如此吗?”

    皇后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子,暗叫不好!一转头,整个人都有些呆住了!

    ------题外话------

    美人们,事情还没完哦!本来是想着写完的,可是实在是有些累了,坚持不了了!只好明天再给大家奉上了。大家可以猜想一下,冰姬公主的下场到底是如何?是会嫁给杨昆?还是会被皇后派人给杀了?还是说其它等等!刘太子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会不会对元熙和静依动手呢?而这一切,对皇后又将带来怎样毁灭性的打击呢?不要以为,事情就这样简单,大家一直让飞雪虐冰姬,可是大家没有发现,其实最坏的,是皇后吗?一切都是由她在幕后操纵的。不过,冰姬也还是要虐的!美人们尽管放心就是!再次感谢大家送上的各种票票!谢谢!

第二十七章 自食恶果!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名面若宝玉,玉树临风,身着一袭明黄色锦袍的刘潇太子,正一脸怒容地看向了皇后!

    众人再一看他身后,皆是齐齐跪下,“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一惊,刚才这刘太子的一番话,可是将她这一个六宫之主,给暗讽地一无是处了!

    皇后抬眼与皇上的视线对上,顿时便觉得心底有些发凉!皇上眸子里的寒冰,似是要将皇后从头到脚,整个人都给融入冰棺之中一般!皇后的手微微一抖,才反应过来,今日这背后之人,要对付的,不止是冰姬公主,还有自己这个皇后!

    “皇上,今日本不该影响了皇上的心情,只是此事实在是事关重大,这冰姬公主的身分又是特殊,臣妾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所以,才命人去禀告皇上。不想,皇上竟是亲临了。”

    “太子哥哥!你要为妹妹作主呀!她们这些人竟然联合起来谋害我!还给我下了催情香。太子哥哥,她们显然是没有将我北梁放在眼里,我堂堂公主,竟是被她们如此谋害。”冰姬说着,便已是伏在了刘潇的怀里,小声地哭着。

    明王妃的心咯噔一下,迅速反应过来道:“公主,六弟妹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怎么不见她?还有,公主怎会一人出了静心院呢?”

    刘潇的眼底一寒,看向了明王妃,“这位王妃说的可是平王妃?”

    “正是。”明王妃看着刘潇的一双冰眸,有些不知所措了!似乎是被看透了心中所想,心底有些发慌。

    皇上怒容未敛,高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启禀皇上。”皇后缓缓开口,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然后便静立在一旁,不再吭声了。

    德妃看着情况不妙,也怕再将事情闹大了,更惹得皇上不痛快!便劝道:“皇上,既然这冰姬公主与杨三公子也算是有缘,二人也是情投意合,不如就为二人赐婚吧。其它的,待过了今日再说也不迟呀。”

    贤王妃听罢侧眼瞟了德妃一下,倒是打的好主意,如此一来,这冰姬公主与杨家的婚事便是板上钉钉了,可是若不如此,又如何向北梁太子交待?毕竟这冰姬公主可是在皇宫里失了清白!

    “皇上,我妹妹好歹也是北梁的嫡出公主,如今被人陷害,便这样轻易地揭了过去?皇上未免也太小瞧我北梁了吧?”

    一旁的元熙一挑眉,并不说话,可是眸子里却是浓浓地笑意!

    “依刘太子之意呢?”皇上沉声问道。

    “这样吧,今日是皇上的大喜之日,本宫也不与大渊为难。过了今晚,明日一早,本宫要亲审此事,皇上以为如何?”

    明王的眉心一紧,看了一旁的皇后一眼,“父皇,今日的确是不宜细查了。不如就明日再审?”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如此,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明日,朕一定会给刘太子一个满意的交待。至于冰姬公主,待朕查明此事,一定会还冰姬公主一个公道。杨昆,在此之前,暂时由大内侍卫看押,不得任何人探视。”

    护国公夫人想着上前为自己的儿子白英讨个公道,可是却是被白敏儿硬生生地给拦住了!“母亲别急!今日的确是不宜提及此事,待明日,女儿自会想法子,为哥哥讨回公道。”

    护国公夫人也知道今日是千秋节,本身白英的死就已经是犯了忌讳,惹了皇上不悦了,若是再扯出他一介外男是如何进入这后宫的,怕是更加地让皇上恼他。到时候别说是找出凶手了,怕是还会下旨连累敏儿!

    护国公夫人勉强地点了点头,由白敏儿扶着,站稳了。

    此时白敏儿才注意到到这御花园里来的,全都是皇室王亲,并无朝臣,心知皇上也是不愿此事传扬了出去,丢了皇室的颜面。

    皇上看了看四周,“此事,关乎北梁公主的清誉,任何人不得再提一个字,否则,将按谋逆罪论处。”

    “是!”

    “外命妇们便先退下吧。”

    没一会儿,这御花园里,便由余了大渊皇亲和刘太子、冰姬公主了。

    皇后轻道:“来人,送冰姬公主到本宫的坤宁宫小憩,若是公主的身体无碍,便好好梳洗打扮一番后,送回馆驿,任何人不得对外声张。否则,本宫绝不轻饶!”

    “是!”

    “皇上,今日之事,是臣妾一时疏忽了,还请皇上降罪。”皇后跪下道。

    “此事明日再说。怎么不见平王妃?”皇上的声音明显带了疏离之感。

    “回父皇,平王妃命人传了口讯,说是苏贵人身体不适,所以留在静心院陪着苏贵人呢。”

    皇上的眉心处闪过不悦,今日是他的千秋节,本来还想着晋她的位分呢,现在看来,怕是不必了!明王妃有些得意地看着皇上的神情不悦,心道,苏贵人,苏静依,这次你们两个都别想着好过!

    “皇上,还是先去崇文殿吧。”贤妃轻声道。

    皇上心情不悦,一甩衣袖向前走了几步,便看到有宫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怎么回事?”

    那太监一抬头看是皇上,当下便吓得不轻!忙跪了,向着皇后的方向瞟了又瞟,就是不敢看皇上。

    皇上大怒!“你个蠢东西,到底发生何事了?”

    那太监吓得跪伏在地,“启禀皇上,有人,有人送消息出来,说是月嫔。”

    “月嫔怎么了?”

    “回皇上,说月嫔与太医私会,秽乱宫闱!”

    “什么?”此时就连一向端庄沉静的皇后也是有些不淡定了!月嫔与人私通?月嫔可是自己娘家的旁支,怎么会?

    皇上此时已是怒极!手上的青筋爆起,不用想也知道此时定然是怒火滔天了!明王等人早已是被一幕给弄的不知所措了!还好,刘太子已经陪着冰姬公主去了坤宁宫,否则,岂不是更加地让人笑话!

    皇上一脚将那名太监踢翻在地,大步跨向了月嫔宫殿的方向!皇后一看大急,吩咐道:“你们去崇文殿安抚一下朝臣们。就说皇上身体稍有不是,待会儿便到。”

    “是!”

    宫里出了这种事,明王等人这些做晚辈的,自然是不能前去凑热闹的!这可是给他们的父皇戴绿帽子的事儿!他们若是去了,皇上岂不是更加地失了颜面?就算是皇后不吩咐,他们也没一个蠢的,会赶着去看这种热闹!

    德妃、贤妃等后宫中的一干妃嫔们,则是跟着皇后一起去了月嫔的住处。

    当天的宫宴,并不像往年一般热闹欢腾,说是皇上的身体微恙,而草草结束。元熙和静依一起出了宫门,上了马车,接着,元熙便将静依给压到了榻上,狂吻了一阵!

    静依好不容易才将他推开,“你干什么?疯了不成?”

    元熙眸色微深,面色微红,轻喘着气道:“我是疯了!你怎么敢如此大胆?万一你出了事怎么办?还好我让无忧在暗中跟着你,否则,你可知道会有多危险?如果她引你去的不静心院,而是高手如云的坤宁宫呢?到时候无忧被阻,你还有命回来吗?依依,我很生气!”

    静依从元熙的眸子里,看的出来,他是真的被气到了,“元熙,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我做的太冒险了些。可是高风险的背后,不也是伴随着高利润的回报吗?就是现在!皇后若是还不被皇上严惩!我就不姓苏!”

    元熙看着静依的脸上丝毫不见悔意,反而还带了一丝地兴奋,叹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皇后哪里是这般的容易对付的?别说是一个皇后了,这宫里头的女人,哪一个是省油的灯了?还有刘太子那里你预备怎么办?你就不担心冰姬在他的面前告你的状?然后刘太子将所有的怨恨全都抛向你?要知道,他可是就只有这么一个亲妹妹!”

    静依摇摇头,“不怕!不是有你在吗?你自然是会想法子护着我!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现在你已经是去派人安排了吧?”

    元熙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妻子?说你懂事吧,什么天大的事你都敢做!说你温柔贤惠吧,却总是给自己惹麻烦!你呀!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千万不可以再以身涉险了!我是想着钓大鱼,可是却从未想过要以你为饵!依依,别再让我担心你了!”

    “放心吧,再说了,我哪里就是饵了?我只是将事情给弄个清楚明白,也顺便让苏静微知道她自己的处境罢了!你可知道,若不是我顺藤摸瓜,怕是最迟明天,苏静微就要倒霉了!到时,万一连累到了平南候府可怎么是好?”

    “你呀!算了吧!不过一个小小的苏贵人,只是庶女罢了。皇上不会因此而将平南候府如何的!你也太小看皇上,太抬举苏静微了!”元熙用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不就是怕我骂你吗?居然还将事情扯的这么远?”

    静依立即换上了一幅笑颜,讨好道:“元熙,你说皇后现在在干嘛?”

    “还能干嘛?自然是在坤宁宫大发脾气了!你倒是聪明,知道将计就计,不过,我看这一次,冰姬公主的事,皇后极有可能会将明王妃给推出去,一来,的确是由她负责到宫门口迎接冰姬公主的。二来,冰姬出了静心院,却是找不到引路的婢女?这明王妃做事也太不靠谱了些,说轻了,是粗心大意!说重了,难免她是打了什么主意了!”

    “这倒是像极了皇后的风格,本来嘛,明王妃自以为聪明,认为只要与冰姬公主合作,便会顺利地将我的清誉给毁了,如此一来,我再无颜面霸着这平王妃的位子不放了!再者,她也是想着能过这个,来陷害苏静微,替皇后将德妃的一只爪牙给扫除了!若是事成,她自然是会到皇后那里去讨赏,而没了我这个她假想中的情敌,她的日子过的也会更加地舒心些。”

    “假想中的情敌?你是说明王妃知道了明王对你的心思?”

    静依有些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毕竟,那个像极了我的什么庶妃不是死了吗?她是如何猜到了明王的心思的?”

    “如此看来,这明王妃还真是个狠角色呢!不动声色的,便想到了要除去你的法子,而且还能这么快便联络上了冰姬!依依,这话可是冰姬告诉你的?”

    “嗯。元熙,你说皇上明日会如何处置?”

    元熙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不好说!这次的事情可是把他给气的不轻!不过冰姬与杨昆的婚事,怕是板上钉钉了!至于皇上会如何惩治皇后,就不太好说了!”

    “废后自然是不可能的!可是收了她的权利倒是极有可能!可是现在德妃因为上次内侍省和婉嫔的事,皇上还未原谅她,这主理六宫的权利,应该不会交到她的手上了。那么现在有着贵妃之尊的,便只有贤妃和淑妃了。”静依若有所思道。

    元熙一愣,“你是说皇上极有可能会让贤妃和淑妃二人同时治理后宫?”

    “有可能!不过也不好说。皇上的心思极深,不容易猜透。你说皇后若是将明王妃推出来,那明王妃就会给自己找替罪羊吗?”

    “找替罪羊是肯定的,只不过再怎么找,也是要给北梁一个交待的!你以为随意地处置几个奴才,北梁太子会罢休?他可不是个好惹的!什么事儿都盘算着对自己有几分利,几分弊!”

    “我明白了。那明王妃的王妃之位,你说还能保住吗?”

    “明王和秦相不会袖手旁观的!有他们在,这明王妃,不会是别人!”

    静依点了点头,轻笑道:“不过就是一壶酒,没想到竟是会引出如此多的连锁反应!本来,我也是没打算直接将矛头对准皇后的,可是暗阁的人传来消息,这月嫔居然选在了今日与太医私会,也真是蠢!真的就不怕龙威了?”

    “哼!自上次苏静微害她滑胎之事后,她便日渐消沉,一日两日,也许皇上还有那耐心哄哄你,可是若日子长了呢?谁愿意整日对着一个以泪洗面,对自己含了怨恨的女子?所以,她失宠早就在德妃等人的意料之中!月嫔才多大?比你也不过就是年长个四五岁。如此年轻的年纪,哪里会甘心整日独守空闺?德妃早就派了人盯着她呢。今日之事,怕也是德妃安排的。”

    “可是不是你让人将那个太医给传进去的吗?”

    “是我没错。可是通风报信的,却是德妃的人!咱们只是给德妃提供了一个对付皇后的机会!是她自己聪明,懂得把握!若是德妃的人选择沉默不语,那么,咱们的人才会出动将这件事情给抖出来。”

    “德妃也是犹豫再三的!毕竟今日是千秋节,她也是不想将皇上给惹恼的!可是出了这冰姬公主一事,她也便顾不得许多了!反正是皇上已经恼了,便不差再浇上一把火了!”

    “说起来,依依,我不明白,你为何一定要选在今日将月嫔人事给抖出来呢?要知道给皇上戴绿帽子,罪名不轻!可是让皇上失了颜面,皇上虽然明面上找不到理由来苛责,可是心中却是异常恼恨的!”

    “呵呵!他爱恼便恼!他派人杀你时,怎么没想过咱们会不会恼?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吗?不也就是个男人!自己的枕边人给他戴顶绿帽子,而且还是在他大寿之时!想必现在他的心情是极差!我这才是只收点儿利息!总帐还没跟他算呢!”

    元熙听了,倒是有些无语了!合着她今日做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着为自己出一口气!就是想着让他也不痛快!

    元熙的心里一暖,看着有些得意洋洋的静依,觉得其实她做的也不错!至少,通过今日之事,将宫中原本是皇后占了上峰的局面再次给搅混了,扳平了!皇后与德妃现在在皇上的眼里,都是没有多少的好印象,在宫里的势力,则是再度回归到了不相上下的局面!而这种局面,正是现在他们所急需的!只有这样,他才有时间去发展和稳定自己的势力。

    “依依!谢谢你,只是这样的事,我真的不想再有第二次了。行吗?”

    静依看着元熙的眸子里似是闪泺着星光,笑道:“安啦!不会了!不过我对于冰姬公主的表现还是有些意外的!没想到,她不仅聪明,而且还极为大胆!若是寻常的女子,怕是只知道寻死觅活,没了主意!没想到这冰姬倒是反应极快,知道在关键时刻,主动出击,以此来为自己搏取一份同情,一个机会!至少,德妃是要站在她那一边了!”

    “你说的对。她的确也不是个一般的女子,不过遇上你,算她倒霉!”

    静依笑看向元熙,“我如此设计她,你不心疼吗?”

    元熙轻轻将她搂了,笑道:“怎么会?能让我心疼的,只有你一个!”元熙脸上含笑,眼中闪过一抹冰冷,冰姬,你没有想到吧,杨昆,是本王送你的一份大礼!否则,怎么对的起本王的王妃!

    此时的静依,还以为那杨昆是德妃派人使计给弄进了梅香殿,哪里想到会是自己身边这只狡诈的狐狸,看不惯冰姬欺负她,所以派了人过去。

    元熙知道冰姬的身手不错,即便是中了催情香,也是恢复的比常人要快,所以,他才会有此安排。

    “元熙,你说那个白英死的是不是有点儿太冤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碰到那冰姬公主?”

    “这是自然!你放心,欺负本王的女人,本王怎么可能让她好过?她不是想着将你的清誉毁了吗?本王便先让人将她给毁个彻底,也好让她尝尝这种滋味,是不是好受?”

    静依瞪大了眼睛,不过她什么也没问,还有什么需要再问的呢?身边这个男人,怕也是恼了吧?定是司画或者是哪个将消息告诉了他,他情急之下,才会暗中对冰姬出手了吧!元熙不是一直因为阿武的死对冰姬有愧吗?想不到,他竟然也会出手,而且还这么的狠辣,不留一丝痕迹!

    静依的眉眼舒展开来,像极了炎热的夏日里,刮过的一丝清风,让人觉得清凉惬意,无比舒爽!

    元熙看着静依笑的如此灿烂,心中便是一阵愉悦,还有什么是比看到依依的笑容更重要的呢?

    马车里,二人情深意切,让人羡慕无比。而北梁使者下榻的馆驿内,则是一片火暴!

    “到底是怎么回事?冰姬,本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说实话,本宫也不管你了!”刘潇一拂衣袖,转了身,看向窗外,对于冰姬的啼哭,不再加以理会。

    冰姬的眼神微乱!自己现在最大的依仗便是哥哥了,绝对不能让他放弃自己!冰姬颤声道:“大哥,我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你就是不信呢!是苏静依嫉妒我,想要除掉我,所以才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来的!”

    “哼!”刘潇并未回头,冷声道:“在皇宫,你不是说是皇后在暗中动的手脚吗?怎么现在却又是怪到了平王妃的头上?冰姬,别跟本宫耍那些小心眼儿,收起你的那些个心思!”

    “大哥,直接害我的,的确是皇后!而那苏静依虽未直接插手,可是也是与她有关的!若非是她没有!”

    “没有什么?”刘潇忽然转了身过来,看着因为险些失言而神情有些窘迫的冰姬。“冰姬,你真是太让本宫失望了!本宫说过多少次了?叫你不要去招惹平王妃,你为何不听?”

    “大哥,你都还没有问清楚,如何就咬定了是我先去招惹她的?为何就不能是她暗算我?”冰姬有些失态道。

    刘潇摇了摇对,一脸心痛道:“本宫以前那个聪明伶俐、人见人爱的妹妹到哪儿去了?怎么会变得如此地丑陋?本宫在宫里极力地维护你,你以为本宫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以为我这个太子是当假的?”

    刘潇闭了闭眼,对外面吼道:“将人带进来!”

    门被人打开,两名侍卫绑了一名婢女进来,冰姬一看,整个人的身子便僵住了!这被绑的,正是今日跟着自己进宫的婢女。

    刘潇看着那被绑的婢女,问向了冰姬,“还要本宫再当着你的面儿审一遍吗?”

    冰姬倒退了两步,脸上显现出一抹极为悲凉的笑意,“呵呵,不必了!我告诉你。”

    刘潇看着妹妹的脸上的那抹笑,不禁觉得有些刺眼!这是他唯一的一个亲妹妹呀!刘潇挥了挥手,侍卫将那婢女再度带了出去,将门关好。“说吧,本宫听着。”

    冰姬苦笑了一下,随后跌坐在了椅子上,“你说的没错。的确是我先去招惹苏静依的!我什么都算计好了,有明王妃在暗中相助,再加上苏静依又没有武功,我算准了这一次定然是会得手!苏静依定然是会身败名裂,可是我没有想到,她的身边居然会有暗卫!那暗卫的武功,不知比我高出了多少倍!我竟然是丝毫没有察觉。”

    “暗卫?”刘潇摇摇头,“我早就提醒过你,她是李赫极为在意的人!苏静依虽然不会武,可是她身边却是高手如云!就连今日她带在身边的那名看似是端茶递水的婢女都是个身怀绝技的高手!你为何就是不听为兄的劝呢?”

    冰姬此时早已是追悔莫及,若是知道这苏静依如此难对付,哪里还会应了那明王妃的意?一想到,自己竟然是**于一个小小的杨昆!冰姬的心里便是一阵火大!“大哥,就算是我主动招惹了她又如何?我是你的亲妹妹呀!难道你就坐视不理?难道你真的要我嫁给那个杨昆?”

    “不是你自己说与他情投意合吗?又能怪得了谁?”刘潇一脸冷漠道。

    冰姬急了,“我当时不是担心自己会孤立无援吗?所以才会出此下策!至少现在,还有一个德妃愿意帮我。我毕竟是杀了白英,皇后不会就这样放过我的。如果你真的将我留在大渊,我真的会死的!这里不是北梁,没有人会听我的话!他们都只是会向着大渊的权势!大哥,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不要嫁给杨昆,我也不要留在大渊。”

    刘潇的眉头紧了紧,“你既然不愿意嫁他,便不该说那些话!现在弄成这样,你还能如何?而且,那杨昆一口咬定了是你的婢女拿了你的贴身物件前去找的他,你还能如何解释?冰姬,你虽然向来有心计,可是这次,你怕是不好脱身了。”

    刘潇在屋里来回地踱了几步,叹道:“你虽然让众人以为你是苦主,可是你杀了白英是事实!即便是白英擅闯后宫的罪名成立,也轮不到你一个属国的公主来惩处!更何况他还是皇后的亲侄子!皇后到时候完全可以说是白英到后宫来给皇后请安的,或者说是来找自己的母亲有事相商,无论如何,擅闯后宫的罪名,他是落不下的!如此一来,你还有何理由诛杀于他?说他非礼你?证据呢?你拿的出来吗?”

    冰姬后退了一步,跌坐在了椅子上,目光变得有些呆滞!“我,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我醒来一看白英正在对我,我便觉得恶心!我本来没想着杀他,可是后来,看到他走路的样子,他竟然是个瘸子!我竟然是被这样一个渣滓给强污了,我怎么能接受得了?所以,我便没有多想,拿起了宝剑,便将那白英杀死了。若是知道有这么复杂的后果,我一定会好好想想的。可是当时,当时我实在是气极!”

    “等等!你说你拿起了宝剑?什么宝剑?谁的宝剑?御花园的梅香殿里怎么会有兵器?”

    冰姬可是不笨,听到刘潇这样一说,便明白了过来,“是呀!这梅香殿里,怎么会有宝剑?是苏静依,一定是苏静依在暗中捣的鬼!”冰姬有些歇斯底里道。

    刘潇摇了摇头,“现在这样说,还为时过早,只有明天到了御前,咱们才能弄个明白!万一这是皇上平日里用来练武的剑呢?要知道,这后宫的御花园,也是皇上常去的地方。”

    刘潇的眸子一紧,一丝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而冰姬似乎是并未察觉到刘潇的变化,而是有些无助道,“如果那样的话,便只能是说明我自己太过冲动了些。反正人已经死了!至少他们不能在明面上如何,总是要让我们平安地离开大渊才对!大哥,无论如何,明日你一定要拒绝皇上下旨为我与杨昆赐婚。这样,只要我离开了大渊,便再不会踏足此地。大哥,你就想想办法吧。”

    刘潇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茫,他突然面色变得温柔了起来,“放心吧。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自然是会想法子保你平安无事。天晚了,你早些睡吧。”

    “大哥,真的吗?你真的会帮我吗?”

    “这是自然!你是我的亲妹妹,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痛苦?待会儿,我命人给你送一碗安神汤过来,用过安神汤,你便好好睡一觉,明日的事,无需多虑,一切有我!”

    刘潇的话里似是带了一丝安神的作用,冰姬听了他的话,眼神渐渐变得有些柔软,不再那么强势。整个人的身姿也是软了下来,不再那么僵硬,点了头道:“我知道了。谢谢大哥了。”

    刘潇用手轻摸了摸她的头发,“乖,大哥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出了房门,刘潇便来到了自己的寝室,意外地,竟然发现屋中早已坐了一个人,正径自饮着茶,对于自己的进来,也并不慌张。

    “是你?”刘潇有些意外,接着便是带了一丝恼怒道:“你为何要如此陷害冰姬?即便是你不喜欢她,也不需如此吧?”

    元熙笑笑,“刘潇,你不觉得你这是在恶人先告状吗?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冰姬打了什么主意?若非是本王处处小心,给王妃配了暗卫,怕是现在,便是本王用剑指着你了!”

    刘潇的神情一滞,有些不解道:“你已经如愿了!冰姬也已经被你们给毁了。你还要如何?”

    元熙摇摇头,“刘潇,你该知道本王向来是说到做到!本王警告过你们,不要打静依的主意!可是你们却偏偏不听,如今这一切也不过就是她自食恶果罢了!与我何干?”

    “本王已经派了人跟在她身边了。哪里知道她会将人给留在了宫外?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被人利用了!”

    “刘潇明人不说暗话。这件事情,你打算如何善了?”

    刘潇苦笑一声,“我打算如何善了?李赫,这里是大渊!冰姬杀了护国公府的嫡子白英,又与镇西将军府的三公子有染,这如何善了,岂是我说了算的?”

    “你不会真的想着让她嫁给杨昆吧?”

    刘潇一偏头,看向他,“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不希望她嫁给杨昆?”

    “本王是看在与你交情一场的份儿来提醒你。若是她嫁给了杨昆,不出半年,你就等着给你妹妹收尸吧!而且,还会让你北梁的皇室颜面尽失!这可不是本王在吓唬你!因为冰姬得罪的人,可不仅仅是皇后,单凭一个镇西将军府,还护不了她!更别提远在千里之外的北梁了!”

    刘潇的神情终于有些像是裂开一般,轻道:“你的意思是你仍是不打算放过冰姬?”

    “刘潇,本王说了,是看在咱们多年的交情上,来提醒你的。对于冰姬,只要是她不再打静依的主意,本王自然是不会与她计较。可是她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你说清楚些!”

    “她是用什么杀了白英?”

    刘潇的手不由得一紧,双眼像盯住了猎物一般盯住了元熙。“你知道?”

    “是用梅香殿的宝剑吧?难道你不意外为什么在冰姬公主声声指责皇后的时候,皇后却是不为自己辩解半分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

    “梅香殿里的确是挂了一把剑!还是一把极为锋利的剑!那把剑,是二十多年前皇上亲自挂在了梅香殿中的,这么多年来,宫里除了皇上,再无人敢动那把剑一下!甚至是连皇后,都是不敢动的!这些年来,皇上常常会在夜半无人时,独自前往梅香殿,身边只有杜海一名老奴伺候,再不许其它人跟随。你可知道为什么?”

    刘潇觉得自己先前的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他的手心已经是湿了,他知道此刻自己有些紧张了!他甚至是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了!

    元熙看他这番模样,便知道他已经有了警觉,“那把剑是当年他的宠妃,丽妃还在世时,丽妃亲手赠于他的!是丽妃在民间偶然所得,丽妃不会武,而皇上却是极喜欢练剑,所以丽妃便将这把剑送与了皇上。皇上拿到后,视若珍宝。事实上,那把剑倒是不见得有多么贵重!对皇上而言,贵重的,是那份心意!”

    刘潇的双手微微颤抖,此时已是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自己有些慌乱的情绪了!丽妃?当年让大渊皇帝一怒之下,诛杀了近百名宫人的那个丽妃?直到现在,丽妃二字仍是所有人不敢说出口的两个字!这一点,他虽远在北梁,却是调查的很清楚。

    “那把剑自丽妃死后,皇上便将她悬于梅香殿中。因为丽妃爱梅,对梅情有独钟,所以梅香殿的周围都是种满了梅花!这也是为什么每逢后宫有宫宴时,皇后总是会安排在漪兰殿,而不是梅香殿的原因!本王还记得几年前,晋王与人偷情也是在梅香殿,当时将众人都给吓的不轻!好在当时皇上因为拥美在怀,并未追究。可是事情过去了许久,晋王仍是不安,唯恐皇上会大加责怪!事实上,皇上也果然在几日后,对晋王大加斥责!现在你的妹妹冰姬,不但是在梅香殿中与两名男子行秽乱宫闱之事,而且还在梅香殿里杀了人!非常不凑巧的,她杀人的兵器竟然会是皇上视若珍宝的那把剑!”

    元熙此时笑了笑,“刘潇,你说皇上会不会轻易饶了冰姬?”

    此时,刘潇终于明白了,他转身看向了元熙,“说吧,你这是想要干什么?李赫,别告诉我这一切不是你安排的?你明知道冰姬的性子如何,怎么会想不到这一切?她的武功不弱,即便是中了催情香,也会比旁人恢复的要快!当她发现与她行了欢好之事的竟然是一名瘸子!向来心高气傲的她如何会咽的下这口气!自然是会对他起了杀心!李赫,你真是好盘算!”

    “刘太子请慎言!本王为何要让冰姬杀了白英?不过一个废人,于本王有何好处?还有,杀了白英的可是冰姬公主,这一点,她自己也是供认不讳,本王可没拿着刀逼着她去杀人!”

    看着元熙一脸凉凉地事不关己的模样,刘潇的肺简直就要气炸了!可是事情也的确是正如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冰姬自己而为,与旁人无干!至于李赫,你只能说是他或者是他派的人一直在暗处盯着,却是并不出手阻止,完全就是处在一个看好戏的位置上!对于这样的人,你拿什么说是他的算计?

    “说吧,要如何,你才会帮我?”刘潇叹了一口气,终于有些弱弱地问了一句。

    “不!这是你们北梁自己的事!我一开始便说过了,只是过来提醒你而已!对于你们北梁还有皇后、皇上之间的恩怨,本王是不会插手的!本王再提醒你一句,杨昆长相英俊,倒是也算是良配,只不过此人生性顽劣,是个典型的败家子儿!再就是,本王听说,他还有断袖之癖,常年在外包养着一名小倌儿,若是冰姬真要嫁于他,可是要作好与男人争宠的准备了!”

    元熙说完,起身便要走,被刘潇给拦下了。

    元熙一蹙眉,“刘太子这是何意?该提醒的,本王可都提醒过了。若是你不信,可以找人四处打听一番。”

    “李赫,你我多年情谊,真的就毁于一旦吗?”

    元熙冷笑两声,“刘潇,就算是毁,也是毁在了冰姬的手上!本王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今日若真的一切都是本王的算计,只会让冰姬更加地无颜见人,哪里还会给她留下一番余地?要怪就怪你妹妹不该听信皇后的话。中了皇后的圈套!”

    “你明知她中计,为何不告诉她?”

    元熙一挑眉,“我为什么要告诉她?她先出手害了本王的王妃,本王还要上赶着去救她?再说了,依依对她也算是够心善的了!根本就没把她怎么样,只是让人将她送出了静心院,是她自己中了皇后命人下的催情香,能怨得了谁?”

    元熙冷笑一声,“若我是依依,我早就派人直接将她打晕给扔到了侍卫营里,供侍卫们取乐了!哪里还会让她再好好儿地站在你的眼前?”

    对于元熙这番无礼至极的话,刘潇却是无言以对!依着他对李赫的了解,他的确是会这么做!他就是个冷血无情的!此时,刘潇倒是有些感激起上苍来,幸亏是平王妃出手整治冰姬,若是真换了李赫,那冰姬现在,怕是真的将北梁的脸都丢尽了!

    “李赫,难道你要本宫对你说声谢谢?”

    元熙挑眉一笑,带了些许的玩世不恭之态!“谢谢就不必了。你还是想好自己怎么处置这件事吧!说实在的,若不是因为你刘潇,本王才不会跑这一趟!”

    刘潇的眼色暗沉,声音有些清冷道:“李赫,你我本是朋友,是兄弟!想不到,却是因为冰姬!”刘潇叹了一口气,“李赫,人人都羡慕我是北梁太子,可是你定然是知道我的不易的!我虽然没有查探过,可我肯定在北梁定然也是有你的势力!你该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并不乐观。二皇弟处处相逼,宫里头她母妃又是对我母后步步紧逼。李赫,现在我与母后,定然是再不能出一丝的差错了。否则?”

    元熙的面色已是变得有些冰冷,“刘潇,你的事情,本王爱莫能助!不过,你现在身处大渊,若是你妹妹出了什么差错,你母后的日子怕是会更加难过!这一点,你比本王明白。刘潇,本王点到即止,你自己想清楚吧。”

    说罢,也不再看他,直接自窗口飞身而出,消失在了浓浓地夜色中。

    刘潇想着元熙刚才的那番话,突然便清明了许多!他的唇畔扬起了一抹苦笑,冰姬失贞之事,自己虽然极力隐藏,已是杀了几名婢女了,可是难保自己的身边没有二皇弟等人的探子,再加上时日一长,这种事情怕是瞒不住的!堂堂的皇室公主,竟然在上邦做出如此有违礼教之事!母后怕是又要遭到父皇的责难,那些妃嫔的笑话了吧!

    刘潇轻轻地合了眼,面对着外面静凉如水的夜晚,心却是沉地如同是重山压顶一般,喘不过气来了!

    次日一早,静依便听到元熙轻轻地说一句,“宫里传来消息,今日一早,月嫔便被杖毙了!”

    ------题外话------

    美人们,复选快要结束了。飞雪在这里谢谢所有正在支持和曾经支持过飞雪的所有美人们!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飞雪不会坚持到现在!谢谢你们了!飞雪希望在复选结束时,飞雪的名字仍然是停留在榜单上,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地支持飞雪。另外,飞雪可能会在几天后,上传新文。希望美人们多关注一下哦!囧!这一次,不是异域文了。一样的古代言情文哦!嘻嘻!爱你们!

第二十八章 太子之谋!

    静依的脸上闪过一抹极为淡漠的表情,“月嫔之死,倒也是在意料之中,毕竟是秽乱宫闱这样的大罪!皇后若是不严惩,怕是皇上也是不依的。只是没想到,死的竟是这样快!”

    “皇后跟在皇上身边多年,对他的脾性自然是摸的清楚了。若是今早不赶紧处置了月嫔,怕是皇上会连累到月嫔的家人。如此一来,护国公府便要受到打击了。现在这样对皇后来说倒是还算不错,不过只是死了一名不受宠的妃嫔罢了!这种棋子,皇后的手中从来就不缺!”

    “咱们什么时候进宫?冰姬公主与那杨昆这样大的事,怕是不好拖着。”

    元熙慢慢地帮她梳着发,“她的事情你就无需操心了!该着急的应该是刘潇。”

    “刘太子?”

    “依依,你这将计就计,虽然是没有刻意要谋害别人之心,可是如今却是被有心人利用了。”

    静依的眼神一紧,“什么意思?”

    “刘潇的二皇弟是个好战之人!近几年来在他的挑唆下,北梁皇帝一直是在大力地招兵买马,北梁的兵力也因此而有强盛的趋势!不过这一切也都只是表象而已!北梁的二皇子是个性格暴戾,崇尚武力,却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依依,你如此聪明,应该已经猜出其中的利害关系了吧?”

    静依的眼睑半垂,似是若有所思,片刻后,便抬了眼看向了前方,那眼中绽放出了一抹似极了牡丹盛开的光华,好看至极!

    “我明白了!难怪昨日皇后并不着急为自己辩解,原来如此!即便是冰姬公主无法嫁给白英,无法成为明王的助力,这冰姬之事,也会给刘太子带来不小的麻烦!甚至是会让刘太子回到北梁后受到皇帝及朝臣们的苛责。刘太子和皇后的日子怕是会不好过吧?”

    “依依,看来,姜还真的是老的辣!皇后处处为自己留有后路!现在虽然是冰姬公主有可能会嫁入镇西将军府,可是对于晋王来说,却是并无多大的助益!甚至是还会给镇西将军府带来麻烦!要怪就怪冰姬不该动梅香殿中的那把剑!还有,她杀了白英,虽然皇后并不怎么心疼这个废人,可到底是要顾全护国公府的颜面的,所以,冰姬若真的留在大渊,只怕是会死的很惨!”

    “皇后的确是老练!咱们竟是从未想过这么多。原以为皇后与苗疆的王室有了牵连,已是极为让人惊诧了!没想到,她竟然是还与北梁的二皇子有勾结!这样的女人,明明就是锁在深宫之中,居然可以掌控千里之外?不得不说,这皇后的确是有大才之人!”

    元熙冷笑了一声,“有大才又如何?不过尽是想着一些个歪门邪道!若是二皇子当真即位,那北梁与大渊之间早晚是要有一场大战!现在皇后可以掌控北梁的二皇子。可是等二皇子登上那个位置,你以为皇后还能掌控得了吗?”

    “元熙,你是不是有了打算?”

    “皇后既然是选择了支持二皇子,那咱们自然是不能让她如愿!咱们便只好选择刘太子了。”

    静依点点头,“其实我对这个刘太子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至少,他是个聪明人!”

    “好了,用罢早膳,咱们便进宫吧!过了今日之事,也许,咱们便可以回封城了。”

    二人进了坤宁宫后,发现除了北梁的人,皇室的几人都齐了!连被侍卫押走的杨昆,此时也是被押解进来了。

    “皇上,昨日在梅香殿中并未发现有什么污秽之物,而在白英的私密处也只是发现了一些血迹,经过宫正司的嬷嬷查验,应是处子血。而胸前的伤口经人查看,证实是剑伤!在榻边,也发现了这把带血的宝剑。”

    皇后命人将那剑呈了上来,静依一瞧,这剑身上的血迹未擦,再抬眼一看皇上的脸色,心里便是一阵冷笑,皇后果然是打了这个主意,想着将皇上的怒意迁到冰姬公主身上!不止如此,还特意强调了在白英的私密处发现了处子之血,这不是分明在打杨昆的脸吗?若是杨昆真娶了冰姬,那杨家成什么了?娶了一个被人破了身的公主为妻?还得整日供着?

    静依一垂眸,若是皇后再刻意将事情给命人放了谣言出去,那冰姬公主不成了杀夫再嫁之人了?杨家岂不是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了?

    果然,德妃的脸色有些阴郁,不过片刻却是恢复了正常,“皇上,杨昆擅闯后宫的确是大罪,可是他也言明了是冰姬公主派了婢妇带了冰姬公主的贴僧物来请他前去的。他虽是外臣,可是也不能不听这冰姬公主的话。此事,还请皇上明查。”

    德妃不笨,她并没有与皇后纠缠那些个旁的东西,重要的是要先保住杨昆的性命!然后才能说别的!这杨昆和白英可不同!那白英就是一废人了,死了也就死了!而杨昆可是杨家的子弟中较有才华之人!而且他与朝中不少勋贵的公子都是走的极近,为晋王可是拉拢了不少的人脉呢!

    皇上皱眉看了那把剑,对着杜海使了个眼色。杜海赶忙上前将剑拿走了,估计是去清洗了。这宫里的人哪个不知道这把剑是皇上的心爱之物?如今却是被冰姬用来杀了白英!

    德妃的眼睛向苏静微的方向瞄了一眼,苏静微的脸色仍是有些白,一看也是大病初愈的样子,她上前几步,冲着皇上福了福身道:“皇上,以臣妾看,这冰姬公主的身分特殊,再者,若非是因为受到了什么侮辱,也绝不会对人刀剑相向!”

    皇上的眼神微变,苏静微的这番话成功地将皇上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白英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梅香殿中,又为何会对冰姬公主做出这种有违礼教之事!

    皇后轻道:“皇上,此事的确是尚需彻查,看究竟是什么人动了手脚。否则,既不能给北梁一个交待,也免得伤了朝臣们的心。毕竟,白英是死在了冰姬公主的剑下,谁又能证明,这冰姬所说的是实情呢?还有,苏贵人刚才有一句话说错了。就是冰姬公主虽然养在深宫,却也是习武之人。这一点,皇上待会儿可以亲自向冰姬公主验证!这梅香殿内并无催情香的痕迹,而且白英也是并无武功在身的,更何况还断了一条腿!皇上,孰是孰非,相信您一定会有个明断!”

    皇上的眼中闪过一抹狐疑,“冰姬公主会武?”

    “回皇上,昨日找到了冰姬公主的贴身婢女后,是她亲口说的。”

    皇上可不是笨人,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多少也是弄明白了些!又是这些个女人们在明争暗斗!这次居然是将北梁的公主也扯了进来!

    皇后看向底下的苏静微,有些奇怪道:“苏贵人不是身体不适吗?怎么这么快便好了?昨日冰姬公主还是从你的静心院里出来的。她既然口口声声地说是自己中了催情香,那么静心院,也是非查不可了!皇上,您说呢?”

    苏静微的脸色更是有些白了!苏静依说的果然没错,皇后果然是一早就打了这个主意!“启禀皇上,冰姬公主的确是自静心院中离开的,也是静心院的婢女亲自送她到门口的,当时,公主的婢女便站在门外等候。臣妾不敢撒谎!”

    皇上的表情冰冷,轻喝道:“来人,着人到静心院仔细搜查!”

    “是!”

    苏静微的脸色更是有些不好看,她有些委屈的看了皇上一眼,眼中的泪溢满了眼眶,要落不落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心疼!

    皇上的表情稍稍有些柔和,“苏贵人还有病在身,赐坐。”

    “谢皇上。”一名婢女扶了她坐下。

    苏静依冲着苏静微笑了笑,苏静微只觉得心里有些发毛!每次苏静依对她露出这种笑时,自己肯定是要倒霉!难道?不会的!苏静微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即便这次苏静依想动什么歪脑筋,只要自己的肚子争气,皇上定是不会责怪她的!大不了,就是提前将自己有孕的事儿揭出来罢了!

    苏静微想到此,便冲着苏静依也回了个微笑。

    苏静依莞尔,转头看向了高座上的皇上。

    很快,宫人们便回报说是静心院里什么也没有。倒是苏贵人的早膳内发现了一些个东西,已经请太医看过,说是一些个可以使人头晕目眩,浑身无力的药物,不过药量却是不大。

    苏静微一听,脸一白,扑通一声就跪到了殿前,“皇上,这是什么人要害臣妾?皇上,难怪臣妾昨日本来是好好儿,想要梳妆打扮去参加宫宴,竟是会觉得浑身无力?臣妾担心会在宫宴上出丑,给皇上丢脸,所以便称病,未能出席宫宴。当时平王妃也在。还为臣妾把了脉,说是臣妾体虚所致!如今看来,是有人要害臣妾呀,皇上!”

    皇后的脸色微微一变,“苏贵人,你哭什么?别忘了你自己的身分,成何体统?”

    “是!臣妾知道自己的身分卑微,可是娘娘,臣妾便是身分再低,可也是皇上的女人哪!是什么人竟然敢如此地谋害臣妾?”

    皇后的神情一窒,显然没有想到这苏静微居然会如此与她对上!

    皇上的眸子里似是酝酿了一股极大的风暴,满脸的乌云!“好了!派内侍省去查!全都给朕查明白了!”

    说罢,皇上狠狠地瞪了皇后一眼,“皇后,你可真是朕的好皇后呀!先是梅香殿之事,再是月嫔,现在又是静心院!朕倒是该问问你,这六宫之主你是怎么当的?”

    德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得意,皇后才刚刚主理六宫,便接二连三的出事儿!若不是皇后的能力有问题,还能说明什么?

    皇后吓的急忙起了身,“皇上恕罪!臣妾也不过才刚刚接手宫中的事务。您是知道的,这以前数月,臣妾一直都是在专心礼佛,一直都是由德妃打理的。这筹备宫宴,臣妾也是多方管制,无奈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皇上,还请皇上明鉴!”

    这话一说完,德妃的脸立马就白了!这皇后的意思摆明了就是在指责德妃呀!皇后自己才刚刚接手六宫之事,这宫里头各个管事的,哪个不是德妃的心腹?皇后一句心有余而力不足,便彻彻底底地将所有事都扣在了德妃的头上!

    德妃眼里噙了泪,极为委屈地跪下道:“是!娘娘所言极是。一切都是臣妾的不是!昨日的事情,也都是臣妾的不对!虽然臣妾未参与筹备宫宴之事,可是臣妾身为后宫的四妃之首,仍是难逃罪责!”

    皇后的脸登时就绿了!这德妃分明就是以退为进!先是说都是她的错,又将昨日宫宴本是皇后一力操办的,这一事实给点了出来了,还真是会做人!皇上既觉得她识大体,又觉得皇后不该将事情往别人身上推!皇后的绣拳紧攥,真恨不能上前一把撕了德妃的嘴!

    “好了!都起来吧。今日主要还是冰姬公主一事!苏贵人,你也起来吧。”

    “是!”众人起了身,便各自坐了,不敢再生事端了。

    “冰姬公主与杨昆之事,已然是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却是抵赖不得!可是,这北梁太子和冰姬公主却是一口咬定了是被人陷害至此!这才是真真的让朕头疼。”

    “父皇,事已至此,冰姬公主失了清白,唯今之计,也便只有赐婚一途了!”晋王道。

    “皇上,这冰姬公主的身分即便是再尊贵,也是异国人!难道臣妇的儿子便要死的这样不明不白吗?”护国公夫人脸上带着泪痕,高声道。

    皇后的眉心微紧,“大嫂这是何意?皇上自然是会禀公处置。你还是站下旁听就好!”说着,冲着护国公使了个眼色。一旁的白敏儿也是赶忙上前将护国公夫人扶了,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这护国公夫人才算是消停了。

    “这北梁太子和公主怎么还不来?莫不是睡过了头?”德妃有些疑惑道:“皇上,您看,要不要派人去催一催?”

    “不必了!想来,昨日冰姬公主和刘太子都是受了打击,许是睡的晚了,也不一定!”皇上有些漠然道。

    “启禀皇上,雪姬公主和武昌候世子刚刚进京,现在已经奉命去了北梁使者下榻的馆驿,去劝慰太子和冰姬公主了。”一名宫人前来报道。

    “嗯,只望这雪姬公主能好好地劝劝冰姬公主,如此,也可大事化小了。”

    皇后却是有些忧心道:“皇上对此还是不要报太大希望为好!据臣妾所闻,这雪姬公主因是庶出,所以自小便不得皇后待见,这冰姬公主又是个心高气傲的,也是将雪姬公主瞧不上眼儿。听说雪姬公主未来大渊之前,经常受冰姬公主的欺负。现如今,冰姬公主出了这样大的事儿,本就是心有愤恨,若是再让以前被她瞧不起的庶妹前去劝慰,怕是反而会不妙!”

    皇上的眉心微皱,似是想着该如何是好。

    静依笑道:“母后多虑了。这雪姬公主,现在也算是儿臣的表嫂,她的性子温和,不喜挑事儿!再加上在大渊生活了几年,现在有机会与自己的亲人相见,自然是欢喜至极的!再者,冰姬公主与表嫂之间,也并非是如传言一般。二人相处的还是很融洽的。这些也都是表嫂来家书时说的。舅母给母亲的家书中,也是常说表嫂时时惦念她的姐妹兄弟。可见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是不错的。”

    皇后的面容舒展,似是放了心一般,“那就好。”

    话刚落,便有一名宫人急匆匆地进了殿内,“启禀皇上,冰姬公主死了。北梁太子已是命人将馆驿内的所有大渊人士都给抓了起来,同时,他自己的护卫军,也是全身戒备,将馆驿围的水泄不通!”

    “什么?”殿内的众人皆惊。

    皇后道:“昨儿不是还好好儿的吗?可查清楚了,那冰姬公主是怎么死的?”

    “回娘娘,在冰姬公主寝室里发现了一碗安神汤,那汤里被人下了砒霜。京兆尹和刑部尚书都已经赶过去了。不过,似乎是刘太子的情绪很不稳定。经过京兆尹的查验,那碗汤是在刘太子安慰完冰姬公主之后,才被馆驿的下人端进去的。而且自那之后,一直到今早发现公主的死讯前,没有旁人再进过屋子!”

    皇上迅速地抓住了他这话中的重点,问道:“你是说这汤是由馆驿的下人送进去的?不是北梁自己的奴婢吗?”

    “回皇上,的确是馆驿的下人送进去的。事实上,这几日公主与刘太子的饮食一直是由馆驿的下人送的。”

    皇上的脸色迅速暗沉了下来!怎么会这样?冰姬公主若是失贞,大不了赐婚就是!可是现在冰姬公主却是死了!这事情可就难办了!

    “皇上,冰姬公主死的的确是太过蹊跷了。不如就由儿臣先去看看?”明王请命道。

    皇上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摇了摇头,此时,最大的怀疑对象便是护国公府了。明王去,不合适。“晋王和贤王你们二人一起去看看吧。”

    静依突然起身道:“父皇,儿臣与王爷王也一起去看看吧。现在刘太子的心情必然是极为激动的。儿臣与王爷与刘太子还相熟一些。再者,儿臣懂医理,也许能帮上刑部什么忙。”

    皇上点了点头,“你们一道去吧。至于其它的,稍后再说。”

    “皇上,那杨昆该如何处置?”皇后问道。

    皇上恼怒地看了跪在那里的杨昆一眼,“打一百板子,然后交由杨硕严加看管,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府门一步!”

    “是!”

    众人到了馆驿,才发现情况比那宫人禀报的要更为严重!

    馆驿四周全都是北梁的人,个个儿盔甲整齐,护卫们看上去也都是满脸的愤慨!

    几人进入了馆驿,发现北梁太子正一脸愤怒地站在大厅中,与刑部和京兆尹的人理论!

    “本宫不管!本宫与妹妹千里迢迢来到大渊为你们皇帝贺寿,你们大渊便是如此对待我北梁皇室吗?若是大渊皇帝真的以为我北梁不足为患,那倒是不如直接兵戎相见的好!”

    “殿下您别急!此事,臣等一定会彻查清楚,还公主一个公道!”

    “公道?查出来了又如何?难道大渊能还本宫一个妹妹吗?”

    “刘太子看起来的确是心绪不佳呀!”元熙进了大厅,凉凉道。

    刘潇不用抬头也知道说话的是他,“平王的心情倒是好!死的又不是你在意的人!”说完,还特地瞟了苏静依一眼。

    元熙一挑眉,“刘太子在意冰姬公主,这个天下人皆知。不必在此重复了!”

    刘潇瞪了他一眼,这个平王分明就是故意将人的心思给想歪了!

    “殿下,不知本王妃可否去看看冰姬公主?”静依轻声道。

    刘潇看了静依一眼,“素闻平王妃是大渊第一神医的高徒。也罢,虽然妹妹死了。可是若是能由平王妃给仔细看看,究竟是否是因中毒而死,也算是帮了本宫一个忙!平王妃请吧。”

    静依冲她点了点头,由元熙陪着一起进了冰姬公主的寝室。

    贤王拱手道:“刘太子,此事父皇已然知晓,特命我等前来,一则表示慰问,二则表示势必要严惩凶手,给北梁一个交待!”

    “哼!人都被你们给害死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谁还能再还本宫一个活生生的妹妹?现在我母后还不知情,若是她知道了她唯一的女儿竟是死在了大渊,定是会伤心欲绝!这些,你们大渊拿什么来赔?”

    面对刘潇的声声指责,贤王一时哑然,他说的对,人生不能复生,他们拿什么赔人家一个公主?

    晋王轻咳了一声道:“刘太子,事情总是有办法解决的!您先别急,先坐。这样,本王倒是有个法子,不知刘太子以为如何?”

    刘潇看了他一眼,有些爱搭不理的样子道:“什么法子?”

    “你现在将这馆驿的所有下人都给拘了起来,怕也是查不出什么的。不如,就交由我大渊的刑部来审,你看如何?你放心,本王在此保证绝对不会包庇凶手,定然是将真凶交由太子处置!”

    “哼!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真凶?这还用查吗?这摆明了就是你们大渊那个什么护国公府所为!还用得着如此费事吗?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们大渊接待贵使的馆驿,寻常人进的来吗?寻常人能指使的动这里的下人吗?哼!”

    晋王被他这样一说,一时也被噎住了!这刘潇说是护国公府,可是他后面的几句话摆明了就是暗指这一切都是皇后所为呀!虽然他与皇后不睦,可是现在事关国事,他倒是还没有蠢到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皇后身上去,否则,倒霉的不止是皇后!而大渊的国体何在?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

    刘潇似是还不解气,怒道:“哼!本宫第一日来便已向皇上表明,我们此次前来一为贺寿,二为两国永结秦晋之好!想不到,现在我妹妹竟是和亲不成,反而惨死在了你们大渊贵族的手里!我北梁的公主哪个还愿意来大渊和亲?”

    “刘太子,您先消消气儿!事情总是要寻个解决之道的。不如就请刘太子也好好儿地想想,这件事情,我大渊如何做,才能显示出我大渊与贵国结好的心意?再者说了,这贵国的雪姬公主不是过的好好儿的?而且去年还诞下了一名麟儿?所以说,事有凑巧,也不可以偏概全!”贤王好声道。

    “哼!”刘潇一挥衣袖,转身坐了不再理会二人。

    顿时大厅内寂静非常,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还有轻轻地啜泣声。

    原来是顾言和雪姬二人和静依元熙一起出来了。

    “大哥,妹妹怎么会?她可是才只有十六岁呀!”雪姬哭的情真意切,泪眼朦胧,任谁都是看的出,她是真的很伤心!

    刘潇看着这个三年前嫁入大渊的庶妹,也是轻轻地拍了拍她肩道:“好了!本宫知道你心里难过,本宫又何尝不是!别哭了!听顾将军说你又怀了身孕,还是走到了半路上才知道的!怎么这么不小心?自己的身子自己怎么就这么不当回事儿?”

    “大哥,您快别说我了。雪姬妹妹怎么办?”

    顾言将雪姬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了,“好了,先别哭了,还是要查出真凶,给北梁一个交待才是要紧的!”说完,转头看向了刘潇道:“不知太子可查出了什么线索?”

    “线索?哼!这里到处都是你们大渊的人,做了这等事,哪里还会留下线索?”

    元熙一皱眉,“刘太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刘潇有些不情愿地看了他一眼,拂袖而去!元熙则是对着厅内的众人点点头,示意稍安勿燥,大步跟了上去。

    “刘太子,打算此事如何善了?”

    “平王这话不觉得是问错人了吗?应该是问你的父皇吧?还有,要看看你们的皇后舍不舍得将真凶交出来了?”

    “刘太子,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又何必用这种语气同本王说话?冰姬,真的是被下人给毒死的吗?”

    刘潇的神情有些戒备,看向元熙的目光也是带了些防备,“平王此话何意?难不成怀疑是本宫杀了冰姬不成?”

    元熙却是略有些轻佻地笑了笑,“难道不是吗?”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刘潇看。

    刘潇感觉到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玩味,很明显,他不会如此轻易地便下出这个结论!应该是胸有成竹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她是我的亲妹妹。”

    “正是因为她是你的亲妹妹,你才会送她上路,帮她解脱不是吗?”聪明的元熙,选择了解脱这个词!“刘潇,你我相识并非一日两日了。我与你相处的虽然不多,却是比你那个妹妹更加地了解你!在你心里,这个妹妹或许是比你的一个女人重要,但是却绝对是没有你的太子之位来的重要!更没有你们北梁的江山社稷来的重要!本王说的可对?”

    刘潇的身子一颤,略有些悲伤地看向了元熙,“李赫,你果然是了解我!你说的不错!是我亲手给她下了药。你知道吗?当我站在床前,眼睁睁地看着她在安眠中慢慢地没了呼吸,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白,白的像是纸一样地没了生气!李赫,你知道吗?那一刻,我最恨的不是你们的皇后,也不是那个杨昆和白英!而是我自己!”

    刘潇一拳砸向了一旁的柱子,面露痛楚之色,“如果不是我的力量还太过脆弱,如果不是因我还没有能力保护母后,我怎么会如此狠心,为了保全我和母后,而将自己的亲妹妹亲手置于死地?李赫,这种痛,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李赫挑了挑眉,“刘潇,冰姬早晚都是一死,死在你的手里,至少她走的很安祥,没有受多大的痛苦。否则,你该知道将来她一人,是根本不可能在大渊存活的,届时只会死的更惨,更加地没有体面!”

    刘潇苦笑一声,“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你刚才说的很对,我的确是为了自保才会出手杀她!我害怕她失贞之事传回北梁,会害母后的地位不稳!我害怕她日后在大渊惹出事端,丢了我北梁皇室的脸面,届时更是将我和母后也拉下水!我害怕二皇弟的人会借此生事,甚至是上书废后!”

    刘潇闭了眼睛,面上浮现出一丝无奈,轻摇着头道:“李赫,杀了她,我不后悔!死了她一个,却是可以活了我和母后两个!她死的值!只是我却是不会就此罢手!”

    “本王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想要大渊的赔偿,想要大渊公主的和亲。本王说的可对?”

    刘潇轻笑一声,“你的确是聪明!早已将这一切都算计好了吧?你昨晚趁夜对我说了那些话,你知道我如此小心谨慎一个人,定然是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不安分的因素存在的,你早已料到冰姬会是这个结局,不是吗?我是杀人凶手,我卑鄙阴险,那么你呢?你就是罪魁祸首!”

    刘潇的眼睛宛若是暗夜里的豹子一样,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茫,那渐渐变深的眸子里,似是要掀起一场暴风雨一般!

    元熙轻笑了一声,“刘潇,你不觉得你这是在为自己自私的做法而找一个借口吗?本王只是好心将所有的事情都知之你罢了!你可以派人去打听,昨晚本王说的,可有一句谎言?还有,你自己担心自己的地位会因此而受到打击,所以才会出手杀了冰姬,现在却是要来怪本王吗?本王逼你杀她了?本王给你下了迷药让你杀她了?刘潇,你这个人,永远都是看不到自己的错误!也永远不想承认自己其实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刘潇的脸上阴沉冰冷,半晌后,他竟然是轻笑了几声,“好一个平王!你果然是厉害!攻心之术,你果然是练的极好!本王的确是想要赔偿,想要大渊的一个态度,想要一个和亲的公主!只有这样,本宫和母后的地位才会稳固!本宫才会从冰姬的事件中解脱出来!而父皇因为惧于大渊势力,定是会仔细斟酌本宫的地位是否是可以撼动得了的!”

    “你处心积虑的做了这一切,现在又告诉了本王,你就不怕本王会将你杀死冰姬的事情说出去?杀害亲妹,意欲嫁祸!刘潇,想要你身败名裂,似乎是并不难了!”

    “你不会的!”刘潇轻笑了几声,“你意在大渊的权利顶端,本宫亦是如此!你对本宫的意图了如指掌,本宫对你亦何尝不是?再说了,我北梁的二皇弟,若是真的代替了我,登上那个位置,不出一年,两国必定开战!你李赫,确定要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虽然我知道结局定然是北梁战败,可是你大渊就没有折损?你大渊的百姓就不会遭殃?”

    元熙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道:“本王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你高看了本王了!”

    “呵呵!李赫,你无需在本宫面前遮掩了!你的确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可是平王妃呢?她可是个善心的!你确定,她若是知道了两国交恶,与你有关,她还会不会对你这般地在意?”

    刘潇的神情轻松,笑道:“我知道平王妃对于你的一切定然也是知道的。可是若是她知道,你曾经是多么冷血?多么地像一个杀手?你说她会不会害怕?听你说是一回事,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又是一回事!李赫,以你对苏静依的在意程度来看,你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不是吗?”

    元熙的眼睛微眯,嘴角微扬,“看来,你也是做足了功课了!本王想不帮你,都不成了?”

    “这是自然!本宫从不打无准备之仗!这一点,你一直清楚,不是吗?”

    “你想让本王如何帮你?又或者说,你想着让咱们二人如何合作?”

    刘潇淡淡一笑,“这句话说的好!合作!你要的是大渊的帝位,本宫要的是北梁的帝位,这一点,咱们是没有冲突的!本宫这一次势必要迎娶大渊一名公主为妃。如果是能纳为侧妃,自然是最好的。”

    元熙一皱眉,“你们北梁可是大渊的属国!想要上邦的公主嫁与你为侧妃,你疯了吧?”

    “本宫知道现在皇室中并没有几个适龄的公主。即便有,也怕是非病即弱,这不是本宫想要的。”

    元熙随即明白了过来,侧目道:“你想娶非皇室公主?”

    “不错!实在不成,郡主也是可以的!”

    元熙有些嘲讽道:“你倒是打的好算盘!你是想着娶一名公主为侧妃,用以震摄国内!而你的正妃又是北梁的名门。如此一来,你的太子之位稳当当的不说,还可以得到大渊一定的支持!再者,即便是皇上不愿意支持你,那公主或者是郡主的母家,也自然是会在暗中襄助于你!无论如何,对你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你该知道。本宫现在最缺的便是银钱和父皇的看重!所以,这一次,本宫除了要娶回一名公主,还要请你们皇上下旨,允许你们大渊的瓷器大量地销往我北梁!”

    “瓷器?北梁皇帝最是喜爱收集各种的瓷器。特别是碗碟,本王说的可对?”

    “不错!本宫要求这个,一方面也是为了讨好父皇,另一方面,我北梁对于你们大渊瓷器的需求还是很大的。所以。”

    “好你个刘潇!竟是打了这个主意!你自己想着派你的人在暗中在大渊购买进大批的瓷器,然后再高价卖回北梁?这下你是孝心也有了!银子也有了!还真是会打好算盘!”

    “所以说,这件事情,还是需要你的帮忙。让皇上下令可以大批地供应我们瓷器,可是却又要再设上一个禁制!而能顺利拿到这些瓷器的,便只能是本宫的人!”

    “法子倒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刘潇,你真当本王是给你打下手的?白忙活?”

    刘潇一愣,随即笑道:“怎么会?你的好处,自然是少不了的!这样吧,获利后的两成,是你的!”

    元熙一挑眉,这不下本钱,也不用自己派人,还可以拿到两成的利润,倒是不错!本来想着再还还价,可是一想到现在的形势,元熙有些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罢了!依你就是。谁让你与本王相识多年呢!”

    “好!剩下的,便是有关和亲公主一事了。本宫想娶的不过就是一名名义上的公主罢了。这个可有难度?”

    元熙低头想了想,“这人选倒是有一个。只是,本王担心不好弄呢!”

    “什么意思?”

    “这个人也算得上是名门之女,想要将她封为郡主倒也不难。可难的是,要如何将此事拿到皇上面前说呢?说的太直接了,则是会让皇上怀疑你的用意。可说的太含蓄了,又怕皇上弄不明白。”

    “这有何难?既然你说是名门之女,那便办上一场宫宴,下旨命二品以上大员的未出闺的女儿,全部参加,不就齐了?”

    元熙点点头,“这样说,倒是没错!可是总是要找个合适的借口吧!而且,这话该由谁说才更合适呢?”

    刘潇则是同样皱了眉,“李赫,本宫相信这种事情是难不倒你的!本宫这里有一株上好的天山雪莲,一年前无意中求得。听说平王妃喜好医药之理,今日傍晚,本宫便派人送上。”

    元熙一挑眉,有些邪邪地看着他,“你这是打算收买本王了?”

    “非也!只不过是投其所好罢了!再者,你比本宫小,说起来,本宫送件见面礼给弟妹,也是应该的。”

    元熙唇角一扬,“罢了,看在那株天山雪莲的份儿上,本王就再帮你一次!”

    “多谢了。”

    元熙转了身,又顿住身形道:“那关于冰姬之死,你不打算找皇后的麻烦了?”

    刘潇长叹了一声,“本宫倒是想找她的麻烦,可是没有证据,本宫又能如何?不过,本宫是不会放过皇后的!若非是她一心想要让白英娶了冰姬,又怎会如此?”

    元熙摇摇头,“我不妨再告诉你一声,她与你们北梁的二皇子可是有勾结的,算计冰姬,怕也是二皇子和皇后商量好的主意!”

    刘潇闻言,面上瞬间便再度冰冷异常!“好,真是我的好二弟呀!竟是联合外人一起来谋害自己的妹妹!本宫倒是小瞧了他!没想到,他竟然是与你们大渊的皇后有了联络!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哪!”

    元熙凉凉道:“这算是你送给本王那两成利润的一点儿谢礼吧!其实想要牵连上皇后,倒也不难。”

    “你有办法?”刘潇有些激动道。

    元熙摇摇头,“此事不宜太过急燥!要想牵连上她,也得等你离开大渊之后!否则,我大渊皇室岂不是要暴出天大的丑闻?你放心吧。此事交给我就是。本王与皇后的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本王这么些年都等得了,你便是回了北梁多等几日又何妨?”

    “这么说你真的有办法了?”

    元熙淡笑不语。

    刘潇见他不说,也不再追问,二人出了屋子,再次回转到了大厅。

    静依正在一边儿安慰雪姬公主。而晋王则是去了外面坐看着刑部尚书审讯这驿馆中的下人。

    贤王则是和顾言一起将四周都查看了一番,却是毫无所获,也返回到了大厅。

    刘潇一出屋子,脸上便是换了表情,恼怒!愤愤!甚至是看向几位王爷时,还带了一丝仇恨的神态!

    半晌后,仍是一无所获。反而是一名膳房的婆子,被发现服毒自尽了!

    这下子,案子更是有些迷离了!

    最终当日一无所获,皇上下旨命驿馆中大小官员全部都要为冰姬公主守灵,并且还下令,在冰姬公主离京前,京城内不得再有婚嫁之事!以示哀悼!

    静依坐在桌前听着手上的小麻雀带给自己的讯息,眼中则是露出了一抹笑意!

    ------题外话------

    美人们,想知道静依收到了什么消息不?敬请期待明天吧!还有,今天发现西灵春美人竟然是投了五张评价票!谢谢美人了!飞雪在这里,便再次呼唤一次票票吧!美人们,送票票了!

第二十九章 狡诈如狐!

    “怎么笑的这么开心?收到什么好消息了?”

    “是岳正阳传来的,好消息。你看看。”静依将纸条递给了元熙。

    元熙接过一看,眼中也是闪烁着煜煜的光茫!“这小子办事儿还算是利索!不错!这次给他记上一功!”

    “好了,赶快让人开始着手安排吧。我担心皇后已经是在暗中开始行动了。”

    “放心,先前找到的那几个,都已经是让无极安排好了。后边儿这几个交给无极就行了。”

    静依喃喃道:“皇后也许不会想到,咱们已经是早做了准备吧?”

    “她自然是不会想到!她以为她的心思没人看的透!可惜了,这一次,是她失算了!”

    两日后,皇上接连下了三道圣旨,杨昆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已是激起了民愤,皇上赐鸠酒一杯,当场饮下!

    第二道圣旨,皇上下旨命与北梁相邻的北疆开设一个关口,专供从大渊运送瓷器至北梁。而有资格大批购买瓷器并且运往北梁的,只有一家皇商。而非常不凑巧的,这家皇商却刚好是平王元熙的产业。当然了,这种事情外人是无从知晓的。

    第三道圣旨,则是册封了王茶为安阳郡主,到北梁和亲,成为北梁太子的第一侧妃!

    这三道旨意一出,众人哗然!最让大家吃惊的,便是这第二道圣旨了!皇上竟然允许大批量的向北梁出售瓷器,这在大渊的历史上,尚属首次!一直以来,北梁都是夫人精通瓷器,也不知是他们的土不好,还是他们的技术不行,总之只能是烧出一些低档的东西来,王公贵族根本是不屑用的!

    也因此,大渊的皇室许是因为这么一些变态的优越感,所以一直在控制着瓷器的生产和出售!想不到现在皇上竟然下旨对北梁放宽了这瓷器供应的政策!而且还是指定下放给了其中的一家皇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事情的发展着实是出乎大家的意料!原来是以为杨家会娶一个北梁的公主进门,可是没想到转眼这冰姬公主就死了!而且还是被人投毒致死!可是要说这投毒,嫌疑最大的自然就是护国公府了!毕竟他们的嫡出公子可是死在了冰姬公主的剑下!这护国公府倒是有下毒的动机。可是为什么要将这杨昆赐死呢?

    这杨昆摆明了就是因为冰姬公主之死才会被皇上处置的,可是却是不能光明正大的说是给冰姬公主陪葬,而是用了这么一个掩人耳目的借口!众人不由惊叹,若是这冰姬不死,必然是会嫁入杨家,谁让二人有了夫妻之实!可是想不到护国公府竟然是这么狠,直接就给冰姬公主下了毒!

    给白英报仇不过就是幌子!真正的原因不过是不想让冰姬公主嫁入杨家,给杨家添势罢了!如此一想,众人的心中便各自都有了主张,杀死冰姬公主的幕后黑手除了那位,还会有谁呢?

    除了那三道圣旨外,宫里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皇后突染恶疾,卧病在床。皇上下旨命贤妃和淑妃二人暂时主理六宫事宜!待皇后身体康复后,再收回主理六宫之权。

    这件事,可是比那三道圣旨,更是让人百般琢磨!皇后病重?是真病,还是假病?若是真病,是否会危及性命?若是假病,是皇上的意思,还是皇后的意思?这差别可就是大了去了!

    若皇后生病,是皇上的意思,那么,这明王这一派的人可就要好好琢磨琢磨了!皇上这是明摆着对皇后不满了,也有可能是因为月嫔之事、冰姬之事,对皇后加以惩处!宫里头就是这样儿,明明知道她是犯了什么错!可是有些错却是不可以放在明处说的!总不能让皇上诏告天下,说是皇后主理六宫,以致后宫秽乱不堪,所以要下旨惩治皇后吧?若真是如此,丢脸的可不止是皇后,还有皇上,还有大渊皇室!所以说,有些事儿,明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儿,你也得装着认为就是那么回事儿!

    若皇后生病,是皇后自己的意思,那么便足以说明皇后的聪明机警了!如此,可以以退为进!自己病了,所以交出了宫中的大权,如此一来,既给了自己台阶下,还给了皇上一个泄火的机会!自己都病重了,皇上难道还忍心重惩吗?就像是前此日子德妃犯错一样!德妃为什么会去承乾宫跪着?也正是因为如此!先是请罪,再是重病,卧床不起。皇上是个念旧的人,心里就是有再大的火,经过这么一折腾,便也没有多少了!

    静依听到这个消息时,便笑着摇了摇头,“皇后的手段果然是厉害!竟是早已给自己想好了退路!”

    司语道:“殿下,您的意思是说这皇后是在装病了?”

    “难不成你以为她是真病了?”

    司语摇摇头,“奴婢是以为,这皇后是被皇上下旨给生病的!”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不过静依听明白了!司语的意思应该是说皇后是迫于皇上的威严,而不得不病!应该是皇上想要惩罚她,所以才命她装病,交出宫中的大权的。

    静依笑了笑,皇上想处置皇后不会选在这个时候,毕竟北疆的使臣还没走!这只能说明是皇后自己在装病了!她原本正和猫儿一起玩儿着钻铁圈的游戏,便摇头不再想那些个麻烦事儿,冲着白虎道:“猫儿,去将那套衣裳给我叼来!”

    大白虎扭着那有些笨拙的身体急跑了几步,屁巅儿屁巅儿的叼着那套旧衣裳回来了。静依看了脸上笑着,夸道:“不错!乖!猫儿真是最棒的!”

    一旁的司语不解,“殿下,您为何要让猫儿做这些训练呢?”

    “这些旧衣裳都是在鸡汤、或者是猪血等里面浸泡过的,衣裳上尽是一些猎物的血腥味儿!我这么做,自然就是要训练猫儿的自制力!还要,要确保当我的命令和它的本性发生冲突时,它的脑子里最先闪过的,应该是我的命令,从而才能压制住它的本性!”

    “殿下,您的意思是说,这猫儿以后见到猎物,若是没有您的命令,也不敢轻易地扑上去,或者说,即便是扑上去了,没有您的命令,也不敢给吃了?”

    静依点点头,不过脸上有些惋惜,“不过,这也只能是暂时的。它毕竟是一只畜牲,与人类不同!它的本性哪能那么容易被我压制住!不过是在短时间内可以起到效果罢了。王爷回来了吗?”

    “回殿下,回来了,去了外书房了。”

    “嗯,这几日,他可是累坏了,膳房的鸡汤做好了吗?”

    “回殿下,做好了,现在晾的也差不多了。”

    “那好,你去端来,咱们一起给王爷送去。”

    “是!”

    外书房内,元熙看着自己对面那一道黑影,“人都找到了。”

    “回王爷,找到了,似像非像的,共找到了十几个。已经着手安排了,有的进了茶楼卖艺,有的送进了京城一些个高门中作了侍妾,还有的则是进了护国公府成了护国公的贴身丫环,估计用不了几日,便会成了护国公的宠妾了。”

    “不错!这件差事,你办的还算是漂亮。墨卫军最近如何?”

    “回王爷,一切正常,按您的吩咐都在城外的几个庄子上安身,并无出来活动过。”

    “无极,你说本王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无极抬头看了元熙一眼,有些不明所以道:“王爷想听实话吗?”

    元熙一挑眉,“你对本王说过假话吗?”

    “没有!”无极想了不想到。随即有些犹豫道:“王爷,这几年,您的性子变了不少!怎么说呢?嗯,应该是柔和了许多!您对于您的敌人或者是对手,以前的手法可都是狠戾冷酷的,下令杀人从来是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可是现在您考虑的问题多了一些。怎么说呢?就是您现在不像以前那么直接了!”

    “那无极觉得本王是现在这个样子好,还是以前的样子好一些呢?”元熙唇边含着一抹笑意问道。

    “那个!”无极看到王爷露出这种笑,便觉得头皮有些发麻!他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是怕王爷,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王爷的武功在他之上,这一点是毌庸置疑的,可是若仅仅是因为这个,他还不至于如此地害怕王爷,总觉得王爷的浑身上下都带了一股极为强势的气势!哪怕是他在对你笑意吟吟的时候,这种气势也是毫无减弱之势!

    “王爷,属下觉得,现在的王爷更好。”

    元熙一挑眉,“哦?说来听听!”

    无极有些不自在道:“以前的王爷让人恐惧,现在的王爷让人折服!特别是在北疆后来的几年,您身上的戾气弱了许多,可是浑身的气势却是日渐强盛!还有,您现在,越来越像是一个上位者了!”

    元熙闻言,眼皮一抬,细细地打量起了无极。无极长的也还算是比较顺眼的,身高马大的!脸上的线条较为刚硬,像是用刀斧刻出来的一般。

    上位者?这个家伙想说的是自己身上的王者之气?元熙扁了扁嘴,他也发现自从和依依相识后,他便有了些许的改变,特别是自己后来一个人去了北疆后,遇到一些个琐事,常常会想如果是依依遇到了这个,会怎么办?再加上当时自己一心觉得要努力学文,否则是配不上依依的。如今,没想到,便是化解了身上的戾气!

    “好了,你去吧。明日北梁太子要走了。因为冰姬之死,所以宫里也就不大摆筵席了。今晚,本王还要去会一会他。明日开始,你派人在暗中沿途跟着他。记住,无论出现什么危险的状况都不要出手,只是跟着他!”

    无极一愣,“那若是他有性命之忧呢?”

    元熙笑着摆了摆手,“不会的!你以为他是什么人?他可是狡猾的很,这一路上早就算准了会有人暗算他!你当他的身边就没有暗卫?不然他那些银子都养了废人了?你们这一路上远远地跟着就行,别让他醒了。只需要将他一路上的表现,全都记清楚了,回来报我就是。”

    “是!王爷。”

    无极刚走,静依便来了。

    “这两日累了吧?来,尝尝膳房里刚刚煲好的鸡汤吧!”

    “鸡汤?不是依依亲手做的吗?”

    静依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你知道我是不怎么会做菜的。不过品菜倒是还行!”

    元熙失笑道:“来,坐下,陪我一起喝。”

    “你自己喝吧。我两日又不累。哪像你,这几日累的都有了黑眼圈儿了!”静依有些心疼道。

    元熙淡然一笑,“我以前比现在更忙的时候都有。不也是没事儿!你别担心了。来,尝一口,味道不错的。”

    元熙舀了一口鸡汤,将勺子递到了静依的嘴前,静依无奈地一笑,张开口喝了。

    汤的味道的确是不错,香香的,却是并不油腻,因为里面加了山参、枸杞等一些中药,所以这汤喝起来还有一股药香味儿!

    “事情都办妥了?”静依随口问道。

    元熙点点头,“妥了。”随后又舀了一口汤喂了静依。“我今晚要去和北梁太子一会。你晚上不必等我,自己先睡。”

    静依的眼角处含了一抹哂笑,“你确定要去?不怕他将你给打了出来?”

    元熙撇撇嘴,“本王将他的心愿全都达成了,怎么?他不但不谢谢本王,还要将本王打出去吗?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这北梁太子成什么了?恩将仇报?”

    静依扑哧一笑,“你也得对人家有恩哪!现在成了什么?本来是刘太子得了这掌控瓷器的权利,现在呢?却是跑到了你的手里!他还拿什么挣银子?”

    元熙却是不以为意地笑道:“话不能这么说!这瓷器的控制权虽说是到了本王的手里,可是本王好歹是让他没有丢脸回国!至少,他的父皇不但不会怪他,反而还会对他大加夸赞!再说了,他不是说要两成的利吗?本王大方,给他就是!”

    静依忍无可忍,终于是大声地笑了出来!“你还能不能再无耻一些?人家说的是给你两成利,现在却是反了过来!你拿了大头,给人家闪了两成利!你怎么不说一成也不给?难怪岳大哥总说你是狡诈如狐,如今看来是一点儿也不差!你怎么就心是算计人呢!若只是单纯的算计也就罢了,偏生是还将人算计的如此彻底!让人想不恨你都难!”

    元熙有些委屈道:“话不能这么说吧!事情我是按照他的意思办的。可是皇上可是不傻,怎么可能将瓷器的控制权交给北梁人?这只能说是刘太子太天真了些!再说了,他应该感到庆幸,若是到了别人的手中,别说两成利了,就是一钱银子,也不会给他的!”

    “得了吧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话说,他知不知道这家皇商背后的主子是你?”

    “应该猜到了吧?我有意让人透露了丝消息给他。如果他的手下得力的话,今天应该是猜出来了。”

    “你呀!那就瞒着他不就成了!何必还要让他知道?这不是故意给他添堵吗?”静依有些责备道。

    元熙却是淡淡一笑,再次喂了口汤给静依,“我哪里是故意给他添堵?我这是在给自己留条后路!”

    静依眼睛一亮,“你是说想着借这瓷器,大举进军北梁的商业?从而想法子垄断北梁的经济?”

    元熙用手刮了静依的鼻子一下,笑道:“你还真是聪明!我怎么就这么有眼光,挑了一个这么聪明的妻子呢?”

    静依闻言白了他一眼,夸人就夸人吧,怎么还捎带着夸上自己了?还真是自恋!

    元熙笑道:“我只是通过这个先摸清北梁的工商业到底如何?毕竟我在北梁的人只有是一小部分是涉及到商业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农庄,现在他既然自己提出来了,本王岂能不成全他?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本王若是放弃了,岂不是太笨了?”

    “你想着掌控北梁的经济?只怕是不容易吧?”

    “若是容易,岂不是人人都成了?就是因为不容易,咱们才要想法子办成了!不急!一年不成,咱们就两年。两年不成,咱们就十年!总是有成的那一日!”

    “你是担心以后刘太子因为此事找你麻烦,所以才想着要让他两成利了!”

    元熙点头笑道:“不错!先给他喂饱了。待他哪日看明白了,也是晚了!要想着处置我的人,先把吞掉的给我吐出来!再说了,一开始在北梁定是极为不易,想要打开局面,还有什么靠山是比他北梁太子还要硬的呢?”

    “你这样做还真是有些不厚道!利用了人家的名头,虽然是给了人家两成利,可是你给的,却只是瓷器的利!其它的,你不都是自己赚?自己得了利,回头还要收拾人家!”静依摇摇头,“我以前怎么会觉得你老实呢?你根本就是一只黑心黑肺的黑狐狸!”

    元熙却是不以为意道:“兵者,诡道也!依依,谁能说我现在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更好地扶持北梁?北梁现在的经济本就是一榻糊涂,我现在出手,一来是可以使北梁的百姓过的日子更加地富足,二来则是可以给自己一个掌控北梁经济命脉的机会!”

    元熙说完,又将剩余的鸡汤喂给静依喝了,才道:“你以为刘潇是个好相与的!现在我出手帮了他,他的心里也许会念着我的好。可是天长日久了呢?他将来登上帝位的那一天呢?他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有雄心壮志的人!他日,他登基为帝,自然是要想着如何使北梁变得强大,而不再完全地依附于大渊!这对我大渊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再者说了,我出手帮他这么一点点小忙,你还指着他记一辈子?他可是个连亲生妹妹都敢杀的人!哪里会是什么真君子?”

    静依听了,静坐不语。半晌后,才轻道:“为了一个帝位,竟是连亲妹妹都下得去手!这个刘潇,的确是够狠!不过话说回来,也许他是真的顾念着整个北梁的大局也是说不定的!不过,无论是什么原因,我永远都不相信只有杀人这一条路可选!而且要杀的还是自己的血脉相连的亲人!这一点,我还真是难以接受!”

    “好了。你是个心善的,自然是见不得这些的!在皇室里,这算得了什么?你没听说过曾经有位帝王是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才登上皇位的吗?”

    静依摇了摇头,心情有些不好的说道:“这种事情我自然是知道!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又是一回事!罢了,也不说那么多了。你还有公事要处理吧?快些处理完了,我去吩咐人准备晚膳。对了,你晚膳想吃什么?”

    元熙笑了笑,“让膳房做条鱼吧。你有几日没有好好用膳了。”

    静依点了点头,知道元熙这是心疼她这几日又是宫里,又是馆驿来回跑累着了,吃东西也有些没了胃口。“我先走了。你自己也别太累了,不行就小憩一会儿。”

    “知道了。一个时辰后,我便过去找你。”

    用过晚膳,元熙便一个人悄然去见刘潇了。

    二人也不知嘀咕了些什么,直至半夜,元熙才飞进了文华院。他刚一进院,隐在暗处的暗卫便被惊动了,想要起身相阻,发觉是自家王爷,便都又退了回去。

    元熙先去了净房,沐完浴,换了衣裳才回了寝室。等进了寝室一瞧,元熙心里便是一阵心疼。

    静依倚在软榻上,竟是睡着了,地上躺着一本医书,因为天热,所以她的衣领是敞开着的,看着那如玉的锁骨,在淡淡的月光下,显得莹润如玉,让人遐想翩翩。额头上略有一层满汗,在一旁烛光的照映下,还隐隐闪着光泽,倒像是一颗颗细小的珠宝一般,似是要闪花了人的眼一样!

    元熙看她睡的正香,不忍心将她叫醒,便轻轻抱起了她,轻轻地向床榻走去。

    元熙轻手轻脚地将静依放到了床上,又将她头上的发簪玉钗全都撤了,再将她身上的外袍也给脱了,静依才有些迷迷糊糊道:“回来了?”

    元熙一愣,遂轻道:“嗯,回来了。不是说了不用等我?瞧你,都累成这样了。”

    “元熙,我梦到你娶了别的女人。”静依翻了个身,有些口齿不清的嘟囔着。

    元熙正帮着她解衣带的手便是一顿,有些心疼道:“放心!除了你,我再不会有别的女人!冰姬不是已经死了?再没有什么旁的女人来给你添堵了。你就放心吧。”

    “我爱你,元熙。”静依的声音有些软软地、糯糯的,像是夏日的缠绵细雨,让人看不真切,以为是雾,再近看则更像是一幅画!

    元熙的眸子明显就是深了许多,先是一紧,再是一松!那眸子里的笑意,似是要将静依整个人都给包裹起来!不过就只是眨眼之间,元熙的眉梢、唇角、甚至是他的脸上都是浮上了一层浅浅的笑!明明看上去很淡,可是却是透着浓浓地幸福感!

    元熙轻哄道:“依依,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给我听,好不好?”

    静依嘟囔了一句,却不再是那三个字了!

    元熙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不过瞬间便又消失不见,转而换上了一抹极为兴奋、激动的情绪!依依说爱他了呢!多么难得!依依虽然看上去人很温和,很好说话!可是只有元熙知道,依依有时候别扭起来,是很让人无语的!特别是两个人的感情之事!依依极少会在嘴上对自己说一些甜言蜜语!有时候元熙也在想,为什么别的男人娶到的妻子或者是小妾说起话来,嘴巴都是跟抹了蜜一样,将自己的夫君哄的一愣一愣的!可是自己娶的妻子为什么就不是这样呢?

    这话元熙以前也跟静依说过。静依却只是淡淡一笑,反问了他一句,“那你觉得那种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的女人,是真心地待她们的夫君吗?剔除了权利、地位、财富、名誉等等那些身外之物,她们还会对男人如此吗?”

    元熙当时便被这话给噎住了!她说的对,那样的女人大多数都只是看中了对方的权势、地位和财富!只是想到从男人的身上如何争取到最大的利益!真正心里有这个男人的,能有几人?

    元熙的眼神一闪,看着面前那姣好的一张睡颜,那一张宛若是二月的桃花的粉唇,那如弯月般优美清雅的眉,还有那挺直的如同是俊峰的鼻梁!

    元熙的手顺着静依的眉毛,轻轻地抚过,再顺着她的鼻梁,到了那一抹红唇上。红烛微闪,轻风扶过,纱帐微晃,屋内点着淡淡地熏香,整个屋子里现在的气氛除了暧昧,便还是暧昧!

    元熙那长满了薄茧的指腹,轻轻地静依的双唇上滑动着,摩娑着,感觉到她的唇畔传来的略有些清凉的温度,元熙的笑容在脸上迅速地扩大着。

    静依似是感觉到了有人在骚扰自己的美梦,嘤咛一声,皱了一下眉,有些不奈道:“走开!好困!”

    元熙轻笑出声,“依依,如此良辰美景,我们莫要辜负了它,好不好?”

    回答他的,是静依的眼睛微微张开了一条缝,显然是还有些不太清醒,不过,似乎是也没有听明白元熙说什么,有些口齿不清道:“嗯,好。睡吧。”

    元熙听了再次低低地笑了几声!很显然,静依没有完全听明白元熙的话,应了,然后又说睡吧!

    元熙本来是疲惫至极!可是现在看到静依现在这幅睡美人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的倦怠之意?轻解衣带,大掌一挥,纱帐落下,大床上,一片春光旖旎!

    迷迷糊糊的静依,就这样被糊里糊涂地吃干抹净了!

    次日早上,直到日上三杆,静依才悠悠转醒。看着一旁正笑看着自己的元熙,静依有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这两日不是在忙吗?昨晚回来不知道好好休息!还尽是折腾人!”

    元熙搂着她笑道:“今日不忙了!”

    “你不用去上朝?”

    “不必了!今日北梁太子离京回国。早朝免了!皇上下令由晋王和贤王率领文武百官前往相送。所以,为夫才有这个命,偷得浮生半日闲!”

    “对了。昨夜你回来的很晚?”

    “嗯。我们一起谈了一些关于瓷器的事,然后他又有些不服气,我们去城外的林子里打了一架。然后在那里又说了会儿话,才回来的。”

    “你们动武了?你没受伤吧?”静依有些不放心地坐起了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元熙笑道:“我没事!他的功夫本就不及我!再说了,他是北梁太子,这几年一直是忙于朝务。疏于练功!哪里会伤得到我?倒是他自己被我给整的不轻!外面虽然看不出来,可是脱了衣服,便可以看到他身上的淤青!没个半月二十天的,是消不了的!谁叫他自己主动挑衅的!我也是给他留点儿纪念,免得他一出京城就忘了我!”

    静依的脸一沉,“好端端地,打什么架?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大半夜的,居然是越过了城防到城外去打!就不怕惊动了城门守卫?还有若是真的将刘太子打出个什么明显的伤痕来,又是事端!你这个人,他本来在这件事情上就吃了亏,你就是让他一让又何妨?怎么就不知道退一步海阔天空呢?”

    元熙扁扁嘴道:“这么说,你是希望他将我打成内伤?”

    静依叹了口气,斜眼瞧了他一眼,“你呀!罢了,快起吧。虽然不用去送刘太子,咱们也得收拾东西吧?”

    “收拾东西做什么?”

    “千秋节过了。皇上很快就会下旨命我们返回封城了。还是早作准备吧!”

    “估计要再等上几日了。”

    “哦?为何?可是宫里传出什么消息了?”静依有些意外道,“按理说,你和贤王都不应该再留在京城了呀?”

    元熙脸上闪过一抹冷笑,起身下了床,外间儿的司语等人早已是将洗漱用口都送了进来。元熙边挽袖子边道:“皇上有意要贤王再留上几天,可是若只是留下贤王,又怕明王和晋王多心!再加上苗疆使臣还没有走,所以,皇上暂时是不会下旨,让咱们离京了!”

    静依坐在床上,看着元熙净脸,眉心微紧,“皇上对贤王的心思,皇后已经看出来了。就是不知道德妃是否也有所察觉?”

    “也许吧!不过这种宫庭秘闻,她应该是不知道的。她现在也许是看出了皇后要对付贤王,却不知道贤王身上的秘密的。”

    “也对!皇后的手段比起德妃,不知是高出了多少!就单凭这些年,她知道了丽妃的出身,而德妃不知道这一点,便足以说明问题。对了,说起丽妃,晴天和丽香他们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经过冰姬一事,那丽香公主老实了好几天,都不敢出门儿了!”

    “她倒是个小心谨慎的!”静依说完,也起了身,梳洗了一番后,二人相携着去了花厅用早膳。

    “启禀王爷,王妃,城门口已是汇集了不少的达官贵人了。都是去送北梁太子的。”初一进来禀报道。

    元熙点了点头,“送就送吧。反正本王是不去!”

    静依笑道:“初一,这除了冰姬公主一事,这京城里头,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儿?或者说有什么是百姓们现在讨论的最热闹的?”

    初一想了一下,“回王妃,现在京城的各大茶楼里,还有一些个坊间,都在传说是丽香公主与当年的丽妃生的有七八分想像。现在京城里头关于丽妃的谣言,似乎是很多!”

    “哦?都有什么,说来听听。”静依倒似乎是很感兴趣!

    初一一时觉得奇怪了,王妃一向不喜欢听这些个小道消息的,今儿是怎么了?

    初一心里虽觉得奇怪,可还是老老实实地回了,“启禀王妃,外面传言说是丽香公主与当年的丽妃是不是有什么血缘关系?还有的说宫里的淑妃也是与当年的丽妃生的有七八分相像,说不定三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初一说完,稍抬了抬眼皮,偷偷地瞄了王爷一眼,见王爷一脸的平静,才壮着胆子又道:“有的人说是丽妃与淑妃是亲姐妹,有的人说是丽妃有可能是丽香公主的什么亲戚!可是丽香公主是苗人,那说不定丽妃也是苗人!还有人说,淑妃才更像是苗人!总之,是各种各样的传言满天飞了!”

    静依点点头,“看起来,这几日冰姬公主之事,也没有让皇后闲着!她果然是打了这个主意!”

    元熙轻嗤一声,“现在这谣言还不是很厉害,再过几日,怕是会传的更厉害了!”

    “以讹传讹,皇后将一点利用的是淋漓尽致呀!”

    “依依,你说,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合适?”

    “不急!皇后的手段还没有全都使出来呢!等着瞧吧,皇后还藏有一张王牌没出呢!咱们现在若是动手,岂不是浪费了皇后的大好精力?事情想的如此周到,总得让皇后把戏唱完吧!”

    “你这法子,倒是有些像她惯会用的那个法子,捧杀!”

    静依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她用的是捧杀,我用的可不是!咱们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皇后的心计高深莫测,总是要想法子找到她的弱点!而在一个人最为得意,和最为激动的情况下,是最容易失去狼,头脑也是最不清醒的时候!想要让皇后太过激动,现在怕是不好弄,而让她得意,咱们倒还是能试一试的。”

    “你就这么有把握,她还会再出一张王牌?”

    “这是自然!现在的谣言虽然是不错,可是到底也只是在民间小打小闹,而且,百姓们也是知道当年皇上对丽妃的感情的,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公然谈论这个。初一,这些话百姓们说时,都是遮遮掩掩的吧?”

    “回王妃,的确是如此!”

    “百姓们虽然爱打听个新鲜事儿!爱嚼个舌根,可也不都是蠢笨之人!是不会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

    “所以呢?”

    静依淡淡地一笑,“皇后会让御史、秦相、甚至是位高权重的国公、将军们统统开始置疑当年的丽妃,究竟是否出自苗疆!只要他们有了怀疑,贤王的太子之路,便被封死了!”

    元熙叹了一口气道:“若不是担心这件事情会连累到母妃,咱们还真不该插手!就该让皇上自己一个人去头疼!现在倒好,咱们还要想法子为他解决麻烦!”

    “好了,你也别恼了!咱们等着看好戏就是了!这一次,不让护国公府栽个大跟头,咱们就真的对不起皇后如此费尽心思的安排了!”

    静依说完,面上却是有些担忧,看向元熙道:“这件事情,要不要提前知会白飞一声?”

    元熙摇摇头,“不必!他既是说了要忠于我,便自然是应该向着我!再说了,咱们这也是在为他铺路!我倒是要看看,这白飞究竟是只麻雀,还是一只雄鹰?”

    静依轻轻一笑,“其实,你的心里对这个白飞还是很满意的。只不过,他出自护国公府,你多少还是有点儿忌讳的!或者说,你多少还是对他有些疑心的!”

    “我不能不小心些!依依,咱们现在在京城,不像在封城,处处都是咱们的人。这京城,对咱们而言,可是处处是陷阱,时时要防着别人算计呀!若是有可能,我倒是真希望皇上能赶快下旨,让咱们回到封城!”

    “不急!快了。”静依劝道:“也许等苗疆使臣走了,便是咱们离开京城之时了。”

    这一日,两人谁也没有踏出平王府一步,先是陪着猫儿玩儿了一上午,下午两人小憩了一会儿后,元熙便抚了近一个时辰的琴给静依听。这一日也是二人自进京后,过得最为舒适惬意的一日!

    当晚,所有人都在沉睡中时,皇宫的内侍省里,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内侍省的广储司失窃了!

    ------题外话------

    谢谢美人们了!投票应该是结束了吧?本章节是提前上传的预存稿!飞雪现在还不知道票票的情况,无论飞雪的名次是否在六十名以内,飞雪都谢谢大家了!有你们的支持,足矣!今天因为要忙家装,所以只上传了一万字。希望美人们别嫌少呀!飞雪会尽量多更的!再次感谢所有一直支持着飞雪的美人们!谢谢了!

第三十章 真假画作!

    内侍省的广储司,实际上就是和皇后的六局差不多。专司负责皇上的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和打赏妃嫔、朝臣、宫人之用。说白了,就是负责管理皇上的小金库的。

    要说这广储司晚上失窃,被守卫发现,经过一层一层的勘察,发现什么贵重物品也没少!却是少了一幅画!可是当六库朗中发现失窃的是一幅画后,脸竟是被吓白了!急忙地上报了他的顶头上司总管六库郎中,然后再上报于皇上身边儿的总管大太监,杜海!

    杜海听到了这个消息,登时就懵了!这皇宫里竟然失窃了?而且丢的还是一幅画?杜海思索一阵后,吩咐了几句,然后便迅速地报与了皇上知晓。虽然明知皇上会大发雷霆,可是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

    御书房内,皇上大发雷霆,看着下首的一众朝臣,还有自己的几个儿子,皇上的怒火似是抑制不住一般!他额头上的青筋爆起,一挥手便将桌上的精美的瓷器给摔了个粉碎!杜海吓得连忙后退两步,低头弯腰,大气儿都不敢出了!

    底下的一干人等,也是吓的不轻,要知道那御书案上的那件精美的粉彩花蝶如意耳樽,可是皇上平日里最喜欢的!可是竟然是一气之下,便毁了!可见皇上的滔天怒火,绝对不是假的!

    “一群废物!朕的广储司竟然会失窃?这传出去我皇室威严何在?”

    下首的明王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却是不语,而一旁的英国公则是面带忧色,“皇上,此事许是内贼所为,按照我大渊的皇宫守卫,外人想要进来,并且准确无误地偷盗广储司中的物件,绝非是外人!”

    平南候苏伟点了点头,“回皇上,英国公所言极是!现场虽然凌乱,可是据六库总管禀报,只是丢失了一幅画。那贼人为何放着众多的金银珠宝不偷,偏偏只是偷了一幅画?还请皇上降旨,在宫中严查。另外,此事不宜宣扬出去,毕竟是有损大渊的皇室颜面的。”

    贤王也上前道:“父皇,两位大人言之有理。若是外贼,定是会看到那大把的金银还有珠宝,怎么会单冲着一幅画去?此事,的确是需要详查!”

    皇上的眼睛暗了暗,轻道:“此事,就交由御林军统领去查!三日之内,查不出个结果,就不用再回来见朕了!”

    王汉一听到点了自己的名,当即上前道:“臣尊旨。”

    皇上在案后坐下,杜海看皇上的怒气已没刚才那般大了,才作了手势,两旁的宫女赶忙上前将地上的碎片收了。悄悄地退了出去。

    “皇上,您消消气儿。什么东西也没有您自个儿的身体重要!”杜海接过宫女奉上来的茶,放到了案上,劝道。

    皇上轻哼一声,对着众人道:“你们都下去吧。此事不可宣扬出去,违令者,斩!”

    “是!臣等告退。”

    皇上轻舒了一口气,神态有些疲惫,“杜海。”

    “奴才在。”

    “最近德妃怎么样?”

    “回皇上,德妃娘娘很少出宫,大多时候都是在自己的宫里,这皇后身体抱恙后,便每日到坤宁宫侍疾。”

    “皇后!皇后!”皇上一脸怒容,连说了两个皇后!“好你个皇后,称病是假,居然打着这等主意才是真吧?居然敢打那幅画的主意!皇后果然是一早就知道了丽妃的事!”

    “皇上,您息怒。不过就是一幅画,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皇上摇摇头,“若是别的画,她偷也便偷了!可是那幅画,是当年朕画与丽妃的!朕不能让她以真实的身分活在这宫里,所以便画了一幅她的画像,以期在朕百年之后,能与朕一起入棺!没想到,反倒是给自己惹下了祸事!也危及到了皇儿!”

    “皇上,事情也许没有您想的那么糟呢?”杜海劝慰道。

    皇上摆了摆手,“你不必劝朕了!朕知道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那幅画的存在,六库之中只有六库郎中和总管六库郎中知道。即便是知道,他们也只是知道那暗阁内藏了一幅画,却是不知道是什么画,更不知道该如何打开那暗阁!连他们都不知道的事,那贼人居然会知道!杜海,这说明了什么?”

    杜海一惊,这样隐秘的事,整个皇宫里都没有几个人知道,自己就是那知道这秘密的为数不多的其中之一,他连忙跪下道:“皇上,老奴忠心耿耿,绝无背叛之心!”

    皇上闭了眼睛,叹了一口气,“你起来吧!朕从不怀疑你。只是,杜海,朕的身边儿,该好好查查了!除了你,所有近身侍奉朕的人都有嫌疑,一个都不可能放过!”

    “是!老奴明白,奴才即刻去查。”杜海说完,便退出了御书房。

    皇上又坐了一会儿,端起茶盏轻啜了几口,遂眉心微微舒展了些,只是那脸上仍是有掩不住的倦怠之色!皇上用手轻捏了捏眉心,转身到了软榻上躺了,没一会儿,便沉沉地睡着了。

    富贵酒楼的包厢里,静依正看着外面热闹的人群,静静地品着茶。

    “殿下,现在外面的谣言有愈演愈烈之势了!”司语低声道。

    静依笑笑,“不急!昨晚宫内失窃,想必,这两日,外面便会有新的动静了。白侧妃还没来?”

    “回殿下,白侧妃已经出了王府了,先前在灵心阁买东西,这会儿,估计就快到了。”

    “嗯,记住别让她身边儿的人认出了你们,该掩面的掩面,该隐在暗处的,便隐在暗处就好。”

    “是,殿下!”

    静依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品着茶,等着白敏儿。

    很快,白敏儿便推门而入,她的头上也是戴了帷帽的,进门后,看到前面是一片帷幄,不由得一阵奇怪,这富贵酒楼,她以前也来过,可是这间厢房说是由贵客常年包下的,想不到里面竟是这般的奢华瑰丽!

    这间包厢分一里外两间儿,中间有一个圆形的雕花门,整个隔断在里侧又加了一层厚厚的锦锻做的帷幄,这外间儿垂手立了一名丫环,见白敏儿进来,身后再无旁人,便接过了她摘下的帷帽,请进了里间儿。

    白敏儿边往里间儿走着,边打量着这间屋子,总体来说,奢华却是处处透着大气!瑰丽而不失清雅!通过这屋内的摆件儿,可以看出这包下此间的人,定然是个极有品味,也是个书香气极重的妙人儿!

    白敏儿进了里间儿,丫环将帷幄放好,再次回到了外间儿垂手而立,等候里面主子的吩咐。

    白敏儿一进里间儿,便见中间的桌前坐了一位美貌妇人,白敏儿的心顿时便是郁闷到了极点!脸色有些不郁道:“是你一直在暗处帮我?”

    静依淡淡一笑,白敏儿只觉得眼前这人与之三年前大不相同!那一举手一投足,一个笑容,都是处处透着优雅!看她端坐在那里,只是笑看着自己,并不言语,便觉得对方似乎是天上的明月一般光华万千,高不可攀!

    这样的感觉一涌上心头,白敏儿的心头便是极为不悦,更多的则是一种压抑之感!曾几何时,一个小小的候府小姐也可以越过自己去?也可以气质清华,超凡脱俗!

    白敏儿不由得在那一瞬,心里便涌上了一股自卑感。自己曾经以为自己是多么的出色,无论是容貌、才华、地位等等,可是实际上呢?她的容貌不及苏静依,才华也是屡次在她面前落败,而地位?现在她是堂堂的亲王正妃,可是自己呢?自己现在不过就是一个侧妃,说难听些,不过就是一个妾!这样的自己,现在还拿什么跟人家比?拿什么跟人家斗?

    静依看着白敏儿面上的表情变化,知道她的心思现在定然是极其复杂。“坐吧!此处就只有你我二人。无需客气。”

    白敏儿看着明明是笑颜如花的苏静依,却是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力!自己不自觉地便会按照对方说的落了座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在她的面前太卑微了些。

    白敏儿尽量地使自己的神情看起来淡漠高贵,“你为什么要帮我?”

    静依淡淡笑道:“白侧妃为什么会以为我是在帮你呢?”静依加重了这个‘你’字的语气,“你为什么不认为我们是在互惠互利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白敏儿皱眉道。

    “我想知道,对于明王,你还有多少的爱恋?是不是对他还抱有着某种奢望?”

    白敏儿听到了苏静依这样直接的问话,一时有些弄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干什么了!“我与明王之间的事,似乎是还用不着你一插手吧?”

    “这是自然!你们是夫妻,我不过是一个外人,自然是不会插手的,只是白侧妃,你不会真的以为,现在你在明王心目中的地位,已经是重的无法撼动了吧?”

    白敏儿苦笑道:“地位?你是堂堂亲王妃之尊,哪里会明白我的苦楚?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笑话了!当初我是那么地苦苦哀求他,能信我一次,能帮我一把。可是他呢?哼!一味地偏袒秦素素,在他的眼里,我什么都不是!甚至连一个表妹的身分都像是没了!”

    说到这里,白敏儿的眼里已是噙满了泪,然后自嘲地笑道:“现在你是不是很开心!看到我现在的这个样子,你一定很高兴吧?苏静依,从小我就看你不顺眼!明明是比我还要小,身分没我高,却是走到哪里都是惹人注意!我不服气,我讨厌你,甚至是有些憎恶你!当年我使计陷害你的事,你本来是看穿了吧?没想到你却是将计就计,害我颜面尽失,而且还由内定的明王正妃变成了侧妃。若不是你,我怎么会有今日?苏静依,我恨你!”

    静依点点头,“自小你便看我不顺眼,这一点我也知道。可是我不明白,当初你为何要陷害我?我与你向来是无冤无仇,你竟然是想到了毁我名节的法子!若不是我当时机警,怕是现在过得生不如死的,应该就是我了吧?白侧妃,你到现在还是认为我当时的自保,是不对的吗?我一定要乖乖地按照你设计的剧情往下演,你便趁了心了?还有,你真的以为没有当初陷害我的那件事,你就能稳稳当当地成为明王妃?白敏儿,你醒醒吧!”

    白敏儿听了这番话,却是并不激动,只是有些嘲讽地笑了笑,“我明白!即便是没有你那件事,我也依然是会过的像现在这般地卑微,姑姑早就打好了算盘,要让明王娶秦素素,用以拉拢秦相!秦相虽然没有爵位,可是他在朝中的势力却是如日中天!能娶到他的女儿,自然是就会得到秦相的支持!这一点,我也明白。”

    “你明白就好!那你现在可明白我为何要与你合作了?”

    白敏儿闻言有些不解地看向苏静依,“我现在算什么?如果不是你派人暗中帮我,给我送去那几种药,我现在还只是一个身分更为代贱的庶妃!甚至是还被囚在那院子里,成为阶下囚!说不定早已是心伤致死了!我不明白,我这样一个人,有什么是值得你看重,值得你用尽方法来帮我的?”

    静依笑笑,“你不明白没有关系,你只要知道,这一次,我并无害你之意。我与你之间,只是纯粹的合作关系!”

    白敏儿有些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你想着让我帮你对付明王?不,是皇后!”

    静依笑着摇摇头,“皇后高高在上,权势滔天,我哪里敢有这个心思?只是希望你能在必要的时候,帮我一个小忙就是了。”

    “明人不说暗话!苏静依,你的聪明我是见识过的!你太过谦了!你虽然没有皇后姑姑那么老练,可是心思却是一点儿也不比她少!你就直说吧。”

    静依听了一挑眉,“白敏儿,说实话,我一直很奇怪,短短地三年时间,你经历了这么多,难道心里就没有一丝恨意吗?”

    “恨?”白敏儿苦笑了一下,“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恨?我从高高在上,人人捧着的如同是明月一样的京城第一美女,跌至人人厌弃的明王府庶妃!父亲恼怒我,姑姑斥责我,夫君厌恶我!这样的人生,于我而言还有何意义?若不是你后来派人来帮我,让我的心里有了复仇的**,只怕现在我早就成了一堆白骨了!苏静依,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地帮我的,你有什么条件直接说就是!我只是要亲眼看着秦素素身败名裂!我要亲眼看着那个王薇生不如死!所以欺负过我的人,我都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静依闻言点点头,“你说的,我都明白。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是真心地待你,就是你的母亲!在你最无助的时候,她在护国公府又何尝不是心急如焚?可惜了,护国公厌弃了你的母亲,偏宠小妾。才会使你在明王府的日子越来越难过!否则,一个小小的王薇,哪里来的那份胆子,敢骑到你的头上?”

    “你说的没错!现在我已经接手了明王府,我要让王庶妃跪下来求我!当初她是如何羞辱我,践踏我的,我可是至今难忘!”

    “白侧妃,我找你来,也是这个意思!与我有仇的,一个是王薇;另一个便是秦素素。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所以,短期内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至少在秦素素还是明王妃以前,我们之间还是有合作的必要的。”

    白敏儿的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茫,“苏静依,你不必瞒我。你与王薇之间的恩怨,我知道。可是我不明白你与秦素素之间,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

    “这一点,你不需知道。你只要明白,我对秦素素的恨,丝毫不亚于你就行了。”静依说完,给白敏儿斟了一盏茶道:“说了这么多,渴了吧?先喝杯茶,润润喉咙吧。”

    说着,给自己也加了一些,然后慢慢地品啜起来。

    白敏儿到底是没有动那杯茶,静依心中不由得对白敏儿高看了一眼,看来,嬷嬷的教导不错呀!至少,她聪明了许多!不会再轻易地相信任何人了。

    “你现在虽然是掌了明王府的权,可是时日尚浅,再者明王和皇后也是故意在观察你,看你究竟有没有当家主母的气势和度量。所以,你这段时间还是按兵不动,就像是以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特别是对待王薇,要像是她刚进府那会儿一样,如此,明王和皇后才会对你放心,才会真的愿意将明王府交给你来打理!”

    “哼!要我整日对着那个贱人笑吗?我现在想想就恶心!”

    “你现在一直是在刻意避着她吧?不止是她,甚至是明王妃那儿,你也只是应个卯就走?这样,你手中的权利可是长久不了的!”

    “那你说怎么办?我身边的嬷嬷也是劝解我,要我将心放宽些!可是看着那些曾经欺负过我的人,我怎么可能会有心思对她们笑?”

    静依笑了笑,“白侧妃,你要明白,能忍常人之不能忍,才能成大事!所以,你还是需要忍耐!”

    白敏儿一愣,这话她身边的嬷嬷也说过,可是从苏静依的嘴里说出来,她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怪怪的,于是试探性地问道:“你到底为什么要帮我?虽然说是合作,可是我不认为我能帮上你什么忙?”

    静依抿唇一笑,“我帮你坐稳明王妃之位,自然是有目的的,因为你是皇后的亲侄女,你是最有资格坐那个位子的。而我,只是希望在有朝一日,明王登上大位的时候,能够对我和王爷仁慈一些就是!而这个,则是需要你的帮忙!我这样说,白侧妃可是明白了?”

    白敏儿的眼中闪过一抹狐疑,“你怎么就肯定明王会登上大位?再者,我对他早已是死了心了!这几年,我别的没看透,可是唯独这男人心我是看的透透的。他们的心里,根本就放不下女人,除了江山、权势,其它的在他们的眼里根本就什么也不是!就算是他娶了秦素素、我、王薇,哪一个不是为了我们身后的背景和家世?”

    “你倒是真的看开了!如此也好。明王身边会有越来越多的美人儿,而你,则是要做那一个,永远都是无人可以替代的,就对了!只有这样,你才能够在明王的心里长盛不衰!至少,他会时不时地想起你,这便够了!白侧妃,难道你以后不想坐上那个天底下女人最为尊贵的位子吗?”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何肯定明王会登上大位?”

    静依的身子向后一靠,有些懒懒道:“这还用问吗?他是嫡子,又得秦相、护国公府还有众多的势力支持。晋王有什么?不过就是一个镇西将军府罢了!”

    白敏儿的眼神暗了暗,对于朝局她知道的并不多,明王讨厌他身边的女人过问朝政,所以她一直都是很小心,也不敢打听。现在听静依这么一说,自己一想,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无论是身分上,还是实力上,的确是明王更具有这个资格来继承大统!

    静依看着白敏儿的脸色有些变换,笑道:“这种事情,也不是咱们这些个女子可以左右的!再说了。现在,你对我而言,就像是一种投资,或者说是像一种赌博,我把赌注押在了你的身上,所以,我在等待着你成为太子妃或者是皇后的那一日,或许你会带给我丰厚的回报。这样一来,我现在下的这些本钱,不就是都讨了回来?其实,我只求我与王爷安安乐乐地过日子,其它的,我们不想沾惹太多。我这样说,够清楚了吧?”

    白敏儿最终点了点头,看了外面的天色一眼,“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说完,便重新戴了帷帽,出了包厢。

    静依站在这窗前看着白敏儿上了明王府标记的马车,淡淡一笑,白敏儿,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一定要将王薇和秦素素全都击溃,这样,才不枉我在你身上下了一番功夫。

    司语近前道:“殿下,这个白侧妃可靠吗?”

    “无论她是否可靠,于我们而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至少,她现在最恨的,是秦素素和王薇!等解决了她们,也许她才会想起我曾经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不过,那个时候,她怎么想就不重要了。”

    司语垂眸不语。

    不一会儿,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司语侧耳一听,“是王爷来了。”

    静依静立不动,长长的眼睫毛弯弯地翘起,像是一莲花花瓣的弧度,甚是好看!

    “这么快便回来了?皇上没有雷霆震怒?”

    元熙一撩袍坐了,伸手给自己斟了一盏茶,“怎么可能会没有发怒?不过我瞧着,这事儿,怕是不简单呢!”

    静依一愣,随即转过身来,看着元熙,“你的意思是?那幅画有问题?”

    “如果咱们猜的没错的话,那幅画应该是丽妃的画像,而且,应该还是皇上亲手所画!我现在担心的是,这画像上,也许会有皇上的印章,那样的画,可就真的是糟了!”

    静依坐在了元熙的对面,“你是说皇后派人偷了这幅画,有可能会传到民间?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即便是那幅画像与丽香公主相像,可是毕竟丽妃已经过世了。而且,不过就是一幅画像而已,会有多大的作用?”

    “可是若是没有什么大作用,皇后不会如此冒险,派人将画在广储司里偷出来!要知道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静依一拧眉,“皇后究竟是打了什么主意?丽妃?画像?丽香公主?”静依反复地说着这三个人的名字,突然,她的神情一变,惊道:“如果那幅画像并不仅仅是容貌相似呢?还有,上面万一再有皇上为丽妃题的诗呢?”

    元熙听罢,端着茶杯的手便是一顿,半晌才道:“我明白了!皇后这一招,果然是妙!如此一来,怕是咱们先前的准备,就要功亏一篑了!”

    静依摇摇头,“未必!你派人去一趟广储司。可以让咱们的人混进御林军里。现在不是由御林军统领彻查此事吗?”

    “也好。回头,我让无伤去一趟。他有易容盅,比较好办事。”

    当晚,无伤便回来复命了,丢的画,的确就是丽妃当年的画像。得到这个消息,元熙和静依二人都是面色平静,早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了!

    “你还有什么收获?”

    “回王爷,属下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事?”

    “回王爷,属下试着接近了那个暗阁,发现那里其实是有机关设置的。按理来说,若是有人拿走那幅画,会惊动那画底的一处机关,属下观察过了,那里应该是布满了银针之类的暗器!任何人到那里,怕都是有来无回的!可是为什么那贼人能若无其事的拿走那幅画呢?”

    元熙想了想,笑道:“只有两种可能。其一,便是拿走这幅画的,是设计或者是知道如何关闭这个机关的人。其二,便是有人故意将这机关关闭,让人拿走了画像。”

    无伤听的有些迷糊,“王爷,你说的这不是一个意思吗?”

    静依笑道:“不!王爷说的,的确是两个意思!一种是主人拿走,一种则是主人设计让别人拿走。现在这样说,你可听懂了?”

    无伤这才点点头,“原来如此!”

    “本王问你,除了你,还有谁发现了这处机关?”

    “回王爷,属下是受过特训的,所以才能看出这里有处机关,就御林军里的那群饭桶,根本是看不出来的!”

    静依莞尔,这个倒是没有侮辱御林军的意思,御林军主司保护职责,主要是真刀真枪的,并不擅长这些机关布置,他们看不出来,倒也是情有可原!

    “元熙,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元熙淡淡一笑,“依依,怕是咱们两个想到一处去了。”

    “既然如此,咱们便陪着皇上、皇后将这出戏,好好唱唱!”

    两日后,御林军统领王汉,却是一点儿眉目也没有,不由得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四处求教!

    这王汉是安阳郡主王茶的亲叔叔,自来是站在明王这一边儿的,可是现在事情没个头绪,可是愁坏了他!虽然皇后那边儿暗示他可以找个替罪羊,可是那幅画他要去哪儿变出来!

    这日,王汉正在发愁不知该从何下手。便听到属下急匆匆来报,说是在一家茶楼里,无意间发现了一幅画,说是当年皇上的真迹,是皇上亲手画与丽妃的。

    王汉大惊,莫不是这就是那幅失窃的画?可是若是失窃的画,如何敢在公开场合露面?为何不悄悄藏了起来?

    王汉带了人马,声势浩大地去了那间茶楼。发现这里人满为患,王汉眉头一紧,暗觉不妙。还没等他进入这茶楼,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议论声。

    “你们听说了吗?这幅画上的美人儿可是丽妃娘娘呢?你瞧瞧这画功,着实不一般!”

    “不是吧?我听说是淑妃娘娘呢。”

    “不清楚,听说这淑妃娘娘与丽妃娘娘本就长的极为相似呢!”

    “你们说丽妃和淑妃两位贵人是不是两姐妹?”

    “这可不好说,否则,怎么会有如此想像的两个人?”

    “那倒也不一定!你没发觉这画上的女子像极了一个人吗?”

    “谁呀?”

    “前些日子,苗疆的那位叫什么丽香公主的,到我那店里买胭脂水粉,她们是蛮夷之地,所以出门从不遮面,我瞧着与这画像上的人倒是有七分相似!”

    “哦?有这么像?”

    “不止是样貌像,连这服饰也是极像的!”那人用手扶了下巴,一脸不解道。

    另一人闻言,也是恍然大悟道:“我说怎么瞧着这么眼熟,可不就是那丽香公主吗?昨儿她还到我的店里挑选布料呢!你这么一说,的确是有七八像!”

    “不对吧!这丽香公主是苗疆人,这丽妃可是皇上的宠妃,怎么可能会是苗疆人?”

    这人说完,便觉得不对,赶忙闭了嘴,佯装喝茶的样子。

    王汉听到这里,心顿时就慌了!难怪皇上会生那么大气,这分明就是冲着皇上来的!王汉思索着现在该如何是好?一来,他不确定现在证明这幅画是自宫中流出来的,会是何后果。二来,他也担心这是有人故意为之,丽妃虽是死了,可是却是皇上的大忌,任何人不得提及的!而且这里面似乎还搅进了淑妃,她可是还活儿的好好儿的!而且养子平王也是在封城小有势力!这哪个也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呀!自己万一再中了圈套,别说是官职了,只怕是连脑袋也不保了!

    而这茶楼二楼的一处包厢内,岳正阳正在与晋王以茶会友,二人自然也将外面的议论声收进了耳中。

    “王爷,您不打算出面制止吗?这可是您立功的绝好机会呢!说不准,皇上也会因此,而原谅德妃。”岳正阳一脸温和道。

    晋王听了,笑道:“制止?怎么制止?这画作,看起来的确是父皇的手笔,本王进来时,还特意看过了上面有父皇的印章。这可是父皇的真迹,如何制止呀?再说了,一个弄不好,反而会使事态扩大化。若是让父皇以为我冲动无脑,岂不是弄巧成拙?”

    岳正阳打开折扇,动作优雅地端起了一盏茶,却是不喝,只是在手中轻轻地转动着,“王爷果然是沉稳有余,可惜了,冲劲儿不足呀!”

    晋王一皱眉,“岳正阳,你这是何意?”

    “王爷,那大堂里的那幅画是赝品!”

    晋王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轻笑道:“岳世子,你的意思本王明白,可是这下面可是坐了不少的文人士子。仅仅只是你一句话,怕是无法令他们折服的!这些个文人墨客,最是爱钻牛角尖儿,你不能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们反倒是会以为你是在以强凌弱,拿身分说事儿!”

    岳正阳轻轻一笑,那眉宇间的风华是尽数散来,看的晋王心中一惊,好一个美男子!虽不及平王李赫那般地绝世无双,却是另有一番邪魅之感,加上他本就有些故意歪着的身子,整个人看上去,像个妖孽一般,魅世无双!

    晋王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心中暗道,想不到除了李赫,天下还有如此俊美之人!“岳世子为何发笑?”

    岳正阳这才轻啜了一口茶,笑道:“王爷以为刚才微臣所说的,都是假的?”

    晋王的手一顿,“岳世子可是看出什么了?”

    “那幅画的确是赝品。只不过,足以以假乱真罢了。”岳正阳说完,身子坐正,笑道:“其实,这话本不该是微臣所说,可是既然今日王爷请客,这几日,微臣又得了王爷不少的照拂,今日便以此来还王爷这个人情吧!”

    岳正阳说完,便在晋王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言毕,再次笑意吟吟地坐回了原位上。

    晋王听罢,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本王竟是大意了!若非是岳世子提醒,今日就连本王也要上当了!”

    岳正阳轻笑道:“其实王爷会上当也是在情喇中的。有几句话,不知在下当讲不当讲?”

    “岳世子请说。”

    “其实,现在在微臣看来,这里面怕是大有文章呀!只不过,此事牵涉太广,微臣怕是一个不小心,便让旁人给抢了功去!”

    “此话何意?还请岳世子直言相告。”

    岳正阳看晋王一脸的诚恳,这才一本正经道:“王爷可曾想过,这守卫森严的内侍省的广储司,为何会突然失窃?为何那么多的东西不丢,却是偏偏丢了一幅画?而且这幅画还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茶楼里?”

    晋王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父皇的意思?这是父皇在试探什么?”

    “皇上如今身体康健,可是到底是不再年轻了,时有一些小痛小病的,倒也是再正常不过。只是,王爷不觉得这画丢的太是时候了吗?为何正好是在几位王爷都在京中而被窃?为何在北梁太子走后失窃?王爷,您还是好好想想吧。”

    岳正阳别有深意地看了晋王一眼,便不再多说,点到即止这种事,他还是知道的。借着饮茶而悄悄打量了晋王一眼,果然见他眉头先是深锁,再是微微舒展,接着,便是原来如此地模样了!

    “岳世子,除了你刚才说的那一点,可还有别的为证?”晋王一脸恳切的模样问道:“本王于字画造诣上,实在是不及岳世子,还请岳世子指教。”说着,竟是拱手向他微低了头。

    岳正阳心中发笑,面上却是受宠若惊道:“王爷这是为何?可是折煞微臣了。”说着,忙低头顷身,算是回了礼,这才缓缓道:“其实,皇上的用意,想必王爷已经是猜到了。只是王爷心里仍是没底罢了。如此,微臣就再送王爷几句话。”说着,再度在晋王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这一次听罢,晋王的眉眼处全是笑意!

    “多谢岳世子直言相告了!的确是如此!”

    岳正阳扬眉笑了笑,故意将头探向了外面,惊道:“明王殿下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晋王一惊,自窗边看到外面的确是停了一辆明王府的马车,看那马车的样式,正是平时明王出入时所乘座的马车。心头一惊,暗道不妙!莫不是那明王也猜出了此次广储司失窃,乃是皇上一手安排?这可是大大的不妙!那明王本就是极擅文采,平日里,没少拿那些个酸话来笑话自己,这一次,自己一定得想法子将这幅画是伪作的事给揭穿出来,如此一来,父皇定然是会对自己高看一眼了!

    晋王想到此,便对岳正阳说了声抱歉,然后出了包厢,可惜他没有看见,他走后,岳正阳眸子里那一闪而过的一抹算计!

    晋王一下楼便高声道:“老板何在?”

    一位中年男子急忙到了大堂,躬身问道:“小的就是。不只这位贵人有何吩咐?”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将这赝品悬挂于此?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王汉一惊,他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的法子呢,再一瞧,居然是晋王!

    那老板一惊,看到晋王一身的华服,便知其身分定然是不简单,连忙赔罪道:“这个,小人也不懂这个,不知是真是假,是一位自称是早先曾在宫里服侍过皇上的一位嬷嬷送来的,说是家中贫寒,只好将此墨宝拿出,想着换些银两,给她的孙儿治病的。”

    “哦?那你说的那位嬷嬷何在呀?”

    “这,小的这就派人去找,请贵人一见。”

    “王统领,你还不准备跟着一起去找人吗?立刻下令将此处查封!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售假冒皇上真迹的字画,简直是罪无可赦!”

    王汉已是醒过神儿来,“是,末将遵命!”

    说完,便吩咐了一队人跟着去找那老板所说的一位嬷嬷,另外一队人则是将茶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老板吓得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而之大堂之中还有一位看似是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倒是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起杀言道:“不知这位兄台如何就肯定这是一幅赝品?在下不才,却是对于这字画鉴赏也是有些明白的。还请这位贵人指教一二。”

    晋王却是不予理会,“哼!这幅画作分明就是今年所作之新画,可是这上面却是居然标上了康正二年,岂非是伪作?再者,若是皇上真迹,怎会流落至民间?”晋王说完,便命手下之人上前将画作收了。

    “王统领,这幅画作,本王带走了,希望你尽快将事情查个水落实出。以免于皇室声誉有损。”

    “是!末将遵旨。”

    “王爷且慢!”那位公子再次出口阻拦道:“王爷,您为何就一口咬定这是今年之新画?”

    晋王的脸上露出些许的不耐,可是他也知道事情现在弄的这样大,怕是若是不说清楚反而会伤及皇上的颜面,于皇室威严有损,所以耐着性子道:“这幅画作的装裱本身就是问题。你们看这画作略显有旧,可是这画却是采用了鸾鹊木锦天碧凌为装裱。要知道,这可是在前两年才开始在市面上有售的,而采用这种原料作装裱,也是在今年年初才开始的。这不是今年的新作是什么?”

    堂内的众人听完了晋王的话,不由得一惊,各自上前细细观看,“果然是鸾鹊木锦天碧凌!王爷果然是好眼光!如此,这画的确应是今年之新作。”

    “那也未必!”那位年轻人有些急切道:“许是因为皇上嫌弃这画的装裱太过陈旧了,所以命人重新装过呢?”

    晋王冷哼一声,“这踞上分明就是蜜印,并非是水印。而皇上一直是偏爱水印,所作之字画,向来也都是使用上等的水印!可是这幅画上却是使用了一种蜜印。仅这一点,便足以说明这是伪作!”

    ------题外话------

    美人们,谢谢大家对飞雪的支持,让飞雪保持在了六十名以内!谢谢大家!关于本章,飞雪还是有几句话要说的,不要以为这幅画就这么简单哦!内有玄机的!不过飞雪不能再剧透了,欲知究竟有何玄机,明天见吧!

    另外,作个宣传,飞雪开了一个新坑《重生之商女荣华》,请大家支持一下吧!宠文,爽文,一对一,飞雪是亲妈,不会虐女主的!这个故事是飞雪好久以前就想写的,可是说实在的,这个故事是我觉得比嫡女贤妻还要精彩的,可是一直是担心自己写不好,所以一直在搁着,现在经过了这本《嫡女贤妻》这么长时间的写作,飞雪觉得自己这一次有能力将这个故事表达出来了,所以飞雪再一次准备好了要飞蛾扑火了!你们呢?来不来?扑不扑?

第三十一章 求个票哟!

    晋王的话落,便见大堂内的众人皆是一惊,不少人皆是上前仔细看过后,点头称奇,果然是水印!而原先喊住晋王的年轻人,此时脸上闪过一抹慌乱,却是掩饰的极好,不过却是没有躲过二楼低头看向他的岳正阳的眼睛。

    晋王将画带走了,这边留下了王汉继续追查,那名年轻人则是急急地向同伴告辞,闪身出了茶楼。

    “跟上去!记住要保住他的性命。”岳正阳吩咐道。

    而这边没一会儿,王汉派去的人便回来复命了,原来那名老婆子,竟然是上吊自尽了!这下子,线索又没了!而王汉现在还是有些弄不明白呢,到底晋王拿走的那幅画是不是广储司丢的那一幅呢?

    王汉这边儿还有点儿迷糊,那边儿岳正阳早已是笑吟吟地自窗户飞身离开,直奔平王府了。

    平王府,后院儿的花厅,静依正静静地看着元熙为她做葡萄味的冰沙!

    静依看着元熙一双如玉般修长的手,先是将葡萄一颗一颗地剥了皮,去了籽,再用特制的一个小刀轻轻地在瓷碗里将葡萄节碎,那动作做起来真是宛若是一幅画一般!

    “美人儿就是美人儿,无论做什么都是这般的好看!啧啧!元熙,再配上你这一身的贵气,看着你做事都是一种享受呢!”

    元熙唇角上扬,微抬了头,看了静依一眼,“能为娘子亲手作羹汤,是为夫的福气!说吧,中午想吃什么?为夫亲自下厨做与你吃!”

    静依的眼睛一亮,“真的吗?你会做什么菜?”

    “为夫会的很多,不过最擅长的却是褒汤。”

    “褒汤?”静依微微一愣,然后脸色微微变了变,显然是不相信他所说的话,“我才不信!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擅长褒汤?”

    元熙轻笑了几声,却是将一旁的一块儿约有他的掌心大的冰块儿慢慢地用刀子开始削着,一层一层地碎冰,便掉落至盘中。

    听着这刀子削冰的沙沙声,看着元熙如此熟练的动作,有些好奇道:“你为何不用内力直接将它震碎呢?”

    “你不是说喜欢看为夫为你作这些事吗?若是用内力,你还能有如此的雅兴?”元熙不答反问道。

    静依点了点头,“那倒是!若是直接用内力,太粗鲁了些,哪里有现在这般地好看?再说了,现在你做出来的冰沙,才是真正的冰沙!味道定然是与用内力震碎的不同的!”

    “你倒是会享受!”元熙说着,手中的削冰动作已是停了下来,将盘中的冰沙装进了一个玉碗中,然后在上面加了一些蜂蜜,再将刚才切碎的葡萄浇了上去,“来,吃吧。尝尝为夫的手艺。”

    说着,舀了一匙,送到静依的唇边。静依笑问道:“你为何不按我说的,将葡萄捣碎,而是用这种小刀切呢?葡萄那么软,不好切吧?”说完,张口含着了那小匙上的冰沙。

    元熙笑看向她,“如何?要不要再加些蜂蜜?”

    静依摇摇头,“嗯!真好吃!甜中微微带了一些葡萄特有的那种酸,冰冰的!不错!你也尝一口!”

    元熙自己也尝了一口,点点头,挑了挑眉道:“看来,哪日我不做这个王爷了,也可以开个酒楼什么的!我感觉自从娶了你之后,我倒是有当厨子的天分了!”

    “错了!你应该说,是我将你身上做厨师的天分给发掘了出来!说明我这个伯乐找到了千里马!”

    元熙扑哧一笑,“你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呀?快吃吧。待会融了就不好吃了。”

    静依笑着自己端了过来,慢慢吃着,时不时,再给元熙喂上一口,这花厅里倒是其乐融融,甜蜜的很!

    岳正阳一进来便看到了这幅景象,夫妻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吃的正是甜蜜!

    岳正阳轻嗤一声,“我怎么就会认识这么没心没肺的一个兄弟?我在外面快要累死了,他居然窝在这里和美人卿卿我我?而我这个辛苦了几日的人,到现在连个知心人的面儿都没见过,还有没有天理?”

    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戴了金色面具的,穿一袭月白色的年轻人,正是晴天。晴天笑道:“你又不是才认识他,别再啰嗦了!被他听到了,你又成了费力不讨好了!何必?”

    “哼!咱们在外面为了他累死累活的,他们呢?简直就是在欺负咱们兄弟两个好脾气!”岳正阳越想越不忿。

    “我告诉你个法子,保证让你不会再有这种情绪了。”

    “什么法子?”岳正阳的眼皮懒懒地抬了抬。

    “你就当是为了依依做的这些事儿!不是为了这个黑心黑为肺的平王做的!就当是他是沾了咱们依依的光,才会如此的。”

    岳正阳的眼睛一亮,“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嗯,以后咱们再做什么事就当是为了依依做的!这个李赫,一边儿凉快去!”

    “让谁一边儿凉快去呢?本王刚才好像听到谁在说本王的王妃什么了。”元熙凉凉地声音传来,二人不再说话,迈步进了花厅。元熙则是眼神不善地瞟了二人一眼,他可没有错过刚才晴天口中的那句‘咱们依依’。

    晴天却是径直走到了静依的身前,对于元熙的不善压根儿就不加理会!“依依,几日不见,你怎么又瘦了?”

    虽然看不到晴天皱眉,可是仅仅从语气上,便听出了一丝不快,还有一丝心疼。

    “哪有?我应该是胖了吧?”静依笑着起身,然后站到了晴天面前,“你们怎么会一起来?”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对着外面吩咐了一句,“司画!”

    “是!王妃有何吩咐?”

    “将附近的下人全部调走,还有,让苏醒派人将这里守住了,任何人不得靠近,你和司语隐在暗处,仔细防备。”

    “是!”司画的办事效率极高,不一会儿,这花厅的四周便看不到一个下人了,倒是不远处,被苏醒率领的女侍卫全部给戒严了。

    晴天一看这阵势,有些无奈道:“依依,你这是做什么?”

    静依上前一把扯住晴天的衣袖,“晴天哥哥,你快把面具摘下来,让我瞧瞧!我可是许久不见你了。”

    不待晴天有什么反应,元熙便一把将静依拉了回来,按在椅子上,然后再将桌上的那碗冰沙塞到了静依的手里,“怎么许久没见了?不是才刚刚见过?不也就是才几日未见而已!”

    听着元熙明显酸酸地口气,晴天却只是淡淡一笑,将脸上的面具摘下,“依依,本来我今日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毕竟我现在的身分,不宜与你们接触过多。可是,既然收到了你让小麻雀传的信,自然是要过来的。正好路上遇到了岳世子。我一想,我们二人一起来这里,总好过我自己一个人太过显眼!”

    静依点点头,“你们都坐吧。”

    元熙在一旁催促道:“先吃你的冰沙,吃完了,你再说话。我先与他们说说咱们的计划。”

    静依点了头,果然不再说话,只是专心吃着自己碗里的冰沙。

    过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元熙差不多将二人的计划,以及这里面所要牵扯到的人物、关系、利益等等全都分析给了二人听。二人先是震惊,再是兴奋,最后是了然!

    岳正阳笑道:“我就说嘛!不过就是丢了一幅画,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弯弯绕?原来如此!王爷,你的意思咱们何时行动?”

    “现在想必晋王已经是进宫了,那幅画定然也是交到了皇上的手中。你说,现在皇后会是何反应?”元熙不答反问道。

    “皇后?定然是怒火攻心了!费尽心思偷到的东西竟然是假的!她不气的吐血才怪!”

    晴天想了想,“可是王汉等人毕竟还没有抓到那窃贼,此事,他要如何向皇上交待?拿一条老婆子的命,怕是无法交待的。”

    “王汉是明王那边儿的人,皇后怕是早准备了替罪羊了。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保证那王汉无法将罪责推给别人!这样,咱们的人才会有机会。”元熙轻声道。

    “咱们的人?”岳正阳一惊,“你早已是算好了?还有,御林军中,到底有你埋下的多少暗桩?”

    “这一点,你就无需操心了!你派人跟上去的人还没回来?”

    岳正阳摇了摇头,“我怕一个人不行,所以派了两批人过去,前后共十几个,还保不下他一条命?等消息吧。”

    “估计等也是白等。不信你瞧着,你派去的人定是会空手而回。”

    “你怎么知道?”岳正阳看向元熙。

    元熙轻笑道:“若是这么轻易能让你将人带回来,本王倒觉得有些奇怪了!若是死了,反倒是正常!”

    “这是什么话?合着我的人要是办事得力,反而是不正常了?”岳正阳有些不解道。

    晴天淡淡一笑,“岳世子,我也认同王爷所说的。这件事情是何人指使已是显而易见!以她的行事作风和狠辣手段,能留下他才是最奇怪的!何况咱们能从他手下将这幅画带走,并且挑明了这是一幅赝品。这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我倒是不信这个邪了!”岳正阳有些不服气道:“我派去的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现在又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还能丝毫没有顾忌?”

    “要杀一个灭口,不是只有派刺客这一条路!”静依放下已经是吃空了的玉碗,道:“也许,她早已是料到了这一幕。已经是提前下手了。若是那样,你派多少人去,都是没用的。”

    岳正阳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下毒?”

    “皇后做事向来是考虑周全,从来不给自己留有后患!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可能性都要将其斩杀在摇篮里!就像是当年丽妃之事,皇后将事情做的干净彻底,若不是因为那个方姑姑多了个心眼儿,私自藏了一些于皇后不利的证据,怕是现在也早就死了。只是事情过去那么久了,皇上却仍是没有对皇后动手,由此可见,方姑姑私藏的那所谓的证据,怕也是被皇后已经给解决掉了!所以说皇后永远是为自己考虑的周到仔细!她不会给人以空当,将自己置于险境的。”

    “原来你们早就想到这个了。那为什么还要让我派人跟上去?”

    元熙叹道:“不过是抱有那么一丝的侥幸心理罢了!”

    “事情已经是明摆着了,皇后就是想着在丽妃、淑妃、丽香公主三人相似的容貌上大做文章。若不是因为牵扯到了母妃,本王还真是不想插手这件事!可是现在看来,皇后是明显着想着一箭双雕。打虎的同时,也不忘杀兔子!还真是费尽心思!”

    岳正阳扑哧一声笑道:“你这比方打的可不怎么样?你把贤王比作了老虎,把你自己比作了兔子?就你这样儿的?就算是兔子,那也是会咬人的兔子,是兔子精!”

    静依也是失声笑道:“不错!哪里见过这般厉害阴险的兔子?分明就是一只狐狸!”

    几人听了哈哈大笑,就连元熙也是笑意吟吟地,“娘子说为夫是什么,为夫就是什么。好了,你们两个笑也笑了,咱们还是来商议正事要紧。”

    “王爷的目的,我们已经明白了。丽香那里,不是问题,反正这一切也都是她自找的!是自己愿意和皇后那样的毒妇合作!如今,不过是对她加以小小的利用,不会影响到苗疆王室的。我回去即刻准备,明日,我定会带她出现在富贵酒楼。”

    “如此便好。”元熙看向岳正阳,“你那边呢?”

    “我那边还需要白飞的配合。我今晚去找他商议吧。”

    元熙点点头,“好,一切就这么定下了!皇上既然是想着看皇后演戏,咱们也就趁着这锣鼓响了,也热闹热闹!如果咱们的人能成功成为御林军统领自是最好,如果不成,也无妨,至少咱们还有白飞那里顶着呢。”

    正说着,岳正阳的一名下属便被拦在了十数米开外,元熙命人放行进来,在岳正阳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岳正阳的脸色微变,挥手遣退了那人,才缓道:“真是被你们给料着了!那个人果然是死了。不仅是死了,而且他的家中突然走水,全家六口,无一生还。”

    几人皆是沉默不语,一时间这花厅的气氛有些沉闷了!

    半晌,静依才轻道:“皇后如此狠的心,居然是连无辜的百姓都不肯放过!怕是这人曾向家人透露过什么,便如此地狠心,竟然将人家的六口全部灭口!其惨忍手段,简直就是令人发指!”

    “这便是皇后!人人以为的仁慈宽厚的皇后!哼!一国之母,这样的女人若是还能一直高枕无忧,这天下,便是真的没有天理了!”元熙恨声道:“当年为了丽妃之事,她借着皇上的手除去了多少的宫人?可是结果呢?仁慈宽厚的美女,她落下了!为爱成狂,脾性暴戾,却是成了皇上的代名词!这样心机深沉的一个女人,咱们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王爷说的是!这宫里头的女人,有几个是手上干净的?何况还是地位如此稳固的皇后?依依,你也别想太多了!我先走了。回去好尽快找到丽香安排明日事宜。至于护国公府那边儿,如果有需要,你再派人给我传信吧。”

    “好。我们一起吧。进来也有些时候了,再待长了,我怕是有人就要借题发挥了。”岳正阳说完,便起了身,和晴天一起告辞了。

    皇宫,御书房内。

    皇上用手敲了敲桌子,面色平静名似是带了一丝波澜地看向了站在桌前的二人。“你们以为此事如何?”

    英国公似也有些不解,“回皇上,此事的确是有些蹊跷,这晋王可不像是一个懂画之人!他居然能看出这是一幅赝品可见是不简单的!依老臣看,许是他身边的谋士所为。”

    皇上点了点头,“苏伟,你以为呢?”

    “回皇上,微臣以为,此事必定是有人在后教唆的。是想着借晋王的手,来将那流言压下,从而也就与皇后的梁子结的越大了。此其一。其二嘛,应该就是借着晋王的手,来试探皇上的心意了!”

    “嗯,朕也是这样想的。晋王的身边儿都是什么人,你们还不清楚?哪里会有如此细腻的心思?那幅画能顺利地骗过了皇后,却是没有骗过那个人,现在朕心里已是基本上有些眉目了。在诗画方面能有如此造诣的人,可是为数不多呀!”

    皇上的眼神在苏伟的身上扫过。苏伟一惊,却是不敢吭声。而一旁的英国公也是若有所思地看了苏伟一眼,道:“皇上,这平王妃,确有大才!而平王的才华也是非常人可比!这一点,在封城这三年的成效来看,就足以说明一切。不知皇上。”

    皇上摇了摇头,“北疆呢?”

    “回皇上,北疆一切正常,贤王离京的这些日子也并未有什么不妥。顾言与雪姬公主也已经是在返回北疆的路上了。”

    “贤王,朕终究是愧对于他呀!”

    英国公劝道:“皇上,当年之事,还是莫要再多想了。您的本意也就是借着这失窃一事来降罪御林军的统领王汉。如今,这幅画已经是找了回来,您看?”

    “英国公,你莫不是老花眼了?这明明就是幅赝品,朕的广储司里怎么会丢这幅画?派人继续追查!至于晋王那里,朕回头会派人加以重赏,毕竟他也是维护了朕和皇室的声誉!朕总要有所表示。”

    “是!臣的确是看错了。这画明明就是赝品,与广储司失窃之事无关。”

    “明日便是第三日了,朕倒要看看,这一次,皇后要拿谁来当替罪羊?这个王汉,这一次,朕是非贬不可!”

    “是!皇上英明。”

    皇上看着二人退出御书房,神情有些肃穆,眼神中闪过一抹从未有过的犀利,看着那幅赝品,皇上轻笑一声,“杜海,将画给皇后送去。”

    “是!”杜海有些犹豫道:“皇上,这传何旨意呀?”

    “什么都不必传,只要将东西送到就成了。”

    “是!”

    “还有,传旨德妃,今晚,朕要去看看她。”

    “是!”杜海说完,便退出了大殿。

    皇上走至偏殿,看了一眼那玉石屏风,“你都听到了?”

    “回皇上,臣妾听到了。”屏风后传来一道极为悦耳的女子声音,像是黄鹂在鸣唱一般,又像是那林间泉水叮咚,让人听了,浑身都是舒畅不已,仿佛是置身于林间一样,感受到了极为亲切的大自然的气息!

    “你怎么看?”

    “回皇上,臣妾以为,这主意不是平王出的,便是贤王的。”

    “你倒是聪明,画是晋王送来的,你为何不以为是晋王出的主意?”

    “刚才平南候不是说了吗?晋王不过是被人利用了而已!而且臣妾也觉得就晋王那脑子,怕也是想不出来的!”

    “那依你看,这贤王与平王二人,谁的可能性更大?”

    “这就委实不好说了。两位王爷各娶了一位心思聪慧的王妃,不相伯仲。可若是论天下大计,怕是杨海宁要输给苏静依了。”

    皇上笑了笑,“还是你的心思聪慧!朕明白了!也罢,朕倒是要看看,他们这是准备了一场什么好戏给朕看?”

    “皇上,请恕臣妾直言,您对几位王爷,太过苛刻了!”

    皇上的眉头一皱,“国家大事,你不懂!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回去吧。”

    “是!”女子的声音落下后,便听到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似是在整理衣物。

    皇上叹了一口气,转身回转到了正殿,走至那龙椅旁,伸手在那椅背上轻轻地抚摸着,“都想着要朕的这把椅子,可是这个位子只有一个,你们谁能坐得稳?”

    皇上说完,对着大殿门外看了许久,再次长叹一声,“希望你别让朕失望!其实,朕早就不想再做这个皇帝了!不能与心爱的女子携手天下,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让人心痛的呢?但愿有朝一日,你坐上了我的位子,不会如我这般,做的这么的失败!”

    --------------场景分割线----------------

    次日前晌,苗疆的大王子和丽香公主极为高调地到了富贵酒楼,几人一进大堂,便引起了一阵哄动,特别是丽香公主未戴面纱,所以众人皆是惊艳于她的美貌。这让向来自负貌美的丽香公主倒是着实地满足了一把虚荣心!

    晴天好巧不巧地遇到了也是刚刚进来的英国公世子杨海朋,二人便开始絮叨了几句,一时间,几人便站在了这大堂内。

    丽香公主本来还觉得这种感觉不错!可惜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久,便觉得众人看她的眼光有了些微的变化,这让她有些恼怒,因为她自那些人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的玩味、打趣!这让身为尊贵的苗疆公主的丽香如何忍受得了?

    丽香公主刚要发作,便看到这大堂的西侧的一处台子上走出来了一名美貌的女子,丽香一瞧,不由得想起自己在何处见过。再细一看,这女子竟是生的与自己有几分相像!这个认知自丽香的脑子里一蹦出来,便马上让她有些失控了!

    “怎么回事?”她低喝了一声,“为什么这个女子的容貌与我这般地相似?”

    她身旁的婢女道:“回公主,奴婢也不知道。”

    晴天正在前面与杨海朋说话,似是忘记了自己的身后还有一位丽香公主。

    “来人,将那个女子给我绑了!把她的脸给我画花了!”

    随着一声娇喝,晴天终于是转了头,看向了丽香公主,而对于丽香公主的命令,那些侍卫们,则是无动于衷!今日跟随他们一起出来的,都是大王子的铁卫,哪里会听一个庶出公主的吩咐?而且,刚才公主的吩咐貌似也太过跋扈了些!要知道这里可是大渊的京城,不是他们苗疆!别看只是一座小酒楼,说不定里面就坐了不少的达官贵人!不是什么人,都是他们苗疆王室能惹的起的!

    晴天不悦道:“你这是做什么?一点儿规矩也没有。”

    丽香因为是看到这名女子与自己的容貌相似,所以才会一时气愤,现在被晴天这么一吼,头脑瞬间便清醒了下来,“是。是丽香刚才太过冲动了。大王兄,我们先找地方坐吧。我饿了。”

    晴天这才转了身与杨海朋话别,上了二楼。

    而他们一上楼,这楼下便热闹了!那嘴里说出来的话,像是开了锅的饺子,个个儿都飘了出来,各式各样儿的,五花八门!

    “你们瞧见了没?刚才那个就丽香公主。竟然与这富贵酒楼里的小桃姑娘长的如此相似?”

    “就是。外面儿还传什么丽香公主与淑妃和丽妃相似,我看传言果然是不可信!”

    “我瞧着这位丽香公主,与我们府上老爷新纳的小妾也是有几分相似!特别是那眉眼之间,真是媚极了!”

    “是吗?我瞧着这位丽香公主可是一点儿也不像是公主。你瞧瞧她那幅作派!不就是因为人家小桃姑娘长的与她有几分相似罢了,何必呢?居然上来就要划花人家的脸,还真是狠!”

    “就是。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动不动就要绑人,毁容的!还真是心狠!哪像咱们中原的女子温柔可人?你瞧瞧她那幅凶巴巴的样子!若是她不说话,觉得她还算是个美人儿,可是这一张嘴,就将她的那份嚣张跋扈,丑陋嘴脸给暴露无疑了!嘴巴这样凶,心思还不知道得有多毒呢?这种女人那就是真正的蛇蝎美人儿!哪有咱们这儿的小桃姑娘看上去顺眼?”

    “可不是吗?还公主呢?依我看,连咱们这儿的小桃姑娘的十分之一都不及!”

    “即便是这丽香公主长的与几位娘娘相似又如何?这天底下相似之人何其多?我们府上新来的一位丫环便与小桃姑娘有几分相似,换句话说也就是与丽香公主也长的相似了!这能说明什么?”

    “就是!前几日还有人说是丽香公主与宫里的娘娘是亲戚!难不成现在这小桃姑娘也与那丽香公主长的想像,便也是丽香公主的亲戚了?”

    “哈哈哈哈!”这人的话引起了底下的一阵哄堂大笑!

    “这位兄台说的有理!若是小桃姑娘与丽香公是亲戚了,难不成也是苗疆的公主,因为什么意外流落至此了?那咱们可是赚了!由苗疆的公主给咱们弹曲儿听!咱们还不得乐死?”

    这话一出,再次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若是寻常的贵人来此,定然是不会有百姓们会如此地敢说敢笑!可是这位丽香公主不是中原人,而是苗疆人!他们本就对苗疆人带有一丝成见,如今逮着了机会,可不得使劲儿地数落!

    底下议论纷纷,热闹异常,二楼哪能是一点儿也听不见!只见丽香公主气的脸都快要绿了!可是偏生对面除了她的大哥,还坐了一位尊贵的贤王,这让她不得不强忍了下来,只怕是心里就快要呕血了!

    晴天自是将丽香的神情收入眼底,看着她要怒不敢怒,一幅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般,浑身难受至极的样子,晴天心里倒是极为畅快!这依依的法子,倒是让他出了一口恶气!这个妹妹,仗着自己的母妃得宠,在宫里是旁若无人,横行霸道!不止是在宫里,整个苗疆都是对她的恶行敢怒而不敢言!现在看到她吃瘪,元熙自然是心情不错!与贤王聊的也是更投机了。

    贤王看着对面的这位丽香公主,也是心中一惊,他幼时曾在父皇的御书房里见到过自己母妃的画像,虽然只见过几次,可是因为知道这是自己的母妃,所以印象便格外的深刻!这猛的一看,这丽香公主的确是有几分与母妃相似,不过再一细看,便会发现这位丽香公主更加地柔媚,眉眼间的风情更胜!母妃不同,母妃的眉眼间是一种倔强,一种淡漠!

    贤王想到了这两日的传言,还有当初宫宴上李静弹的那首曲子。贤王略一思索便想了个明白,知道自己这是被人设计了!对方倒是好深的计谋!居然能想出这种法子来断了自己的前程!

    贤王与大王子互敬了一杯,心念急转!自己被设计,无非就是因为自己挡了别人的路!可是这样大的手笔,再加上李静可是皇后的人!贤王的眼神一暗,自己并未得罪过皇后,皇后这是何意?

    贤王又想到,最近几日自己新近招募到的一名谋士,无意间曾提到的关于当年丽妃的死因,贤王的心顿时便是一沉!

    晴天看出贤王若有所思的样子,唇边扬起一抹笑意,“王爷怎么了?”

    贤王回过神来,“没什么。许是昨晚女儿与本王闹的太晚了,所以没有睡好吧。”

    “既然如此,那王爷还是赶快用些饭菜,早些回府歇息吧。你我改日再聚也是不迟呀!”

    “无妨!请!本王敬大王子一杯。”

    “王爷请!”

    “丽香公主也一起吧。素闻你们苗疆的女子行事向来是巾帼不让须眉,今日,本王倒是要向公主好好讨教一番了!”

    丽香公主也端起了酒杯,颇有些自傲道:“王爷过奖了!我苗疆女子,的确是不像你们中原女子这般地柔弱不堪!在苗疆,女子照样是喝酒打猎,没有什么不妥的!在山里,女子上山砍柴打猎的,多的是!不足为奇!倒是你们中原的女子,除了会绣绣花,弹弹琴以外,在本公主看来,当真是一无是处!”

    晴天斥道:“胡说什么?王爷面前,休要放肆!”

    丽香公主却是不理他,而看向贤王,笑问道:“王爷以为丽香说的可有道理?”

    贤王哈哈一笑,“公主果然是直爽!真性情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嘛!来,请!”

    等到酒足饭饱,丽香下楼时,这大堂内再次引起了一阵侧目,丽香公主的脸色微红,许是饮了酒的缘故,那眉目间的媚态更甚!比之在大堂上弹曲儿的小桃更甚!

    平王府,文华院。

    “相信丽香公主在这富贵酒楼这么一露面,她与丽妃或者是淑妃面容相似的传言,便是不攻自破了!”静依淡淡道。

    元熙叹了一口气,“依依,护国公那边儿,我总是觉得有些不妥!毕竟他可是白飞的亲生父亲!”

    “那又如何?想要展翅高飞,又不想自己冲破阻碍,那就趁早将翅膀折断,断了念想!如此,也许可以安然度日!”

    元熙轻轻一笑,“你知道白飞不是那种人!我担心他会有些下不去手!或者,他若是稍有犹豫,也许就会坏了我们的事!”

    “白飞,是个极有主见的人。”

    “不错!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我心里突然就觉得有些没底了!我在想,换成是我,我会如何做?”

    “那么结果呢?”

    元熙摇了摇头,“我想不出来。这样两难的境地,我从未遇到过。事实上,我只有在一件事情上有过犹豫。就是当初对你坦白,想要放弃这一切,与你归隐之事。那件事,我想了许久。最终下了决定。依依,我没有直接就选择你,你会不会生气?”

    静依却是浅浅一笑,这才是真性情!这才是一个人在真正两难时所会有的正常表现!若是元熙说他从未想过其它,甘愿放弃一切,她反倒是觉得元熙的说法有些不真实了!江山、美人,当这两者发生了冲突,自古以来都是最难抉择的!而元熙虽然犹豫过、挣扎过,可是最终却是选择了她,不是吗?虽然这个提议被她给否决了!

    静依知道元熙看似冰冷无情,其实,他的心里还是有一片地方专门为曾经给过他帮助和温暖的人留着的。所以,她确定当初元熙的犹豫,不止是因为江山,更是因为那一帮为了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元熙,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我现在倒是不担心白飞。他不会放弃这次机会的!现在在你看来,是他日白飞可能会背上一个不孝的骂名。可是对白飞而言,这却是一个机会!”

    静依走到元熙身边,轻握了他的手,“首先,这个不孝的骂名会不会落到他身上还是个未知数,最起码,短期内,不会有人怀疑他。其次,这也是一个可以让他保住护国公府的机会!护国公犯下大错,皇上将其撤职查办,甚至是逼着他让出这爵位来,这一切都要经过细细地算计!虽然这护国公的位子迟早会是白飞的,可是只要一日他不是!他就无法真正的得到护国公府上下所有的力量!至少,在明面儿上,他还只是一个少主子!若是他能早日成为护国公,那么,他在暗处的‘绝杀’便可以名正言顺地代替护国公府的暗中力量。这对他而言,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元熙点点头,“但愿白飞也能这样想!”

    “这是自然的!他是个聪明人,若是放弃了这次绝好的机会。怕是他就不知道要等多少年了!至少目前护国公身体康健,再加上老国公的身体也是一直无事。而护国公一直是对老国公的话言听计从。所以,白飞怕是早就存了这样的心思了!”

    “你倒是善于揣摩人心!这一点,却是我不及的。”

    “元熙,我现在想的是,如何让皇上顺着咱们的意思来演呢?”

    元熙皱了眉,“再看看吧。皇上那里的确是不好说!不过,有这个机会在,他定然也是不会轻易放过!至少,他会让皇后的势力受到一次明显的打击!否则,他心中的这口恶气,怕是吐不出来的!”

    “皇上现在怕是想着看戏了吧?”静依笑道:“既是如此,那咱们就安排好戏上场吧。”

    次日傍晚,岳世子和晴天到护国公府登门拜访,被白飞和护国公请到了外书房一叙。

    这二人的身分地位在那儿摆着,自然是护国公府想要拉拢的对象!只不过岳王府是皇上的心腹,轻易是不会动摇的,不过,和他们处好关系,自然还是有必要的。

    四人在外书房畅谈了许久,自诗词到字画,到是聊的极为畅快!没一会儿,下人来报,说是晋王也来了。这倒是让众人吃了一惊,这晋王向来是与明王不睦,自然也就与护国公府不睦了,今日是怎么了?

    此时的护国公府已经收到了宫里的消息,知道昨晚皇上宿在了德妃那儿,自然也就知道这德妃复宠了!眼瞅着皇后病重,这德妃却是起来了!本就焦急的护国公,一听到晋王两个字,更是心急了!

    “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了。”护国公一路将晋王请到了书房。

    晋王也是客气道:“护国公客气了!按理说,本王也该唤你一声舅舅的。无需如此客气了!”

    晋王一进屋,便瞧见了岳正阳和苗疆的大王子也在,倒是有些吃惊了,“原来府上有贵客!”

    岳正阳笑道:“在王爷面前,我们哪里算得上什么贵客?不过是大王子说久慕中原文化,想要瞻仰一二,微臣想到这护国公乃是大才,又爱收藏字画,所以便特地带大王子前来拜会。”

    护国公笑道:“岳世子抬举老夫了!”话是说的挺自谦,可是语气听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分明就是透着些许的得意!

    晋王一挑眉,“原来如此!本王也是久闻护国公生平极爱收藏字画,这次,本王倒是赶上了,不知国公可否让本王也一起开开眼呢?”

    护国公略一犹豫,这晋王突然上门来干嘛来了?好端端地,他又几时迷上字画了?护国公在朝中为官多年,自也是有些心计的,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当,可又偏生说不上来。

    “父亲,王爷说要看看您收藏的字画呢!”一旁的白飞见父亲似乎是有些走神儿了,提醒道。

    护国公回过神来,忙点了点头,自那书桌旁那最大的一个画缸中随意地取出了一幅画,交由几人品评。

    岳正阳还算是个懂行的,倒是说的头头是道,晋王不懂,不过倒也是看的极为仔细。没一会儿,这几人便接连鉴赏了两三幅字画,此时的护国公的戒心也是慢慢放了下来!

    晋王看到一个集古架上居然也是横放着一个踞,便不由走了过去,看到这盒子装潢精美,一看便非凡品,拿起了那盒子道:“这是幅什么画?仅这装潢就是如此精美华贵!想来定是价值连城了!”

    护国公捋胡大笑,“这是自然!这是老夫前几日刚得的一幅珍品,来来来来,老夫打开给你们瞧瞧!这可是两百年前前朝的大家佚名大师的画作,极为难得。”护国公一边说一边将踞缓缓打开。

    可是就是踞打开了一半,众人的神情便皆是不对了!而护国公自己也是吓的白了脸!扶着踞的手,竟是不自觉地哆嗦了起来!

    ------题外话------

    美人们,谢谢美人们一直以来对飞雪的支持!飞雪会更加努力地写作,将最精彩的内容呈现给大家。谢谢大家了!说到这里,美人们,月中了,有票的美人们就投出来吧!还有关于评价票,飞雪再次提醒大家一下,如果要投的话,一定要选五星哦!不然系统默认会是三星!美人们,反正都是投,就不如让飞雪高兴一下,投个五星吧!哈哈!飞雪不会卖萌,上次卖萌还被人批成是威胁!所以,飞雪就在这里先谢过大家了!

第三十二章 好久不见!

    “怎么会这样?我的画呢?”护国公颤声道。

    晋王却是眼疾手快地将画作卷起收好,动作迅速地放于盒内,“好一幅前朝大家的名作!护国公,你倒真是好胆!”说着,转头对岳正阳和晴天道:“还请两位随本王一起进宫做个见证吧!”

    护国公整个人已是呆若木鸡了,两眼呆直,似是还有些弄不明白状况!还是白飞反应快,“王爷留步,这里面也许是有什么误会!”说着,赶快扶住护国公,暗中推了他一下。

    护国公这才缓过神儿来,“王爷留步!老臣是被人陷害的!”

    晋王却是嗤笑一声,“陷害?护国公,私藏先皇御笔,而且还是如此珍贵的画作!你说是误会?陷害?护国公,你还是想想待会儿怎么向皇上解释!保全你这护国公府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吧!”

    晋王甩袖而去,而晴天则是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就是一幅先皇的御笔,何至于就是要晋王如此大怒?”

    岳正阳轻道:“那可不是一幅普通的画像!那是先皇亲手所绘,当时先皇在时,北方发生了旱灾,颗粒无收,百姓们无所归依,甚至是出现在了易子而食的惨剧!当时先皇即位的时间还不长,先皇亲自到了北方,并且亲眼看到了尸横遍野,百姓们瘦的皮包骨头,那一次带来了先皇极大的震动!先皇本就极擅作画,回到行宫后,便将他亲眼所见的那一幕画了下来,并且封存于匣内,带回了皇宫。后来,每当先皇想要过的更加奢华的生活时,便拿出此画鉴赏一番,以此还警示自己,这天下还有许多食不果腹之人。后来,先皇将此画连同这皇位一同传给了当今皇上。而且这上面还有先皇亲手所题的一首感怀天下的诗,这样的一幅画,后来被皇上称之为《贫寒实录》,一直是被宫里由专人负责保管的,说是我大渊的国宝亦不为过!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护国公府?”

    晴天点头道:“原来如此!听说前几日宫里丢了东西,莫不是就是指的这个?”

    岳正阳点了点头,“极有可能!这幅《贫寒实录》,可以说是先皇为了告诫后人要以天下苍生为重而作!而且旨意已经是很清楚,这幅画要传给历代的新皇的!可是如今却。”

    岳正阳的话没有说完,可是现在晴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原本是属于当今皇上的东西,竟然会出现在了护国公府。这可是谋逆的大罪!

    白飞的眼神微暗,扶着身体颤抖的护国公,“父亲,此事该当如何?您可要尽快想个法子呀!”

    护国公经白飞的提醒,才想起自己最近一直宠爱的新纳的小妾,转头有些颤音道:“快,快去找那个绿姬!”

    “父亲?”白飞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您是说这是那个绿姬在陷害您?”

    “不错!正是!快,快去将她找出来!”

    白飞刚至书房门口,便见进来两名侍卫道:“大王子,岳世子,王爷已经行一步进宫了。您二位请吧,王爷说了,请二位到御前做个见证!”

    岳正阳与晴天对看一眼,二人只好对白飞施以一个带有歉意的眼神,大步出了护国公府。

    此事很快就传到了老国公的耳中!老国公大惊!

    “你这个逆子!你可知道你可是给我白家带来了大祸!现在可是如何是好?”老国公用拐杖敲着地砖,怒道。

    白飞上前道:“祖父,父亲,以孩儿之见,此事,还是咱们应该先进宫请罪吧!另一方面,要想法子通知皇后娘娘,还有明王。此事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老国公赞赏地看了白飞一眼,“走吧,老夫同你们一起,全都进宫请罪!至于你!”他恨恨地瞪了护国公一眼,“准备好请罪折子,让飞儿袭爵吧!”

    护国公的身子一颤,自己熬了那么多年,才终于当上了护国公,可是才坐了几年,就又要让出去了吗?自己心里虽然不甘,可是此时他可是不敢再反驳半分,一则是因为对于老国公的惧意,二则是因为现在若是只是丢了爵位,至少可以保住性命,再者这护国公的爵位也许还可以保留,至少是他的儿子做上这个位子!

    老国公显然没有这么乐观,这一次,可以说是百年来白家从未受到过的严厉的考验!一个弄不好,白家上下的几百条人命可就是真的没了!

    护国公府这边儿在商量着对策,那边儿晋王已经是进京了,晋王进宫后,直奔勤政殿,听说有几位大人也在,晋王的心里更是高兴!现在可是打压明王的一个最好的时机,绝对不能轻易放弃!

    坤宁宫的皇后收到了消息后,整个人顿时已是有些呆愣了!

    刘嬷嬷摆摆手,“都下去吧。”

    皇后此时已是由原本躺着的姿势改为了坐姿,“好!好!皇上好深的心计!”

    “娘娘,您要不要去勤政殿看看?毕竟,此时关乎护国公府合府的性命呀!”

    “哼!去!本宫怎么能不去?不过,本宫不是去为了护国公府说情,而是要去请罪!这一次,想不到本宫竟是被皇上算计至此!好一个皇上,竟然是早料到了本宫会打那幅画的主意!还真是高明!不费一兵一卒,便可以将整个护国公府给拖下水!你派人速速将明王拦住!千万别让他去勤政殿!”

    “娘娘,明王去求情也未必是坏事呀!”

    “你懂什么?明王若是去了,只会是让皇上更加疑心他而已!快去。”

    “是!”

    皇后此时面色已是微白,她的鬓角处还隐隐可见汗渍!皇后深吸了几口气,“来人,替本宫梳妆。”

    平王府,文华院。

    无伤现身在元熙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元熙点了点头,无伤便退下了。

    “事情成了!现在晋王已经是去了勤政殿邀功了!”元熙笑道。

    静依斜倚在榻上假寐,朱唇轻启,“晋王还真是没有让咱们失望!”

    元熙淡淡笑了,看着静依未施粉黛的脸上白净无瑕,如同是外头的莲花一般的清新好看。再看静依那长长的眼睫毛微微地向上翘着,看起来诱惑至极!

    元熙轻轻地凑了过去,“依依,你说皇后现在会怎么做?”说完,动作极快地在她姣好如玉的脸上轻啄了一口!

    静依睁开眼睛笑看向元熙,“皇后是个聪明人,她现在定然是会拖着一幅病重的身体前去请罪。说不定,还会以自请下堂来退路,只为保住护国公府。”

    元熙一挑眉,“这倒是像皇后的风格!要不要进宫去瞧瞧?”

    静依摇摇头,“咱们不去,怕是皇上还会以为是咱们设的局,或是去了,怕是更要让皇上疑心了!还是安静地在府上待着吧!万一皇后和明王的人再以为咱们是去看他们笑话的,岂不是得不偿失?”

    “有道理,那为夫便抚琴给娘子听?”

    “好!我要听高山流水。”

    “好。”

    勤政殿内,皇上大发雷霆,“好一个护国公!好!竟然是如此好胆!竟然敢将这幅画窃于府中!简直是胆大包天!”

    “启禀皇上,老臣看来这护国公定是被人谄害,他已是位列三国,偷此画作何?此画虽然是稀世珍品,可是正如皇上所言,此画别说是拿出卖了,就是让人看上一眼,只怕是都会招来杀僧祸,这护国公何致于如此?想来定是有心人故意为之。”秦相求情道。

    晋王眼睛一瞪,“秦相这是何意?这是指本王故意诬陷护国公了?按理说本王还得叫他一声舅舅,何苦如此陷害于他!再者当时除了本王,还有世子白飞,岳王世子和苗疆的大王子在场,众止睽睽之下,本王如何陷害?”

    秦相却是有些鄙夷地笑道:“王爷所言极是!若是有心陷害,又岂会选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定是早作了安排!皇上,此事定有内情,还请皇上定夺!”

    晋王微怒,碍于是在御前,无法发作,只好是暗瞪了他一眼。

    “岳世子,此事,你有何看法?”皇上问道。

    “回皇上,此事,臣也觉得蹊跷,正如秦相所说这幅画天下人皆之应是藏于宫中,怎么会无端地出现在了护国公的府上?可是臣等却是眼睁睁地看着这画自那匣中取出,中间也只有护国公一人接触过。臣等实在是不明白!”

    “皇上,微臣之见,还是应该听听护国公怎么说。”秦相缓缓道

    “皇上,皇后娘娘来了,现在正跪在殿外,说是要为护国公府请罪。已是自摘凤冠,请皇上废后。”一位内侍进来禀报道。

    殿内的几人一惊,没想到皇后竟然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更没想到皇后竟然会想出如此以退为进的法子!废后?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皇上皱眉道:“皇后和护国公等人跪在一起?”

    “回皇上,正是。皇后说虽然是出嫁从夫,可是仍是改变不了她是出自护国公府一事,如今护国公犯下如此大错,她身为护国公府的一分子,理应一同问罪。”

    皇上冷笑一声,“宣她进来,朕倒是想听听她还能说什么?”

    “是!”

    “臣妾给皇上请安,向皇上请罪!”皇后一袭浅色的宫装,却是并未着凤袍,手中托着一支凤冠,她的一头墨发就那样肆意散在肩后,脸上未施粉黛,面色苍白,就连嘴唇也是看起来毫无血色,特别是那眉眼之间,一看就是一幅病容!

    皇上向后靠了靠,眼睛微眯,“皇后这是作甚?”

    皇后面色平静,微有愧色,“臣妾惶恐,兄长的府第上竟然会出现这种鸡鸣狗盗之事,是臣妹没有加以劝导才会致此。皇上,臣妾自知有罪,唯有自请下堂,还请皇上下旨废后。臣妾远离了这后位,这宫里宫外也就会清净了许多。皇上,臣妾知道无论这幅画是否是兄长被人陷害,他这次都是罪责难逃!实在是他自己治下不严,怨不得旁人!在发现这件事后,臣妾的兄长已是下令火速禁严,仔细盘查,可惜已经迟了。他的一名侍妾已经是消失无踪了!就连一应细软也是收拾的妥妥当当了。臣妾自知这不是护国公免其罪责的理由,可是臣妾只求皇上能下旨废掉臣妾,饶恕护国公府上下五百余口人的性命!”

    “皇后,你可知护国公犯的是何罪?”皇上的声音听起来冷清漠然。

    而一旁的岳正阳则是微微挑眉,好一个皇后,几句话便将护国公给摘了个干净,推到了一个侍妾的身上!只是护国公如此重罪,皇上如此震怒,岂是你三言两语便可以推掉的?

    皇后苦笑一下,“回皇上,臣妾知道。若是说的重了,护国公便是私藏先皇御笔,甚至是涉嫌偷盗皇家墨宝,理应诛九族!可若是说的轻了,便是护国公被人陷害而不查,以致先皇墨宝流落宫外,却是罪不致死!”

    皇上闻言却是轻笑了起来,“好!果然是朕的好皇后!竟然是想的如此周到!轻重罪名都是想了个清楚!那依皇后之见该当如何惩治?”

    皇后自进殿后,一直是跪在殿内的,双手举着凤冠,面色虽然微白,却是始终平静,现在听到皇上的问话,分明就是带了些许的嘲讽,可是皇后的面色仍是不变,态度大方道:“回皇上,臣妾有罪,不敢插手朝政国事。只是护国公乃是臣妾的嫡亲兄长,臣妾不忍看他受臣妾的拖累而无故丧命。还请皇上恩准臣妾奉还这皇后之位。”

    说完,双手向上抬了抬,举过头顶,她的整个头也低下去了,显得无比虔诚自责!

    皇上面上喜怒不明,冷眼看着下面跪着的皇后。即便是护国公府遇到了如此巨大的危机,可是皇后从容高贵的仪态却是不变!虽然没有凤袍,没有凤冠,低了她那向来高贵珠头,可是她那挺直的脊梁却是不肯屈服。

    “来人,扶皇后起来。她还病着,别再病上加病了。”

    “是!”杜海忙吩咐了两名内侍上前将皇后搀扶了起来。

    皇后态度恭敬,却不见有卑微之色,起身后,落了座,轻咳了几声,“还请皇上看在臣妾侍奉了您二十多年的份儿上,宽恕护国公御下不严之罪吧!臣妾愿为此而舍了这皇后之位,自此吃斋念佛为日夜为皇上祈福!”

    “皇后是想着以这皇后之位来换护国公合府的性命?皇后以为一个后位,便可以抵的了这谋逆的重罪吗?”皇上冷声问道。

    皇后却是并不害怕,低头谦卑道:“启禀皇上,此事如此明显,若真是护国公命人偷盗了此画,为何不藏于秘密之处,反而是将这画就顺手放于外书房内?这《贫寒实录》,天下人皆知是先皇所作,传为佳话。便是护国公得了这画,又能如何?这外书房人来人往,即便是几位王爷世子不去护国公府,也难免不会被府中的下人看到!护国公的胆子如何,皇上还不清楚吗?他这不是自己个儿往刀口上撞吗?皇上以为这护国公就如此蠢笨?”

    皇后的头慢慢抬正,“皇上,说来说去,还不是就为了臣妾的这后位?若是臣妾不是皇位,明王不是嫡子,怕也就不会有此麻烦了!说到底,还是臣妾连累了护国公府!”

    一旁的晋王听了,心中自然是不悦,想要上前说话,被他身旁的杨硕一把给拉住了,冲着他摇了摇头。晋王只好忍下!这个皇后,分明就是暗指这一切是他晋王与德妃联手设计她!没影儿的事,竟是被她说的如此辣气壮!而摆在眼前的事实,她却像是视而不见,直接一句话就给掀了过去,让人人以为这护国公是被人陷害的!

    晋王不甘心,可是杨硕却是并不着急,眼底隐隐还有笑意!被人陷害的又如何?你护国公府本就做大,这百年来,一直是豪门之首,无人能撼动其强势的地位!这本就已经是惹得皇上不快了!如今,皇上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怎么可能还会真的就轻轻揭过?皇后,你以退为进的法子再好,也是无法更改这次护国公府被皇上狠手打压的事实的!

    果然,皇上冷哼一声,道:“皇后,此事发生在护国公府,你并未亲眼瞧见,你说的话做不得数的!再者,出了这样大一件事,怎么?护国公以为一个小小的侍妾就能扛下这所有的罪名了?”

    皇后还欲还再说,皇上不耐地摆了摆手,“来人,扶皇后回宫休息。”

    “是!”

    皇后无奈,只得任由内侍扶了她离开,她行至晋王身旁时,偏了头,目光深沉地看了晋王一眼,晋王一惊,赶忙退后半步,低了头,“恭送母后。”

    皇后的唇畔扬起了一抹不明的笑意,眼神凌厉威严,不过只是短短地一瞬,便莲步轻抬,眼看就要出了勤政殿。

    却是一名小侍进来禀告道:“启禀皇上,德妃娘娘求见。”

    皇上的眉心一皱,“荒唐!这里是勤政殿,一个个的怎么都如此大胆!”

    还未出勤政殿的皇后,脸上略闪过一抹尴尬,这皇上分明就是在痛斥她不该到这前朝来!

    “皇上,德妃说有要事禀报,正在殿外候旨。”

    “父皇,母妃极少到这勤政殿来,不如请她进来。”晋王提议道。

    “宣她进来吧。”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臣妾今日前来有一事禀报。护国公一事,臣妾也以为是被人陷害的。还请皇上明查!”

    “哦?”皇上倒是显得有了兴趣,笑道:“你为何会有此一说?可是有什么证据?”

    “启禀皇上,臣妾前些日子便听闻娘家的嫂嫂提及一次无意中见到护国公的墨宝在坊间被人售卖,一时觉得奇怪,这护国公是何等身分,而且画功又是相当了得,怎么会在这种低贱的场合里任由那些平民买卖?所以,嫂嫂便派人去查问了一番,后来几经周折,才得知是护国公府上的一位夫人所为。不过,却是无人能说出这位夫人的样貌及特征,虽然不能确定是哪一位,可是臣妾想着,也许这和护国公府上的这幅先皇御笔之画,定是有着什么关联的。所以才特来禀报皇上。”

    皇后听了,脸色不禁是有些难堪,还有些不郁!这德妃即便是不来,皇上定然也不会是要了护国公合府上下的性命!毕竟护国公府根基深厚,再者老国公当年可是有着拥立之功的!现在老国公健在,皇上是不可能真的将国公府怎样的!可是这德妃现在当着这么多的重臣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摆明了就是说护国公不务正业,沉迷美色了!一个小小的侍妾也能自由出入他护国公的外书房本就是极大的讽刺了!现在,又被德妃说出了这样的事情,这护国公的脸面简直就是丢尽了!

    皇上闻言沉默了片刻,“德妃所言也不无道理!这护国公的外书房,想必是什么人都能进得了!若真是这般,那么倒是极有可能是被人陷害了!”

    德妃福了福身道:“是极!臣妾也是觉得这二者似是有着某种关联,所以才特来禀报,如今臣妾的话说完了,臣妾便不打扰皇上商议国事了,臣妾告退。”

    皇后的眼神微闪,好你个德妃,先是借着这个机会将护国公府损了个底!现在又说是商议国事,摆明了就是提醒皇上,这可不单单是护国公的一名小小的侍妾可以办到的!你还真是心狠!

    德妃和皇后全都退出了勤政殿,皇上看了殿内的众人一眼,“来人,拟旨!”

    “是!”

    “传朕旨意,护国公合府上下,全部被禁足于府内,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外出一步!”

    “是!”

    “御林军统领王汉办差不力,以致皇宫大内失窃,危及宫廷,贬为三等护卫,驻守西郊皇陵。原一等侍卫肖强晋为御林军统领!”

    皇上的旨意一出,众人便明白了,特别是秦相何等精明之人,此时也是琢磨出点儿味儿了!虽然不知是什么人设下了一个如此精明的陷阱,可是他们的目的,却是和皇上是一致的。

    德妃的寝宫内,“你怎么如此冲动?幸好当时你舅舅拉住了你,否则,你岂不是要闯下大祸?”

    “是,儿臣知错了。母妃,您别生气,您的身子刚好,别再因为儿臣气病了。”

    杨硕也是一脸关切道:“是呀,娘娘,您还是消消气儿!一切不都是挺好的吗?”

    德妃的脸色这才稍缓,看了一眼晋王道:“征儿,不是母妃故意要训斥你,实在是你想的太少了!若是你刚才在勤政殿内再多说一句话,皇上便会将疑心放到你身上!这明明就是有人布了一个局,你以为皇上看不出来?分明就是有人借着这个机会来陷害护国公!皇上之所以为下旨查处王汉,一方面是因为广储司失窃,另一方面不就是因为他是皇后的人?”

    晋王的脸色微微一变,神情也有些紧张,“是,母妃教训的是!儿臣一时着急了!险些闯下大祸!”说完,便对着杨硕弯腰失礼,“刚才多谢舅舅提醒了!”

    杨硕忙上前扶了他,“王爷言重了!微臣是您的舅舅,也是您的帮手,不帮着您,难道要帮着那明王不成?娘娘今日做的是极好的!如此一来,便可打消了皇上对你的疑虑,而且还给在场的老臣们留下一个宽厚的,公私分明的好印象!”

    德妃叹了一口气,有些后怕道:“此事,说来也还是要谢谢大嫂,若不是她昨日进宫时告诉了我这件事,本宫也不知道。如今倒是正好借着这个,来消了皇上的戒心!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些险。大哥,你回去后,替我多多谢谢大嫂了。”

    “娘娘客气了!这些都是微臣和贱内应该做的。”

    德妃笑了笑,此时她身旁的一位宫婢的手中已是捧着一个托盘出来了,“这是昨儿皇上命人赏下的一些个药材。我这身子早就没事儿了,大哥将这些给大嫂带回去,本宫看着昨儿大嫂的脸色有些不太好,许是累着了。你带回去,给大嫂补补。还有,记得告诉大嫂一声,轻儿的事,不急!本宫早已是为她想好了。”

    杨硕的眼睛一亮,随即道:“谢娘娘。”

    德妃点点头,“送杨将军出去。”

    “是!”两名宫婢将杨硕送出了宫。

    德妃一脸正色地看着晋王道:“今日之事太险,本宫问你,你为何突然就到了护国公府?这朝中人人都知道你与明王不睦,如何就突然会去护国公府造访?这也就是别人为什么会怀疑是你在暗中陷害的原因!”

    晋王忙躬身道:“母妃息怒!儿臣也是昨日收到了线人的消息,说是护国公府的书房内似乎是多了一幅画,可是他们也不清楚到底是一幅什么画?而且看那样子护国公还极为宝贝。儿臣知道这广诸司丢了一幅画,心里想着莫不就是那一幅?这才去了护国公府。”

    “还好当时还有旁人在场,否则,护国公定是会一口咬定是你在栽赃陷害!到时候,你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这种事以后一定要与你舅舅商议一番。切莫再自作主张了!”

    “是!儿臣本来也是想着找舅舅商议的。可是想到三表弟刚没了。怕舅舅的心情不佳,所以,便没有去麻烦他。”

    “哼!昆儿的命不会白丢的!皇后,你欠我杨家的,本宫早晚会向你讨回来!”德妃的右手扶在了扶手上,那长长的护甲,在雕花扶手上,划下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平王府,文华院内。

    “依依,护国公府被围,看起来,皇上是真的大动肝火了!现在就看皇上会气到何种程度了?”

    “我倒是没有想到德妃居然会出面为护国公府说话,虽然将护国公给损了个彻底,可是她到底也算是为护国公说了话!”岳正阳有些不解道。

    元熙轻笑,“这有什么没想到的?依依故意让人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杨夫人。杨夫人为了到德妃那儿邀功,自然就会说出来,一方面是为了嘲笑护国公,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让德妃知道外面的情形,也是间接地告诉他护国公府的日子不好过!”

    岳正阳这才看向了静依道:“你为何要让德妃出面说话呢?这等卖给皇后一个情面的事儿,为何不自己来做?”

    “你以为这是什么好差事?也就是德妃说才最为合适!如此一来,皇后就得琢磨琢磨,晋王将事情给捅到了皇上跟前儿,可是德妃却是站出来为护国公府说话,这说明了什么?皇上又会怎么想?这朝中的重臣们又会如何看待晋王和德妃?”

    岳正阳一愣,目光变得有些深遂,点头道:“依依说的不错!皇后自是会以为这一切都是德妃做的手脚。而皇上则会以为晋王并非是故意针对护国公府,也将陷害护国公的这一嫌疑给打消了。反而还让皇上以为德妃贤惠大度,在护国公府有难之时非但没有落井下石,反而还出面求情,这倒是让朝臣们会对晋王母子俩刮目相看!这个德妃,的确是聪明!”

    元熙轻笑道:“她有什么好聪明的?还不是会让皇后更为恼恨她?”

    静依笑笑,“那就让他们斗去吧。咱们有咱们的事儿要做,他们斗的越热闹,咱们就越安全!至少目前为止,皇后不会再打淑妃的主意了!咱们若是离京,也就放心些了。”

    “依依,为何皇上还未下旨让晴天和丽香公主回苗疆呢?”

    “你真以为我是神仙吗?什么事情掐指一算就会知道?”静依有些好笑道:“若我真是有那个本事,我第一个算算,皇上会何时命你大婚?”

    岳正阳的神情一滞,“那个,说正事儿,说正事儿!”

    元熙给几人再度斟了茶,“这次的事情对护国公来说,最坏的一个结果应该就是所有的白氏族人,全部远离朝堂,护国公告老,也许还能保住护国公这个爵位让白飞给袭得。而最轻的一个结果,便是护国公一个告老,其它人仍是各司其职,这样的话,表面上护国公府受到了打击,可是实际上,力量却是并不有损耗多少。”

    岳正阳一挑眉,“怎么可能?这样大的罪过,一条人命也不用出吗?”

    “你要明白,老国公还健在。当年老国公对皇上是有拥立之功的!再者,这些年来,护国公府也为皇上立下了不小的功劳。皇上若是真的动了杀心,怕是会让人诟病,说皇上是要诛杀功臣,卸磨杀驴了!”

    元熙的话倒是让岳正阳点了点头,随即有些惋惜道:“可惜了!好不容易布了这样大的一个局,竟然是无法确保能捍动护国公府的势力,真是让人憋气!”

    静依浅笑道:“怎么会无法撼动?你忘记白飞了?”

    “白飞?也对!他若是袭了爵,也算是咱们的一大助力,自然也就是损耗了护国公府的力量!不错!还是有些益处的。”

    元熙和静依互看了一眼,“岳正阳,最近这些日子你小心些。我担心皇后会派人盯上你!毕竟你是当时在场的一个,皇后生性聪明多疑,别人想不到,她也许想到了,此事与你和晴天会有关系。”

    “我明白,放心吧。好了,不打扰你们夫妻说话了。我先走了。”

    “好走,不送。”

    岳正阳早已奔出了数米,背对着二人抬手挥了挥,算作告辞。

    “元熙,我总觉得晴天那里,不太安全。”

    “怎么了?晴天不是说他的身边有铁卫和苗疆王室的专属隐卫吗?你还担心什么?”

    “元熙,我总觉得,丽香公主在路上没有得手,皇上这几日定是会下旨册立晴天为苗疆的继承人,可是你不觉得丽香公主和她的母妃华妃,最近表现的都太过安静了吗?”

    “你的意思是说,她们极有可能在密谋什么?”

    静依摇摇头,“我也不确定。我只是觉得,晴天若是离京,这一路上怕是会极度的危险。而丽香公主表现的如此淡定,说明了什么呢?”

    元熙也是皱眉深思,喃喃道:“丽香公主的表现的确是太过淡定了!可是,这似乎也是合乎常理!毕竟这里是京城,不是他们苗疆。依依,也许,是我们多虑了呢!”

    静依叹了口气,“但愿吧。所有的事情基本上都告一段落。皇后的势力大受打击,经此一事,她怕是要安生好一阵子了!而德妃虽然复宠,可是到底是有了前车之鉴,皇上一时半会儿,怕也是不会再赋予她协理六宫之权了。这样,宫里便能得到短暂的平静了。咱们的母妃也就暂时安全了。”

    元熙轻轻地揽过了静依,将下巴搁到了静依的左肩上,脸颊蹭着静依的侧脸,“依依,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咱们的这个计划,怕是不会进行的这样顺利!现在就等着看最终的结果了。”

    “对于这一点,我从来就没有担心过!只要老国公不死,皇上决不会重罚护国公府,可是小惩却是肯定的!现在怕是明王正在为此事积极奔走了。若是白氏族人全部撤出朝堂,对于明王而言,将是致命的打击!没有了护国公府的支持,在朝堂上仅仅只有一个秦相,怕是难以维系。朝堂上,怕是很快就会出现一边倒的情况了。”

    元熙的眼睛微眯,轻嗤了一声,“你说的对!皇上是不会允许朝堂上出现这种局面的。这对于他的皇位将是一种威胁,所以,他多少还是会卖给皇后或者是老国公一个情面,至少在贤王真正的强大起来以前,他是不会真的打杀了护国公府的。”

    “给贤王时间,也就是给咱们时间。元熙,没有什么是比自己能够掌控一切更为重要的了!贤王虽然聪明仁厚,可是他并非是帝王之才,否则,皇上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贤王时间和机会了!”

    “我听说,皇上有意要再为贤王指一名侧妃。”

    “可知是哪家府上的小姐?”

    “还不确定。皇上的意思是要在晴天他们离京前,再办一场宫宴,到时,怕是所有二品大员的未出阁的女儿都要出席。我想那便是要给贤王指侧妃了。也许是一个,也许是两个。对于一个亲王而言,有四名侧妃算是正常。也许皇上会一口气儿给他配全了也说不定!”

    “的确,想要帮助贤王尽快的建立起自己的势力,拉拢朝臣,联姻,是最有效,也是最快的一条途径!”

    两日后,护国公再次上书请罪折子,据说那上面写的是感人肺腑,字字真心,句句忠心。皇上最终下旨赦免了护国公府,不过护国公自知有罪,坚持让白飞袭爵,而与此同时,白家大小约有十几名官员,先后因为各种原因,退出官场。

    至此,除了白飞,白府嫡系在朝为官的,已是不足十人,而旁系,虽然数量不少,可是却是大都放了外任,官职也是不高。这个结果,倒是在元熙和静依的意料之中!而让明王也觉得还算是可以了,至少还保全了护国公府,有护国公府在,一切就都还有机会!

    而晋王则是趁机在朝中大量地安插自己的心腹,来补上白家人留下的空缺。

    一切似乎是又恢复了平静,皇上正式下旨,册封了白飞为新一任的护国公,这也成了目前最为年轻的一任公爵,在大渊,极为少见!

    一切似乎是又恢复了平静,晴天仍然是会偶尔带着丽香公主四处走走,有时找晋王相陪,有时找平王相陪,有时找岳正阳相陪。可是无论是找哪位相陪,丽香公主都是会陪在左右,并且表现地不再像是以前那般地直爽豪气!反而是越来越像是中原的小姐,最为明显的就是,她出门,戴上了帷帽。

    这日,元熙进宫上朝,许久未归,静依等的有些心焦,便命人备了车,准备去宫门口接他。

    “殿下,王爷以前不是也会下朝晚吗?您今儿是怎么了?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可是身体不舒服?”司画问道。

    “我没事。只是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殿下多虑了。王爷不过是去上朝,又不是去打仗!”

    静依自己也是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你说的对!元熙又不是去打仗,是我自己想太多了。”静依长叹了一声,“也不知封城那边儿怎么样了?海棠和何嬷嬷她们还好吗?”

    “殿下又瞎想了!您前两日不是才收到海棠姐姐命人送来的信吗?”司画笑道。

    “是呀!不止收到了她的,还收到了师父的,还有慧清大师的。都说一切安好。只是许是在封城待的久了。总是不由自主地便想起了封城的一草一木。哪怕是最为苦寒的平秋县,我也觉得是美的。”

    司画打趣道:“那是自然!在殿下的眼中看来,凡是跟王爷一起生活过的地方,都是美的!”

    静依嗔了她一眼,“你如今的胆子倒是大了!还敢取笑你家王妃了!是不是司琴她都嫁了人,你就觉得没人管教你了?要不然,本王妃也会你找个如意郎君?”

    司画忙摆了手道:“属下不敢!您可千万别想着让属下也嫁人!属下可是坚决不嫁!一辈子就跟着您和王爷了!”

    一路上,这几人说说笑笑,倒也还算是热闹。

    很快,静依察觉出一丝不对,冷声道:“停车!”

    谁知马车非但没停,反而还越走越快!车身也是开始了摇晃。竟是将步行跟随着的一干侍卫甩的远远的。司画和司语二人大惊,一左一右将静依的胳膊架了,两人一左一右,各用剑挑了那车帘,看出竟是到了郊外!

    终于,马车似是到了目的地,行驶地缓慢了些,慢慢停了下来。

    司画率先出了马车,看到竟是一处农家小院儿。而原本坐在车上驾车的车夫,此刻正立于院中,一脸笑意地看着马车。

    “你是什么人?劫持王妃,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不想活了?”司画用剑指了那车夫,怒道。

    “怎么?平王妃不想下来亲自看看老朋友吗?”

    这声音?

    静依先是一惊,再是一愣,似是有些弄不明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静依定了定心神,“司语,扶我下去。”

    静依下了马车,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车夫的脸,心中了然,“原来你是用了易容盅!”

    “平王妃果然聪明,竟然一言即中!为何你不认为是你的车夫被人收买了呢?”

    “想要收买平王府的人,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好!平王妃果然是女中豪杰,在这个时候,仍然是镇定自若,在下佩服!”

    “说吧,你想如何?”

    “王妃以为在下想要如何呢?”车夫说着,脸上的笑竟是看起来透着些许的诡异,他的整张面皮竟然是在动!先是像一只虫子一般在蠕动,随后却是像是水的波纹一样开始了整个儿的波动!

    若是旁人看到这一幕,定然是吓的晕死了过去!这样的场景委实吓人!人的面皮怎么会自己动呢?岂不是见着鬼了?

    可是静依却是一脸的平静,只是眸子的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暗,不好的预感迅速地笼罩在了她的心头,将她整个人都给憋的喘不过气来!

    当车夫的面皮终于不再浮动,而他的脸型也终于是定住了,不再有所变化,静依的神色倒是还算正常:“果然是你!好久不见了!”

    ------题外话------

    谢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了!飞雪在这里感激不尽!今天收到了编编的通知,飞雪可以去桂林了!在这里,飞雪感谢所有支持过飞雪的各位亲们。我去桂林的路,是你们为我铺就的!谢谢你们!有你们在,飞雪的动力就在!飞雪的信心就在!飞雪会竭尽全力好好写文。争取送给大家更多更好的文字给大家!谢谢大家了!

    飞雪的新文《重生之商女荣华》,与本文的文风略有相似,不过却是更加偏向于爽文!喜欢看男女主虐别人的,可以收藏一下哦!还有,本文虽然是重生文,不过却是一名孤女,只与哥哥相依为命,最终成京了一段商界传奇,医界神话!当然了,这是古言文,不是玄幻哦!飞雪出品,更新保证,美人们,动动你们的金手指,收藏一个,评论一个吧!

第三十三章 各方筹谋!

    静依看着眼前的这张略有些熟悉的脸,面色平静,眸色却是有些暗深,“你是什么时候易容成我的车夫的?”

    “呵呵,你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居然不是先问我为何将你掳来至此,而是问我何时潜伏到你们平王府的!有意思!”

    “李安也来了京城?”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聪明!主子自然也是来到了京城,怎么?你还想着我们主子?”男子略带些嘲讽地语气问道。

    静依却是轻笑了一声,“你随身侍奉李安,我虽然不知道你的姓名,可也知道你的身手极好,可是你确定凭你一人之力,便可以将本王妃留下吗?”

    静依虽是叫不上此人的姓名,却是认出他是在李安身边侍奉的那个话不多的随从,想不到,竟是他将自己给掳来了!

    “哈哈!怎么?平王妃以为我在诈你?当初在华阳山,主子为了你,折损了多少的人马?如今主子回到了京城,第一件事不是想着如何为自己的父亲报仇,却是想着要先见你!你已经是影响了主子的心绪,所以,平王妃,得罪了!”

    男子说完,将手指放入口中长啸一声,便见这小院内的四面八方顿时涌现出了数十名黑衣人,将静依等人围困了起来。

    静依毫无慌张之态,面露笑容道:“你是怕我阻了你们主子的大好前程吧?所以才这么急着想要杀我?”

    “苏静依,我劝你还是莫要再企图拖延时间了!你以为你还能跑的掉?”男子说完,便是一个手势下来。紧接着,那数十名黑衣人便直接冲了过来。

    司语和司画二人将静依护在了中间,一左一右开始了厮杀,后退了数步的男子面上含笑,眼睛中则是闪过了一抹狠戾!苏静依,今日你必须死!主子要成大事,岂能被一个女子所牵绊!

    只是男子的笑容,在下一刻,便全部僵在了脸上,随即转为惊恐!不知何时,这小院子的四周竟是再次涌上来了一批精卫!个个儿身手狠戾,没一会儿,这院内便倒下了十几名黑衣人。

    男子后退数步,“撤!”

    只是男子刚想要运用轻功离开此地,便发现早已被人堵死了退路!男子自怀中取出一颗大枣一样大小的黑色的弹丸,猛抛了出去,顿时,地上便是一阵浓烟,待烟雾渐渐散去,除了地上的尸首,其它人早已没了踪影。

    “属下等来迟,让王妃受惊了。”

    静依摇摇头,“无极,这一次多谢你了。”

    “王爷早有吩咐,这一次还是多亏了王妃聪慧,若不是飞香蝶带路,属下等,怕也是难以追查到此。”

    “好了,咱们回去吧。别让王爷担心。”

    “是!”无极上了马车,亲自驾车,一挥手,其余人开始收拾残局。

    回到平王府,元熙正一脸焦急地等在门口,听说静依出府去接自己了,可是自己回来的路上并没有看到静依的马车,元熙顿时便急了!正想着要出门,便听到下人来报,说是看到了王妃的马车了。

    元熙出门看到了无极驾车回来,脸色才稍稍舒缓了一些。他亲自上前将静依扶下马车,责备道:“怎么如此不小心?不是说过了要你多带些人同行吗?为何不让苏醒她们跟着?”

    明明是在责备王妃,可是让众人听着,却是带了十足的宠溺和关切。静依笑道:“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只是一句话,一个笑容,便让原本心急如焚,怒火冲天的元熙没了半分的气势!

    元熙上下打量了静依一番,见其发髻未乱,衣裳未染尘土,才放下心来,“既然知道我担心你,下次就不许再这样大胆了。”说着,便牵了她的手,缓步进了王府,直奔文华院了。

    “元熙,这一次,我终于可以确定李安就是京城,而且是潜伏在某个角落里。元熙,李安此人太过危险了!必须要想个法子让他尽快现身!否则,不止是我们,还有晴天,怕是都会有危险。”

    “你是担心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除去晴天?”

    静依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听那人的言语之间,应该是在密谋着什么事!可是,咱们现在连他们的藏僧地都无法找到,如何知道他们的计划?所以要尽快想个法子。”

    “待晚上吧,我把岳正阳、白飞还有晴天都找来,咱们再仔细商议。”

    “也只好如此了。只是一定要千万小心。李安身边的人可是有着易容盅的!万一易容成咱们身边人的模样,还是要想法子防范着。”

    “这一点,晚上,咱们再请教晴天吧!也许他会有法子教我们识别出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启禀王爷,明王携明王妃一起前来拜访。”司画的声音传来。

    静依有些意外道:“明王怎么会突然来拜访你?”

    元熙冷笑一声,“现在护国公府的势力大不如前,明王定是急了!眼瞧着德妃在宫里也是在慢慢地恢复势力,而晋王趁着白家不少人退出朝堂的机会,大力保举自己人。明王许是想着拉拢咱们了!”

    “无论如何,先去瞧瞧吧。”

    “你可累了?若是累就好生歇息,我自己去就是了。”

    “那怎么成?还有明王妃也一起来了呢?”

    二人到了前厅,分别见了礼,静依便带着明王妃一起到了后院儿的花厅。

    “二皇嫂还真是稀客,我们府上没有什么好茶招待,只能请二皇嫂将就了!”

    “六弟妹客气了。人都说六弟妹才华横溢,更是泡得一手好茶,倒是不知今日嫂嫂有没有这个福气能尝上一尝。”

    静依看着明王一身的桃色华服,将她将个人衬得明艳照人,再看笑颜如花,那略弯起的眸子,更是闪烁着如星光般璀璨的光华。只是这样一双眸子里,究竟是有几分的纯净,又有几分的阴险呢?静依可没忘记她在宫里是如何想着法子和冰姬联手对付自己的!

    “二皇嫂来的不是时候,昨日我为王爷绣荷包时,不小心伤了手。王爷下了令,说是这几日,不准我再亲自动手做任何事!”静依说着,笑看了身旁的司画和司语一眼,“不怕二皇嫂笑话,这两个丫头说是伺候我,实际上,是替王爷监督我呢!”

    明王妃的笑脸未变,只是眸子里多了一丝的落寞!平王对平王妃宠爱至极,这满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了。现在听到平王妃若无其事的这样一说,自己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同样是王爷,自己嫁的就是姬妾成群,而苏静依嫁的,却是只她一人,独获专宠!这是何等的幸福?

    同为女人,这天下谁不羡慕苏静依?既得了滔天富贵,又无需与一些个心思阴毒的女人一起争宠!这苏静依怎么就这么好命?哪怕是现在苏静依一直是无所出,可是平王仍无纳妾之意!可见这平王对苏静依是宠爱到了何种程度。

    “六弟妹好命!能嫁与六弟为妻,实在是幸福无边!也是六弟好福气,能得六弟妹这样贤惠多才的女子为妻!”

    “二皇嫂还是过奖了!我与王爷,不过只是愿求得一生平安罢了。其它的,一切不过是过眼烟云罢了!看的越重,到时候一旦失去,便越是心痛如焚!”

    明王妃的上身微僵,笑看向了苏静依,见她今日只是着了一件绯色的烟纱裙,这在京城与她有几次碰面,今日还是明王妃第一次看到苏静依着绯色的刺绣妆花裙。大多时候,苏静依都会穿一些浅蓝、浅绿或者是淡紫色的衣裳,将她身上淡雅清华之气衬的极为惹人注目!不想今日一袭绯色的衣裳,竟是将静依衬得如同是雨后娇艳欲滴的莲花一般,娇媚好看!

    明王妃不由得想到刚才在前厅时,明王看到苏静依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之色!如今近前细看,虽说是明王了,就是她自己身为女人,看到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都觉得是一种享受,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油然而生!

    明王妃暗自咬了牙,心里酸酸的,可是面上却是笑的更加地灿烂如花!“六弟妹今日这身打扮,我还是头一次见,果真是个绝色的美人儿,穿什么都好看!”

    静依听了微微一笑,“二皇嫂过奖了。不知今日二皇嫂为何会和二皇兄一起光临舍下,倒是让我和王爷有些受宠若惊了!”

    明王妃垂了眸子,想起出来前,明王的叮嘱,她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抬眼看了司画二人一眼,似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静依会意,笑道:“她二人都是我的贴身丫环,我待她们如同自己的姐妹,二皇嫂有话,但说无妨!”

    “这话说起来,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的。”

    “二皇嫂这是怎么了?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还需要这样藏着揄着吗?”

    明王妃这才有些不好意思道:“实际上,今日我与王爷前来,一则是为了向六弟妹赔罪的。只是我这进来看到你这般的实在,却是有些张不开口了。”

    “赔罪?不知二皇嫂所指何事?”

    “唉!还是以前我府上的白侧妃曾经得罪你的事儿?想来日子虽是过去的久了,可是到底是当时白侧妃的心思歪了,动了一些不动的心思,险些污了六弟妹的清誉。当时虽然皇上也是重重地罚了她,可是我和王爷都知道,像是这种事,想要让你完全不记得,不怪罪却是不可能的!”

    静依听到这儿,已是有了几分明白了。想来,这明王妃是为了拉拢元熙了!否则,怎么会如此好脾性儿的同自己这样说话?

    “过去的事情了,何必再提?听闻现在母后的身体好了一些,本想着前几日进宫侍疾的,可是王爷回来说是出了事,所以,便想着今日再去的,不成想,今日你们便来了。”

    “六弟妹能有这份儿孝心,母后知道了,也定是感到欣慰的。”

    “二皇嫂,这苗疆的大王子和丽香公主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吧?这千秋节也过了。怎么也不见这二人离京回苗疆呢?”

    “谁知道呢。也许是皇上另有安排吧!”

    “听说这位丽香公主,可是苗疆王最为疼爱的女儿呢。这丽香公主又生的这般的美艳无双,行事直爽,谁若是能娶到公主为妻,也是难得的福份呢!”

    静依不轻不重地缓缓说着,边说边观察明王妃的脸色,见明王妃虽仍是笑着,可是那眸间却是有着难掩的轻视。“那个丽香公主倒是着嫁入咱们皇室,可是哪个敢娶呀?这丽香公主性格泼辣,说的好听些叫直爽,说的难听些就是个没脑子的!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儿都敢做!长的虽然漂亮,又有什么用?哪个亲王愿意娶一个随时会给自己惹来麻烦的女子?”

    静依故作不知道:“怎么会?这丽香公主出身王室,虽然只是小族的公主,可是也是一方霸主的女儿呀!”

    “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才养成了她嚣张跋扈的性格。我看呐,这几位王爷里头,也就是贤王好脾性能配她。”

    “二皇嫂说的是。贤王的脾气确是极好的,倒是大皇兄的脾气有些急燥。”

    明王妃见静依这样说,便也不再拐弯抹角,直道:“六弟妹,当初冰姬公主在宫里出了那档子事儿,可以说是丢尽了皇室的颜面,虽然说出丑的不是咱们大渊皇室,可是到底是在咱们的地界儿上出的事儿!为这个,母后没少自责,特别又是因此而害得杨家的杨昆公子因此而丧命!母后从心底里觉得对不住杨家,对不住德妃。”

    静依微微一笑,“二皇嫂有何话不妨直说!我是个心直的,二皇嫂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我若能尽一份力,自然不会藏着!我若是实在无能为力,二皇嫂也莫怪我就是。”

    “瞧六弟妹这话说的,你的本事谁不知道?你就别在这里自谦了!要说这事儿呢,也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儿,我相信对于六弟妹来说,也就是些许的小事!母后想着,让我将晋王妃和杨夫人等请到我的明王府上,然后找人作陪,说合说合。总归是一家人,别因为一个外邦人伤了自家兄弟的和气。”

    静依点点头,“母后这话说的在理。本就是亲兄弟,犯不着为了一个外人闹的不像样。二皇嫂的意思,是要请我也过去吗?”

    “正是,另外,还想着请你将苏夫人也一并叫上。毕竟她是长辈,在京城的声望也是极高!再加上平南候府一直是其乐融融,你的大嫂与二嫂间相处的也是极好。请她前来做个说和,总归是好的。”

    “这个嘛,我只能说尽力,至于母亲能不能去,还要看母亲的意思。母亲的身体这几年虽然可以,可是祖父的身体却是日渐衰败,父亲和两位兄长又忙于朝政,一直都是母亲和两位嫂嫂在近前伺候。二皇嫂放心就是,我尽量劝服母亲同往就是。”

    “如此,我这个做嫂嫂的,就先谢过六弟妹了。”说着,明王妃便微欠了欠身,点了点头。

    两人又说了会子话,下人们便来禀报说是备好了酒菜,明王妃和明王二人又客气了一番,四人才落了座,各怀心思地用了午膳。

    送走了二人,静依叹了一口气道:“跟这个明王妃说话还真是累!她的哪句话都得仔细地听了,再过上三遍脑子,否则,说不准就得掉到她设计好的陷阱里!”

    元熙轻笑道:“好了。今天本来你也是受了惊吓,不该再让你出来接待她的,不过是你自己非要坚持,便也罢了!走吧,先去休息一会儿。”

    “明王来找你,是可是为了拉拢你?”

    “那还能有错。知道我最近在钻研兵法,便送了一套前朝名将所著的一套兵法送来与我。又说了一番兄弟齐心,齐力断筋之类的话。说白了,还不就是让我站到他那一边。”

    “那你是如何回复的?可有应了?”

    “我哪有那么笨,自然是应了。只不过应的比较巧妙罢了!”

    “你呀!”静依笑嗔了他一眼,“明王妃说是明日在王府高宴,请晋王妃和杨夫人一同赴宴。她说她还请了贤王妃也一起。想着让我将母亲也一并请起。我没有明确地应了,只是说尽力。依你看,杨夫人可会去?”

    元熙想了想,“这晋王妃倒是应该会去。可是杨夫人,不太好说!她才刚刚丧子没几天,接着就请人家赴宴,怕是杨夫人会以为这明王妃居心叵测,还指不定怎么骂她呢?”

    “我听说杨昆虽然被赐死,可是皇上却是没下再下旁的旨意,这杨昆的葬礼虽然办的仓促简单,可是前往送行的,也不算是少!皇上对此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未加以斥责!由此便可以看出,皇上是摆明了将这件事儿,怨到皇后头上!这杨家要恨也自然就是恨皇后!这皇上的意思如此明显,明王妃居然还敢想着要与杨家化解了这段仇恨,她是在白日做梦吧!”

    元熙有些嘲讽地笑了笑,“就她那种人?说和是假,怕是又动了什么歪心思了。你瞧着吧!明日的宴会,定是不会安生的。”

    “我现在最担心的,便是那个李安了。元熙,怎么办?我们在明,他在暗,总是要尽快地想个法子才好。他这个人,报复心极强,万一他要选择对我的家人动手?”

    元熙轻拍了拍她的肩道:“别多想了。我会亲自前往平南候府知会岳父一声,请他早作布置,另外,我也会在暗处派了暗卫保护他们的。”

    “也只好如此了。只盼着今晚晴天哥哥能想出什么好法子来。”

    下午,静依在元熙的劝说下,终于是小睡了一觉,而元熙则是在她睡熟后,先派人去了一趟平南候府,将苏伟请进府来,在外书房里待了约莫有小半个时辰,苏伟才离去。

    苏伟走后,元熙又去了一趟城外的别庄,亲自去看看无极所带来的墨卫,情形究竟如何了!若是万一与李安的人对上,能有几分的胜算。

    “无极,今晚我跟晴天要一些能解苗疆盅毒的法子,你们中间不是有人擅医吗?派他们跟我进平王府,和王妃一起学着点儿。咱们也好以防万一。”

    “是,王爷。”

    “还有,最近这段时间不要走动的太频繁。免得被人盯上。这里不比封城,稍有不慎,便会成为别人的耙子!”

    “是,属下明白。王爷,那暗阁那边儿。”

    “现在主要在活动的都是白飞那边儿的人。咱们的人先隐在暗处,什么也别做。绝杀的人最近做的不错,消息收的倒是还算是快,就是有些机密的消息,还是无法探听到的。不过也不急。眼下,还不是咱们出手的时候。告诉兄弟们,全都忍耐好了。千万不能让人发现你们的存在。”

    “是,王爷放心。”无极又道:“王爷,可是今日之事?”

    元熙摆了摆手,“此事,本王与王妃说过了。若无其它要事,她以后不会再轻易出府了。倒是明日明王府的宴会。本王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什么猫腻!”

    无极的眼神一紧,“王爷,千万不可以再让王妃涉险了!以属下之见,王妃身边儿还是要多安排一些高手才是。”

    “这个自然。明日,本王会派几名血卫前往跟随。”

    无极一愣,这十三血卫可都是顶级的高手,且极擅隐匿,个个儿都是用毒的高手!王妃不过是去真赴个宴,王爷竟然要安排几名血卫在暗中保护?忽然无极的眼睛一亮,“王爷,您怀疑这李安就藏身在明王府?”

    元熙笑着点点头,“行呀!你这脑子倒是转的快!”

    无极有些不自在地用手摸了摸头,笑道:“这还不是平时王爷教导的好?”

    元熙轻笑道:“记得千万不可能让任何人发现墨卫的存在!特别是不能让李安有所察觉,他与咱们交过手。只要稍有一点儿动静,怕就是会让他起了疑心!还好今日你是穿了平常护卫的衣服,又稍稍易了容,再加上刻意地隐藏了实力,否则,定是会被那人给认出来的。”

    “是,属下一定会万事小心。”

    “还有,封城那边儿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回王爷,封城那边儿的军务一切正常,现在由司航大人主领军务,再加上有您一手提拔的杨大力在旁辅助,一切无事。而其它方面,也是并无什么异常。”

    元熙点点头,“这都要多亏了依依呀!若非是她坚持要将所有的事务严格的按照新的规程来执行,怕是现在,封城早就乱了!看来,还是依依有先见之明呀!现在看来,本王与依依就是再在这里待上几个月,封城的一切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形成了既有的模式,只要所有人按照这个规矩走,封城早晚有一日,会与江南等地齐名!”

    “王爷说的是。现在封城的一切都是井井有条,的确是与王妃的法子离不开的。”

    元熙转了身,一脸肃穆道:“北疆如何了?”

    “回王爷,北疆的军务倒是还算正常,毕竟这几年,军务一直是由顾将军在打理,而贤王始终是无法将自己融入军中,更是无法在军队中安插他自己的人脉。这一点,让贤王颇为恼火!另一方面,听说最近北疆略有一些不太平了。”

    “哦?”元熙一挑眉,“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不太平了?”

    “回王爷,听说北疆当的一些豪绅,在贤王到达北疆后,采取了一系列的怀柔政策,使其安分守己,为其助力,可是现在贤王离开北疆已有近一月,北疆的那些豪绅开始在一些政务和政令上不肯再与当地的官员相配合了。”

    “告诉咱们的人,什么也不必说,也不必做,只是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其它的概不理会!切记,千万不要跟着那些人瞎起哄!否则,便是自掘坟墓!”

    “是!”无极的眼中露有疑惑,“王爷,按说现在的确是在北疆扩张势力的大好时机呀?您为何?”

    “哼!你真以为贤王是吃素的?再说了,即便这贤王是吃素的。皇上也不是个好惹的!不要以为他高座在京城皇宫的龙椅上,对于外面的一切便是不闻不问了!你忘了顾言是谁?他就是皇上的眼睛,皇上的耳朵!无论皇上是否看好贤王,他都不会允许有人置疑自己的命令!贤王是北疆之主,这已成事实,且贤王在北疆也是经营了近三年,现在北疆若是出乱子,岂不是在打皇上的脸?是皇上选错了人?”

    “是!属下愚钝!”

    “记住,将本王的吩咐快马加鞭的传至北疆,且记,所有人不可轻举妄动。若是有哪个人不听本王的吩咐,那便让他直接准备好棺材就是了。”元熙冷声地吩咐完,便大步出了大厅。

    “是!”

    当晚,静依命人备了酒菜,二人遣退了众人,便在这花厅里静静地等着。不多时,这晴天和岳正阳就都到了,两人刚坐下,白飞随即也到了。

    “都坐吧。大家也都认识了。今日,本王将你们请到一起,一是让大家聚一聚,二则是有要事相商。”

    三人互看一眼,“王爷有话请讲,属下定当全力以赴!”白飞最先道。

    “晴天,你可还记得李安?”

    晴天一皱眉,“自然记得!这个人三年前便逃往了苗疆,后来我回到苗疆后,派了不少人秘密查探,始终是没有结果。怎么?王爷发现他的踪影了?”

    元熙看了静依一眼,“不是本王发现了。而是依依今天差点儿就被李安的手下给害了!”

    “什么?”三人皆是一惊,特别是晴天,面色更是惊诧,“依依,你没事吧?要不要紧?他们有没有伤到你?”

    静依摇摇头,“我没事。还好有你的飞香蝶。你别听元熙吓唬你们。事实上,是我在自己的身上涂了一层药物,利用你送我的那只飞香蝶,让护卫们一直在暗中跟着呢。”

    岳正阳的眉心紧皱,脸色有些不太好看,闷声道:“你是故意拿自己作饵,引诱他们上钩的?”

    静依有些心虚地微低了头,看着晴天和岳正阳一脸责怪的看着她,微笑了笑,“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只是最近几日一直觉得不安,所以便想出了这个法子来试试。没想到,竟是真的被我给试了出来!原来李安真的就在京城!”

    岳正阳却是转头看向了元熙,“你也同意她这样做?”

    元熙一耸肩,也是一脸宠溺地看了静依一眼,“你也知道她那性子!我哪里拦得住!此事,她事前也并未与我商议,只是告诉我最近一直不安,所以派了一些护卫在暗中保护她。我也没有多想,今日下朝晚了,才知道这丫头的胆子竟然这样大!这不是特意说与你们听听,让你们这两个做哥哥的好好地训训她!”

    晴天的眼神微暗,不过嘴角却是有些上翘的弧度!他眯着眼看了元熙一眼,然后微微向后挺直了身子!这个平王!还真是狡诈!分明就是想着自己出手,可是一进来却是先拿静依的安全说事儿!摆明了就是要让他自己提出来!

    晴天的眼睛眨了眨,说实话,一听到这丫头居然以自己为饵,心里的确是生气、恼怒!可是还能如何?即便是平王不用这个法子,自己不也还是会出手?

    晴天略有些苦笑地摇了摇头,“说吧,要我怎么做?”

    静依不解,而元熙则是轻挑了眉,“晴天,对不住了!这一次,怕是没有你,还真不成!”

    晴天见元熙说的如此坦荡,笑着点了一下头,“我明白。依依是我的师妹,对我而言,除了师父,她便是与我最亲的人了!我不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事!我是苗疆人,李安的身边定然也有苗疆人。我出手,自然是再合适不过。”

    元熙点点头,眼神中带了浓浓地感激之色,“他的人易容成了平王府的车夫,今天上午,侍卫们在前院儿的一处花田里,找到了车夫的尸体。易容盅,的确是厉害!所以现在,我们急于知道,如何破解这易容盅,或者说如何能分辨得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晴天沉思了片刻,“这个原也不难。只是需要一些东西罢了。”说着,晴天便从自己身上的香囊里取出了一个小瓶子,“这个叫做迷恋香,是易容盅的盅虫最害怕的一种香料。只要在咱们身上佩戴此香,服用了易容盅的人一旦靠近,那么,他体内的易容盅便会出现反应,三丈之内,可令其体内的易容盅失效,恢复其本来面貌!”

    “这么神奇?”岳正阳拿过他手上的小瓶子,打开了盖子,凑到鼻间闻了闻,“还真是香!难怪会叫迷恋香!”

    晴天又道:“这种香,是由我苗疆的几种特有的香料,和一些草药混合而成。我现在身上所带的不多。这样吧,我今晚回去,看看还有没有多余的一些材料,再尽可能多的配制一些,送来王府。”

    “如此甚好!”元熙端起酒杯,“多谢你了!来,本王敬你!”

    晴天也端起了酒杯,“王爷客气了!你该明白,我不是为了你才如此做!”

    元熙一挑眉,“话虽是这样说,可是你的确是帮了本王的忙!这个人情,本王就记在心里了。”

    一旁的白飞道:“现在护国公府的势力大受打击,这段时间,我怕是要极为忙碌了!毕竟,我现在已经是护国公了。”

    “这是自然!该怎么忙,你就怎么忙就是了。只是你虽然是护国公,可是府中真正掌权的,却还是老国公!白飞,你目前最紧迫的,便是要将老国公手中的暗中势力全部接手过来。否则,你这个护国公就是你父亲一样,只是个摆设!”

    “我明白。”白飞叹了一口气,“现在父亲整日郁郁寡欢,今早上还被祖父斥责了一番!说若不是他偏宠小妾,如何会弄到现在这个地步?连累了整个白家!原本,父亲要是成为白家的族长的,现在看来,怕也是不可能了!”

    “白飞,这就是老国公最精明的地方!明面儿上看,这一次护国公所受的打击着实不小!毕竟有那么多的官员被强行裁撤,或者说是被迫上交了辞呈,可是实际上,你们护国公府暗中的势力,却是并未受到一丝一毫的打击。换句话说,这就像是打人只是打了他的脸一巴掌,除了不好看,面子上过不去之外,他的内脏各种器官都还是健全的,无碍的!白家能有今天,可不仅仅只是依靠那些个官员!还有老国公那么多的门生,仰慕者!老国公这是以退为进,至少保住了护国公府!他怕是也明白,皇上早就对白家不满了!”

    听完元熙这番话,几人皆是面色肃穆,半晌,静依才道:“大家的分工现在基本上已经明确了。晴天哥哥主要是要让你的人尽快地找出李安,找出后,最好是能将其一击即毙!而护国公白飞则是主要负责收拢你们白家的势力,为你所用!另外,还要想方设法地将老国公手中的暗中势力给弄到手!没有这部分势力,你这个护国公,的确就是个摆设!”

    “那我呢?”岳正阳急切道。

    “你?很简单,继续跟着晋王那儿招摇就行了!整日里就是吃喝玩乐儿,听听小曲儿,喝喝小酒儿。有意无意地,可以让晋王越来越信任你,越来越离不开你!”元熙有些打趣道。

    “呿!什么叫离不开我?说的我浑身发冷!”岳正阳做了一个抱臂的动作,还极为应景地哆嗦了一下!这个动作引得几人哄堂大笑!

    “那幅《贫寒实录》你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居然将这画儿给送到了护国公府上?”岳正阳有些好奇道:“皇上就更奇怪了,明明丢的不是这幅画,居然也就认了?这也有点儿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静依笑道:“这有什么好不明白的?我说你听就是!皇上早料到皇后会派人打丽妃和淑妃的主意。所以便特地画一幅赝品,然后又似是在无意中被皇后的眼线给瞧见了。如此,皇后定然会派人来窃画!皇上本来就是想着以此来警告皇后,告诉她谁才是这宫里头真正的主子!也警告她莫要再起什么歪的心思!再者,便是正好借着皇后的手,将她们自己安插的人给调走了,也就是御林军统领王汉!”

    “可是歪打正着,让咱们给看了出来,然后揭出这是一幅赝品。皇上看到是晋王送过去的画,心里自然起疑,也明白了此事定然还不算完!所以便静观其变,既不说这是不是宫里失窃的那幅画,也不说是!”白飞点头道。

    他一说完,晴天则是立即接口道:“等到晋王无意中发现了那幅《贫寒实录》,则是立即就震惊了朝野!特别是皇上那儿!他本就说是广储司丢了一幅画儿,现在这《贫寒实录》的出现,自然会让皇上不得不说丢失的是这一幅!否则,这宫里岂不是遗失了两幅画?若真是那样,这皇家的脸面可就是丢大了!”

    岳正阳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你们倒是打的好主意!这是借着皇上的手,让白飞上位了!”

    元熙瞟了他一眼,凉凉道:“还不算太笨!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岳正阳微窘,“这是什么话?你们当时也没有将整个计划告诉我呀?”

    话落,便见白飞和晴天一脸嫌弃地看向他,那表情分明就是说,“我们也不知道整个计划呀!可是我们能猜地出来。”

    岳正阳看到二人的表情,随即拿起筷子夹了菜,“菜都凉了!不吃岂不是浪费?”

    众人又是嘻笑一番,开始用晚膳了。

    次日一早,静依便起身梳妆打扮好了,乘车去了平南候府。昨日她已派人知会了顾氏一声,顾氏表示静依一个人去,她反倒是有些不放心,还是和静依一起去的好。

    到平南候府接了顾氏,母女两人便在车上说起了悄悄话,马车内,时不时地传出一阵笑声。而在马车街道旁的一家茶楼里,则是有一名男子正一手端了茶,一手负于身后,站在窗前,两眼直直地盯着马车。

    不多时,便有一只小麻雀在马车的顶子上盘旋了几圈后,落到了车顶,而后又从一侧的窗帘内钻了进去,落到了静依的肩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很快到了明王府,因为时间还早,所以只有她们母女二人和贤王妃到了,几人便一起到了后花园的凉亭里赏花了。

    “启禀王妃,丽香公主也来了。现在正往这边儿走呢。”

    “是吗?那可是太好了。”明王妃说着,便对二人道:“我昨日正巧回府时,遇到了丽香公主,便也顺便请了她一直来府里坐坐,到底也是客人不是!没想到这位丽香公主倒是个实成儿的,今儿也来了!”

    杨海宁与静依二人相视一笑,这明王妃不是明摆着说人家丽香公主缺心眼儿吗?

    明王妃自己也是一阵轻笑,便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你们怎么都在这里藏着?可是让我好找!”

    “丽香公主来了?快请坐。没能到前面儿去迎接,还请丽香公主莫要怪罪!”明王妃笑道。

    丽香公主紧挨着贤王妃杨海宁坐了,笑道:“这位便是贤王妃吧?生的真是好看!像是你们这儿盛开的芍药花儿似的!”

    杨海宁一听这样直接的赞美,也是有些不好意思道:“丽香公主过誉了!本王妃哪及公主天生丽质,花容月貌?”

    丽香公主甜甜一笑,“贤王妃真是会说话!人生的好看,说话的声音也好听,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杨海宁便是再如何地镇定,听到这丽香公主接二连三的直接赞美,也是有些害羞了,端起了茶盏,“多谢丽香公主了。”

    一旁的苏静依就这样笑吟吟地看着二人的互动,对于丽香公主刻意忽略她的这种不敬,似是并未瞧见!倒是顾氏神色间略有些不满。

    而明王妃则是眼中闪过了一抹精光,笑看了丽香公主一眼。

    没多久,晋王妃也来了,而杨夫人到底是没来。晋王妃的言辞间,也是多有挑衅,没多久,便拂袖而去!

    见此,静依便携顾氏一起也告辞回府了。

    贤王妃、丽香公主也是先后告辞了。

    马车上,顾氏有些气闷道:“这个丽香公主,还真是化外之民!半点儿的规矩也不懂!一个小小族群的公主,竟然在亲王妃面前如此放肆,没有规矩!简直就是太过分了!”

    “母亲不必生气,丽香公主如此,对我们来说,也未必就不是好事!”

    “她对你不敬,还成了好事了?”

    静依淡淡一笑,丽香公主,这个局可是你自己跳进来的,别怪我到时候出手狠戾了!若不是你威胁到了晴天哥哥的安全,我也许还会多留你一些时日,现在看来,的确是没有再留下你的必要了!

    ------题外话------

    美人们,谢谢美人们送上的各种票票!特别是西灵春美人送上的评价票三张!还有273867241送上的十五张月票,一张评价票!谢谢亲了,亲似乎是一直潜水哦!

    提前预告一下,下一次要倒霉的,便是丽香公主了!有没有很期待?想知道丽香公主是为什么倒霉?又是怎么倒霉的吗?哈哈!明天敬请期待吧!

第三十四章 宫宴中毒!

    回到了平王府,静依一进院子便直奔外书房了。

    “我今天的收获倒是不小!”静依一进门,神情便是很愉悦。

    “怎么?有什么好消息?”

    “好消息倒也算不上!不过,对于咱们和晴天来说,对对手的了解可是越来越多了。至少,我能肯定,他们是一条线上的!”

    “谁?”

    静依笑着低语了几句,然后便道:“想办法将这个消息告诉晴天吧!怎么说,这也是他们自己家的家务事!咱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放心吧。”元熙提笔写了一封信,封好,“无伤,速去将这封信送于苗疆的大王子手中。记住,务必要亲自交到他的手中。”

    “是,王爷。”

    “依依,你可是想好了如何惩治这个丽香?”

    “哼!她自己蠢被人家拿来当枪使,竟然还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聪明至极!这种自以为是的女子若是不加以惩治,只怕是还以为自己是个完美无缺的女神呢!”

    “你如何惩治她,我不管。只是有一样,别让她也同冰姬一样死在京城,死一个公主,对于咱们大渊的威名也是有损。”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不会给大渊皇室带来麻烦的。若不是她对晴天哥哥的安全构成了威胁,我还真没有打算现在就针对她。不过今日既然她自己送上门儿来了,咱们便没有必要客气了!”

    “好了。别想了,岳母呢?和你一起回到王府了?”

    “嗯,我将母亲先请去文华院了。我急着将这个消息告诉你,所以便让司画送母亲过去了。”

    “走吧,我陪你一起去陪陪岳母。”

    这一天是静依回京后过得最为欢快的一天!元熙陪着她和顾氏一起到灵香阁中挑选了一些女子用的首饰衣服,而元熙做为男子,自然是不可以进入灵香阁的。不过,他可是这里的幕后老板,所以,他自秘道中进入了贵宾包厢,而静依和顾氏则是在包厢中开始了慢慢挑选。

    顾氏对于元熙的突然进入,先是一惊,随后便释然了!她早已料到这个平王不简单了!如今看来,可不正是!这也说明自己的女儿果然是眼光不错!这平王人长得俊美无双,玉质盖华,脾性也是相当的好!特别是对自家依依,那可真是宠到天上去了!身为一个母亲,自然是希望女婿越宠女儿越好。可是他们到底是皇室,总是与一般的人家不同的。

    “王爷,您这样宠溺依依,就不怕惹人闲话?”顾氏试探性地问道。

    元熙温柔一笑,“岳母过虑了!她是小婿的夫人,小婿宠她自是应该的!难不成,小婿去宠旁人,就不会惹人闲话了!人们真正在意的不过就是个身分罢了!若是我不宠依依,照样会有别的闲话传出来,就像是大皇兄和二皇兄的府上一样!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顾氏一想也是这个道理,随即笑道,“王爷说的不错!若你不是王爷,她不是平南候府的女儿,你们的事儿,才没人想过问呢,更不会有人打听的!”

    “岳母能明白就好!再者说了。现在我与依依并无子嗣,我又专宠于依依,这对于某些人来说,是最为安全的。也正是因此,可能反而会让我们的日子好过一些。”

    顾氏一愣,这平王说的不错!想到现在只有晋王府上有一名庶长子,其它几人都是未能诞下子嗣。的确是有些可疑!顾氏想到这前几年两位王府上都有人传出过小产之事,不由得心里便是一阵发毛!这皇室的后宅,可是比寻常勋贵家的倾轧更甚!这平王没有小妾,依依的日子还好过一些。

    “母亲,您瞧这支碧玉珍珠步摇不错,若是大嫂戴上,定是好看!”依依举着一支步摇给顾氏看。

    “你大嫂的首饰不少,你还是别费心了!”

    “母亲,瞧您这话说的,这女子哪有嫌弃自己的珠宝首饰多的?我看这支不错,就包起来,回去送给大嫂吧。还有这支这也不错,母亲您瞧瞧。”

    静依递过来的,是一支金累丝红宝石步摇,顾氏拿在手里仔细地看了,这支步摇的作工自是极好的!而且这上面最中间镶嵌的那块红宝石更是娇艳欲滴,宛若是火红的海棠花一样美艳!一看便知是上品!

    “依依,这支步摇的造价定然是不菲吧!我看还是算了!”顾氏有些心疼道。

    “母亲,您替她省银子做什么?他可是有的是钱!不过就是区区一支步摇罢了!你以为他会在意?”

    顾氏突然看到了静依头上的那支水晶钗,想起这是静依及笄之时,平王送上的那只粉色水晶御凤钗!在禁有些哑然了,这个平王也许比自己想像中还要不凡!罢了,她也懒地再多想,便问道:“这支钗,你打算送给你二嫂的?”

    “是呢!母亲怎么一猜就中?”

    “你向来是个做事周全的,又惯会为别人考虑,定是听说了不少关于你二嫂的事吧?”

    “母亲,二嫂的性子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单说她进府后,一直与您和大嫂相处的都这般融洽,便足以说明她是个明事理的,只是可惜了,她这像好的人却是总是被娘家苛待!如今她既已进了咱们苏家的大门,便是苏家的人了。以前她的娘家欺负她,咱们可不能欺负她。不但不能欺负她,还得让别人瞧瞧,咱们一家是多么喜欢这个媳妇儿!母亲您说呢?”

    “你这个孩子,把母亲的心思都猜了个透透地吧!”

    静依一笑,“那日初见,我见她头上戴了一支您以前戴过的簪子,另外看她的项链也是以前大嫂未出阁时戴过的,虽然日子久了,可我仍是有些印象的。第一次与我这个小姑见面,她竟然能如此打扮,可见她的手头确实并不宽裕,否则,若是被我看了出来,岂不是落了她的面子?再者说了,即便我看不出来,您和大嫂会不知道?”

    顾氏叹了一口气,“这个孩子性子倒是不错,就是软了些!还好是嫁给你二哥了,若是嫁给你大哥,将来袭了爵,哪里能镇的住这府上的众人?更别提苏家背后的那一大群的族人了!”

    静依点了点头,随即吩咐一旁的司语道:“让她们去取跟这个是一整套的头面来!我还从没在灵香阁里摆过阔呢!今儿,我也摆一回!”

    司语随即出去找灵香阁的丫环讨要了。不一会儿,便听见外面似是传来了争吵声,静依的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司语推了门进来道:“启禀王妃,外面有位小姐说是要订下这套头面,说是要在几日后的宫宴上戴的。旁边还跟了几个姑娘,说什么,她早已是内定的平王侧妃了,若是灵香阁不卖给她这一套,以后让灵香阁吃不了兜着走!”

    静依闻言,一蹙眉,随即笑看向元熙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倒是有了一个内定的侧妃了!”

    元熙苦笑道:“我哪里会知道?我发誓,我可没有见过什么姑娘?更没许下过什么纳为侧妃的诺言!依依,你可不能冤枉我!”

    静依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顾氏拉了她道:“算了,不就是套首饰,有什么要紧的!她愿意要就给她,咱们另选就是了!”

    静依今日不知怎么了,性子倒是有些执拗了起来!“不成!我倒是想着瞧瞧是什么人这般的狂妄,我又几时平白无故地多了一位妹妹共侍一夫了!”

    说完,便叫了司语一起出了包厢,到了外厅。

    “这位姐姐,我刚才要的那套头面可都配齐了?我家夫人等着回府呢。若是耽搁了时辰,怕是就不好了。”司语一幅得体的小丫环的模样说道。

    这外厅里伺候的,是位才来不久的小姑娘,哪里认得这静依是平王妃?见她有些为难道:“这位夫人,您看,这彭小姐想着订了这套头面。您看是不是能让给这位彭小姐?”

    彭小姐?静依的眉峰微微一挑,打量起了一旁坐着的一位姑娘,想必她就是那位嚣张的彭小姐了。

    静依不语,她身旁的司语道:“这位姐姐可就不对了!这东西是我们家夫人先瞧上的,如何要让与这位姑娘?你们灵香阁做生意,是不是也有些太有失公允了?”

    那一旁的彭小姐听了,面色便是不善,“你这个奴婢说的这是什么话?要怎样做生意是人家灵香阁的事,与你一个小丫头何干?再说了,本小姐今天还就非要这套头面了!如何?”

    她一旁的一位小姐轻道:“这位夫人还是不要与彭小姐争了!她可是很快就要当上平王侧妃了呢!听说平王素来宠爱妻子,若是彭小姐嫁入了平王妃,定然也会得到王爷的宠爱,到时候,她一句话,岂不是就要与你们府上为难了?”

    这位小姐的话一说完,静依的脸便更黑了!元熙是宠自己没错,可是不代表他什么女人都会宠吧?

    而坐在包厢里的元熙自然也是将这话听在了耳中,若不是碍于这灵香阁内不许男宾进入,他早就冲出包厢将那几位小姐给打出去了!

    静依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几位小姐,已然猜到了这位彭小姐应该就是自己二嫂的一位庶妹,彭巧儿吧!“不知这位彭小姐,是哪位大人府上的?”

    一旁的一位小姐道:“她可是工部侍郎家的嫡出二小姐呢!”

    那位小姐刻意提到了嫡出二字,便是为了吓唬这苏静依,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讨好这彭巧儿。

    彭巧儿得意地一笑,有些挑衅地看向了静依,不怪她以貌取人,这苏静依的模样的确是天下无双,只是她今日出门因为不想太过招摇,给元熙惹来麻烦,所以便换了一套简单素雅些的裙衫,而且头上也只是插了一只元熙送她的那支粉色水晶御凤钗!这让几位自以为是的小姐更是以为静依是个不起眼的什么商人妇,或者是品阶低下的官夫人罢了。

    也是!这苏静依才十七,如此年轻的官夫人,品阶能有多高?难怪那几位小姐这么嚣张得意!

    “哦?我来京城不久,可也是听说平王此生只娶一妻的誓言,怎么?彭小姐竟是想着要平王做那种言而无信之人!对了,还有,我怎么听说,这彭大人府上只有一位嫡出小姐,已经嫁入平南候府了。哪里来有什么嫡出的二小姐,难不成,竟是我听错了?”

    彭巧儿一听这话,脸色马上就变了!她的确还不是什么嫡出的身分,只是听说姨娘很快就要被抬为平妻了,心中忍不住有些得意!听说这父亲也有意巴结皇室,所以才想着将姨娘抬为平妻,这样,她这个庶女就变成了嫡女,就有资格参加宫宴了!想不到现在被苏静依当面讽刺,心里自然是怒火冲天!

    “你是什么人?我侍郎府的事也是你配插手的?不过就是一个品阶低下的官夫人罢了。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同我大呼小叫?若是识趣的,你便赶快消失在我眼前!否则,我定然会叫你好看!”

    彭巧儿此时哪里还有半分的千金小姐之态,分明就是一个泼妇的样子!她们几人本就是在外厅,这灵香阁进进出出的皆是贵客,此时看到了彭巧儿此时的姿态言行,皆是掩唇轻笑,嘀嘀咕咕,显然是在笑话这个彭巧儿毫无闺阁小姐之态?

    彭巧儿看到这厅内的众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更是满面羞红,又气又恼!转头看向了那阁内的小丫环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将东西取来?”

    小丫环哪见过这等泼辣的客人?不由得便被她吓了一跳,随即退了半步,就要转身去取那套头面。

    “慢着!”听见自楼梯上下来了一位妇人打扮的,约有三十岁上下的夫人,缓步下了楼,“这里是灵香阁,还不是你侍郎府的后院儿呢!彭小姐,正如你所说,我灵香阁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这名妇人便是这灵香阁的老板娘秀姑,当然了,这是明面儿上的,实际上,别看她只是一介妇人,身手可是了得呢!

    秀姑行至静依身前,屈膝行礼道:“不知贵客来此,是小人慢待了。主子早有交待,这套头面是专门留给贵人的。”

    说完,便吩咐道:“还不快去将东西取来,交由贵客带走?”

    “是!”那小丫环赶忙转到内厅去取那套头面了。

    而一旁的彭巧儿则是有些气恼道:“秀姑,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算是什么贵客?难道你们不想再做侍郎府的生意了吗?”

    “这位小姐,小人与何人做生意,就不劳小姐费心了。倒是像小姐这样嚣张跋扈,无理取闹的,我灵香阁恕不接待!”秀姑说罢,环视了一周道:“灵香阁的丫环们都听清楚了,自今以后,我灵香阁再不招待这几位小姐,若是有违命令者,直接赶出灵香阁!”

    “是!”众位丫环们齐齐低头应道,知道这秀姑可不是开玩笑的,这灵香阁里边儿的待遇可是整个京城最好的,而且这老板娘待下人们也是极好的,自然是再不敢再接待这几位主儿了。

    而此时人群中显然已经是有人认出了苏静依,只是有些不太确定罢了。

    正在此时,顾氏自包厢内走了出来,“依依,不就是拿套头面,怎么这么久?王爷还在对面的茶楼等着呢。别让王爷等太久了。”

    “母亲,这就好了。”依依低头应道:“母亲可还有要选的东西?”

    此时那彭巧儿若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就真的是蠢到了极致了!她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苏静依和顾氏,她做了什么?她这个自认为可以成为平王侧妃的人,居然跑到了平王正妃的面前叫嚣?这不是自己找墙硬往上撞吗?

    顾氏摇了摇头,此时,自那内厅鱼贯而出了四名丫环,手上各捧了一个盒子。那秀姑笑道:“这些都是主子替贵客选好的,请贵客全都带走吧。”

    静依淡笑着点了点头,“如此替我谢过你家主人了。”

    “贵客请。”

    静依淡淡瞥了彭巧儿一眼,便扶了顾氏,向外走去。而此时厅内的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些个反应快的小姐夫人赶忙跪下行礼,“恭送平王妃!”

    此时的彭巧儿就像是伤了一般!又像是一座雕塑一样,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而秀姑则是有些鄙夷道:“来人,送几位小姐出去。”说罢,便对着其它客人道:“诸位还请继续挑选可心的首饰衣裳!”

    彭巧儿面色惨白地出了灵香阁,又羞又气,这下该怎么办?自己一时在几位闺秀面前夸下了海口,说什么自己是内定的平王侧妃,这下可好了!彭巧儿越想越害怕,不成,这事儿万一传到了父亲的耳朵里,自己可就惨了!想到这儿,她也来不及和几位闺秀告别自己就先回府了。

    静依和顾氏出了灵香阁,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和元熙一起去了富贵酒楼用午膳。

    “母亲,您极少出来用膳,快尝尝他这儿做的一道特色菜,剔缕鸡,您尝尝。对了,待会儿再尝尝他这儿的水引蝴蝶面,可是很不错呢!”静依一边儿帮着顾氏夹菜,一边儿说道。

    顾氏笑道:“好了,你也快吃吧。”说着,看到元熙又亲手给静依剥了几只虾子,轻问道:“还要不要再剥几只?”

    静依摇了摇头,“够了,你自己吃吧。”

    元熙笑着看她吃了一只,便转了身到一旁小二备好的茶水里净了手,去了味儿。

    “用完午膳,咱们先送岳母回府,你是回王府小憩,还是在平南候府小憩?”

    “可以吗?”静依的眼神一亮,问道。

    “自然可以。你也有几日没去候府看看了。现在既然你说了祖父的身体不适,自然是要回去转转的。”

    “可是我们还没有准备给祖父带的补品呢。”

    “我已经命人备好了。用完膳,我便陪你一起去就成了。”

    “好!”静依低头静静地吃着,不再说话。

    而顾氏看到二人间的这种互动,也是甚感欣慰,也笑着慢慢用起了膳。

    路上顾氏和静依一起坐着马车,元熙则是骑马前行。

    “依依,待会儿到了家,你还要不要将那彭家二小姐的事儿说与你二嫂听?”顾氏有些担忧道。

    “算了吧!二嫂若是听了,也只是徒惹伤怀罢了!经今日这事情这么一闹,想来,那彭侍郎也得好好琢磨琢磨,他那宝贝女儿有没有那攀上皇室的命?到底有没有资格去参加宫宴?”

    “你的意思是说,那彭巧儿?”

    “这还用说,定是皇上有意在几位大人府上挑选几位侧妃配与贤王或者是元熙,不过元熙自是不肯的,这一点,皇上也清楚,所以他定是说的较为隐晦,不知怎的,竟是被那彭巧儿知道了,便自以为是了!还真以为自己成为亲王侧妃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真是蠢!这样一闹,她的名声都传了出去,那彭侍郎总是得好好想想,还能不能将这个女儿抬为嫡女了!”

    “哼!到底是庶出的,自小由姨娘教导着,本就不对!哪家的小姐不是由府上的主母亲自教导?这彭大人倒是有意思,偏宠妾室,竟是到了如此厉害的地步!这下可好了。彭家二小姐性格嚣张跋扈的消息不出三天,定然就会传的满天飞!你瞧着吧,这个事情还不算完呢,彭侍郎定然会想了法子来找你二嫂的。”

    “这件事,待我今日走后,你还是再与二嫂说吧。您最好是跟她挑明了,她是苏家的儿媳妇,不能总是由着她的父亲来。二哥现在的品阶虽然不高,可如今也算是这一拨勋贵里面做的不错的了!千万不能因为她娘家之事,拖累了二哥。”

    “你放心吧。我的话,她还是听的。回头,我再好好与她说说。”

    这日,静依和元熙二人直到在平南候府用过了晚膳,才肯回去了。

    果然次日皇上下旨,凡是京中二品大员的嫡女均须于次日进宫参加宫宴,皇上的旨意一出,众人便明白了,这皇上是想着为几位亲王挑选侧妃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为哪位亲王挑选的?又或者是每位亲王都有可能?

    晚上,元熙看着静依正在镜前梳妆,那如墨般的长发,肆意地披散在背上,“依依,彭侍郎那边,我已经命人暗示过了。”

    “哦?你如何暗示的?”

    “还能如何?他的嫡女进了平南候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听说他又在打着将那彭巧儿送入晋王府的主意,还真是以为自己是哪根儿葱呢!也不想想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德性!”元熙的语气有些轻蔑。

    静依轻笑了两声,“怎么?那彭侍郎现在还不知道那彭巧儿的光荣事迹?”

    “原本是不知道的!不过现在知道了。听说,已经是绝了要将那小妾抬为平妻的念头了!再加上我派人在暗中施压,那彭巧儿已经被他给禁足了。别说是宫宴了,估计没有个把月是出不了府了。”

    “我是不是又给惹麻烦了!他到底也是工部侍郎的女儿,也是我一时太冲动了些,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元熙见静依的语气中带了自责,连忙上前轻哄道:“哪里的事?不是你的错!那个彭巧儿也的确是太过嚣张了些!连我的女人她也敢招惹!如此一来倒是不错!至少让彭侍郎明白一个道理!本王的主意,不是谁都能打的!”

    “元熙,明日的宫宴,我看定不寻常。你也要多加防范。”

    “放心吧。没事的。今早皇上下了旨意,正式册封晴天为苗疆的下一任继承人了。明晚的宫宴一来是为了给晴天庆贺,二来,也算是要给晴天送行了。”

    “他们要回苗疆了吗?”

    元熙点了点头,“是呀,要回苗疆了呢。只是不知道这个丽香公主会不会让晴天走的那么顺利?”

    “放心吧。若是下毒用盅,她还是及不上晴天的。”

    次日傍晚,华灯初上,宫内已是热闹纷纷,崇文殿内,达官贵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好不热闹!

    因为宴席还未开始,女眷们都在偏殿内等候。

    “五皇嫂的气色,看起来有些不太好,你没事吧?”静依一脸关切道。

    贤王妃摇了摇头,“多谢六弟妹关心了。我没事,只是近来,总觉得睡不安稳,像是总能听到什么声音。可是又说不上来。”

    “那可请太医瞧过了?”

    “瞧过了。太医说许是最近太累了。可是我一细想,这回京的这些日子,也没怎么操劳呀?怎么就会累着了呢?”

    “五皇嫂还是要好好休息才是!”

    “多谢六弟妹了。大皇嫂和二皇嫂都来了。”贤王妃压低了声音道:“她们二人今日怎么一起来了?也太凑巧了些吧?”

    “五皇嫂没听说过冤家路窄吗?”静依有些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贤王妃有些忍俊不禁,不过还是强忍了。

    众人寒喧了几句,便有了司赞嬷嬷进来引了众人进入正殿,刚刚安排好座位,便听到外面内侍的一声高唱,“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跪地高声道。

    皇上与皇后落座后,“众卿免礼,都坐吧。”

    丽香公主坐在李静公主的下首,她的眼神在贤王妃的身上轻轻扫过一眼,眸子里难掩的得意,正好落入了贤妃下首的静依的眼中。静依略一皱眉,心头再次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酒过一巡,丽香公主起身举杯道:“尊敬的皇帝陛下,臣女代表远在苗疆的父王敬陛下一杯,愿陛下身体康健,福如东海!”

    “呵呵,丽香公主倒是学会了中原人敬酒的这一套,不错!好,朕干了!”皇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丽香公主自然也是一饮而尽,“皇帝陛下,今天既是宫宴,而且也是为了庆祝我大王兄成为苗疆少主,不知今晚可否由丽香作主请在场的小姐们献艺呢?”

    丽香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崇文殿内,在场的小姐们听了,自然是个个美目含春,面色娇羞。谁不知道今晚为苗疆王子庆功是假,为亲王选侧妃是真?自然是个个都希望自己能够在御前拔得头筹了!

    皇后笑道:“这个丽香公主倒是个急性子!也好,不知丽香公主想着先请哪位小姐先表演呢?”

    丽香故作思索状,将在场的人们全都看了一遍,“娘娘,在场的小姐们自是个个才艺双绝,只是毕竟是在御前,臣女担心她们也难免会紧张,不如请几位王妃或者是夫人中的一位先表演一段,也好让她们放松下来。不知娘娘以为如何?”

    皇后似是面露为难之色,有些求助似的看向了一旁的皇上,“皇上以为呢?”

    皇上笑笑,“若说只是开个场倒也无不可。这样吧,还是朕来钦点!平王妃!”

    静依正想着这丽香公主又在打什么主意,冷不丁被皇上给点了名,急忙起身道:“儿臣在!”

    “今日就由你先来开个场吧!也算是给几位小姐们壮个胆儿!这次你可是不能再推却了!”皇上笑道。

    静依微愣,表演?她哪里准备过什么?再说了,自己只是爱听琴,并不怎么精通琴艺,若是弹琴,岂不是会贻笑大方了!可是不弹琴,还能做什么?跳舞?貌似她也不会吧?

    静依还正想着,便听到一旁的丽香公主道:“其实丽香自进京之初便久闻平王妃的大名了!平王妃幼时便是才名远播了!丽香一直是佩服不已!其实这段时间,丽香一直在研究你们中原的一些文化,这一看才发现你们中原的文化太难也太深了些!总是会遇到许多不懂的地方!今日既然皇上点到了平王妃。那就先请平王妃为丽香解惑如何?”

    静依的神色自然,“不知丽香公主想请教什么问题?”

    “我看你们中原特别讲究什么五行八卦,我倒是很好奇,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似乎很神奇,不过又很玄乎!真的有那么厉害?”

    “五行八卦分为阴阳五行和八卦理论。‘五行’具体是指金行、木行、水行、火行、土行,八卦,是阴阳、五行的延续,也或将万物分作为八卦。八卦是:乾、坎、艮、震、巽、离、坤和兑。八卦通常运用在方位、测卦、风水等。不过,我也只是对这些略有了解,并不精通,若是丽香公主想学,还是要请高人教授才是!”

    丽香公主的脸上露出崇拜之色,“平王妃好厉害!我都记不住这些呢?”

    静依淡淡一笑,“我中原文化博大精深,我刚才所说的,不过只是皮毛,公主若是想要研究,还是另请高师才行。”

    丽香公主似是没有听出里面的讽刺之意,笑道:“我还听说你们中原讲求五行色!我倒是想听听平王妃对于这五行色的认识如何?不知平王妃以为如何?”

    “既然公主想听,那我便告诉你就是。王爷,既然皇上钦点了妾身,那就请王爷也配合一下吧。”

    “好!”元熙起闪大殿中央,笑道:“说吧,要本王如何配合?”

    “王爷可还记得昨日妾身哼唱的那个曲调?就请王爷抚琴助妾身一臂之力吧!”

    “没问题!”元熙笑着转了身,合人将古琴取了来,备了香案,自己坐于琴前,看到静依冲他点了点头,元熙面上含笑,手臂轻抬,如玉般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滑过,只听那如流水一般的清脆声,便飘扬在了整个大殿之上!

    静依则是一旁坐了,手上拿了一根象牙筷子,面前摆了一套青花瓷的茶杯,随着琴声的响起,静依的手腕也是轻抬,轻轻地用手中的象牙筷子敲打着前面的瓷器。

    一时间,一曲婉转悠扬的曲子便开始回荡在了大殿上。偶尔还似是有清脆的铃声传来,众人如同是置身于青翠郁葱之间,偶尔还能听到牧童拴在了牛脖子上的铃铛一般!如痴如醉,宛若是在众人眼前展开了一幅精美的山水画,又似是铺就了一幅田园风光!温馨清水,绵远幽长!

    众人大多数都在感叹平时默默无闻的平王竟然还精于琴技!而且居然应平王妃之请当殿抚曲!最让一些年轻的勋贵们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只是听到了平王妃哼唱几遍,就能将整支曲子弹奏出来!而且平王妃看似是在随意地敲打着那青瓷,可是谁都听的出来,她每敲打一下,都是正好停在了节奏的点子上!二人配合的当真是天衣无缝,默契非常!

    元熙一边弹奏,一边笑看向静依,而静依也是笑看向了元熙,想到皇上是点名要自己表演,若只是这样,怕是糊弄不过去,弄不好,还会被那几个人找机会作贱自己一回!

    众人还沉浸在元熙旋律优美的曲子中,甚至有人还在打听这是什么曲子,为何从未听说过!就连皇上也是微微点头,明显也是对于这样一首婉转的曲子,颇为欣赏!

    丽香公主的声音突然响起,“这应该算是平王在表演吧!王妃以为呢?”

    原本是一阵悠扬的旋律,丽香的声音一出来,便有些突兀了!

    元熙的眉头微皱,却见静依的笑容婉转清丽,不由心头一动,接着,便听到了一阵宛若天籁一般的声音回响在了大殿之上!

    “蓝正好/青花含烟/相思如染/情如线/情如线/冰心叹/玉壶浅斟/杨柳岸/川波东流/入海天/入海天/黄正好/圆月缱绻/朦胧香檀/玲珑眼/玲珑眼/君不见/迷沙依然/唱阳关/浮沉无边/雁儿还/雁儿还/白正好/总在云端/放鹤西山/快活仙/快活仙/声声慢/琵琶遥寄采莲船/伴钟飞雪/过江南/过江南/黑正好/闲愁似醉/小楼伊人/画蛾眉/凝眸处/鬓舒鬓卷/柔若水/梦里梦外/春不寐/春不寐/红正好/牡丹开遍/旭日升空/照大千/舞蹁跹/风华绝代/火之焰/一笑倾城/倾国欢”

    一曲毕,大殿之上,寂静无声!就连元熙也是一脸呆怔地看着静依,他从未听到过她唱歌,想不到她竟是还有着这样的一幅好嗓子!刚才的那一曲,当真是宛如天人一般!

    许久,皇上才击掌,道:“好!好!好!”

    皇上一叫好,底下的众人都醒过了神来,齐齐拍掌道:“天籁之音!天籁之音哪!”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哪!”皇上大笑道:“朕还是头一次听到如此特别清丽,又如此婉转之音!平王妃,好!果然是才艺双绝,不愧为京城第一才女!如今,便是可以称为我大渊第一王妃了!果然是妙!妙呀!”

    皇上这话一出来,其它的几位王妃就不高兴了。贤王妃还稍微好一些,可是明王妃却是明显的不服气了!丽香公主的脸色也是极为难看!可是皇上的话,哪个敢上前反驳?

    “来人!赏!重重地赏!”皇上大笑道。

    “是!”一旁的杜海可是许久没有见到皇上这样高兴了,自然也是跟着乐。忙吩咐了人去拿赏赐的东西。

    突然,晋王妃突然猛吐了一口血,随即,便晕厥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可是让众人都惊呆了!

    元熙则是大喊了一声,“御医!快传御医!”

    皇上面色整肃,巍然不动,可是那眸子间的怒火,却是骗不了人的!

    静依火速上前为晋王妃把了脉,面色凝重,急道:“快传太医!快,晋王妃中毒了!”随即自怀取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放入了晋王妃的口中,“快,水!”

    众人也不再言语,看着静依喂晋王妃服下了一颗药丸,众人将晋王妃抬至偏殿,此时,御医也到了!

    皇上的眸色凝重深沉!“中毒?好端端地如何会中毒?我皇家宫宴成了什么?简直是放肆!”

    众人当即跪下,只见这崇文殿内,顿时跪满了人,人人低了头,不敢窥探天颜,甚至是连一口大气也不敢出了!

    终于,御医自偏殿中走了出来,跪道:“启禀皇上,晋王妃并非中毒!”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题外话------

    美人们,谢谢大家送上的票票!美人们,想知道晋王妃到底是怎么了不?想知道依依说是中毒,可是为什么御医却说不是呢?想知道这场宫宴,究竟是隐藏了什么样的危机不?明天告诉你!呵呵!

第三十五章 引蛇出洞!

    御医的话音一落,众人哗然!众人皆知这平王妃是大渊第一神医的高徒,如今竟是误诊了不成?

    那御医又接着道:“启禀皇上,晋王妃是被人施了盅!如今是盅毒发作了。刚才幸亏是平王妃紧急之时,给晋王妃服下了一粒香雪丹,否则,怕是晋王妃此时早已是归天了!”

    “什么?”德妃和晋王等人听的仔细,已是目瞪口呆!

    杨夫人在偏殿守着,德妃惊道:“怎么会这样?好端端地怎么会中盅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御医,你快些说清楚了!”

    “启禀娘娘,这晋王妃身上确是中了盅,只不过,微臣不擅于诊治盅毒。这天下最擅长此物地,当属苗疆了!”

    戴有半张金色面具的晴天大步迈出道:“皇上,请允许微臣为晋王妃诊治。”

    “准!”

    “是!”晴天大步进入偏殿,德妃和晋王也一起跟了进去。而丽香公主则是眼神有些疑惑,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刚才催动体内的母盅,贤王贤没有事,可是晋王妃却是毒发了呢?

    皇上环视了下面一眼,“待晋王妃的危险未能解除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崇文殿!”

    “是!”

    皇后也是有些不明白了,怎么毒发的为是晋王妃呢?“皇上,臣妾也去看看。也许能帮上什么忙。”

    皇上冲她冲点了点头,皇后和贤妃等人也一起去了偏殿。

    而已经被抬为苏嫔的苏静微,则是一脸漠然地看了偏殿一眼,经过上次静心院的事,她倒是清醒了不少!与德妃走的已是不再如往常那般近了。她心里清楚,现在皇后和德妃斗法已经是到了如火如涂的阶段,自己若是凑上前去,根本就是去当炮灰了!

    静依一脸担忧地问道:“大王子,如何了?”

    晴天诊完脉,便命御医取了银针过来,在晋王妃的肩膀上和手臂上扎了不少的银针,最后又用一把小银刀,轻轻地划开了晋王妃左手的食指,不一会儿,众目睽睽之下,便见一条约有半一寸来长,却是细如那莲花的花蕊一般的虫子自那划破口的指尖中爬出。

    那虫子刚一爬出来,晴天便直接用一个小瓶子装了,封好了盖子,然后,又命人将晋王妃的手指包好了,才道:“晋王妃已经没事了。只不过,刚才失了一些血,要好好地调养几日。”

    话落,双眼便直直地看向了静依。

    大殿上,几名御医和御林军统领正在一一勘查这些器皿、食物。最终一无所获。

    皇上有些阴沉的脸上,不难看出,已是开始酝酿着一场极大的风暴!殿内的众人,几乎是人人开始自危,生怕皇上一个不高兴,会下些什么要人脑袋的命令!

    晴天等人出了偏殿,“启禀皇上,晋王妃体内的盅虫已除,现在已无大碍!再细加调养,便可无事。”

    “阿木答,你倒是告诉朕,为何晋王妃会中了你们苗疆的盅毒?”皇上的声音冷冽异常。

    而被称作阿木答的晴天,则是态度恭敬道:“启禀皇上,微臣也是不明白!而且,微臣刚才发现,不止是晋王妃中了盅毒,而且连平王妃也是只了盅毒,只不过现在她体内的盅虫,尚未被人催动,所以才毫无症状!”

    “什么?”

    “不可能!”

    这两个声音,前面的那句来自平王,后面的那句,则是来自明王妃!

    这两个声音同时出来,当下,殿内众人的眼光便都关注到了明王妃的身上!就连一直默不作声的明王,也是一脸阴郁地看向了她!这个女人,除了会坏事,还会做什么?

    皇后的眼神微闪,不过却是没有吭声,现在这个时候,她说话,并不合适!

    倒是晴天问道:“不知明王妃为何会说不可能?”

    明王妃先是一惊,随即眼神有些慌乱,面色也有些发白了!“没有。我的意思是,平王妃擅长医术,自己怎么可能会中盅?”

    这话一说出来,别说是晴天和御医,就连一旁的顾氏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明王妃这话是何意?难不成,凡是会医的,都不会得病了?会医的,也都不会被人暗算了?那天下人岂不是人人都去学医了?”

    顾氏的话有些尖刻了,可是说的却是这么个理儿。

    一旁的御医道:“回皇上,刚才微臣也给平王妃请了脉,的确是中了盅!”这御医一开口,大殿内顿时便炸开了锅了!这是怎么回事?好好地一场宫宴,这怎么就先后有两名王妃中了盅?而且听这话说的,似乎还很严重!

    皇上皱眉道:“明王妃,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否知道内情?”

    明王妃吓得身子一颤,连忙跪了,“父皇英明!儿臣怎会知情?儿臣一不懂医术,二不懂盅毒,哪里会知道这些?儿臣刚才只是一时失言。以为六弟妹一身绝好的医术,自己对于这些毒物定然也是颇有研究,怎么也会中了盅毒?”

    “明王妃此话差矣!医术与盅毒是两种不同的东西!就像你们中原的大夫医者,会医病,却是不会解盅一样!而我们苗疆的养盅之人,也不是人人都会看病。”

    德妃轻声道:“大王子,您刚才说平王妃也中了盅?那您刚才为何不为她解盅呢?”

    晴天稍作犹豫,抬眼看了皇上一眼,终于开口道:“启禀皇上,平王妃中的盅较为麻烦。不是一时半会儿便可以驱除的。微臣需要准备一些引子,才能将平王妃体内的盅虫给引出来,再者,平王妃体内的盅虫,应是这两日才被人下的。幸好今日微臣看出来了,否则,不出三日,怕是神仙也无能为力了!”

    元熙听了顿时身形便是一僵,向后退了半步,“那依依呢?现在如何了?”

    “平王妃现在无事,微臣刚才已经为她把过脉了!不过,要尽快将她体内的盅虫给引出来才是!”

    “需要什么东西?还请大王子直言!便是上天入地,我也一定会她寻来!”元熙一脸的急切。

    晴天瞥了他一眼,心中暗道,这家伙装的还挺像!真是腹黑的千年狐狸!也不知依依看上他哪一点了!难不成就是看上他这黑心黑肺,狡诈如狐了?

    晴天轻咳了一声,“上天入地倒是不用。在下这里倒是有备了一些,待在下回到馆驿后,找找再说。若是没有,再另想办法就是。只不过,还需要向陛下讨一样东西。”

    “何物?”皇上沉声道。

    “回皇上,微臣需要向皇上讨一支天山雪莲、上好的紫山参还有百年的何首乌。因为若要解掉这平王妃体内的盅毒,会让平王妃大耗元气,这些东西,都是要用来给平王妃补身的,否则,只怕是平王妃体内的盅能逼出来,她的身子也是撑不过去的。”

    “准了!”皇上一抬手,“杜海,火速将东西给平王备好,让他们直接带回平王府!”

    “是!”

    “皇上且慢!”秦相突然出声阻止道:“皇上,这两位王妃同时中了盅,这苗疆之人的嫌疑最大!还请皇上三思。”

    晴天突然冷笑一声道:“秦相这是何意?以为这盅是本王子下的不成?哼!若真是我下的,现在两位王妃早已毙命!再者说了,若是我下的,我又为何救下她们二人?何不任其自生自灭?”

    平南候苏伟道:“皇上,这大王子言之有理,这大王子也没有谋害两位王妃的理由呀!”

    “平南候,那其中一人可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还帮着这嫌疑之人说话?”工部侍郎彭大人道。

    元熙此时拱手道:“父皇,儿臣相信这大王子!他不会害依依的。正如他自己所说,若真是他要下盅暗害两位王妃,怕是现在,她们二人早已没了活命的机会了!父皇,依依的生死,还在大王子的手上,还请皇上明查!”

    “阿木答,朕信你是无辜的!可是这京中精通盅术之人,只有你们苗疆人!此事,你务必要查个清楚,给朕一个交待!也给晋王妃和平王妃一个交待!否则,朕怕你们这些人,暂时是要留在京城了!”

    “是!皇上便是不提,微臣也是要将此事查清的。若是真是我苗疆之人做下的,微臣也定不姑息,将之绑了交由皇上发落!只是,我苗人的确是精通盅术,可是这会盅术之人,却不一定都是我苗人!此事还请皇上下旨有京中的官员配合微臣,一同彻查!”

    皇上想了想,这阿木答说的的确是有几分道理!若是汉人学会了盅术也是说不定的!“杨海朋,此事就交由你来处理。全力配合大王子,尽快查出这幕后黑手!”

    “是!”

    “父皇,请容儿臣带依依先行告退。还有,还要请大王子,也一同回平王府,为依依解盅。”

    “嗯,如此,便交给你了,阿木答。”

    众人起身回府,元熙似乎是为了刻意在众人面前验证他宠妻的传言,竟然是起身到了偏殿将静依拦腰抱起,到大殿给皇上和皇后等人行了礼,便再次她抱着出了崇文殿,一路上引得众人侧目,都想着这王爷是怎么了?平王妃又怎么了?而静依则是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岳正阳和杨海朋以保护王爷王妃,顺便查询案情为由,一路跟着,也去了平王府。

    上了马车,静依连忙到一旁坐了,“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如此地招摇过市?你就不怕皇上恼了,寻个理由将我给斩杀了?”

    “他不会的!即便是杀我,他也不会杀你的!我看的出来,他是真的从心底里喜欢你这个儿媳妇,虽然不怎么喜欢我这个儿子,可是至少咱们平王府有一个人能得了他的青眼,也便成了!”

    元熙略带些自嘲的话,让静依很不喜。“得了,咱们还是先回府解决正事儿吧!”

    文华院内,所有的下人全部被遣了出去,只余苏醒的侍卫队守着,还有司画、司语在院内伺候着。元熙下令,命初一开始彻查府上是否有可疑之人。于是平王府内人人自危。

    “晴天,皇上命人送来的这些药材可都能用?”

    晴天点点头,“我担心只向皇上要紫参一种,会引起丽香的怀疑,所以便刻意多要了几种药材,如此一来,他们也猜不准咱们要干什么了!”

    静依轻道:“现在咱们的第一个目的便已经达到了。初一已经开始肃清外人的眼线了。以初一的行事风格,估计到天亮时,这府上便再没有什么碍眼的的人了。”

    晴天有些不解道:“你们怎么确定这府上有外人的眼线的?”

    元熙浅笑道:“这府里一大部分下人都是原来留下来的,有的是后来我与依依大婚时有人送的。当时本王刚刚大婚,不宜多事,便将他们留在了京城,如此,本王与静依的耳根子也清净些。现在回了京城,这些人,自是再不能留了!前几日,依依被人劫持,便是这府上外院的一名小厮做的内应,否则,我王府的车夫,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给杀了的!”

    静依接话道:“其实,若不是那名小厮,咱们也不可能引出那些人来,也就不可能确定李安就在京城。那日,我同母亲一起去明王府,那丽香公主竟然也去了!她的动作做的虽然小心,可是我仍是可以看出她的眼神不对!再一细看她举杯的动作,便猜出了大概,她果然是对贤王妃下了盅!”

    此时岳正阳有些不明白了,“可是为什么当时发作的是晋王妃,而不是贤王妃呢?”

    静依和元熙对视一眼,轻笑不语,倒是晴天笑倒,“因为晋王妃不是杨海宁,而贤王妃才是杨海宁!”

    岳正阳听了,微皱眉,“这是什么答案?”再一看一旁面带感激的杨海朋,顿时便明白过来了,“原来如此!是晴天在暗中帮着贤王妃解了盅!难怪那丽香公主在大殿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原来如此!”

    “现在咱们的第一个目的达到了,第二个嘛!杨海朋,你确定要跟我们一起吗?”

    杨海朋一脸的坚定恳切,“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确定过!李赫,你我相交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当年没能成功的阻止妹妹嫁给贤王,可是至少父亲并没有因此而确立要站到贤王那一边儿!这便足矣!如今我也想清楚了,父亲是父亲,我是我!你李赫是我杨海朋认定的人,我便是上刀山,下油锅也是认定了你了!你休想现在把我甩开?”

    元熙轻笑道:“即便是我想甩,怕也是甩不掉的,不是吗?你忘了,以前咱们合手做过的那些事儿,可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杨海朋听完,笑了!虽然笑的有些不太真实,只是眉眼处弯了弯,可是仍可以自他微微上扬上的唇角看出一丝地笑意!不过转瞬他的表情又有些古怪道:“等一下!这么说来,表妹并没有中盅毒了?”

    几人齐齐一笑,“你现在才反应过来?你这脑子是什么做的?真不明白,就你这脑子怎么居然还能被称为青年才俊?这是哪个瞎了眼的家伙说的?简直就是在污辱我们的智慧!”岳正阳瞧着杨海朋就是一痛贬!

    杨海朋正欲反驳,便被元熙摆手打断了!

    “好了,说正事吧。”静依打断了二人,“现在咱们已经确定丽香公主和李安是一伙的,而现在,又确定了明王妃跟丽香公主是一伙的。现在咱们要弄清楚的是,这件事,皇后究竟有没有搅进来。”

    元熙双眼微眯,“李安这个人实在是狡猾,我派了人去明王府查探,至今无果,看来,如果不是咱们一开始找错了方向,便是他藏的实在是太深了!”

    “为什么是明王府?你怎么不怀疑丽香公主身边儿?”

    “丽香公主身边儿有晴天的人,李安这个向来是心细谨慎,应该不会冒这个险!”元熙道。

    岳正阳道:“那你跟皇上要这么多药材做什么用?我是说那个紫参?”

    “你忘了咱们请晴天给大家每人做一些迷恋香了?这紫参是其中的一味药,可是太珍贵了,而且晴天也不可能随身带着。”静依转道:“晴天哥哥,尽量多做一些吧。我担心李安会对平南候府的下手。那样的话,可就真的惨了!”

    “放心吧,我尽量!那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我就先回去准备配制迷恋香!”

    “好,你一路小心。千万别被丽香的人发现了!”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晴天看了元熙一眼,那幽深的眸子里散发着一种极为霸气的光茫,“小心保护依依,我可不想她再被劫走了!”

    元熙则是有些阴恻恻地笑道:“放心吧!待此间事了,我一定请皇上下旨为你赐一门婚事!好让你也带一名王子妃回去!”

    晴天则是对于这种善意的威胁直接无视,目光担忧地看向了静依,“我将迷恋香配好以前,你还是莫要出府的好。”

    静依点点头,“知道了!”

    晴天走后,杨海朋则是有些呆呆地说道:“我怎么觉得你和他之间怪怪的?”

    元熙转过头瞪了他一眼,“是你自己的错觉吧?我们之间有什么怪的?行了!还是该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做?”

    “明王妃虽然露出了破绽,可是咱们还是得想法子抓住她的把柄才行!最好是当场就抓住!”岳正阳有些恨恨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将晋王妃和表妹中盅之事都嫁祸给明王妃?这只怕是不太容易吧?再说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一名中原人,而且是秦相的嫡女,这样一个女子施盅,只怕是未必有人会信!而且,她本身也确实不会施盅,如此一来,岂不是很容易让人看穿她是被有心人陷害的?”杨海朋不赞同道。

    元熙则是笑道:“为什么不会有人信?咱们又没说一定要让明王妃自己施盅?她难道就不会买通会施盅的人吗?”

    两人听着元熙这意有所指的话,再看他一脸的坏笑,而一旁的静依早已是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岳正阳看着静依因为轻笑,肩膀微动,头上的步摇也随着她身体的微动而轻轻摇晃,偶尔发出几声清脆悦耳的叮当声,静依的眸子清亮,宛若是天上的星星一般,一眨一眨的!这样一个秀外慧中的奇女子,注定是要有一个天下的至尊来相配的吧!

    岳正阳在心底里轻叹了一口气,想到自己也应该快要大婚了,还是早些将自己的心思收一收,免得给大家都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吧!

    元熙看出了岳正阳脸上几种神色的转换!关切、失落,最后是释然!他明白自己的依依就像是一个闪光体,总是会不由自主地便吸引到了旁人的注意,让人情不自禁地便喜欢上了她。对于静依本身的优点、气质,元熙无可奈何,虽然他无数次地想着将静依囚禁在一个华丽的牢笼里,让她的一频一笑,只有自己能看到!让她的所有聪明才华,也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到!可是这样的想法,也终究只能是想法!若是自己真的那样做了,怕是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永远地失去了依依,再也找不回来了吧!

    杨海朋则是一个人低头苦思着,“可是这就是要涉及到丽香公主了!大王子那里没有问题吗?毕竟是要牵涉到他们苗疆之人了!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

    “事实上,丽香公主安危无恙,才是对晴天最大的麻烦!”静依笑道,一双眸子清丽华美,那眸子中的流光四溢,甚至是盖过了她头上的玉石珠宝!

    静依的唇角含笑,眉眼舒展,“只是丽香公主可以在京城出事,却是不能送命!”说着,转头看向了元熙,“就像是元熙说的,大渊已经死了一个北梁的冰姬公主,不能出人命了!否则,于我大渊的皇室声誉怕是不利。”

    岳正阳的脸上则是浮上了一层邪笑,“这有何难?只不过是栽脏嫁祸罢了!只要咱们计划的好,事情做的天衣无缝,那明王妃还不是死路一条?至于丽香公主,那就更简单了!她不过是一个小族公主,还能如何?咱们不让她在京城送命,到了苗疆再动手就是!”

    杨海朋则是一脸的惊异!他刚才口里所出来的要整治的两个人可是一个是明王妃,一个苗疆王最喜爱的公主!怎么他就说的这般地轻飘飘的!好像是在说要捏死两只蚂蚁一样!是自己太小心了,还是岳正阳的胆子太大了?

    元熙点点头道:“咱们便好好计划一番。保住丽香公主的性命,至于到了苗疆以后,那就不用咱们再费心了。”

    说完,几个人又嘀咕了小半个时辰,岳正阳和杨海朋才出了平王府。

    元熙将二人送出府后,回到了文华院,见寝室内没人,耳朵一动,便听到了自偏间儿传来的水声。显然,静依在沐浴!

    元熙一挑眉,那眼角处便似含春,唇畔也像是贪吃的猫闻到了鱼腥味儿一样,微微地翘起,刚走至门口,便被司语给拦了,“王爷,王妃交待了,您要是敢进浴室,她就搬去东厢去睡,而且是要睡一个月。”

    元熙听了,脸瞬间便黑了!他于静依无可奈何,只好拿着司语撒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让本王进去?你们不知道在里面伺候吗?怎么能让王妃一个人在里面沐浴?”

    王爷的那一眼,差点儿没把司语的小心肝儿给瞪出来,吓的吞了口唾沫,可是没办法,还是硬着头皮道:“回王爷,王妃说了,里面有司画一个人就成了!而且,她说即便是没有伺候,也不敢劳动您大驾!还有,王妃说了,她中了盅,无法侍寝,请您到外书房去睡!”

    元熙只觉得自己额上的青筋突了突!事实上,一旁的司语说完,是吓的心里真有些突突了!旁人不知道,她们这些自暗阁中出来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王爷看着温文尔雅,那也只是对王妃!除了王妃,怕是他对谁都不会有个好脾性儿了!要真是惹恼了王爷,怕是他一招,就能要了自己的小命!她现在可是心里发毛,万一王爷真的对她出手可怎么办?她可不怀疑王爷会直接对她痛下杀手!因为她误了王爷的事儿了!而且还是大事儿!

    浴室内的静依自然也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她唇角含笑,目光轻柔,真以为我就是只兔子好拿捏吗?不给你来点儿厉害的!你还真以为我好欺负呢!

    静依心情极好地慢慢地沐浴完了,便穿了宽松的袍子,出了浴室。

    静依一出来便看到司语仍是在门口守着,只是额上一层汗渍,再细看,发现她的前额的刘海儿,竟是全都湿了,紧紧地贴在了额前,怎么看,怎么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静依一抚额,有些无奈道:“你就不能有点儿骨气?这么怕他做什么?你是我的丫环,自然是应该听我的!”

    司语干笑了两声道:“殿下说的对!奴婢是伺候殿下的,自然是应该听您的!王爷就是拿刀架在奴婢的脖子上,杀了奴婢,奴婢也是不敢违抗您的命令的!”

    静依一听,目光顿时便柔和了许多!“你能这样想便好!”静依想想自己身边的人虽然不少,可是每当自己和元熙发生了冲突,个个儿都是向着他的!不,应该说个个儿都是惧于他的淫威,不敢不偏向他的!可是这个司语却是不同!不错!看来,自己这次挑人的眼光还是可以的!总算是找到了一个真正忠心的,她的心情着实不错!

    静依又夸了司语两句,打了个哈欠,径直朝着自己的寝室走去了。

    可是洋洋自得的静依不知道,这司语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那就是,只要王爷杀不死奴婢,奴婢就只能是顺着王爷的意思了。

    静依一脸怡然自得地进了寝室,刚进寝室,便觉得自己的身子腾空而起,吓得她本能地便将胳膊缠上了来了人的脖颈上!事实上,对方再熟悉不过的气息,还有那身上传来的淡淡地梅花香味儿,让她早已是卸下了防备,只是被他这突然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快放开我!我如今中了盅,怎么可能再与你同床共枕?快放我下来,你快去外书房睡吧!”

    元熙却是坏笑道:“娘子,你又不是真的中了盅,再说了便是真的又如何?为夫不怕!”说着,便已经是到了床边儿,元熙将静依轻轻地放在了床上,静依刚要伸手去扯床上的薄被,便被元熙给拦了!

    元熙一个伏身,便压在了静依的身上,邪笑道:“娘子,你很冷么?”

    静依翻了个白眼!冷?谁家三伏天会说冷?“我不冷!我很热,你快下去!”

    谁料元熙听了,竟是呵呵一笑,“原本娘子很热呀!为夫也很热呢!不如,咱们彼此帮忙,消消火吧!”

    静依听着这明显让人生出歧义的话,恨不得踢他两脚,可惜自己现在身上压着一只色狼,别说是踢他了,就是想着挠他一下都费劲!

    静依的脸色玫红,像极了那六月的红色月季,看的元熙是心痒痒的,心里如同是有小兔乱撞一般,真不明白,成婚这么长时间了,自己对依依竟然仍是如同刚刚成婚时那般,怎么看都看不够!

    元熙轻轻贴了上来,静依有连忙用手挡了他的嘴道:“你还留在这里过夜?不担心府中会有人走露出消息?还有,万一这事儿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咱们就要倒大霉了!”

    元熙轻轻地握住了她的小手,放到唇前亲了一口,笑道:“不怕!这文华院里里外外都是咱们的人。谁会泄露出一个字?再说了,你中了盅又如何?不知道的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你是装的!而知道的人,怎么遮掩,他们也是知道的!”

    静依还欲再说,便被元熙的嘴给堵了个严严实实,静依只能发出一阵细微的呻吟声,而元熙此时早已是有些按捺不住了!大手,直接自衣内探入,直接就攀上了那团温柔美好!

    胸前突然一紧,静依忍不住呻吟一声,身子跟着便是一阵轻颤!元熙的面上轻笑着,吻向了她的脖颈,没有啃咬,没有吸吮,只是轻轻地吻着,不落一丝痕迹地轻吻着!

    静依只觉得被吻到的地方,酥酥麻麻的,痒痒的,身子不由得便是有些扭动,这一动,便将元熙的兽欲彻底给激起了!

    静依觉得胸前一凉,睁眼一瞧,自己早已是不着寸缕!不由得有些羞怯地不敢再正眼瞧向元熙,微微闭了眼,脸色微红,“你,蜡烛!”

    静依的意思简单明白,就是要让元熙将灯烛给熄了!可是元熙哪里肯放过眼前的美景?烛火摇曳!将原本就羞的通红的静依的通体更映得美仑美奂!

    元熙贪恋地自她的眉眼处一寸一寸地向下移动着视线,静依虽是闭着眼,可是仍能感受到元熙那如火的视线,不由得心里更是紧张羞怯,身体也因此更是蒙上了一层淡淡地粉色!再加上一旁的烛火映衬,使她整个人的身上像是笼上了一层金粉色的柔光一般!让人只一眼,便欲罢不能!

    元熙从头到脚细细地看了一遍,不放过一寸肌肤!直看得静依实在是羞愧不已,忍不住动了动身体,想要将整个人绻缩起来!

    “别动!乖,让我看看,好好看看!这是我的妻子!我李赫此生何其有幸,能娶你为妻!依依!”说着,元熙的大手轻抚上了她的腰间,慢慢地揉搓着,头也是低了下来,直接吻上了她的胸前,静依忍不住再次轻吟出声,“啊!元熙!”

    元熙不语,只是在她的身上轻吻着,让静依感受到他火热的身体。

    一室风光旖旎,一夜无眠!

    日上三竿,静依才悠悠转醒,“什么时辰了?”

    刚掀帘进来的司画进来了,笑道:“回王妃,现在是巳时了。王爷在前院儿和初一练剑呢!”

    静依看了司画一眼,眼睛一眯,“司语呢?”

    司画听了,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凉,讪笑道:“司语说怕您责怪她,所以不敢近前侍候了。”

    “哼!还以为终于是找到了一个和我贴心的,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罢了。你帮我把衣服找好吧。”

    “是!属下服侍您梳洗。”

    “不用了。我饿了,备早膳!”静依顿了一下道:“还是备午膳吧!”

    “是!”

    静依刚刚净了脸,坐到了妆台前,元熙便掀了帘子进来了。“起来了?我估摸着这会儿你也该醒了!”

    静依一歪头,看见他一身清爽,只是头发上似是还有水滴挂着,想来是刚沐浴完,换了衣裳。静依没好气道:“你回来做什么?”

    元熙轻轻一笑,上前拿了梳子开始给静依轻轻地梳着发,“我算好了你现在起身,自然是来服侍娘子梳头的。”

    “油嘴滑舌!”

    “怎么?娘子不满意为夫的手艺?”

    静依撇嘴道:“你欺负我!不止如此,你还联合府上的下人们一起欺负我!你就是个黑心黑肺的黑狐狸!”

    元熙眉眼间全是笑意,手上的动作轻柔,似是担心稍稍一重,便会伤了她的秀发,“依依,即便我是一只狐狸,我也绝不会算计你!”

    “哼!你敢说昨晚上你没有算计我?”

    “那不一样!那是咱们夫妻间的情趣!怎能相提并论?”

    静依一听,脸便是一红,嗔怪道:“什么话你也敢说!司画还在这儿呢!”

    说完,便见司画笑着低了头,“属下命人去备午膳,要备在文华院吗?”

    “备在花厅吧!那里四方透风,适合用膳。”元熙轻道。

    “是!”

    元熙给静依梳了一个简单的随云髻,插了一只玉钗,一只蓝白相间的花钿,又配上了一支赤金珍珠步摇,帮她整理好了裙衫,便将嘴凑到了她的耳边道:“娘子,现在能走吗?”

    静依脸一红,轻捶了他一下,“没个正形儿!”

    元熙哈哈一笑,便再度将静依拦腰抱起,大步出了文华院,直奔花厅。静依倒是也不见羞涩,不见挣扎,她不是古人,所以不用刻意地扮羞涩,讲体统!这是她自己家,她与自己的夫君想如何便如何?干旁人何事?

    就这样被元熙抱进了花厅,静依感觉到二人似乎是又回到了自由自在的封城!那里无人管束于她,无人时时想要谋害她!这样一想,便更觉得封城的好了!

    “怎么了?又想何嬷嬷她们了?”

    “嗯,待这件事情一了,晴天哥哥便能回苗疆了,咱们是不是也就可以回封城了?”

    “应该是吧!”元熙给静依夹了一口青菜。

    静依看了他一眼,“你昨日为何要设计杨世子?你担心他对你的心思不纯?”

    元熙一挑眉,“我就知道什么也瞒不过你!你说的不错!我便是故意让他知道他自己的亲妹妹被人惦记上了!也让他知道,他的妹夫,怕是不能护得杨海宁周全的!如此,他才会更加地依附于我!”

    “你就这么肯定,他会将精力放在你这边?你就不怕他反倒是向贤王示好?提醒贤王?”

    元熙摇摇头,“你不了解杨海朋,也不了解英国公!英国公府上的大事,都是由英国公作主!事实上,这几年,英国公对于嫁入皇室的杨海宁似乎是并没有多少的关注!换句话说,他并没有因为女儿攀上了贤王,他在朝中的势力就偏向于贤王!也正因此,而更加得到了皇上的信任!”

    “这个我倒是明白,就像是父亲,并没有我嫁于你,而在朝堂上替你说话,所以,才更得了皇上的信赖!”

    “不错!英国公世代忠良,个个是文武双全!到这一代的杨海朋又是如此!他的确是有文可治国,武可安邦之才!只是比之岳正阳,似乎是差了那么一截!杨海朋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一直是对岳正阳很客气的。”

    静依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的碟子里的菜,稍稍皱了下眉头,“我不喜欢吃这个!太腻!”

    “乖,你不吃些肉怎么成?你呀,其它的什么都好,就是太偏食!来,尝尝吧,我特意命人提前腌制过的,去了腥味儿的。快尝尝,再说了,这不是猪肉,是牛肉,本身的味道也没有多重!”

    静依有些不太高兴地夹了一小块儿,勉强吃了,只是眉头仍是有些不悦,“再不吃了!只吃一块儿!”

    “也好。一块儿就一块儿。日子长着呢,慢慢来!我就不信治不了你这偏食的毛病!”

    静依却是问道:“你还没说,怎么就确定杨海朋会对你诚心不变?是因为你二人多年的交情?”

    元熙稍一思索,“一方面是吧!另一方面,杨海朋对于我的暗中势力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我相信,这几年他也没闲着,肯定在四处打探贤王的势力究竟如何?人品如何?能力又如何?想来,经过这近三年的观察下来,他对贤王已是不抱多大的希望了!所以,才会更加确定了要与我站在同一阵线上!”

    “这倒是说的过去!”静依点了点头。

    “快些吃吧。上午岳父和岳母便派了人来问过几次了。我推说你现在正在休养,正在等着大王子的解药。我想,他们后晌也许是忍不住亲自过来看你的。”

    “都怪你!不然我哪会起的这么晚!”

    元熙讨好道:“是!都怪我,我今晚一定不会再这么没有节制了!”

    静依白了他一眼,“你今晚去睡书房!”

    元熙涎着脸,有些谄媚地笑道:“依依最疼我了!你真的舍得让我一个人在书房里受苦?”

    静依心中翻了个白眼儿!这是什么话?睡书房就是受苦了?

    静依不打算再与他讨论这个了,转而道:“晋王妃现在没事了吧?”

    “嗯,算她倒霉!谁让她杨倩儿的家人?再说了,总不能只有你一个人出事,那样显得太突兀!也不像现在这样能引起皇上的重视和震怒!如今这一折腾,怕是明王妃和丽香自己就先弄了糊涂!至少,她们是眼睁睁地看着晋王妃的体内确实是引出了盅虫!想来,现在她们多多少少是有些心里打鼓了!”

    “接下来,咱们要做的,便是引蛇出洞了!”

    “依依,这件事你就放心好了。我已经派人暗中准备了。另外,有岳正阳和杨海朋在暗中相助,你就放心吧!记得晴天的嘱咐,在迷恋香没有配出来之前,你还是不要到处乱走!”

    “如今咱们府上的驻虫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吧?”

    “三男七女,全部都处理干净了!明天上午,想来,她们便会上门探病了吧?”元熙一脸坏笑道。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送上的各种票票,还有中秋节祝福!飞雪在这里给大家送上一份迟到的祝福了!希望美人们不要嫌弃!另外,至于明天的平王府里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精彩剧情,敬请期待哦!总之,要倒霉的,不是一个哦!美人们准备好你们手里的票票,奉献给飞雪吧!提醒一下,如果是要投评价票,请选择五星哦!否则系统默认会是三星哦!谢谢各位了!

第三十六章 风雨前奏!

    “三男七女,全部都处理干净了!明天上午,想来,她们便会上门探病了吧?”元熙一脸坏笑道。

    静依抬头看向元熙,那一双清亮如星辰的眸子,清晰的映射出了元熙的影子,看的元熙的心头一颤!那种心跳加速感,再度袭来!不过,还是被他强行压了下去!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现在依依的气还没消呢!这肉好吃,也不能一次吃撑了!得慢慢来!

    静依哪知他心中所想,朱唇轻启,“元熙,我想着,明日若是一切做的得当,也许可以找到李安的藏僧处了!”

    元熙的眸子一亮,“你是说?”说未说完,接着便是脸一沉,“不行!若是你再有这种想法,我不介意将你绑回寝室,让你三天下不来床!”

    静依脸一红,瞧了外头一眼,“你乱说什么?我不过就是这么一说罢了!瞧你那样子!”

    “说也不成!苏静依,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再打拿自己当饵的主意,你信不信我真的将你给关起来!”元熙脸上的怒气可不似作假,他的脸色庄重,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他此刻的怒火是假的!

    就连站在门外的司画等人似乎都是感觉到了王爷的怒气,下意识地就想要往外挪两步!

    静依一愣,随即脸上便是透着十足的委屈!两只眼睛里也是雾蒙蒙地一片!轻轻吸了吸鼻子,一脸的指控道:“你凶我!你凶我!我就知道你们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人!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待我好!平日里说的那些个话也不过就是为了骗我玩儿的!你是看我厌烦了,想着要皇上再指几名侧妃给你了!你欺负我!”

    嘴上说着,眼睛也没闲着,那眼泪就跟那圆润的珍珠一样,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元熙一看,这心可就慌了!连忙起了身,到了静依身旁蹲下了,“依依,你别哭!你别哭呀!我不是真的要凶你!我是担心你!上次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依依,两次了,你已经被劫走了两次了!虽然这一次是咱们早有准备,可是我仍然是会担心的!你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是着急你!我担心你出事,担心你被欺负,担心你会真的忘了我!依依,你明白吗?”

    静依此时还在轻轻的抽泣,只是眼泪落的没有刚才那般快了!“真的?你不是想着要找侧妃了?”

    元熙的脸一黑,“什么话?我几时说过要找侧妃了?这都是哪个跟你说的这话?”元熙突然止了声,眼睛瞪的老大,“我知道了!定然是那日那个彭巧儿的胡言乱语让你信以为真了是不是?你若是不放心,我现在就去找皇上,找他再说一遍,我李赫此生唯你一妻,绝不再娶!可好?”

    静依看他一脸的恳切,再一想他以前对自己的种种好,这心里便没有刚才那般地委屈了,反而是有些自责道:“你别去!是我不好!我不该不相信你!我以后不会了!我再也不胡思乱想了!”

    元熙一听,便知道那日静依果然还是将那彭巧儿的话给听进去了几分!元熙心里这个怒呀!真恨不得立刻找到彭巧儿将她给千刀万剐了!若不是她,自己的依依如何会胡思乱想?如何会像今日这般说出这种负气的话来?

    元熙一咬牙,这个该死的彭巧儿!还有那个该死的工部侍郎,看来自己真的是对他们太心软了!就不该再让他安安稳稳地做这个工部侍郎!

    此时还在府中美酒佳肴,美人在怀的彭侍郎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某人给惦记上了!等着他的,很快就是一连串的打击了!

    “依依,乖,别哭了!我心里只有你一个,真的再也装不下旁的人了!你别再哭了,好不好?”元熙边哄着边拿帕子给她拭了泪。

    静依不再哭了,两只眼睛红红的,又轻吸了吸鼻子,“元熙,我知道其实皇上有这种想法也不为过!毕竟咱们成婚这么长时间了,你一直是没有子嗣!而且又没有旁的女人!元熙,你可怪我吗?”

    “怪你什么?怪你不想要孩子?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可是真的不想要孩子!人家都说这女人一旦有了孩子,这注意力就都会放在孩子身上,再也不愿多看自家夫君一眼了!依依,我可不愿意你天天抱着孩子,却是不理我!”

    静依听了扑哧一笑,“你就会哄我开心!”

    元熙一扯嘴角,“我可不是哄你的!我是真的没打算要孩子!就像现在这样,就咱们两个人,多好!若是有了孩子,定是会麻烦许多!而且想着上哪儿去,还得考虑着孩子行不行?习不习惯?”

    “好了,你快起来!让下人们看见像什么样子?”静依嗔了他一眼,一手便去扶他。

    元熙哪里用她扶,不过既然美人自己送上来要扶他,他自然不会拒绝,而且还就势往她那儿一靠,顺势在她的脸上香了一口,这才笑嘻嘻道:“真香!”

    静依脸一红,白了他一眼,“快吃吧。你不是说后晌母亲她们可能会来?”

    元熙点了点头,又哄着静依用了一些菜,才抱了她到后花园里坐了一会儿,赏了一会儿花。

    元熙知道静依爱花,所以在后花园儿的凉亭里备了一张摇椅,就让静依坐在上面,他自己坐了凳子在一旁轻扶着摇椅,慢慢地晃着,没一会儿,静依便睡着了!

    元熙看着静依睡熟的脸庞,手指轻轻地滑过她的脸颊,整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温柔、亲和的气息!元熙轻轻地将静依抱起,自己也知道昨晚将她累坏了!所以才想了法子将她哄睡着,让她好好休息。元熙动作极为轻柔,生怕会弄醒了她!甚至是在将她抱起后,走路都是极慢的!而且步子也是放地极轻,生怕有一丝响动,会将她惊醒!甚至还对着守在园子门边儿的司画等人使了个小心的眼色!

    这让在远处候着的司画和司语二人皆是有些难以置信!她们伺候王妃多年,特别是司画,自然知道王爷对王妃宠溺异常!可是让她们亲眼看到王爷对王妃如此细致温柔的呵护,还真是头一遭!她们亲眼看着,王爷用比平时要慢上一倍不止的速度慢慢行走时,便张大了嘴巴,不过却因为王爷扫过来的凌厉的眼神而紧忙用手捂住了嘴巴,生怕会吵醒王妃!

    下午平南候府一家果然前来探视了。没错!一家人!上至老太爷,下至大宝儿,竟然是全都来了!每个人有脸上都写满了关切,当静依醒来后看到的第一眼,就是满屋子关切的眼神,入耳的第一句话竟是齐齐地一声,“你醒了?”

    静依顿时有些懵了!这是什么状况?自己不就是小憩了一觉吗?怎么就感觉到整个屋子里都是紧张的气氛?再一看顾氏和崔茜茜和彭惠,三人的眼眶都是红红的,静依这才明白过来,想来是她们是担心自己中盅之事!心里暗暗叫糟,事实上她并没且中盅,可是这种事情怎么能跟她们说?万一走露了消息,岂不是用坏了大事?静依的心情一时有些差,但更多的,是着急!是看着自己的亲人为了自己流泪,而自己却无可奈何!这种无力感让自己感觉到很糟糕!可是一想到若是因为自己的一时情急而坏了大事,甚至有可能将他们也牵连进危险之中,静依的头脑便瞬间冷却了下来!

    “母亲,我没事。大王子只是说要我好好静养,过两日,他配好了药引会将我体内的盅早引出来的。你们放心吧。”

    “也不知是哪个天杀的!竟然如此狠心,给你下盅!”顾氏边哭边道。

    而一旁的崔茜茜也是红了眼眶,“依依,你没事就好!昨晚上母亲担心的一夜没睡。可是吓坏了!”

    静依只好有些不自在地笑道:“母亲,我没事,真的。大王子说有了解药,他会尽快帮我解盅的。”

    一直没有作声的苏伟道:“依依,你好好想想,最近几日有没有在外面吃过什么?或者是与什么陌生人接触过没有?若是没有,那便只能是你身边儿的人做的手脚了!”

    顾氏一听,立刻止了哭声,“对!一定要好好儿查查!如果真是你身边儿的人做了手脚,一定不能原谅!这种谋害主子的下人,留不得的!依依你向来心软,这种事情,可是心善不得!”

    “母亲放心吧。昨晚上回来,元熙便派人开始彻查府上了。中午时,我听说,已是查出了几句有嫌疑的,都被初一给关押起来了。现在元熙似乎是正在审问呢。”

    “那就好!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然这些人能害你一次,定然还会再害你第二次!”

    苏清突然出声道:“依依,如果在大王子没有配出药引以前,你体内的盅会不会被人催动?”

    静依闻言看向了大哥,心中暗喜,看来大哥是个心细如发的,也是个头脑清明的!想来,他昨晚定是翻查了不少有关盅毒的书籍吧!“大哥,没事。昨晚上大王子在我的房间里似是放置了什么东西,说是有这个在,只要我不出这屋子,那人便无法催动盅毒。”

    苏清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如此甚好!那你就听大王子的话,千万别出这屋子!”

    “知道了。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静依说着,看到自进来后一直上下打量着她看,却没有说话的老太爷,“让祖父也跟着挂心了!是依依的不是了!”说着,眼圈儿便是一红。想到祖父这么大年纪了,还为自己担惊受怕,这心里便不好受!

    老太爷的眼睛也是有些湿润了,他用手轻擦了一下,叹道:“依依呀,人人都只是看到你在人前如何的富贵,有多少人真正知道做皇家媳妇儿的不易!特别是你还一直是得到皇上的夸赞!这更是让人眼红妒嫉呀!以后行事,更是要小心谨慎,一来莫让人捉了错处,告你一状,二来,也莫要再被人给算计了!”

    “是,孙女儿谨遵祖父教诲!”

    “好了,你的身体要紧。咱们也去外面坐坐吧,咱们总在这里待着也是不合规矩的。”老太爷说完,便起了身,苏伟和苏清都跟了出去,苏明走在最后,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轻道:“好好养着,缺什么东西,跟你嫂嫂说,我回头再来看你。”

    静依笑着点了点头,“快去吧,二哥,别让他们等着。”

    苏明又嘱咐彭惠一定要好好照顾静依,这才出了屋子。

    平王府,外书房。

    “王爷,可有什么收获?”苏伟一脸凝重的问道。

    元熙却是苦笑了一声,“查到了又如何?这种事情,难道真的拿到父皇面前去说吗?即便是说了,人家不承认,再仗着身后的势力,在御前反咬一口,说一切都是我在使苦肉计!难保皇上不会大怒,怪罪于我!”

    苏伟的眸子一紧,转头道:“清儿、明儿,你们先去外头坐坐。”

    苏清犹豫了一下,看了元熙一眼,明显是有什么话想说,可是看到父亲一脸严肃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下了!拉了苏明出了书房!

    “王爷,您到底查出了什么?”

    一旁的老太爷也是急问道:“王爷,你倒是说呀!到底查出什么来了?到底是什么人要害依依?”

    元熙叹了一口气道:“昨日查出前院儿有一名小厮是明王府的人派来的,不过他只说派他来的是明王府的一位管事的,具体叫什么,是做什么的,他一概不知!而后院儿的膳房里,也查出来有一名嬷嬷和一名丫环都说是明王府的嬷嬷派来的,同样是说不出对方的名讳!”

    苏伟一愣,目光有如利剑一般射向元熙,苏伟想的可是比顾氏她们要多的多!这静依是平南候府的女儿没错,可更是他平王的王妃!静依出事,极有可能就是皇室内部人的争斗!而眼前的平王,也不见得就是干净的!

    元熙毫不畏惧的将目光与苏伟的对上!刹那间,似是有电光火石在激烈碰撞!又似是平如镜面的湖泊,表面无事,却是深不见底!

    苏伟自元熙的眸子里看到了一股坚定、坦然!却又带了一分深深地自责!似是在责怪自己没有将静依保护好!其它的,苏伟端详了半天也再看不出其它的!

    老太爷自然是明白苏伟的顾虑,“王爷,您的意思是说,他们的证词都指向了明王府,却又拿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正是!这也正是让我头疼的地方!若是不上报,他日,若是再有这种事情,如何应对?若是上报于皇上,可是我却拿不出什么真凭实据,岂不是说我是在栽脏?”

    “此事,依依可知道了?”苏伟皱眉问道。

    “知道了!今儿中午用午膳时,我便告诉她了。她的意思是,先按兵不动。皇上是一国之君,日理万机,能有心思关心她的身体,已是当万分感恩了!哪里还能再给父皇添麻烦?再说了,此事万一弄不好,再被人反咬一口,反倒不妙!所以,她的意思是将这些下人们都秘密处置了就是。别再让父皇忧心了。”

    苏伟和老太爷对视一眼,都轻轻地点了点头,这倒是像是静依的行事风格!

    苏伟沉思了片刻,问道:“那依王爷之见呢?”

    元熙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我不能护她周全!此事原也该按着她的意思办。可是我却是有些不甘心的,总是要想法子将那幕后之人揪出来才好!今儿早上,我便得到消息,说是晋王府也在彻查此事。所以,我便想着先将这些下人都关押起来,若是等晋王府那边儿能找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我再将这些也上报于父皇,到时端看父皇的态度和处置了!”

    苏伟这才想起,昨晚上,晋王妃也是中了盅,而且是当场便发作了!那情形,可是吓坏了不少人!“王爷言之有理,等等看吧。也许晋王妃那边儿会留下什么线索,毕竟他们是常住京城的,与你们不同。”

    “是!小婿也是如此想的。”元熙点头道。

    老太爷虽然不说话,可也是个人精,从二人的几句话中便明白过来了!这是想借着晋王的手,将这事儿给捅出来呢!至于到时候有没有证据,证据是不是真的,是不是栽脏,那可就跟平王府无关了!老太爷想到此,忍不住心里就叫了好!这个平王果然不是等闲之辈!比自家的静依更擅于筹谋!

    这样想着,老太爷便抬头看了元熙一眼,见其面容俊美,神态自若,高贵中不管亲和之气,是个可造之材!老太爷暗暗点了点头,再一看苏伟,老太爷这心里就更明白了!这个平王分明就知道这伟儿是皇上的人,有什么事儿都不会瞒于皇上,偏还如此这样说!这是摆明了让苏伟将这话告诉皇上,可偏他自己又是十分坦诚地说了,没有真凭实据,自己也拿捏不准这事儿,是不是真的?即便是以后皇上知道了,并非是明王府所为,也是怪不到他平王的头上的!还真是个会算计的!竟然不知不觉间就将苏伟也算了进去!果然是个擅于帝王心术之人!

    这边儿,文华院里,几人轻轻慢慢地说着话,偶尔传来大宝儿几声咿呀声,屋子里的气氛倒是极为和谐!

    彭惠有些腼腆道:“依依,对于巧儿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她居然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举动!更不知她会自诩为平王侧妃的身分招摇过市!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有教导好她!”

    “这不怪你!你是你,她是她!她做错了事,就该由她自己来承担,与你无干!再说了,你说的话,她会听?”静依开解她道:“二嫂,你是平南候府的人了,这府上再不会有人欺负你。我听说彭夫人在府上过的并不好,你若是惦记她,可以将她接到府上来小住几日,相信母亲也是不会反对的。”

    “是呀!如果彭夫人能来,还能还有人陪着我说说话呢!你们这些个年轻人,我老了,总是霸着你们不放,两个儿子又不乐意了!惠儿呀,偶尔就请她到府上来坐坐,也好陪我说说话,聊聊天儿!”

    彭惠的眼眶瞬时便红了,她自然明白顾氏这是在帮着自己说话!彭夫人在府上过的不好,这是人尽皆知的事!父亲偏宠妾室,以至母亲在府上毫无实权,空挂着一个主母的名头,占着主母的位置,合府上下没有一个人将母亲放在眼里,甚至是自己的庶妹都能在府上对着母亲大呼小叫!自己这个姐姐的确是没有什么威信来管束于她。

    静依看到彭惠的神情便知道她又在想着自己母亲在府上的艰难来了,静依的口气变得有些冷淡,“这个世界上,别人只能给你提供帮助,却是无法代替你作出任何的决定!就像你的母亲,我已经给了她翻身的机会,可是能不能善加利用,就要靠她自己领悟了。人生是自己的,不能总是怨天尤人,期待别人为你开创什么?别人,不欠你的!”

    这话给了彭惠极大的震撼!不只是彭惠,顾氏和崔茜茜都是有些震撼!这样的静依,更像是一个上位者!

    彭惠听了,细细一想,猛然间恍然大悟!眼中一亮,看向了静依,“谢谢你了,依依。我明白了!我这就回府找父亲谈谈。”

    静依知道这次她是真的想明白了,“不必先急着找你父亲,应该是先将彭夫人接走,剩下的,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谢谢你了!你放心,我不会再像以前那般胆小怕事了!我会帮母亲拿回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彭惠神采飞扬道。

    “如此便好。事不宜迟,现在便去吧。这个时候,彭大人应该还在工部办差,府上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的。记住了,千万什么东西也别带!而且让彭夫人穿的越朴素越好!最好是刻意让她与那小妾吵上几句,让越多的下人瞧见越好!如果你母亲有那个本事将事情闹到门边儿,就更好了!”

    彭惠笑着点了点头,“以前总是听大嫂和你二哥说你聪慧,没有亲眼见到过,还不知道。如今亲眼见识到了,果然是名不虚传!你这岂只是聪慧,简单就是神人了!”

    静依扑哧一笑,“母亲,你听到了没有!二嫂夸你女儿是神人呢!那母亲岂不是成神了!”

    顾氏笑骂道:“你这个丫头,没大没小的,跟谁也闹!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便先回去了。茜茜,你和大宝儿和我坐一辆车,让惠儿自己坐一辆车去侍郎府,多带些护卫和丫头,免得吃亏。让明儿在外面等着你,别进去了,省得惹人闲话。”

    “是,谢谢母亲了。”彭惠鼻子又是一酸,冲着顾氏福了福身。

    “好了,走吧。”崔茜茜抱着大宝儿,跟静依道了别,便和顾氏一起出了院子。没多久,苏伟那边儿也出了书房,一行人除了彭惠和苏明,都回了平南候府。

    晚上用完晚膳,静依窝在元熙的怀里,不想动弹,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元熙给她做的西瓜冰沙!突然元熙的眸子一闪,面色微微露出喜色,“事情办完了?”

    静依正要纳闷儿,便见无伤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想着自己和元熙现在的姿势,想着起来,被元熙的大手给按住了,静依无奈,便也不再挣扎,由的他去了!反正无伤他们在暗中跟着他二人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倒也不怕他看了!

    “回主子,一切都办妥了。属下将所有的证据都有意无意地透露给了晋王府的侍卫长,同时镇西将军府的杨硕也得到了消息。属下为了让他们更加相信是自己千方百计查到的,中间可是绕了几个弯,绝对不会想到主子头上。”

    元熙点点头,“不错!具体办的如何,就要看明天早上朝堂上,会有何进展了!”

    “你说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明天早朝上便会向皇上提出?”静依有些怀疑道。

    “你放心吧!现在皇后和明王经过那冰姬公主一事,大受打击,前阵子皇后将德妃设计的那样惨,现在德妃和晋王绝对不会放过这次这么好的机会的!我想,他们定然是会今晚连夜商议,然后,再三的核对好所有的证据,如此一来,怕是明王府想不认都不成了!”

    “你准备的证据,都是指向了明王府,而不是明王?”

    “自然!只不过,其中有的证据,我让人指向了明王妃,其它的全都是模糊不清的,有时候越是这样的证据,则起是容易让人信服!特别是在皇家!如果真是明王所为,怎么会留下这么多的证据?总是要擦干净痕迹的!”

    “那咱们府上的几个眼线?”

    “你放心,我自然会在事情接近明朗之时,将咱们府上的事也透露出来。无伤,明王府那边儿有什么动静没有?”

    “回主子,没有暗卫传回消息。应该是并无异常。”

    元熙冷冷一笑,“他倒是挺能忍!好,我就看看你能忍到几时?”

    静依一皱眉,“这个李安,不好对付。咱们还是小心为上,切莫心急!”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你明日万不可以身冒险。”元熙一脸严肃道:“我知道你心急要除去李安,知道你是担心你家人和晴天的安全,你放心!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晴天现在跟我也是站在一边的,我不会视而不见。你不武,绝对不能再如此胆大妄为了!”

    “知道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啰嗦?不过,我担心他明日定是会找机会潜进府来,或者是他派人潜进府来。他生性多疑,自然是会想要进来弄个清楚!他心中虽然认定了我不可能会真的中盅,可是他又忍不住想知道我们到底在计划什么。元熙,这一点,咱们可是不得不防呀!”

    “你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明日十三血卫会守在文华院的四周,专司保护你一人。”

    静依听了,眼睛有些俏皮的眨了眨,眸子里泛出一抹精光,只是快的让人看不清,将她搂在怀里的元熙,自然也是看不见的。“元熙,那你身边?”

    “放心!他还没有蠢到冲我下手的地步!”

    次日一早,元熙便上朝去了。刚一上朝,便先是有几名御史联名上奏,弹劾工部侍郎彭石,指他宠妾灭妻,昨日下午,更是闹得满城风雨!说是彭石的宠妾竟然是直接将主母逼在了二门处相辱骂!幸而被回娘家探望的大小姐给撞见了!那彭小姐,也就是现在的苏家二少夫人,一气之下,将母亲带到了苏府,并且不少百姓们撞见,这彭夫人离府时,身上竟是只着棉服,头上更是仅有一根银簪挽发!

    大殿上的彭石听了,可是吓得整个背后都湿了!昨晚他回府并未注意到夫人不在,直到今早才发现府上没有她的身影,一问,他那妾室才说是夫人嫌不让她掌家,一怒之下回了娘家了。他当时也未多想,信以为真,不想竟是还有这么一出!

    “苏爱卿,他们所说可是真的?”

    “回皇上,臣昨晚回府后,听到二儿媳正好到夫人房中禀报,才知道了此事。原来彭府竟是这名妾室掌家,而且在臣的二儿媳彭氏出嫁时,还贪没了她大笔的嫁妆!彭夫人不满,多次找那小妾理论,无奈她仗着彭大人宠爱,公然将那些东西据为己有,彭夫人昨日又找那小妾讨要,不想那小妾竟然扬言要彭大人休了她这黄脸婆,扶了她为正室!所以臣的二儿媳忍无可忍,才将彭夫人接到了她的院子里。”

    苏伟这话一说完,众人看向彭石的眼中,满是鄙夷!其实,这京城里也有一些个偏宠妾室的,可是偏宠到让妾室当家的,这彭石还真是头一分儿!还真是让人瞧不起!

    此时,彭石早已是跪伏在地,整个人身体颤抖不已,几乎是说不出话来了。

    苏伟说完,那几名御史又接着弹劾说彭石的庶女彭巧儿,更是公然在公共场合,言明自己是嫡女的身分,对嫡长姐不敬!而且还当着平王妃的面儿说自己是内定的平王侧妃!此事早已是传遍了大街小巷!简直就是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英国公轻笑道:“启禀皇上,此事老臣也有耳闻!特别是那彭家的二小姐居然还扬言要让一家店铺说是要将那间店铺给封了!可是神气的很呐!”

    皇上闻言,看向地上的彭石时,那满眼的鄙夷与轻视,丝毫是不带遮掩的!

    “彭石,你还有何话说?”

    “皇上,微臣,”他抬了抬头,想要辩解,可是一看到一旁的平南候,还有那几名深得皇上宠信的英国公,便什么话也说不来了,只得低头道:“微臣知错!还请皇上责罚!”

    皇上冷哼了一声,“你的家事,朕不便过问,只是宠妾灭妻,这样的事,居然发生在你这如此斯文之人的身上!还真是让朕意外!你暂且在家休养吧!什么时候你的后宅安生了,什么时候再说吧!”

    彭石的心咯噔一下!在家休养?这一休养还能再回到这朝堂上来吗?想不到自己多年苦心经营,竟是毁在了一个女人的手上!彭石磕了头,“谢主隆恩!”

    皇上不再瞧他,“众卿还有何事要奏?”

    皇上的话音一落,晋王和杨硕便一前一后,将明王给奏了一本!

    “皇上,事实俱在,岂容他明王抵赖?皇上,您要为老臣做主呀!老臣的女儿现在还是卧床不起,虚弱无力呀!皇上!”杨硕一边嚎着一边跪了,再配上那一张老脸的眼泪纵横,那是说不出的凄惨哪!

    皇上看了,眉心微紧,“明王,你有何话要说?”

    “回父皇,大皇兄和杨将军所举出的这些证据,都只是隐射明王府,并无确实的证据呀!再者,儿臣以项上人头担保,儿臣绝未做过此事!儿臣也绝没有命下人们做过此事呀!还请父皇明鉴!”明王说着,也跪了。

    一旁的秦相道:“皇上,此事的确是疑点重重,而且刚才明王所举出的证据,也都仅仅是指向了明王府中的某个下人!皇上,依老臣之见,还是要审讯一番才会知晓!再者,也保不齐是有人要故意陷害明王,以挑拨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关系呀!”

    秦相的话,并不能得到朝上众臣的认同,若真是有心陷害,为何不直指明王?而是弄的有些模糊?只是指向了明王府?可是话又说回来,这证据指向了明王府的下人,自然也就是指向了明王或者是明王妃,其它人,哪里还有那个本事,驱使的动明王府的下人?那在王府当差的奴仆,出了王府,可是比寻常百姓要威风的多了!

    皇上一时有些为难,双方说的似乎是都有些道理,一时也拿不定主意,究竟该当如何了?

    “护国公,此事,你有何看法?”皇上问的,自然就是白飞了!

    众人齐齐将视线转移到了白飞的身上,这位护国公才刚刚袭爵,而且还兼着吏部的差使,虽然护国公府有些大不如前了,可是这白飞可是个人物!是最近京城里最为火热的新贵!再加上他风度翩翩,年轻有为,而且自入朝以来,从未犯过错,一直是做的不错,向来是得皇上的赏识!也许这有些走下坡路的护国公府再从他的手上起来,也是说不定的!

    白飞施礼道:“回皇上,臣以为此事有待彻查!虽然这些疑点都指向了明王府,可是毕竟也只是一些模糊的证据,不过既然晋王能提供出人证来,那么,自当是由大理寺、刑部来会审!毕竟是涉及到两位王妃的生死,此事不可小觑!只是明王身份尊贵,此事不宜声张,应于暗中进行。否则,若是冤枉了明王,怕也是有伤我皇室颜面的。”

    白飞的这番话说的可谓是极为中肯,明王和晋王双方,都无人提出异议,皇上点了点头,又看向了英国公,“英国公以为呢?”

    英国公出列道:“微臣赞同护国公所言!”

    “大理寺卿何在?”

    “臣在,此事就由你与刑部尚书一同审理。务必要尽快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臣遵旨!”

    元熙听到这里,嘴角微动了动,却是并未在大殿上说出自己府上也查出来的那些疑点,这倒是让苏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平王没打算乘机加把柴吗?

    而龙椅上的皇上,也是看了元熙的方向一眼,那眼神耐人寻味!

    此事眼看就要落下帷幕,却听得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停在了大殿门口,似是在等着皇上传召。

    皇上本就有些冷肃的脸,更加地阴沉了。“发生何事了?”

    进来一名内侍道:“启禀皇上,刚才晋王府的崔侧妃进宫禀报,说是急着求见晋王!说是查出了当日小公子中毒之事!只是事关重大,不敢擅自作主,又怕迟则生变,所以才奉了晋王妃的命令,进宫来请王爷定夺!”

    晋王听了,有些犹豫地看向了皇上。皇上的眼睛微眯,脸上一片平静,看不出喜怒,“宣她进来吧。”

    “是!”

    “臣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起来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父皇,昨日王妃回府后,臣媳等觉得蹊跷,便奉了王爷的令,将合府上下彻查,无意中却是发现了王庶妃的院子里居然有明王府的眼线,后来人被王爷命人带走了。可是今早王爷上朝后,王妃院子里的嬷嬷竟然看到一名婢女偷偷摸摸地想要自小角门出去,身上还带了一个小包裹,嬷嬷当时便命人将她给绑了,后来带到了王妃的院子里审问,才知道,原来她竟然就是当日给小公子的奶娘下毒之人!”

    “那名婢女还交待了自己是受了明王妃身边儿的一位姓杜的嬷嬷的指使。并且当场在她的行囊中搜出了一支赤金的红宝石凤钗,正是明王妃之物!王妃当即便命人严加看守这名丫环,并且就捆在了王妃的院子里,防止她被人给暗害了。王妃思前想后,总觉得此事事关重大,又恐迟则生变,便命臣媳进宫来禀告王爷!”

    那明王和秦相的脸早已是吓地没了血色!谋害皇室子嗣,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呀!秦相竟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而明王也好不到哪里去,哪里想到,此时,居然会暴出这样的内幕?

    皇上的脸色阴沉,怒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谋害皇室子嗣!她活的不耐烦了吗?将我大渊皇室威严置于何地?”

    皇上一发怒,在场的朝臣皆是跪了,不敢吭声。

    良久,明王才有些颤颤微微道:“启禀父皇,不能单凭那婢女一人之词就咬定是素素所为吧?父皇,您总要给她一个辩解的机会?”

    “哼!还有何话好说?连她收买人的物证都被抓了个现形!还有何话要说?”

    此时,崔侧妃的额际也是微微渗出了汗渍,她自然是知道这龙威难测,可仍是壮着胆子道:“启禀父皇,那婢女还交待,王妃身上的盅,是苗疆人所下,不过,似乎只是一名普通的婢女下的,而且,似乎也是与明王妃有关。”

    皇上猛地一拍那龙椅的龙头扶手,大喝一声,“此话当真?”

    “回父皇,臣媳不敢欺瞒皇上,那婢女现在还在王妃的院子里捆着,皇上可以命人立即押来审问!”

    “好!好!好!”皇上连道了三个好字,可是这朝堂上下没有一个人蠢的会认为皇上这是在夸人!“此事,也不必大理寺来审问了!来人,将所有的亲王妃、侧妃、庶妃,全都宣进宫来!朕倒是要好好瞧瞧,这都是些什么魑魅魍魉?居然如此贱踏我皇室威严!”

    皇上说完,便挥了手,命崔侧妃也退下,又吩咐道:“杜海,去将各宫的妃嫔都请到坤宁宫,朕倒是要好好问问皇后,这些个朝廷命妇,她究竟是如何管束的?”

    “启禀父皇,怕是儿臣的王妃无法进宫了。大王子有交待,在他没有研究出那药引前,依依不可踏出屋门一步,否则,随时都有可能会被人催动盅虫,从而丧命!”

    皇上摆了摆手,意思也就是准了。

    而明王和白飞相视了一眼,眼中皆是闪过不好的预感,在明王与秦相的视线相撞的一个瞬间,似乎是有什么事情,终于达成了一致!

    坤宁宫,皇上命人将所有的证人、证物都带了上来,明王妃自然是不肯认的,只是一个劲儿的说自己冤枉,而皇后则是一直冷眼旁观,那冷若冰霜的态度,让秦素素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绝望!

    就在宫内一片混乱之时,有人进来禀报说是平王府有事,请平王速回。

    皇上似是不愿意瞧见他一般,摆了摆手,便不再搭理他。

    元熙刚出了坤宁宫,便见是初一等在了门外。

    “回王爷,王妃出事了?”

    “说清楚些!”

    “王妃她,她不见了!”

    下面写不下,所以放在这里了: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厚爱了!飞雪自认是新人一枚,现在能得到这么多美人的支持,实在是很激动!飞雪的文字可能是略显生涩,可是飞雪依然希望大家能支持正版!希望每一位读者都能尊重飞雪的劳动成果,尊重飞雪的心血!看一章才花三毛多钱,试问你们谁能用电脑、用手机看书,却是掏不出三毛钱的?飞雪天天努力的万更、万更再万更,是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回报一直支持着飞雪的各位粉丝!虽然说许多的粉丝一直是潜水的,可是每当我看到她们会在每个月都为我掏出十几张,甚至是几十张的月票时,飞雪就知道,在这世界上某一个角落,还有一位读者在等着我的万更,我一定要努力,不可以轻言放弃!这也是我自V后一直保持万更的重要理由!飞雪真诚的谢谢所有支持正版,支持飞雪的朋友!谢谢你们!

    ------题外话------

    最近一段时间经常看到有看盗版的人给我留言,要我多更,说实话,我的心情很差!我的确是想让很多人来看我写的东西,可是我不希望是有人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看到的?一直以来,我对于这种事,一直是尽量地要求自己不要放在心上!可是这一次,我真的是有些控制不住了!这些文字是我辛辛苦苦一个字一个字用键盘敲出来的,不是直接复制粘贴的!难道就那么不值钱吗?每天除了自己正常的工作,然后还要在电脑前坐三个小时,一动不动,初稿,修稿,难道我的劳动就这样轻易地被人践踏吗?如果大家真的喜欢我的文字,就请大家支持正版吧!谢谢了!还有,我写在上面的那段文字共有331字,没有收费,应该不算是占章,在这里说一下,免得会有美人误会。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2222/ 第一时间欣赏嫡女贤妻最新章节! 作者:佳若飞雪所写的《嫡女贤妻》为转载作品,嫡女贤妻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嫡女贤妻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嫡女贤妻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嫡女贤妻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嫡女贤妻介绍:
苏静,原是2030年某科学试验室的试验对象,因天赋异禀,被试验室囚禁多年。终于有机会逃了出来,却最终命丧悬崖!
苏静依,平南候府的嫡出小姐,却是被庶姐欺凌,被姨娘整治。一次人为的意外,命丧黄泉。
再次睁开眼睛,当她,变成她,将会掀起怎样的后宅风暴?当身赋异禀的苏静依再次站立在众人眼前时,会有怎样令人惊艳的表现?
她重活一世,学医术、开药房,悬壶济世!
且看她斗庶姐,整姨娘,救生母!
再看她护亲兄,斗祖母,保候府!
三看她嫁皇子,斗小三,护老公!
他,李赫!是宫中最不受宠的皇子!一次偶然,遇见了她!从此,他奋发图强,建势力、组商旅!只想为她撑起一片天地,护她一生无忧!
本文一对一!女主温柔美丽,天赋异禀!男主腹黑、强大!
〈她和他一起收异族!平叛乱!使全国最为贫穷的封地逐渐走向富饶繁华!将一盘散沙的几大势力拧成如铁索般坚硬无催的力量!

片段一:
某王爷在书房看书,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跑来:“王爷,苏小姐说她的猫儿饿了,所以把淑妃赏的两只孔雀命人杀了,烤来吃了。”
某王爷头抬也不抬道:“知道了,问问她,那只猫儿吃不吃的饱?味道可还满意,若是喜欢,再进宫跟淑妃要两只给它吃。”
侍卫无语了。
片段二:
某王爷正在军中指挥练兵,一侍卫匆匆赶来:“王爷,王妃说猫儿的家太小了,所以将猫儿养在了文新院。”
某王爷看也不看他:“王府是王妃当家做家,她爱在哪儿养在哪儿养,这种事来回我作甚?”
侍卫哭丧着脸道:“可是王爷,刘小姐住在那个院子,已经被王妃的猫儿吓的晕过去了。”
某王爷气得脸上一阵铁青,侍卫心道,王爷终于发怒了,这才对嘛。女人嘛,不能总是宠着。
果然,王爷怒道:“你们是白痴吗?让她马上搬走,若是吓着了王妃的猫儿,我饶不了你们!”
侍卫风中凌乱了,王爷没发烧吧?就王妃那只’猫‘?刘小姐能吓到它?不被它吓死已是万幸了!
片段三:
某王爷正在书房练习书法,一名侍卫进来禀报:“王爷,王妃说今日有亲戚从京城来,王妃要带他去四方馆,她就不陪王爷用晚膳了。”
某王爷皱皱眉,面露不悦,却是说道:”既然如此,今晚就将晚膳摆在这儿吧,多派些人跟着王妃,小心伺候!“
侍卫听了连忙应下,轻吁了一口气,刚要退下。某王爷又问:”来的是王妃的兄嫂,还是她的表姐呀?“
侍卫小心翼翼道:”都不是。是,是王妃的义兄!“
话落,房中哪里还有主子的影子?只有主子的怒吼声仍在房中回响:”好你个苏静依!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侍卫彻底崩溃了!
结局一对一,当然花痴、小三、渣男渣妹是必须要有地!童鞋们,动动手指,收藏吧!
嫡女贤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嫡女贤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嫡女贤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