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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糖拌饭x     长姐txt下载     长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一章 说媒?落榜

    两日后,吉日吉时,李金凤出嫁。李月姐一家因为守孝在身,要避讳,不能参加婚礼,自然是该干嘛干嘛,而当务之急就是把李家豆腐坊正式开起来,有店有铺那也算是有份基业了。

    因着前两天,王家已经出了工帮着把柴房改建好,李月姐便带着月娥月娇一阵忙活,就把豆腐坊的铺子整理清爽,随后又提了头天卤好的五香干,用油纸包成小包,周围的邻里都走了一遍,一是介绍新做出的五香干,二呢,铺子新开,当天要讲究人气的,再小再简陋那也得讲究。

    因此,走这一遭也是请各位邻里捧个人场。

    之后,选了个黄道吉日,挂了一串百子千孙的鞭炮,噼里啪啦的一响,李氏豆腐坊算是正式开业了,邻里们纷纷捧场,礼物不拘一把小葱或是用手帕包的几颗果子,尽个心意,李月姐这边一大早已经做好了整桶的豆腐脑,邻里来转一圈,道声喜,吃一小碗豆腐脑儿,然后走路,就这样断断续续的,一个,这李家豆腐坊也算是热闹了一回。

    “月姐儿,你家墨易有一段没看到了啊?”郑屠娘子今天偷了个闲,跑到李月姐这新开的豆腐店闲聊。

    “嗯,他这段跟着之前住在我这里的两个举子进京了,给他们当小跑腿,赚点生活费,主要也是让他多跑跑,见识见识。”李月姐边挑着豆子边回话,这卖的黄豆,一些坏的,瘪的豆子得挑掉,挑好了再泡。

    心里却细数着日子,三场考试早已经结束,放榜估计就这两天吧,墨易也快要回家了。

    “是正理儿,以后你这一家子,还得他挑起担子。”郑屠娘子点点头,随后一边吃着五香干,一边又四处张望了一下,才小声的冲着李月姐道对了,月姐儿,你家金凤都出嫁了,你对你是有个打算呀?”

    “我能有打算?我现在在守制呢,三年后再说。”李月姐理所当然的道。心里却很有一丝郁闷啊,金凤成亲看似跟她没关系,却给她带来相当大的麻烦。

    虽然两人不是同一房的,但确确实实有着的序齿,这做的都出嫁了,可这做阿姐的还待字闺中,自然就成了镇上人嘴里的闲话了,虽然李月姐情况有些特殊,但在镇里一般人的眼里,好歹也得把亲事给定下了吧,因此也招惹了一些热心人。

    李月姐家没有长辈,而李婆子早在年前李月姐拒婚的事实就放出话来,不管李月姐的亲事的,李月姐也不要她管,因此,这几天,镇里的婆娘,娘姆们没事就往李月姐这新开的豆腐店窜门子。

    只因为李月姐最近招人眼啊,先是靠租房赚了一笔,随后又整出白玉豆腐来,镇上的的眼珠子都亮了,都在那里盘算着小九九,这要讨了李月姐进门,那就等于免费得了一门手艺,这是再花算不过的事情。

    一,李月姐行情看涨,一个两个都来套她的话,无外乎就是想给她说门亲事。只是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奔着她这手白玉豆腐的手艺来的,李月姐哪里会听不出来,再说了,最近这两年,是家里最关键的两年,她真的没有心思考虑自个儿的事情,便一口咬死守制,等守制满了再说,这些人才一个两个的悻悻而归。

    没想到这会儿,郑屠娘子也来唱这出了。

    “你这说的是混话,三年后你都要二十了,还能嫁个好人家吗?到时候说不定只能去给人家做填房了,你可别犯浑,咱们这地儿,哪家闺女不是十三四定订亲,十五六出嫁的,你现在已经有些迟了,我给你琢磨着,反正你是女儿家,守制的事情主要是你两个弟弟,他们年岁小,不耽误事情,你呢,今年守到年尾,女儿家,守个一年多那已经是很尽孝道了,然后呢,在这一年中把亲事订下,明年就可以成亲,十八岁虽说晚了一点,但还不算太晚,你要是招个勤劳本份的,还能帮你一起带着弟妹,这不比你一个人担着强啊。”说到这里,郑屠娘子又看了看李月姐,接着道。

    “我有个远房的外甥,是十里埠的,今年二十三岁,人样不,家里多,也不需要他在身边尽孝,正好能到这边来帮衬你,我瞅着你们两个挺般配的,样?考虑一下,别不好意思,你也是个爽利的女子,你这事做主。”郑屠娘子道。

    李月姐听了郑屠娘子这番话,明白最后的才是重点,本来若是有人能到她家里来帮她照顾弟妹,那算是不的,可显然,她有两个弟弟,不可能招赘,可这个时候如果嫁了,就算是还留在柳洼,能照顾弟妹,但所经营的一切却都得于男方共享了,弟妹再跟着,那岂不成了寄人篱下,这是李月姐决不充许的。

    更何况,郑屠娘子介绍的这个外甥,显然就是郑屠娘子的娘家人,郑屠娘子的娘家姓柳,也许她这外甥如她嘴里说的不,但十里埠柳家,实在不是良善人家。李月姐打心里不考虑。

    “我已经决定了,这种事情,三年后再谈。”李月姐坚定的回道。她目前的情形实在不是谈婚论嫁的时候。

    “你这丫头,这么死脑筋,跟你阿奶一样。”郑屠娘子本来满怀期待,没想还是一场后,一阵气恼。

    李月姐不再接话,只是淡笑,郑屠娘子也没办法,这种事情也不能压她同意。不由的一脸悻悻。

    就在这时,王监生披红挂彩的打马而来,远远的就冲着李月姐喊东家姐儿,杨东城和于子期呢,让他们出来,我让要于子期跳干河呢,他别想跑。”

    “他们还没有,回事啊?”李月姐回道。打眼看着王监生的样子,他怕是考中了,要不然,可能披红挂彩呢,再想起那天,于子期说的,王监生要是考中的话,就跑干河,唉,真是书生意义,这话说的太满了,须知这年月,有钱能使鬼推磨呀。

    “还回事,我们爷已经高中了,姓杨和姓于的两个却是名落孙山,爷,别是那姓于的怕跳河,跑了吧。”一边那王三儿的狗腿道。

    “不会,这帮人把誓言的看的比命还重要,定是在京里跟那般同乡搞窜连呢,走,我们回京,把他逮。”说完,王监生又打马带着狗腿子一阵风的闪了。

    一路披红挂彩的,惹足的眼球。

    “月娥,你来守着店,阿姐出去一下。”李月姐叫了一边的月娥,然后解下腰布,跟一边的郑屠娘子告罪一声,风风火火的往码头边赶。

    到了码头,就打听着放榜的事情,果然,放榜是在两天前。李月姐有些不安啊,这都放榜两天了,墨易小子还没回家,那杨东场不是个省油的灯,于子期又带着天真的固执,这回他们两个名落孙山,反倒让王监生这个不学无术的中了进士,这两人怕是咽不下这口气,别整出事来才好啊,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就算整出事,只求别连累到墨易小子就好了。

    “月姐儿,你在干啥?”李老爹就坐在码头竹坊门口编着竹筐,见到李月姐跟没头苍蝇似的在码头打听着事情,便招手叫她。

    李月姐把担心的事情跟李老爹说了一下。

    “嗯,应该不会有事?本朝的政冶还是开明的,听说朝堂上,还有官儿拍着桌子指着皇帝的鼻子骂呢,一些内阁的大佬也常因政见不合大打出手,那茶馆里,文人士子们常吐着口沫指点江山,朝中大臣没有他们不敢骂的,前朝亦有举子大闹贡院,这些人是越闹还名气越大,也没见出过啥事情,你别吓了。”李老汉道。

    “哦。”李月姐点点头,想着也是多心了,就算这些个不省事的举子整出事情来,那干小墨易一跑腿的啥事啊。

    就在这时,由京城而来的官道上,尘土飞扬,几辆马车急驰,停在码头边上,三三两两的举子背着包裹下了马车,脸色都不太好看,一到码头就打听着南下的船。

    “赶紧走,如今京城成了是非之地。”一个蓝衫举子一脸焦急的说着话。

    “了??京城发生事情了?”边上,有好奇的客商问。

    “两个江淮举子上书状告今科贿举,大闹贡院了。”另一个白衣士子道。

    “这有稀奇的,哪回科举没有这样的事情。”一边有人见怪不怪。

    “你懂,也活该这两个江淮举子运气不好,今科主考是太子门人,这两个江淮举子上书却上到了三皇子的门人手上,三皇子跟太子不对付那是满朝皆知的,有了这个把柄,自然不放过,于是朝堂上,太子的人和三皇子的人便斗了个不休,惹的皇帝震怒,下了旨说,这两江淮举子心怀叵测,挑拔皇家内斗,直接让衙门抓了关进了大牢。”那蓝衫举子道。

    “这还不算,皇帝又下旨让落地的举子三日内离京,这是怕举子们窜连闹事啊,不过,大家伙儿都是同科,不能就这么走了,要不咱们就留在柳洼这里,等着看看结果。”先前那白衣士子鼓动道。

    这白衣士子一说,立刻引得许多落弟士子和文人的应和,就这么离开都不甘心哪,本朝的士子们没一个是安份的。

    立时的,这些人也不打听南下的船了,全打听起客栈和住家,码头的牙子们也是知情识趣,原来落下的房价又开始上涨了。

    只是李月姐没心思管这些,上前冲着那白衣士子问,那两个江淮举子是不是叫杨东城和于子期?”

    “不。”白衣士子回道。

    “他们被抓了,那跟着他们的那个小跑腿呢?”李月姐焦急的问。

    “谁还有心思管个跑腿的呀。”那士子没好气的一甩袖子。

    李月姐心中大急。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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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墨易下落

    墨易可能出事,李月姐哪里还待的住?回家叮嘱了月娥和月娇一声,便去了车马行,坐了马车直奔京城。

    从柳洼到京城,坐马车一个多时辰能到,到了京城,李月姐就直奔江淮会馆,她听墨易说过,他们进京,就暂居在江淮会馆里,而同是江淮同乡,这些人应该能的更清楚一点。

    找人打听了路,赶到江淮会馆,却江淮会馆的门紧紧的关着。

    李月姐上前拍着,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开了一线,门房探出半张脸来你找谁?”

    “请问于子期和杨东城是不是住过这里?”李月姐问。

    “没这两个人。”那门房飞快的摇头,然后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这情形,一看就是在避嫌,李月姐没法子,继续敲门,里面一直没有声音,李月姐不管了,只要你不开门,我就一直敲了去。

    “跟你说了没这两人,我说你有完没完了?”里面的门房终于不耐烦。

    李月姐这会见机的快,先一步伸了腿抵在门缝上,生怕又叫门房关了门,就算是会被夹断也不顾了。

    然后才好声好气的道我他们住这里的,我不跟你打听他们,我就跟你打听跟着他们的那个小跑腿,他是京郊柳洼人,是临时雇用的,我是他姐,这几天都没消息,心里急,求你跟我说说。”

    李月姐快速的将要说的说清楚。打听人,找门房是最正确的。

    “哦,原来你是找墨易小子的?那门房这时才把门完全打开,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李月姐一会儿道。

    李墨易他,这小子是个实诚人,也勤快,跟着两个举子住在会馆里,他腿脚不利索,也常帮他跑跑腿,门房对墨易印象不。

    “是啊,我是他姐。”李月姐重重点头。又急问他现在在哪里,样了?”

    “唉,这小子运气不好,两个举人的事我就不说了,总之衙门来人的时候,一屋子几个人全抓走了,包括墨易小子,还有两个江淮同乡。”那门房压低声音道。

    “你是说我家墨易也被衙门的人带走了?”李月姐心里咯噔一下,焦急的问。

    “可不是,就关在京师衙门的大牢里。”那门房道。

    一听关进了大牢,李月姐更急了,打听了京师衙门的地儿,就立刻赶到京师衙门,只是到了地儿却不给进,塞了点银子才,这几人情况特殊,没有上面的充许,任何人不得探视。

    李月姐这一下抓瞎了,这京师,无亲无故,还是小时候跟阿爹来过,那时候也只是在外城的集市里走走,如今是两眼一抹黑。

    心里再急也没法子,只得先回柳洼,看看能不能找有路子的人帮个忙,搭个线的。

    赶到马车行,天已经灰暗了,赶马车的马夫正准备出发,看到李月姐,连忙道快上车,我可等你有一会儿,你再不来,我就要走了,天儿不安全。”

    这越是京城,越是繁华的地方,无赖子,浮浪儿最多,那打劫,闷棍,碰瓷的事情时有发生,这样的事情要是碰上一次,那一天的车就白赶了。

    “谢谢大叔。”李月姐感谢。上了车。

    马车一阵急赶,到柳洼镇的时候天已经完全的黑了。李月姐急步朝家里去,远远的看到家门口坐着一个黑影。

    “是吗不跳字。见到李月姐,那黑影站起来,是老四月娇儿的声音。

    “四妹,你坐在门口啊?”李月姐道。

    “等你啊,二哥找到没有?”月娇也焦急的问。

    李月姐摇摇头,没多说,这时月娇又道之前阿奶打招呼,让你的时候去东屋一趟。”

    李月姐点点头,定是阿爷将在码头上打听人的事情跟阿奶说了,正要去东屋,月娥又站到门边,眼巴巴的看着李月姐阿姐,你没吃饭吧,我给你留了饭的。”

    月娥这么一说,李月姐才肚子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她一会儿去东屋,阿奶使不得又要发火怪她了,毕竟,如果没有她租屋在前,墨易就不会跟两个举子有关联,自然也不会受此无妄之灾。

    得,她还是先吃饱了再说吧。想着,李月姐就先进了西屋,吃了晚饭,安慰了弟妹们一下才去东屋。

    一进门,就看到阿爷坐在门口,看到李月姐,就道月姐儿了,墨易打听到了吗不跳字。

    李月姐正要回话,就听屋里传来李婆子冷硬的声音还不进屋,在外面磨蹭?”

    “进去说吧。”李老头挥挥手中的烟袋起身进屋,李月姐便跟在身后。

    屋里,李婆子端坐在那里,也没干,就干坐着,脸色很难看,一边方氏正的陪着,二叔则坐在一边闲闲的喝着茶。

    “说说,墨易现在情形?”李婆子盯着李月姐问。

    “跟两个举子一起关在京师衙门的大牢里。”李月姐回道。

    李婆子死死的盯着李月姐,好一会儿抓起放在桌上纳的一半的鞋底就朝李月姐头上砸去早跟你说了,房子不能租给士子,你偏不听了,好了,这下惹出大祸了吧,墨易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有何面目去见你地下的爹娘?”

    李月姐一手挡住鞋底,就算是这样,那纳的**的鞋底砸在手背上,还是生痛生痛的,便倔着一张脸一声不啃。

    “是啊,月姐儿,不是二婶多嘴,你这丫头实在是太不懂事了,要早听你阿奶的,何至于有今天的事情,瞧你把你阿奶给气的……”方氏一边应和着,一边帮李婆子顺气。

    三堂会审吗?李月姐这时才抬了抬眼皮。

    “阿奶让我,就是为了冲我发火,责问这些的吗不跳字。李月姐此刻居然很平静,这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以阿奶的脾气,不冲她发这火才叫奇怪咧。阿奶偶有的温情就跟那昙花一样,一瞬即逝。

    “,我还不该冲你发火了?”李婆子眯着眼,瞧瞧这大丫头说的话。

    这个时候,哪家做小辈的不说几句软话,陪个罪认个的啊,偏这大丫头,听这口气,好似她无理取闹似的。这大丫头就是生来气她的。

    “你是长辈,有该不该的,只是眼下时机不对,如果你叫我仅是为了发火的话,那就先暂时放一放吧,我还得去找郑家大伯,找他问问衙门里的道道,好想法子捞墨易出来。”李月姐回道。刚才一路上她想好了,郑家大伯是京师衙门第一刽子手,这衙门的道道应该清楚,阿爹在世时,两人关系也不,至少求他帮忙找条路子,让她见一见墨易再说。

    这才是当务之急,两世为人的经历告诉她,于其去追究过往,不如尽力的解决眼前。

    更何况,过往的,李月姐也没觉得有,就算重生一世,有些事情还是不在掌控范围内的,人生活在这世上就有会遇上这样那样的风险,难道能因此就后悔活着吗?

    李婆子叫李月姐这话给堵的一阵憋气,敢情着她子是在这里不分轻重了。

    “行了,现在别追究那些有的没的了。”一边李老头嘟喃着。

    李婆子深吸一口气找郑老大没用,一个刽子手,在咱们村算个人物,可在京里,还抵不上朝中大人家的门房子。”说着,也不看李月姐一眼,转脸冲着一边正看着账本的李二道老2,你找金凤儿,让她叫东源想想办法,周家三爷应该有路子。”

    “娘,凤儿刚嫁才几天哪,她在周家也挺难的,这时候拿这种事去找她,这不让她为难吗不跳字。一边方氏听李婆子的话,连忙道,说完还冲着李二做了个眼色。

    李二倒是不动声色的娘,这事先不用凤儿出头,我先找她大舅打听一下,这事不用急,想来墨易一个小跑腿的,能有多大的罪?大不了关一段,打两个板子就会放出来了。”那李二轻描淡写的道。

    李月姐站在一边拧着眉,二叔这话表面上看似有理,但那口气却是在敷衍,不过,李月姐也没指望周家。

    前世,她在周家几年,周家的靠山还是的,那周三爷就是靠着太子的,如今这事,两个举子算是把太子给得罪了,墨易不管如何,如今也是两举子一边的人,这时太子一党不落井下石已是万幸了,又会为墨易。

    再说了,周家这样的人家,把利益权衡的很重,这事避嫌还来不及,又肯出头,周家凉薄的很,阿爹在世时说过,这仗义每多屠狗辈。

    “也行,你心里有个数,吃点苦头也好,那也能吃一堑长一智,一味儿心气高有个屁用。”李婆子回着李二的话,又旁敲侧击的敲打李月姐了。

    李月姐眼观鼻子鼻观心,不为所动。

    “阿爷阿奶,我回屋了。”候着李婆子喝茶的当儿,李月姐告辞道,郑家那边她还是要跑一趟的。虾有虾路,鳖有鳖路,郑大伯在京师衙门做了十几年的刽子手了,如今混到第一刽子手,焉能没点门道。

    李婆子阴沉着脸没,李老头挥挥手吧,别太担心,墨易不会有太大的事情。”

    “嗯。”李月姐点点头,转身离开,那被砸痛的手背,还一抽一抽的。

    “咣当。”一声,身后,李婆子将茶碗扫下地,碎成片片,这丫头是不把她放在眼里,果然是那坏种的种,枉费她前些日子为了她掏心掏肺的,这小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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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今天是末日,反正咱这里是该吃吃,该睡睡!!!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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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班太的日誌的评价票,mber17的平安符。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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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都是衙差坏的事

    去求人帮忙,不可能空着手去。

    李月姐回到家里,翻着箱底,前些日子赚了四十多两银子,除去还账的还有三十几两,好在做豆腐是小本生意,除去用具和本钱,还剩二十两,再加上这些日子做豆腐赚的,一共也有三十两了,李月姐想了想,放了十两在家里,拿了二十两在身上,虽然这点钱不多,但总是的心意。

    李月姐想着,又叮嘱月娥月娇两个在家里看好家,照顾好弟妹,然后揣着银子出了门。

    初夏的夜,凉风习习,却也消不去李月姐心头的燥气。

    一路穿越麦场,朝郑家大院去,远远的就能听到郑家大院传来的猪哼哼的叫声,这定是去收猪的了,郑家都是白天专门有人在四乡里收猪,然后半夜里杀,清晨就能运到京城去卖,赚的也是辛苦钱。

    郑家大伯并不住在郑家大院,而是住在京里,主要是他干的刽子手这一行,总给人一种凶煞阴森的感觉,以往在镇里,除了跟自家阿爹有些走动外,并不于镇上任何人来往,主要是大家都有意无意的避着啊,而据说,郑老太信佛那也是要为这个消业。

    而李月姐今天,也主要是找郑老太,一来,她不郑大伯住在京里哪坊,使不得要来郑家打听,二来,说起来她也有些怕直接面对郑家大伯的,那种作惯的杀人沟当的刽子手,性子有些孤僻的,如果有郑老太出面,会好一些。

    “你来我家干?”李月姐刚到郑家门口,就被郑典堵了路。这家伙骑在一头大黑猪身上,后面郑铁柱赶着,显然是收猪才。

    “找你阿奶。”李月姐回道。

    “找我阿奶干,你又想来告状?”在门口气死风灯的衬托下,郑典那小脸一阴一阳的。一脸气鼓鼓的,自上回李家当着自家二伯说了那翻话后,他以前在镇里称王称霸的日子就到头了,要跟着读书,要到码头上去做活,有空了还得被赶到乡下去收猪,累得他跟头骡子似的,全都拜李家这位所赐,让他想起来就咬牙。

    因此这会儿见李月姐又出现在他家门口,不由的又犯里嘀咕来了。

    “谁告状来着,我找你阿奶有别的事情。”李月姐没心跟他磨菇。

    听李月姐说不是告状的,郑典才松了口气,不过想着因为李月姐的一翻话,却让他受了这么大的罪,又起了坏心思,纵着胯下的大黑猪想去撞李月姐,让她出丑,可没成想,后面赶猪的郑铁柱却是个实心眼的,跟不上郑典的心思,看着大黑猪要去撞人了,情急之下就扯着猪尾巴,黑猪一路来本就烦燥,这一下吃痛,就更爆起,身子一颠,却把郑典给颠到地上,跌了个屁股墩,郑典吃痛之下,哎哟的大叫了起来。

    郑家人听到声响,连忙出来,闹明白情况,一个个都乐了,指着郑典说活该,把个小郑典给郁闷的。

    随后,李月姐跟着郑家人进了屋,到了郑老太面前,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说着说着,那眼眶就发红了,急的。

    郑老太自然清楚墨易小子对了李家这一家人的重要性,一边陪着急,一边安慰李月姐你别急,,我叫铁柱陪你进京找他大伯,你爹在世时,也就他能跟你郑大伯说上几句话,你郑大伯定然不会坐视不理的。”

    李月姐重重的点点头,看着郑老太那情真意切的样子,揣在怀里的银子终究没拿出来,这时候拿出来反而违了人家的一翻心意。

    第二天一早,李月姐依然早起先做好豆腐,墨易的事情有要解决,家里的生计也不能停。细细的叮嘱弟妹们一翻,李月姐才背着包裹出门,这次进京使不得要住两天的。

    月娇和墨风也着急,死活要跟着,被李月姐一熊才不甘不愿的熄了心思,毕竟李月姐也不知京里是个惊况,带他们去没用。

    出得西屋,须臾,李月姐到了马车行,本来昨天说好是郑铁柱带她去的,可没想到,今天等着她的却是郑典。

    “是你?”李月姐也问。

    “管那么多,有人带你去见我大伯就成了。”郑典撇撇嘴,这小子实在是这些日子被郑老太和郑二伯给拘狠了,好不容易有一个撒欢的机会,于是死活硬磨着把这活儿从郑铁柱的手里抢来了。

    两人一路无话,等马车到了京城,正好是城门开时,两人随着人流进了城。

    郑家大伯就住在京师衙门后面的西四坊里,做为刽子手,郑家大伯的事情并不多,除了行刑日外,大多日子都很悠闲,只是他这样的人家,衙门里的人原意走动的并不多,而他的性子孤僻,也不喜好跟别人往来,因此,休息的时候都在家里,喝喝茶,练练手艺,把玩着那把剔骨刀。

    这会儿,郑大伯见到郑典带着李月姐进来,没一丝表情的面皮抽了抽,看得李月姐的背脊生生的冒着寒气,不过这时候却不是胆怯的时候,便上前一步行礼,倒也有礼有据。

    郑大伯是个四十多岁瘦的跟麻杆似的汉子,看着李月姐,微微点点头,在他面前能有这样子,那就不是一般的人了,要,曾经七尺的壮汉在他面前瑟瑟发抖那也是有的。

    郑典尊着郑老太的吩咐把事情的原委叙述一遍。

    “我倒是那两个江淮举子的事情,却没想到小墨易居然也陷在里面,这样……”郑家大伯皱着眉沉吟了一会儿,却叫来了他郑铁牛老2,你去把陈狱头请来,再打点酒,买点卤肉,鸡翅,猪肠,五香干等熟食来。”

    “哎。”那郑铁牛应了声,正要出门,被李月姐叫住。

    “铁牛大哥,这个你拿着。”李月姐说着,拿出一绽银子塞在郑铁牛的手里。

    “不用。”郑铁牛摇摇头。

    “哪能不用?老太,大伯见我家急难,伸手帮忙,已经让月姐铭感五内,又哪能再让大伯为我贴钱。”李月姐坚持。

    “收下去吧。”郑大伯挥挥手,郑铁牛方才收下,郑典觉得待在这里没趣味,也跟着郑铁牛出门了。李月姐候在屋里。

    郑大伯一双阴寒的眼睛又盯着她还有多少?”

    李月姐拿出另外三锭,每锭都是五两的,共二十两。

    郑大伯直接伸手拿了两锭,往桌子上一放那陈狱头是京师衙门第一牢头,算是一个人物,这银子一会儿托他打点,就算一时不能救得墨易小子出来,也能让墨易小子在牢里过的舒服一点。”

    “嗯,全凭大伯做主。”李月姐点头。

    间,陈狱头就同郑家的铁牛进门了,五十上下的岁数,一张脸皱的如同桔皮,眉头深锁着。

    “姓郑的,听说你找我喝酒,我这就巴巴的赶来了,也许咱哥儿们喝了这顿就没下顿了。”那陈狱头毫不客气,一进门就坐了客位,自顿自的从郑铁牛的手里拿过酒壶,菜没吃一口,一碗酒便倒进了肚里。

    “陈老头这是浑话,叫喝了这顿没下顿,这里还能少得了你一碗酒啊。”郑大伯话里打趣,面皮仍是寒着,看着十分的怪异。

    “不是你这里少我一碗酒,而是我没那命喝呀。”陈狱头整个老脸都垮着。

    “这话讲?”郑大伯听出不会来,连忙问。

    “还不是那两个该杀的江淮举子闹腾的……”陈狱头骂骂咧咧着,又闷头喝酒。

    李月姐这会儿正把郑铁牛买来的熟食装盘端上桌面,听得这会,那心里又是咯噔一下,看了看郑大伯,郑大伯示意她稍安勿燥。李月姐这才惴惴的退下,却在门边偷听。

    “这话讲,举子闹事,**何事?”郑大伯边倒酒边问。

    “这事本不关我的事,只是皇上将两人关了,却不发话,谁也不知皇上这葫芦里卖的是药,如今三皇子和太子只能暗里来,三皇子天天派人给我施压,让我们牢头说服两个继续揭发太子,而太子的人,却在暗里施手,想要那两举子的命呢,不管哪一方我都得罪不起啊,这可不是要了我的老命了。”陈狱头哀声叹气,继续喝着闷酒。

    他这一说,郑大伯倒是不太好开口了。

    不过,陈狱头显然也郑大伯不会无缘无故的请酒喝,吃了口菜才问老弟找我啥事啊?”

    陈狱头问了,郑大伯才把墨易的事情说了。

    那陈狱头嘿了一声,要笑不笑的道要说,我也不是最冤的,咱毕竟是干这一行的,这最冤的呀,就是你说的这小子,这就是命,听说,今天早朝,又是一团糟,那两个举子的同年伙同一般江淮举子,联名递了诉状,几个江淮官员本着同乡之谊为他们说了一下话,结果被政敌攻为结党,首当其冲的是礼部尚书申大人,皇上为此更震怒了,让申大人闭门思过,这事怕是一时并会儿收不了局了,搞不好最后来个血流千里。”

    那陈狱头咋着舌。

    “那我家弟弟会样?”李月姐再也忍不住了,进得屋冲着那陈狱头问。

    “嘿,别说你弟弟,即便是我,说不定也要脑袋搬家。”说着,便摇摇晃晃的起身,一手抓着桌上的银子行了,别的我也帮不了,见面更是不可能,这银子我收着,让他在牢里好吃好喝着吧。”说完,陈狱头一步三晃的离开。

    李月姐瘫坐在地上。

    “其实这事情完全是太子和三皇子争斗给闹的。”郑大伯叹口气。

    “可问题是这些都不关我二弟的事啊。”李月姐颤着音道,两手握紧着拳头。

    “可问题是,现在别人看不到你弟弟的存在。”郑大伯道。本来李月姐是可以去衙门申诉的,可现在因为事情闹大了,这一块没人敢碰,谁都怕惹火烧身,因此就算是递了申诉状,也是石沉大海。

    “大伯是说,如果我二弟能受到关注,那么很可能会有救。”李月姐问。

    “那当然,你二弟来历清楚,年纪又小,一个跑腿的,能有多大的罪,这就好比,主人家犯罪,那下人最多也就遣散而已。”郑大伯道,墨易这事坏就坏在当初抓人的那帮衙差手上,你抓两举子就抓两举子就成了,却偏偏把人家屋里的人一窝端,其实,不只墨易冤,还有两个一并被抓的同乡也冤的很。

    可这没地儿说呀。

    ……………………………………

    末日了,咱还在想领悟个啥异能的,结果,啥也没有嘛,坑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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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mry苏的平安符,班太的日誌,bb9676,果然多的妈**圣诞袜,呵呵,谢谢支持!!!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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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如意闲话

    月姐听着郑大伯的话,那么现在唯一的重点就是如何让自家墨易受人关注。

    “那郑大伯,你看,我在京里各处去贴大字报行不?”李月姐坐直身子问。

    本朝,大字报是一个十很普遍的存在,上到达官贵人,下到贩夫走卒,都能写。大到国家朝政见解,小到家长里短的,又或是一些桃色新闻,都是本朝百姓的最爱。

    而这更是一些文人雅士的最爱,疏不知,那驿站的墙上,园子的柱上到处都是诗词对联的,还有酒楼的墙壁上也少不掉,比如水浒传里,宋江在酒楼上题的反诗等。

    “大字报倒是一个方法,只是现在这个问题很敏感,你公然贴大字报的话那便是于皇家作对,惹恼了这些人,谁知道又会出什么事,君心难测啊。”郑大伯道,虽然本朝政风还算是开明,但皇权这东西也还是不容侵犯的。

    问题又进入了死故同,难道真的只有等待?李月姐想着,突然想起了阿爹买过的一本集子《如意闲话》。

    《如意闲话》听名字不错,但实则却是一本如厕的杂集。‘如意’一词,解释繁多,似乎任何事都能借用,而有一桶,就叫如意桶,所以如意闲话说的就是如厕的事情,用如意做书名也不过是为了好听罢了。

    如意闲话的内容,多是记载一些茅厕内板壁上的闲言碎语,一些繁感问题是,咱百姓是不敢光明正大的说,但你不能不充许我发牢骚吧,于是一些人如厕的时候,便会在那茅厕板壁上留下各种各样的话语,后人如厕看到了,免不了也会加上几句评论,如此,就又延伸出了许多的茶余饭后的八卦,这已经成了一个惯例。

    “大伯,你看过《如意闲话》吗不跳字。李月姐问。

    郑大伯那张死人脸一听李月姐说这样,嘴角抽动了一下,《如意闲话》是百姓最喜欢看的一本八卦闲集,哪家没个几本啊,不过,李月姐这时候提到如意闲话,郑大伯一下子就猜出了她的用意,不由微微点头啊,以李月姐的身份来说,她家二弟受了此等委屈,申诉又无门,那发两名牢骚就再正常不过了。

    “行,这个可以,到时,我再打几个关系不错的扇扇风点点火。”郑大伯感叹,李家这大丫头脑袋瓜子不错啊,在他看来,这种方式说不定比直接贴大字报还管用,怎么说呢,那大字板公然贴着,大家都看得到,少了一种神秘感,而用如意闲话这种方式,悄悄的传,每个人都当秘密,再加上他的推动,说不定会传的更快,这是人一种普遍的心理。

    得到认同,李月姐不由的紧紧的握了拳头。

    于是,是夜无风无月。夏夜的空气中透着一股子燥气。

    “喂,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男厕所你也敢进。”坊里的公共厕所外面,郑典死活的拉着李月姐,不让她进去。

    “别闹,我这办正事呢,你在外面守着给我盯着人。”李月姐甩着他的手。

    “不就是进去写几个字吗,我来,你这样万一要是叫外人看到,我们柳洼镇人的脸都要叫你丢尽了。”郑典继续抱怨。说完,就抢过李月姐手上的纸和碳笔,窜进了厕所里。

    李月姐在外面跺脚,不过,外面没人守着,她还真不敢窜进厕所,只得跑到一边徘徊,周围黑呼呼的,不见一个人影,只有呼呼带点燥热的风。

    但却吹不去李月姐心中的紧张和激动。

    “好了好了,我写好了。”不一会儿,典小子出来,冲着李月姐挥手,两人又消失在夜色里。

    “你没写错吧?”路上,李月姐还有些不放心的问。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皇子争锋,举子闹贡,干小小跑腿何事?呜呼,冤!!!!’就这么点字,我能写错吗不跳字。郑典瞪着眼,这李家大姐忒小看人了。

    “典小子,谢谢你。”看这小子一脸气急败坏的,李月姐正色道谢,这小子不管怎么胡闹,这回还真是帮了她不少的忙。

    被李月姐这么正色的道谢,郑典倒是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然后又故做无所谓的挥挥手:“小事,小事,谁让墨易小子也是跟着我混的呢。”一派帮会大当家的派头。李月姐不由一乐。

    随后,两人又跑了坊里两处厕所,一一题好。

    接下来就是要等待了,李月姐不能耗在京里,于是第二天就回了柳洼镇,好在,塞了十两银子给那个陈狱头,对于墨易的牢狱生活,李月姐总算是能放那么一点点心了。

    而郑典那小子留在京里,郑大伯说了,京里要是有新情况,便让郑典回村通知她。

    大恩不言谢,总之,郑家的这份情,李月姐记下了。

    李月姐到家的时候正是傍晚时候,天气有些闷热,这天似乎要下雨了。

    “大姐,二哥怎么样啊?看到二哥了吗?二哥什么时候能回来?”李月姐一进门,一帮小的围上前,无数个问题问了出来。

    “还好,大姐塞了银子给狱头,你二哥好吃好喝的供着呢,过段时间就能回来了。”李月姐没见着墨易,但不想弟妹们跟着担心,毕竟担心没有用处,于是便撒了个谎安慰一翻。

    “那就好,唉,二哥太倒霉,明天我去山上采点艾叶,回来时候煮水让他洗澡,去去霉气。”月娇儿小精怪的道。

    几个小的那脸上也才有了笑容,一个个应和。

    “咳咳咳……”这时,东屋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声,好似整个肺都要咳出来似的,虽然东西两院已砌了墙,但仅一墙之隔,又如何挡得住声音。

    “老婆子,吃药了。”是阿爷的声音。

    “怎么?阿奶病了?”李月姐问弟妹。

    “嗯,昨天阿奶去了周家,回来后气的不得了,跟阿爷发了好一顿脾气,早上就病倒了,还是我去请的先生抓的药。”月娇儿在一边道。

    李月姐心里咯噔一下,阿奶去周家,应该是为了墨易的事情,回来时候生气,显然是周家摆明了不管了,这本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阿奶是个要强的人,在周家受了冷遇,回来不发火才怪。

    不过,李月姐还是承情的,前世,李月姐因为早早出嫁,跟阿奶的交集并不太多,阿奶给她的感觉就是冷漠,而今生,阿奶冷漠依旧,但交集多了,却发现家里遇到大事的时候,阿奶终归没有坐视过。

    想到这里,李月姐不由的又想起前世自家弟妹所遇之事,为什么那时候阿奶不插手呢?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吗?

    此时,李月姐不由的仔细着回想着前生的一些事情,那脑海里不由的闪起一件事情,是了,小姑母的自杀,李月姐想起来了,当年,小姑母被休回来后自杀,在柳洼镇也是一个大新闻,她当时在周家后院听那些个妈子说过,小姑母自杀,阿奶气的吐了血,后来,竹坊大师傅夏大木又跟二叔闹翻,夏家竹坊倒闭,这一连窜的事情后,阿爷阿奶的情况李月姐却不太清楚了。

    想来应该有大影响的。

    “老婆子,墨易这事,看来还得找郑家。”这时,阿爷跟阿奶说着话,

    “郑家?那大丫头不是去找郑家了吗?这事啊,我不管了,我也老了,管不了。”李婆子声音带着负气,又咳了几声。

    “真不管了?”李老汉反问。

    “人家不稀罕,我管什么?去郑家,那丫头可有开口让我们做主?这回来了连哼也不哼一声,眼里还有我这老婆子吗?我老婆子就不去讨人嫌了。”李婆子的声音这时又响当当了起来。

    李月姐不由的摇头叹息,阿奶定然是在隔壁听到自己回来的声音了,这话是说给自己听了呢。她倒是忘了不准自己上门的事了。

    不过,李月姐本来就打算要过去的,不管怎么说,墨易这事是大事,到了最后说不得还要阿爷阿奶出面。所以,整个事情,她不免要去交待一番。

    …………………………

    感谢馨桥,坐酌泠泠水的圣诞袜,呵呵。天气好冷哪!!!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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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各人心思

    跟月娥月娇说了声,李月姐就转身出了西屋进东屋。

    一进门就看到二叔二婶两个围着一头驴子看来看去的,二婶穿了一身簇新的长枝花纹大袖背子,梳了一个大户人家太太梳的牡丹头,看着是神清气爽,精神抖擞,颇有大户太太的派头。

    而二叔也穿了一身员外服,带着一个纱帽,背着手,倒是有那么点当家老爷的派头了。

    只是两人这样一身,再围着头驴子转,这看着就十分的别扭了。

    “二叔二婶,买了头驴子了啊?”李月姐随意的打了开声招呼。

    “啊,月姐儿,你回来了,驴子不是买的,你二叔当差的事情解决了,巡河总甲呢,这以后啊,这沿河一带的事儿都归你二叔管,比你爹在那会儿当的总甲管的事儿多,这毛驴是周家给配的,权当脚力。”二婶说的一脸光彩。

    “那可要恭喜二叔了。”李月姐道,心里却在腹诽,二叔二婶跟自家不对付,除了阿奶的原因,也有一大部份原因就是当初自家阿爹是总甲,二叔心存不忿。

    这会儿二婶这么说,便是以为这巡河总甲可以跃过自家阿爹却了,却不知自家阿爹做的是河工总甲,管的是运河上的工事,比二叔这个巡河总甲管的事儿多多了,大家虽都叫总甲,但说起来,巡河总甲还归河工总甲管,二婶这还当回事儿了,别的不说,就这镇总甲也比河工总甲权利大,不过,心里这么想,嘴上的恭喜还是要的。

    “唉,不值一提,也不过是为朝延跑跑腿。”二叔说着,却也是一脸得意洋洋。

    李月姐略底了头,暗暗的撇撇嘴,二叔这哪是为朝延跑跑腿,他这只不过是为周家跑跑腿,前世,周家就是管着河工衙门的,现在虽然河工衙门还没有正式确立,但应该已经在畴备了,这河工所的总管事必然是周家的囊中之物,周家这是提前在安排人手。

    “对了,月姐儿,那事儿办的怎么样?”这时,二叔又一本正经的问。问的自然是墨易的事情。

    “托了郑大伯的关系,找了狱头,塞了点银子,托他好生相待。”李月姐平静的回道。其它的自不必跟二叔细说。

    “哦,那就好。”李二叔点点头。

    “月姐儿,这回凤儿可尽了力啊,只怪墨易运气不好,我听凤儿说了,墨易沾染上的这事儿大到捅破了天,周家也是有心无力啊,凤儿才进周家,也不好太过强求的,唉,怪只怪啊,墨易这命不好,咋摊上这事哩。”这时二婶又说着好话。只是那神情总有些高高挂起的味道。

    月姐儿倒是知道,这事儿就算是凤儿想帮怕是也帮不上的,虽然凤儿得了那算命先生相助,周老太爷的身体开始转好,但周家那样的人家,又哪里会真正把凤儿放在心上,何况凤儿还不见得想管呢,以她那性子,最多敷衍一下阿奶就会了事,因此对凤儿是不是帮手倒并不太在意,只是摇摇头敷衍道:“二婶,我知道的。”

    “知道就好,快去看你阿奶,可别再气着她了。”方氏又道。

    李月姐没回应,转身去了进屋。

    天气有些闷热,李婆子搭了条毯子就靠在门边的竹椅上,阿爷在一边削着一片片竹牌,嘴里还吧嗒着旱烟嘴,不过却没一丝儿烟,李月姐一看,那烟斗里面是空的,没有烟丝,火纸煤也是熄着的,显然是因为阿奶身体不舒服,阿爷怕她影响她,干抽着这烟嘴纯是过干瘾。

    “阿爷阿奶,我回来了。”李月姐上前,坐在阿爷身边的一张小板凳上。

    李婆子半眯着眼睛,从眼底看了她一眼,然后冷哼一声。然后斜了眼李老头子,没答理李月姐。

    “回来了,事儿怎么样?”李老头问道,看着自家老婆子那眼神心里好笑,这想关心吧却偏偏要做出这样一副样子来。

    李月姐于是一五一十的说了,随后又道:“郑大伯说了,等势造起来后,还得阿爷阿奶跟我一起上京递诉状。”

    人都是同情无辜弱小者的,只要势头一起来,墨易小子就出现在众人面前了,而借着这势头,李家这边再由阿爷阿奶同自己一起出面,大张旗鼓的写诉状上京师衙门申诉。

    想想看,人生痛事,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孙子又遭此无妄之灾,两老上京申诉,更能让人掬一把同情泪啊。

    没权没势的小老百姓,只能打悲情牌。

    到那时,京师衙门就不能置之不理了,为免节外生枝,必然会放了墨易小子的。

    而若再请了村老和总甲同行做证,便可万无一失了。

    “哈,这些年,郑家老大在京里算是历练出来了,这个计划不错,能行,你放心,这事我们不会不管的,你常跟赵家联系,一有消息就来跟我们说。”李老头道。

    李月姐再次点点头。这时李婆子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声,李月姐站在边上,便帮着拍背。

    “行了,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的,你回去吧,看到你就烦。”李婆子推开月姐儿的手。

    月姐儿摇摇头,也不多话,反正她跟阿奶就这样子,转脸跟李老头打了招呼告辞,李老头显然是有话想跟月姐儿说,便陪着月姐儿一起出门。

    到了转角处,李老汉塞了一个小布包给李月姐,李月姐一看,却是十两银子:“阿爷,这……”李月姐诧异的抬头看着李老头。

    “拿着吧,求人办事,要花钱的,再说了,如果我们上京申诉的话也还要花银子的。”李老头道。

    “嗯。”李月姐点头,墨易这事儿现在还只刚开始,她前天带到京里的二十两已经花掉了,给陈狱头十两,剩下的银子在她离开京里,也留给了郑大伯,就算郑大伯不收,可他请人扇风点火的,那也是要花钱的,再加上未来要上京递诉状,家里只有不到十两的银子,显然是不够的,李月姐也不客气,谢了声收下了。

    “阿爷,我听月娇说,阿奶是叫周家给气病的?”李月姐又问。

    “啊,没什么,就是在周家受了些冷遇,你阿奶是个脾气强的人,脸面上下不去才这样。”李老头挥挥手,调走回东屋了。

    其实,李婆子于其说是被周家气的,倒不如说是被凤儿气的,原来,昨日,李婆子去了周家,周家晾了她整整一个多时辰不说,就连凤儿也只出来见一面就不见人影了,初时还担心周家为难凤儿,没想问了丫头,却是凤儿再陪着周夫人打马吊,把个李婆子气的调头就回家里,气冲头脑,一路上又受了风,这才病倒了。

    只是这些,李老爹却不好跟李月姐明说,这说了不是让姐妹两个见隙了吗。

    ……………………

    感觉2000字真没啥内容,不过,今天这章是过度,重要的在下章,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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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 好大一个人情

    转眼就是三天了,郑家那边却一直没有消息,吃饭时候,桌边总空着一个位置,月娥,月娇,墨风和小月宝儿也眼巴巴的看着自家,脸上都有些无措,李月姐急的有些坐不住了,就在院子里团团转,想着是不是再进京问问。

    就在这时,郑铁柱一脑门子冲进来,跟站在边的月娇儿撞个正着。

    “呗,郑铁柱,你奔丧哪。”月娇儿担心着自家二哥,正没好气呢,被郑铁柱一撞,便逮了他一顿抢白。

    而李月姐一看到郑铁柱这般进来,就猛的冲上前“铁柱,是不是京里有消息了?”

    铁柱被月娇儿一顿抢白的,这时有些发愣,憨厚的抓了抓脑袋“哦哦哦。”的好一会儿才反应李家阿姐,你快去镇上祠堂,钦差下来了,传你去见。”

    “钦差?要见我?你弄了吧?无不少字”李月姐有些蒙了,以为郑铁柱弄了,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见过七品以上的官,虽然前世嫁进周家,周家三爷倒是个挺大的人物,可架不住人家根本不回柳洼,再说了,就算是回柳洼,她一个关在后院的克妇也是无缘得见的,而周东源,前世虽然管着钞关,但只是主事,真算品级也就八品。

    随后李月姐又想到一个可能,那脸儿便白了是不是墨易又出事了?”

    “没,李家,你别急,墨易同我大伯六弟一起随着钦差了,都在祠堂等着呢,一点事儿也没有。”郑铁柱连忙解释道。

    “墨易了……”这太惊喜了,李月姐心中满满的高兴,不过,郑大伯不是说还要让她同阿爷阿奶一起上京递述状的吗?这会儿,就出来了?李月姐百思不得其解。

    但不管如何,墨易了就行了。

    想着,李月姐连围在腰上的围裙都没下,激动的在上面擦了一下手,就朝门外冲,细条的腰身,显得格外有韵致。

    月娇儿也是能事婆,推着有些愣的郑铁柱一起出了门,紧追李月姐的脚步。

    李月姐几乎是狂奔着到了祠堂,没想到了祠堂门口,就被一些侍卫给拦住了。

    “我是李月姐。”李月姐连忙表明身份。

    “等着,我进去通报。”为首的侍卫看了李月姐一眼,转身进了祠堂,李月姐在外面侯着,心跟猫抓似的。

    不一会儿,那侍卫就出来,一摊手进去吧。”

    李月姐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进了祠堂,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郑典整个人趴在一条长登上,在那里哇哇叫,这又整的是哪一出啊。

    而墨易此刻就站在郑大伯的身后,让李月姐有些意外的是,那杨东城和于子期也跟郑大伯站在一起,他们也没事了?

    李月姐突然有一种感觉,京里的事情怕是另有变故。

    此刻两人看了李月姐一眼,倒是满脸愧疚,毕竟墨易跟着他们受了一场无妄之灾,于是俱暗暗的朝李月姐拱了拱手。

    而祠堂正中的八仙桌两边坐着两个气宇轩昂男子,左边一个年约三十出头,下巴透着一股暗青,神情有些冷峻,右边的约二十多岁,穿着鸭青长衫,没穿官服,不过看一边镇老,镇总甲,还有郑家大伯的样子,这两个是钦差无疑了。

    这时右边的那个年轻人看到李月姐进来,也不等她见礼,就一脸笑嘻嘻的朝她摆了摆手一边侯着,一会儿有话问你。”

    “是。”李月姐福了一礼应声,然后走到郑大伯的边上站定,一边站在郑大伯身后的墨易往边上的移了一步,唤了声。”

    墨易这一声,让李月姐眼眶就红了,这些日子的担心,终归是放下了,仔细的看了看墨易,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神情有些萎靡外,其他都好,又拉了他的手,扯起衣袖看了看,阿爹阿娘保佑,墨易身上不见一丝伤痕,这小子没吃苦头,这脸上才现了微笑,揉了一下墨易的头发出来了,没事了吧?无不少字”

    “我没事了。墨易重重点点头。

    李月姐这才真正的放心了。

    不过,李月姐看着趴在长条凳上的郑典,又悄眼看了坐着的那两位,便底声的问郑大伯郑大伯,典小子了?”

    郑大伯仍是冷冰冰的一张脸,微微摇了摇头,只是示意李月姐继续看着。

    “呵呵,不简单哪,在厕所里题词,然后找人扇动,引起民愤,将衙门推入尴尬境地,如今你们成功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举子闹贡,干小小跑腿何事,呜呼,冤!说的多好啊,如今我朱老七亲自来给这个小小跑腿平冤,你们的目的达到了,衙门,朝堂被你们耍的团团转,了不起。”这时,着鸭青长衫的青年好整似暇的走下来,却是神色莫名的道。

    一听他自报朱老七,李月姐心里咯噔一下,朱是国姓,还是钦差,又是这股派头,听说当今皇上有子一十九位,这位不会是某个皇子吧,李月姐觉得腿肚儿有些打抖了,心也提了起来。

    “郑大,郑典,能人啊,不简单,可你们这般置衙门的威仪于何地?”那位朱老七一说完,便重重的拍了拍桌子。

    “草民知罪。”那郑大伯立刻站了出来,跪下请罪,而一边被人按在板凳上的郑典却是在哇哇叫,只是他叫的乱七八糟的,都不知在说啥。

    而此刻,李月姐明白了,敢情钦差是在追究她们在茅厕里题句的事情,这事是她李月姐想出来的,为的又是墨易的事情,又岂能让郑大伯郑典代受,自然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了。

    想着,李月姐便上前一步跪在郑大伯边上,挺着背脊道大人,这事儿是民女策划的,也是民女主使的,郑家大伯和典小子只是看着民女孤苦,又念着同乡之情谊,一片好心帮民女的,他们所行这事,俱是受民女指使,实于他们本心无关,一切民女一人挡担,还望大人明查。”

    “呗呗呗,我堂堂男儿,岂是你一个妇人能指挥的动的,没的落了我的脸面。”一边正趴着的郑典听李月姐这么说,便急的跳将了起来,气急败坏的跳脚,他倒不是真的要替李月姐顶事,因为其中利害关系他根本不懂,他只,那字本来就是他写的,是他想干的事情,他可不是谁能指使的。二来呢,他觉得这件事是大事,因此觉得是个干大事的人了,很有成就感啊,正得意着呢,哪里允许李月姐把事儿揽去,那他不成了跟屁虫,小蝼蝼了,那太没面子了,所以这气急败坏的是真的,一张圆脸都急的通红了。

    不过,这看在那两个钦差的眼里就不一样了啊,这小子义气啊!!

    郑大仍是不啃一声的跪着,一声死人脸,人人见了心底都要冒寒意。

    而李月姐也没出声,反倒是墨易小子也跟着跪在两人边上大老爷,他们都是为了小子,一切都是小子的不是,一切都是小子的。”

    墨易性子木讷,没嘴皮子,说来说去就是‘小子不是’‘小子的。’

    听的那朱老七咧着嘴直笑。

    “行了,老七,别吓糊他们了。”这时,边上那三十来岁的男子道。

    “得,听你的,二哥。”那朱老七嘿嘿笑道,才又转过脸冲着李月姐等人道行了,别争来争去的,你们真当爷们是糊涂虫啊,事儿一发,爷们就清楚了,那陈狱头可把的事情都说清楚了,李姑娘还塞了他十两银子吧?无不少字”说到最后那朱老七拖着长音。

    “是,大人明察秋毫。”李月姐道,那陈狱头虽然不清楚后面的事情,但之前由郑大伯出面,花了银子求他在牢中照顾二弟,由此自然能在这里面所扮的角色,是主犯,郑大伯和郑典只能算从犯。

    “不过啊,你们这下可不得了啊,救了整个江淮士林,江淮的士人欠了你好大一个人情哪。”那个朱老七继续道。

    李月姐是真的一头雾水,郑大也不清楚,他也只是一大早被几位爷传唤了出来,跟着到了柳洼的。

    “不明白吧?无不少字于子期杨东城,你跟他们说说。”那朱老七冲着站在一边的于子期和杨东城道。然后回位置坐好,继续喝茶。

    于是两人才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原来,自那日晚上,李月姐让典小子留下题句后,第二天,郑大伯就借上着茅厕的机会把那句题词传了出来,那个坊住的多是京师衙门的衙差和书吏,还有各处衙门的师爷,而李月姐不的是,这其中许多的师爷都是出自江淮一系,前段,几个江淮官员为了于杨两位举子,受人攻坚为结党,其中礼部尚书申大人又首当其冲,这事儿在朝中掀起的风浪可比举子闹贡重的多了,一但被套上结党的罪名,那弄不好整个江淮系的官员会倒掉一大片,到时真如那陈狱头所说的血流成河了。

    江淮士人此刻正是人人自危之时,其中一个师爷正是申大人的门人,他看到了这句话,立刻就感觉这里面有解决之道,于是就托人去京师衙门打听,果然,那日衙差去抓人,糊里糊涂的就多抓了几个,但因为事关重大,抓进来了谁又敢放。

    这世间有许多事情,你由上而下,由复杂往简单处求证,便会觉得每一步都有着阴谋诡计,每一步都步步惊心,可若换个角度,由下往上,由简单往复杂处求证,往往会觉得一切只不过是巧合,复杂的不再复杂,毕竟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阴谋诡计,人心总是向往阳光的。

    而这个整个事件也是这样,一开始,因为两举子闹贡,本是很简单的事情,但因为投书的对象出了问题,贿举的事情被三皇子党当了枪使,跟太子的人斗了起来,于是整个事情从最开始,就是从皇子们的争斗去看的,这自然把简单的事情看复杂了,而一步复杂就步步复杂,最后整个事件牵涉到了整个江淮士林,整个江淮士林面临灭顶之灾。

    可现在,因为‘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举子闹贡,干小小跑腿何事,呜呼,冤!’这句话,让师爷看到了另外一个侧面,对于墨易来说,两个举子闹贡,真不**的事情,可他却受了无妄之灾,由此往上求证,对于于杨两位举子来说,你太子和三皇子的争斗,那也不干这两人的事啊,他们的上书只是针对此次科举,并且贿举之事确实属实,因此,两个举子这受的也是无妄之灾啊,那么,江淮一系的官员为他们,只是为了公正,正大光明,是每个官员的必备品质,出来说公道话,又能说是结党呢?

    于是,借着小墨易的事件,江淮一系的官员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逃脱了灭顶之灾。所以,那朱老七才说,整个江淮士林欠了李月姐等人好大一个人情。

    听于杨两人这么说,李月姐才懵懵懂懂有些明白了,原来弄的这一出又被人用来借力打力了,还真是挺复杂的,不过,这些她都不管,只要墨易没事那就没事了,至于人情不人情的**何事?

    “好,到此为止,整个事件已经清楚明白,也算还了你们一个公正,不过,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皇家的皇子,朝中的大臣几乎没有不受牵连,就凭这个,你们也该罚。”这时,那被朱老七称为二哥的人站了起来道。

    “谨听大人处置。”杨东城和于子期齐齐行礼到,事情闹到今天这地步,两人心里早就有所准备了,有的时候,不论对,必须要有个交待的。

    一边李月姐更是只有听着的份,那心里也一阵惴惴,天威难测呀。

    “杨东城于子期暂时革除功名,至于能不能起复,那就看以后了。”那二哥淡淡的道,李月姐在一边听到杨东城和于子期的抽气声,开玩笑,革除功名是对一个士人最重的处罚,可以说至此,他们的为官之路就绝了。

    “至于你们,郑大郑典此次为从犯,又是出自一片好心,镇老,就交给你,训诫几句。”那朱老2冲着一边的镇老道。

    “是,老儿遵从。”那镇老一脸恭谨的道。

    “至于李月姐……”这时,那二哥又转脸淡淡的看了李月姐一眼。

    李月姐只觉得那眼光中阵阵寒意,那心不由的又提了起来,不知要如何罚她,那手又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

    “虽是为弟心切,但却有些不守本分了,这样吧,你就在这里跪一个时辰吧……以示薄惩。”

    “是。”李月姐松了口气,跪一个时辰,虽然有些苦头,但却不是不能受的。

    ……………………

    四千字的大章,算是加更了有木有,祝大家圣诞快乐!!!!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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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翅膀那个扇呀

    月姐走到一边祠堂的香案前,跪着。一边墨易闷不啃声的也走了过来,跪在李月姐的身边。

    几人瞧着俱是暗暗点头,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啊,不枉他姐为了他这一番的奔波,随后一众人在镇老和镇总甲的陪同下离开了祠堂。只留在祠堂掌事在那里监督着李月姐罚跪。

    一个时辰说快也快,可说慢也慢,总之,李月姐这一个时辰跪下来,那膝盖已痛的站不直了,姐弟两个相扶着回家。

    而此时,整个柳洼镇已经为钦差的到来闹翻了天。

    李家东屋。

    李仲达自从在镇上听说,钦差传了李月姐去后,那心就没有一刻安全,钦差啊,那可是手持上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的大人物,他找李月姐,那能有什么好事啊?别是月姐儿在京里闹出什么不妥来了吧?

    想到这里,他那心就打颤,这万一事情闹大,可是祸及同族啊。

    “凤儿他爹,这可如何是好啊,月姐儿就不是个省事的,谁知她去京里闯出什么大祸了,该死该死哟。”一边方氏六神无主的直抱怨。

    “行了,你烦不烦啊,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李仲达叫自家婆娘给说的更是恼火,想他好不容易通过周家弄了个差当当,结果,这差还没落到实处,眼看着就要不保了,更不知还有多大的祸事等着,那心里是又急,又恼火,憋了一肚子难受的很。

    这时,屋里,李老汉扶着李婆子出来,李婆子虽然脸色很不好看,但常年一家之主的那种锐利却不落一分,一出来那眼就剜着方氏:“行了,这是你一个做婶子该说的话吗?月姐儿可是你侄女,什么该死该死的,这人还没有回来呢,事情还不清楚,你就在这里死啊活啊的咒上了,也不看看这都什么天光了,家里还冰锅冷灶的,做好该做的就行,别没事添乱,晚上我要吃素三丝,最近牙不好,要龙须面那么细的。”

    显然,李婆子刚才在里屋听到了方氏说的话。

    方氏一听李婆子这话,那是满肚子的委屈啊,家里炒三丝,一惯是土豆丝,胡萝卜丝再加上青椒丝,可这怎么可能切成龙须面那般细,婆婆这不是为难人吗?

    方氏还真想对了,李婆子就是在为难她,之前的话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李婆子这次去周家受了打击,算是看出了金凤那攀高的寡情样儿,李婆子这是在怪方氏没把金凤儿教好,平日里只会教她穿衣打扮,农户人家的女儿扮的跟大户人家的千金似的,又一味的要攀大户人家,却把根儿给忘了。

    所以,对李氏便有牵怒的成份,变着法儿为难她。

    “还不快去。”李仲达冲着方氏挥手。

    “他爹,我真切不了那么细。”方氏一张苦瓜脸。

    “能切多细就切多细呗。”李仲达一时气结,这婆娘平日也挺有心眼的,怎么这会儿这么蠢哪,娘明显在气头上,这会儿娘怎么说怎么应就是了,那三丝尽量切细些便是,大不了到时再被娘说道两句,娘还能不吃了不成?

    李婆子最是勤俭,那是舍不得一丝浪费的。

    方氏这才应声下去。

    “老2啊,不是娘说你,你马上也是要做总甲的人了,怎么遇到一点事就这么拿不住,每遇大事要有静气,知道吗?要不然,你这个总甲还是别去干的好,省的遇事没有主张,反倒叫人小看了。”李婆子坐下道。

    “娘教训的是。”李仲达应声,随后又道:“只是,不是孩儿没静气,实在是若没有捅破了天的大事,这钦差怎么会下来?孩儿这心里实在是没底啊。”

    “没底又能怎么样?还得静着,一切等月姐儿回来了再说。”李婆子道。

    “是,我已经让小荣喜在外面看着呢,月姐儿一回来就让她过来。”李仲达道。

    “让小荣喜在外面等?那荣延呢?”李婆子不由的皱了眉头。

    “哦,荣延去看凤儿了,东源从京里回来,买了些好吃的,请荣延去吃。”李仲达道。

    他不说周东源和李金凤还好,这一说,又激起了李婆子心中的不快,又寻思着,金凤儿这回这事,倒真让她头脑里竖起了警钟,二房两子一女,女儿已经嫁了周家了,一味的攀高,怕是不会把娘家人太放在眼里,而李荣延,也十二岁了,却只知吃玩二字,又最是自私,凡是好吃的都恨不得全扒拉到他肚子里,平日里好东西连小荣喜也捞不着一点,今后也不知会长成怎么样,倒是小荣喜,因为性子有些怯,平日最不得方氏喜欢,但却是最听话的,就是性子太软,不过,好在还小,看来以后得把小荣喜带着身边,好好教教,不管怎么,总能防个一二。

    心中打定主意,李婆子也不在说话,只是眯着眼儿休息,这一下折腾,觉得气儿又有些喘了。

    “大阿姐回来了。”这时,小荣喜回来了,头顶扎着冲天辫,还系着红头绳,站在门边,小模样乖巧的道。

    “那还不快叫你大阿姐过来。”李仲达冲着他吼。

    吓的小荣喜微微一抖,才哦的应了一声,一溜跑去叫。

    李月姐同墨易两个一路走一路忍着膝盖上的麻痛,这远远的,还没到门边,就见小荣喜一头汗的跑过来,说阿爹找。

    而墨易回来了,首先也是要去给阿爷阿奶报平安的。

    于是,两人便又慢腾腾的跟着小荣喜进了东屋。

    “月姐儿,钦差传你有什么事?你别是在京里闯了什么大祸了吧?”李月姐一进门,李仲达就劈头盖脸的问。随后李仲达才看到李月姐身边的墨易小子,倒是有些意外:“墨易小子回来了?没事了?”

    “嗯,回来了,我没事了。”墨易点点头。

    “二叔,人家钦差是特意来给墨易平冤的,我是墨易的大姐,自然要去了,这是好事,能闯什么祸?”李月姐听不惯二叔的话,微微刺了句,然后把祠堂里的事择了些说了,到于江淮士林欠她人情什么的,她更是提也没提,根本就没当回事,两方不在一个阶层。

    “你是墨易大姐要传,那我还是墨易小子的二叔呢,这里还有你们的阿爷阿奶,钦差大人怎么不传?”李仲达嘀咕道,这会儿他一听是好事,却是有些惋惜没能在钦差面前露脸。

    “大人们的心思,我哪能知道啊?”李月姐堵了回去。

    “算了算了,没事就好。”李仲达这才挥挥手。尽管心里有些惋惜,但倒底之前的担心放上了,一边李婆子和李老汉也算松了口气,这段时间,大家都不好过。

    “那月姐儿快带墨易小子回去吧,好好洗洗,去去霉气。”这时,一边的李老汉道。

    李月姐点点头,正准备带墨易回隔壁。

    就在这时,李金凤牵着李荣延气哼哼的进了家门。

    一进门,见到李月姐和墨易小子,那眼便狠狠瞪着,一副要活吃人的模样:“李月姐,你是哪来的扫把星啊?我招你惹你了吗?你怎么就不让我好过呢?”

    李月姐叫李金凤这一顿弄的莫名其妙,心里也出火,眼睛剜着李金凤回道:“我也纳闷呢,自从你嫁人后,我连见也没见过你,我好象没招惹你吧?你这犯的是哪门子的颠?”

    “是啊,是啊,金凤儿,有什么事慢慢说。”这时,在厨房里做饭的方氏听到响动也出来,劝着李金凤道。

    “娘,你不知道李月姐多可恨,东源家三叔本来帮东源谋了一个好差事,河工所的主事,朝庭打算把干河渠拓宽,通漕船,咱们镇要设河工所,打理干河渠的一切工事,他三叔还说了,以后等到钞关建起来,那河工所便是钞关的主事,这个差事虽然品级不高,但实实在在是一个肥差,是他三叔好不容易帮东源弄来的,可没想,经李月姐一搅和,没了。”李金凤说着,又转向她爹李仲达道:“爹,如今你那巡河总甲可也不保稳了啊。”

    “怎么会这样?”李仲达一想自己好不容易谋来的总甲又不保稳了,那是一脸大急。

    而李月姐也是莫名期妙啊,前世,周东源确实是河工所主事,然后又转钞关主事的啊,怎么这会儿又突然的没了呢?李金凤口口声声指责她搅和,她怎么搅和了?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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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大打出手

    世间之事,莫不有个因果,李月姐这次进京弄了这么一出,又让江淮系官员借力打力,于是抽丝剥茧的,皇子相争,那是你皇家的事,于别人不相干,结党,那是子虚乌有的,别没事添乱,于是,最后就剩下的是最原本的,于杨二举子状告本科贿举。

    这个白纸黑字的摆在那里,跑不掉。

    科举关系着天下读书人,关系的朝庭选才,贿举是很严重的,以往呢,虽有这样那样的风声,但却一直没让人抓住把柄,最后多是不了了之,可这回,于杨两举子以新鲜出炉的王进士当活把子,那王姓富家子,肚子里着着实实是一肚子稻草,没两下就被人查明了真相,贿举证据确实,王进士格除功名,只是这小子见机快,先溜了,京师衙门正发了捕票到处抓他呢。

    而王姓富家子贿赂的对象是本科的副主考,跟太子走的近,更有人说在京城翠园里有一个叫毛掌柜的人,专门卖题,而这一彻查下去,那就是拔了萝卜带了泥,这恩科考试之黑幕骇人听闻,新皇才登基,就出了这么个大事,皇帝是真正震怒了。

    士子的功名是格了一茬又一茬,这还是其次,而凡是牵涉卖题受贿的官员,那是哪里荒凉就往哪里贬,当然这是后话。

    主要是在这场惊动动魄的贿举案中,太子身陷其中,据说那个翠园的毛掌柜就是太子府出来的人,再加上几个主考又跟太子走的近,那太子真的是不屎也是屎了,如今被皇帝勒令在家静思。

    而原先关于拓展干河渠,开通漕船之事,其实是早在先帝的时候就有议案的,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实施,因此,新皇登基后,拓宽干河渠,开通漕船就提上了日程,这可是一个大工程,其中牵涉的利益也非同小可,下头的皇子们自然不想放过,最后自然是太子拔得头筹,而周家三叔是太子的人,又在工部,不用说了,这拓宽干河渠建立漕船码头的事情便交由周三叔周大人主持,于是,周三叔便顺理成章的推举周东源做这个河工所主事,这一切可以说是水到渠成的。

    可如今,太子沾惹了贿举之事,皇帝做为一种惩罚,这拓宽干河渠,开通漕船的差事就收回另作安排了,顺延的,周三叔周大人这差事也泡汤了,再顺延,周东源这差事又岂有不泡汤之理?

    总之这背后弯绕绕的一堆,都是一环扣一环的,一环脱了勾,下面的就全散了。

    因此,钦差今天前脚刚到柳洼,那边周家三叔的管家就到了周府,把后果一说,周东源本来满心欢喜,意气风发的想大干一场的,如今却泡了汤,又听那管家说了墨易和李月姐的事情,才知整个事情坏就坏在李月姐身上,那是气得恨不得撕了李月姐,更是看着李金凤眼睛不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借题发挥的把李金凤好一顿埋怨。

    周更是没给金凤好脸色看。

    李金凤受了这些气,又可惜夫君一个肥差没了,一顿火也就全记在了李月姐的身上,于是拉着李荣延飞快的回家,找李月姐算账呢。

    于是这才有开始的一幕。

    李金凤噼里啪啦的将事情的原委一顿说完,李月姐才明白整个事情的始末,只觉得老天真是太够意思了,也算是为前世的出了口气。更觉这是现世报啊,

    这时,李金凤兀自不解恨,就冲上前,张牙舞爪的去扯李月姐的头发。

    李月姐哪能叫她抓着,冷哼一声,抬起手,紧紧的握住李金凤的手腕,李金凤更不甘休,又拿脚踢,而一边李荣延也是不管不顾的上前,用劲的推着李月姐,李墨易在边上看得咬呀切齿,虽然木讷,但也不可能看着自家吃亏,也上前揽着李荣延的脖子往后扯,扯的李荣延一脸涨红,呼呼喘气。

    “墨易住手,你想害荣延不成。”李二叔发觉不对,连忙上前,一把揪住李墨易。只是那李荣延得了喘气之机,转过身来,手脚并用的朝李墨易身上招呼。

    李月姐一看二弟吃亏,情急之下用劲的推开李金凤,那李金凤自小被方氏养的跟娇似,又哪里比得过得李月姐常年做家务的练得的一把子力气,这会儿被李月姐一推,整个人一阵踉跄,还扯着方氏,两人一屁股墩坐在地上。

    李月姐看也不看两个,只是上前一把揪开李荣延,李荣延在那里哇哇大叫。一,李家东屋闹的鸡飞狗跳,一地鸡毛。

    “都给我住手,你们这是要气死你们阿奶吗不跳字。这时,咣当的一声,放在桌上的瓷茶壶碎了一地,却是李老汉发了火。

    众人忙停下,这才,李婆子已经气的一脸的酱紫,这会儿正在大声的喘气。

    “还不快去叫大夫。”李老汉又冲着李二叔吼。

    “不,不许去,咱李家丢不起这样的脸。”李婆子好不容易喘,扯着李老汉,一脸死灰的道。

    李家一屋子闹成这样,真要去请了大夫,那又是镇上的一个大八卦了。

    李仲达看了看紧闭的大门,一阵沉默,好在之前,他看金凤进来那脸色不对,先一步把门关死了,在屋里闹,外面人就算听着大声了点,但也决不屋里人在干的,要不然,这会儿早让左邻右舍看了笑话了。

    方氏这会儿一咕噜的爬起来,冲着李婆好和李老汉叫起屈来。“请娘给金凤儿做主,李月姐太过份了,他害得东源这般,不思悔过,还会儿还撒泼的冲着我和金凤儿下手,她眼里哪还有我这二婶,真正是大逆啊,也只有那要把自家阿奶告上大堂的大逆女才能做出这样黑心肠的事情。”

    李月姐叫方氏这一顿责难给气的眼珠子都红,叫倒打一耙,这便是了。

    “二婶这话是闭着眼睛说的吗?明明是凤儿先打我,难道我们由着她打吗,凤儿还是妹子呢,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做的?至于周东源,这世间之事一饮一啄,莫不有个天定,如果,我家墨易出事之时,周家但有一丝丝同乡或亲戚的情份,只消周三爷一句话,墨易就能,那么后面这些事便不会有了吧……这世间有许多人不明白,帮别人有时就是帮。”李月姐冷冷的道。

    虽然她一开始是不指望周家,那是因为前世她了解周家,可是阿爷阿奶还是去求过周家的,而抱着万一的态度,李月姐还特意等了一天才去找郑家,可周家着?人家根本没打李家人放在眼里,现在的结局完全是周家自找的。

    李月姐这一通话,堵的方氏和李金凤没有话回,一股气郁在心中。

    李金凤不甘的冲着李婆子道阿奶,你得给我做主。”

    “做主啊,我看月姐儿说的很好嘛,有时候帮别人就是帮,这便是现世报。”李婆子好一阵才喘过气来,冷冷的瞥了李金凤一眼,里面却有一丝黯然,金凤儿是她自小疼到骨子里的外孙女,这回却是太让她失望了。

    “娘,你这么说,东源是你外孙。”一边李仲达郁闷的道。

    “我不能说了,这不是现世报是啥?外孙?他眼里有我这子吗?怕是不止这外孙,连外孙女儿眼里也没我这子了……”李婆子边咳边道,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颤了,显然伤心之极。

    李月姐在边上看着,心底却有些微微的失落,顶撞阿奶,阿奶最多是摔摔骂骂人,可金凤冷落了阿奶,阿奶却是真正的伤心了,金凤自小就在阿奶的膝下长大,又哪是能比的呢,阿奶如今对李金凤明显是爱之深责之切啊。

    “阿奶,你是怪凤儿那天没好好招呼你吧,凤儿在这里给你磕头陪罪了,实在是婆婆有命,凤儿不敢违背,凤儿还要在周家生活下去的,难哪……”这时,李金凤卟嗵的跪了下来,抹着泪儿道。

    李月姐在边上看的咋舌啊,在家时,李金凤的性子要方氏娇惯的那是不管有理无理,总是宁折不弯的,一味的要强,从来不知低头为何物的,如今这才去周家多久啊,居然懂得能屈能伸了,不得不说周家很段练人啊!!

    不过,曾在周家待过,李月姐,李金凤这话,有一半假,但更有一半真。现在看来李金凤在周家的日子不太好过啊。要不是受了周家的刺激,怕是李金凤这会儿也不会这么气急败坏的找算账。

    “唉,早叫你不要攀高,不要攀高,周家那样的人家,又岂是我们这等人家的女子好过活的。”李婆子听李金凤那么一说,脸色好看了不少,拉了李金凤起来,叹着气拍着李金凤的手背。

    方氏也拥着李金凤抹着泪儿劝慰着,之前的鸡飞狗跳,变成脉脉温情。

    看着东屋一家人这般,李月姐只觉得和墨易就是多余的,同他们格格不入,便淡淡的冲着一边的阿爷和二叔道阿爷,二叔,我们了。”

    “吧,好好休息,今天的事都是气话,别放在心上。”李老汉拍着墨易的后脑对李月姐道。

    李月姐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带着墨易出了东屋。

    “,你有我们。”出得门,墨易扯着李月姐的衣袖,抬头看着李月姐,语气坚定的道。

    “了。痛吗不跳字。李月姐拍了墨易一记,问道。

    “没事,别看荣延小子胖,那都是虚的,打在身上软绵绵的没劲道,反倒是我那几下,够他受的。”毕竟还是半大小子,这自觉打赢了架,有些小得意。

    “呵呵。”李月姐乐了。

    “了,了,快,月娇,墨风,把火盆端来。”西屋门口,月娇儿看到李月姐和墨易小子出了东屋,便冲着屋里的人道。

    不一会儿,月娥和墨风两个端着一个火盆放在门坎上,火盆里的碳烧的红通通,映得几个小家伙的脸蛋亦是红通通的。

    墨易小子在弟妹们的监督下跨过火盆。

    “去霉运,迎喜祥,好运开来……”李家拍着巴掌乐呵呵的齐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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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郑家的收获

    等墨易跨过火盆进了屋,于是,烧热水的烧热水,煮艾叶的煮艾叶,而李月姐想着墨易在牢里,定然是吃了不少苦的,别的不说,听说牢里的伙食那都是馊的,哪里人吃的东西。

    于是就想着去买刀肉来,好生的炖炖的给墨易补补了,还有郑家那边的感谢也是少不掉的,而且郑大伯和郑典还因为她的源故受了责问,更是不能不问,于是,李月姐又趁着吃饭前时间拿了银钱,去集上买了四色糕点,然后又去药店买了梨膏糖,蜂蜜等适合老人家滋补的东西,然后就去了郑家大宅。

    这些东西当然不是用来还人情的,这只是一份晚辈对长辈的敬礼,而人情债还须人情还,总之来日方长,记着就是。

    李月姐到了郑家,郑家正在吃晚饭,郑家大房,二房四房几个娘姨们正陪着郑老太一起吃饭,李月姐看到郑大娘子坐在郑老太下手,不觉有些讶然,因为郑大的职业关系,柳洼镇人对郑家的大房一脉都有一种天然的排斥,也因此,郑大娘子平日都住在京里,很少回柳洼镇的,而且,据说郑大娘子跟几个妯娌的关系也很疏远。

    只是这会儿看到郑家一家人和和乐乐的,李月姐倒觉得传言不可尽信。

    “月姐儿来了啊,快坐,铁汉媳妇儿,快,添副碗筷。”那郑大娘子看到李月姐,便热情的招呼着,一身团花的衣裳显的富富态态的,减了往日的冷淡。

    她这热情倒是弄的李月姐一有些发愣,当初在京里时,郑大娘子对她还算客气,但绝对不会有这么热情。而且,郑大还因为自己受了责问,怎么着,李月姐都觉得郑大娘子不该这么的热情的。

    “不用了,我来看一下郑奶奶,顺便再跟二婶子买刀肉,墨易刚回来,我想炖点肉给他补补。”李月姐道。

    “那是应当的,老2媳妇你去拿一刀肉过来。”郑老太发话了,随后却让拍了拍边上的一张圆凳子:“月姐儿来坐下,吃两筷子,不会把你的肚皮涨破的。”

    长者赐,不敢辞,郑老太这般说了,李月姐便也没再客气,坐了下来,一边铁汉媳妇儿拿了碗筷放在李月姐身前,又不声不响的坐到了一边,这铁汉媳妇儿姓张,是郑家前不久才新进门的媳妇儿,听说还是书香门弟之后,不过家里落破了,经郑大伯介绍,嫁给郑铁汉的,看她坐在那里端庄文秀的,倒是有一股子书香门弟家女儿的气息。只是她脸上表情总有一股子郁郁气息。

    想来也是,书香之后,如今嫁给郑家这样的屠户人家,怕不是心甘情愿的吧,李月姐猜想着,不过,这也不**的事,便冲着张氏笑笑,那张氏也回了个笑,仍是不声不响的。

    这时,郑屠娘子提着一刀肉进来了放在一边,李月姐忙着付钱,却被郑屠娘子挡了,那郑屠娘子不是很痛快的道:“我家郑屠说了,这是咱们为墨易小子压惊的,不收钱。”

    “那怎么行,二婶子也是开门做生意的,赚点小钱应付着柴米油盐,这哪有上门买猪肉不付钱的呢,就好比我卖豆腐,既是做生意,那不管是谁都要付钱的,这是规矩,咱不能坏了规矩。”李月姐边忙道,开玩笑,镇上谁不知道,郑屠娘子做生意最是精道,能多赚一点子儿,那绝不少赚,今儿个她要是真不付钱将肉拿走了,那还不让她记上一辈子啊。

    郑屠娘子听着李月姐的话,那脸色好看多了,不过,她家里一向是郑屠做主,郑屠说了不收,那她还真不敢收,于是道:“乡里乡亲的,一点心意,你还这么见外干什么?你是想害我被铁柱他爹骂怎么嘀,说了不收就是不收的,只盼以后若再有什么好事,可别忘了你郑二叔郑二婶子就行了。”

    “那谢谢二婶子,不敢,若有好事,定然会记住二叔二婶的。”李月姐道,心里却在犯嘀咕啊,这肉郑屠娘子倒是真铁了心不收铁了,可这郑屠娘子好象是话里有话啊,什么叫再有什么好事?

    “月姐儿这回可能的啊,听说朝中的头头脑脑们都让你支使的团团转,我家大伯也借着东风攀上了贵人,以后若是有好事,也记得提点一下你郑四叔和郑四婶子。”这时一边的郑四娘子道。郑家四娘子长的跟郑屠娘子相反,身体精瘦精瘦的,一张刀削似的脸,薄薄的唇,总给人有一种刻薄的感觉。这会儿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阴阳怪气的,当然,表面是一团和气。

    听了郑四娘子这么说,李月姐才有些明白过来了,敢情是郑家老大遇贵人了,而且好象还跟自己有关似的,只是这么蒙头不知脑的,李月姐也不清楚,不过终归是喜事,于是便冲着郑大娘子道:“原来郑大伯遇贵人了,那要恭喜郑大婶子。”

    “这还不得感谢你啊,若不是这回你进京鼓捣的这事,你郑大伯又怎么可能得二皇子的欣赏,我别的也不求,只求你郑大伯能脱离了刽子手这一行,以后求了多子多孙多福寿就心满意足了。”郑大娘子一脸感激的道。

    看着郑大娘子那真心实意,满心欢喜的样子,李月姐想着镇上的传言,倒是能了解郑大娘子的心思的,郑家除了郑老三夫妻早亡之外,郑二一房和郑四一房都育有四子,唯有郑大一房却只有一个儿子郑铁牛,在郑家排行老三,郑大娘子据说有过几次身子,却都没能保住,人家都说了,这是郑大做刽子手,杀人杀多了的报应。这对郑大娘子来说,压力很大。因此,那心里早就不想郑大做刽子手这一行。

    只是郑家入了刽子手这一行,也不是说退就随便退出来的,当年郑大就是顶郑老爷子的班,如果没有意外的恩典,那等郑大年老退了之后,郑铁牛还得接着干这一行,郑大娘子每每想着这个就要崩溃。

    而如今,因为李月姐的关系,郑大入了二皇子的眼,二皇子应承帮郑大转籍,而得了二皇子的赏识,郑大以后的前程只会比刽子手更好,难怪今天郑大娘子见到李月姐格外的热情。

    “二皇子?钦差朱二爷?”李月姐确实。

    “可不是,不但你郑大伯得二皇子赏识,就连典小子也得了七皇子的看中,要带在身边教导呢,以后啊,咱们郑家第三代,说不定就数典小子最有出息呢。”那郑大娘子道。

    七皇子自然就是两钦差之一的朱七爷了。

    “咳咳咳。”这时郑老太一阵咳声,李月姐望向她,却看到她眼神里有一丝的不舍。

    “就是老太有些舍不得,叫我看哪,典小子还小,又最是得老太欢心,倒不如让他留在老太的身边逗老太开心,再说他那个脾气哟,也省得在外面招祸,倒是我家郑圭,18岁了,身手不赖,脑子灵活,人又实诚,是个干大事的料,老太,要不如,我们跟七皇子说说,换了我家郑圭去。”一边郑四娘子打着如意算盘道。

    “哟,老四媳妇这算盘打的,也太如意了,若说实诚,那还不是我家铁柱最实诚了,叫我看,真要换还不如换我家铁柱呢。”一边郑屠娘子不甘示弱。

    郑大娘子坐山观虎斗,反正她相公别人谁也抵不掉。

    “放肆,你们当七皇子是什么人了,他说了谁就是谁,是你们想换就换的吗,真是失心疯了,这些个有的没的的心思,全给我打消了,还有这些日子,你们给我好好的吩咐你们家里的小子,别整日里鼓动着典小子逞勇斗狠的,瞧瞧这些年,你们都把典小子带成什么样了,你们的心思我门清着呢,都给我趁早收心。”郑老太这时将手上的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两眼如刀子似的划过桌上的几个媳妇和孙媳妇。

    李月姐在一边看着咋知啊,当年郑家老太在柳洼那也是最厉害的家主婆,只是到了老了,性了佛,倒跟一慈祥老太似的,直到今日,李月姐才目睹郑老太的气势,自家阿奶跟她要差一把火呀。

    “娘,瞧您说的,都是一家人,我们哪有什么心思呀,这不说是随嘴说说而已嘛。”郑四娘子嘀咕了句,若得郑老太又是冷哼一声。

    随后一桌子无声,各吃知的。

    李月姐这时候坐在这里难受极了,连忙起身告辞,没想到就坐这么一会儿,却看了这么一场戏,这郑家外表和乐,其实里面也是各有各的算计啊。

    郑老太没了心情,也不强留,便让郑大娘子送李月姐出门,路上,郑大娘子又是一番的感谢,弄的李月姐一脸无奈,再怎么说也是她该感谢啊,至于郑大和郑典的收获,那只能说他们是好心有好报,想想前世,郑典落个身首两处的结局,再想想郑大伯,前世亲手杀侄儿的无奈和悲凉,果然,再一次证明,帮人就是帮已。

    ……………………

    感谢班太的日誌的葱油饼,某糖能说越来越有才了吗?连葱油饼都整出来了……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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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衙门征夫

    饭是一大锅的猪肉炖粉条,喷香喷香的,李家的姑娘小子们一个个吃的揉着肚皮直哼哼。

    吃过后,墨易小子便在竹床上就睡着了,虽然吃晚饭的时候,他把他的牢狱生活说的多姿多彩的跟话本小说一样,但倒底是半大的小子,在里面拆腾了这些天,吓也吓的够呛了,这会儿哪里还能再支撑的住,呼呼大睡了起来。

    李月姐又让墨风带着月宝儿进屋休息,则去了厨房,提了桶泡豆子,只是卷起袖子的时候,那小胳膊上便映着几处青紫。

    “,这是咋回事儿啊?”月娥正低头挑着飘在桶上的瞎豆子,正巧看到那几处青紫,便瞪着眼睛叫唤了起来,月娇正在一边整理着豆腐模具,一听月娥的叫唤声,也冲了,一看李月姐那小胳膊上的青紫,便也跳了脚,你这是叫谁打啦?”

    “嘘嘘嘘,轻点,你想把墨易墨风小宝儿他们吵醒啊。”李月姐连忙嘘了一声,然后轻声的把之前在东屋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又道一点点青紫,你做惯了粗活了还怕这样呀,东屋那边的金凤和荣延也没捞得好处,我掐他们掐的更狠。”李月姐道,这话不是假的,打架的时候,她想起前世,哪有不更恨的道理,自然下手也就重了。

    “哦,那就好,一会儿我给揉揉活活血。”月娥一字一顿慢慢的道。

    “好。”李月姐点头。

    “不行,我要去骂一顿出气。”月娇是个不吃一点亏的主,这会儿要为自家出头。说着就要往外冲。

    李月姐没好气的一把抓住她这半夜三更的,你骂谁啊,人家还当鬼嚎呢,再说了,这时候,金凤还不得回周家了呀,省点力气。”

    “没,金凤没回周家,我刚才关门的时候,还听到她跟二婶在院里乘凉的声呢。”月娇道,然后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李月姐愣了一下,没?这可能?难道金凤不想回周家了?这李金凤说到底现在还是周家的新儿呢,都在一个镇子上,白天回家转转没啥大不了的,可这晚上不,那周家还不得有讲究了呀。

    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情,只是月娇出去这一会儿了,没有响动啊,李月姐奇怪,便走出了屋,就看到月光下,月娇儿猫着腰躲在门后,将一边的耳朵贴在门上,这会儿看到李月姐出来,就进朝她招了招手。示意李月姐。

    奇怪了,这丫头又整鬼?李月姐悄声的,到了门边便听门外一阵嘀嘀咕咕声,压抑的低,便也学月娇儿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

    “阿爹,阿娘,你们干?”是李金凤的声音。

    “干,你现在嫁人了,哪能还由着以前的脾气,今晚上,你也得回周家,我送你。”的是二叔。

    “爹,娘,你们不,今天周东源居然开口叫我滚,我要是这么了,以后我在周家就抬不起头来了,我现在不,周家来接我我才。”李金凤的声音有着莫名的坚定。

    听了这话,李月姐这才明白,难怪今天金凤那么大的火气,没想到周东源居然说出这样的混帐话来,不过,周东源就是个混账人。

    “那万一周家不来了呢?”方氏轻声的叫道。

    “一定会来的,只要周家要名声就一定会来。”李金凤道。转身回了屋。

    “唉,你这丫头真是前世的冤孽,随你吧。”方氏叹了口气,然后李二夫妻回屋的声音,最后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随后便是静静的夜,晚风拂柳。

    “,你说,金凤姐凭啥那么肯定周家一定会来接她,我看周家那样的人家难说。”月娇儿嗤着鼻道。

    “最近镇上有传闻啊?”李月姐挑着眉问月娇。

    “最近除了钦差大人来镇上外,也没啥传闻,嗯,对了,若说别的传闻,那也就周家的老太爷好象身体大好了。”月娇道,这丫头最是八卦,镇上的传闻都听在肚子里。

    “那就是了,镇上谁不周家娶你金凤姐为的就是冲喜啊,如今周家老太爷大好了,金凤反而回了娘家,周家人不来接,那周家不就顶了个过河拆桥的名声了吗,周家以后在镇上还要不要脸啊,所以,周东源必然会来接的。”李月姐道,就算周东源不愿来,周老爷子也要逼他来的,虽然李月姐不待见李金凤,但不得不承认,金凤这回这举动还算做的漂亮,没丢李家人的脸。

    说到这里,李月姐也不得不感慨啊,老天爷对金凤不差的,她这么一闯,还真在周家闯出一条路来,只是这条路能走多远那就不好说了。

    一夜无话。

    果然,第二天一早,周东源就来接李金凤了。

    接下来几天,天气愈加的燥热,时已近三伏。

    清晨,知了就开始叫了,李家一如既往的早早起床,轮换着推石磨,每一个人都热的一身是汗,然后一溜子程序下来,到了天方破晓,热腾腾的白玉豆腐就出炉了。

    李家豆腐坊就开了档。

    月娇凭着她的嘴皮子招呼着大娘大婶的,忽悠的一个个直掏钱。月娥则给她做下手。

    而李月姐和墨易两个才得歇坐在一边休息。做豆腐就是磨豆子最累。本来早打算买一头骡子的,可没想,一场牢狱之灾,家里的经济一夜又回到了解放前。

    而上次阿爷给的几两银子,李月姐却不敢轻易乱动,河工所的建立也就眼前的事情了,这回因为贿举这意外的案子,河工所没有落在周家,但不管是落在谁家,墨易要想在里面有个好差事,送礼是少不掉的,阿爷给的这点银子还不知够不够呢。总之还是缺钱哪,有个豆腐手艺,也仅能过日子,想赚多大的钱那是不可能的。

    李月姐不由的愁的抓了抓脑门子。

    “,咱家这豆渣子有不少了,一会儿我挑到集上去卖吧。”这时,墨易又将几天的豆渣整理在一起,有好几桶了。

    “干嘛要买豆渣,咱家自家养猪好了。”月娇儿嘀嘀咕咕的,过年,别人家都有猪肉饭吃,唯独她家没有,这丫头对于吃的一直就掂记在心上呢。

    “对啊。”李月姐一听月娇这么说,不由的一拍脑袋,她咋糊迷途的把这忘了,集上,买豆渣的人在多是拿回家里喂猪的,自家现在有这么多的豆渣,这就算卖也卖不了几文,倒不如自家留着,这发酵了后,再配上一此麦皮和猪草,就是养猪最好的饲料,一年养两头猪出栏,那不也有十几两银子的收入。

    这个账不小,不能不算。

    “对,月娇儿这主意不,咱家豆渣不卖了,养猪,墨易今天你在家里,先把家里后院的猪栏子整理一下,我一会儿去集上买两只小猪仔,咱家有豆渣,平日里再去打点猪草,养猪不废本儿。”李月姐道。

    “嗯。”墨易从来都是李月姐说是的,这会儿就应着。

    “猪肉饭。”小月宝儿流着口水应和着。

    于是,养猪的事情在李家全票通过。不过,这时候买猪,过年也吃不上,想吃上自家养的猪肉,最快也要等到春末的时候,好在,李家此时的重点是猪肉饭,而不是过年。

    想着要去集上买小猪仔,李月姐又拿了豆腐挑子,顺便挑一挑子豆腐到集上去卖,因为墨易了,劳动力增加,再加上白玉豆腐名气也做开了,再加上这段收的豆子也多,李月姐昨天晚上就多泡了点,做的豆腐也就多,放在这里,一时半会儿怕是卖不完的,挑一部分去集上卖快一点,家里这里有月娇这精怪就成。

    “,卖豆腐还是交给我吧,猪栏的事情一会儿就好。”墨易道。

    “不用了,你整理好猪栏,没事就把阿爹留下来的河工笔记看看,上次金凤时说的话你还记得吧,咱们这里要建河工所,要拓宽干河渠,建坝闸,到时候要征河工不少,咱家正好咱阿爹有个名额的,有这个名额在,你本身就是役差了,不用被征招,到时候,我们再去找找镇老,你识文断字的,再把阿爹的河工笔记吃透,你做个文吏还是行的。”李月姐叮嘱道。

    从上回金凤透露出来的消息,李月姐,河工所的成立怕就在眼前了。她也得极早准备。

    “嗯,我听的。”墨易应声,就转身去了后院,整理栏,这猪栏还是李在世时建的,最初也养,后来,李病重,家里唯一的一头半大的猪就卖了,此后猪栏就空了。

    这边李月姐叮嘱了月娇月娥一翻,便挑了豆腐挑子上集,李家的白玉豆腐很好卖的,没一会儿,就卖完了,李月姐便收了摊子,只是转了一圈也没看到卖猪仔的,就在这时,几个镇上的更役敲着铜锣衙门告示,衙门告示,大家都来看看啊。”

    说完,两个更役一个拿着浆糊桶,一个拿着毛刷子将浆糊刷在墙上,另一个更役则将告示贴上。

    镇民们都围了上去,李月姐也凑上前,正是征招河工的告示,每家每户都得出一位,如果没有户丁的,就要交役银,或者花钱顾别人帮忙顶。

    这一下子,整个镇上跟翻腾的跟热锅似的,一些人急急的回家想办法找路子,谁也不愿去干那河工的苦差啊,又是这三伏天,要死人的。

    …………………………

    呵呵,现在,某糖家的屋外正飘着大雪,天气很冷啊,今天有点迟了,以后固定每天3点发。今天是例外啊。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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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意外

    月姐没想衙门征夫到这么快,不过细想想,算算前世,这时候估计已经招了,主要是今生因为贿举案给拖了时间。

    李月姐这时也顾不得买猪仔了,先去找镇老,把自家墨易的事情落实了,其实墨易这事,李月姐过年那会儿就去找过镇老,不过那时候墨易只有十三岁,本朝征夫,或差役从十五岁开始,差的比较多,不好落实,现在就差不多了,虽然真正按岁数还是不够的,但墨易的出生是在五月里,如今正好满了一个足岁,,往虚里报一两岁就正好,镇上的人常这么干,李月姐也不能免俗,

    现在是个关键哪,可不能叫别人抵掉,李月姐想起前世墨易做苦力河工,按说,都是镇上的人,自家阿爹人缘又不差,别人不至于那么欺负墨易的,那么就只有一个最大的可能那就是原来属于差役的名额被人给顶了,而墨易被征招当了徭役河工,当然只能做苦力了。

    想到这里,李月姐的脚步更快了,须臾工夫,就到了镇老家的宅院。

    镇老就住在干河堤边不远,一栋两进两出的院子,环境是相当不错的,不过,一想到五年后的洪水,不管怎么好的环境,那时全成了空。

    “月姐儿来啦。”镇老见到月姐儿笑着打招呼,李相公当年在他的手下作事,很是勤力,因为他,镇老对李家几个印象都不错。

    “镇老好。”李月姐道了个福,又提了路上买的几盒糕点递给一边的一个老仆,然后才把墨易要顶自家阿爹名额的事情说了说,又道:“年前的时候,因为岁数不够,就没落实,不过,我家墨易是五月里出生,前些日子生辰刚过,如今就正好了,我想把他的名额落实下来,还请镇老大人帮衬一二。”

    没想到镇老却是扯着几缕胡须摇摇头,一脸很无奈的道:“这事小老儿如今无能为力了,镇上的河工所已经建了,原先河道的吏役名册都被河工所的于管事提走了,你现在办这事要去河工所。”

    该死,李月姐不由的暗暗咒着。早知道就提前几天,只是也是想想,前段时间自家墨易发生那样的事情,哪有心思管这些啊。

    “那河工所在哪里?”李月姐紧着问。

    “临时地点就在镇西麦场的磨坊那里,离你家不远啊,你怎么不知道?”镇老抬眼看着李月姐道。

    李月姐一听,原来是那处,难怪这些日子,都有工匠在那里的作活儿,不过,前世因为西埠就在麦场不远,漕船都停在西埠,李月姐记得磨坊那里改成了一个大仓的,专门存放漕粮,因此,以为是建大仓呢,便没太在意,没想到最先却是河工所的驻地。

    这得马上赶回去,想来这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去找他了,李月姐想着,就要告辞,突然想起刚才镇老说的河工所于管事,于姓在柳洼镇很少见的,李月姐不由的想到了于子期,于是便多问了一句:“那于管事可是柳洼人?”

    “不是,是应试的举子,你认得的啊,就是曾住在你家的于子期于举人,不过,现在他革了功名,跟在二皇子身后当差。前几天钦差来为了就是这事。”那镇老道。

    听了镇老这话,李月姐恍然大悟,就说嘛,若单单只是为了给墨易平冤,钦差大老爷们怕是不至于专门跑到柳洼来,如今看来,建河工所才是关建。不过,于子期成了河工所管事,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李月姐大大的松了口气。

    便要跟镇老告辞,就在这时,镇老娘子走出来,两手各提着一只竹篾箩子,里面黑呼呼的几只黑毛猪仔:“老头子,家里这几只猪仔断奶了,你明天拿去集上卖了换点银子。”

    “娘姆,这猪仔怎么卖?”李月姐在一边看着,暗道巧了,之前在集了找了一圈没找到,没想到镇老家的老母猪下仔了,便问价格。

    “怎么,月姐儿家想养猪了?”那镇老娘子问。

    “可不是,现在家里做豆腐,每天都有不少的豆渣,卖了也是三文不值两文的,我合计着不如自己弄两只猪仔养养,一年到头了,也能进项个十几两银子。”李月姐笑呵呵的道,又上前端详着那些猪仔。

    “是哩,是哩,这才是过日子,行,这猪仔我本准备卖四钱五分银的,你要的话就四钱一只。”那镇老娘子热情的道。

    李月姐之前问过价格,集上普偏的价格是四钱二分到三分,四钱五分显然镇老娘子说大了点,但四钱拿下却是挺便宜的了,显然也是看在自家阿爹的面子上的友情价。

    “那谢谢娘姆,我抓两只。”李月姐笑呵呵的道谢,然后抓了两只看着挺壮实的,眼睛也有神的。

    从镇老家里出来,李月姐一边挑着一只竹篮,里面两只小猪,一边就是空的豆腐挑子,加一起还挺有些沉的,好在她力气大,也不在话下,便沿着河渠往镇西麦场那边赶路,路近一些。

    六月天气,又是临近中午的时候,长长的青石渠堤在烈日的爆晒下冒着青烟,堤岸上的柳树,那叶儿已经晒打了卷。

    李月姐一路走来,实在热的不行了,看着一边碧的干河水,听着两只小猪的哼哼,便放下挑子,拿了豆腐布从一条河堤上下去,先将豆腐布洗了干净,然后浸了河水贴在脸上,这才感觉热气消了点。

    又在堤边扯了点水草,一会儿上去给两只小猪降降温。

    正待起身上堤,却冷不丁的听到头堤坝上传来一阵恶狠狠的声音:“你再躲啊,我不会放过你的。”

    李月姐吓了一跳,本能往河堤内躲了进去。却听顶上的声音继续道:“你上回说过,只要我考中了进士便跳这干河渠的,你现在给我跳啊。”这声音透着一股子的阴狠。

    听到顶上这些话,李月姐便明白顶上的人是谁了,应该是那王姓富家子和于子期。李月姐不由想着,若是这王监生知道自己在这里,定然会不顾于子斯,先砍了自己再说吧,毕竟是自己一翻折腾,才翻了案了的,这家伙现在正被通辑呢,没想到还有功夫找于子期的晦气。

    “可你没有考取,你之所以考取只不过是通过贿赂,再说了,你现在的进士功名也革了。”回答的正是于子期的声音。

    “我不管,我的名字终是上过榜了,你们不是最讲信用吗?跳啊,你若不跳,我们就帮你跳,王三儿。”只听那王监生咬牙切的道。

    “狗贼,尔敢。”王子期大叫。

    “我都落到如今地步了,我有什么不敢的。”那王监生歇斯底里的道。

    “不好。”李月姐低叫一声,便听一阵很响的落水声,一抹蓝色的身影从堤坝上落了下河,那水花溅的堤上的李月姐一身。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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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人生如棋局局新

    该死,也不知这于子期会不会游泳,不过以李月姐之见,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最是没用了,这游水也多半是不会了的,果然,如李月姐所料,此时,那于子期在河水的挣扎了几下,人就开始往下沉。

    李月姐大急啊,说实话,对于于子期和杨东城两个,她心里是有些恼火的,毕竟墨易这一场牢狱之灾就得益于他们,可话又说回来了,也不能眼睁睁看他淹死了,这种事情李月姐也是看不下的,还有一点,这于子期可是新任的河工所管事,李月姐也决不想看着他出事,她们家跟于子期多少有些交情了,在于子期的手上,那墨易事情定然好说话,背靠大树好乘凉嘛,倘若是于子期出了事,又得换人,谁知又会多些什么变故呢?

    李月姐的心思虽然挺杂,但其实也不过转瞬间,随后她先是在岸边大吼一声:“救人啊,有人落水了。”

    她这般一叫主要是为了防止岸上王监生那几个人再做鬼。

    之后就不管不顾的跳下了河,从小在河渠边长大,再加上李相公又是管河工的,做为长女,平日在河边也跑的多,因此,李月姐游水的活儿是干的不差的。

    这会儿到了水里,人便如游鱼一样潜了下去,不远的水下,那于子期的嘴里咕咚咕咚的一窜子泡泡在往上冒,心道,这下够呛,保不齐灌了不少的水。

    李月姐连忙游上前,她以前听过阿爹说过,在水里救人千万别到淹水者的正面去,否则,淹水者会凭着本能将人抱的死紧,那到时,别说救人了,保不准连自己一块儿丧了命。

    因此,李月姐这会儿格外注意,绕到于子期的身后,用胳膊肘箍着他的脖子,引着他往岸边游,不过,就算是如此,于子期一个大男人,还是在恐慌中凭着本能的抓着她的胳膊不放,李月姐无奈之下只得在水里给他一拳,然后才提溜着他的后领子边游到岸边。

    这时,岸上已经聚了一些人,见李月姐把人救到堤边,便一起合力将人拉了上来。姚娘子拿了一件长长的水田服给李月姐披上。

    “多谢姚娘子,你可真是太及时了。”李月姐一抹脸上的水喘着气道,这下水救人的活儿比她挑一担水吃力多了。

    水田服很大,裹着李月姐全身,正好将里面因湿透而缦妙的身体摭了个严实。李月姐松了口气。

    如今可是夏天哪,穿的单薄,若是不披件外套,**的就没法子见人了。免不了又要被一帮子好事的婆娘淹吐沫子。

    虽然重生后,做为长姐,她掀头露面的在这世界里挣扎生存,这淹吐沫子她心里早有准备,但能少一点是一点啊。

    “谢啥,是我家喜福在附近玩,听到有人落水便去叫了人来,我们还道来不及了呢,幸好你快一脚啊。”那姚娘子道。

    这时,岸上几个汉子正按着那于子期,让他将肚子里的水吐出来,于子期这会儿迷迷蒙蒙的,居然还记得朝李月姐这边拱了拱手。

    “放开我,放开我。”而另一边镇总甲带着镇上的更役,将那王监生和他那两个随从团团围住,那王监生兀自做着困兽之斗。

    之前,他们听到李月姐叫救命,便要逃,却被赶来的镇民碰个正着,那王监生如今的通辑榜文还贴在干河集上呢,马上叫人认了出来,哪里还能逃得掉,没挣扎几下就叫一众镇民给绑了。

    李月姐看他大吼大叫的样子,不由的感叹,人生如棋局局新,前不久他打马长街,意态风流,而如今已是阶下囚。

    只不知那灶娘又去了哪里?

    看着那王监生一行人被押走,李月姐也不在这里发呆了,挑着挑子,一手扯紧着姚娘子那件水田服,飞快的往家赶,好在这里离家不远。只是两只小猪被她这一路颠的够呛,哼哼个不停,跟唱小曲儿似的。

    李月姐这样一身回家,倒是把家里几个弟妹吓了一跳,等李月姐梳洗好换了衣服出来,说明情况,几个弟妹才松了口气。

    “大姐,我还以为你被人非礼了呢。”月娇儿精怪的道。

    “你这死丫头,尽说糊话。”李月姐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可我转眼一想啊,咱大姐那可是搅动的整个京城沸沸扬扬的大牛人物,有谁胆子那么肥敢非礼我大姐,就不怕我大姐冶死他。”月娇儿继续唱作俱佳。

    李月姐被这精怪的妹妹弄的哭笑不得,伸了手使劲的捏了一下那这四丫头的鼻子。

    “对了,大姐,你说那于先生就是新来的河工所管事?”月娇这时又八卦上了。

    “正是。”李月姐含着笑点点头。

    “那岂不是说,咱二哥可有便宜捞了。”这时,墨风突然插嘴。

    “这怎么讲?”李月姐看着小墨风,九岁的小墨风,今天一年长了不少,个子拔高了一节,许是因为天天闷头看书的缘故,倒凭添了一股子书卷气,只是如今岁数还小,还带着稚气,长大了定然是玉树临风,家里几个,算小墨风长的最象阿爹。

    “很显然啊,之前他们害得二哥坐了牢,现在大姐又救了他一命,古人尚之一饭这恩,那这救命之恩就更不能不报了吧。”墨风瞪着黑亮的眼睛道。

    “呵,你倒是知道不少嘛,古人一饭这恩都联系上了。”李月姐好笑的道。

    “书上说的啊,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马如簇,书中自有颜如玉……”墨风摇头晃脑的。

    “行了行了,你别掉书袋子了,听着头晕脑涨,你书中什么都有,以后你就别吃饭了,吃书去。”李月姐一手点着他的小脑袋,这小五子,还得瑟起来了。

    小墨风就瘪了:“大姐,不行,不吃饭会饿死的。”

    “哈哈。”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甚是开怀。

    “大姐,我要跟小黑玩。”这时,一边小宝儿颠颠的跑来,抱着李月姐的腿道。

    李月姐还在愣着小黑是谁呢,过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自己之前拿回来的两只黑毛猪仔,便问墨易有没有安排好。

    “关在猪圈里呢,估计是太热了,有点蔫。”墨易道。

    “没事,适应就好了。”李月姐回道,以前她跟在阿娘身边也养过猪的,知道这是认生。

    “那好啊,你去睡猪圈吧。”一边月娇儿这时去埋汰小月宝。

    李月姐横了月娇儿一眼,然后应承了小月宝儿,以后喂猪的活儿就交给她了,月宝儿跟得了个宝似的,被月娇一顿骂憨傻子。

    姐妹几个正闹着,门被敲响了,月娇一溜子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于子期和杨东城。于子期的头发还是湿渌渌的,戴了个黑纱帽子,人在门口,就抱拳恭声感谢。

    进得屋,就在院中的竹棚坐下。

    那杨东城伸着长腿叹息:“这柳洼,京城来来回回的跑了几趟了,还是这竹棚最能消暑。”。

    于子期点头认同,这李家西屋虽然只是一进的农家大屋,但配上一些竹器,再加上远处的青山,颇有一种悠然南山的感觉。

    这时墨易一人泡了杯青竹叶茶端上,这种青竹叶山上多了是,前段时间,月娇月娥他们上山采艾叶时采的,李月姐便制成了茶,夏天喝来不差,庄户人家都有。

    那于子期不免又要道谢一番。

    李月姐受不得他那股酸文气,弄得她都有些拘束了起来,连带着李家几个小的坐了笔笔直直的,跟先生面前的学生似的,怪不自在的。

    又不想他一直感谢了去,便直话直说:“你也别感谢了,我这还有求于你呢。”

    于子期有些好奇看了李月姐一眼,一般人就算是挟恩以求报,但从没见这么坦荡和自然的,总要掩饰一下的,李月姐这种爽利和直接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新奇。

    想着,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两人之前在水下身体相贴的情形,只觉身子一阵火烫,邪思纷纷。

    ……………………………………

    感谢紫妍·赵一霖的P票。

    ……………………………………

    咳咳,这一章是公众章节的最后一章了,明天入V。新的一年,新的开努。还请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抱拳!!!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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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发财大计

    费章节(15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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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事,李姑娘直说无防。”好一会儿,于子期才正了正身子道,将乱糟糟的心思抛到一边。

    一边的杨东城只顾喝茶,一副陪客的样子。不过那脸上却有一抹笑意。自上回租房子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这位跟一般的女子不一样,总之,这股子爽利颇对他的味口。

    “听说你是新任的河工所主事?”李月姐问。

    “正是。”于子期说着,又拱了拱手,颇有些感慨的道这一点也是托李姑娘的福啊,要不然,以我和杨兄这种革了功名的,怕是这一辈子就没有出头之日了。”说着,那于子期又起身冲着李月姐一拜。

    一边月娇儿几个看了,一个个捂着嘴直笑,这于子期真是酸的可以。

    于子期这时却是对李月姐有一种莫名的情绪,真是世事如棋啊,于子期也没有想到了,他这次因不忿王监生中举,一气之下,拉着杨东城大闹了贡院,没想到惹下这么多的事情,最后把的功名给玩完了,这般,他没脸见老娘亲,没想到柳暗花明,李月姐因着李墨易在京里一闹,整个局面就翻盘了,他二人还得二爷赏识,给二爷做了幕僚,只要差办的好,二爷自会为他们恢复功名。

    若以这一点看,李姑娘对他有再造之恩也不为过啊。

    说起来,二爷这次也是得了李姑娘这机会,要不然,这差事好好的在太子手上握着,又哪能便宜得了别人?

    “于管事太多礼了。”李月姐连连摆手,她就受不了于子期这礼,连忙继续的问那之前放在镇老那里的河工吏役名册在你的手上?”

    李月姐入戏快的很,这会儿于管事便称呼上了。

    “是的。”于子期再次点头。

    “我父,李伯显,曾是之前的河工总甲。”李月姐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道。

    “我,我看过名册。”于子期点头,拿到名册,他自然要看一翻,合用的留下,不合用的辞退,而李月姐之父李伯显却是整个干河河工里面最重要的一个人物,据说当年,这拓宽干河渠开通漕船的想法就是他首先提出的,然后被当时的河道令呈给京师衙门工部,再由衙门工部逞给朝庭,最后才有这项目。

    可以说,李伯显在整个柳洼的河道工程里面,是一个重中之重的人物,只可惜天妒英才啊。

    “我父早亡,不过衙门有规定,吏役是可以继承的,我弟十四岁,虚拔一岁十五,正可继承,于管事看?”李月姐又道。

    于子期这时候额头有些冒汗了,十五岁,不,其实只有十四岁的毛头小子,就要继承河工总甲,而且墨易的本身他清楚,跟着跑跑腿行,河工总甲这个绝对干不了的,他就算是有心安排怕到时还会害了墨易,可是不安排他又怕李月姐想岔了,说他忘恩负义。

    不过,他这也有一件关于墨易的事情,想来会比河工总甲更令这位李家满意,于是道我这里亦有一件关于墨易的事情要跟李姑娘商谈。”

    “哦,事?你说。”李月姐这一下倒是好奇了,难不成,这个于子期对于墨易还有另外安排不成。

    “这次贿举案得你相助,我们江淮士子逃脱危局,此前,小生来柳洼之时,申大人曾有言让小生转告。”说到这里,于子期停了下来,看了李月姐一眼。

    “继续说,话?”李月姐沉思着。

    “他让我问你,有没有意思让墨易从仕,如果有,墨易从读书到以后的前程就一切由他来安排,他必会让墨易给李家光耀门楣。”于子期道,说完嘴巴也有些发干哪,这样的事情谁能拒绝,这等于就是活生生的要把一个平民陪养成官员,而且不讲资质,换句话说,就算是墨易是个傻子,江淮的这些大人们也要将他拉进到士子的圈子里去做摆设,江淮士林这次下的本钱不小啊。

    当然,这一切在于子期来看,那都是应当了,毕竟正是人家的无意之举给了江淮仕林一条脱困的路,等于就是救了整个江淮仕林,如果江淮仕林没点表示,那要被天下士人耻笑了。

    李月姐这下是真傻眼了呀,她也没有想到天下会砸下这么一个大馅饼。头有些晕,跟这个比起来,河工总甲那就小指甲米啊。

    “此话当真?”李月姐确认,还摇摇头,好似要摆脱一个梦境似的。

    “当真。”于子期也叫李月姐那样子给逗乐了,脸上露出笑意。

    “,我能把这个机会让给墨风吗不跳字。这时,一边的墨易出然了,声音还有些紧张,脸上的表情是木讷的。

    李月姐这才一拍额头,她叫这个大馅饼砸晕了,这可是关系着墨易的,得问他的想法,只是,把这个机会让给墨风,墨易清楚他在做吗?

    “你确定?”李月姐看着墨易你要想清楚,有了这个机会,你以后将前程似锦。”

    “我确定,,我不要前程似锦,我也不会做官儿,我只要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将这个家撑起来,而不是要为我去承担这些。”李墨易一字一顿的道。

    “好小子,好样的。”一边的杨东城突然兴奋的道,他太欣赏这个木讷的小子了。

    “你这小子……”李月姐只觉得鼻尖有些酸,墨易这话触到了她心底的最深处。让她即高兴又心酸哪,随后她又望着于子期,期待他的回答。

    “当然是可以的,只要是你李家的人,是你李月姐答应的人。”于子期道。

    随后李月姐招手上墨风,于子期又考较他一翻功课,还不,对于一个九岁的孩子来说,功底不算太差。这点当然也得益于墨风这段的艰苦功读。

    “这样,墨风现在年岁还小,再加上身体有些弱,申大人岁数不小了,怕是精力不足,我现在在柳洼,就先让墨风跟着我读几年,打打基础,到时候我再把他引荐给申大人。”于子期道。

    一个举人,虽未中进士的准进士,教一个九岁的娃儿,那自然是绰绰有余的。李月姐没有任何的异意。墨风若真能出息了,那她就对得住泉下的父母了。

    “那墨易呢?”李月姐这时又问。

    于子期正在喝茶,叫李月姐这一问,差点呛道,敢情着,墨易的问题还没解决。

    李月姐看到他一幅吓着的样子,也这会儿有些得陇望蜀,于是悻悻的道我不是一定要让墨易顶阿爹的河工总甲之职,而是让他跟着你们,做个小跑腿,总之别去河道上做苦力就行了。”

    “这样吧,让墨易跟着我,我管着物料一块儿,正需要一个记账和跑腿的,墨易能胜任。”这时一边的杨东城道,他欣赏墨易这小子,实在。

    “嗯,这个成,杨兄那边确实需要一个帮手,墨易跟着他还能边做边学习。”于子期点点头。

    “杨兄管物料?”李月姐这时的思维又开始转移了,两眼闪闪的,明显是在打主意。

    “是啊,说说,又有想法了?”杨东城一脸笑意,明显的这姑娘又有棍意了,他期待的很,而于子期真有些晕了。

    李月姐直觉得的脸皮也有些发烫啊,她这会不会有点顺杆爬的感觉啊。不过,李月想,这次她打的主意跟之前墨易的事情可不一样,这次是互惠互利的。于是便道我能弄到打桩的木桩。”

    李做了河工总甲十来年,李月姐耳濡目染的,对于河工物料的一些道道多少个一二,河道上的工程物料,无外乎石料,木桩,沙石等,其中石料和木桩是最有赚头的,石料李月姐没有路子,可木桩有啊。

    李月姐的阿娘是青山坳的人,而青山坳是伐木工组成的村子,这种村子往往都在深山里,这些伐木工就是专门的砍伐队,护林队,由山把子做领头,颇有那占山为王的架式,只不过占山为王的土匪是靠打劫生活,而这些砍伐队却是靠山里的树木生活。

    而李月姐的外祖父就是伐木工人,虽然已经过世了,但家里还有个舅舅同样是伐木工人,跟山把子关系很好,她完全可以通过舅舅的关系低价进些木桩,然后按市价卖给河工所,这其中差价,数目不小的。

    那杨东城一听李月姐能弄到打桩的木桩,兴趣就来,河工里两块最赚钱的物料,条石和木桩,其中条石利益太大,别说他,就是二爷七爷两个也得好好斟酌,现在上面正为条石的事情扯皮了,这他本就插不得手,而木桩,二爷七爷已经说好了这一块由他去张罗,这里面自然是有利益所在的,只是杨东城和于子期是江淮人,在柳洼这里是人生地不熟啊,这不怕被人欺做了冤大头,没想到李月姐居然能弄到木桩,那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墨易,拿纸和笔。”杨东城朝墨易一招手。

    墨易便颠颠的跑回屋里拿了纸笔来。于是,杨东城和李月姐两个就在纸上你来我往的商量了起来,随后又侃起了价格。甚至还列出了一个初步的协议。看那样子,两人似乎还要深谈下去。

    “行了,货都还没影儿呢,现在谈这些还太早了,还是等货落实了再谈吧。”于子期插嘴道。

    杨东城和于子期一听这话,才哑然失笑,两人这谈的也确实太急了点,连货源都没去谈,这边倒瓜分好了似的。

    那杨东城这时喝了一大口茶水道行,这物料的事今天就谈到这里,你先跟你舅确定好再说,要快,我这边压力挺大呀。”

    “没问题,我一会儿就托马车行给我舅送信让他来一趟,不过我阿舅他们常年在山里,估计着也得等个十来天。”李月姐回道,心里却是止不住的兴奋啊,这一笔生意能谈下,她就算只拿中间一个抽头,那也不会低于二百两的收入。能不兴奋吗?

    这时杨东城又道十来天没事,我这边手头上的事多,还有别的物料要谈,等谈完了也得十来天了。”说完,杨东城哈哈一笑李姑娘是福将,事碰上你就能找着道儿,我倒是忘了,你爹倒底是十多年的河工总甲了,这些物料应该都有门道的,我这些天是白发愁了。”

    听杨东城这么一说,李月姐却是眼神一暗,自家阿爹自然懂这些门道,只是他一身清贫,从不在这里面捞一分银子,要不然也不至于最后连看病的钱也没有。

    当年,阿舅就曾因为木桩的事情跟阿爹闹过矛盾,后来阿娘走了后,再加上阿舅他们都是呆在深山老林子里,几年也不出山一趟,两家就没往来了,阿爹过世的事情阿舅还不呢。

    一切问题谈妥,于子期和杨成城告辞。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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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计打贾五郎(求订求粉)

    费章节(15点)

    送走了于杨两位管事,李月姐转回屋里,拿了纸笔给自家阿舅写了封信,然后揣着信去了镇上车马行,月娇儿是个闲不住的主儿,也颠颠的跟着,直嚷着要做大姐的小跟班。

    “你呀,就是偷懒,家里活儿一点也不做,以后瞧哪家家主婆愿意讨你做媳妇。”李月姐敲打着。

    “大姐,你又不是不知咱们镇上,那些个家主婆啊,一个个那眼都往那铜钱眼里钻的,我家务事虽做的不怎么样,但我会赚钱,大姐,这阵子我帮郑家找猪可挣了好几钱的银子呢,只要能赚钱,那家主婆们一个两个都稀罕呢。”月娇儿昂着脑袋,骄傲的跟刚小母鸡似的。

    “那银子呢?”李月姐侧了脸问,月娇儿平日里老跟郑家那帮小子一起混,郑家的杀猪行当做的很大,不光是镇上的,还要送京里,而这十里八乡的,杀猪的可不止郑家一家,于是猪源就是一个重要的问题。

    月娇儿平日喜欢东家窜西家逛的,再加上她年龄小,人又活泼,跟镇里一些人家的丫头处的都不错,往人家家里一钻,只当是小姐妹往来,大人们多半不会阻止,一来二去的,镇上哪家有猪,哪家的猪快出栏了,她一清二楚的,所以,镇上有一部份的猪源就掌握在这丫头的手上。

    郑屠娘子也是个精道人物,便把月娇儿拢了去,月娇儿向郑家提供一只快出栏的猪便能收一份例钱,把这丫头喜翻了心,平日里除了早上在家里卖豆腐外,多余的时间便一门心思的找猪,这段时间下来,但积少成多的,如今也有了七八钱银子,以月娇儿这般岁数,算是一笔不小的银子了。

    “我存在郑家四婶子那里,郑四婶子说了,给我三分利钱,等到一年满,我就能拿回一两银子了。”月娇儿得意的道。

    李月姐听月娇儿这么一说,便皱了眉头,郑家四婶子这个事情前世她知道,当时,周家许多丫头便把省下来的一些银子存她那里的,起时获利相当不错,不过,这事风险相当大,后来郑四婶子前头的链条脱勾了,好些人到郑家去闹,也闹不出个结果,损失大了去了。

    于是道:“那今年把钱拿回头就不要存她那里了,你自己赚的钱自己收着,你如今也十二岁了,订亲的事情也就在眼前了,打点首饰,这些东西,女儿家都少不掉的。”

    “大姐,你都没订,我急什么……”饶是月娇儿一向大咧,平日也多开这种玩笑,但李月姐这会说的正经,月娇儿便也忸怩了起来。随后却又八卦的道:“大姐,我看那于管事和杨管事两个都不错的,大姐不若在里面选一个。”

    李月姐叫自家四妹这话给说乐了,没好气的点了点她额头:“你道你大姐是万家求啊,还选一个呢,再说了,他们两个外乡人,咱们又不知根不知底,保不齐人家家里都有娘子呢,你可别瞎搅和啊。”

    “知道了……”月娇儿嘟着嘴拖着长长的音道,在她看来,自家大姐那绝对是天底下最好的,便是上回来的钦差也没有什么不配的,当然,她也知道这是异想天开。

    说话间,两人便到了车马行。

    车马行就在码头边上,跟李家的竹篾坊相邻,李月姐将信托了车马行的驿卒,正好明天就有一趟进山的,李月姐心里高兴,估模着这样的话,那有个两三天自家阿舅就能得信儿,比之间估计的时间短多了。

    付了寄信钱,出得门却看一男一女在竹篾坊门口拉拉扯扯的。李月姐仔细一看,甚是惊讶,居然是她小姑母李素娥和小姑父贾五郎。

    “小姑母,你什么时候来的?”李月姐惊讶的问道,至于贾五郎,想着前世自家小姑母的下场,李月姐理也没理会,倒是一边月娇儿姑父姑母的叫了一通,这丫头一身本身就全在一张嘴上了。

    贾家住在十里埠,平日里贾五郎常往柳洼这边来看他姐贾氏,却鲜少见自家小姑母跟着一起回来。

    “昨天到的,就住在大嫂家,我们这正要去看你阿爷阿奶。”李素娥细声细气的。

    “哦。”李月姐点点头。

    “月姐儿啊,几年不见,都这般娇俏了。”这时那贾五郎已经凑了上前,带着点色眯眯的盯着李月姐看。

    李月姐这下更火,冷哼了一声,拉着月娇儿绕到另一边,挽着自家小姑母说着体已话儿。李月姐还记得小时候,阿爷阿奶和二叔他们都不亲近自己,也只有这个当时还是十岁出头的姑母,每日里背着自己到处玩,所以,前世,知道姑母自杀后,李月姐一个人闷在被窝里差点哭断了气,既哭姑母,其实也是哭她自己。

    李素娥也细细的问了些李月姐姐妹几个平日的生活,又抹着泪儿说大哥大嫂去的太早,苦了李月姐这帮姐妹。

    “撒什么猫尿,月姐儿她们平日里生活舒坦的很,你没听说她家那白玉豆腐已经远近闻名了吗?就说你爹娘偏心,老大有个豆腐手艺,老2有个竹篾作坊,偏你这女儿有个啥?赚钱的本事没有不说,连蛋也不会下,我娶你回家做什么,不如休了了事。”那贾五郎在一边恶狠狠的道。

    那李素娥一脸苍白,眼睛直在眼眶里转。

    “你这是人在说话吗不跳字。一边正在编着相竹筐的夏水生黑着一张脸瞪着贾五郎道。

    “我教训我婆娘,关你屁事。”贾五郎不屑的回道。

    夏水生气的嘴唇直哆嗦,谁都知道,如果不是贾五郎从中做梗,李素娥便是他夏水生的媳妇儿。

    李素娥捂着嘴就要跑,李月姐怕她出意外,连忙拉住安慰了几句,心里也是气的不得了,有心想要骂回去,可看着自家小姑母的样子,也知道到时最伤心的还是自家小姑母,又恨自家小姑母太软弱了,小时候小姑母可不是这性子,实在是家里阿奶太强势,小姑母自小长期压抑,性子就这么蔫了。

    看着自家小姑母的样子,又想着她的结局,李月姐那心中也是气冲斗牛,抬眼看到边上的马车行门口站在一个满脸皱的如老树皮似的老婆子,老婆子的边上还站着一个胖胖的婶娘,两人正说着话,不过那老婆子却是边说话边斜看着贾五郎,满脸的不屑,显然也听到他之前说的到翻混仗话了,那番话但凡女子,谁听了都不会痛快的。

    李月姐一阵惊喜,田婆子,曾经教她白玉豆腐的田婆子,这会儿终于出现了,而田婆子的性子那也是嫉恶如仇的,又看她边上那胖婶娘,正是周家的厨娘,李月姐眨巴了一下眼睛,便有了主意,以后怎么样暂时没法想,但先出一口气再说。

    想着,便示意了一下边的四丫头,然后那脚轻轻的踢向一边的一个竹蒌,那竹篓倒地,就滚了起来,月娇儿最懂自家阿姐的心思了,便用劲的一推贾五郎,然后撒着脚丫子追上滚出不远的竹篓。

    那贾五郎冷不丁被月娇儿一推,向后一阵踉跄,快站稳之即,冷不防李月姐又跑过来,好似要去追月娇儿似的,一副嫌他碍道一样又是一推,那力气可比月娇儿大多了,贾五郎本就没站稳,这下更是一阵后退,最终一个屁股墩坐在地上,两手哗啦之即正好扯上了边上田婆子的裙子。

    “呗,哪来的无良子,居然连我这个八十多岁老婆子的豆腐都吃上了,打死。”田婆子抓了一边一根竹杆子就朝着贾五郎劈头盖脸的打去。

    “该死的老乞婆。”那贾五郎人还滚在地上,被这一顿打的火冒三丈,破口大骂,田婆子便打的更狠,一寸长,一寸强,那么长的杆子,打起贾五郎来,贾五郎愣是近不得她半分。弄得狼狈不堪,又惹来码头好事人的一场哄笑。

    李月姐也怕贾五郎狗急跳墙,便拉了月娇儿站以田婆子一边,看着一边仍木木的站着的小姑母,也一手拉了她过来。

    “好婆婆,是小子错了,小子也是叫人推了一把没站稳,跌倒在地,并不是故意失礼于老婆婆的。”贾五郎好汉不吃眼亏,告饶道。

    “瞧,这样说话不是很好,一夜夫妻百日恩,那样的混账话你也说的出口。”田婆子教训。收了杆子。

    “老乞婆,你是给脸不要脸,我不撒了你的老皮我就不姓贾。”贾五郎这时得了喘息之机,从地上爬起来,一身生疼生疼的,更瘪着一肚子的恶气呢,又听得这话,便一步冲上前,挥着拳头就朝着田婆子的面门打。

    李月姐连忙将田婆子往后拉,贾五郎没打着,哪里肯罢休,便又冲上前。

    “放肆,我周家的人你也敢打。”就在这时,那胖胖的厨娘一把拉着贾五郎,那贾五郎这前气的眼里只容得下田婆子一下,这会儿见又冒出个胖妇人冲自己吼,又听是周家的人,定睛一看,才认出这是周家的厨娘。

    贾五郎一看到她就痿了,他姐姐姐夫都在周家,他没事也没少打周家的秋风,而吃这一项更是不少,跟这厨娘也打过不少次交道,平日里为了吃一顿好的,也没少在这厨娘面前讨乖卖巧的。如今自然不敢得罪这厨娘。

    “误会,误会。”那贾五郎说,那没骨头的样儿,什么脸也丢尽了。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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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贾五郎的如意算盘

    费章节(15点)

    围观的人哈哈大笑,贾五郎那脸色红的跟猪肝似的,恼怒的拔开人群走了出去,连自家娘子也不顾了。

    “无良子……”田婆子冲着他的背影呗了一声,转过脸看着李月姐,却是皱巴着脸笑嘻嘻的道丫头不。”

    李月姐也上前朝着田婆子福了一福,笑嘻嘻的道谢谢阿婆。”

    “么啥,么啥。”田婆子摆摆手,一副没啥的样子,然后挎着蓝布包跟着周家的厨娘一起离开了码头。应该是去周家了。

    李月姐目送着她离开,本来打算邀请田婆子去家里走动的,可一看田婆子挎着蓝布包,显然刚到柳洼镇,陌生之间太过热情了要吓着人的。反正田婆子以后都会呆在柳洼,有的是相识。

    随后李月姐和李月娇就扶着李素娥,李素娥的眼睛红肿肿的,李月姐,自家小姑母的日子过的难,小姑母嫁进贾家有八年了,却一直无所出,她所承受的压力本来就很大,更何况贾五郎又是这么个糟货。

    “月姐儿,你小姑母没事吧?无不少字”一边夏师傅搓着手,呶了呶嘴问道。

    “没事,夏师傅,我们走了。”李月姐告辞,同李月娇一起扶着自家小姑母往家里走,回头看到那夏师傅还在远远的张望着,叹了口气,自家二叔真是造孽,原本好生生的一对儿,硬是折散,自家小姑母过的不好,那夏师傅也没好到哪里去,自从自家小姑母嫁人后,夏师傅心灰意冷之下,也讨了一个,本来日子绝对比自家小姑母好过,只可惜那却是难产死了,如今夏师傅还是一人,李月姐倒觉,如果前世,自家小姑母不自杀,跟这夏师傅一起,还是能过过好日子的。

    不过,前世的事倒底也是一本糊涂账,李月姐也弄不清楚,但是今生,她倒是要劝自家小姑母坚强起来,不要由着贾家人撮圆撮扁的,前世明明是贾五郎要停妻另娶,是他负心在先,凭由着他休人?最起码也得是和离。这样的话,自家小姑母就不会走上自杀的路了。

    今生,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嗯,这点到时候跟阿爷提提,李月姐暗自琢磨着。

    须臾,两扶着李素娥到了李家,李素娥先进了西屋里梳洗。

    “阿姐,刚才二婶来找你了。”这时,月娥一溜跑来冲着李月姐道。

    “二婶找我干?”李月姐问。

    “不晓得,不过,她偷偷的跟五弟打听于和杨他们来干嘛呢,五弟没全说,就说他们是来感谢的,坐了一会儿,吃杯茶就走了。”月娥一字一顿的话,这丫头虽然憨慢,但却不傻。把事情说的清清楚楚。

    “行,我了,别管她。”李月姐道,头脑里琢磨了一下就二婶大约的意思,八成是二叔巡河总甲的事情,那周家丢了河工所,李二这巡河总甲的事情也落空了,今儿个救了于子期,那整个柳洼镇的人没有不的,二婶肯定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打于子期的主意,落实自家二叔巡河总甲的事情。

    这事情别说李月姐根本就不算管,就算是要管也没那脸皮子,墨易墨风的事情,人家还人情了,合着她们李家这边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赖上了啊。那就是太不知进退了。

    还有,二叔跟周家不清不楚的,那周家是太子的人,而于子期和杨东城可是二爷二皇子的人,而这工程,却是二爷从太子手上得来的,他们这私下里说不定还在较劲儿呢,依月姐的看法,二叔还是别夹缠进去的好,要不然,到时怕弄个进退两难。

    想着,李月姐打定主意不理会。

    这时,李素娥已梳洗干净,一身爽利精神的从屋里出来,还翘着嘴角扯了个笑容。

    李月姐看着这一切,明白自家小姑母的心思,是不想阿爷阿奶为她操心,一会儿指不定还要说贾家多好呢。

    说到底,她们李家的,都有那么一点打肿脸冲胖子的劲道,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月姐儿,这墙?”这时,李素娥一手摸了摸鬓角,然后指着两院中间那高高的墙疑惑的问,以前可是没有的。

    “阿奶叫二叔砌起来的。”李月姐平静的道。然后把当日的情形说了一下。

    “别怪你阿奶,她呀强就强在一张脸上,心里苦着呢。”一听士子,毕竟母女知心,李素娥倒是一些原因,只是不好说,便拉着李月姐的手拍了拍。

    “挺好,荣延小子挺坏的,常三不五十的来捣蛋,这样,我不开门,他没法。”李月姐笑嘻嘻的道,对这墙好象毫不在意似的。

    李素娥摇摇头,月姐儿象阿娘,心里再有多少的不开心和瘪屈,那脸上都要笑给人看。

    就在这时,隔壁响起了贾五郎大嚷门的声音岳母,我跟你说啊,我家在十里埠那块田可也是上等的良田,换你家屋边的宅基地,你不亏的,再说了,素娥可是您女儿,咱们要是住了,这左邻右舍的,来往也方便,您时候想跟素娥唠叨都成啊,是吧。”

    李月姐一听一愣,不由的看着自家小姑母姑母,你们要迁到这里来?”

    “是啊,这次干河渠扩建,是一个大工程,朝庭要求的时限又很短,光你们柳洼这点人力根本不够,所以,便从十里八乡调人丁,咱们十里埠有好些人家要迁来,我这一房就顶了贾家的份干河工,柳家听说是二房,连户籍都一起迁来。”李素娥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李月姐点头。

    难怪贾五郎打上了东屋边上那块宅基地的主意。

    农村的大院,一般边上都有空余的宅基地,等到子孙开枝散叶后,再加盖房子,这是一种预留,很符合持续发展的要求,所以,李家大屋除了屋外,在屋的边上还各有一块空余的宅基地,等到子孙大了,需要扩建的时候便能加盖供子孙居住,也因此,到最后,常常同一宗的屋子会连成一大片。

    不行,不能这么换给贾五郎,李月姐想着,真要换了,到那时不管贾五郎是如前世一样休了小姑母,又或者依的想法和离,这宅基地却要不回头了,因为这是贾家用良田换的啊,这不活活给找不自在嘛,到时候气也气死。

    突然,李月姐有些明白了,为前世,自家小姑母死后,阿奶会气的吐血,说不定当时就是换了的,自家女儿被休又自尽,最后连祖产还叫人占了,那以自家阿奶的脾气,定是要气的日日吐血的。

    更何况,虽然现在看来,拿这宅基地换一块良田那是不亏的,但以后等到西埠建成,大仓建好,麦场这一块就是寸土寸金了,拿一块良田换,李家亏也亏死,本来若是贾五郎是个好的,李月姐巴不得让小姑母捞点好处,然后看二叔二婶悔断肠子,可现实却是贾五郎却不是个,李月姐宁愿让二叔捞得好处,也觉不让贾五郎捞到好。

    李月姐估计着贾五郎定是从周家那里得到了内幕消息,打的如意算盘,要不然,以贾家人那小气样儿,才舍不得拿家里的良田换呢。

    “姑母,我跟你一块儿。”李月姐道。她定要坏了贾五郎这如意算盘。

    李素娥点点头,拉着李月姐,却李月姐已经比她高了,不由的感叹月姐儿是大姑娘了。”

    “姑母,我都十七了。”李月姐哭笑不得的道。姑母还当五六岁的时候牵着的情形啊。

    “十七了,还没订亲?”李素娥猛的顿住了脚步。

    “我还有孝期了,行了,姑母,这事以后再谈。”李月姐反拉着自家姑母出门,现在但凡说到年龄,所有人首先想到的就是她的亲事。

    “你阿奶糊涂啊!!”李素娥跺着脚。

    “姑母,这事不怪阿奶,是我不要阿奶管的。”李月姐道。又把年前她顶撞阿奶的事说了一遍。

    “唉,你们祖孙俩……”李素娥也没奈何了,阿娘跟大哥这一房有大隔阂,偏月姐又极似阿娘的脾气,都不肯退一步,万事都能顶上,没个退路。

    可月姐儿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啊?李素娥焦急,十七岁的女娃子,正是最紧要的年龄上,这一耽误,很可能会毁了一辈子的,不行,这事她得跟阿娘说,不管着,先订个亲也是好的啊。李素娥想着。

    李月姐也不管自家姑母的心思,拉着她进了东屋,这会儿,那贾五郎还在口沫横飞的说着。

    “娘,贾家十里埠那块良田我,顶好的,收成不,租也上价,要不就换吧。”一边方氏听的动心不已,一块上等的良田可比边上那块宅基地贵。

    “嗯,我也觉得可以换,这样小妹就能住到身边,有个事也能照应。”一边李仲达也道,对于农户来说,一块上等的良田绝对是传家之宝。

    李婆子和李老汉相视一眼,觉得也没不能换的,正要点头……

    “不能换!”这时,李月姐站在一边大声的道。

    方氏见到李月姐,还高兴着,她正有大事找李月姐,可一听清她这一嗓子,方氏又不痛快了,月姐儿这管的太宽了吧。便冲着李月姐道不能换啊?别乱说。”

    “我才没乱说呢,他刚才在码头那边,说要休了小姑母呢,这如何能换?”李月姐道,把码头上的事情说了。不是她多管闲事多嘴,如果没有前世的事情,李月姐自然不会多说的,可如今前世事情历历在目,李月姐这是打预防针,就算是最后依然走到前世那一步,也可为自家小姑母做些准备,争取一点有利的地位。

    而且这种事情,小姑母是不好开口说的,李月姐说出来比较合适。

    “五郎,回事?”李婆子立刻瞪了眼,跟两把利刃似的刺向贾五郎。

    大热的天里,外面知了在叫个不停,可此刻,贾五郎只觉得背在发寒,这李家婆子果然不是好相与的。

    一边李仲达和方氏也瞪着贾五郎,毕竟这可是关系着李家名声的大事,两个就象平日里巴结贾氏,这会儿也一脸不高兴了。

    毕竟若是李素娥被休了,那丢脸的是整个李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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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2270/ 第一时间欣赏长姐最新章节! 作者:糖拌饭x所写的《长姐》为转载作品,长姐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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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介绍:
柴门篷户,生活艰难。 母丧父亡,留下弟妹一箩筐。 重生长姐,表示压力就是动力……长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长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长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