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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毒妃全文阅读

作者:梅果     重生之毒妃txt下载     重生之毒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784风车

    784风车

    “我们去慎刑司,”安锦绣走出小花厅后,跟袁义小声说了一句。

    袁义说:“你要亲自去审那些流民?”

    安锦绣的脚步一停,她一个后妃如何见外男?

    “要不,我去一趟好了,”袁义说道:“我跟韩约去审那几个流民。”

    安锦绣摇了摇头,“不过就是多放一张屏风的事,我想去听听那几个人是怎么说的。”

    袁义看安锦绣坚持要去,也就不再拦了,点了点头道:“也好,主子就这样去吗?”

    安锦绣被袁义问得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衫周正,她这样不能出门?

    袁义闪身进了小花厅里,不一会儿手里拿了一件安锦绣的披风出来,不等安锦绣说话,直接一抬手,把披风披在了安锦绣的身上。

    披风由貂皮制成,一般人到了隆冬时节才会用,安锦绣却在还没入冬之时就已经用上了。披风上僧后,身上一暖,安锦绣双手不由自主地把披风一拢,冲袁义一笑,道:“我都差点忘了要穿上它了。”

    袁义替安锦绣正了正披风的位置,小声道:“现在可不是能生病的时候,主子,我感觉我们后面的日子都不得太平了。”

    安锦绣脸上的神情也凝重起来,转身由袁义陪着往院外走。

    白承意手里拿着一个风车,从院门外跑了进来,看见安锦绣之后,人还没到安锦绣的跟前,便举着手里的风车,跟安锦绣大声道:“母妃,承意新得了一个风车,是齐母妃送给我的。”

    安锦绣停了下来,等白承意跑到自己的面前后,弯腰替白承意把跑出汗的小脸擦了擦。

    白承意把风车送到了安锦绣的眼前,说:“母妃你看,这风车好看不?”

    安锦绣看一眼儿子手里的风车,木制的风车在白承意不再奔跑之后也停了下来,风车被各色颜料涂抹了,五颜六色的,大人看着眼晕,却得小孩子的喜欢。

    “母妃?”白承意看安锦绣不说话,把手里的风车又晃了晃,说:“你喜不喜欢?”

    “你齐母妃送来的?”安锦绣问白承意道。

    白承意点头说:“是啊。”

    一个倚阑殿的宫人这时被袁章领进了院中,跪下给安锦绣行礼之后,说:“娘娘,这是我家主子的兄弟做给九殿下玩的,我家主子特命奴婢给九殿下送来。“

    安锦绣听了这宫人的话后,心中就是一动,说:“齐姐姐的兄弟?那位齐子阡将军?”

    这宫人忙道:“是,正是齐将军。”

    白承意拉着安锦绣的披风说:“母妃,这个齐将军是谁?”

    “他是你齐母妃的弟弟,”安锦绣摸了一下白承意的头。

    白承意哦了一声,突然又说:“平宁的爹爹也是将军呢。”

    安锦绣收在袖中的手一握,看着白承意还是一笑。

    倚阑殿的这个宫人这时又道:“娘娘,我家主子让人带话给齐六少爷,说九殿下喜欢小玩意儿,没想到六少爷把我家主子的话记在了心里,这还没过几天,就自己做了一个风车,命人送进宫里来了。”

    白承意这一回总算是抓住了这宫人话中的重点,说:“这是齐将军亲手做的吗?”

    这宫人说:“奴婢回九殿下的话,这是六少爷亲手做的。”

    白承意看向了安锦绣,说:“母妃,齐将军就是齐六少爷?”

    安锦绣笑着点一下头。

    袁义在一旁道:“九殿下,这就跟安元志将军被人称为安五少爷一样。”

    白承意这下子懂了,跟安锦绣说:“母妃,齐将军就是齐家的六少爷。”

    “是啊,九殿下说的没错,很聪明哦,”在能夸儿子的时候,安锦绣是从来不会吝啬的。

    被安锦绣这么一夸,白承意得意起来,说:“母妃,你看。”

    白承意举着风车,在庭院里疯跑了一阵,让风车在他的手里转得呼呼作响。

    “好了,好了,”最后还是安锦绣蹲下身子,把正好跑到她身前的白承意抱到了怀里,这才把跑起来没完没了的九殿下给拦住了。

    白承意喘着气跟安锦绣说:“母妃,只要承意跑得越快,这风车就转得越快。”

    安锦绣替儿子擦着汗,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原来是这样啊,母妃不知道会这样。”

    白承意说:“那母妃现在知道了?”

    “知道了,”安锦绣说:“母妃谢谢九殿下了。”

    “母妃不用跟承意客气,”白承意把小胖手一挥,说:“以后母妃不懂的事,承意都会教母妃知道的。”

    “好,”安锦绣在白承意的脸蛋上轻轻拍了一下。

    白承意转身又看着倚阑殿的宫人,说:“你替我谢谢齐母妃,还有谢谢齐六少爷,告诉他,我很喜欢他做的风车。”

    倚阑殿的宫人忙道:“奴婢遵命。”

    “也替我带话给齐姐姐,”安锦绣站起身跟这宫人道:“我很谢谢她,得空我会去倚阑殿看她。”

    这宫人忙也应了安锦绣的声。

    “袁章,”袁义喊了袁章一声。

    袁章上前,跟这宫人道:“这位姑姑,我送你出去。”

    宫人又跪下给白承意和安锦绣行了礼后,跟着袁章退了出去。

    袁章带着这宫人出了小花厅所在的庭院之后,就给了这宫人一份赏钱,说:“这是我家主子谢姑姑你的。”

    这宫人忙又对着庭院的院门千恩万谢。

    宫人的谢恩,还站在庭院中的安锦绣是一句也没有听到,她这会儿正跟白承意小声道:“母妃有事要跟袁义出去一下,九殿下在千秋殿里跟四九和七九好好玩,不要随便乱跑。”

    白承意说:“母妃要去哪里?承意也去。”

    “母妃有宫务要办,”安锦绣说:“九殿下要跟母妃去吗?”

    “宫务?”白承意的脸上皱出了好几道褶子,说:“宫务就是女人们的事,承意不问女人们的事。”

    “那你就乖乖地在千秋殿里玩,”安锦绣在白承意的脑袋上又轻轻敲了一下。

    白承意一手拿着风车,一手捂着脑袋跑走了,边跑还边跟安锦绣喊:“母妃,四九他们都说老被人敲头的人,长大后一定是笨蛋,母妃不要再敲承意的头了,承意不要做笨蛋!”

    再一次被白承意出卖了的四九,眼角抽了抽。

    “你们去吧,”安锦绣看了四九一眼后,笑道。

    “是,”四九领命后,就跟着白承意跑走了。

    七九却还傻站着。

    袁义说:“七九你怎么还不走呢?”

    七九看着安锦绣说:“主子,那话不是四九哥跟九殿下说的。”

    安锦绣忍俊不禁道:“嗯,这种傻话多半是你说的。”

    “我,”七九俊脸一红,这话还真是他说的。

    “快去吧,”袁义笑着赶七九,说:“你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七九默默转身,拔腿就落荒而逃了。

    安锦绣在七九跑走之后,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消失了,迈步往庭院外走去。

    袁义紧跟在安锦绣的身后,小声道:“齐子阡怎么突然送东西来了?”

    “看来齐妃娘娘牵线成功了,”安锦绣道:“我会回礼给齐子阡的。”

    袁义说:“我去见见这位齐六少爷?”

    安锦绣摇头,“他送礼给承意,这就说明他并不想直接面对我这个后妃。”

    袁义的脸色就一沉。

    安锦绣一笑,说:“这也是人之常情,谁都希望靠着自己的本事更上层楼,靠一个女人上位,就算日后位极人臣,这也是一件让人诟病之事。”

    “那他是什么意思?”袁义说道:“九殿下现在能帮他什么?”

    “让韩约或是庆楠去见他,”安锦绣道:“都是从军之人,他们之间应该有话可说。”

    “这个齐子阡真的有大用?”袁义道:“我也打听过这个人,这个齐六少爷手下最多两百来人,还不及庆将军手下兵将的一个零头。”

    安锦绣回头又看了袁义一眼,说:“莫欺少年穷嘛,今日两百,日后也许就是二十万了。”

    袁义说:“他跟齐家的关系很差,齐家家主据说已经放话不认他这个儿子了。”

    “放话作不得数的,”安锦绣说:“太师也多次说不认元志这个儿子,到了今天元志不还是安家的五少爷?真要不认,那就应该族谱除名,齐家也是大家,这样的规矩他们不会不懂。”

    说话间,安锦绣与袁义出了千秋殿。

    袁义搀着安锦绣坐上了步辇,跟抬步辇的太监道:“去慎刑司。”

    一行人走到半道上,有韩约手下的大内侍卫从后面追上了安锦绣,禀报道:“娘娘,韩大人遣小人来禀报娘娘,人已经送进慎刑司。”

    “好,”安锦绣坐在步辇上道:“韩大人现在在慎刑司?”

    这个大内侍卫道:“是,韩大人在慎刑司。”

    袁义道:“娘娘也正要去慎刑司,你先行一步通知韩大人一声,就说娘娘过来了。”

    这大内侍卫领命之后,往慎刑司跑去了。

    “走,”袁义看这大内侍卫跑走之后,命抬辇的太监道。

    等安锦绣到了慎刑司的门前,就见全福带着几个太监等在慎刑司的大门前。

    全福见安锦绣到了,忙上前几步,伸出手让安锦绣搭着他的手臂下步辇。

    安锦绣下了步辇之后,看着全福一笑,说:“你来的倒是快。”

    全福忙道:“娘娘,韩大人进宫门的时候,奴才正好看见了,这才跟着韩大人一起过来的。娘娘,奴才不敢乱打听娘娘的事。”

    “跟我进慎刑司吧,”安锦绣笑道:“我说什么了,你就吓成这样?”

    全福忙赔笑道:“娘娘最善心不过的一个人了,奴才没吓着,真的没吓着。”

    安锦绣嘴角带笑,迈步进了慎刑司的大门,对于奉承的话,安锦绣是从来不会听进耳中去的。

    给读者的话:

785于我无用之人不留

    慎刑司最大的一间刑室里,几个流民被绑在了刑架上,黑布蒙眼,嘴巴也还是被布团堵着。

786北景山

    少年人觉得自己应该是要死了,心里却又不甘,这辈子什么事也没做成不提,他的弟妹也要跟着他一起死了,他们都死了后,这个世上还有谁能记得他们这一家人曾经活过?

    韩约感觉差不多了,把手劲松了一些,让这少年人能呼吸几口空气,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那个大老板把人都弄到哪里去了?”

    “北,北景山,“少年人吐字不清地说了一句。

    韩约手上马上便泄了力道,跟少年人确定道:“北景山?”

    少年人突然又能自由呼吸后,一下便呛咳了起来。

    韩约的手上又用上了些力道,勒着少年人的脖子道:“说话,是北景山?”

    少年人只得点了点头。

    “蜡烛胚子,”韩约骂了这少年人一声:“不点不亮?”

    素色的屏风后面,袁义跟安锦绣小声道:“北景山?”

    安锦绣在想事的时候,手指还是习惯性地轻敲着椅子的扶手。京都北城外的北景山一路连绵往北,是京都城外最大的山脉,山高林密。因为有着皇家的狩猎场在那里,北景山中没有村落,平日里最多就是打猎,砍柴之人会去。“倒是个藏人的好地方,”安锦绣跟袁义道:“一南一北,那些老幼妇孺往京都南城去,我们的目光自然会放在南城,北景山那里的情况除非被有心人发现,否则,谁知道北景山那里藏了人?”

    “这人到底想干什么?”袁义有些沉不住气地道。

    全福在一旁听着安锦绣与袁义说话,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韩约这时从少年人那里走回到了安锦绣的跟前,小声道:“娘娘,不管这人想干什么,还是派兵进北景山搜吧,这么多人聚在北景山里,他们想造反吗?”

    “我有什么资格派兵?”安锦绣着韩约说。

    韩约说:“娘娘,这个时候了还管这些虚的东西做什么?下官派人进山去,要不找庆将军也行啊。”

    安锦绣摇头。

    韩约说:“那告诉太师?这事朝廷不能不问吧?”

    “这事一定跟朝廷里的什么人有关,”袁义说道:“把这事告诉太师,太师在朝廷里一查,我们是不是打草惊蛇了?”

    “驻在城北的是玄武大营,”安锦绣小声道:“我把人藏在北景山,这人也不全为着北景山山高林密,人烟稀少。”

    韩约忙道:“玄武大营是悦王爷统领啊。”

    悦王白清端与世宗的血缘其实不近,身为宗亲与世宗的关系起来也并不亲密,只是福王之乱后,白清端被世宗由西南边界之地调入京城,统领了玄武大营。在安锦绣来,世宗能选中白清端,重的是白清端处事一向不偏不依,安心做自己的王爷,不愿理皇室与朝廷之事,自己本身却还又有领兵的本事。像白清端这样的宗亲,在福王之乱后,在世宗的眼里完全就是难能可贵之人,所以悦王一府才能离了西南苦寒之地,举府迁入帝都,悦王白清端也得以被世宗重用。

    “是悦王爷?”袁义着安锦绣问道。

    “我的天,”韩约抚额。

    “悦王没这个本事,”安锦绣小声道:“把他的悦王府搬空卖掉,他也养不活这么多的壮年流民。”

    韩约忙道:“那娘娘的意思是?”

    “这事不是什么人临时起意的,”安锦绣道:“流民到了南地又往北行,再到壮年男丁被收进北景山中,这都不可能是巧合。”

    不是巧合,那就是故意了,韩约和袁义面面相觑,什么人有这么大的心,安排做下这种事?

    袁义突然转身向了全福。

    全福忙跟安锦绣道:“娘娘,奴才去外面守着去。”

    安锦绣说:“不想再听了?”

    全福说:“娘娘,奴才能有多大的本事?奴才不能为娘娘分忧,奴才只求伺候好娘娘就行。”

    “你去吧,”安锦绣着全福一笑,说道。

    全福忙就退出了这间刑室,站在刑室外了,全福的心还扑腾扑腾地一阵乱跳,身上冷汗直流。全福这会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安锦绣起来还是往常那样,起来很和气的一个人,可他就是害怕。

    “全总管,”有手下的太监全福出来了,忙走到了全福的跟前,指着被押跪在走道里,已经醒过来,却又被堵住了嘴的几个流民道:“这几个人要怎么办?”

    全福一眼这几个流民。

    太监说:“是杀还是留,娘娘是个什么意思?”

    全福道:“把他们先押地牢里去,别让他们出声。”

    这太监忙就应了一声是,带着人硬把这几个流民拖走了。

    全福靠在刑室的门边上,胸膛起伏了几下后,喘了一口粗气。

    刑室里,少年人又在喊了:“人呢?怎么没有人了?你们去哪儿了?!”

    韩约听得不耐烦,走过来把这少年人的嘴又堵上了。

    袁义在屏风后面跟安锦绣说:“悦王爷投靠了哪位皇子吗?不能吧?”

    安锦绣手指敲一下扶手,前世里她也没见悦王投靠过哪个皇子,不过最后白承泽带兵血洗京都城的那一夜,帝宫里血流成河了,悦王统领的玄武大营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最后白承泽称帝,正是悦王白清端将两位逃到了他军中,寻求庇护的东宫小皇孙,送到了白承泽的面前。安锦绣冷笑了一声,白清端这个人,心有沟壑,表面上的那种不偏不依,与世无争,全是演给人的。

    韩约走过来说:“悦王爷投靠了谁?四殿下还是五殿下?四殿下得了圣心了,他有必要做这种事吗?”

    袁义着安锦绣道:“五殿下?”

    “现在说是谁还太早,”安锦绣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袁义和韩约,道:“韩约抓了这几个人回来,我们也许已经打草惊蛇了。”

    “什么?”韩约叫了一声,说:“娘娘,我好心办了坏事?”

    安锦绣摆了摆手,道:“这事幕后之人布局已久,现在箭在弦上,再让他们改变藏僧地,一点也不现实。”

    韩约说:“那怎么办?我跟庆将军带兵杀进北景山去?”

    “这些人狼子野心,”安锦绣说:“你们带兵进山,最多把那些流民杀掉。”

    韩约说:“这些流民死了后,那些想作乱的人没了人手,不就自然消停了吗?”

    “你能保证他们就没有第二手准备了?”安锦绣问韩约道。

    韩约噎了一下。

    袁义这时道:“娘娘的意思是深入虎穴?”

    “没错,”安锦绣着袁义点头笑道:“把这些人起来,握在手里后,我们想他们何时死,这些人就会何时死,我们也不用怕节外生枝了。”

    “怎,怎么个入虎穴法?”韩约问道:“我扮作流民混进北景山去?”

    “现在不断有流民从南地往京城来,”安锦绣道:“到了京城附近的流民里,既然一直没有成年男子,这就说明这个大善人一直在收男子入山,扮作流民,被这个大善人收下,是可用的办法。只是韩约你不能去,袁义也不行。”

    “这是为何?“袁义问道。

    “那些人一定认识你们,”安锦绣轻声道:“你们去了,才是真正的打草惊虻了,不光是你们,就是你们身边的人也都不可以去。”

    韩约说:“那让庆将军派人去?”

    安锦绣还是摇头,“他那里也一定有人盯着。”

    韩约着急道:“那我们不就动弹不得了?”

    “我们先回千秋殿吧,”安锦绣起身道。

    韩约说:“那他们几个呢?就关这儿?”

    安锦绣犹豫了一下,在这个时候只有死人才能让她安心。

    韩约还要开口说话,袁义冲他摇头,便闭了嘴。

    安锦绣犹豫了再三,还是跟袁义道:“把他们关到千秋殿去吧。”

    韩约张大了嘴,把这几个流民弄进慎刑司来,他们已经是犯着死罪了,现在还要把人关到千秋殿去?这要让人知道了,还得了?

    袁义说:“千秋殿是有地牢,可是这几个人能进千秋殿吗?”

    “让他们进千秋殿也是救他们一命,”安锦绣决断道:“这事就这么办吧。”

    这事既然跟皇室有关,谁能保证慎刑司不会被人潜进来?袁义和韩约也不用安锦绣把什么话都说明白,自己想也能想通这事。

    “现在就押,”安锦绣着袁义道:“我与韩约先回千秋殿,你来办这事。”

    袁义点了点头。

    韩约说:“那这事还用让全福知道吗?”

    “让全福帮着你,”安锦绣跟袁义道,这个时候全福是内廷的太监总管,全福识趣,那他们也不能完全把全福当成了外人。

    “好,”袁义答应安锦绣道。

    “我们走,”安锦绣招呼了韩约一声后,迈步往刑室外走去。

    全福在刑室外见安锦绣带着韩约出来了,忙就道:“娘娘,那几个流民被奴才关到地牢去了。”

    安锦绣没有停步,只是点一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全福安锦绣不停步,忙也跟在了安锦绣的身后。

    袁义这时走到了少年人的跟前,打开了绑着少年人的锁链,少年人一下子便从刑架上跌在了地上。

    安锦绣走出了慎刑司的牢房之后,才跟全福小声道:“那几个流民不能死。”

    全福忙道:“娘娘放心,奴才一定保住他们的命。”

    “你的这个慎刑司就免谈吧,”安锦绣笑着摇了摇头。

    韩约着全福道:“全大总管,不是我要说你,不明不白死在你这慎刑司里的人还少吗?这种大话您就不要再说了,要是这几个流民再死了,你要怎么办?把你的这条命赔给娘娘?”

    给读者的话:

787兵器

    全福听了韩约的话后,跟安锦绣赌咒发誓一般地躬身道:“娘娘,奴才这一回亲自守着这几个流民,奴才若再让这几个流民出事,奴才提头去见娘娘。”

    “行了吧,”韩约说:“娘娘要你的人头吗?”

    全福抬头向了安锦绣,脸上有些尴尬之色了。

    “一会儿你帮着袁义,把这几个人带到千秋殿去吧,”安锦绣小声跟全福道:“不要声张。”

    全福听了安锦绣的话后,第一个反应是这种事怎么能做?

    安锦绣也没有去管全福会怎么想,带着韩约就往慎刑司外走。

    全福回过神来,忙就追着安锦绣和韩约出了慎刑司,对于把几个流民带到千秋殿去的事,全福是绝口不提一个不字。

    安锦绣坐上了步辇,再一眼全福。

    全福忙道:“娘娘放心,奴才一定帮着袁总管把这事办好。”

    “回千秋殿,”韩约这时大声命抬步辇的太监道。

    全福在慎刑司前躬身着安锦绣一行人走远之后,才转身回到了慎刑司里。

    “大总管,”一个慎刑司的小太监从慎刑司的地牢门里跑出来,跑到了全福的跟前,跟全福小声道:“袁总管让您把韩大人带来的三口大缸送进牢里去。”

    三口大缸这会儿就在地牢前放着呢,全福这三口缸的个头。

    小太监也这三口缸,跟全福说:“这么大的水缸,地牢里的楼梯怕是走不了吧?”

    全福说:“不管能不能走,先找人试试。”

    小太监答应了一声,跑去找了几个太监来,开始往地牢里搬这三口大缸。

    全福先这几个人一步进了地牢,直接就找到了还在刑室里坐着的袁义。

    这会儿那个少年人还在袁义的脚下躺着呢,一动不动,要不是能听见这少年人的喘息声,全福都能以为这少年人死了呢。

    “东西搬进来了?”袁义见全福后就问道。

    全福小声道:“那缸太大,就怕进不了地牢,袁总管再等等,不行我们再想办法。”

    袁义在刑室里坐着等了一会儿,那三口缸还是不来,便跟全福说:“还是拿木箱装吧。”

    全福答应了一声就要走。

    地上躺着的少年人听了袁义的话后,叫了起来:“你要杀了我们?”

    “什么?”袁义一愣。

    在少年人想来,这帮人一定是要把他们杀了,把他们的尸体装进木箱里扔出去,“你们这些说话不作数的混蛋!”少年人破口大骂道:“说出来的话还不如狗叫唤!”

    “嗨!”全福抬腿就踢了这少年人一脚,说:“你小子说什么呢?!”

    “你去拿木箱,”袁义跟全福说:“我着他。”

    全福走了出去。

    少年人死到临头了,好像什么也不怕了,听着有人走出去了,嘴里还是骂骂咧咧。

    袁义也不跟这少年人斗嘴,直接在这少年的后颈那里劈了一下,把这少年人劈晕了过去。

    刑室里顿时就静了下来,有水从室顶滴了下来,滴到了少年人的脸上。袁义抬头了被水浸得都生了苔藓的室顶,伸手把少年人往自己这里拉了拉,避开了滴水的地方。

    安锦绣和韩约回到了千秋殿的小花厅,韩约在安锦绣屏退了左右后,就问安锦绣道:“娘娘,这事您要怎么办?”

    “坐下吧,”安锦绣让韩约坐。

    韩约说:“娘娘,下官这会儿没心思坐着说话,下官心里着急,这是不是要出大事啊?下官想着那么多流民聚在北景山中,下官这心里就发慌。”

    “流民而已,”安锦绣笑道:“真跟你们这些从军之人打起来,他们应该不是你们的对手吧?”

    韩约说:“可是谁知道站在这些人身后的人,想干什么呢?万一他在流民中再搀进军队呢娘娘?这样一弄,我们这些人到时候不一定能敌的过啊。还有悦王爷,他要是跟这些人是一伙的,下官手下的大内侍卫光对付玄武营的兵将就已经吃力了,那些流民下官分不出人手对付啊。”

    安锦绣说:“你觉得这人是要对付我?”

    韩约被安锦绣问得语塞了一下,最后还是冲安锦绣点了点头,说:“娘娘,这事若是与皇室有关,京城里值得这么费力气对付的人,也就只有娘娘了。”

    “这是为何?”安锦绣还是问。

    韩约说:“一个半死不活的太子殿下,不值得费这种劲啊。京城里的几位皇子殿下,下官怎么想,他们都离着金銮殿里的那把龙椅远着呢。”

    “你也觉得九殿下有机会?”安锦绣马上就问韩约道。

    韩约抬头了安锦绣一眼,安锦绣神情如常,大着胆子点了点头。

    安锦绣手指敲敲坐榻的扶手。

    韩约小声道:“娘娘,不管娘娘您做何种打算,这些流民不可不防啊。”

    安锦绣说:“五殿下是黄雀。”

    韩约说:“娘娘是螳螂还是蝉?”

    安锦绣叹道:“我与太子总归是他的算计之物。”

    “这里面还有太子殿下的事?”韩约不太相信地道:“太子殿下能做什么?”

    安锦绣冲韩约摆了摆手,道:“你去找齐子阡。”

    “谁?”韩约说:“齐妃娘娘的那个兄弟?”

    安锦绣说:“是他,他如今将位不高,不会有太多人注意到他。”

    “他能听娘娘的话?”韩约问安锦绣道。

    “去请他帮这个忙,”安锦绣说:“我想他会愿意的。”

    “那他要是不愿意呢?”韩约说:“下官要怎么办?”

    安锦绣抬眼了韩约一眼。

    韩约不知怎地,突然就有些紧张了。

    安锦绣轻声道:“他若是不愿,那就杀了他,这事不能外传。”

    韩约吞咽了一口嘴中的津液。

    安锦绣说:“齐子阡的武艺不差,你自己要小心。”

    韩约冲安锦绣点了点头,道:“下官知道了。”

    安锦绣韩约绷紧了脸,笑道:“其实齐六少爷多半会愿意做这件事的。”

    韩约单手搓了一把脸,说:“娘娘意思是,让齐子阡带他的人混进北景山去?”

    “我不是让他进山去,”安锦绣道:“让他派他的人混进北景山去,让齐六少爷记得跟手下定好联络的方式。”

    韩约站着想了一下,说:“娘娘,为什么不找韦大人呢?让大理寺的衙役混进山里去也行啊,韦大人不比齐子阡更让人放心?”

    “韦希圣与卫国侯的关系密切,”安锦绣道:“他那里不安全。”

    韦希圣那里都不行,那庆楠那里就更不用说了,韩约冲安锦绣点了点头,说:“下官明白了,下官马上就出宫去找齐子阡。”

    “来人,”安锦绣冲小花厅外喊了一声。

    袁章应声跑了进来。

    安锦绣道:“袁章,你把齐将军送与九殿下的那个风车拿过来。”

    袁章答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韩约说:“风车?”

    “嗯,”安锦绣说:“齐子阡亲手做了一个风车,托齐妃娘娘送进了千秋殿来。”

    “娘娘跟这个齐子阡已经有联系了?”韩约禁不住问道。

    “是齐妃娘娘与他联系,他们毕竟是姐弟么。”

    韩约没再说什么了,他相信若不是安锦绣发话,齐妃才不会去搭理这个默默无闻的齐子阡呢。

    不一会儿,袁章把齐子阡做的那个风车拿了来。

    安锦绣把这风车用一个锦盒装了,递给了韩约,道:“他见这风车,就应该知道你是为着谁去找他的了。”

    韩约双手接过锦盒,跟安锦绣说:“娘娘,那下官就去办这事了。”

    “他的武艺不差,”安锦绣又叮嘱了韩约一句,道:“你一定要小心。”

    韩约点了点头,捧着锦盒退出了小花厅。

    安锦绣在韩约退下之后,问袁章道:“九殿下没再玩这个风车了?”

    袁章说:“主子,九殿下这会跟着四九和七九在扎马步呢。主子,奴才瞧着九殿下扎马步的样子,像是那么一回事了。”

    “他愿习武也是一件好事,”安锦绣小声道:“他要是找这风车,你让四九带他来找我。”

    袁章忙应声道:“是,奴才知道了。”

    “去吧,”安锦绣冲袁章挥一下手。

    袁章退了出去。

    安锦绣起身站到了窗前,窗外的院中,枝头的叶差不多落尽了,只有几棵冬青还是一树的绿叶,着还是生机盎然的样子。

    袁义把几个流民送进了千秋殿的一间暗室中后,带着全福来见安锦绣。

    安锦绣在窗前回身,了全福一眼,道:“全福,今天的事你不可往外吐露一字。”

    全福刚站起身,又跪在地上道:“奴才明白,娘娘,奴才就当今天的事,奴才什么也不知道。”

    “好,”安锦绣说:“我信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全福给安锦绣磕头,说:“奴才谢娘娘。”

    “起来吧,”安锦绣说:“你照常去管事吧,就像你说的那样,只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

    全福这才从地上站起了身来。

    “不要怕,”安锦绣又跟全福道:“只要我不死,就没人可要你的命。”

    全福忙道:“奴才明白,娘娘,奴才不怕。”

    “流民只是乌合之众,”安锦绣道:“既然我已经知道他们了,那这些人就掀不起风浪来。”

    全福点头,说:“娘娘,奴才只信娘娘的话。”

    “去吧,”安锦绣着全福笑道。

    全福恭恭敬敬地给安锦绣又行了礼后,才退了出去。

    袁义站在小花厅的门前,着全福走出小花厅的院门了,才又走到了安锦绣的跟前。

    安锦绣手指敲着窗台,跟袁义小声道:“北景山的那些人是五殿下给太子殿下的兵器,他在出征之前,把事情都安排好了。”

    给读者的话:

788爷,奴家为您斟酒

    袁义这会儿几乎恨死了白承泽,若是白承泽现在站在他的跟前,袁义想管他什么皇子殿下,自己把这人杀了了事算了,省得这个人时时刻刻让他们寝食难安。

    “我让韩约去找齐子阡了,”安锦绣转身又向了窗外的庭院,小声道:“让齐子阡派人混进北景山去,只要流民中有我们的眼睛,我就不怕这些流民。”

    袁义走到了窗前,与安锦绣并肩站下了,道:“齐子阡这个人能信吗?”

    “用人有时候也是赌运气,”安锦绣道:“就齐六少爷怎么选吧。”

    “他若是不愿呢?”

    “我让韩约杀了他。”

    袁义抿了一下嘴唇,拾起落在窗台上的一片枯叶,跟安锦绣说:“那我们现在就只能等着了?齐子阡那里走不通的话,我们怎么办?”

    “那就只有麻烦庆楠找人了,”安锦绣小声道:“庆楠做这事不是不能做,只是他做起来不方便。”

    “太子还有再拼一回命的本事?”袁义道:“我不太相信。”

    “不认命,那就得跟命拼一回,”安锦绣说:“太子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自己的女人和小孩打算。”

    “四殿下成皇,对太子来说不是最好的事吗?”袁义问道:“他还指望着五殿下成皇之后,会善待他?”

    安锦绣笑道:“一个原本能顺理成章当皇帝的人,他怎么会甘愿当兄弟的臣子?着吧,太子这一次会把自己的性命拼掉的。”

    “主子,”这时小花厅门外传来了袁章的声音。

    “进来,”袁义说道。

    袁章跑进了小花厅,跟安锦绣说:“主子,东宫来了消息,二殿下进了东宫见太子殿下。”

    安锦绣向了袁义,说:“你,我说的话不会有错的。”

    袁义说:“我去他们说些什么?”

    “不用了,”安锦绣跟袁义说了这句话后,便跟袁章说:“赏来人。”

    袁章说:“是。”

    “告诉他,我知道这事了,让他们不要去偷听二殿下与太子殿下说话,省得把自己的性命送掉,我对这两人说的话不感兴趣,”安锦绣又命袁章道:“再有事,让他们随时来报我。”

    袁章领命退了出去。

    袁义说:“二殿下会跟太子殿下说什么?”

    “太子没办法进中宫殿,太子妃还是可以进去的,”安锦绣道:“明天,二殿下会跟我提,让安锦颜去见皇后的事了。”

    “主子要理他吗?”

    “那就他送我什么礼了,”安锦绣冷笑道。

    袁义说:“他们以为送主子些东西,主子就能让他们如愿了?”

    “我在二殿下的眼里不过就是一个后宫嫔妃,”安锦绣道:“女人么,都是头发长见识短的。”

    袁义说:“太子妃会让他这么做?”

    “他也不起安锦颜的,”安锦绣道:“现在安锦颜就是想见他白承路一面,怕是二殿下也不屑于见她。我们等到明天吧,二殿下会给我送什么礼来。”

    袁义说:“然后呢?主子让安锦颜去见皇后?”

    “拿了人的钱财,我自然会松这个口,”安锦绣道:“对付一个永远不死心的人,让她自己往死路上走,也是一个杀她的办法。”

    “万一皇后再跟她联手呢?”袁义担心道:“主子不怕?”

    “皇位之事,拼到最后就是谁手中兵多将广,”安锦绣道:“我们还有时间,皇后可以把她手上的东西交给太子,我们也可以布下我们自己的局,走着瞧吧。”

    “请君入瓮?”袁义问安锦绣道。

    安锦绣摇头道:“我只是在等所有人都图穷匕现的时候。”

    袁义把手里的枯叶扔到了窗外,叹了一口气。

    “云霄关的这场仗,不会是我祈顺大军势如破竹的一场仗,”安锦绣跟袁义小声道。

    袁义说:“主子还懂打仗?”

    安锦绣苦笑道:“我懂什么打仗,我只知道一支人心不齐的大军,一定打不出什么漂亮的胜仗来。”

    袁义眉头一皱。

    安锦绣说:“不过有将军在,我信他。”

    袁义沉默了一会儿,跟安锦绣说:“那几个流民关进左殿的秘室去了,主子你要去见见他们吗?”

    “不用了,”安锦绣道:“不要让他们受了饥寒,等这事完了后,把他们放出宫去。”

    “好,”袁义应声道。

    “那个少年人的弟妹,你让韩约派人去找一下,”安锦绣又道:“没有了哥哥,小孩子要怎么活下去?”

    “我知道了,”袁义说:“我一会儿就去找韩约说这事。”

    “等他回来吧,他去找齐子阡去了,”安锦绣道:“他能给我们带回什么消息来。”

    几个流民这时把千秋殿这间秘室的四面墙壁都摸了一遍,结果没能找着这间石室的门在哪儿。有流民拍着石壁大声喊叫,石室里回荡着回声,只是没有人走进来,流民们把耳朵贴在石壁上听,也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少年人没有动弹,被推进这间石室里后,他就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发呆。

    “你,”有流民跑到了少年人的跟前,说:“你跟那个女人说了什么?”

    少年人摇了摇头,很聪明地道:“我什么也没说。”

    “那那个女人想干什么?”另一个流民叫道:“把我们关起来饿死吗?”

    流民们一起向了石室中间的桌子,桌上放着水和点心,明显这些人不想饿死他们。

    “这水和点心里说不定有毒,”有流民说道:“那女人想毒死我们!”

    一时间谁也不去碰桌上的东西了。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站在少年人面前的流民问少年道:“她有跟你说她是谁吗?”

    少年人摇了摇头,说:“反正是官家人。”

    “没见识的傻货,”马上就有流民说道:“女人能当官吗?”

    少年人抱着头喊道:“我不知道她是谁,我出不去,我的弟妹怎么办?!”

    秘室里没人再说话了。

    “等吧,”半晌之后,年纪最大的流民说道:“横竖她不能关我们一辈子,就这么养着我们,是死是活,我们自己作不了主了。”

    少年人咬着自己破破烂烂的衣袖,他这会儿哭得伤心,却不想哭出声来,让人笑话。

    韩约的手下跑到京都城西的白虎军营时,齐子阡刚练完兵回到自己休息的营房里,“你是韩约大人派来的?”齐子阡很讶异地问站在自己面前的大内侍卫道。

    这大内侍卫很恭敬地道:“是,齐六少爷,我家大人请您去醉红楼一聚。”

    齐六少爷这个称呼,让齐子阡就是一皱眉,他是没什么,就是怕齐家的其他主子听了这个称呼后,心里会膈应。再一听这大内侍卫跟他说醉红楼,齐子阡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醉红楼是京都城里很有名气的青楼,这位跟他从来就没有说过话的大内侍卫副统领,请他去青楼玩女人去?

    大内侍卫打量一下齐子阡的神情,说:“齐六少爷,我家大人请您务必赏脸去一趟,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风车呢。”

    风车?齐子阡又多了这个大内侍卫几眼,最后道:“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去醉红楼。”

    “是,”大内侍卫忙道:“那小的先向我家大人复命去了。”

    齐子阡点了点头。

    大内侍卫要走,可是齐子阡这会儿穿着的衣服,又跟齐子阡道:“六少爷,您换身常服去吧,如今云霄关大战在即,让人见您跟我家大人这个时候逛青楼,小的怕您和我家大人都逃不过御吏大夫们的责难。”

    齐子阡一笑,哪位御史大夫会盯着他这个白虎军营的小副将?只怕是韩约怕吧?“我知道了,”齐子阡跟这个大内侍卫道。

    这大内侍卫齐子阡答应了,忙就告退走了。

    齐子阡在这大内侍卫走了后,匆匆地梳洗了一下后,走到了衣箱前,他的常服少得可怜,要不是齐妃给他送了几件来,齐子阡的常服可以说是没有。随便拿了一件齐妃送他的棉袍,齐子阡把这棉袍穿上身,也没有照镜一下,便出了营房。

    有军中与齐子阡相识的副将见齐子阡后,便问:“你穿成这样,是要出去?”

    齐子阡点点头,说:“我出去走一走便回来。”

    韩约手下的那个大内侍卫进白虎军营的时候,不但没穿大内侍卫的官服,跟守门的兵卒也只是说自己是齐子阡的旧相识,进了军营后更是像做贼一样,生怕别人多自己一眼。这位这么一弄,白虎军营里没人知道,有内廷的大内侍卫来找齐子阡的事,这员副将听了齐子阡的话后,也只说:“那你早去早回吧,孙将军要是找你,我替你顶一阵子。”

    齐子阡跟这员副将道谢之后,骑马出了白虎大营。

    韩约这会儿在醉红楼的一间包房里,着眼前正在跳着舞的女子,手里端着一杯酒。

    这女子只身着了一袭轻衫,起舞之时**外露,十分地撩人。韩约年轻英俊,身着锦衣,气度不凡,一便是贵客,这女子竭力想讨得韩约的欢心,这舞越跳越快,身上的那件轻衫就越往下滑,最后这女子的上半身光祼在了韩约的眼前。

    韩约却仍是一脸的淡漠,心里压着大石的情况下,韩约对眼前的女子提不起一点兴趣来。他着这女子,心里却只是在想一会儿见到齐子阡后,他要怎么跟这位齐六少爷说事,若是这位齐六少爷不肯上他们的这条船,他要怎么下手杀人。

    女子最后到了韩约的面前,半躺在了韩约的身侧,轻轻喊了韩约一声,娇声道:“爷,奴家为您斟酒可好?”

    给读者的话:

789毒辣心肠

    韩约了将玉体横陈在自己面前的女子一眼,喝干杯中的酒后,着这女子一笑,说:“你叫什么来着的?”

    女子小声道:“爷,奴家说过了,奴家春莺。”

    “春莺,”韩约念着这女子的名字,伸手在这女子的胸前捏了捏那一对白兔。

    女子没有情动,却也微微娇喘了起来,抛给了韩约一个媚如丝的眼神。

    韩约将这女子胸前的白兔捏变了形,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动作了。

    女子胸前疼痛,却不敢跟韩约喊疼,轻声叫着,端得的还是风情万种。

    “爷,齐爷到了,”门外这时传来了手下人的声音。

    韩约的手一松,道:“请他进来。”

    门前的大内侍卫替齐子阡推开了房门,小声说了一句:“请。”

    齐子阡迈步进了包房,一眼便见躺在韩约身边,几乎全祼了的女子。

    “你退下吧,”韩约起身迎齐子阡的同时,跟身边的女子道。

    女子并没有因为房中多了一个男子,而遮掩自己的身体,半直起纤腰,一脸不解地着韩约说:“爷?是奴家伺候的不好吗?”

    “你伺候的不错,”韩约一眼这女子,道:“退下吧。”

    女子韩约离了桌,只得起了身,将自己的轻衫重新又穿了起来。

    “快点,”韩约催着这女子道。

    女子听韩约的声音有些不悦了,忙就快步往包房外走去。

    齐子阡在女子走到他身前时,将身体背了过去,避开了这女子。

    这女子齐子阡这样避讳自己,也不敢去齐子阡了,低着头从齐子阡的身边走了过去。

    齐子阡在这女子走出房门之后,才又面对了韩约。

    “齐六少爷,”韩约笑着冲齐子阡抱拳一礼,道:“韩某人久仰齐六少爷的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啊。”

    韩约的官位远在齐子阡之上,他这一客气,齐子阡更是浑身不自在了,冲韩约回了一礼后,齐子阡就道:“韩大人有事找在下?”

    韩约笑着让齐子阡坐,说:“自然是有事,不过我们坐下,边喝边说,来,齐六少爷,请坐。”

    四方的桌子,齐子阡坐在了韩约的左手边。

    叫春莺的女子出了包房之后,经走廊里穿堂而过的寒风一吹,马上就冻得浑身哆嗦。

    “快走吧,”站在门前守着的大内侍卫赶这女子道:“等我家爷说完了话,若是还有兴致,会再叫姑娘的。”

    女子勉强笑着谢了门前的大内侍卫后,往楼梯口走去了。

    房里,韩约打量了齐子阡几眼,齐家的两位嫡出公子,韩约都见过,齐子阡跟自己的两位嫡兄在容貌上没有相似之处,不过却远比齐家的那两位公子要英俊不少,特别是一双凤眼微微上挑,泛着桃花。

    齐子阡韩约打量自己,便乖乖地坐着不动,任由韩约打量。

    韩约给齐子阡斟了一杯酒,道:“六少爷……”

    “大人,您叫在下齐子阡即可,”齐子阡打断了韩约的话道:“在下在齐家其实……”

    齐子阡的话没说,韩约就已经笑了起来,说:“六少爷,你是齐家正经的六少爷啊,这声六少爷你担得起。日后六少爷出人头地了,齐家会求着你当这个六少爷的。”

    齐子阡说:“大人这话何意?”

    韩约把锦盒推到了齐子阡的面前,说:“六少爷吧。”

    齐子阡打开了锦盒,里面的风车正是他亲手做给九皇子的。

    韩约说:“娘娘说了,六少爷了这风车,就知道我是为了谁来的了。”

    齐子阡轻轻地把锦盒的盖子盖上了,说:“娘娘有事找在下?”

    韩约了齐子阡。

    齐子阡说:“韩大人,您有话直说好了。”

    韩约了这包房紧闭着的门窗,跟齐子阡道:“那好,我也不兜圈子了,这事本来也是急事,六少爷,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齐子阡坐在放了一桌酒菜的四方桌前,一脸认真地听着韩约说话,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惊愕。

    韩约说完了要说的话,举杯喝了一口酒,道:“事情就是这么一个事情,六少爷,娘娘找你,也是给你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你这事你愿做吗?”

    齐子阡说:“娘娘怎么会找我做这事?”

    韩约笑着叹了口气,说:“娘娘也不是没有人手去做这事,只是这事最好是让生面孔去做,我们这些人不是生面孔啊。”

    齐子阡点了一下头,之后就坐着不说话了。

    韩约知道这种拿命玩的事,得给时间让人考虑,便也不再说话,自顾自用左手喝起了酒来,右手在桌下按在了腰间的佩刀上。

    齐子阡的心这会儿乱,他当然也想出人头地,不然齐妃这个,进宫多年,跟他没说过话,他也记不清长相的嫡姐向他示好之时,他也不会接下。只是跟着安锦绣?齐子阡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

    韩约跟齐子阡坐在醉红楼的包间里的时候,袁义到了朱雀大营。

    庆楠如今在朱雀大营里虽不是主将,但营中半数的兵将都是他的手下,跟以前在何炎的手下为将时比,庆楠如今是更为风光了。

    袁义没一点声息地站在庆楠面前的后,喊了庆楠一声:“庆将军。”

    庆楠抬头的时候,刀已经出鞘,刀尖直指着袁义。

    “庆将军,”袁义也不躲,还是笑着喊了庆楠一声。

    庆楠清来人是袁义后,收了刀势,说:“我的天,你这是想吓死我?”

    袁义了庆楠还握着刀的手。

    庆楠把刀归了鞘,招呼袁义坐,说:“袁义,你不能这么吓我,我要是砍你一刀怎么办?砍伤了你,安五少爷回来,那还不找我拼命?”

    袁义说:“五少爷会找将军拼命?”

    庆楠给袁义倒了杯热茶,说:“你不知道?五少爷不止一次跟我说过,你是他哥哥,说谁要欺负你,就跟欺负了他一样。”

    袁义一笑。

    庆楠说:“我说的是真话。”

    袁义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庆楠关着的屋门,说:“你进来没让人见?”

    “没有,”袁义说:“将军,我是奉娘娘之命来找你的。”

    庆楠忙就正经起来,说:“娘娘有事?”

    袁义放下了茶杯,把北景山流民之事跟庆楠说了一遍,说:“娘娘觉得这事还是告诉将军一声的好,省得真出事的时候,将军措手不及。”

    袁义的话让庆楠消化了好一会儿,然后跟袁义说:“北景山里的流民现在有多少了?”

    袁义说:“韩大人说京都城外的流民有上万人。”

    庆楠说:“男人比女人孩子耐活啊,那北景山中现在藏着万把人了。”

    袁义点了点头。

    “妈的,”庆楠说:“悦王爷跟这事到底有没有关系?”

    袁义说:“娘娘说她现在不能肯定。”

    庆楠咬牙道:“这些人要是生事,一定是就近从北门入城了,悦王要是不放人,凭着玄武大营的那些人,这些流民就一定冲不进京都城来。”

    “将军的意思是,悦王跟招揽流民之人是一伙的?”

    “十有**啊,”庆楠道:“流民从北景山中冲出,要是绕道其他三门,那守城的兵将在路上就可以将他们围住打了啊,这样一来,这些流民还能生个屁事?”

    “我回宫之后,会把将军的话告诉娘娘的,”袁义说道:“将军,娘娘望将军在军中暗中找些人手,若是齐子阡那里行不通,这事还是要麻烦将军。”

    庆楠冲袁义摆了摆手,说:“谈不上麻烦,我知道了,就是玄武大营那里,我也会暗中找人着的,请娘娘放心,庆楠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不会大意的。”

    袁义起身冲庆楠一躬身,要谢庆楠。

    “哎呀,”庆楠忙起身把袁义一拦,说:“你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就凭着你是元志的兄长,你的礼我就不能受,坐下吧,我们坐下说话。”

    袁义被庆楠按坐在了椅子上,说:“将军,你手上有人手可用吗?”

    庆楠说:“如今我手下的人手不少,找几个人混入北景山中不是什么难事。袁义,这个齐子阡能信吗?”

    袁义说:“我对这个人所知不多。”

    庆楠说:“这个人我听说过,听说武艺不错,但这人在家里一向不受待见,这一点跟之前的元志倒是像。”

    “将军见过他?”袁义问道。

    庆楠点头道:“见过一次,只是没说过话。”

    袁义小声道:“娘娘吩咐了,齐子阡若是不愿做此事,那这个人就不能留了。”

    庆楠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一声,都说后宫女子的心肠都毒辣,来这话一点也不假。庆楠说:“韩约的武艺也不错,趁齐子阡不备之时下手,他杀这个人应该不成问题。”

    “但愿如此吧,”袁义说道:“将军,玄武大营那里,你真的能找到人手?”

    庆楠也不瞒袁义,小声道:“玄武大营里有原先在我大哥手下当差的兄弟在,我们这些当兵的人,都是到处跑的,从军的时间久了,走哪儿都能遇上兄弟。”

    袁义听了庆楠的话后,心生了羡慕,道:“那这位也是将军?”

    庆楠点点头,说:“他不是悦王的亲信,但悦王要调动兵马,就一定瞒不过他的眼睛。让娘娘放心,若是我们打听到悦王的事,会往千秋殿里送消息的。”

    袁义站起了身,说:“那我这就回去跟娘娘复命了,将军,若是齐子阡那里的事不成,我明日再来见你。”

    庆楠起身道:“请娘娘在宫中务必小心行事,有事就来找我,我庆楠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袁义冲庆楠一抱拳,翻窗走了。

    给读者的话:

790自找麻烦

    天还没入夜,醉红楼里却已经是丝竹歌舞,男男女女的调笑声不断了。韩约与齐子阡坐着的包房里,却很安静,桌上的菜肴已经凉透,整整齐齐地码放在碗碟里,没有被动过一口。

    韩约把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上,手握紧了刀柄,看着齐子阡一笑,道:“六少爷,想了这么久,给我一个准话吧,我还要回去复命呢。”

    齐子阡抬头看韩约,问韩约道:“若是我拒绝,娘娘会怎么处置我?”

    韩约说:“那娘娘会另找别人,六少爷只当今天没有见过我。”

    齐子阡看着韩约。

    韩约笑着道:“六少爷是齐妃娘娘看重的兄弟,齐妃娘娘在宫中一向与娘娘交好,娘娘不会对六少爷怎样的。”

    齐子阡一笑,知道了这种机密之事,他若是不出力,安妃娘娘能放过他吗?

    韩约说:“六少爷,你意下如何?”

    “我知道了,”齐子阡跟韩约道:“我会派我的亲信手下混进北景山中,请韩大人跟娘娘说,我一定把此事办成,请她放心。”

    韩约说:“六少爷,这事可不是儿戏。”

    齐子阡道:“韩大人跟我约在醉红楼见面,不是为了隐密,而是看中这里人来人往,观者众多。日后我若是叛了娘娘,大人就是身死,也可让我背上一个叛主的罪名,自古忠臣不事二主,我就是得了一时的荣华,也不会得新主的信任,此后的前途尽毁,我辛苦从军走到今天,这样的代价,我承担不起。”

    韩约咧嘴一笑。

    齐子阡接着道:“青楼楚馆向来是流言蜚语之地,芸芸众口可铄金,这个道理子阡明白。”

    “什么时候想明白这事的?”韩约问齐子阡道。

    “韩大人的手下去军营找我时,还特意提醒我不要着军装,那时我还以为韩大人是怕被御史大夫们参,不过方才我想明白了,”齐子阡说道:“韩大人厉害。”

    韩约道:“六少爷,那你应下这事,是因为被逼无奈?”

    齐子阡摇头,道:“我只是想让娘娘和韩大人放心,我既然答应娘娘,就不会失言背信。”

    韩约抬手为齐子阡斟酒,道:“六少爷,那韩约就等着六少爷的好消息了。”

    齐子阡喝了韩约为他斟的这杯酒,看一眼放在韩约手边的锦盒,道:“既然九殿下喜欢这风车,就请韩大人把这风车再交还给九殿下吧。”

    “行,”韩约很痛快地就答应了。

    齐子阡起身告辞。

    韩约将齐子阡送到了包房的门前,小声道:“一定要小心。”

    齐子阡点一下头,脚步匆匆地走了。

    韩约看着齐子阡走了,冲站在门边上的一个手下使了一个眼色。

    这大内侍卫忙就跟了过去。

    韩约回到了包房里,还是在桌前坐下了。

    一个大内侍卫跟进包房里,小声问韩约道:“大人,我们回宫去吗?”

    “再等一下,”韩约说:“看看齐子阡是直接回军营,还是又去了什么地方。”

    “是,”这大内侍卫应声道。

    “方才的那个女人吗?”韩约问道:“你们盯住她了?”

    这大内侍卫道:“她想派身边的小丫头出去买东西,被我们拦下来了。”

    韩约说:“她就没试图往外面放只鸽子什么的?”

    这大内侍卫说:“大人放心,她被我们看起来了,别说放鸽子,她就是往外放苍蝇,也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这贱人,”韩约骂了一声。

    大内侍卫说:“大人怎么知道这女人有问题的?”

    韩约说:“我一进大门,别的女人最多就是冲我抛个媚眼,老鸨还没迎上来呢,这女人就扑我身上来了,青楼也有青楼的规矩,这女人这么个扑法,要不就是她中春药了,要不就是她得盯住我。”

    大内侍卫笑道:“中春药也不对吧?大堂里那么多的男人,她怎么就只着大人一个人扑呢?”

    “去搜她的屋子,”韩约下令道:“看看这个女人是什么来路。”

    大内侍卫应了一声后,退了出去。

    韩约坐在桌前没再喝酒了,倒了一杯茶水喝了几口。

    不一会儿,老鸨跑了来,看见韩约就抹着眼泪问道:“这位爷,春莺姑娘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爷,让爷这么对她?”

    韩约抬眼看了这老鸨一眼。

    老鸨看韩约不为所动,便哭道:“爷,您就是让人死,也得让人死个明白吧?”

    “闭嘴吧,”韩约说道:“甭他妈的在我面前装可怜。”

    老鸨顿时就不哭了。

    “能在京都城开这么大的一座青楼,我知道你在官府里是有门路的,”韩约看着这老鸨道:“不过在我这儿,你的这些门路不值一提,赶紧滚。”

    老鸨用手上拎着的绢帕把脸上的眼泪水擦了擦,看着韩约一笑,说:“大人,奴家知道您是大内侍卫副统领韩约,韩大人。”

    韩约看着这老鸨。

    老鸨说:“大人,奴家这醉红楼里的姑娘,除了春莺之外,大人想杀谁都行,奴家绝无二话。”

    “哦?”韩约说:“这个春莺不是妓,是哪家大族的夫人小姐,我动不得?”

    老鸨压低了声音跟韩约道:“韩大人,春莺身后的恩客,您得罪不起。”

    韩约说:“这人是谁?你说出个名字来我听听。”

    “大人,”老鸨说:“奴家这是为了您好。”

    韩约冷笑,道:“她既然有这么厉害的恩客了,她怎么还往我身上扑?当着我的面,把衣服都脱光了,她想干什么?青楼女子不用守什么妇道,可她也得给自己的恩客一些颜面吧?还是说,她的恩客下边不行,让这女人看见男人就得发浪?”

    韩约的话说得难听,可老鸨子在青楼厮混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难听话没听过?老鸨冲着韩约笑道:“韩大人,您还是就这么走吧,奴家是真的为了韩大人好,韩大人上面也不是没有再大的官了。”

    “把那个女人带进来,”韩约冲门外说了一声。

    很快,两个大内侍卫拖着春莺和伺候春莺的小丫鬟,走进了包房。

    老鸨看两个大内侍卫进房之后,直接把春莺和小丫鬟往地上一扔,忙不迭地上前扶起了春莺,连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春莺冲老鸨摇了摇头。

    韩约这时走到了春莺的跟前。

    春莺望着韩约泫然欲泣道:“爷,是春莺做错了什么吗?”

    “方才想往哪里送消息?”韩约问春莺道。

    春莺说:“爷在说什么?奴家听不懂。”

    “听不懂?”韩约说:“我说的是人话你怎么可能听不懂呢?”

    “爷……”

    “别装了,”韩约不耐烦地打断春莺的话,道:“你背后的主子是谁?”

    春莺摇头,说:“这位爷,奴家落在青楼,肯在奴家身上花钱的,都是奴家的主子。”

    “把她带回去,”韩约跟自己的两个手下道:“回去后再撬她嘴。”

    从地上爬起来的小丫鬟这时冲韩约叫了起来,说:“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包下的人?”

    “谁?”韩约问这小丫鬟道。

    “闭嘴!”春莺喝了自己的丫鬟一声。

    小丫鬟瞪着韩约,说:“你一定会后悔!”

    韩约伸手就掐住了这小丫鬟的咽喉。

    “爷?!”春莺尖叫了起来。

    老鸨也是吓得脸色发白。

    韩约手上用了劲,手下的一块骨头直接被韩约捏断了,韩约把小丫鬟的尸体扔在了脚下,道:“现在能说实话了吗?你背后的主子是谁?”

    春莺低头看着小丫鬟的尸体,有些不敢相信,韩约就这么把人杀了。

    “哎哟,老天爷啊!”老鸨这时回过了神来,双手拍着大腿喊了起来,“杀人了,杀人了!官爷杀人了!”

    韩约看向了这老鸨道:“你再喊一声试试。”

    老鸨看着韩约,发现这人的目光里还带着笑意,老鸨顿时惊得噤了声,往后退去。

    “滚一边去!”后面一个大内侍卫上前一步,一脚把这老鸨踹到了地上。

    老鸨跌到了地上后,一下子岔了气,半天爬不起来。

    “还是不想说?”韩约看着春莺道:“那就跟我回去一趟吧,我找人好好招待你。”

    春莺面对着韩约,这会儿这个很有风情的女子面无表情了。

    “带走,”韩约命自己的两个手下道。

    一个大内侍卫上前来,反剪了春莺的双手,把春莺拖着就往外走。

    醉红楼里的人,在大内侍卫们把春莺看起来后就被惊动了,等韩约带着春莺走下楼,醉红楼的大堂里,已经站满了人。

    韩约吩咐手下道:“你们两个先带着这女人回去,在宫门前等我。”

    一个大内侍卫说:“大人,这个女人也得往宫里带?”

    “看娘娘要不要审这女人吧,”韩约小声道:“娘娘若是没兴趣,那就杀了这女人好了。”

    这大内侍卫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大人我们先回去了。”

    “路上带点小心,别让人把这女人劫了去,”韩约拍一下这大内侍卫的肩膀。

    “大人放心,”这大内侍卫嘴里答应着韩约,视意拖着春莺的同伴跟上他,两个人迈步就要往外走。

    醉红楼的龟奴们这时堵在大门前。

    “想死吗?”有大内侍卫喝问这些龟奴道。

    龟奴们摸不清韩约这帮人的来路,能来醉红楼的人,非富即贵,能这样横行的,韩约这人的身份一定非同小可。龟奴们心里害怕,可是没有老鸨的发话,他们也不敢放韩约这帮人出去。

    “动手,”韩约跟手下们说了一声。

    大内侍卫们亮了兵器,上前就要跟龟奴们动手。

    春莺这时笑了一声。

    韩约说:“你笑什么?”

    春莺说:“大人,你在自找麻烦。”

    给读者的话:

791醉红楼之争

    “韩约,”就在大内侍卫们要在醉红楼里大打出手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说:“你现在好大的官威啊。”

    韩约听到这个声音,就是一皱眉,这声音是白承舟的声音。

    龟奴们退到了一旁,白承舟和白承路带着人走了进来。

    “把人看好了,”韩约跟拖着春莺的大内侍卫说了一句。

    这大内侍卫看见两位皇子殿下一前一后地走进了醉红楼后,就有些发懵,但还是跟韩约点了点头。

    韩约迎到了白承舟和白承路的面前,单膝下跪道:“下官见过大殿下,二殿下。”

    在韩约下跪行礼的同时,还留在楼上的大内侍卫看楼下的情势不好,忙就跳了窗,跑到街上,随手给了一个路人钱,将这路人手里牵着的马抢过,也不管这路人的惊叫声,飞身上马后,打马便往帝宫飞奔而去。

    白承舟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韩约说:“韩约,我真担心再过些日子,我要受不起你的礼了。”

    “下官不敢,”韩约大声道。

    “殿下,”春莺这时喊了白承舟一声。

    白承舟看着拖着春莺的大内侍卫道:“你这奴才还不放手?”

    这大内侍卫答应韩约是答应的好好的,只是被白承舟这一问,手下意识地就松了。

    春莺得了自由之后,马上就跑到了白承舟的面前,一头扑进了白承舟的怀里,哭道:“殿下,吓死奴家了。”

    这个女人是白承舟的人?韩约跪在地上眉头一蹙,那白承路跟来做什么?兄弟二人一起来醉红楼玩乐?这两位不是能走到一块儿的人啊。

    白承路这时跟韩约道:“韩约,你跟一个女人过不去?”

    白承舟搂着春莺道:“他对你做什么了?”

    春莺说:“殿下,他强要春莺陪酒,春莺不应,他杀了小绵,还打伤了妈妈。”

    韩约咬一下牙,这个女人张嘴就是谎话,还说得这么委屈万分。

    “韩约,你可真有本事啊,”白承舟听了春莺的话后,看着韩约冷道:“我包下的人,你也敢碰?”

    韩约说:“大殿下明查,下官进了醉红楼后,这位春莺姑娘就扑到了下官的怀里。”

    春莺哭得更大声了,说:“都没人看见的事,大人怎么能胡说?”

    “大堂里的人都看见了,”韩约说:“这怎么是我胡说?”

    “你们谁看见了?”白承路这时问大堂里的人道。

    大堂里没人说话,只要不是傻子,就都知道,这事他们插不上手。

    春莺跟白承舟哭道:“殿下要给奴家作主啊,奴家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拼过这位大人?小绵死的好惨啊!”

    “混帐东西!”白承舟抬腿就踹了韩约一脚。

    韩约生受了白承舟这一脚,说道:“殿下,下官正要带这个春莺去大理寺。”

    白承路说:“你带她去大理寺?”

    “是,”韩约说:“下官怀疑这女子是沙邺的奸细。”

    韩约这话一说,大堂里的人都是一呆。

    韩约却不管,既然都是在胡说八道,那他能把死人都说活,“大殿下,”韩约冲白承舟道:“此女心怀不轨,下官恳请大殿下小心此女。”

    白承舟说:“她是沙邺奸细?韩约,你是不是脑袋坏掉了?”

    “这女子跟下官打听圣上出征之事,”韩约说:“下官敢问大殿下,青楼女子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奴家没有!”春莺大声叫了起来。

    “你把衣服都脱光了诱我上床,”韩约说:“你还有何可说的?”

    “殿下!”春莺在白承舟的怀里哭得几乎昏过去。

    “韩约!”白承舟抬腿又要踹韩约。

    这一次韩约一侧身,躲过了白承舟的这一脚,道:“大殿下,若是下官强迫了这女子,那这女子的身上应该有伤,大殿下验一下这女子的身上便是。”

    春莺忙道:“殿下,他是朝中的大人,奴家怎么能违了他的话?”

    韩约说:“你方才说为了你的清白,那个小绵和老鸨一死一伤,这会儿又不敢违我的话了?贱人,你还有实话吗?还有殿下这个称谓,只有太子殿下可受,你这样喊大殿下,你想陷大殿下于何种境地?”

    春莺说不出话来了。

    “这女人的左乳有一颗红痣,”韩约看着白承舟道:“大殿下,您应该知道吧?”

    白承舟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韩约说:“若不是这女人在下官面前宽衣解带,下官怎么可能知道这事?”

    白承舟低头看春莺,这个女人是由他破的身,一直被他包着,这女人虽说是醉红楼的妓,可是从来就是他白承舟一人的女人,这女人会对着韩约投怀送抱?

    “韩约,”白承路这时开口道:“她不过一个青楼女子,凭着你的本事,想解这女子的衣衫,是轻而易举的事吧?”

    春莺听了白承路的话后,忙就跟白承舟哭道:“爷,奴家没办法啊,奴家哪里是这位大人的对手?小绵的尸体还在楼上躺着呢!”

    韩约看了白承路一眼,看来这个春莺应该是安在白承舟身边的眼线了,白承路不争皇位,所以这个春莺是白承泽的人了。

    白承路说:“你看我做什么?我把你的好事说破了?”

    韩约突然就从地上站了起来,道:“大殿下,二殿下,下官再说一遍,这女子是沙邺的奸细,下官一定要将她抓去大理寺。”

    “你好大的胆子,”白承舟瞪着韩约道:“不过靠着一个女人,你就想翻了天了?!”

    “下官不明白大殿下的话,”韩约冲白承舟道:“大殿下,您最好不要再护着这女人了,这女人一定会害了大殿下。”

    “爷,”春莺抱着白承舟哭,“奴家害怕。”

    “来人,”白承路这时跟左右道:“把韩约给我拿下。”

    几个白承路的手下一涌而上,要把韩约抓起来。

    跟在韩约身边的五个大内侍卫一下子挡在了韩约的身前。

    “怎么,”白承路冷笑道:“韩约,你要跟我动手?”

    韩约这会看春莺扭头看向白承路,要跟白承路开口说话的样子,韩约情急之下,将身边的一张圆凳踢向了白承舟。

    白承舟看一张圆凳冲自己飞了过来,抱着春莺就往旁边一闪,跟白承路离得远了一些。

    “大胆韩约!”白承路指着韩约怒道:“你是真要造反?!”

    “二殿下,”韩约看着白承路冷道:“下官一心为国,下官不能看着大殿下贪念美色误国。”

    “韩约!”白承舟推开了怀里的春莺,拔了佩剑,奔着韩约就来了。

    “杀了那个贱人!”韩约却不管白承舟,大声命手下道。

    春莺尖声叫着,往白承路的身前跑去。

    “这成何体统?”门外这时又传来了一个声音,听起来痛心疾首,强压着心中愤怒一般。

    一队安府的侍卫随即冲进了醉红楼里。

    春莺被这队侍卫一挡,没能到的了白承路的身前。

    安太师倒背着双手,面沉似水地走了进来,看了看大堂里的众人后,说道:“在青楼里跟两位殿下闹成这样,韩约你是想死了吗?”

    “太师,”韩约忙跑到了安太师的跟前。

    “混帐!”安太师又骂了韩约一声。

    韩约眼看着春莺又想往白承舟那里跑,直接从数人的头顶翻过去,落到了春莺的跟前。

    “韩约!”白承舟怒吼起来。

    韩约没理会白承舟,将春莺制在了自己的手里,把一块手帕塞进了春莺的嘴里。

    白承舟手拿宝剑,就往韩约这里来。

    “大殿下,”安太师喊了白承舟一声。

    几个安府的侍卫拦在了白承舟的面前。

    白承路怒道:“太师,你这是要帮着韩约,跟我们动手吗?”

    “你们,”白承舟举剑就要动粗。

    安太师看着白承舟道:“二殿下,您不要对大殿下用激将法,皇子殿下在青楼与人大打出手,大殿下明喇人,知道这事传出去会是一个什么名声。”

    白承舟被安太师这一说,停了手。

    白承路道:“太师,韩约以下犯上,他该当何罪?”

    “韩约有罪,自有国法治他,”安太师说:“二殿下,您怎么会与大殿下一起到醉红楼来?”

    “我与我大哥走在一起,太师觉得不该?”

    安太师说:“下官只是有些奇怪罢了,二殿下也对这青楼女子感兴趣?”

    “就算她是青楼女子,韩约就能用强的了?”白承路问道。

    “只怕她不是青楼女子啊,”安太师冲韩约招了招手。

    韩约拽着春莺到了安太师的跟前。

    安太师打量一眼春莺,道:“大殿下,此女容貌不差,但也算不上绝色,您为这样的女子动怒,不值得。”

    白承舟道:“值不值这是我的事,与你们何干?”

    “太师,这女人一定是沙邺的奸细!”韩约跟安太师一口咬定道:“下官以性命担保,她若不是,下官赔掉下官的这条命。”

    “大殿下,”安太师跟白承舟道:“您听见韩约的话了?”

    白承舟说:“韩约不过一条贱命!”

    “大内侍卫副统领的命是贱命,”安太师说:“那这妓的命是什么命?”

    白承舟一时间哑口了。

    安太师说:“大殿下莫要忘了,韩约是圣上的侍卫。”

    “所以他韩约就能以下犯上了?”白承路好笑道:“太师,你这架拉得也太偏了吧?”

    安太师说:“二殿下,韩约已经言明这女子有沙邺奸细之嫌,您还要为这女子说话?”

    “她是我大哥包下的女人,”白承路道:“她怎么可能是奸细?”

    “知人知面不知心,二殿下又怎么知道她不是?”安太师反问白承路道:“不查这女子,杀韩约,这又是什么道理?”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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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2出手人前

    春莺看着白承舟拼命地摇头,眼中的乞求之情让白承舟几乎不忍心去看。

    白承路打量一眼自家大哥的神情,道:“大哥,这事你准备怎么办?”

    楼梯上这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痛哭声,众人一起往楼梯望去,就见醉红楼的老鸨披散着头发,衣衫凌乱地从楼梯上奔了下来。

    “一会儿要是乱起来,你带着这女子先走,”安太师这时跟韩约小声道。

    韩约忙就点头,小声应了一句:“是。”

    老鸨看了白承路一眼,然后便哭叫着冲到了白承舟的面前,哭道:“大殿下,奴家遭了天大的罪了!大殿下,您可要为奴家作主啊,奴家一个女人,再下贱也不能让人这么欺负啊。大殿下,打狗还要看主人,这位韩大人仗了什么人的势啊?!”

    白承舟被这老鸨哭得,看着韩约的双眼又喷火了。

    “包庇奸细之人,怎能轻饶?”安太师说道:“大殿下,你当以国事为重。”

    白承舟看着安太师冷笑了一声,说:“我还不用太师你来教训。”

    安太师说:“那大殿下你想做什么?”

    “说春莺是奸细,这是天大的冤枉啊,”老鸨这时哭道:“这丫头五岁就被我买进了醉红楼,我辛辛苦苦把丫头养大,好容易看着这丫头能伺候大殿下,这辈子有了一个依靠,怎么就天降了这种横祸呢?老天爷不开眼啊,我亲手养大的丫头,怎么能是奸细呢?”老鸨哭得坐在了地上,涕泪横流。

    白承路说:“韩约,你听见她的话了?春莺五岁就进了醉红楼,她怎么当沙邺的奸细?事实如此,你还要怎么狡辩?”

    “来人,”白承舟道:“把韩约给我拿下!”

    白承舟的人往前一冲,安府的侍卫马上就还了手,都不用安太师下令的。

    双方这一开打,醉红楼的大堂里立时就乱了套。与此事无关的人,想跑跑不了,只能在楼中四散奔逃,不想做了城门失火后,被殃及的池鱼,女人哭喊,男人逃命,皇子侍卫与安府侍卫挥刀相向,各种声音混在一起,醉红楼里炸了锅一般。

    “去帮忙,”白承路跟自己的手下道。

    二王府的侍卫也往前冲。

    安太师站在原地没动,跟韩约道:“你还不走?”

    韩约拖着春莺就往外走。

    “韩约!”白承舟手里提着剑,亲自把韩约一行人堵在了醉红楼的大门前。

    大内侍卫们看着这位挡路的大皇子,心里都打鼓,他们真要跟一个皇子殿下动手吗?

    韩约这会儿也是拎刀在手,冲白承舟道:“大殿下,下官求您不要为难下官。”

    “狗奴才,”白承舟道:“你还想跟我动手?”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要韩约顾及白承舟的皇子身份已经不可能了,韩约单手挥刀,刀刃带着风声,朝着白承舟砍了过去,顺带着把拖在手里的春莺推给了自己的手下。

    一个大内侍卫把春莺死死地拽在了手里。

    白承舟被韩约连着几刀逼出了醉红楼的大门。

    几个大内侍卫想跟着韩约出去,没想到被几个皇长子府的侍卫拦住了,双方一言未发,直接打在了一起。

    “太师?”大管家看着面前混战在一起的侍卫们,吓得面无人色,喊安太师道:“太师,这,这要如何是好啊?”

    安太师没有理会大管家,他只是看着与他隔着好几拔人,没有与人动手的白承路,突然就面露了微笑。

    大管家看自己的主子这个时候还笑,更是吓得不轻了,自家主子不会是疯了吧?

    安太师要的就是这事闹大,他的那个女儿再怎样不喜人前出手,但一定不会不管韩约,所以安太师这会儿就等着安锦绣出手呢。

    白承路这会儿却没有安太师的好心情。春莺的事,是白承泽临走时交待给他的诸多事务之一,听到醉红楼的龟奴来报,春莺出事,白承路就是心里再不耐烦,也只能寻了一个同路的借口,跟着同样接到消息的白承舟一起赶来了。看着春莺被大内侍卫制在手里,麻袋一样甩来甩去,白承路是直皱眉头,也不知道这个春莺从韩约那里打听到了什么事,值不值得他们把事情闹成这样。

    韩约跟白承舟到了门外时,九门提督江潇庭带着九门提督府的兵马也赶到了,与他几乎前后脚赶到的还有一队皇长子府的侍卫。

    “韩约,”江潇庭下了马,也是先喊韩约,道:“你是被鬼上身了?你敢跟大殿下动手?!”

    “给我进去,把那个女人救下来!”白承舟大声命自己的手下道。

    韩约这会儿暗暗叫苦了,他手下只几个人,加上安府的那一队侍卫,本来就不如白承舟与白承路的人多,这会儿白承舟的援兵又到了,他们能走得了吗?

    “韩约,”白承舟这会儿小声跟韩约道:“这一次我看还有谁能救你。”

    韩约手里的刀突然就快了起来,让白承舟一时之间有些乱了手脚。

    江潇庭看韩约突然之间要跟白承舟拼命了,原本不想上前来的江大人,这会儿不得不上前了,他不能看着韩约活活把白承舟砍死。

    江潇庭参战之后,韩约就有些吃力了,只是手慢了那么一下,韩约便被江潇庭一掌打在了胸口上。

    “狗奴才!”白承舟一剑剌向韩约的心口。

    江潇庭一边在嘴里跟韩约喊着:“你这是以下犯上,我看你真是被鬼上身了!”一边手腕一翻,看似不经意地,用手里的剑碰了白承舟手里的剑一下,把白承舟手里的剑撞得一歪。

    韩约趁着这个空档,往后一翻身,退出去几米远。

    “你,”白承舟看向了江潇庭。

    江潇庭浑然不觉自己方才做了什么的样子,命自己的手下道:“还不快把韩约拿下?”

    韩约把刀抵在地上,用这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江潇庭的那一掌留了劲了,却还是让韩约的胸口处血气上涌,有些提不上气来。

    九门提督府的兵将听了江潇庭的命令后,直接就把韩约围在了中间。

    “还抓什么活口?”白承舟这时道:“给我杀了他!”

    江潇庭说:“大殿下息怒,韩约毕竟是在内廷当差,还是审一下吧。”

    “你也要教训我?”白承舟冲江潇庭也发了怒。

    江潇庭忙说:“大殿下,下官不敢。”

    “还不叫你的人动手?!”白承舟喊道。

    江潇庭冲手下们一挥手,说:“把韩约拿下。”

    韩约把刀横在了胸前,他这会儿若是束手就擒,那一定是死路一条了。

    就在这个当口,从街的南头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一起狐疑起来,这是哪方的人马又到了?

    白承舟催江潇庭道:“你还在等什么?”

    江潇庭说:“大殿下,好像有兵马过来了。”

    白承舟说:“我管他是何方兵马,你先替我把韩约这个狗奴才拿下!”

    江潇庭一时间没开口。

    九门提督府的人看自家大人这会儿不作声了,已经快逼到韩约的跟前了,这帮人又停了下来。

    江潇庭心里门儿清,他今天要是不带兵来,明天御史大夫们就能把他骂到臭头,往世宗那里去的奏折里,不知道会把他江某人写成什么样,这韩约要是死在他的手里,白承舟这位大皇子是满意了,可是韩约身后的那位安妃娘娘,他要怎么应付?得罪不起白承舟,安锦绣他同样得罪不起,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他带着九门提督府的人在一旁看戏,这事让两位皇子殿下跟安妃自己解决。

    “这一定得是安妃娘娘的人啊,”江潇庭听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在心里小声念叨着。

    白承舟这会儿发觉江潇庭指望不上了,回身就跟自己府中的侍卫道:“去杀了韩约!”

    皇长子府的侍卫们涌上了前来。

    九门提督府的人不敢拦,把地方让开了。

    眼看着韩约就要跟皇长子府的这帮侍卫打起来了,从他身后射来了一支驽箭,正中挥刀砍向韩约头颅的侍卫的右臂。侍卫中箭之后,手中的刀一下子掉在了地上,韩约直接一脚,把这侍卫踢飞到了白承舟的脚下。

    “御林军?!”就站在江潇庭身旁的副将,看到从南边来的这支人马后,不太敢相信地跟自家大人道:“真是御林军?”

    江潇庭没吱声,这会儿他可以站一旁看戏了。

    许兴马到了韩约的身旁,人没下马,问韩约道:“你没事吧?”

    韩约一口血吐在了地上,用手抹了一下嘴角,说了句:“没事。”

    “你们想干什么?”白承舟铁青着脸问许兴道。

    御林军也不下马,直接手执着搭箭的驽弓,对着皇长子府的侍卫们。

    “进去,”韩约手指着醉红楼跟许兴道:“太师被困在里面了。”

    “进去救太师出来,”许兴回身点了一队御林军。

    几十名御林军领命下马,冲进了醉红楼里。

    安太师看见御林军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后,眼中的欣喜之情一闪而过,这下子,安锦绣还怎么说自己只是后宫女子,与世无争?他现在要的,就是这个女儿争。

    白承路看见御林军后,脸上的神情惊怒交加。

    “我们走,”安太师跟大管家说了一声。

    “大人,”由御林军们护着出了醉红楼的大内侍卫们,出了醉红楼后,就冲到了韩约的身前。

    韩约看一眼还是被他的手下拖着的春莺,松了一口气,问自己这几个身上都带了血的手下道:“都没事吧?”

    “没事,大人,我们死不了,”一个大内侍卫回韩约的话道。

    许兴看了春莺一眼,跟韩约说:“就是为着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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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3热闹日子

    韩约冲许兴点了点头,说:“这女人是沙邺的奸细。”

    许兴冲韩约叹口气,说:“你非得把事闹这么大吗?”

    “我……”韩约想解释一下,他真不想把事闹大,他哪知道这个女人能勾搭上大皇子?皇子殿下们的眼光不是应该很高吗?这女人哪里好了?韩约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又看了春莺一眼。

    安太师这时由安府的几个侍卫护卫着,走到了韩约的面前。

    许兴看见安太师到了,不敢再在马上坐着了,甩蹬下了马。

    安太师看一眼韩约,说:“你还有心情站这儿说话?”

    韩约回头看白承舟,这才发现白承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白承舟身边了,白承舟怒发冲冠,白承路则是一脸的阴沉。

    “带着你的人先走,”安太师命韩约道。

    “那这里呢?”韩约问道。

    “这架是打不起来了,”安太师说:“你带这个女人回去见娘娘吧。”

    许兴说:“后面有马。”

    韩约的嘴里这时又泛起了血腥味。

    “你怎么了?”许兴看韩约还是站着不动,忙问道。

    韩约硬把一口血咽入了喉,冲安太师一躬身,说:“太师,那下官就先行一步了。”

    安太师嗯了一声。

    春莺被大内侍卫拖着往御林军后面走的时候,又开始拼命挣扎起来,只是她毕竟不会武,到了会武,又不爱她美色的男子手里,春莺的挣扎无疑是蚂蚁撼树,连脚上的绣鞋都挣掉了,她也没能从这大内侍卫的手里挣脱。

    “小心着些,”韩约跟这手下道:“别让这女人寻了死。”

    拖着春莺的大内侍卫点一下头,说:“大人放心,她的嘴堵着呢,咬不了舌头。”

    白承舟看见韩约几个人带着春莺要走,马上就大声道:“韩约,你给我站住!”

    “赶紧走,”安太师对韩约道。

    韩约也知道,这个时候他要是听话的站下来了,才是真的傻瓜呢。

    “你们,”看着韩约一伙人不但不停步,反而直接跑着上马去了,白承舟简直是怒不可遏,迈步就往前来,他要看看,这些御林军是不是真能射死他!

    许兴的额头冒了汗,他现在该怎么办?真一箭射死了皇长子,他也活不了了吧?

    韩约这时上了马,也没往后再看一眼,直接打马往帝宫的方向跑了。

    安太师看着韩约一行人跑远了,才跟许兴道:“让他们收箭。”

    许兴抬手又放下。

    御林军们收起了弓弩。

    白承舟转眼间就到了安太师与许兴的跟前。

    许兴下意识地就退到了安太师的身后。

    安太师看着白承舟道:“大殿下,下官还是那句话,为一个青楼女子不值得大动肝火。”

    白承舟的手指头差点没戳到安太师的脸上去,“御林军,”白承舟咬牙切齿地道:“是谁把御林军派来的?”

    安太师说:“是下官。”

    白承舟一个倒仰,

    白承路扶了自己的兄长一下。

    安太师不动声色道:“两位殿下,现在圣上御驾亲征在外,京城可经不起一点折腾。”

    白承路说:“太师什么时候能调动御林军了?”

    “事情紧急,”安太师说:“下官不能看着京城生乱,听到两位殿下与韩约在醉红楼,为了一个女妓发生了争执,下官就近请了许将军帮忙。”

    “就近?”白承舟叫道:“你当时在哪里?你就的什么近?他们分明是……”

    “大殿下,”安太师没让白承舟把安妃两个字喊出来,说道:“如果那个女子是沙邺的奸细,大殿下你要如何跟朝廷交待?”

    白承舟怒道:“这不可能!”

    白承路也说:“太师,这个女子会落到谁的手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给我把路让开!”白承舟手指着许兴的鼻子道。

    “怎么,”安太师说:“大殿下还想带着人去冲大理寺吗?”

    白承路冷笑道:“韩约会把春莺送去大理寺吗?他的主子在宫里吧?”

    “韩约是圣上的侍卫,”安太师说:“二殿下这么说,也没说错。”

    “那个女人干政!”白承舟大叫道:“我饶不了她!”

    安太师故作诧异道:“大殿下这话何意?什么女人敢如此大胆?下官怎么对这女子一无所知呢?”

    安书界老谋深算的名声,白承舟和白承路都知道,但他们再也没有想到,这个也有当世大儒之称的人,能这么不要脸。

    白承舟这会儿能明白,安元志那个刑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是从哪里来的了,子肖父,安书界要是个好人,安元志也不会长成那样。

    “大哥!”白承英这会儿带着十来个侍卫也赶到了醉红楼门前,看到这座青楼前的阵仗后,白承英在马背上就晃了晃身子。

    江潇庭这时命手下道:“把在这儿看热闹的人都赶走。”

    这手下领命之后,跑走了。

    等白承英下了马,走到了白承舟的跟前时,在醉红楼附近探头探脑,围着不走的闲杂人等,都被九门提督府的人赶走了。

    白承舟看见白承英到了,说了一句:“你怎么也来了?”

    白承英看了一眼白承路,强压着心头的火,给白承路行了一礼,喊了白承路一声:“二哥。”

    白承路看白承英到了,知道再指望老大闹事是不可能了。

    白承英又跟安太师道:“太师,今天这事是个误会,不怪韩约。”

    “你说什么?”白承舟当场跳脚,他跟韩约闹的拿刀互砍了,他这个兄弟到了,直接泼他一盆冷水?这事不怪韩约,那就是他的错了?

    白承英把白承舟死死地拽住了,看着安太师道:“还请太师回去吧,今天这事儿我来处理。”

    安太师跟许兴道:“没听到六殿下的话吗?”

    许兴忙冲着白承英抱拳一礼,道:“下官遵命。”

    白承英说:“你们御林军没有受伤的吧?”

    许兴说:“下官谢六殿下关心,下官带来的人没有受伤。”

    “那就回去吧,”白承英说:“京都城有事,你们御林军也理应出力。”

    许兴又冲着白承英躬身行了一礼,转身就想上马。

    安太师这时干咳了一声。

    许兴又站下来,看了安太师一眼后,然后醒悟过来,忙又给白承舟,白承路行了礼。

    白承舟根本就不想受许兴的这个礼,无奈这会儿他被白承英死死地拽着,动弹不得。

    白承路笑了一声,说:“辛苦许将军跑这一趟了。”

    “下官不敢当,”许兴回了白承路一句。

    安太师说:“快回去吧。”

    许兴这才上了马,跟御林军们喊了一声:“回宫。”

    “不准……”白承舟要叫。

    “大哥!”白承英叫的声音比白承舟的还大。

    “快走啊,”安太师冲坐在马上的许兴一挥手。

    一队百人的御林军掉转了马头,原路离开,往帝宫方向跑去了。

    “三位殿下,”安太师在许兴带人走了后,嘴里说着三位殿下,其实只看着白承英道:“下官还有公务在身,下官也先行告退了。”

    “安府的侍卫这么威风,这事太师想就这么算了?”白承路开口道。

    安太师说:“那二殿下想怎么办?”

    “以下犯上是什么罪,太师不用我教吧?”白承路道。

    安太师说:“二殿下,下官也是朝廷命官,若是当众被人殴打,那朝廷的颜面何存?下官府中的侍卫只是护主,侍卫护主,天经地义之事,他们何罪之有?”

    白承路被安太师说的想暴粗口,但到底忍住了。

    白承英这时道:“太师请回吧。”

    “老六!”白承舟冲白承英喊了一嗓子。

    白承英没理白承舟,只是看着安太师。

    这时大管家带着人,把安太师的官轿抬了来。

    安太师冲面前的三位皇殿下都是一礼,又冲着远远站着的江潇庭一拱手,转身上了轿。

    “起轿,”大管家在轿旁喊了一声。

    安府的侍卫们这一回有不少人身上都挂了彩了,有伤重不能动的,被同伴抬着,跟着安太师的官轿走了。

    “二哥也请回吧,”安太师一行人也走了后,白承英才跟白承路道:“这事因大哥而起,与二哥本就没什么关系。”

    白承路看着白承舟道:“大哥,这口气你就这么忍了?”

    看到了这个时候,白承路还是要挑拨自家大哥的怒气,白承英难得冲白承路挂了脸,说:“二哥,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何必挑着大哥去生事?这样对二哥有什么好处?”

    白承路说:“老六,你这是不识好人心啊。”

    “二哥的好心我真没看出来,”白承英冷着脸道:“二哥,您还是先回去吧。”

    “老二你走吧,”当白承英跟白承路斗起来的时候,白承舟还是得向着白承英的,几个兄弟中,谁是自己一伙的人,这一点白承舟还是分得清的。

    白承路甩袖而去。

    “我们回府说话,”白承英放开了白承舟,小声说道。

    “回什么府啊?”白承舟说:“我找韩约那狗奴才去!”

    “大哥!”白承英说:“你先跟我回我府上去,韩约的事,我们回府再说。”

    江潇庭这时走到了两位皇子的跟前,说:“大殿下,六殿下,醉红楼这里?”

    “把这楼先封了,”不等白承舟开口,白承英便道:“该怎么办,等我们商量出办法后,再派人告诉江大人。”

    江潇庭忙应了一声是。

    白承英拉着白承舟就走。

    原来几方人马汇聚的醉红楼前,一下子只剩下九门提督府这一支兵马了。

    “把楼封了,”江潇庭冲手下下令道:“跑走了一个,我唯你们是问。”

    “大人?”有副将小声问江潇庭。

    “这日子,”江潇庭小声道:“真他妈的热闹。”

794眼睛和嘴巴

    794眼睛和嘴巴

    韩约几个人身上都有血,一个大内侍卫的马鞍上还横放着一个被堵了嘴的女人,这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或惊异,或探究的眼神。

    跑马跑到半路的时候,韩约总算是想起来了,在一家木具店前停了马,跟店家买了一口木箱,直接把春莺绑了,嘴再堵得紧一点,塞进这口箱子里去了。

    等几个人回到帝宫门前,韩约还没下马,袁义就站在了他的马前,在韩约下马的时候,袁义伸手扶了他一把,“我没事,”韩约把袁义的手一甩,强撑着说道。

    袁义看一眼韩约,小声道:“我看你的气色,就知道你身上有内伤。”

    韩约小声嘀咕道:“你怎么不去当太医呢?”

    袁义也不跟韩约废话,说:“还能走路吗?”

    “能,”韩约点一下头。

    袁义的目光又落到了木箱上,说:“那女人在箱子里?”

    韩约又点一下头。

    “娘娘正等着你,带着这女人跟我走,”袁义说着话,就往宫门里走。

    韩约冲自己的手下招一下手。

    两个大内侍卫抬着木箱跟在了韩约的身后。

    帝宫门前的御林军们,只当自己没看见这几个人和这口木箱。

    千秋殿的小花厅里,安锦绣让四九带白承意出去。

    白承意板着小脸,跟安锦绣说:“母妃,我都听见了。”

    安锦绣说:“你都听见什么了?”

    “大哥欺负母妃了,”白承意说:“母妃,你不要怕,承意去找他去!”

    安锦绣看向了四九。

    四九说:“主子,小主子是在厅门外听见了一句,就一句。”

    安锦绣说:“一句什么?”

    “大殿下在醉红楼要杀韩约,”四九小声道:“奴才之后就抱小主子走了,只是小主子一直闹着要见主子。”

    白承意说:“韩约是母妃的手下。”

    安锦绣又看着儿子说:“韩约是朝廷的官员,怎么是我的手下呢?”

    白承意说:“我就是知道。”

    “啪”的一声,安锦绣把桌案一拍,说:“谁跟你说这事的?”

    白承意看安锦绣拍了桌子,小身子往四九的身上缩了缩,但很快就又把小身板挺了起来,说:“外公说的!母妃,承意会保住母妃的!”

    “你外公说的?”安锦绣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四九冲安锦绣摇头,他成天跟白承意待一块儿,对这事也是完全不知道。

    白承意把手一挥,说:“母妃,承意去找大哥去。”

    “九殿下,”安锦绣冲白承意招了招手,说:“你到母妃这里来。”

    白承意跑到了安锦绣的跟前,说:“母妃你不要生气啊,有承意在,谁也不能欺负母妃。”

    安锦绣把白承意搂在了怀里,轻声道:“九殿下,太师是什么时候跟你说这话的?你告诉母妃,不然母妃不放心你。”

    白承意抬头看看安锦绣。

    安锦绣说:“九殿下?”

    “是奶娘啊,”白承意说:“她们不是外公送给承意的人吗?母妃忘了?”

    安锦绣摸一下白承意的头,笑道:“原来是这样,好,母妃知道了。”

    白承意说:“那母妃,我带四九和七九去找大哥去?”

    “韩约没事,”安锦绣说:“一会儿他就会来见母妃了。”

    “真的?”

    “母妃什么时候骗过九殿下?”

    “那,”白承意说:“醉红楼是什么地方?”

    “吃饭的地方,”安锦绣说:“只是一件小事,九殿下不用管。”

    “可是外公说……”

    “嘘,”安锦绣冲白承意嘘了一声,道:“奶娘是哄九殿下玩呢。”

    白承意挠了挠头,说:“怎么会呢?”

    “韩约是大内侍卫副统领,”安锦绣说:“他是朝廷命官啊。”

    白承意有点想不明白了,是啊,韩约是他父皇的官,怎么又成了他母妃的手下了?

    “跟四九去玩吧,”安锦绣道:“这事啊,母妃不管,九殿下也不用管,最多也就是吃饭的时候,大殿下训了韩约几句。”

    白承意说:“大哥为什么要骂韩约?”

    “不知道啊,”安锦绣说:“母妃在宫里,怎么可能知道宫外的事。”

    白承意小脑袋转了两转,说:“大哥的脾气不好,他爱骂人。”

    “是这样啊,”安锦绣笑了起来,说:“九殿下什么都能知道呢。”

    白承意被安锦绣夸得高兴起来,说:“母妃,承意很聪明吧?”

    “是啊,”安锦绣笑道:“九殿下最聪明了。”

    白承意把小脑袋在安锦绣的怀里蹭了蹭。

    “四九,”安锦绣喊四九。

    四九上前了一步,说:“主子。”

    “你带九殿下去后园玩一会儿吧,”安锦绣说道:“小心一些。”

    “是,奴才明白,”四九领命道。

    白承意走到了四九的跟前,说:“四九,我们去练武。”

    四九说:“是,小主子。”

    白承意往花厅外跑去,一边跑一边还说:“母妃,承意过一会儿再来看你。”

    “好,”安锦绣应了儿子一声。

    看着儿子跑出去后,安锦绣脸上如同瞬间结了寒霜一般,奶娘,安锦绣拍一下桌案,她的这个父亲还真是无孔不入!这一次她派出御林军去,应该是如了这个父亲的愿了,“该死的,”安锦绣小声骂了一句,她怎么就忘了,两个奶娘一定不会害白承意,可是这两个安府家奴出身的奶娘,是她父亲放在白承意身边的眼睛和嘴巴啊!

    白承意和四九出去没一会儿,安锦绣还在生着闷气,袁义就带着韩约到了。

    安锦绣看见韩约身上有血,没等韩约给她行礼,就道:“你受伤了?”

    韩约说:“娘娘,下官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

    袁义直接把手搭在了韩约的脉门上,搭了韩约的脉后,袁义说:“你这伤至少要养十天。”

    “他怎么了?”安锦绣问袁义道。

    袁义说:“主子,他身上的伤我看不算严重,只是有内伤,要让大夫看看了。”

    “坐下吧,”安锦绣冲韩约道:“受了内伤了,你身上就不难受吗?”

    韩约听了安锦绣的话,在一旁坐下了。

    袁义走出去,一个人就把装着人的木箱给搬进了小花厅。

    安锦绣问韩约说:“跟你一起的人是不是都伤着了?”

    韩约点一下头,说:“娘娘放心,我问过他们了,都是皮外伤,不碍事的。”

    安锦绣说:“这些人你都带过来了?”

    韩约说:“带过来了,我怕娘娘有话要问他们。”

    “袁义,你去请个太医来给他们看一下伤,”安锦绣跟袁义道:“向远清不是有个弟子留在了宫里么,就请他吧。”

    韩约忙道:“娘娘,不用麻烦太医了,一会儿下官跟他们去找个大夫看看就行了。”

    “你还想让多少人知道今天的事?”安锦绣问韩约道。

    袁义看了韩约一眼后,走了出去。

    小花厅外,几个挂着彩的大内侍卫们正并排站着呢。

    袁义指着走廊的栏杆,说:“你们坐下等吧,娘娘让我给你们请太医来看伤。”

    几个大内侍卫忙都冲袁义摇头,其中一个大内侍卫小声跟袁义说:“袁总管,我们不敢劳烦太医啊。”

    “坐下吧,”袁义说:“还要我请你们坐吗?”

    几个大内侍卫听了袁义的话,坐在了栏杆上。

    “我去去就来,”袁义说完这话后,快步走了。

    小花厅里,韩约跟安锦绣低头认错,说:“娘娘,这一次是下官把事情搞砸了。”

    安锦绣冲韩约摆了摆手,道:“事情已经出了,就不要再说谁对谁错了,我也不怕大殿下。”

    韩约说:“娘娘,大殿下怎么能听二殿下的挑唆呢?他是怎么想的啊?”

    “他跟元志有仇,”安锦绣小声说了一句。

    韩约说:“他跟五少爷有仇,可他不是帮着四殿下的吗?五少爷跟二殿下,谁能信,谁不能信,他不知道?”

    安锦绣叹口气,她现在连白承舟这三个字都不想听。

    韩约坐着跺一下脚,然后又捂着胸口抽了一口气。

    安锦绣抬一下头,用下巴指一下面前的箱子,说:“那个春莺在里面?”

    韩约忙点头,说:“娘娘,您要审她吗?”

    “把箱子……”安锦绣想让韩约把箱子打开,但是一想韩约身上有伤,便住了嘴,自己站起身,想要去打开箱子。

    “哎,”韩约哪能让安锦绣去开箱子,忙站起身,抢先了安锦绣几步,走到了木箱前,伸手就开了箱子。

    箱子里的春莺眼前乍一亮堂之后,双眼一下子受不住突然之间的明暗变化,闭上了眼睛。

    安锦绣看一眼被塞在箱子里的女子,这女子因为嘴里塞着布团,所以脸有些变形,但还是能看出,这女子是一个美人。

    韩约指着春莺嘴里的布团,问安锦绣道:“娘娘?”

    安锦绣确认自己不认识这女子后,冲韩约点了点头。

    韩约把春莺嘴里的布团拿出来了,往春莺的身上一扔。

    春莺没喊,只是看着安锦绣,看面前这女子的穿着打扮,方才韩约又喊这女子一声娘娘,春莺就知道她面前这个看起来很温婉的女子,是帝宫里的那位皇贵妃娘娘了。

    “怎么弄得这么狼狈?”安锦绣看着春莺道:“你是谁的手下?”

    春莺看着安锦绣不说话。

    “说话啊!”韩约在一旁道:“这会儿哑巴了?”

    “你们在她的屋里搜到了什么?”安锦绣问韩约道。

    韩约走到了安锦绣的身边,跟安锦绣耳语道:“这女人挺有钱,只是其他的东西,我们没能找到。”

    “没有关于大殿下的东西?”

    “有几件男人的衣物,”韩约说:“可能是大殿下的,她是大殿下包下的人。”

795不存在的人

    “她有跟二殿下说上话吗?”安锦绣又小声问了韩约一句。

    “她倒是想来着,”韩约说:“只是她没能跑到二殿下的跟前去,下官随后又把她的嘴给堵上了。娘娘,大殿下怕是还是想要这个女人。”

    “你是谁?”春莺这时一副受惊的样子看着安锦绣,问道。

    安锦绣说:“你知道我是谁,不必再装这副样子了。”

    春莺双眼流泪,说:“我不认识你。”

    “她不会武?”安锦绣问韩约道。

    “不会,”韩约说:“她若是会武,下官可能还抓不住她。”

    “五殿下答应了你什么样的好处,让你这么死心塌地?”安锦绣看着春莺道。

    春莺摇头,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的话。”

    韩约说:“反正我们说什么你都不懂就对了,春莺,再装你就是想死,知道吗?”

    春莺可怜巴巴地看着安锦绣,一副全然无辜的样子。

    “你给我添了很大的麻烦,”安锦绣说道:“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春莺还是摇头。

    “五殿下去云霄关了,”安锦绣道:“我倒是可以把你装在这箱中送给他去。”

    春莺的面部表情一僵。

    “四殿下的事,其实大殿下知道的不多,”安锦绣说:“所以我想五殿下对你,应该也不会太看重。不过这也不能怪你,四殿下从来不会进烟花之地,你虽美,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赶紧说实话吧,”韩约冲春莺道:“方才你要送消息给谁?”

    春莺还是闭嘴不言,但眼神已经不敢与安锦绣对视了。

    “是给二殿下吧?”安锦绣看着春莺问道。京都城里为白承泽办事的人不少,但安锦绣相信,有些事,白承泽只信白承路这个同胞兄长。

    韩约看春莺还是不开口,踢了木箱一脚。

    木箱与地面磨擦,发出了很大的一声声响。

    “把她解决掉吧,”安锦绣跟韩约说了一声。

    韩约一愣,说:“不审了?”安锦绣要是不审这个女人,他费那么大劲把这个女人从醉红楼弄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他直接把这女人弄死在醉红楼里,不就得了?

    安锦绣转身就要走。

    春莺这会儿急了,说了她进小花厅后的第一句话:“娘娘!”

    “你不是不认识我,听不懂我的话吗?”安锦绣转过身,又看着春莺道。

    “我,”春莺心里发慌,说了一个我字后,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我知道你不怕我,”安锦绣道:“毕竟你是大殿下的女人么,我这个后妃总要给皇长子一个面子,所以你觉得我不会杀你,甚至我都不敢伤你。”

    “你,你真要,真要杀我?”春莺到了这会儿还是不大相信,安锦绣看起来就不像一个会杀人的女人。

    安锦绣没再说话,转身就走了。

    “娘娘!”春莺大喊了起来。

    韩约伸手就把春莺的咽喉掐住了,说:“娘娘,真要杀她?”

    安锦绣在坐榻上坐下了,冲韩约点了点头,这个女人最多就是白承泽安在白承舟身边的眼线,她没必要留着这个女人的命。

    “大,大殿下,”春莺被韩约掐着咽喉,还是又说了一句话。

    安锦绣看着韩约。

    韩约看安锦绣是真想春莺死,手下直接就要用劲。

    安锦绣却在这时突然又道:“等一下。”

    韩约动作一顿,说:“娘娘,您是嫌在这里杀这女人不吉利?下官也是这么觉得,要不换个地方吧。”

    安锦绣又起身走到了木箱前。

    韩约松开了春莺,起身跟安锦绣小声道:“还是审审吧,万一她知道五殿下的什么事呢?”

    安锦绣说:“她能知道什么?”

    韩约扭头就跟春莺说:“知道夏景臣是什么人吗?”

    安锦绣听韩约这么问了,心里还是有点期待的,她也想知道这个夏景臣是谁,怎么就能让白承泽费这么大的力气算计。

    春莺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那种窒息的感觉让春莺心生了畏惧,这一回她的哭不是装的了。

    “夏景臣,”韩约抬高了嗓门冲春莺道:“你知道这个人吗?”

    春莺倒是希望自己知道这个夏景臣的事,但是她不知道啊。看了一眼面前的安锦绣和韩约,春莺说:“他,他是五殿下的人。”

    韩约忙道:“你知道他?”

    春莺点头。

    “你……”韩约还要问。

    安锦绣拍了一下韩约的左膀,道:“不用问了,她不知道。”

    “啊?”韩约看一眼安锦绣,随即就瞪向了春莺。

    “人说真话的时候,不用算计,”安锦绣看着春莺道:“五殿下的身边根本就没有夏景臣这个人,你怎么可能认识一个不存在的人?”

    韩约张了张嘴,最后咳了一声,冲着春莺道:“到了这里你还要说瞎话啊,当娘娘是大殿下,会对着你怜香惜玉吗?”

    春莺惨白着脸,跟安锦绣道:“娘娘,您想知道什么?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

    安锦绣叹了口气。

    韩约小声道:“妈的,这女人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过一个眼线,”安锦绣说:“最多知道一些大殿下的事,可我对这位皇长子的事,没兴趣知道。”

    韩约说:“五殿下要知道大殿下的事做什么?大殿下一不理政,二不领兵,他那里能有什么啊?”

    “以防万一,”安锦绣道:“万一大殿下那里有了要紧的事呢?”

    韩约说:“真有要紧的事,大殿下会跟一个青楼女说?”

    “看他带着人去醉红楼救她,你就应该知道大殿下对这女子不是无情了,”安锦绣小声道:“这个女子应该是大殿下的温柔乡,按照大殿下的性子,到了温柔乡里,一定是知无不言了。”

    韩约低头看看春莺,说:“这女人这么大本事?”

    安锦绣突然弯腰,把木箱给关上了。

    韩约说:“娘娘,这人不杀了?”

    春莺在木箱里哭喊起来,隔着一道木头,这声音听起来很沉闷。

    安锦绣走回到了坐榻前坐下,看着韩约道:“她看见齐子阡了?”

    韩约点头。

    安锦绣微眯一下眼睛,道:“把她送到六王府去。”

    “放,放了她?”

    “六殿下不会留她,”安锦绣说:“大殿下看不明白的,六殿下应该能明白,这个春莺是眼线。”

    “娘娘不想得罪大殿下?”韩约问道。

    安锦绣看着韩约一笑,说:“今天这事,我已经把他得罪到底了,再后面就是兵戎相见了。”

    “那就把人直接杀了呗,”韩约说:“费这个事做什么?”

    “让六殿下定这个春莺的生死吧,”安锦绣说道:“也是时候让四殿下知道,他的大哥是个什么东西了。”

    韩约说:“什么东西?”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堪大用的蠢货,”安锦绣毫不客气地说道:“这样的人,不如弃掉。”

    韩约的脑筋转了转,说:“四殿下会明白娘娘的意思吗?”

    “大殿下与安元志,他应该知道自己能用谁了,”安锦绣说:“你让太医看过伤后,再辛苦一趟,送这女子去六王府。”

    韩约说:“大殿下会在六王府吗?”

    “他这会儿一定在六王府里,”安锦绣说:“你不要跟他见面了,把人交给六王府的门人,你就走。”

    “下官遵命,”韩约忙领命道。

    “袁章,”安锦绣冲门外喊了一声。

    袁义和袁章一起应声走了进来。

    “帮着韩大人把这箱子抬出去吧,”安锦绣跟袁章说。

    袁章跑到了木箱前,木箱里突然又传出了春莺的哭声,把袁章给吓了一跳。

    韩约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跟安锦绣说:“娘娘,她跟六殿下说齐子阡的事没问题?”

    “我不怕她说齐子阡的事,”安锦绣说:“我倒是怕她跟大殿下哭,把大殿下哭得不顾兄弟情义,硬把这女子救下了。”

    韩约说:“娘娘放心吧,下官知道怎么做了。”

    安锦绣一笑,说:“我知道你办事牢靠,记住,不要再在六王府跟大殿下打架了。”

    韩约跟安锦绣点了头,走到了木箱前,跟袁章说:“来袁章啊,帮我一起抬。”

    袁义伸手就把木箱抱在了手里,说:“你有内伤,不要用力了。”

    “不是,”韩约看着袁义抱着木箱往外走,忙追着袁义跑了。

    安锦绣冲袁章挥一下手。

    小袁章忙也跟着跑了,嘴里还喊着:“韩大人,奴才帮你。”

    小花厅外,向远清的弟子已经替几个大内侍卫把伤口都包扎了,正等着韩约呢。

    袁义把木箱放在了地上,跟韩约说:“你让周大人看看你的伤。”

    韩约说:“就在这儿?”

    袁义手指了庭院里的一间宫室,跟袁章说:“你带韩大人和周大人去那里吧。”

    袁章忙就跑到了韩约的跟前,说:“韩大人,您跟奴才过去吧。”

    韩约这会儿胸口也的确难受,跟着袁章走了。

    袁义又命几个大内侍卫道:“把这个女人的嘴堵上。“

    一个大内侍卫上前,开箱子,堵春莺的嘴。

    袁义也没看这木箱里的春莺一眼,转身就进了小花厅。

    安锦绣看见袁义进来便问:“他们的伤怎么样了?”

    袁义说:“都是皮肉伤,不碍事的。”

    安锦绣说了一声:“这就好。”

    “这事算是了结了?”袁义问安锦绣道:“不会再出什么事吧?”

    “反正也闹开了,”安锦绣说:“事情闹到不能再大之后,也就是不了了之了,没事儿。”

    “我们这就跟大殿下结了仇了?”袁义说:“他能就这么算了?”

    “这样也好,”安锦绣小声道:“四殿下这个人不喜欢太蠢的人,元志日后不用怕被大殿下压在头上了。”

796会对你好

    796会对你好

    袁义也能想像日后若是白承允登了基,白承舟要是得了重用,安元志的日子能过成什么样。“娘娘,”袁义跟安锦绣说:“那韩约闹上这一场,还是好事了?”

    安锦绣摇头,她一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白承舟闹上这一场。

    “娘娘?”袁义看安锦绣摇头,忙道:“还有事?”

    安锦绣深吸了一口气,小声道:“九殿下身边的两个奶娘不能留了。”

    袁义听了安锦绣这话后一惊,忙就道:“她们两个怎么了?九殿下出事了?”

    安锦绣把白承意方才跟她说的话,跟袁义说了一遍。

    袁义呆了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说:“把这两个奶娘杀了?”

    “送出宫去吧,”安锦绣道:“她们即是安府的家奴,就让她们还回安府去好了。等韩约他们走了后,把那两个奶娘叫过来,我跟她们说。”

    袁义点了头,这两个人不能再留,不杀,那就只能送走了。

    一个时辰之后,周太医给韩约包扎好了伤口,也看着韩约服过治内伤的汤药了,来跟安锦绣复命。

    安锦绣对着周太医很客气,谢了周太医之后,又给了周太医一份份量不轻的谢礼,让袁章把周太医送出了千秋殿。

    韩约坐在宫室里又歇了一会儿,感觉胸口不是那么憋闷了,才站起身,冲宫室外道:“我的衣服送来了没有?”

    宫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韩约背对着宫室门站着整理自己的内衫,说:“把沾血的衣服烧了吧,别在这里烧啊,带回去烧。”

    站在韩约身后的人没应韩约的声。

    “我说你这人怎么不说话呢?”韩约说着话转过了身来,发现来人是紫鸳后,韩约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起来,说:“怎么是你?”

    紫鸳把手里捧着的官服递给了韩约,说:“这是你手下给你送过来的。”

    韩约接过衣服,说:“那怎么是你给我送衣服呢?”

    紫鸳看了看韩约,嗅了嗅鼻子。

    韩约笑道:“这屋里点着熏香呢,你还想闻到血腥味呢?”

    紫鸳说:“我听说你这次伤得不轻,伤哪儿了?”

    “袁义说的?”韩约边穿衣边问紫鸳道。

    紫鸳说:“是袁大哥让人去叫我过来的,他说你伤了。”

    “你啊,”韩约说:“你看吧,你袁大哥就指望你跟我一块儿呢。”

    紫鸳没接韩约这话茬,低着头说:“你真没事儿?”

    “没事儿,”韩约说:“回去喝几副药就好了,就是被人打了一巴掌的事。”

    紫鸳点点头,说:“你小心些。”

    韩约习惯了紫鸳跟他瞪眼斗嘴,现在面前站着的这个看起来老实又乖巧的女孩儿,让韩约有些疑惑了,“紫鸳,”他问紫鸳道:“你怎么了?”

    紫鸳抬头看一眼韩约,韩约这时已经把官服穿好了,还剩下衣领的扣子没扣上。紫鸳犹豫了一下,还是跟韩约说:“我听主子说了,等圣上回来,你就要跟圣上求娶我了。”

    韩约说:“是,我跟娘娘求过了,你袁大哥也在场,娘娘已经同意了,我只要再过圣上这一关就行了。”

    紫鸳“噢”了一声。

    “紫鸳,我们都不小了,”韩约伸手把紫鸳的下巴一挑,说:“我们也不是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紫鸳说:“这样是不是不好?”

    韩约笑道:“这有什么不好的?我们是看对了眼才在一块儿的啊。”

    紫鸳头低得更低了,说:“瞎说什么呢。”

    “紫鸳,”韩约硬让紫鸳面对着自己,说:“甜言蜜语我不会说,我也不是读书人出身,不过我会对你好。”

    紫鸳看着韩约看了一会儿后,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我走了,”韩约收回了手,说:“还有差事要办,我得空再找你吧。”

    紫鸳掂了脚,替韩约把衣领的扣子扣上了,说了一句:“小心一点。”

    韩约摸一下被紫鸳扣上的衣扣,冲紫鸳咧嘴一笑,大步走了出去。

    紫鸳没有跟着韩约出屋,一个人坐在了这间宫室里。

    装着春莺的箱子还在小花厅外放着,几个大内侍卫守在木箱旁边。

    韩约冲自己的手下们点了点头,站在了小花厅门前,跟厅里的安锦绣道:“娘娘,下官告退。”

    安锦绣的声音从厅里传了出来,说:“好。”

    “把箱子抬着,我们走,”韩约回身就命手下道。

    两个大内侍卫把木箱抬了就往外走。

    袁义从小花厅里走了出来,跟韩约说:“小心一些,不要再生事了。”

    韩约说:“这一回我看见大殿下就跑,这总行了吧?”

    袁义拍一下韩约的肩膀,说:“那你还得跑快点。”

    韩约摇摇头,紧走了几步,追上了自己的手下。

    韩约走了后,紫鸳才从宫室里走了出来,看见袁义站在走廊里,便走到了袁义的跟前,喊了袁义一声:“袁大哥。”

    “这是韩约的衣服?”袁义看看被紫鸳抱在手里的大内侍卫官服。

    紫鸳点头,说:“这衣服上沾了血,不知道能不能洗掉。”

    袁义说:“韩约让你给他洗的?”

    紫鸳说:“他可能是忘了带走了,我先前听他说,要把这衣服烧了的。”

    “他是故意的,”袁义笑了起来,看着紫鸳道:“他就是想你给他洗衣服。”

    “是吗?”紫鸳也是一笑,说:“我还以为他变好呢,原来还是个坏人。”

    韩约是好是坏,袁义不置一词,跟紫鸳说:“那你去给他把这衣服洗了吧。”

    安锦绣这时走到了小花厅的门前,也是看一眼被紫鸳抱在手上的衣服,说:“去吧,要不要我帮忙?”

    紫鸳佯装生气地瞪了安锦绣一眼,抱着衣服跑走了。

    袁义看紫鸳跑走,笑了起来,再扭头时,却发现安锦绣在看着他。

    “怎么了?”袁义问安锦绣。

    “没什么,”安锦绣说:“把九殿下的奶娘叫来吧。”

    袁义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往白承意住着的庭院走去。

    韩约带着春莺到了大内侍卫们在帝宫里的休息之所,吩咐跟着自己的几个手下道:“一会儿我送这个女人去六王府,你们几个去歇着吧。”

    一个大内侍卫说:“还是我们陪着大人去吧。”

    韩约说:“一个个身上都带着伤了,万一一会儿再打起来,你们还能打吗?我一个人救你们几个人?”

    另一个大内侍卫说:“还,还会再打?”

    “我是说万一,”韩约说:“都别废话了,都去休息吧,我们这里这么多人呢,就缺你们几个人手?”

    这几个大内侍卫这才告退了。

    跟着齐子阡回白虎大营的大内侍卫凑到了韩约的跟前,说:“大人,我都回来半天了。”

    韩约说:“齐将军直接回白虎大营了?”

    这大内侍卫点头道:“我亲眼看着他回军营里的,错不了。”

    韩约小声嘀咕了一句:“今天总算还有件好事。”

    “啥好事?”这个大内侍卫问韩约道。

    韩约看了这手下一眼,说:“你想知道?”

    这大内侍卫听韩约这么一说,忙道:“不想知道。”

    “去收拾一下,等会儿跟我出宫,”韩约跟这手下道:“再叫上几个人。”

    这大内侍卫答应了一声后,跑走了。

    “许大人,”院门前这时传来了大内侍卫们问好的声音。

    韩约抬头,就看见许兴迈步进了自己的这个院子,马上就冲许兴招了招手。

    许兴走到了韩约的跟前,看着台阶下的木箱说:“人在箱子里?”

    韩约说:“帮我个忙,把这箱子抬我房里去。”

    许兴看左右。

    韩约说:“你看他们做什么?我这是在找你帮忙。”

    许兴只得把这箱子扛了,跟着韩约进了房。

    韩约把许兴带进了自己的卧房后,让许兴把木箱放地上,他自己把门窗都关上了。

    许兴说:“那女人被杀了?”

    韩约走上前,把箱盖给打开了。

    许兴看看箱里的春莺,说:“没死啊,娘娘还要留着她?”

    韩约说:“娘娘让我把人送去六王府。”

    许兴马上就说:“这不又跟大殿下对上了吗?”

    韩约说:“大殿下在六王府里?”

    “我的人刚回来,”许兴小声道:“六殿下把大殿下带他府上去了。”

    韩约吭了一声,说:“娘娘让我把人交到六王府门前就行了,我不往大殿下跟前凑不就得了?”

    “万一大殿下在王府门前等着你呢?”

    “我就这么倒霉?”韩约说着蹲下身,把春莺嘴里的布团拿掉,没给春莺喊的机会,用手把春莺的嘴捂了。

    许兴也蹲下了身来,说:“你这是做什么啊?”

    韩约从衣兜里拿了个拇指大小的瓷瓶出来,往许兴的跟前一递,说:“替我把瓶盖打开。”

    许兴把瓷瓶拿在了手里,打了瓶盖后,被瓶里飘出来的剌鼻气味呛得就是一阵咳嗽。

    韩约说:“给她灌下去。”

    许兴说:“你要毒死她?”

    “这药毒不死人,”韩约小声道:“就是让她哑巴的药。”

    许兴看着韩约眨巴一下眼睛。

    韩约说:“你还发什么傻啊?动手啊。”

    许兴想想也对,要是让这个女人跑到六王府去胡说八道去,这事还得闹大。

    “我松手了啊,”韩约跟许兴道。

    许兴点一下头。

    韩约把手一拿开。

    春莺最多喊了半声,便被许兴捏住了嘴巴,把一瓶药全灌她嘴里去了。

    韩约把制着春莺的手松开了。

    春莺想往外吐进嘴的药水,只是她的口腔沾到这药水后,整个口腔就发了麻,喉咙随即就是火烧一样的疼,再想叫喊,拼尽了全力,也没办法发出声音来了。

    许兴看春莺在木箱里抽搐,问韩约道:“你给她吃的什么药啊?我怎么看这人,快死的样子呢?”

797活埋

    797活埋

    韩约把春莺的头扳着面对了自己看了看后,起杀接就把木箱的箱盖又盖上了,跟许兴说:“这样就行了,我送她去六王府。”

    许兴站起了身,说:“要不要我再派些人跟着你去?”

    韩约摇头,说:“弄一队御林军跟我去六王府?不知道的人以为娘娘要抄六殿下的家呢。”

    许兴也摇头,说:“你就扯吧,迟早一天把自个儿玩死了。”

    韩约一笑,用脚踢了踢木箱,说:“这我新买的,比我要她陪个酒的价钱便宜多了。”

    许兴说:“娘娘要怎么处置醉红楼的人?”

    “我没问,”韩约说:“这事娘娘自有主张,她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呗。帮我扛箱子,送我出宫去。”

    许兴说:“你自己不能扛?”

    “内伤,”韩约指了指的胸口,道:“江潇庭这一下,没把我胸骨拍断了。”

    许兴一点也不同情韩约,说:“江大人本来就武艺高强,他没打死你,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拉倒吧,”韩约说:“我是不想跟他真打。”

    许兴把木箱又扛肩膀上了,跟着韩约往外走,一边小声问韩约道:“这事要怎么了结啊?花街上那么多人看见我们了,明天会不会有御史大人参我们?”

    “有太师在呢,你怕什么?”韩约白了许兴一眼,说:“再说了,圣上又不在京城,御史台的那帮人跟谁参我们去?”

    “他们会写折子给圣上啊,”许兴说:“圣上知道了这事后,娘娘怎么办啊?”

    “我不知道,”韩约直接就摇头,说:“这事娘娘会看着办,不行我一会儿回来跟娘娘复命的时候,再问问娘娘。”

    许兴说:“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跟大殿下大打出手啊?”

    韩约耸耸肩膀,他事情都干下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许兴把韩约一行人送出了宫门,想想还是不放心,特意又嘱咐韩约说:“你别生事了啊,娘娘能救你一回两回,她回回都能救你?”

    韩约冲许兴摆了摆手,打马就离了宫门。

    许兴站在宫门前哀声叹气。

    六王府,白承英的书房里,白承英坐着听白承舟把安锦绣,安太师,韩约这帮人从头骂到脚。

    白承舟在书房里焦燥地来回走着,最后骂到口渴了,停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白承英看白承舟不骂了,才道:“大哥骂完了?”

    白承舟一口气把手里的茶灌进肚中去了,说:“千秋殿的那个女人想干什么?父皇就宠她吧,她现在连御林军都支使的动了,再后面这女人还要支使谁?京都四营?”

    “这怎么可能呢?”白承英说道。

    “这女人在干政!”白承舟大声道:“后宫干政者死!我跟这女人没完。”

    “你有证据吗?”白承英问白承舟道:“太师已经当众说了,是他请许兴帮忙的,他也说了,京城之事,御林军也理应出力,大哥你还有何话可说?许兴会承认是安妃娘娘命他带兵离官的吗?”

    “安书界那是鬼话!”白承舟道:“请御林军帮忙?他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大哥,”白承英说:“你到底知不知道,安妃娘娘是帮四哥的?”

    “老四那是与虎谋皮!”白承舟断言道:“他迟早一天后悔。”

    “四哥信你就对了?”白承英好笑道。

    白承舟看着白承英说:“你什么意思?”

    白承英说:“大哥,四哥走时跟你说过,不要跟安妃娘娘为难,你怎么就不听四哥的话呢?”

    白承舟听了白承英这话后,马上就又是发怒。白承舟是帮着白承允没错,可是对白承允他也有怨言,这个弟弟从来就没把他当大哥看待过!

    白承英看白承舟又发火,还是闭上了嘴,任由白承舟骂,反正白承舟在他这里骂的话,也传不到府外去。

    白承舟想骂火越大,把身边茶几上的茶具一起掼到了地上。

    白承英也不管,看一眼地上的碎瓷片,对着白承舟他连个表情都欠奉。这样的大哥,还不如跟着去云霄关打仗呢,总好过留在京城让他头疼的好。

    “你到底跟不跟我进宫去?”白承舟这通火发完之后,问白承英道。

    白承英说:“进宫去做什么?”

    “你方才没听到我的话?”白承舟大声问自己的这个兄弟道。

    白承英说:“什么话?”

    “春莺不在大理寺!”白承舟道:“她一定在千秋殿那个女人的手上。”

    白承英说:“大哥,你要私闯后宫?”

    “那女人能干政,我进一下后宫怎么了?”白承舟反问白承英道。

    白承英直觉着一股怒火从心口一直烧到了他的头顶,只是这股火白承英还没来及跟白承舟发出来,书房门外传来了管家的声音,说:“爷,大内侍卫副统领韩大人来了。”

    白承舟刚坐下,一下子就又跳了起来,叫嚷道:“这个狗奴才他还敢找上门来?!”白承舟迈步就往书房外走。

    “大哥!”白承英不得不叫了一嗓子。

    管家在门外说:“爷,韩大人丢下一个木箱就走了,说是千秋殿皇贵妃娘娘命他送过来的。”

    “这奴才跑得倒是快!”白承舟站下来恨道。

    白承英道:“把那箱子抬过来。”

    “是,”管家答应着去了。

    没过一会儿,管家带着六王府的几个下人,抬着木箱到了书房门前。

    白承英走出了书房,身后跟着他的大哥。

    “爷,”管家看白承英从书房走出来了,忙就道:“就是这个箱子。”

    白承英看一眼这个样式普通的箱子,道:“把箱子打开。”

    一个六王府的下人上前,把木箱打开了。

    “春莺?”白承舟看清箱中之人后,马上就叫了起来。

    白承英一把就拉住了要往木箱前冲的白承舟,说:“大哥,你跟我进书房说话。”

    白承舟甩开了白承英的手,还是往前走。

    春莺看见白承舟后,泪眼婆娑,只是说不出话来。

    “来人,把这箱子给我看住了,不准大殿下靠近!”白承英这时下令道。

    几个六王府的下人马上就拦在了白承舟的面前,

    白承舟有些愕然地回头看白承英。

    白承英冷着脸道:“大哥,这个女人不能留。”

    “你说什么?”白承舟恨不得挥拳揍上白承英的这张冷脸。

    白承英转身就回了书房。

    白承舟看看拦在他面前的人,这都是白承英的人,他还真不能把这几个人打死。

    “大殿下,”管家这时跟白承舟小声道:“您还是去跟我家爷说说吧,爷的话,奴才们不敢不听啊。”

    白承舟冲进了白承英的书房。

    “关门,”白承英道。

    白承舟把书房的门甩上了。

    “你到现在还把这个妓当成个宝呢?”白承英看着白承舟道。

    “你想干什么?”白承舟怒视着白承英。

    “你今天去醉红楼,二哥为什么也会去?”白承英问白承舟道。

    白承舟说:“我们两个不能一同走路?”

    “你坐下好好想想吧,”白承英道:“你与二哥做兄弟这么久,二哥什么时候与大哥你同行过?偏偏醉红楼出事了,他跟你同路了?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巧的事?”

    白承舟被白承英说愣住了。

    “我听大哥手下的人说了,”白承英道:“这个女人在你们打起来的时候,也想二哥那里跑来着,她怎么能肯定,二哥也会救她?”

    “老二跟我一起去的,”白承舟说:“她怎么不能把老二当成救星?”

    “是吗?”白承英说:“她一个青楼女,倒是不怕我们这些皇子,她不是不能往大哥你的身边跑,她为何要往二哥那里跑?大哥,这么简单的事,你想不明白?”白承英说着话,忍不住心头的怒火,拍了一下桌案。

    白承舟也不是真的傻子,被白承英这么一说,他发觉事情不对了。

    白承英说:“安妃娘娘既然帮四哥,那她与五哥是什么关系,大哥不知道?韩约盯着这个女人不放,这只能说明这个女人是五哥的人啊!大哥,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不可能,”白承舟摇头道。

    “那安妃娘娘和韩约都是疯子,”白承英道:“一个被大哥包下的妓女能碍着他们的事,所以他们要把这个妓女除之而后快?大哥,你手上有能害到安妃娘娘的东西吗?”

    “安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白承舟还是骂,但这一次骂得没什么底气了。

    “不管大哥你喜不喜欢,”白承英道:“日后你与元志会同朝为臣,你再恨安家,恨元志,你也得忍着。”

    “我要忍着安元志?”

    “四哥是什么人,大哥你也清楚,”白承英道:“他会为了大哥,弃掉元志这个可用之材吗?太师是三公之首,四哥会杀一个无错的三公之首吗?”

    白承舟涨红了脸。

    “来人,”白承英冲门外道。

    管家应声走了进来。

    白承英道:“就在府里寻个地方,把门外的箱子给我埋了。”

    “老六!”白承舟跳了起来。

    白承英看向了白承舟道:“怎么,一个吃里扒外的女人,大哥还要护着?”

    “证据呢?”白承舟说:“就因为她往老二那里跑了一下?”

    “一个青楼的妓女罢了,”白承英道:“难不成大哥还想我喊她一声嫂嫂吗?”

    “你,”白承舟不知道白承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咄咄逼人了。

    “我的身边不是没有过吃里扒外的人,”白承英道:“只是他们现在都在地下做伴呢。管家你还愣着做什么?把那箱子埋了,跟那些奴才做伴去好了。”

    管家领了命就往书房外退。

    白承舟还要拦,就听白承英跟他道:“大哥,你是要这个女人,还是要我这个兄弟?”

798旧土新土

    女人跟皇弟选哪一个?这个问题像钉子一样,把白承舟钉在了原地。

    白承英说:“大哥若是想这个女人活,那日后大哥与我就各走各路,彼此不再相干好了。大哥,就算这女人这辈子只伺候过大哥一人,她也是青楼女子,贱籍之人,所以你不要跟我说什么你要保她的话,因为一个玩玩就可扔的女人,她不配。”

    白承舟本来就没什么底气了,被白承英这么一说,更是没办法动弹了。

    “你还站着干什么?”白承英看向了自己的管家道:“埋口箱子罢了,很大的事吗?”

    “奴才遵命,”管家应声之后,快步退了出去。

    “娘娘不杀她,就已经是在给大哥你面子了,”白承英在管家出书房之后,跟白承舟道:“这事点到为止吧,不然这事让父皇知道了,得意的是五哥。”

    白承舟终于是开口道:“老五得意什么?”

    “大哥为一个青楼女子,跟朝廷官员在青楼大打出手,这事大哥觉得传出去很好听吗?”白承英道:“五哥失了一个眼线,却让安妃娘娘,太师,韩约,许兴都被父皇在心里记上一笔,他们都是五哥的对头,大哥,你还要我继续讲下去吗?”

    白承舟愣怔地看着此刻在他面前显得很陌生的白承英,道:“你怎么?”

    “我不喜欢害人,”白承英道:“不过,我不能眼看着四哥被人害了,这个人是大哥也不可以。大哥,你不要怪弟弟无礼,日后你离二哥远着些,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是巴望着五哥成皇的。”

    白承舟几次想反驳白承英,但最终还是沉默了。

    装着春莺的木箱被六王府的人,埋在了后园的一个无人庭院里。土坑填平之后,新土之上又撒上了一层旧土,这块埋了一个活生生女子的地方,看起来就跟平常一样了。

    “派人去宫里送个信,”白承英在书房里跟来复命的管家说:“跟安妃娘娘说,她送来的东西我看过了,东西不错,我将它埋在后园了。”

    “是,”管家应声道。

    “还有,”白承英道:“跟安妃娘娘说,今天醉红楼之事只是一场误会,大殿下有些醉酒,歇息一日就无事了,请娘娘不要担心。这事不值当往我父皇那里报,我会跟太师商量着善后的。”

    管家领命退了出去。

    白承英看着白承舟道:“这事大嫂也一定知道了,大哥还是想一下,回后要怎么跟大嫂说吧。”

    “我要跟她说什么?”白承舟说道。

    “说什么?”白承英说:“大哥对着那个青楼女都情深义重的样子,你对大嫂却没有一个交待?大嫂才是大哥的元配正妻,这一点大哥也要我提醒你吗?”

    白承舟终于是按耐不住,拍案而起来道:“白承英,你现在是要教训我吗?”

    白承英一笑,道:“大哥,你要为那个青楼女打我一顿吗?那是五哥安在你身边的眼线!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要去青楼包一个妓女?!”

    白承舟一脚踹翻了身旁的茶几木椅,没再跟白承英说一句话,怒气匆匆地就走了。

    白承英看着白承舟走,也没留白承舟,只是冷笑一声。

    管家站在府门前,看着派去宫里回话的小太监骑马走了,再一转身,就看见白承舟从府里走了出来,一脸的怒气,管家吓了一跳,忙给白承舟行礼,说:“大殿下,您这是要回府去了?”

    “滚开,”白承舟喝了管家一声。

    管家忙让到了一边。

    有白承舟的侍卫看见白承舟出来了,忙就把白承舟的马从六王府前的拴蛮上解下来,牵到了白承舟的跟前。

    白承舟一言不发,上了马就打马往南去了。

    管家看白承舟走了后,跑回到了白承英的书房里。

    这会儿白承英的书房里,被白承舟砸了的茶具,踢翻的茶几木椅都在地上躺着呢,一片狼籍。

    管家说:“爷,大殿下他?”

    “蠢货,”白承英说了一句。

    管家没敢接白承英这话,他的主子能骂,他这个奴才可不敢骂皇子殿下。

    “太师还在尚书省吗?”白承英问管家道。

    管家说:“爷,去打探的人方才回来了,说太师已经回府去了。”

    “御史台那里有什么消息?”

    “大殿下这事压不住啊爷,”管家苦着脸跟白承英道:“那一条街的人都看见了。”

    “备马,”白承英一阵心烦,道:“我要去安府。”

    “是,”管家答应着,又跑了出去。

    白承英起身去了卧房,由婢女伺候着换了一身衣物,从王府出来,上了马,带着一队侍卫往安府去了。

    千秋殿的小花厅里,两个奶娘垂首站在安锦绣的面前,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安锦绣也不把话说破,只是跟两个奶娘道:“九殿下如今也大了,早就断了奶,我其实应该早些放你们出宫的,是我疏忽了。”

    两个奶娘听了安锦绣的话后,都是呼地一下抬头看向了安锦绣。

    安锦绣指着桌案上的两个木匣,道:“你们喂养了九殿下一场,这个情我是承的,这份礼你们拿回去,我会让太师免了你们的奴籍,从此以后你们过想过的日子去吧。”

    “娘娘,”一个奶娘跟安锦绣说:“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九殿下啊。”

    安锦绣一笑,说:“九殿下还能一辈子喝奶不成?”

    另一个奶娘说:“奴婢可以伺候九殿下的衣食住行啊。”

    “算了,”安锦绣笑着道:“你们还是更忠心于太师,毕竟家人都在安府嘛,我这里不想再麻烦二位了。”

    两个奶娘齐齐地呆住了,安锦绣这话她们能听懂了,看来太师让她们传话给白承意的事,安妃娘娘已经知道了。两个奶娘跪在了安锦绣的面前,想讨饶,可是又怕自己再说错话,反而火上浇油了。

    “我让袁义送你们回安府,”安锦绣道:“起来吧,拿上我的谢礼,带好自己的东西,马上就走。”

    两个奶娘不敢再跟安锦绣说话了,叩头之后,就要走。

    安锦绣敲一下桌案。

    两个奶娘上前,战战兢兢地,一人拿了一只木匣。

    袁义在后面道:“两位跟我走吧。”

    两个奶娘跟着袁义退了出去。

    小花厅外,两个奶娘的行李已经被人收拾好了,包成了包裹,放在了地上。

    “把东西拿上,我这就送你们回安府,”袁义看着两个奶娘道。

    一个奶娘嘴唇哆嗦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跟袁义道:“袁总管,奴婢们能再见九殿下一面吗?”

    袁义脸色一沉,说:“你们还想见九殿下?”

    两个奶娘马上就低了头。

    “走吧,”袁义往走廊外走。

    两个奶娘跟在了袁义的身后,虽然安锦绣说是放她们出宫,对于宫人来说,这叫出宫荣养,是成不了帝王后妃的宫人们最好的一个结局了,只是这两个奶娘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出宫荣养去的。

    白承意这会儿还在后园跟四九打划着手里的小木剑,对两个奶娘的事一无所知。

    韩约在到千秋殿的半路上,遇见了袁义和两个奶娘,“这是怎么了?”韩约指着两个奶娘问袁义。

    袁义简单说了一句:“娘娘放她们出宫了。”

    韩约打量两个奶娘一眼,小声跟袁义道:“这两位不是九殿下身边的奶娘吗?”

    袁义点一下头,说:“你有意见?”

    韩约忙摇头,说:“我能有什么意见?就是觉得突然,怎么一下子就想起来放她们出宫了?有她们伺候九殿下不是很好吗?”

    “你知道什么啊?”袁义看着像是自言自语了一句。

    “什么?”韩约把耳朵往袁义的嘴巴跟前凑了凑。

    袁义往后退了一步,道:“事情办完了?”

    “办好了,”韩约站直了身体,说道:“你这是送她们出宫去?”

    “娘娘正在等你,”袁义跟韩约说完这话后,带着两个奶娘继续往前走了。

    韩约没多想奶娘的事,这事他就是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插不上手。看着袁义往前走了,韩约转身往千秋殿走去。

    宫门前,已经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了。

    “上车,”袁义出了宫门,看着御林军搜过两个奶娘的行李之后,命两个奶娘道。

    两个奶娘这会儿完全就是木偶一般了,听袁义的话,坐到了马车上去。

    站在宫门前的御林军将军问袁义道:“袁总管这是要亲自送她们走?”

    袁义一笑,说:“娘娘命我去传话给太师,不能亏待了这两位。”

    将军忙就笑道:“还是娘娘考虑周全啊。”

    “将军,奴才先行一步了,”袁义冲这将军行了一礼。

    这将军忙避开了袁义的行礼,谁敢受安锦绣身边这个最大红人的礼?

    袁义上了马,双腿一夹马腹,往前走去。

    赶走的太监看袁义往前走了,忙也一甩马鞭,赶着马车跟在了袁义的身后。

    韩约这会儿进了千秋殿的小花厅。

    安锦绣没等韩约行礼就道:“你身上有伤,坐下说话吧。”

    韩约坐在了安锦绣的下首处,说:“娘娘,事情办好了,下官把人送到六王府门前的时候,大殿下还在六王府里。”

    “辛苦你了,”安锦绣说道:“你手边上的是新沏的茶,喝吧。”

    “下官谢娘娘,”韩约拿起身旁茶几上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才跟安锦绣说:“娘娘,六殿下会怎么处置那个女人?”

    “随他的便吧,”安锦绣说:“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好了。”

    韩约说:“那醉红楼呢?娘娘,现在这楼被九门提督府的人封了,下官想没有娘娘发话,没人敢处置这楼里的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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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毒妃介绍:
太师庶女安锦绣一世错爱,机关算尽,最后情人成皇,她却被弃于荒野,成为为天下人所不齿的毒妇恶女,受尽屈辱而亡。人生重来之后,安锦绣只想洗尽铅华,与前生所负之人相守到老,却没想到这一生仍是一场无关风月的局,爱与恨,争与弃,笑与泪从来就不由她选择。江山血染之后,凤临天下,谁还记得珠帘之后的女子初嫁时的模样?都说蝶飞不过沧海,蝉鸣不过初雪,红颜不过刹那,一场盛世繁花谢尽后,终是谁执我之手,共我一世风霜?重生之毒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毒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毒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