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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沙漠     锦衣春秋txt下载     锦衣春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三七章 有条不紊

    齐宁话一出口,苏禎还没反应过来,其他几人都是豁然变色,几乎是下意识地都往后退了两步,目光齐刷刷地盯在苏禎身上。

    苏禎怔了一下,随即盯着齐宁怒道:“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西门神侯神情凝重,闪身到了苏禎面前,只是瞧了一眼,便即皱眉道:“武乡侯,锦衣侯.....锦衣侯说的没错,你已经感染疫毒了。”

    如果齐宁的话众人还有几分怀疑,那么西门无痕这般说,就是确凿无疑了。

    苏禎面如死灰,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来人!”忠义侯忽然开口沉声道:“先请武乡侯下去暂且歇息。”

    立时有外面此后的太监过来,那是要带苏禎出去。

    其他人心里当然清楚,所谓请出去歇息,就是担心苏禎身上的疫毒会传染给在场诸人。

    齐宁在苏禎一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苏禎的脸上有淡淡的印子,如果换作从前,自然不会在意,可是如今正是疫情严重的时候,齐宁很快就看出来这苏禎十有**是感染上了疫毒。

    他知道苏禎年青时候就喜欢寻花问柳,承袭侯爵年纪大了之后,虽然有所收敛,但本性在那里,免不了还要往那些烟花之所流连忘返,哪些地方人口流动最大,感染疫毒的几率极高。

    苏禎四下里看了看,只见到众人都是皱着眉头,心下发寒,瞧了小皇帝一眼,小皇帝也没看他,似乎在想着什么,无可奈何,往前踏出一步,却感觉双腿一软,知道自己感染疫毒之后,已经是吓得没了气力。

    忠义侯冲着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立刻叫了两名小太监,将面如死灰的苏禎抬出了御书房。

    “这......这武乡侯被疫毒感染,会不会.....会不会伤及圣上?”苏禎刚被抬出门,那卢大人就已经看向西门神侯问道。

    西门神侯摇头道:“卢大人放心,武乡侯并没有和咱们肌肤接触,不会有太大问题。”

    “连武乡侯都被感染,情况已经十分危急。”隆泰看着神侯:“西门神侯,你们神侯府是否已经想出办法解毒?”

    “回禀圣上,神侯府丹器处已经在全力以赴,而且下臣已经派人招来江湖上的名义高士,只望他们能够尽快研制出毒药。”西门神侯沉声道:“不过苗人善毒,天下皆知,九溪毒王更是毒中之毒的高手,要想解他的毒,并不容易。”

    隆泰皱眉道:“如今受感染的百姓那么多,连武乡侯都已经被感染,若是无法解毒,岂不是要死很多人?”

    西门神侯道:“圣上忧心百姓,乃天下苍生之福。神侯府不但派人找到解毒的办法,而且已经派人搜找九溪毒王的踪迹。”

    “你是说,那个九溪毒王就在京城?”隆泰问道。

    西门神侯道:“臣不敢保证是九溪毒王亲自而来,但既然这种疫毒的来源是出自九溪毒王,那么在京城附近,如果不是他亲在,必定有他的门人弟子。只要能够搜找到他们的踪迹,将之擒获,或许可以找到解药。”

    隆泰颔首道:“西门神侯,不管有多大的困难,一定要找到解毒的办法,那个九溪毒王,无论在与不在,,就算他身在巴蜀,也一定要抓捕归案。”

    “臣遵旨!”

    “皇上,九溪毒王是黑莲圣教的人,如果他真的躲在巴蜀,想要将之擒获,并不容易。”淮南王正色道:“据我所知,黑莲圣教被黑苗人视为神明,九溪毒王更是被白苗人敬崇,苗人七十二洞,这黑苗和白苗的实力都是排名最前,这两部苗人联手起来,可不容易对付,如果他们包庇九溪毒王,神侯府也未必能够捉拿归案。”

    隆泰皱眉道:“西门神侯,黑莲圣教当真猖狂到如此地步?”

    西门神侯想了一下,才道:“启禀皇上,黑莲圣教在巴蜀江湖的实力,应该确实无人可及。九溪毒王号称巴蜀第一用毒高手,却投奔在黑莲圣教麾下,由此可见一斑。不过黑莲圣教行事低调,臣对他们并不算太了解,臣也无法确定,苗人是否真的对黑莲圣教趋之若鹜,视若神明。”

    忠义侯嘶哑声音道:“圣上,可以让神侯府派人去往巴蜀,仔细调查,此外也可以让蜀王李弘信派人与黑莲圣教交涉。”

    隆泰微微点头,瞥见齐宁静静站在那里,问道:“锦衣侯,对此事你有什么看法?”

    “回禀皇上,臣也以为忠义侯所言极是。”齐宁道:“忠义侯让人先去调查清楚,这是老成谋国的谨慎。既然事情发生在巴蜀,自然可以让蜀王李弘信先与黑莲圣教接触,甚至可以让李弘信找黑莲圣教要人。”

    “哦?”隆泰道:“你是说让蜀王去找黑莲圣教,让黑莲圣教交出九溪毒王?”

    齐宁点头道:“臣是这个意思。这一次下毒,虽然毒药的来源确实是出自九溪毒王之手,但却并不能由此肯定一定与黑莲圣教有关。如果黑莲圣教能够交出九溪毒王,再向朝廷请罪,那么这件事情或许真的与黑莲圣教无关,可是如果黑莲圣教拒不交人,甚至态度强硬,那黑莲圣教也就逃脱不了干系。”

    西门神侯道:“圣上,锦衣侯说的不错。黑莲圣教毕竟牵涉到诸多苗部,处理要尽可能妥善。以臣来看,就算朝廷真的要剿灭黑莲圣教,也要先礼后兵,要将黑莲圣教和苗人分开。苗人有数十万之众,黑莲圣教不能代表所有的苗人,朝廷要要围剿黑莲圣教,也要让苗人清楚朝廷为何如此,绝不可让所有苗人对朝廷产生误会,错以为朝廷是要对苗人用兵。”

    隆泰点头道:“西门神侯所虑甚是。黑莲圣教和苗人七十二洞并非一个意思,先礼后兵,要让苗人七十二洞知道朝廷和他们讲道理。”

    “圣上,苗人刁滑,未必懂得道理。”卢大人道:“臣只担心,如果朝廷不能迅速果断出手,先和他们讲道理,会耽搁不少时间,甚至会让苗人有了准备的时间。”

    齐宁感觉这齐大人从头到尾似乎都在坚持要对黑莲圣教甚至是苗人用兵,实在不知道他对苗人哪里来的如此深仇大恨,心知这次事件的真相到目前为止根本没有清晰,若是朝廷真的轻易对苗人用兵,很可能是两败俱伤的结果,淡淡道:“卢大人,苗人在巴蜀群山峻岭之中生活了不是一年两年,他们世代居住在那里,对那边的地形环境气候都是了若指掌,你说派人去和他们进行交涉会给他们准备的时间,我倒觉着,他们真要有所异动,也不会等到今天才有准备。”

    那卢大人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

    隆泰看着齐宁,露出一丝笑容,微微点头,道:“锦衣侯说的不错,我大楚兵威将猛,真要剿灭叛贼,也不是他们多准备几日就能抵挡。”看向忠义侯,道:“忠义侯,你帮朕拟一道旨意,令蜀王前去和黑莲圣教交涉,一有结果,立刻回禀朝廷。”

    忠义侯拱手道:“老臣遵旨!”

    “西门神侯,你也派人先去苗疆打探黑莲圣教的情报,越详细越好,如果这帮认真的存有谋反的心思,朝廷自然不能容忍,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要出兵剿灭黑莲圣教之前,总要对他们知道的越多越好。”隆泰声音平静,有条不紊道:“除了派人去苗疆,也要尽快搜找到下毒的凶手,你们神侯府定要尽快找到解毒的方法,朕也会从太医院派人去协助你们。”

    西门神侯心想太医院那些太医诊断一些病症倒还可以,但是要对付这种江湖上都罕见的奇毒,只怕没有那个本事,可这话当然不敢说出口,拱手道:“臣谢恩!”

    “对了,薛翎风,你手上的兵马目前是否可以控制京城的局势?”隆泰抬头问薛翎风:“朕要你务必保证京中秩序的安定,不能让局面失控。”

    薛翎风道:“回圣上,以目前的局势来看,这两三天应该都在掌控之中,臣无法预测接下来还有多少人会毒发,所以不敢保证手上的兵马能够一直控制住京城局面。”

    “若有变故,可以找忠义侯商量。”隆泰看向忠义侯道:“情势若是急转直下,就要将玄武湖那边的玄武大营调过来增援。”顿了顿,终于道:“诸位爱卿,毒发身亡的尸首,你们以为如何处理更好?”

    刚才双方就因为此事有过争论,隆泰若有所思,并没有立刻拿主意。

    淮南王半天没吭声,此时终是道:“皇上,焚烧尸首,只怕真的会引起民怨,以臣看,实在不行,将尸首埋的远一些,埋得深一些,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王爷,如果尸首的毒性真的可以蔓延,即使埋得再深一些,那也会弥散出来。”齐宁道:“埋的远一些,不过是距离京城远一些,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毒性根源。”向隆泰拱手道:“圣上,您看这样成不成,每一个疫毒感染者,自然都是要登记名册的,如果真的有人毒发身亡,焚烧尸骨之后,可以将其骨灰盛装起来,然后标上姓名,交还给家人,这样既可以让家人将之埋葬,亦可以保证疫毒不再从事尸首传散。”

    西门神侯道:“圣上,锦衣侯这个法子可行,应该也是当下最好的选择了。”

    淮南王嘴唇微动,终是没有再说话。

    “既然如此,就按照锦衣侯说的法子办。”隆泰看了忠义侯一眼,问道:“忠义侯,你以为如何?”

    “皇上圣明,老臣也以为锦衣侯的法子可行。”忠义侯微微颔首,“皇上,却不知武乡侯该如何安置?他已经感染了疫毒,若是再回府里,只怕会......!”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时候众人才想起还有个差点吓死的武乡侯。

    隆泰想了一下,才道:“西门神侯,不如先将武乡侯安置在你们神侯府那边,若是找到解毒方法,立刻给他解毒。”

    众人知道,这实际上就是先将武乡侯苏禎软禁在神侯府内。

第二三八章 交易

    出了宫来,薛翎风脚快,再加上事情紧迫,所以和齐宁都是率先出了宫门。

    到了宫门之外,薛翎风才道:“侯爷今日还是过于冲动了,我昨晚就说过,无论发生何事,侯爷都不要将自己卷入进来。”

    齐宁知道薛翎风是指今日出头为他担罪,笑道:“薛叔还听不出来,我就算不主动站出来,有人也是要将我扯进来的。”皱眉问道:“是了,那个卢大人又是何方神圣?”

    “他是兵部左侍郎卢霄,虽然只是左侍郎,但兵部如今由他掌管。”薛翎风解释道:“金刀侯虽然挂着兵部尚书之名,但是年事已高,而且这两年据说百病缠身,连出门都少,也没有体力和精力打理兵部。卢霄当年是跟随金刀侯征战的猛将,能文善武,一直在兵部当差,金刀侯无法顾及兵部,他这个兵部侍郎自然就要操持兵部事务。”

    齐宁这才明白,原来那个鼻孔冒烟的卢霄是兵部侍郎,看来兵部倒是金刀侯的势力。

    在京里这些时日,齐宁对四大世袭候的名声都是有了了解,而且对忠义侯和武乡侯的为人处世也是心中有数,唯独金刀侯却是不曾见过。

    “侯爷,皇上说你已经有了调兵的特旨,为何昨夜没有拿出来?”薛翎风犹豫一下,终是压低声音问道:“如果你昨夜拿出调兵文书,有了皇上的特旨,咱们做起事来应该会更为周全。”

    齐宁一怔,随即笑道:“薛叔,别人若是问这话,我理也不理,不过你既然问到......!”四下里瞧了瞧,凑近到薛翎风耳边低语几句,薛翎风一怔,随即显出耐人寻味的神色,微笑道:“原来如此。”

    “锦衣侯年轻力壮,可不是咱们这些老头子能相比。”忽听到后面传来声音,齐宁回头看过去,只见到淮南王正缓步走过来。

    淮南王虽然年过四旬,但保养得很好,看上去也还很年轻,而且精力显然也很充沛。

    齐宁和薛翎风同时拱手,淮南王摆手笑道:“本王向来不在乎这一套,私下里就不要拘礼。”向薛翎风道:“薛统领,你还有事在身,就不要耽搁了,公务要紧,本王和锦衣侯随便说两句。”

    薛翎风看了齐宁一眼,拱手道:“卑职告退!”

    等薛翎风离开,淮南王才笑道:“锦衣侯,要不陪本王随便走走?”

    出了宫门,要经过一条长长的大理石广场,走过宫前广场,下了台阶,方能趁车骑马离开。

    齐宁恭敬道:“王爷请!”

    淮南王背负双手,齐宁稍落后半个身位跟在后面,虽然他知道淮南王和小皇帝暗中较劲,身为锦衣侯,不可能与淮南王走在一起,但目前为止,双方毕竟还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冲突,而且萧璋亦是王爵身份,在他面前还是显得谦恭一些好。

    “后生可畏。”淮南王缓步而行,却是叹道:“锦衣侯,其实今天在御书房,本王颇有感慨。”

    “王爷的意思是?”

    “本王看到你,就想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淮南王含笑道:“一腔热血,敢于直言。”

    齐宁一怔,也不知淮南王话中是何意思,却还是道:“王爷金贵无比,不是齐宁所能相比的。”

    淮南王哈哈一笑,似乎颇为开怀,道:“你知道本王欣赏你什么?”

    “王爷请指教!”

    “你谋事,是一心为国,而且不但敢于直言,还能拿出解决的方法,这就是本王欣赏的。”淮南王道:“有些人巧舌如簧,可是真要做起事来,却束手无策,嘿嘿,尸位素餐,只能误了我大楚。”

    齐宁自然听出淮南王话里有话,可是这尸位素餐指的是谁?

    是忠义侯?是西门神侯?又或者是皇帝?

    “锦衣侯,你觉着黑莲圣教的事情,应该如何处置?”没等齐宁多想,淮南王忽然问道。

    齐宁知道像这样的老家伙,拉着自己闲聊,绝不可能只是为了增进感情。

    “王爷,晚辈年纪尚轻,见识短浅,此等国家大事,晚辈还真不敢胡言乱语。”齐宁故意做出紧张之色。

    淮南王哈哈笑道:“昨晚的事情,本王已经知道,你得知疫情要发生,一夜奔劳,此等忧国之心,那是非同小可。你也不必多想,本王就只是和你闲聊几句,你就算说错了,那也无妨。而且你承袭了锦衣侯爵位,日后难免要参与更多的国事,不多加历练,那可不成。”

    齐宁心想看来这京城还真是不同一般,自己得行踪,这帮老家伙似乎都是一清二楚,只能说明他们其实一直都在暗中关注着自己。

    “王爷,其实忠义侯说的也不错,且不说这次疫毒事件是否与黑莲圣教有关,就算真的与他们有关,也不能操之过急,需要将他们先和苗人七十二洞分开,不能混为一谈。”齐宁小心谨慎道:“所为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那些苗人可算是巴蜀的地头蛇,熟悉地理气候,如果朝廷操之过急,将他们推向了黑莲圣教,反倒适得其反。”

    淮南王微微颔首,道:“如此说来,你也赞成对黑莲圣教用兵?”

    “如果疫毒确实与黑莲圣教有关,而黑莲圣教拿不出一个说法,自然不能对他们手软。”齐宁道:“不过目前的要紧事,是先解决京城的疫毒,至若黑莲圣教,也只能等此事过后再行商议,皇上英明,又有王爷和忠义侯这等柱梁辅政,到时候自然能想出最好的策略来。”

    淮南王凝视着齐宁,目光锐利,忽然笑道:“说得好,不愧是锦衣侯齐家的人。”身体微靠近一些,道:“锦衣侯,你们齐家乃是武勋世家,老侯爷和你父亲,那都是威震天下的绝世名将,依本王看,你迟早也会成为我大楚的一代名将。”

    “王爷过誉了。”齐宁立刻道:“晚辈愚钝得很,决不敢和前两代锦衣侯相提并论。”

    “那你可就错了。”淮南王含笑道:“你是齐家的人,注定要成为统兵大将。皇上给你调动虎神营的特旨,那便是因为你身上留着锦衣侯齐家的血脉。”顿了顿,才皱眉道:“不过要想成为一代名将,像你祖父和你父亲那般建立不世功勋,却还是要有机会才成。”

    “机会?”

    “一个人的本领再大,若不给他机会,他永远也施展不开。”淮南王轻声道:“锦衣侯,本王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虽然流着齐家的血脉,可是朝中却只怕有人并不想看你恢复齐家往日的风光。”

    齐宁心中暗笑,不想齐家恢复当初威风的岂不就有你淮南王一份?但他面不改色,微皱眉头问道:“王爷,晚辈在朝中并无得罪何人,为何.......?”

    “这并非得罪不得罪人的事情。”淮南王淡淡道,看着齐宁,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锦衣侯,本王知道背后有些人颠倒是非,对本王颇有污蔑,可是本王从来不在意。本王是大楚皇族血脉,身上流着太祖皇帝的血液,这大楚是太祖皇帝呕心沥血才打下来,本王和皇上,都希望大楚绵延万年。”

    齐宁暗想真要说起这大楚帝国,楚太祖虽然有奠基之功,但真正打下这江山的,应该是太宗皇帝。

    “王爷,小臣也是期盼我大楚绵延万年,世代相传。”齐宁道。

    淮南王道:“治国首在用人,锦衣侯你年少有为,日后必成我大楚的栋梁,可是......!”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情,本王也不好说的太明白。”压低声音道:“不过到时候真的要出兵围剿黑莲圣教,本王会在圣上面前力荐你锦衣侯,当年锦衣老侯爷领兵伐蜀,所向披靡,今次由你年少英雄的锦衣侯出兵围剿黑莲圣教,必定是手到擒来,也可让锦衣侯建下赫赫功勋!”

    齐宁一怔,心念如电,瞬间便即明白,这淮南王明显是要和自己做一个交易,让自己支持朝廷围剿黑莲圣教,到时候作为回报,会举荐自己成为领兵大将。

    他此时只觉得这中间实在是蹊跷至极。

    今天在御书房,从一开始,淮南王似乎就对黑莲圣教存有围剿之心,需知就连神侯府对黑莲圣教知道的也不算太多,可是淮南王倒似乎对黑莲圣教知道的比神侯府还要多。

    黑莲圣教只是边陲一个低调的帮会,而且行事素来低调,江湖上对他们了解的都不事太多,却不知道淮南王为何却对黑莲圣教如此上心?而且他显然是要将黑莲圣教除之而后快。

    一个堂堂帝国的王爷,另一个却是行事低调的边陲苗人帮会,齐宁实在不知道这两者能有什么联系,更想不通淮南王为何会对黑莲圣教欲除之而后快。

    毫无疑问,今日小皇帝出手为自己解围,在淮南王等人看来,小皇帝能给自己一道特旨,显然是对自己另眼看待。

    这淮南王显然也看出自己这个锦衣侯在小皇帝面前似乎还有些影响力,所以竟然在此以统兵大将为条件,换取齐宁对围剿黑莲圣教的支持。

    年轻人年轻气盛,在淮南王眼里,年纪轻轻的锦衣侯当然希望建功立业,重现锦衣侯爵往日的辉煌。

    抛出统兵主将这块肥肉,对想要找寻机会立下功勋的年轻锦衣侯来说,淮南王显然自信一定具有很强的诱惑力。

第二三九章 稀缺药材

    淮南王见齐宁沉思,还以为齐宁动了心,正要再说,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回头瞧过去,只见到忠义侯等人已经从后面跟上来。

    忠义侯年过六旬,因为体型偏瘦,所以一身官袍穿在身上倒显得有些宽绰。

    自古英雄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

    忠义侯司马岚无论是否是英雄,但年纪毕竟大了,走起路来颇有些缓慢,西门神侯跟在司马岚边上,时不时地搀扶一下。

    兵部侍郎卢霄则是稍微拉开了一些距离,和另外两名官员边走边说着什么,而武乡侯苏禎则是远远落在后面,边上跟着两名太监,他身中疫毒,虽然并未发作,但却已经吓得他魂不附体,全身都已经没了气力,走路的时候绵软无力,脸色惨白,一副失魂落魄之态。

    “王爷!”司马岚靠近过来,看见淮南王,已经主动行礼,“老臣年事已高,这体力大不如前,进宫一趟,已经是体力匮乏了。”

    “忠义侯可要多多保重身体。”淮南王含笑道:“你是朝廷的肱骨之臣,我大楚的栋梁,如今还要辅理朝政,这宫中你可少不了进进出出。”

    司马岚发出苍老笑声,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老臣深受皇恩,这把老骨头,也只能竭力报销朝廷,报效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淮南王抚须道:“老侯爷看来确实有些疲累,正好本王府里有两棵老山参,那是正宗的辽东老参,回头派人给老侯爷送过去。”

    “老臣多谢王爷。”司马岚拱手笑道:“老臣府里有两斤从岭南送来的好茶,王爷若是有空闲,就请屈临寒舍,饮上一杯?”

    淮南王哈哈笑道:“老侯爷还记得本王的喜好,那好,改日有空,定当前去叨扰。”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显得熟络亲切,如果不是知道这两人乃是朝中的死敌,互相之间水火不容,齐宁还真错以为这两个家伙是交情极深的好友在闲话家常。

    司马岚既然过来,淮南王自然不好再和齐宁多说,却还是故意笑着向齐宁道:“锦衣侯,回头本王在府里设宴,你就移步赏光,你承袭爵位,本王还没有向你道喜。”也不等别人说话,背负双手率先离开。

    兵部侍郎卢霄和另外两人从司马岚身边走过,都是向司马岚拱拱手,也不多言,径自离去。

    齐宁瞧见苏禎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心知这位武乡侯爷只怕已经吓破了胆。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天气寒冷,众人也不耽搁,各自离开,齐宁径自回到永安堂,发现唐诺依然在那间小屋之内没有出来,心下有些担心。

    这姑娘不吃不喝,却也不知道是否能撑住。

    由于薛翎风调略得当,京城虽然时不时有毒发之人冲到街上,却都是被虎神营的兵士迅速控制住。

    最开始的时候,虎神营兵士看到毒发之人疯癫可怖模样,倒有些乱了手脚,其中还有十多人因为疏忽,硬是被感染者抓伤,可是大家很快熟悉了套路,知道这些毒发的感染者虽然横冲直闯力气极大,但却头脑不清,稍微耍点聪明就能将之擒住。

    一天下来,南河巷那边已经是关押了好几百人,入黑时分,持续一天的骚动终于暂时安静了一些。

    只是所有人都清楚,等下一波毒发来临,恐怕情况还有严重一些。

    不过趁着这短暂的时间,薛翎风却是派了骑兵在大街小巷通知各家各户注意家中是否有感染者,一旦发现,未免发作伤人,必须立刻捆绑起来交给官府。

    京城闹了一整天,官兵固然是筋疲力尽,而京城的人们却也是人心惶惶,好在大部分人都已经知道京城在闹疫毒,所以都谨慎小心起来,瞧见自家亲眷果真有疫毒的迹象,虽然不会真的将家人交到官府,却也做好了防御措施。

    京城已经笼罩在黑夜之中,但虎神营和京都府的衙差却不敢有丝毫疏忽,便是神侯府的人也游弋在京城各处,地方有人趁机为乱。

    自空中俯瞰京城,可见到京城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处处都是点点火光,那是虎神营和京都府的官差兵士举着火把在京城巡视,而向来星火点点歌舞升平的秦淮河,如今反倒是沉寂下来。

    段沧海已经两天两夜不曾合眼,虽然是行伍出身,此刻却也已经有疲惫之色。

    永安堂内,包括齐宁在内,神情都是十分的凝重。

    也不只过了多久,忽听得唐诺那边传来声音,齐宁等人虽然在迷迷糊糊之中,听到那声音,却还是迅速都起身来,纷纷走过去。

    只见到唐诺已经将房门拉开一道缝隙,齐宁见唐诺那双美丽的眼眸子里此刻竟然布满了血丝,眼眸中亦是带着疲倦之色,心知这姑娘连续不间断地做事,费力费脑,定然是消耗了极大的精力和体力。

    “笔墨!”唐诺干脆利落道:“我写下药材,你们立刻准备。”

    齐宁一怔,随即惊喜道:“唐姑娘,你是说......!”

    “还早得很。”唐诺知道齐宁意思,摇头道:“大致弄清楚了有哪些毒药,可是这些毒药融在一起,毒性都有改变,你们先准备我所要的药材,越快越好。”

    那边段沧海已经手忙脚乱去拿来纸笔,唐诺接了过去,进了屋子,没过多久,便见唐诺将两张纸递过来,道:“这上面的药材,每样准备一两。”顿了顿,问道:“宋先生是否没有过来?”

    齐宁知道唐诺说的宋先生是永安堂的坐馆大夫,先不急着回答,将那两张药材清单递给段沧海,道:“赶快准备,咱们药铺里有的立刻备好,没有的去隔壁那几家,抢也要抢来。”

    段沧海对药材一窍不通,好在永安堂虽然让大部分的伙计歇息,却还是留下了一名熟于药材的店伙计留下,段沧海叫了过来,让他赶紧照清单上的药材备药。

    那店伙计三十多岁年纪,在这店铺里待了多年,虽然不懂医术,但是对药材却还是十分的了解,扫了几眼,道:“段二爷,这上面的四十三中药材,咱们铺子里大部分都有存货,每样一两都能立刻准备出来,不过还有七八样铺子里咱们铺子里没有存货。”

    段沧海一怔,皱眉道:“咱们这么大铺子,怎还缺药材?”

    “段二爷,倒不是怎么缺药材。”店伙计解释道:“这七八样药材,大部分的药铺都没有准备,要么是太过昂贵,没人会购买,另一种就是用的很少,一年也卖不出一斤,所以都不会备货。”

    齐宁那边却已经向唐诺问道:“唐姑娘要找宋先生吗?”

    唐诺道:“我要配药,一个人耽搁时间,需要一个懂得药理的人在旁边相助,宋大夫懂得药理,有他帮助会省却不少时间。”

    齐宁扭头问段沧海道:“段沧海,宋大夫的住处离这里有多远?赶紧接他过来。”

    段沧海忙道:“好。”派了一人,说了地址,让他赶紧去接来宋大夫。

    “另外准备生火煎药。”唐诺道:“至少要有三个药炉子一起煎药。”想了想,才道:“越快越好。”也不多说,转身又进了屋里。

    齐宁自然不耽搁,除了段沧海和赵无伤外,尚有四名侯府侍卫也在永安堂,齐宁吩咐赵无伤带着两人立刻生起四个药炉子煎药,永安堂只有两个药炉子,需要到隔壁其它药铺再去借来两个。

    一时间永安堂众人都忙活起来。

    段沧海正愁药材备不齐,问那伙计道:“那这几样药材在哪里可以寻见?”

    店伙计想了想,才拿着清单到了柜台上,拿着毛笔勾了几样药材,“段二爷,这几样虽然名贵,咱么铺子里没有存货,不过更大一些的药铺应该备有存货,往东边的长乐坊那边,有两家大药铺,可以去看一看。”随即皱着眉头,点了剩下两味药材,“这两样就算是在大药铺也未必存有,价钱倒也不算昂贵,可是用的少,京城也没有几样存货。”

    “那怎么办?”齐宁走过来,皱眉道:“唐姑娘需要的药材,咱们一样都不能少。”

    “侯爷,如果京里真的有这两样药材,恐怕也只有一个地方有。”店伙计想了想,才道:“田家药行贩卖生药,这两样药材,说不定田家药行会有存货。”

    “田家药行?”齐宁一怔,和段沧海对视一眼,立刻便想到了那天打擂台。

    田家药行摆下擂台,齐宁阴差阳错打下了擂台,被请到田府,最后却是不欢而散,那田夫人如今只怕还在记恨着,世事难料,却想不到如今竟还要要求于田夫人。

    “为何非要田家药行?”齐宁皱眉道:“京城这么大,其他药行就找不到这两味药?”

    “侯爷,这两味药,一个叫做鬼目草,一个是风骨子,只在西川澜江附近有生长。”店伙计耐心解释道:“京里的大药行有十多家,来自巴蜀的有三家,不过田家药行做的早,其他两家都比不上,再加上田家的祖籍据说就在西川澜江那边,所以真要有这两味药材,应该也只有田家药行有存货。”

    齐宁感觉有些头疼,看着段沧海,道:“段二叔,那天我觉着田夫人对你印象还不错,要不......你就跑一趟?顺便将这些缺失的药材都准备回来?”

    段沧海神情肃然,道:“侯爷放心,这事儿我去办,一定马到功成!”

第二四零章 仇怨

    药炉子在后院生起火来,齐宁则是亲自帮着店伙计一起将清单上的药材准备出来。

    药铺后面有一个专门的仓房,里面堆放着各类药材,齐宁看起来有些凌乱,但店伙计却是熟悉得很,十分轻松地将所需药材一一准备。

    药材都放在瓷碗里,摆在了院中,几十个瓷碗放在一起,十分壮观。

    唐诺出了门来,召唤那店伙计过去,嘱咐几句,那店伙计点头称是,到了院子里,道:“将卜芥、钩藤、通草、苍耳子、鸦胆子各取一钱,放在一起煎熬......!”见得赵无伤等人呆呆瞧着自己,想到这几个家伙对药材一无所知,只能自己过去,拿了药秤,挑选出几位药材,各取了一钱放入一只药炉子里。

    这边刚放下,唐诺声音又传过来:“谷精草、钩藤、决明子、毛冬青四味药各取一钱,放在一起煎熬。”

    那店伙计只能再次挑选,在场只有他一人懂药材,其他人只能干看着。

    忽听得前面传来敲门声,齐宁急忙过去,这时候正需要懂得药理的人手,不知是否宋大夫已经赶过来。

    打开门,门外却并无人迹,齐宁皱起眉头,正要关门,忽听到边上传来咳嗽声,齐宁心存戒备,探出头往边上敲过去,夜色深沉,天寒地冻,见到门外墙根下有一道身影站在那里,齐宁皱起眉头,沉声问道:“是谁?”

    那人似乎是犹豫了一下,但终于还是道:“侯爷,是老叫花子!”

    齐宁一怔,觉得声音十分熟悉,很快就想起是谁,问道:“是朱雀长老?”却听出似乎是丐帮南方七宿分舵的掌舵人朱雀长老。

    “侯爷好耳力。”朱雀长老上前来,屋内透出的灯光,却让齐宁认清楚果然是朱雀长老。

    朱雀长老披着一件大黑袍子,手里拄着朱雀铁杖,神情看上去十分凝重。

    “朱雀长老,你怎么来了?”齐宁见半夜三更朱雀长老找到药铺里来,颇有些诧异。

    朱雀长老低声道:“侯爷能否赏杯热水喝?”

    齐宁本想屋子里正在忙的不可开交,这老乞丐来得还真不是时候,不过见他年事颇高,深更半夜找过来,此时外面又是天寒地冻,也没有太过犹豫,道:“进来说话。”放了朱雀长老进来。

    朱雀长老进到屋里,四下里看了看,齐宁向屋角指了指,朱雀长老拱了拱手,径自过去,齐宁则是过去倒了杯热水,送了过来,朱雀长老忙接过,连声道:“多谢侯爷。”

    这屋角有一张小案,三把椅子,先前段沧海等人就是在这里守卫,朱雀长老喝了几口热水,这才放下茶杯,开门见山道:“侯爷,从你昨晚离开到刚才,丐帮又有七名弟兄毒发身亡。”

    齐宁心下骇然,皱眉道:“你们丐帮的弟子可有被带去南河巷?”

    朱雀长老神情肃然,摇头道:“丐帮的事情,还是不要朝廷插手的好。不过老叫花已经将帮中感染疫毒的弟子全都安置在了一起,派人严加守卫,别人进不去,他们也出不来。”顿了顿,才道:“老叫花已经查算过,现在被感染的弟子,总共是两百五十三人,其中有半数以上情况已经十分严峻。”

    齐宁微微颔首,道:“你是过来想问问是否找到了解毒的方法?”

    “老叫花子知道有些太心急。”朱雀长老苦笑道:“可是这每天都有弟兄死去,老叫花子却束手无策,实在是.......!”

    “我明白。”齐宁道是能够体会朱雀长老的心境。

    这种事情,并非考验武功高低,更不是考验智谋,面对疫毒,丐帮这群人既然找不到办法,就算有一身的武功浑身的气力,那也是使不上来,只能干着急。

    “侯爷,白圣浩......也已经感染疫毒,今日刚刚发现。”朱雀长老犹豫了一下,终是叹道。

    齐宁倒是吃了一惊。

    白圣浩是丐帮鬼金羊分舵的舵主,在京畿一带,除了朱雀长老,丐帮就以白圣浩的地位最高。

    他万想不到,连白圣浩也感染了疫毒。

    “帮中弟子中毒,这几日白圣浩为了处理此事,日夜不眠,与那些被感染的弟子多有接触。”朱雀长老皱眉道:“却不想最后连他也感染上了疫毒。侯爷,老叫花子今夜前来,只是想问一问,侯爷对找到解毒的办法,有几分把握?”

    便在此时,听得又传来敲门声,齐宁问道:“是谁?”

    “侯爷,是小老。”外面传来宋大夫声音,齐宁立刻起身,过去开了门,宋大夫进来,急问道:“侯爷有事要找小老?”

    齐宁往后指了指,道:“你去后面帮衬唐姑娘,她会告诉你该怎么做。”又向带回宋大夫的护卫道:“你也去后院帮忙。”

    两人急忙往后面去,唐诺显然听到动静,出门叫过宋大夫,嘱咐两句,宋大夫微微点头。

    “这里......这里是在找寻解毒的办法?”朱雀长老看在眼里,忙问道。

    齐宁微微颔首,道:“朱雀长老,其实到现在为止,我也不能给你肯定的答复,但是从昨天开始,我这边就一直在找寻解毒的方法,成与不成,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顿了顿,才道:“不过你可以放心,如果找到解毒方法,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丐帮。”

    朱雀长老起身来,感激道:“侯爷,若是丐帮众弟子能得救,侯爷便是我丐帮的恩人。”

    齐宁摆摆手,又给朱雀长老倒了杯热水,这才问道:“朱雀长老,有一件事情,其实我倒很想知道,不过这事你帮中之事,我若是问的冒昧,你也别见怪。”

    “侯爷想问什么?”

    “你从一开始就确定这是黑莲圣教下的死手,为何会如此确定?”齐宁皱眉道:“是从毒药之上看出来?”

    朱雀长老犹豫了一下,终是道:“不瞒侯爷,丐帮开始传播疫病之时,我们并无察觉,直到有人毒发身亡的时候,我们还以为只是患病。可是接二连三死去数人,我们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召集了帮中好手,又请了江湖上的几位帮忙检查,才发现是中了毒。”

    齐宁微微点头,朱雀长老继续道:“而且我们很快就查出,毒发身亡的尸首体内,含有苗疆的蛊卵毒。”

    齐宁心想原来丐帮也发现了蛊卵毒,问道:“所以你们因此判断是黑莲圣教下的手?”

    “侯爷是否对黑莲圣教也有了解?”朱雀长老问道。

    齐宁想了一下,才道:“朱雀长老,我不瞒你,朝廷也将黑莲圣教列为嫌疑对象,而且已经有人想要对黑莲圣教用兵。”

    “朝廷要对黑莲圣教用兵?”朱雀长老怔了一下,若有所思,随即才道:“蛊卵毒只在苗疆才有,而且以蛊卵毒为药引,配炼出如此厉害的毒药,我们却束手无策,也只有黑莲圣教才有如此本事。”顿了顿,才道:“虽是如此,本来我们也不会轻下断言,可是就在不久之前,我们丐帮和黑莲圣教有过冲突,而且......而且还伤了他们的人,所以......!”

    “你们和黑莲圣教有冲突?”齐宁立刻问道:“在哪里?是在京城?”

    朱雀长老摇头道:“也不在城里,不过却也在京城附近。丐帮弟子遍天下,眼线不少,前一阵子有弟子发现有几个苗人忽然出现在京城附近,神神秘秘,便即召集了人手暗地里跟踪,瞧瞧他们做些什么。”

    齐宁心想这倒是你们丐帮自己多事,不过也知道江湖人喜欢多管闲事,这丐帮在京畿一带实力不弱,瞧见稀罕事情,想要弄清楚倒也是理所当然。

    “本来我们也没有想过是黑莲圣教的人,毕竟黑莲圣教远在巴蜀边陲,并不涉足中原。”朱雀长老神情凝重道:“帮中弟子跟上之后,谁知道对方也十分警觉,想要甩开,他们越是如此,咱们就越觉得古怪,死死缠住,对方见甩脱不掉,竟然起了杀心。”

    “所以两边就打起来了?”

    朱雀长老微微点头:“他们设下埋伏,偷袭了我们的人,杀死了我们数名弟兄,好在有两人见识不好,逃脱了他们的毒手。咱们丐帮素来讲道理,也不愿和别的江湖势力轻易为敌,可是对方下如此狠手,我们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江湖上讲究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们被他们害了两条人命,自然不会善罢甘休。”齐宁道。

    朱雀长老道:“丐帮立刻派人搜寻那几人,没过两天便即找到,然后......!”顿了顿,微一沉吟,才道:“本是想让他们说清楚,可是他们蛮不讲理,见面就动手,到最后.....到最后他们也被杀死了两个人,剩下的一人却也逃走。”眉头锁起:“我们检查尸首,发现他们的身上有黑莲纹身,那是黑莲圣教的标记,这才知道是与黑莲圣教结下了仇。”

    齐宁这才明白过来,道:“所以丐帮弟子传染疫毒,而毒药中的蛊卵毒出自苗疆,再加上你们不久前刚杀了黑莲圣教的人,所以理所当然觉得这是黑莲圣教下的毒手。你们觉着这是江湖恩怨,若是惊动了官府,你们丐帮脸面不好看,所以将疫情隐瞒,却不知道如此酿成了滔天巨祸。”

    朱雀长老神情肃然,颔首道:“正是如此。”

    “朱雀长老,你既说黑莲圣教并不涉足中原,那可弄清楚这次黑莲圣教为何会派人到京畿一带?”齐宁皱眉问道。

第二四一章 夜登田门

    朱雀长老也是皱眉道:“黑莲圣教突然出现在京畿,我们丐帮也是十分吃惊。侯爷说的没错,自从黑莲圣教创立以来,很少离开西川,即使有门人到了中原,也都是隐匿身份,不过也并不曾在中原一带惹出是非来。这一次他们跑到京畿附近,一定是大有缘故。”

    齐宁想了想,才道:“朱雀长老,你是江湖上的老前辈,丐帮也是江湖第一大帮,以你的经验,这江湖上可有什么帮会势力敢于和朝廷对抗?”

    “这......!”朱雀长老显然对齐宁这个问题很意外,一时间倒还不知道如何回答。

    齐宁道:“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江湖上讲究快意恩仇,许多人不喜欢被条条框框所拘束,我也知道许多人甚至对朝廷不屑一顾,打心眼里反感朝廷涉足江湖之事。我是想问你,这天下,可有什么帮会敢于和朝廷明刀明枪对抗?”

    朱雀长老犹豫了一下,终是摇头道:“侯爷,凭心而论,朝廷有些官员欺凌百姓,一些江湖上的义士瞧不顺眼,动手为百姓出气,那也是有的,不过就算如此,那也都是隐姓埋名,没有谁真的敢亮明身份和朝廷对抗。其实江湖上越大的帮会,越是小心谨慎,一来是因为江湖较大的帮会都被朝廷盯在眼中,二来却也是帮会一旦大了,牵涉到的人太多,如果和朝廷对着干,后果不堪设想。”

    “如此说来,江湖上其实没有几个帮会敢和朝廷明面对抗。”齐宁摸着下巴道:“那么你觉得黑莲圣教有没有这个胆子?”

    “老叫花子对黑莲圣教了解的不多,不过......我想黑莲圣教应该也不敢和朝廷明面对抗。”朱雀长老若有所思道:“他们毕竟是边陲帮会,朝廷对他们也并无不善,太太平平在巴蜀一带称雄一隅,那就已经不错,与朝廷对抗,岂不是自找晦气?”

    齐宁眉头微展,唇边露出一丝笑容,微笑低声道:“那黑莲圣教这次下毒,祸害无数人,岂不是明目张胆与朝廷对抗?无论是神侯府还是你们丐帮,都在短短一天之内就查出毒药出自黑莲圣教,你不觉得这事情有些古怪?”

    “侯爷的意思是?”朱雀长老皱起眉头来。

    齐宁道:“如果黑莲圣教只是为了对付你们丐帮,只要对着你们丐帮下手就是,何必牵累无辜自找麻烦?”

    朱雀长老若有所思。

    “当然,事情究竟如何,我也无法确定。”齐宁轻声道:“我只是感觉这中间有些蹊跷,朱雀长老,你们身在江湖,消息也比较灵通,我的意思是,你们可以暗中调查一番,此事是否另有隐情,如果是有人假借黑莲圣教之名对你们动手,另有图谋,咱们却上了幕后真凶的当,岂不是被真正的凶手暗中嘲笑?”

    朱雀长老微微颔首,道:“侯爷,你这样一说,老叫花子也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起身来,道:“侯爷,老叫花子先告辞,你说的事情,我回头会派人暗中调查。”

    “也好。”齐宁颔首道:“我这边如果找到解毒方法,立刻派人送去锣鼓巷。”

    “老叫花子代帮中诸兄弟先谢过侯爷。”朱雀长老拱了拱手,也不多留,出门离去。

    其他人此时却是忙的不亦说乎,此是宋大夫倒是起了很大作用,唐诺不必亲自进进出出,宋大夫在屋内协助唐诺,时不时地出来告之如何煎药,赵无伤等人在后面拿着竹筒,对着炉子拼命吹火,煎好的药汁,宋大夫出来端进屋内。

    齐宁心知唐诺这已经是开始在配制解药,但是此番的毒药十分特别,所以并非一下子就能确定解毒的办法,唐诺这是在进行解药的组合试验。

    段沧海回来的时候,唐诺这边已经试验了七八种解毒的方法,结果却显然都是失败。

    “所需要的药材都弄回来了?”段沧海进屋之后,齐宁立刻问道。

    段沧海有些尴尬,道:“侯爷,我们找了好多地方,大部分都已经弄到,现在......现在只缺两味药材。”

    “不会是田家药行的那两味药吧?”

    段沧海更是尴尬,却只能点头道:“鬼目草和风骨子这两味药材确实是少见,几家大药铺也都听说过,但都说这两味药材很少用上,而且也卖不上什么好价钱,所以都没有存货。”

    “那田家药行你们去找了?”

    段沧海道:“我找到了田府,田夫人已经睡下,不过见到了他们的管家,田管家也说没有。”

    “真的没有?”齐宁皱眉道。

    段沧海犹豫了一下,才道:“侯爷,我觉着田家是故意的,离开的时候,我瞅见田夫人躲在窗子后面。”

    齐宁有些气恼道:“那女人难道不知道这是要救命?”

    段沧海叹道:“侯爷,看来田家对咱们是很有些误会了,那田管家也是不冷不热,似乎不想和我们说话。”

    齐宁心知唐诺既然点了这两味药材,那就不可或缺,现在唐诺正在全力配炼解药,自己这个后勤工作可不能有疏忽,道:“他们一定是故意隐瞒,不行,我自己去一趟。”也不多言,径自出门,段沧海来回奔波,虽然疲惫的,但还是担心齐宁的安危,只能跟着一起。

    骏马如飞,齐宁知道田府所在,马不停蹄到了田府,示意段沧海过去敲门,府门大开,开门的没好气地道:“三更半夜,还让不让人睡了?”瞧见段沧海,皱眉道:“怎么又是你?”

    段沧海还没说话,齐宁已经径自上前,一把就将那开门的推开,直接道:“去叫你们夫人出来,再不出来,可要死人了。”他来过一趟,对田府很熟悉,径自到了大厅那边,大马金刀坐下。

    没过多久,上次见到的田管家就已经过来,见到齐宁,行了一礼,道:“这不是侯爷吗?不知有何吩咐?”瞧了边上段沧海一眼,心知肚明。

    “田管家,你老人家年纪大,这三更半夜,脑子可能糊涂,记性也不大好,所以我不和你多说。”齐宁知道和田管家啰嗦根本没有用,反而要耽搁时间,干脆利落道:“去交你们家夫人过来,本侯有急事找她。”

    田管家赔笑道:“侯爷,夫人......夫人已经睡下了,她身子疲惫,而且府里的规矩,夫人一旦睡下,谁也不能打扰。”

    “你可知道,她要再避而不见,是要死人的。”齐宁盯着田管家冷冷道。

    田管家一愣,眼中划过一丝惊恐,却还是道:“侯爷,咱们.......咱们府里没有人犯法,又......又怎会死人?”

    齐宁心下有些焦急,起身来,道:“田夫人住在哪个院子,你带我去?”

    时间不等人,每耽搁一天,就要有许多人毒发而亡,唐诺在全力以赴,齐宁心知自己也不能有丝毫的耽搁,虽然这深更半夜突然闯入田府,哪怕自己是侯爵,那也确实大为不妥,可是他知道这田夫人是有心要和自己过不去,自己若是慢悠悠地商量,只怕到了明天也得不到药材。

    田管家明显是受了田夫人指使,还在慢条斯理道:“侯爷,夫人真的已经睡下,咱们都不能去打扰,要是真有急事,等夫人醒来,让夫人去侯府......!”

    “老管家,你要再是啰里啰嗦,可要给你们田家招来滔天巨祸。”齐宁威胁道:“这件事情朝廷都已经过问,你们若是坏了朝廷的大事,本侯只问你们田家可担当得起??”

    田管家一愣,见齐宁神情肃然,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心想不过是两味药材,怎地竟和朝廷的大事扯上干系?

    段沧海也沉声道:“老管家,不要再耽搁了,你也不想一想,如果不是朝廷大事,我和侯爷为何连番过来?这深更半夜,侯爷本该歇息,为何还要不辞辛苦前来?只是两味药材,你觉着如果是小事,有如此必要大动干戈?”

    田管家此时心里倒有些发慌。

    田家药行虽然在京城的药行实力不弱,但在朝廷的眼中,不过是小虾米,真要是坏了朝廷的事,田管家也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老管家,夫人睡下,其实我们也不必真的要打扰她。”齐宁道:“你只要告诉我,鬼目草和风骨子,你们是否有存货?只要你能将这两味药材拿给本侯,我们可以不去打扰田夫人。”

    老管家低着头,道:“侯爷,药行的事情,都是......都是夫人做主,小人......小人不敢胡乱做主。”

    此言一出,齐宁和段沧海对视一眼,心里便有了数。

    “好,你带我去田夫人院子。”齐宁冷声道:“再要耽搁,你也脱不了干系。”

    老管家犹豫了一下,终是抬手道:“侯爷请!”

    他在前领路,虽然年迈,但走起路来倒也不慢,转到东边的一处院门外面,指着院内道:“侯爷,夫人......夫人就住在这里面,没有夫人的吩咐,咱们做下人的不能进院子。”

    齐宁见院门虚掩,还真没关上,心知半夜三更闯进一个妇道人家的院子,确实有失礼仪,但一想到唐诺日夜不眠在找寻解毒方法,而且还有无数人等着解药,只能不拘小节,低声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推门进了院内,抬头望过去,见到院内的左边厢房还亮着灯火,心知田夫人定在里面并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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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昨天出门,在高速待了九个小时,筋疲力尽,到家都已经夜了,只能断更,在这里说声对不住。今天第一更先送上!

第二四二章 任性的夫人

    夜色幽静,寒气凝霜。

    齐宁走到屋门前,抬手敲了敲门,随即身体后仰,往东厢房瞧过去,却见到屋内的灯火竟然在瞬间熄灭。

    他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齐宁又敲了敲门,屋内毫无声息,齐宁心知田夫人是故意与自己为难,走到东厢房的窗口边上,咳嗽一声,道:“田夫人,我是齐宁,有要事相商,可否耽搁片刻。”

    屋里一片寂静。

    齐宁抬手在窗户上敲了敲,心里却觉得颇有些别扭,以前只听说过夜敲寡妇门的事儿,却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也做起此等事来。

    只是事关重大,也没有心思去顾忌这些,见田夫人始终不应声,顿时有些气恼,沉声道:“夫人,我可不是为了自己来见你,关系到许多人的性命,还望你不要有私人成见,赶紧出来商谈。”想了一下,语气稍微和缓一些,道:“夫人如果实在不愿意出来,那也无妨,大可以让老管家将那两味药材交给我,我可以出两倍的价钱购买,夫人意下如何?”

    田夫人却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就是不发一言。

    齐宁心下火气,暗想这妇人实在是不通情理,冷声道:“夫人,你若实在与我为难,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走到屋门前,犹豫一下,终是取出了寒刃,插入门缝之中,往上面用力一挑,那寒刃削铁如泥,何况区区木栓,轻松被切断,齐宁一推门,屋门打开。

    齐宁知道自己这样做确实有些过分,但人命关天,也只能不拘小节,进了屋内,径自转身往东厢房看过去,走到房门前,沉声道:“夫人,我可已经进来了,你不会要我进去请你起来吧?”

    屋内终于响起田夫人惊骇声音:“你......你擅闯民宅,我要......我要喊人......!”声音发颤,大是惊慌。

    “夫人可愿意与我谈一谈?”齐宁问道。

    田夫人却是怒道:“你快走,这里......这里是我屋子,你没我允许,擅自闯进来,和......和土匪有什么区别?”

    齐宁觉得要是和她这样争论,到了明天早上也没有结果,冷声道:“你不出来,我就只能进去了。到时候你可以去告官,有什么罪责,我承担就是。”再不多废话,用力推了推门,也不知道是田夫人方才匆忙之下忘记还是其他原因,这房门竟然没有上拴,齐宁一用力,竟是被推开。

    齐宁有些意外,田夫人“哎呀”叫了一声,厉声道:“你敢进来,我就.....我就......!”却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夫人,房门我都为你打开了,能不能出来谈一谈?”齐宁心下也知道自己这样贸然闯入,田夫人多少还是受了一些惊吓,毕竟是有求于人,自己也不能太过放肆,声音微缓和一些:“我出去等你,你看如何?”

    “我......我不出去,我已经歇下了。”田夫人却还是倔强道:“我要是.....要是犯了法,你让官府来抓我就是,反正我就是不出去。”

    齐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田夫人已经是为人母,而且主持田家大小事务,可此时说话却像一个小姑娘一般任性。

    他皱起眉头,想了一下,才道:“那就得罪了。”抬脚进到了屋内。

    田夫人看到齐宁身影进屋,更是大惊失色,惶急道:“你......你要做什么?谁.....谁让你进来,还不快出去?”

    屋内昏暗一片,齐宁却是闻到一股子香味扑面而来,如兰似麝,也不知是房内熏香还是田夫人身上散发出的妇人体香,依稀看到房中间似乎有一张桌子,一个身影正站在桌边,看上去十分的慌张。

    齐宁站住身形,拱手道:“夫人,我知道咱们之间有些误会,可是此番过来找你买药,那是十万火急的要紧事,否则我也不会半夜三更前来打扰。”

    “你是侯爷,就能......就能乱闯民宅?”田夫人语气之中明显带着怒气,倔强道:“我说了,我要是犯了法,你可以让官府将我抓走。我一个妇道人家,老老实实做生意,你是侯爷也不能对我怎样。”

    齐宁苦笑道:“夫人没有犯法,可是夫人现在要救人命。”

    “我是开药行的,只卖药材,不是大夫。”田夫人没好气道:“我瞧不了病,也救不了人。锦......锦衣侯,你快些走吧,我一个妇道人家,你一个男人在我屋里,这要是传扬出去,你是侯爷,自然不在意,可是.....可是我还要脸面。”

    齐宁皱眉道:“如此说来,夫人是不想和我谈下去?”

    “我......!”齐宁擅闯田夫人房内,虽然让田夫人很是羞恼,可她却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可是帝国四大世袭候之一的锦衣侯,倒也不好真的与他结怨,语气微微和缓一些,道:“我们药行酉时关门,早上辰时开门做生意,你.....你要和我谈,就到辰时......!”

    齐宁心想这妇人还真是啰里啰嗦,心下着急,往前走出几步,逼近田夫人,田夫人吓了一跳,急忙后退,颤声道:“你.....你想干什么?”

    齐宁暗想难不成你还以为我会趁机对你非礼不成?耐着性子道:“夫人是否因为上次的事情,还对我记恨,所以故意与我为难?”

    “我没有和你为难。”田夫人道:“我.....我也不记得上次到底发生什么。”

    “夫人这样说,那我就没办法了。”齐宁道:“拿不到药材,我是不会走的,夫人想要睡觉,尽管上床,我就坐在这里等到辰时,你看如何?”

    田夫人一怔,很快便羞臊道:“你.....你胡说什么?”似乎是担心这黑乎乎的齐宁真要做些什么,绕到桌子另一边,与齐宁拉开距离,点着了桌上的油灯。

    灯火亮起之后,齐宁就发现田夫人整个人沐浴在朦胧的光晕之中,身上轻垂着纱罗裹着的霓裳,隐隐透出胸前玫瑰色的肚兜来,裸露的肌肤白皙娇嫩,成熟而艳美的脸上带着一丝恼色,左眉眉角那一颗殷红的美人痣让她本就艳美的脸庞更显娇媚,风韵动人。

    那玫瑰色的肚兜裹着丰满胸脯,被绷得紧紧的,饱满丰盈的胸脯勾勒出撑衣欲裂的山峰曲线,颤颤巍巍,令人望之心动。

    她下身也是着一条轻纱白丝裙,白丝裹住那双匀称修长的美腿,晶莹雪白的大腿隐约可现,在朦胧灯光之下,田夫人浑身上下似乎都在散发着如雪的光晕,愈发娇媚动人。

    齐宁看着那张天生娇媚的俏脸,不得不承认这妇人对自己的身体实在是很为照顾,虽已为人母,却是保养得极好,肌肤水嫩,如同剥了壳的鸡蛋般白皙光滑,似乎只要用手指轻轻一碰,就能滴出水来,而她的身材曲线亦是极好,不但有着丰满高耸的壮观胸脯,而且蜂腰翘臀,双腿修长且笔直,身材虽丰腴,却毫无一般妇人的臃肿。

    见到齐宁目光在自己身上扫了一下,田夫人怔了一下,迅疾媚脸飞霞,急忙扯了扯衣衫先挡住胸脯,愠怒道:“你先转身过去。”

    她和齐宁年纪颇有些差距,亦不知道齐宁的心理年纪其实和她一样,况且已为人母,多少还是随意一些,可是齐宁在她身上扫过之时的目光,还是让她感觉脸上发烫,等齐宁转过身,忙扯了床边的一件外套,迅速穿上,系上了腰带,挡住了无限美好的春光。

    齐宁转过身,脑中还是划过田夫人那丰腴起伏的成熟身材,他虽然外表看上去不到二十岁,显得十分年轻,可两世为人,心理年纪实在不小,对他来说,这样成熟丰腴的美妇人对他的吸引力十分的致命。

    “锦衣侯,你半夜闯进来,也不怕别人说闲话?”听到田夫人在身后说话,齐宁知道她已经穿好衣服,转过身来,见到田夫人已经在桌边坐下,灯火之下,成熟俏媚,不过媚脸上却是冷冰冰表情,只见她抬手到耳边,将一绺乌丝挑到耳根后面,这一个十分随意的动作,却是充满了十足的女人味。

    齐宁道:“田夫人,我知道那两味药材你们药行一定有存货,所以半夜前来,就是想要买两味药材。”

    “京城的药铺有好几十家,药行也有十多家,你堂堂锦衣侯,要找寻两味药材,什么地方得不到,为何非要半夜三更闯到我们田家索药?”田夫人瞟了齐宁一眼,竟然做出委屈之态:“田家药行是我一个妇道人家在支撑,十分艰难,侯爷,你就行行好,不要和我们为难成不成?我以前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你大人大量,不要和我一个妇道人家计较。”她咬着红润的嘴唇,却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瞧着齐宁,倒似乎真的受了天大委屈一样。

    齐宁心下好笑,道:“我要是能从其他地方找到,又何必半夜三更跑到你房里来?”说到这里,感觉有些不对,果见到田夫人眉宇间又显愠怒之色,那脸颊更是嫣红,齐宁也有些尴尬,只能接着道:“夫人,时间急迫,真要有什么误会,咱们以后细细说,到时候我向你赔不是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现在你必须将鬼目草和风骨子交给我。”

    田夫人瞟了齐宁一眼,道:“别的地方没有,我们家也没有。”伸出欺霜赛雪的手儿,要去桌上给自己倒水。

    齐宁只觉得这美艳妇人实在是不通情理,皱眉道:“真的没有?”

    “没有就是没有,哪里还有假。”田夫人拿住茶壶,正要拎起,齐宁却已经伸出手,抓住了她滑腻白皙的小手。

    田夫人大吃一惊,丰腴娇躯一颤,失声道:“干嘛?”

第二四三章 梦寐以求

    田夫人推三阻四,让齐宁甚是心急,见到她还有闲情喝水,不自禁伸手抓住了她手,听得田夫人失声惊叫,反应过来,晓得自己确实有些鲁莽,忙松开手道:“别叫,莫让人听见!”

    虽然是有急事来找,并无其他心思,但是齐宁可还记得段沧海和老管家在院外等候,这田夫人惊叫,真要被人听见,可别让人觉得自己是要对田夫人做些什么。

    田夫人已经缩回手,恨恨瞪了齐宁一眼,没好气道:“你要怕人听见,就别.....就别动手动脚。”忍不住又加了一句:“你都闯进院子来,难道不怕人看见?”

    齐宁皱眉道:“夫人,咱们也不必多说废话,你开个价,要多少银子才能卖那两味药材?”

    “我是做生意的人,有生意怎会不做?”田夫人扭过脸去,也不看齐宁:“我没有药,难道你还要让我给你变出来?”

    齐宁心想这夫人美貌固然美貌,只可惜心胸不算宽阔,上次的事情一直是耿耿于怀。

    “田夫人,你可知道,京城正在蔓延瘟疫?”齐宁也不和她说是中了毒,“我现在正在配制解药,还缺两味药材,你若是有存货却故意不拿出来,那就是草菅人命,到时候朝廷真要查起来,你也脱不了干系。”

    田夫人一愣,眼眸之中明显划过一丝惊骇之色,但她毕竟也是见过大风浪,淡淡一笑,美眸流转,道:“侯爷是在威胁我一个妇道人家?”

    “不是威胁。”齐宁道:“你既然在药行,对京里发生的事情,自然不可能一无所知,这两天死了多少人,莫非你一点也不知道?”

    田夫人蹙起秀眉,问道:“你真的是在配药?”

    齐宁听她语气有些松动,微微颔首。

    田夫人想了一下,才道:“太医院那么大,救治瘟疫是朝廷的事儿,宫里的药库什么样的药材没有,你怎地不去宫里?”

    “宫里的药材是你们药行在供应?”齐宁问道。

    田夫人嫣然一笑,道:“宫里的药材都是为凤子龙孙所用,我一个小小的药行,哪里有资格往宫里送药,否则田家药行早就成了京里第一大药行。”迷人的眼眸忽然亮起来,瞟向齐宁,问道:“锦衣侯总不会想帮忙让田家药行也能进宫吧?”

    齐宁心想这美妇人还真是无孔不入,毕竟是生意人,一有机会,就要找门路做生意,不过对方既然有这意思,倒不是什么坏事,露出一丝笑容道:“夫人也想让药材入宫?”

    田夫人听齐宁语气,竟似乎有些门路,不禁看向齐宁,身体微微前倾,那丰满酥胸压在桌子边缘,挤成一团,脸上竟然难得露出笑容:“侯爷,你是不是有法子帮忙让田家药行的药材也进宫?”

    “你也说了,宫里的药库都是供给凤子龙孙,如果药材不好或者不全,想要进宫也不容易。”齐宁拉过一张椅子,在田夫人对面坐下。

    田夫人美眸泛光,立马道:“我们田家药行的药材可都是上等的好货,这里是京城,要是弄些低劣的次货,药行早就关门了。侯爷,不瞒你说,田家药行每次进来的药材,我都是亲自过目,绝不会有问题,而且我们的药材很是齐全,你别看有几家药行名声大,可是他们的货物未必比我家的好。”

    田夫人知道有大生意要做,显得颇为兴奋,甚至忘记和齐宁斗气,媚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娇媚。

    “那倒未必。”齐宁道:“你们家连鬼目草和风骨子都没有存货,还敢说货物齐全?”

    田夫人美眸一转,显得颇为狡黠,似笑非笑道:“侯爷,你自己也说了,别的药行也没有这两味药材,我们药行没有那也不等于货物不全?更何况......!”顿了一下,咬了一下粉润朱唇,灯火之下,风情动人,随即轻声问道:“侯爷,如果......如果我想办法找到你说的两味药材,你是不是可以帮忙打通宫里的门路?”

    齐宁心下暗笑,不过也没时间和她太多纠缠,却还是故意想了一下,才道:“要想将药材送到宫里,也不是太容易,不过.......!”

    “不过什么?”田夫人丰腴娇躯再次往前凑,那丰满酥胸几乎被压变了形状,急切道:“侯爷,就是花些银子打点,那也无妨。”

    齐宁笑道:“这都是后话,你若是将鬼目草和风骨子交给我,我答应你,可以帮你想想办法试一试。”

    田夫人美眸瞅着齐宁,将信将疑,缓缓坐下,问道:“你.....你不是在骗我吧?”

    齐宁皱眉道:“夫人,我和你说了这半天,满怀诚意,可是你却始终对我不信任。”起身来,抬脚就走,道:“我在这里已经耗了太长时间,既然夫人这样,我多说无益,只能告辞。”

    对任何一家药行来说,能够将生意做到宫里,那可是梦寐以求的事情。

    固然是因为与宫中做生意,利润颇多,但更为重要的原因,却是一旦药材入宫,就等于是得到了宫廷的认可,那么在民间的生意也会异常兴旺。

    田夫人将田家药行从频临垂危撑到现如今的模样,已经是相当不容易,在此之前,倒从没有想过田家药行的药材有朝一日能够进入宫中。

    可是今晚齐宁几句话,却是让田夫人看到了这种可能。

    对田夫人来说,能够将药材送入宫中,其吸引力之大恐怕没有其他事情能与之相比,见到齐宁要走,若换做片刻之前,那还真是巴不得,此时却是害怕齐宁真的离开,急忙起身,生怕齐宁走了,竟是顾不得其他,伸手抓住了齐宁手臂,急道:“侯爷,你先等一等!”

    齐宁心下发笑,暗想早知道田夫人有这样的破绽,一早就该拿出来,也就不必费了半天唇舌,扭头看向田夫人,灯火之下,那张艳光四射的媚脸显得异常着急,低头看了一下田夫人抓住自己手臂的白嫩小手,田夫人脸上一红,急忙松手,忙道:“侯爷,其实......其实你要的两味药材,我......我们药行确实有。”

    齐宁转身过来,故意逗道:“那你刚才为何说没有?”

    田夫人有些尴尬,低下头,略带羞意道:“还......还不是你上次不守信诺,所以.......!”

    “夫人,上次我可没有承诺任何事情,不能算是不守信诺。”齐宁立刻道:“我齐宁说过的话,绝不失信。”

    田夫人面色酡红,轻声道:“那是我误会了。侯爷,那.....那你真的帮我们田家药行和宫里攀上门路?”

    “我既然答应试一试,自然不会食言。”齐宁道:“不过成与不成,我可不能保证。”他心里也清楚,田夫人口里说是误会,无非是想让自己帮她和宫里攀上门路,如果不是为了生意,这妇人绝不会说这样的话。

    田夫人笑盈盈道:“侯爷要是愿意帮忙,那定然是马到功成。侯爷,你先回去,我马上派人将药材送到你们侯府。”

    “不是送到侯府,送到永安堂。”齐宁道:“我听说永安堂和你们做过生意,你知道那地方。”

    田夫人麻利道:“知道知道,我马上派人送去,侯爷要多少,一样十斤可够?”

    齐宁心想原来你们田家药行不但有存货,而且存货甚丰,摇头道:“用不上那么多,每样送一斤过去就好。”

    田夫人笑眯眯点头道:“好,我马上让人送过去。”她眼眸迷人,像是弯着一汪秋水,眨了眨眼睛,抬起兰花般漂亮的小手,将额前秀发轻轻往后面撩了一下,白里透红的脸蛋上泛着光,轻声问道:“侯爷要不要喝杯茶?”

    齐宁心想这时候有求于我,知道要上茶了,不过自然也没时间留下来喝茶,道:“改日吧,夫人,药材立刻送过去,那边急着用。”顿了顿,才轻声道:“今夜唐突,夫人不要见怪。”

    田夫人听齐宁答应帮忙,心里喜滋滋的,摆手道:“不怪不怪,侯爷要是有空,常来串门。”感觉似乎没说清楚,欲待解释一下,却又感觉越说越麻烦,只能道:“侯爷什么时候能给我回信?”

    齐宁心想你也太过心急,道:“总要等这事儿忙过去,反正既然答应你,自然不会食言。”

    “是,侯爷是千金之躯,一言九鼎,当然不会戏弄我们小老百姓。”田夫人笑盈盈道。

    这美妇人风情动人,时嗔时喜,时而端庄,时而却又如孩子般刁蛮任性,齐宁心想能让她将田家撑下来,那还真是田家的祖宗保佑,闻到从田夫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成熟妇人特有的那种体香,齐宁不好多留,径自辞别。

    田夫人跟着送到门前,等齐宁出了门,忍不住叫住道:“侯爷,你......你说话不会......不会不算话吧?”

    齐宁回过身,翻了个白眼,道:“要不我给你立个字据?”

    田夫人心想你要真是立字据才好,但却知道万一激恼了这位小侯爷,笑盈盈道:“不用不用,侯爷说话算话,不会骗一个妇道人家,我相信你。”

    齐宁心下无语,摇了摇头,这才离开,等齐宁出了院子,田夫人这才退回屋内,关上门,转过身,立刻背靠大门上,一脸喜色,兴奋自语道:“药材要是送到宫里,田家就真正地声名远播,到那时候,银子就像水一样往家里流。”双手合起,放在雪颚之下,一脸陶醉,随即兴奋地小跑向房内,酥胸乱颤,波涛汹涌。

第二四四章 落网

    田夫人虽然是生意人,喜好钱财,但却也遵循了商人信守承诺的品质,齐宁回到永安堂不到小半个时辰,所需要的鬼目草和风骨子便即送了过来。

    整整一夜,永安堂都是在忙碌之中,后院煎药,只要药汁煎好,立刻送到唐诺解毒的房内。

    一开始的时候,唐诺总共是列下了三四十种药材,只看那密密麻麻的药名,就让人头晕目眩。

    这几十种药物互相组合,最多时有十三四味草药混合在一起,最少时也有三四味药材。

    到天亮的时候,大部分的药材都已经从唐诺的药材清单上划去,只剩下了十六七味药材还在试验。

    丑时刚过的时候,苍穹之上,忽地如同蝴蝶般飘落细雪来,带来了这个季节特有的味道。

    初雪忽如其来降临,雪片并不大,也并不密,如柳絮随风轻飘,随着寒风飘荡,雪也越下越密,雪花也越来越大,像织成了一面白色的大网,将大地罩于其中,到了天亮的时候,大雪纷飞,丈把远已经是看不清楚。

    晨起开门雪满城,雪飞云淡日光寒。

    众人只能在后院又搭起了帐篷,以免大雪影响了煎药。

    唐诺两天两夜都不曾合眼,疲惫不堪,而段沧海等人和齐宁一般,也都是许久不曾歇息,一个个也都是眼冒血丝。

    只是大家都知道,这小小的药铺,很可能就关乎着成千上万人的生死,所以谁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唐诺显然知道众人都已经十分疲惫,让众人到了屋内,用银针在每个人后脑勺两处穴道各扎了一针。

    段沧海知道扎入这两处穴道对人体并无丝毫的损害,只是众人被银针扎过之后,却感觉精力似乎恢复不少,虽然不比精力完全充沛之时,但却足以让疲惫感消减不少,心下对于唐诺精湛的医术更是钦佩。

    齐宁不通医术,停尸房内自有唐诺和宋大夫,齐宁插不上手,而煎药熬汁有赵无伤等人,倒也不用劳动齐宁这位侯爷。

    齐宁和段沧海便负责后勤事务,给众人准备饮食,众人也都是找点空闲时间,匆匆吃点东西补充一些体力。

    到了正午时分,只见到宋大夫从停尸房内出来,一脸欢喜之色,齐宁看的清楚,急忙上前问道:“是不是找到方法了?”

    宋大夫显得也颇有些激动,却还是摇头道:“侯爷,快了,快了,唐姑娘真是医术神通,真是了不起,已经找到门路了。”冲着后面叫道:“斑蝥、风骨子、鬼目草、蛇蜕、佛甲草融各取一钱放在一起熬汁,越快越好!”

    齐宁听五味药材之中,其中两味都是田夫人那边送过来,问道:“田家药行送来的两味药草都能用上?”

    “现在还不能确定。”宋大夫道:“不过应该接近了。”赞叹道:“唐姑娘年纪虽轻,可是对药材的药性异常熟知,我是自愧不如。”安慰道:“侯爷,你放心吧,有唐姑娘在这里,我看再有几个时辰,只怕就能找到法子。”

    齐宁心下也是欢喜,暗想神侯府那边聚集了一大帮子杏林高手,轩辕破还说什么要找到解毒方法,需要几个月时间,由此可见,唐诺的手段确实已经远超一般人,在医道之上,已经是顶尖高手。

    正午时分,齐宁正等着唐诺的好消息,宫里却有人跑到永安堂这边,传齐宁进宫。

    皇帝传召,齐宁自然不好耽搁,只能先往宫里去,到得御书房见到小皇帝,却并没看到其他大臣在此。

    隆泰见齐宁过来,展颜笑道:“齐宁,你知道朕召你进宫要做什么?”

    没有旁人在场,齐宁倒是随意了些,笑道:“皇上看上去十分高兴,应该是喜事。”眼珠子一转,问道:“皇上,是不是在疫毒之上有什么好消息?”

    “你倒是聪明。”小皇帝笑道:“你可知道,朕昨晚一夜没睡,直等到西门无痕过来,朕才松了口气。”

    “啊?”齐宁见小皇帝虽然脸带喜悦之色,但眉宇间也确实带有疲态,问道:“是西门神侯有好消息过来?”

    隆泰含笑道:“老神侯还是有些本事的,并没有让朕失望。”指了边上的一张椅子,“这里没有旁人,你先坐下说话。”

    齐宁笑了笑,倒也没有客气,坐下之后,才道:“皇上要保重身体,还是不要太过操劳。”

    隆泰摇头苦笑道:“你不明白,朕和你不同,你可知道昨天疫毒在京城爆发,有人私下已经将此事怪责在朕的身上。”

    “怪责皇上?”齐宁有些诧异。

    隆泰冷笑道:“京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朕自然不能只听几个大臣在朕耳边说,朕派了向师傅去探听情况,听到了一些从大臣们口里绝对听不到的话。”

    齐宁知道隆泰口中的向师傅就是身世离奇的向天悲,向天悲乃是剑术高妙的高手,亦是隆泰极为信任之人。

    “皇上听说什么了?”

    隆泰淡淡道:“有人说朕刚刚登基,京城就爆发一场瘟疫,这是朕的德行不够,触怒上天,所以才会降下惩罚。”

    “他娘的,这是谁在胡言乱语?”齐宁骂道:“皇上,这等鬼话,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隆泰淡然一笑,道:“朕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朕只担心那些百姓被蒙蔽,他们会放在心上。他们并不知道此番的瘟疫乃是有人故意下毒,还以为真的只是一场天灾,有人在背后放出谣言,他们一传十十传百,难免会有不明真相的百姓信以为真。”

    “真是无孔不入。”齐宁冷笑道:“皇上,看来还真有人借这个机会霍乱人心。”

    隆泰笑道:“这也是朕意料之中的事情。朕德行不够?哼,朕倒想知道,什么样的人德行才配坐在这把椅子上?”随即道:“向师傅告诉朕的时候,朕还真是有些心烦意乱,不过刚才老神侯过来禀报了好消息,朕的不快就烟消云散了。”

    “皇上,西门神侯禀报了什么好消息?”齐宁问道:“难不成神侯府已经找到了解毒的方法?”

    隆泰哈哈笑道:“我就说你聪明,不错,神侯府已经找到了解毒的方法。”

    齐宁微吃了一惊,心想昨天轩辕破还说要解毒需要几个月时间,怎地这才过了一个晚上,神侯府就找到解药?难不成神侯府是故意在欺瞒自己?

    只是轩辕破当时的表情和语气,并不似作伪,否则此人的演技也实在是太逼真了得了。

    神侯府找到解毒的方法,就等于唐诺等一干人这两天来是白忙活了,虽然唐诺几乎要找到解毒方法,但毕竟没有真正配炼出解药之前,那也不能说已经成功。

    不过如果神侯府真的找到解毒方法,倒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京城的许多百姓会因此而得救。

    “这是皇上有上天的护佑。”齐宁笑道:“既然找到解药,此番这场灾难也就能够挺过去了。”

    隆泰忙摇头道:“朕没说明白,解药还没有到手,不过也快了。”顿了顿,才道:“神侯府抓到了下毒之人。”

    齐宁身体一震,骇然道:“当真?”

    隆泰似乎猜到齐宁一定会大感诧异,见到齐宁果然吃惊,哈哈笑道:“老神侯先前过来,禀报说抓到了九溪毒王的弟子,如今就关在神侯府,正在审讯。”

    “九溪毒王的弟子?”齐宁有些错愕:“皇上,并不是九溪毒王本人过来?”

    “九溪毒王暂时还没有出现,也很有可能此番他并没有亲自出手,只是派了他手下的弟子前来。”隆泰道:“不过既然抓住此人,如果下毒的就是此人,那么此人应该知道解毒的方法,神侯府正在审讯,一有交代,朕令他们速来禀报。”

    “皇上,是西门神侯说,从九溪毒王的弟子口中能知道解毒方法?”齐宁皱眉问道,心里此时却在寻思神侯府抓到的究竟是谁?

    他知道小妖女阿瑙是九溪毒王的弟子,而且现如今似乎就在京城活动,却不知道神侯府抓到的就是此女还是阿瑙另有同伴一同在京城。

    隆泰道:“老神侯倒也没有这样说,他只说有了那人在手中,解药也会很快到手。”问道:“齐宁,你是不是有什么担心?”

    隆泰善于察言观色,齐宁的表情,他看在眼里,瞧出齐宁似乎另有担心。

    “皇上,如果西门神侯真的这样说,问题应该不会太大。”齐宁道:“我是担心就算是那人下的毒,他也未必真的知道解药。”

    隆泰颔首道:“你的担心,朕也有所考虑,不过既然有了头绪,接下来的事情就会好办得多。”顿了顿,才道:“朕要你过来,不只是告诉你这个消息,而是还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办。”

    齐宁站起身,拱手道:“皇上有什么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朕倒也不用你赴汤蹈火。”隆泰含笑道:“朕要你去神侯府一趟,单独审讯九溪毒王那名弟子。”

    “皇上,这......这是为何?”齐宁一愣,有些诧异,“神侯府有专门的刑事处,就是审讯犯人之用,他们审讯过无数人,审讯的手法一定十分高明,在他们的手里,九溪毒王的弟子如果真的知道解毒方法,应该会被神侯府的衙差们从嘴里掏出来。”

    隆泰神情肃然起来,左右瞧了瞧,向齐宁招招手,齐宁靠近到御书桌边上,隆泰才凑近低声道:“朕让你去,是要你带回来真话,神侯府的人......朕并不信任。而且......朕要你去确认,此事是否真的与九溪毒王有关系!”

第二四五章 金牌

    齐宁心想这小皇帝看来比自己所想的还要精明,显然也看出了这次事件中的蹊跷,低声道:“皇上,你觉得此事另有蹊跷?”

    隆泰也不说话,只是伸手从御书桌上拿了十几道折子,递给齐宁,齐宁双手接过,随即翻看了几本,皱起眉头道:“皇上,这些折子,都是请旨要剿灭黑莲圣教?”

    “事情昨天才发生,可是这些折子,今天一大早就不约而同送了过来。”隆泰道:“这其中以兵部侍郎卢霄为首,还有一些要紧的官员,有几个以前朕还不知道他们的底细,这次才知道原来也都是淮南王的党羽。”

    “皇上觉着这些折子都是淮南王授意?”齐宁问道。

    隆泰冷笑道:“除了淮南王,哪里还能有别人?你昨天难道没瞧见,兵部那个姓卢的和淮南王都像与黑莲圣教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三句话离不开出兵剿灭黑莲圣教。”

    齐宁微微点头,低声问道:“那金刀侯是否真的是淮南王的人?”

    “朕也不瞒你,金刀侯年纪轻轻的时候,是太祖皇帝一手提拔起来,功勋卓著,据朕所知,早年的时候,他是太祖皇帝麾下头号战将,也确实是能征善战。”隆泰轻声道:“不过太祖皇帝崩逝之后,太宗皇帝继承大位,提拔了你们齐家,你们锦衣老侯爷在沙场之上骁勇无敌,深得太宗皇帝的器重,立下了无数战功,风头甚至盖过了金刀侯。”

    齐宁心想这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了。

    小皇帝三言两语,却让齐宁敏锐地捕捉到,金刀侯绝对是太祖皇帝征伐天下最为倚重的大将,而且也一定是能征惯战的一代名将。

    只是太宗皇帝继位之后,如果继续任由金刀侯一将独大,显然对太宗皇帝不是什么好事。

    金刀侯是太祖皇帝一手提拔,显然对太祖一系有着天然的亲近感,这也是太祖皇帝提拔锦衣侯的重要原因之一。

    太宗皇帝时期,锦衣侯齐家的战功和风头盖过了金刀侯,但金刀侯毕竟是立下无数战功的开国元勋,太宗皇帝要收揽人心,自然在面子上不会亏待金刀侯,金刀侯成为帝国四大世袭候之一,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太宗皇帝立先帝为太子的时候,金刀侯倒是上过一道折子,不过朕至今也没见过那道折子,只听说金刀侯当年似乎确实谏言太宗皇帝立淮南王为太子。”隆泰缓缓道:“不过那道折子之后,金刀侯便再也没有上过第二道折子,此后也没有再提过另立太子的事情。父皇继位之后,对金刀侯也是十分的关照,加赐了封地,而且将金刀侯的长子调到巴蜀军团领兵,也算是隆恩浩荡了。”

    “巴蜀军团?”

    隆泰瞥了齐宁一眼,道:“你也该多涨些学问,你们齐家是军功世家,怎能不对我大楚的各支军团有所了解?”

    齐宁尴尬一笑,隆泰才道:“我大楚的两支军团,一支是秦淮军团,你是齐家的人,对秦淮军团最是熟悉,朕也就不多说。巴蜀以西,图古浑一直对蜀边侵扰,所以父皇在位的时候,派了一支兵马驻扎在图古浑和巴蜀交界之处,那里崇山峻岭,道路艰险,只要扼守一些险要地方,就可以阻止图古浑人侵入过来。”

    “原来如此。”齐宁笑道:“先帝英明。”心想那几位大宗师之中,有一位出自青藏大雪山的逐日法王,却不知道是否就是出自图古浑。

    不过心中却又想到,在巴蜀的边陲驻扎兵马,固然有抵御图古浑的意图,但这恐怕不是唯一的意图。

    齐宁自然不会忘记蜀王李弘信,李家在巴蜀是土皇帝,当年虽然归顺了大楚,却也是在一场惨烈的大战之后,趁着北汉人南下,李家才喘息过来。

    巴蜀虽然归顺了大楚,但李家未除,大楚亦谈不上完全将巴蜀掌控在了手掌之中,调动兵马驻守在巴蜀以西,显然也有监视掣肘蜀王李弘信的意思。

    “先帝对金刀侯皇恩浩荡,金刀侯这些年来倒也是没有闹出什么事情,而且和淮南王来往也不是很多。”隆泰道:“不过这些上折子要剿灭黑莲圣教的官员,自然是淮南王党羽无疑了。”顿了顿,猥琐眉头,秀气的脸上显出凝重之色,轻声道:“如果没有这些折子,朕还不会太过多想,可是......齐宁,你说淮南王要剿灭黑莲圣教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是富贵至极的王爷,黑莲圣教远在巴蜀边陲,只是江湖上的一个帮派。”齐宁也皱眉道:“皇上,臣斗胆问一句,您可听说过淮南王与黑莲圣教有什么仇隙?”

    隆泰摇头道:“朕是昨天才知道还有黑莲圣教这样一个帮会.......!”顿了顿,才道:“京里忽然出现疫毒,发现之后,仅仅一天时间,就查出与黑莲圣教有关系,刚刚得知此事与黑莲圣教有关系,还没有最后确定是否是黑莲圣教下的毒,淮南王和卢霄等人就急着要剿灭黑莲圣教,这也未免太操之过急了。”

    齐宁微微颔首道:“皇上所言甚是,这中间还真是有些蹊跷。”顿了一下,才道:“皇上,神侯府抓到了九溪毒王的弟子,应该可以审讯一些东西出来。”

    隆泰压低声音道:“朕现在心情很复杂,朕无法确定,神侯府是真的有如此办事能力,还是.....!”轻笑一声,并不说话。

    “皇上是说......!”齐宁压低声音:“神侯府那边也有蹊跷?”

    “朕倒不是这样说。”隆泰道:“朕只是觉得,如果是黑莲圣教的人,又或者是九溪毒王的弟子,下毒之后,不是应该早早逃离吗?就算留在京城,也该竭力隐匿行迹,为何这么快就被神侯府抓到?”

    齐宁心想小皇帝的心思果然缜密,轻声道:“皇上,神侯府在京城布满了眼线,事发之后,第一时间就在城中搜找凶手,其实他们真要在这么快的时间抓到凶手,到也不是没有可能。”

    “朕希望如此,但是朕必须要小心谨慎,所以才派你去确定。”隆泰神情肃然:“朕可不想稀里糊涂成为有些人想要随意摆弄的木偶。齐宁,你去神侯府,单独审讯,首先要确定神侯府抓到的人究竟是否真的是九溪毒王的弟子,其次你要搞明白,京城的疫毒事件,究竟与九溪毒王有没有干系。”想了一下,才道:“还有,如果真的是九溪毒王下手,你要问明白这是九溪毒王个人所为,还是黑莲圣教所遣。”

    齐宁知道隆泰派自己前往,确实是对自己极其信任,拱手道:“皇上放心,臣一定弄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

    隆泰露出一丝浅笑,颔首道:“朕不能亲自审问,你就是朕的替身。”取了一面金牌递过来,道:“你拿着这个,到了神侯府,他们见到皇命金牌,倒也不敢阻拦你。”

    齐宁双手接过,揣入怀中,道:“皇上,我现在就过去。”

    隆泰点点头,可不等齐宁转身,想到什么,叫住道:“等一下,齐宁,你还要记得审问,如果不是九溪毒王派人下毒,那么为何京中的疫毒会带有九溪毒王的独门毒药?毒药是落入何人之手?”

    齐宁笑道:“皇上放心,这些我都知道,定会详细问清楚。”

    出了宫,此时京城已经是大雪纷飞,天虽然早已经亮起来,但是漫天的飞雪已经遮掩了天幕。

    飞雪太密,京城的街道上已经开始积雪,殿宇楼阁也开始披上了银装。

    齐宁来到神侯府,神侯府的人倒是有些惊讶,不过守卫在神侯府前的吏员这两天几次见过齐宁,倒也已经认识,通禀过后,并没有让齐宁等候,迎入了府内。

    轩辕破亲自出来,见到齐宁,拱手道:“侯爷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神侯不在?”

    轩辕破恭敬道:“神侯这两天太过劳累,半个时辰前才在东院那边歇下,侯爷要见神侯吗?卑职这就去禀报。”

    “不用不用。”齐宁笑道:“神侯这两天太过操劳,好不容易歇下,就不要过去打扰。”

    “是!”轩辕破恭敬道。

    齐宁道:“其实本侯过来,只是来瞧瞧九溪毒王的弟子,也没什么大事。”

    轩辕破一怔,有些意外,却还是道:“侯爷原来已经知道抓住了凶手?”

    “哦,你们已经审出结果了?”齐宁问道:“那人承认是他下的毒?”

    轩辕破忙道:“回禀侯爷,凶犯尚未招认,还在审讯之中,侯爷要不先在这里喝杯茶,一旦审出结果,立刻向侯爷禀报。”

    “轩辕校尉客气了。”齐宁笑道:“本侯不是神侯府的人,真要审出了结果,你们没有道理向本侯禀报,本侯其实也没有资格要求知道。只是结果出来之前,不能说他是凶手,最多也只是嫌烦而已。”

    轩辕破略显尴尬,却还是恭敬道:“侯爷教训的是!”

    “嫌犯现在在哪里?你带我去瞧瞧。”

    轩辕破顿显为难之色,犹豫一下,还是道:“侯爷,神侯府的规矩,审讯嫌犯之时,不可打扰,便是神侯府的吏员,也不可接近。”

    齐宁倒也不啰嗦,伸手入怀,拿出来的时候,那面金牌已经在手,问道:“轩辕校尉认识这个?”

    轩辕破只看了一眼,立刻跪倒在地,恭敬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抬头道:“侯爷,卑职这就带你过去!”

    齐宁将金牌收入怀中,心想这金牌还真是好用,回头若是不必交还给小皇帝,那才是爽歪歪。

第二四六章 九重天

    轩辕破领着齐宁到了神侯府的后院,只见后院却有一座孤零零的石屋,石屋的四角,各有一名神侯府吏员佩刀守卫,而石屋门前,亦有两名守卫一左一右保护,防守倒也算得上十分严密。

    大雪纷飞,众守卫斗笠上都已经积了一层雪,却并无一人拿下斗笠抖掉。

    “侯爷,这里是神侯府的重要审讯之地,极其重要的嫌犯,都会在这石屋之内审讯。”轩辕破解释道:“里面的气味有些难闻,侯爷是否......!”

    “本侯奉皇上之命前来,自然不能偷工减料,轩辕校尉,麻烦你带我进去瞧瞧。”齐宁含笑道。

    轩辕破领命,带着齐宁走到石屋门前,只见石屋的大门是一扇铁门,守卫躬身行礼,轩辕破吩咐打开了铁门,请齐宁进了去。

    这石屋之内,却是十分的昏暗,一条颇为狭窄的走廊通向里面,往里走了一小段路,却又有一扇铁门堵住,轩辕破吩咐打开,往前行了片刻,便走进了一处小堂之内,见得里面空间不是很大,幽暗异常,墙壁上挂着壁灯,灯火闪烁,阴森森的颇有些可怖。

    轩辕破咳嗽一声,早有人迎过来,拱手道:“参见侯爷!”却正是文曲校尉韩天啸。

    文曲校尉韩天啸长相颇丑,尖嘴猴腮,身形瘦弱,但一双眼睛却十分犀利,透着一股子锐利的光芒,齐宁已经见过此人,微微颔首,往里面扫了一眼,昏暗之中,听到铿锵之声,缓步走过去,借着灯火,便看到一人手上脚上都戴着鉄镣,身形娇弱,竟然是个姑娘,只看一眼,齐宁便即认出,正是小妖女阿瑙。

    他虽然之前就有些怀疑抓到的是否就是阿瑙,此时亲眼看到,还是有些吃惊。

    阿瑙那双明亮的眼眸瞧见齐宁,也是有些惊讶,随即叫道:“是你让他们抓我?”她那张俏丽的脸上,满是怒容。

    齐宁也不理会,转身看向韩天啸,问道:“可审出什么结果来?”

    韩天啸看了轩辕破一眼,见轩辕破微微点头,拱手回道:“回禀侯爷,嫌犯颠三倒四,并不配合审问,卑职已经准备动刑。”

    “早就该动刑了。”齐宁没好气地道:“这种死不招供的妖女,就该把她的牙齿一颗一颗拔下来,然后再在伤口上撒点盐,不愁她不招。”

    阿瑙微微变色,怒道:“你敢,你们......你们敢动我一根毫毛?”

    “你都被铁镣锁住,生死都在我们手中,我们还有什么不敢?”齐宁看着小妖女,冷笑道:“你害死了那么多人,别说动你一根毫毛,就算是将你用刀子一块一块地割了全身的肉,你的罪孽也难以赎清。”

    韩天啸在旁道:“侯爷,是否现在可以动刑?”使了个眼色,这小堂之内,另有两名神侯府刑事处的吏员,人高马大,满脸横肉,一看就是专门从事严刑拷打的角色。

    “韩校尉,我想了解一下,神侯府刑事处的刑罚到底怎么样?”齐宁问道:“能不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回禀侯爷,神侯府除了一些很普通的刑罚,这么多年下来,自己倒也发明了一些刑罚,内部称为九重天!”

    “九重天?”齐宁笑道:“这名字很有趣,又是怎么个说法?”

    韩天啸道:“我们总结出了各种刑罚之中的特点,许多刑罚虽然方法不同,但是殊途同归,起到的效果都是一样,难免重复。神侯府办事,素来讲究简单直接,用最简单的方法达到最好的效果,九重天便是指神侯府自己发明的九种刑罚,每一种刑罚所产生的效果完全不同,但足以让受刑者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齐宁笑道:“能不能举个简单的例子?”

    韩天啸抬手指着角落处,那里放着一块黄铜铸成的铜板,乍一看去,倒像是用来睡觉歇息之用,只是铜板边上,装有镣铐。

    “侯爷,这是九重天中的黄金铺,并非真的黄金,是用黄铜所制。”韩天啸说到刑罚,眼眸之中闪着瘆人的光彩,“黄金铺下可以烧炭,将犯人扣在上面,而后在下面点火,随着不断的加热,可以将犯人活活烤死,而犯人死前的叫声,十分动听。”

    小妖女阿瑙手段也是极其阴毒,可是听得韩天啸所言,眸中满是骇然之色。

    齐宁心下暗想神侯府的酷刑果然狠毒,九重天另外九种刑罚,自然也是让人闻之色变。

    “刑罚是否随时可以施行?”

    韩天啸立刻道:“任何一种刑罚,都可以随时施行。”

    齐宁点点头,道:“你们先出去吧,本侯要单独审问,瞧瞧这小妖女到底喜欢哪种刑罚,等到和她商量好,你们立刻进来施行。”

    韩天啸一怔,便是轩辕破也有些错愕,不由道:“侯爷.......?”

    齐宁也不回头,只是看着已经有些变色的小妖女阿瑙,拿了那块金牌向后面亮了亮,轩辕破和韩天啸对视一眼,都只能拱手称是,当下将石屋内的其他几人也都叫了下去,片刻之间,石屋之内就只剩下齐宁和阿瑙。

    齐宁担心有人偷听,四周检查一遍,确定并无人监听,这才放心,走到阿瑙面前,拉了一张椅子坐下,上下打量阿瑙,冷笑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阿瑙恨恨道:“你赶紧放了我,否则......!”

    “否则如何?”齐宁不等她说完,已经冷声道:“否则要让我死无葬身之地?你这个无恶不作的妖女,心狠手辣,今次落到老子手中,可就没那么舒服了。”左右瞧了瞧,看到角落处烧着火炭,上面还有一根烧得通红的铁杆,走过去,见到铁杆一段有木制的握手,拿起铁杆,小妖女见状,知道事情不妙,急道:“你......你要做什么?”

    齐宁坐回椅中,看着阿瑙,笑道:“你心知肚明,何必多问?”身体前倾,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说错一句,烫你一下,你看如何?”

    “你要是......要是伤了我一根头发,我保证你死无葬身之地。”阿瑙虽然出言威胁,可是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你们到底要问什么?”

    “别在老子面前装可怜。”齐宁恶狠狠道:“我问你,上次在老子房里放毒蛇,是不是你干的?”

    阿瑙道:“不是!”

    “哦?”齐宁嘿嘿一笑,探出铁杆,直往阿瑙脸上戳去,阿瑙急忙后退,只是铁镣沉重,她往后退并不方便,眼见得铁杆便要戳在脸上,阿瑙惊叫道:“别......我说,是......是我!”

    齐宁停住手,冷笑道:“你是想杀我?”

    “不是。”阿瑙立刻道:“我没有想杀你,我知道......我知道唐诺在你家里,她一定可以帮你解毒,我就是......就是试一试她的本事。”

    “试她的本事?”齐宁怒道:“她要是解不了毒,老子岂不就死在你手里?”

    阿瑙见齐宁凶神恶煞模样,只能道:“是我不好我.....我下次不害你就是。”

    “那你为何要对丐帮弟子下毒?”齐宁压低声音问道:“你是九溪毒王的弟子,是九溪毒王派你来的?除了你,九溪毒王是否还派了其他人过来?”

    “丐帮弟子?”阿瑙皱眉道:“你们为何都说是我要害丐帮弟子?我和丐帮没有仇怨,为何又要去惹他们?”

    “没有仇怨?”齐宁冷声道:“老子和你难道有仇?你不也是不问青红皂白要害我?”

    阿瑙道:“我到京城,是想从唐诺手里拿到【百草集】,干嘛去找丐帮弟子的麻烦?”

    “你还在说谎?”齐宁站起身,铁杖指向阿瑙,“我对你已经算客气了,你还在这里颠三倒四,你要知道,你如不老实招供,这里面的刑罚多得是,我定要让你都尝上一遍。”

    “我真的没有。”阿瑙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可怜兮兮道:“我没有说谎,师傅和我说过,【百草集】是天下最了不起的宝物,在黎老头的手里,黎老头对唐诺那么好,一定将【百草集】传给了唐诺,我......我也是想借来看一看,连师父都不知道。”

    “黎老头?”

    阿瑙道:“黎老头就是黎西公,他......他和我师父以前也是师兄弟,后来两人关系不睦,互不来往。黎西公的医术很高明,我师傅及不上他,可是黎老头用毒的手段也及不上我师父。【百草集】是师祖传下来,师傅说黎老头得了【百草集】是暴殄天物,总有一天要拿回来。”

    齐宁愣了一下,倒想不到其中还有如此渊源。

    “京城疫毒蔓延,你自然看到了。”齐宁道:“你是想说与你毫无关系?”

    “本来就没有。”阿瑙道:“我还在寻思,到底谁这么厉害,能让这么多人中毒,除了师傅,难道天底下还有这样厉害的人物?”

    齐宁眉头一紧,问道:“你是说,毒不是你所下,是九溪毒王来了京城?”

    阿瑙摇头道:“不会是师傅。”

    “你为何如此确定?”齐宁沉声道。

    阿瑙道:“师傅是西川毒王,既然是毒王,反倒不会轻易用毒,而且以师父的性格,也不会对那些饭桶下毒。”

    齐宁冷笑道:“你师父倒自视甚高。”

    阿瑙提到九溪毒王,倒有些得意,也不管自己还是阶下之囚,道:“能让师父出手下毒,对头一定十分厉害,而且值得师傅出手,那些叫花子,又脏又臭,本事又差,师傅看也不会看他们,更不会对他们下手。”

第二四七章 黑绳

    齐宁见阿瑙说的一本正经,但此女狡猾多端,对她的话,齐宁倒也不会真的相信。

    “你说你师父不会下毒,那京城流散的疫毒,为何有蛊卵毒?”齐宁冷冰冰问道。

    阿瑙道:“这有什么奇怪,苗疆养蛊毒的又不是只有师傅,要找到蛊卵毒,轻而易举。你要是想要,我可以给你找一屋子。”

    “哦?”齐宁冷笑道:“可是金蛊虫总不会多见吧?云蒸红叶多见吗?”

    阿瑙一怔,奇道:“你也知道这些?”

    “金蛊虫用云蒸红叶喂食,其卵毒性极烈。”齐宁缓缓道:“除了你师傅,难道还有其他人养殖这种金蛊虫?”

    “你是说,这次京城流散的毒药,里面有金蛊虫的卵毒?”阿瑙倒有些诧异:“不会啊,金蛊虫是师傅的宝贝,不会被别人得去。”皱眉自语道:“难道真的是师傅跑到京城来下毒?他怎地也不和我说一声?”

    齐宁皱眉道:“你这是承认下毒的是九溪毒王?”

    “我也不知道了。”阿瑙眨了眨眼睛,道:“按理说,师傅不可能跑到京城对那些臭叫花子下毒,可是......金蛊虫只有师傅才有......!”想了一想,道:“就算真的是师傅下毒,和我又有什么干系?你们放了我,去抓我师傅就是。”

    “你是九溪毒王的弟子,如何能逃脱干系?”齐宁冷笑道。

    阿瑙却是笑道:“那还不好办,从现在开始,我就和我师父一刀两断,从今以后我不认他为师不就是了?我和他不是师徒,他做的事情,自然就与我无关。”

    齐宁心下一凛,暗想这小妖女还真是生性凉薄,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她要断绝师徒关系,却如同喝茶吃饭那般简单,根本不作犹豫。

    见齐宁脸色冰冷,阿瑙忙道:“我师父神龙见首不见尾,你们很难找到他,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我们做个交易,你们放了我,我带你们去找他,帮你们讲他抓住,你说成不成?”

    齐宁目光如刀,道:“他终究是你师父,你要带我们抓他,岂不是欺师背祖?嘿嘿,你这心肠果然歹毒,连自己的师傅也敢加害。”

    “你们说我师傅是坏人,我帮你们对付他也不成?”阿瑙道:“那你们想我怎样?我师傅都说过,闯荡江湖,就要心狠手辣,遇到危险时,只要能保住自己性命,什么事情都可以做,他说的自然不会有错。”

    齐宁正要说话,忽听得外面有人厉声喝道:“什么人?”随即便听到连声呼喝响起,又听有人叫道:“拿住他,莫让他闯进去。”

    齐宁霍然站起,转身跑过去,便听到数声惨叫响起,心下骇然。

    这里是神侯府,防卫可说极其严密,当今天下,恐怕没有几个人敢在这里放肆,但听到外面的声音,分明是有人闯入进来。

    他脑中如电转,心中立时想到,难不成竟有人跑来劫狱,要救走小妖女?

    如果当真如此,便说明小妖女此番进京确实有同党,他本来还怀疑这次疫毒有可能只是有人栽赃陷害九溪毒王甚至是黑莲圣教,此时却觉着黑莲圣教未必真的是无辜。

    这石室小堂外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齐宁冲到道口,听到砰砰几声响,来人竟似乎已经冲到石室之内,心下骇然,却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来了多少人,拔出寒刃握在手中。

    对方既然敢闯到神侯府,便是来者不善,武功也绝对不弱,否则擅闯高手众多的神侯府无疑是自寻死路。

    齐宁深知自己如今的武功对上真正的高手,实在是无力抵挡。

    他丹田虽然有雄浑内力,可是现如今这股丹田内力根本没有注入全身的经脉之中,更是无法调运内力,就宛若是守着一座金山,却没有采金的技术,只能眼睁睁地瞅着。

    眼下能够指望的也只有**神功和逍遥行。

    只是**神功虽然玄妙,却需要对方触碰那十一处穴位方可,而且还需要对方主动吐出内劲才可吸纳,否则**神功根本使不上劲,起不了效用,至若逍遥行,虽然奥妙无穷,但直到如今,齐宁却还没有完全参透,而且一旦空间太过狭小,逍遥行的作用便会大打折扣。

    至若剑图之上记载的剑术,齐宁倒也是学了几招,只可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些剑术真要对敌,是否真的威力无穷,虽说上次在大光明寺一招便击败了白羽鹤,但如今想来,固然是那一招剑术精妙无比,但其实运气还是占了极大的成分。

    他反应迅速,知道一旦被对头冲到这审讯室内,后果不堪设想,方才自觉将神侯府吏员尽数遣退,此刻身边连一个护卫也没有。

    他手脚麻利,一手抓住寒刃,一手已经将审讯室的那扇门关上,那是一扇硬木所制的黑漆门,关好门,扣上门栓,转身握刀往阿瑙奔过去。

    对方如果是要来营救阿瑙,那么阿瑙对他们来说自然是极其重要,自己大可以先将阿瑙控制住,挟为人质,如此一来,就算对方真的冲进来,看到自己手中控制阿瑙,也必然是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他算盘打得好,可是直往阿瑙那边冲出两步,就听到“哐”一声响,身后传来一声巨响,还没来得及回头,身后一股大力涌到,随即背部被一个东西重重撞上,齐宁已经感觉到撞在自己身后的就是那扇黑木门,心中骇然,那木门撞上他血肉之躯,他整个人已经被撞飞出去。

    阿瑙见到齐宁直朝自己飞过来,娇小的身躯灵敏一闪,齐宁“咚”的一声,已经是撞在了墙面上。

    这一瞬间齐宁只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似乎都已经碎裂,头晕眼花,双眼直冒金星,从墙面重重摔落在地上。

    他躺在地上,一时间动弹不得,迷糊之中,却看到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冲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寒光如冰,到得阿瑙边上,沉声道:“张开手!”

    阿瑙却是十分听话,张开手,那人手起刀落,“呛呛”连续数声,已经将锁住阿瑙手脚的铁镣全部斩断。

    齐宁全身剧痛,也不知道究竟伤了哪里,胸前处更是血气翻滚,异常难受,眼前的情景倒也是看在眼中,心想对方果然是来营救阿瑙,对方手中的兵刃也确实了得,削铁如泥。

    依稀看到那人一身黑色劲衣,整个头部透着头套,只露出两个眼睛。

    “跟着我,走!”那人声音颇有些苍老,提刀转身便走。

    只听到通道之内已经传来脚步声,有人正往这边冲过来,齐宁也不知道是神侯府的吏员过来支援还是此人的同党跟过来。

    “等一下。”阿瑙正要跟上,忽然想到什么,回头看到躺在地上的齐宁,嘻嘻一笑,指着齐宁道:“这人是一个侯爷,这里的人都听他话,抓他在手里,那些人就不敢阻拦咱们。”

    齐宁心下恼怒,后悔方才没有狠狠收拾这小妖女,只是他又如何能想到,竟敢有人直接冲到神侯府来救人。

    此人不但武艺了得,亦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那黑衣人转身看了齐宁一眼,便在此时,只见到从外面已经冲进来两名神侯府吏员,动作奇快,一左一右向黑衣人包夹过来。

    黑衣人冷哼一声,左手拿刀,右臂抬起,便见从他的掌心处爆射出数点寒星,快如闪电,直往一名吏员打过去,那吏员挥刀如电,“叮叮”几声,已经打开数点寒星,可是随即身形一晃,整个人竟然是一头栽倒在地。

    齐宁心知黑衣人打出的暗器众多,那吏员虽然打开一些,却还是剩下的打中,这暗器之中,明显有毒,所以那吏员被暗器打中之后,立时到底,一时间却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另一名吏员挥刀砍过来,黑衣人身形后撤一步,握刀的手却撩起,“呛”一身,两刀相击,那吏员手中的大刀却已经从中折断,呆了一下,黑衣人却已经鬼魅般欺身过去,一掌拍在那人胸口,那人便即被打飞出去。

    黑衣人也不耽搁,回过身,对着齐宁再次抬起右臂,齐宁心下骇然,只以为这黑衣人要对着自己打出暗器,暗想老子难不成竟然稀里糊涂死在这里?

    却只见到黑衣人右手腕似乎有一条蛇直窜出来,瞬间卷住了齐宁的脖子,齐宁被卷之后,才知道并非长蛇,而是一条黑色的绳索,只是这绳索和一般的绳索颇有些不同,有些油滑,甚至还带着一股子腥臭味。

    黑衣人手臂一扯,齐宁已经被黑绳卷过去,黑衣人顺手提住齐宁的腰间,沉声道:“走!”拎着齐宁,向石屋外面冲去,小妖女嘻嘻一笑,跟在黑衣人身后,迅速跑出。

    尚未跑出通道,就听到外面有人叫道:“关上铁门,将他们困死在里面。”

    又有人大声道:“侯爷还在里面,要救出侯爷。”

    随即听到轩辕破声音道:“布阵,不可令贼人跑了。”

    那黑衣人冲到铁门前,那铁门并未关闭,齐宁被黑衣人提着,浑身酸疼,头晕眼花,勉强抬头,只见到石门之外,已经有十数名神侯府吏员堵在外面,封住去路,有人提着兵器,亦有数人端着箭弩,对准铁门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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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刚到家,假期结束,明天更新如常。今天晚上争取再出一更!

第二四八章 人质

    黑衣人冲出一瞬间,端着箭弩的神侯府吏员便要扣动机关,轩辕破却已经瞧见齐宁被黑衣人提在手里,厉声喝道:“定!”

    众人顿时都不敢射箭。

    齐宁心想这轩辕破倒也晓得分寸,知道顾及自己,可是心里却也明白,如果堂堂锦衣侯真要死在神侯府内,莫说这帮神侯府的吏员吃不了兜着走,就是西门无痕只怕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此时已经知道前来营救阿瑙的似乎就只有这黑衣人独自一人,心下更是惊骇,又想神侯府守卫森严,竟然能让这黑衣人深入心脏如入无人之境,看来自己还是高估了神侯府这帮饭桶。

    阿瑙便像是将黑衣人当作盾牌一样,躲在后面,见到神侯府吏员并无射箭,探出头,笑嘻嘻道:“我便说这人在我们手里,他们就不敢动手。”

    轩辕破冷冷瞧着黑衣人,沉声道:“你可知道这里是神侯府?”

    黑衣人只是冷哼一声,并无说话。

    “你现在放下侯爷,自缚就擒,我们或许可以从轻发落。”轩辕破道:“否则你就算真的逃出神侯府,到了天涯海角,那也是要被抓拿回来。”

    黑衣人嘶哑声音道:“人退下,路让开,等我们安全,他可以活命。”

    “绝无可能。”轩辕破淡淡道:“神侯府自从设立至今,从无有一名犯人能从这里安然走出去,今次也不例外。”

    “那么神侯府设立至今,可有侯爷死在这里过?”阿瑙笑嘻嘻道:“你要是不让我们走,今天就有侯爷死在这里。”

    轩辕破皱起眉头来,众神侯府吏员也都是面面相觑。

    神侯府威震天下,官府中人固然是不敢稍有怠慢,江湖各势力却也是礼敬有加不敢得罪,谁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竟然有人敢闯进神侯府劫人。

    轩辕破微皱眉头,目光如刀,道:“你们若敢伤了侯爷,也必将粉身碎骨。”

    “那也无所谓。”小妖女笑道:“死一个侯爷,就算我们搭上命,也是我们划算。而且这个侯爷真要是死在这里,你们这些人也一定讨不了好,指不定要死一大批人。”

    阿瑙一语中的,轩辕破目中划过厉色。

    便在此时,却听得一声娇叱,不少神侯府吏员已经是变了颜色,只见到从石屋侧边,一道身影忽然窜出,手臂探出,一条长鞭已经向黑衣人直卷了过去,出手之人虽然一身神侯府吏员的装扮,但身姿婀娜,明显是个女子。

    轩辕破却已经看出,那突然出手之人,却正是西门战缨。

    他心知这黑衣人的武功极其厉害,而西门战缨与其相比远远不如,贸然出手,非但讨不了便宜,只怕还要惹出祸事,厉声喝道:“小师妹住手!”

    只是此刻再阻止,却已经迟了,西门战缨长鞭卷出,黑衣人斜眼瞅了一下,已经放下手里提着的齐宁,瞬间抬手,后发先至,手腕处那条黑绳再次迸射而出,与西门战缨的长鞭交错缠在一起。

    轩辕破实战经验极深,见此情状,已经厉声道:“小师妹撒手!”

    西门战缨虽然在神侯府多年,但真正的实战经验并不多,虽然听到轩辕破叫声,可是感觉手上长鞭一紧,非但没有松手,反倒是抓紧,随即便感觉长鞭似乎被一股强劲的吸力扯过去,她整个身体亦是被长鞭带过去,这时候想要松手已经来不及,身体被那股吸力迅速扯过去。

    轩辕破脸色微变,双足一蹬,整个人已经如脱弦之箭飞掠过去,只是距离颇远,没等他靠近,那黑衣人已经用黑绳将西门战缨扯到边上,探手掐住了西门战缨白皙粉润的脖子,冷声道:“谁敢动手?”

    众人都是变色,轩辕破也是落在地上,眼眸中既是懊恼,又是冷厉,厉声道:“放了她!”

    齐宁趴在地上,想要动弹,浑身酸疼,脑袋亦是昏昏沉沉,虽然听得双方说话,但却已经无法看到双方的动作。

    黑衣人回头看了一眼,阿瑙心领神会,她方才从石屋出来的时候,顺手从地上捡起了一把刀,此时抬刀架在了西门战缨的脖子边上,笑嘻嘻道:“谁要是敢上来,我就割断她脖子。”

    她身材比之西门战缨要矮上不少,刀子架在西门战缨勃颈上颇有些滑稽,但是谁都知道,这小妖女若是发狠,要割断西门战缨的喉咙也不是困难之事。

    黑衣人手掌朝下,黑绳探出,在此将齐宁卷上来,用手拎住。

    本来齐宁在黑衣人手中,神侯府众吏员便投鼠忌器,此时连神侯的女儿竟然也被挟为人质,众人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虽说西门战缨不遵命令,擅自出手,但这时候谁又想着去责备她。

    “我知道你们还在想法子抓住我们。”阿瑙得意洋洋,“可是我们手里有人质,我们走不了,他们就陪我们一起死。”

    便在此时,却听到一人淡淡道:“你们可知道,从神侯府设立至今,还没有人敢威胁神侯府。”话声之中,一人缓缓走出来,正是西门无痕。

    西门无痕神情淡定,目光犀利,上下打量那黑衣人一番,声音平静:“闯进神侯府劫狱,你是第一人!”

    黑衣人发出古怪笑声,却不说话。

    轩辕破凑近到西门无痕身边,拱手道:“神侯,是属下无能.......!”

    西门无痕抬起手,令轩辕破不必多言,露出一丝浅笑,盯住黑衣人道:“你该知道,今次我就算放你走,但自今而后,神侯府对你将会是如影随形,你无论走到何处,神侯府终会将你带回来。”

    黑衣人嘶哑声音道:“你不是神,管不了天下。”

    “好。”西门无痕笑道:“我现在可以放你走,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

    “等你逃出之后,放他们安然无恙回来。”西门无痕缓缓道。

    轩辕破眉头一紧,忙道:“神侯,这.......!”见西门无恨斜视自己一眼,不敢继续说下去。

    黑衣人道:“你的条件很好,我也有条件。”

    “请讲!”

    “从现在开始,你的人不必挡我的路,因为我并不想杀太多人。”黑衣人道:“我出城之后,确定安全,可以放他们回来,不过在这段时间,我不希望看到神侯府的人跟在我身后。”

    “神侯府可以暂时停止对你的追拿。”西门无痕道:“我只是担心,你们带着两个人质,根本出不了京城。”

    “这就不劳你操心。”黑衣人嘶哑声音道:“我们的交易是否谈妥?”

    西门无痕笑道:“我希望你言而有信,否则你的失信,可能会带给很多人无穷的灾难。”背负双手,侧身站到一旁,笑道:“你们可以走了。”

    众神侯府吏员虽然惊讶西门无痕就这样轻易让对方离开,但神侯既然已经发话,自然无人敢违抗。

    西门战缨被刀架在脖子上,却并无畏惧之色,面若寒霜,向西门无痕叫道:“神侯,你.....你不用管我,要是让他们走了,以后别人会如何看我们神侯府?”

    众吏员其实也是这般心思,只是不敢说出来。

    神侯府就等若是悬于江湖势力头顶上的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威望和震慑力。

    可是这次有人闯进神侯府,带着犯人安然脱身,一旦传扬出去,即使不会对神侯府的威信有毁灭性打击,但多少还是会冲击神侯府目下在江湖人士心中的地位。

    不过众人心中也明白,西门神侯不可能置锦衣侯与自己亲生女儿的性命于不顾。

    西门无痕并不理会西门战缨,背负双手,平静自若。

    “对了,你们赶紧帮我们备马。”阿瑙叫道:“这么大冷的天,总不会让我们走着离开?还有,给我们备些吃的,还有水。”

    齐宁迷迷糊糊听见,心想若果老天有眼,下次有机会让自己抓到小妖女,必定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正寻思,忽地感觉似乎有一根手指在自己的脑门后面弹了一下,这一下力道也不如何强,却让齐宁感觉眼前一阵泛黑,瞬间便即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齐宁迷迷糊糊之中感觉自己身体在颠动,微睁开眼睛,发现四下里一片漆黑,并不知道置身于何处,想伸展一些身体,这才发现自己四肢毫无知觉,更不必说动弹一下。

    他心下骇然,暗想自己现在只怕还是在黑衣人的手中,却不知道他是否真的会信守诺言,等到逃离到安全地方,放自己回去。

    又过了不知多久,感觉似乎停下来,随即听到一个声音道:“放马离开,咱们徒步而行。”正是那黑衣人的声音。

    只听到阿瑙声音道:“师傅,他们又不敢追来,咱们骑马就是,天上还在下雪,一会儿足迹就被大雪淹没,他们就算跟踪也找不到。”

    齐宁心下一凛,暗想原来这黑衣人竟果真是小妖女的师傅九溪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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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九章 师徒

    九溪毒王秋千易竟果真出现在京城,甚至敢闯进神侯府去救人,齐宁暗想看来京城疫毒与这对师徒真的脱不了干系。

    “莫要啰嗦。”秋千易声音依旧嘶哑,“凡事小心总不会有错。”

    齐宁眼前漆黑一片,身体酸痛却又不能动弹,隐隐感觉自己很有可能是被对方点了穴道,似乎还被装在布袋之中。

    感觉自己被人拎起,很快便再次动起来,这一次又是过了小半日,才听阿瑙声音道:“师傅,那里有灯火。”

    齐宁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状况,甚至不知道现在究竟是在哪里,感觉秋千易继续前行,没过多久,便听到有人呼喝道:“是谁?”话一出口,就听得一声惨叫响起,又听得几个声音道:“有强盗,大家并肩子上。”

    齐宁正自奇怪,却又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响起,随即又听到连声惨叫,只是片刻间,便即没了声息。

    很快听到阿瑙声音道:“师傅,你快来瞧,这屋里正煮肉呢。”

    齐宁心知刚才这一阵骚动,定是被这对师徒杀死了数人,也不知道死的究竟是些什么人,不过这对师徒不问青红皂白便即连杀数人,可见心肠之狠毒。

    正自寻思,忽地感觉身体下坠,随即摔落在地上,齐宁心下恼怒,却也无可奈何,感觉边上似乎还有一件东西落下,便即想到被一同抓来的西门战缨,心知西门战缨现在的情况也不会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师傅,咱们就在这里歇一晚。”阿瑙道:“咱们已经跑了这么远,都已经出了城,而且有言在先,他们不敢追过来。”

    齐宁心下微微吃惊,暗想原来这对师徒竟然从京城脱身,却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出城来。

    “先去将尸首处理了。”秋千易嘶哑着声音道。

    阿瑙笑道:“师傅,这里一定有野狼出没,它们冬天要出来找吃的,刚好可以用这些尸首充饥,化尸粉用在这些人身上,有些不值当。”

    秋千易沉声道:“让你去就去,不要啰嗦。”

    阿瑙显然对秋千易还是有些忌惮,听她脚步声出了门,没过多久,便即回来。

    齐宁却闻到一股子烤肉香味,已经听到阿瑙道:“师傅,这些肉都已经煮好了,看起来还有些手艺......,嘻嘻,你说煮人肉会不会也这么香?”

    秋千易并不回答,冷哼一声,问道:“是谁让你擅自跑到京城来?”语气颇有些严厉。

    阿瑙却是笑嘻嘻道:“师傅,你是在怪阿瑙吗?你不是说要让阿瑙多加历练,所以......!”

    “我什么时候让你跑出苗疆?”秋千易冷声道:“你在苗疆无人敢惹,可是出了苗疆,还以为谁都不敢惹你吗?此番闯下大祸,回头看你如何收拾。”

    “有师傅撑腰,阿瑙什么都不怕。”阿瑙满不在乎道:“师傅,你怎么也到京城来了?对了,我可帮你立下大功。”

    “大功?”

    阿瑙笑道:“师傅不是一直想要【百草集】吗?我已经找到了黎老头的下落,而且差一点就将【百草集】弄到手。”

    秋千易沉声道:“你见到他了?”

    “那倒没有。”阿瑙道:“不过我见到了唐诺,唐诺现在也在京城,【百草集】一定在她手中。”

    秋千易道:“【百草集】深奥莫测,唐诺火候不到,黎西公或许给她讲解了几篇,但绝不会现在就传授给她。”顿了顿,忽地冷声道:“你可知罪?”

    “啊?”阿瑙显然十分茫然,“师傅,怎么了?”

    秋千易冷声道:“你是不是偷了金蛊虫出来?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莫忘记,当年我收你为门下,可是有言在先,你的生死在我手中,你竟敢偷取金蛊虫,难道不想活了?”随即听到“砰”一声响,齐宁正自诧异,却听到阿瑙痛苦叫了一声,心知秋千易很可能是对阿瑙动手。

    “师傅......你真要杀我?”阿瑙声音没有畏惧,反倒是带着一丝怪责,“反正我武功没你高,你要杀便杀。”

    秋千易冷哼一声,道:“你用金蛊虫在京城下毒,可想过后果?”

    “我下毒?”阿瑙急忙争辩道:“谁说是我下毒?师傅,你说的是不是京城的疫毒?那.....那不是你在京城所为?”

    秋千易冷声道:“我若是下毒,京城的人已经死绝了。”

    齐宁听在耳中,心下骇然,听这对师徒的对话,双方似乎都以为是对方下毒,如此一来,京城疫毒岂非与这二人并无关系?

    “可是京城的疫毒有蛊卵毒。”阿瑙道:“反正不是我下毒,这天底之下,除了师傅你,还有别人能下这样的毒?”

    秋千易却并无说话。

    齐宁正自寻思究竟是怎么回事,忽地感觉有人靠近到身边,很快便感觉一阵火光迎面而来,睁开眼睛,只见到阿瑙那张漂亮的脸蛋近在眼前。

    凭心而论,阿瑙五官精致,肌肤粉嫩,童颜美肤,标准的小美人,可是齐宁看到这张漂亮的脸蛋,却觉得说不出的反感,他此刻躺在地上,阿瑙却是蹲在边上,手中拿着一把寒气袭人的刀刃,正是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寒刃。

    阿瑙此时正面带甜甜笑容,得意洋洋瞧着自己,齐宁也不看她,眼眸转了转,发现身处一处小木屋之内,木屋中间正烧着一堆篝火,火堆上悬吊着一只铁锅,那股子肉香味正是从那铁锅之中弥散开来。

    木屋的角落里,兽皮铺在地上,似乎是睡觉之处,此外还有些狩猎的工具或挂或堆在墙上。

    在那火堆边上,那黑衣人正盘膝端坐,一副沉思模样,齐宁在神侯府看到他时,他蒙着面,此刻却已经取下了蒙面头巾,借着火光,倒也大概能够看清楚秋千易的相貌。

    这位九溪毒王的相貌也确实特别,火光之下,肤色蜡黄,似乎在脸上涂了一层黄油,颌下一绺白须,脸庞十分瘦削,眼眶深陷,看似皮包骨头一般,脸骨突出,由于眼眶深陷下去,那双眼睛便显得异样的深邃。

    他双眸盯着火堆,并不理会这边,似乎正在沉思什么。

    阿瑙拿着寒刃,在齐宁眼前晃了晃,笑嘻嘻道:“你这把匕首挺锋利的,我很喜欢,你送给我好不好?”

    齐宁懒得理会,也不看她。

    阿瑙见齐宁不理会,伸手捏着齐宁耳朵,道:“你再不和我说话,我把你的耳朵割掉,你信不信?”

    齐宁知道这小妖女性情毒辣,她既这样说,还真的有可能做到,冷笑道:“说什么?说你们大祸临头?”

    “咯咯咯,你一说话就要吓人。”小妖女笑道:“你当我害怕吗?大祸临头?我现在一刀一刀割了你身上的肉,你才大祸临头呢。”

    “那你大可以试一试。”齐宁冷冷道。

    小妖女见齐宁并无畏惧之色,摇头道:“和你说话不好玩,你就算不怕,也要装作害怕才好。”起身来,走到一旁,齐宁这才瞧见,自己脚边另有一只麻袋,鼓囊囊的,里面显然也装了人,不出意外,自然是西门战缨无疑。

    阿瑙手脚麻利地用寒刃割开袋口,往下扒拉,很快便露出半个身子,正是西门战缨。

    西门战缨此时却是睁着一双眼睛,身体似乎也是不能动弹,和齐宁不同,西门战缨口中塞了一样东西,显然是不让西门战缨发出声音。

    阿瑙蹲在西门战缨边上,晃着手中的寒刃,瞧着西门战缨的脸,笑容甜美道:“先前没有仔细看,原来你长得还真是不错。喂,我问你,你在神侯府,干嘛那么凶,要偷袭我师父?”眨了眨眼睛,道:“咯咯咯,我知道了,这个侯爷一定是你的意中人,你看到他被抓,心里着急,所以要救他,我猜的对不对?”

    她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颇有小人得志姿态。

    西门战缨冷修的脸上满是怒色,眼眸中更是寒意逼人,似乎是想用自己的目光杀死阿瑙。

    阿瑙看西门战缨一脸恼怒,反倒是来了精神,笑道:“你这么凶看着我做什么?你要咬我吗?我师父是九溪毒王,全身都是毒,我是小毒王,身上也是毒,你要是咬我一口,就会被毒死,你怕不怕?”

    西门战缨喉咙发出“嗯哼”之声,只是被封住嘴,说不出话来,而且和齐宁一样全身不能动弹,只有头部可以动作。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阿瑙越发得意,伸出手在西门战缨脸上摸了一下,笑眯眯道:“你脸上的皮肤真滑,喂,我问你,你和那侯爷是不是要做夫妻?是你先喜欢他,还是他先喜欢你?”

    齐宁暗想这小妖女看上去年纪不大,可是非但心肠歹毒,连男女之事竟似乎也十分熟练。

    “你不说我也知道。”阿瑙一根手指在西门战缨脸上划来划去,笑盈盈道:“一定是他先看上你,你长得漂亮,那侯爷一定很好色,所以看上你的姿色,你看他是个侯爷,便和他勾搭在了一起,我说的对不对?”

    西门战缨听着小妖女越说越不堪,气恼不已,一时间却又没有办法,心里既是恼恨又是发急,眼圈竟然红起来。

    阿瑙越是看别人难受便越开心,也越是有劲,看到西门战缨眼圈泛红,更是大为欢喜,问道:“被我猜中了,所以着急了是不是?咯咯咯,我什么都知道,你们瞒不过我。”转视齐宁这边,问道:“喂,你有没有脱光她衣服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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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零章 大祸临头

    西门战缨已经是骤然色变,眼眸中显出惊恐之色。

    齐宁却已经皱起眉头来,心知这小妖女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问出这句话,定是心怀不善,沉声道:“阿瑙,你不要胡来。”

    阿瑙眼转自转了转,道:“那你告诉我,有没有看过她脱衣服的样子?”

    “我说你才多大年纪,怎地如此不知羞耻。”齐宁忍不住骂道:“她脱没脱衣服,我有没有见过,关你屁事?”

    阿瑙咯咯笑道:“当然关我事情,你们两个都是我的俘虏,就是我的奴才,要听我的话。我让你们做什么,就要做什么,否则我就将你们拿去喂狼。”想了想,摇头道:“不好不好,还是带回去喂食我的小神龙。”

    齐宁不知道她所说的小神龙是什么意思,但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冷哼一声,并不理会。

    阿瑙见齐宁不说话,忽地伸手将西门战缨拉着坐了起来,然后扯到了墙壁边上,让西门战缨靠着墙壁坐下,这才笑眯眯对西门战缨道:“你看我对你是不是很好?你要不要谢我?”

    西门战缨心中恼怒不已,扭过脸,不去理她。

    阿瑙脸上本来带着甜甜笑容,见西门战缨如此反应,沉下脸,道:“你真是不知好歹。”握刀的手探出,直往西门战缨胸口刺过去。

    齐宁大吃一惊,失声道:“住手!”

    阿瑙手中寒刃的锋刃抵在西门战缨胸前,扭过头来,笑道:“你怕我杀死她?别担心,我还没有玩够,不会这么快杀她。”锋刃一挑,竟然割开了西门战缨衣襟,西门战缨面色大变,想要挣扎,却不能动弹,口中发出呜呜之声。

    阿瑙嘿嘿直笑,连续挑开西门战缨衣带,随即伸手扯住西门战缨衣襟,往下一扯,半边雪白的肩臂就露了出来,西门战缨眼泪也几乎是在瞬间就流出来。

    阿瑙又往下扯了扯,露出西门战缨胸前粉红色的肚兜,被酥胸撑起,阿瑙低头看了看自己胸脯,又瞧了瞧西门战缨饱满胸脯,一本正经问道:“你这里为什么这么大?怎么比我的还要大出这么多?”竟然伸手往西门战缨胸脯摸过去。

    齐宁知道西门战缨是个黄花大闺女,更知道名节对一个女人有多么重要,阿瑙生长于苗疆,或许对这种名节之事看的并不是很重,可是西门战缨出身于正统的官宦之家,对此自然是视若生命。

    “阿瑙,住手。”齐宁厉声喝道,脸上已经满是怒色:“你要玩,过来我陪你玩,别去动她。”

    阿瑙却是那种不让做什么偏要做什么的性子,见得齐宁要保护西门战缨,便觉得这是齐宁的软肋,自然不肯放过,反倒是更加放肆,连手带刀,将西门战缨上面的衣服都扯到腰间,只留那粉红肚兜掩住身体。

    此时西门战缨身体诸多地方都显露出来,肌肤白腻如雪,在粉红色的肚兜映衬下,白的耀眼。

    雪肩如削,圆润光滑,肌肤光洁细腻,随着悲怒的呼吸,胸前的峰峦亦是上下起伏,撑衣欲裂,十分壮观。

    齐宁见得西门战缨泪如雨下,知道她此时正经受极大地耻辱,心知这小妖女是难以劝服,转头看向坐在火堆边上的秋千易,只见那老毒物此时依然看着火堆怔怔出神,竟似乎陷入冥想之中一般,对阿瑙胡作非为宛若一无所知。

    “秋千易,这是你教出的好徒弟?”齐宁冲着秋千易厉吼一声,“你他娘的也不管管?”

    他这一声几乎是声嘶力竭,力道十足,便是阿瑙也似乎吓了一跳,秋千易终是扭过头来,目光冰冷瞧向齐宁。

    齐宁见老毒物的神色不善,却还是冷笑道:“秋千易,人无信而不立,离开神侯府的时候,说好一旦脱险,你会放我们安然无恙回去,难道你要失信?”

    秋千易露出古怪笑容,道:“我答应放你们回去,可并没有答应待你们如上宾。”

    “你该明白,安然无恙的意思,就是我们能够活着回去。”齐宁冷笑道:“你徒弟现在做的事情,你自问一个姑娘受到如此侮辱,还能安然回去?”

    秋千易道:“我不杀你们,却管不了你们自己会不会自杀。”

    齐宁怒极反笑,道:“秋千易,你自诩为毒中之王,在江湖上也算是一号人物,却原来是个无耻小人。”

    “无耻小人?”秋千易嘿嘿笑道:“难道你觉得我会是一个正人君子?这天底下的人,都是男盗女娼,一个个假仁假义,我最厌恶的就是正人君子,无耻小人反倒是对我的胃口。”顿了顿,才道:“你说老夫是无耻小人,又是什么意思?”

    齐宁道:“本来你孤身闯进神侯府,我倒还对你有些佩服,毕竟这天底之下,敢独闯神侯府这龙潭虎穴的屈指可数,你武功了得,勇气非凡,确实不是一般人。可是堂堂毒中之王,竟然欺负一个姑娘,实在让人看不起。”

    秋千易听齐宁夸赞自己,那阴沉的眼眸之中倒是划过一丝得色,声音却依旧森然:“欺负姑娘?我何时欺负过姑娘?”

    “你的徒弟胡作非为,和你亲自动手有什么两样?”齐宁淡淡道:“毒中之王威名赫赫,却欺负一个姑娘家,传扬出去,也不知道江湖上会如何看待毒王。”

    秋千易微皱眉头,瞥了阿瑙一眼,见到阿瑙将西门战缨的衣襟扯下,露出白嫩的身体,冷声道:“给她披上衣裳!”

    阿瑙立刻道:“师傅,你干嘛听他的话?”

    “少废话。”秋千易对阿瑙并不介意辞色,不客气道:“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我让你做什么,以后若再争辩,休怪我不客气。”

    阿瑙对秋千易终究还是忌惮,气呼呼瞪了齐宁一眼,随手将西门战缨衣裳往上扯了扯,却还是没有遮掩住。

    “毒王不愧是毒王。”齐宁依稀感觉这九溪毒王似乎很喜欢听奉承话,笑道:“毒王,你看你们也已经出了城,不如将我们放了如何?说句不该说的话,毒王可别见怪,如果你一直抓着我们不放,神侯府那帮人还只以为你是害怕了他们,所以一直要将我们作为人质。”

    秋千易闻言,立时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齐宁一时间也猜不透他心思。

    “不要觉得自己很聪明。”秋千易阴森笑道:“很多人在我面前卖弄小聪明,以为可以糊弄我,可现在他们都已经变成了白骨。”缓缓站起身来,走到齐宁面前,背负双手,居高临下看着齐宁,目光如刀,冷冷道:“我有话问你,你老实回答,我或许可以考虑放你们离开。”

    “毒王要问什么?”

    秋千易想了一下,才道:“神侯府为何要抓阿瑙?是否是觉着京城的疫毒与阿瑙有关系?”

    “难道与毒王没有关系?”齐宁淡淡道。

    秋千易沉声道:“是我问你话,你老实回答就是。”

    齐宁却并不回答,只是叹了口气,道:“毒王,你们已经是大祸临头,却还不自知......!”

    “大祸临头?”秋千易阴冷一笑,“我这一生,无数次遇到大祸临头的事儿,可是最终大祸临头的都是对手。”

    “毒王,敢问一句,如果朝廷出兵,江湖帮会协力,一同去征剿黑莲圣教,不知毒王觉得这是否是大祸临头?”齐宁问道:“毒王是黑莲圣教的人,征剿黑莲圣教,自然也不会放过毒王你。”

    齐宁分明从秋千易眼眸中发现一丝异色,只见得秋千易已经蹲下身子,厉声问道:“你说什么?朝廷出兵?”

    齐宁闭上眼睛,道:“看来毒王对这次事件的后果还不清楚,也难怪会如此悠闲自得。”

    “你说,朝廷何时出兵?”

    齐宁微睁开眼睛,道:“毒王,你要和我说话,总不会让我一直这样躺着?你点我穴道,让我不得动弹,总不会是对我也有忌惮吧?”

    “点你穴道?”秋千易冷冷一笑,一根手指探到齐宁的鼻端,齐宁立时便闻到一股极为刺鼻的气味从秋千易的指尖冒出来,难受至极,一个喷嚏已经打出来,感觉鼻腔之内酸酸的,不由抬手摸了摸鼻子,忽地发现,自己方才不能动弹的手臂竟然可以活动自如。

    他瞬间便即明白,自己并非是被点了穴道,而是被下了毒,这才导致自己无法动弹,秋千易指尖传过来的味道,自然就是解毒的解药,心想这老毒王玩毒的手段倒是花哨的很,动了动身体其他部位,果然已经恢复过来。

    他翻身坐了起来,虽然已经可以动弹,但毕竟时间太长,全身还有些酸麻,拱手道:“毒王手段果然了得。”

    秋千易冷冷道:“少废话,你说,朝廷何时出兵?还有,你说有江湖帮会协力,又是哪些帮会?”

    “哪些帮会?”齐宁笑道:“毒王,只怕就一个丐帮,就足以让你们黑莲圣教焦头烂额了。”

    “丐帮?”秋千易唇边泛起冷笑:“你当黑莲圣教畏惧丐帮?嘿嘿,真是笑话,丐帮若是敢与我黑莲圣教为敌,圣教定会让丐帮全军覆没,鸡犬不留。”

    “若是为敌?”齐宁道:“丐帮难道不是已经和你们为敌?你们下毒害死了他们几十条人命,你觉得丐帮会善罢甘休?京城死了那么多人,你觉得朝廷会放过你们?毒王,我也不怕告诉你,朝中已经有人开始制定征剿黑莲圣教的计划,你若不觉得这是大祸临头,我也无话可说。”

    秋千易目光冰冷,摇头道:“你错了,京城疫毒,与我们毫无关系,是有人想要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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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零章 大祸临头

    西门战缨已经是骤然色变,眼眸中显出惊恐之色。

    齐宁却已经皱起眉头来,心知这小妖女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问出这句话,定是心怀不善,沉声道:“阿瑙,你不要胡来。”

    阿瑙眼转自转了转,道:“那你告诉我,有没有看过她脱衣服的样子?”

    “我说你才多大年纪,怎地如此不知羞耻。”齐宁忍不住骂道:“她脱没脱衣服,我有没有见过,关你屁事?”

    阿瑙咯咯笑道:“当然关我事情,你们两个都是我的俘虏,就是我的奴才,要听我的话。我让你们做什么,就要做什么,否则我就将你们拿去喂狼。”想了想,摇头道:“不好不好,还是带回去喂食我的小神龙。”

    齐宁不知道她所说的小神龙是什么意思,但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冷哼一声,并不理会。

    阿瑙见齐宁不说话,忽地伸手将西门战缨拉着坐了起来,然后扯到了墙壁边上,让西门战缨靠着墙壁坐下,这才笑眯眯对西门战缨道:“你看我对你是不是很好?你要不要谢我?”

    西门战缨心中恼怒不已,扭过脸,不去理她。

    阿瑙脸上本来带着甜甜笑容,见西门战缨如此反应,沉下脸,道:“你真是不知好歹。”握刀的手探出,直往西门战缨胸口刺过去。

    齐宁大吃一惊,失声道:“住手!”

    阿瑙手中寒刃的锋刃抵在西门战缨胸前,扭过头来,笑道:“你怕我杀死她?别担心,我还没有玩够,不会这么快杀她。”锋刃一挑,竟然割开了西门战缨衣襟,西门战缨面色大变,想要挣扎,却不能动弹,口中发出呜呜之声。

    阿瑙嘿嘿直笑,连续挑开西门战缨衣带,随即伸手扯住西门战缨衣襟,往下一扯,半边雪白的肩臂就露了出来,西门战缨眼泪也几乎是在瞬间就流出来。

    阿瑙又往下扯了扯,露出西门战缨胸前粉红色的肚兜,被酥胸撑起,阿瑙低头看了看自己胸脯,又瞧了瞧西门战缨饱满胸脯,一本正经问道:“你这里为什么这么大?怎么比我的还要大出这么多?”竟然伸手往西门战缨胸脯摸过去。

    齐宁知道西门战缨是个黄花大闺女,更知道名节对一个女人有多么重要,阿瑙生长于苗疆,或许对这种名节之事看的并不是很重,可是西门战缨出身于正统的官宦之家,对此自然是视若生命。

    “阿瑙,住手。”齐宁厉声喝道,脸上已经满是怒色:“你要玩,过来我陪你玩,别去动她。”

    阿瑙却是那种不让做什么偏要做什么的性子,见得齐宁要保护西门战缨,便觉得这是齐宁的软肋,自然不肯放过,反倒是更加放肆,连手带刀,将西门战缨上面的衣服都扯到腰间,只留那粉红肚兜掩住身体。

    此时西门战缨身体诸多地方都显露出来,肌肤白腻如雪,在粉红色的肚兜映衬下,白的耀眼。

    雪肩如削,圆润光滑,肌肤光洁细腻,随着悲怒的呼吸,胸前的峰峦亦是上下起伏,撑衣欲裂,十分壮观。

    齐宁见得西门战缨泪如雨下,知道她此时正经受极大地耻辱,心知这小妖女是难以劝服,转头看向坐在火堆边上的秋千易,只见那老毒物此时依然看着火堆怔怔出神,竟似乎陷入冥想之中一般,对阿瑙胡作非为宛若一无所知。

    “秋千易,这是你教出的好徒弟?”齐宁冲着秋千易厉吼一声,“你他娘的也不管管?”

    他这一声几乎是声嘶力竭,力道十足,便是阿瑙也似乎吓了一跳,秋千易终是扭过头来,目光冰冷瞧向齐宁。

    齐宁见老毒物的神色不善,却还是冷笑道:“秋千易,人无信而不立,离开神侯府的时候,说好一旦脱险,你会放我们安然无恙回去,难道你要失信?”

    秋千易露出古怪笑容,道:“我答应放你们回去,可并没有答应待你们如上宾。”

    “你该明白,安然无恙的意思,就是我们能够活着回去。”齐宁冷笑道:“你徒弟现在做的事情,你自问一个姑娘受到如此侮辱,还能安然回去?”

    秋千易道:“我不杀你们,却管不了你们自己会不会自杀。”

    齐宁怒极反笑,道:“秋千易,你自诩为毒中之王,在江湖上也算是一号人物,却原来是个无耻小人。”

    “无耻小人?”秋千易嘿嘿笑道:“难道你觉得我会是一个正人君子?这天底下的人,都是男盗女娼,一个个假仁假义,我最厌恶的就是正人君子,无耻小人反倒是对我的胃口。”顿了顿,才道:“你说老夫是无耻小人,又是什么意思?”

    齐宁道:“本来你孤身闯进神侯府,我倒还对你有些佩服,毕竟这天底之下,敢独闯神侯府这龙潭虎穴的屈指可数,你武功了得,勇气非凡,确实不是一般人。可是堂堂毒中之王,竟然欺负一个姑娘,实在让人看不起。”

    秋千易听齐宁夸赞自己,那阴沉的眼眸之中倒是划过一丝得色,声音却依旧森然:“欺负姑娘?我何时欺负过姑娘?”

    “你的徒弟胡作非为,和你亲自动手有什么两样?”齐宁淡淡道:“毒中之王威名赫赫,却欺负一个姑娘家,传扬出去,也不知道江湖上会如何看待毒王。”

    秋千易微皱眉头,瞥了阿瑙一眼,见到阿瑙将西门战缨的衣襟扯下,露出白嫩的身体,冷声道:“给她披上衣裳!”

    阿瑙立刻道:“师傅,你干嘛听他的话?”

    “少废话。”秋千易对阿瑙并不介意辞色,不客气道:“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我让你做什么,以后若再争辩,休怪我不客气。”

    阿瑙对秋千易终究还是忌惮,气呼呼瞪了齐宁一眼,随手将西门战缨衣裳往上扯了扯,却还是没有遮掩住。

    “毒王不愧是毒王。”齐宁依稀感觉这九溪毒王似乎很喜欢听奉承话,笑道:“毒王,你看你们也已经出了城,不如将我们放了如何?说句不该说的话,毒王可别见怪,如果你一直抓着我们不放,神侯府那帮人还只以为你是害怕了他们,所以一直要将我们作为人质。”

    秋千易闻言,立时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齐宁一时间也猜不透他心思。

    “不要觉得自己很聪明。”秋千易阴森笑道:“很多人在我面前卖弄小聪明,以为可以糊弄我,可现在他们都已经变成了白骨。”缓缓站起身来,走到齐宁面前,背负双手,居高临下看着齐宁,目光如刀,冷冷道:“我有话问你,你老实回答,我或许可以考虑放你们离开。”

    “毒王要问什么?”

    秋千易想了一下,才道:“神侯府为何要抓阿瑙?是否是觉着京城的疫毒与阿瑙有关系?”

    “难道与毒王没有关系?”齐宁淡淡道。

    秋千易沉声道:“是我问你话,你老实回答就是。”

    齐宁却并不回答,只是叹了口气,道:“毒王,你们已经是大祸临头,却还不自知......!”

    “大祸临头?”秋千易阴冷一笑,“我这一生,无数次遇到大祸临头的事儿,可是最终大祸临头的都是对手。”

    “毒王,敢问一句,如果朝廷出兵,江湖帮会协力,一同去征剿黑莲圣教,不知毒王觉得这是否是大祸临头?”齐宁问道:“毒王是黑莲圣教的人,征剿黑莲圣教,自然也不会放过毒王你。”

    齐宁分明从秋千易眼眸中发现一丝异色,只见得秋千易已经蹲下身子,厉声问道:“你说什么?朝廷出兵?”

    齐宁闭上眼睛,道:“看来毒王对这次事件的后果还不清楚,也难怪会如此悠闲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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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你穴道?”秋千易冷冷一笑,一根手指探到齐宁的鼻端,齐宁立时便闻到一股极为刺鼻的气味从秋千易的指尖冒出来,难受至极,一个喷嚏已经打出来,感觉鼻腔之内酸酸的,不由抬手摸了摸鼻子,忽地发现,自己方才不能动弹的手臂竟然可以活动自如。

    他瞬间便即明白,自己并非是被点了穴道,而是被下了毒,这才导致自己无法动弹,秋千易指尖传过来的味道,自然就是解毒的解药,心想这老毒王玩毒的手段倒是花哨的很,动了动身体其他部位,果然已经恢复过来。

    他翻身坐了起来,虽然已经可以动弹,但毕竟时间太长,全身还有些酸麻,拱手道:“毒王手段果然了得。”

    秋千易冷冷道:“少废话,你说,朝廷何时出兵?还有,你说有江湖帮会协力,又是哪些帮会?”

    “哪些帮会?”齐宁笑道:“毒王,只怕就一个丐帮,就足以让你们黑莲圣教焦头烂额了。”

    “丐帮?”秋千易唇边泛起冷笑:“你当黑莲圣教畏惧丐帮?嘿嘿,真是笑话,丐帮若是敢与我黑莲圣教为敌,圣教定会让丐帮全军覆没,鸡犬不留。”

    “若是为敌?”齐宁道:“丐帮难道不是已经和你们为敌?你们下毒害死了他们几十条人命,你觉得丐帮会善罢甘休?京城死了那么多人,你觉得朝廷会放过你们?毒王,我也不怕告诉你,朝中已经有人开始制定征剿黑莲圣教的计划,你若不觉得这是大祸临头,我也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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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忍不动如大地,静虑深密如秘藏!地藏卷轴突现世间,黄金凤凰再临天地,南北争雄,密云重重。深宫诡虞,疆场喋血。以天地为棋盘,众生为弈子,英雄豪杰,风月美人,演一出旷世棋局!本书官方群:563369419 微信公众号:锦衣沙漠锦衣春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锦衣春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锦衣春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